诱瞳 作者:neleta

妖孽般的眼眸使他从死亡开始以死亡结束
孽瞳,孽童
这一世是否会有所不同,还是如那世一般乏味至极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如何才能把自己印在那双眸中,如何诱捕到那双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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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尼子第一写文,水准有限,喜欢的大大们就跟着尼子一起看,不喜欢的大大们就请离开,尼子非常不喜欢自己不写文还对作者的文说三道四的人,尼子脾气不好,性子直,就一句话不喜欢就别看,别说些不尊重作者劳动成果的话,每一篇文章都费了作者的精力与时间,别觉得自己文笔好就随便批评别人的作品,尊重别人的人才能让别人尊重你。请尊重尼子的劳动成果。
PS,乱伦,不喜绕道,作者是完美主义者,主角是完美无敌者,不喜勿入
呃本人不喜欢转载,sorry 至于出书我也不知道现在只想先把文写完
修改了一下,重新开始连载。

楔 子
生为何,死又为何。

经历了想经历的,看到了能看到的,还有何放不下,还有何需留恋。那些眼神啊,真让我恶心。既然害怕,那就不要害怕了,难得我大发一善心,成全你们好了。在你们面前自我焚毁,也够你们安心了吧,真是虚伪的东西。

第一章
“娘娘,娘娘” “啊……啊……”
什麽声音,这麽吵……周围好黑,像在水中,但又感觉不真实,耳边还有不知是谁发出的尖锐的声音,吵死了,这是孽童最无法忍受的事情,让他有嗜血的欲望……
“用力啊,娘娘,腿已经出来了,娘娘……用力啊……不然胎儿会危险的,娘娘您要用力啊”
“啊…………”
正在烦躁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孽童感觉自己被移动了,然後眼前一亮,又被什麽东西托住了,鼻尖萦绕著他熟悉的血腥味,孽童感觉自己被谁的手托住,然後放在了水中,一会又离开水被柔软的东西擦拭身体。

“啪啪”当孽童感到自己又被移动之时,那双手在他的屁股上拍了几下,并不疼,孽童觉得自己的意识很模糊,四肢一丝力气都没有,然後耳边的另自己烦躁的声音越来越低。昏迷前孽童的似乎听到有人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位皇子。娘娘虽难产但无生命危险,只是有些虚弱,只是七皇子未足月,此时有些昏睡。”
“嗯,七皇子赐名为寒月,朕明日再来。”
“奴才(婢)跪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皇子??娘娘???
“呜呜呜……皇上,臣妾求您,呜呜……您一定要救救月儿,臣妾宁愿折阳寿也希望月儿无事,……皇上臣妾已无法生育,月儿是臣妾唯一的孩子,皇上,看在臣妾尽心服侍皇上多年的份上…………救救臣妾唯一的孩子吧,呜………”
“到底是怎麽回事!这麽多人就没有人想到法子?”一道低沈地冷冷的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皇上,七皇子本不足月,再加上娘娘难产,恐怕出生时受了伤害,七皇子至今不肯开口进食,如果强制灌食又会伤及颚骨,臣无能,如果七皇子今日仍无法开口进食的话,臣恐怕……请皇上赐罪。” 御医李季森回到。普通的孩子如果3天不进食已是危险何况是早产虚弱的孩子,这孩子3天来一直在昏睡,没有睁开过眼睛,没有发出过声音,奶娘喂食也不张嘴,李季森心里明白,这孩子恐怕是不行了。
“想办法。” 继续冷冷地吩咐道。
“臣遵旨,臣定当全力救治。但臣望皇上与娘娘能做好准备,毕竟七皇子的情况并不乐观。”
“嗯,该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
“是。微臣遵旨。”
七皇子麽,昨天醒过来就一直听人提起这个名字,孽童隐约地认为是在说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孽童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麽事,现在他知道自己就像风莫说过的那样,灵魂转体了。风莫讲过人死後灵魂会被天国的圣水清洗,洗涤了上一世的一切之後进入到新的躯体开始新一轮的人生。但令孽童奇怪的是,他为何仍清楚地记得一切,仍然感觉到耳边传来的房屋坍塌及屋外侍从的叫喊声。也许妖孽的灵魂是无法洗涤的。
自醒来後孽童就一直被人往嘴里塞东西,软软的,有一股奇怪的气味。但孽童此时无法睁开眼睛看清楚是什麽东西,而他从小就讨厌这种肉感的东西,所以孽童调动全身仅有的力量来抵制那东西进入自己口中。
生下具有孽瞳的孩子,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自残於亲身儿子的面前,腥浓的血液流进饥饿的腹中,这是孽童甫一出生就吃到的东西,身为天都王朝最伟大的帝王── 戗龙的第1子,孽童由於一双另人恐惧眼瞳被自己的君父遗弃在帝宫中的秘宫整整11年,而名字也取名为孽童,昭示著这是一个妖孽般的孩童。即使孽童在他11岁的时候杀死戗龙,成为天都王朝的帝君之後,这个名字仍然没有更改。
在天朝,如果初生的是不健康的孩子,则会被丢弃在专门的弃婴场,任由鸟兽吞食,即使是帝王的孩子──圣子也是如此,而且圣子的选择更加的严格。孽童肚子很饿,也很渴,但没有人用他记忆中熟悉的竹勺喂他食物和水。孽童没有喝过母亲的乳汁,他出生後母亲也就是娜达,就自杀在他的面前,他第一口喝到的是母亲的鲜血。而後在被自己的君父差点掐死後遗弃的岁月中,陪伴著孽童的只有奴隶亚巴。孽童自出生起就拥有记忆,他只记得亚巴是用竹勺把细碎的米粥喂到自己的嘴里,直到自己能自己寻找食物。即便後来看见过女人如何哺育孩童,但对於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孽童来说,婴儿吮吸乳汁的本能是不存在的,他只知道每塞到自己嘴里的东西和自己最讨厌的生肉的感觉一样,并不知道那是可以救命的东西。
出生後的虚弱加上腹中的空虚,让孽童此时更是意识不清。耳边一直断断续续地传来女人的哭声,很吵,不知道是谁。孽童感觉自己的身体再被人移动後,这种声音更加清楚。孽童认为自己应该是要被扔出去了麽。毕竟他现在真的非常虚弱,这种虚弱的感觉和曾经5天没有吃到一口东西时的感觉一样。就在孽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碰撞时,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在一个暖暖的,软软的,有著淡淡药味的地方,然後有个冰凉的东西在他的脸、眉、眼镜、鼻子上滑动,最後停留在他的唇上。
“月儿,母妃求你,张开嘴好不好?母妃知道你一定饿了,月儿张开嘴吃点东西号不好,都是母妃的错,没有保护好月儿,你怎麽生母妃的气都行,但先吃东西好麽?呜呜呜呜……”
月儿??母妃?? 孽童觉得这里的语言他虽然知道每个字是什麽意思,但连在一起,他却不大明白。而吃东西,吃什麽呢,没有他能吃的东西。
有什麽滴在孽童的脸上,然後滑向嘴角,温温的,似水。张开嘴舔舔,有点咸有点涩,但对此时的孽童来说,只要能解渴就好,他的喉咙已经干得冒火了。
“啊…娘娘,张嘴了,七皇子张嘴了。”
“是啊是啊,月儿听到我的声音了,快来人。”
“娘娘,先把殿下交予奴婢吧。”闻讯而来的奶娘说到。
张开嘴努力舔嘴角边的水,孽童感觉周围的气息开始变得混乱,但此时的孽童出於求生的本能,以顾不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唯一知道做的事就是努力舔那些水。然後孽童一直排斥的东西趁此时突然伸到了他的嘴里,孽童奋力地想把这个东西推出去,但一种奇怪的液体突然从那东西里流了出来?舔了舔似水,但味道却是不同的,突然出现的液体,让孽童开始拼命吮吸,他这时候意识到,这是他目前需要的东西,虽然他仍不明白这时什麽。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七皇子终於开始进食了,皇上洪福齐天,上天庇佑,吾皇万岁万物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七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二章
清醒到现在已经6个月了,看著自己短小的四肢,孽童真正明白自己开始了新的人生。但这所谓的新人生在孽童看来却是讽刺的。他由一个帝王家转生到了另一个帝王家。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帝王家与前世的一些规矩不同。相同的是孽童仍是孽童。
这里的语言习惯虽与天朝相似,但还是有很多不同。例如这里叫娜达为母妃或娘亲、君父为父皇、圣子为皇子、帝君为皇上、帝宫为皇宫、帝都为京城……。孽童现在一边等待著自己的恢复,一边学习这里的语言。
孽童知道在这里自己叫司寒月,那个是他娜达的女人,也就是他的母妃,则叫他月儿。孽童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那个女人曾说因为他出生在寒冷的满月天,因此他的君父──父皇,为他取名为寒月。名字对孽童来说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即使被叫孽童,他也不觉得有什麽不好。
经过6个月的了解与学习,孽童知道这里叫堰国,他的父皇是堰宣帝司御天,是堰国的君主,这堰国同冬月国、楚易国同为天下三大国家,另外还有一些附属於这些国家的小国。他的母妃叫萧琳,是堰国左丞相的小女儿,今年18岁,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大哥是将军,目前正在边境,二哥是这里的工部尚书,目前这里将臣的品阶我还不是很明白,姐姐3年前嫁给了在外地当官的表兄,也就是母妃舅舅的大儿子。
而他也知道他出生後无力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母妃被人下了堕胎药,导致了他的早产,而母妃则由於难产及药物的原因从此无法生育。

下药的人是娴贵妃,与他的母妃丽贵妃是後宫仅有的2名贵妃。堰国皇帝没有皇後,娴贵妃由於惧怕宣帝封怀有男婴的丽贵妃为皇後,在丽贵妃怀孕8个月的时候买通宫里的太医对丽妃下了药量足以致命的堕胎药,而丽贵妃由於那天胃口不好,仅吃了2口,命大的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和她自己的生命。
娴贵妃因为已有个月的身孕,被宣帝司御天饶过一命,打入了冷宫,而娴贵妃的本家却因为这件事被抄家,家族之人被冲军或贬为官奴。
这件事在孽童现在为司寒月的心里是无法理解的。这里的很多事在他的眼中都是奇怪和不同的。
在天朝,怀孕的女人是最安全的,危害未出世的婴儿,就是危害天朝未来的勇士,所以无论平时如何争斗,都不可对有孕的女子出手。伤害未来的圣子更是伤害帝君的死罪。即使是在後宫争夺依旧激烈的天朝,这也是不允许发生的。虽然孽童也曾经是位帝王,而且是相比堰过更加强大的帝国的君主,但孽童没有见过这些事。孽童从不让人轻易碰触自己,尤其是那些看自己时露出让自己不悦的神色的人,孽瞳在过去21年的生活中,能碰触他的仅有一直照顾自己的亚巴和後来成为帝君後教导自己的国师风莫。即使在自己有生理需求的时候,孽童都不曾召过那些供君王发泄的性奴为自己解决。
孽童也知道自己出生时听到的七皇子是什麽意思。他的父皇今年虽然只有2岁,却拥有7子2女,大皇子比孽童大6岁,而六皇子仅比孽童早半年出生,冷宫里的娴贵妃也在上个月生下了一个没有被皇家承认的男婴。
跟随了孽童2多年的眼睛,他的娜达第一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因为没有勇气面对帝君的惩罚;他的君父看到它的时候,如果不是无法证明婴孩的孽童会危害天朝的安危,孽童早在出生2天後就死去了。除了风莫,其他的人永远是害怕、恐惧和敬畏──孽瞳、孽童。即使是一直跟随著他的亚巴,由於奴隶的身份,对孽童也仅能充满畏惧。
孽童在知道自己的容貌与能力没有变化之後,就从来没有在人前睁开过眼睛,也没有发出过声音。孽童的眼眸与声音是能吞噬人灵魂的存在,是应该被扼杀的妖孽。但是孽童却从来没有因此而伤心、委屈甚至愤恨过。即使後来杀死自己的君父,也是因为对方打算杀死自己。在孽童看来只要不来主动招惹自己,别人的想法与他没有关系。他只对能令自己感兴趣的事表现出一丝的在意。但孽童很讨厌死在别人的手里,甚至是厌恶的,他认为自己给人一掐死自己的机会足以,所以在这里,在孽童自己还没有恢复之前,孽童选择隐藏自己的眼瞳与嗓音。
孽童了解到,这里皇子的生活方式与帝位的传承相对於天朝而言是非常温和和平淡的,这和天朝以力量决定命运不同。天朝的圣子出生後就被送往秘宫,由专门配备的仆侍与奴隶照顾,三岁起进行针对性的专门的训练与教导。在12岁行成人礼之时,每个圣子要开始选择今後的道路,要决定是否参与帝位的角逐。放弃的圣子,会被封为领主,帝君会赐予一块远离帝都的封地,领主每年向帝都进贡一定数量的财物,并要发誓终身效忠帝君,相当於由高贵的圣子变成普通的将臣。
天朝奉行力量决定一切,帝君拥有绝对的权力、财富、领土与臣民,但最主要的是拥有绝对的力量。放弃的圣子在人们的眼中意味著胆小的弱者,会失去帝国将臣的支持,而永远没有再争夺帝位的机会。帝君会给决定争夺帝位的圣子们几年时间,让他们进行准备,然後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确定帝位之争开始,同时伴随著是正真的、赤裸的血腥。帝君不会介入任何一位圣子的争斗。
最後胜出的圣子即为下一任帝君,随後由现任帝君亲自教导,帝君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在死之前全部传授给圣子,新帝君登位後就完成了权利的交替,在此期间,圣子的一切行为由祭祀、国师与御司进行监督,避免出现危及天朝的举动。
而这里,皇子不仅允许与自己的母亲生活在一起,而且皇子在後宫中的地位与母妃及母妃家人在朝中的地位紧密联系。同时,继承者的选择也是由君王决定。这些对孽童来说是奇怪的,也是孽童用3个月的时间才明白了为什麽自己这个又瞎又哑的废物仍旧能继续呆在这里,而没有被理掉,因为他的母亲在孽童5个月的时候被大堰国的皇上正式封为皇後,而他是大堰国皇後的唯一的儿子。
第三章
当孽童个月,手上第一冒出火焰时,他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开始恢复,也肯定了自己没有发生任何改变的设想。天朝的人从出生起就拥有一定的操控能力。从操控最低级的动物到高级一些的空气、水、火等自然之物。天朝的帝君是唯一可以操控2种自然之物的人。这种能力是由时代君王传承的。
而孽童与生俱来就拥有操控水、火、风的三种能力,并且这种能力随著孽童的长大而逐渐增强,并且在孽童有意的训练下到达顶峰。所以当戗龙死在11岁的孽童手上时,他的眼里充满了惊恐与懊悔,惊恐於孽童所有用的强大力量,懊悔於当初放开了掐在孽童脖子上的手。
转世後的孽童虽然没有了过去强大的力量,但他仍具有操控水与火的能力。这对於孽童来说是足够的,毕竟这里不是天朝,这里的人没有人具有这种特殊的能力。而孽童的另一项武器,“光刺”也随著孽童重新开始吸纳月光而重新回归月童的体内。
“光刺”是孽童修习一种可以让自己内心平静的心法偶尔见练成的。这套心法是风莫特别为孽童准备的,是利用吸收月光冰冷的精华来压制孽童体内如野兽般易燥易怒的本性。孽童虽然表面淡漠,对什麽毫不关心,但那仅仅只没有人妨碍他,一旦有令他不愉快的人或事出现在他的面前,孽童都会绝对的毁灭。“光刺”其实就是把吸收到体内的月华以针刺的形式发出,修习的时间越长,吸收的精华越多,针刺所蕴含的能量与力度越强,最终可以轻易的穿过人的身躯。
操控能力与“光刺”的逐渐恢复,让孽童有了在这一世重新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
“还有2个月就是月儿2岁的生辰了,给月儿做什麽颜色的新衣好呢?去年是紫色的,今年就红色的吧,我们的月儿长的这麽精致,穿红色的一定很漂亮。今年离国特地进贡给皇後的绸缎比去年的还好。就拿这些绸缎给月儿做新衣好了。梅,你觉得红色的如何?” 萧皇後,过去的丽贵妃对自己的好姐妹,陪伴自己15年的侍女说道。
“小姐,殿下穿什麽都好看。” 春梅看著高兴的小姐,自己的心情也被感染。
“那当然,呵呵,我的儿子当然好看了。”萧琳十分的高兴。“对了,命人再多做几件内衫给月儿,记得要丝制的,月儿对其他衣料过敏。”
春梅看著忙著挑选布料的小姐,放下心来。小姐因为当年的事故无法生育,而殿下在出生3个月後被太医诊断为先天眼盲与聋哑。除了四肢活动以外,平时的殿下就仿佛睡著般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春梅一度以为自己的小姐会承受不住,还好殿下半岁後,小姐就恢复了,没有愤怒与痛不欲生,除了偶尔的无人时会流露出的伤心与难过。皇上虽然冷漠威严,但对小姐和殿下还是不错的,没有因为殿下的原因冷落小姐,也没有嫌弃殿下,允许殿下随小姐一起生活。只是可怜那精致的孩子,如果是个正常的孩子,那会是如何一个惹人疼爱的殿下啊。
躺在离萧後不远的软榻上,孽童摸著身上的玉佩与乌镯,这是他去年一岁生辰时得到的礼物。孽童没有过生辰的经历,他的出生代表著死亡,即使後来成为帝君他也没有过生辰。脖子上的暖玉,是他的父皇堰帝赐的,因为孽童的体温总是偏低,可以看出堰帝目前对他还是有心的。乌镯是难得的养身之物,是萧皇後让人特地寻来的,她仍然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孩子能健康起来。这乌镯通体紫黑,会随著手腕的变化自由收缩,极具灵性。孽童仍记得那天很吵,如果不是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孽童拼命压制自己体内烦躁的怒火。还好後来萧琳命人把孽童提早带回了睡房。
孽童没有与父亲、母亲想出的经历,准确的说孽童本就没什麽与人相的经历,即使後来的风莫费一切心思想使孽童能正常地与人相,能具有人类该有的情绪与感情,但先天的性格与後天的环境,孽童也仅仅学会了如何分辨各种情绪,与人说话时也知道用语言而不是用眼神,但孽童能说出口的语言仍是贫乏而简单的。孽童的眼睛除了对视风莫的时候能些不同,剩下的就是无止境的空洞,什麽都找不到,只除了偶尔闪过愤怒、焦躁与厌恶。
孽童虽然没有过正常的生活,但他是聪明的。他清楚,最是无情帝王家。虽然这里完全不同於天朝,但这句话仍然是正确的。他的父亲,大堰国的君主传闻是个冷漠严肃的男人,孽童听过他的声音,充满了权势的威严,这是身为一个君主必备的条件,虽然孽童是异类。即使孽童现在在别人的眼中是个废物,但他知道这里毕竟不是力量决定一切的天朝,身为堰国皇後唯一的儿子,即使孽童是无用的,司御天仍然可以忍受这样的自己,毕竟这里的君王还需要具有一种东西,那就是孽童同样不能理解的仁义。
而对於自己的母亲,孽瞳却是疑惑的。与最阴险的敌人作战的时候,他没有过疑惑;出兵征讨挑衅的邻国的时候,他没有过疑惑;毁灭那些惹怒他的人时,他没有过疑惑;杀死自己的君父与所谓的兄弟时,他同样没有疑惑过;即使是风莫教导他那些难懂的东西时,他依旧不曾有过疑惑;甚至在最後点燃身边的炸药时,他有的也仅是可以解脱的轻松。
而此时的孽童却很不解。孽童清楚的明白这样的自己对於这个女人来说代表著麻烦,而且他无法为这个女人争取什麽。孽童没有母亲,他不知道母亲对孩子应该是什麽样子。他看见过抱著自己孩子的女人,看见过给自己孩子喂饭的女人,看见过为孩子穿衣,哄孩子睡觉的女人,但那些孩子都是健康的孩子,而这些女人对孩子的举动对过去的孽瞳来说是陌生的。但孽童在这里的两年内却几乎每天都会经历这样的情景。在孽童的心里,只有健康的孩子才能收到这样的对待,而他现在的母亲对待他完全就像对待一个正常的孩子。
孽童对这样的情况完全无法理解。他记得这个女人温温的、软软的、有著淡淡香气怀抱;记得这个女人每天在自己耳边发出的柔和的声音;记得她拍在自己後背上的轻轻的力度;记得她滴在自己的脸上,自己从未尝过的眼泪;记得自己第一在他面前站起时她的哭声与笑声。孽童虽然一直无法理解她对待自己的态度,但当她做那些事的时候孽童知道自己是不讨厌的,他也知道自己目前对这个女人也是不讨厌的,甚至有时会拥有一些从未有过的感觉。所以孽童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发出过声音。他觉得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而且他现在的能力仍无法很好的保护自己。但孽童知道,等自己的力量足够的时候,他仍然会恢复正常。只是对於这个女人,那时候孽童会亲自杀死她,因为没有人能接受那样的自己,与其让她自杀或被别人杀死,孽童宁愿她死在自己手里,因为他不会让她痛苦。
第四章
一如过去的每个早上,孽童在吃过早饭後,被自己的母後抱在怀里听她给自己念诗词文章。孽童也同过去的每个早上一样,在听那温柔的声音的同时消耗昨天晚上吸收的精华。
“小姐,辰妃娘娘求见。” 春梅走进书房对萧皇後禀报。

“辰贵妃,她来做甚?” 萧琳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好姐妹春梅。这个辰妃素喜与自己作对,更是从未踏进过怡轩宫,今天怎麽会来。
“哼,肯定没有好事,小姐您要小心一些。”春梅把孽童从萧琳的手中接过来。“小姐,春梅先带殿下回内室好了。”
“也好,还是不要让月儿见到她好,我先出去。”萧琳让孽童领著寒月回内室,自己带著人朝外室走去。
自从萧琳被封为皇後,宫中贵妃的位置就一直空著。去年司御天才又册封了三位嫔妃为贵妃,分别是辰妃──二皇子的母妃,容妃──四皇子的母妃和淑妃──五皇子的母妃。其中二皇子的母妃在朝中的势力最低,但由於她的表哥是当朝的雍亲王,当今皇上的哥哥,因此也被封为贵妃。辰妃宋思凝性格骄纵,对宫里的太监奴婢经常随意打骂,对那些不得宠的妃子更是随意刁难。但她跟随宣帝的时间仅於大皇子已逝的母亲,再加上自己表哥的地位,因此宣帝虽不喜她,却仍然封她为贵妃。
“辰妃拜见皇後娘娘。” 辰妃简单地朝面前走来的皇後行了礼,眼神举止却充满了不遵。
“辰妃不必多礼,坐下说吧。” 对於辰妃的心思,萧皇後一直很清楚。自己的才貌、娘家的权势、後宫的地位,哪个方面在辰妃的心里都是根刺,她在宫里的资格最老,但地自己进宫一年就被封为贵妃,地位远超当时是嫔妃的她,而现在自己又身为皇後,辰妃心里有多恨,萧琳很清楚,所以辰妃对自己不敬的态度,萧琳从不放在心上,自己也避免与辰妃发生正面冲突。只是这半年来辰妃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过分,甚至开始越过自己干预後宫的管理,萧琳虽然不好权势,但她不得不考虑到自己儿子的安危。
“妹妹,您可别怪姐姐很少来您这里啊,七殿下无法自理,需要精心照料,皇上那里和宫中妹妹自然就有许多疏忽的地方,姐姐又不舍再让妹妹烦心,只能尽力多帮妹妹打理後宫的事物了,所以就没有时间来妹妹这里看看妹妹,妹妹可别往心里去啊。” 辰妃话中带刺地对萧琳说到。挑唆人下药不仅没药死她,反而在生出个残废儿子之後竟然被封为皇後。自己一直居於萧琳之下,如果不是表哥的原因,贵妃的头衔也根本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辰妃怎能不气不怨,凭什麽萧琳就能轻易得到她需要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在她的心中萧琳根本不配她喊一声皇後!
萧琳自是听出了辰妃话里的意思,也不介意她以姐妹相称,平静地说到:“姐姐您说的哪里的话,妹妹虽然身为皇後,但入宫的时间却远远不如姐姐,很多方面还需向姐姐请教。不过月儿的身体虽然不便,但却很乖,无需费太多心思照顾,劳烦姐姐的事情妹妹今後定会注意。不知姐姐今日前来有何要事?”萧琳直接询问辰妃此前来的目的。
“妹妹,姐姐今天来确实是有事相托。昨个姐姐在内官那里看到了离国今年进贡的绸缎,有几款姐姐非常喜欢,妹妹也知道雨儿过完年就要开始去太书院读书了,姐姐想给雨儿做几身新衣服。可听说那是专门送给妹妹的,妹妹,那几款绸缎你就给了姐姐吧,姐姐拿我那份和你换如何?”辰妃毫不客气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听到辰妃的要求,萧琳的脸色变了。离国是大堰的附属国,盛产丝绸,每年进贡的丝绸皇上都会根据妃子的地位赏赐相应的绸缎。而作为皇後会有几款特别的,是离国专门进献给堰国皇上与皇後的。辰妃向自己讨专有的绸缎已经是明目张胆地想讨皇後的位置来坐坐了。萧琳没想到辰妃会如此的嚣张。
“辰妃,不是本宫不肯割爱。您也知道那几款绸缎意味著什麽,即使哀家同意皇上也不会同意,毕竟与规矩不符。再说今年那几款丝缎本宫早就打算给月儿做衣裳了,今个儿早上才刚命人来给月儿量过尺寸,就等料子送来了。”萧琳冷冷的对辰妃说道。言谈已不再如刚才的已姐妹相称。她到要看看辰妃敢不敢去和皇上讨。
辰妃的脸色刹时变得难看,没想到萧琳居然这麽断然地就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还搬出皇上来压她。他那个废物儿子凭什麽用那麽好的东西。
“妹妹,七殿下是什麽情况这宫中都知道,也许一辈子都只能呆在这怡轩宫里,那麽好的绸缎穿在七殿下的身上实在是浪费了。”辰妃冷了眼神更加挑衅地说道。除了自己谁还有资格当这皇後。
“辰妃!你这是什麽意思?”萧琳此刻只能靠指甲陷入手掌带来的疼痛来压制自己的愤怒,这辰妃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就算了,但她怎麽能如此说自己的儿子!!!
“妹妹,你可别生气啊,姐姐可没恶意,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虽说皇上不介意,但七殿下毕竟不是一般的孩子,要不是皇上仁慈,殿下会如何妹妹也应该很清楚。妹妹这两年为了七殿下用了多少好东西妹妹心中应该最为清楚,皇上虽然没说什麽但妹妹作为皇後如此这般实在让宫中的人不满啊,毕竟对一个今後只能靠人养著的人来说有些东西确实是浪费了。”今天来讨东西只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却是来发泄不满的。那样的一个废物,凭什麽吃穿用度样样同普通皇子一样,甚至连衣服都全是丝质的,没有被扔到冷宫让他自生自灭已是他的造化。而皇上至今没有任何表示,对萧琳也无任何不满之意,怎不让人生气。
“辰妃,本宫自认给月儿的东西都是哀家自己节省下来的,哀家也从未为了月儿向皇上讨过什麽,而不管月儿的情况如何他毕竟是皇上的孩子,是我大堰国的七皇子。如果辰妃有什麽不满大可到皇上那儿说去,不用特地跑到本宫这里发泄,辰妃当本宫这里是什麽地方?本宫入宫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辰妃你别忘了,本宫是皇後,是大堰国的国母,是这後宫的女主人!!!”萧琳愤怒地对辰妃说到,既然辰妃如此这样,那自己也不会客气,毕竟现在她是皇後而辰妃只是贵妃,平时荣得你放肆,但不表示我萧琳就怕了你。此时的萧琳身上充满了皇後的威仪。听到萧琳这麽说,辰妃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就在萧後与辰妃争吵的时候,此时的春梅,却仿佛撞鬼一般,眼睛大睁,嘴巴则如吞了一颗鸡蛋一样大张著,她已经什麽都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了。
第五章
看著前方的两个女人,仅一眼孽瞳就分辨出她们的身份。母亲的样貌与她给孽童的感觉很像,而另一个女人的气息却让孽童开始烦躁,让他有了嗜血的冲动。孽童的眼睛变得幽暗。
辰妃突然感到一股诡异的视线盯在自己的身上,转头一看,辰妃觉得自己即使看见鬼也不会如此时那般的惧怕。
萧後见辰妃突然转头然後脸色大变,於是顺著辰妃的目光看过去,却看见了她这一生都不曾忘记过的一幕。她的儿子此刻站在不远,睁著一双她从未遇到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辰妃。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里面好似流动著七彩的阳光,黑色、紫色、红色、橙色各种色泽在那双眼瞳的周围闪过,在长长的睫毛下,狭长的凤目中丝丝光芒从茂密的黑睫中迸射出来。而此刻,七彩的光芒中红光渐渐明显,光芒闪耀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双眼睛越来越沈。冰冷的面容与嗜血的眼眸,矛盾地气息围绕在孽童的周围。
怡轩宫此时静悄悄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著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睁著一双无法形容的眼睛的七殿下,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周围的空气开始窒息。然後看著那人缓缓向辰妃走去。
辰妃看著向自己走来的人,觉得自己的喉咙开始被人箍著,冷汗顺著背脊流下。她想叫却叫不出来,她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就似那人一步步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要被冻僵,而下一瞬又觉得自己会被焚毁。
走到离辰妃五步远的地方,孽童缓缓地举起了右手,这是孽童对待那些令自己非常厌烦的人时,喜欢采取的方式,把人的心脏从胸腔中拽出来,这个方法可以让自己体内烦躁的情绪得到缓解。
“月儿!!!” 就在孽童准备动手的瞬间,萧琳突然扑上去抓住孽童的手并把他死死地搂在怀里
“月儿,月儿,不生气,乖,不生气。” 萧琳抱著自己的儿子,然後不停地拍抚著儿子的後背,她知道她的儿子现在於暴怒的状态,虽然儿子的面容是那麽的冰冷。当她看见儿子举起手的时候,即使不知道儿子想做什麽,但她明白如果不阻止的话,辰妃一定会死的。她紧紧地抱著儿子,死死地抓著儿子的手,她已顾不上考虑儿子为何突然睁开眼睛,也顾不得继续欣赏儿子那双漂亮的眼眸,她现在只知道自己不能放手,自己现在必须让儿子冷静下来。
听著外室辰妃尖锐的声音,孽童心里开始不舒服,他知道这里不是天朝,因此只想努力忍耐,但听到越来越大的吵闹声以及越来越高昂的尖锐声,孽童体内的怒火开始无法压制。孽童不是好脾气的人,尤其讨厌吵闹,越是吵闹的环境孽童的脾气就越暴躁,如果超过了他能忍耐的限度,孽童彻底毁灭吵闹的根源,无论是什麽。对现在的孽童来说,可能遇到的情况他已不在考虑,他现在想做的只是把那个让自己不舒服的声音毁掉。
在萧琳扑上来抓著自己的手,并且把自己紧紧抱著并用自己熟悉的嗓音让自己不要生气的时候,孽童就撤掉了手上凝聚的力量。他现在开始疑惑萧琳表现出的超出自己意料的举动。他一直知道自己搞不懂这个女人,现在他觉得自己更加搞不懂她。她为何没有和那个女人一样,为何不同於见到自己的其他人,为何还敢抱著自己还敢与自己说话。
萧琳感觉怀里的儿子慢慢平静下来,开始放松自己靠向自己的怀抱。她知道自己做对了,此时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她的儿子突然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自己每天抱著的孩子,但此刻搂在怀里的人的温度与气息却又是那麽的熟悉。她没想到自己真正的儿子居然是如此的模样。萧琳想哭、想笑、想大叫,而此时她更想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小人,这个终於从沈睡中苏醒的儿子。

感受到自己被更紧的拥抱著,孽童体内的怒火平息下去,他虽然仍旧不理解这个女人,但他知道这个女人,这个这一世生出自己的女人,是和记忆中的所有人不同的,她不怕自己,和风莫一样不怕自己妖孽般的眼睛,孽童此时第一认识到抱著自己的女人是他的母亲,这个母亲的眼中没有出现娜达的恐惧、害怕、绝望、愤怒的情绪。在这个女人的怀里,孽童不是孽童,是司寒月。所以孽童放弃了在这个女人面前染血的决定,他直觉地认为她不会喜欢,孽童放任自己靠在自己熟悉的怀里。
感受到不远,那令自己讨厌的气息仍旧存在,孽童把头从萧琳怀里挣出,然後瞥向仍旧站在那里的女人,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接著闭上眼睛把头枕在母亲的肩上。
“啊!!!”一声尖叫,辰妃好像被什麽扎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好像背後有无数恶鬼一般,仓皇地离开了怡轩宫,而她带来的宫女与太监也没有力气去提醒他们的主子此刻是多麽的失态。
而怡轩宫的人也瞬间清醒过来,然後“咚”的一声全部都跪在了地上,口中喊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殿下洪福齐天,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月儿,月儿,再叫声母後~~”
“母後。”
“呵呵呵,月儿,再叫声母後~~”
“母後。”
“呵呵呵呵呵呵……”
“再叫一声”
“……………”
“小姐啊,您已经让殿下叫了您2多遍母後了,殿下刚恢复,您这个样子会吓到殿下的。您看殿下已经把您当疯子看了。” 看著进屋後就没正常过的小姐,再看看床上似看怪物一样看著自己的小姐的殿下。她终於可以肯定她的殿下是非常正常的,不正常的变成了小姐。
“梅,我知道自己现在很怪,但我好开心啊,我忍不住啊。我的月儿终於好了,他的眼睛、嗓子都是正常的,我真的好开心,这两年来我日日祈求的愿望终於实现,你让我怎麽冷静啊,我现在只想好好看看月儿的眼睛,听听月儿的声音。今天你就不要管我啦。梅,你不觉得月儿就像误入凡尘的仙童麽?这麽好看的眼睛和这麽好听的嗓音,哪里是人间该有的。这样的人儿是我的孩子呢,我怎麽能不开心,呵呵呵呵呵呵呵……,而且刚才的月儿好帅啊啊啊………”大堰国闻名天下的萧皇後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中。萧琳觉得自己现在幸福的快死掉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幸福到如此地步。
看著这样的小姐,梅是理解的,在外室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殿下长著一双如何令人惊W的眼睛,之前殿下尚未睁眼之时,五官就已非常精致,此时的殿下,岂止是绝世容姿可形容的,小姐的容貌已是沈鱼落雁之姿,但与殿下相比也仅能达到1分之一。似妖精确不魅惑,绝W却又盈满冰冷。而殿下那略显低沈的嗓音,既不同於稚儿的清涩,也不同於成年男子的浑厚,如流水、如悠远的琴音,听著就好似清澈的泉水滑过心房,这样的容姿配以这样一副嗓音,说殿下是被贬入凡间的灵童也决不为过。
梅很佩服自己的小姐,可以一直盯著殿下的眼睛。看著那双眼睛仿佛魂魄都要被吸进去,所有的一切在那双眼睛中都是赤裸的,是无法隐藏的。万物皆在其中而又皆无法进入其中。这是一双想去追逐但又不敢追逐的眼眸。此时的梅还无法像她的小姐一样直视那双眼,当殿下注视她的时候,她只能慌乱的低下头,躲开那七彩的光芒。而当那光芒移开时,又忍不住的抬起头去寻找。梅在心里长叹一声。这样的殿下对小姐来说是福还是祸呢?可以肯定的是,从今天起有些东西开始变化了。
“呜呜呜,月儿,为何不愿意叫娘啊,叫声娘亲听听嘛。”萧琳哀怨地对自己的儿子说到,刚才让月儿叫娘,他死活不开口,逼了半天结果叫出的是母後。
孽童像看怪物一般看著自己的母亲,他此刻非常肯定他的母亲不是正常人。非但不害怕不恐惧反而笑得如此……孽童无法形容现在的情况。再看看春梅,虽然自己看他的时候她会低下头,但她的眼中却也没有出现自己熟悉的情绪。孽童觉得对这里的人,自己过去21年的经验完全没有用,自己头脑的思考数远远超过了过去21年的频率。
“月儿,为何不叫娘亲嘛,月儿月儿月儿月儿,叫声娘亲听听嘛。”萧琳现在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仪态,贴在自己两岁儿子的身上,就像和父亲要糖吃的女儿一样。
春梅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太丢脸了,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不!”没有情绪的声音传出。
萧琳愣了一下,然後拔高嗓门,“不?!!为什麽?唔唔唔……”
“吵!”声音有些低沈。皱著眉,用手捂住母亲的嘴,这个女人既然不能杀就把她的嘴堵住好了,从刚才就开始又哭又叫的,吵得自己难受,现在更加受不了。
萧琳彻底石化……
孽童此时并不知道,他的人生此时才真正开始。
“皇上驾到~~~”
萧琳立刻清醒过来,这麽大的事皇上怎可能不知。 “月儿,呆在这里不要动。” 萧琳急忙地对自己的儿子说到,然後意得看了春梅一眼,转身走向外室。春梅担心地看了司寒月一眼也马上跟了出去。
萧琳此刻心里是忐忑的,不知道皇上见到这样的月儿会有何想法,但无论如何她必须不惜一切地保全月儿,保全自己得来不易的孩子。
“臣妾(奴婢、奴才)扣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刚才辰妃跑到朕那里,说七皇子被鬼怪付身,突然睁眼并开口说话,还差点杀了她,现在整个宫中都为这事闹腾著,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御天夹带著怒气冷冷的问道。刚才辰妃跑到御书房又哭又喊的,歇斯底里的样子全无一个贵妃该有的仪态,简直不成体统。

萧琳虽然知道面前这人对自己和月儿一直不错,但她却不认为他是真正宠爱自己的。司御天的心思即使是身为才女的她也是猜不透的。所以萧琳斟酌著该如何对皇上解释今天的事,又不会危害到月儿。
“皇上,当初太医诊断月儿腿脚先天不足,此生怕是要在床榻上度过一生,可半年前月儿却可以开始走动了。後来太医说月儿很可能是由於当时的原因,所以发育比普通的孩子慢。” 
司御天看著有些犹豫的萧琳,催促道:“然後呢?”声音里已有一丝不耐,锐利的眼神牢牢地盯著萧琳。
“今天辰妃来臣妾这里问臣妾讨今年皇上准备赏赐给臣妾的丝缎,因为於礼制不符,所以臣妾回绝了辰妃。可能是臣妾的用词有些不妥,惹得辰妃不快,辰妃当时有些激动,与臣妾发生了一些口角。” 萧琳小心地看著皇上继续道:“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作为皇後却没能管理好後宫,望皇上赎罪。”
“嗯?这辰妃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司御天微微皱起了眉。然後对身後的太监总管李德富说道:“传朕旨意,辰妃侍宠而骄,不顾身份礼法,身为贵妃却公然扰乱後宫安宁,命其在景仪宫面壁思过2个月,不得出席年宴,收回赏赐给她的绸缎。望她以此为鉴,今後不得再做出有损身份的事。”
“奴才遵旨。”
然後司御天看向萧琳。见皇上当面惩罚了辰妃,萧琳也不能说辰妃对月儿的侮辱之事,不然会有落井下石之嫌,考虑了一下说道:“後来不知怎的,月儿就自己走出来了,然後辰妃就突然跑了出去。臣妾心中也是感奇怪。後来臣妾仔细询问了月儿,了解到其实月儿本就能感知外物,只是力气好像被封住了,刚才臣妾与辰妃的吵闹可能刺激到了月儿,然後月儿就突然恢复了正常。” 萧琳希望这个原因能让皇上满意,天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问月儿他也不回答。
“嗯?是这样麽?”司御天怀疑地问著,“那为何不带他出来见朕。”语气有些不悦。
“皇上,臣妾是想让皇上先有个准备再带月儿来见皇上,毕竟这件事有些突然。臣妾这就带月儿出来。”
第六章
听著外面母後与父皇的谈话,孽童看著自己指头忽隐忽现的火焰,感知自己现在能调动的最大的力量。这里的人虽然与天朝似乎不同,但孽童并不能肯定。如果他的父皇要对他出手的话,他要尽力保住自己与那个女人。即使是死,他也不会让自己和母亲死在别人手里。
孽童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有了想要保护他人的心情。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愿那个不害怕自己,仍旧会抱自己的女人死在其他人的手上。
“皇上,臣妾是想让皇上先有个准备再带月儿来见皇上,毕竟这件事臣妾也觉得很突然,皇上请稍等,臣妾这就带月儿出来。”听著室外母後的话,孽童收起了手上的火焰,身体慢慢紧绷。
萧琳进来就看见自己的儿子面无表情地盯著自己的手指,“月儿,母後要带你去见你父皇,月儿,不要害怕,母後会保护月儿的。”萧琳摸著儿子的头,轻轻地说道。“你只要记得,无论如何,母後都会陪著月儿,明白麽?”萧琳弯下腰准备抱起寒月。
抓住母亲的胳膊,孽童拒绝了她的举动。现在的他是准备战斗的孽童,不是可以再被抱著的没有自理能力的孽童。孽童看著自己的母亲,眼里写满了拒绝。
萧琳惊讶地看著自己的儿子理解地笑了,她转而牵起寒月的小手,然後和儿子一起向外走去,面对可能出现的风暴,孽童没有拒绝母亲的手,如记忆中一样温暖的手。
“皇上,这就是月儿。”萧琳对从他们一出现就神情一震,然後微眯起眼睛看著月儿的皇上说到,她猜不出此刻司御天的想法。然後低头对儿子说道:“月儿,这就是你的父皇,快跪下给父皇行礼。”
孽童从出来後就一直看著那个男人的眼睛,他必须在那双眼睛出现杀意的瞬间做出反击,就像当初对待戗龙一样,孽童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月儿?”萧琳看著放开自己的手,直直地站著的并死死盯著司御天眼睛的寒月。
而此时的宣帝也同样死死地看著月儿的眼睛。
看著这样的寒月,萧琳马上对司御天说到:“皇上!月儿……” 准备说的话被司御天举起的手打断。
在司寒月走到面前时,司御天就恢复了表情。他抬起右手,语气低沈的对司寒月说到:“月儿,过来父皇这里。”听不出喜怒。
“月儿?”轻轻拍拍寒月,萧琳轻唤著儿子,“父皇在叫你呢。”萧琳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面前的2个人,一个表情冰冷,一个面无表情。
看著面前的男人,再看看伸向自己的那只手,孽童感觉不到面前男人的意图,这个男人除了开始的惊讶外,还有一丝他不明白的情绪。缓步朝司御天走去,孽童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麽。
当寒月走到自己手跟前的时候,司御天突然一把大力把寒月拉向了自己的怀中,然後在寒月跳起的瞬间击向寒月的脖子。
“皇上!”萧琳在寒月倒在司御天怀里的时候立刻跪了下来,“皇上,月儿年幼,若有什麽地方冒犯皇上,请皇上看在臣妾的份上饶了月儿吧,臣窃……”萧琳快疯了,她不知道自己得丈夫想对自己的儿子做什麽。
“皇後,你认为朕是会伤害自己儿子的暴君麽?”冷冷的夹带著愤怒的声音在萧琳上方响起。
“皇上,那月儿……,皇上您……”
“要如何,朕自有打算,月儿是朕的儿子。朕明天会派人送他回来。”然後抱起已经晕过去的司寒月离开怡轩宫。
意识渐渐回笼,孽童觉得自己的後颈有些疼。开始回想发生了什麽事……那个人!!!孽童瞬间睁大眼睛准备起来,但立刻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醒了?”熟悉的嗓音,只是少了一丝冰冷。
“父皇点了些软香散,月儿,父皇不会伤你,你不用像看敌人一般看著父皇,父皇只是想和你谈谈,如果你能安静下来的话,父皇就让你恢复。如何?”
看著那双眼,孽童感受著他身上的气息,这个人刚才在攻击自己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杀意。现在的那双眼里仍然没有,孽童直觉地认为他可以相信他。
待看到面前的小兽眼里撤掉了防备,放松了身体,司御天拿过床边的药瓶,打开瓶塞,放到小兽的鼻子下,“闻一闻。”
丝露草?孽童感觉力量开始充满四肢、身体。然後自己被那个男人抱起放在了身上,孽童挣扎著想要起来,却被更大力的拥紧。
“坐好!”司御天按著挣扎的小小身体,喝到,眼里闪过不悦。
孽童不明白这个男人想要做什麽,疑惑地看著他,他既然已经恢复了,就不需要再被抱著了。然後孽童看到男人把手举到自己的面前,伸出手指,开始抚摸自己的额头、睫毛、眼睛、鼻子、脸、嘴角……孽童没有动,这个男人的手指很温暖,但不同於母亲的手指。有些粗糙,但孽童能感受到里面蕴含著母亲不具备的力量。
“父皇知道你能开口。开口,叫一声父皇!”手指在司寒月的嘴唇上来回滑动,司御天低低的命令到。
“带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叫他父皇麽?这里的人果然是奇怪的。”孽童暗忖道。母後的反应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而父皇的反应同样超出自己的预料。孽童此时彻底明白了这个世界对自己来说完全是陌生的,这里的人的想法总是超出自己脑海中所认为的。孽童不明白为何最应该害怕自己的母後与父皇没有像他的娜达与君父那样。孽童此时不知道,他看向司御天的眼神是那麽的疑惑与不解。
“开口,叫一声父皇。”依旧不变的嗓音。
一刻锺过去,孽童慢慢张开了嘴,不同於孩童的嗓音从红色的唇瓣中缓缓的发出:“父皇。”
停留在孽童脸上的手突然顿住了,然後更加低沈的声音在寝宫中响起。
“继续。”
“……父皇。”
“继续。”
“……父皇。”
“继续。”
“……父皇。”
司御天一遍遍命令著司寒月叫著自己,做著与刚才的萧琳同样的事情。直道司寒月眼中再出现仿佛看疯子一般的眼神出现後,才停止。
这一晚七皇子司寒月被司御天留宿在了自己的寝宫,成为唯一一个经常留宿在皇帝寝宫的皇子。後宫为之沸腾。七皇子司寒月成为大堰国皇帝司御天最为宠爱的皇子,孽童开始了自己在新一世的完全不同的生活。

第七章
“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怡轩宫宁静的早上。
“大声尖叫,成何体统。”萧後严厉地喝道。
“娘娘赎罪,是殿下……殿下他……”宫女玉珠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害怕地解释到。
“嗯?月儿他又做什麽了?”闻言皇後萧琳朝司寒月的卧房走去。
一进入司寒月的房间,萧琳就惊呆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天哪,司寒月!!!你这是……你……”萧琳已经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此时司寒月的寝室内,满地的头发,他那头本来柔顺的,及肩的黑发此时已变成了仿佛蝗虫过境般的的杂草堆。而罪魁祸首此时手里正拿著剪刀站在梳妆台前准备让头上的灾情变得更加严峻。
“司寒月!!!!!”萧琳一个健步上去,把儿子手中的剪刀夺下来。
“为什麽要把头发剪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麽可以随便剪头发?还……海弄成这个样子。”萧琳欲哭无泪地看著那头杂草,长短不齐、坑坑洼洼。再看看那人满身的碎发,萧琳已经可以预见一会出现的风暴。

“上你看宫女穿耳洞,然後逼著人家给你穿了一个,害那宫女被你父皇罚2板子,这又是为了什麽?” 3个月前,司寒月在怡轩宫外晒太阳,一个时辰回来後右耳上多了个耳孔。理由是没扎过,试试。事後皇上大怒,命人给了为寒月扎耳孔的宫女2大板,若不是自己极力劝说,那宫女早就没命了。在她以为皇上一定会惩罚寒月的时候,皇上几日後又命人送了一只黑色琉璃耳环,说既然扎了,就不能白疼。
“太长,麻烦,不方便。”司寒月静静地给出了理由。最近训练体能的时候,头发时常碍事,绑起来仍然觉得麻烦,干脆如在天朝时一样剪掉好了。
看著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的寒月,萧琳抚著额头。“就为了这个你就把头发弄成这个样子?如果觉得麻烦,让玉珠给你绑起来不就行了,为什麽要剪。你难道不知道头发不能随便剪的麽?”
“不方便。”司寒月仍旧死不悔改地说到,然後指指自己的头,“这样方便。”
萧琳已经不知道该怎麽说好了,她突然觉得当初没恢复时的司寒月是多麽的可爱。现在他的儿子是经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而且决定的事情,决不更改。真要说谁还能改变他的想法,也就只有自己的丈夫,当今的皇上了,只是想到皇上,萧琳又一阵头疼。这父子两个人,她没有一个可以弄懂的。
“来人啊。”萧琳有些无力的喊道。
“奴婢在。”
“给殿下准备热水沐浴,再把地上的头发收拾干净。”
“是,娘娘。”
“你先把自己打理干净,母後现在派人去通知你父皇,你现在想想一会儿怎麽跟你父皇解释。”对於皇上对寒月的态度,萧琳喜忧参半。
父皇?司寒月想了想。那人现在对自己很不同,以前不明白,但这两年他逐渐有些了解。对比他对其他皇子的态度,司寒月清楚父皇对自己是非常不同的,套用母後的话就是宠溺。自从自己恢复正常後,司寒月才刻地理解到这里的人与天朝的人是很不一样的。害怕、恐惧、敬畏虽然仍然存在,但却多了许多不一样的眼神,司寒月不知道那是什麽,但他知道并不是恶意,只是仍然会让他觉得不舒服,就像风莫看著他最喜欢的玉兰一样。司寒月认真的清洗著自己。
“司寒月!!!”即使司御天已事先得到消息,但看到眼前那颗脑袋时,仍压抑不住怒气的吼了出来。哪里是蝗虫过境,简直就是野狗啃食,而且短到无法修整的地步,要想打理成能看的样子,起码要几个月之後头发重新长长。
不解地看著父皇,司御天不明白他为什麽生气。只是剪了头发不是麽。转头看看镜子中的头发,仍旧找不到父皇生气的原因。
“难道你认为剪了头发还不足以令父皇生气?!还是你觉得你此刻的样子父皇不该生气?!”看著此时明显散发著怒气的宣帝,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脸色发白的。就连一旁的萧琳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而引发怒气的人,仍旧不解地看著自己的父皇,好似此时的司御天是小题大做般。周围的人暗暗地为司寒月捏了把汗,龙颜大怒,即使司寒月这两年得皇上喜爱,但谁也不能肯定下一刻皇上就不会翻脸,毕竟伴君如伴虎,而皇上又是那麽个息怒难辨,冷漠不可捉摸之人。
“太长,麻烦。” 平静的回答。
“仅仅是因为麻烦?” 周围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
“嗯。”仍然平静的回答。
看著面前根本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麽的小人,司御天抱起司寒月愤怒地说道,“回宫!!”再在这里呆下去,他不保证会对怀里的人做些什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可知?”冷冷地问著此时坐在龙床上的人。
“嗯。”
“那为何还剪?!”
“麻烦,不方便。”
“因为麻烦就可以不顾及父皇的感受了?”
“我剪头发和父皇的感受有什麽关系?”司寒月不明的想著。
司御天觉得自己此刻在鸡同鸭讲。闭上眼,缓缓吐出胸中的闷气。要不是知道司寒月是真的不明白,他一定会狠狠打这人一顿屁股。全天下能让冷静淡漠的宣帝如此情绪波动的人恐怕只有这个儿子了。再睁开眼,司御天又恢复成那个冷静自持的帝王。
指著头上的帝冠,司御天说到:“月儿,帮父皇卸下帝冠。”
奇怪地看著父皇,司寒月听话的从床上站起来。取下帝冠瞬间,司御天那乌黑的长发从他的头顶缓缓披散下来,泄在了自己的胸前与後背。司寒月摸著眼前的长发,感受冰凉的头发在指间滑动的感觉,软软的、滑滑的,很舒服,而且还伴随著皂荚的清香。一如过去每一给他的感觉。
司御天看著正爱不释手地摸著自己头发的司寒月,问道:“好摸?”
“嗯。”
“喜欢?”

看著手里的头发,司寒月想著父皇的问题。喜欢?这种感觉很舒服,第一摸到父皇的头发时,自己就觉得很舒服,两年过去仍旧没有变,但这就是喜欢麽?司寒月不明白。
“唔……嗯。舒服。”
“如果父皇把头发剪成你这个样子,你可愿意?”宣帝询问著怀里已经埋在自己发间的人。
唔………如果父皇把头发剪成自己的样子麽,皱了皱眉头,心里浮现不舒服的感觉。
“你可愿意?”看著皱起眉头的司寒月,司御天继续问道。
“不。” 这种感觉很舒服,比手指滑过凉水的感觉还舒服。想到手里的头发如果不存在的情景,气闷的感觉浮现出来。
“你剪掉令父皇喜欢的头发只为图方便,全然不顾父皇的感受,那父皇是否也不需顾及你的感受,为图方便剪掉自己的头发?”看著昨日还在手中的柔软长发如今已面目全非,司御天已下去的怒火再上升。
司寒月此时在心中计较著:不剪头发=头发长=麻烦=不舒服,可剪头发=不能再摸到父皇的头发=失去这种舒服的感觉。
看著犹豫不决的小人,司御天的脸色更加阴冷:“既然你无法选择,那父皇帮你选。” 说完夺过小手里的头发然後抽出了枕下的匕首。
“不要!”抓住父皇的手,司寒月喊道,他怎麽可以,心中有些烦躁。
“那你今後剪还是不剪!”司御天愤怒地问道。
“…………”
司御天抽出被握住的手,瞬间又被抓了回去。
“不行!”
“那你的决定。”
“………,不剪了。”闷闷地回答道,司御天非常不喜欢父皇此时的态度。
“确定?”
“不许剪。”司寒月仍旧坚持的说到,父皇刚才的举动令他非常不舒服。
“只要你允诺不再剪头发,父皇就不会剪!”司御天知道自己的儿子说到做到的性格。
“不剪。”黑色的琉璃眼此时闪烁著坚定的光看著眼前的人。
“好,既然你不剪,那父皇也不会剪。”
当天晚上,宣帝的寝宫里,司御天神色复杂地看著此时埋在自己怀里,手里紧紧抓著自己的头发,睡著的司寒月。再看看那小脑袋上此时顶著的杂草,司御天眼里的温度又开始下降。那令自己同样爱不释手的柔软长发,此刻却变成了此番光景,怎能不让自己愤怒。知道他有时候会冒出些奇怪的念头,但至今为止都无伤大雅,也就由得他去,但没想到这居然做出如此过分的举动。
上之所以会惩罚给他扎耳洞的宫女,不是因为扎耳洞这一举动,而是实在看著那红肿、冒著血丝的耳朵碍眼。耳洞都扎不好的宫女留著何用。看向那只耳朵,司御天觉得即使只有女子才会穿的耳孔出现在寒月的耳上却一点都不突兀,带著自己命人特制的黑色琉璃耳环,贴在寒月的耳垂上,想到它与寒月的眼睛交相辉映的时候,那种景致是任何风景都不能相比的。
摸著一个时辰前还看著自己,此刻被长长的,浓卷的睫毛遮盖住的眼睛,司御天的眼睛闪烁著。
还记得当初第一看到那双眼睛时,司御天第一个反应是黑色七彩琉璃。虽然有些矛盾,但他觉得这是最贴切的形容。他从不知道黑色的眼睛中,会有那麽多其他的色彩。而镶嵌著琉璃珠的脸庞,虽然还很稚嫩,却是如此的绝世,但却无法让人怀疑他的性别,缥缈却又那麽的真实。
而那双琉璃眼当时正戒备地盯著他,仿佛一只面临危险的小兽,只要自己有什麽不善的举动,这只小兽就会立刻开始反击。司御天当时是不悦的,他不喜欢这双眼睛这麽看著自己,仿佛自己是危险的存在,难道他认为自己会伤害他麽。他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能在这双眼睛面前流露出一丝负面情绪,不然这只小兽会远远的离开自己。他知道在这场较量中自己决不能输。
再想到与寒月的眼睛同样令人惊W的嗓音,那样的声音怎会是一个2岁的稚儿所发出的,即使是最出色的乐伶也无法发出那样美妙的声音。这只小兽究竟是如何的一种存在,而他居然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司御天不顾一切的疼爱宠溺他,这只小兽是孤傲的,要想得到全然的信任就必须源源不断地给与,就像他永远也温不暖的冰凉身体一般,一旦离开自己的怀抱就又变得冰冷。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举动会为这只小兽带来什麽,但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这只躺在自己怀里沈沈睡去的小豹子。
第八章
“月儿!”
“唔。”看向坐在书桌旁的父皇。吃著肉干的司寒月回到。

“明天父皇派李德富带你到内侍宫挑几个贴身伺候的人。”
“嗯?”抬眼问道。
“听李德富说内侍宫新来了一批太监宫女,你去挑挑。你也该有自己的贴身奴才了。”
为什麽,疑惑地看著父皇,司寒月不喜欢陌生的人碰他,在他还是孽童的时候就不喜欢。
看著仍旧不明白的儿子,司御天起身向那小人走去,然後抱起放到腿上。“虽然现在你身边有个玉珠在照顾你,但那毕竟是你母後的人,等你8岁离开你母後自己住时她就不能再跟著你了,而且她年龄也比较大,不适合。你去挑2个年纪与你相仿的贴身奴才,去年父皇觉得你还小,所以由得你,但明年你就要到太书院读书了,有个贴身伺候的奴才比较方便,而且等你今後,也需要几个信得过的人。”此时的司御天就像普通的父亲那样温和地对自己的儿子解释选奴才的原因。他知道寒月非常讨厌陌生人的接触,目前除了他与萧琳,就只有一直服侍他的玉珠能碰到他,就连春梅寒月都不允许。但寒月必须有自己的人,他毕竟是皇子。
听著父皇的解释,司寒月没有吭声。他知道这里的皇子皇女在3岁的时候都要选贴身的太监或宫女,但他不决的自己需要什麽贴身的奴才,他一个人足够。而他本性不喜人多的地方,他知道宫里有很多人对他充满了好奇,刚恢复那段时间天天就有人来看母後的宫中看他,包括母後娘家的人。但司寒月对满足别人的好奇心没有兴趣,而且讨厌那些人的眼神,所以见过一之後就再也不见了,还是後来父皇禁止任何人再去打扰他。
摸著已经开始长长的头发,司御天静静地等待寒月的回复,他知道寒月不愿去的原因,但贴身的奴才是一定得有的。
“3天後去。”想了想,司寒月对父皇说到。
“好,3天後父皇派李德富带你去挑人。”司御天没有问寒月为何要3天後,“今天回去睡还是在这里。”
“这里,洗澡。”
“好。”
简单、明了。
“月儿,为何要做这个?”萧皇後疑惑著问著刚才进来拿著张图样要她2天要人做好的东西。
“穿。”
“母後知道这是穿的,只是你为何要穿这个。”萧琳觉得自己永远搞不懂儿子,先是把所有的睡衣命人改了个样,奇奇怪怪的,像袍子又比袍子松,腰带也是松松垮垮的,领口还开得特别大,腿部又没有开叉但只到膝盖,也不知道他从哪学的。而这又要人做这个,萧琳在思考寒月的目的。
“出去穿。”穿这个还需要理由麽,自己前世出去就穿这个的,只是现在基本上都呆在母後这里,即使去父皇那也是他来抱过去的。
“出去穿?你不会是後天去内侍宫的时候穿吧。”想到寒月去内侍宫挑奴才的事,再想到儿子的性格,萧琳有些明白了。
“嗯。我後天要穿。”把图样放到母後的桌上,寒月去後院练功。司御天专门命人在那里给他整理出一块地方方便他训练。
看看离去的儿子,再看看手里儿子自己画的图纸,萧琳觉得自己的儿子即使不是皇子也饿不死自己。
“呃………殿下,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宫里物件多,万一碰著殿下奴才怎麽和皇上交待啊!” 李德富看著面前全身裹在一层黑漆漆的绸布中,仅露出鼻子和眼睛的七皇子,小心的问道。七皇子可是皇上与皇後手心里的宝,穿成这样,万一不小心磕了碰了,自己可担待不起。
“李公公,您就别劝了,月儿决定的事除非皇上来,否则咱们谁也劝不了。”萧皇後无奈的对李德富说道。当初寒月让做这件披风的时候,萧琳就知道穿上是什麽效果了。司寒月认定的事恐怕连皇上也不容易改变,何况皇上还不一定会改变。反正他既然穿了就应该不会伤到自己,他的儿子在这点上还是让人放心的。
“时辰不早了,哀家让春梅陪著一起去。月儿性格别扭,如果有什麽事春梅在也好理。”萧琳真正的意思是别到时候谁惹他家儿子不高兴了,春梅在还能压著点。
“奴才尊旨。那奴才就带殿下去内侍宫了。”
“那娘娘,春梅陪殿下去了。”
“嗯,早去早回。”
然後在李德富和春梅的带领下,一群人围著个小黑团,向内侍宫走去。李德富是太监总管,是宣帝的贴身太监,负责司御天的一切衣食起居,在宫中的地位很高,就连萧皇後都要对他礼遇三分。司御天派自己的贴身太监配同一个小小的七皇子挑选奴才,可见司御天对司寒月的重视,因此李德富此格外的小心。
“吃啊,怎麽不吃,该死的奴才。本皇子就不信了,今天要是不让你吃下这个,本皇子就不叫司澹雨。”
“二哥,别生气,今个这奴才不长眼敢拒绝二哥的点心,三弟今天一定帮二哥教训这奴才。” 三皇子司光夜帮腔道。
听说今天自己那从未见过的,极受父皇宠爱的七弟司寒月今天要到内侍宫挑奴才,司澹雨一早就拉著三弟司光夜带著奴才侍卫到这里来瞧瞧。那个司寒月传说拥有一副天人下凡的容貌和一副举世无双的嗓音,更重要的是具有一双比日月星辰都耀眼的眼睛。司澹雨很想见见这个据说是仙童,并且在2年前把自己的母妃吓病了一个月并且害母妃被父亲责罚的弟弟。结果在路上碰到一个长得异常清秀的奴才,当时他就让人围了上去。没想到在他要摸著奴才的脸的时候,这胆大的奴才敢闪躲自己,还碰掉了自己手上的点心。他是谁,他是大堰国的二皇子,宫里的哪个奴才敢对他这样,不给这奴才点颜色看他真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看著此时被人压著跪在地上的奴才,司澹雨愤恨的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本皇子赏你点心是你的造化,你还敢不吃。给我喂。”然後命令周围的奴才把已经被踩得稀烂的东西往那人的嘴里喂去。

在通往内侍宫的路上,沿路的太监宫女都惊讶地看著从身边经过的一群人,太监总管李公公,皇後的贴身女官春梅侍官,最让人吃惊的是中间的那道只看得见披风的小小身躯。这是谁,居然由宫中这两位大人物陪著。
虽然已开始入冬,但李德富已经是汗流满面了。这一路上自己真是提心吊胆,就怕这七皇子有个什麽闪失。但也奇怪,明明眼睛都遮得严严实实了,这七皇子走路却稳得紧,既没磕著也没碰著,李德富提在嗓子眼的心慢慢回落。
有声音,好像很吵,司寒月放慢脚步搜寻声音的来源,然後在右前方1米看到5、6个人正压著另一个人在做著什麽。
看见突然停下脚步面朝右方的七皇子,李德富顺著方向看过去。一看李德富就明白发生什麽事了,定是宫里的哪个奴才又惹到二皇子和三皇子了。二皇子的母妃是辰贵妃,平时打骂欺压奴才是出了名的,三皇子的母妃是嫔妃,地位比辰妃低,但由於在宫中与辰妃的关系较好,三皇子又总是跟著二皇子,所以一有这种事情往往两个人都在。
“好你个狗奴才,这麽喂你都不肯吃,给我掌嘴,今天本皇子不仅要让你吃了,还要让你永远合不上嘴。还有,给我哭出来!!”9岁的司澹雨已经显露出残暴任性的本性。
“啪 啪 啪 啪”
“给我死命的打。就不信你不哭出来。”
“奴才李德富见过二殿下和三殿下。”李德富的声音打断了正在进行的暴虐。看著被人拽著头发,正在被扇耳光的大概6岁左右的小太监,李德富实在感叹这麽小的皇子就已经会用如此的手段折磨人了。原本的脸已经完全肿起来了,泪水、血水、食物混在一起,狼狈至极。即便这样,李德富也看得出这是个清秀的孩子。只是怎麽落在了二皇子的手中,虽然辰妃自两年天被皇上罚後这两年收敛很多,但辰妃在宫里还是有权势的妃子。李德富也万万不会为了个小奴才得罪二皇子。想想身後的七殿下,李德富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说七殿下会救著孩子,太阳估计要打西边出来了。
“原来是李公公啊。”看著太监总管李德富,司澹雨问候到,虽然这宫里的奴才们他一个都不放在眼里,但有两个人他还是不敢惹的,一个是父皇的贴身太监李德富,一个就是当今皇後的贴身女官春梅。
“春梅见过二皇子三皇子。”闻声发现春梅也在,司澹雨心里隐约明白过来。司澹雨朝周围看看然後问道:“本皇子今天听闻七弟要到内侍宫挑奴才,所以和三弟想来见见七弟,李公公这是陪七弟过来的麽?”
“正是,咱家奉皇上之命陪七殿下到内侍宫挑人,路上看见二殿下和三殿下,特地过来同二位殿下问安,只是不知这奴才是怎麽惹二位殿下生气了。”
“这狗奴才不识抬举,二哥教训下他罢了。”三皇子司光夜插嘴道,同时也在搜寻应该出现的身影。
李德富向旁边跨了一步,露出身後的司寒月,然後对面前的那些太监侍卫们说道:“还不快快给七殿下行礼?”二皇子与三皇子的侍从们一听,马上咚的一声跪下,齐喊道:“奴才给七殿下请安。”而被他们抓著的那人此时也因被送开而摔倒在地上。
司寒月没有理会那两个皇子和跪在他面前的人,他直直地走到摔在地上的那个人面前,然後蹲了下来。他很好奇,什麽样的人被那样对待却不反抗。
所有人都惊呆了,惊呆於司寒月的装扮以及对他们的漠视,而李德富和春梅一行人惊呆於七殿下居然会主动对哪个人感兴趣。
隔著披风,司寒月抬起那张脸,好脏。然後掀起帽沿,看著那人的眼睛。司寒月看一个人时总是先盯著那人的眼睛看,因为别人对他的心思,司寒月可以轻易地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来。看著前面有些发呆、惊讶的脸,司寒月放下帽沿然後站起身,对身後的李德富说道:“就他。”然後转身离开。
看见司寒月离开,李德富马上命人扶起犹自不知发生了什麽的小奴才,快步向七殿下走去。既然是七殿下决定要的人,那从现在起就是七殿下的人了。
而此时的司澹雨和司光夜,以及跪在地上的一干人,在司光夜离开後仍旧没有从那道声音中回过神来。
“殿下,您这是去哪啊,内侍宫在这个方向。”
“挑好了。”司光夜奇怪地问道,既然已经挑了,就该回去了。
“殿下,您别为难奴才好麽,皇上交待过奴才,一定要帮著七殿下挑2个奴才,您这才挑了一个,让奴才怎麽和皇上交待啊!”李德富快哭出来了,这七殿下可是比皇上还不好伺候的主,而且说是什麽就是什麽,这会子要回去,那就真的是要回去了,可人还没挑够啊。皇上啊,奴才是不是什麽时候惹您不开心了,您给奴才安排这麽个任务啊。求救地看向一旁的春梅。
“殿下,您要不去看看,既然走了这麽多路,这也快到了,不看看就回去也怪可惜的。不管挑著挑不著,也算是完成了皇上与娘娘交待的事情不是?如果殿下这麽回去,春梅和李总管都不好交待啊。”
司寒月站了半天,就在李德富和春梅觉得完蛋的时候,转身朝内侍宫走去,身後的人集体吐出一口气。
司寒月此时站在内侍宫,看著面前站著的一群人,一声不吭。身边内侍宫的总管太监此时心里异常的恐慌。这七殿下此时看起来诡异的厉害,从近来到现在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一句话没说过,也不动就只是看著。悄悄看向一旁的太监总管李德富和侍官春梅司空见惯的神情,王大海觉得这七殿下比皇上还高莫测。
就在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时候,突然传来:“皇上驾到~~~”。众人一听,皆神色大变,这皇上怎麽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奴才(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大海看见身旁仅转了个身,却没有任何动作的七殿下,心里嘀咕著,这七殿下是不要命了麽?
“起来吧。”司御天冷冷的说道,然後走向自己近来时就回过身来的黑色身影,皱起了眉头。
王大海看到皇上脸色微变,再偷偷瞄向仍没有动静的七殿下,心里想著这七皇子虽然受宠,但见到自己的父皇不仅不下跪,还一声不吭,皇上今天肯定不会饶过七殿下的。
几步走到司寒月的面前,司御天抱起了正仰头看自己的司寒月,厉声问道:“怎麽穿成这个样子。”
瞬间内侍宫里除了跟随皇上和七殿下前来的所有人惊呆在了原地,虽然听闻皇上对七皇子司寒月溺爱非常,但没想到到如此地步,刚才龙颜不悦仅仅是因为七皇子此时的样子。

司御天说完就准备拿下司御天头上的帽子,却被一只小手按住了,这一举动又瞬间吓倒一群人。
司御天不悦地说道:“父皇不喜欢看你这个样子,难道父皇的儿子不能见人不成?还是这宫里有谁的眼睛珠子不老实,让你不高兴了?”说罢冷冷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皇上息怒。”在场的所有人跪了下来,惊恐的说道。
司寒月放开了按著司御天的手,任司御天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拉下,然後看著司御天眼里的怒气慢慢消失直到平静。
“起来吧。”司御天对跪在地上的人说道。然後在众人起身之後,周围穿来明显的抽气声。
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司御天问道:“没有喜欢的?”
李德富这时马上说道:“回皇上,殿下刚才在来的路上挑中一个奴才。”说著把人带上来。
司御天眼里一沈,问道:“怎麽回事?”
李德富支支吾吾的回道:“回皇上,这……这奴才刚才……冲撞了二殿下和三殿下……”
闻眼,司御天眼里闪过了吾,然後对著司寒月问道:“要他?”
“嗯。”
“先把他连上的伤治好再送过去。”司御天对身边的太监说道。
“奴才遵旨。”然後领著受伤的人先行告退。
“把脸都抬起来。”司御天淡淡的吩咐道。
闻言那群站在皇上面前小太监们,个个战战兢兢地忙把脸抬了起来,然後惊呆地看著冷漠俊逸的帝王抱著一位让人无法形容的小人,所有人都陷入了那双眼睛中。
过了一会,司寒月拍拍父皇的手。然後手指向最角落的一个太监。顺著寒月的目光看去,只见是一个大约7岁左右的孩子,脸色有些苍白,眼睛不大,表情冷漠,嘴唇紧紧地抿著,虽然不精致但比较耐看。
司御天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眼儿子选的人,说道:“把他带走,把规矩交待下去。”然後拉上寒月的帽子,走出内侍宫。
“奴才恭送皇上。”
直到所有人离开,李大海才真正的松了口气。今天他才真正知道当今圣上对七殿下的溺爱到何种程度,但这样的七殿下也难怪皇上会如此疼宠。王大海久久没有回神。
第九章
“月儿……”司御天对趴在自己身上正昏昏欲睡的司寒月唤到。
“嗯。” 眨眨眼睛,司寒月让自己清醒一下,他知道父皇这个时候唤他定是有事和他说。
看儿子开始逐渐清醒,司御天继续说道:“下个月是父皇的生辰,父皇希望你能参加。”司寒月不喜吵闹的地方,所以司御天从来不要求他出席宴席,即使是过年时的宫宴和家宴司御天也从不勉强司寒月参加。但下个月是他25岁的生辰,他希望司寒月能在场。
“生辰……”司寒月咕哝道。他来这里已经快5年了,司御天的生辰从未要求自己参加,为何今年会提出这个要求?
“为何?”既然往年都不要求,为何今年会如此要求。
“不为何,父皇希望你今年能参加。”司御天并不解释原因。
“会吵。”司寒月皱著眉看著父皇,他从来不喜欢参加这种东西。即使每年自己过生辰也仅是同父皇与母後一起吃顿饭而已,从不允许像第一年一样那样吵闹。
“难道月儿不能为父皇忍耐麽?父皇允许你穿披风。”司御天开出条件。
摸著胸前司御天的头发,司寒月静静的考虑著,而司御天也不催,这是这几年经常出现的情景。
“嗯。”

司御天搂紧了司寒月,翻了个身,然後说道:“睡吧。”挥手熄灭了烛火。只是在怀里的小兽呼吸开始均匀时,司御天仍睁著眼睛不知想著什麽。
“月儿,母後没有听错吧,你下个月要出席你父皇的生辰宴?”萧琳现在仍不相信她这从来不喜参加过任何宴会的人居然会同意出席下个月堰国皇上25岁的生辰宴。萧琳摸摸儿子的头,确定没有任何异常。
“你父皇要求你出席的麽?”萧琳问道,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主动要求参加的,而目前能改变寒月的主意的人只有那个人。萧琳心中不是滋味,为什麽自己到现在要求儿子叫她声娘亲他都不开口,而他父皇每的要求儿子都会答应。萧琳不知道的是在寒月的心里萧琳提的要求都太奇怪了,也太低级了。
“嗯。”
“月儿,你偏心?!!!”再听到寒月肯定的回答後,萧琳忍不住的抱怨道。
偏心?什麽意思,寒月奇怪的看著自己的母後。
“不是偏心麽,为什麽你父皇的要求你都答应,而母後的要求你都不答应?不是偏心是什麽,月儿……你怎麽可以这麽对待母後啊,母後好伤心。”萧琳哀怨地看著自己的儿子。
“什麽?”司寒月问道,他不明白他母後的话是什麽意思。
“不是麽?你明明就不喜欢吵闹,可你父皇开口你就同意参加宴会。”看著仍不明白的寒月萧後继续抱怨道:“可母後已经要求你3年了,你却从来都不肯叫母後娘亲。这不是偏心是什麽?”萧琳的眼圈已经有些红了,她不明白为什麽儿子就是不愿意叫她娘亲。
“难听!”寒月平静地给出答案。
“难听?哪里难听了?”萧琳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原因。
“每天都有人叫你娘。”仍旧平静的解释。
“每天都有人叫我娘?哪里有人………”萧琳不敢相信地看著寒月,眨了下眼睛轻轻问道:“你是因为每天都有人叫母後娘娘,所以不愿意叫母後娘亲的?”
“恩。”肯定的回答彻底的验证了萧琳的猜测。萧琳的委屈已经在儿子奇怪的原因中完全挥发。
“那为何不再让母後抱你了?”
“女人的怀抱让人软弱。”
“那为何让你父皇抱。”
“他与你不同。”
“哪里不同了??”
“他没你软。”
“……………”
萧琳陷入了彻底的无语中,她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简直就是可笑。萧琳瞬间软下来,她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是这样的心思,萧琳觉得自己欲哭无泪。
“母後。”萧琳抬起头看著突然主动叫自己的儿子。
“你……是我的母亲,唯一的。”是的,唯一的。在寒月的心里,面前这个女人,是自己唯一的母亲,是自己两世唯一的母亲。
萧琳的眼睛瞬间红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从来都是沈默寡言的儿子,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萧琳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她应该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儿子不是麽,又何必去计较儿子对自己和丈夫的不同。那样的男人本来就极有手段,能轻易地说服儿子也是无可厚非的不是麽。而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居然说出了比以往半个月都要多的话,还说了一句那麽感性的话。
萧琳搂住自己的儿子,哽咽的说:“嗯,你也是母後的儿子,母後唯一的儿子,母後最好的儿子。”
寒月回搂住自己的母亲,静静地等待她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萧琳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放开了儿子。
“今年是你父皇25岁的生辰,意义格外不同。你准备送什麽礼物。”萧琳问道。也许正因为是25岁的生辰所以皇上才会要求月儿参加。但那天每个皇子都会送上礼物,月儿可不能空手去。
“礼物?”司寒月问道。他没想到还需要送礼物,虽然自己每年生辰的时候自己都会收到礼物,但司寒月没有想到要送别人礼物。母後和父皇以往过生辰时也从未要求过自己。

“以往你父皇的生辰宴你都不参加,你父皇也没同你要求过。但既然你下个月准备出席,这礼物是一定要准备的。那天出席的所有皇子皇女都要准备礼物,虽然你父皇宠你,但如果你什麽表示都没有,会让别人有话说的,对你父皇也不好。”萧琳对司寒月解释道。
真麻烦,司寒月开始皱眉,他没想到出席个宴会还要考虑这些东西。早知道就不答应父皇了,但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做到,那也意味著他也需要准备礼物。
想了一会,寒月对母後说道:“知道了。我会准备。”
萧琳怀疑地看著寒月,不放心的问道:“你自己准备麽?不用母後帮你准备?”
“不用。”司寒月回绝了母後的帮助。
“主子,该歇了。”玄玉轻轻地提醒此刻躺在软椅上,闭著眼睛的主子。
仍旧闭著眼睛,躺著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嘴唇慢慢开启。“今天月亮好,你们先下去。”
玄玉看了眼又恢复刚才状态的主子,弓了下身,然後同另一旁的玄青一同悄悄的退下。看样子,今晚主子是不会回房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玄玉想著自己的主子。他和玄青被主子挑回来3个月後主子才允许他们近身,半年後才允许他们伺候他穿衣沐浴,直到现在能偶尔同他们说些话。那人曾对他和玄青说过,如果半年後得不到主子的信任,那他们两个也就存在的必要。所以开始的日子里,他和玄玉一直很小心,很努力,直到主子允许他们跟在自己的身後,他们才稍稍放下心来,而後就是更加小心地服侍与照顾,他和玄青都明白,一旦他们失去了主子的信任,他和玄青会被立刻除掉。
玄玉仍记得自己第一见到主子时的情景,当时的他被二皇子和三皇子虐待,自己从进宫的那天起就知道自己会遇到什麽情况,所以虽然当时很疼,很屈辱他都不允许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後来在自己趴在地上擦拭眼中的泪水时,他被一只虽然隔著披风依旧冰凉的手托了起来,然後就看见了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眼睛,他只记得自己当时什麽都不知道了,只看得见眼前的那双眼睛。然後在自己仍旧沈溺在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听到一声温如泉水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我要他。”在他被带到那人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被主子选中了,成为了主子的贴身奴才。
虽然正式伺候主子只有个月的时间,但玄玉知道,主子虽然不爱说话,脾气有些怪异,但却是不难相的。主子从来没有打骂过他与玄青,只要不吵闹,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主子是非常好相的。但玄玉非常奇怪,主子为何那麽喜欢月亮,每当有月亮的时候主子就喜欢坐在月光下,静静地躺著,如果不是自己和玄青跪在地上死死的哀求主子,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主子也会开著窗整整一晚对著月光。
与玄青静静的走在每天要去的地方,玄玉从最初的害怕到现在的平静。看著身边表情从最初的冷淡到现在逐渐沈稳的玄青,玄玉低低得叹了口气。他有时会想,他和玄青被主子选中是好还是坏。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推开门,看到那人的手下按时的出现在房里,玄玉与玄青慢慢走近去,然後随手关上门。
第十章
“月儿,时辰到了,该走了。”萧琳站在司寒月卧房的门口,今天是堰国皇帝司御天的25岁生辰,同时也是他登基整1年的日子,冬月国、楚易国、以及堰国的各附属国都派出了使臣前来庆贺,所以今天可不能迟到。
“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主子在里面做什麽麽?”萧琳问著站在门口的玄玉和玄青。
“回娘娘,殿下早上起来之後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了,奴才也不知道殿下在做什麽。”玄玉低头回到。玄青不爱说话,所以每有什麽事情都是玄玉来回答。
“月儿,好了麽?你和母後今天可不能迟了。”看著没有动静的房间,萧琳催促道。
然後“啪”的一声,房门打开,寒月穿著他那件黑黔黔的披风出现在面前。“月儿?!你怎麽穿成这样?!”萧琳看著在这种日子还穿成如此这般的寒月,当下愣住了。她记得寒月半个月前可是要制衣局的人做了件衣服的。虽然萧琳没有见过,但她原以为那是月儿为出席今天的宴会特地做的,怎知还是这种打扮。
“父皇同意的。”看著吃惊的母後与其他人,寒月淡淡的解释道。“走吧。”然後朝门口走去。
萧琳听是皇上答应的,也没说什麽,随即带著人朝宴会走去。
看著走在身旁,依旧仅露著鼻子和嘴唇的儿子,萧琳问道:“月儿,你今日为你父皇准备的什麽礼物啊。”萧琳见儿子身上并无什麽其他的东西,玄玉和玄青的手上也没有。萧琳有些奇怪。从准备参加生辰宴到现在,除了命人做了身听说很奇怪的衣裳和打造了四副铃铛外,儿子没有任何表示。萧琳很好奇儿子命人打造铃铛的用途,这个儿子是越来越奇怪了。
仿佛没有听见母亲的问题,司寒月仍静静的走著。萧琳见儿子没有什麽反应,压下心底的好奇,不再继续询问,反正到时候不就知道了麽?
大堰国皇帝司御天25岁生辰,暨登基1年庆典,对於堰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各国也纷纷派出使臣,带著各种礼品前来贺喜。为了今天的日子礼部的各个官员整整2个月都在水火热之中,忙著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宫中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也是恨不得能多长两条手出来,终於到了这一天,众人的神经也绷到了顶端。
虽已入秋,但暑气仍然没有退去,所以宴会在室外举行,各个官员、使臣、後宫妃子、皇子已经陆续进入宴会地点。而且这传说中的七皇子也会出席,更为今天的宴会带来了一丝紧张与兴奋感,尤其是朝中重臣与後宫的嫔妃们,心中更是格外的沈重。
“皇後娘娘与七殿下到~~”
随著太监的一声通报,在场的众人神情一愣,马上纷纷行礼:“(臣等)见过皇後娘娘与七殿下,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大人,姐妹们不必多礼。”皇後萧琳微笑著回到。
众人抬头看著美W的萧皇後,然後开始四寻找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七殿下。
“月儿,你的位置在那边,让玄玉和玄青带你过去吧。”萧皇後柔声的对寒月说道,同时示意他身後的人带寒月到皇子们落座的地方。
“主子,奴才带您到位置上去。”玄玉低声的对自己的主子说道。

其他人都奇怪地看著萧皇後突然转身朝身後他们看不到的什麽人说道,然後惊异地看著一个全身裹在一间宽大的黑色丝绸披风,脸上的兜帽遮住大半长脸的小人从皇後的身後走出来,在两位清秀的小太监的陪同下朝皇子区走去。一时间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诸位皇子们除了二皇子与三皇子之外也都惊讶地看著朝他们走来的人,这就是得父皇宠爱的七皇子司寒月麽,可为什麽是这个样子。
司寒月缓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坐了下来,丝毫不理会周围的人投在他身上的各种复杂的视线。玄玉与玄青在司寒月落座後,就静静地站在了主子的两侧,对於这样的主子他们已经习惯了,只希望他们的讨厌喧杂的主子能平静的渡过今天的宴会。场中的朝廷大员与宫里的贵妃、嫔妃们看著这样目中无人的司寒月脸色已经开始难看,这七皇子仗著皇上的宠爱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萧琳的父亲与二哥也有些不悦,无论怎麽说自己都是他的外公与舅舅,平时从不见自己,到了这里也不打招呼,真是不懂规矩。而那些各国的使节,则是不动声色的互看一眼,脸上皆不动声色,眼睛里却闪出一些光芒。
就在各人的心思转动的时候,通报太监喊道:“皇上驾到~~”众人马上站定,然後对走来的皇帝行礼喊道:“臣等(儿臣、臣妾)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吾万万岁。”
“免礼、平身。”
在众人行礼过後,他们更加惊恐地发现七皇子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仍旧保持著刚才的姿势,纷纷看向皇上,却发现此刻正看著皇上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不悦,仿佛司寒月的举止在他的心里是正常那般。复杂的情绪闪过每个人的眼中。
在皇上坐下後,众人才纷纷落座,此时的会场笼罩在静默的氛围中。
“月儿……”宣帝司御天突然开口。
司寒月闻声看向父皇,只见父皇正直直的看著自己。整整一刻锺,司御天与司寒月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著彼此。其他人皆被二人此刻怪异的举动搞得不知所云,有些胆小的人脸色已经开始发白。这皇上与七殿下之间在做什麽?
就在众人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多久的时候,司寒月动了。他突然隔著披风拉住了左侧的玄青,然後图然使力,玄青一个不稳坐倒在司寒月的身边,在玄青坐下的霎那,司寒月靠躺了上去,这一连串的动作在瞬间完成。
在其他人被司寒月的举动弄得更加不知所云的时候,司御天转过头冷冷的开口:“开始。”然後身边的李德富见状立刻喊道:“宴会开始~~”在充满诡异的气氛中,宣帝司御天的生辰宴正式开始。
“主子???”玄青看著此时靠著自己的主子,震惊的问著。他现在仍不敢相信他的主子刚才做了什麽。即使是平时冷淡沈稳的自己,此时也不得不怀疑他现在是不是在做梦,不然他那冷心冷情,从不曾主动接触他人的主子怎麽会突然拉下自己并靠在自己身上。而此时的玄玉也是震惊的,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看著已经开始的宴席,听著耳边传来的敬酒声、吃喝声、歌舞声,司寒月开始调动体内的月华压制心里开始上升的烦躁之气。从父皇的眼中,他知道父皇希望他能坚持,他既然答应了参加,就不会离开,但周围的气氛是如此的令自己烦躁。身旁的体温提醒他,这里不是天朝,他也不是孽童,这是父皇的生辰宴,他不能把那些让自己烦躁的声音毁灭。
玄青见自己的主子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但他从主子身上的紧绷感觉得出他的主子现在正在努力压抑著什麽,看看有些吵闹的会场,玄青开始有些明白,虽然不习惯,但他还是放松了身体,调整了一下自己,让主子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玄玉看到玄青看向会场的举动就明白过来,他慢慢的走到司寒月的身侧,靠了过去,见主子的身体仅是动了一下但并没有排斥自己,小心地贴了上去。只见,两个细弱的身躯呈环状地把司寒月围了起来。而自始至终,司御天都没说过什麽。
“皇上,这就是本王的侄儿寒月吧,本王虽然早就听说有这麽个侄儿,可皇上从来没让寒月露过脸,今日寒月好不容易能来参加皇上的寿筵,皇上可否让本王看看寒月侄儿的庐山真面目啊,本王可是好奇的仅啊。”宴会开始一会,雍亲王司启天对坐在帝位上的皇上说到。这个当初吓病自己的表妹,让自己的皇弟极度宠爱的七皇子可是让他非常好奇的。今天这人不仅穿得如此奇怪,而且对自己的父皇,当今的天子都不行礼,而自己的皇弟非但不责怪,反而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让他对这个七皇子的兴趣更加高涨。
听到雍亲王的话,所有的人都看向皇上,每个人的眼里也流露出对七皇子好奇的眼神,除了辰贵妃宋思凝,她此刻则充满愤恨地看著那个躺著的司寒月。那个人害她在宫里出丑,还被皇上责罚,让自己在宫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她怎能不恨。
看著众人充满好奇的眼神,司御天缓缓的开口:“月儿不喜吵闹的地方,看在朕的面子上能出席今日的宴会已经足够,朕哪里还能要求他再做他不愿的事情,而且穿披风也是朕事先允诺过的。君无戏言,皇兄的要求朕今日是无法满足了。”
皇上的回答让在座的每个人除了萧琳外都为之一振,这七皇子已被宠爱到如斯的地步。今後的太子之位怕是……每个人开始考虑自己今後的该如何面对这个七皇子。而在座的所有皇子则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看著司寒月,听是一回事,可真正见到却又是另一回事,原来父皇对待七弟(哥)是这麽的宠溺。
见皇上如此回答,雍亲王司启天眼睛一眯,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然後又恢复常态,充满兴味地看著司寒月。而被打断的歌舞又继续开始,宴会开始进入高潮。
“主子,吃点东西吧,您中午就没吃什麽,再不吃点身体会扛不住的。”玄玉轻轻地对主子说到,然後在盘子里夹了一些主子平时爱吃的菜,主子除了肉干之外不沾任何荤腥,本就对身体不益,如果在这麽不吃东西,身体怎麽会好。
“不想吃。”司寒月发出了自进场到现在的第一句话,但仍是低低的,如果不是玄玉离地近,他根本不知道主子曾经开过口。
司寒月现在哪里有胃口吃东西,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耳边吵闹的声音一个不剩的摧毁,但他除了压制自己之外没有其它的办法,司寒月在心里再一後悔自己的决定。他虽然体内有月华,但毕竟吸收的时间短,而在父皇那里的时候他并不会吸取月光,所以加在一起的时间也就3年不到的时间。这些月光压制他体内的2 多年的暴躁之气是非常不易的。虽然在这里他只有5岁不到,但心理却是25岁的人,自己原本的性情并没有随著当初的转世而消失或减少,虽然这几年不同的生活让司寒月有了一丝改变,但相对而言仍是微弱的。
看著此时显得非常虚弱的主子,玄玉与玄青对视了一下。虽然在主子身边的时间不长,但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如何的讨厌甚至厌恶吵闹的声音。外人都认为主子侍宠而骄,但却不知道主子正为了皇上努力适应这宫里的生活和忍耐自己从来无法忍耐的事情。那些对皇上毕恭毕敬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对待皇上的。虽然主子的年龄小,但玄玉却经常能从主子身上发现只有在皇上身上出现的威仪之气,玄玉经常会想他这5岁都不到的主子怎能散发出那样的气势。
“主子,奴才喂您可好,您只管张口就好,哪怕吃一点也成。”
过了一会,司寒月慢慢的张开了嘴,他确实饿了,但他现在不方便进食。玄玉见状大喜,立刻向那张开的嘴送去食物。司寒月在玄玉的服侍下慢慢的吃著。
看著这样的司寒月萧琳脸色有些微变,他的儿子恢复後就不曾让人喂食了,今日居然会让玄玉喂他吃东西,难道……萧琳看向皇上。而此时的司御天也微微皱了眉看向司寒月,他只知道司寒月不喜吵闹,却不知不喜到如此地步,司御天决定还是让寒月先行离去,毕竟他能出席就可以了,虽然还是有些遗憾。
就在司御天准备开口让寒月先行离去的时候,一直密切注意著司寒月与皇弟的雍亲王突然起身开口道:“皇上,今天是皇上的大日子,这是本王送给皇上的生辰贺礼,本王恭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同时愿我大堰国能更加荣昌盛。”随即打开贺礼“这是南海紫玉,是本王特地命人为皇上觅得的,此玉通体翠紫,据说具有健体防毒之功效,本王特地献给皇上,皇上圣体安康,我大堰国才能荣昌胜。” 说罢就命人把玉呈了上去。
“劳烦皇兄费心,”看著司启天,司御天眼神闪了一下,淡淡的开口,“朕谢过皇兄,朕敬皇兄一杯。”然後对司启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司启天在皇上举杯时,勾起了嘴角,也举杯然後喝掉了杯中酒。
雍亲王的举动让许多人心生疑虑,司启天这几年不断拉拢朝中大臣,频频干预朝廷的各种政事,朝廷一时风云变幻。对司启天的心思没有人能猜得透,如果说皇上司御天是狼,那司启天就是狐狸。
辰妃也有些吃惊,皇上的身体康健对表兄百害而无一利,这表兄究竟是什麽意思?

在雍亲王进献了礼物之後,宴会进入高潮,各国使节、各位大臣、皇子与嫔妃们纷纷开始向皇上进献贺礼,一时间会场比刚才更加的喧闹。
司御天在接受贺礼的时候一直悄悄地关注著司寒月,看著寒月停止了进食,司御天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第十一章
司御天在接受贺礼的时候一直悄悄地关注著司寒月,看著寒月停止了进食,司御天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父皇,儿臣耀日祝父皇身体健康,生辰快乐。”11岁的大皇子跪在地上对父皇行礼。他的母亲是司御天的太子妃,由於身体不好生下他後就过世了,司耀日是由当时仍在的太後带大的,直到6岁时太後过世。所以宫里的人对这个大皇子仍然是十分尊敬的。司耀日身材健壮高大,完全不似他的母亲那般瘦弱,剑眉虎目,司耀日的容貌体形完全神似他的外公,堰国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将军上官荣威,而爱舞枪弄棒的天性让司御天对他的培养更侧重於军事统帅。
“起来吧。”司御天对这个儿子还是满意的,因此脸上的神色此时有丝缓和。
“父皇,儿臣为父皇准备了一套剑法,作为送给父皇的生辰礼物。”司耀日稳稳的说道,稳重带些浑厚的嗓音,让11岁的年纪就已经具备了大将之风。
“好。”司御天准许到。
拿过侍从手里的木剑,司耀日开始挥动起来。这套剑法是司耀日刚刚从外公那里学会的,只有一个女儿的外公自母亲去世後,把所有的爱都投到了司耀日的身上。在发现司耀日对武学非常感兴趣时,上官荣威就命人搜集一切的武功秘籍尽心教导自己的外孙,而外孙在武学上的天赋也令他非常的欣喜。
木剑在司耀日的手中不停的变换,时快时慢,充满暴发性的剑风与剑式把司耀日厚的武学造诣表现得淋漓尽致。就连平时很少显示喜怒的司御天此刻都舒展了眉头,可见司耀日这套剑法是如何的精湛。
微微看向司寒月的位置,司御天发现此时的司寒月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司御天舒展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
司耀日使出最後一招剑式,然後慢慢吐纳,收剑,看向前方微微皱眉的父皇。司耀日虽然表面镇定,但心里却非常不安。
“很好,这套剑法父皇看得出你了很多心思,你的这份礼物父皇很满意。”看著充满期望望著自己的大儿子,司御天放缓了表情说道。看得出,这个儿子平时是非常用心的。
“多谢父皇夸奖,父皇能喜欢孩儿再辛苦也值得。”听到父皇的夸奖,司耀日红了眼睛。他从小失去母亲,虽然皇祖母和外公疼爱自己,但毕竟那些有母妃的弟弟们。他是长子,所以他要对下面的弟弟妹妹们起到表率,但他不够聪明,除了武功之外,其他方面根本无法与聪明的弟弟们相比,而现在又多了一位极受父皇宠爱的七弟,所以他一直是不安的,也因此在武学上更加用心,这是他唯一具有的东西。但刚才父皇居然夸他了,很少夸奖他们的父皇居然夸他了。
司耀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看到自己的大皇兄献上的寿礼得到父皇的赞赏,其他的皇子们纷纷开始进献自己的礼物。
二皇子献上的是他母妃帮他选的平安符,三皇子献的是自己抄的一副字。
轮到四皇子司岚夏,他对父皇行过礼後,从袖中拿出一支翠绿笛,然後悠扬的笛声从他的嘴里发出。四皇子的母妃是容贵妃,容贵妃也是大家族的女儿,容貌虽不及萧後但也非常冷W,对後宫争权夺势的事情很少参与,平时喜欢吹笛看书,所以称为後宫三大贵妃之一。比起大皇子四皇子司岚夏更像他的母妃,虽然是夏天出生,但却透著一丝冷意,不似司御天的冷漠严肃,也不似司寒月的淡漠无谓,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冷肃。平滑的眉,细长的单凤眼,薄薄的嘴唇,眼中时常出现的冷光,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二皇子也感敬畏。
司岚夏的笛音就像他的人一样,透著凉意,却不让人觉得寒,与司岚夏一样虽冷却并不冻人,但也让人不敢随意造。
一曲终了,司岚夏睁开眼睛看著父皇,很多人此时仍旧没有从笛声中清醒过来。
“儿臣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司岚夏跪下行李,低低凉凉的嗓音。
“起来吧,吹的很好。”司御天对跪在地上的司岚夏点头说到。
看著父皇勾起的嘴角,回到座位的司岚夏的眼里出现些温度。
司御天看了眼司寒月,他希望刚才岚夏的笛声能稍微让寒月舒服些,却发现那小人似睡著一般,依旧没有动静。
五皇子司锦霜看著自己的父皇时不时地看一眼那裹在披风里的人,眼睛暗了一下,然後起身走到中间,对父皇说到:“父皇,四哥刚才为父皇吹奏了笛子,儿臣就为父皇弹一首曲子,献给父皇,祝父皇事事顺心,平安健康。”
“好。”
司锦霜走到已命人摆好的琴旁,坐下,手慢慢放了上去,不同於笛音的琴声开始响起,如果说司岚夏的笛音是冰凉如水,那司锦霜的琴曲就似他的人一样温润如玉。司锦霜的母妃是三贵妃中的淑妃──贤良淑德。淑妃是内阁大学士的女儿,温柔贤德,司锦霜的性格也如母亲那样,温温润润的,温柔的眉眼,温柔的笑容以及温柔的嗓音,让认识他的人都能感到如沐春风的感觉。虽然只有7岁,但他琴音中透出的温柔与暖意已经让人陶醉其中,不难想象若干年後的司锦霜将会是如何的一位温柔美公子。
如柳枝拂面的丝丝琴声,从司锦霜的手中传出。淑妃看著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看著淑妃脸上温柔的笑容,萧琳看向自己的儿子。什麽时候他的儿子能和五皇子一样温柔啊,萧琳此时非常的羡慕淑妃,她就不明白了,同样时温柔的女人为何自己的儿子从长相到性格没一像自己。再看看那个温柔如玉的小公子,萧琳再暗暗叹口气,白日梦还是少做的好,她的儿子能少吓自己几就行,至於温柔……萧琳颤了一下,吃菜吃菜。
行云流水的琴声在最後渐渐舒缓的弹奏下结束,司锦霜起身微微躬身:“父皇,儿臣献丑了。”

此时司御天的心情很好,嗓音也显得温和的多:“很好,虽然仍有些不足之,但父皇很满意。”
“谢父皇夸奖。”带著一丝童音的温润嗓音再响起。
司锦霜带著自己惯常出现的温柔笑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父皇,儿臣没有哥哥们那麽厉害,儿臣做了一盏特别的灯给父皇,儿臣希望这盏灯晚上能让父皇的书桌更加亮堂,让父皇批阅奏折的时候眼睛能更加舒适。”仅比司寒月大半岁的司青林甜甜的说到。
“哦?”司御天有些好奇的问道。并让人把灯呈上来,仔细一看,这灯比其他的灯大,中间被分隔成三部分,每部分都有一个独立的灯芯,灯的周围是明亮的金属。司御天看了一会儿对六儿子说到:“很好,皇儿的心思很巧,父皇收下了。”
“谢父皇,父皇喜欢就好。青林祝父皇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司青林乖巧地行礼,然後回到座位上。
六皇子的母妃虽然是嫔妃,但这六皇子自小就长的可爱,嘴又甜,把宫里上上下下的妃子管事们哄得服服贴贴的,因此虽然母妃的身份并不高贵,但他仍然能在宫里活的如鱼得水,并且他与四皇子、五皇子的关系很好,所以在宫里也算是有地位的皇子。
九皇子与十皇子因为年幼,因此并没有准备礼物,司御天的两位皇女为司御天献了一出双人舞,至此司御天所有的皇子除了司寒月都送上了自己准备的贺礼。此时的司寒月仍旧没有动静。
第十二章
雍亲王自司寒月躺下後就一直注意著他与皇上司御天,在所有的皇子皇女们都表演完後,看见司寒月仍旧躺著毫无表示,眼里闪过一丝完味,然後对著司御天说到: “皇上,看到本王的侄儿侄女们个个身怀绝技,本王衷心地为皇上感到高兴,为我大堰国感到欣慰。想必皇上今日也非常满意各位皇儿的礼物吧?”
“是,朕很满意。”司御天眯起眼看向自己的兄长,已经有些猜到他的意思。
果然下一刻司启天说到:“只是为何七殿下没有任何表示呢?皇上对七殿下宠爱有加,这宫中朝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作为皇上最宠爱的七皇子,七殿下是不是也该有些表示啊,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宠爱?”虽然这话开始是对司御天说的,但下一刻司启天转向了司寒月。
听到雍亲王的话,本已开始有些遗忘司寒月的人又开始把目光投在了司寒月的身上。
司御天看著此时笑地不怀好意的司启天,眼里的温度开始下降。寒月能出席宴会并为了自己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礼物,这人今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就在司御天已经开始变脸的时候,司寒月突然动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动过的司寒月居然坐了起来,司御天瞬间把眼光从司启天的身上转了过去,眼中透著惊讶。
萧琳心里有些好笑的看著底下的众人在自己儿子坐起来之後眼神的各种变化。谁说她的儿子没有礼物的,她相信她儿子的礼物一定能让所有人吃惊。
司寒月坐起之後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把脚缩进了自己的披风,然後披风微微震动,几声微弱的铃声从披风下面传出後又没了声音。就在大家都搞不清楚的时候,司寒月突然站了起来,然後发现本来应该穿在司寒月身上鞋子被摆在了一边,然後一双手从披风中探出伸向领口的绳结,然後就见刷的一声,披风被司寒月从身上拉了下来丢在了旁边玄青的身上。只见司寒月身穿一件月白色的长袍,不同於堰国衣服的样式,领口开到胸前,露出白色细致的皮肤,肩部有些宽松,衣袖长到手掌但没有下摆,衣摆到膝盖,两侧有大约两寸的开衩,腰带并没有紧紧地系在腰上,而是有些松弛地斜在胯上,并垂在身体的一侧直至大腿,另外三侧则用袍子上的细带固定著,不会使带子掉下来。下身著一条月白色的长裤,裤子盖到脚面,露出嫩白的小脚。除了从未见过的款式让人吃惊外,衣服上用金色与黑色的丝线组成的怪异的图案与纹使这身衣服显得有些神秘。
司寒月此时低著头,及肩的长发遮住他的面容,没有人知道司寒月此时的表情。站了一会,司寒月开始缓步朝中间走去,然後站定,转身,抬头。瞬间,声声抽气声从周围传来,除了见过寒月的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就连刚才一直逼著寒月露面的司启天此时也张大了嘴。震惊、不可置信、惊W……各种表情出现在所有人的脸上。这……这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姿容麽,这……这是一个不到5岁的孩子可以具有的容貌麽?不能相信,无法相信。一些正在倒酒的侍女此时已忘记了仍在倾斜的酒壶,任由酒水洒满一桌一地。
司寒月没有理会旁边那些人的惊呼,他直直地看著司御天。然後缓缓的跪下,低下头,趴下去,手慢慢的放到头的两侧。司御天睁大了眼睛,萧琳睁大了眼睛,所有知道司寒月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从来没有给司御天跪过的寒月,此时居然以如此虔诚的姿势趴跪在司御天的面前。司御天的手开始颤抖,他牢牢地盯著此时的司寒月。
就在众人还未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司寒月开始动了,先是左手一点一点的动起来,举过头顶後,右手又开始重复的动作,伴随手的动作振振清翠的铃声从司寒月的身上发出,定睛一看司寒月的手上居然各带著一副铃铛。当右手也举过头顶後,两手同时开始抖动,然後司寒月的头慢慢的抬起,视线仍然在司御天的脸上。完全直起身子後,伴随著没有停下的铃声,左腿向前躬起,然後右腿,司寒月站了起来。然後手臂绕过脖後,脚下随著手上的铃声开始震动起来,更加响亮的铃声传出,司寒月的脚上也各带著一幅铃铛。
一声声响亮的铃声震荡在宴会的上空,司寒月的身体随著铃铛的响动开始摆动起来。伸展、收手、踏地、摆动,铃声没有停歇,司寒月的目光也没有移动。然後司寒月高举双手,身体开始旋转起来,越来越快,衣摆随著旋转开始摆动起来。此时的司寒月仿佛要飞天而去,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模糊与不真实。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趁风归去时,司寒月停止了旋转,然後开始更加复杂的舞动。然後继续旋转、舞动、旋转舞动……
“凤凰朝奉?!!!!”突然一道惊恐的声音传来。所有人包括司御天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凤凰朝奉,天啊,这真的是凤凰朝奉,可是怎麽可能……???!!!!”内阁大学士林之风大声的不敢相信的喊道。
“林卿,什麽意思?”司御天低沈的问道,声音中流出一丝焦急。
收回惊恐的目光,林之风转向司御天,冷静了一下回道:“回皇上,臣……臣虽然没有看过,但史书中曾经记载远古有一种舞蹈叫凤凰朝奉。虽说是舞蹈,但其实是一种仪式。是一种赐予的仪式。据说这种仪式可以使人获得力量与更为强大的身体。”
“林卿是说月儿此时舞的是凤凰朝奉?”
“是的,臣刚才没有注意,但七殿下的举止、衣著、以及衣著上的图案与古书上记载的关於凤凰朝奉的内容完全一致,所以臣才敢肯定七殿下现在舞的正是凤凰朝奉。”林之风激动的说道。
听到林之风的话,众人哗然,震惊地看著此时舞动的司寒月。
“既然有记载,为何朕从未听闻也从未见过。”司御天疑惑的问道。
“回皇上,据书上记载,凤凰朝奉仅能给接受赐予的人带来力量与变化,而且凤凰朝奉虽然是舞蹈,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跳的,这种仪式具有非常琐的动作严格的要求,每一步每一下都不能有任何差池,而且……”林之风为难地看著皇上。

“而且如何?!!”司御天催促道。
“凤凰朝奉舞动之时有如凤凰展翅,百鸟齐飞,但却需要绝对的力量与心力,凤凰朝奉虽然是仪式但也是种献祭,在舞动时如果稍有差池,那麽赐舞的人就有可能被反噬出现生命危险,即使一丝不差的做完,舞者也会由於心力衰竭而死,而且一旦舞动就不能中途停止,因此才名为凤凰朝奉。也因此凤凰朝奉渐渐消失。如果不是老臣曾经在古书上看到过,老臣也不知道殿下现在舞动的是什麽。”林之风复杂地看像仍然在舞动著的七皇子。
“你的意思是说,跳这种舞很可能死,而且无法停下来?”司御天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著林之风。
“是的,皇上,书上是这样记载的。”林之风有些不忍得回道。
“怎麽可能,既然是古书上记载,月儿怎麽可能会,他还不到5岁。”司御天喃喃道。
“皇上……”萧琳快哭出来的唤著皇上。怎麽可能,月儿不到5岁,而且从未见他看过什麽古书,怎麽肯能会舞这个什麽凤凰朝奉。
看了眼已经哭出来的皇後,再看向下面已经舞了快一个时辰的司寒月,看到那像要飞起来的身影,司御天相信了林之风的话。此时的司御天懊悔及了,如果知道月儿会这麽做他绝对不会让月儿出席今天的庆典。
“是谁说要他给朕准备礼物的。”司御天喝问道。司寒月的举动完全说明是事先准备的,依寒月的性子怎麽可能主动给自己准备什麽贺礼。
“皇上……呜呜…是臣妾。”萧琳现在也是万分後悔,她没想到寒月准备的居然是这样的礼物。
“既然是你,你为何不亲自为他置办,为何要让他自己准备。”司御天快气疯了,谁让她多事的。
“皇上,娘娘本来是要帮殿下准备的,但殿下不让。”春梅替已经答不出话的皇後回到,她现在也是万分焦急。
司御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玄玉与玄青也是惊恐万分的看著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的主子,怎麽办,难道主子会死麽,怎麽会这样。
“皇上”司启天复杂地看著焦虑的皇上,虽然看皇上变脸是他的嗜好,但现在这种情况却不是他乐见的,“这事是本王惹出的,如果七殿下有任何意外,本王愿承担一切责任,但请皇上能冷静下来,如果七殿下舞的真的是凤凰朝奉,此时皇上心绪不稳,也许会对七殿下不利。”
听到司启天的话,司御天开始平复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沙哑的对司启天说: “皇兄,这不关你的事,月儿决定的事从来都不会轻易改变,这些都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即使你不提,他也会这麽做。朕现在只是後悔,明知他不喜吵闹,却为何仍逼他参加今天的宴席,为何忘记吩咐他无须准备什麽礼物。对朕来说,他今天能出席朕已经很满足了。”
听著刚才的话,台下人都复杂的看著那道仍旧舞动的身影,在场的几位皇子心里五味杂陈。
好似没有听到那些话一般,司寒月好似忘记一切的舞动著。然後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仍旧振动著双手,司寒月朝司御天走去,一步一步,上了台阶,司寒月开始围著司御天转圈,慢慢地、缓缓的,清脆的铃声一点一点砸在司御天的心中。司御天双手紧紧地抓住扶手,努力克制把司寒月搂入怀中的冲动。
而林之风看到此时司寒月的举动,脸上现出更加确定的神情,让司御天的眼睛开始发红。
司寒月在步上台阶之後就又开始地盯著司御天,仿佛要把身体中所有的能量都输入到司御天体内一般。而司御天也觉得随著铃声的振动,一些东西也流入自己的体内。
绕著司御天转了三圈之後,司寒月又走了下去,然後重复之前的动作。
第十三章
“皇上…怎麽办,月儿已经舞了快两个时辰了。”萧琳此时已经彻底地吓到了,即使不是凤凰朝奉,舞了近两个时辰,就是成年人也无法做到。
司御天没有开口,他此时平静地看著仍然看著自己的司寒月。
过了一会,司御天缓缓的开口, “皇後,月儿不会有事,安静地看著。”司御天此时的表情与嗓音仿佛刚才的激动与惊恐不曾存在一般。“月儿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皇後,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儿子麽?”司御天没有回头的对皇後说到。
听到皇上的话,萧琳看著场中依然在舞动的小小身躯,收起了眼里的泪。是啊,她怎麽忘了,自己的儿子是个怎麽样的人,他的儿子怎麽会做出让自己伤心的事。
就在萧琳开始平复的时候,司寒月突然又一加快了动作,然後对著司御天双臂一展,铃声戛然停止。而就在司寒月停下的一刹那,司御天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什麽东西猛烈地冲击了一下,然後恢复正常。司御天突然站了起来,然後动也不动地看著此刻闭著眼睛,拼命喘息的司寒月。在司御天站起的时候,在场的众人也立刻站起。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喘息渐渐平缓之後,司寒月放下手臂,缓缓的张开眼睛,抽气声再度想起,就像万道霞光冲开密布的黑云一般,光线越来越多,越来越亮,最终光彩夺目。当这一双眼完全睁开後,仿佛周围的一切光亮都瞬间被吸进那双眼中,然後再比之前更加猛烈的迸发出来,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凤凰朝奉,父皇,我的礼物。”司寒月的声音与话语让宴会中的人今晚第无数的震惊之後,开始沸腾起来。凤凰朝奉,居然真的是凤凰朝奉。七皇子司寒月居然能舞出这样的仪式,而且年仅5岁,他的样子,声音………会场陷入了疯狂。
毫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司寒月说完之後,看了眼司御天,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只是刚迈出一步,他就倒了下去,接著失去了意识。
“月儿!!!”
“主子!!!”

“七殿下!!!!”
“快宣御医。”
“………”
在司寒月倒下的瞬间,一直注意这寒月的司御天就立刻把寒月抱在了怀里,命人马上宣御医,司寒月抱紧怀中的人儿快步朝寝宫走去,司御天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司寒月绝对不能有事,否则……
“怎样。”绝对冰冷的声音。
“回皇上,殿下只是体力耗尽,并无生命危险,只是太过疲累,因此陷入沈睡。请皇上放心。”太医李季森回到。
“确定仅是体力耗尽,并无其他的情况?”司御天不放心的问道。
“回皇上,臣肯定殿下只是太过劳累而以,臣会开张方子,等殿下醒来後依方子调养几日即可。”
“嗯,有什麽需要的只管吩咐下去,还有,把药做成丸剂,月儿不能吃汤药。”
惊讶地看了一眼皇上,李季森说了声“是。” 然後退了出去。
摸著此刻比以往更加冰冷的小手,司御天非常复杂地看著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小脸,摸上那同样冰凉的脸庞,司御天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刚才让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惊心动魄的一幕。睁开眼睛,把昏迷的小人抱到自己的怀里,司御天低低地叹了口气。
“月儿………”
司寒月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即使是那时与戗龙大战以及後来随之而来的杀戮,也没有这麽累过,身体就像在水中一样,有些飘忽也有些软。他觉得自己被人抱著,然後那人温暖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胳膊上、手上、後背……全身滑过,很温暖、很舒服。而这个温暖自己却觉得有些熟悉,熟悉到想更偎近,然後他就觉得自己被抱紧,身体也有了些温暖,然後他第一放任自己沈溺在这温暖中,意识又开始模糊。
缓缓张开眼睛,眼前是一件衣服,然後仔细一看,是人的胸膛,此时正微微起伏著。鼻尖传来熟悉的气味,寒月知道了胸膛的主人是谁。自己正被这人紧紧地环在怀里,由此时这人周围的气息,寒月知道这人正在熟睡。寒月缓缓了闭上了眼睛,下一顺又再度睁开,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参加的那场宴会。思索了一会,寒月知道了自己为何在迷糊间会觉得很疲惫。当时在书上看到那所谓的凤凰朝奉时,他想到了天朝的祭祀在每年的祈神节时的跳的祈愿舞,只是在一些地方有些不同。天朝是力量决定一切,寒月认为这里的人太脆弱,所以看到这什麽凤凰朝奉能带来力量时,他决定把这个当作送给父皇的贺礼。他没送过别人礼物,但直觉地认为应该送有用的东西。拥有力量的君王才能更好的驾驭别人,这是司寒月在还是孽童时就知道的。
天都的祭祀每结束後都会修养整整一年,而记录上也说这凤凰朝奉非常耗力,所以他没有实际练习过,只是利用吸收月光的时候把书上关於凤凰朝奉的记载与记忆中祭祀的动作结合,一遍遍地在脑海中演练。至於说的存在的危险,寒月自动的忽略,如果一个舞能给他带来危险或死亡,那他都不知道已经死过几了。当时在宴会上吵闹的声音让自己的心绪极度的不稳,想要破坏一切,还好後来有人舞剑、吹笛、弹琴,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一些,不然他根本无法在那种状态下跳什麽凤凰朝奉,没有当场发出火焰已经是不错了。
只是没想到跳的时候那麽长时间,而且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这让寒月有些吃惊,但既然跳开了寒月就不会停止,他很想知道这凤凰朝奉是否真如说的那样能给人带来力量。只是没想到,跳完後的自己居然会累倒,看来自己的身躯仍然太弱,今後需要加大训练力度了。抓住胸前那人的头发,寒月又闭上眼睛进入沈睡。
“谁允许你学那个的!”司御天此时喝斥著正坐在自己对面的司寒月。早上醒来就发现司寒月睁著眼看著自己的胸膛,命人取消今天的早朝,梳洗用膳过後,司御天准备对那天司寒月不经允许,瞒著自己做那麽危险的事进行追究。
“为何需要允许?看到就学了。”司寒月丝毫不在乎面前的怒火,他做事还需要别人允许?
“不需要?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麽麽?”看著不知悔改的司寒月,司御天的怒火彻底爆发,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想到他毫无生气的躺在自己的怀里,想到他在床上整整沈睡了3天,仿佛永远不会醒来的时候,再看到面前的脸,司御天有种杀人的冲动。
“我跳了凤凰朝奉。”司寒月想了想最近做的事,好像就这件事还有些印象。
“你跳了凤凰朝奉?你也知道那是凤凰朝奉?!你知不知道那是会死人的?”司御天愤怒地吼到,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的愤怒,他是冷静严肃的皇帝,可现在他无法压制熊熊的怒火,只因这个不知死活的人。
“我不会死。”仍旧无视眼前的怒火,司寒月淡淡的回到。他怎麽可能会死,就算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也不会以那种方法。
“司寒月!!!”司御天彻底爆发了。这个儿子究竟是真的不懂还是真的不怕。他究竟知不知道那天有多危险。
看著从未如此生气的司御天,司寒月有些皱眉,他既然说他不会死就不会死,父皇为何这样,当初剪头发时父皇也没发这麽大的脾气。
就在司御天准备狠狠摇一摇面前的小人,看能否把他摇醒时。司寒月从床上直起了身子,然後把手放到了司御天的额头。司御天直觉的一道冰凉顺著额头进入自己的脑中,他一直知道司寒月的体温很低,但没想到会如此低,让自己的怒火瞬间被这冰凉给浇熄。
“我不会死。”司寒月淡淡地重复道。然後拿下了放在父皇头上的手,然後中途被一双大手包住。
司御天把司寒月紧紧的搂在怀里,然後良久有些沙哑的说道:“月儿,答应父皇,以後绝对不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司寒月说出的话就一定会遵守,所以为了以防再发生这种事情,他需要寒月的保证。
“嗯。”司寒月爽快的答应到。
“说你答应。”司御天不满简单的一个“嗯”就打发自己。
“我答应。”司寒月仍旧很快的回复到,在他心里只有死在别人手中才是危险的事,而他不会死,所以很快的就答应了父皇的要求。而这是司御天完全没有想到的。

司御天在司寒月答应之後,稍微平静下来。然後发现寒月正在扯自己的袖口。抬起头司御天问道:“怎麽了?”
“有没有用?”司寒月突然冒出一句。
司御天愣了一下,然後明白过来,“毫无用。”
“原来是假的。”司寒月有些失望的回到,看来那什麽凤凰朝奉根本就没有那些所谓的效果,力量还是得自己修练才能有。还让自己累了半天,司寒月有想把那本书撕碎的冲动。
“你在哪看的那个?”司御天问道。
“藏书阁。”
司御天了解的点了点头然後回到,“书中所写并不全是真的,有些只是以讹传讹罢了,如果真有那些个厉害的东西,那这麽多年怎不见出现过,以後看到那些就当故事一样看过就算了,不要真的去尝试。无事也就算了,如果真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岂不得不偿失?”
“知道了。”
听到司寒月的回答,司御天有些放下心来,然後重新抱紧了怀里的小人,闭起眼睛遮住了刚刚闪过的炙光。
第十四章
“啪。”书掉到地上的声音。
“司怀恩,你什麽意思?”
“二……二哥,我……我不是有意的。”
“二哥?我可担当不起,万一哪天你给我下毒怎麽办啊。是吧三弟。”
“就是,咱怎麽能当他的哥哥钠,不然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我没有下毒。”
“没有?你现在是没有谁知道以後会不会啊,别忘了,你那冷宫里的娘可是喜欢给人下毒啊,她的儿子谁能保证啊,你说是不是,老三。”
“我没有……”已经快哭的声音。
“二哥,你看他又快哭了,真没用,好像我们欺负他一样。”
“是啊,和他娘一个德行,哈哈哈哈……”
五皇子司锦霜看著几乎每天上演的一幕,虽然仍挂著笑,但眼里却无一丝笑容。淡淡扫视了下周围,发现其他的人也都没任何异色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然後把视线调回到仍在发生的事件中。司怀恩,当初对现在的萧皇後下药的娴贵妃的儿子,在一年前突然被父皇恩准与他们一同在太书院读书。而老二和老三也如同发现了好玩的玩偶一般,每天找各种理由和借口刁难这个所谓的八弟。虽然看不过眼,但司锦霜也并不会去干预,毕竟这是皇家,他们这些个皇子们可别想什麽兄友弟恭的场面。即使与他交好的四哥司岚夏,他也从不知道司岚夏心底真正的想法是什麽,当然他也不会让别人了解自己的真实性情。只是想到自己的兄弟们,司锦霜的脑中闪过一个人影。
虽然已过去两年,但司锦霜仍觉得那一切仿佛发生在昨天,那麽的清晰。那个人的眼睛、面容、声音、舞动的身影,让司锦霜第一知道什麽是震撼,也让他瞬间明白为何父皇会那麽宠爱那个人,宠爱到自己都为之嫉妒。但他却无法讨厌那个人,那样的一个人哪里有人会讨厌他,能在他的眼中浮现自己的身影也许就已经是一种幸福。就连平时最嚣张跋扈的老二和老三,那天眼里出现的都是惊奇与失落,至於失落什麽司锦霜心里很清楚,因为这种失落他也同样拥有,即使是冷静自若的司岚夏那天的眼里也同样有这种情绪,虽然时间很短,但他还是发现了。他仍记得当那个人被父皇抱走时,场中的所有人都还没有从发生的事情中恢复过来,直到有人宣布宴席结束,仍然有人不愿离开。
想到那个人,司锦霜的眉头稍稍皱了起来。为何2年前就该出现在书院的人居然现在仍没有出现,就连比他小的九弟司若岩与十弟司芒诺都在5岁生辰过後就到太书院读书了。他知道当初那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又突然折返回去,本以为第二天那人就又会出现,毕竟父皇不会允许的不是麽,可已经两年过去了,那人却依旧没有出现,而父皇究竟是何用意,他也不敢妄加揣测。而老八,父皇为何会让他来,依父皇疼爱那人的程度,怎会让老八出现在那人的眼前,还是说那人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想到这司锦霜心里有些不悦。
“五弟。”清冷的声音响起。司锦霜忙收回思绪转过头去,却看到四哥司岚夏正看著他。
“怎麽了四哥?”依旧温润的声音。
“刚才见你似有些不悦,他们吵到你了?”司岚夏抬眼看了下前面的老二和老三依旧乏味的恶趣味。
“不是,只是想到昨天太傅教的东西罢了。”司锦霜微笑地解释道。
“不是吧,五哥!”坐在司锦霜身後的六皇子司青林惊恐的叫到。
“五哥,还有能让你不懂的东西?我还差不多。”司青林恐怕是最好懂的人了,心情永远写在脸上。
“你五哥又不是神,有不懂的不是很正常麽?”司锦霜好笑的解释道,他虽然学的好但不代表他就什麽都懂,这个六弟。

“我以为五哥是神嘛。”老六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後突然神经兮兮的凑过来:“五哥,你说七弟为何现在都不来啊,他两年前不是就该来书院读书了麽?九弟十弟都来了。”司青林轻轻的问道。
听到六弟的问题,司锦霜看了一眼司岚夏,後者眼中也浮现了一丝疑虑,然後说道:“我怎麽会知道。”
“四哥,你也不知道?”司青林有悄悄地问向司岚夏。
“不知。”
“奇怪了,我问过母妃,母妃说七弟的事不是我能操心的,让我不许多问。五哥,你没问问淑妃娘娘麽?”司青林仍不放弃的问道。
“我也问过母妃,母妃说皇後娘娘那边的说法是七弟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司锦霜迟疑地回到,但他知道这肯定不是真正原因。
然後果然听到司青林说:“我才不信,七弟能跳2个时辰的舞,怎可能因为身体不适不来书院,四哥五哥,你们说会不会是七弟不喜欢我们所以不原意来啊。”司青林问出了很久以来的疑问。
听到司青林的话,司锦霜与司岚夏都轻轻一震,然後司岚夏声音更加清冷的说道:“不知。”然後调转身体,显出不愿再进行此话题的意思。见司岚夏的态度,司青林看了五哥一眼,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司锦霜刚才有些微恼的心思又被带了起来。然後在看见走进来的太傅之後忙调整了心态。
“月儿。”沈稳的男音在室内想起。
“嗯。”有些模糊的回应。
“你可准备好了。”司御天轻揉著戴著琉璃环的耳朵,缓缓的问道。
“嗯,明天去。”声音有些清楚。
“月儿。”再度唤到。
此时埋首在身下男人怀里的头颅动了几下,然後慢慢抬起。父皇既然在他快睡的时候叫他,就一定是有话说,所以司寒月抬起头看像正抱著自己的父皇。
“月儿,去年父皇让你八弟司怀恩到书院读书了。”考虑了一下,宣帝司御天对寒月说道。
“嗯?”明显不懂的声调。
“他的母妃是正在冷宫的娴贵妃,也就是当初给你母後下毒的女人。”司御天淡淡的解释道,虽然那孩子的母亲做过那件事,差点害死司寒月,但那孩子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他不可能让司怀恩在冷宫自生自灭。当初取名怀恩,就希望那孩子懂得留他一命的意思。
“嗯。”司寒月不冷不淡的回答,仍是不解的看著父皇。
“你不介意麽?”司御天问出心里的担忧。
“为何要介意。”司寒月仍旧奇怪的看著父皇,干他何事。
看著这样的司寒月,司御天轻笑一声,然後把身上的身躯重新搂入怀里,说道:“没什麽,睡吧,你明天要早起。”他怎会忘记自己的儿子是什麽性格了,那些东西他怎会在意。
“嗯。”司寒月安静的躺在父皇的怀里,然後闭上了眼睛。
第十五章
“好困啊,五哥,为什麽你都不困的。”趴在桌上,此时正睡眼朦胧的司青林喃喃的说道,然後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昨晚一定又玩到很晚吧。”看著一进来就趴在桌上犯困的六弟,司锦霜笑道。
“六弟,你昨晚做贼去了麽,怎麽困成这样。”司澹雨看著都快睡著的司青林喊道。
一时间太书院的所有人都看像此时趴在桌上的人,然後就听司青林缓缓说道,“二哥,你以为我是你啊,大半夜的敢往外面跑,昨个晚上听见外面有猫叫,然後就出去找了半天,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叫起来了。”司青林不满的说道。
闻言,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连心思冷淡的司岚夏眼中都有了些笑意,正当众人都在嘲笑司青林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柔脆的声音:“主子,太书院到了。”众人疑惑了一下皆向门口看去,然後愣住了。
“主子,这是您的书袋。”玄玉把手中的包放到主子的手上。主子当时说今天要来书院的时候,他吓了一跳,怎麽突然过了两年主子居然要来书院,他以为主子永远不会来这里,刚才在路上他都还不相信这是真的,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书院里传出哄笑声,他赶快回头看了下主子,怕主子还和上一样调头就走。可主子居然脚步不停的往前走,他才真的意识到主子要到书院读书了。
接过玄玉手里的书袋,看著面前站著不动的玄玉和玄青,司寒月淡淡的说道:“回去。”闻声玄玉与玄青看向司寒月,“主子?奴才在这里等您。”

刚说完就听司寒月继续说道:“回去。”声音已有些不耐。
玄玉与玄青互看了一样,再看著面前依旧沈默的主子,然後弓身说道:“是,主子,那奴才先回去了。”然後和玄青一同离开,既然主子发了话他们就不能再留的,置於下面的事主子自有决定。
看到玄玉与玄青离开,司寒月拿著自己的书袋,走进了静悄悄的太书院,然後挑了个无人的座位坐下。
“他怎麽会来?!”所有人有惊讶的看著出现在门口的那个令人熟悉的黑色身影,依旧是黑色的披风遮住面容,依旧无法忽视的嗓音与语气,但这个人为何会出现,为何会现在出现……所有人的心里都感到无比的惊讶。
看著此刻坐在座位上的司寒月,所有人在震惊过後交流了一下眼神,对於这个虽然离的很近但却让人遥远的人,没有人敢上前询问,也无人发声。
看著眼前的情景,大皇子司耀日首先恢复过来,毕竟已经13岁,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慌与讶异,缓步走到那个黑色的身影跟前,司耀日开口说道:“是七弟寒月吧,我是你的大哥司耀日,七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你介绍下这里的其他人,他们都是你的哥哥和弟弟。”虽然表面上司耀日很平静,但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就连对著父皇都表现淡漠的七弟,是否会对自己的话作出回应,司耀日并没有报什麽希望。但当他看见司寒月在自己说完後就站了起来,司耀日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然後开心地笑了起来,而他同时也发现,司寒月居然只到自己的胸前,即使穿这披风,在自己的面前却仍然显得细弱,这样的身体,司耀日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他举起来。
“大哥?”司锦霜看著此时有些呆住的司耀日,开口催促道。司耀日连忙缓过神来,然後对身旁的司寒月说道:“七弟,这是你二哥司澹雨。”
“七弟。”司澹雨叫到。
司寒月没有回应,然後转头看向下一位。看著司寒月的动作,司耀日马上说道:“这是你三哥,司光夜。” “七弟。”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你四哥,司岚夏。” “七弟。”清冷。
“这是你五哥,司锦霜。” “七弟。”温柔的笑,温柔的声。
“这是你六哥,司青林” “七弟你好。”非常开心兴奋的语气。
“这是你九弟,司风岩。” “七哥好。”微弱而稚嫩的嗓音,司风岩此时有些怯懦地看著自己的七哥。
“这是你十弟,司芒诺。” “七哥你好。”高兴的声音。
然後司耀日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不安,然後指著不远的脸色苍白的人说道:“那是老八,司怀恩。”
“七……七殿下。”司怀恩弱弱地喊道,他不认为这个人允许他唤他哥哥。
然後所有人都看向了司寒月,就在众人都在等待司寒月的举动时,司寒月突然拉下了自己的兜帽,然後看向眼前的众人,“司寒月。”然後又带回了兜帽,转身在位置上坐下。
惊呆……惊讶……高兴……复杂……
………
第十六章
“啪。”书掉在地上的声音。
“司怀恩!!你胆子不小啊,敢撞掉我的书!!”
“二……二殿下,怀恩,怀恩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心的喽,对不对三弟。”
“这不明摆的麽,怎不见他撞掉别人的,偏偏总撞掉二哥的书。”
“三……三殿下,怀恩没有……” 声音里已带出湿意。
“哼,你什麽不敢做,你娘都敢给别人下毒,你是他儿子,什麽不敢做。”
“我没有……”司怀恩低下头,努力把眼中的泪水挤回去。母妃当年的做法他知道,也知道父皇给自己取名的意思,所以他一直小心地活著。当初父皇派人来告诉他恩准他来书院读书的时候,他真的好高兴。所以,即使天天被欺负,没有人理他,他仍然努力的念书,为了娘亲也为了自己。但为什麽,为什麽他们总是这麽对待自己,自己不也是父皇的孩子麽。他对不起的是那个人,又不是这些人,他们为什麽总这麽对待自己,自己也是皇子。
再一看著最近每天固定上演的一幕,司锦霜看向此时正坐在角落没有任何动静的司寒月。仍旧是黑色披风,仍旧是沈默寡言。到书院已经3个多月了,司寒月除了第一天摘下过兜帽外就再也没有露出过自己的脸。刚开始头两个月,老二和老三还老实些,毕竟七皇子司寒月讨厌吵闹在宫里是出了名的,他们虽然平时跋扈异常,但考虑到父皇对司寒月的宠爱以及司寒月本身的脾性,两个人著实老实了一阵子。可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有他们欺负司怀恩的时候,发现司寒月并无任何反应,就渐渐大胆起来,直至完全恢复最初的状态。
司锦霜完全弄不明白司寒月的心思,即使最易看透人心的司岚夏也不懂他。这些吵闹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厌烦,为何最无法忍受喧哗的司寒月能无动於衷,难道传言有误?但从皇後身边的宫女那里传来的消息怎麽可能有偏差,而父皇也亲口说过司寒月非常讨厌吵闹,还是说因为痛恨司怀恩,所以即使平时最无法忍受的东西也能忍受?除了这个答案,司锦霜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虽然司寒月已经来这里这麽久了,除了第一天的介绍之外,这里没有人再与他交流过,就连最活泼的六弟也不曾。到不是司寒月表现出的冷漠,而是没有人敢随便上前去打扰他,他总是那麽静,而身躯又那麽弱小,就连比他小半岁的司怀恩都比他高比他有肉些。如此静如此瘦小的身姿,再加上他过去带给众人的震撼,让人觉得如果贸然上前会使那人讨厌,所以大家都只是看著他,却没有人与他说话。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司寒月正在调动体内的月华压制心里的燥热之气。他觉得很吵,非常吵,从好几天前这种吵闹声就每天都会出现在自己的耳边。但他现在是司寒月不是孽童,他可以像对待玄玉那样让他们闭嘴,但父皇又要他学习为人世之道,这两年父皇多了很多需要烦心的事,他也就不愿意再让些小事让他更加烦心,他自己已经够烦了,何必再拖上一个。因此,这来书院,他拒绝了父皇让李德富陪他来的决定,既然2年里决定了一些东西,弄清楚了一些事情,有些事就不必再如过去那般。但这该死的声音…………
“月儿。”看著闭著眼睛躺在榻上的司寒月,司御天有些皱眉的喊道。
“嗯。”缓缓睁开眼睛,询问著看著父皇。
看著在烛火的映射下更加夺目的七彩琉璃,司御天的眼睛有些闪烁。然後有些低沈的问道:“最近如何?”
看著父皇,司寒月慢慢咀嚼嘴里的肉干,咽下之後回到:“嗯。”然後从旁边的盘子中取出一片肉干,又放到了嘴里,半晌突然问道:“父皇那里如何?”
司御天眉角一抬,眼里微浮笑意,看著手中刚才收到的密报,“很好,很顺利。”然後又看过去,“没事了。”
见父皇没有什麽话要说了,司寒月站了起来,“回去了。”
“今晚不在这里?”司御天闻言有些诧异,然後站了起来向那人走去。
“嗯,有事。”司寒月没有动,任由走过来的父皇轻搂住自己。
“不急的话就再陪父皇一会,正好还有些事要与你商量。”司御天低著头平稳的说道,顺手抹去司寒月嘴角的肉沫,月儿不喜肉入口的感觉,唯独能接受肉干,为此司御天命人做了各种口味的肉干给司寒月食用,毕竟不吃肉的话身体如何受得了。
“嗯。”司寒月没有迟疑的回答道,今天月亮好,晚点也无所谓。
从暗道回到寝室,司寒月脱下身上的衣服,屋外的玄青玄玉听到房中有动静立刻推门而进。“主子,是否需要沐浴。”玄玉依然轻轻的问道,玄青上前帮司寒月换上在屋内著的衣衫。
“嗯。”司寒月淡淡的应到,玄玉立刻出门安排人准备热水。
从5岁搬过来住,司御天就告知了这里的暗道,可以直接通到司御天的寝宫与御书房,寒月觉得这样非常方便,所以知道那天以後除非司御天派人来接,他再也没有从正门到过父皇那里。寒月不知道的是,司御天派人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消除人们怀疑寒月已经失宠的传言。
泡在热水里,寒月静静的趴在桶边,玄青用木勺舀起桶内的水然後从上而下淋到寒月的後背,寒月很喜欢这样,他体温本就偏低,而用於练功的原因体温更是越来越低,司御天用了一切办法想让他的身体能暖和些但却毫无作用。有一玄青伺候寒月沐浴的时候把水淋到了他的後背,寒月觉得非常舒服,然後每沐浴寒月都会让玄青这麽做。如果是在司御天那里就寝,这项工作就由司御天来做,寒月没有问父皇为何知道他喜欢这样,那不是他关心的。
“主子,要歇了麽?”今天是满月,玄玉虽然知道寒月肯定不会此时歇息,但仍然问道,毕竟现在主子第二天是要早起的。
“你们下去吧。”寒月没有回答玄玉的问题,只是让玄玉和玄青离开。
“………是,主子,奴才下去了。”玄玉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主子後和玄青一起离开。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寒月起身打开窗户。
“司寒月,背诵一遍昨日教过的《礼赋司仪篇》。”太傅常烟绕在教完上午的课程後进行每日的抽取检查。常烟绕与淑妃的父亲,现内阁大学士林之风是堰国闻名的学者,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他与林之风同是当年还为太子的司御天的太傅,後来司御天登基为帝後,林之风入朝为官,常烟绕不喜官场氛围,司御天就任命他为皇子的太傅,负责教导皇子。
“司寒月,背诵一遍昨日教过的《礼赋司仪篇》。”看著毫无反应的七皇子,常烟绕脸上有些不悦。上凤凰朝奉之後,七皇子司寒月在百官中引起强烈的震动,林之风更是对七皇子赞誉有加。但对於司寒月,他常烟绕却是不喜的,即使能跳完凤凰朝奉也不能说明什麽,而且事後皇上并无任何改变,也仅能证明七皇子体力过人。这七皇子来太书院已经半年,不仅服饰怪异,而且态度异常傲慢。司御天见到他都礼让三分,这七皇子不仅从未对他行过礼,更是到漠视的地步,更令人不能忍受的是对当朝的天子这司寒月都无礼至极,哪里有一丝皇子风范,这让身为学儒的他如何能接受。
“司寒月,背诵一遍昨日教过的《礼赋司仪篇》!!皇上如何宠溺你,那是皇上的事,臣无权过问,但在这太书院,你不是皇子仅是一个学生,而我是你的夫子,你要听从我的要求。还是你认为皇上对你的宠爱就可任你为所欲为?!!!”常烟绕的声调开始提高,这宫里的哪个皇子敢对他如此不敬,这司寒月简直是目中无人。
其他的皇子看著已经开始愤怒的太傅,再看看依旧没有动静的司寒月,谁都不敢出声。太傅有时脾气上来连父皇的面子都不会给,司寒月现在这样,太傅怎可能轻易放过他。
看著这样的情景,五皇子眼里闪过担忧。寒月即使再淡漠,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学会忍耐的,常烟绕虽然仅是个太傅,但在朝中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惹恼了他对寒月百害而无一利。
常烟绕已经不是愤怒可以形容了,他就不信他那这个仅7岁的司寒月没有办法。他走到司寒月的跟前,然後厉声喝到:“司寒月,你给我站起来。”今天不叫这七皇子学点规矩,他常烟绕就不做这太傅了。
司寒月缓缓站了起来,然後抬起了头,虽然眼睛被帽沿遮著,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正看著常烟绕。
“背诵一遍《礼赋司仪篇》。”常烟绕再一喝到。
“……………”
“为何要背?”平淡的疑问。

“为何要背?!!”常烟绕此时的怒气更加飙升,这司寒月……不仅是目中无人,更是顽劣嚣张。
“无用的东西,为何要背。”平静的解释。不等常烟绕开口,司寒月拉下了头上的遮帽,然後不理会旁边的惊呼声,低下头翻开桌上的课本。
“司寒月,你没听懂我说的话麽,我让你背诵,不是让你读,还有什麽是无用的东西?你给我解释清楚!!”看著此时的司寒月,常烟绕的情绪在下降一些之後更加迅速的上升。
翻了会手上的书,司寒月把书扣在了桌子上,然後又看向常烟绕,许是因为仰头看的不舒服,司寒月跳上了书桌。随著司寒月的动作传来的除了更为清楚的惊呼声外还有一声更加高昂的怒吼:“司寒月!!!!你给我下来。”
司寒月没有理会常烟绕的话,又问道:“为何要背。”
看著如此恶劣的司寒月,常烟绕愤怒地说道:“礼,人之本;仪,人之鉴。不懂礼仪之人何以能称之为人乎?尔身为皇子,何以能不知礼仪廉耻?”
“何为本,何为鉴?”继续平淡的疑问。
“本,乃根本,谓之根基;鉴,乃旁人的对己身的观感,为人行为之衡量。”见司寒月开始提出问题,常烟绕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始解释。
“既然礼为本,那为何还需要吃饭、穿衣,需要房间屋舍?既然仪乃鉴,为何仍有做奸犯恶之人,包括熟读诗书的朝廷官员?而既仪乃鉴,太傅又何故如此失态?”平静地疑问却引起了惊天骇浪。
没有人会想到一向沈默寡言的司寒月居然会说出这麽多的话,而且居然会提出这麽尖刻的问题。常烟绕此时已经哑口无言。
不理会太傅的表情,司寒月继续开口:“国,民为本;而民,衣食为本;人,己为鉴,心之所认又关他人如何?国要稳定,民心为一;国力强大,此乃为二;军队勇猛,是谓第三。无法果腹、无法蔽体、无法保卫国土,是问太傅,此等无用之物了解即可,何需去背。而把这些无用之物当成根本教予皇子,太傅认为合适呼?”
太书院外知了的鸣叫成为此时唯一的声响,没有人能相信这番话居然出自司寒月的口,常烟绕一直以为司寒月是被皇上宠坏的一个不学无术的恶劣孩童,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的一个孩子问的说不出话来。而这番话第二天传遍了朝堂上下,司寒月在世隔两年後再一成为众人的焦点。
第十七章
御书房内,宣帝司御天正在同几位朝中大臣商议国事,这是每退朝後都会进行的事。
“席卿,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另外……林卿、萧卿你们协助席卿办好今年的殿试。”司御天对右丞相席秋吩咐道。
“臣遵旨,臣等定不负圣上所托。”被点到的三位大人对皇上行礼说道。
“嗯,皇兄,那今年的武试就交由你了,有什麽不懂的就请教上官老将军。”司御天又转头对雍亲王说道。
“本王定当为皇上分忧。”屋内除了宣帝外唯一坐著的雍亲王站了起来对皇上说道,然後又转向上官荣威说道:“有劳老将军了,本王今年第一准备武试还望老将军多多指教。”
“王爷过谦了,有什麽需要的只管吩咐老夫就是。”上官荣威虽然已5多岁,但毕竟是征战多年的武将,嗓门依然洪亮。
“今年的科举是…………”宣帝正准备继续吩咐下面的事,就被外面有些吵闹的声音打断,司御天有些不悦,其他人也都感奇怪。
“外面何事喧哗?”司御天有些生气地问著外面的李德富。
“回皇上,是太傅常大人求见,但皇上刚才吩咐不得打扰,所以奴才……”李德富有些害怕地回到,这常大人也真是的,明知皇上议事的时候不能随便打扰,怎麽会现在跑来要求见皇上啊。
听到李德富的禀报,司御天皱起了眉头,这常烟绕此时不是应该在太书院麽,怎会突然跑来见朕,难道……
“让他进来。”司御天立刻吩咐道,而雍亲王司启天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
“皇上……老臣才疏学浅,无法教导七殿下,更无法担当皇子太傅的重任,望皇上收回老臣的太傅之职,让老臣返乡。”得到允许的常烟绕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对这皇上哭诉道。
听到常烟绕的话,司御天眉头的皱褶加了,而在场的其他人除了雍亲王司启天都惊恐的看著跪在地上哭诉的常烟绕,心道:那七皇子又做什麽了,居然能让常太傅如此自贬?
司御天沈默了一下,然後说道:“太傅起来说话。是不是寒月对太傅做了什麽无礼之事惹得太傅生气,如果是的话还望太傅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与他计较,朕会好好教育他的。”月儿的性子常烟绕定不喜欢,惹到他司御天虽然有些奇怪但并没有意外。
听到皇上的话站起来的常烟绕对皇上说道:“皇上,不是七殿下做了什麽为难臣的事,而是臣真地觉得臣才疏学浅,无法达到七殿下的要求,而且臣的学识无法令皇子们学到可用之物。”
看著此时表情并无愤怒的常烟绕包括司御天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很奇怪,当然仍除了一只喜欢看戏的狐狸。
“太傅,究竟是为何事?”司御天奇怪的问道。

“皇上,臣身为皇子的太傅,更曾任过皇上的太傅,所以臣一直认为臣的学识在堰国即使不为第一也可称第二,可今天听到七殿下的一番话,臣才知道臣是多麽的盲目自大。”看著众人不解的表情,常烟绕把今天在太书院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老臣今日才明白什麽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七殿下虽然年纪尚小,但能说出老臣都无法想到的话,如此的学识与见识让老臣汗颜,老臣是真心的认为自己无法继续担当太傅之职。”常烟绕诚恳的对皇上说道。那样的一个孩子,居然把自己驳斥的哑口无言,而那样的见地自己居然从未想过,那时自己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震撼,作为太傅的自己居然连一个7岁皇子的见解都无法达到,这些年的生活让自己真的忘记了当时读书时的初衷,让自己忘乎所以,忘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听外常烟绕的叙述,御书房内静悄悄的,司启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开始凝重,左丞相萧嗣宗虽然面无表情但眼里却流露出一丝喜色,内阁大学士林之风脸上有些不自然,其他的官员则都神色复杂。
司御天虽然没什麽反应,但心中却是惊讶异常,沈默片刻他对低著头的常烟绕说道:“太傅,人虽不能骄傲自满,但也不可妄自菲薄,太傅的学识在朝中众人皆知,虽然月儿说了些令人惊异的话,但却不能说明太傅就无法担当皇子的教育重任。月儿不喜吵闹,性子也比较淡薄,两年前因为身子不适所以今年才能去太书院读书,但月儿既然能每天坚持听太傅的教导,就说明太傅所教还是有许多是他需要学习的,不然依他的性子怎可能呆到现在。太傅只是对他的言辞一时半刻接受不了,但还望太傅能冷静一下,皇子们的太傅朕还是希望常卿能继续担当。毕竟,朕找不到再向太傅这样让朕放心的夫子了。”司御天的一番话既没有喝斥司寒月的无礼,又给常烟绕找了台阶下,还表明自己对常烟绕的看重。
见皇上这麽说,常烟绕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心里对皇上对自己的器重又非常感动,有些激动的说道:“皇上……臣……”
“太傅,今天就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今日之事太傅不必放在心里,月儿对太傅的无礼之,也请太傅不要介意,朕会好好教训他的。”司御天继续安抚道。
“那……老臣先告退了,七殿下并无过错,还望皇上不要体罚,臣不打扰皇上与诸位大人商议国事了,臣告退。”看了皇上一眼,常烟绕告退後步出御书房。
看著还在屋内的其他人,司御天淡淡的说道:“众位爱卿如果无事的话就照刚才的安排下去准备吧。”
大家一听,立刻说道:“微臣告退。”然後纷纷退出御书房。
司启天走在了最後,再快到门口之时,突然回头对御座上的皇上说道:“寒月侄儿不愧是皇弟最宠爱的儿子啊。”然後挂著一丝复杂的笑容走了出去,而司御天听到这番话又一皱紧了眉头。
当天晚上,宣帝司御天的寝宫。
放下手上的奏折,司御天抬头看向下方躺在软榻上一边吃肉干一边闭著眼的司寒月。今天上午的事让司御天开始真正正视自己的儿子,月儿虽然性子一直不同一般的孩子,但他眼里经常出现的惊奇和不解,却让司御天仍把他当普通的孩子对待,就算这两年里寒月偶尔冒出的念头让他颇为受用,但也因为月儿经常的怪念头所以他也没往心上去,可今天月儿的这番话,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自己觉得非常了解的孩子。
看著穿著月牙白衣袍的寒月,司御天的眼神沈了一下,上在月儿的寝室看到他穿这身衣服之後,他就命人做了几套放在自己的寝宫里,让月儿在这里留宿的时候穿。但现在想来,这衣服的样式堰国从未出现过,可以说其他几国也没人这麽穿,为何月儿会想出这种款式;而那些话,甚至之前月儿无意中说出的话,虽然月儿会从藏书阁拿书出来看,但从没有关於治国治天下方面的书籍,而他的那些念头也没有哪些书中有记载,他不认为自己看过的书会少於月儿,毕竟月儿几乎都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才看书,而自从上书院之後就再没见他看过任何书,连藏书阁也不再去了,月儿为何会懂那些?
“月儿。”低沈的声音突然响起。
寒月停下准备拿肉干的手,坐了起来,看向叫著自己的父皇
第十八章
“月儿。”低沈的声音突然响起。
寒月停下准备拿肉干的手,坐了起来,看向叫著自己的父皇。
“月儿,到父皇这来。”司御天对寒月伸出手。
寒月静了一下,然後起身没有迟疑的走了过去,走到父皇的跟前突然被父皇大力的抱起放在了腿上,寒月有些疑惑地看著父皇。
司御天让寒月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伸手把寒月右耳的头发挽到耳後,看著那他亲自命人做的黑色琉璃耳环,虽然光芒闪耀,但他知道比起那双眼睛里的光,这根本只算得上点缀。然後掉转视线,看向面前的黑色七彩琉璃眼,抬起手轻轻的摸了上去,感受长密的睫毛在指尖上划过的微痒,然後下移到小巧挺秀的鼻子,然後继续移动到仍能闻到一丝肉干味的小嘴,薄薄的唇,淡淡的红色,司御天比任何人都清楚从这里发出的声音是如何的美妙动听,往往能让疲累的自己恢复一些精神。然後是冰冰凉凉的小脸,只有一丝血色,淡白却不病态,他知道,月儿全身都是冰冰凉凉的,既使脖子上戴著暖玉,玉下的皮肤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冬天的时候这副小身子会变得更加的冰凉,哪怕自己暖一个晚上,一旦离开就又立刻恢复冰冷,这麽多年没有任何改善,除了越来越冰。
记得当时他昏睡的时候,如果不是还有微微起伏的胸膛,他都要以为这人要放弃尘世重返天界去了,就算现在想来都记得自己当时惊恐害怕的心情。这样一个不似人间该有的孩子,沈默少言,淡漠无畏,冷情的孩子,是他的儿子,是他司御天的儿子,是他可以抱在手的儿子。而这小小的身躯,瘦弱的,个头仅到自己跨部的瘦小的儿子,体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还记得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身躯,完成了2个时辰的凤凰朝奉,这样一个小小的身躯提到了自己原先想都想不到的事情,这样一个小小的身躯今天居然说出了那样的话。而这小小的身躯今後还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意外与惊喜,甚至是担忧……
司寒月任由父皇在他的脸上缓慢地轻抚,虽然感觉到父皇现在有些不同,但他不问,如果父皇想说自然会告诉他,他从来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
“月儿,为何不喜吃肉?”司御天突然开口问道,声音较往日低沈、柔软。
闻言寒月的眼睛里七彩光芒突然闪烁,然後红光有些明显,眉头开始皱紧。寒月看著父皇,抿紧了嘴巴,然後闭上了眼睛。
看到寒月的表情,司御天眼里划过惊诧,然後眼底开始沈。
静默好久,当司御天以为寒月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一声自己从未听过的沙哑嗓音想起,“恶心。”而此时的寒月仍然闭著眼睛。
看到从未出现这种神态的寒月,司御天眯起了双眼,眼中墨色更浓,然後一把把寒月搂在了怀里,很紧很紧,然後比寒月更加暗哑的说道:“恶心就不要去想了。”
司寒月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躺在父皇的怀里。恶心,是的,那种肉的触感以及怎麽吃都散发著血腥气的味道,让他觉得恶心。出生第一口喝到的血,让他从小就讨厌血腥气,更讨厌沾到血腥气,但那时他仍然可以吃肉,虽然并不爱吃。後来杀死戗龙後,他被人围攻,为了不被杀死,他绷紧了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五天五夜他不敢闭眼,没有吃到一口食物喝到一滴水。他很饿,也很渴,但他不敢随便移动,他必须保持高度的戒备防止被人偷袭,当他看到远正在集结的军队时,他知道如果不恢复体力那他必死无疑,他觉不允许自己再一死在别人的手里,所以为了活下去,他抓起了散落在身旁的残肢,送到自己嘴边……那种感觉他永远也忘不掉,入骨髓。然後他就再也不碰任何肉质的东西。
到这里後,偶尔吃到一肉干,虽然味道仍旧不喜,但却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母後以为他爱吃,所以就命人给他准备了许多的肉干。其实他不爱吃,但为了自己的身体能更加的具有力量,所以他每天都会吃一些肉干来满足身体的需要。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即使是肉干他也不会吃。

感受到怀里虽然安静如常,但身体却有些进绷的小人,司御天有些後悔刚才的问题。他居然忘记了,这个小人虽然有时让人难懂,但却又是那麽的好懂。而自己又何必去在意那些根本无需去在意的事。他只要知道这是他的儿子,是他非常愿意全心疼爱的孩子就够了,其他的借用月儿的话就是“与我何干。”他怎麽忘了,自己是现在唯一能抱著这小人的人,即使是他的母亲,月儿都不再让她抱了,自己怎能因为心里微不足道的疑惑而伤到自己最不舍伤到的至宝。
“月儿。”低沈却温柔的声音,还隐含著一丝不舍与心疼。
“嗯。”仍旧淡淡的回答。
“陪父皇沐浴去吧,父皇给你擦背。”揉著儿子的脖子,司御天要求到。
“嗯。”没有一丝忧郁。
“月儿。”宽大的木桶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蒸腾的雾气中显得有些模糊。
“嗯。”一如既往的回复。
“想当太子麽?”平淡的语气,仿佛在问想喝水麽。
“不想。”毫无思考的痕迹。
正在帮小人擦背的手顿住了,然後把背对自己的小身子转了过来。
“为何?”非常疑惑的语气。
“为何要当?”那有什麽好当的,父皇在想什麽。
看著儿子露出的仿佛自己再说一件无聊的事的表情,司御天有些呆住了。过了一会,司御天开口道:“月儿,当了太子,等父皇百年之後,你就是皇上。这天下就是你的,你不明白麽?”以为寒月不明白,所以司御天解释了一下,虽然心中并不认为寒月不明白太子意味著什麽。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仍旧无所谓的口气,只是有些不耐。那破位置谁想坐谁坐,他司寒月在孽童之时已经坐够。
司御天彻底静默了,他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那样一个无数人垂涎的位置在他儿子的眼里居然仿佛他最不喜吃的肉般,显得厌恶。司御天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拥有何种情绪了。扶了扶额头,做著面对寒月时经常做的动作,司御天有些无奈有些无力有些复杂的说道:“月儿,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看著父皇此时的动作,寒月有些不悦:“父皇,这天下与我何干?那位置谁想要谁就拿去,你在这里,你是皇上,所以我在这里,父皇难道认为你死後我会代替你坐在那里?”风莫在的时候他可以忍耐坐在那个位置上,但他死後他也就无须再勉强自己。如果父皇不是皇上,他会在这个无趣的地方呆著麽,如果不是父皇对自己的态度,他会带著母後离开,哪怕母後不愿,他也会走。终於摆脱的东西,他孽童怎麽可能再要。
听到儿子第一对自己说这麽多话,对自己讲明他的态度,司御天真正明白寒月对皇位的厌恶。然後当司御天再想起寒月刚才的话时,猛然瞪大了双眼,月儿那是什麽意思……?
有些低哑并隐含著一丝不确定的声音从司御天的口中传出:“月儿……你是因为父皇才呆在宫里的?”
“嗯。”平淡的回应。
“你的意思是说,你本来打算离开皇宫?”声音开始低沈。
“嗯,这里太无趣。”丝毫不在意有丝怒气的声音,依旧肯定的回答。
“那你母後呢?”
“她要走我会带她走。”没有一丝考虑。
看著这样的司寒月,司御天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把面前的小人搂进怀里,冰凉的身体让司御天有些微颤,然後双手更紧密的环住如此冰冷的瘦小身躯,感觉怀里的寒冷有些暖意後,司御天开口道:“很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琳毫无国母形象的笑倒在儿子的身边,不行了,他的儿子居然做出这麽有趣的事,如果不是父亲进宫时告诉自己,她都不知道他的儿子这麽有趣。
“小姐。注意身份啊。”春梅有些不忍地看著如此这样的小姐,克制住自己捂住眼睛的冲动,再看像旁边面无表情的殿下,春梅异常的佩服。
“本来就很好笑嘛,我的儿子怎麽这麽可爱啊,我以前怎麽没有发现啊,哈哈哈哈,再说了,在自己儿子面前注意什麽形象啊,哦呵呵呵呵呵。”不说还好,一说萧琳笑地更夸张。
“母後。”司寒月有些受不了地看著从他进来就开始笑的母亲。
“好了好了,母後不笑了,可是真的好好笑,哼哼哼(强压住的笑声)”。
“我的儿子啊,那常烟绕可是个硬脾气的人,你这麽一弄,他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话虽然充满了担忧,但萧琳的脸上却一点担心的神态都没。

“那又如何?”司寒月挑眉看著自己的母後。
“呵呵,母後就知道我的儿子从来不知怕为何物。”萧琳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如果有一天怕了什麽,估计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也好,趁这几天你父皇允许你不去书院,你在这里陪陪母後吧。自从你搬出去母後就好无聊啊。”萧琳趁机要求到。
“嗯。”对於萧琳不奇怪的要求,寒月从来都不会拒绝。
“嘻嘻,母後的好儿子。”萧琳非常开心的搂住自己的儿子,然後把脑袋放在儿子的头上蹭来蹭去,心里嘀咕道:嗯嗯,好舒服的头发,趁机多蹭蹭。
看著小姐此时的举动,春梅突然开始同情起殿下来。
第十九章
“四哥、五哥。”六皇子司青林抱著自己的食盒,快步跑向坐在树荫下的司岚夏和司锦霜,身後的仆从紧紧地跟著。
“六弟,你慢点。”司锦霜看著自己这个永远充满活力的六弟,微笑地嘱咐道。一旁的司岚夏见怪不怪地依然吃著自己的午膳。
“没事没事,哇,这里好凉快,今天热死了。”擦著头上的汗司锦霜抱怨道。
“心静自然凉,你总跑来跑去的当然觉得热了。”永远温温润润的嗓音与淡淡的笑容。
“这麽热的天下午还要练武,好痛苦啊。”司青林抱怨道。
“上午学课,下午练武,都这麽久了你还没习惯啊。”司锦霜笑道。
“他只习惯玩耍,哪里习惯其他的东西。”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出,虽然语气清冷,但仍然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司青林。
“哎呀,还是四哥了解我。嘿嘿”司青林撒娇的说道。
司锦霜的笑纹又加,对於这个没什麽心眼爱玩爱闹的六弟,他一向都很喜欢。突然眼角余光看到四哥司岚夏停止了用膳,直直地看著前方,司锦霜忙转头看过去,却见一黑色身影向这边走来,然後停在不远的树下坐了下来。司青林也发现了这一情况,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去年司寒月当堂反驳太傅,然後丢下一干人回了月霄殿,他们余下的人都只知道呆在那里,後来太傅脸色苍白的步出书院後,他们才反应过来。司锦霜当时什麽感觉都没有,只知道他离那个人是那麽的远,远到即使就坐在身旁都无法触摸到,而当他觉得离那人近了一些的时候,那人又突然拉开了距离。他还记得那时的司岚夏死死地咬著嘴盯著那人的书桌,眼睛是以往从没有的灼热。他都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麽回到霜枫殿的,脑海里只闪现著那人反驳太傅的情景。
後来听说太傅到父皇那里哭诉,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太傅虽然准时来了,但那人却没来。几天过後,在他以为那人不会再踏进书院的时候,那人又突然的出现,司锦霜当时记得自己看到那人出现的身影时,心脏狠狠的跳了几下。而这几天周围异常冰冷的四哥司岚夏周围的温度也渐渐地回升正常。只是从那之後,他们更加不敢去打扰那人,只是每个人都开始异常用功地读书,温书,就连最不爱读书的六弟司青林都不再上课时打瞌睡,而是认真的听课。只是从那以後到现在一年多常太傅却再也没有让那人起来背书过。据说常太傅还有其他很多的大臣经常到月霄殿去见他,但那人却谁都不见,甚至後来让父皇出面让那些人不要去打扰他。这人究竟在想些什麽?
“五哥?”司青林悄悄地叫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在那人存在的地方,他就是不敢大声说话。
“嗯?”司锦霜回过神来,微笑得看著六弟。
“五哥,你说七弟不怕热麽?这麽热的天还穿著黑色披风,如果是我一定热得受不了。”司青林疑惑地问道。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司岚夏冷冷地瞧了一眼司青林。
“也是哦,嘿嘿。” 司青林不好意思的挠著头。然後他们三个就和见鬼一样看著前方,只见司寒月突然开始解披风,他居然脱下了从不离身的披风!!!…这…这……这是什麽情况??三个人互相看著,完全不了解。
没有人知道其实司寒月很怕热,而且是越来越怕热,以前的夏天即使穿著披风他还能忍受,但随著体内月华的吸收,他变得越来越怕热。就像太阳永远不会和月亮一同出现一样,喜欢吸收月光的身体却非常讨厌灼热的阳光。所以司寒月终於忍受不了地脱下了身上的披风。
把披风脱下丢到一旁,司寒月闭起眼睛靠向树干,平复自己被热气带起的烦躁感。在场的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此时的司寒月。穿著一身白色绸衣的司寒月,雪白但微微透明的脸,因热气而显得比平时红润的唇,挺秀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盖住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眼,长及後背的头发因刚才的举动而有些零乱,但却增添了一种奇异的美感。即使闭著双眼,那绝世的姿容仍旧逼人心神。而那身躯,解下披风的司寒月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究竟瘦弱到什麽程度,这样的身体根本不是一个八岁孩童该拥有的,而他甚至是皇子,是宫里最受宠的皇子。
带著食盒的玄玉与玄青快步的朝自己的主子走去,天气热主子不爱吃热食,所以他们等食物稍凉一些,才马上带过来,看著此时躺在树下的主子,再看看周围那些呆在原地看著主子的众人,玄玉更加快了步伐。
“主子。”走到树下的玄玉悄悄地帮主子挡住了一些眼光,他知道主子不爱别人盯著他看,看到主子因自己的轻唤然後睁开眼,玄玉忙把食盒递了过去,一旁的玄青则蹲下身拿出主子最爱吃的肉干和茶水。
寒月打开食盒静静地吃著,食盒里的菜式比起这里的任何人都异常的简单。全都是青菜,没有一点的荤腥。离寒月不远的司锦霜等人看到,眼里闪过惊讶,这人的饭菜怎麽如此简单,虽然寒月到这里一年多了,但他们从未一起吃过饭,所以他们第一知道寒月吃的饭菜居然是这样的。司锦霜站起来朝司寒月走过去。
“奴才见过五殿下。”玄玉和玄青对走来的五殿下行李,并对不远的四殿下和六殿下躬了躬身子。
“六弟。”司锦霜温柔地对正在吃饭的司寒月喊道,虽然嘴角仍挂著微笑,但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安。

司寒月闻声抬起了头,司锦霜见状立刻在司寒月身旁坐下,他忘记了这人是多麽的瘦小。在司锦霜坐下後,司岚夏随後站起也走了过去,见状司青林也立刻跟了过去。
“六弟,怎麽午膳里一点混腥都没有啊。”司锦霜有些皱眉地看著眼前的食盒,就连宫里的管事太监吃的都比他好。
就在玄玉准备帮主子回答时,司寒月突然开口,“吃不惯。”司锦霜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然後继续说道:“吃不惯也多少得吃点吧,光吃素身体受不了的。”然後有些心疼地看著旁边比刚才看著更瘦弱的身躯。
而司寒月破天荒的又开口了,“有肉干。”说完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片肉干放入嘴中。司锦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看著眼前不解的三位殿下,玄玉帮主子解释道:“主子不喜吃饭菜里肉的口感,仅能接受肉干。”
闻言三人露出了然的神色,然後就听司青林说道:“肉干麽?七弟我能不能尝尝?”司岚夏的眉头有些收紧,然後说到:“六弟,七弟只能吃这肉干,你还和他抢,你盒里的肉都没吃完呢。”
“啊,我忘记了……”司青林有些不好意思的咕哝著。然後就看见一只拿著肉干的小手伸到自己的面前。司青林呆住了,司锦霜和司岚夏也呆住了。
看著没有反应的司青林,司寒月眼里的黑色有些加,“不是要吃?”
司青林突然睁大眼睛,然後异常开心的接过司寒月递过来的肉干,“谢谢七弟。”同时把肉干放进了嘴里大力的嚼了起来,好似吃到了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
看到司寒月的举动,司锦霜和司岚夏也是一惊,不可思议的看著仍旧吃著自己午膳的司寒月,这个人真是他们认识的七弟麽,怎麽会这样………难道他们一开始都错了?二人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玄玉和玄青也有些惊讶的看著主子,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这样的主子不是很好麽。
“七弟,五哥也能尝尝麽?”
然後不一会就接过了司寒月递来的肉干,司锦霜异常温柔的拿过来,放到自己的嘴里,慢慢地吃著。
就在司岚夏想著怎麽开口的时候,突然看到那双手拿著肉干伸到了自己面前,司岚夏呆住了。这人怎会主动给人东西?
“不吃?”见那人没反应,司寒月准备收回手,他不喜欢吃饭的时候一直被打扰,免得一会再被人要,他都给了好了。
就在司寒月准备收手的时候,司岚夏抢走了他手里的肉干,“谁说我不吃。”司岚夏清清冷冷的说道,然後把手里的肉干放到自己嘴里。
然後司寒月终於觉得自己可以安静地吃饭了。
“都在这里做什麽?”大皇子司耀日问著围在一起的人,然後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一个瘦小的人,定睛一看居然是脱下披风的七弟,看到那异常瘦弱的身躯,司耀日皱了眉头,怎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瘦小啊。
“大哥。”
“奴才给大殿下请安。”
围坐的人向司耀日打著招呼。
“都在这里做什麽呢?”司耀日又问了一遍。
“大哥,七弟再给我们分肉干呢。”老六司青林飞快地解释道。
“肉干,什麽肉干?”司耀日疑惑的问道,然後看到那人的食盒後眉头的紧皱加。
司耀日的话刚出口,司寒月就飞快的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块肉干站起来放到了司耀日手中的食盒里,然後迅速坐下继续吃饭。对於司寒月的举动,司耀日忘记了皱眉,这…这是什麽情况,他那像天人般的七弟怎麽会主动给自己肉干?司耀日拼命地眨著眼睛,想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别人假扮的。
“哈哈,大哥,你傻了?”见司耀日的样子,司青林哈哈大笑起来,司锦霜和司岚夏也笑了起来,只是司岚下握紧了刚才拿肉干的手。
而此时的司寒月已经有些恼怒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吃饭。今後午饭再也不带肉干来了,搅得自己吃饭都不得安生。
就在司寒月觉得自己终於可以好好把这顿饭吃完时,远突然传来惊呼声:“啊……”
第二十章
就在司寒月觉得自己终於可以好好把这顿饭吃完时,远突然传来惊呼声:“啊……”
正在笑闹的众人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和骚动声。急忙向练武场看去,只见场地中央有匹马在四乱窜,而马上趴著一个人,仔细一看居然是老八司怀恩,远的台子上站著正笑地开心的二皇子司澹雨和三皇子司光夜。

众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司耀日有些生气的说道:“这老二老三是越来越有失分寸了。”再看到场中央已经失控的马匹和上面快掉下来的人,司耀日有些著急。
“呜呜,救……救救我……”司怀恩哭喊道,他现在怕极了,刚才二殿下让人牵过一匹马,说只要自己能骑一圈,他明天就放过他,所以他虽然很怕,却还是骑了上去,结果他刚上去没多久,马就开始似发疯般的乱跑,怎麽办,如果摔下去,他一定会死的。
司寒月把未吃完的食盒放到一边,然後缓缓站了起来。
“大哥,怎麽办,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司锦霜有些担忧地问著大哥,虽然和老八没有交集,但这样做也太失妥当,他毕竟也是父皇的儿子。
“大哥,怎麽办啊,那匹马已经发疯了,我看司怀恩坚持不住了。”老六焦急的喊道。
“我也不知道,马匹发疯是最危险的。你们在这里站著别乱动,我过去,如果一会跑到这里来可不好。”司耀日也有些焦虑地说道,虽然他会武,但对付一匹受惊的马他也没把握,看本应该在场的护卫此时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司耀日开始生气了,那毕竟也是个孩子。就在司耀日准备上前喝斥那些侍卫,让他们去救人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他身边掠过。
司寒月此时有杀人的冲动,本来天气热,他就没什麽胃口,好容易树下稍微凉快些,让他有了些胃口,又接二连三的被人打扰,现在又出现这种事情。司寒月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麽来发泄心中的燥热,不然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把火把这里烧掉。
就在众人准备去拉那跑出去的身影时,只见司寒月突然一个弯腰然後飞快的向前奔跑,在快跑到马前的时候,突然脚下一个用力,身体高高的跃起,跳上了惊窜的马背。跳上去的瞬间,司寒月把一只手伸到司怀恩的身下,另一只手拉住缰绳,本就受惊的马因为司寒月的动作立了起来,在一片惊呼声中,司寒月猛然拉起司怀恩,并放开手中的缰绳,一个闪身,从马背上滚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後才停了下来。
“寒月……”
“七弟……”
“七哥……”
“主子……”
“七殿下……”众人立刻惊醒过来,朝躺在地上不动的人儿跑去。
司寒月放开怀里的司怀恩,站起身快步走向不远已经呆住的司澹雨和司光夜。站在两人面前,司寒月眼里的光芒越闪越快,突然“啊”的一声,只见12岁的司澹雨被司寒月一脚踢飞了出去,然後跪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肚子,嘴角渗出血丝。
“啊……”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11岁的司光夜也被司寒月踢飞了出去,落在司澹雨的身後,如前者一样紧紧地捂著肚子,趴在地上。
看著比司寒月高大许多的二人居然被如此瘦弱的司寒月仿佛踢石子一般轻松地踢飞出去,正奔向司寒月的人停了下来,惊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就在众人都被这样的司寒月吓到的时候,司寒月缓缓走到司澹雨的跟前, “啊……”司澹雨痛苦地尖叫著,司寒月居然抓住司澹雨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然後举到自己的眼前。
接著从未听过的含著一丝暴虐的声音从司寒月的嘴里发出:“你也只能靠蹂躏弱者来体现自己的强大,在强者面前你不堪一击。”然後甩开了手中的头发,任司澹雨重重的摔倒在地。司寒月看也不看地朝自己的贴身仆从走去
“主子?!!!你……你的手……”看著走过来的主子,玄玉正准备走上去,却发现主子的右手居然都是血,玄玉脸色瞬间苍白。
听到玄玉的惊呼,所有人看向司寒月,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司寒月的右手血肉模糊,白色的衣服上血迹斑斑。
“闭嘴。”看著还准备说什麽和正准备说什麽的玄玉与玄青,司寒月喝斥道,他现在不想听到任何让自己烦躁的喧闹。看了看手上的血和衣服上的血渍,司寒月眼里的红光开始闪烁,拿过玄玉手上的披风,司寒月死命的擦拭著,但源源不断的血水从手上的伤口涌出,司寒月皱起了眉,“回去!”然後把披风往旁边一扔,朝月霄殿走去。顾不得去捡被主子仍在地上的披风,玄玉和玄青马上跟随上去。
在司寒月离开一会之後,练武场的人才反应过来,有的去叫太医,有的去扶躺在地上的人,有的去牵马,乱作一团。然後一双素净的手拣起了地上刚才被司寒月丢弃的披风,走出了纷乱的地方。
“主子,呜呜……”玄玉看著回宫後就开始脱衣服的主子,他急忙上前。玄青眼睛通红的看著主子的手,身子微微颤抖。
“好吵。”刚才的一番举动让司寒月的情绪稍稍平息了一下,所以口气又恢复原来的淡漠。
“主子。”突然玄青重重的跪在地上。
“干什麽。”司寒月沈声问道,他从不让他们在他面前下跪,他现在不是孽童。
“奴才没有保护好主子。”玄青低哑的说道。听到玄青的话玄玉也跪了下来。
“都给我起来。”司寒月有一丝不悦。他不需要人保护,他又不是弱者。
听到司寒月的声音已经微变,玄玉与玄青马上站了起来,然後看向主子,他们知道主子讨厌说话时低著头的人。
“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你们能保护自己就可以,我不是弱者,你们记住这点。”司寒月沈声的对面前的两个人说道,“如果你们每天练功是为了保护我,那就不要去了,我不需要。”

听到司寒月的话,玄玉和玄青瞪大了眼睛,主子怎麽会知道。“主子……您。”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司寒月嫌恶地看著手上的血腥。
“主子,您受伤了,不能碰水,奴才先给您上药。”玄玉急忙劝到,那麽严重的伤自己怎麽还没给主子清理。
“准备热水!!”司寒月已经开始烦躁了。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拉了一把还准备劝说的玄玉,玄青回到,然後给了玄玉一个眼色,迅速走了出去。
玄玉沈默了一下,然後走到仍厌恶地看著自己受伤的手的主子,手上的血仍然流著,“主子,让奴才给主子理下伤口好麽?”
“拿水来。”虽然自己能操控水,但操控的水与火对自己没用,他现在急需把这些血去掉。
“主子,这,您……”伤口怎能碰水。就在玄玉为难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皇後娘娘驾到~~~~~”
“奴才扣见皇上………”看到进门的皇上与皇後,玄玉连忙下跪行礼。
“免了。”不等人说完,司御天就挥手免了,然後急忙看向面前正抬著一只血手的小人,刚才有人禀报说寒月受伤了,他急忙从御书房赶来,然後遇到也接到通报的皇後。
“月儿?你的手怎麽回事,怎麽还再流血?”萧琳一进来就马上看向自己据说受了伤的儿子,却看见手上仍留著血没有丝毫理过的痕迹。
“怎麽还不给你们主子上药包扎?!!!”司御天喝斥道。
“拿水来。”不等玄玉解释司寒月说道,难道洗个手也这麽难?
“去拿药箱来。”司御天不理寒月的要求,厉声对身後的奴才吩咐道。玄玉急忙向外跑去。然後转头对司寒月说道:“你现在不能碰水,不许任性。”
看著父皇坚决的眼神,寒月有些气恼,“月儿,疼不疼?”萧琳一边用巾帕按著儿子不停流著血的手,一边哽咽地问道,儿子不喜欢她流泪,所以虽然很想哭,但她也得忍著。但看著血水快速的从巾帕中渗透出来,萧琳眼里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皇上,太医来了。”李德富在外面喊道。
“让他进来。” 司御天马上传唤。
太医李季森进来匆匆行过礼,就马上上前开始检查七殿下受伤的手。
“怎麽样?”司御天沈声地问向李季森。
“皇上,七殿下的手掌好像是被什麽东西大力的磨破,不过虽然血较多,但伤势却不严重,最严重的是手背上的擦伤,已经见骨,而且伤到了筋脉。必须进行施针,不然殿下的手可能会落下残疾。”李季森小心的说道,这七殿下怎麽会受这麽严重的伤。
“你说什麽?月儿的手可能废掉?”萧琳失声的喊道。“怎麽可能,怎麽会受这麽重的伤,呜呜。”怎麽会这样,自己的儿子去书院读个书,却受了这麽重的伤回来。
“李季森接旨。”司御天突然开口,声音冰冷低沈。
李季森立刻跪在了地上,“朕命你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七殿下司寒月的手,如有差池,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朕滚出皇宫,流放三千里。”最後几个字,司御天是咬著牙说出来的,月儿的手一定不能有事。
李季森听到脸色煞白,然後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後大声回到:“臣接旨。”然後回到床边,开始仔细的理那只关系到自己和太医院所有人的手。
“呜呜呜呜………”萧琳低低的哭著,“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好的会受这麽重的伤。”
看向站在门口的玄玉玄青,司御天冷了脸,“给朕解释清楚,为什麽你们的主子会受伤,为什麽没有保护好你们的主子,给朕好好解释清楚。”
玄玉看了眼主子,然後开始向皇上叙述中午发生的事。
第二十一章
在司寒月进行疗伤的时候,玄玉向愤怒的皇上缓缓讲述中午发生的那场意外。虽然玄玉讲话的语调有些慢,声调也很温良,但司御天的眼神却越来越沈,明明是夏天,可此时寒月的卧房内的温度却从司御天的周围开始慢慢下降,直到玄玉讲完後整个室内都笼罩在一股寒烟中。而啜泣的萧琳也在听完之後停止了哭声,神色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儿子。站在屋内的所有人都墨不做声,冷汗开始凝聚。李德富害怕地看著此刻的皇上,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愤怒的陛下,更没想到七殿下受伤的原因居然是这样的。
屋内唯二不受影响的只有太医李季森和司寒月。李季森不敢分出丝毫的注意力去考虑其它的事情,他现在只知道全神贯注地医治床边的那只惨不忍睹的细弱小手,所以感觉不到其它;而司寒月却是毫无所觉,或者说他除了在意怎麽把身上的血腥味除掉之外,其他的一切此时都与他无关。

“你是说月儿是为了救被澹雨和光夜差点弄死在马下的怀恩而受得伤?”司御天冰冷地问道,声音已经沈到谷底。
“是的,皇上,当时情况很危险,在场的侍卫都没有动作,而八殿下已经要被那疯马给甩下来,然後殿下就突然跑出去跳上马背把八殿下给救了下来,然後殿下……殿下的手就在那时受了伤。请皇上赐罪。”说完玄玉就跪了下来,玄青也立刻跪下。
在玄玉和玄青跪下的时候,一直安静的司寒月突然开口了:“与你们何干,我不需要保护,我不是弱者。”然後也不等父皇开口继续说道:“起来,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月儿?你怎麽现在还任性?此时怎麽能碰水?”萧琳一听,就大叫起来,现在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怎麽能沐浴?
“恶心!!”司寒月皱著眉看著身边的血渍,他现在非常的不舒服。
“月儿……可是……”看到寒月明显的厌恶感,萧琳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求救地看向皇上。
“去烧水。”司御天对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道,然後又对坐在床上的寒月说,“等太医弄好,父皇帮你沐浴,但如果你不配合,直到伤好之前都不许洗澡。”此时的司御天是绝对没有商量的语气。
看著自己的父皇,司寒月瞪大了眼睛,他现在很不舒服,为何不能洗澡,而司御天则眯起了眼睛,眼露精光地看著司寒月,一柱香之後司寒月转开了头,然後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看到司寒月妥协,司御天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然後坐了下来。
“皇上,七殿下的伤口暂时止住了血,但还须上些药,等完全止住之後,臣才能给殿下施针,臣现在手上的药材与工具有限,恳请皇上允许臣现在回去安排一下。” 李季森帮司寒月止住血後立刻对皇上说道,他来的匆忙,药材、针都没有带著,而且施针的时候需要另一个人在旁边帮忙,不然一个失误就会造成不能估计的後果,而他现在不能出一丝的差错。
“你速去准备,需要什麽尽管吩咐李德富。”
“是,皇上,臣这就去办。”李季森行礼後急忙向外走去。
就在李季森离开没多久,月霄殿突然传来了喧哗与叫嚷声。司寒月此时正靠在母後的怀里,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丝不悦。
“何人在外喧哗?!”司御天恼怒地说道,寒月的那只手已经让他频临愤怒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来这里喧闹!
在外候著的李德富听到皇上的问话立刻进来回到:“启禀皇上,是辰贵妃娘娘和李妃娘娘带著人来找七殿下。”
“皇上?”萧琳听到立刻准备起身,肯定是为了今天的事来的。
“你在这陪著月儿,朕正好要找他们好好算算帐。”司御天有些阴冷的说道,然後起身走了出去。萧琳看了一眼,然後坐回身子,把司寒月的身体重新搂回怀里。
“月儿,疼麽?”萧琳想摸摸儿子的手,又怕碰疼儿子。
“不疼。”寒月看著母後淡漠的回到到,只是破了皮而已,有什麽疼的。
“怎麽可能不疼,这麽重的伤,流了那麽多的血。”萧琳的手停在那只血水又开始慢慢涌出的小手上,眼圈又开始红了起来,然後慢慢的缩了回来。
“不疼。破了而已。”寒月有些皱眉的看著眼泪又开始流的母亲,这种伤又死不了,为什麽每个人都觉得很严重。然後用没受伤的手抹掉了母後的眼泪,这有什麽可哭的。
“月儿……呜呜呜呜呜。”萧琳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然後把儿子冰凉的小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寒月的眉更皱了。
“臣妾(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
“如此众人前来月霄殿有何事,还这般喧哗。”司御天完全看不出情绪的冷冷问道。
辰妃没想到皇上会在这里,看皇上没什麽不妥,立刻哭喊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七皇子仗著皇上的宠爱,侍宠而骄,不仅平日里对兄长毫无尊敬,今日更是不顾兄弟之情打伤雨儿,而且连三皇子光夜也被他打伤,现在雨儿和光夜仍在昏迷,太医说伤及内腹,只要需要调理一个月。皇上,七皇子年仅8岁就如此这般对待自己的兄长,纵然皇上心中疼爱七皇子,但今日之事皇上如何也要给臣妾个说法,呜呜呜呜呜呜……”
中午突然收到消息说雨儿被打伤,然後就看到已经昏迷过去的儿子被人抱了回来,嘴里还流著血,当时就把她给吓坏了,忙命人去传太医。看过之後才知道是被人踢到腹部,而且伤及内腹,至少要在床上躺一个月,问过之後才知原来雨儿和光夜在练武场都被这七皇子打伤,甚至打完人之後就回了月霄殿。这司寒月简直欺人太甚,不管皇上如何疼爱他,今天她一定要给那人一点颜色。於是,叫了光夜的母妃李妃,一起到月霄殿来却没想到皇上居然在。
“皇上,夜儿被送回来後就开始吐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和二殿下一样伤及内腹,请皇上为臣妾做主。”看到辰妃开始哭诉,李妃也哭著对皇上说道。
“哦?” 司御天冷冷的问了声然後继续问道: “那你们知道他们两个为何会被打麽?” 仿佛真的不知发生何事的口吻。
“这……”辰妃和李妃互看了一样眼,只说是被七皇子打了,但她们没问发生什麽事,那七皇子平时就骄纵异常,近日这事也定是七皇子的原因。

“皇上,臣妾虽然不知究竟七皇子因为何故突然对自己的兄长动粗,但臣妾知道雨儿肯定不会欺负七皇子,七皇子平时对皇上都无礼至极,又怎会对自己的兄长客气,在场的人说七皇子突然就跑到雨儿面前把雨儿踢了出去。”辰妃仍旧带著哭腔地答道,然後继续说:“皇上,雨儿和光夜也是皇上的儿子啊,皇上不能因为疼爱七殿下而不给此时躺在床上的其他两个儿子一个交代啊?”屋内充满著两个女人的哭声。
“交代?”司御天的声音中带出了一股怒气,“朕还没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到先来和朕要交待!!”然後“啪”的一声,狠狠拍向了身旁的桌子。
“皇上?!”辰妃和李妃立刻收了哭声愣在了原地。
“你们怎麽不问问为什麽寒月会这麽对待自己的兄长,月儿从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如果不是那两个孽畜做了什麽,月儿怎会突然打人!!!” 司御天的怒火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宫中谁不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是惹不得的主,平日里不仅肆意打骂宫女太监,碰到那些个不小心惹到他们的人更是百般欺辱刁难。朕看他们尚且年幼,也没出过什麽大乱子,也就由得他们。但今天,居然哄骗司怀恩骑马,然後在人上马之後又命人惊扰马匹,如果不是月儿出手,此时的怀恩已经成了死在马蹄下的尸体。你们非但不了解清楚情况就来这里兴师问罪,还敢让朕给你们交待。练武场是什麽地方,是朕的皇子习武的地方,惊扰马匹,还不让侍卫上去阻拦,任疯马在那里横行,万一冲到皇子那里,会有什麽後果,如果不是寒月冒险稳住了马,朕都不知道朕今天会有几个儿子死在那里,你们是不是不见朕死几个儿子这心里就不舒坦!!!!!”司御天说道最後猛然间站了起来,然後冷冷地盯著面前的两个已经傻掉的女人。
“请皇上息怒。”殿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皇上,请皇上息怒……臣妾……臣妾决无此意,请皇上息怒。”辰妃颤抖地跪在地上,她不知道事情居然是这样的,而且她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发这麽大的脾气,第一真正的吓到了。而身後的李妃已经吓白了脸,说不出话了,只是发抖地跪在地上。
“息怒?你们口口声声说你们的儿子被打了受了伤,你们知道寒月为了收拾那两个畜生惹出的麻烦受了多重的伤,那两个畜牲也就躺一个月而已,寒月的一只手有可能不保你们知道麽?你们让朕如何息怒!!!就算寒月当时没有打他们,朕也会教训他们,那时就不是一个月这麽简单。”想到寒月的手,司御天更加无法克制。
“皇上,臣妾错了,臣妾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就贸然前来打扰七殿下,求皇上看在臣妾伺候皇上多年的份上饶过雨儿吧,臣妾回去定会严厉教导雨儿,保证他今後决不再犯。”辰妃彻底懵了,她不知道司寒月居然也受了伤而且可能废掉一只手,她现在无比後悔到月霄殿来。
看著跪在地上发抖的辰妃和李妃,司御天冷冷地开口,“辰妃身为贵妃不仅骄纵蛮横,而且对自己的儿子豪不管束,令其视人命为蝼蚁,小小年纪就学会伤害其他皇子,而且从无悔过之意,发生事端不仅袒护,还恣意在宫中闹事,今废去辰妃的贵妃身份,贬为嫔妃,搬至孝泰宫;李妃教子无方,平日仗势欺人,贬为昭仪,搬至昭仪馆;二皇子司澹雨、三皇子司光夜身为皇子,无视礼法,身为兄长,残害幼弟,免去一年的月钱,伤好後到祭祖殿跪省三日,罚抄《忠礼卷》1遍。当日武场的侍卫全部充军,侍卫长贬为官奴,钦赐……”
“谢……谢皇上恩典。”宋思凝跪在地上,彻底绝望。
“李德富。”司御天又喊道。
“奴才在。”
“把朕刚才的旨意传下去,把这里多余的人给朕清出去。”然後挥袖进了卧房。
“奴才遵旨。”李德富恭送皇上进去,然後转头对已经毫无反应的臣妃和李妃说道:“二位娘娘,请回宫收拾东西吧。”然後命人把已经无法走动的两个人抬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
“玄玉,我们想看望下七弟。”大皇子司耀日在月霄殿门口对寒月的贴身奴才玄玉说道。
“大殿下,不是奴才不让殿下们进取,实在是主子现在正在施针,皇上与皇後娘娘都在里面,皇上特意吩咐不许人打扰的。”玄玉为难地看著门口的一群人,除了躺在床上的两位皇子外都到了,包括八皇子司怀恩。
“玄玉,听说七弟手伤的很重,是真的麽?”司锦霜担忧的问道。
“回五殿下,主子的手很严重,昨天李大人看过後说有可能落下残疾,现在李大人正在为主子施针。”玄玉也有些担忧地回到。
“什麽?怎麽那麽严重?”众人惊呼出来。
“谁在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女音。
“皇後娘娘。”玄玉立刻转身,看到来人忙行礼喊道。
“XX拜见皇後娘娘。”诸皇子看到来人也纷纷行礼。
“刚才出来听到外面有声音我就出来看看,原来是各位殿下,你们是来看月儿的麽?”萧琳亲切的问道。
“皇後娘娘,我们听说七弟伤的很重,想来看看七弟。”司耀日马上接口道。
“这样啊,劳烦各位殿下有心了,进来吧,正好月儿刚扎好针,不过各位殿下要轻些。”萧琳轻柔地让各位皇子们进来,再看到司怀恩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後又恢复正常。
萧琳轻声的推门进入,然後对里面的人说道:“皇上,各位殿下来了。”然後侧身让诸人进入。
“你们怎麽来了?”司御天首先问出来,看见这麽多人有些皱眉。
“父皇,我们想来看看七弟。”看到坐在床边的父皇,司锦霜温柔轻声的回到。

“嗯,轻一些,不要靠太近。”然後司御天起身坐到床边的软榻上。
司寒月此时盖著凉被闭目平躺在床上,受伤的手从被褥中伸出,李季森和另一位御医刚扎好针,在一旁商量著什麽。
“施针的时候不能有差池,为了防止月儿挣扎,所以给他喝了昏睡的药,要半个时辰後才会醒来。”萧琳轻声的说道。
众人看向那只扎的针的手,轻呼出声。他们听说寒月的手可能会落下残疾,所以都想来看看,但见到後才知道伤得如此严重,此时本就细弱的手背上扎满了银针,一丝白骨在银针下显得格外扎眼。司怀恩开始轻轻的啜泣起来,其他人则眼圈开始发红。
“父皇……七弟的手……”司耀日忍不住地问道。
一直看著那只手的司御天抬头说道:“不会有事。”没有一丝犹豫。
突然司怀恩走上前跪在了地上,哽咽道:“父……父皇,皇後娘娘,都是怀恩的错,都是怀恩害七…七殿下受伤的,请父皇和皇後娘娘责罚。”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没用,他那麽害怕,这人不会受这麽重的伤。
“快起来。”萧琳马上上前把司怀恩扶了起来。
“皇後娘娘。”司怀恩有些畏惧地看著扶自己起来的人,努力忍住快掉下来的泪水。
“这不是你的错。”萧琳放开有些颤抖的人,“月儿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他既然决定了要那麽做,他就不会後悔,何况本就不是你的错。”
萧琳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众人,转过身走到床边坐下,手轻轻地握著儿子伸出来的另一只手。“月儿的脾气不好,不喜欢吵闹,也不爱与人说话,平时对我这个当娘的都爱理不理。可是一旦是他认定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他虽然对人无礼,但决不会主动去欺负别人。你不用自责,月儿只是伤了手,会好的。”
看向眼泪不停掉的司怀恩,萧琳的眼神有些复杂。“怀恩,本宫与你母亲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对本宫有什麽愧疚感。本宫想,月儿也是这麽认为的,所以你不要再哭了,月儿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哭。你也不用称呼他为殿下,他毕竟是你的哥哥,你就叫他七哥吧,月儿不会介意的。”
听到萧琳的话,怀恩捂住了嘴低下了头,然後退了回去。而司御天始终沈默无语,静静地看著站在门口的各位儿子,不知想著什麽。
“父皇、皇後娘娘,我们就不打扰七弟治疗了,过两天我们再来探望七弟。”司锦霜看著那仍然沈睡的人一眼,然後说道。
“嗯,你们退下吧,不用再来探视了,施针的时候不能分神,等他恢复之後他自会去书院。”司御天开口说道,并拒绝了司锦霜提出再来探望的要求。
众人看了父皇一样,低头说道:“是,父皇,孩儿告退。”然後轻轻地离开。
“疼麽?”
“不疼。”
“为何要那麽做?”
“………”什麽意思?
“为何要救他,父皇不认为你是因为他是你弟弟。”
“太吵。”想起来就开始皱眉。
“就因为太吵你就冒著危险去救人?”声音不似刚才的平淡。
“每日上课时吵也就罢了,吃饭都不让人安生。”那两个人如果是孽童的话哪里仅是踢一脚。
“为何不让侍卫去救人,要自己去冒险。”声音开始低沈。
“为何要叫他人,而且有何危险?”毫不在乎的语气。
“有何危险?你知不知道一个弄不好是会死人的?”司御天感觉此刻的情景让自己非常的熟悉,熟悉到自己的怒火又开始上升。
“我不会死。”肯定的答复,为何父皇总认为自己会死?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有伤,司御天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按在床上打一顿。但他现在只能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出手的欲望。
“你记得3年前,你跳完凤凰朝奉後答应父皇的话麽?”

“…………”司寒月开始回想。
“你答应父皇以後绝对不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你记得麽?”看著想不起来的小人,司御天非常生气。
“记得。”一听到父皇的解释,司寒月马上回答。
“既然记得,为何没有遵守?”司御天质疑道。
“我没做危险的事。”司寒月有些不悦,他说过的话从来不会违背,父皇居然这麽说。
“这还不算危险的事?”司御天发现自己当初错了,这都不算危险那什麽是危险。
“哪里危险了。”司寒月反问道,他搞不懂父皇究竟在想什麽。
“哪里危险了?那你说什麽才是危险的事。”司御天决定搞清楚司寒月对於危险的理解。
“死在别人手里才是危险。”司寒月对父皇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死亡才是危险的?”司御天有些惊愣。
“死在别人手里。”司寒月解释道,死亡有什麽危险,他决不允许自己死在别人手里,所以那是他觉得危险的事。
司御天呼出心里的闷气,再一地抚著自己的额角,他的气恼被的无奈代替,他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麽。
司寒月静静地看著此时坐在自己的面前,感觉有些疲惫的父皇,眼中的黑色有些加。把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放到父皇放在额上的手上,然後说道:“父皇,对我来说死在别人手里是最危险的事情,而我不会死。”
司御天闻言抬起头来,握住那冰凉的小手,问道:“为何你认为死在别人手里是才是危险的事?”
握住的小手轻微震动了一下,但司御天仍然感觉到了,然後他看到司寒月的眼神变了,七彩光芒隐隐浮动,紫色、红色开始变得明显,然後是无止境的黑与空洞。
司御天虽然惊讶寒月的变化,却仍坚持地问道:“为何你认为死在别人手里是才是危险的事?”而此时的司寒月却闭上了眼睛,依旧沈默。
司御天不罢休的继续逼问:“为何?告诉父皇,父皇要知道你为何会有这种念头,月儿,不许隐瞒父皇,今天父皇一定要知道。”他一定要搞清楚,司御天有预感,如果放弃这机会,他将永远和儿子中间隔著一道墙,那到墙让他经常感觉到自己离寒月很远,远到就如此刻抱在怀里都觉得那麽遥远。随著月儿的年纪增长,他越来越觉得儿子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虽然儿子在他的面前一直很透明,但他就是这麽觉得,尤其是这两年,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他要知道为何儿子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为何会有这些念头,为何会露出那种表情,为何……不愿吃肉。
第二十三章
“月儿,为何?不能告诉父皇麽?”看著仍旧闭著眼的小人,司御天叹了口气,然後小心地避开受伤的手,把冰凉的身子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月儿,父皇知道不该如此逼你。但父皇想知道你到底为何会有这般想法。你知道父皇为何让你发誓今後不再做任何危险的事麽?每你出意外的时候也许你认为没什麽,但你知道父皇的心情麽?上你晕过去,父皇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看著你没有生气的躺在床上,父皇非常害怕,怕你就这麽离开父皇了;这两天李季森帮你扎针,那针扎在你的手上却痛在父皇的心里,每一针下去父皇的心就疼一。月儿,你出意外伤的是你可痛的却是父皇。”司御天一字一字的说道,声音有些沙哑,隐含著浓浓的心痛和无奈。
“你不想说,父皇也不逼你,只是希望你能知道,今後不管什麽时候都不要让自己受伤,父皇的心没有那麽坚强。”说完,司御天就紧紧地抱住了司寒月。
房间里静悄悄的,燃到尽头的烛火在“刺啦”的一声之後终於熄灭,室内陷入了黑暗之中,月光从窗外透进来,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陷在一个大大的身影里面,司御天就这样抱著司寒月静静地坐在床上,他感觉很累很疲惫,为怀里的人如此不爱惜自己而无奈到疲惫,为自己居然没有真正进入到这人的心里的伤感而疲惫,为此时小人的沈默而疲惫。
一个时辰就这麽过去了,就在司御天有些绝望的时候,司寒月动了,他从司御天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然後坐在了司御天的对面,直直地看著司御天,眼睛是他从未见过的沈与空洞。
司寒月看著面前的父皇,然後举起自己没有受伤的左手,指向自己的眼睛,用同样显得空洞的声音说道:“孽瞳。”
“月儿?”司御天为寒月的举动和话感到异常的惊讶与一丝不安。
没有理会父皇,寒月继续说道:“孽瞳,妖孽的眼睛,也是我的名字。”司御天听到这里眼睛突然睁大,瞳孔猛然收缩,然後就听到寒月继续说:“出生那天,生我的那个女人看到我的眼睛後,把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我吃的第一口食物不是奶水而是她的血。第二天,我那时的父亲,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差点掐死我,然後为我取名孽童。随後我与一位奴隶在秘宫的一生活了11年。我的父亲,在那里称为君父,是天都王朝的帝王,我是他第1个儿子,但我是妖孽。11岁那年,他突然到我住的地方想要杀死我,然後死在了我的手上,随後我用了7天的时间杀死所有来杀我的人,之後我成为新的帝王。1年後,我点燃了自己堆放的炸药,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
司寒月,此时的孽童没有任何情绪的平淡地述说著他过去的经历,虽然只有几句话,司御天的心中却是惊天骸浪,而寒月虽然说的很轻松,但司御天却发觉了其中隐含的意。
“月儿,你是说你是借尸还魂?” 司御天沈静了一会,然後小心问道。
“风莫说是灵魂转世。”孽童仍然平静的回到到。
“风莫是谁?”司御天继续问道。

“国师,我的夫子。”
司御天现在的脑子很乱,他不知道寒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现在需要时间整理一下,又过了一会,司御天开口道:
“你出生後母亲因为你的眼睛而自杀了?”冷静的语调。
“嗯。”依旧的淡漠。
“第二天你的父亲也因为你的眼睛险些掐死你?”有些不敢置信。
“嗯。所以我不会再让自己死在别人手里。”孽童的声音有些低沈。
“那秘宫是什麽地方?”
“天朝的圣子,也就是这里的皇子学习和训练的地方。”
“你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了11年?”
“还有一个奴隶。”
“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
“为何那人11年後突然又想杀死你?”语气有些不悦。
“他认为我会伤害他。”
“…………”
“月儿,父皇有很多地方还是不明白,你能仔细的给父皇说说麽?”司御天伸手把寒月的身体又抱在了怀里,然後靠在了床柱上。
孽童躺在司御天的怀里,他本不是话多的人,刚才已经是极限,他需要整理下如何算仔细的说明,然後沈静了一会缓缓的开口。
…………………………………
司御天听著寒月用不是很流畅,缓慢而且经常停顿地语言叙说他过去的生活,放在寒月身上的手渐渐地用力,眼睛的墨色也渐渐加。他刚才想到是一回事,可是真正的听到又是一回事,他难以想象那种生活。他也终於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为何具有那样古怪的性格,为何不爱吃肉,为何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为何认为只有死在别人的手上才是危险,为何………司御天突然有些後悔为何刚才要那样逼迫寒月,他没有去想自己怎麽就接受了寒月的情况,只觉得越听得多他的胸口越闷,心里越疼,为月儿曾经受过的一切感到心疼。
“然後一个月後,我觉得实在无趣,就在寝宫里结束了自己,然後就是母後把我生了出来。” 寒月说完吐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说过这麽多的话,还要向父皇说明一些细节,他觉得非常的辛苦。
寒月说完後,司御天没有说话,沈默了半晌然後把寒月的身子调正,让他面对自己,用异常沈痛和痛楚的嗓音说到:“月儿,你听著,父皇不管你过去是谁,你只要知道你是父皇的儿子,是我大堰国皇帝的七皇子司寒月,不是什麽孽童,你明白麽?”司御天有想把那些人撕毁的冲动,如此美丽精致的人儿居然被他们当成妖孽般对待,还让他经受了那麽多的磨难。
看著一点都没有表示出害怕的人,在听到那人的话之後孽童感觉自己的心脏酸麻了一下,让他想起3年前自己不去书院的时候父皇对自己说了要保护自己的话後,自己也有过这种感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又不知道该怎麽办。他定定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那个见自己第一面的时候就不害怕自己的父皇,那个这麽多年都对自己与别人不一样的父皇,那个对自己比风莫对自己还令自己舒服的父皇,孽童现在不知道该怎麽办,从不曾有过的感觉让孽童觉得很陌生,很陌生。
看著眼前的小人即使在黑暗中都异常明亮的眼睛,此时充满了迷茫与不解,黑色的七彩琉璃眼此时闪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混乱的光芒,此时的眼睛不似以往常出现的空洞,这双眼睛里牢牢印著司御天的身影,不断变化的光从那身影上划过。
司御天拉开自己的龙袍,然後低下身子,把肩膀凑到了司寒月的嘴边,低哑的说:“月儿,咬父皇一口,狠狠地咬。”孽童闻声,慢慢地张开了嘴,然後死死地咬了下去,直到嘴里有了浓重的血腥气後方才放开,司御天则一声不吭。
司御天拉起衣襟,然後又把面前小人的衣服拉开,朝那小小的肩膀狠狠的咬去,孽童在咬上去的瞬间咬紧了牙,也没有发出一声,当他知道自己的肩膀流血之後,司御天放开了他。
摸著流血的齿痕,司御天缓缓开口:“月儿,你的身上有父皇的齿印,父皇的身上也有你的齿印,从今天开始你是父皇的儿子,七皇子司寒月,而父皇是你唯一的父亲,大堰国皇帝司御天。”
孽童看著眼前的男人,然後第一主动地靠了上去,伸手搂住了自己的父皇,紧紧地紧紧地。而司御天也同样紧紧地搂住了司寒月。
从这一天开始,孽童真正的死去,唯一存在的只有司寒月。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拥抱著,过了良久,司寒月有些模糊的声音从两个身体中间传出:“父皇,你认为我无法保护自己麽?”
“嗯,你这麽小,虽然总说自己不会死,但父皇还是担心。而且虽然你刚才说自己以前很厉害,但你现在还是孩子。”司御天淡淡地解释道,刚才寒月只说他杀死了他以前的父亲和兄弟,所以司御天也仅以为前世的寒月武功高强。

听父皇这麽说,司寒月从父皇的怀里钻了出来,然後跳下了地。对寒月的举动司御天虽然觉得纳闷,但没有阻止。
“父皇。”司寒月低低地叫到,“我能保护自己。”然後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伸出食指,然後一束火焰在食指上冒出,在司御天震惊的注视下,寒月又伸出了中指,接著又是一束火焰,然後是无名指、小麽指直至真个手掌、胳膊,然後瞬间司寒月一个甩手,著火的胳膊突然被一层晶亮的东西包裹著,司御天定睛一看居然是水,然後寒月又一个动作胳膊上什麽都没有了。
做完这些动作的寒月,眼睛亮亮地看著父皇,口气坚定地说道:“父皇,我能保护自己,我不会死。”
听到寒月的话,司御天下床把那冰凉的小身子有稳稳地抱在怀里,然後把头埋在了寒月的颈部,低低的笑到:“父皇的月儿啊,你究竟要给父皇带来多少惊喜和意外?”司御天已经不想去问寒月为何会这些了,今晚他得到的惊喜已经足够,其他的就留到以後吧。
晚上,司御天把寒月抱到了自己的寝宫,看著此时已经沈睡的儿子,司御天轻轻地摸著寒月的头发,然後眼底出现从未有过的坚定目光。
第二十四章
“五哥,你说七弟怎麽还没来啊,都一个多月了,连二哥和三哥都来了。”坐在树下,司青林一边懒懒地吃著午膳,一边问著坐在自己身边的五哥。
“不知道,可能手伤还没好吧。”司锦霜温柔地答道,他也不知道为何现在还不来,看向远现在无比老实的两个人,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如果不是那两人那样过分,那人也不会受那麽重的伤,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让自己不敢回想。
“也是啊,七弟的伤那麽重,我那天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受不了的,可七弟居然一滴泪都没掉啊,父皇也真是的为什麽不让我们去探望七弟啊,我们又不会吵。”司青林抱怨道,他不明白为何父皇不让他们去,他们又不会吵。
“听母妃说,七弟的手施针的时候要特别小心,一个不甚就会前功尽弃,可能因为这样父皇才不让我们去。”司岚夏清冷地说道。
“那我们其他时间去探望不好麽?”司青林仍然感到不解,其他时候为什麽父皇也不让他们去。
“父皇自有打算吧,也许是怕我们打扰到七弟静养,六弟你就别介意了,反正七弟伤好後就回来了。”司锦霜柔声安慰道。
“嗯。”司青林有些闷闷不乐的低下头继续吃饭,七弟一点都没有想象中那麽难以接近,他还给自己肉干吃呢,为何不能去探望。
看著依旧不悦的司青林,司锦霜和司岚夏也低下头继续吃饭。
“七弟?你来啦,手好了麽?”看见踏进书院的司寒月,司青林高兴的喊道,然後其他人迅速朝门口望去。前几天还想著七弟什麽时候回来呢,今天七弟就来了,司青林非常开心。
“嗯。”淡淡地应了声,寒月走向自己的座位,因为天气太热,寒月不再穿披风,以正常的装扮来到书院。
“七弟,手完全好了麽?没有留下不便吧。”看到司寒月坐下,司锦霜连忙上前问道,然後看向那人的手。
虽然奇怪为什麽都问他的手,破了些皮而已,司寒月还是把手放到了桌上,“嗯,好了。”本就也没什麽,都是父皇非要他呆到伤口完全好才让他出来。为此司寒月还与父皇争执了一番。
看著依然仅留著淡淡伤疤的手背,周围的几个人都松了口气。看来恢复的不错。
“七弟,听说你的手会留下残疾,没事吧,完全恢复了麽?”司青林仍不放心的问道,没看到别人投到自己身上的眼色。
“本就无事。”司寒月淡淡的回到。如果不是那庸医,他也不会在屋子里呆一个多月不能出门,洗澡都不方便。
“七弟?你来了。伤好了麽?”响亮的嗓音传来,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刚进来的司耀日。而随後跟进来的司澹雨和司光夜则像见鬼般地躲到了一旁,然後踱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司耀日走到司寒月的桌旁,看向桌上的手,看到已经恢复的样子,松了口气说道:“还好恢复了,七弟,你以後可不要那麽鲁莽了,还好现在没事了,当时可吓死我们了。”
“就是,七弟,你当时的样子吓坏我们了,後来我们去看你才知道你的手伤的那麽严重,七弟,你以後可别那麽冲动了。还好手没事了,不然可怎麽办。”司青林接口道,那天七弟太冲动了,喊也不喊一声就冲了上去。
司寒月眼里的墨色有些增加,然後抬头说到:“本就不是什麽难事,我又不会死。”怎麽所有人都认为他在做危险的事,父皇已经念叨了自己一个月了,来书院又被念叨。
“七弟?”司青林闻声大喊道,什麽叫不是什麽难事,多危险啊。
“六弟,别说了,你太吵啦。”看到司寒月眼神有些下沈,司岚夏冷清地开口,他觉得自己这个怕吵的七弟估计因为六弟的大嗓门有些不悦了。
“呵呵,好了,七弟没事就好了。”司锦霜微笑地打著圆场,不管怎麽说人没事就好。
“嗯嗯,五哥说的对。”司青林马上附和道,完全忘记刚才就属他喊得大声。
“七……七哥。”有些怯懦的声音传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司怀恩。他此时正看著司寒月放在桌子上的手,眼里满是懊悔。

看著面前的司怀恩,司寒月破天荒的站了起来,虽然个头最小,却让周围的人都退後了一步。
看见来人,司寒月出现一丝愤怒,这个懦弱的人,究竟要懦弱到什麽时候。不能保护自己的人,活著何用。
司怀恩一看司寒月的样子就吓呆了,他以为七哥不恨他的,但谁知自己错了,皇後娘娘也错了。
看著眼里开始有水光的司怀恩,司寒月一个健步上前,用曾经受伤的右手死死的抓住了司怀恩的衣襟,然後开始往外拖,虽然司寒月个头比司怀恩低,但此时的司怀恩只能狼狈地被拖著走。
“七哥……” “七弟……”
看著司寒月把司怀恩拖了出去,在场的所有人立刻跟了上去,难道司寒月其实还是很讨厌很怨恨司怀恩麽?
司寒月把司怀恩拖到了书院外的一块空地上,然後猛地使力把司怀恩仍了出去,在司怀恩的惊呼声中,司寒月走到跟前喊道:“起来!” 
司怀恩没想到司寒月居然力气那麽大,他现在全身都疼,却听到司寒月让他起来,他咬著牙慢慢地站了起来,刚起来就又被司寒月抓住衣襟丢了出去,在他趴到地上的同时又听到头上响起:“起来!” 司怀恩喘了会气,又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後依旧在起来的同时又被扔了出去,司怀恩眼里的泪水掉了下来。然後又是一声:“起来!”
就这样司怀恩不断地被司寒月抓住然後仍出去,起来被抓住再被扔出去,司怀恩此时连哭泣都不会了,他只知道自己身上好疼好疼。
“七弟。”看著此时散发著怒气的司寒月,司耀日马上开口叫到:“七弟,怀恩还小,你……你别这样,打他几下消消气就好了。”看著此时已经再也站不起来,满身狼狈的司怀恩,司耀日有些不忍。
“七弟,如果你真的生气的话,这样也可以了,你伤刚好,别又复发。而且你看怀恩已经站不起来了。”在听到司寒月仍让司怀恩站起来的时候,司锦霜急忙劝阻道,手伤刚好,就这麽用力,太不妥当了。
“七弟,你不要生气了。”有些被这样的七弟吓到的司青林也急忙说道。而老二老三则面露喜色,老九老十则因年纪太小有些吓得说不出话来。
看著此时趴在地上,喘著气,呜咽的司怀恩,司寒月走上前,单手把司怀恩提了起来,然後低沈地说道:“1下都无法坚持的你,想软弱到何时?无法保护自己的人,如何生存下去。把自己交在别人的手里是最愚蠢的。眼泪保护不了你。”说完扔下司怀恩向书院走去。如果在天朝,这种人出生就会被丢弃,哪还能活到现在,在皇宫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弱者,更何况是皇子。
听完司寒月的话,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连哭泣的司怀恩也停止了流泪,呆呆地看著前方离开的白色背影,然後低低地喊了声:“七哥……”在一旁看笑话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则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拖著浑身疼痛的身体,不顾众人的眼光,司怀恩狼狈地挪到司寒月的面前,然後低低地问:“七哥,你……你刚才摔我是因为你觉得我…我太软弱了麽?”
“软弱,不堪一击。”司寒月冷冷地打击到。
司怀恩不管此时司寒月脸上露出的不悦,仍旧问道:“七哥不是因为我母亲她…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寒月截去,“你母亲与我何干?”淡漠冷静的语调。
“我母亲她,她给皇後娘娘……”司怀恩说不下去了。
“你母亲如何是她与我母後的事,与我何干。”仍旧淡漠的口气,但已有一丝不耐,他母亲又没给自己下毒,与自己何干。
“七哥……你……你不恨我麽?”司怀恩问出自己最介意的事。
“为何要恨,你又没给我下毒。”司寒月此时觉得司怀恩简直是愚蠢到极点的弱者。
“七哥……”司怀恩放生大哭起来,他真的没有想到七哥居然是这麽想的,他……他……
“闭嘴!”吵死了,有什麽好哭的,怎麽和母後一样动不动就哭。
“嗯,我不哭了,再也不哭了。”记起皇後娘娘说过七哥讨厌吵闹,讨厌人哭,司怀恩立刻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後转身走回座位。
半天众人才从刚刚发生过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只见司青林一声大喊:“七弟,你好厉害啊。”说著就向司寒月身上扑去,然後立刻被一只细弱的小手抵到胸前,司青林马上抱住司寒月的手来回摇晃著。
“放手!”
“不放,七弟你刚才好厉害啊。”不知死活的兴奋语气,嘿嘿抓住七弟的手了,然後下一瞬,“啊!”只见司青林被司寒月扔到了地上,但司青林非但不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其他人也跟著笑起来,只是几个人的眼里闪过一些不自然。
看著坐在地上大笑的人,司寒月只觉得自己今天来书院简直是错误的决定,一群疯子。
“表哥,你这一定要帮我啊。”曾经的辰贵妃现在的宋妃宋思凝在自己的宫殿里对雍亲王司启天哭诉著,“皇上居然因为那七皇子仅伤了一只手就这麽对待我和雨儿,表哥,这你一定要帮我啊,自从我被贬以後,之前宫里对我恭敬有加的那些女人现在见了我都冷嘲热讽的,就连雨儿都不如过去那样受人尊重,现在送到我这里的东西也差了许多,表哥,你一定要帮我在皇上面前求情啊,呜呜呜呜呜,我只能靠你了。”
司启天看著在自己面前哭泣的表妹,有些严肃的回答到:“放心,表哥一定帮你,不过你也知道这七皇子的一只手差点废掉,依皇上疼他的态度,这事皇上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你暂且等些时日,等皇上脾气下来了,表哥再帮你去劝皇上,无论如何表哥会帮你的,但皇上的脾气你也知道,所以不要著急,慢慢等著。放心你是我唯一的表妹我不帮你谁帮你啊。”

“呜呜呜呜呜,表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听到表哥的回答,辰妃放下了一颗心,皇上对这唯一的哥哥还是非常礼遇的,有了表哥的帮忙她一定会重新受封的,哼,那些现在欺辱她的人她到时候一个都不放过。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休养。”看宋思凝恢复了,司启天站起来准备离开。
“也好,思凝就拜托表哥了。”宋思凝笑著对表哥说道。
“不用送了,我回府了。”说著司启天步出宋思凝的地方,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第二十五章
“琳儿,寒月今年已经十岁了,又得皇上的宠爱,皇上至今都不立太子,虽说寒月是最有可能的人选,但寒月毕竟性子不近人,这朝中的大臣们虽对寒月的观感不错,但大皇子因为上官将军的威望,在军中的势力很强;四皇子虽然清冷但也不似月儿难以相;五皇子脾性柔和,在大臣中也极具人气。琳儿啊,这太子之为还是早日定下妥当,你合适的时候多和皇上提提,依皇上宠寒月的程度,一定会同意的。”左丞相萧嗣宗今天从御书房出来後直奔女儿萧琳的仪轩宫。大皇子已经16 了,太子之争马上就要开始了,虽说他认定此位定是自己的外孙的,但皇上一日不下旨他就一日不放心。
“是啊,琳妹,你现在是皇後,又是寒月的亲生母亲,如果你和皇上提皇上一定会立寒月为太子的。”萧琳的二哥,工部尚书萧然也加入劝说。
萧皇後有些复杂地看著自己的父亲与二哥,微微叹了口气,“父亲,二哥,皇上虽然宠爱月儿,但这件事女儿还是希望能先征得月儿的同意。这件事女儿想让月儿自己选择。”当初自己的命运就不在自己的手中,现在她不能让儿子的命运也不在他自己的手里,她希望儿子能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
“琳儿!”萧嗣宗怒声喝到:“你怎如此糊涂,寒月虽然有时显得比较聪慧,但也仅几,除了力气大之外,论才华远不及四皇子和五皇子,甚至连八皇子现在都比他表现出色,这种事情怎能凭他的性子,万一有什麽变故怎麽办?你是他的母後,你为他做主就可以了。”这种事情怎麽能让个孩子自己决定,他们决定好就可以了。
“父亲!”萧琳有些无奈的唤到。
“琳妹,你就听父亲的吧,我们这麽做也是为了你和寒月啊,如果寒月当不成太子,那你今後怎麽办?依寒月易得罪人的性格,其他皇子成为太子的话,寒月在朝中哪还有地位啊。”
“可是,父亲,女儿……”萧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要再可是了,这件事父亲替你决定了,你找时间好好和皇上说说此事,父亲也会在朝堂上连同一些人上书皇上立寒月为太子。”萧嗣宗强硬地说道,这种事早一天决定就早一天放心。
“母後……”突然一声玉润低沈的声音传来,正在讨论的一干人急忙转头,原来是司寒月来仪轩宫给母後请安。
“月儿。”萧琳脸色有些不好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没有理会坐在母後对面的萧氏父子,司寒月面无表情地走到母後的身边然後坐了下来,直直地看向对面的二人。
“月儿,这是外公、二舅。”萧琳对儿子说到,儿子很少见自己的父亲与二哥,虽然已经1岁了,但见过的数屈指可数,也从不叫人,父亲他们没少为这事向她抱怨。
司寒月没有理会母後的话,沈默了一会低下头拿起刚被呈上的茶水慢慢地喝起来,看到司寒月的态度萧嗣宗和萧然脸色都开始下沈,萧琳则有些奇怪,儿子是怎麽了?
喝了几口茶水後,司寒月抬头冷冷地对怒视著自己的人说道:“谁告诉你们我要当太子了?”
“月儿?”萧琳有些吃惊的叫到,难道刚才儿子都听到了?
“你?”萧嗣宗则脸色有些发白的喝到。
“你们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司寒月很不可气地说道,继续无视脸色更加难看的两个人,而萧琳则一声不吭,她知道她儿子现在生气了,她选择沈默。既然儿子开口,就是要自己解决这件事了。
“七殿下,您这话是什麽意思,不管怎麽说我们都是你的外公和舅舅。你怎麽如此无礼。”萧嗣宗的语气开始不好,想他萧嗣宗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哪个人敢如此对他说话,这司寒月居然仗著皇上的疼爱无礼到如此地步。
“你们是谁与我何干?在我眼里你们只是我母後的娘家人,与我毫无关系。”司寒月的话更加难听。
“司寒月!我们怎麽说都是你的亲人,你怎麽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萧嗣宗已经气得直呼司寒月的名讳。
“五年前,你利用职权把一桩买凶杀人案给压了下去,收受贿赂1万两白银;三年前,你用5万两白银把雁洲府府尹一职卖给了雁洲富商林奎;三个月前你还收受了2万两白银帮一人的儿子在朝中谋职。而萧尚书身为工部侍郎,这几年也没少把国库的钱往自己家里送吧。”司寒月仿佛在说什麽无关紧要的事情,慢慢地说著,而萧嗣宗和萧然的脸色已经变成苍白,身子也开始发抖。萧琳也有些惊异地看著自己的父兄。
“还需要我把你们做过的事列的更详细麽?”依旧冷淡的语气,但却多了一些愤怒。
“这……这些事情……没有凭据不能胡乱栽赃。”萧嗣宗语气不稳的说著,他怎麽会知道这些事的。
“要我拿证据给你们看麽?”放下手中的杯子,司寒月眼睛里的眩光开始闪烁。
“你……你怎麽会……”听到司寒月的话,萧嗣宗彻底地软掉了。

“哼!你们觉得我如何知道的?”没有直接萧嗣宗的话,司寒月反问道。
“你……”萧嗣宗想了想,然後脸色开始发青,“难道……皇……皇……”
“你们记住做自己该做的,不要想不该想的,我的事不是你们能碰的。记住你们现在的位置是谁给你们保住的,以後该如何做你们自己掂量。”不等萧氏父子的反应,司寒月起身然後拉起了母後向内室走去,并对身後的玄玉玄青喊道:“把这给我清理干净。”
“月儿……”萧琳有些担忧地喊著儿子,刚才月儿那样对父亲和二哥说话,不管怎麽样,月儿惹恼了他们对他将来肯定有影响的,虽然希望儿子按自己的想法生活,但身为皇子还是得有一定的靠山才行啊。
“母後,”司寒月坚定地看著自己的母亲,“你只要记住,这世上无人能伤我。”
“月儿……”萧然眼圈开始变红,她的儿子永远这麽的自信耀眼,然後又听到儿子说道:“母後,做你想做的,其他的与你无关。”
“月儿……”萧琳扑到了儿子依旧瘦弱冰凉的身上,眼泪掉了下来。“月儿,母後的好儿子。”萧琳觉得无比的幸福,他的儿子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著自己,哪怕得罪朝廷的重臣,也不会让自己的母亲受丝毫的委屈,这样的儿子是她萧琳的儿子呢。自己的儿子一点一点的慢慢改变著自己,虽然变化很小,但她知道,这1年来月儿一直很努力地适应宫里的生活,勉强自己面对不喜欢的事情,从睁开眼睛的那天就一直保护著自己,那麽的含蓄却让她想起来就觉得甜蜜。她的儿子才不是会仗著别人的宠爱而为所欲为的人。
抬手擦掉母後的眼泪,寒月有些不悦,怎麽又哭了。“母後,不要质疑我,这世上无人能伤我。”寒月很不高兴母後总是认为他需要别人的帮助,那些人的势力他司寒月根本不放在眼里。
知道儿子不喜欢自己哭,萧琳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後开心地笑起来,骄骄地大声说道:“好,母後相信你,母後以後一定不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然後又抱住了自己的儿子,“月儿晚上要陪母後吃饭。”寒月则无表情的轻轻搂住自己的母亲,“嗯。”依旧的回答。
“月儿,父皇听说今天下午萧丞相和萧尚书脚步不稳地从怡玄宫出来,据看到的人回到,两人的脸色似乎都不大正常。”司御天问著坐在自己不远看著东西的寒月有些好笑地问道。
听到父皇的声音,寒月抬起了头,有些不悦地说道:“他们今天让母後找父皇立我当太子。”
“哦?”司御天抬了抬眉角,“萧卿可真是心急啊。”
“哼。不知死活。”司寒月有些不耐地说道,想起那些人他就有种熟悉的厌恶感。
“那月儿怎麽做的,让他们居然如此神态大变。”司御天的口气充满了兴味。
“说了些他们犯下的事,然後让他们不要做不该做的。”口气有些不屑。
“呵呵呵呵,那萧丞相岂不是今晚要睡不好了?”司御天的心情显得很好。
“与我何干。”恢复淡漠的语气。
“月儿,到父皇这来。”司御天转过了身子,寒月见状站起来走了过去,然後被抱在了温暖的怀里。
轻抚怀中人儿的头发,司御天用著一贯的口吻问道:“真的不要当太子?”
“不要。”快速的回答,父皇明明知道还问自己。
“呵呵,你啊,让父皇怎麽说你好。”司御天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地责备著。
看了父皇一眼,司寒月没有回答,闭上眼靠在了父皇的身上,依旧的温暖,宽阔。突然额头上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碰触了一下,司寒月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向父皇。然後就看见父皇靠近自己,然後把嘴唇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父皇?”寒月有些愣住了,自己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但不知道是什麽,原来是这样的。但是那是母後给自己的感觉,父皇从未这样过。
“喜欢麽?”司御天淡淡地问道,嘴角有一丝笑容。
喜欢?寒月虽然听过很多人说这个词,但他不懂什麽是喜欢。看著寒月迷惑的神情,司御天有吻了下寒月的额头,“讨厌麽?”
“不讨厌。”这寒月回答地很快,父皇的唇温温暖暖的,贴在自己冰凉的身上很舒服。
“舒服麽?”继续追问。
“嗯,暖的。”很诚实的回答。
“呵呵,”司御天轻笑出声,然後再一把自己的唇印上了寒月的额头、眼睛、鼻梁、脸、嘴角……
司寒月仿佛一个乖宝宝般,闭著眼享受父皇温暖的唇印在自己皮肤上的感觉。

第二十六章
“薛忠林拜见殿下。”皇後萧琳的侍卫长开口行礼。
“起来。”
“殿下,这是娘娘让属下给殿下送过来的衣服。”薛忠林恭敬地把前段时间,皇後命人做的几件殿下喜欢穿的衣服呈了上去。
玄玉上前把衣服接过後,站回了主子的身边。
“抬起头来。”司寒月淡淡地命令道。
薛忠林闻言抬起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七皇子司寒月。看著直视著自己的司寒月,薛忠林克制著扭过头的冲动,不是因为他七彩琉璃般的眼睛,而是此时的殿下仿佛正看著自己的内心。七殿下司寒月受圣上宠溺,脾气怪异,沈默寡言。5岁那年凤凰朝奉令他名震朝野,但随後的两年却又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无任何惊人的举动,而两年後驳斥常太傅,第二年轻松踢伤二皇子和三皇子又把他推到了众人的面前,而当所有人又一准备关注他将再做出什麽惊人之举时,他又沈静了下去。没有人知道这人在想些什麽。这样的一个人如何能甘於平淡,虽然现在年仅1岁,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适合站在顶峰的人。就在薛忠林快忍受不了那锐利的眼光时,司寒月开口了。
“萧忠林,母後的安全我交给你了,如果有任何意外,我会亲手杀了你。”司寒月用淡漠的语气说出威慑的话。
“这是属下定当全力以赴的事情,请殿下放心,属下即使拼了这条命也会顾全娘娘的安慰。”薛忠林坚定地回答道,这本就是他该做的。
“今後萧家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让他们进入仪轩宫。”想到前几天的事情,司寒月口气有些不悦,愚蠢的人居然想利用母後来控制他。
薛忠林闻言突的一愣,然後看了七殿下一会恭敬的回到:“属下遵命。”
“嗯,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薛忠林後退著出了月霄殿。
“唔。”一声闷哼,玄玉被狠狠摔到了地上,然後“咚”地一声,玄青也摔了过来。
“这麽多年虽然你们两人的武功都有很明显的增进,但还是不够,要想今後能更好地保护殿下,你们现在还不行。起来!!”严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练功房。
玄玉和玄青什麽都没说,咬牙站了起来,这种训练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而对於疼痛他们也已经麻木。
突然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了的声音响了起来:“够了。”
在场的三个人立刻回头看去,“奴才拜见主子。”“属下参见七殿下。”这人怎麽会来,他此时不是应该在休息麽?
“够了,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依旧淡漠无畏,润玉叮咚的声音,司寒月对一脸惊讶的玄玉和玄青说道:“回去了。今後不必再来。”
“主子?!”“殿下?!”三人惊呼出声。
“回去告诉父皇,他们两个现在足够,不用继续训练了,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声音开始不悦,他不是弱者!
然後不等其他人的反应转身走了出去。
“主子?”玄玉和玄青有些疑惑的开口。为什麽不再让他们训练了,他们厉害一些主子今後的危险就能减少一些。
“你们给我记住,我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弱者,现在的你们足以自保,这就足够。”司寒月看著不解的两个人解释道,他们只要不拖累自己就行,他司寒月何时需要靠别人才能生存下去。
“可是……主子……”玄玉的语气有些轻颤。
“闭嘴!对我来说你们能自保即可,我的命不是你们的事。”司寒月喝斥道。
“主子……你一开始就知道麽?”玄玉的声音已经开始变了。
“嗯,你们太弱了,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司寒月丝毫不在意自己说了什麽,自己的仆从天天晚上练功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一开始不说是他认为他们需要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现在既然他们已经具备,也就不用再继续训练。
“主子……”玄玉和玄青唤到,然後眼睛里开始出现水汽。
“下去。”看著快哭出来的两个人,司寒月开时厌烦,有什麽好哭的。

“是,殿下,奴才下去了。”知道主子不喜人哭,二人急忙行礼,然後退出房间。
走在回去的路上,玄青和玄玉都没说话,他们此时正在平复刚才复杂的心情。然後极少说话的玄青开口了,“玄玉,主子一直知道皇上派人教我们武功是麽?”声音有些暗哑。
“嗯,听主子的口气是这样的。但不知主子怎麽知道的,皇上他不可能告诉主子的。”玄玉的音调也不复以往的柔顺。皇上曾让他们不得透露此事,那就不可能是皇上说的,他们每天和主子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也不可能露出什麽破绽啊。
“主子以前装不知道让我们习武,是觉得我们太弱无法自保麽?”玄青又开口。
“好像是这样的。”虽然口气不肯定,但他们都清楚主子的意思。
“为何?为何主子仅要求我们能自保就好,哪个人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武艺高强,能对自己有最大的帮助?”玄青的口气有些尖锐,神色也不似平常的冷峻。
“玄青……”玄玉突然停了下来,然後看著也停下来的玄青,“玄青,这麽多年我们还不了解主子麽,他不喜欢弱者,也不喜欢被人当成弱者,主子从不会要求别人为他犯险,对他来说身为弱者的我们具有自保的能力就行了,我们对主子的保护在主子看来是对他的侮辱。”
听著玄玉的话,玄青慢慢平静下来,然後声音嘶哑地说:“那我们就不要成为主子的负担。”眼里露出精光。
“嗯,我们回去吧。”
此时……
“皇上,属下今天进行例行训练的时候七殿下突然进来,然後带走了玄玉和玄青,并让属下禀告皇上,不必再对他们进行训练。”负责每日教导玄玉和玄青的侍卫在皇上司御天的寝宫里跪著说道。
“嗯?寒月有说原因麽?”司御天冷肃地问道。
“回皇上,殿下说他们已经可以自保,因此不用再继续训练。”
沈默了一会司御天吩咐道:“嗯,朕知道了,下去吧。”侍卫迅速低著头退了出去。
在人退出去後,司御天换了表情,有些无奈的低喃到:“这个月儿,真是任性。”语气毫无责怪之意。
第二十七章
“七哥。”下午的训练一结束司怀恩就跑到司寒月的面前。
“嗯。”司寒月停下迈出的脚步,回头看著司怀恩。
“七哥,我今天要试试。”司怀恩微笑地说道。
看了司怀恩一眼,司寒月朝练武场走去,司怀恩随後快步地跟上。
“五哥,你说八弟是不是喜欢被揍啊?”看著眼前这一年常出现的一幕,司青林小心的说道。自从两年前八弟被七弟扔地异常凄惨之後,八弟就非常刻苦的练功,也不再动不动就哭,後来有一八弟突然要七弟再向那一样摔他,结果被七弟摔得只剩一口气,可等他恢复之後又会要求七弟继续摔自己,司青林觉得他这个八弟非常不正常。
司锦霜看了六弟一眼,然後微笑地说道:“我很佩服八弟。”然後不理会司青林僵掉的表情,跟上了走去的两人。司岚夏和其他几个人也随後跟了上去。
“唔。”司怀恩被司寒月毫不手软地甩了出去,然後迅速的站了起来,起来的一瞬间就被熟悉的一只手一个使力再一地甩了出去,没有犹豫地司怀恩又立刻站了起来,然後下一瞬又被甩了出去……
“看来,八弟是一定要达到七弟的要求了。”司锦霜用著一贯的柔和语气说道。旁边的司岚夏认真地看著场中的两个人,然後扭过头用比以往更加清冷的声音说道:“那不是很好麽?”
司锦霜仍旧温和地笑著,然後回头看著如同每那般被摔地凄惨的人,“我有点羡慕八弟了,四哥你呢?”说完看向司岚夏。
司岚夏没有看司锦霜,只是有些压低了声音说道:“羡慕又如何?你会向八弟这般麽?”
司锦霜转回视线,没有回答司岚夏的问题,但脸上的笑容却比刚才还温柔明媚。司青林来回看著四哥和五哥,觉得一头雾水,直觉认为四哥和五哥被八弟给刺激地有些不正常。
“唔……嗯。”司怀恩趴在地上,胸膛激烈的起伏著,他觉得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在叫嚣著,七哥的力气又变大了,这只坚持了3下,只比上多了5下,距离1下还是异常地遥远,司怀恩心里有些失落。
看著已经爬不起来的司怀恩,司寒月的眼睛黑色有些加,训练了这麽久居然还是这个程度,丝毫没有长进,简直笨到极点。而自己还得忍耐灼热的温度浪费自己的精力。
“起来!!”司寒月的声音有些冷淡。

听到司寒月的话,司怀恩咬紧牙,挣扎地站了起来,他听出来了,七哥有些生气了,自己如此没用,每都浪费七哥的精力与时间,难怪七哥会对自己失望,司怀恩的眼圈开始发红。
看著低著头,身体颤抖的司怀恩,司寒月皱起了眉头,如果这人不是皇子,他会考虑把他掐死。
“每日绕皇宫跑1圈,然後两天後爬上那棵树。”指著远一株异常高大的杜英树,司寒月命令到,然後掉头就走。
司怀恩愣了半天,然後开心地喊道:“是,七哥。”真好,七哥没有放弃自己呢。而此时司寒月的眉头又皱了一分。
看著司寒月渐远的背影,司锦霜突然开口:“看来我的训练量又要加大了,四哥你呢?”然後不等司岚夏的回答,起身离开。司岚夏抿紧了嘴随即也离开了练武场,只留下抓著头发,喃喃自语的司青林,“这什麽和什麽啊,怎麽和打哑谜一样,我一句都没听懂。”
“月儿。”放下手中的密折,司御天唤到。
穿著白色衣袍坐在软榻上的司寒月抬起了头,放下了手中的信函。
“父皇听说你前几日让怀恩每天绕皇宫跑1圈,然後还让他去爬树?”对宫人传来的消息,司御天有些好奇。
“嗯。”肯定的口气。
“为何?”司御天抬起了眉。
“太弱。”仿佛想到什麽眉头开始皱起,如果不是按要求爬上了树,他会考虑直接杀了他,不然这样的他今後一样是死。
司御天眼神有些微变,然後起身走到寒月的身边坐下,抬手轻抚寒月的脸颊。“月儿,你为何如此介意怀恩太弱。”语气听不出情绪。
“身为皇子如此懦弱,岂能生存下去。”司寒月的叮咚声有些响亮。
“哦?他是否能生存下去你很介意?”司御天继续问道,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听到父皇的问题,司寒月有些疑惑,父皇是什麽意思?
看著不回答的寒月,司御天的沈声地问道:“你很介意他能否生存下去?”
“他懦弱的样子让我看得厌烦。如果他不是皇子我早杀了他,”司寒月想了一会回答道,“摔了那麽多,丝毫没有长进。”
“所以你就亲自教导他?”司御天缓缓拉近与寒月的距离,更加沈声的问道。
凤眼开始睁大,琉璃的光芒微微开始闪烁,父皇是什麽意思,司寒月有些不解,他觉得父皇今天有些奇怪。
手移到嘴角,司御天慢慢地开口,“父皇觉得……你很在意怀恩,不然为何单单让他绕皇宫跑,还有爬树,对你来说其他的人也同样弱小不是麽?即使是父皇,与你相比也是弱小的。”
“父皇?”司寒月不明白父皇的意思,今天父皇是怎麽了。
“月儿,”司御天把寒月的头抬高,“司怀恩对你来说意味著什麽?”
“皇子。”父皇的儿子不是皇子麽?父皇到底是怎麽了?
“除了皇子呢?”继续问道。
“父皇的儿子。”疑惑不解。
“除了皇子和父皇的儿子呢?”依旧不放弃地追问。
“弱者。”肯定的语气。
“那除了这些呢?”
“父皇,别告诉我你想让我叫他什麽八弟。”司寒月有些不悦地说到,那种奇怪的称呼他司寒月喊不出口。
司御天抚摸嘴角的手顿了一下,然後把头靠在了寒月的肩膀上,“月儿啊……”然後就不再说话。

看到这样的父皇,司寒月的眼睛七彩颜色开始变暗,黑色渐渐沈淀,握住父皇垂在一侧的手,司寒月有些暗哑地问道:“父皇,你今天怎麽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司御天没有抬头,把放在寒月嘴上的手移到後背,然後把即使是夏天都依旧冰冷的瘦弱身子拥进怀里,有些沙哑地说,“你不用明白,是父皇的错,父皇刚才难为你了。”声音里的情绪让寒月的眉皱得刻。
“父皇,这里的皇子和天朝的圣子不同,生存下来的圣子都具有强大的力量与体能,而君王则是力量最强的圣子来继承,也是最後存活下来的圣子。可这里皇子的能力与皇位的继承却太过温和,但在这里身为皇子仍需要一定的能力,不然结局同样是死亡。父皇,那样懦弱的司怀恩如果无法变强,他就不配成为皇子,而我也无法忍受一个如此懦弱的人总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既然是司寒月,就不能杀他,但如果他一直这样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一直忍耐下去。”司寒月把手放在父皇的腰上,慢慢地说道。
听完司寒月的话,司御天的身子震了一下,然後抱紧了怀里的人,侧头轻轻吻了下挨著自己的冰凉小脸,“今晚在父皇这里过夜吧。”声音已经恢复正常。
“嗯。”听到父皇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司寒月的神色也恢复正常,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解,父皇刚才怎麽了,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还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神色。
看寒月的眉头仍然皱著,然後直直地看著自己,司御天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轻抬头吻向那双黑色暗沈的琉璃眼,“月儿,父皇没事了,只是有些事情想弄明白,你刚才已经解答清楚了,一起沐浴如何?”
看了父皇一会,司寒月恢复了淡漠,然後“嗯”了一声。随即同父皇一起走进洗浴间。
“月儿啊,”萧琳一边吃著水果一边叫著吃著肉干的儿子,“你是不是讨厌怀恩啊?”
“嗯?”司寒月看向母後,怎麽母後和父皇都问司怀恩的事?
“那你为何让他每天绕皇宫跑1圈,还每天要爬那麽高的树,母後听说怀恩每天都快被累死了。”萧琳嘴里塞满了水果,却丝毫不影响说话。
“太弱,看著烦。”继续吃著肉干,司寒月冷淡地说道,1圈都跑不完的话直接去死好了。
“啊?母後还以为你讨厌他,借机报复他呢?”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嗯,真甜。 
“我为何要报复他?”司寒月看向母後,母後想什麽呢。
拿起盘子里的桔瓣放进嘴里,萧琳继续说,“母後以为你因为他母亲对母後下过药,所以要报复他。”再吃一瓣,又酸又甜,好好吃。
“他母亲与我何干,那是母後的事情。”他母亲又没给自己下毒。“还是母後你很介意。”
“我儿子都不介意了我何必介意,再说了,我儿子现在长的多好啊,干嘛去自寻烦恼。”这拿起了盘中的梨块递到了儿子的嘴边,“尝尝,刚进贡来的,特别甜。”
司寒月张口咬下,然後慢慢咀嚼,咽下。
“好吃吧,”继续拿起一块放到自己嘴里,唔,水分好足,好甜。再拿起一块递到儿子嘴里,然後自己吃完後再送进去一块,看儿子吃完後又递过去一块,萧琳觉得自己突然好忙…………
第二十八章
“父皇?”看著父皇有些微皱的眉,侧躺在床上的寒月疑惑的问道。
“没什麽,有些热。”这几天异常的热,即使现在是晚上仍旧热的受不了。
司寒月闻言把手放到了父皇冒著汗的额头上,“让他们拿冰来。”父皇身上的温度好高,虽然自己也很怕热,但只要到了晚上太阳下去,他的身体就会恢复正常,不再如白天那般无法忍受。
“呵呵,不用了,月儿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司御天把寒月冰凉的小手移到了自己的脖子,觉得有些凉快了。
看著父皇用自己冰凉的手降温,司寒月的眼睛亮色乍现,然後过了一会寒月坐了起来,抽回了父皇握著的手。
“月儿?”看著寒月的举动,司御天有些奇怪。
在父皇惊讶的注视下,司寒月脱下了身上的睡袍,露出雪白精瘦的上身,然後动手解父皇的寝衣。
“月儿?!”看著寒月的举动,司御天大叫出来,月儿怎麽了?虽然奇怪,但还是配合寒月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衣服刚被脱下,司御天就被寒月推到在床上,然後寒月整个人压在了司御天的身上。寒月冰凉的身体让司御天颤动了一下,然後感觉体内的燥热立刻消散下去。
“月儿?!你这是给父皇降温麽?”司御天的话中带著明显的惊喜。
“嗯。”司寒月丝毫不在意的说,身子应该比手更降温。

司御天的眼睛闪烁起来,然後闭上了眼,两手抚上寒月的背部,感受著柔滑的皮肤清凉的温度,和怎麽养都胖不起来的瘦弱的身体。
就在司寒月快睡著的时候,突然抬起了头,然後一动不动,眼睛望著不知名的地方。
“月儿?怎麽了?”司御天发现寒月的眼睛有些变化。
“有声音。” 司寒月说完起身开始穿衣服,看到寒月的举动,司御天也马上穿起衣服,就在司御天穿好衣服的时候,外面传来李德富的喊声:“皇上,冷宫突然走水了。”
司御天披上龙袍快步走出冷宫,“火势如何,里面可有人?”司御天边向冷宫走去边问向身後的李德富。
“回皇上,具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刚才那边来人传话,说冷宫走水,火势好像不小,所以奴才才马上通知皇上。”
“把宫里三分之一的侍卫和无事的太监宫女全部调去冷宫灭火。”司御天迅速的命令到。
“是,奴才这就去办。”李德富马上下去传令。
“李默肖叩见皇上。”宫廷侍卫总领看到疾步走来的皇上马上行李,然後看到皇上身後的人时,眼中闪过惊讶,然後立刻低头:“李默肖见过七殿下。”
“情况如何?”看著忙乱的人群和熊熊的大火,司御天皱紧了眉。
“皇上,情况不乐观,最近天气异常炎热干燥,火势现在窜的很快,微臣已经命人全力寻找火点,不然的话会很快波及到周围的宫殿。”李默肖神色充满忧虑的说到,如果不能马上找到火点的话,这场火会造成很大的危险。
“除了守业和巡逻的侍卫,所有人全部调过来灭火。”司御天沈声的说到。然後不远突然传来异常凄惨的叫声。
“娘……娘,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娘。呜呜呜呜呜”司怀恩此时正在奋力挣脱抓著自己的人,听到冷宫走水,他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找了半天都没看到娘亲,问了人才知道娘亲好像并没有出来。
“八殿下,火势太大,你不能进去。”几个侍卫紧紧地抓住司怀恩。
“怎麽回事?”司御天冷声的问道。
“父皇……父皇求求你让人救救我娘,我娘还在里面,父皇……孩儿求求你。呜呜呜呜呜”司怀恩一看来人,立刻挣脱跪了下去,然後一边嗑头一边哭喊著。
“里面还有人没有出来麽?”司御天问向一旁的李默肖。
“皇上,奴才刚才查探了一下,八殿下的母妃好像还在里面,但现在火势太大,跟本无法进去救人。”负责冷宫的太监为难地回到,冷宫已经全部烧起来了,怎麽进去救人啊。
“你先起来。”司御天对跪在地上的司怀恩命令到。
“父皇……,呜呜呜,孩儿知道有些强求,但求父皇恩准孩儿进去救娘亲,他是孩儿唯一的母亲,孩儿哪怕会死也一定要进去就我娘,呜呜呜。”司怀恩说完重重地嗑了三个头,然後起身向火场奔去,那是唯一疼爱自己的娘,他如何能看著她被活活烧死在里面。
就在司怀恩起身跑的瞬间,他被一股大力狠狠的向後拽倒在地上,司怀恩抬头一看,原来是七哥司寒月拉住了他,他立刻站了起来,“七哥……”
“闭嘴!”乱哄哄的人群,已经够吵了,这个人还如此哭喊,真是让人火大。
“七哥,你不要栏我,我一定要进去救我娘。”司怀恩哭喊著,今天谁都不能拦住他。
“啪。”司怀恩刚喊完就被司寒月狠狠打了个耳光,他的头偏在一边,然後嘴里有了浓郁的血味,然後他听到司寒月愤怒的声音想起,“不自量力,再吵我杀了你。”声音已经有了一些残暴。自寻死路的人,如果不想活自己成全他好了。
“七哥……呜呜呜呜呜。”司怀恩慢慢转过头,痛苦了起来。
“闭嘴!吵死了。”司寒月冷肃地喝斥道,然後转身向火场走去,抓过旁边人的水桶把水浇到了自己的身上。
“七哥?!!!!”
“月儿?!!!”
“七殿下?!!!”看见的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不许吵!!!”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司寒月飞快的冲进了熊熊燃烧的冷宫。准备抓住他的人只握住了司寒月离开时留下的一丝温凉气息。

司寒月此时异常愤怒,著火而已,就乱成这样,这麽多人连火点都找不到,还有那个人,不仅软弱爱哭还愚蠢到极点。司寒月不怕火,他可以召唤水来保护自己的身体,但为了不引起麻烦,所以不得不把水洒在自己身上,衣服贴在身上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
冲进冷宫,四都是燃烧的木头和残垣,司寒月睁大双眼,运气召唤水覆盖在自己的身体上,飞快地在里面穿梭著,然後不时的甩出水柱砸向烧得厉害的地方。走到的时候,看到地上躺著一个人,司寒月立刻飞身过去,低头一看是一个一脸乌黑的女人,把手放在鼻端,感觉到微微的气息,司寒月撕下湿透的袖子绑住这人的鼻子,然後弯腰把人扛在了肩上。用冰刺劈开砸向自己的无法支撑重量的横梁与木头,司寒月快步的走著,然後把自己身上的水罩引到肩上的女人,毕竟这里的人不似他不怕火。
就在司寒月冲进冷宫以後,所有人都惊慌起来,然後更加卖命的把一桶桶一盆盆的水波出去,七皇子司寒月在里面意味著什麽没有人不明白,如果他出了什麽意外,众人不敢看此时皇上的表情。
此时的司御天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李德富非常的害怕,虽然皇上现在的表情和以前没什麽变化,但李德富非常清楚这时的圣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怕。
“父皇”……“父皇”……几道声音突然从後方传来,李德富回头一看原来是大殿下、四殿下、五殿下和六殿下。“奴才给各位殿下请安。”
“李公公不必多礼,现在情况如何?”司耀日问道,刚才在府中听说宫里著火了连忙赶了过来,正好碰到了弟弟们。看到父皇没有回头看他们,只是盯著前方走水的地方,司耀日有些奇怪。
“回大王爷……”李德富刚准备说明情况,就听到八殿下司怀恩突然高哭道:“大哥!!!!!怎麽办,呜呜呜,七哥在里面,呜呜呜呜。”司怀恩仿佛刚明白过来发生了什麽似地竭力哭喊道。
“什麽?七弟怎麽会在里面?”刚知道的众人惊呼道,他怎麽会在里面,这麽大的火。
“呜呜呜,都是我不好,我非要进去救娘亲,结果七哥为了我就冲了进去,呜呜……”司怀恩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为什麽为什麽他要冲进去,为什麽自己非要进去,为什麽为什麽……
“怎麽会这样?”司岚夏突然开口,然後喊道:“父皇?!您为什麽不拦著七弟。”
“四弟!”
“四哥!!”
司御天仿佛什麽都没听到一般,继续沈默。看著此时什麽都不说的皇上,李德富马上回道:“四殿下,皇上还没来得及阻止,七殿下就冲进去了。”然後面露为难,“您也知道七殿下的脾气,这谁拦得住啊?”
“什麽,主子现在在里面?”闻讯而来的玄玉和玄青惊喊道,刚听到主子到这里来了,他们马上赶了过来,却听到说主子现在在里面,怎麽会这样?
不等其他人的反应,玄玉和玄青立刻向冷宫奔去,刚跑出去一步二人就被甩到了地上,然後听到冷得可以入骨的声音传来:“谁去给月儿填乱,朕就废了他。”玄玉和玄青看著此时的皇上,大气不敢出一声,旁边的人身体也开始僵硬。
突然,“哄隆”的一声,就听到有人大喊:“冷宫塌了,冷宫塌了!!”
第二十九章
突然,“哄隆”的一声,就听到有人大喊:“冷宫塌了,冷宫塌了!!”。只见燃烧的冷宫开始渐渐下沈,一根根燃烧著的木梁脱离原来的地方向地下坠去,传来一声声沈闷的声音。
“七哥!!!!!”
“七弟!!!!!”
“七殿下!!!!”
众人完全惊呆了,司怀恩缓缓跪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七哥……七哥还没出来呢,七哥……七哥不会有事的……不会的……”然後突然疯了一般哭著爬到司御天的脚下哀号到:“父皇……啊啊啊啊……父皇……七哥……七哥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父皇……啊啊啊呜呜呜,七哥……是我,是我害了七哥,呜呜呜……七哥,你不能,你不能有事……”司怀恩已经完全限入了疯狂,都是他,都是他非要进去救娘,不然七哥不会进去的。
“老八!!你能不能坚强点,七弟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你如果再这样只知道哭,七弟出来一定会生气的,你不知道七弟最讨厌人哭了麽!!!你给我起来,你还想让七弟为你操多少心!!!”温文尔雅的司锦霜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温柔的笑纹,他眼睛充血的把司怀恩从地上拽了起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狰狞。
“呜呜,五哥……七哥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对不对。呜呜呜”司怀恩已经什麽都听不到了,他只想知道七哥现在没事,其他的一切他都听不到了。
“老八,如果你敢让七弟出来的时候听到你这麽吵,我现在就把你扔进去。”司岚夏周身充满著无尽地寒气,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而嘴唇却犹如刚喝过血般的鲜红,他冷冷地冷冷地看著前方已经塌倒的地方,没有一丝视线停留在司怀恩的身上。
而自始至终,宣帝司御天都异常沈默地、一动不动地直视著前方,耀眼的火焰折射在他浓黑的眼睛里,而血却一滴一滴地从他紧握的拳头里滴到了地上,然後慢慢渗入到土里,片刻後形成一块块的血斑。
看著眼前的一切和众人的反应,司青林呆住了,眼泪顺著面颊流下来,他轻轻地说道:“七弟……,四哥五哥,七弟他一会就出来了对不对,上那麽危险,他都只是破了手,这也一定没事的对不对,大哥,你说七弟一会就出来了对不对。”拽拽身旁大哥的手,司青林充满希望地看向司耀日。
司耀日没有说话,他走了上去,对还在发呆的众人大声厉声喊道:“都愣著干什麽,还不赶快灭火?想让本王让人砍了你们的头麽?”
仿佛一道雷电打下,所有的侍卫、宫人立刻更加慌乱匆忙的跑动起来,取水、泼出去,跑开,再取水、泼出去、然後跑开。
“父皇…”司耀日突然声音沙哑地开口,目光直视著前方,“七弟不会让父皇还有我们担心的,他不会有事的。”然後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们,“都给我站好,把脸上的东西擦干净,七弟一会就出来了,看你们这样,他又要发脾气了。”说完转回头看向前方,16岁的背脊挺地直直的,就像即将上战场的将军一样,充满了自信与果决。

而司御天除了更加紧紧地握住了双手之外,再没有一个动作和一丝话语。
虽然现场很乱,但皇上与几位皇子们的身边却仿佛是最安静的地方,身旁的几个太监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他们此时心里只能暗暗祈祷,祈祷里面的那个人能立刻出来,不然他们不敢想象後果。
突然,一直没有动作的司御天动了,他眼睛大睁,手缓缓的放开,然後司耀日、司岚夏、司锦霜、司怀恩、李德富、玄玉、玄青………所有人,都动了,骚乱声安静了下来,木桶、水盆开始一个一个的掉到了地上,“咚,咚”的声音随之想起。
只见一抹白色的瘦小身体,抗著一个比自己大的多的绿色身体,从已经坍塌的仍在著(zhao)著火的冷宫一角冒了出来,然後缓步朝外走来,身旁的火苗好似完全影响不到他一样,就这样沈稳地、仿佛肩膀上一丝重量都没有的走了出来。被水淋湿的、有些脏了的白色丝质衣袍长裤,少了一只袖子的此时正搭在肩上人身上的雪白细弱手臂,被水弄湿而贴在头上和脸上的发丝,然後是那双所有人都无法忘记的眼睛,比燃烧的大火还要耀眼的眼睛镶嵌在一张淡漠无畏的小脸上,那麽的瘦小却又那麽的强大。司寒月正一步步的走来,最终走出火势已经逐渐变小的地方,然後在离司御天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砰。”身体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司寒月把肩上抗著的人扔在了地上,“是不是这个人,蠢死了,著火不知道自己跑出来麽?居然蠢到昏过去,死在里面也是活该,没用。”与脸色毫不相符的烦躁愤怒的声音。司寒月觉得很生气,居然能被呛晕过去,真是懦弱到极点,比母後还不如,要不是抗著她,他早就把火点的火灭了,也不用这麽久才出来,弄的自己身上又脏又难受,尤其是贴在身上的衣服让他非常的烦躁。
“七哥!!!”司怀恩飞身扑到了司寒月的身上,然後死死的抱住了有些冰凉的身体。“呜呜,七哥,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不然……不然我……呜呜呜。”司怀恩开始呜咽,他已经不知道说什麽了,只知道七哥没事,七哥他平安的出来了。
“滚开!!!”司寒月的怒火开始涌出,他现在身上如此难受,这人居然还敢这麽抱著自己,司寒月不喜人碰的习惯开始了自然的身体反应,只见司怀恩被远远地扔了出去。
在司怀恩离开的霎那,司寒月又被一个人抱住,然後听到:“七弟,七弟,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原来是司锦霜,他把司寒月狠狠地抱在怀里,温柔放松的语调完全不似以往。
“放开!!!!”司寒月开始有杀人的冲动。然後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司锦霜离开了他的身体,在司寒月还来不及做其他的时候又一个人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就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这个混蛋……”
“放开我…!!!”司寒月的声音彻底变了,有了一丝狂暴。他现在有把司岚夏狠狠踩死的冲动。
可是不怕死的人很多,正当司寒月压制体内残暴的欲望时,两个人又扑了上去,司寒月被三个比自己高的人压在了中间,司耀日和司青林也上来把他环紧,司青林哭笑著:“七弟,你太过分了,吓死我们了,呜呜,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而司耀日则什麽都没有说。
“都给我滚开!!!!!”司寒月彻底狂暴了,他用气把紧贴著自己的三个人弹开,然後凶狠地吼道:“谁想死我成全他!”眼睛里的红光开始闪现。既然他们这麽想死,他司寒月不会手软。本来他就不舒服至极,这些人居然还敢这麽做,在这麽不知死活他成全他们。
“主子!”然後“咚”的一声,玄玉和玄青跪在了司寒月的面前,“主子,奴才来晚了,呜呜,主子还好你没事,不然奴才,奴才……”玄玉哭诉道。
“不想死就给我滚开,我现在想杀人。”看著自己的侍从,司寒月压低了声音,他现在很想杀人。
“月儿……”一道沈静冷肃的声音传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御天开口了。寒月抬头看像父皇,眼睛依旧是压制不下去的怒火。
司御天走上前,弯腰突然打横把司寒月抱了起来,“其余的人把火全部扑灭,你们几个回自己的宫殿去,李默肖你负责过後的事,李德富准备热水。” 然後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父皇!”司寒月很生气,父皇再做什麽,他现在身上很难受,父皇还抱他。“父皇很生气,你给我安静。”没有理会司寒月的愤怒,司御天依旧冷冷的说到,然後更加用力地抱紧怀里有些狼狈的小人。
“父皇!我不会死!”司寒月出口喊道,父皇为什麽生气,他早就和父皇说过的不是麽?难道父皇还是在质疑他?想到这里司寒月更加的愤怒。
“闭嘴!如果不想父皇打你屁股,你就给我老实呆著。”看都没看怀里的人一眼,司御天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著。
看到此时的父皇,司寒月的眼睛里的红光开始褪去,墨紫色渐渐升起,然後死死盯著父皇的脸。
第三十章
司御天抱著寒月跨进寝宫後,事先得到命令的宫女太监已经把浴间打理好并放满了水。
“都出去。”司御天冷淡的开口。听到寝宫的门关上的声音,司御天抱著寒月走了进去。走到浴桶跟前,司御天放下寒月,然後开始帮寒月脱衣服,此时的司御天异常的沈静,而且面无表情。看著这样的父皇,司寒月按住了父皇的手。司御天没有任何表示,拉下阻止的小手继续手上的动作。
“父皇!”司寒月低喊出声,父皇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有事为何还会这样,司寒月心里涌上烦躁。
“闭嘴!”司御天突然开口,完全不似冷淡的表情,声音隐含著浓浓的怒火。
司寒月彻底愤怒了,父皇到底要如何?然後“嘶”的一声,司御天把寒月身上的衣裤撕了下来,司御天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把破布扔到地上,司御天抱起司寒月把他放到了浴桶里,然後开始受接自己的衣服。而正在愤怒的司寒月却突然冷却下来,然後眼中七彩光芒闪耀。
“父皇!你手给我。”声音有些低沈,叮咚玉珠的声音此时参杂了一些石子。司寒月发现父皇的手上有血,而且刚才父皇抱自己的时候血印到了自己的身上,是热的,司寒月确定那是从父皇的手上流出来的。
司御天没有理会司寒月,脱掉龙袍之後进了浴桶,然後与司寒月面对著面,仍旧毫无表情地盯著对面的人。
“父皇,你手给我!”叮咚声开始激烈。说著就去抓父皇的手,而司御天没有反对,任由寒月抓起自己的检视。寒月把父皇的手掌翻过来,然後看到两只手掌中心都是血肉模糊,上面还有清楚的指甲印,血缓缓地从皮肤渗出来。
“父皇!你干什麽?”司寒月的怒火瞬间飙升,这明显是父皇自己弄的,父皇到底想做什麽?

“难受麽?”司御天冷冷的问道,口吻是寒月从来没听过的冷淡疏离。
“父皇!”司寒月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开始更加的低沈,眼睛中紫黑色的流光开始闪现。
“你难受麽,看到父皇的手你舒服麽?”司御天继续问道,同样的冰冷。
“不舒服!父皇,你到底在做什麽?”司御天此时起止是不舒服可以形容,他觉得体内烦躁暴虐之气正在渐渐抬头。
“不舒服是麽?”司御天的声音有了些温度,然後继续说道:“你也会不舒服麽?那你刚才冲进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父皇也会不舒服?”
抓著父皇的手,司寒月的眉皱的更厉害了,语气也开始有些暴躁:“父皇!我告诉过你的,你为什麽总是质疑我?我不会死!!!那些东西伤不了我的!”
司御天狠狠地抽回了手,不理会司寒月的叫声,愤怒出现在了脸上,大声的说道:“是,你很厉害,也很强,父皇这麽做简直就是多事,但司寒月,你要知道你会不舒服,父皇也会!!看到父皇的手受伤你难受是麽,那你知道父皇看见你冲进去,然後冷宫塌了你都没出来的时候父皇的心情麽?是,父皇的手是父皇自己弄的,但父皇如果不让自己痛点父皇不知道该怎麽做,你知道麽?”然後抓住司寒月的手就按在了自己心跳的地方,沙哑地说道:“父皇是人,即使知道现在的你很厉害,普通的东西伤不了你,但看到你冒险的时候父皇的这里是会担心会疼的。”
看著睁大双眼,刚才的暴躁之气已经下去的司寒月,司御天放开寒月手,然後右手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疲惫而充满痛楚地开口:“月儿,你很强大,在你的面前即使是父皇这个君王也弱小如蝼蚁,这些父皇都清楚。你知道父皇有多难受麽?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过去是什麽身份,对父皇来说现在的你仅仅是父皇最爱的儿子,是父皇想要用尽全力好好保护的儿子,是父皇想抱在怀里好好疼惜的儿子。刚才你冲进去,父皇知道你不会有事,但父皇还是止不住的担心,然後冷宫塌了,就那样一点一点的倒在父皇的面前,你没有出来。父皇不知道父皇自己可以做什麽,除了让自己疼一点,父皇什麽也做不了。月儿,那时候父皇觉得离你好远,远到即使认为你那时是危险的可父皇除了站在那里等你自己出来之外,什麽都做不了,甚至无法冲进去找你。月儿,父皇和你不同,父皇是普通人,普通到父皇觉得无论是多危险的事情,除了在那里看著你之外什麽都做不了。月儿,你要父皇怎麽办?你知道麽,父皇的手即使再疼,也没有父皇的心疼。” 说完这些,司御天没有动,就那样静静地坐著。
司寒月看著面前仿佛异常痛苦的父皇,没有出声,只是死死地盯著,七彩琉璃闪著从未发出的光芒。两个人就这样沈静地坐在浴桶里,然後寒月伸手拉下了父皇遮在眼睛上的手,司御天抬起有些泛红的眼睛看向寒月。
寒月没有说话,他把父皇的手掌摊开在自己的面前,然後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著上面的伤口。“月儿……”司御天想把手收回去,但被寒月制止。舔完之後,寒月又拉过父皇的另一只手重复刚才的动作。司寒月很讨厌血腥气,对血的味道更是厌恶到极点,但此时他只想把父皇手上的血舔掉,那让他看得非常不舒服。
等两只手掌除了伤口之外什麽都没有以後,寒月停了下来然後放开父皇的手抬起了头慢慢靠了过去。把一只手搭在父皇的肩上,一只手捂住父皇的嘴,寒月对著离自己极近的父皇,缓缓开口:“父皇,在天朝我是孽童,是应该被杀死的妖孽。”不理会父皇突然睁大的双眼,寒月继续说道:“父皇,有很多人想杀死我,即使我後来成为帝君,仍然有很多人要杀死我,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妖孽就是妖孽。但那些人都死在了我的手上,因为对我来说我只能死在自己的手里,无论什麽人什麽事我都不会让自己死。”
停顿了一会,寒月继续开口:“父皇,这里的人和天朝的人相比太弱小了,即使父皇是君王,对我来说也是弱小的,所以我不需要父皇的保护和担心。”不理会身下的人突然的震动,寒月死死地捂著对方的嘴,坚定地说:“父皇!你是我司寒月的父皇。无论我做什麽,你只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知道我司寒月不会有事。你站在那里就可以了,站在那里看我做每一件事就可以了。”说完,司寒月放开了捂著父皇的手,然後整个人靠在了父皇的身上,一动不动。
司御天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如往常那般拥抱怀里的小人,就那样坐著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久到桶里的水已经温凉之後,司御天突然猛的一震,然後死死的抱住了怀里的人,仿佛要把他嵌到自己的身体里般那样的用力,而司寒月则没有吭出一声,任由父皇这麽抱著自己。
过了一会司御天嘶哑地开口道:“月儿?你希望父皇站在那里看著你麽?”
“嗯。”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父皇就好好的看著你,直道你不再需要父皇。”
“不会,你看著就好,我不会有事。”再确定一。
司御天把头放在了寒月的头上,嘴角慢慢勾了起来,“但你今天还是让父皇担心了,没有事先通知一下父皇就那麽冲了进去,让父皇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以後不论你做什麽你要答应父皇一定要事先告诉父皇,不然事後不管你有没有危险,父皇都会生气。”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度。
“嗯。”恢复了淡漠的语气和简短的回答。
“那你今天是不是应该接受惩罚?”司御天放松了怀里的人,然後抬起寒月的头。
“惩罚?”司寒月有些不解,什麽惩罚。
“你今天让父皇担心受伤了,”举了举受伤的手掌,“所以你要接受父皇的惩罚。”
“哦。”无所谓的态度,一点都不担心是什麽。
“呵呵,你到是不担心啊。”看著没一丝害怕的小家夥,司御天终於笑出声来。
“为何要担心。”司寒月觉得父皇的话很奇怪,他不认为父皇会伤害他,他为何要担心。
“哎,真拿你没办法,”司御天率先投降,“就罚你亲父皇一下吧,你长这麽大还从来没亲过父皇呢。”
“亲?”亲是什麽?司寒月不懂。
“就是这样。”看著寒月不明白的表情,司御天吻了下寒月的额头。随後司寒月立刻露出了明白的表情,父皇对他这麽做从来没解释过这就是亲,然後寒月立刻学著父皇的动作把嘴贴在了父皇的额头。
然後司御天又指指自己的眼睛,寒月随即又贴了上去;然後是左脸,贴上去;右脸,贴上去;下巴,贴上去;额头,贴上去……
…………………………

“月儿,以後每年夏天都给父皇降温好麽?”搂著依旧坚持趴在自己身上给自己降温的快睡著的小人,司御天轻轻地开口。
“白天不行。”有些朦胧的声音,寒月闭著眼睛回答道。
“为什麽?”司御天对寒月的回答有些不解。
“白天好热……”声音有些低了。
“呵呵,那白天不用。”轻轻拍哄著,司御天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身上的人能躺的更舒服点,调整好後司御天突然说:“月儿的兄长们都很喜欢月儿呢。”
“嗯?”
“没什麽,睡吧,明天父皇不早朝,你也不用去书院,好好睡一觉。”一会过後,身上的小兽传出了呼呼声。
第三十一章
“呜呜呜,司寒月!!!你怎麽可以这样……”河东狮吼……夹杂著哭声。
“母後!”寒月的眉皱了起来,母後让他过来,一进来就听见母後的叫声与哭声,这让他有些不悦。
“你还知道我是你母後?!昨天晚上做那麽危险的事的时候你怎麽没想到你还有母後的。”萧琳已经彻底丢失了身为国母的仪态。
听著母後的话,寒月选择了沈默。昨天已经和父皇说了那麽多,现在他不想再说了,不断的解释让他有些厌烦。
“司寒月,回答母後的话。”见儿子如此的态度,萧琳停止了哭泣,开始怒吼。这个儿子不温柔不爱说话也就算了,瞒著自己做那麽危险的事还一点都不知悔改,今天她一定要拿出母亲的威仪……(?)
“小姐。”春梅在一旁叫到,见小姐与殿下之间的气氛,春梅有些著急。
“娘娘,请您冷静一下,毕竟殿下没有任何损伤。”受皇後的要求去请殿下来的薛忠林也在一旁劝道。
“你让我怎麽冷静,要不是今天有人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居然冲进冷宫里,冷宫後来塌了你知道麽,塌了,而月儿那时候还在里面,你让我怎麽冷静!!!如果他有个万一,让我怎麽办啊,呜呜呜。”萧琳气坏了,以至於自称都成了“我”。
“殿下,您……”薛忠林为难的向殿下开口,皇後娘娘哭得那麽伤心,而殿下又一直无动於衷,这……
寒月看了他一眼,然後走上前,拉起母後就向内室走去。
“呜呜呜呜呜,这母後非常的生气,你别想轻易打发母後!”随儿子进来内室的萧琳,不依不饶地哭著。她今天听到消息都吓死了,那麽危险的事儿子居然会去做,他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生下来养大的儿子,是她的依靠,如果儿子有什麽意外,她承受不住的。
就在萧琳哭喊的时候,寒月突然对著她的脸拍了一下,虽然不疼,但萧琳还是愣住了,连哭泣都忘记了。
寒月什麽都没说,只是拿过母後手里的巾帕三两下把母後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然後把巾帕丢到了地上。
“母後,我说过的,不要质疑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也不会死。”语气是一贯的冷漠无畏却带著不容抗拒的坚定,“母後,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因为这种不必要的事情哭喊,很吵。”然後抬手又擦去萧琳眼里流出的泪水。
萧琳这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就好像一把大火突然被一盆冷水熄灭,想再烧起来就比较困难了。呆了一会,萧琳抱住儿子,然後开始唤到:“月儿月儿,你要答应母後不能让母後伤心,不然……不然母後就天天在你面前哭,把你吵死!”司寒月听到皱了下眉,然後说到:“我不会有事,母後你太能哭了,太弱了。”
“什麽!!!”萧琳立刻抬起头,“你敢说母後能哭?!还不是都是你气的?还敢说母後太弱?母後哪弱了?”被熄灭的火又被儿子轻易的点燃。
“没有强的地方。”残酷的打击。
“司寒月,你今天不给母後解释清楚,母後和你没完,唔唔唔唔”萧琳如村妇般的撒泼在司寒月捂上的手里化为乌有。
…………
“为了惩罚你让母後担心伤心,你这几日每天都要陪母後用晚膳。” 坐在外室,萧琳气鼓鼓地命令,哼,居然敢说她爱哭,太弱,她是他母後啊,哪有儿子这麽说自己的娘的,既然不舍得打儿子,又骂不出来,就让儿子多陪自己几天,让自己能平息被吓到的情绪。
“嗯,但不许再喊。”司寒月想到今天母後的喊叫又开始皱眉。
“知道啦,母後可是皇後呢,母仪天下,怎麽可能做出那种有失身份的事。”萧琳优雅地喝著茶。

旁边的春梅张大嘴看著小姐,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如此…的小姐。而一旁的薛忠林则咬牙憋著笑,要不是场合不允许,他一定会笑倒在地上。
休息了几天後,司寒月又继续开始到书院上课,父皇已经答应他只要上到12岁即可,不用像其他皇子一样要学到15岁。
一进入书院,寒月就被围了起来。“七弟,你怎麽今天才来,没受伤吧。”司锦霜有些担忧地问著。
“是啊,七弟,怎麽今天才来,是不是受伤了,你那天可吓死我们了。”司青林大嗓门地喊著。
“没有,陪了母後几天。”司寒月淡淡地回答完後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七弟,你以後别那样了,太可怕了,现在想起来我都後怕呢,多危险啊,那麽大的火你怎麽就冲进去了。”司青林仍然说著,那天真的把他吓坏了。
“七哥……”刚进来的司怀恩马上走过来叫到,然後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七哥一翻,发现没什麽事後送了一口气,被寒月打肿的脸仍然青紫著。
“七哥,”突然司怀恩跪在了地上,“七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娘,怀恩总是让七哥涉险,总是麻烦七哥惹七哥生气。七哥,对不起。”然後咚咚的开始磕头,眼圈开始泛红。
“八弟?!”司青林叫到,他没想到老八会这麽做,而司锦霜和司岚夏却面无表情。老二和老三是一副看戏的表情,老九和老十因为那天没在,虽然事後听说了,但此时也不知道说什麽合适。
看著跪在地上的司怀恩,司寒月眼睛里七彩流光,然後弯下腰一把大力把司怀恩拽了起来,“再这样懦弱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杀了你,滚出去,绕皇宫跑2圈。”然後把司怀恩推了出去,理都不理的转身坐下。司怀恩听完後没有一丝犹豫地跑了出去。
“七弟,你以後别这样了,那天晚上我们都吓坏了,上手受了那麽严重的伤,这又冲进大火里,还好这没事,如果真出个什麽意外可怎麽办。”司锦霜有些严肃地对司寒月说道,“一两你没事,那三四呢,不是你都能那麽好运的,以後做事不要那麽冲动了好麽?”神色浮现了一丝担忧。
“是啊,七弟,以後不要那麽冲动了,真是吓死人了。”司青林马上附和道,即使已经过了几天,想起那天的事他还心有余悸。
“我不会死。”司寒月淡漠的回答道,这已经是他这几天说过许多遍的话了。
“七弟!你别总说不会死不会死的,万一真有个意外怎麽办,你怎麽能把自己的命看得那麽轻?!”司锦霜有些生气,为什麽那麽冷淡,不知道他那麽做很多人都会担心的麽?
“我不会死,不要说了!”司寒月有些生气了,他不想说他自己的能力,但他说出的话就会做到,这些人怎麽还是一直怀疑他。
“司寒月!!!你这个混蛋!!!”一直没有吭声的司岚夏突然喊道,书院的所有人除了司寒月外都惊呆了,这是那个永远冷淡清透的四皇子司岚夏麽?
司岚夏冲到司寒月的面前,冰冷夹杂著愤怒的吼道:“司寒月,你太自私了,总是只考虑到自己,你有没有为别人考虑过,想做什麽做什麽,想怎麽做怎麽做,丝毫不在意别人的心情,你就这麽不在乎自己的命麽?你就那麽肯定自己不会死麽?司寒月,你是我见过的最自私最人性的人!!”
“四哥?!”“四弟?!”
司寒月没有任何表情地看著司岚夏,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睛里紫光开始乍现,“七……七弟,你别生气……四四哥也是担心你,没有别的意思。”想到当初二哥和三哥挨的那两脚,司青林有不好的预感。
“七弟,你冷静点,四哥一直很担心你的。”司锦霜也好言的相劝,而其他的人则已经被这种气氛吓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被揍过的老二和老三。
“你想打我麽?你打啊,最好打死我,反正你除了动粗还会什麽?”司岚夏依据叫嚷著,他被司寒月的态度气疯了。
“四哥!你少说两句。”司锦霜厉声喝到,怎麽四哥还在火上浇油啊。
第三十二章
司岚夏死死地看著司寒月,胸膛因为愤怒的原因剧烈的起伏著,他知道自己不该说那些话,可是看到司寒月毫不关心自己的安危,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心情,他忍不住了,哪怕会被打他也不在乎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人……
就在司岚夏瞪著司寒月的时候,他突然被司寒月重重地压在了司岚夏身後的桌子上,桌子上的书、笔、砚台散了一地,旁边的人都惊呼出声。
“七弟!!!”“七哥!!”“四哥!!”
不理会周围的惊呼声,司寒月整个人狠狠地压了上去,手按紧了司岚夏想要挣扎的身体,睁大眼睛低下了头,直直地看著司岚夏,司岚夏觉得丝丝凉意从司寒月按著自己的地方渗透到自己的皮肤上。
“七弟……你冷静点……”司锦霜马上恢复过来,出口劝到,他不敢上去拉司寒月,只能干著急。就在大家都紧张万分的时候,司寒月开口了。
“司岚夏,”声音有些低沈,而周围的人浑身一震,包括被司寒月压著的司岚夏,这是司寒月第一称呼别人的名字。“我只说一,你给我记住,我司寒月的命只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对我来说危险的事就是死在别人的手里,但我司寒月决不允许,无论什麽人什麽事,除了我自己以外,这条命谁都无法拿走。你们要如何担心,不关我的事,但你要牢牢记住,不要质疑我的话,我说了不会死就不会死,我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愚蠢之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的命只能毁在我的手里,如果再因为这种无聊的事大喊大叫,不管你是不是皇子,我都不饶你。”说完,司寒月放开司岚夏,转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课本开始看。
所有人尤其是司岚夏,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就在耳边跳著,咚咚咚……司岚夏喘得很厉害,虽然嘴上说他不害怕,但其实心里还是非常不安的,被司寒月压倒的瞬间他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揍,但他没想到司寒月居然对自己说了那麽多的话,那麽坚定充满震撼的话,他现在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跳的很厉害很厉害,像要跳出来一样。

“四哥。”司锦霜首先恢复过来,走上去把司岚夏拉了起来,然後回头对司寒月微笑地说道:“七弟,对於我们刚才的失态,五哥向你说声对不住,希望你不要生我们的气,更不要生四哥的气。”
司寒月抬都看向司锦霜,然後淡漠地说道:“以後不要再吵,我不是你们。”他们觉得危险是他们的事,他司寒月从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不愿每一遍遍的重复。
听到司寒月已经没有了刚才愤怒的神情,司锦霜继续说道:“七弟,除了你自己以外你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到你麽?”
听到司锦霜的问题,司寒月皱了下眉,他虽然强大,但也是人怎可能不受伤,想了一会开口道:“我不会死。”
司锦霜听到七弟的回答继续说:“五哥知道你不会死,但七弟,你今後能小心些麽,即使你不在乎我们的想法,但你能小心些尽量不让自己受伤麽?”
司寒月没有立刻回答,眼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然後回道:“我是人!”语气中有些不解,他是人怎麽可能不受伤。
“噗嗤”听到司寒月的回答,周围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司锦霜温柔地开口:“是五哥难为你了,那七弟你今後能不能尽量少让自己受伤,我们都是你的兄弟,看你受伤心里会不舒服的,可以麽?”然後饱含期待地望著一直仰头看著自己的人。
“嗯。不许再吵。”司寒月没有犹豫的回复,并再强调不许再吵,这几天父皇、母後、玄玉、玄青,还有这些人的吵闹,已经让他非常受不了了,他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
听到司寒月的回答,司锦霜的笑纹更加的温柔,“好,我们相信你,之後我们也不会再吵。”
………
上午的课结束之後,司怀恩才气喘吁吁的踱进了书院,上课时就被告知发生何事的常太傅没有任何反应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眼司寒月,慢慢步出了太书院。
“呼……呼呼…”司怀恩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一点点挪到司寒月的面前,喘著叫道:“呼…七…七哥…呼呼,我…我跑…跑完了,呼呼。”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天天跑1圈,他不知道今天自己还能不能走回来。
“嗯。”抬眼看了一下站在身旁的人,司寒月面无表情的应了声。
“七……七哥,我以後一定会坚强,还有……谢谢七哥救了我娘。”平息了一会,司怀恩终於不再那麽喘。
“我没救她。”司寒月突然否定的说了一句,那种懦弱的人死了最好,他司寒月怎麽可能自己去救人。
“七……七哥?”司怀恩愣住了,旁边听到司寒月的回答的人也愣住了。
“七弟?!不是你把老八的娘扛出来的麽?”性格最直的司青林立刻叫道,他们都看到是七弟把人抗出来的,怎麽又说不是他救的。
“嗯。”肯定的语气。
众人傻眼了,既然是他扛出来的为何又说人不是他救的。
“那种软弱的人我何必去救。”再一的话语让众人更加的一头雾水。
“七弟!”清冷的声音传来,司岚夏突然开口问道:“那你为何要冲进去?”
“是啊,那你怎麽又冲进去把人带出来了?”司青林继续追问,他糊涂了。
看了司怀恩一眼,司寒月有些不悦地开口:“他太吵了。”
“啊?!!”司青林显然是彻底地糊涂了。
“你是觉得八弟太吵所以才进去救人的?”司岚夏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没救人。”没有回答司岚夏的问题,谁说他救人的。要不是那人吵的厉害他又不能杀他,他才不会进去。
“呃……七弟……这个……”司青林不知道该说啥了。
“七弟,你觉得八弟太吵,然後你就冲进去,然後把人带出来,是麽?”司锦霜沈淀了一下,然後换了一种他感觉司寒月能接受的说法。
“嗯。”依旧肯定的回答,但却让每个人都面面相觑,这什麽和什麽啊。
“七…七弟……你…”司青林终於发觉他这个无比强悍的七弟居然这麽的……

“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七……七弟……我怎麽,哈哈哈,怎麽都不知道…哈哈哈,你这麽有意思,哈哈哈,我受不了了,哈哈哈。”司青林呆了半天突然狂笑出声,他这个七弟怎麽如此有趣。
其他人则神色不对地看著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仍旧一副淡漠表情的司寒月,他们彻底的无语,只知道对这个人他们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理解。而司怀恩则露出了大大笑容,眉眼都弯在了一起。
第三十三章
“月儿,”正在寝宫批改奏折的司御天停笔叫著坐在床下闭目练功的司寒月,那之後他就知道月儿为何那麽喜欢月亮,後来月儿告诉过他心法,但他却无法修炼,也许在某些方面月儿注定是与众不同的。
“嗯。”平息了一下体内的能量,司寒月睁开眼睛看向父皇。
“两个月之後是秋猎,到时候你陪父皇一起去吧。”司御天淡淡的提出要求。
“秋猎?”堰国每年秋天都有秋猎,不过他从来没去过,人太多。
“嗯,以往不要求你去是你还小而且那时你也受不得吵闹,现在你已经长大了,父皇想让你出去走走,天天在宫里不无聊麽?”
“无趣。”寒月诚实得回答到,这里太无趣。
“呵呵,父皇就知道,如果不是去年父皇的三十寿辰取消了秋猎,去年父皇就想带你出去走走了,那今年就陪父皇出去看看吧,还有那些事这几年都布置的差不多了,父皇想带些人给你认识认识。”司御天露出了然的神色,他这个儿子虽然淡漠但其实很容易失去耐心,宫中生活乏味无趣,如果不是他和萧琳在这宫里,月儿怕是早就走了,也难为他在这里呆了十几年。
“嗯。”想了一会,寒月答应下来。
“那过几天你去挑匹马,父皇让人送了几匹良驹进宫,你去选一匹自己喜欢的。”司御天丝毫不担心月儿是否会骑,这个问题他根本不用操心。
“嗯。”
“那没事了,父皇不打扰你了。”司御天继续看未批完的奏折。
看父皇已经无事,寒月闭上眼睛开始运功。
“月儿……”萧琳正大光明的偷吃著儿子的肉干,嗯,口感不错以前怎麽没发现,好吃好吃,明天也让人给自己做点。
“嗯。”不理会母後一直伸向自己的食物袋的手,司寒月应到。
“听说你要去参加秋猎?”萧琳咽下嘴里的东西,然後有些眼馋得看著儿子身边的袋子,好想再吃点,可那是给儿子吃的,儿子本就不爱吃肉她这个当娘的还抢儿子的肉干太过分了,可是真的好好吃啊……
“小姐!”春梅有些看不过去了,怎麽小姐这两年越来越没皇後的样子了,在殿下的面前一点都不像母亲了,哪有母亲和儿子抢吃的的。
看了母後一眼,司寒月把身边的袋子递了过去,“吃完。”
“月儿!”萧琳的脸有点红。
“吃完。”再一重复,不容拒绝的口吻。
“呜呜呜,还是月儿最好了。”萧琳假哭几声,然後得意地看了春梅一眼,毫不客气的拿了过来。和自己的儿子客气什麽,萧琳非常不以为然,反正这东西儿子多的是。春梅则是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她觉得面前两人不是母子而是兄妹,春梅打了个寒颤。
挑出一块最大的肉干放到嘴里,萧琳开口道:“月儿,每年秋猎不仅朝中的大臣们会参加,皇上还会允许一些大臣的子女随形,所以到时候会有很多人,你受得了麽?”
寒月听了沈默了一会,然後微微皱了下眉,“嗯。”自从父皇知道自己的事後,他和父皇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继续吸收月华,现在体内的月华应该可以压制自己的狂躁之气了。
“那就好,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和你父皇说一下提前回来好了,正好还可以陪陪母後。”萧琳衷心地希望儿子能受不了,这人那麽多万一谁不长眼的又惹了儿子不高兴,让儿子有什麽危险,她又不在身边多担心啊。
“嗯。”寒月答应到,父皇也说了如果他实在受不了可以回来。
“月儿,”又吃了一块,“要不你把薛忠林带上吧,他武功挺高的,有他跟著母後也比较放心,母後不是不相信你,但你是我儿子嘛,儿子出门在外的,当娘的肯定会担心的嘛。这是天性……”怕儿子又以为自己怀疑他的话,萧琳马上解释了一下。
“不要,他该负责的是你的安全。”司寒月立刻拒绝。
“母後在宫里能有什麽事啊。”萧琳有些不以为意,她知道儿子曾让薛忠林保护自己,但她长年都在宫里能有什麽危险,而她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嘛。

“母後!”司寒月开始不悦了。
“好好,母後不说了,母後听你的还不成麽。”虽然语气哀怨,但脸上却笑嘻嘻的。
“七弟七弟…”中午用膳的时候,司青林快步地跑向司寒月,“听说你今年要去参加秋猎是麽?”
“嗯。”正用著午膳的司寒月抬起头回到,旁边的玄玉和玄青起身行礼,“奴才见过六殿下。”
“不用多礼……”司青林摆了摆手坐下来,“七弟,太好了,你从来都没和我们一起出去过呢,大哥出宫建府的时候你也没和我们一起出宫去看看。”
“四哥、五哥,”看著抱著食盒走过来的人,司青林喊道。
“六弟,七弟。”制止了玄玉和玄青的行礼,司岚夏和司锦霜坐了下来,然後不一会司怀恩也走过来坐到了司寒月的旁边,开始吃自己的午膳。
“七哥,我们能坐在这里麽?”司风岩和司芒诺有些小心地问著正吃著饭的七哥。对这个七哥他们总是比较畏惧,因为年纪最小,平时接触也最少,所以从来不敢打搅七哥,但看到几个哥哥们基本都坐在七哥旁边,而七哥没有生气,所以他们两个就大著胆子过来询问。
司寒月抬起头看著面前两个充满小心的人,眉头微皱,“要坐就坐,问我做甚。”这有何可问的,这里又不是他的地方,而且都这麽大了还这麽胆小。然後低下头继续用膳。
老九老十笑了一下,然後坐在了司寒月的对面,开始吃将起来。
“九弟十弟,今年的秋猎你们可以去了吧。”开朗的司青林继续刚才的话题。
“嗯,父皇说我们今年可以参加。”性格乖巧的九皇子司风岩回答道。
“那太好了,那今年我们几个就齐全了,七弟也去呢。”司青林立刻高兴的大叫起来。
“真的麽?七弟今年也去啊,那真是太好了。”司锦霜闻言非常开心。
司寒月依旧低著头吃著食盒里的东西,而其他人见怪不怪的说著话聊著天,远的司澹雨和司光夜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司怀恩,你给我站住。”正走在通往住的竹径上的司怀恩听到叫声,马上回头一看,看到二哥和三哥带著自己的侍卫站在後面。
“二哥、三哥。”司怀恩看见来人脸色有些变化,然後开口叫道。
“不敢当,我们哪里敢当你的哥哥啊,你现在有七弟撑腰,怎麽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司澹雨面含不善的嘲讽道。
“七哥不是会给人撑腰的人。”司怀恩听完立刻驳斥回去。
“司怀恩,你现在多风光啊,住在冷宫的娘因祸得福,不仅没烧死还搬出来了,连你都搬到了新的皇子殿。以前在我们面前和条狗一样,叫你往东你就不敢往西,可现在见了我们看都不看一眼,成天粘在老七的身边。”司澹雨恶毒的骂著司怀恩。
“二哥,他不粘老七粘谁啊,他现在的地位可都是老七给他的,哪怕快被老七折磨死他也不敢吭一声啊,好不容易不用当狗了当然要好好巴结他的新主子了。”司光夜更加难听的说道。
“我爱怎麽对七哥是我的事,二哥、三哥怎麽对怀恩,怀恩也会怎麽对待二哥和三哥。”一改往日的懦弱,司怀恩冷冷的反驳回去。
“真是可惜,本来想给你点教训,让你学乖点,没想到被老七给破坏了。”司澹雨突然冒出一句,然後冷笑地看著司怀恩。
司怀恩愣了一下,然後大声喊道:“那火是你们放的!!!你们居然要烧死我娘!!”司怀恩气疯了,他们怎麽能这麽做,怎麽能 ……”
“是又怎麽样,没凭没据就算你告诉父皇父皇也拿我们没办法。告诉你司怀恩,别以为有老七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嚣张了,你娘始终是被父皇打进冷宫的人,而你永远也是一条被别人踩在脚底的狗,那把火给你个教训,我不敢动老七不代表我就不敢动你,不管我现在如何,要捏死你对我来说是易如反掌,你最好脑子放清醒点,别忘了,以老七的性格哪怕你被人杀了他都不会管你。”司澹雨的脸上挂上了狰狞的狠戾。
“你们混蛋!!!!”司怀恩大喊了一声扑了上去。
“给我死死地打,让他知道我司澹雨不是好惹的。”看著扑上来的司怀恩,司澹雨对身後的侍卫吩咐道,然後退到一边,司光夜也跟了上去。
第三十四章
“四哥五哥,二哥和三哥今天怎麽都不来啊,平时在一起也就罢了,身体不适居然都能在同一天。”司青林有些奇怪的问道,刚才二哥三哥都派人传话说今天身子不适不来书院了。
“你就不要管那麽多了,他们不来自然有他们的理由。”司锦霜微笑地说到。

“也是,不过二哥两个月前就满十五不用再来书院了,也可以出宫建府了,怎麽二哥还天天来书院也没有出宫啊。”司青林继续问题多多地问道,大哥可是十五岁一过父皇就让他出宫建府了。
“听说父皇认为二哥心性不定,还需在太书院修身养性一年,明年才能离开书院出宫建府。”司锦霜非常有耐心的解释道。
“唔,这样啊,看来父皇很在意那的事呢。”司青林了然的说道,上二哥他们欺负司怀恩结果让七弟受伤的事令父皇龙颜大怒,看来父皇至今都还没有彻底消气呢。
“你就别瞎想了,父皇的心思不是我们能随便猜的。” 司岚夏突然开口,虽然他们是皇子,但父皇的心思他们也不能随便碰触,除了那个人以外,想到这里他看了身侧的司寒月一眼,只见那人闭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或者又什麽都没想。
“哦,我知道了,我也不会随便和别人说啊,”司青林明白的点点头,他虽然平时没什麽顾及,但该清楚的他还是清楚的,突然司青林睁大了双眼惊叫道:“天啊,八弟,你脸怎麽了?”
除了司寒月之外,众人都急忙回头,却看到老八司怀恩的左脸肿得不成样子而且青青紫紫的,右眼也肿成一条缝,嘴角也破得厉害,再往下看手上都是伤,而走进来的司怀恩也是一瘸一拐的。
“八弟,你昨天怎麽了,谁把你打成这样啊?”司青林有些不敢置信的喊著,怎麽一晚上没见老八就被人打成这样。
“八弟,怎麽回事?”司锦霜去掉了笑容有些严肃的问道,不管怎麽说司怀恩都是皇子,怎麽会被人打成这样。
就在司锦霜准备继续问的时候,司岚夏拉了他一把,然後眼睛瞄了老二和老三的位置一眼,司锦霜沈默了一会然後眼里闪过了然,然後是一丝愤怒。
“八弟,你说啊,怎麽回事啊这是,谁居然敢下这麽狠的手啊。”司青林没有看到四哥和五哥的互动,仍旧不放弃的追问。
“没什麽,六哥,你别问了。”由於脸肿的厉害,司怀恩的话有些不清楚,说完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八弟…”司青林正准备继续问的时候被司锦霜拉住,然後在看到司锦霜制止的眼神後闭上了嘴,但神色还是有些疑惑和不满。
“六弟,八弟不想说你就别问了。”司锦霜出言解释道,六弟性子直,既然八弟不想说还是阻止六弟比较好,而且有些事不能问的太明白。
看了眼四哥和五哥,司青林“嗯”了一声然後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上午的文课结束後,司怀恩拖著步子走到司寒月的附近静静地坐下吃著自己的午膳。看著这样的八弟司青林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他不知道为何四哥五哥不让他问,为何八弟不说是谁,就在司青林心不在焉的吃著自己的饭菜时,一上午都没开过口的司寒月突然开口了:“八个人就把你弄成这样,你这几年的功都练哪去了。”
司怀恩立刻看向司寒月:“七哥??!!”司怀恩异常惊讶,七哥怎麽知道的?
“七弟!你知道八弟是被谁打的?快告诉我。”司青林一听马上问道,旁边的司岚夏和司锦霜等人也马上停止了用膳看向司寒月。
“你知道了会如何?”没有回答司青林的问题,司寒月冷淡地反问了一句。
“我……”司青林顿时哑住,他就想知道是谁,但没想到知道後要怎麽样。
“那是他的敌人。”司寒月突然丢出这麽一句,转头看向司怀恩,“速度太慢、出拳无力、反应迟钝,这就是你训练的结果?”丢下这麽一句话,司寒月起身朝休息室走去。
司怀恩愣了半天,然後突然对著前方的白色身影大喊道:“七哥,我会变强的。”
司岚夏和司锦霜放下手里的食盒,神色严肃的看著司寒月离去的方向,而司青林则挠著头思考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
当司澹雨和司光夜1天後同时出现在太书院时,看著司光夜嘴角淡淡的瘀痕,司青林终於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秋猎的日子终於到了,一大早玄玉和玄青就开始忙著把主子需要的东西往外拿,昨天晚上他和玄青早早就把东西打理好了,这是主子第一出宫,所以两个人格外的仔细。
“主子,时辰到了,该走了。”玄玉帮主子拿起披风,轻声地说。
司寒月从椅子上站起,让玄玉为自己批上披风,然後拉起兜帽走了出去,玄玉和玄青紧跟了上去。
“七弟,没想到你会骑马呢。”看著熟练地骑在马上的司寒月,司锦霜非常惊讶。
“是啊,七弟,我们都不知道你会骑马呢,在宫里的时候从来没见你骑过呢。”司青林骑在自己的马上,嗓门依旧充满了活力与兴奋。
司寒月没有回答,只是沈稳地骑在马背上。看著眼前重新披上黑色披风的七弟,司锦霜的眼神有些疑虑,这一年他明显感觉到七弟有些不同了,不似以往那麽容易生气,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沈稳,不再是以前的那种静默,而且能忍受他们经常在他的面前出现。他不知道七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也不知道七弟这样的改变到底是好还是坏。

奔波了一天,众人终於在傍晚到达位於京城郊外的皇家猎场。训练有序的仆从立刻开始搭帐篷、整理、准备晚膳…………宣帝司御天宣布第二天秋猎正式开始。
“看到没,那个披黑披风的就是七皇子唉。”官员甲。
“我知道,六年前皇上的寿筵上这七皇子就是这麽一身打扮。”官员乙。
“听说这七皇子长的似仙童下凡,声音动听无比,而且有双无人能及的琉璃眼?可惜我那年还没入朝为官,不知是不是真的。”官员丙。
“没错,我那年在,这七皇子年仅五岁就跳出了凤凰朝奉,当时可是震惊朝野上下啊,不过从那以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後来………”官员乙滔滔不绝的向周围的几位官员说著自己知道的一切。
“这七殿下真是如此厉害?”突然传来一句疑问,“怕不是道听途说吧。”正在谈论的几位官员马上看过去,发现是去年的文状元刘暮阳和武状元苏志诚。
“见过刘大人,苏大人。”其他官员立刻行礼。
“暮阳见过诸位大人。”刘暮阳微笑地回礼,因为长著一副娃娃脸,所以很难让人相信他是文状元,现任礼部侍郎。
“见过诸位大人。”不同於文官,武将出身的苏志诚淡淡地回了个礼。
“暮阳同苏大人在附近巡视,听见诸位大人的谈论,暮阳起了些兴致,所以贸然打扰了诸位大人的谈话,还望诸位大人见谅。”刘暮阳异常客气地说道。
“刘大人太客气了,哪里有什麽打扰啊。”官员们马上说道,刘暮阳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哪里敢说他打扰啊。
“刚才暮阳听诸位大人们正在谈论七殿下,这七殿下真是那般厉害麽?”刘暮阳面露疑惑的问道,满朝谁不知道皇上有个异常宠爱的七殿下,关於七殿下的传闻也有很多,但他仍觉得那都是道听途说。
“刘大人,您去年刚刚入朝,而且这七殿下从不轻易露面,所以您怀疑也是难免,下官可是亲眼所见,而且关於七殿下的事情都是从宫里传出来的,肯定错不了。”官员乙肯定的回复到。
“哦?那暮阳还真想好好接触一下这七殿下呢。”刘暮阳露出了一些兴味。
“刘大人,据说那七殿下性格怪异,脾气暴躁,您还是不要去招惹七殿下比较好。”官员乙马上劝到,连萧家的人都被七殿下禁止踏入皇後的仪轩宫,他们这些普通的官员哪里能随便去接触七殿下啊。
“呵呵,暮阳也只是随便说说,那七殿下哪是我能随便接触到的啊。”刘暮阳马上笑了起来,“那暮阳就不打扰各位大人了,暮阳还得和苏大人去巡视呢。”说完刘暮阳行了个礼就和苏志诚一起离开。
“苏大人,你对这七皇子好奇麽?”走在路上,刘暮阳轻声地问道。
“不好奇,七殿下是皇子,岂是我们能随便好奇的。”
“呵呵,不知道今天晚上的宴席这七皇子会不会出席啊。”刘暮阳有些期待,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
第三十五章
沐浴後的司寒月披著披风向父皇的君帐走去,全然不顾投注在他身上的各种视线。直接进到父皇的帐内,看到父皇还未回来,司寒月拉下兜帽,躺在了帐内唯一的软榻上。
“皇上,七殿下已经来了,正等著皇上您呢。”接到消息的李德富马上对皇上说道。
“嗯,知道了,你们在外面侯著吧,不要让其他人打扰朕。”司御天吩咐了李德富,然後转身看了一眼身後的人,“你们随朕进去。”然後举步进了君帐。
“月儿”看到帐中的人,司御天开口叫到。
抬眼看向父皇,司寒月坐了起来,跟著皇上进来的几个人见到司寒月全部都愣在原地,司寒月没理会他们,侧身让父皇坐在自己身边。
“沐浴过了?”看著头发湿著的寒月,司御天问道。
“嗯,身上不舒服。”司寒月的话一出让稍微清醒点的人又愣了一下。
“累不累。”司御天不放心得问道,本来想让月儿坐马车,结果他坚决不同意,骑了一天的马应该有些累了。
“不累。”看著父皇,司寒月淡淡地回到。

“一会早些歇息吧。”不理会门口因为他们的对话而惊诧的几个人,司御天仍旧同寒月说著。
“嗯,父皇……”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人,司寒月叫道。
司御天看向门口的人说道:“月儿,6年前你曾对父皇说过身为君王要有绝对的权势。根据你的提议父皇秘密选了一批人筹备内监、私库和负责监视江湖的天月府,去年科举的时候负责这些事物的人父皇让他们入朝为官,现在明里他们是朝廷的官员暗地则分别负责这三的各项事宜。他们几个就是。”
听到皇上的话,几个人都大为震惊,没有想到皇上这几年秘密著手的事情居然是七皇子提出的。
“臣刘暮阳拜见七殿下。”
“臣关永辉拜见七殿下。”
“臣倪天梁拜见七殿下。”
“臣罗伊拜见七殿下。”
几人行完礼後司御天继续开口道:“刘暮阳现任兵部侍郎,也是现在负责内监的职官之一。”说完司御天轻拍了几下手,然後一个黑色的人影闪了进来,跪在了地上“叩见吾皇、叩见殿下。”
“起来吧。”司御天让跪在地上身著黑衣,仅露出眼睛的人说道。黑衣人闻声站了起来。
“夜是内监的另一职官,负责暗事宜的,与刘暮阳两个一明一暗。刘暮阳负责暗中监视朝廷与地方的各个官员,他负责秘密培养死士与暗卫,”接著司御天继续说道,“关永辉和倪天梁现在户部任职,暗地里主要负责父皇设置在全国各个地方的商号和私库的筹建。罗伊在兵部,暗地里是天月府的府主,负责江湖上的一切事宜。”
听完父皇的介绍,司寒月微微点了点头,仔细地看著站在对面的几个人。“月儿,”司御天开口唤到:“父皇想把这三全部交由你负责。”
听到皇上的话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皇上是什麽意思,当初皇上告诉过他们,这三直接听命於皇上,由堰国的君王直接掌控,但现在皇上居然要交给年仅11岁的七皇子,这……
“父皇……”听到父皇的话司寒月转头看向了父皇,父皇明知他不喜欢这些事怎麽还会这麽决定。
“月儿,父皇知道你不喜欢麻烦的事情,”不理会前方几人的微动,司御天放缓了语调说道:“虽然这三是直接听命於父皇,但父皇的精力有限,随著这两年所有的事情都顺利进行,父皇越来越需要有人帮忙父皇,但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让父皇放心。”
听到父皇的话,司寒月低下头想了一会,然後抬头说到:“生意和江湖上的事我不懂。”虽然当初建议父皇设立除国库以外的私库,以及设置能监控江湖势力的机要,但以前这些是由风莫帮忙打理的,他很少过问。
“呵呵,生意和江湖上的事他们自会好好打理,你只要负责一些大体上的事务就可以,不懂的地方父皇会帮你,你只要全心掌管内监即可。” 司御天摸了摸寒月的长发,微笑著解决了儿子的烦恼。
“好。”听到父皇的解释司寒月淡淡的答应下来,然後抬眼看向一直看著自己的刘暮阳和黑衣人夜。
突然司寒月猛地起身向两人冲了过去,二人愣了一下随之变色然後马上狼狈地躲开,司寒月左右快速地闪动攻击向二人,刘暮阳和夜连忙进行防御,一时间皇帝司御天的帐内三个人影开始打斗。
“皇上……这……”其他三个人马上看向一点都不惊讶的皇上,然後马上被对方抬手制止。“月儿这麽做自有他的理由。”司御天淡淡地向三人解释。
过了一会只听“砰”“砰”两声,刘暮阳与夜被狼狈的踢飞在地上,司寒月缓步走上去,用有些暗沈的声音说道:“身为内监的职官,你们居然如此之弱,可想而知其他人如何。你们觉得自己很厉害麽?”说完从披风中掏出一本册子丢在地上,“按照上面的进行训练,三个月後无法达到要求的,清理出内监,包括你们两个。”
刘暮阳马上拿起地上的册子看了一下,然後眼神大变,跪在地上喊道:“一定达到主子的要求。”见状夜也马上爬起跪下,“主子。”
不理会二人的行礼,司寒月转身说到,“父皇,我先进去了。”然後慢慢走到屏风後面。其余三人马上跪倒在地上,“皇上……”
司御天冷肃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五个人,缓缓开口:“朕当初选你们一是你们资质好,二是你们够衷心,你们要记著虽然你们是直接对朕负责,但不要有那些个不该有的念头,尤其对寒月,谁惹他不高兴了不管是谁朕都会毁了他。不要在月儿面前耍心思,做好你们该做的事。”
“请皇上恕罪……”地上的几个人脸色煞白。
“退下吧。”司御天冷淡地吩咐了一句然後起身向後走去。
“臣等告退。”跪著的人马上起身低著头倒退了出去,夜也如来时那边突然消失。
“暮阳,你没事吧。”罗尹见四下无人悄声地问道。
“没事,咳咳,殿下没有下重手。”刘暮阳收起了娃娃脸上常挂的微笑,擦掉了嘴角溢出的血丝。
“殿下的身手居然如此不可测,他甚至没有出手。”想到刚才的一幕,身为江湖上有名的天月府府主,罗尹露出了敬畏,居然能把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暮阳轻松地踢飞,而且自始至终双手都一直在披风里,这七殿下的武功……

“呵呵,咳咳,殿下的武功还是其,敏锐的观察力才是殿下最可怕的地方。”刘暮阳自嘲地翘起了嘴角。
“怎麽说?”罗伊有些不解。
“知道殿下为何会突然对我和夜出手麽?”刘暮阳不答反问道。
“难道不是为了试你们的身手麽?”罗尹有丝不解的回答,既然准备了册子,那应该是为了测试他们的身手吧
“咳咳咳咳,不是,”刘暮阳的脸色异常苍白,“罗尹,我听说过很多关於七殿下的传闻,也对他非常的好奇,但我一直觉得那些都是以讹传讹罢了,咳咳,七殿下不过是仗著皇上的宠爱胡作非为的皇子罢了,一个孩子哪里能有那麽厉害。咳咳咳,罗伊,你、我和夜是我们这些人里身手最好的,所以当我听到有人说七皇子的武功如何如何厉害时,我心里是不以为然的,咳咳咳,刚才听皇上说让七殿下负责内监,我非常不服,我想夜也是一样的心思,结果我那心思刚起了一会殿下就扑过来了。罗伊,如果七殿下的传闻都是真的,你觉得七殿下会随便试探别人的身手麽?而且……”掏出刚才殿下丢下的册子,刘暮阳继续说道:“殿下丢过来的册子根本不是为我们准备的,这是殿下每天自己的训练表,上面有殿下的名字还有日期,时间是前年。”
“什麽?!”听到刘暮阳最後的话罗尹神色大变,急忙拿过来翻看,越看脸色越白,“这…这…”罗尹看向刘暮阳。
“罗伊,我今天才知道为何皇上会如此独宠七殿下,也明白为何皇上最後会说那些话,那样的一个人,不是我们这种人能随便碰触和惹怒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拿过罗伊手里的册子放入衣内,刘暮阳慢慢向自己的营帐走去。而罗伊则半天都没有动,许久之後才转身回营。
第三十六章
“月儿,”司御天叫著睡在旁边的人儿,轻抚有些长高但依然瘦弱的身体,虽然寒月的营帐就在附近,但司御天丝毫不介意地仍然让寒月住在自己的君帐内。
“嗯。”听到父皇的轻唤,寒月慢慢张开眼睛,绝世的容颜随著年岁的增加越来越让人无法直视。
“你明天确定不随父皇去狩猎麽?”月儿来之前就说他不会去狩猎,只是出来走走,所以司御天仍不放弃地询问。
“嗯,没兴趣。”司寒月依旧肯定的回答,然後把手放在了父皇的手里,父皇的手很暖,他的体温比去年又低了一些。
包紧手里的小手,司御天轻轻吻了一下司寒月的额头,然後低声说道:“呵呵,那月儿明天陪在父皇身边好麽?你看著父皇狩猎好了,如果觉得无趣你再离开。”嘴唇移到了眼睛上。
“嗯。”司寒月闭上眼感受父皇轻柔的吻。
“寒月皇侄难道不打算出手麽?”司启天疑惑地看著没有带任何狩猎工具的司寒月疑惑地问道。
“是啊,七弟,怎麽你什麽都没带啊。”最直接的司青林马上接口问向骑在马上的司寒月。
“没兴趣。”淡漠的回答了别人的问题,司寒月策马离开。
“七弟。”正在和人说著话的司耀日看到七弟,马上打招呼。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
“啊……七弟,来猎场不打猎多没意思啊。”不死心的司青林跟上来劝说道,他对七弟的身手可是非常好奇的。
“六弟,七弟不原意你又何必勉强。七弟自己有主意的。”听到他们谈话的司锦霜策马上前对仍想继续游说的司青林说道,旁边跟著司岚夏。
“大哥、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司怀恩骑著马上前一一打著招呼,然後看到司寒月的时候露出一丝疑惑,然後恢复正常。
“皇上驾到~~~~”
听到声音,众人立刻下马下跪行礼,然後在起身之後看到依据骑在马上的司寒月除了几个人之外所有人有异常的震惊。
司御天穿著明黄的龙袍,骑著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来到司寒月的旁边,然後大声喊道:“狩猎开始……”不理会百官的惊诧,策马向狩猎区奔去,司寒月随即跟上,其他人见状纷纷上马跟随而去。
“皇上,寒月皇侄几年没见性格可是越来越清高孤傲了啊。” 司启天话里有刺的说道。
转头看了一眼司启天,司御天勾起了嘴角随後看向前方,“皇兄,月儿对朕如何那是朕的事,不过朕还是奉劝皇兄一句,不要随便招惹月儿,如果出了意外可别怪朕没有事先通知皇兄。”然後不等司启天的回应猛抽了几下马身,快速离开。
“哼!我到真想看看他能把我怎麽样。”司启天一脸的不屑。
“臣苏志诚拜见雍亲王。”
“苏大人啊,今天收获如何?”雍亲王笑眯眯的下马,随行的小厮立刻上前把马上的猎物取下。

“还好,不如王爷。”苏志诚恭敬地回到。
“臣刘暮阳给雍亲王请安,见过苏大人。”刚经过的刘暮阳见到二人上来行礼。
“呵呵,刘大人今天没去狩猎麽?”看著明显没有出去过的刘暮阳,雍亲王问到。
“刘某一文弱书生,哪能和王爷和苏大人比。只能在营地里来回巡视了。”刘暮阳谦虚地笑著,娃娃脸显得异常的稚嫩。
“哎,刘大人啊,本王每见你都觉得像见到1岁的孩童,要不是本王清楚刘大人的能力,本王都要怀疑皇上是不是老眼昏找个孩子来当官呢。”雍亲王显露出了惯有的狐狸本色。
“王爷说笑了,皇上才刚过而立之年,正是英明神武的时候,哪里可能会让个孩子在朝当官啊。”刘暮阳丝毫不理会王爷的揶揄。
“呵呵,虽然皇上是本王的亲弟弟,但对於皇上的品味本王一向搞不懂。”司启天含沙射影地说著。这时突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三人一看原来是七皇子司寒月。
寒月一下马,後面跟著的玄玉和玄青立刻下马帮主子把马牵开。寒月没理会周围的人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臣刘暮阳给七殿下请安。”看见来人,刘暮阳马上严肃了表情行礼。
“臣苏志诚给七殿下请安。”看到刘暮阳的举止苏志诚也立刻行礼。
“嗯。”批著披风遮著脸的司寒月淡淡应了声走了过去。
“玄玉(玄青)给王爷和诸位大人请安。”
“寒月皇侄请留步。”看著对自己视若无睹的司寒月,司启天脸上露出不悦然後开口叫住前行的人。
闻言司寒月停下了脚步,然後转过头。
“寒月皇侄,见到皇叔难道不该行礼麽?皇上是这麽教导皇侄的麽?”司启天冷声的责怪道。
“王爷……”玄玉见状立刻上前,却被司启天打断,“本王在和你家主子说话,你个奴才插什麽嘴,你家主子是哑巴不成?”
“王爷。”听到司启天的话,刘暮阳马上劝阻,看了寒月一眼,面露忧色。而苏志诚则是静观其变。
玄玉退回主子的身边,静静站著,玄青则走到主子的另一边站好。司寒月没有说话,看了司启天一眼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就被一个身影挡在身前。
“寒月皇侄,你很傲嘛,也是啊,你连你父皇都可以无理至极,又怎麽会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也知道你也从未把本王当做你的皇叔,你眼里估计也就只有你自己。不过寒月皇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今天的身份和地位,你有什麽资格在这里放肆。哼,司寒月你现在大可以为所欲为,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但你别忘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父皇宠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皇子,你以为你能像现在一样麽?什麽都没有的你,这里随便哪个人出来都能轻易地毁了你。你别以为自己真的多了不起,你父皇能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做事还是给自己留点後路的好。” 
司启天一点情面都不留的说著司寒月,玄玉、玄青的脸色立刻变了,刘暮阳虽然表面没有什麽变化但眼睛里却闪过愤怒,苏志诚则皱起了眉头。听到动静的人也慢慢围了上来。
司寒月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司启天说的那些话一般,静默了一会举步越过司启天向前走去。看到这样的司寒月,司启天气急败坏的喊道,“司寒月!!”然後伸手去抓司寒月的肩膀,电光火石间“啊”的一声,司启天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司寒月抓著他的右手,右脚踩在他的胸膛上。
“王爷!!!”
“七殿下!!”周围的人惊呼出声,玄玉和玄青却保持沈默地看著。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响起,然後几声骨头碎裂的闷声传来,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向发出喊叫的雍亲王司启天,只见他的脸色异常惨败,冷汗出现在额头,鲜血从司寒月抓著的手腕流了下来。
“雍亲王,”一直没有开口的司寒月突然开口了,可迷惑无数人的动听嗓音中参杂著不容错辨的冷凝,“这样的你能毁掉我麽?”然後抓著司启天的右手缓缓下移,只听“啊”的一声,司启天又惨叫起来,更多的血流了下来,众人看过去,发现刚才司寒月握著的地方有个明显的一指粗的血窟窿。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听到司寒月开口说道:“你除了是父皇的哥哥以外,对我不具有任何意义。你想做什麽与我无关,但你要记住惹怒我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说完丢下手上满是雪水的胳膊,司寒月举步离开。在场的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半晌後才急忙去唤御医然後把躺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的雍亲王抬回营帐。
看著远去的人,苏志诚第一露出明显的震惊神色,而刘暮阳的眼里充满了敬畏与坚定。
第三十七章
雍亲王司启天被七皇子重伤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狩猎场,百官为之震动。
………………
“如何?”司御天坐在自己的营帐里,问著刚从雍亲王那里回来的李季森,帐内站著一些随行而来的重臣和几位皇子。

“回皇上,王爷的右手被刺穿了两,不过并没有伤及筋脉和腕骨,胸骨断了两根所幸并没伤到内脏。王爷最多修养一个月就可以恢复了。”想到刚才雍亲王的样子,李季森轻轻颤抖了一下,七皇子是手下留情了,想到这里李季森又颤了一下。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好好帮他调养。”司御天挥退了李季森。
“皇上,请恕臣斗胆进言。”大将军上官容威走出来拱手向皇上说道。
“老将军请讲。”司御天沈声恩准。
“皇上,老臣知道皇上宠爱七殿下,七殿下也确实有很多过人之,但七殿下今天丝毫不顾礼法亲情重伤王爷,虽然王爷并无大碍,但老臣还是肯请皇上能对七殿下做出惩治,七殿下平日就对皇上毫不尊敬,现在又打伤王爷,如果今天皇上不做出一定的罚,堰国皇威何在,礼制何在,这朝中的大臣、天下的百姓会如何看待皇上。”
听到上官容威的话一些大臣们也纷纷进言,要求皇上惩治七殿下司寒月。
“外公。”郡王司耀日突然开口,“外公、各位大人,你们不了解七弟,七弟虽然脾气不好但绝不是会仗著父皇的宠爱而肆意伤人的人。今天的事一定事出有因,不然七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打伤皇叔。”
“对啊,七弟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来不会欺负别人的,除非有人惹到他,各位大人先了解一下是怎麽回事嘛。”司青林不满地叫道,七弟怎麽会主动打人的。
“父皇,让当时在场的人来说一下究竟是怎麽个事情,也好知道为何七弟会对皇叔出手,”司锦霜面带微笑柔声的说道,然後转向在场的几位大人,“各位大人不防等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後再做定论。”
“来人,把当时在场的人都给朕叫来。”司御天对门外的李德富喊道。李德富听到马上来离开。
“皇上,当时臣和苏大人也在场。”突然刘暮阳站了出来。
“哦?那刘卿你先和朕说说是怎麽一回事。”司御天毫无忧色的说道。
“是,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刘暮阳开始叙说当时的情景。听到刘暮阳的讲述司耀日他们露出放松的神色。
“皇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刘暮阳说完後站在了一边。
“苏卿,事情是如刘卿所说那般麽?”司御天问向一旁的苏志诚。
“回皇上,刘大人所言完全属实。”苏志诚走到中间躬身回到。
“皇上,奴才把刚才在场的一些人挑了几个过来。”
“让他们进来。”
“是,皇上。”
然後大概十几个人静静地走了进来,然後伏在地上行礼。看著跪伏在地上的一些宫女太监,司御天淡淡的开口:“把当时的情景给朕说清楚。”
……………………
“众卿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朕想你们都清楚了吧,你们还要让朕罚七皇子麽?”司御天眯起眼睛看向刚才要求罚司寒月的几个人。上官容威等人站著没有说话。
“皇上,即使是王爷对七殿下出口无礼,那也是因为殿下先对王爷无礼在先,而王爷毕竟是七殿下的皇叔,七殿下再如何都不能如此对待王爷。所以臣还望皇上能以此事惩戒七殿下,让七殿下能懂得一些人情礼法,不要再做出此类目无尊长之事。”一位大臣站出来继续要求到。
“你……”司青林听到立刻叫道,本来就不是七弟的错这人干嘛非要惩治七弟啊。就在司青林准备为司寒月说话时,司御天冷漠地开口了。“爱卿的意思可是朕教子无方?”
“微臣不敢!”这位大臣马上下跪喊道。
“不敢?难道是朕听错了?月儿从小就是这个性子,对朕也从不行礼,这十几年过去了怎不见有人出来说,今天怎地突然拿他的人情礼法来说事了?朕看你们不是要惩戒月儿,是借著这事给朕找不痛快。你们看朕宠他心里不舒服,要想著法子的找他麻烦是不是??”司御天突然拔高了嗓门。
“臣绝无此意,请皇上息怒。”听到皇上的话,跪在地上的人开始惶恐。
“请皇上(父皇)息怒。”其他人也纷纷下跪喊道。
“朕知道你们都认为月儿是仗著朕的宠爱骄横跋扈的皇子,但你们去打听一下,月儿什麽时候主动欺辱过别人了,就是对宫里的奴才们,他都从未打过一人。被他打过的哪个不是不知死活主动招惹他的人。朕今天出发前也提醒过雍亲王了,不要主动去招惹寒月,出了意外朕决对不管。所以,今天的事朕不会惩罚寒月,你们也给朕记住,不管寒月多麽无礼,都是朕的事,以後谁再拿月儿的脾气来说事,朕第一个不饶他。”
………………

至此,堰国再无人敢对寒月的态度表现不满,也无人再敢明著招惹司寒月。
“啊,好疼。”司启天对坐在床边的人叫喊著。
“朕告诉过你别去招惹月儿,现在吃到了苦头了?”司御天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天啊,谁知道你那儿子那麽恐怖啊。他还真敢对我出手啊。”司启天抱怨道,虽然没什麽危险,但真的好疼啊。
“月儿为什麽不敢对你出手,你在他眼里顶多是他父皇的兄长再无其他。”司御天眼里露出笑意。
“哼,你到了解的很清楚嘛。”司启天不满的用没受伤的手摸摸被包好的手腕。
“他是朕的儿子!”司御天坚定地回到。
“是是,我知道他是你儿子,可谁想到会这样啊,我也就是想看他变脸嘛。”司启天有些哀怨。
戳了下司启天的胸膛,换来一声疼叫,司御天勾起了嘴角:“还想再看麽?”
“不了,我还不想死。”司启天有些不甘。
“月儿不是朕,能由得你闹,他不高兴就真的是不高兴了。” 司御天叹了口气劝解到。
“你说我看了你几十年木头脸就够无趣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好玩的侄儿也是个木头脸,比起你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怎麽那麽倒霉啊。”司启天此时已经从狐狸完全变成了一只充满不甘的狗狗。
“你就这麽想看他变脸?”司御天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当然,你小时候还不是死板板的,要不是我天天想著法子捉弄你,你现在还是根木头,你那儿子那麽精致,你就不想看他脸上有表情的样子?”司启天说著说著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皇兄,月儿和朕不一样,朕虽然也想看他能有些其他的情绪但不是用这种方式,至於如何能让月儿的感情丰富点就不劳皇兄费心了。”看著又开始不安稳的皇兄司御天出言制止到。
“我就是想也不敢了啊,谁知道下是断手还是伤腿啊,而且你又不会管我死活。”此时的司启天看起来异常可怜。然後突然眼睛大睁,又露出好奇:“唉我说皇弟啊,你儿子的那身功夫谁教的啊,好歹我也算是高手了吧,怎麽一下就被他xxxxx然後xxxx的。”
“没人教他。”司御天淡然的回应。
“皇弟,你还怕我抢了你儿子的师傅不成。”看司御天不想说的样子,司启天凑过去不死心的问道。
“确实不曾,月儿的功夫是他自己练的。”看到此时豪无亲王形象的黄兄,司御天无奈地回答。
“怎麽可能,没人教会这麽厉害?”司启天明显不信的表情。
“君无戏言,月儿自己到藏书阁看的。”司御天不欲多做解释。
……………………
过了好半晌,司启天喃喃道:“真的假的,自己看就这麽厉害,天啊,长的如此这般绝世也就罢了,这武学天赋还这般高,还……皇弟,咱司家可没出过这种人啊,你这二子到底像了谁了?”
“像朕!!”肯定的语气。
第三十八章
秋猎已进行了五日,还有两日就正式结束,这一天司御天没有出去,在帐内和寒月讨论关於三的一些适宜,突然李德富在外喊道:“皇上,出事了,四殿下和五殿下刚才突然遇到老虎,所幸大殿下及时赶到杀死了老虎,但四殿下之前为了救五殿下被老虎抓伤,伤势严重。”闻言司御天马上起身向外走去,寒月也跟了上去。
“情况如何?!”一进门司御天就马上问道。
“父皇……呜呜呜”司青林先忍不住哭了出来。
“回皇上,四殿下伤势过重,心肺都遭到重创,恐怕……”李季森低下了头。司御天沈痛地看向此时躺在床上,全身血肉模糊的四子,紧紧握住了手掌。
闻讯而来的其他皇子们听到这个消息也开始哭,然後一直坐在床边连司御天进来都没反应的司锦霜突然站起来扑过来,“父皇,呜呜,求你,儿臣求你,四哥,四哥是为了救我,那老虎是冲我来的,父皇,不要让四哥死,父皇……”司锦霜此时身上也布满了伤口,平时温柔的脸上此时只剩下了悲痛欲绝,“父皇……儿臣求你,四哥不能死,呜呜。”

“霜儿,坚强点,夏儿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司御天搂住五儿子,沈声说道,声音异常的沙哑。他虽然是皇上,但面对死亡他同样无能为力。
“七弟……呜呜呜,”司青林扑到司寒月的身上,“七弟,呜呜,我不要四哥死,呜呜,我不要四哥死,呜呜呜……”
老九老十也在一旁痛哭著,他们因为年纪小所以不能进入猎场,却没想到四哥会发生这种事。
司寒月看了一会,然後拉开司青林,沈声地说道:“眼泪救不了他。收起你的眼泪。”“七弟……”司青林流著泪看向七弟。
“他最多能活多久?”司寒月突然问向李季森。
李季森愣了一下,然後所有人看向司寒月,“回七殿下,四殿下最多仅能支撑个时辰。”
“让他活四个时辰。”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司寒月转身朝外走去。
“七弟?”“月儿?”
“四个时辰之内我会回来。” 然後看向老二和老三的方向,转身离开了司岚夏的帐篷。
“父皇……”司青林喃喃地唤到。
“李季森,朕命你用尽全力保夏儿四个时辰。”司御天马上恢复过来,厉声下旨。
“臣遵旨。”
司锦霜从父皇的怀里出来,然後低下头半磕上眼睛,眼里流过精光。
时间慢慢过去,司御天坐在床边握著四子仍旧带血的手,司锦霜跪在一侧,其他的皇子则静静的站著。
“父皇……”司锦霜轻柔带著沙哑的嗓音响起,“父皇,七弟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嗯。先让御医给你把伤口理下。”看著突然倔强著不肯包扎的五子,司御天吩咐道。
“五弟,你先去包扎,不要四弟还没醒过来你又躺下了。”司耀日走过去扶起司锦霜,今天要不是他听到叫声及时赶到此时躺著的就不光是四弟了。
“大哥,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看著身上同样有伤的大哥,司锦霜的眼圈开始犯红。
“谢什麽,大哥後悔没有早点赶到,不然四弟也不会……”司耀日无比的悔恨,作为哥哥怎麽能让自己的弟弟受这麽重的伤。
“呜呜,怎麽会突然有老虎的。”司青林小声的啜泣著,这里是皇家猎场怎麽会突然出现老虎呢。
“六哥,别哭了,七哥不是说了麽眼泪救不了四哥的。”一直没说话的司怀恩突然开口,然後坚定的说道:“七哥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在这里好好等七哥回来。”
“嗯,七弟一定有办法的。”司青林擦掉脸上的泪水,继续看著昏迷的四哥。
……………
“皇上,三个时辰过去了。”李季森为难得看向皇上,外面天已经大黑,而四殿下的气息越来越弱。
“月儿会准时回来的,你照顾好夏儿。”司御天没有回头的继续看著床上的儿子。
“是。”
………
“八弟,怎麽办,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时间了,七弟怎麽还不回来。”司青林焦急著问这站在自己身边的司怀恩,看著呼吸已经非常微弱的四哥,司青林非常害怕。
“六弟,七弟一向说到做到,他会回来的。” 依旧跪坐在一旁的司锦霜突然开口说道。
就在大家焦急等待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李德富的声音:“七殿下,您回来了!!”帐内的众人立刻看向门口。

“月儿?!”
“七哥?!”
“七弟?!”
司寒月的披风已经不在身上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绝世的脸庞也有几道鲜红的血痕,曾经受过伤的右手再一被血染红。
没有理会众人的惊呼,司寒月把拿在左手上的包裹在黑色丝绸内的东西递给了李季森,吩咐道:“给他吃下。”然後走到了床边,拉开司锦霜坐到了床上。
见状李季森不敢丝毫怠慢,马上打开一看,立刻惊呼:“龙果!”
“还愣著干什麽?”司寒月突然呵斥一声,李季森立刻回神,然後踱到床前。“殿下,这龙果虽是圣果,但臣也是第一用,这龙果虽然能起死回生,但却是至热之物,以四殿下现在的情况还是会很危险。”李季森有些为难。
“尽管治就是,那里如此多废话。”没有理会李季森的问题,司寒月从後面扶起来了司岚夏,然後把司岚夏身上的衣服撕掉,把自己的手掌贴在了司岚夏的背部。
见七殿下的举动,李季森也不在犹豫,马上开始治疗。
司岚夏觉得自己全身软软的,然後身体像飘起来一般,自己想睁开眼睛却怎麽也睁不开,接著就是无尽的黑暗,接著他觉得自己体内像被火烧一般的灼热,让他感觉异常的痛苦喘不过气,然後就是剧痛,当他觉得自己又要陷入黑暗时,一股异常冰凉的东西侵入到自己的体内,然後身体里的灼热慢慢的消失,连无法忍受的剧痛仿佛也一点点的被带走,那股冰凉从自己的後心慢慢流至整个身体,接著他又进入了黑暗。
…………………
收回手掌,放下司岚夏,司寒月从床上站起来,淡漠得说:“看看。”李季森忙开始诊脉查探,过了一会长长吐出一口气:“回皇上,回七殿下,四殿下已无生命危险,接下来只需慢慢调养恢复即可。”
“真的麽?四哥没事了?”司锦霜马上抓住李季森的肩膀问到。
“李太医,四哥不回死了对不对?”司青林也马上扑上来问。
“李大人,四弟不会有事了是麽?”司耀日仍不放心的问到。
“回各位殿下,这龙果是圣果,快死之人吃後可起死回生,但性烈,所以要辅以寒冰之物,七殿下的内力可能性属阴寒,所以这龙果的效力已经完全发挥出来,四殿下现在已经没事了,不会死了。”
“真的麽,太好了太好了,呜呜呜,太好了,四哥不会死了。”司青林异常激动的又哭又跳起来。
就在大家从喜悦中回神想要去寻找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时,才发现这人已经不在帐中,连皇帝司御天也已经离开。
“月儿,” 抱著沐浴过後的寒月,司御天轻轻地摸著寒月身上刚被上过药的伤口。
“父皇,我没事。”司寒月缓缓地开口。
“疼不疼?”摸著受伤最重的左手和前胸,司御天有些沙哑得问著。
“不疼。”轻轻吻了下父皇的脸庞,司寒月知道这样可以让父皇安心一些。
“月儿。”司御天低叹一声,然後把唇轻柔地印到怀里人儿的额头、眉眼、脸上的伤口、鼻子、嘴角…………及唇上。
第三十九章
“月儿。”司御天低叹一声,然後把唇轻柔地印到怀里人儿的额头、眉眼、脸上的伤口、鼻子、嘴角…………及唇上。
司御天轻轻啄吻著寒月有些冰凉的薄唇,司寒月就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司御天伸出舌头小心地舔舐,滑过上唇接著是下唇然後停留在两唇的中间,一点点探了进去,轻轻掠过牙齿,然後司御天的嘴慢慢离开了寒月的唇,停在离那有些微热的红唇上方。“月儿…”司御天的声音异常的沙哑,仿佛夹杂著一丝痛楚,“觉得恶心麽?”
“不。”寒月也有些轻轻的说道,声音低如铃铛。
司御天又压了下去重复刚才的动作,这他慢慢撬开寒月的牙关,把舌缓缓伸了进去,然後异常轻缓地搅动里面甜美的舌尖。寒月依旧没有动,任由父皇的舌在自己的嘴里轻柔地动著。过了一会司御天又收了回来,依旧问著:“恶心麽?”
“不。”同样轻灵的回答。
司御天再一低下了头,直接伸舌探进寒月没有合上的嘴里,比上一更入的碰触,司御天稍稍增加了搅动的力度与范围,嘴唇也轻微开始用力,然後他感觉到寒月的舌头轻轻卷住了自己的舌尖,司御天的身体颤动了一下,突然紧紧抱住怀里的人,捂住寒月无比耀眼的双眸,用力地舔吻著异常红润香甜的小嘴,舌头一点一点的开始舞动,最终仿佛要将那无比甜美的柔软吃下去一般疯狂的咬噬著。

司御天的喉中发出一声声似野兽悲鸣般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小雨滴落在了寒月的脸上。
司寒月觉得父皇的舌在自己的嘴里由轻到重由慢到快的舔咬,他不知道父皇在做什麽,他一向不喜欢肉感的东西,但这他却一点恶心的感觉都没有。父皇捂著他的眼睛,他什麽都看不到,然後他听到父皇的哀鸣,接著熟悉的感觉落在自己的脸上。
司寒月感到自己的心窝酸麻了一下,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过了一会父皇突然离开自己的唇,擦掉自己脸上的水,然後把头埋在了自己的颈部,而盖著自己眼睛的手却一直没有拿开。
良久他听到父皇说到:“月儿,对不起。”父皇的声音是自己从未听过的,让他觉得异常的不舒服。
“为何对不起?”司寒月不明白地问到,为何父皇要对他说对不起。
“月儿,对不起,父皇……没有坚持住。”没有回答寒月的问题,司御天充满痛苦的继续说著抱歉,他以为自己可以坚持的,可以让自己永远当月儿的父皇,可今天他做出了让自己永远无法回头的事。
拿下父皇遮著自己的手,寒月挣扎著从父皇的怀里出来,不管身上又裂开的伤口,扶起了父皇依旧低著的头,然後看向那双有些红的眼睛。
“父皇,为何道歉?”司寒月心里非常不舒服,他要知道父皇是怎麽了。
“父皇……”痛楚沙哑的声音响起,“父皇不该如刚才那般对你。”司御天轻抚著寒月的唇。
“为何不该?”司寒月不解的问道,那样又如何?
“月儿,你不懂。”司御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父皇,告诉我,让我知道。”司寒月看著有些痛苦的父皇,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就不曾出现的烦躁之气又开始向上冒。
听到寒月有些不悦的声音,司御天缓缓睁开眼睛,“月儿,刚才那个举动父皇不该对你做的。”
“为何不该。”立刻回问到。
“月儿,那个举动父亲是不能对儿子做的。”有些悲哀的解释。
“为何不能。”司寒月非常不满意父皇的解释。
“月儿,只有爱人之间才能做那个动作。爱人就是相爱的两个人,但绝对不能是亲人,亲人之间做了就是乱伦,而且最重要的是两个男人之间更不能这麽做,所以父皇要和你道歉。”
“父皇,什麽是相爱的人我不懂,但乱伦、男人又如何,与我何干,为何要道歉。”司寒月仍不满意父皇的回答,那些东西与他何干。
“月儿,你知道你在说什麽麽,父皇可以不在乎,但你不行,如果发生著这些事你今後该怎办,会被万人耻笑的。”见儿子仍然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司御天有些著急的说到。
“父皇,你很介意?”司寒月突然反问了一句。
“不,父皇不在乎。”司御天肯定的回答到。
“父皇不在乎,我又为何在乎,那些东西与我何干。”司寒月非常不以为然的说到,就因为这个父皇才道歉?
“月儿?你现在什麽都不懂,等你长大了,你会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父皇刚才那麽做是自私,你懂麽?你今後明白了会痛苦的,会恨父皇的。”司御天情绪有些激动的低吼道。
看著依然态度不变的父皇,司寒月有些不耐了。他不明白父皇说的喜欢是什麽感觉,但看到现在的父皇他觉得非常的刺眼。什麽痛苦,什麽恨,他司寒月怎麽可能会有。
越来越愤怒的司寒月突然一把把父皇扑倒在床上,然後嘴唇狠狠地压了上去,既然父皇说他们之间不能这麽做,那他现在做了又如何?学著父皇刚才的动作,寒月啃噬著嘴下温热湿暖的唇。
司御天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寒月死死地堵住了唇,然後他感觉月儿的舌头伸进了自己的嘴里,在自己想闭紧牙关之前,他不敢用力挣扎,刚才月儿身上的伤口已经又开始流血了。过了一会司御天慢慢放松自己的身体,然後迎接上在自己嘴里笨拙地舔舐著的小舌。
一个翻身,司御天把寒月压在床上,温柔而坚定地吻著,他现在什麽都不想去想了,只想仔细品尝身下人儿甜美的唇,唯一确定的是对这个人他此生决不会放手了,即使最终自己会坠入无间地狱。
“主子,五殿下求见。”玄玉进来通报,随後司锦霜跟了进来,司寒月缓缓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看了玄玉一眼,玄玉会意地走了出去。
“七弟。”司锦霜温柔的唤到,然後突然跪了下来。
“起来!”司寒月些微皱起了头。

“七弟,你别恼,五哥说完就起来,”司锦霜仍旧温柔微笑地说到,“七弟,五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四哥的命,也许你认为那不是救,但无论怎样五哥还是要谢谢你。如果四哥这真的……那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说完,司锦霜站了起来,坐到了寒月的对面。
“不是每一他都能活下来。”司寒月淡淡的开口,这如果不是他正巧发现,司岚夏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我知道,这种事情今後不会再发生了。”司锦霜眼里闪过一丝血意。“七弟,你的伤不严重吧。”司锦霜担忧地继续问道。
“没什麽。”无一丝的在意。
“七弟,能让五哥看看你身上的伤麽?”司锦霜开口要求到,严重不严重他想自己看看。
看了司锦霜一会,司寒月开始脱衣服,司锦霜见状马上走上前仔细的查看,然後又拆开司寒月手上的绷带仔细地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脸上的伤,随後司锦霜帮寒月系好衣服,重新包扎以後,坐了回去。
“还好脸上的伤不重,不然留下疤就不好了。”司锦霜稍微松了口气。
“留下又如何。”自己以前身上的伤疤很多,这些算什麽。
“呵呵,没什麽。”司锦霜笑了笑。
“七弟,”司锦霜收起脸上的笑纹,有些严肃地看著司寒月,“这件事情五哥想自己解决。”
“嗯,你的敌人本就该你去对付。”明白司锦霜意思的寒月答应到。
“那七弟,五哥不打扰你休息了。”司锦霜起身向司寒月告辞,然後走了出去。
在司锦霜离开的时候,司寒月的帐内突然出现一个黑色人影,“主子,这事不用属下出面麽?”夜恭敬地问道。
“不用,人只能靠自己,他是皇子。”断然拒绝了黑衣人的要求,司寒月又开口道:“派人去盯著。”
“是。”明白主子意思的夜行了礼然後立刻消失,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因四皇子受伤,参加秋猎的众人比预计时间晚了5天才回到京城。而对於突然出现在猎场的老虎,宣帝司御天经人调查後仅得出不小心闯入的结论,虽然仍有人存有疑惑但既然皇上已经不再追查,其他人也只得作罢。
……………………
“月儿,母後发现了我儿子要是隔段时间不受个伤就不是我儿子了。”萧琳半是无奈半是心疼的看著儿子脸上和手上的伤口,既然儿子不喜欢看她哭她也只能换种心情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春梅,薛忠林。”没有回应母後的话,司寒月突然叫到站在一旁的两人,脸色有些严肃。
“殿下。”春梅和薛忠林连忙站到七殿下的面前。
“加强怡轩宫的守卫,严格检查进入这里的东西包括食物。”司寒月定定地看著两个人厉声说道。
春梅和薛忠林惊愣了片刻,然後立刻下跪喊到:“春梅(薛忠林)从今日起定全力保娘娘安全。”
“月儿?”萧琳有些担忧地喊到,儿子怎麽会突然下这种命令,难道说……
“母後,这些不是你需要考虑的。”司寒月拒绝了萧琳的询问。
…………
“好,母後不问,母後会照顾好自己,月儿,你不能有事。”萧琳抚上儿子带伤的脸。
“我不会有事。”寒月肯定地说。
“恩。……对了,皇家猎场怎麽会有老虎的?”萧琳问出自己一直感到疑惑的事,月儿回来的前两天容贵妃突然跑到她这里又是哭又是跪的,说她儿子在猎场被老虎抓伤,要不是月儿找到什麽龙果,这四皇子怕是就这麽没了。
“这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拿起旁边的茶慢慢喝到,司寒月又一挡回了母後的问题。
萧琳听到愣了一下,然後眼里闪过了然和无奈,春梅和薛忠林也是一震,随即握紧了拳。

“啊,不说这些了,月儿没事就好了。”萧琳立刻换了一副轻松的语气,既然儿子不想让自己去操心,那她就努力让儿子不担心自己。然後萧琳凑近儿子,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我说儿子啊,母後都不知道你还懂医理的,你怎麽找到那龙果的,怎麽知道那东西就是什麽龙果啊。”萧琳一联串的问了几个问题。
司寒月看著此时眼里充满好奇的母後,沈默了一会,然後说道:“我不懂医理。”
“啊,那你怎麽知道那是什麽龙果的。”萧琳不相信的喊到。
“书上写的。”司寒月简单的回答,他没有说的是天朝在医药方面比这里要强的多,风莫曾了三年的时间教他认识各种草药包括一些异常稀有的圣药,这种龙果在天朝他见过一。不过他并不懂医术,他仅仅熟知各种草药的长相、气味和功用,因为这些对他来说就以足够。防止中毒的最好方式就是让自己不会中毒。
“那你怎麽找到的,听说你跑了快个时辰才弄回来的。”萧琳仍旧好奇地问著。
“骑马的时候在旁边的山崖上偶然看到的。”寒月想了想说到。
“啊?骑马的时候?”萧琳对儿子回答依旧不解。
“去猎场的途中,偶然在旁边的山崖上看到的。”司寒月稍微详细地解释了下。
“殿下?您可是在玉峰山的山崖上看到的?”薛忠林不等皇後娘娘继续询问突然开口问道。他记得去猎场的途中会路过玉峰山,但那玉峰山的是非常陡峭的,哪里是什麽山崖那麽简单。
“不知道,就途中的一座山。”寒月不知道玉峰山是什麽,不过路上就那一座山,也许是,不过不关他的事。
“薛忠林?”萧琳问向露出惊讶神色的人。
“启禀皇後娘娘,猎场的途中仅会路过一座山,就是玉峰山,不过玉峰山地势陡峭,异常险峻。”薛忠林马上对皇後娘娘解释到。
萧琳摸著儿子的手顿住了,半晌後突然脸色发白的微微笑了笑,“怪不得我儿子这会这麽狼狈呢,原来是座大山啊。”然後把头埋进了儿子的怀里,司寒月拍了拍母後的背脊。
春梅和薛忠林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轻轻的退了出去。
“四哥,吃点水果。”司锦霜坐在四哥的床边,拿过一旁的宫女端过来的水果盘。
“谢了。”司岚夏张嘴接过,因为胸膛的伤势很严重,所以他的手暂时没办法动作。
“四哥,是不是很疼。”司青林有些担忧地问道,那麽重的伤,四哥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
“不疼,不方便而以。”司岚夏勾了下嘴角,那人受伤从不喊疼,他这个做哥哥的怎麽能还不如自己的弟弟。(司岚夏不知道的是,司寒月对於痛感异常的不敏感。)
“四哥,还好你没事了,你吓死我了。”司青林的眼睛又开始犯红。
“已经过去了。”司岚夏有些冰冷的说到。
“嗯,还好,还好七弟找到了龙果,不过七弟这又受伤了。”司青林开心的笑到,然後想到七弟的伤又有些失落。
司岚夏和司锦霜的眼里闪过担心然後瞬间变成了冰冷。司岚夏看向司锦霜,清冷地开口:“没想到,我司岚夏也有一天会麻烦到他。我欠他一条命。”
司锦霜微微笑了起来,又递过去一块,“四哥,那就先欠著吧,七弟不会介意的,我们现在有其他的事要做。”然後异常温柔地笑起来。
“是啊,安稳的日子过太久,都忘记自己是皇子了。”司岚夏的声音更加的清冷,眼睛也眯了起来。
“四哥?五哥?”看到两位皇兄的表情,司青林有些不好的感觉。
“六弟,你也该学著长大了,你这性子在普通人家到还没什麽,但你别忘了你是皇子,这里是皇家,”司锦霜转头对有些不解的六弟说道,“七弟不是每都能救我们呢。”那人再厉害他也是人不是神,而且就如那人说的,把自己的生命交在别人的手里是最愚蠢的。
司青林听了之後反应了一会,突然脸色瞬间煞白,张著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後缓缓低下了头握紧了拳,痛苦而无奈的说道:“是啊,我都忘记了呢。”
第四十章
内监总,司寒月的议事厅内
…………………………

“主子,您看……”刘暮阳小心翼翼的看著坐在面前的主子,经过两年多的相他是越来越敬畏自己的主子了,主子的武功、主子的敏锐、尤其是主子在治国方面的一些手段与想法丝毫不逊於当今的皇上,而主子身上有时出现的强者霸气,这些都让他们对主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但主子的冷漠与气势也让他们面对主子的时候不敢有丝毫的造,所以即使是自己对著主子的时候都不敢如对著他人一般嬉皮笑脸的。
“既然他们想死,何不成全他们。”司寒月冷冷的说道。
“属下听从主子的安排。”刘暮阳跪下说道,一旁的夜也随之跪下。
“起来。”司寒月沈声喝到,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跪了。刘暮阳与夜立刻站了起来。
“玄青。”
“主子。”玄青立刻走到主子的面前。
“你去通知父皇,说我明日要去早朝。”司寒月淡淡的吩咐。
“是。”玄青没有一丝犹豫的走了出去。
“玄玉。”
“奴才在。”
“你去通知宫中侍卫统领李默肖和太监总管李德富,今晚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父皇,然後告诉薛忠林,让母後今晚早点休息。”司寒月说完走向书桌开始写东西。
“是,奴才这就去。”得到命令的玄玉也立刻走了出去。
“刘暮阳,”拿起自己刚写完的信函,司寒月开口,“派人把这封信交给司耀日。”然後递了过去。刘暮阳接过後立刻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又回来站在了主子的面前。
“夜。”坐回位置上的司寒月又开始继续安排。
“属下在。”夜依旧穿著一身黑衣,不过露出了脸,看著叫到自己的主子,夜恭敬地看向主子的眼睛,主子说话时非常讨厌别人低著头,所以他们在克服了很久之後才稍微习惯。
“今晚派出1名暗眼,五位暗士,每位暗士带2名暗眼子时之前守在这几地方,子时一到开始抄家抓人。”司寒月递去另一封信交给夜,然後继续开口,“今晚你随我到吴守仁家。”夜拿过信後,说了声“是”就闪身消失在屋内。
“主子,那属下呢?”刘暮阳问向没有给自己分配任务的主子。
“你现在回去呆在你的府邸,别让人找不到你。”司寒月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刘暮阳愣了半晌,然後缓过神露出明白的笑容,“是,属下回去休息了。”然後开心的走出去。丝毫不担心主子今晚的行动回造成如何的骚乱。
大王爷司耀日府邸
“王爷?您确定要这麽做?这可是有犯军纪的。”张子骞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呵呵,”司耀日拿起信又看了一遍,然後看向自己的部下,“子骞,七弟的决定本王只管照做,万一误了他的事本王这个弟弟发起脾气来可不是说笑的。你现在速去甲子营集合2士兵,并於亥时之前全面封锁京城各入口,亥时开始宵禁,任何人不得出京城。另外再派5……嗯……2应该够了,再派2名士兵今晚跟本王去抓人。”说完把兵令交给张子骞,不理会他的忧虑起身走了出去。19岁的司耀日此时就是一位将军,充分表现出坚决服从军令的态度。
“哎……这七殿下到底要做什麽啊。”张子骞拿著兵令叹了口气,出了大王爷府朝甲子营走去。
…………………………
“四哥……你准备怎麽做?”看著手上七弟派人送的信函,司锦霜温和地问到。
“福荣,本王今日身子不适,闭门谢客。”去年刚出宫建府的四王爷司锦霜没有回答五弟的问题,直接对身後的小厮说道。
“是,主子。”
“啊,天不早了,”看看外面正热辣的太阳,司锦霜站起了身,“四哥,五弟今日忽染风寒,就先回府休息了。”然後呵呵笑著走了出去。司锦霜不久前过完15岁生辰,被封为郡王,获恩准出宫建府。
翌日,早朝时
“皇上,昨夜七殿下突然派人闯入户部尚书李大人等5位大人的家中,没有任何理由地就把几位大人同其家人全部抓了起来,并且让人抄家,而且大王爷身为郡王统领甲子营,不但不阻止还派人封锁整个皇城,纵容七殿下查抄了京城首富吴守仁家,并重伤吴守仁的两个儿子,大王爷甚至还带了2名甲子营的人帮忙七殿下抓人,请皇上为百官做主,为李大人等诸位大人做主,为京城的百姓做主啊………”右丞相席秋跪在朝堂上对上位的宣帝痛诉到,“昨晚事情发生後,臣与几位大人进宫面见皇上,却被人拦在了宫外,臣才知七皇子居然私自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皇上。皇上,臣今天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恳请皇上重责七皇子,不然皇上的天威何在,百官的安危何在,我大堰国的国法律例何在!!皇上……”说道最後席秋已经是声泪俱下。
“请皇上重责七殿下,为百官做主………”一些官员在席丞相说完後立刻走到殿中跪下高喊起来。

刘暮阳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眼里闪过不屑,这些认不清现实的人,这麽多年还不清楚主子的脾性,主子既然做事自有他的理由,在这里要皇上惩罚主子到头来还不一定是谁遭殃,那两个人要不是不知死活得想挟持主子,也不会被夜打成重伤,想到这里刘暮阳心里又还是遗憾,哎,要不是自己是朝廷大员,出事的时候得安分的呆在家里不能让人起疑,他也要随主子一起去,肯定非常有趣,好可惜啊。被打
而雍亲王司启天则是一脸的黑面,到不是因为司寒月昨夜的举动,而是因为司寒月昨天居然没有事先通知他这个皇叔,更可恶的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提前说一声,结果他居然没有去避难被那席老头给抓住,硬是被逼著去进宫面圣搞得自己几乎一宿没睡。到了宫外才发现四皇侄和五皇侄早事先接到消息称身子不适拒绝任何人打扰,躲过一劫,想到这里司启天更加郁卒,小心眼的人,不就是以前捉弄过他麽。再看看仍跪在地上要求皇上惩治司寒月的官员,司启天露出狐狸的笑容,这些人脑袋里都是草,不想想为何不与官员接触的七皇子会突然这麽做,嘿嘿,有好戏看了。
此时,除了司启天、刘暮阳、苏志诚、上官容威、萧家父子、林之风、几位皇子以及呈观望态度的几位官员以外,其他的官员都跪在地上高喊著。苏志诚昨天晚上已经知道此事,担今天一早就被刘暮阳告知早朝的时候安静的呆著,所以他没有动;而上官容威和林之风都是事先得到外孙的通知,让他们今天什麽都别说,再加上经过上猎场的一些事他们也知道七皇子不适莽撞的人;萧家父子则是清楚司寒月的手段,因此保持沈默。
就在席秋见皇上没任何反应,准备更加进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耀郡王、七殿下到。”然後所有人都向门口看去,只见司寒月身穿白色披风遮著面容走了进来,身後跟著拿著一个黑色盒子的司耀日,朝堂上顿时静悄悄。
不理会跪在地上的众人,司寒月走到前方,然後把司耀日手上的东西拿过来,司耀日突然下跪说道:“父皇,孩儿今日有事耽搁,故未能按时早朝,请父皇责罚。”司御天冷冷的说了句:“起来吧。”然後司耀日立刻起身站到了一旁。
看著进来後只是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没有任何解释的司寒月,席秋不顾皇上仍在起身大声呵斥道:“七殿下,你虽为皇子,但一无官职,二无皇上手谕,没有经过刑部居然私自带人查抄朝廷重臣的家,惊扰普通百姓,还肆意抓人打人,妄顾律法,你该当何罪,今日老臣哪怕会被皇上砍头也定要治你的罪!”
“官职?”司寒月看向席丞相,淡漠的疑问了到,然後转过身看向上方的父皇,“父皇,我的官职为何?”
司御天虽然此时脸色肃穆,但眼里却充满了笑意,并没有直接回答寒月的问题,司御天口气沈稳的说道:“我大堰国历经了数百年的风风雨雨才有今日的盛事,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为了确保我大堰国能世代昌盛的走下去,朕八年前设置了专门监督朝中各个官员的内监,以及防止国库出现危机的私库,”不理会下面开始哗然的官员,司御天继续道,“两年前内监与私库步入运作之後朕把这两交予了七皇子司寒月,不过由於这两直接听命於朕,再加上寒月不喜官场,所以朕也就没有下旨告知众爱卿。”
听到皇上的话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该做何反应,内监、私库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虽然朝廷也设置有监察院但却隶属於兵部,而这内监却是直接属於皇上,而这私库………
大殿内静悄悄的,除了知道的几个人之外,每个人都神色复杂,连司启天都开始严肃起来,好半晌席秋结结巴巴的说到:“皇、皇上,这、这内监与私、私库是何等重要之职,七殿下今年仅13岁,如何、如何能轻易交由七殿下掌管。”
“如何不能?”司御天冷肃的回应,然後转变了语气,有些温和地说道:“再说,这内监和私库的设置也是寒月提出来的,交由他掌管是最合适不过的。”
安静的大殿又一的喧哗起来,这七皇子虽然常做出些令人震惊的事,却没想到居然能有如此之才能,司启天露出了沈静思的神色,然後他看到司寒月打开了手上的盒子,拿出一叠信函与册子朝他走来。
“雍亲王,你看一看,看完之後就传下去。”司寒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司启天,然後转身走到一旁的台阶坐了下来。
第四十一章
“雍亲王,你看一看,看完之後就传下去。”司寒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司启天,然後转身走到一旁的台阶坐了下来。
司启天立刻接过司寒月递过来的东西,打开开始看,然後司启天的脸色越来越严肃,甚至出现明显的愤怒,看著司启天的神色大变再想到司寒月目前的身份,一些跪在朝堂上的官员们感到一丝恐惧。
司启天看完之後脸色异常难看得传给了身後的左丞相萧嗣宗,萧嗣宗看了一会之後脸色也开始大变,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户部尚书等人利用职权偷换贡品、贪污国库钱财、私下与地方官员勾结欺压百姓、并利用富商吴守仁的通商便利进行赃物的转移和贩卖人口等无数条罪状,并且附上了从那些人家里查抄来的证据与文件,而且还有一些昨日没有受到查抄的官员的一些罪状与证物。萧嗣宗看完後发抖得把东西又传给了身後的官员……就这样一个一个传了下去,看过的人脸色都是惊变,有些人身子开始发抖,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右丞相席秋看过之後更是惊恐地面无血色,嘴唇微颤,他不知道这就是昨晚七殿下会那麽做的原因,他第一觉得自己是多麽的无知,冷汗顺著额角低在地上,他连说话的胆量都已经没有了,他怎能如此看轻这个人,这人当年驳斥常烟绕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有所警觉才对。
朝堂此时出奇的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刘暮阳看著此时的情景极力克制自己想笑的冲动,这种场面简直太可笑了,真可惜夜不在,自己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刺激刺激他。
等所有人都看完了,司寒月缓缓起身走到席秋的面前把那些东西拿过来後装回了盒子里,然後转身举向父皇身边的李德富,李德富会意立刻下来双手接过木盒朝皇上走去。司寒月回身看著地上跪著的一干人,然後慢慢踱到一位官员的面前,低著头看著他,而地上这人身子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司寒月弯下腰把这人头上的官帽取下来,然後开口说道:“既然觉得这官当的时间太长,那就不要当了。”声音已不似平时的叮咚清脆,而是充满了令人恐惧的狰狞,然後司寒月猛地把手上的官帽高高仍起,然後一个挥手落下的官帽立刻被劈成两半“咚咚”两声掉在大殿的地上,所有人的心里都颤了两下,而那位官员已经晕到在地上。然後不再理会众人,司寒月大步走出朝殿。
片刻後,朝堂中传出宣帝司御天的怒火,然後一个个官员惶恐而紧张地离开大殿,只不过有些是被人抓走的,有些则是领著皇命继续做七皇子昨夜刚做过的事。
这就是堰国历史上有名的百官之治,至此宣国上下的各个官员开始自危,怕一个不慎就被内监查,而七皇子司寒月正式登上堰国的政治舞台,大堰国也从此进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时期。
“七弟,你好厉害啊,居然能把那麽多贪官污吏给查出来,我好佩服你啊。”司青林充满敬佩地说著。
“呵呵,六弟,七弟有很多值得我们学的地方呢,你呀也得有点当哥哥的样子了。”看著一点兄长样子都没有的六弟,司锦霜有些无奈地笑道。
“呵呵………”司青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七弟,既然你是内监的总官,为何下面的查其他官员的事你要交给我们?”司岚夏有些疑惑的问著,今天七弟让人传话说下朝之後让他们几个到他的月霄殿,结果却是把其他牵扯在案的官员的查事宜交给他们几个来办,他们毕竟不是内监的。
“做不了麽?”司寒月淡然地看了一样司岚夏,不答反问。
司岚夏愣了一下,然後露出自信的神色,“怎可能?!”是啊,七弟既然交给他们来办就是相信他们的能力,自己又何必问那麽多。
“七哥,我会把你交代的事办好的。”旁边的司怀恩坚定的说著。
司寒月看了眼司怀恩,然後从怀里拿出两封信分别交给了司怀恩和司锦霜。二人接过後打开一看,露出惊疑的神色,“七弟,这是……”司锦霜有些不解的问到,司怀恩也有些眼圈微红的看向七哥。旁边的司岚夏和司青林疑惑的看过去。

“对付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彻底的毁灭。”司寒月冷冷的解释。
“我明白了。”司锦霜露出严肃的神情,一旁的司怀恩把信装进怀里,说道:“七哥,这件事就不用七哥再操心了,怀恩会办好的。”
“七弟,如果无事那我们就走了,你忙了一夜,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永远善於察言观色的司锦霜见司寒月已经无何事要交待了马上提出离开。
“嗯。”司寒月也没再说什麽,起身向内室走去。
司青林此时虽然很好奇,但他却没有开口问,他知道该自己知道的五哥自然会告诉自己,不该知道的他最好也不要过问。
“四哥。”司锦霜在出宫的途中叫住司岚夏,然後把刚才司寒月给他的信递了过去。司岚夏打开看完之後慢慢折好又交了回去,然後冷笑地说:“哼,那就让他们再多活一会吧。”然後与司锦霜一同离开。
沐浴过後的司御天走进内寝,看到司寒月正坐在床上看著密折。“月儿,”司御天走上去,把寒月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事情理的如何?”
“我交给司岚夏他们几个了。”抬眼看向父皇,司寒月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了一边。
“哦?父皇以为你会亲自理呢。”对於月儿的举动司御天有些不解。
“身为皇子他们也该做些事了。”往里坐了坐,方便父皇坐近来。
“呵呵,看来父皇这个父亲做的不尽职啊,还得难为月儿为父皇考虑呢。”司御天顺势躺下,把人拥进怀里。
“月儿,辛苦你了,谢谢你为父皇所作的一切。”司御天轻叹一声拥紧怀中的人儿,即使是夏天,身体都异常的冰凉,身子虽然抽高但依然瘦弱。
“为何道谢。”司寒月有丝不以为然,他又没做什麽,而且他不需要父皇的道谢。
“呵呵,父皇错了。”司御天轻轻笑道,然後翻身覆了上去。
“月儿……”最後的尾音消失在司御天吻上的唇里,司寒月慢慢打开牙关方便父皇的进入。两年过去,他仍旧不知道为何父皇当初说他们之间不能做这个动作,但他知道对於这个动作他并不觉得有什麽不好。司御天的手慢慢探进寒月月白的绸衣内,轻抚上寒月冰凉的身体,然後上下滑动。
抬起寒月的身体,司御天慢慢脱掉寒月的衣服,然後再脱掉自己的内衫,司御天又一贴了上去,冰凉的触感让自己的身体有些颤抖,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的火热。他非常喜欢摸月儿的身体,那样的冰凉丝滑,即使体内充满了强大的力量,这副身体却柔软而瘦弱,每都让他爱不释手。
吻渐渐离开唇,移到黑耀石耳环上,伸出舌头轻轻舔噬,接著顺势而下到纤细的脖颈,就像碰触易碎的瓷器般,司御天轻揉地吻著、舔著、咬著,感受怀里人儿的呼吸有一些微的变化,司御天继续向下。轻咬过肩膀、细舔过自己的齿痕、吻压上精致的锁骨,司御天的唇慢慢来到寒月的胸前,低著头司御天暗哑地问到:“月儿……舒服麽?”寒月不知道什麽是喜欢,对他来说只有舒服与不讨厌,所以司御天问他是否舒服。
“嗯…”对於这种感觉司寒月是陌生的,他不知道这是什麽也不知道为何父皇这样做的时候自己的心跳会有些变化,呼吸也没有平时的顺畅,脑袋有些眩晕的感觉,但这和自己被人打伤被人刺杀时的感觉不同,他感觉不到一丝的危险。父皇的手在自己身上移动的温暖是自己熟悉而舒服的,父皇的嘴落在自己身上时那种柔软的温感也是舒服的。
“嗯。”突然司寒月的嘴里发出轻微的哼声,他发觉父皇正在亲吻自己胸前的颗粒,父皇的舌尖绕过那附近时,自己的胸腔仿佛有种无法压抑的气息要冲出体内。
听到寒月的声音,司御天慢慢抬起头,嘴角挂上一丝笑容然後又低下头继续刚才的动作…………寝室里清灵的喘息开始有些明显,然後一声声浓重的喘息声也飘出。就这样,司御天用自己的唇和手细细品尝著司寒月的上半身,直到雪白的身体上留下了点点红印。
第四十二章
“娘,还按原计划进行麽?”
“趁他们现在都还羽翼未丰,要及早动手。”
“但是那个人……”
“他从不出席筵席,而且他再厉害也是个孩子。”
“也是。”
“放心好了,不会出差错的。”
“好。”
“皇弟……”司启天有些严肃的叫到。
挥退御书房内伺候的太监,司御天也严肃地看向自己的皇兄。

“皇弟,既然寒月的能力如此之强,你为何还不立他为太子。”司启天不明白以自己皇弟对寒月的疼爱,这太子之位非他莫属,而寒月的能力更是不可测,为何现在还不立为太子。
微微叹了口气,司启天有些无奈的说:“皇兄,你以为朕不想麽,是月儿他不愿意。朕又不能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
“什麽?居然不想当太子?为何?”这太子之位意义如何,司寒月不可能不明白。
“按月儿的话来说就是麻烦、无趣。”司御天有些好笑的回到。
“天啊,皇弟,你这儿子居然把人人垂涎的位置看成麻烦、无趣的东西,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啊?”司启天有些晕头。
“皇兄,月儿对权势、金钱没有任何的欲望,如果不是朕在这皇宫里,他早就走了。内监和私库还是朕拜托他,月儿才勉强接下来的。” 想到这里司御天的心里无奈但幸福。
“哎,你那儿子啊,皇兄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呵呵,月儿就不牢皇兄操心了。”
“哼,没见过你这麽当爹的,把儿子宠上了天,不过你那儿子就算没你这父皇估计也不会被谁欺负了去。”
“月儿不找别人麻烦,就该他们谢天谢地了。”
“那既然寒月不愿意当太子,你准备立哪个?”司启天问出最关心的问题,这太子之位是迟早要立的。
“朕还没有想好,过几年吧。”司御天露出不欲再谈的神色。
“小姐,时辰到了,该走了。”春梅提醒到,今日是百官筵,小姐一定要出席的。
“好了,走吧。” 收拾好了,萧琳起身准备走,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通报,“七殿下到……” 萧琳疑惑地看了眼春梅,然後立刻走了出去。
“月儿?你怎麽现在来了?”走出内室的萧琳问向坐在软椅上的儿子。
“母後,你今日身体不适,无法参加筵席。”司寒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然後转向一旁:“薛忠林,派人守好仪轩殿。”然後起身拉过母後开始走进内室。薛忠林愣了一下立刻领命出去,春梅则马上跑了出去安排各宫女太监。
“月儿?怎麽了?”萧琳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儿子怎麽突然说自己生病了,跟著儿子进到内室,萧琳突然脸色一变,“儿子!是不是……”
“母後,”萧琳的话被司寒月打断,“不会有什麽事,你安心养病即可。”
看了儿子一眼,萧琳松了一口气,“好,母後病了,那你还不来给母後槌槌背啊。”随即趴在了床上,司寒月慢慢走过去,然後槌了下去……“啊~~~好疼~~~”
“皇上,皇後娘娘突然身染重病,七殿下赶了过去,容妃娘娘、淑妃娘娘接到消息也赶了过去,两位娘娘派人传话说,看过皇後娘娘後她们就会过来。”李德富对皇上禀报到,对皇後娘娘突染重病有些不解。
“那传太医了麽?”
“回皇上,李大人已经赶过去了。”
“嗯,等筵席结束後朕会去探望,现在开始吧。”司御天冷肃的吩咐道。
“筵席开始~~~~”
“六弟,”司锦霜唤到身旁的司青林,“一会你派人和你母妃说下,让他也去看看皇後娘娘。”
“嗯?”司青林有些不解地看像五哥。
“你照做就是。”司锦霜不欲解释。
“哦,好的。”
司耀日、司锦霜、司岚夏和司怀恩无意间看了对方一眼,然後转向了别。
司启天看著半途离席的妃子,然後再看向几位皇子,虽然仍挂著一丝邪笑,但眼里却渐渐沈墨。

“皇上,这是宫乐府特地为今天的百官筵准备的歌舞。” 宫乐府的管事太监轻声说道。
“哦?那朕要好好瞧瞧。”司御天表现出一抹兴味。
只见几位女子身穿白色衣裙轻轻移步上前,然後几位白衣男子紧跟其上,接著一男一女开始交互舞动、旋转,舞动那女突然围成一圈,随即又乍然散开,原来一身穿白衣的女子赫然换上了一身红裙,红色与白色的辉映,让舞蹈进入高潮。
就在大家看得如痴如醉之时,突然红衣女子猛然拔出匕首向皇上司御天飞去,其他的白衣男女也纷纷拔刀冲了过去。电光闪现之间,几道身影突然从座位上飞身而起,已经冲向皇上的红衣女子突然被人从背後偷袭,在到达司御天身前的时候被打落在地,而其他人则被突然冲出的禁卫军团团围住。此时筵席上的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高喊“护驾,护驾~~~”“有刺客~~~”
见事态败露,白衣男女开始向外冲,然後被闪进来的几个人瞬间打到在地。定睛一看居然是大王爷、四王爷、五王爷、六王爷与八王爷。司耀日走上前沈稳地说道:“孩儿让父皇受惊了。”
“无妨,查出是谁主使。”司御天的声音异常的冷厉。
“请父皇恩准孩儿们亲自解决此事。”司岚夏上前要求到。
“准。”
司岚夏转过身看向众人,突然清冷的命令:“来人,拿下辰贵妃、李昭仪、二皇子司澹雨、三皇子司光夜。”
“司岚夏,你凭什麽抓我和我娘!”司澹雨脸色苍白地质问道。
“凭什麽?呵呵,这个问题问的好,”司锦霜微笑著上前代替司岚夏说道,“就凭你们几个当初在冷宫纵火欲杀害八弟的娘亲,就凭你们几个派人在狩猎场放老虎欲杀害我和四哥,就凭你们几个三番两的派人给我们几个下毒,就凭你们几个找人顾杀手欲谋害父皇!还有,当初皇後娘娘之所以会被下药也和你娘脱不了干系吧。”
司锦霜说一句,被抓的几个人脸色就苍白一些,其他在场的官员都静静地看著。辰妃已经站不住了,要不是侍卫抓著她,她此时已经昏死过去。
“父皇,这是孩儿和几位哥哥查出的所有证据。” 司怀恩走上前把一包东西交给了李德富,李德富立刻转身交给皇上。
“怎麽可能,你们怎麽可能查出来,怎麽可能事先知道?”司澹雨不可置信地低喃著。
“二哥,你认为你做的事都是天衣无缝麽?你派人收买侍卫统领李默肖和宫乐府的总管太监,让刺客混入今天的筵席刺杀父皇。哼,二哥,你不知道吧,你收买他们二人的第二天,这二人就已经向七弟通报了。你觉得这件事七弟可能不知道麽?”司岚夏冷酷地刺激著司澹雨。
司澹雨听闻浑身发抖,然後就听到辰妃高喊:“皇上饶命啊,是臣妾一时糊涂,请皇上看在雨儿是皇上的亲骨肉的份上放过雨儿吧。表哥,表哥你救救我和雨儿啊。”
“你们都敢找杀手来刺杀朕了,朕还如何能放过你们!!”司御天此时的脸色异常的震怒。
“父皇,儿臣错了,请父皇饶命!!”司澹雨挣脱开来,扑到了地上,爬到父皇的面前。
“父皇,请父皇饶命,是二哥让我这麽做的,父皇………”司光夜也喊道。
“父皇?你们想刺杀朕的时候怎麽没有想到朕是你们的父皇?!!!” 司御天把面前桌上的饭菜扫到了地上。
“父皇,那是您逼孩儿的,为什麽,我也是父皇的孩子,为什麽父皇只对七弟好,对我却不闻不问,七弟打伤我您非但不惩罚七弟,反而罚孩儿跪省三日。父皇,如果不是您偏袒七弟,孩儿怎麽可能会有此念头!!”司澹雨哭喊道。
“你就只会找别人的原因麽?你从小就心术不正,父皇一直希望你总有一天能真的懂事,却没想到你越大越变本加厉。你说是因为父皇宠爱你七弟,那为何日儿、夏儿、霜儿、林儿还有怀恩他们几个就没有如你那般。你整天不务正业,脑子里除了害人的招什麽都没有,这样的你哪里值得父皇多看你一眼。” 司御天怒斥完司澹雨转向司光夜,“你成天跟著你二哥狐假虎威,上父皇惩罚了你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助纣为虐,怀恩是从冷宫出来的,父皇从未管过他,但你们看看他现在的文略武功你们两个谁比得上?!这你们太让父皇失望了。”
“来人啊,把他们几个给我压入天牢,等朕查清楚了再来治他们的罪。”司御天愤怒地说完转身向御书房走去。
“表哥,你这一定要救救我和雨儿,呜呜呜……”宋思凝此时满脸泪水地朝司启天哀求道,头发已经乱成一团,衣服也脏乱不堪,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站在牢房外的司启天看著如此狼狈的宋思凝露出开心的笑容:“本王为何要救你?”
宋思凝一听立刻抬起头,惊讶地看向自己的表哥,“表哥?你在说什麽?”
“本王说本王为什麽要救你。”司启天有些不耐的掏掏耳朵。
“表哥!你在说什麽话啊,我是你的表妹啊,你不是最疼我了麽?”宋思凝惊声尖叫道,她不敢相信表哥居然会这麽说。
“表妹?本王可没把你当表妹呢,本王啊,恨不得你死呢。”司启天突然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看著宋思凝。
“什麽?为何?表哥你为何说这种话?”宋思凝吓得後退了一步。

“你还记得芳儿麽?”司启天突然问了一句。宋思凝听到後想了一下,然後脸色大变。
“你肯定记得嘛,她可是你过去的贴身丫环呢。你嫉妒我对她比对你好,你就派人毁了她的容,哑了她的声,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芳儿就惨死在乱葬岗了。宋思凝,你知道麽,我恨不得杀了你,芳儿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司启天恶狠狠地说著,然後语调一转又轻松地说到:“你不是喜欢权势麽?那我就给你,我拜托皇上选你为妃,但却不让你得宠。後来萧琳进宫皇上封她为贵妃你是不是很嫉妒啊,不过我还是低估你了,你居然揣度那娴妃给萧琳下药,不过上天永远保佑善人,萧琳非但没死反而成为皇後,而她的儿子更是得皇上的喜爱,你是不是更嫉妒啦?宋思凝,这十几年,你在宫里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又一直居於人下,连自己的儿子都得不到疼惜,你日日嫉妒夜夜痛苦,我在一旁看著真是异常开心。宋思凝,我当初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杀了你简直是便宜你,让你从高高在上的地方狠狠地跌落谷底并且永远爬不起来,才是我对你的报复!”
“你……你是说,你助我进宫,助我成为贵妃,都是为了报复我?”宋思凝大受打击的轻声说道。
“有什麽比得不到皇上的宠爱更加痛苦的事呢,而且我太了解你了,你在宫里一定不会安分,所以总有一天你会狠狠地摔下来,你看,现在不就是了麽,你真的以为你做的所有事皇上就不清楚麽?宫里的事哪里能瞒得过他。”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宋思凝摇著头退到牢房的墙角,摔倒在地。
“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本王今天是非常的开心,唉,这里的气味太差了本王就先走了啊。”司启天又恢复了狐狸的神态,然後转身离开天牢。
………………………
“启天,你回来啦。”沙哑的女声响起。
“嗯,”抱住走过来的女子,轻抚她脸上淡淡的伤疤,司启天温柔的说道:“芳儿……我爱你。”
女子脸有些红,然後埋到男子的怀里,低声说道:“我也爱你,启天。”
烛火把两人紧拥的身影投射在了白色的墙壁上。
堰宣帝十八年八月,参与百官筵上刺杀皇上的所有人被赐死,被牵连到的人全部被诛九族,被赐死的人中包括了二皇子司澹雨和三皇子司光夜。
第四十三章
“ 梅,虽然我很讨厌宋思凝,但看她现在的遭遇我却没有开心的感觉呢。”萧琳有些低落的说道。
“小姐,那是你太善良了,宋思凝走到今天这步都是她咎由自取,更何况当初小姐被下药也和她有干系。”春梅非常的不以为然,如果不是她小姐也不可能无法再生育。
“梅,”萧琳抬头看向自己的好姐妹,“从被送进宫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了,随著册封与恩宠加付得越多,我的心里就越加的害怕,自从成为贵妃以後我每活一天都觉得自己是赚到了。”
“小姐!”春梅的眼睛微微有些红,她都不知道小姐是这麽想的呢。
“梅,当时被下药的时候我一半是痛苦,另一半却是认命,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自己就这麽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萧琳自嘲地笑了笑。
“小姐,你怎能又这种想法!”春梅惊呼出声。
“可是梅,”萧琳突然笑了起来,“我现在没有呢,我觉得每一天都活的很开心,以前的担心与害怕我感觉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後宫的皇後,而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
春梅松了一口,放心地笑道:“是啊,小姐,有殿下在您又有什麽可操心的呢。”
“是啊,月儿可是我的宝贝呢,”萧琳温柔而坚定地说到,“所以啊,只要是能让月儿开心和幸福的事,无论是什麽我都能会帮他做到。”
“五哥,你们早就知道了麽?”司青林轻轻地问著司锦霜。
“嗯。”
“那为何不提前告诉我呢?”司青林有些难受,五哥他们不相信他麽?
“六弟,”看著明显伤心的司青林,司锦霜温柔的开口,“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你啊,什麽事都轻易地表现在脸上,如果让你事先知道了,你那天会如何反应?”
司青林听到抬起头,看向五哥,然後沈默了一会,露出一抹苦笑。
“五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八弟都比我强了呢。”
“六弟,你的性子就是如此强求不来的,但你要知道如果你没用的话七弟怎麽会派任务给你,要知道你还未满15呢。”司锦霜轻柔地解释著,这个六弟啊性子就是直。
“真的麽?五哥?你们没有觉得我没用麽?”司青林闻言露出惊喜的表情。

“怎会,每个人都有自己不适合做的事,只是这种事恰巧是你不在行的罢了,别看七弟那麽厉害,也有他不行的事啊。”司锦霜耐心地解释。
“啊?七弟也有不行的事?怎麽可能?”一扫刚才的低落,司青林马上换上好奇与兴奋的表情。
“你真当你七弟是神啊,”司锦霜好笑得摇摇头,“七弟啊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诗词歌赋更是不会。”
“真的假的,七弟那麽聪明怎麽可能不会。”他们几个谁不懂啊。
“呵呵,你七弟只会去学对他来说是有用的东西。”
“啊,这样啊,七弟的想法还真奇怪呢。”司青林挠挠头。
“六弟,身为皇子我们注定要承受比别人多的多的东西,你这性子虽然好但却会为你带来危险,六弟,你该好好考虑一下今後要怎麽做了。”司锦霜收起了笑容,语重心长的说到。
“我知道了,五哥,我总不能总是躲在你们後面吧,我可不能输给自己的弟弟呢?”司青林自信得笑著,然後话锋一转,“我说的是八弟他们啊,七弟我可不敢比。”相当的有自知之明。
“呵呵,你啊。”
“刘大人,那天那麽大事七殿下事先知道的吧。”苏志诚肯定地问到。
“你说呢?”娃娃脸笑的很开心。
“那为何七殿下不出席筵席,万一有个意外可如何是好。”对七殿下司寒月那天的缺席,苏志诚有些恼怒。
“苏大人,你啊真是不了解七殿下。”刘暮阳收起笑脸严肃地说,主子怎可能没有安排。
“怎麽说?”
“你知道麽对宋思凝他们几个最痛恨的就是那几位皇子了,七殿下一向认为自己的敌人就该自己去对付,你说那天殿下怎麽可能会去。”
“但他就不担心皇上麽?毕竟除了大王爷之外其它几位皇子并没有太强的实力。” 苏志诚仍然有些不满,七殿下的武功那麽高即使不管其他事,也该保护皇上啊,那天的女刺客可是差点碰到皇上呢。
“你以为从背後偷袭那红衣女子的人是谁?”娃娃脸上有些不悦,为有人误解主子感到生气。
“是谁?”他当时并没有看清楚。
“是七殿下身边叫玄青的太监。”刘暮阳快速的给出答案。
“………你是说……”苏志诚有些反应过来。
“苏大人,七殿下心思缜密如何会让皇上陷入危险,而且如果几位皇子真如苏大人想的那般无用,七殿下可能把那件事交给他们负责麽?”
“…………”
“月儿”
“嗯。”
“你认为父皇不能保护自己麽?”
“嗯?”
“那天父皇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了,但你身边的玄青却把那刺客给杀了,父皇都不知道你居然派了人来保护父皇。”
“我没有派人保护父皇。”有些不解,父皇又不是弱者需要保护。
“那你为何派玄青来会场?”
“让他去盯著。”

“既然都安排好了,为何又让他来盯著?”
“确保万无一失。”没有什麽是绝对的。
“不放心父皇麽?”声音里充满诱拐。
“没有事是一定的。”
“呵呵,原来月儿是不放心父皇啊。”自问自答。
“………”不懂。
“你不需要懂,父皇懂就好了。”低头封住微启的红唇。
第四十四章
“月儿。”摸在趴在自己身上给自己降温的寒月,司御天唤到。
闭著眼睛感受父皇温暖的手掌在自己背部擦过的感觉,司寒月“唔”了一声。
“月儿,你要不要出宫去走走,明年你就十五岁了,到了出宫建府的年龄了,你去看看,想住哪里,父皇提前命人给你准备好府宅。”司御天轻抚月儿的腰部,感受冰凉的触感,夏日的炎热此时离他很远。虽然不舍得月儿离开皇宫,但他不能自私地把月儿一辈子绑在这里,月儿应该去外面走走。虽然自己发誓一辈子都不会放开怀里的人儿,但是他怎能剥夺月儿有可能遇到真正喜欢的人的权利。
“为何要出宫建府?”寒月没有睁开眼睛,轻声地问道,十四岁的年纪没有变声期的嘶哑,仍旧的清脆空灵。
“月儿不想出去住麽?”司御天有些讶异,月儿比谁都讨厌皇宫,怎麽会不想出去住。
“麻烦。”司寒月的语气有些厌烦,虽然皇宫里很无趣,但出去住进宫太麻烦。
“呵呵,那父皇不勉强你,就算不出去住,你也出宫好好看一看,以前不是秋猎就是去办案,父皇猜你一定没有好好逛过京城。如果以後改变主意了,再出去住也可以。” 把司寒月翻了个身,司御天额头抵上寒月额头,温柔地说到。
“父皇,我不出去住。”司寒月有些微恼,他已经说了不出去住了,为何父皇还说他会改变主意。
司御天立刻明白过来,这麽多年他非常了解儿子的想法,马上说道:“父皇才不愿你出去住呢,就住在宫里好了。不过没事就出去走走吧,天天在宫里也无聊,也许外面有什麽新鲜的物事。”
“嗯。”
“呵呵,你啊。”司御天轻笑一声,吻上了温凉的嘴唇。
司御天细致温柔地吻著寒月的唇,带领寒月香甜的小舌与自己一起舞动。然後慢慢离开诱人的红唇贴著冰凉的皮肤朝下移动。来到脖颈,加重嘴上的力度,换来小人微微的喘息,沿著锁骨来到胸前,然後猛地擒住那红色的肉豆,寒月在这样的攻势下喘息声更加明显。司御天左手揉捏另一抹红粒,双管齐下的刺激让寒月轻轻地 “哼”了一声。但司御天却是不满意的,嘴唇慢慢离开然後继续向下。
司御天的体内此时正燃著熊熊的欲火,这个自己爱了那麽久的人儿,正极度诱人地躺在自己的身下,他不是圣人怎能不动情、不动欲。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月儿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情欲,天性以及前世的生活让寒月的情欲被完全的埋起来。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月儿那世关於欢爱的情况,那个风莫只教过月儿男人需要找女人来排解自己的欲望,也曾让所谓的性奴去服侍月儿,但那性奴还未碰触到月儿就被他踢飞了。月儿只知道男人的身体是有欲望的,但却根本不知何谓欲望何谓欢爱。所以司御天即使每都忍耐的极为痛苦,但他却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就这麽不清不楚的交出自己。
来到寒月的肚脐,司御天用牙齿轻轻啃噬著,而两手缓缓地滑到寒月的腰部,他直起身子,把寒月的长裤慢慢脱下。司御天贪婪地看著那美丽的身体,雪白瘦小却不柔弱,长长的双腿,腿中间如这人一般精致而美丽的玉茎让司御天的脑袋轰隆作响。自从第一亲吻月儿之後,他就再也曾看过月儿的身体了,因为他对自己的忍耐力毫无信心。此时,那精美之物经过刚才的刺激微微有些抬头,但对司御天来说这远远不够。他覆在寒月的身上,吻上开启的唇,手摸向那会让他疯狂的精致。
“嗯” 摸上去的瞬间,寒月就发出了让司御天更加燃烧地性感声音,他慢慢地加重手上的力度,寒月嘴里传来的情欲之声更加明显。
“父皇……”开口叫著父皇,寒月此时的声音已不似平时的空灵而是带著诱人的沙哑。
“月儿……”更加沙哑低沈的声音传来,“舒服麽?”
“嗯…”
“月儿,相信父皇。”然後身体下移来到已经挺立的精致。
“嗯……父皇!”寒月在呼出更加强烈的气息後突然大叫一声,父皇怎能把那个东西含进嘴里。不再体会那种舒服的感觉,寒月把父皇拉了起来,“父皇!你在做什麽!很脏!”那个东西怎麽能放到嘴里?
“月儿,你相信父皇麽?”
“嗯。”

“月儿,你的那个地方一点都不脏,父皇很喜欢,你难道不愿意让父皇做父皇喜欢做的事麽?”司御天低沈地轻吻,同时吻咬著寒月的耳垂。
“………”司寒月皱起了眉,父皇怎麽会喜欢那个地方?
“月儿……父皇喜欢,你忍心阻止父皇麽?”唇移到冰凉的嘴唇。
“为什麽?”为什麽会喜欢那个地方?
“因为非常美味……”重重压在寒月的唇上,阻止了小人剩下的疑虑。
当寒月再陷入情欲中时,司御天又一移到下面,张口含住了那抬头的热物。司寒月的身子紧绷了一下,然後又缓缓地放松。“嗯…嗯……”司寒月把胸中的闷气一声声的吐了起来,他此时非常迷惑,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麽,不知道为何父皇这麽做的时候他胸口的闷气会猛然变多变沈,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父皇总是带给他一些他无法解释和理解的感受。
“嗯……呼……呼嗯……”司寒月的胸膛有些剧烈的起伏。就在司寒月的起伏开始变快时,司御天起身吻上寒月的胸部,然後用手代替嘴继续抚摸刺激,直到寒月 “嗯”的闷哼一声喷射出温热的浊白。司御天本来想用嘴直接做到最後的,但想到怀里小人是多麽的爱干净,为了怕引起小人的极度不满,他放弃了原先的主意该用手最後帮小人释放。
“呼…呼…”一会寒月就平复了下来,身体的本能让情欲过後的余韵很快的散去。
“月儿,刚才舒服麽?”帮小人把下面整理干净後,司御天抱著寒月问道。
“嗯,不讨厌。” 靠近父皇的怀里,司寒月清楚的答道。虽然很奇怪,他从未经历过,但他却是不讨厌的。
“月儿,你知道你刚才的感觉是什麽麽?”摸著柔顺的长发,司御天问道。
“不知道。”眼镜里七彩光芒有些微闪。
“那就是情欲,…………”司御天认真而仔细地向寒月解释著他应该知道的事情,除了如何欢爱。
“懂了麽?”此时的司御天与寒月就是严谨的夫子与学生,只不过教导的内容是课堂上不可能学到的东西。
司寒月垂下眼,想了半天,然後抬头看向父皇,“懂了。”大概懂得了,不过还需要自己演练一下。
“月儿?!”司御天大叫起来,寒月的手突然隔著亵裤握住了自己的男性。寒月没有理会父皇的惊呼,只想真正搞懂刚才父皇说的那些具体是什麽意思。
司御天立刻伸手握住了捣乱的小手,“月儿?你在做什麽?”
不满父皇举动的寒月用另一只手拉开父皇的手,然後说到:“搞清楚。”接著开始脱父皇的亵裤。
“月儿?”司御天手忙脚乱的阻止著,月儿是想拿自己体验刚才说的那些话麽?
“父皇!”精致的眉眼开始皱起来。见到儿子不开心了,司御天放弃了挣扎,任命般地靠在了床上,他只希望今晚自己能平安度过。
司寒月是聪明的,学著父皇刚才的动作,他笨拙地亲吻著父皇的嘴唇、锁骨与胸膛。到达胸膛後,司寒月清舔著父皇胸前的乳头,左手也如父皇刚才那般捏向另一个。
“嗯……月儿……”司御天紧紧抓著身下的床单,来抵抗一波波的快感。
舔噬了一会,司寒月直接来到父皇比自己大一些长一些的男性上。冰凉的手握了上去,司御天立刻呻吟起来,此时的司御天完全体会到什麽是冰与火的折磨。学著父皇的动作,司寒月轻轻上下浮动,在看到父皇喘息加大之後浮动速度也慢慢加快。
“月儿,快停下…嗯…月儿…”司御天低哑地叫道,他觉得自己要被寒月逼疯了。
看见父皇有些挣扎的表情,司寒月眼里的光芒开始激烈的闪烁,就如一颗颗星星般。然後司寒月低下头,看著父皇的男性伸出了舌头,舔上了流著液体的顶端,嗯,不觉得恶心…继续。
“月儿……别……嗯………”司御天想把下满的那个人儿抓起来,却被寒月不悦的打掉。“嗯……嗯…月儿…你…你要把父皇逼疯了,呼呼,恩…”
听到父皇的声音,司寒月抬起头,此时的父皇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痛苦又仿佛不是,父皇此时的声音与神色让他觉得异常的好奇,看著面前的父皇,司寒月的黑色的眸子周围七彩眩光转动的更加的激烈。此时的司寒月就好像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一般,充满了兴味。然後他再一的低下了头,含住了比刚才更加灼热和粗长的东西,属於父皇的东西。
而司御天此时却叫不出来,他还没有从刚才所见的一幕中回过神来,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刚才月儿的嘴角居然微微勾了起来,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闪烁的眼眸,微勾的嘴角,月儿露出了自己从未见过的妩媚与………微笑,虽然不明显,但他知道那是月儿的微笑,是月儿第一的微笑,是月儿第一再别人面前展示出的微笑,而那笑容是送给自己的。司御天扯过旁边的被单死死地压在自己的眼睛上,流出的泪水迅速被上面的棉布吸收。
过来一会,司寒月听不到父皇的声音,然後抬起头,看到父皇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心里有些不悦,他不满意此时的自己看不到父皇的表情,所以伸手把父皇盖在眼睛的上的被单拉了下来,然後表情沈了下来。
“父皇!”看著父皇有些发红的眼睛,司寒月放下手里仍旧硬灼的欲望,司寒月有些低沈地喊道,眼里的彩光渐渐出现紫红。

“月儿,”见状,司御天马上起身抱住寒月,“不是你想的那样,父皇很舒服,月儿弄的很好,只是父皇太高兴了所以才流泪的。”
“高兴?”司寒月不明白,高兴怎麽会流泪。
“月儿,不是只有悲伤才会流泪,高兴或幸福到极点的时候人也会流泪的。”司御天拍著儿子的背解释到,“父皇刚才很舒服,月儿对父皇做的事父皇感觉很高兴,所以才流泪的。”
看了父皇一会,司寒月仰起头,伸舌舔掉父皇眼角的水滴,不管悲伤还是幸福,他都不愿意见到父皇的泪水,所以即使知道父皇是因为幸福而流泪他心里仍是不舒服的。
“月儿,不要生父皇的气。”明白儿子心情的司御天开心的劝著。
“舒服?”司寒月突然问道。
“嗯,很舒服。”
然後司寒月推倒父皇继续刚才的动作,司御天再一的在痛苦与甜蜜中挣扎。当司寒月把司御天的男性含入嘴中时,司御天发出比刚才更加痛苦的呻吟声,“嗯……嗯……月儿,父皇……父皇……。”司御天此时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了,他不知道月儿的学习和领悟力居然如此之强。
完全沈浸在新鲜事物中的司寒月根本听不到父皇痛苦的声音,也可以说他已经忽略了父皇的声音,全心於新的体验中。舌头从下到上的舔过,再含进去,上下抽动几後又重复刚才的动作。司御天此时异常的後悔给寒月讲解那些知识,也异常的无奈在这种事情上寒月就犹如一只野兽般毫无人类该有的矜持。
“嗯……嗯…月儿……不要了,父皇…父皇要出来了…月儿…”司御天感觉所有的欲火都集中到了下腹,而寒月仍在舔著,就在司御天觉得自己快爆发之时,他猛的拉起寒月,然後重重的吻上去,自己的手握住肿胀的欲望的瞬间,体内的欲火完全释放了出来。
“呼呼……呼呼……”司御天激烈的喘息著,抱紧怀里冰凉的身体,司御天哑声地说道:“月儿,呼……你真是父皇的小妖精。”
第四十五章
“月儿?母後没听错吧,你居然会出宫?”萧琳惊讶地喊著,刚才儿子和自己说明天要出宫到京城里走走,简直是太意外了。
“嗯。”
“呜呜呜,母後也想出宫去玩。”萧琳极度的哀怨。
“那一起去。”丝毫不介意自己说了什麽。
“哎,儿子,母後不是你啊,母後这一辈子都不能随便离开宫里了。”摸摸儿子冰凉的脸,萧琳无奈地说道。
司寒月看著母後,眉微微皱了起来。见儿子有些不开心了,萧琳马上恢复情绪,有些贼笑地看著儿子,“我说儿子啊,你明天出宫帮母後带些东西回来好不好?”摇著儿子的手臂萧琳谄媚的说著。
“要什麽。”
…………………
一个时辰後,玄玉拿著写满吃食的单子陪主子离开了仪轩宫。
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司寒月静静地看著两侧的店铺与摊贩,虽然夏日已快过去,但阳光依然强烈,司寒月披了件白色的披风遮挡灼热的阳光并遮掩住自己绝世的容貌。而街上过往的行人则有些好奇地看著在如此热的天气却披著披风的怪人。
“主子,前面有娘娘要的东西,奴才现在去买。”玄玉低声的在主子旁边说道。
“嗯。”司寒月淡淡的准许,丝毫不管此时的玄青怀里已经抱满了各式的吃食。
玄玉正仔细看著手上刚挑好的蜜饯准备出去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调笑声,“哪里来的如此绝色的人儿啊。”玄玉马上一个闪身躲过了差些碰到自己脸的手。
“啊,正面看发现比刚才更加的漂亮啊。”只见一位脸上露著淫笑的公子哥拿著一把扇子准备挑自己的下巴,玄玉有些愤怒,再闪身躲过。
“哎,小公子,别躲嘛。”丝毫不在意对面人的反感,这人又想去碰触玄玉。
玄玉不喜惹麻烦,他知道自己长得秀气,但在宫里由於主子的原因没有人会招惹他,而主子本就是绝世之人,所以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到这种情况,虽然现在京城里有不少人包养蛮童小倌的,但他不知道居然有如此明目张胆的人。
再闪过伸过来的手,玄玉旋身转出了店铺,朝主子的方向走去。“哎哎哎,这位公子别走嘛,在下宋玉锦想请这位小公子一起去喝杯茶,不知小公子可否赏光?” 虽然是疑问,但他身後的仆从却把玄玉围了起来,周围的人看到後纷纷躲开。这宋玉锦虽然长得还算玉树临风,但此时在举止却充满了猥琐。
“哎,这宋公子又在当街拦人了。”

“谁让人家靠山硬呢?那俊俏的公子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
“京城谁不知道这宋玉锦喜好男色,碰到自己看上眼的就立刻抢回去。”
“哎……谁让人家是皇亲国戚呢?”
听到周围人的切切私语,玄玉心中异常的愤怒,这人也太嚣张了,他很想狠狠揍这人一顿,但为了不给主子惹麻烦,他只能一闪过对方的调戏,然後找机会过去找主子。
“玄玉,我身边不需要弱者。”就在玄玉有些心急的时候,突然听到主子的声音在身後传来,旁边的所有人包括那宋玉锦都当场呆愣在原地。
玄玉看向主子,发现主子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著他,思索了一下主子的意思,玄玉露出了微笑。
“这位公子抱歉,在下的主子正等著在下,所以无法与公子一同喝茶了。”然後左右一扫拌倒挡著自己的两个人走向主子。司寒月在玄玉走过来後并没有动,只是看著前方的一干人。
“这位公子,在下宋玉锦想请公子一同去喝杯茶,不知公子可否愿意?”宋玉锦走上前对司寒月说道,底下的仆从都如此漂亮,这当主子的应该更不用说了,而且刚才这人说话的声音煞是好听,又遮著面容,宋玉锦对这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滚!”冷凝的话语从司寒月的嘴里发出,让听到的人浑身一颤。
宋玉锦眯起了眼睛,这京里谁不知道他是谁,居然敢让他滚,使了个眼色,身後的家丁立刻围上了面前的人,今天他宋玉锦不把这人带回去他就不姓宋。
“这位公子,你可知我是谁?当今皇後娘娘可是我大嫂的亲姐姐,论起辈分来那七殿下可是我的表弟呢?今天我宋玉锦请你们主仆喝茶,那是我看的起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主子?”玄玉扭头看向主子,这人是皇後娘娘那边的人呢。
“玄玉,你还让我出手麽?”声音里带出了一丝残意。
玄玉立刻会意一笑,不理会宋玉锦惊呆的表情,转身攻向了围著他们的人,他怎麽可以忘了主子的脾气,皇後娘娘的亲人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没什麽干系的外戚。一会的功夫,包括宋玉锦在内的所有人被玄玉打倒在地。
宋玉锦躺在地上大声叫道:“你居然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谁?当今皇後娘娘……” 就在宋玉锦准备再一表明自己的身份时,“U嚓、U嚓”两声闷声传来。宋玉锦的一只脚腕被走上前来的司寒月硬生生的踩碎。“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想撤了整条街。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脸色煞白。
不理会地上惨叫的人,玄青抱著东西走上前,“主子,太阳比较大,您怕晒,去酒楼里歇息一下吧。” 看看头上的大太阳,玄青有些担心的说道,主子现在一定热的受不了了。听到玄青的话,司寒月放开自己脚下已经严重变形的脚,走进了旁边的酒楼,他确实有些热了。
酒楼里的小二,见到进来的三个人连忙上前招呼著,“三位爷,楼上有雅座。”看著几人衣饰虽然朴素,但却绝对是上等的衣料,而中间那披著披风的人刚所做的一切让他确定这人一定是相当有权势的人,因此不用客人开口他就住动地往雅座上带。
跟随著店小二,三人步上二楼,司寒月走到靠窗的桌前坐了下来。玄青把怀里的东西放下後与玄玉站在了主子的身後。
“坐下。”司寒月淡漠的冒出一句,又不是在宫里,站著做甚,自己已经够热了。
“是,主子。”玄玉与玄青毫不推托地坐了下去,对主子的命令他们一向是绝对的服从。
“这位爷想要点什麽?”机灵的小二立刻知道这三人谁是做主的,马上对司寒月亲切地问道。
司寒月头转向一旁的玄玉,对这里他不熟悉。看著主子的动作玄玉会心一笑,对身边的小二说道:“来碗冰镇酸梅汤,冰要多些,再来壶龙井,要最好的,其他清爽的小菜随便来几碟但不要有荤腥。”玄玉知道主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消暑。
“好的,马上来, 三位爷稍等。”小二立刻跑下楼去。
“主子,是不是很热?”玄玉担心地看著主子,只要出宫主子一定要披披风,为了怕主子受不了皇上命人做了几件白色的披风专门给主子天热的时候用,但毕竟还是会热,何况主子是如此怕人之人。
司寒月没有回答,只是向後靠在了椅背上,只要日光不要直晒著自己他就不会那麽热。一旁的玄青见状轻轻挥动衣袖给主子降温。
这时坐在离司寒月不远的一桌人中,有个人起身走过来对司寒月拱手说道,“在下严梓丰见过这位公子,刚才在楼上看到公子严惩仗势欺人之人,在下及在下的几位朋友对公子甚感钦佩,不知公子可否赏光与在下及友人一起喝杯水酒,在下及友人非常想与公子交个朋友。”
听到这人的介绍,玄青和玄玉互看了一眼,这严梓丰不就是北方武林盟主麽?天月府的秘报上有对这人的调查。看向那桌的其他几人,有男有女,虽然他们不认识但既然与这严梓丰是朋友,那在江湖上也是有头脸的人物了。玄玉和玄青看向自己的主子。
严梓丰看著对面毫无反应的人,虽然脸上仍带著亲切笑,但眼里却已无笑意。想他严梓丰身为北方武林盟盟主,这天下谁人不知,就连宫里的王公贵族见到他都礼遇三分,而眼前这个虽然遮著面孔看不到年纪,但瘦弱不高的身形也顶多是十几岁的少年,居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在下北方武林盟盟主严梓丰不知是否有幸结交这位公子。” 以为这人不知自己的身份,严梓丰再说道,这二楼只有他们两桌客人,所以他不怕被人听了去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你是谁於我何干?”司寒月冷肃地开口,好不容易凉快一些又有人不长眼的招惹自己,天一热他的脾气就不如往日那般能轻易控制住。

“你?!”严梓丰的脸色瞬间沈了下来,这人居然如此狂傲。
“严盟主,我家主子平素不喜陌生人打扰,还望严盟主见谅。今日天热,主子想清静清静,严盟主的好意在下替主子领了。”玄玉起身拱手说道,温和的轻柔的语调让严梓丰的脸色稍稍恢复。
“严盟主啊,看来这位小公子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嘛。”突然传来一道女声,玄玉和玄青看过去,原来是那桌人中唯一的一个红衣女子,长得极为美W……不过比起皇後娘娘还差得远,比起主子的话……
“这位姑娘,我家主子素来不爱与陌生人说话,既然不认识又何必谈什麽放不放在眼里?”玄青不客气地反驳道,他们几个也配主子放在眼里麽?
“喝!这位小哥的语气可真是狂妄啊。”另一个人也忍不住的开口挑衅到,他们几个都是江湖上有头脸的人,今天居然被三个小鬼看贬,看来得让那三个人知道他们的利害了。
“大家别恼,既然这位公子不愿与我们攀谈,我们又何必勉强呢?本就是我们先打扰了人家。”一位穿白衣的男子突然开口劝到,然後转向严梓丰,“严盟主,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吃菜。不要打扰那位公子了。”然後起身说到,“这位公子我们几个如有冒犯之还请见谅。”然後走上前拉回了已经有些愤怒的严梓丰。
“何顾,你?!”严梓丰相当不解,何须对那人如此低谦。
“梓丰!”被唤做何顾的人低喝了声,然後使了个眼色,严梓丰见状露出一丝了然然後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何丰?你何必这样?”红衣女子不依地说。
“红衣,你可知这是什麽地方?”何丰语气不悦地反问。
红衣愣了一下,周围的人也神色有些微动,是啊,她怎麽忘了这里是京城,虽然他们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名望,但这里毕竟是达官显贵聚集的地方。刚才那人既然敢对皇後的亲戚动手,又对他们几个如此无礼,这人的身份想来绝不一般。其他人也想到了这点,开始安静地低头吃菜。
第四十六章
“这位爷,您的东西上齐了,有什麽需要您再吩咐小的。”店小二放下东西後轻声的说道,他也不知怎的,就觉得这位爷身上的气势很强,让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一丝害怕。
“没什麽事了,你先下去吧,有时我会传你的。”玄玉柔声地说道。
“好,那小的先下去了。”行了个礼店小二退了下去。
“主子,您喝点酸梅汤,里面放了冰的,会凉快些。”玄玉用勺子搅了一下,把酸梅汤给主子递了过去。
司寒月一直放在披风里的手伸了出来,嫩白而细弱,拿起面前的汤碗,司寒月一勺勺慢慢喝了起来,冰凉的汤汁进入胃中让他的火气慢慢的下去。
看到那双感觉毫无力度的手,严梓丰、何顾一行人眼里露出惊讶,这人就是刚才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成年男子的脚腕给硬生生踩碎的人麽?对於这个人的身份,所有人都感好奇。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吵闹的声音。然後就听到店小二的喊声:“这位官爷,楼上是有位披著披风的小爷,但……”店小二正准备试图劝阻这些人去找那人的麻烦就被一凶恶的仆从推到一边,“我们家老爷找人你还不闪一边去。”
带头的官爷领著自己的随扈和家仆冲上了二楼,店小二急忙奔了上去,心想:那位小爷今天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大爷,就是这人把二爷的脚骨给踩碎的。” 刚才被玄玉揍过的一个奴仆对身旁的人喊著。
“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官的弟弟你都敢打,还让他废了一只脚,我宋文锦身为刑部侍郎,当今皇後娘娘的表兄,就连那京城闻名的七殿下见了本官都要叫本官一声表舅,更何况本官又是皇後娘娘的亲姐夫,今日本官一定要将你这胆大残佞之徒就地正法。” 说著就示意身後的家仆上前抓人。
“我看你们谁敢!!”玄青起身挡在前面,玄玉也立刻起身站了过去。
“哼,我到要看看你们今天如何能走出这里!!”宋文锦狂傲地说道。
就在两拨人对峙的时候,楼梯突然传来一声宏亮的声音,“这是怎麽回事?”除了司寒月仍旧低著头喝汤之外,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下官参见大王爷、四王爷和五王爷。”看到来人宋文锦立刻行礼,对这三位王爷的突然到来感疑惑。
听到宋文锦的话语,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严梓丰、何顾等人都起身行礼,在看到仍旧坐在哪里的人时除了了解的人之外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人就是是何人?
“何顾见过大王爷。”何顾走了几步上前对大王爷司耀日行礼说道,他与这位王爷曾有过数面之缘,非常钦佩这位王爷的气度与平易。
“何堡主怎会出现在京城?”看到来人司耀日也行了个礼,这人不是在通州的浮云堡麽,怎麽会出现在京城?
何顾刚想回答就被人打断,“大哥,别忘了我们今天来做什麽的。”司锦霜提醒到。

司耀日马上调转目光看向玄玉,制止了玄玉和玄青的行礼问道:“玄玉,这是怎麽回事?”说完推开挡著的人走到司寒月的桌旁坐了下来,跟随而来的四王爷、五王爷也坐了下来。宋文锦心里涌上不安,旁边的何顾一行人心中更加的好奇,这三位王爷居然认识那小公子。
“回三位王爷,今天奴才们陪主子出来散心,结果路上………”玄玉低柔地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天下不怕死的人本王见过不少,可如此不怕死的人本王到还从未见过。” 听完玄玉的叙述司岚夏面带寒意的说道,七弟可是他们能利用的人。
听完四王爷的话站著的一干人都愣在原地,这话是什麽意思,那人究竟是何人?
“七弟,你别恼,这世上就有这麽些个人不张脑子,看不清现实。”司锦霜如沐春风般的语调给在场的众人投下一声闷雷。
五王爷的七弟…………………当今天下最无人敢惹的七殿下司寒月?!!!!!
“七……七……”宋文锦全身发抖跪了下来,他带来的仆从也立刻跪了下来。宋文锦此时怕极了,姑丈他们曾告诫过他七殿下如何的恐怖,让他们平时小心行事。但他去年刚从外地调来京城,而这一年的时间里也没出过什麽岔子,他只当姑丈他们是危言耸听,却没想到今天居然会真的遇到这七殿下,他不是从来不私下出宫的麽?
何顾、严梓丰等人交汇了下视线,心底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刚才他们及时退回,不然……哪怕他们在江湖上的身份再高,也无法与官府抗衡,更何况是权势滔天的七殿下,此时连当今的雍亲王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司寒月始终没有说话,喝完碗里的酸梅汤後,司寒月把头上的兜帽摘了下来,几位熟知的人心里都知道这人是生气了,不然不会在外面就拿下自己的帽子。周围立刻响起惊呼声,一旁店小二手上的布巾掉在了地上,跪在地上的宋文锦在呆愣片刻之後眼中浮现惧意,严梓丰、何顾等人则一脸的不可置信与惊W,增能有长得如此绝世之人,而且丝毫没有任何女态,那双眼睛仿佛能将所有人的魂魄吸入体内,那名唤红衣的女子脸上涌现红晕,这样绝色的男子是她第一见到呢。
玄玉和玄青见主子拉下帽子,马上回到主子的身後,他们知道主子此番的举动是要自己解决这事了,三位王爷也拿起面前的茶慢慢喝了起来,七弟要出手他们还是乖乖看著比较好。
司寒月起身朝宋文锦走过去,宋文锦立刻磕头寒到:“下官不知是七殿下,请七殿下开恩,下官知罪。”宋文锦不停磕著头,这七殿下连当朝国丈都不放在眼里,他一个外戚这七殿下更不会轻易放过了。二弟开始打著皇後娘娘和七殿下的名义在外胡作非为的时候他还会管教一下,但几之後都没见这七殿下有何反应,也就放下心由著他去了,却没想今日居然碰到了刀口上。
司寒月走到跪在地上的宋文锦身前,二话不说一脚就踢了上去,“啊”的一声,宋文锦就被踢飞出去然後跌到身後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当下就爬不起来了。宋文锦带来的家仆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司岚夏,找人取代这人的官职。” 冷酷地说了一句,司寒月重新带了上兜帽,然後走回坐位。
“知道了七弟,那些人呢?”司岚夏回应了一句,失宜了下身後的人,然後指向跪在地上的其他人。
“充军。” 冷肃的一句话决定了一干人的命运,在那些人还来不及呼饶命的时候就被司耀日带来的军士拖了出去。
“七弟,你也真是的,要不是六弟和八弟派人通知,我们都不知道你今天出来了,今天天热去大哥那吧,要比这外面舒适点。”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所感的大王爷提出今天前来的目的。
“是啊,七弟,这里太吵也有些热,一起去大哥那好了。”司锦霜微笑地劝说道。
司寒月没有回复,转向一旁的玄玉开口问道:“还差多少?” 声音已不似刚才的冷凝。玄玉会意忙打开单子开始看,而看向摆在椅子上的一大堆吃食三个人露出了然的神色。
“回主子,还差几样,奴才这就去补齐,请主子和三位王爷稍等。”说完行了个礼和玄青一起出去了。
“好,等他们买完回来就一起去大哥那吧,大哥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妥当了,晚上就在大哥府里用膳好了。”司耀日再度开口。
“嗯”司寒月淡淡的应了声,闻声司耀日开心地笑了起来,七弟还没去过他那里呢。
“七弟,你可不能光去大哥的府上啊,过两天到五哥和四哥府上去看看吧。”司锦霜开口要求到。
“………嗯”想了一会,司寒月答应了司锦霜的要求。既然父皇让自己出宫走走,那到哪里都无所谓,去他们府上至少没有外面这般吵闹,虽不会同过去那般狂燥,但他心底还是不耐的。
“呵呵,好,就这麽说定了。”司锦霜对司寒月的回复非常满意,司岚夏也勾起了嘴角。
“在下严梓丰参见七殿下,刚才在下及友人对七殿下多有冒犯,还望七殿下见谅。” 清醒过来的严梓丰立刻上前道歉。
“严梓丰?北方武林盟的盟主?”对江湖事宜有些了解的司耀日开口询问道。
“正是在下,大王爷能知道严某令严某身感荣幸。”严梓丰立刻恭敬地行了个礼。
“严盟主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本王爷知道也不稀奇,只是不知严盟主所说是何意?”司耀日问道,他们刚才怎麽冒犯七弟了。
“刚才严某见七殿下惩治恶徒,想与殿下交个朋友,但遭殿下拒绝,严某有些气恼所以在言语上对七殿下有些冲撞。” 严梓丰异常诚恳地说著,但视线却不时看向喝著茶的司寒月。
“呵呵,严盟主今後行事还需谨慎啊。”司耀日虽然笑著,但口气已有些不悦。七弟的脾气他非常清楚,定是七弟不理这些人的攀谈惹恼了他们,这些江湖人说话哪里会懂得礼数的?恐怕那些话也不会好听到哪去。

“严某确实唐突了,还望七殿下与诸位王爷海涵。”严梓丰立刻又行了个礼。
“大王爷请勿生气,刚才何某等人都想结交七殿下,所以就拜托严盟主上前攀谈,事後何某等人也对七殿下有所无礼,还望七殿下能大人有大量,不予在下等人计较。”何顾也立刻上前行李道歉。
“好了好了,七弟既然没对各位做什麽就是对各位的言词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各位既然是江湖中人,这平日里行事还是小心为妙,毕竟有些人不是轻易能招惹的。本王就代七弟接受各位的歉意了。只是本王这弟弟不喜人多吵闹,还望各位能理解。”司锦霜微笑著说道,但言下之意就是让告诫他们不要以为他们的身份已经高贵到可以无所顾忌的地步,还有就是让他们赶快回到自己位置上不要再在此打扰七弟。
“严盟主、何堡主本王今日有些不便,日後有机会本王定会在府中款待各位。”司耀日开口接到,算是给了这几个人台阶下。
“大王爷客气了,那何某和严盟主就不打扰各位王爷和七殿下了。” 听出意思的何顾掩住眼底的失望拉著严梓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主子,东西都买齐了。”玄玉走上楼梯开口说道,然後上前把先前买的东西分了一部份放在怀里已经有很多东西的玄青怀里,然後剩下的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司寒月则在他们拿好东西後起身准备离开。
让自己的人帮玄玉玄青拿了些东西後,司耀日领著司寒月下楼,然後四人坐进早已停在门口的豪华马车上向大王爷府驶去。留下仍旧没有回过神的店小二和酒楼里一干听到七殿下消息显得异常惊乱的众人。
“那就是七殿下啊……比传言更加有过之而不不及。” 刚才对司寒月出言不逊的一人突然开口说道。
其他人都没有开口回应,神色复杂地想著自己的事。
第四十七章
“司寒月!我一定要得到你,不管用什麽手段!”男子揉碎手里的纸张,而本是俊秀的脸庞在烛火的印照下显得分外的狰狞。
“嗯…嗯…”性感轻灵的嗓音隐含著明显的情欲。
“月儿……”低沈沙哑的男音响起,“舒服麽……”身子不停地前後抽动著。
“嗯……”搂紧身上男人的脖颈,绝世的姿容此时有了一些微红。半靠在床头,身子因轻微的晃动更加显得嫩白。
“月儿……”司御天痛苦地叫著,手中的灼热正大声地叫嚣著,握紧手里大小及颜色各异的两人的欲望,司御天加快了抽动的速度。
“嗯……”司寒月肆意宣泄著心中的感觉,根本不知他发出的声音在男人听来是最佳的催情药。
从两人的欲望中流出的汁液让司御天的抽动更加的容易,也让快感越来越明显。“呼……呼……嗯……月儿……不要离开父皇……月儿……”更加用力的摩擦手里那粉白的精致司御天不能自禁的说出心底的话。然後再一阵更加有力的抽动後,司御天狠狠吻住面前的红唇,然後爆发出自己的浊白,随即手上微微用力司寒月的精华也喷射而出。
“呼…呼…”激烈的情事刚刚过去,司寒月就很快的平静下来,然後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在父皇的怀里。父皇的体温总能让自己冰凉的身体有些温度。
知道小豹子爱干净的脾性,司御天先用干布擦拭掉粘稠的液体,然後拿过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湿布巾帮寒月和自己打理干净。虽然很想狠狠占有怀里人的身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小豹子刚刚懂得情欲的滋味,但毕竟还有很多不懂,他不想在寒月还如此懵懂的时候占有他,他是他司御天的宝贝,是他想精心呵护的人。
司御天平躺下来,然後把小豹子搂进怀里,小豹子顺手把自己冰凉的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轻微的颤抖之後身体就熟悉了冰凉的触感。这麽多年对於月儿的体温,他已经能迅速地反应。
“月儿,你打残了那宋玉锦,又撤了宋文锦的职,你母後的姐姐一定会进宫找你母後的。父皇听说她出嫁前与你母後的关系很好。”司御天平复下来後缓缓对怀里的小豹子说道。
“萧家人的事不是母後需要操心的。”司寒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呵呵,父皇就知道你会这麽说,”司御天了然地笑道,“不过你母後,月儿,你确定要那麽做麽?” 
“嗯。”肯定而果断的回答。
“哎,真拿你没办法,父皇会帮你解决好的。”翻了个身把怀里的小兽搂得更紧,然後把被子盖好,司御天轻声说道,“睡吧。”
不一会,就传来小兽呼呼的鼾声。司御天看著已经睡著的小豹子,温柔地吻上已经闭上的七彩琉璃。
“父亲,您一定要帮女儿啊,那七殿下说罢就罢了文锦的官职,一点都不顾及文锦是他的表舅舅,更不顾及女儿是他的亲姨娘,呜呜呜……。”萧箬低喊地哭著,小叔子被打残不说,连丈夫都被罢免了官职,这让她如何是好。
“我说过多少,在京城里要小心行事,不要以为有你妹妹和七殿下的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七殿下连我和你二哥都不放在眼里,怎麽可能会顾及你和文锦的身份!” 萧嗣宗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玉锦平日里不学好,可都一年了这宫里都没人管,文锦又就这一个弟弟也就由得他去,可现在玉锦废了已经足够,可文锦又没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而且我们又不认识那七殿下,不是说不知者不怪麽?说罢就罢了,再怎麽样也得按章程办事啊。”萧箬不甘地说著。
“大妹,那七殿下办事向来不能以常理来评断,何况皇上也是由得他的性子的。哎……父亲和二哥也无能为力啊。” 萧然摊了摊手。

“父亲、二哥,你们何苦如此怕那七殿下,毕竟他也是琳妹的孩子,我这就进宫去找琳妹,正巧我回京这麽久还没去探望过妹妹呢。”
“大妹,那七殿下吩咐过,只有他的允许我们萧家的人才能见到琳妹。”萧然的口气十分的闷气。
“怎麽会这样?琳妹难道就由得他如此胡来?”萧箬惊讶地喊道。
萧嗣宗和萧然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萧嗣宗说道:“你就别问那麽多了,也好,你进宫去找找琳儿,你自小和你妹妹的关系就不错,再带上霜儿,让她见见她姨娘,琳儿心肠软让霜儿多对她说几句好听的话,说不定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这七殿下还是十分敬爱他娘的。”
“好,那女儿就带霜儿一起进宫见妹妹。”听到父亲的建议,萧箬马上起身,匆匆离开萧府准备进宫的事宜。
“父亲。”
“让他们快点去办。”萧嗣宗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父亲,这麽办好麽?”萧然有些不安。
“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还有什麽比现在更坏的。”萧嗣宗看向自己的儿子。
“那我派人去催那边尽快动手了。”萧然说完走了出去。
“哼!”萧嗣宗恨恨地槌了下桌子。
盒上手中刚收到的密折,司寒月起身走向正埋首於书桌批改奏折的父皇,“父皇。”
“怎麽了?”放下毛笔,司御天担心的问道,月儿的脸色有些不对呢。
“父皇,那萧凛如何?”没有回答父皇的问题,寒月突然问起母後的大哥。
“萧凛?”司御天把司寒月抱在怀里,然後寒月的头发顺了顺,“那萧凛可谓是萧家的异类,当年他主动请求父皇把他调到边州,然後这十几年就再未回来过京城。父皇曾下旨让他回京探亲,他也借口拒绝了。至於原因为何父皇并不清楚,不过此人的人品父皇这麽多年看下来却是可以放心的。怎麽了,突然问起他来?父皇可不认为你会对萧家人产生兴趣。”
“父皇,如果我毁了萧家,这人会不会有问题?”寒月再提出疑问。
“应该不会,到底怎麽了月儿?”司御天神色开始严肃,月儿既然会问这个问题那就是真的要毁了萧家了。这萧家又做什麽惹月儿生气的事了,他不认为会是宋家兄弟的关系。
“我的敌人,我自己解决!”把刚才拿到的密折递给父皇,然後强调不许父皇插手。
看完手里的东西,司御天脸上浮现嗜血的残忍,把密折放到书桌上,司御天搂紧寒月,“你只管放手去做,一切後果父皇会帮你担著。”
“嗯。”
“月儿啊,你说你,小时候吧你嫌头发长麻烦,自己把头发剪了个不堪入目。这再几个月你就十五可以束发了,你又不让你父皇给你举行束发礼,儿子,你究竟是怎麽想的啊?”摸摸儿子柔黑顺滑的长发,萧琳无力地问道。
“麻烦。”束发就好了,还要举行什麽典礼,听到他就觉得麻烦。
“哎,你啊,算了,反正你决定的事只要你父皇同意就行。母後听说你不准备出宫建府是麽?”萧琳有些不解,她这个儿子一向不喜欢宫里,现在终於能出宫了怎又不出去了?
“麻烦。”依旧是一样的回答。
“哎,但你毕竟长大了,再在宫里头呆著别人会说闲话的,母後虽然舍不得你出去,也知道你父皇肯定是由得你,但你不愿当太子,你父皇虽然现在没开口但这太子之位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了。到时候太子是要入住东宫的,你和太子同住在宫里,难免不妥,这宫里的,朝廷上的人肯定会以此作文章的,你平日里行事从不给他们好脸,到时候那些人如果联名参你,你父皇就算再想保你也难啊。” 萧琳语重心长的说到,虽然儿子不在乎,但她这个做母亲的得为儿子考虑啊。
“真是麻烦。”司寒月不耐得皱起了眉,他虽然不惧怕那些人,但也不愿意让父皇为难。真想一把火烧了那些个让人看著心烦的家夥。
突然薛忠林大步走进来说到:“皇後娘娘,您的姐姐和外甥女在宫外要求见您。”
“她们怎麽会到这里来的!”司寒月不悦的皱起了门,他明明吩咐过不许那女人进入宫门的。
“这……属下不知。”抬眼看了下司寒月,薛忠林低下了头。
“月儿?是不是又发生什麽事了?”萧琳有些担心地问道,娘家人如果没什麽事的话月儿不会阻止他们进宫的。

“无事。”司寒月并不想多谈,然後对薛忠林说道,“赶他们走。”
“等等,”萧琳马上喊道,“月儿,让他们进来吧,母後也十几年没见过姐姐和霜儿了,母後保证如果真有什麽事母後绝对不会妨碍你。”知儿子脾气的萧琳马上说到,儿子如果真要对谁如何,天皇老子都拦不住。
看了母後一会,司寒月“嗯”了一声,薛忠林马上出去传话。
第四十八章
萧箬此时非常的焦急,距离决定进宫已经半个多月了,她本以为只要进了宫她就有把握见到妹妹,却没想到在宫门口就被拦下了。要不是父亲和二哥帮忙通融了一下,她都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妹妹。没想到这七殿下会如此对待自己。
“宋夫人,皇後娘娘请你们进去。”薛忠林面无表情的说到,然後看也不看那母女二人转身步入仪轩宫,萧箬和宋霜儿立刻面带喜悦的跟了进去。
制止了姐姐和外甥女的行礼,出门迎接的萧琳开心的拉著姐姐说道:“姐姐,我们姐妹二人十几年没见了,我进宫前你就随表哥出了京,前段时间虽然听说你回京了,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见见姐姐。今天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此时的萧琳完全没有皇後的架子,就似一个多年未见到自己姐姐的小妹妹。
“呵呵,皇後娘娘,民妇也想见您,只是进宫有些个不方便。” 萧箬的脸色有些难看。
知道姐姐的意思,萧琳也没说什麽,继续到:“别皇後娘娘的叫了,叫琳妹吧,你毕竟是我的亲姐姐,这位就是霜儿吧,我进宫前她才刚出生,算起来比月儿年长两岁呢。”萧琳亲切的看著自己的外甥女。
“姨母好。”宋霜儿甜甜地叫著,看著如此亲切的姨母她觉得今天一定能把姨母哄开心然後让父亲恢复官职。
“呵呵,霜儿长的好漂亮呢,还如此乖巧。”想到自己的儿子,萧琳心里有些虚。
坐下後萧箬拿出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去,“琳妹,这是姐姐专门给你做的你以前最爱吃的点心,姐姐知道这宫里什麽都有,不过姐姐做的可是独一无二的啊。”
“呵呵,劳姐姐费心了。”萧琳打开食盒,“啊,真的都是我最爱吃的呢。”说罢就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啊,好好吃,味道和以前一样呢。”吃完又拿起一块放到嘴里,脸上露著满意的笑容。
看见萧琳的反应,萧箬放下心来,她知道这个妹妹爱吃,有孩子气重,送其他的一定没用,送她最爱吃的东西肯定会让她开心。
“琳妹,其实姐姐今天来一是看看妹妹,二是有事相托。”见萧琳吃得开心,萧箬马上说明来意。
“嗯?什麽事。”放下手里的点心,萧琳渐渐收起笑容看著自己的姐姐。
看著似乎有些不悦的姨母,宋霜儿马上贴了上去,甜甜的叫到:“姨母,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前段时间爹爹在街上不小心冲撞了寒月表哥,结果表哥就让人把爹爹的官职给撤了。”然後握上姨母的手,“姨母,其实也不能怪爹爹嘛,爹爹并不知道寒月表哥是谁,表哥也没表明身份。爹爹当时说了姨母是爹爹的表妹,但表哥却仍不理会。”顿了一下,宋霜儿更娇柔地说,“姨母,这件事说起来其实就是个误会而以,霜儿知道表哥脾气不好,但不知者不怪不是麽,况且爹爹也知道错了,姨母,您就让表哥别生爹爹的气了,把爹爹的官职恢复吧,爹爹现在好可怜,而且以前和霜儿要好的姐妹现在也因为这件事不理霜儿了。”说完开始啜泣了起来。
“是啊,琳妹,文锦当时真不知道七殿下的身份,现在文锦被罢了官,过去官场上的同僚见了他都出言讥笑,这才一个月不到他就瘦得不成人样了。” 萧箬也哭著说道,“琳妹,文锦不仅是你的姐夫也是你的表哥啊,姐姐现在只能找你了。”萧箬丝毫不提宋玉锦的事。
听完二人的说词,然後看著哭得伤心的两人,萧琳问出心中的疑虑,“姐姐,表哥到底是如何冲撞了月儿?”自己的儿子现在脾性比以前好多了,如果不是真得做得过分了,月儿现在一般是不会理会别人的无礼的。既然出了这个事,她还是了解清楚的好。
听到萧琳的问题,哭得正伤心的两个人停了下来,然後脸色有些不自然,萧箬嘟囔地说到:“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
“皇後娘娘,其实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宋文锦的弟弟打著皇後娘娘和主子的名号,在京城里为非作歹,正巧被主子碰到,主子就废了他一只脚。然後宋文锦带著家仆找主子的麻烦,主子才把他的官职罢了的。”从内室出来受主子吩咐解决此事的玄玉轻柔的说道。
当下萧箬和宋霜儿脸色就变的极为难看,而萧琳在惊呆了一下之後,脸上浮现难过的神情,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是事出有因才会这样做,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萧琳觉得自己嘴里刚才残留的甜味慢慢变得有些苦涩。
不等那母女二人申辩,玄玉继续说道:“宋夫人,七殿下是玄玉的主子。那天玄玉陪主子出宫为皇後娘娘买东西,结果遭宋玉锦当街调戏。玄玉自是不从,那宋玉锦就指使家奴欲强行带走玄玉,後来幸得主子出手,玄玉才逃过一劫。事後才知,那宋玉锦打著皇後娘娘和主子的名号如此胡作非为已将近一年,态度十分的嚣张,所以主子一气之下才废了他一只脚。可那宋文锦不仅不训斥自己的弟弟,反而带著人到主子休息的酒楼扬言要把主子就地正法,还口口声声说皇後娘娘是他的表妹云云,主子这才生气罢了他的官职。”
说完玄玉看向皇後娘娘,低声说道:“娘娘,殿下吩咐让您现在进去。”
听到玄玉的话萧箬慌了,“琳妹,其实也没有那麽严重,就是……就是场误会而以。” 宋霜儿也立刻说:“姨母,後来爹爹已经教训了小叔了,姨母,您让表哥别生气了。”
“娘娘,殿下让您现在进去。”不理会仍在挣扎的两人,玄玉再一提醒。
萧琳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为何第一进宫探望自己的姐姐居然是为了这种事儿来,做的那些东西也是为了能让自己高兴帮他们说话吧。睁开眼睛,萧琳有些无力的开口:“姐姐,这件事恕妹妹帮不了你,月儿一向不喜我管他的事,如果惹恼了他,我这个当娘的他也一样的不理。姐姐,我累了,恕妹妹不能相陪了。”然後起身朝内室走去。
“姨母?!”宋霜儿正准备拉住萧琳,就被旁边的春梅拦了下来,“宋小姐,殿下既然请娘娘进去,那就是一会都不能等的。”
“宋夫人、宋小姐,殿下吩咐了,请二位即可离开仪轩宫。以後不得再打扰皇後娘娘。”然後看向春梅,“春梅,殿下让你我二人送客。”
在春梅和玄玉的施压下,宋氏母女不甘地离开了皇宫。

“月儿,”萧琳靠在儿子的怀里,“母後,母後真的以为姐姐他们是专程来探望母後的。”鼻音里带著一丝的哭腔。当初父亲和二哥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行把自己送入宫中,以後每来宫里看望自己都是让自己在皇上面前为萧家提各种要求,今天姐姐来探望自己也是为了让自己给他们办事。表哥他们在外面用她和月儿的名号胡来,却从未想过她的境,萧琳现在非常的委屈。
“母後,”依旧淡漠的嗓音想起,司寒月轻拍母後的後背。仰头看向已经比自己高的儿子,萧琳的眼圈有些红。
“母後,你想出宫麽?”
没想到儿子会问这麽一句,萧琳有些呆住了,然後苦笑一声:“这哪里是母後想不想的问题。”
“你想出宫麽?”语气有些加重。
看著儿子不容质疑的眼神,摸著儿子常年冰凉的脸,萧琳温柔的笑了:“想!但如果要和儿子分开的话,母後宁愿一辈子呆在这宫里。”她是想出宫,如果出宫的代价是永远见不到儿子,那她宁愿永远不出宫。
司寒月没有说话,拍了拍母後的肩膀,萧琳又重新埋在儿子的怀里。
“皇上,臣没有督促好家人,让他们在外胡作非为,老臣惭愧,请皇上责罚。”早朝上,萧嗣宗跪在地上向皇上请罪。昨天大女儿回去後,他就知道这事情没有转机的余地了。既然这样他就先让皇上责罚自己,想那司寒月也就没什麽好说的了。
“事情的经过朕已经了解了,萧家满门皆朝廷大员,理当作为表率,如此行径让世人如何看待皇後、如何看待七皇子又如何看待朕?望萧卿今後能管好自己的家人,不要再出现有损皇家声誉的事情。”宣帝司御天威严地说道。
“臣保证今後绝不会再出现此事,臣谢皇上不责之恩。”萧嗣宗心里松了口气,然後退到一旁。
“七殿下到~~”随著传事官的通报,大殿内的文武百官猛的一惊,萧嗣宗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无事绝不上朝的七殿下今日怎麽会来。
已经换成黑色披风的司寒月如同平常一般,缓慢的走进大殿,随著他的脚步声一些人的心里砰砰直响。
司寒月走到萧嗣宗的身边停了下来,萧丞相的心里异常的忐忑不安。司寒月转过身看向萧嗣宗,然後突然开口说道:“萧嗣宗,你认为我的命1万两黄金就可以买到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七弟?!”司耀日突然喊道,七弟的话什麽意思难道那萧嗣宗……
“月儿?怎麽回事?”龙椅上的司御天大声喝到。
“七殿下,您虽然不认我这个外公,但您毕竟是我的外孙,您怎能如此乱说。就算您平日里看我这个外公不顺眼,也不能随便给我栽赃!”萧嗣宗义正言辞地说道,但苍白的脸色泄露了心里的秘密。
“雍亲王。” 司寒月没有理会萧嗣宗,从怀里拿出几本册子递向了一旁的司启天,“看看。”
司启天神色严肃的接过来,待全部看完之後,司启天气愤得呵斥道:“萧丞相、萧尚书你们好大的胆子,不但私下收受贿赂贪赃枉法,还居然敢钱买通江湖上的杀手刺杀皇子,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脖子上的那个东西有些碍眼了?!”
朝堂震动了,顾杀手杀害皇子,还是自己的亲外孙这是何等诛九族的重罪,何况还是七皇子司寒月。
“用亲王,这话岂能乱说?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萧家,请皇上为老臣作主。”萧嗣宗冲到中间跪了下去。
“栽赃?这里面可写得清清楚楚,你自己看看!”说完司启天就愤怒地把手上的册子扔在了萧嗣宗的面前。
萧嗣宗发抖地拿起来打开一眼,脸色瞬间开始发青,上面详细记录著他和二儿子如何通过天月府雇请杀手刺杀司寒月的种种情况,包括钱财的来源与萧然同对方接头的情况,还有十几年来他同萧然收受的各种财物的数量与金额,以及之前被司寒月抓住的把柄。
在萧嗣宗感绝望的时候,司寒月把他手上的东西拿起来,伸向了上方的李德富,李德富立即把东西呈给了皇上。
司寒月看著跪在地上的萧家父子,冷厉地开口:“萧嗣宗,我提醒过你们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做该做的,不要想不该想的。既然你们记不住,那就永远不用记了。”说完举步走出大殿。
…………………
堰宣帝二十年,萧嗣宗、萧然因贪赃枉法、蓄意谋杀皇子经刑部彻查属实,被宣帝司御天打入天牢,顾及萧皇後与七殿下的面子,除参与此事的人全部死之外,萧家全族逃过一劫,但除了萧家长子萧凛以外,萧家人永世不得入朝为官,萧家上下七日内全部离开京城,不得返回。
“父亲,,为什麽?为什麽要顾人谋杀月儿?” 对著天牢内里的人,萧林伤心地喊著。
“琳儿,父亲也是被逼到这份上的。你进宫成为皇後,又生了个得皇上宠爱的皇子,本以为萧家从此可以大权在握,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却没想到自己的亲外孙居然打压我们萧家。不仅要时时小心,就连进宫见自己的女儿都要经过允许。哪朝的国丈和国舅当得如父亲和你哥哥这麽窝囊的?”萧嗣宗发泄著心中的不满。
“父亲,萧家已经够风光了,要到什麽程度您才满足?您已经是丞相了,二哥又是工部的尚书,父亲,当初您送女儿进宫就是为了今後的飞黄腾达,现在已经达到了,为何还不知足?您权势再大,能大过皇上麽?就因为月儿阻了你们的权势挡了你们的财势,你们就能对女儿唯一的儿子痛下杀手麽?”萧林悲伤地哭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对权势和金钱的迷恋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琳儿,你什麽也别说了,萧家到了今天的地步只能怪父亲咎由自取。你就当没我们这个亲人吧。” 萧嗣宗无颜地看著自己的女儿,女儿无法生育,派人杀她唯一的儿子他就已经决定不再当女儿的父亲了。

萧林流著泪看著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的父亲,慢慢地跪了下去,“父亲,女儿会保住父亲和二哥的性命,就当女儿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从此以後,女儿同萧家再无瓜葛。”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萧琳起身离开了天牢。
走出牢房,萧琳呜咽著扑到了等在门口的人的怀里,抱著隔著衣服仍旧感到凉意的身体,萧琳把一生的委屈与悲伤在这一刻全部地发泄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萧琳在儿子的陪同下回到了仪轩宫,刚才的痛哭让她现在仍有些抽咽。坐下来看著胸前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块的儿子,萧琳弯了弯嘴角,儿子一向不爱看自己流泪,她今天已经哭够了,不能再让儿子为自己担心了。
“月儿,”抓著儿子冰凉的手,萧琳轻声说道:“母後求你件事可以麽?”
“嗯。”丝毫不问母後想要什麽,寒月没有犹豫地答应下来。
“月儿,母後知道父亲和二哥这麽做很过分,但母後还是希望你能饶他们一命,他们毕竟是母後的亲人。这样母後也算是报答了萧家对母後的养育之恩,从此之後母後与萧家也再没关系。如果今後他们还会做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你要如何母後绝不拦你。” 说道这里萧琳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擦掉母後流出的泪水,司寒月沈静地开口:“母後,这我放过他们,在我看来萧家本就与母後无关,母後只要记住你是我司寒月的母亲就可以了。”
萧琳又扑到儿子怀里,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然後有些压抑地说:“嗯…母後知道,月儿……一直是母後的依靠,月儿是母後……的好儿子。”
扶起母後,再一擦掉满脸的泪水,司寒月不悦的说到:“不许再哭了。”那些人何必为他们伤心。
抹掉眼里还未来得及流下的眼泪,萧琳释然的一笑,“嗯,不哭了,母後再也不哭了,母後今後要天天开开心心的。”
冷静了一会萧琳对儿子说道:“月儿,母後知道你不喜欢萧家的那些人,但母後的大哥,你的大舅是不一样的,他是真心关心母後的人,当初他是唯一一个反对母後进宫的人。後来,母後被送进宫後你大舅他就请求皇上派他驻守边关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月儿,今後你若遇著了他,不要对他有什麽偏见,他是个很正直的人。”
“嗯。萧家的事母後就不要管了。”司寒月不欲多谈。
看母後不再哭泣,司寒月从袖带中拿出一样东西,然後手一甩,一个挂著坠饰的银链出现在萧琳的眼前。“儿子?这……是什麽?”看著用玉雕琢的东西,萧琳好奇地问道。
“母後,你不会见不到我。”司寒月没有回答母後的问题,直接把东西放在了母後的手里。
“儿子?”萧琳异常的惊喜,儿子从未送过自己礼物呢,仔细一看居然是用玉雕的悬月,月亮的下面好似被云雾缠绕又好似被雪覆盖。萧琳看了半天,然後抬头不可置信地说道:“儿子?这个……代表著你的名字麽?”
“嗯。”司寒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月儿,月儿……” 萧琳已经不知道说什麽好了,儿子把代表自己名字的东西送给她,是说永远会陪在自己身边麽?
沈淀了一下情绪,萧琳红著眼睛让寒月给她带上,摸著挂在脖子上的月亮,萧琳心中的痛苦与悲伤被慢慢的幸福代替。
帮母後带好之後,寒月拍拍母後的肩膀:“母後,做你想做的。”
“嘻……”萧琳开心地笑起来,“母後知道,有月儿在母後什麽都不用考虑。”
“主子,这要不是萧氏父子找上的是天月府,怕不真给他们得逞了。”刘暮阳愤愤地说著,“主子,你确定要放过萧氏父子?”对於主子饶过那二人一命,刘暮阳异常的不解。
“无碍,他们动不了我。”没有告知是因为母後的关系。
“主子,江湖中有很多杀手门派,他们这找天月府不成难保出去後不会找其他的杀手。请主子三思!”罗伊,天月府实际的府主担心地说道。
“萧家的人如果还不知悔改,我会亲自毁了他们。”对於想伤害自己的人,司寒月绝不会放过。听到主子的话,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麽。
“罗伊。”
“属下在。”
“查出江湖中有多少杀手门派,尽量全部铲除,让夜配合你。”他司寒月虽然不怕这些人,但………
“属下遵命。”
“把天月府下面的杀手隐匿起来,另组红门。”司寒月再一吩咐道,铲除其他的杀手组织,那天月府的杀手就必须消失。

“属下这就去办。”明白主子意思的罗伊同夜一同离开。
“主子,要不要派些暗眼暗中潜藏到皇宫啊。”刘暮阳不敢直接说暗中保护主子,不然他一定被主子剥皮。
看向刘暮阳,就在刘暮阳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司寒月开口:“让他们保护好该保护的,不要来烦我。”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刘暮阳见没有生命危险,立刻恢复轻松,心里开始估算哪些是该保护的:皇上、皇後娘娘…还有谁…再想想怎麽可能这麽少呢。
看了眼陷入沈思的刘暮阳,司寒月起身离开内监。
“父皇。”思索了一会,司寒月开口唤到。
“怎麽了?”抬头看向有话要说的寒月。
“你何时立太子?”
“嗯?怎麽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你改变主意了?”司御天微笑地问著,虽然觉得可能性是无。
“你立太子之时,就是我出宫之日。”司寒月给了父皇明确的答复。
听到寒月的回答,司御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起身走到寒月的身边坐下,“为何这麽决定,谁和你说什麽了?”他不认为自己的儿子会想到这一层。
“麻烦。”司寒月想到母後的话心底浮现烦躁。
“不要想那麽多,你既然不愿意出宫就尽管呆在宫里,至於其他的事交给父皇就行了,还是月儿不相信父皇?”司御天轻描淡写地拒绝了寒月的要求。
“不是。”他不认为父皇解决不了,只是怕麻烦。
“那就行了,相信父皇。”摸摸儿子的长发,司御天做出最後的决定。
看了父皇一会,司寒月点了个头,如果到时候真有人找父皇的麻烦他会亲自解决的。然後低下头继续理下面送来的奏报。见儿子对此事已不再考虑,司御天亲了儿子的头顶一下,然後起身回到桌前继续批改奏折。

诱瞳(中)

第五十章
坐在梳妆台前,看著脖子上的弯月,想到一个月前儿子把这个送给自己的场景,萧琳又一得笑出了声。想到儿子,萧琳的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的儿子不温柔,不爱说话,不会笑不会哭,但却是体贴的,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把她紧紧地保护在身後。就在萧琳甜蜜回忆儿子的点点滴滴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皇上驾到~~~”。萧琳立刻起身穿戴好衣服,心里有些疑惑,皇上已经很多年没有到她这里留宿了,怎麽今天会突然到她这里,而且还是这麽晚。
匆匆跑到外室,看著穿著明黄衣袍的男人,萧琳立刻行礼:“臣妾恭迎皇上,不知皇上前来,臣妾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冷淡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你们都下去吧。”司御天冷冷地吩咐道。春梅有些担心地看了小姐一眼,静静地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萧琳与司御天二人。
看著有些不对劲的皇上,萧琳有些疑惑的问道:“皇上今夜是要留宿臣妾这里麽?”
没有理会皇後的问题,司御天从袖带里拿出一封信函,“皇後,朕这里有样东西给皇後看看。”说完递了出去。
萧琳有些不安得接过,打开一看,手上的东西立刻掉在了地上,脸色青白地看著皇上:“皇上,这……这个……”
“皇後,你是大堰国的国母,又是月儿的亲生母亲,朕不会为难你,你自行了断吧。”说罢司御天拿出一个瓶子放在了萧琳的面前。
萧琳愣了半晌,伸手拿过这宫里妃子们都清楚的毒药,微微笑了起来,“皇上,月儿……”
不等萧琳说完,司御天就接口道:“这件事月儿不知道,他自有朕来照顾,皇後就安心地走吧。”

听完司御天的话,萧琳放松的一笑,然後平静地打开盖子,一手握著寒月,仰头喝下了瓶里的东西。
…………………………
两个时辰後,看著躺在床上已经死去的萧琳,司御天起身离开了仪轩宫。
“小姐?!!!”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仪轩宫,春梅扑到已经毫无气息的小姐身上哭喊著:“小姐,小姐您这是怎麽了?!您不要吓春梅,您快起来啊,啊啊啊,小姐……”
闻讯而来的薛忠林慌张地跑进来大声问道:“怎麽了,娘娘怎麽了?”
春梅哭著对薛忠林喊道:“快去通知殿下,小姐……呜呜,小姐她出事了。”看著床上脸色异常惨白一动不动的皇後,薛忠林大退了几步,然後疯狂地跑了出去。
………………………
皇後寝宫里充满著浓浓的哀伤与哭泣声。“怎麽回事?”接到通知赶来的司御天愤怒地问道。
“回皇上,娘娘怕是无法承受萧家人对娘娘和殿下的所为,心思郁结,然後导致了猝死。娘娘死时没有太过痛苦,而且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检查完毕的李季森不安的回到,这萧家刚落败两个月不到,皇後就死於自己的宫中,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找不出其他的。
“怎麽可能,小姐自那日从天牢回来之後就再也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怎会心思郁结?”春梅不相信地说道,昨天晚上小姐还好好,为何会突然就……春梅怀疑地看向皇上,昨晚皇上究竟对小姐说了什麽?
“你是怀疑朕杀了皇後麽?”司御天缓慢而冷煞地说道。
“奴婢不敢。”春梅红著眼睛跪在地上。
一直站在一旁毫无表情的司寒月走到母後的床前,握住母後冰凉的手,然後淡漠地开口:“春梅、薛忠林。”
“奴婢(属下)在。”
“母後太过弱小,无法保护自己,你们一起去陪母後吧,”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二人,司寒月继续说道,“玄青,带他们两个下去,三日後为母後陪葬。”
“谢殿下成全!”薛忠林和春梅看了皇後和殿下最後一眼,强忍眼里的泪水,磕了三个头後,起身跟著玄玉走了出去。
“玄玉。”
“主子。”
“母後的一切後事由你亲自料理,任何人不得碰触母後,你把母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放到母後的棺木里。”
“奴才遵命。”
“其他人擅动者,格杀勿论。”吩咐完之後,司寒月残佞地说道。
“奴才(奴婢)遵命。”皇後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跪在地上领命。
“都下去吧。”司御天冷淡地说道,瞬时屋里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司御天走到寒月的跟前,拍了拍寒月的肩膀,寒月伸手握住父皇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父皇…”司御天从仪轩宫出来後,守在门外的几位皇子纷纷上前叫道。
“父皇,七弟他没事吧。”司耀日担心得问道,七弟与皇後娘娘感情如此之好,这皇後娘娘突然猝死,七弟该如何是好。
“不用担心,月儿会没事的。”司御天低沈地说道。
“父皇,儿臣想进去陪陪七哥。”司怀恩眼里含泪地对父皇请求到。
“你们不要进去打扰了,让月儿同他母後好好呆会。”
“父皇……”司锦霜想说什麽,然後又停了下来。
“三日後皇後下葬,月儿不喜其他人碰他母後,你们帮忙打理一下出殡的事宜。”司御天吩咐几个儿子帮忙料理後事。

“父皇,为何这般急?”司岚夏有些微恼,三日後太过仓促了。
“月儿决定的。”司御天叹了一口气。
听到父皇的回答,其他人也不再说话,“父皇,那孩儿们这就去帮忙,孩儿们先退下了,父皇您好好安慰下七弟。”司耀日作为大哥立刻果断地做出决定。
“嗯。”
堰宣帝二十年十一月,皇後萧林因无法承受打击伤心过度病逝,三日後举行大葬,宣帝司御天封其为德惠皇後。七皇子司寒月在陪伴了母亲两天之後回到自己的月肖殿闭门不出,作为皇後唯一的儿子,司寒月没有参加母後的葬礼,萧琳下葬五天後,司寒月才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十日之後,宣帝司御天在仪轩宫为七皇子司寒月举行束发礼。
第五十一章
看著正看向池塘的人,司锦霜微微松了口气,走上前,司锦霜思索了一会然後温柔地开口:“七弟,五哥能抱一下你麽?”
司寒月收回视线,转身看向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司锦霜。见司寒月并无任何不悦,司锦霜走上前轻轻抱住那瘦弱的身体,司寒月紧绷了一会然後放松了自己。“七弟,皇後娘娘走的时候五哥真怕你挺不过来,还好半年过去了你并无什麽异样,五哥终於放心了。”说完,司锦霜放开了怀里的人。
看著司锦霜,司寒月没有说话,视线越过司锦霜的肩膀看向後面,司锦霜回头发现四哥、六弟和八弟正站在那里。
“你们来啦。”司锦霜一惯不变的轻柔语调。
“嗯,今天收到你的通知说七弟会到你府上,我就赶快过来了,正好碰到了四哥和八弟。”司青林依旧活泼地说道。
“大哥今日要视察兵营所以来不了,不过派人给七弟送了些东西,” 司岚夏清淡地说道,“东西我已经交给了七弟身边的玄玉了。”
“七哥……”司怀恩走上前,同司锦霜一样轻轻把七哥瘦弱的身体拥入怀里,七哥虽然比自己高了,却还是那麽瘦弱,“还好你没事。”把心里的担心说出後,司怀恩放开司寒月站到了一旁。
“七弟没事就好了,大家一起去前厅吧,难得七弟今天出宫。” 司锦霜怕这种气氛影响司寒月的心情,忙开口提议。
“好,我们去前厅吧,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很少能这麽聚在一起呢。”司青林开心的喊道,缓和了有些忧郁的氛围。
“八弟,现在你也出宫建府了,以後六哥可以经常去找你了。”司青林的心情显得非常好。
“嗯,正好我的府邸离六哥府上不远。”司怀恩淡淡地笑著,他没有说他已经得到父皇的恩准可以把娘亲接出来同自己住,怕七哥听到想起皇後娘娘,那样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司怀恩心里充满了惋惜也充满对七哥的心疼。
“七弟,怎麽你现在还不出宫建府啊,父皇不同意麽?”司青林疑惑地问道,七弟不是最不喜欢宫里了麽?
“六弟,”司锦霜开口接到,“七弟不喜麻烦,出宫建府的话朝里的官员还不天天往他那跑啊。”
“啊,这样啊,我还真没想到呢,那也好,反正我们也天天进宫的,看望七弟也方便。”司青林很轻松地接受了这个答案。
“司岚夏。”从进来就一直很沈默的司寒月突然开口叫到,然後把不知何时拿出的折子抽出一张递了过去。
“司锦霜。”同样递过去一张。
“司青林。”再一张。
“司怀恩。”又一张
“这张交到司耀日的手上。”说著把最後一份折子交给了司岚夏。
看完折子上的内容,司岚夏有些愤怒的吼道:“司寒月,把你该负责的事情交给我们,你这是什麽意思?”其他人的脸色也变得严肃。
“七哥,你该不会是……”司怀恩不安的喊道,七哥把内监和私库的一些事宜交给他们打理,难道七哥他……司怀恩不敢想下去了。
毫不理会众人的愤怒与不安,司寒月依旧淡漠地说道:“如果做不来就交回来。”
“司寒月!你不要混淆视听,你把话说清楚,为什麽要这样做?”司岚夏不放弃地追问。
“这堰国不是只有我一个皇子。”司寒月不为所动的回答。

“仅仅是因为你认为我们是皇子所以要承担一些责任麽?”司锦霜不确定的问。
“嗯,如果不是父皇要求我根本不会接手。既然你们现在都有了一定的实力,我为何还要全部承担。”司寒月的回答消除了其他人的不安。
“呵呵,原来七弟是这麽想的啊,吓死我了,七弟你放心,该我负责的事情我会努力做好的。”司青林放下心来,又立刻恢复了开心的表情,对於七弟对他们的信任他感到非常的开心。
其他几个人色也缓和了下来,司怀恩吐出一口气,“七哥,以後你事先说一下嘛,这麽突然我还以为……”司怀恩未把後面的话说出来,但其他人已经明白。
“做好自己该做的,身为皇子注定要比别人承担更多。”司寒月的话彻底打消了其他人的顾虑。
………………………
“七弟怎麽会突然这麽安排?”看著手里的东西,司耀日正色地看向司岚夏。
“七弟说我们都是皇子,理应为父皇承担这些责任。”司岚夏冷清地解释道。
“如此简单?”司耀日皱起了眉,对於七弟的信任他虽然高兴,但总有些不安。
“七弟是这麽说的。”知道大哥的意思,司岚夏回复到。
“你认为呢?”
“不知道,七弟的心思没人能猜透。”
“七弟现在还不封王,不知道父皇究竟是怎麽想的?”司耀日的眉又皱了几分。
“你应该说不知道七弟是怎麽想的。” 司岚夏指出了问题的所在,以父皇对他的疼爱怎可能不封王,即使是直接封亲王都不会让人惊讶。
“…………”
“日儿,你今天二十一了吧。”司御天坐在御书房内,问著站在下方的大儿子。
“是的父皇。”司耀日恭敬地答道。
“可有中意的女子了?父皇在你这个年纪怀恩都出生了。” 看著手上写著关於几个儿子婚事的奏折,司御天又问向另两个儿子,“夏儿和霜儿年纪也不小了,你们可也有中意的女子了?”
“父皇,”听到父皇的提问,司耀日马上走上前,“孩儿虽然已经二十一,但却无任何功绩在身根本无法同父皇相比,孩儿想再多历练几年,望父皇成全。”
“父皇,”司岚夏也立刻上前,“孩儿现在只想多做些事,多为父皇分忧,婚姻之事孩儿现在还无心考虑。”
“父皇,孩儿也想再多历练几年。”司锦霜也急忙说道。
看了会下面的三个儿子,司御天低沈地说道:“既然你们认为自己还没准备好,那父皇也不逼你们,但你们要知道身为皇子你们迟早是要成婚的。父皇可以再给你们几年的时间考虑,如果到时候你们还没有心仪的女子,父皇会给你们指婚。”
“谢父皇成全。”三人立刻行礼,心里有些无奈。
“父皇,”司锦霜抬头看向父皇,“七弟既已过十五为何父皇还不封王,即使七弟不愿出宫父皇也可以封他为王啊,孩儿等兄弟们不会对七弟有什麽意见的。”
“是啊,父皇,如果父皇是怕孩儿们介意七弟一直呆在宫里,请父皇放心。孩儿们都了解七弟的脾性,住在宫里要比外面清静许多。”司耀日表明了他及其他人的心态。
“呵呵,听到你们这麽关心你们的七弟,父皇很高兴。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你们几个兄弟之间的情谊却是异常地难得。”司御天听到他们几个这麽说露出了笑容。
“关於寒月封王的事情,父皇已经与他提过很多了,他自己不原意,觉得麻烦。现在父皇一提他就翻脸,你们也知道寒月的性子,除非他真的同意,不然父皇也逼不了他。”司御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月儿不只不愿当太子,连郡王都不愿当。
“既然是七弟自己不愿意我们也就不再过分了,让父皇废心了。”司锦霜微笑地结束话题。
“寒月虽然在很多事情上能力很不错,但毕竟天性不喜与人相,所以有很多事父皇还是需要你们去办的。父皇希望你们几个不要因为寒月的关系,而妄自菲薄,你们有很多地方是寒月比不上的。”看著几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司御天露出满足的微笑。
“父皇放心,孩儿心里都明白的。”司岚夏坚定地看向父皇。

“请父皇放心。”司耀日和司锦霜一同说道。
“嗯,那你们退下吧,注意照顾自己。”司御天结束了今天与儿子们的谈话。
等三人都退下後,司御天起身走向屏风後面,见躺在床上假寐的人儿睁开了眼睛,司御天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温柔地说:“安心在宫里住著吧,一切都有父皇。”
白衣人儿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冰凉的手放在父皇温暖的掌中,任由父皇的唇落在自己的脸上。
“看来这司寒月还是有些手段嘛。”烛火下,青衣人阴冷地说道,“这萧家也真够笨的,找人刺杀司寒月居然还能被查到。那天月府可与司寒月有何关系?”
突然一黑衣人走向前低沈地说道:“依目前的查探,还未发现二者有何关系。”
“哎,只是可怜了他娘,我手上的筹码又少了一个。”把手上的信笺点燃,骤然而且的火光照亮了一张苍白俊气的脸,“那边的事安排的如何?”
“已经谈妥。”黑衣人立刻回答。
“那就好,看这司寒月是不是还如此好命。” 说完青衣男子起身转向黑衣男子,“想我了麽?”说著开始解身上的衣扣。
黑衣男子见状猛的上前一把把青衣男子甩到旁边的床上,然後奋力撕掉了碍事的衣衫,整个人覆上了已经赤裸的肉白身体。
“呵呵,你还是这麽急色。”青衣男子豪不惊慌,充满挑逗地触摸身上之人衣下的身躯。
片刻後两个全身赤裸的人抱在一起,做著最原始的动作,淫糜的叫声与肉体的碰撞声充满了室内。
第五十二章
夜月霄殿内,司寒月正安静地沈睡著,没有月光的晚上,屋内显得格外的漆黑。前一刻还在熟睡的司寒月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後慢慢地坐了起来,悄无声息地下了地。片刻之後,室内突然传来极度轻微的纸张破裂的声音,接著一缕青烟从窗户飘了进来。一刻锺後,窗户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打开,几个人影闪了进来然後向床边摸去,还未靠近的时候突然室内光线大亮,几人迅速转身,在还未发出惊呼的瞬间倒在了地上。刀剑落地的声音在幽静的寝殿内显得格外响亮,被刺穿的喉咙的黑衣人没有立即死去,只是全部惊恐地看著一只手正在燃烧著的妖娆少年慢慢走到他们的面前,然後在白袍少年挥动的手风上停止了最後的呼吸。
…………………………
寝宫内,司御天正埋首於书桌上,虽然夜已,但身为皇上司御天只能在批改完今日的奏折之後方才能休息。看向暗门的地方,司御天再一地克制住把小豹子抱过来的冲动。今日奏折很多为了不影响小豹子的休息,他今夜没有把小豹子留在身边。但……司御天有些懊恼於今晚的决定,已经习惯了那人儿在自己的身边,现在他只觉得不适应。自从第一教会小豹子何为情欲之後,他就再未碰过宫里的任何一名妃子。虽然每月还是会不定时的到那些妃子的住,他也只是暗中对她们下了一种迷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迷药。这是他派人专门配制的一种可使女人在行房时产生欢爱的错觉的迷药。虽然小豹子还是什麽都不懂,但他不想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包括与其他的女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再低叹一声,司御天任命地拿起另一份奏折,就在他提笔准备批阅的时候,他听到了屋顶传来的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司御天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起身,转身取下墙上悬挂的佩剑。
窗外传来几声闷哼声,然後“碰”的一声,十几名蒙面黑衣人冲破窗栏闯了进来,直冲向司御天。司御天立刻挥剑飞身而起与这些黑衣人打斗在一起。黑衣人相互配合各个充满杀意的把手中的剑刺向司御天。而司御天豪不慌乱地挡住刺向自己的剑刃,随著动作的加快,司御天只觉得体内升起一股强烈的霸气顺著自己的佩剑朝黑衣人冲去。面对司御天的两名黑衣人瞬间被这股霸气冲破了头颅,倒在了地上。其他的黑衣人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急速地向窗口退去,此时另一拨黑衣人又冲了进来,外面也传来了皇宫侍卫的喊声。
後冲进来的黑衣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披风下,他们直接冲向先前欲刺杀司御天的那群人。相对他们来说,这些黑衣人出手狠辣,动作敏捷,刺客们在狼狈地躲闪之後瞬间仅剩下3名。在黑衣人准备把这三名刺客也消灭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窜出直冲向那三人,然後在还未看清他如何出手的时候,最後三名刺客倒在了地上,随後才发现血从他们的四肢缓缓流出。
“月儿?”看向来人,司御天惊讶地唤著,他不是应该在睡觉麽?然後一大批宫廷侍卫冲进了皇上的寝宫。而此时那些身著黑色披风的黑衣人已经消失在了司御天的寝宫,只留下了地上的十几具尸体。
“皇上,属下护驾来迟,请皇上责罚。”李默肖跪在地上请罪。
“起来吧,朕没事,这些人的身手很厉害。”司御天淡淡的说到。
大步走向还未死的三人,李默肖厉声问道:“谁派你们来的,说!!”然後把刀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突然三人猛的眼睛大睁然後瞬间断了气。李默肖拉下刺客蒙在脸上的黑布,发现这些人的面目已经全毁,查探了一翻说道:“启禀皇上,刺客服毒自尽了,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司寒月走到李默肖的面前,看著地上死掉的黑衣人,缓缓开口:“把这些人去掉手脚全部悬挂於宫门外。”声音里充满了嗜血与残虐。
看著此时的司寒月,没有人敢说话,及腰的长发,宽松而有些性感的衣袍,雪白细腻的胸膛,瘦弱的身躯,但却没有一人敢有任何的遐思,司寒月此时脸上的表情仿佛从地狱中而来的阎罗,冷煞而恐怖。
“皇……皇上…您…您受伤了?”李德富看到皇上流著血的手臂失声喊道,刚才只顾得看刺客,却没发现皇上居然受伤了。
司寒月听到猛的转身,大步走到父皇的面前,看著父皇流著血的伤口,司寒月感觉刚才体内已经奔腾而出的暴虐之气瞬间飙升到了极点。
看著寒月此时的表情,再看到寒月眼瞳周围的红色光晕开始向中间扩散,司御天根本顾不上察看自己的伤口,大力把寒月抱在了怀里,“月儿,你别生气,父皇没事,只是小伤而以,别生气别生气。”司御天边说边轻拍儿子的後背。
司寒月此时却完全冷静不下来,从父皇怀里挣出,朝李德富呵到:“叫御医!!”然後看向李默肖:“去掉四肢,於宫门口悬挂三日。”李默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马上名人把尸体全部拖走,再命人迅速打理寝宫的地面。
“主子!”玄玉突然在门口喊道,刚才听到主子房间有声音,结果他和玄青两个人冲了进去只发现了地上的三具尸体,却没发现主子,闻讯而来却发现主子在这里。

“把我房里的那三人也去了四肢,挂在外面。” 吩咐了一句,司寒月转身看向父皇的伤口,然後就一句话不再说。
“月儿,”司御天有些无奈的喊道,“到父皇这来。”伤口已经包扎好,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并不严重也没有中毒,而寒月从头到尾都不说一句话,现在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他仍旧站在一边盯著自己已经包好的地方,眼睛已经完全变成血红。
看著仍旧一动不动的人儿,司御天叹了口气,笑了笑起身走了过去。把人儿拥入怀里,司御天轻声地开口:“月儿,父皇没事,那些人伤不了父皇的。让父皇看看你受伤没?”他没忘记今晚寒月也遇袭了。司寒月还是一句话不说,任由父皇脱下自己的衣袍察看。
看著小人身上没什麽不妥,司御天松了口气,可看著没有表情没有动作,面色阴沈的小豹子,司御天有些头疼,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该如何平复小豹子此时的怒火是他首要解决的事情,他已经无暇去体会隐含的甜蜜了。
“月儿,”抬起寒月的头,司御天缓缓地闻了上去,“父皇没事,别生气。”说完,唇落在了异常冰凉的唇瓣上。
轻柔地吻著,司御天把人儿横抱了起来,然後走了几步放在了床上,随即覆了上去。舌细致著品尝著身下之人嘴里的蜜汁,然後起身脱掉自己的衣裤,再把寒月的长裤与亵裤脱掉,司御天再一压下了自己的身体。
带动小豹子的舌与自己的一起搅动,司御天的一只手不断游移在冰凉的身躯上。抚上肩头,滑到胸部然後向下来到腹部,绕过几圈後又移到大腿的内侧,最後再从内侧向上沿原路返回。如此反复了一刻锺左右,身下一直紧绷著的身体才渐渐地放松下来,眼瞳内的红晕才慢慢散去,变成正常的七彩琉璃光晕。
然後司御天的唇离开了香甜的小舌,来到脖颈。伸舌细细品尝细滑的皮肤,在颈窝留下一点红印。舌尖舔舐著有些挺立的红豆,司御天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微微的喘息声,转移到另一抹红珠,空灵的喘息声有了一丝的上扬。
“嗯……嗯……呼……呼……嗯……”在父皇含著自己的欲望上下舔动时,司寒月终於忍不住地喊了出来。他本就不存在什麽顾忌,所以此时的司寒月尽情地宣泄著舒适的情欲。虽然舒服,但司寒月还是大力拉起了父皇,然後紧紧抱住了父皇。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只知道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感受父皇温暖的体温,只有这样他体内的烦躁与嗜杀之气才能有所平息。
充分了解寒月的司御天露出了然的笑,低头吻住有些暖的唇,压低身体,让寒月能更方便地拥住自己。用手套弄已经完全起来的精致,司御天加快手上的动作,然後不放过下面的球囊,精致的顶端渗出的液汁让手上的动作更加的容易,也让司寒月的感觉越加的明显,粗糙的手掌在顶端细嫩的皮肤上来回滑动了几下之後,司御天猛地一阵挑动,司寒月突然仰头“嗯……”的一声长吟,在父皇的手中彻底释放了出来。
吻著有些喘的人儿,司御天低哑而有些痛苦地开口:“月儿,父皇想要你。”司御天此时的欲望因为饥渴而生疼,他本想再等几年,但看到小豹子因自己的欲刺与受伤如此的愤怒时,他忍不住了,他想狠狠地占有这个属於自己的宝贝。
“要我?”同样有些沙哑的声音带著疑惑的响起。司寒月不明白父皇的意思,要他?父皇不会要他命,但还有什麽是他能给的?
“对,父皇想要你,把你给父皇好麽?相信父皇,父皇不会伤害你。” 知道小人不懂,司御天现在也不愿多做解释。
“好。”听到父皇的话,司寒月立刻答应,父皇不会伤害自己,那他没有什麽是不能给的。
得到允诺的回答,司御天狂吻住寒月的唇,然後沾著粘液的手指探向了小人的後庭,身下的人儿身子立刻紧绷了起来。“月儿,让父皇进去,相信父皇,月儿的那里很干净,月儿,父皇想要进去。”知道小人的洁净,司御天一遍遍的温柔说道,然後再吻住小人柔软的唇舌。
过了一会,在父皇另他有些眩晕的吻中,司寒月慢慢放松了自己,随即他就感觉父皇的一只指头伸到了自己除了沐浴之外从不会碰触的地方。
稍有些艰难地伸进了一指,司御天停顿了一会,然後慢慢地抽动起来,“疼麽?”
“不。”没有一丝痛楚。
利用粘液的润滑,指头慢慢顺利地抽动起来,然後司御天抽出了食指,把小人身上的液体全部抹到了菊瓣的周围,然後食指和中指同时送了进去,有一些困难,来回抽动了几之後全部送了进去,“疼麽?”
“不。”依旧的回答。
加快手上的动作,待通道内已经湿滑的时候,司御天又放入了一根指头,直到三根指头能有些顺利的抽动时,司御天缓缓撤了出来,然後抬起司寒月的腰部,“月儿,父皇进去了。”说完,把自己已经叫嚣的欲望慢慢推了进去。
司寒月在父皇的欲望进入自己的时候,身体反射性的收缩了一下,在听到父皇有些痛苦的声音後放松了自己。司御天刚进去的时候遭到了寒月的阻拦,但寒月随後的放松让他虽然困难但还是比较容易地进入了寒月的体内。在中途来回抽动了几之後,司御天终於把自己的欲望地埋在了小人不同於皮肤那样异常温暖的甬道内。
“嗯……月儿,父皇终於得到你了。”停在司寒月的体内,司御天幸福而痛苦地呻吟了一下,然後缓慢地抽送起来。“疼麽?”
“不。”叮咚的声音中带著一丝压抑。司寒月不知道这是什麽感觉,虽然开始有些刺痛,但那痛感对他来说却是完全可以忽略的,然後有些肿胀的感觉但同时夹杂著另一种他从无法解释的情欲。
“嗯……月儿……父皇忍不住了。”司御天在缓慢抽动了一阵之後,猛然加快了腰部的力度与抽动的速度。清楚的撞击声响彻在整个寝室内,然後司寒月特有的包含情欲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嗯嗯……父皇……”司寒月有些不解的喊道,这是什麽,他不明白,为何父皇这麽做他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丝麻的酸胀从心底直达头部。
“月儿……”司御天的声音比刚才更加的低哑,“舒服麽?”
“不知道,嗯……”小兽明白地表达出了自己此时的感受。
“讨厌麽?”司御天换了一种问法。
“不,嗯……呼呼……嗯……” 这是小兽清楚的问题。

知道小豹子不讨厌这个举动,司御天更大力的律动起来,放任自己的思绪完全沈溺在身下之人带给自己的幸福与舒适。
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让司寒月先一步喷洒出自己的灼热,身体自然的收缩让司御天也很快的丢盔弃甲。几个大力的顶撞之後,司御天在寒月的体内达到情致的顶点。
翻了个身把有些温度的身躯抱入怀中,司御天平复著体内残留的激情。没有退出寒月的体内,司御天静静地抚摸开始冰凉的身体,闭上眼睛遮住已经出现的水汽。这样一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这样一个绝美到让人无法忽视的人儿,这样一个即使瘦弱却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儿,今天终於是他司御天的了,让他怎能不幸福地想要宣泄。
司寒月的气息已经恢复正常,即使刚刚经历了异常激烈的事情,他也很快的恢复了过来。把手搭在父皇的肩上,司寒月闭著眼,脑袋里一片空白,虽然他不知道刚才父皇对自己做了什麽,但既然不是伤害自己的事那他不想多问。他只知道他不讨厌,也不觉得父皇进入自己那个地方是让他恶心的就足够。
起身,就著刚才的姿势,司御天抱起寒月下床走向裕间,把裕桶注满水後,司御天抱著寒月坐进了桶里,然後抬起寒月的身体让自己的欲望慢慢退了出来。留在寒月体内的灼白也缓缓流到了水里。
把手指伸进寒月的身体里认真地清洗著,司御天慢慢地用寒月能听懂的语句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月儿,这就是欢爱,是情欲的最终一步。世上阴阳调和,女子天生具有接纳男子欲望的地方,所以男子与女子之间发生这种事情是正常的,其他的皆为世人所不齿。这也是父皇当初告诉你的为何你我二人不能那麽做,你我不仅同为男子更是父子,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并不能算我的儿子。” 虽然司御天不希望寒月太过明白道德对於他们这种关系的评价,但他不想欺骗他,寒月需要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件事。
司寒月任父皇的手在自己那个地方进出清理,沈默了一会他淡漠的开口:“父皇,欢爱这种事是否男子之间父子之间不能做,於我豪无关系。我只知道这种事我不讨厌,不恶心,而你是我的父皇,其他的道德、世人与我何干。” 语气充满了不以为然,他司寒月从不为世人而活。
“呵呵,父皇就知道你会这麽说,既然你都不在意,父皇又岂会在意。没有人能阻止父皇拥有你。” 司御天释怀的笑出来,他的小豹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呢。哪怕与天下为敌,他司御天也要把这只小豹子牢牢地抓在手里,让这只小豹子永远在自己的怀里。
看著已经上了药沈睡过去的寒月,司御天低下头在冰凉的身体上衣服能遮盖的地方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而司寒月却放松地沈睡著丝毫没有被父皇的举动所影响,因为这是他熟悉且安全的地方。
第五十三章
“主子,属下无能无法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罗伊低头请罪,这两个月来皇上与主子接二连三的遭到袭击,虽然安排在宫里的暗眼及时杀掉了刺客,再没让皇上受伤,但却一直查不出这些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
司寒月低著头有些阴冷地看著自己的手,然後异常冷声地问道:“江湖上的其他杀手门派是否全部铲除?”
“还有三,分别是望江楼、绝谷和百天门,他们的总坛都比较隐秘且实力与天月府不相上下,所以现在还无法拔除。”罗伊拿出关於这三个杀手组织的资料交给了主子,“不过属下派人查探过,最近这三并无太大的人员调动,应该不是他们的人所为,而且这的刺客面容全部都被毁,与这三的习惯也不相符。属下怀疑那些刺客不是杀手,如果是买凶杀人不会毁去容貌也不会被抓後服毒自杀,到有些像死士。”罗伊认真的分析到。
“主子,我也觉得那些刺客像死士。”一旁的刘暮阳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几年我都忘记自己到底是谁了,”司寒月突然冒出一句让所有人都不明白的话,“把这三的所在三日内给我详细地绘张地图,不管死士还是杀手,不管是不是他们所为,这我要全部毁灭。”他孽童从来不会让任何威胁到自己的人与事存在下去,而这段时间针对父皇与他的暗杀让他体内的孽童重新复苏,既然是杀手组织那对他和父皇来说就是危险的存在,而这是他不允许的。
“主子?您要亲自去消灭这些杀手门派?”对於主子的决定刘暮阳有些担心,虽然主子很厉害,但这几个杀手门派毕竟实力不容小觑。
“照我的吩咐去做。”没有理会刘暮阳,司寒月起身离开了议事厅。
“罗伊,怎麽办,我看主子这是真的生气了。”刘暮阳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先让人把主子要的地图绘制出来,你去和皇上说一下,顺便看能不能派人暗示一下其他几位王爷,希望皇上和王爷们能劝阻住主子。”虽然希望不大,但罗伊还是希望主子能打消这个念头。
“月儿,你真的决定要去?”司御天抱著司寒月有些无奈的问道,他知道月儿对於刺杀的事非常的生气,但却没想到气到这般田地。
“嗯。父皇,这世间无人能伤我,但父皇你不是,我不能让任何可能威胁到你的人继续存在。”摸向父皇曾经受伤的手臂,司寒月狠戾的说道。而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第一主动的想要去保护一个人。
“月儿,你担心父皇父皇很高兴,虽然你很强,但父皇仍不希望你去涉险,毕竟那几个门派也不是容易对付的。父皇没事的,父皇能保护自己。那几个门派你就交给罗伊他们去对付好了。”司御天不放弃地劝说著,虽然为月儿对自己的在意而感到高兴,但月儿为了自己涉险就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了。
“不,我已经决定了。”司寒月没有妥协的看向父皇,这一他一定要亲自出手,不然他体内的暴躁之气永远无法压制下去。
“哎,月儿啊……”司御天无奈地拥紧怀里的人,他知道这他无法说服月儿,“多带些人去,不然父皇说什麽也不会让你去的。”
“不,我一个人去。”司寒月沈声拒绝了父皇的要求。
“为何?月儿,你知道你在说什麽麽?”司御天惊讶地看向眼睛有些微红的小豹子,难道月儿这要用到自己的力量麽?
“知道,我一个人,父皇,如果我现在不这麽做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司寒月的回答肯定了父皇的猜测。
“月儿……!”司御天这时才认识到月儿的愤怒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也认识了他在小豹子心中的分量,“月儿,你听父皇说,这不管你是不是要用自己的能力,你都必须带一些人跟著你去,放心,如果事後有任何麻烦,父皇会帮你解决。父皇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司御天也好不妥协的说道,他知道月儿顾虑什麽,如果真有什麽意外他会理掉那些人。看了父皇一会,司寒月淡漠的“嗯”了一声。
…………………………

夜 宣帝司御天寝宫内 
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司御天冷硬的开口:“这你们几个随月儿一起去,顺便带二十名牢靠的暗眼。不过朕要你们牢牢地记住一句话,那就是无论到时候看到了什麽,都要马上从自己的心里抹去,如果事後让朕听到任何关於月儿的风声,不管是你们谁说出去的,朕会直接派人砍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把这句话带给所有和月儿一起去的暗眼。”
“是,臣定牢记皇上的吩咐。”刘暮阳、罗伊和夜虽然对皇上的这番话异常的不解,但却不敢有丝毫的疑问,既然皇上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们只需死死记住即可。
………………………
宣帝司御天的御书房内
“父皇,这七弟真的要亲自去麽?”司耀日沈声的问道。
“嗯。”
“父皇,这太危险了,您难道劝阻不了麽?”司锦霜有些担心的喊道,他们几个被人偷偷告之七弟的决定,本想去劝说一番却被七弟挡在了月霄殿外。
“月儿这异常的坚持,父皇也没有办法。”司御天口气充满无奈。
“父皇,孩儿要和七哥一起去,”司怀恩上前坚定的说到,“父皇,请准许孩儿和七哥一起去。”
“父皇,请求孩儿同七弟一同去。”司耀日、司岚夏和司锦霜也上前恳求道。
看著站在下方的四个儿子,司御天思索了一会然後吩咐道:“这敌人在暗,月儿出宫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不能都不在京城,日儿,你负责京城各出口的把守,对进入京城的人要严格的检查,尤其是那些练家子。”然後看向四子,“夏儿,你负责宫里的守卫,派一些可靠的人守在月霄殿外面,对外宣称月儿闭门谢客,另外找两个人乔装成月儿身边的那两个奴才,不能让人发现月儿不在宫里。锦儿,你调动你手里内监的人暗地里监视各个官员和京城的大户,派人到青楼里打探消息。”
“是,孩儿接旨,请父皇放心。”被分派到任务的几人立刻领命。
“好,你们都下去安排吧,怀恩留下。”司御天挥了挥手,让其他三人先行离去。三个人对司怀恩点了下头然後退出了御书房。
看了自己的八儿子一会,司御天缓缓开口问道:“怀恩,这你决心要陪你七哥去麽?”
“是,父皇!”司怀恩认真地看著自己的父皇,“父皇,没有七哥就没有现在的怀恩,这七哥要去做那麽危险的事,孩儿的武功虽不及七哥,但孩儿一定能够帮到七哥。父皇,请您恩准孩儿的请求。”说完司怀恩跪在了地上,继续说道,“父皇,七哥为了孩儿受过伤,涉过险,尽心指导孩儿的武艺,只要有一点能帮到七哥,孩儿一定会全力去做,求父皇这恩准孩儿同七哥一起去,孩儿也想把那些刺杀父皇的人亲手铲除。”
司御天眯著眼看著跪在地上态度异常坚定的八儿子,没有了过去的胆小与懦弱,现在的怀恩充满了自信与果断,是为了月儿麽?司御天心里细细地揣测著,怀恩刚才的一番话让他的心底有些不悦,虽然知道怀恩是担心月儿,但他还是有些不悦。
过了半晌,司御天冷肃的开口:“父皇可以恩准你的请求,但你要记住,到时候不管发生了何事,寒月永远是你的七哥,永远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不希望看到你对他有什麽令他不喜欢的念头。”
司怀恩愣了一下,然後低头答到:“是,父皇。”他不明白父皇的话究竟是什麽意思,但他知道司寒月永远是他司怀恩最重要的人。

第五十四章
夜安静的皇宫内,屋顶突然窜出三条黑色的人影,然後三人飞快的朝宫外奔去,其中最前面的一人身子压低,像野兽般快速地飞奔著,其後的两人也奋力地跟著前方一人,没有被甩掉。片刻後,三人就消失在了皇宫内。
司御天握著寒月的睡袍站在寝宫的床边,看著自己熟悉的人消失在前方的屋顶上,地叹了口气,“月儿,父皇教会你情、教会你担心究竟是对还是错。”把人儿最喜欢的月白衣袍放在自己的鼻端,地吸了一口气,放佛感觉那人还在自己的怀里没有离去。然後关上窗户,大步走到书桌前察看刚送来的秘报,司御天心里发誓,无论背後的人是谁,都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到自己最重要的人,也不会让他们伤到自己。
急速奔跑的三人在有人刻意的安排下悄然地出了京城,来到距京城5里地的地方,三人停在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一群皆著黑色披风的人面前。
“主子,人全部到齐,属下已经放出消息,属下今日同罗伊一同陪八殿下南下查案。” 刘暮阳轻声地躬身说道。
“七哥。”司怀恩拉下兜帽看向司寒月。
“嗯,上马。”淡淡地回了一句,司寒月大步走到前方备好的马匹上,翻身上马。其他人也纷纷上马。
“罗伊,绝谷。”司寒月吩咐了一声,罗伊立刻一个示意,一人策马奔向前方,然後其他的紧跟而去。
七日後的午後,一行人坐在树林中。“主子,再约两个时辰的路程就到达绝谷了。为防止意外,入夜後我们再过去。” 摊开地图罗伊指著某一对主子说到。
“嗯,现在修整一下。”看了一下地图,司寒月闭上眼睛靠在身後的树上。罗伊见状轻轻走到一旁,所有人都安静地做著手头的事,或进食或喝水或休息。

“七哥,” 司怀恩走上前蹲下身来轻声地唤到,“七哥,你躺我身上好好休息一下吧。”说完坐到七哥的身旁,然後把手轻轻搭在七哥的肩膀上,司寒月睁开眼睛看向司怀恩, “七哥,这几天你都没怎麽休息,你躺我腿上好好睡一觉。”见七哥并没有挣扎,司怀恩稍用力把七哥的肩膀往下拉,司寒月绷了下身体,然後缓缓躺在司怀恩的腿上,翻了个身面朝里闭上了眼睛,他现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看到休息的主子,玄玉立刻拿出两条毯子盖在主子和八王爷的身上,然後起身和玄青一同生火弄吃食,这几天主子忙著赶路都没好好吃过东西。
拉上自己的兜帽,司怀恩靠在树上也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很累,七天来除了每天休息三个时辰之外就一直在赶路,大腿内侧也隐隐做痛,为了不暴露行踪他们一直走小路,吃的也是带的干粮和肉干,甚至连打些野味的时间都没有,要不是心底的信念一直支撑著自己,他都怕自己无法坚持下去。但此刻他的心底却非常开心,七哥没有拒绝自己呢。虽然七哥现在能接受他们偶尔的碰触,但他却不敢太过放肆,怕引起七哥的厌烦。现在七哥就躺在自己的身上,他觉得身上所有的疲累此时都不见了。他知道七哥的体温终年冰凉,偶尔的几碰触常会让他微微颤抖,现在七哥冰凉的温度从相贴的地方传来,虽然冰凉但心底却火热,第一他觉得自己距七哥是如此的近。
看向休息的二人,刘暮阳对罗伊和夜使了个眼色,然後起身向树林走去,罗伊和夜随即跟了上去。
“呼,这几天可真累,连我都受不了了,主子却一声苦没叫过。” 走到小河边刘暮阳脱下鞋袜把脚放到了水里, “啊,好凉,不过好舒服,你们也来泡泡。”
罗伊和夜坐了下来,用手掬了些水拍到脸上,然後也脱下鞋袜缓解脚上的疲劳。“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皇上那晚的话究竟是什麽意思。”放下脚,罗伊开口问道。
“不知道,我也想了几天,想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应该是说主子到时候会做出什麽事来,让我们看到了就当没看到。”刘暮阳的娃娃脸上也充满疑惑。
“何必管那麽多,我们只管照吩咐去做就好了。”夜冷冷的说道,仍旧是仅露出两眼的装扮。
“也是,” 刘暮阳放松的一笑,然後看向罗伊,“罗伊,你说今晚我们能全身而退麽?我们一共也就二十七个人。”主子虽然厉害但他却担心这是否真的能扫平绝谷,除了红门外,天下三大杀手组织之一的绝谷,其内高手如云,谷内的暗桩、护卫更不计其数,他们这麽几个人哪里是对手。
“不知道,不过既然皇上只让我们带了这麽几个人,又同意主子和八王爷一起来,应该没有什麽大问题。”罗伊不确定的说道。
“不管能否全身而退,到时候只要保住主子和八王爷就好。”夜开口说道,口气是毫不在意的轻松。
“是啊,不要让主子和八王爷有什麽意外就好。” 刘暮阳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感受树间的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
夜晚,一群黑衣人在树林中飞身向前极奔,然後猛然放慢脚步,最後停了下来。“主子,从前方的竹林开始就是绝谷的地盘。穿过前方的竹林就是绝谷的总坛,”罗伊低声说道,“据报竹林里布满了各种的机关,而且还隐藏著许多暗哨,请主子指示。”
“机关和暗哨麽?”司寒月淡漠地重复了一遍,然後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主子?”罗伊等人惊呼出声,“属下同主子一同去。”
“七哥,我也去。”司怀恩立刻说道。
“主子!”玄玉和玄青不放心的唤到。
“在这里等我。”不理会其他人的请求,司寒月不悦地低喊了一声,然後弯下腰冲了出去。
“怎麽办?”看著已经冲进去的主子,刘暮阳有些惊慌。
“不要乱动,如果半个时辰後主子没有出来我们就进去。”夜冷静地下了命令。其余人握紧手里的武器,司怀恩紧张地看著前方,恨不得就这麽冲进去,但又怕给七哥添麻烦,只能焦急地站在原地。玄玉和玄青则死死地看著主子冲出去的方向。
………………………………
时间慢慢的过去,在众人焦急地等待了两刻锺後,一个黑色人影突然窜了出来,众人正准备出手时,都惊呼出声:“主子?”“七哥?”
“跟上。”不给所有人反应的时间,司寒月低声喊道,然後转身向前急走而去。玄玉玄青立刻紧跟了上去,其余的人也放下心底的疑问快速地跟了上去,跟著前方的身影左右移动著,刘暮阳等人眼尖地发现沿途被毁坏的机关以及已经死去的黑衣人。
匆匆穿过竹林,前方骤然出现一座高墙耸立的宅院,暗黑色的铜门上方赫然刻著绝谷两字,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分外的阴森。
挥了下手,司寒月率先朝绝谷总坛奔去,绕开正门,司寒月等人来到一阴暗的角落,司寒月轻身跃起跳上了围墙,其他众人也纷纷跳了上去,站成了一排。
跳上围墙的司寒月却没有任何动作,他隔著帽沿静静地看向围墙内灯火通明的院落,观察了一会司寒月出口吩咐:“封锁所有的出口,不要入内,逃出的人你们负责杀掉。”虽然感到疑惑,但众人还是训练有速的分散开来,眨眼间司寒月的身边仅剩下司怀恩、玄玉、玄青、刘暮阳、罗伊和夜。
“我不需要保护,你们几个去守住正门。” 几人对看了一下,看司寒月已有些不耐,然後朝正门的方向小心地潜去。
待几人离开後,司寒月举起了双手,一会之後绝谷上方的夜空中闪烁的星子逐渐没了踪影。突然,司寒月的双手陡然著起了火,然後全身逐渐笼罩在熊熊的大火中。燃烧的亮光,让绝谷里的人发现了异样,就在有人开始轻呼的时候,司寒月身上的火焰似有生命般朝绝谷内呼啸而去。
司寒月挥动双手,越来越多的火苗朝绝谷内冲去,然後司寒月的身体猛然向前一倾,双手滑过一道弧线,落在绝谷内的火苗立刻变成燃烧著的大火。绝谷瞬间陷入火海,惊呼声、呼救声、呐喊声响彻了整个绝谷。
燃烧著的司寒月突然飞一般地跃了出去,朝绝谷内最高的地方冲去,路过的地方火势骤然凶猛起来,一些人发现了他叫嚣著冲了过去,瞬间被火柱穿过了身体。飞快绕行著绝谷,司寒月犹如猫一般轻巧地攀爬上一座三层高的楼宇,站在顶端司寒月看著下方已经全部烧起的绝谷,收起了身上的火势。

不同於刚才,司寒月此时全身布满了透亮的液体,再一伸出双手,司寒月调动体内的月华,然後配合著水箭甩了出去,前方向他奔来的杀手们一个个地倒了下去。然後水又变成了火,再一的火雨降在了绝谷之内。
…………………
看著已经完全陷入火海的绝谷,站在墙上的所有人都脸色发白,嘴唇发抖。这……这才是这人真正的实力麽,怪不得……怪不得出发前皇上会突然说那麽一句话。
玄玉和玄青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顶楼,全身燃烧的主子,然後喃喃地唤到:“主子……”
“七哥……”看著仿佛火鸟般砸下无数火光的人,司怀恩险些掉了下去,这才是他真正的七哥麽?然後许久不曾出现过的眼泪掉了下来。
看著已经成为人间炼狱的绝谷,司寒月跃下脚下已经快倒塌的木楼,奔向刘暮阳等人的地方。几个起落之後,司寒月稳稳地站在围墙上,开口问向一旁的刘暮阳:“有无人逃脱?”
刘暮阳听到主子的问话,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回到:“回……回主…主子,……没……没……没有。”
“走了。”不再看那已经成为过去的绝谷,司寒月冷冷地说到,然後转身跃下围墙朝树林走去。
呆了一下,夜猛然长啸一声,然後转身跳下跟了上去,听到口令的所有人压下心里的恐慌迅速地赶了过来跟了上去,然後与那人一起消失在了树林中。
第五十五章
夜晚,一座偏僻的破庙里,点燃的木柴发出劈啪的响声。一人靠坐在茅草堆上,闭著眼,不知是睡著了还是在考虑什麽。这人的面前静悄悄的站著二十几个身著黑色披风的人,所有的人脸色都异常苍白,眼睛里是遮不住的惊恐与敬畏。
刘暮阳的後背现在是一片湿漉,昨晚所发生的一幕让他现在仍感觉到无边的恐惧。离开绝谷後,主子什麽都没说,上了马就一直赶路,甚至连下马进食都不曾,直到夜色降临,主子才在这破庙跟前停了下来。下马後主子就直接走进来坐了下来,然後闭著眼什麽都不说。
“如果害怕现在就离开。”一天都未开过口的人突然出声,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与无畏。
“主子,奴才誓死跟随主子。” 听到主子的话,玄玉红了眼睛“咚”地跪了下来低头说道。
“奴才誓死跟随主子。”玄青也二话不说地跪了下来。
“属下誓死跟随主子。”看到玄玉和玄青的反应,刘暮阳、罗伊和夜也跪了下来,他们身後的二十名暗夜也随即沈默地跪了下来。
“七哥……”司怀恩的声音有些发颤,然後突然扑到了司寒月的怀里,紧紧抱住司寒月,“七哥,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司怀恩的七哥。” 司怀恩把头死死地埋在司寒月的怀里,这样的七哥让人恐惧但这样的七哥却从未伤害过他。
“主子,属下发誓,从今日起属下誓死效忠主子,如有二心天打雷劈。”夜突然开口说道。
“主子,从今日起属下誓死效忠主子,如有二心天打雷劈。”其他人也立即说道。
把怀里的司怀恩拉起来,司寒月坐直身子,看向跪在地上的一群人,缓慢而坚定地说道:“你们需要效忠的不是我,” 所有人都惊慌地看向司寒月,司寒月继续开口,“你们要效忠的是堰国的皇帝,这点你们要记清楚。”
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被这句话所震撼,此时所有的人都压制住涌上来的酸意然後磕头齐喊道:“属下(奴才)谨记主子的教诲。”
“起来吧,今天休息一夜,明日赶往望江楼。”说罢,司寒月起身向外走去。
“主子?”“七哥?”
“我要沐浴。”丢下一句话,司寒月头也不回的走出破庙,他现在身上很不舒服,来的路上看到有溪水,他现在需要打理下自己。玄玉和玄青马上起身拿出主子的衣物跟了上去。片刻後司怀恩也走了出去。
“你们两个去打些野味回来,你们两个再去砍些木柴,你们两个去寻些野果和野菜,你们两个去把马匹喂一下…………………”沈淀了一会,罗伊马上吩咐暗眼们准备夜宿的一切事宜。暗眼们点了下头,然後迅速执行刚分配下来的任务。
“夜……”在暗眼们纷纷出去之後,刘暮阳坐在地上轻声唤到。
“…………”夜没有回应,只是走道刘暮阳的旁边坐了下来,罗伊也走过来坐下。
“…………你们说,主子他……主子他是人麽?”刘暮阳低声问出心中的疑问。
“不知。”罗伊往火堆里丢了块木柴,简短地回到。
“皇上他…………早就知道了吧。”刘暮阳吐出一口气继续说道,他现在终於知道皇上当时的那番话究竟是何意。

“嗯。”夜开口回复到。
“罗伊,我现在终於知道为何主子说这世上无人能伤他。”刘暮阳的脸色依旧有些惨白。
“如果这不是圣上遇险,主子也不会轻易在我们面前展示他真正的实力。” 而他们也许永远不知道他们的主子是怎样的一个存在,罗伊在心中把想说的话说完。
“夜、罗伊……”刘暮阳转头看向两人,“你们……怕麽?”这样的事情没有人不会怕吧。
“怕……很怕,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马又如何到了这里,我想所有的人都怕……”罗伊沈声的说道,然後拉紧了身上的披风。
“怎可能不怕……” 夜低声说了一句,眼睛看著跳动的火焰,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
刘暮阳苦笑了一声,“当初我对主子心存不屑,如今想来,主子真是对我手下留情了。”
看向刘暮阳,夜缓缓开口,“不管主子是谁,我们只要尽好自己的本份就行了。”这几年他清楚的知道,除非是真正惹怒主子,不然主子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夜说的对,主子一直是主子不是麽?”罗伊也看向刘暮阳,主子一直没变,那他们也不需要变。
看了二人一会,刘暮阳“噗嗤”笑了一声,“也是啊,主子又不是今天才这麽厉害的,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其他两人见状吐出胸中的闷气,然後轻笑起来。
靠在溪边的石头上,司寒月静静感受冰凉的溪水环绕著身体的感觉。玄玉和玄青坐在一旁简单地梳洗著。
“七哥,”司怀恩突然走了过来。玄玉和玄青马上起身,“你们继续吧,现在不是在宫里。”让两个人又坐下,司怀恩走到七哥的身旁。
“七哥,我刚才找了些果子,你吃一点。”说完把放在衣摆里的果子倒在地上,然後用溪水清洗了一个递了过去。
司寒月伸出浸在水里手,接过了野果,然後慢慢吃起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身上的水滴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更衬托著司寒月肌肤的白皙与顺滑。此时的司寒月是司怀恩从未见过的眩目与妖魅。
“七哥,我帮你擦背吧。”看了一会,司怀恩轻轻的要求到。
“不用。”司寒月未做考虑地一口回绝,丝毫没有发现司怀恩失望暗淡的神色。一旁的玄玉看到明显低落的八王爷,马上走了过来,“八王爷,您别往心里去。主子沐浴的时候不喜人碰触,即使是奴才现在也不能随意给主子擦背。”玄玉没有说的是这几年主子很少需要他们伺候沐浴。
“这样啊,那是我唐突了,”听到玄玉的解释,司怀恩的脸色渐渐有些好转,然後看向已经吃完正闭目养神的人,“七哥,我也能下来清洗一下麽?”出来他就没怎麽清洗过,现在身上也觉得不舒服。
“这水又不是我的。”看了眼司怀恩,司寒月起身朝岸边走去,接过玄青递过来的布巾擦干净身体後,自己穿好里衫,然後让玄玉为他穿好外袍,“你们两个留下。”对这玄玉和玄青说了一句,司寒月转身朝破庙走去。
看著远去的七哥,司怀恩久久无法回神,直到玄玉推了他几下,他才反应过来。“八王爷,您没事吧。”看著刚才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的八王爷,玄玉担心的问道。
“啊……没……没什麽。”司怀恩回过神有些不稳地说道。
“王爷,您没拿干净的衣服,玄玉这就去给您拿过来,玄青会在这守著,王爷您就放心的清洗吧。”玄玉行了个礼,然後转身离开。
司怀恩这时才完全恢复过来,问向一旁的玄青:“是七哥让你们留下来的麽?”
“是的,王爷。主子让奴才们在这里守著王爷,”玄青低头答道,“王爷,主子一向话少冷漠,但还请王爷切莫因主子的话而忽略主子对王爷关心的举动。”
“玄青,我知道,我一向都知道。”司怀恩淡淡地笑了笑,然後走到溪边脱下衣物下水清洗自己。水虽然很凉,但司怀恩觉得心里火热热的。
看著眼前陷入火海的百天门,罗伊上前低声的说道:“主子,江湖三大杀手门不到一个月都被灭门,江湖中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虽然主子不怕这些人,但毕竟主子在明,明抢易躲,暗箭难防。
“罗伊,半年後让天月府成为江湖第一大门派,散出消息三大杀手门因拒绝派人暗杀七皇子司寒月,被人灭门。”司寒月冷声吩咐罗伊,然後不再看烈焰冲天的百天门,转身离开。
………………………
“啪!”手重重地拍在书桌上,“这三大门派到底是谁灭的?”俊美男子脸色铁青地质问著。
“不知,只知道全部都是在夜晚被人突然纵火。”黑衣男子冷静地答道。
“是不是司寒月派人做的?” 俊美男子想了一会咬牙问道。

“应该不是,这三大门派不是那麽轻易就能被灭门的。司寒月虽然掌管内监,但我想他还没有那个实力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就轻易地把江湖闻名的杀手组织给灭门。” 停了一会黑衣人继续说道:“据探子回报,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死掉的人基本上都是被烧死的。应该是一群武艺超群,心狠手辣的人做的,而且有人传出这三门都是因为拒绝接受刺杀司寒月的单子而被人灭的门。”
“哦?难道还有其他人想得到司寒月?”俊美男子露出疑惑。
“既然你想得到他,那就一定也有别人想得到他。”黑衣人不以为然地回到。
“呵呵,你吃醋了?”听到黑衣男子的回答,俊美男子起身靠在了黑衣人的怀里。而对於俊美男子的话,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吻住了俊美男子的嘴。
在两人的呼吸开始急促的时候,俊美男子突然挣开黑衣人,气喘吁吁地说道:“既然三大门派现在被灭,那就把我们的人全部召回,不然很可能引起司寒月的怀疑。你派人去查探下究竟是何人来和我抢司寒月。”
“知道了。”黑衣人声音有些沙哑。
“司寒月这段时间有没有什麽动静?”俊美男子依旧有些不放心,这司寒月怎可能束手待毙。
“司御天派人严守皇宫,司寒月的宫殿更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不过并没有传出他出宫的消息,而且他身边从不离他半步的两个奴才也在宫里,我想司寒月应该还在宫内。不过他平日里除非必要不会出宫,最近宫里不太平,为了以防万一他估计也不会轻易出宫。”黑衣男子说出查探的消息。
“查不出来麽?”
“我们安插在朝中的官员上百官之治时,被清理得差不多了。现在仅剩的人官职都比较低,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司寒月,就连与他交好的几个王爷也无法接触到。而且司寒月的内监对官员的查非常严厉,就是收买也不是那麽容易。宫里能靠近月霄殿的都是司岚夏的亲信,我们的人无法靠近。”
“你也查不出来?你不是认识那几个王爷麽?”俊美男子有些不相信。
“我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且对於司寒月的事,那几个人从不轻易对外人说什麽,就连从藏不住话的司青林在外人面前也从不提司寒月。最小那两个则很少接触司寒月,所以我也无法从他们那里得到些什麽消息。”黑衣人的语气有些无奈。
“呵呵,看来他那几个哥哥还挺护著他嘛,就不知对司寒月他们是抱著什麽心了,” 俊美男子语气有些不甘,“让撤回的人小心些,那司耀日不是最近严守京城麽?如果谁暴露了,让他们立刻了断。” 黑衣人随即点了点头。
想了一会俊美男子继续开口:“看来我得再想其他的办法了,司寒月怎麽现在还不出宫建府,如果在宫外就容易下手许多。既然不能直接抓他,就只能用迂回的方式了。” 说完脸上露出一丝阴险。
第五十六章
司御天看著刚传回来的消息,放松地靠在了龙椅上,看来月儿没有什麽危险。起身离开御书房,司御天向寝宫走去:小豹子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把那三个门派给毁了,并造成是其他人所为的假象,这个月儿啊……如此缜密的心思如果能分一些在感情上就好了,不过那样他也会少了很多乐趣,真是为难啊。想到这里,司御天微微露出了笑容,不知道小豹子什麽时候能回来,这是他和月儿第一分开这麽久,久到月白睡袍上的气息都已经淡了下去。
………………
“大哥,看来七弟他们很顺利。”司岚夏接到八弟派人传回的消息,眼中最近一直出现的担忧消散了下去。
“嗯,看样子不几日七弟他们就回来了。不过我们几个还不能放松警惕,毕竟幕後的黑手还没有揪出来。”司耀日仍旧不放心地说道。
“嗯。”司锦霜和司岚夏点了点头。
“不过最近有人暗中向朝中的官员打探七弟的消息,”司锦霜皱著眉说到,“连六弟府上的人都被人查探过。”
“这我也发觉了,最近有人想通过我们几个查探七弟的动向。好像有人不相信七弟现在在宫里。” 司岚夏也严肃地说到。
“知道是些什麽人麽?”司耀日低声问道。
“现在还没查出来,那些人行事很小心,都是通过其他人来查的,抓了几个也是些拿钱办事的人。不过宫里还没有发现什麽可疑的人。”司锦霜说出他目前掌握到的一些情况。
“看来是有人想对七弟不利,不管是谁我们几个都要万分小心,别让人从我们这里知道些什麽。”司耀日果断地吩咐道。
“嗯,我已经让宫里的人严加巡视了,也让内监增派了一些暗眼隐藏在宫里,不过我总感觉这背後之人不是朝中之人。”司岚夏说出自己的疑虑。
“你是说江湖中人?”司耀日问道。
“朝中有实力这麽做的人基本上都和我们几人有关联,其他的人也没发现有什麽异样。而能做到如此隐秘的人,如果是朝中的大臣们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的。”司岚夏接著说道。
“有道理,如果不是江湖中人就有可能是他国之人。”司锦霜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他国之人,为何要抓七弟?我不认为他们是觊觎七弟的容貌。” 司耀日有些不解,之前的刺客对七弟的举动与其说是刺杀不如说是想活捉。

“这也是我的猜测,但可以确定的是确实有人想控制七弟。” 司锦霜收起脸上的笑容,肯定的说道。
“………………加紧宫中和京城的防守,既然是想控制七弟,一天不把那人揪出来我们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司耀日对两个弟弟说出自己的决定,“你们找个时间和六弟通个信,让他心中有个计量。”
“嗯。”
躺在龙床上的司御天久久无法入睡,不知为何今日心中极为不平静。坐起身靠在床柱上,司御天摸向一旁的空位,暗叹了一声,不知道那人何时能回来,最快也要十日吧………算算时间,至少还有三日,司御天此时感度日如年。就在司御天想著那人的时候,突然听到寝宫里传来微弱的声音,抽出枕下的匕首,司御天沈下脸悄悄的起身朝声响走去。
走出内室司御天突然眼睛大睁,然後放下手里的匕首,大步走向沐浴间,然後一把拉开浴间的门帘,惊呼出声:“月儿?!……………”
正在放水的司寒月看向走进来的父皇,眼瞳周围的光晕流光闪烁,“父皇……我要沐浴。”
“月儿?!”司御天冲上前把人儿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吻著人儿的头顶,“月儿,你终於回来了,父皇好想你。”
“父皇。”司寒月略微挣扎,他现在身上很不舒服,连续几日的赶路让他此刻只想好好清洗一下。
“呵呵,”放开怀里的人,司御天了然地笑了笑,然後开始帮寒月脱衣服,“父皇帮你擦背。”
“嗯。”
…………………………
“嗯……月儿,父皇好想你。”司御天伏在人儿的上方,前後抽动著,帮小人清洗完之後,擦干小人的头发,司御天迫不及待地占有了他思念了一个月的人儿。
“嗯……嗯……啊!”在父皇突然的一击下,司寒月猛地大叫一声,他不知道为何,父皇碰到自己的一个地方时他会有特别强烈的感觉。
“舒服麽,月儿?”知道那是人儿的敏感点,司御天更加用力地冲撞著。
“嗯…舒服,啊啊……嗯……啊,父皇……嗯嗯……嗯啊…”紧紧抓著父皇的肩膀,司寒月用自己豪不遮掩的感受告诉了父皇他的感觉。
“月儿,不要再离开父皇这麽久………”司御天猛然把自己的欲望抽了出来,低下头狠狠吻住身下人儿那能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绝世之音的红唇,然後一手握住自己发烫的欲望再一猛烈地送入那紧窒温暖的小穴内。
“嗯……”在父皇进入自己的瞬间,司寒月在父皇的嘴里喊了出来。
“月儿……”司御天离开诱人的红唇,然後抬起身下人细弱的腰肢,更加大力的律动起来。许久没有欢爱的身体无法承受过多的刺激,司寒月“啊”的一声,在父皇的手上释放了自己。
“月儿,父皇爱你。”司御天在小人释放之後也几个大力在密穴的喷射出自己的欲望。
“呼呼……”司寒月闭著眼平息自己。
“月儿……” 司御天轻吻著寒月的眼睛,然後身体依旧前後继续抽动,片刻後未曾退出的男性开始渐渐复苏,然後随著动作幅度的加快,司御天的欲望再坚挺起来,“月儿,今晚父皇要好好地抱你,父皇要惩罚你离开父皇这麽久。”不等小人的回应,司御天开始了又一的掠夺。
………………
这一晚,司御天尽情地占有著自己的宝贝,在一的释放自己的同时宣泄著自己对寒月的思念及爱。而寒月则放任父皇对自己的掠夺,用他诚实的身体反应和动听的声音回应父皇对他一遍遍诉说著的思念和爱,虽然对於什麽是思念,什麽是爱他并不了解。
“哎,你们听说了麽,江湖上有名的三个杀手门被人灭门啦。” 酒楼里,一桌人中突然一人神秘地说道。
“我听说了,听说全部是被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恐怖哟。”马上又人附和到。
“哎,也不知是谁干的。”周围听到的人纷纷加入话题。
“肯定是比那三门更厉害的门派。”
“那也说不定,这江湖中厉害的门派就那麽几个,听说连五大门派的人都不知道呢。”
“会不会是近几年新窜起的天月府?”
“不可能,天月府哪里有这个实力,而且天月府为何要这麽做?听说天月府现在也在派人查探呢。”

“也是啊,前两年江湖上势力比较小的杀手门纷纷被不知名的人给灭了,本以为是三大杀手门做的,却没想今日他们也给人给灭了。”
“听说这三门是因为拒绝派人刺杀当朝七皇子才被灭的门。”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你说是谁这麽恨那七皇子啊,这天下居然有人敢和皇家对著干啊,谁不知那七皇子司寒月是不能惹的主,杀了他还不被皇上给灭了九族啊。” 
“谁知道啊,我看啊保不准不是咱堰国的人做的。不然怎麽可能做出这等明目张胆的事?”
“哎,也不知这七皇子惹了哪路瘟神了?”
………………………
就在楼下的人纷纷讨论前不久刚发生的江湖大事时,楼上的一间包厢内。
“呜呜呜”一女子死命的拽著捂著自己一只大手。
“萧儿啊,你小声点,这里是酒楼……”男子低声地喊道,然後见女子听进去自己的劝说才慢慢放下了手。
“你叫我怎麽小声啊。” 刚获自由的美W女子大声喊道,再看到男子又准备伸手时压低了声音。
“有人想害月儿,你叫我怎麽冷静啊。”女子脸上异常的惊慌。
“萧儿,你别激动别激动,先喝杯茶。”男子安抚地拍拍女子的後背,然後拿过桌上的茶递了过去。女子立刻大口的喝完,然後依旧没有放松下来,“海哥,我要回去,我不放心,月儿有危险。”
“不行,你忘了殿下的交待了?”男子立刻沈声喝到,然後又换上温柔的笑脸,只是带著伤疤的脸上此时只显得分外诡异,“萧儿,你别担心,殿下不会有事的,你这麽跑回去到时候受罚的可是你可怜的夫君我。”
“海哥,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不放心。以前月儿不管怎样,起码我能在他身边看著,可现在……”说著说著女子的眼圈开始发红。
“别哭别哭,萧儿,我知道你放不下殿下,但你忘了殿下对你的嘱托麽:过你想过的生活,什麽都不需要操心。”把美W女子拥进怀里,“这麽多年你还不相信殿下麽?殿下不会让他自己有事的,也不会让你为他担心的。而且啊,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子可不比从前,万一不小心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你就那麽想看为夫被殿下剥了皮抽了筋。”
“嘻嘻,”梅W女子豪无良心地笑了出来,“那当然啦,月儿怎麽可能欺负我呢?”
看女子终於放下心来,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了,你现在只要好好的,不让殿下为你担心就可以了。我们走吧,今天晚上争取能到家。”
“嗯,我也想回去了。” 靠了男子一会,美W女子站了起来,然後在女子弯腰的时候,一个弯月玉坠从女子的颈间滑了出来,女子顺手把玉坠放回衣内,然後任男子扶著慢慢走出酒楼坐上马车,不久马车就消失在了这座城镇里。
第五十七章
“七弟,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司锦霜开心地说著,然後看向另一人,“八弟,这也辛苦你了。”
“其实我也没帮到七哥什麽。”司怀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七弟,你有什麽眉目麽?”司耀日仍旧神色严肃。
放下手上的茶杯,司寒月眼里露出残佞的光,“不管是谁,既然敢来招惹我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不过毕竟敌人在暗,而且这还行刺父皇,不能不多加小心。”司岚夏的声音也异常的清冷。
“你们自己也做好准备。”司寒月冷声说道。
“嗯,我们会小心的。”其他人都了然的点了点头,既然能针对父皇和七弟,那也有可能针对他们。
“我们几个商议了一下,认为可能是江湖中人和别国的人,但具体的目的还不清楚。”司岚夏对司寒月说出他们的想法。
“那就静观其变,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司锦霜想了一下开口道。
司寒月没有说话,只是眼里的红晕开始有些蔓延。一旁的司怀恩则肯定地说到:“七哥一定会把那人揪出来的。”
“皇上,玉妃娘娘在外面求见皇上。” 李德富轻声禀报到。

司御天有些不悦,“她来做什麽?”後宫妃子不经传召怎能私自到御书房。
“回皇上,奴才见玉妃娘娘手上端著汤蛊,可能是来给皇上送补品的。”对於这个目前看来比较得宠的妃子,想更加得到皇上的宠爱,李德富还是非常清楚的,只是……
“补品?”司御天玩味的念叨了一下,然後吩咐道:“让她进来。”
“是。”李德富对於皇上的决定有些惊讶,急忙回身去传话。
“臣妾叩见皇上。”玉妃娇柔地上前行礼,然後说到,“皇上,这段时间皇上为了前阵子的刺客费尽心力,臣妾看著心里万分的焦急。臣妾区区一弱女子实在帮不了皇上什麽,所以只能亲自为皇上炖一些补身子的汤品,希望皇上在操劳国事的同时切莫忘记圣体的安康。”说完玉妃就把汤品递给了一旁的李德富。李德富用银针测过之後,放在了皇上的书桌上。
“嗯,多谢爱妃挂心了,朕一会再喝,你先下去吧。”司御天有些冷淡的说道。
玉妃低下眼,遮住眼中的失望,低低说了声“是”然後退出了御书房。
看著桌上的东西,司御天嘲讽地笑了笑。自从皇後去世,宫里的妃子卯著劲地对自己献殷勤,朝中的大臣也纷纷上奏让他立後,後来一早朝上他大发脾气并直接表明他不会再立後,这才堵住一干人的嘴。然後就是太子之位,由於几个儿子目前都没有这个心思所以朝中关於立储之事并没有太大反响,但由於这几年宫里的妃子都没人能生下皇子皇女,所以现在谁能生下孩子那谁就真正的母凭子贵了。不过那些女人的如意算盘终归是一场空,他司御天不会再有孩子了。
让李德富退下,司御天拿起汤蛊打开盖子闻了一下,都是些壮阳之物啊。哎,可惜啊小豹子不爱吃荤腥,不然可以和小豹子一起吃,看来得让人专门给小豹子配点强身健体的药丸了。想到现在不知再忙什麽的小豹子,司御天开心地吃完了补品,想著晚上得好好疼爱小豹子一番。
“八弟,你最近怎麽了?自从你和七弟回来後我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司锦霜有些担心地问著脸色有些不好的八弟。自从八弟慢慢坚强之後,他们几个同八弟也走的比较近,所以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司锦霜有些不放心。
“五哥……”司怀恩坐在椅子上有些失落地开口,“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和七哥比起来好差,而且又那麽的软弱,所以每天都努力练功,希望有一天能真正地站在七哥的身边。可这和七哥出去,我才知道自己离七哥是多麽的远,远到即使我拼了命地赶也不可能赶上。”说完司怀恩露出难过的苦笑。
“到底发生了何事?”听了八弟的话,司锦霜面露疑惑。
“五哥,如果有一天七哥不要我了怎麽办。”司怀恩眼睛发红的看向五哥,那样的七哥总有一天会离开的,他就是这麽觉得。
“怀恩?!”司锦霜心里有些不安,“到底怎麽了?”
“五哥!”司怀恩突然紧紧抓住司锦霜的手,“五哥,七哥他很强很强,强到你我都无法想象的地步。五哥,我有种预感,总有一天七哥会抛开一切的,这世上没有什麽能留住他。”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怀恩??”司锦霜有些不该如何是好。
“五哥,”司怀恩低下头,“你别问了,你只要知道如果有一天七哥要走,没有人能拦住他,即使……即使是父皇,也不可能拦住他。”七哥不爱权势,这样的人怎可能一辈子困在这里。司锦霜的脸色有些发白,他知道这出去一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
“看来当初我的预感是对的。” 听完司锦霜的话,司岚夏冷漠地说道。屋内的其他人都没有吭声。
“应该不会吧,七弟这麽多年都呆在宫里,怎麽可能会突然离开。”司青林不相信地喊道。
“七弟的心思从来就猜不透。”司岚夏接著说道。
“………那就不要猜了。” 司耀日看不出表情地回到,“今天的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 其他的人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月儿,看来你上的举动有些效果,最近宫里异常的太平。”司御天边帮寒月擦背边说到,“看来那人也不笨,知道如果还继续派人来的话,很可能暴露出来。”
“父皇,既然他们先动手了,我就不可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对於刺杀的事,他司寒月不会轻易地放手。
放下手中的布巾,司御天拉起寒月,然後往他身上浇上干净的水,再把人儿给抱出来拿布巾擦干後,套上衣袍,司御天打横把人儿抱进卧房。“月儿,”低头温柔地吻著寒月的眼睛,司御天开口说道,“不要担心,父皇能保护自己,你也不要太过劳累,那些人总会再出手的,到时候我们定能查出究竟是谁。”
“嗯。”司寒月伸手抱住父皇,感受父皇的温暖。
一个翻身,司御天把寒月放置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拉下寒月的头,紧紧抱著、吻著。他此刻只想好好吻著自己的宝贝,他的宝贝终於把自己放在了心里,虽然仍旧不懂情不懂爱,但他不急,对他来说现在这样已经足够教他惊喜了。
而司寒月依旧有些笨拙地吻著父皇,伸出自己的舌头慢慢舔著父皇的唇,舔著父皇的舌。然後在父皇伸出舌後,被动地跟随父皇的舌舞动。这个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父皇牢牢地锁在怀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威胁不到自己,他可以安心地躺在这副身体上。离开父皇的唇,司寒月认真地看著父皇,然後低下头把头埋在父皇的颈边,任父皇紧紧握著自己的双手,放任自己安心地睡去。
而在司寒月睡著之後,司御天轻轻转身,把小豹子拥在怀里,帮两人盖好被子,温柔地看了熟睡的人儿一会,司御天也慢慢磕上了眼睛。
第五十八章

夜幕降临,普通人家已经准备休息,但京城的某些地方热闹依旧。在人来车往的街道中,无人注意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高低起伏的屋顶上快速飞驰。如履平地般,黑衣人飞快地晃过众人的视线,越过前方一障碍,然後在纵身飞上一喧嚣的阁楼时突然停了下来,在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後,黑衣人一跃而下,朝声响寻去。
“啊……啊……钱老板,嗯……不要了,玉竹不行了……”黑衣人从窗缝向内看去,只见两个赤裸的男子正在交欢,而刚才他听到的声音就是从下面的男子口中发出的。
“呵呵,这就不行了?大爷我可还不够呢。” 被唤做钱老板的壮硕男子抓著那名为玉竹的人的细腰几个猛力的抽动後,把自己的欲望撤了出来。
“呼呼,钱老板,您真是太厉害了。”玉竹有些娇喘地说道,然後立刻又被这钱老板给翻了过去趴在了床上,随即壮硕男子把身下人的腰抬起後,扶著自己的坚挺再一的撞了进去。
“啊啊…,嗯嗯嗯……啊啊”玉竹发出了比刚才更加高昂的声音,床板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声。
黑衣人有些疑惑地看著床上两人不停地变换姿势进行交合,然後在屋内两人达到高潮之後离开了这里,飞身纵上顶楼朝远奔去,黑衣人离去的阁楼门口赫然挂著“相公馆”的招牌。
回到月霄殿,不理会玄玉和玄青的诧异,司寒月脱掉夜行衣进到内室,然後随手关上了门。换上内袍和长裤,司寒月打开暗门走了进去。
“月儿?”看到从暗道走的人,司御天惊讶地喊道。由於嫌皇宫地方太小,寒月这一个多月来每晚都会到宫外锻炼体能和速度,可今日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比往常提前了一个时辰。
看了父皇一眼,寒月走进浴间开始放水,司御天走过去抱住寒月,“月儿?今日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
“有事。”寒月简单的回答了父皇的疑问,眉眼则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月儿?”看著这样的寒月,司御天有些担心的转过了怀里的人,抚上人儿的眉头,轻声问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这种表情在小豹子的身上可是不多见的。
“父皇,你去改奏折,我沐浴完後要欢爱。”说完转过身继续看浴桶中的水,丝毫没注意到他说了一句多麽具有震撼性的话。
“月儿?”司御天惊呼出声,月儿今天怎麽了,他可是从来没有主动求欢过的,司御天怀疑自己刚才一定是出现了幻听,他的小豹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父皇?”看著还不出去的父皇,司寒月推了推父皇,然後关掉水,脱下衣袍进到了浴桶里。
看著态度异常坚定的寒月,司御天说不出话来,伸手按了按额头,转身离开浴间。他一会得好好问问小豹子出去了一趟到底发生了何事,居然会说出绝对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司御天此时没有欢喜与幸福,只有疑惑与无奈。
把自己清洗干净的司寒月,擦干身体後赤裸的走出了浴间,在看到父皇还在批改奏折时皱起了眉头。大步上前,拿过一本还未批改的奏折,司寒月拿起一支毛笔就开始写了起来。
“月儿?”看著一丝不挂的寒月,司御天感到一股热火从头直接窜到腹部,无暇顾及司寒月代批奏折的胆大与放肆,司御天连忙起身拿过一旁的披风给寒月包上,看来小豹子今天是异常的坚持和“急色”。
“刷刷刷”,简单的把那些奏折批改完後,司寒月拉起父皇向内室走去,司御天则快走几步一把抱起寒月,进到内室後把人放在了床上。
“月儿?告诉父皇为何突然想做那件事,你刚才出去遇到什麽了?”把人儿身上的披风抽掉,司御天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想了一会司寒月缓缓开口,“今天看见两个人做父皇所说的欢爱。但他们欢爱的时候不是总相对的。”司寒月用他能理解的语言说出心里的疑问,为何父皇总是面对自己欢爱?他都不知道还有其他的姿势,他想搞明白。
司御天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寒月的话,“月儿,你……你在哪看到的。”小豹子的话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不知道,好多人在里面欢爱。”司寒月无比诚实地回答了父皇的问题。
司御天此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麽表情了,把头埋在寒月的颈肩沈默了一会,然後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哈哈,月儿啊,你啊……你怎能如此……哈哈哈,对不起,是父皇的错,哈哈哈哈哈,月儿,你真是父皇的小妖精。”抱著寒月笑了一会,司御天起身拉起寒月,然後让他趴到自己的身上。
“月儿,父皇今天会教会你一切,”吻了吻冰凉的小嘴,司御天低哑地问道,“月儿,你想要父皇麽?”说著,拉开自己的衣袍,把寒月的手放到自己的锁骨,冰凉的触感让司御天身上起了一些小颗粒,然後又渐渐消散。
“要父皇?”司寒月疑惑的问道,什麽意思。
“就像父皇对你做的那样,你想对父皇那麽做麽?”伸手轻碰寒月的後庭,司御天的嗓音充满了诱惑。
“不知道。”司寒月回了一句。
听到寒月的回答,司御天心中涌出心疼,他的宝贝虽然知道了什麽是欢愉,但还没有身为正常人的本能。
“那你来试试,就像父皇对你做过的那样。” 拉著寒月的手,司御天让寒月感受自己上身的触感。
想了一会,司寒月脱下父皇的衣裤扔到床下,然後学著父皇的动作笨拙地吻了上去。司御天配合的伸出舌与寒月纠缠,任寒月冰凉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冰凉又火热。

离开父皇的唇,司寒月吻著父皇的胸部,想著过去自己曾感受过的一切,轻咬父皇胸前的颗粒,然後伸出舌头细细的添了起来,在听到父皇有些压抑的声音後司寒月更加的用力。
“月儿……嗯……”胸部的敏感让司御天忍不住的低唤了出来,然後火热的双臂不断地抚摸寒月冰凉的脊背与臀部。
离开父皇的乳尖,司寒月直接来到父皇已经挺立起来的男性上,有些温暖的双手握住父皇的欲望,司寒月低头舔了上去。“月儿!……嗯嗯……”司御天在寒月舔上的霎那叫了出来,他都不知道他的月儿学习的如此之快。
舔了会父皇的顶端後,司寒月放开双手把父皇更加壮硕的红色欲望含进了嘴里,慢慢上下浮动起来,父皇的男性很长,他无法全部含住。
“月儿……嗯……呼呼呼呼,月儿……”虽然寒月并不熟练,牙齿会碰到他的脆弱,但司御天却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身下的刺激及心里的感动,让他的快感越来越强烈。
无法吞咽的唾液顺著挺立的男性流到下方,司寒月抬起头看向父皇,下一步怎麽做。看著停下来面露疑惑的人儿,司御天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抓过寒月的右手然後抵到自己的後方,“用手指帮父皇扩张一下,然後进入父皇。”说罢把寒月的欲望顶在了自己的那。
司寒月举起右手伸出食指看了看,再看看父皇那个地方,犹豫了一会慢慢探了过去。轻轻抵了抵,然後稍微用力的伸了进去,“嗯……”司御天微皱了眉闷哼了一声,寒月见状立刻退了出来然後看向父皇。
司御天急忙安抚道,“没事,父皇只是有些不适应,不疼的。”见人儿不再动,司御天取出床边暗格中的药膏,沾了一些然後一边给自己扩张,一边吻著寒月。
抽出两根指头,司御天把寒月的欲望抵在自己的後庭,哑声说到,“月儿,进来,进来父皇这里。”然後温柔地舔吻著寒月的耳垂。
扶著父皇的腰,司寒月把自己的玉茎慢慢推进父皇的体内,为了怕寒月再一撤出,司御天咬紧牙忍住进入时带来的痛感,虽然用了润滑的药膏,但没有充分扩张的内穴此时发出了抗议,就在司御天感受到寒月的欲望进来一半之後,寒月突然完全撤了出去,并且远离了自己。
“月儿?”司御天惊讶出声,怎麽了?
“不要了。”司寒月面带不悦。
“怎麽了?”连忙上前抱住有些气恼的小豹子,司御天急忙问道,想了会马上温柔地说,“月儿,父皇不疼,第一都会不适应的,月儿也知道的不是麽?”
“我不疼。”看著父皇依然有些发白的脸庞,寒月更加有些气恼,他虽然不解但不代表他会愿意伤害父皇。
“月儿,父皇没事,一会适应了就好了。”说著,司御天欲再把寒月拉到自己的身上。
“不,我不要了!!”司寒月大力推开父皇,态度绝然地喊道,不要就是不要了。
看著小豹子已经开始有些红的眼睛,司御天又急忙把人儿拉过来抱在怀里,“好好,不要就不要了,父皇以後再也不强迫你了,不生气好不好?”摸著儿子柔顺的长发,司御天边吻边说著。
“嗯。”过了一会,司寒月才平复下来,然後抱住父皇放松的靠在父皇的怀里。
知道月儿不愿意伤到自己,司御天幸福地吻著寒月,然後转身用力把人儿压在身下,吻上了寒月的唇,“既然月儿不要父皇,那父皇要你好了。”手开始挑拨寒月已经软下去的精致,而这寒月没有推开父皇,任由父皇的大手带出自己身体的火热。
…………………
“嗯…嗯…啊…嗯…父皇……嗯…”跪趴在床上的司寒月在後方父皇大力的抽动中尽情地叫著。司御天一手扶著寒月的腰枝,一手套弄寒月已经发泄过两的玉茎,让他在自己的手里再坚挺。红的粗壮欲望在身下瘦弱的人儿令人窒息的紧穴内进出,司御天趴到寒月的身上,低声询问,“月儿……舒服麽。”然後又大力冲撞了几下。
“嗯…舒服…嗯…”司寒月依旧诚实地回到。
抽出自己,把寒月侧放著,再一撞进去,换来寒月“啊”的一声闷喊,司御天再一大力地律动起来。寒月情动的绝美声音回荡在内室。
这一晚,司御天彻底解除了寒月对欢爱的疑虑,也彻底明白自己宝贝的单纯。
第五十九章
“启奏皇上,冬月国派人送来公文,说冬月国太子下个月将与冬月国长公主一同参加我大堰国的秋祭庆典,并将与皇上共商冬月与堰国两国的一些合作事宜。” 右丞相席秋在早朝时禀报昨日刚得到的消息。
“这冬月国素来与我堰国水火不容,近几年更是经常骚扰我国的一些附属国,此怎麽会突然派太子与公主一同前来?而且他们要与朕谈什麽合作?” 司御天冷凝地问到,脸色浮现慎重。
“皇上,这冬月国此前来定不是如其所说的那般简单,要谨慎对待。” 左丞相常烟绕出来提出自己的看法,萧嗣宗被罢黜後,常烟绕对当今圣上果断严禁的作风折服,再加上当年被七皇子的一番教训,终於决定为朝廷进一些绵薄之力,司御天当即封其为左丞相。
“皇上,臣也赞成常丞相的意见。” 刘暮阳也站出来附和,这冬月国民风彪悍,是三国之中军队实力最强的国家,如果不是堰国人口较多,国力丰厚,再加上楚易国的牵制,这冬月国怕就不只是骚扰堰国的附属小国了。
“皇上,冬月国一直对我国的丰饶虎视眈眈,这几年如果不是皇上英明神武,我大堰国国力雄厚,国内安定,而楚易国也对他们比较忌惮,这冬月国早就派兵攻打大堰了,此居然派太子和公主前来,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席秋也不安的说道,冬月此前来究竟为何。

“朕不管冬月此葫芦里究竟卖的什麽药,吩咐下去,边关的将士们做好一切准备。席卿,这冬月的太子与公主你负责派人接待,把人安置在使节馆里。”
“臣接旨。”
“苏志诚、刘暮阳,你二人负责冬月太子一行人入京後的一切安全与守备。”
“臣接旨。”
“彤卿,你是礼部尚书,你负责好此的一切典礼事宜,切勿有丝毫差池。既然他们要来看,朕就让他们见识下大堰的实力。”
“臣接旨。”礼部尚书彤嘉仁知事情的严重,沈声接旨。
“日儿,把甲子营向京城推进二十里,随时戒备。”
“儿臣接旨。”
“夏儿,宫中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儿臣接旨。”
…………………
御书房内
“怀恩,冬月太子入京後,你派人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们与朝中哪些官员接触。”
“是,父皇。”
“锦儿和青林,他们来之後你们两个同冬月的人多接触接触,看能不能探到些什麽。顺便把风岩和芒诺也带上,他们也该接触一些事情了。”
“是,父皇,孩儿明白。” 
“那你们都退下吧,你们几个之间互相通通气,有什麽不妥之立刻上报。”
“是,父皇。”
…………………
待所有人都退出後,司寒月从屏风後走了出来,“父皇,派人把冬月国与楚易国的情况给我详细地呈上来。”
“你感觉到了什麽?”司御天把身前的人拉坐到自己的怀里。
“来者不善。”司寒月的眼睛七彩光晕变得紫红。
“嗯……”抱紧怀里的人,“明日就让人给你送过去,不管他们究竟是何意,父皇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握住父皇的手,司寒月闭上眼睛开始思考。
一个月後
“冬月国太子周文简携我冬月国长公主一行人拜见堰国皇帝。” 朝堂上,前几日已经抵京的冬月国使者在太子的带领下朝龙椅上的宣帝恭身行礼,长公主则带著面纱福下身子。
“冬月太子殿下与长公主殿下今日不辞辛苦来参加我大堰国的秋祭庆典,朕非常高兴。不只太子殿下与长公主殿下这几日对安排的食宿可还满意,如有何不便之朕会命我国席丞相帮殿下安排妥当。”司御天口气亲切地询问道,眼里却毫无喜意。
“席大人的安排文简非常满意,谢皇上的用心。”文简身材高大,体格壮硕,是冬月国有名的勇士,不过此时却异常的有礼,完全体现出太子的风范。
“今晚朕命人在宫内摆酒设宴,为冬月太子及长公主接风洗尘。” 
“谢皇上的款待。”

……………………
“皇上,此周文简带了四十名护卫、其他仆从和侍女十人,而且他身边此还贴身带了六名异常凶悍的男子,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 刘暮阳在御书房内禀告这几日得到的资料,“而且臣发现那长公主身边的几位侍女也是练家子,功夫应该不弱。”
“冬月国本就崇尚武力,民风彪悍,据说就连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都会几手功夫。”对於冬月太子带来的一些人苏志诚有些担心,这些人个个身材高大,凶悍无比。
“如果仅是为了保障安全的话,那些人到也无可厚非,但如果有其他的目的……我们不能不防。” 见到那些人,常烟绕也有些不安。
“父皇,孩儿已经命甲子营的所有将士随时待命。”司耀日上前说道。
“父皇,负责监视的人孩儿也已经全部派下去了。”司怀恩也上前说道。
“很好,你们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去做,注意严加小心。” 司御天脸上有些沈重,“先退下吧,晚上的接风宴上看能否套出些什麽。”
“是。”
接风宴上
“皇上,文简在冬月就素闻堰国七殿下聪明绝世,怎麽今日却不见七殿下的身影?” 喝了会酒後,周文简突然开口问道。
“呵呵,周太子有所不知,本王那个皇侄啊,素来不喜吵闹的地方,所以从不出席筵席。” 司启天挂著招牌的笑容打趣到,前段时间芳儿身子不好,所以他都一直在家没有过问朝中的事,但对於冬月此行的目的,他是非常感兴趣的。
“啊,那真是遗憾,文简还以为今日能见到传说中的七殿下呢。”周文简透出惋惜的神态。
“是啊,本公主也很想见见这位七殿下是否如传闻那般貌美。”一直没开过口的长公主周灵燕突然冒出一句,口气也是异常的惋惜。
在场的几位皇子眼睛里都闪过一道意,司锦霜微笑地对周文简等人举杯,“本王代七弟敬周太子及长公主殿下一杯。”说完仰头一干而尽。
“看来七殿下得各位兄长的喜爱啊。”周文锦也举杯喝了下去,长公主则轻抿了一口。
“周太子您说错了,”另一边的司怀恩突然举杯,然後在周文简等人不解的脸色中说道,“七哥可不是得兄长的喜爱,是得我堰国皇家所有人的喜爱。本王代七哥敬周太子和长公主一杯。”说完笑著喝下了杯中的酒。
“呵呵,八弟说的对,”司耀日也举起了杯,“本王代七弟敬周太子和长公主一杯。”然後豪爽地喝完了杯中的酒。
“本王也代七弟敬周太子和长公主殿下一杯,本王干了,太子和公主殿下随意。”司岚夏清冷的声音传来,然後异常冷然地喝完了杯中的酒。随即司风岩和司芒诺也纷纷代七哥敬酒。
刘暮阳等人使了个眼色,然後直属於司寒月的一些官员也开始起身敬酒,周文简一会功夫两坛酒下了肚。
“看来文简刚才的那番话确实不妥啊,” 喝完最後一杯代敬的酒,周文简眼中闪过精光,“如此得堰国上下喜爱的七殿下,如果文简此行无法见一面,实在是憾事啊。”
“周太子,您也别太过遗憾,”司启天又开口说道,“本王那个皇侄啊,连本王这皇叔一年都见不了两面,朝中各位大人们有的一年都见不到一面。” 意思就是你们又算哪根葱啊。
“呵呵,那可真是遗憾。”周文简脸色未变,看了一会歌舞後,突然看向堰宣帝,“皇上,文简有个不情之请。”
“哦?周太子可说与朕听听。”司御天神情淡漠地问道。
“皇上,我冬月国素来喜以武会友,秋祭庆典结束後,皇上可否派人与文简带来的几人比试切磋一下。文简素来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虽说我冬月国的人从小习武之人居多,但文简相信堂堂大堰国必定也是人才济济,定有许多厉害之人。文简十分想见识一下当今天下国力最强的大堰国的人才,也让文简回去之後能更好的向我父王说明与堰国世代友好的必要。”
听到周文简的话,司御天的眼神沈了下来,在场的其他人也面色微变。这周文简到底打的什麽如意算盘。
“好,朕答应你,朕会选几个人同周太子的人进行比试,让周太子好好见识一下我大堰国的人才。”思索了一会,司御天沈声应允,周文简的一番话实际上已隐含了威胁之意,他司御天怎可能退缩。
“好,文简身边一共有六人,文简期待那天的到来。”说完周文简微笑著举杯敬酒。
第六十章
夜 御书房内 接风宴过後
“皇上,看来此冬月太子确实是有备而来。” 常烟绕神色凝重的说道,御书房内雍亲王、其他的几位大臣与皇子们也是面部严肃。

“皇上,那冬月太子与长公主针对寒月的那些话,本王总感觉另有意。” 司启天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父皇,孩儿也这麽认为。”司岚夏也上前说道,尤其是那长公主的口气。
“父皇,此比武绝对不像那周文简所说的普通的切磋,” 司锦霜想了想他身边的那六个人,“那六人绝不是一般的侍卫。”
“孩儿已派人暗中去查探那六人的背景了,”司岚夏皱起了眉,看向父皇,“父皇,孩儿认为在周文简他们离开京城之前最好不要让七弟与他们碰面。”
“父皇,孩儿也这麽认为。”司锦霜非常赞同四哥的决定。
“老臣也这麽认为。”常烟绕也有些担心。
“父皇,今日之事七弟一定已经知道了,还请父皇能尽力劝说七弟,尽量不要与冬月的人碰面。” 司耀日想起今晚的情景,心中也浮现不好的感觉。
“皇上,老臣已经派人送出急件,让边关的几位将军们做好备战的准备。冬月此行虽然表面有礼,但实则却充满了挑衅。”上官容威凭著自己几十年的戎马生涯,感到了冬月国此行的不善。
“父皇,孩儿请父皇恩准参加比武。”司怀恩走上前向父皇请求到。
“怀恩?此比武非同儿戏,那几人你也应该见过了。” 司御天非常不赞同的皱起了眉。
“父皇,孩儿也请求参加比试,”司耀日大步上前,“那周文简既然说要见识下我堰国的人才,那孩儿一定要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
“父皇,孩儿也请求参加比试。”司岚夏、司锦霜和司青林也上前请战。
“皇上,请让臣参加比试。” 苏志诚也上前恳求到,今日那冬月太子太目中无人。一旁的刘暮阳、罗伊则异常的不甘,他们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现在这样真是窝囊。
“皇儿,对於你们的请求父皇甚感欣慰,作为皇子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是世间难能可贵。但此比武既然冬月国暗藏玄机,父皇绝不能让你们去冒险。众位爱卿,朕也非常高兴你们能上下一条心,但这比武的人员还需慎重考虑,秋季大典结束之後,朕会宣布人选。” 司御天看著下面自己的儿子和大臣们,心中百感交集,这是身为一个君主最值得荣耀的成就,而身为一个君主他也必须全面考虑,不能随便让自己的儿子和忠臣们涉险。
“父皇!”司耀日还准备再说什麽,被父皇制止。
“已经不早了,你们先回去,让朕好好想想。”司御天起身准备离开,其他人见状也不好再说什麽,纷纷退出御书房。
“月儿,”抱著寒月,司御天躺在床上考虑了一下,然後开口,“这的比武你不要去看了,既然只是比试应该没什麽危险。那冬月太子无论有何目的都不会太放肆,毕竟这里是堰国,父皇准备从内监挑几个好手前去参加比试。” 拉了拉被子,司御天继续到,“刘暮阳他们几个不能暴露,苏志诚虽然是武状元出生但他毕竟缺乏实战的经验,夏儿他们毕竟是皇子,实在不合适。”
“先从内监挑几个吧,今年的秋祭庆典我会去参加,先不要通知他人。” 司寒月无所谓的说了句,然後闭上眼睛靠在父皇怀里准备睡觉。
“月儿?为何要去参加?” 抬起司寒月的头,“父皇和他们商量了一下,你最好还是不要和冬月国的人碰面,他们好像对你有些兴趣。”
“父皇,上那些刺客的主谋还没有找到。” 司寒月低声冒出一句,又把头埋了起来。
“你是说,那些刺客是冬月国派来的?”司御天神色骤然冷凝。
“不知道,所以我要去看看。”声音又低了一些。
“那你那天暗中观察好了,还是不要露面了。” 司御天继续劝说寒月不要与那些人碰面。
“………父皇,我困了。”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不一会呼呼的酣睡声传来。
“月儿,” 司御天无奈的叹了口气,小豹子的倔脾气什麽时候能改改,然後抱紧小豹子司御天也闭上眼睛开始入睡。就在司御天呼吸渐渐平稳之後,寒月突然睁开了眼睛,毫无任何的倦意,眼中红晕闪烁。
堰国的秋祭庆典是每年中非常重要的日子,是为了祈求上苍降福堰国,来年稻谷丰收、国泰民安。秋祭庆典前,所有皇室成员都要沐浴斋戒三日,然後当日一早皇上就要到祭天台焚香祭天,然後所有在场的皇家成员都要喝下一杯混有鸡血与蛇血的酒,这是堰国第一位皇帝登基那天喝过的酒,接著皇上会用提前准备好的露水波撒大地、泼洒臣民,最後呈上祭天的各种供品。所有一切都完成後,就是连接两天的庆典,这两天不需上朝,可谓是举国欢庆。
…………………
秋祭庆典当天 祭天台
一早百官和各皇室中人已经静候在了祭天台下,冬月国的太子与长公主也在其中。由於是堰国的秋祭,他们的侍卫没有被允许同行。众人等候了一会之後,就听到通报的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此时的司御天充满了威仪与霸气。
众人起身後,发现皇上并没有走到祭台下,然後所有人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缓缓走出。
“七殿下?!”惊呼声传了出来。
“七弟?!”“七哥?!”他怎麽会来……
看著披著黑色披风,遮著面容的人,再听到旁边人的惊呼,周文简神色微变,长公主则瞪大了双眼。
司寒月对父皇点了点头,然後慢行到百官的前方,站在了大王爷司耀日的身旁。“七弟?你怎麽来了?”司耀日轻声问道,不是让父皇劝说他不要出面的麽?
“为何不能来?”淡漠地反问了一句,司寒月把兜帽又拉下一些,只露出了下巴。
司耀日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他说是为了保护七弟的话,一定会被七弟揍吧。
看了司寒月一眼,司御天稳重地登上了祭台,秋祭正式开始。
………………
细细品尝著杯中的血酒,司寒月舔了舔唇,好久没有尝到这种血腥味了,虽然依旧让他觉得恶心,但………放下空了的杯子,司寒月向前走去,走到倒酒的案几前,司寒月直接拿过一个空碗,把桌上剩下的盛在酒里的鸡血和蛇血全部混在了一起,然後慢慢地喝了下去,“啪”的一声,碗被摔在了地上。然後司寒月转身离开了祭台,他怎麽能忘记了血的味道,不沾血的司寒月不是真正的孽瞳。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七殿下这是怎麽了,司御天心里有些警觉,如此讨厌血腥味的月儿怎麽会突然喝掉那麽多的血。
“四哥……”司锦霜咬住了唇,这样的七弟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七弟让他看见了血腥。
旁边的司青林、司怀恩也看过来,“七弟有些不对劲,不是生气……但比生气更可怕。” 司岚夏皱紧了眉。
……………
“大姐,我对这个七殿下更加感兴趣了。”周文简轻声对一旁的姐姐说到。
“哼!”长公主不屑地哼了声,“我看他估计是见不得人吧。”
“月儿,你怎麽了,告诉父皇。” 结束仪式的司御天回到寝宫,脱去龙袍後马上抱起躺在软榻上的寒月。
“父皇……” 把异常冰凉的手放在父皇的掌中,司寒月有些冷冽地说道,“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孽童了。”
“月儿?!怎麽突然这麽说?”司御天有些担心,月儿今天非常不对劲。
而司寒月却不再说话,把自己紧紧埋在父皇的怀里。孽童哪里能容忍别人在自己的面前叫嚣,他知道那些人是针对自己来的,孽童的预感从不会出错,而他们最愚蠢的就是把父皇的国家牵扯进来,把父皇牵扯进来。
“月儿……”司御天紧紧抱著寒月,眼中露出嗜血的精光,冬月国!他司御天绝不轻饶。
第六十一章
“父皇,这是儿臣派人查探的关於那六人的身份,” 司岚夏的脸色异常的沈重,“父皇,那六人是冬月国内有名的高手,据说在冬月国无人能再与那六人抗衡。”
“冬月国既然派出如此高手进行比试,看来真的是另有所图了。” 常烟绕此时忧心忡忡。
“就不知道他们图的是什麽了。”司岚夏的语气无一丝的温度。
“可能……是七弟……”司锦霜想了想,然後抬头看向父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庆典那天七弟出来的时候那周文简的眼神充满了掠夺。
听到司锦霜的话所有人陷入沈思,这是非常有可能的。司御天紧眯了下双眼然後狠戾地开口:“朕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麽,既然敢打朕的主意,朕就不会轻饶他们。”然後想了一会司御天看向司岚夏,“夏儿,安排杀手埋伏在冬月边境,朕要他们一出堰国就没命回去。”
“是,儿臣即可派人去。”司岚夏毫无迟疑地领命。
比武之日

“主子?”玄玉有些担心地叫出声,今天是堰国和冬月两国的比试之日,主子今天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现在已过了进场的时辰,他以为主子不会去,却没想到主子居然从房中出来,还是外出的装扮。
“去比武场。”司寒月冷冷的说了声,然後朝门外走去,玄玉和玄青立刻跟了上去,他们两人都感觉到主子今天很不对劲。
……………………
今天的比武,皇上司御天坐在正中央的龙椅上,左侧为雍亲王与诸位皇子,司锦霜、司怀恩作为此的特别使者陪坐在右侧冬月国一行人旁边。冬月国太子与长公主以及此随行前来的所有人都出现在比武场,包括六名异常显然的凶猛男子。
“五王爷,七殿下居然比武之日都不出现啊,看来是真的非常不喜吵闹啊。”看著场中并无出现那人,周文简语气不详地对坐在身旁的司锦霜说道。
“周太子很关心本王的七弟嘛。”司锦霜嘴上虽挂著笑,眼里却毫无笑意。
“本想此前来定能一见七殿下的风采,却没想到七殿下居然一直不露面,即使是出席庆典也是遮著面目,不知七殿下是真不喜闹还是根本不把我等放在眼里。”长公主周灵燕讥讽地说道,既然是绝世姿容又为何不能见人。
“对七哥心存善意之人,七哥自会真心相待。”司怀恩冷冷地反击回去,从一来就一提到七哥,这样的人七哥怎可能去见。
“赫……不知八王爷此话何意?”长公主异常不可气的质问到。
“皇姐,今日是比武之日,切莫起无畏的争端啊,”周文简毫不介意地劝说自己的皇姐,却在说完之後看向堰宣帝,“皇上,今日虽然是以武会友,但毕竟是要比个输赢,既然是输赢那就应当有奖赏不是麽?”
“不知周太子有何提议?”司御天转过头看向周文简。
“呵呵,皇上,文简有个想法,今日两国各派六人参加比试,以获得四场胜利者为优胜。如果堰国得胜,我冬月国长公主就作为两国和亲的公主嫁予皇上,冬月与堰国从此开始联姻,世代友好。皇上也知,冬月的女儿只会嫁天下的勇士,堰国如果得胜那皇上就是公主的勇士,并且作为嫁妆冬月国会送给堰国黄金十箱、白银二十箱、良驹一千头,还有其他毛皮、布匹等冬月特产无数。”
听到周文简的话,堰国所有人都暗自心惊,冬月居然会送出如此丰厚的奖励,还包括一位公主,那如果冬月赢了……果然,司御天听到後并没有丝毫欣喜之色,反而冷峻地问道:“如果堰国败了呢?”
“呵呵,皇上二十五生辰那天我冬月国使者前来祝寿,一睹七殿下的绝世,惊为天人,回到冬月之後说七殿下是灵童下凡。父王及文简等所有冬月臣民都对七殿下是异常的仰慕。如果今日堰国败了,不知皇上可否割爱,让七殿下随文简到冬月国做客,好好了解一番冬月的风土人情,文简相信七殿下定会喜欢冬月。而且长公主仍会嫁予皇上,这样皇姐与七殿下就可以更好的联系冬月与堰国的世代友好。不知文简是否有这个面子,或者说不知我冬月国是否有这个面子邀请七殿下前往。” 虽然是邀请,周文简的语气已充满明显的威胁,也表明无论如何他这是一定要带走七殿下司寒月了。
周文简一说完,所有人都惊呼出声,原来这才是冬月太子此行真正的目的,派国内的高手参加比试,就是要找一个借口从堰国带走七殿下。
“周太子看来是早有此打算啊。”司岚夏的双目已经变得彻底地冰寒。
“四王爷不能这麽说,毕竟文简并不能预见输赢不是麽?”周文简露出开心的笑容。
“如果朕不答应呢?”司御天的心中此时是满腔的怒火,这冬月国居然想把月儿从自己身边带走,不能饶恕!
“皇上,文简知道七殿下是皇上的爱子,但七殿下毕竟是皇子。为了一个皇子而失去冬月如此强大的盟国,皇上不会如此不理智吧。”周文简收起笑容威胁到,如果宣帝不愿,那就是与冬月为敌。
“可以。”突然一声空灵清脆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令人熟悉的黑色身影居然出现在比武场。
“月儿?!” 司御天看著明明说今日不会前来的宝贝。
“七哥!”
“七弟!”
“七殿下!”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刚才此人居然答应了周文简的提议,这可如何是好。司怀恩有些担心地看著七哥,难道七哥要用他的能力麽,如果是那样的话太危险了,毕竟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月儿。”司御天严肃的看著寒月,同司怀恩一样,司御天也担心寒月会使用自己的能力。
“父皇。” 司寒月转向父皇,过了一会司御天放松了自己,月儿给他的感觉告诉他不会有事。
“周文简,” 司寒月毫不客气的直呼冬月太子的名讳,周文简及所有冬月的众人都神色不悦,“既然想让我去冬月,那就让我看看冬月有没有这个资格。”
惊诧於司寒月动听的嗓音,周文简听到这里眼中闪著兴味,“不知冬月要如何证明?”对於这个极富传奇,连封王都不愿意的司寒月,周文简事在必得。
“来人,”司寒月冷肃地唤到,苏志诚立刻大步走上前,“立生死状!” 此话一出冬月所有人都面色一惊,而苏志诚二话不说转身拿过纸笔。

“七殿下这是什麽意思?” 周文简眯起了眼睛,难道这人想让堰国那六个人丧命麽?
“周文简,冬月既然想让我去,那就听听我的提议吧。” 司寒月走到周文简的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
“七殿下请说。”周文简起身低头看向仅到他肩部的司寒月。
“如果那六人有一人打败我,我随你去冬月;如果我赢了……”司寒月把纸摊开,“冬月不用给堰国任何东西,我要你的一只手。” 说完把纸竖在了周文简的眼前,那居然是事先写好的契约书,而司寒月的声音是所有人都未曾听过的残虐。
“你……?!”周文简瞪大了双眼。
“你……?!”周灵燕惊声叫到,二人身後的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七弟……”司耀日看著此时从未见过的七弟,神色有些不安。
“日儿,你们几个人好好地看著,月儿现在的心情不好。”司御天冷冷冒出一句,他司御天过去不怕与冬月为敌,现在更不会怕。听到父皇的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不敢麽?那就罢了,今日的比武取消。”看著一直没反应的周文简,司寒月收回了契约准备离开。
“慢著!”在司寒月转身的霎那,周文简大声喊道,“本太子岂会不敢,” 不理会侍卫和皇姐的劝阻,周文简继续说道,“既然七殿下拿自己做赌注,本太子又怎能退缩。不过七殿下,既然立了生死状,那无论你受伤还是死亡都和我冬月无关。”
“周文简,我不会比试,对我来说出手就是死亡,立生死状是为了避免麻烦。”司寒月此时已经宣告了那六人即将到来的命运。
“七殿下可真是自信啊,还望到时候七殿下莫要後悔啊,” 周文简被司寒月如此自负、如此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立生死状!”然後在司寒月再递过来的契约上签字画押,而那上面司寒月早已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自己的手印。
在生死令上画押之後,司寒月看向周文简的方向,“司岚夏、司锦霜,回到堰国那里。” 司岚夏和司锦霜只顿了一下,然後立刻起身走到了另一边,身後的仆从忙把他们两人的座椅重新摆在了司耀日的旁边。
看到司岚夏他们两个坐好後,司寒月走到了比武场中间的高台上,然後脱下了披风甩到了地上。
“天啊……”惊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仅是因为司寒月绝世的容貌,更是他独特的装扮,束腰的月白衣袍仅到臀下,衣领开到胸口,和他五岁那年的装扮很像,但更显得束身。司寒月此时就像一位真正堕入凡间的仙子,长及大腿的乌黑柔发随意地用白色头绳绑著,现在的司寒月夺目但却让人不敢随意亵渎。但司寒月的面目却是从未出现过的冷绝与嗜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这种装扮是孽童战斗时的穿著。
“七弟(哥)……”
“主子……”
看著这样的司寒月周文简紧紧握住了椅子的扶手,眼中充满征服的欲望。周灵燕更是在惊W过後浮现一丝愤恨,一个男人怎能长得如此妖孽。
“第一个是谁?”看向那六个人,司寒月冷冷地问到。
第六十二章
“第一个是谁?”看向那六个人,司寒月冷冷地问到。
六人看了一会,一个比寒月高一个头的人走出来跳上了比武台。此人肤色黝黑,虽然体格并不魁梧,但裹在身上的练功服却显示了其内含的力量。这人并没有拿任何武器,上台後眼中透著阴狠,然後对司寒月一抱拳,“在下伍泽,既然立了生死状,在下就不客气了,如果伤了七殿下还望七殿下见谅。”既然太子殿下要这人,他伍泽定会把这人双手送上。
司寒月则看著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慢慢绷紧了身体。伍泽放下手,然後握紧了拳,他是冬月国第一拳师,一套铁拳功让很多冬月的高手死在他的拳下。
两人对望了一会之後,伍泽突然大呵一声,急奔到司寒月的面前,挥拳就向司寒月扫去,拳风带著阵阵杀气。司寒月在伍泽挥上来的瞬间,猛地旋身闪过,双脚轻轻点地几个起伏落在了伍泽身後几步之外。而这伍泽迅速反应过来,双手同时挥拳,一个摆身向司寒月袭去,而司寒月又是一个旋身,在拳风到达的瞬间再一闪到了伍泽的身後。伍泽一个後翻一手撑地,一手向司寒月挥去。
就这样伍泽不停地快速攻击著司寒月,而司寒月却每每在拳风到达的一霎那转到伍泽的身後。整整一刻锺,伍泽没有碰到司寒月的一根头发,许多开始以为司寒月只能狼狈闪躲的人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司寒月没有一丝的惊慌,甚至连气息都没任何的变化。
“主子……”刘暮阳和罗伊心中低喊,他们看得出那伍泽身手了得,即使是他们碰到也不一定是那人的对手,而主子居然豪不轻松的闪躲著,他们从未见过主子真正的武学功夫,现在二人心底充满了兴奋。
伍泽开始有些觉得不对劲,这七殿下根本就是在耍自己,就在他不停攻击司寒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仿佛来自阴间的声音,“够了。”然後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突然一阵刺痛,然後血从自己的手腕喷了出来,接著“啊”的一声,伍泽痛苦的跪在了地上,他的膝盖居然不知何时被刺穿。
“啊……”看到眨眼间发生的变故,众人惊呼出声,这司寒月究竟是何时出的手。然後他们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伍泽的面前,然後一个转身, “U嚓”一声,伍泽又发出了痛苦的嘶喊,只见司寒月抓著他一只胳膊“U嚓”又是一声,而伍泽的另一只胳膊已经成扭曲地垂在了一旁。“碰”的一声,在U嚓声结束的瞬间,伍泽被司寒月一脚从背後踢了出去,而刚才被司寒月握著的那只胳膊已经明显脱臼。
短短的时间,冬月第一拳师就倒在了地上,四肢全废,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看到这一幕冬月所有的人脸色大变,周文简第一浮现了不安。
毫不在意地上人痛苦的呻吟,司寒月缓步走到伍泽的面前,然後弯下身抓住伍泽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敢打我的主意就要承担後果。”

“呼……呼……求……求七殿下……殿下饶命。”看著面前眼睛开始充血的人,伍泽痛苦地开口求饶,这个人,这个人的实力太恐怖了。突然伍泽双目大睁,“啊…”的惨叫一声,司寒月的另一只手居然硬生生的穿进了他的胸膛。
“啊……天啊!”一些胆小的人已经惊慌出声,然後就听一声闷响,司寒月的手居然穿过伍泽的身体,伍泽跳动的心脏居然就在司寒月的手里。
“噗…”司寒月把手抽了出来,连同伍泽的心脏,而伍泽已经没了气息。全场的人除了司御天外皆脸色惨白,这……这哪里是司寒月,这分明是地府来的罗煞。
“噗嗤”一声司寒月把手中的心脏狠狠捏碎,然後洒在了伍泽惨不忍睹的尸体上,“啊……”场外惊叫声再度响起,然後就是无数呕吐的声音传出。司寒月却毫无感觉,转身看向周文简的方向,然後抬起一脚,只见伍泽的尸身就如纸人一般,被司寒月轻松地踢到了周文简的身旁。
“碰……咚”仍旧大睁著眼的伍泽落在了地上,看向司寒月,周文简此时被的恐惧笼罩,旁边的周灵燕已经被如此血腥的一幕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下一个。”修罗的声音再度传来……
半晌之後五人中身材最为高大的一个人,双手拿著斧子跳到了台上。上台後,这人二话不说就朝司寒月砍去,沈重的巨斧在他手中显得毫无分量。司寒月依旧是不停的闪躲,持斧大力挥动著手中的武器,尽力封锁司寒月所有的退路。斧挥动的风声在死寂的比武场上显得格外的响亮。
“啊……啊……” 伴随著熟悉的惨叫声,“叮!”一声斧子掉在了地上。一看却是这人的一只手居然被司寒月随手一挥给切了下来,不等这人继续下一个动作,司寒月上前抓住那人的另一只手,然後猛然一震,这人的手臂骨被生生震碎,在斧子掉落地上的瞬间司寒月一个侧踢,斧子从那人的一条腿出穿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
“扑哧”手臂穿过胸膛的声音。
“砰”尸体躺在地上的声音。
捏碎第二个心脏,司寒月依旧抬起一脚……巨汉被踢到了伍泽的身上。
“下一个,还是你们一起上。”甩掉手上的血水,司寒月淡漠地开口。
四人对看一眼,已经不在乎公平不公平了,他们只求能活下来。四人拿出自己的武器,走上比武台。
一时间比武台风云变色,众人只见一白色身影压低身体,犹如一只灵猫般穿梭在四人之间,四个人围成一圈合力出击却无法碰到那人一下。白色的身影带著残相闪躲著,就在激斗异常紧张的时刻,突然“砰” 的一声一人被踢了出去,然後白色身影随著那人身体的落下,瞬间赶了过去,然後“啊……”凄惨的声音再响起,那人抱著自己被踩碎的一只膝盖痛苦抽动著。
白色身影迅速离开地上的人,躲过另外三人的攻击後,一个转身抓住其中一人,然後猛地一拉一踢,那人闷哼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只手已经脱离了肩膀,跪著的人嘴里吐出一口口的血。
剩下两人见此情景,更加不要命的向司寒月冲去,而这司寒月居然直接冲了上去,在近身的瞬间猛地一个弯身两只手分别向上刺穿了二人的胸膛,然後一推一抽,两手各捏著一个心脏站直了身体。胸口各开了一个洞的二人连惊呼都来不及,就睁大眼睛断了气。
“扑哧”心脏破碎的声音再度传来。“砰……砰”两声,已经死去的两人被司寒月又踢到了周文简的身边,此时的周文简已经全身发抖,脸上毫无血色,周灵燕的唇则已经被她咬地血肉模糊。
司寒月身上的白袍一半沾满了斑斑血迹,红色与白色混在一起,配以司寒月此时赤红的双目,冰寒的气息,所有人都相信了一句话:大堰国的七皇子不是能随便招惹的,而愤怒的七皇子更是不能随便招惹的。
看著地上痛苦哀号的两个人,司寒月起身走向一人。揪著那人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愚蠢的蝼蚁,我司寒月岂是你等能设计的。” 说完一只手穿过了那人的胸膛,“啊……”刚喊出一声,这人就再也叫不出来了,在那人的背後捏碎了手上的心脏,司寒月抽出了自己已经变成红色的手掌,再一把尸体踢飞。
“我…我错了……七殿下……请您…请您放过我…”最後一人侧躺在地上绝望地哀求著,他的一只腿废了,他无法站起来下跪。
“我说过了,我出手就是死。”司寒月的声音犹如勾魂的阎罗,走到那人的身边,司寒月缓缓抬起了脚,然後踩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後再抬起脚踩了下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丝毫不理会地继续抬起脚踩下去……在那人凄厉的惨叫声中,司寒月毫不留情地踩碎了那人四肢所有的骨头。
令人心惊的惨叫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伴随著骨头碎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的氛围笼罩著整个比武场,此时的练武场已经有一半的人晕了过去,呕吐出来的污物随可见。
看著地上已经叫不出来的人,司寒月低下身慢慢伸出了手……捏碎最後一颗心脏後,司寒月把最後一具尸体踢飞了出去。
第六十三章
看著站在中央,全身充满血腥的绝色之人,发带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掉落,长长的头发飘散在後背,一只手已经变成了血红,红色的血水还再顺著手指往下滴,眩目的七彩流光变成了完全的红光,诺大的比武场此时悄然无声,认识司寒月的人此时才知道过去的司寒月是多麽的温良无害,认识司寒月的人也才知道真正惹怒他的人会是如何的下场,而认识司寒月的人终於知道这人对於想伤害他的人究竟是如何的毁灭。
抬起充满血腥气的手,司寒月皱起了眉,真是让他恶心的气味呢。走下台捡起扔在地上的披风,司寒月奋力地擦拭著。
“月儿……”听到熟悉的叫声,司寒月看了过去,却见父皇递出了干净的手帕,走步上前拿过手帕擦试手上的污渍。把粘满血的手巾丢在地上,司寒月走向了周文简。
周文简带来的四十名侍卫好不容易才从刚才的那场血腥杀戮中回过神来,却发现司寒月居然走了过来,想起比武之前的协议,这些侍卫立刻拔剑站到了太子殿下的身前。

“周文简,你反悔了。”肯定的语气。
“七殿下,你不仅残酷杀害我们冬月国的勇士,更想恶意伤害我们冬月的太子,冬月国岂容你这般欺辱!”这些侍卫的领头站出来大声说道,但苍白的脸色,发抖的四肢出卖了他心里的恐惧。
“没有人能拿武器指著我,更没有人能威胁我。” 冷冷地说出一句话後,司寒月突然单手一挥,然後接二连三地惨叫声传来,站在前面的十几名侍卫的腿居然被同时刺穿,而司寒月的手上甚至没有任何的武器,没有人知道司寒月是如何做到的。
剩下的侍卫後退了几步,但毕竟不能丢下太子和长公主逃跑,仍然拿剑指著司寒月。“我说过,我赢了要周文简的一只手。而且我刚才也说了,没有人能拿武器指著我。”司寒月慢慢走近几步,猛地又一挥手,剩下的所有侍卫手上的剑全部掉在了地上,而他们的手全被司寒月暗中施加的冰刺和水箭所形成的冰刃给挑断了筋脉。惊恐的哀鸣声再度传来,受伤的侍卫们惊慌得爬离司寒月的身边。飞脚踢开身前两个已经吓呆的人,司寒月站在了周文简的身前。
“你…你不能…我…我是冬月的太子…如果…如果你你敢伤我我我我父王不会不会放过堰国的。” 周文简完全失去了开始的嚣张与挑衅,他真地吓到了,他真的後悔了,後悔为何会到堰国,为何会打这人的主意。
冰凉的手轻轻按在周文简的胸口,周文简害怕的大叫起来,“啊啊……”。“闭嘴!”冷然地声音低低地在周文简的耳边响起,周文简立刻闭上了嘴巴,全身发抖。
把嘴靠近周文简的耳朵,司寒月阴冷地开口:“说,让我去冬月的目的是什麽?”
“他…他们说…说你跳的凤凰…凤凰朝奉是…真的,真的,说说那那凤凰朝奉…能让人天下无敌……能让人长命…长命百岁。”周文简在胸口上的手开始用力的时候害怕的嘴唇发紫,快要晕过去,这人根本不会在乎他的身份,这人一定会杀了他的。“七七殿下不要杀我……我我开始是不信的…… 是…是他们说的……”
“他们……?说清楚…”司寒月的眼睛红光开始闪烁。
司御天此时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异常的不悦。寒月怎麽靠在周文简的身上,而且还贴著他的脸,对於刚才月儿的那番残酷的杀戮,司御天没有丝毫的惊恐有的只是的愤怒,这冬月国竟然把他的宝贝气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冬月国一直挑衅他,挑衅堰国,他的宝贝不会这麽生气的,生气到居然会让自己粘上那麽多他最讨厌的血腥气。看著司寒月离开了周文简的身体,司御天心中升起的怒火才下去了一些,但看到寒月居然握住了周文简的手,司御天的怒火更上升了一层。
“我……我就知道这麽多……”周文简此时全无一个太子的威仪。
“派人刺杀我父皇的杀手是不是你?”捏著周文简的手腕,司寒月继续问到。
“刺客?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小心地看著手腕上那只血手,周文简迅速回答司寒月的问题。
“啊!!”突然周文简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腕被司寒月用冰刺戳了个血窟窿。
“记住,我司寒月不是你们这些蝼蚁能随便招惹的,惹怒我的代价是你们无法想象的。”说完,丢下已经废了的手,司寒月走到周灵燕的跟前。
“呜呜,我…不愿意来的…是…是父王让我来的…呜呜,放过我。”周灵燕害怕的痛哭出来。如果不是父王他们想要这个人,也不会派她来这里,都是皇弟的错。
“啪!”司寒月狠狠地扇了周灵燕一巴掌。周灵燕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几道血丝浮现出来,但她却不敢再哭出声,咬著牙捂著脸看著司寒月,惊恐的眼泪不停的流下来。
“我父皇岂是你能挑剔的。” 又狠狠甩了周灵燕一个巴掌,司寒月转身准备离开比武场。他现在需要把身上的脏东西洗干净,他的忍耐已到极限。
“呜呜呜呜呜………”看著准备离开的司寒月,周灵燕才敢哭出声,她就是死也不敢嫁到这里来了。
看著寒月准备回去,司御天站了起来,“今日比武堰国获胜,朕尊重七皇子司寒月之前的决定,冬月国的奖励朕不会要,周太子,朕希望你们十天之内能离开堰国,”拦下要回去的司寒月,司御天看向自己的儿子们,“父皇先带寒月回去了,剩下的事你们几个负责理,”再看向一旁候著的大臣们,“席卿和常卿你们也帮著理一下。”
“是,父皇。”
“遵命,皇上。”
“儿臣(臣)恭送皇上………”
“臣恭送七殿下……”
司御天领著寒月朝寝宫走去,一进到父皇的寝宫,司寒月就一把撕开了自己的衣服,脱掉长裤,然後直奔浴间。泡在浴桶里,司寒月认真著清理著身上的血渍,恶心的感觉让他的眉头皱起。
“月儿,”司御天换下龙袍,一边帮寒月洗头发,一边问到,“既然那麽讨厌血腥,为何要用那种方式杀死他们,要杀死他们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麽?”
司寒月仰头看著父皇,“父皇,当初戗龙要杀我的时候,我就是这麽杀死他的。”司御天停了下来,看著寒月渐渐退去红光的眼睛,想了一会才猛然明白过来,那戗龙是第一个想要伤害寒月的人,所以对於想伤害自己的人,月儿就会用那种方式彻底的毁灭。
“月儿,”继续帮寒月洗头,司御天看著依旧看著自己的人,“你要怎麽杀死敌人,父皇不在乎,但父皇不喜欢你想以前的事。你只要想你是父皇的儿子,是堰国的七皇子就行了。你每提你以前的事父皇心里都不舒服,而且父皇非常不喜欢你说自己是孽童,你明明就是父皇的宝贝。”冲洗掉儿子头上的皂膏,司御天把寒月抱出了浴桶,开始放掉桶里的水。
“父皇……”任父皇凭空抱著自己,司寒月低头看著父皇。
“月儿,你只要知道不管发生何事,父皇都会在你的身边,即使全天下的人说你是妖孽,你在父皇的心中都是至宝。所以以後不要再说自己是什麽孽童了,父皇不爱听。”

看著父皇,司寒月眼瞳的光晕变得亮眼,抱著父皇的脖子司寒月把头埋在父皇的肩上,低低应了声:“嗯。”
在新注满的水中放入香精,司御天脱掉自己的衣服抱著寒月一起坐了进去,寒月跨坐在父皇的身上享受父皇轻柔擦拭自己身体的感觉。
“月儿,你最後和那周文简说什麽了?”想到当时的那一幕,司御天又有些不悦。
枕在父皇的肩上,司寒月眼中的红晕有些闪烁,“父皇,他们要的是凤凰朝奉。”
“月儿?!”忙抬起寒月的头,司御天神色大变,“那周文简告诉你的?”
“嗯,”没有说出那周文简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父皇,我要看一下堰国的军队。”
司寒月了然地点了点头,堰国与冬月的一战是不可避免了,即使今天寒月没有出手,他也不可能放过冬月国,更别说冬月的目的是凤凰朝奉。
“月儿,”吻上寒月的唇,司御天霸道地开口,“不许离开父皇,你是父皇的。”
“我为何要离开父皇?”司寒月离开父皇的唇,疑惑的问到。
“ 是啊,父皇问错了,呵呵。”再度吻上寒月的唇,司御天想起月儿甩那长公主巴掌的事,想来那周文简说长公主要嫁勇士的一番话惹怒了月儿呢。
手移到寒月的身下,在菊穴周围按压了一阵之後,借助水的润滑司御天探进了寒月的身体,他现在只想好好地占有自己的宝贝,他的宝贝谁都不能夺走。抽出手指把早已硬挺的灼热缓缓顶进寒月窄小的甬道内,在全部埋进去之後司御天低吼一声开始狂烈地抽动起来,“月儿,你是父皇的……” 狠狠吻住寒月的唇,把寒月情动的声音收到自己的嘴里,司御天握著寒月的腰上下大力地摆动起来。
“父皇……嗯……”抱紧父皇,司寒月感受父皇带给自己的火热感觉,感受父皇的体会熨烫著自己的感觉。
“啊…”在父皇一个大力的顶撞下,司寒月仰头大叫出声,然後换来父皇更猛烈的冲撞。
“啊…嗯…嗯…” 前後两的双重刺激,让此时的寒月彻底陷入了情欲的漩涡中。随著父皇的顶撞不断摩擦著父皇腹部的玉茎,让寒月更加贴近父皇,雪白的身子蒙上了红晕,平日本就耀眼的眼瞳七彩流光晕更加的夺目,因激情而产生的水雾让此时的寒月没有一丝残虐与狠戾,有的只是妩媚与妖娆。
感受心爱人儿火热湿润的内穴带给自己的快感,再看到此时寒月展现的另一种风情,让司御天的理智更加远离,无论这个人在别人面前多麽的淡漠,在敌人面前多麽的嗜血,但在他司御天的怀里永远是只单纯直接的小豹子。
火热的利器拔出,再狠狠地捣入,换来寒月更加没有掩饰的激情呐喊,伸舌尽情舔舐眼前的红粒,再伸手爱抚小人的炙热的前端,多重的刺激让寒月喷射出自己的火热,体位的度刺激也让司御天在几个猛烈的撞击之後射进了寒月不断收缩的密穴中。
司寒月轻喘著闭上眼睛趴靠在父皇身上,他觉得刚才那种令自己恶心的血腥气已经远离了他,围绕在自己周围的只剩下熟悉的气味,困意渐渐袭来,司寒月在父皇帮自己清洗的时候睡著在父皇的怀里。
第六十四章
当天夜晚 御书房内
“父皇,孩儿已经命人把周文简他们送回使节馆了,也命宫中的御医前去给那些受伤的侍卫疗伤。” 经过几个时辰的忙碌,司锦霜稍微松了口气。
“皇上……”常烟绕走上前喊了一声,然後又闭上嘴,他不知道该怎麽说。其他的人表情严肃,也是犹豫地看向皇上。
“怎麽?对於月儿今天的举动你们都怕了?”司御天的声音异常的冰冷。
“父皇!不是的!”司耀日大步走上前,“父皇,七弟的性子我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冬月的人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把七弟惹恼,七弟不会那样的!”司耀日的眼睛有些泛红,“父皇,那冬月国仗著他们举国皆武,妄图把七弟带到冬月做质子,如果不是七弟武艺高强,今天七弟怕不是……怕不是就真的……”司耀日的心里异常的难受,那六个人的功夫他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七弟不出手的话,堰国今天怕就真的输了。
“父皇,冬月一开始就是准备带走七弟的,先前的刺客怕也是冬月派来的。这冬月大败,周文简带来的人几乎都被七弟废了,冬月国一定不会善罢干休,” 司岚夏的神情异常的严肃,“父皇,孩儿不怕冬月出兵,怕就怕对於七弟冬月仍不死心。”
“皇上!”上官容威突然出声,然後上前跪在了地上,“皇上,老臣今日一开始对於七殿下的残虐异常的心惊,但到後面老臣才认识到只有堰国真正的强大,他国才不敢对堰国挑衅无礼。七殿下的举动虽然让人一时无法接受,但却重创了冬月的嚣张气焰,也让冬月见识到我堰国皇室威严不容侮辱,我堰国上下不容侮辱。”上官容威磕了个头,抬起身,“皇上,老臣恳请皇上立七殿下为我大堰国的太子。”
“皇上,臣恳请皇上立七殿下为我大堰国的太子。” 已经无暇考虑屋内站著的其他皇子,所有的重臣都跪在地上请愿。
“父皇!孩儿恳请父皇立七弟为我大堰国的太子!”司岚夏跪了下去,接著司耀日、司锦霜、司青林、司怀恩、司风岩、司芒诺都跪在了地上出声恳求。
看著跪在地上的一屋子人,司御天的心中异常的激动,这些人不愧是他司御天的臣子。司御天闭起眼睛,平复了一下之後,又缓缓睁开。
“看到你们如此齐心,朕感欣慰,大堰国有如此的皇子、如此的朝臣,是朕的福气更是我大堰国子民的福气。这样的堰国无惧!”司御天缓缓站起走下来,“都先起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看向皇上。
“关於太子之位,朕本想再等几年的,”说到这里,司御天转身走回御椅,“常烟绕拟旨。”

常烟绕闻言精神一振,迅速走到一旁的书案拿过纸笔,“朕在位二十一载,诸皇子皆已成人且君德智过人,各有所长,皆为太子的不二人选。今朕考虑再三,四子司岚夏冷静睿智、能力不俗,故立四子司岚夏为太子,望诸位能尽心辅佐。”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父皇!!”司岚夏大声叫到,怎麽会这样,“父皇!七弟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父皇?!”其他几位皇子也纷纷疑惑地喊出来。
“皇上?!”常烟绕停下了笔,其他大臣们也异常的惊讶。
“皇上,为何如此决定?”上官容威不解的问到。
“常卿,按朕所说的拟旨,明日早朝颁旨。夏儿,父皇相信你定能成为一代明君,带领我大堰走地更远。”司御天的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父皇!!”司岚夏的眼睛红了起来,“为何不立七弟为太子,这太子之位孩儿承受不起。”说完跪在了地上。
“懦弱!”本不该出现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看去,却看到司寒月居然从屏风後走了出来。
“七弟?!”
“七哥?!”
“七殿下?!” 惊呼声在御书房内格外的响亮。
走到一旁的座椅,司寒月坐了下来,丝毫不介意面前站著的众人,“不敢当就不要当了,选别人吧。”然後转头看向父皇。
“司寒月!” 司岚夏气坏了,这个人总是如此的口吻,“你把话说清楚,为何你不当?”已经不管是否失礼了,司岚夏在没得到父皇的允诺的情况下,站了起来走到司寒月的面前。
“我为何要当?”司寒月冷冷地反驳了回去,“别把那位置强加在我的头上。”司寒月的话让所有人为之震惊。
“七哥?……”司怀恩叫了出来,脸上有些不安。
“司寒月,你不要封王,又不要太子之位,你…想要什麽?”司岚夏沈下表情,声音异常清冷地问到。
“活著。”司寒月冷漠地说出两个字,对他来说只要活著不死在别人的手上就够了。丝毫没发觉自己已经没有了过去只能死在自己手上的想法。
“你……!”司岚夏瞪大了双眼,所有的人除了司御天以外都瞪大了眼。
“司岚夏,如果你觉得自己当不了那个太子,那你就当你的王爷吧,你也就表面强悍。”司寒月继续不留情地刺激到。
“哼,那我就真得做给你看看了!”司岚夏勾起了嘴角,自信地看著司寒月。
“当不下去就告诉父皇,父皇会重新选一个,” 司寒月起身丢下一句能把人气死的话,朝门口走去,“我回去了,困了。”
“呵呵,四哥啊,你就接了吧,你可不能让七弟看不起哦。”司锦霜恢复了脸上的笑容,然後有些幸灾乐祸。
“哈哈,七弟可真有意思,四弟啊,你可不能给大哥我丢脸啊,大哥会全力支持你的。”司耀日豪爽地笑了出来,他从未觉得自己能当太子,虽然很遗憾七弟不原意当,但四弟的能力也是不弱的,不管是谁当,他司耀日都会全心的辅佐。
“四哥,既然七哥只想好好活著,那您就努力让他达成他的心愿好了。”司怀恩此时有些放心,他以为七哥是想离开皇宫呢。
“四哥,我也会全力支持你的。” 司青林轻快的喊到,最小的两位皇子则使劲地点头,对於这个平时神情清冷的皇兄他们也是非常敬畏的。
“皇上,臣定全力辅佐太子殿下。”常烟绕写好之後,起身恭身喊到。
“请皇上放心,臣定全力辅佐太子殿下。”其他的大臣也齐声喊到,七殿下即使不当太子,也不会置堰国於不顾,而如此不爱权势又如此强大的人,是堰国之福,他们还有何可不放心的。
“很好。”司御天满意地笑了,看向充满自信的四子,司御天放下了一颗心,唉,那个能把圣人逼疯的小豹子,也只有他会这麽做了。
“日儿,那周文简的侍卫是无法保护他了,他又被月儿废了只手,你派人护送他们离开堰国。”司御天开始下命令。
“是,儿臣知道。”离开堰国就不关他司耀日的事了,顺便可以派人给冬月其他的王爷们通个风报个信。

“锦儿,那长公主你让周文简一同带走。”
“是,父皇。”
“岚儿,下个月初十父皇将为你举行册封大典,这段时间你好好准备一下。”
“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岚儿,你成为太子後会入住东宫,父皇希望你不要对寒月住在宫里的事有何芥蒂。” 司御天还是不放心地事先提醒。
“父皇,孩儿怎会介意,七弟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在宫里还方便些。”司岚夏有些不悦父皇说这番话。
“是父皇看轻你了。”司御天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几个最近就帮著打点一下,还有密切注意周文简的动向。”
“是,父皇。”
“锦儿,撤回派出去的杀手,放出消息就说冬月国使诈逼迫七皇子司寒月前往冬月做质子,在朕拒绝其无理的要求後,以出兵攻打我大堰相要挟,极度藐视我大堰的皇威与国威。虽被七皇子识破,冬月并未得逞,但冬月的狼子野心却豪不收敛,从现在起,大堰国做好一切反击的准备。”
“是,父皇,儿臣立刻命人去办。”
“传朕的旨意,堰国边境所有将士进入戒备随时准备迎战。上官老将军…”
“臣在!”
“朕给你五万御林军进行操练,一个月後朕要巡视。”
“是,臣接旨。”
“苏志诚,你同上官将军一同前去,堰国未来的安危就靠你们了。”
“臣领旨…”
“你们其他人,各守其职,做好一切战争的准备。” 
“是…皇上”
“犯我堰国天威者,绝不姑息!”司御天起身沈声说道。
“犯我堰国天威者,绝不姑息!!”御书房中传出响亮的呐喊,屋外的所有人闻之精神一振。
第六十五章
堰宣帝二十一年十月初十,四皇子司岚夏被册封为太子,入住东宫。群臣在最初的惊讶过後接受了这一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结果。堰国的百姓虽然不解他们的皇帝为何不封那最受宠的七皇子为太子,但毕竟能吃饱穿暖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当朝者是谁,只要能让他们安然度过每日的生活就足够,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七皇子是否会因此在堰国掀起腥风血雨,但直到太子最後顺利登基之後堰国的百姓才彻底明白了当初的多虑,不过这就是後话了。
…………………
“这是……?”已经是太子的司岚夏不解地看著七弟交给自己的东西。
“你既然已是太子,那这些事你应该了解。”司寒月把天月府的背景告知与司岚夏。
仔细看著司寒月交给自己的东西,司岚夏才知道这麽多年来父皇和七弟为了大堰的稳定到底做了多少事。
“他们私底下的身份你也清楚了,有什麽事你可以直接找他们去办。” 司寒月继续说到,刘暮阳他们的身份司岚夏也应该清楚了,之前司岚夏虽然接触了内监和私库的一些事宜,但对於高层的一些人他并不清楚。
把这些机密的书册推回去,司岚夏清冷地开口,“这三既然是直接听命於皇上,那你现在交给我不是太早麽?还是你想把属於你的责任推给我?”七弟想要清闲过日,他怎麽可能让他如愿,不当太子也就罢了,还想当个闲散皇子,简直是做梦!
看了司岚夏一会,司寒月淡漠的说:“我有其他的事要做。”

“与冬月麽?”既然与冬月一战不可避免,那以七弟的脾性他不可能不理,司岚夏了然的点了点头,“如果你忙不过来我会帮著理,但现在你交给我还为时过早,毕竟那些人一直是直接听命於你的,如果我贸然接手势必会造成一些不稳,慢慢来吧,总要给我一个与这些人熟悉的时间。”
“嗯,” 想了想司寒月答应下来,“我不懂生意,私库的事我管不了什麽,你接过去。” 那些帐目什麽的让他看著就厌烦。
司岚夏勾起了嘴角,他这个七弟还真是诚实,“也好,” 想了想又开口,“私库的事能否让锦霜和青林也多接触一些,他们两个善於交际,更适合一些。”
“那是你的事。”司寒月相当的无所谓,毕竟今後当皇上的又不是他。
“呵…你还真是轻闲,那我就自己决定了,”司岚夏拿过私库的所有材料,“你去知会关永辉和倪天梁一声,从今天开始私库的事直接对我负责。”
“嗯。”
私库的权力交接就在两人比谈买卖还随便的话语中决定下来。
……………………
冬月太子周文简在离开堰国回冬月皇都的途中遭到埋伏,虽然被前来接他的侍卫所救,但却身受重伤。周文简此出使堰国损失惨重,冬月国君虽然雷腾大怒,但由於此事件是由冬月引起,再加上堰国民众对於冬月国对堰国的侮辱异常的愤慨,冬月只能哑巴吃黄连,暂时没有出兵的举动……对於冬月国表面的平静,司御天仍然下令堰国边境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毕竟冬月本就是好战的国家。
“主子,”刘暮阳看向主子犹豫了一会开口问到,“您为何不当太子。” 在他的心中这太子之位除了主子之外谁还能胜任,其他三的几人也非常不愿。
“我为何要当?”看著面前的几人,司寒月淡漠地回问。
“主子?您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所有人都支持您,这太子之位非您莫属!”刘暮阳的嗓音越来越高,神情也异常激动。
“究竟是我适合还是你们不甘!”司寒月的语气异常的犀利。
“主子?”刘暮阳等人猛地一阵。
“你们是为堰国的皇上做事,不是为我做事,我是何身分又与你们有什麽关系!”司寒月的口气已经有些不悦了,他当不当太子关他人何事。
“主子……”刘暮阳的娃娃脸上有些哀伤,“主子,您是我刘暮阳最钦佩的人,您应该是站在天下最顶端的人,而那样的身分也才符合主子。主子,我知道您不喜权势,但您是我们所有的敬仰,是我们的希望!现在我感觉您抛开的不仅是权势与地位,更是抛弃了我们!”说完,刘暮阳跪了下来,一滴眼泪流了出来。
“主子!!请您别抛下我们!!” 夜、罗伊、关永辉和倪天梁也跪下来喊到。
皱著眉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司寒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了好半晌,在几人都觉得已经无望的时候,司寒月的声音响起。
“从刺杀到冬月的无礼,所有的一切都是冲著我司寒月的凤凰朝奉来的,” 不理会面前几人的惊讶,司寒月站了起来,“既然他们想要凤凰朝奉,我司寒月就等著他们来拿。我不懂什麽是抛弃,对我来说我司寒月不要的人只会毁灭,都给爬起来!”
愣了一下所有人都马上站了起来,刘暮阳反应了一会急忙开口:“主子!您的意思是说您还会继续让我们为您做事麽?”
“你们是为堰国皇上做事!”这些人怎麽搞不明白的?!
“主子,我们的意思是说您会一直允许我们在您的身边麽?”罗伊换了个问法。
“你们只要别莫名其妙地来烦我就行,不过你们记住我不会放过要伤害我的人。” 司寒月的神色有些不耐,都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些什麽。
“主子,我们怎麽可能伤害您?!” 刘暮阳大叫出来。
“那就别说些奇怪的话!” 司寒月口气有些阴沈。
“是,主子,我们再也不说奇怪的话了。”罗伊马上接口。
“那主子,您为何把我们派到太子殿下那里了?您这不是不要我们了麽?”关永辉异常的伤心,主子把私库的事丢给了太子殿下,那不就是不要他和倪天梁了麽?倪天梁也非常伤心地看著主子。
“我又不懂生意,司岚夏既然是太子交给他就是了。” 司寒月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
“主子!”关永辉和倪天梁脸上充满了委屈。
“哎,你们怎麽这麽笨呐,”恢复过来的刘暮阳笑骂到,“主子不管私库又不代表主子以後不见你们了,既然主子不懂生意你们就帮主子做些生意嘛,难道你们要主子不仅没权没势还没钱?”

“呃?”关倪二人愣了半天,突然开心起来,“是啊,我们怎麽没想到?”关永辉拍了下脑袋,“主子,您不用懂生意,我和天梁懂就行了。主子,我和天梁一定会让主子成为京城首富的。” 倪天梁也附和起来,不一会二人已经开始商量以主子的名义做些什麽营生了,玄玉和玄青马上加入了讨论,这麽多年来主子的月钱可是都在他们那放著呢,比起其他的王爷,主子的钱可是少的可怜呢,主子不明白,他们却得为主子好好打点打点。报著有福同享的心态,刘暮阳和罗伊也参和了进去,只有夜安静地站在主子的身边。
司寒月不明所以地看著刚才还快哭出来的人瞬间又异常的高兴,眼里浮现出疑惑,这些人是疯子麽?旁边的夜看著主子,蒙在黑巾下的嘴微微勾了起来,主子其实在某些方面异常的迟钝呢!
“砰”桌子被掀翻,狂乱的声音响起,“怎麽可能?!!!那周文简带去的人可是冬月闻名的六大高手,怎麽可能全部死在司寒月的手上。”
“是冬月那边的人传来的消息,而且从宫中送来的消息也已经证实了。” 黑衣男子也满是不敢相信的神态,“而且那六人死状异常凄惨,心脏皆被掏出并没司寒月当场捏碎,周文简的四十名侍卫也全部被司寒月弄残,周文简更是被司寒月废了一只手。”
“那司寒月怎麽可能如此厉害?!!!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俊美男子面目此时极度的扭曲。
“那周文简把我们派去与他商议的人全部杀掉了,要不是我先一步杀死了与我们接头的人,我们这一定会被周文简报复。”黑衣男子停顿了一下,然後开口,“ 你还要继续下去麽?那司寒月比你我想象中的厉害千倍,而且难以掌控。”
“不…不…我怎能放弃,我计划了这麽多年,怎能放弃!我一定要得到他,我一定要得到凤凰朝奉,那司御天对外说那东西根本是假的,豪无用,哼,骗别人还可以但怎能瞒得过我,” 猛然抓住黑衣男子的衣襟,“你要帮我,我要司寒月,我必须得到他!!”
轻叹了口气,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好,我会帮你得到他。”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帮我的。” 靠进黑衣男子的怀里,俊美男子邪肆地笑了起来,“周文简既然无法把司寒月带出皇宫,那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把他引出来了,只要司寒月出了宫,我就有办法把他抓住。” 俊美男子的眼中闪著恶毒的光芒。
“海哥,您就让我去京城吧,我一定要见月儿一面!” 美W女子苦苦哀求著抱著自己的人。
“萧儿!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麽?你现在去见殿下是想让殿下更加担心麽?”男子无奈地劝说。
“海哥,那冬月国差点就把月儿给带走了,那麽多人想伤害月儿,你叫我怎麽能不担心,我想见月儿,呜呜呜……”说著说著,美W女子哭了起来。
“萧儿,你别哭啊,”男子有些慌张,“你别这样,你大著肚子我怎麽可能让你去!”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见月儿!” 美W女子此时充满了担心,不见那人一面她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
“萧儿,不然我让人带个信,让殿下过来一趟?”男子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要,月儿够忙了,怎麽还能让他跑这麽远来见我。” 美W女子不忍心的说到。
“萧儿……”男子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劝了,对於女子的要求他一向不忍拒绝的,可现在她的身子真的不允许啊!
“小姐,”突然进来的侍女出声唤到,“小姐,京城来信!”然後急忙上前递了过去。
“快拿来,”美W女子连忙拿了过来,取出信认真看了起来。
“娘,这天下无人能伤我,你呆在梅园不许来京!!如有差错,我会砍了薛义海的脑袋!”信中短短的一句话,没有署名却让看信的知道这封信是出於谁手。
放心地叹了口气,“萧儿,你不会真的忍心让殿下砍了为夫的脑袋吧?!”表情异常可怜。
“小姐啊,您还是乖乖呆在家里吧,如果让殿下知道你要去京城,姑爷可就有得受了。”侍女也松了一口气,殿下实在是太了解小姐了,这封信来的可真及时。
“呵呵呵呵,还是我的月儿最好了,呵呵……”美W女子小心的折好信,然後看向自己的侍女,“春,我要喝鸡汤!!” 心里一开心,突然就有胃口了呢。
“好,我马上去做。”开心的侍女连忙点头,然後快步走了出去。
“哎,还得殿下出马才行。” 男子擦了擦额头刚才急出的汗水,再哀叹娘子的任性。
“呵呵,月儿可是我的宝贝儿子呐!!” 女子露出异常得意的神情。
第六十六章
“嗯……月儿……” 痛苦压抑地声音响起,“你不是困了麽?” 抓住在自己身下乱摸的手,司御天阻止了微凉的手脱去自己亵裤的举动。
“父皇,”小豹子不悦地喊到,“我不困了。” 刚才困的,可是腿碰到父皇下面有些肿起的欲望,他又不困了。
内室,炭火盆不断散发著阵阵的热气,让司御天更加地感到火热。“月儿,你最近很累,需要好好休息。” 他何尝不想要,可最近月儿不知忙些什麽晚上很快就会入睡,问他他也不说。

“父皇!” 声音已经有些不悦,都说他不困了。拿开父皇抓著自己的手,司寒月起身毫不客气地把父皇的亵裤脱了下来。然後伸手握住父皇已经挺立的灼热,“嗯…”司御天闷哼一声。
“月儿……” 司御天半坐起身,方便小豹子在自己的身上捣乱,“想要了?” 小豹子可是从不主动的。
“父皇想要……” 司寒月想了想回答了一句,然後低头含住了父皇的硕大,父皇想要那他就要。
“月儿?!” 拽起小豹子,“父皇是很想要你,但你累了……” 他怎能放纵自己不顾宝贝的感受。
司寒月已经异常不满了,二话不说把父皇推倒,然後再低头含住父皇的欲望,司御天认命地躺回去,然後抚摸寒月的身体,突然他的膝盖感受到一个不属於自己的硬挺,司御天急忙起身伸手握去,才发现原来宝贝的玉茎已经异常的坚硬了。原来他的宝贝在求欢呢,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他不懂……
“嗯…嗯,月儿,” 司御天宠溺地看著认真舔舐自己宝贝,心中被幸福涨得满满的。
觉得自己异常不舒服的司寒月离开父皇的身体,跪坐在床上看著父皇,脸上浮现这微微的红晕,眼中的琉璃光晕异常的眩目。
知道小豹子已经忍不住了的司御天,一个翻身把寒月压在了床上,然後把他的衣服全部褪去,“月儿,父皇错了,忘记了父皇的月儿也会想的。”不等小豹子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司御天激烈而充满欲望地吻住了已经开启的红唇。
粗糙而温暖的大手带著挑逗地抚摸身下温凉细滑的皮肤,轻轻抚过胸部换来司寒月动情的轻呼,指甲骚刮著胸前的红蕊,寒月“啊…”的叫了出来,然後主动搂住了父皇的脖子,下身朝父皇的腹部轻轻顶去,他觉得那个地方异常的难受。
大手迅速移到不安分的精致上,然後握了上去,“嗯…嗯,啊”更加贴近父皇,司寒月情动的声音毫不保留地响起,让司御天更加的兴奋。
“月儿,今天和父皇一起……” 低头吻住皱缩的红豆,司御天从暗格中取出润滑膏,把润滑膏轻柔地涂抹在寒月闭合的小穴周围,司御天加重手指上的力量,慢慢挤了进去。
“嗯……” 寒月在父皇的指头进入自己的时候微微仰头,感受著宝贝的内穴紧紧裹著自己的手指,司御天隐忍的汗水滴到了寒月的身上,一加入两根手指,让寒月的娇喊再传来,司御天的三根指头在寒月最诱人的地方慢慢进出,直到速度越来越快。
“啊…啊…呃…嗯嗯…” 寒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玉茎顶端的流出的泪水越来越多。
“月儿,想让父皇用什麽姿势?”司御天没忘记月儿曾为了这个第一向他求欢。
“嗯…” 父皇在自己体内进出的手指让寒月的语调有些不稳,“我我要看著父皇。” 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压抑,还有些魅惑。
“好,你要什麽父皇都给你。” 司御天的声音更加的低哑,抽出手指,司御天一手握住自己的欲望,一手把寒月的臀部抬起,对著开合著的蜜穴,司御天把自己已经发疼的欲望推了进去。
“嗯……父皇…”拉下父皇的身体,司寒月紧紧抱住父皇,离开父皇的体温他的身体又冰凉起来。
“月儿……” 司御天慢慢把自己全部埋进寒月的体内,“说你喜欢…说你喜欢父皇这样做。”
“喜欢?”疑惑而性感的嗓音。
“就是觉得非常的舒服,就是每父皇对你这麽做的时候你都不讨厌。” 司御天没有动,等待寒月的回答。
“……嗯,我……喜欢。”更加靠近父皇,司寒月想了想说到,如果那就是喜欢的话,他喜欢父皇这麽做。
“月儿,父皇爱你,” 听到寒月的喜欢,司御天抱紧凉下来的身体,“你是父皇的。” 然後狠狠吻住人儿的唇,身下大力律动起来。
“嗯嗯…嗯…唔唔唔……” 激情的呐喊被吞食,司寒月抓紧了父皇的肩膀,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被牢牢锁在父皇的怀里,这种感觉让他…………喜欢。
“嗯……” 司御天发出有些痛苦又有些欢愉的低吼,低头看著自己的阳物在宝贝的体内肆意地进出著,再看见宝贝毫不掩饰的快乐,司御天握紧寒月的腰,更加用力地前後律动著,他的理智已经远去,身体被情欲控制,腾出一只手套弄宝贝的精致,司御天听到了能让自己疯狂的呐喊。
“嗯……” 身下的刺激让司寒月有些疯狂,“父皇……嗯…” 自己的手无意识地握住父皇抚弄自己的手,然後跟随父皇的手上下抚摸著自己,“嗯嗯嗯啊啊…” 随著父皇的大力撞击,司寒月觉得身下体内的火热越来越热,急於找一个出口发泄出来。
“月儿和父皇一起……”停下手上的动作,司御天趴到寒月的身上,然後突然加大了律动的幅度和力量,“嗯…父皇…父皇…啊…” 司寒月的眼睛七彩琉璃光晕迅速地流转著,然後猛地咬住了父皇的肩膀,喉咙中发出低鸣,司御天立刻伸手不断刺激著已经开始喷发的玉茎,让寒月的欲望彻底的释放了出来。
“嗯……月儿…嗯…” 寒月咬著自己的疼痛,及身下窒息不断的收缩与跳动让司御天也跟著射在了寒月已经变得灼热的窄道中,持续轻柔地抽插让司御天再一完全的占有了心爱的人,他的小豹子终於有了一丝本能,微喘著搂进眼睛已经有些闭上的宝贝,司御天不断轻吻著寒月的面庞和脖颈………
抱著已经沈睡过去的小豹子,司御天仔细在浴桶中清理著宝贝的身体,看到自己印在那雪白身体上的点点印记,在看向细弱的肩膀上属於自己的齿痕,司御天温柔地笑了起来。
“月儿,上官老将军说那五万御林军他已经操练完毕,” 御书房内司御天看向躺在软榻上,抱著暖炉的人儿,“你准备什麽时候去看?” 因为太子的册封及一些琐事的耽搁,巡视的日子推後了一个多月,现在已经将近年关了。
“明日!” 嚼著刘暮阳他们送来的肉脯,司寒月立刻答到。

“好,父皇让岚夏他们几个还有刘暮阳他们明日都去看看。” 说完,让李德富前去通知。
“月儿,这两个月冬月都没有动静,你怎麽看?”本以为最多一个月就会与冬月来场大战,可现在冬月居然一点反常都没有,虽然现在已是冬,但他不认为冬月会因为天寒的原因而退缩。
“时机未到。”司寒月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是说……”司御天沈下了脸。
“冬月不会放弃凤凰朝奉!”而且其他人也不会放弃,这句话司寒月没有告诉父皇,那些人不需要父皇操心。
…………………………
“主子,” 看著回到月霄殿的主子,玄玉马上迎了上去,玄青则连忙去倒热茶,主子去皇上那的时候从来不让他们伺候。
看了玄玉一会,司寒月突然微皱了下眉,“玄青,去叫御医。”然後走到软椅上坐下。
“主子?!”玄玉和玄青惊呼出声,“您哪不舒服?!” 主子病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没有不舒服,是你!” 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真是愚蠢。
“主子?”玄玉呆住了……
“玄青!” 司寒月不耐地喊了一声,玄青马上回过神来去叫御医。
“主子……奴才…奴才没事。”玄玉的眼圈瞬间红了起来,主子居然发现他身子不舒服了。
“想死我成全你!”司寒月极度不能接受对自己的生命不在乎的人。
“主…主子…” 玄玉突然扑到主子的身边跪了下来,然後死死抓住了主子的冰凉的手。
“爬起来!” 司寒月把玄玉拽了起来,仍到了旁边的软椅上,“老实呆著。” 在前世如果他生病的话必须要自己尽快好起来,不然病得时间越长他就越危险,敌人不会在他生病的时候放过他。
…………………………
“回七殿下,玄玉受了风寒有些发热,不是什麽大毛病,请殿下放心,臣这就去开方子。” 李季森脸色有些青白地说到,刚才玄青去请他,他以为七殿下又发生了什麽意外,可把他吓坏了,结果急忙赶来居然是给个奴才看病,他堂堂太医院的医长,居然要给个奴才看诊,唉……谁让人家是七殿下的奴才。
“嗯,”淡漠地点了下头,司寒月看向玄青,“你看好他。”然後转身进了内室。
…………………
“玄青,……”玄玉语带哭腔地趴在玄青的肩头,“主子他…主子他居然会…会注意到我病了,还…还让…李大人给我看病,玄青……”
拍拍玄玉的後背,玄青的眼圈也有些泛红,“主子…他都有注意我们的,他…没把我们当奴才……”
“嗯,我知道的…” 擦掉流下的泪,玄玉默默地点了点头,“玄青,我真的很幸运…”
“嗯,我们两个都很幸运。” 幸运的遇到会把身边的每个人都好好保护的主子。
第六十七章
“主子,您就让奴才去吧,奴才没事了。”今天主子要到京外的军营去,可主子居然不让自己随行,玄玉抓著主子的胳膊苦苦哀求。
看著玄玉,司寒月面无表情,然後冷冷地开口:“三日之内好不了,你今後都不要跟著我了。”
“主子……”闻言玄玉心一颤,主子是没得商量啊。
“玄玉,你好好养病,我会照顾好主子的,你就别让主子再为你操心了。”玄青马上出言相劝,主子可是说到做到的,如果玄玉三日之内真的好不了,主子肯定就不要他了。
“奴才……”知主子脾性的玄玉咬了咬唇,这该死的身子,早不病晚不病怎麽赶在这个时候,外面天那麽冷他不去心里不放心。

“我不是你们,弱小如斯,” 瞥了玄玉一眼,司寒月拿过玄青手上的披风穿上,然後拉上帽子,“走了。”玄青见状马上丢给玄玉一个可怜的眼神,追了出去。 
“呵呵,玄公公,殿下是体贴你呢。” 看著眼露哀怨玄玉,月霄殿的小太监抿嘴笑到。
“这该死的风寒,”玄玉脸有些红,低咒了一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主子真是的,奴才……奴才也是放心不下嘛,居然……居然这样…”
………………
“主子,如果玄玉三日之内真的好不了,您真的会不要他了?”坐在马车内,玄青犹豫了一会低声问到,虽然心中肯定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嗯,自己都照顾不好,留著何用,” 司寒月冷漠地敲碎了玄青的一丝期望,“我不是弱者,不需要你们病著还来伺候。” 司寒月的最後一句话马上又让玄青从些些的失落中转而异常的激动。
“主子……”压下心底蔓延上来的酸意,玄青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奴才们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会让主子心烦的。”
司寒月则再没开口,靠躺下来,然後轻闭上兜帽遮盖下的眼睛。
阅兵场
“皇上、太子殿下、七殿下、各位王爷,老臣已经准备妥当,可随时开始。” 上官荣威立在阅兵台上,朝前方坐在台帐中的诸人禀报。
“开始吧。”司御天看著在寒风中依然斗气十足的将士们,满意地点了点头。
上官容威随即转身朝後走去,然後拿出军令向下一抛,“开始!!” 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阅兵场回荡。
苏志诚等几位将领得命後,调转马头,挥出手中的佩剑……准备了两个月的阅兵正式开始。
五万御林军不畏严寒,在经历了两个月严格的训练之後,有序地在各将领的指挥下运动。这五万御林军被分成五个部分,分别是骑兵、弓箭手、冲锋士、拦截士及防御士。五部分的军士配以不同的阵型与行进速度,相互交叉变换,进攻、防守都异常的出色。司御天等人坐在看台上,见到此情景纷纷露出满意的神色,看得出上官容威等人是极度严格地筹备了这的阅兵。
“父皇,上官老将军不愧是我大堰国的威武大将军,行兵布阵滴水不漏。”太子司岚夏坐在父皇的左侧转头对父皇说到,他虽不懂用兵,但仍却看得出这五万御林军在上官老将军的训练下变成一支锐不可挡的军队。
“父皇,孩儿想今後与外公一起学习用兵布阵。” 看著下面的军队,耳中听著马蹄声、呐喊声、口号声……身下感受著脚步带动的颤动,司耀日体内流淌的将士之血沸腾了起来。
“父皇,孩儿也想学。” 好动的司青林也急忙要求,真的好有气势啊。
“等结束之後再说。” 看到右手边的寒月没有任何的动静,司御天面上浮现一丝意。其他人闻言顺著父皇的目光看向司寒月,最厉害的七弟至今都没有开口,不知……
………………………
一个时辰後,随著最後一声号角的响起,阅兵式结束,上官容威、苏志诚等人立刻上前半跪行礼:“请皇上训示……” 然後起身站在了一旁,脸上透著满意及荣耀。
司御天没有起身,而是看向缩在椅上,抱著暖炉的司寒月:“月儿,你认为如何?” 这的阅兵可是月儿提出的。
动作没有丝毫的改变,司寒月冒出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闻之色变的话:“不堪一击。”
“七殿下!!” 上官容威等人极为不悦的喊出声,身为一个将军怎能如此让人贬低自己的军队。
“七弟!” 司耀日也有些不悦,七弟怎能如此说,虽然七弟很厉害但七弟怎可能懂用兵之道。
“七弟?!” 司岚夏则面露疑惑,七弟为何会如此说。
“七弟,你有何看法?” 司锦霜在震惊过後,恢复了表情微笑地提出了疑问,对於七弟的惊人之语他已经有些习惯了。
“ 年节过後,堰国所有将领、所有皇子进行军战训练,” 微转头看向父皇,“ 这五万人重新操练,我亲自带。” 说罢起身朝马车走去,虽早已知道这里军队实力很弱,但没想到居然弱到如此地步,这样的五万人在天朝,一千人就可尽灭。
“皇上!!!” 看著起身离去的七殿下,上官容威愤怒得唤到,他决不能容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将士。
“上官将军,朕知道你很生气,朕允诺如果日後寒月的用兵让你们其中任一人不满,朕就让寒月当面谢罪。” 司御天起身沈稳地开口。
“皇上?!” 见皇上如此一说,上官容威也不好说什麽,想了一下,上前一步,“ 皇上,老臣定会好好和七殿下学习一番。” 他定要看看这人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说出不堪一击的话。

“你们也听到了,年节过後就随月儿去训练一番吧,父皇非常期待。” 面露暖色,司御天看向站在身侧的所有皇子。
“父皇,儿臣会好好接受七弟的指教的。” 司岚夏嘴角勾了起来,司耀日平静了一下点头行礼。
内监 
“刘暮阳、罗伊,” 司寒月开始下命令,“把这些拿下去让人照著准备。” 说完拿出几本很厚的书册,刘暮阳二人立刻低头接过。 
“夜。”
“属下在。”
“内监的所有适宜你和刘暮阳负责,年後两个月之内不要打扰我。”
“是。”
“关永辉、倪天梁私库的事你们也自己决定。” 司岚夏也需要好好训练一下。
“属下明白。”
“罗伊,让天月府密切注意江湖的动向。”
“是!” 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这麽吩咐,罗伊还是立刻领命。
“ 有何无法解决之事,就去找皇上。” 吩咐完之後,司寒月起身准备回宫。
…………………
月霄殿内 所有皇子都坐在正堂内
“七哥,你为何让我们都去啊?” 九皇子司风岩有些不解,他们又不是将军为何要去训练,一旁的司芒诺也面露疑虑。
“身为皇子都不懂带兵,不了解堰国的军队,又如何要求将士们懂得带兵打仗。” 天朝的圣子如果不会用兵,那就是废人。
“………” 听到司寒月的话让所有人内心受到震撼,这人怎会有如此惊人的想法。
“司岚夏,” 看著眼睛异常清冷的人,司寒月的眼睛紫色光晕流转,“身为太子、身为未来的帝王,你要比任何人都了解堰国,要比任何人都清楚堰国的实力。” 此时的司寒月不是堰国的七皇子,而是天朝的帝君,他此时显示出的威仪决不逊於他们的父皇。
“……我会的!我会成为堰国史上的圣君!” 我也会成为能与你并肩而立的君王……我的七弟!司岚夏此时已不是过去的四王爷,而是真正的堰国太子,堰国储君。
“七弟,大哥不会让你失望的。” 司耀日紧紧握住了司寒月放在桌上的冰凉的手。
“七弟,五哥会好好让你操练的……”司锦霜一成不变的轻柔微笑。
“七弟,你……你不用,不用对我留情…” 最怕艰苦的司青林咬牙说道,他…希望希望七弟不是很懂用兵,他有的预感,不然他一定会死的。
“七哥,你怎麽说怀恩就怎麽做。” 司怀恩对於自己的七哥已经是绝对的盲从和信任。
“七哥…”司风岩小声叫到,然後又大声喊到,“我会成为七哥心中真正的皇子!”
“我也会!” 司芒诺也大声喊到,然後第一抱住自己从来不敢亵渎的七哥,七哥的身上好冰,但他知道七哥是团火,是能把他们烧起来的火。
早接到消息的司御天抱著怀里更加冰凉的身子,拉好锦被捂好怀中的人儿,“月儿,如果没有你,父皇该怎麽办啊!” 这个人不仅是他的宝贝,是能让他幸福的人,更是他不能缺少的臂膀与知己,他现在无法想像如果没有这个人他司御天会如何。
“父皇……我是你的司寒月…”把手伸进父皇的衣内,摸著父皇肩膀上属於自己的齿痕,他没忘记当初父皇说的话。
抱进怀里的人,司御天哑声低语,“对,你是父皇的司寒月,你会永远在父皇身边。” 他的宝贝第一宣告了他属於自己,他死而无憾……
第六十八章

“罗…罗伊,” 刘暮阳嗓子上下浮动了一下,“这……这些…主子从哪知道的?” 看著主子交给他们让他们去办的前所未闻的事,刘暮阳的心狂跳著。
“我……我…” 罗伊同样的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暮…暮阳…我觉得…主子,主子一定不是…不是凡人…” 
“我…我也觉得…”刘暮阳的手有点颤…“罗伊…你…你给我一拳…”
“噢!!” 刘暮阳话音刚落,就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罗伊…你可真狠…” 好疼,娃娃脸皱在了一起。
“你很疼啊,看来主子真的不是凡人……”罗伊有些恢复心跳,然後豪无愧疚地看著蹲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刘暮阳。
刘暮阳艰难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看著罗伊,“废话不是,上主子灭那三门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知道了,”把桌上的书册收好,“走吧,照主子的吩咐去做,主子交待了这麽多事,得尽快办好,不然就等著被主子剥皮吧。”
“知道了…” 这还用你提醒麽,罗伊心里有些不满。
“啊!!!!” 一声惨叫从军营的角落的帐中传来,“玄玉…轻点轻点,呼呼…好疼啊。” 司青林上身赤裸,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痛苦地喊著。
“六王爷,您忍著点,一会就好…” 玄玉轻声安慰著,然後手上却豪不客气地再度按了下去,然後“啊!!!!”的一声,司青林又惨叫起来。
“六弟,你轻点声…” 揉揉有些发疼的额头,司锦霜有气无力地开口。
“唔……五哥…真的好疼…” 司青林的眼睛中已经充满了痛苦的泪水,“早知道当初就跟著八弟一起绕皇宫跑,一起让七弟摔了……” 呜呜,七弟不是人简直就是魔,这哪里是训练啊,简直是要人命啊。
“噢!!”一声嘶喊再度从司青林的嘴里传出,然後玄玉擦擦额上的汗,轻声说道,“六王爷,药擦好了,您休息一下先别动,过一会您的腰就没那麽痛了。” 然後转身向五王爷走去,“五王爷,奴才给您上药。” 然後帮五王爷脱去上衣,司锦霜随即趴在了自己的床上。
这除了司寒月带著自己的两个贴身奴才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许带小厮,也不允许探视,完全封锁了与外界的联系,全心地进行操练。所有的皇子包括司寒月都住在一个大帐中,而所有的将军也同住一个大帐,司寒月到达军营後就下令,来到这里的人没有皇子没有将军,只有战士。至於太子与各王爷的安全,司寒月则是从内监调来了上与他一同出京的那二十名暗眼,也是现在只属於司寒月的私人暗眼。
“嗯!” 司锦霜闷哼一声,咬牙忍住下一声喊叫,真的很疼,全身就似被重物碾压过一般,骨头都开始叫嚣著。来这里已经十天了,疼痛越来越厉害,七弟只给了他们两天的时间适应,然後就是严酷的各种练习。除了上官老将军之外,所有人每日都要跑过两个山头,然後进行残酷的摔打与格斗训练,但他知道这仅是开始,更为严格的训练还在後面。
“太子殿下,您如果疼就喊一声吧,别咬著自己。” 看著咬著唇忍著疼痛的太子,玄青有些不忍。
“没事…” 司岚夏冷冷吐出一句,然後把头埋在臂弯里,让玄青继续给自己全身上药,七弟每天和他们一起训练都一声不吭,他又怎能喊疼。
看了太子一眼,玄青继续手上的动作,把药膏慢慢揉进青紫红肿的地方,这些天难为这些从小养尊优的几人了,还好虽然每天都很痛苦但没有人提出离开,就连相对而言最弱的九殿下和十殿下虽然每都哭得眼泪汪汪,但第二天还是会坚持下去。
屋内的几盆炭火让诺大的帐内温暖异常,玄玉和玄青帮每个人仔细上药、按摩,虽然带著御医,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他们两人做起来比较合适。突然帐帘被掀开,从外进来两人,给温暖的帐内带来一丝初春的凉意。
“主子,大王爷。” 见到来人,玄玉和玄青马上出声叫到。
“嗯”淡淡应了一声,司寒月走到自己的床上坐下,然後把脱下的披风放在一旁,低头看手上刘暮阳他们刚送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把自己要求准备的东西派了下去,还比较顺利。
“九弟、十弟,很疼麽?” 进来的司耀日看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皱著眉咬著牙的两个最小的弟弟,如果不是他本身就一直习武再加上外公过去的训练,他现在估计也爬不起来了,不过仍有些酸疼。
“嗯…有点疼…” 最小的司芒诺轻轻开口,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然後看向毫无任何不适的七哥。
闻言的司寒月抬头看了过去,皱了下眉,这些人平日在书院都做了些什麽,体能如此之差,起身走到玄玉身边,拿过药膏闻了闻,这里的药可真奇怪。虽然他不懂医理,但却懂得各种草药,这种缓解疼痛的药膏和天朝的一点都不一样。
“七哥…我…我没事的。” 怕七哥嫌自己无用,司芒诺忙挣扎著起身,他不想被七哥讨厌,本来他就没多少和七哥相的时间。
“身上疼就躺著。” 看了司芒诺一眼,在看看帐内各个浑身青紫的人,司寒月转身走了出去,现在就成这样,後面的训练这些人如何进行下去……
“大哥?” 司芒诺害怕地喊了起来,“七哥…七哥是不是生我气了…”
“不会,” 司耀日微笑地上前把十弟按回床上,“你七哥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
“十弟,你别这麽怕七弟嘛,” 半坐起身揉腿的司青林毫不担心的开口,“七弟啊虽然厉害,脾气不好,但绝不会随便生谁的气的,再说,虽然七弟从不叫咱们哥哥弟弟的,但在他心里咱们可都是他的兄弟呢,别担心别担心。” 已经从刚才仿佛只剩一口气的样子缓过来的司青林,又恢复了活泼的性子。
“哎……好佩服七弟,什麽问题都没有。”司锦霜上身擦完药,然後让玄青帮著揉腿,“ 还好当初八弟被七弟调教的时候我和四哥跟著学了学,不然现在我们两个就和你同九弟一样动不了了。” 司锦霜的声音听起来总会让人放松。
“九弟、十弟,一开始是会很疼的,过几日就没事了,” 司怀恩打理好自己後,上前帮十弟上药,“当初七哥摔我的时候,我可是一个月都没缓过来,後来习惯就好了,七哥让你们来这里,也是为了你们好。”

“我们知道…” 一旁的司风岩一边让大哥给自己上药,一边虚弱地答到,他现在才知道七哥不是突然就那麽厉害的,七哥对他自己更加的严厉的。
帐帘在度被掀开,刚才出去的司寒月拿著一个竹篮走了进来,然後一只手拉起司怀恩,坐到了司芒诺的旁边,从竹篮里挑出几片叶子放到了自己的嘴里咀嚼起来,不习惯的味道让司寒月皱紧了眉。
“七弟?!”“七哥?!” 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吧,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司寒月把嘴里的东西吐到了司芒诺的後背,然後双手抚了上去。
“七哥!!” 冰凉的触感让司芒诺打了个寒颤,但七哥把碎叶涂在自己疼痛的地方的举动让司芒诺红了眼睛。
没有理会别人的惊讶,司寒月把那些草汁缓缓按压到司芒诺的後背,现在是初春,很多草药都没有,他只找到几种,不过应该足够了,以前他自己就是用的这些东西。把司芒诺翻了个身,再嚼碎几片叶子……
帮司芒诺弄完,提著篮子,司寒月走到司风岩的旁边,司耀日早就站到了一旁,……一会打理完司风岩,司寒月又走到了司锦霜的身边……
当司寒月走到司岚夏身边时,玄玉才反应过来,“主子,奴才来吧,您……” 主子不喜随便碰人,现在……
“我已经脏了。”看了看双手,司寒月拒绝了玄玉的帮忙,继续帮司岚夏涂抹草汁,“把这几种草拿给御医看,让他们多去弄点……”玄青马上起身各挑了一种跑了出去。
……………
“七哥,我…”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的七哥,司怀恩有些不知所措,他…他没事的…可是…
“脱衣服。” 把篮子放下,司寒月半举著手看著司怀恩,这里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身上疼,他怎会不知,後面的训练更多,他可不想这些人拖延进度。
犹豫了一会,司怀恩咬牙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後趴在了床上,一会从未体验过的冰凉触到了自己皮肤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司怀恩闭上了眼睛,七哥第一触摸自己……他第一感受到七哥……七哥……
……………
“七弟……” 同样被司寒月强制涂药的司耀日声音有些低沈地开口,“你怎麽懂这些草药的?上你帮四弟找龙果的时候大哥就想问了。” 他知道七弟不会医术,但现在看来药理他是懂的。
“龙果书上有写,上也是偶然看到。草药用过自然就懂。” 司寒月简单了回答了司耀日的问题。
“用过?七弟,你以前经常受伤麽?”司耀日忙扭头看了过去,帐内的其他人也睁大了眼睛。
“……嗯。” 停顿了一下,司寒月淡漠的应了声,那些事父皇不愿他去想,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以前的事。
“七弟……” 听到七弟的回答,司耀日心里有些闷,七弟难道经常受伤麽?他总觉得七弟心里有很多事。
………
帮司耀日弄完,司寒月站起来看向玄玉和玄青,“沐浴。” 然後走出了大帐直奔旁边用来沐浴的小帐篷,玄玉和玄青忙拿出主子的衣物快步走了出去。
“大哥,七弟刚才的意思是说他经常受伤麽?”好半天才明白过来的司青林猛地叫起来,“七弟一直在宫里怎麽会经常受伤?” 他见过的也之後一,还是救八弟的时候,那时候也是御医给看的啊,哪里需要七弟自己去弄药啊。
“大哥…回去的时候找个时间和父皇谈一吧。” 司岚夏冷清的声音响起,父皇一定知道。
看著自己的几个弟弟皆神色沈重,司耀日点了点头,要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只能去问父皇了。
…………………
仔细地帮主子擦著背,玄玉和玄青一声不发,他们知道有些事主子不愿意说,但刚才的主子让他们第一觉得心疼,懂得草药居然是因为自己用过,主子究竟经历了些什麽………究竟是什麽人……

第六十九章
早朝,内阁大学士林之风在朝堂上禀报,“启奏皇上,昨夜老臣家中遭窃,贼人并没有偷取任何值钱之物,仅是偷了书房中的一本古书,”然後林之风有一丝犹豫,“那本古书就是老臣过去曾提过的记载著凤凰朝奉的《源乾录》。” 贼人突然来偷取这本书,让林之风有些不安。
林之风一说完,朝中诸臣有些骚动,刘暮阳等人则心中猛然一突,主子之前曾经说过发生的很多事都是冲著凤凰朝奉来的,到底是何人……
“凤凰朝奉麽?”司御天冷冷地开口,“林卿,看来你当初的一番话让不少人上了心啊。”

皇上的口吻让林之风听地心惊,“皇上,老臣当初鲁莽,考虑不周,请皇上赐罪。” 七殿下的一舞凤凰朝奉震惊朝野,如此有人偷取古书,难保不会冲著七殿下而去,林之风万分後悔当初在众人面前吐露关於凤凰朝奉的事情。
“当初朕虽然接受了寒月的凤凰朝奉,却并无任何改变,事後朕也说过,看来还是有人抱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啊,” 司御天冷冽地哼了一声,“事隔了这麽多年才来偷书,朕看不单是想要这凤凰朝奉的记载这麽简单了。” 他可没忘记当初冬月要月儿的目的。
“皇上,七殿下会跳凤凰朝奉的事可谓是天下皆知了,” 常烟绕走出来上前说到,“如此看来当初冬月国用手段让殿下去冬月,怕就是为了殿下的凤凰朝奉,皇上,此事要万分的慎重。” 
“皇上,常大人说的是。” 刘暮阳也立刻出列表态,随後罗伊等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这些人怕是忘了寒月是朕的儿子了!!” 司御天周身的温度降至最低,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皇上的震怒。
“罗伊!”
“臣在!”
“从兵部调人,密切监视江湖上各个门派,任何可疑之人都以威胁朝廷的罪名论!”
“臣遵旨!!”
“常烟绕!”
“老臣在!”
“拟旨:凡拥有《源乾录》的人就是意图扰乱堰国安定之人,一经查无论是谁全部缉拿,以祸国罪送交刑部。 派人给朕传召天下!”
“老臣遵旨!”
“仲侯渊!席秋!”
“臣在!” 吏部尚书仲侯渊闻声立刻上前。“老臣在!”席秋也连忙上前。
“朝中官员凡是与江湖或别国之人谈论任何关於七殿下司寒月凤凰朝奉之事者,或提供关於凤凰朝奉之事者,给朕撤他们的职,流放洪口!”
“是,(老)臣接旨!”
朝中诸人一听,人人心惊,洪口可是堰国西北最贫瘠最荒凉之地,流放到那里去和死又有何分别,看来皇上这是动真格的了,不过事关七殿下,皇上此番也是意料之中。
“凤凰朝奉是寒月送给朕的生辰礼物,是属於朕的,谁若妄图抢夺属於朕的东西,无论是谁,朕都绝不轻饶,而若谁想打寒月的主意就是与朕为敌!与我大堰为敌!” 司御天面色严峻、声音狠戾,既然敢打凤凰朝奉的主意,敢打寒月的主意就要做好承受他司御天怒气的准备。
司御天说完之後,朝堂上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高喊:“堰国无惧、圣上无惧,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砰!”“砰!” “呵!!” “啊~~!!!” 碰撞声、嘶喊声、低吼声响彻在整个练兵场的上方,穿著软甲的将士们两人一组,然後从相隔五米的地方冲向对方,然後再狠狠的对撞,起来之後再跑回原位进行下一的对撞……
另一,一些穿著单衣的将士则从一个个障碍或跑过或穿过,然後爬到尽头的一根长杆上,再纵身跳下来,之後奔向前方十米的一块低地,尽力躲过从两侧由投石器不断砸下来的沙袋,如此行进五十米之後,再穿过一条长道,而长道的两侧则分别站著数名弓箭手,间断性地射出包著软布的钝箭,虽说是钝箭,如果躲不过却会让自己的身上瞬间青紫一块。
还有一,打著赤膊的将士则要不断抗起沈重的沙袋行走大约一百米後,放下身上的重物再跑回来,继续先前的训练直至再无一丝的力气。
站在场外的上官容威看著场中的训练情况,再看向同其他人一起训练的七殿下,心里由最初的质疑到现在的敬佩,这种操练方式他从未见过,但所有人的体能、力量、速度及应变能力这一个月来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上官容威万分期待七殿下下一步的安排及随後的阵法演练。
………………
“四哥~~~” 司青林犹如将死之人,趴在床上呻吟,“你说七弟为何要做如此的安排啊,爬杆、闪避沙袋和木箭、抗重物我都能理解,但为何要练习互相冲撞啊,我的骨头都要散了……” 被摔来摔去他还能理解是为了增强防御力,但干嘛要互冲啊,战场上杀敌难道要去冲撞敌人麽,不是拿武器相互厮杀麽?七弟这一个月都没让他们拿过一把武器。
“不知……”司岚夏闭著眼半靠在床上,低低回答,沐浴完之後躺在床上他就不想再动了,如果不是七弟找的草药效果甚好,他此时怕连说话都困难。
“七哥既然这麽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司怀恩也全身无力地趴在床上,让玄玉帮自己上药。
“玄青,”司锦霜的脸上也全无平日的笑容,“左肩膀再揉一会。” 
“七弟呢?”司青林轻声问到,怎麽半天没见七弟进来。

“主子去沐浴了,”玄玉轻柔地回到,“主子今日没让奴才们伺候。”
一炷香後,帐帘被掀开,沐浴过後穿著丝袍的司寒月走了进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知道这人拥有绝世姿容,但因了解这人的脾性及他身上总散发的疏离与淡漠,没有人敢在这人面前存有一丝的遐思。平日沐浴完後玄玉和玄青会帮这人打理好,但今日这人湿漉的长发浸湿了单薄的衣袍前後,随意挽起的腰带让衣袍显得异常的松散,开到胸部的衣襟有些滑落,露出半个肩膀,白嫩的脚拖著布鞋,整个人慵懒而充满魅惑。
“玄玉。” 把手上的布巾交到玄玉的手上,司寒月转过了身,“给我把头发弄干。”司寒月的语气有些不耐,麻烦的长发……玄玉马上缓过神有些慌乱的展开布巾帮主子擦头。
“我来吧,” 突然司锦霜的声音传来,然後玄玉手上的布巾转移到了另一人的手上,“ 你个头不方便,还是本王来吧。” 司锦霜微笑著解释了原因,然後帮比自己低半头的七弟仔细擦拭头发,玄玉愣了一下然後离开主子帮九殿下上药。
“可以麽?” 用布巾裹住司寒月的长发,用力扭紧,司锦霜轻柔地问到。
“嗯。”
过了一会,待头发已有些微干後,司锦霜拿开布巾,“好了。” 而司寒月则是低头看著自己已经湿了的衣衫,然後走到自己的行李翻出一件新的丝袍。
“主子?” 玄玉惊呼出生,连忙走上前叫住正准备脱衣的主子,“主子要换衣服麽?”
“太湿了。” 看了玄玉一眼,司寒月不等众人反应就脱去了上衫,然後拿起了床上的干爽的白袍,司寒月不知道的是他的举动让帐内的温度有些升高。
“七弟……” 司锦霜的声音有些微变,指著司寒月的左肩,“这…是齿痕吧…” 司锦霜的话一出,除了玄玉和玄青之外,所有人都坐了起来,惊讶地看向司寒月的肩膀。
没理会司锦霜,司寒月套上长袍,在玄玉帮自己系好腰带之後躺到了床上,拉上被子,闭上了眼睛,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不需要和别人解释。
看著明显不愿回答的司寒月,司锦霜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也躺了下去,把胳膊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而其他几人则面色各异地看了司寒月一会之後,慢慢躺了回去。
…………………
翌日训练结束後
“五哥,你真的看清了麽?” 帐内,司怀恩急忙抓著五哥问到,其他几人也都看向司锦霜。
“你说呢?” 司锦霜反问了一句,那齿痕不是新留下的,好似陈年旧印。
“会……会是谁……?” 司怀恩低下头,有些自言自语。
“五哥……七弟肩膀上怎会有…齿痕…” 司青林有些艰难地开口,一个人身上留著别人的齿痕,这代表著什麽他隐约有些明白,“ 是不是过世的皇後娘娘留下的。” 想到七弟的性格,也只可能是他母亲留下的。
“是……男人的…” 司耀日突然出声,昨日他离七弟很近,看得清楚,那齿痕不可能是女人留下的。
“男人……?”司怀恩猛地抬起了头,“五哥……?” 不敢相信地问向对面的人。
“……嗯…” 司锦霜沈闷地低应了一声。
“谁能在七弟肩膀上留齿痕的?”司青林自问了一句,然後猛然抬起头,其他众人也瞬间瞪大眼看向司青林。
“不可能…不可能,我…我去问玄玉和玄青去。”司青林摇著头,然後不顾身上的疼痛从床上爬起来下床穿鞋,还没等他站起来马上被一个人推回了床上。
“问他们何用!” 司岚夏冷然地看著司青林,“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能做什麽?!”还是你觉得他们两个会告诉你!!” 然後看向其他人,“有些事不要弄得太清楚,如果你们不想让七弟离开,就把那齿痕从自己的脑袋中抹掉,抹得越干净越好!”
“七哥……” 司怀恩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低喊了一声。
“四哥……”司风岩有些不安的看著哥哥们。
“你们两个好好想著操练的事,其他的不要去考虑。” 冷声吩咐了一句,司岚夏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了上去,司风岩和司芒诺咬了咬唇然後沈默地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他们不是特别明白发生了什麽,但看哥哥们的神色应该是不得了的事,而且是关於七哥的事。
让人窒息的沈默充斥在帐内…………
第七十章
“七哥…你今天累了一天了,怀恩帮你烫烫脚吧,” 把盛满热水的木盆放在地上,司怀恩轻声央求,“虽然七哥已经沐浴了,但烫烫脚可以解乏。”

“啊!七弟,这是我让人特地给你煮的蛋粥,你不爱吃肉,得多补补。”司青林又上前递了碗粥。
这厢粥刚放下,那边司耀日也马上上前,“七弟,大哥知道你偏寒,这棉披风你晚上盖著,虽然天暖了,但晚上还是凉的。”然後一件披风放在了司寒月的床上。
司风岩和司芒诺则小心地看著站在七哥床前的三个哥哥,那天的事究竟是什麽意思啊……怎麽皇兄们最近……
“七弟,你这段日子辛苦了,烫烫脚,吃点粥就好好歇息一下吧。” 半躺在床上的司锦霜看著一语不发的七弟,微微一笑,替那三个有些尴尬的人找台阶,而司岚夏则有些严肃地看著司寒月。 
放下手上的密折,司寒月看著屋内的几个人,再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眼睛中的七彩光晕有些闪烁,起身下床,穿上披风,“我回宫,後天回来!”说完朝外走去。
“七弟!!” 司耀日大步上前拦住了司寒月,“怎麽突然要回宫了?”
“七哥!!” 司怀恩也拦了上去,“七哥,天有些晚了,有什麽事非得回宫麽?”
“七弟,我们没什麽意思,就是看你最近太辛苦想帮你做点事。” 司青林语气有些不稳地上前劝说,怎麽能让七弟回宫啊……
“司耀日,”司寒月神色有些冰寒,“告诉上官容威,我後天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他负责监督操练。”然後不等其他几人开口,看向一旁的玄玉,“吩咐下去,我回来之後给我重新搭个帐篷。”说完推开司耀日走了出去。
“七哥!!” 司怀恩正准备追出去,突然被一个人拉了回来,扭头一看居然是四哥。“四哥?!” 司怀恩有些著急,四哥为何拉住他。
“你想让他把我们推得更远麽?” 司岚夏毫不客气的把司怀恩拽了回去,神色异常清冷,“你以为能拦住他麽?” 
“四弟!”司耀日低喊了一声。
“一切等回去再说,现在我们已经让他厌烦了。” 说完,司岚夏举步走出了营帐。
“大哥…五哥…六哥…” 最小的司忙诺有些不安的唤到,七哥为何要搬出去啊。
“我们把他逼地太急了……”司锦霜撑著头,语气充满无奈,那人那麽敏感怎麽会没发现一丝异常。
马车上玄玉和玄青有些不安地看著主子,连著好几日大王爷他们几个都对主子异常的殷勤,太子殿下虽然没什麽举动却总是直直地看著主子,尤其是八王爷总是找机会碰触主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
“这种情况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寝宫内,司御天在玄玉向他禀明寒月突然回宫的原因之後,沈声问到。
“好像…是从主子那日在帐内换衣服,然後被五王爷他们发现主子肩膀上的齿痕之後。” 玄玉低头回答,主子身上的齿痕他知道是皇上留的,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事後皇上曾吩咐过他和玄青,说那是主子不爱惜自己的惩罚。
“齿痕麽?” 司御天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然後轻敲桌面,“还真是沈不住气了!” 然後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你们先回去,朕自会理。”
“是,奴才告退…”玄玉和玄青起身,低著头退了出去。
司御天闭著眼沈思了一会,然後起身朝内室走去,脱下衣袍散开头发,司御天走到床边,掀开锦被躺了进去。一回来就睡下的小豹子则顺势躺进了他的怀里。看著熟睡的小豹子,司御天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他可是一个多月都没抱过这只小豹子了。
把手轻轻覆在这人的精致上,司御天低头稳住闭著的唇,然後手上开始用力,过了一会手下的精致开始苏醒、抬头然後挺立,司寒月轻哼了一声之後更加埋进司御天的怀里。而司御天却变本加厉,吻越来越、越来越重,手直接伸入进去碰触到有些发热的欲望,上下抚摸起来,随即握住开始套弄。
“嗯…” 司寒月在司御天的挑逗下,微微转醒,司御天见状抽出手,然後离开寒月的唇,解开长裤的细绳,脱了下去。半裸的司寒月慢慢睁开眼睛,看向父皇,再看看父皇放在自己下身的手,然後又闭上了眼睛,伸手搂住父皇的脖颈把头埋了进去。他一个多月都没好好睡过了,现在只想睡觉,其他的事交给父皇就可以了。
得到默许的司御天微微一笑,然後单手脱下自己的亵裤,取出药膏……把在司寒月体内抽动的手指取出,司御天把自己早已无法忍耐的灼热埋进了寒月的体内。闷哼一声,司御天在几下轻缓的律动之後加快了频率。在父皇越来越激烈的撞击中,司寒月口中发出了混合著嗜睡的情欲之音。室内未熄灭的烛火照亮了床上的两人,司寒月雪白精瘦的身体在司御天宽阔的怀中摇晃著,空灵而又嘶哑的声音中夹杂著饱含情欲的男性低吼,兼之肢体的碰撞声与欢爱的激情声。
墙上二人缠动的身影直到烛火燃尽才消失不见,但从床上发出的响声则一直持续到天色微亮,而司寒月则在父皇上朝之後才真正沈睡,裸露在棉被外的肌肤上明显多了许多暗色的红印,一看就是被人刻意啃咬出来的。
“主子?”看著进入内监的主子,刘暮阳立刻上前,“出什麽事了?”玄玉可是一早派人过来说主子今天要来的,可现在都已经中午了。
“……我要看看让你们命人做的东西。” 绕过刘暮阳的问题,司寒月直接说明来意。
“啊…呃,准备了一部份了,一个月之後就可以全部送过去了。” 见主子不愿说,刘暮阳也不好再问,“主子,属下这就带您去,罗伊他们已经在那侯著了。”
…………………

“一个月之後一定要全部完成!”看著摆放在地上的东西,司寒月满意得点了点头,虽然这里的军备比较落後,但锻造术却可以和天朝相比,“马挑的如何?”
“回主子,半个月之後将全部送到。” 罗伊在一旁回复。
“嗯…本以为两个月足以,但目前看来起码要三个月。”司寒月突然冒了一句。
“主子?!”刘暮阳和罗伊疑惑地轻问。
“那五万人太弱了,前期的训练费了太多时间。” 走了几步拿起按照他的要求造出的武器,司寒月刺砍了几下,剑重很合适……
“主子……您…会使剑?”指著主子手上的剑,刘暮阳的指尖有些发颤。
“战士怎能不会使用武器?”司寒月仿若看痴人一样看了眼刘暮阳,又掂起一把弯刀挥动了几下。
“主子…您还有啥不会的?!”刘暮阳眼中充满了敬佩之色。
“我是人,不是神!”瞥向刘暮阳,“我只懂能让我生存下去的东西。” 说完离开了武器间。
走进内监,司寒月坐在软椅上看著新送到的奏报,批改完之後,司寒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厚沓折子:“照信中所说的准备,这叫火药,忌火、忌潮,一定要非常注意安全,派去的人要仔细挑选,配好之後就按照折子上的写的去做。”
“是…” 罗伊上前小心接过,他们已经适应了主子不凡的学识,虽然有许多都不知道究竟有何用。
“……罗伊。”
“属下在。”
“你最近练什麽了!”司寒月神色有些不悦。
“主子?” 罗伊惊慌地抬头。
“要得到力量就必须付出,没有捷径。” 说完司寒月起身捏住了罗伊的手腕,然後冰凉的寒气立刻渗到罗伊的体内。
“嗯…” 片刻之後,罗伊弯下腰然後吐出一口浓黑的污血,“如果再犯,绝不轻饶!” 放开罗伊的手,司寒月离开了内监。
“罗伊……怎麽回事?” 刘暮阳把罗伊扶到椅子上坐下,忙问到。
“没什麽,就是练功的时候过度了,有些走火…”为了急於提高自己,他不顾一切冲破自己的极限,结果走火入魔,虽然及时抽身,但还是受了内伤,这段时间丹田总是有股压不住的真气,刚才主子的那一手应该是把体内的这股真气给逼了出来,现在身上轻多了。
“哎!你小心些,主子最讨厌取巧的人,还好主子看出来了,不然你就危险了。” 帮罗伊倒了杯茶,刘暮阳数落了起来。
“嗯,我知道,今後不会了,”罗伊喝了口茶,去掉嘴里的腥味,“不过能让主子成为我的救命恩人,也值了,呵呵。” 罗伊有些开心,被神仙救了当然值得高兴了。
“……你这个疯子……”
第七十一章
“七弟,”走向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司岚夏上前唤到,“你的帐篷我让人准备好了,我想和你谈谈,到你的帐篷里吧。”
“嗯。”司寒月淡淡应了声。
…………
“七弟,”看著坐在床上的司寒月,司岚夏静默了一会然後开口,“前几天的事我和你说声抱歉,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讨厌我们。”
“为何?”司寒月微皱起眉头。
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司岚夏声音清寒地说道:“不为何,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们罢了,”在司寒月有些不解的眼神下,司岚夏有些自语的看著司寒月勃颈上的红痕,“七弟,本以为终究有一天我们中的其中一人或几人能留住你,可却突然发现你也许永远不会属於我们,所以我们乱了、慌了,想找到一切办法抓住你,不让你离开。”然後司岚夏停了下来,直直地看向司寒月。
“说清楚!”司寒月眼中墨紫色的光晕渐渐转浓,司岚夏在说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话。

“没什麽,” 司岚夏不欲多做解释,“七弟,脖子上的红印还是遮起来吧,” 伸手点向那碍眼的红痕,“四哥不会害你,遮起来比较好。” 然後起身离开了司寒月的帐篷。
“主子……”玄玉此时心中惊涛骇浪,怎麽会这样…刚才太子殿下的话主子虽然不懂但他明白,而且主子脖子上的红痕……玄玉咬住了唇。玄青也是神色异常冰冷地看向太子殿下离去的方向,握紧了拳。
而司寒月则静默了一会,然後起身脱掉衣服,在玄玉和玄青的惊呼声中,换上自己的睡袍,裸露在外的胸膛上紫红的印记遍布。换好之後,司寒月披上披风走出了自己的帐篷直奔司岚夏他们的大帐。
“七弟?!” 看到走进来的司寒月,司岚夏有些惊讶。
“七哥?!” 司怀恩有些开心得叫到,然後在司寒月脱下披风後脸色瞬间惨白。
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著司寒月,就连最小的司风岩和司芒诺也知道在七哥的身上发生了什麽。
“七弟!!!” 司耀日大叫一声,“这……”然後指著司寒月的胸口。
“七哥……你…” 司怀恩痛苦地看著,然後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司青林则跌坐在床上,张著嘴说不出一句话。
坐在旁边司锦霜的床上,不理会司锦霜冷峻的面容,看向司岚夏:“司岚夏,你的话我不明白,但是去是留都是我司寒月自己的事。现在是堰国军队重整的时候,受不了就离开。你们要怎麽做我不管,但我身上的有些什麽不关其他人的事。我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不相干的事情上,你们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麽。”说完,起身穿上披风,司寒月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啊啊!!!!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这样……!!” 司怀恩突然狂叫起来,痛苦而压抑,“七哥……七哥……”然後跪坐在地上,一遍遍叫著七哥。
“在这里痛苦叫喊有用麽?!”司岚夏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司怀恩,“既然那人已经出手,不甘心的就去争!去抢!还嫌自己不够丢脸麽?司寒月可是最讨厌弱者了。”
“是啊,四哥说的有道理,” 司锦霜轻笑出来,“光在这里喊,七弟可不会回头的……”
“四哥……五…五哥…”司芒诺有些害怕,“七哥…那个…是,是…”
“十弟…”司锦霜出口截住司芒诺的话,“这不是你和九弟需要了解的事,寒月是你们两人的七哥,永远不会改变,记住了麽?”司锦霜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司风岩和司芒诺有些害怕地看著他们的皇兄,然後点了点头,他们……他们也不敢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只是不想看皇兄和七哥之间有什麽不愉快,还有与他们的…之间有什麽不愉快。现在大家每天在一起都很开心,虽然是皇子但却感情犹如普通人家的兄弟一样好,他们不想看到好久没出现过的血雨腥风再度降临。
“主子,这是刘大人派人送来的消息。” 玄玉把刚接到的密函送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看著躺在软榻上的主子,十天前印在胸前的红痕已经淡了许多,这段时间其他几人都没再对主子做什麽,好似什麽都没发生一般认真而努力地训练,但他知道一切都变了。主子和皇上之间到底是何时开始的,又发展到何种地步,他想问但又不能问。主子说他不明白,但他却知道那几人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今後会发生什麽,玄玉想都不敢去想。
看完手中的密函,司寒月看向玄青,“去把司岚夏叫来。”自从上之後,司寒月就再没进过他们的帐子,该说的他已说完,其他的事就与他无关了。他现在只是负责五万御林军操练的司寒月。
一会,司岚夏走了进来,“七弟,你找我何事?” 然後自动坐在司寒月榻旁的软椅上,玄玉和玄青则自动走出去守在了帐外。
“明日你和他们一起回宫,这里没你们什麽事了。” 依旧躺在榻上,司寒月侧身看向司岚夏。
“你什麽意思?!”司岚夏凤眼半眯,语调下沈。
“後面的训练与你们没什麽关系,半个月之後你们与父皇、还有朝中的大臣们过来检阅。” 然後起身走到自己的床边,从枕旁拿过一本册子,走过去交给司岚夏,“在此之前,你要完成这些。”
司岚夏打开一看,越看神色越严肃,翻完之後抬头看向司寒月,“这是什麽?!”
“你的训练表。”淡漠地回答。
“我的?”司岚夏不明白司寒月的用意。
“嗯。”依旧淡漠的语气。
“为何单给我一个人?” 这本训练表不亚於一本武功秘籍。
“你是太子。” 简单的四个字解释了司寒月为司岚夏制定这份训练表的原因,既然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就应该是最强的。
“仅仅是因为我是太子?”捏紧手上的东西,司岚夏的眼中闪著复杂的光芒。
“无法成为最强,何以为王!”司寒月的眼瞳中有一丝红晕闪过。
“呵呵……” 司岚夏突然笑出声,只是脸上却全无喜色,“你让我成为太子,让我成为最强,你呢?除了活著你难道没有丝毫想要的麽?” 如果不想要他们为何总是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你不想活著麽?”司寒月空灵清脆的嗓音有些低沈。
“司寒月!!” 司岚夏凤眼大睁,然後猛地把司寒月压在了榻上,低下头狠狠咬住了司寒月的脖子,在司寒月屈腿的瞬间离开闪到一旁,“我会成为最强的!”说完不看司寒月有些愤怒的眼睛,走了出去。
司岚夏离开後,在外面听到声音的玄玉和玄青马上进到帐内,“主子?!”看著主子有些血迹的脖颈,二人惊呼出声,连忙上去帮主子查探。
“啪!”拍开玄玉摸上来的手,司寒月冷声开口,“我要沐浴!!”
看著主子已经有些充血的眼睛,玄玉和玄青忙出去准备热水,主子……生气了!这一晚在众人都熟睡之後,一摸黑色的身影飞身离开训练场直奔皇宫。
……………………
“父皇!!!”带著一丝愤怒的清脆嗓音突然在宣帝司御天的寝宫响起。
第七十二章
“父皇!!!” 带著一丝愤怒的清脆嗓音突然在宣帝司御天的寝宫响起。已经入睡的司御天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然後就有个异常冰凉的身体扑到了自己的怀里。怀中人儿手一挥,内室的烛火被全部的点燃。
“月儿?!怎麽了?” 把锦被裹在寒月的身上,司御天靠到床柱上,抱紧怀里的人问,怎麽突然这麽晚跑回来,而且小豹子面带不悦,眼瞳的光晕都有些泛红。
“父皇!司岚夏他们到底在想什麽?” 最近对於他们莫名其妙的言行司寒月已经不耐到极点,“ 如果不想操练就回宫!尽说些莫名的话做些莫名的事!”
“今晚发生了什麽?” 月儿不会无缘无故今晚跑回来,司御天的神色有些冷峻。
听到父皇的提问,司寒月皱起了眉,然後撩开自己胸前的长发,一个明显的齿痕暴露在司御天的眼前。
“谁咬的!!” 司御天的语调变了,手指磨搓著那刚印上去的痕迹。
“父皇!给我去掉!” 司寒月的声音夹杂著明显的怒气,沐浴完才发现这东西会留下。
“告诉父皇……谁咬的!!” 拉近寒月,司御天盯著那还有些血丝的齿痕,言语中充满了冰寒与怒火。
“司岚夏!” 司寒月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然後放下抓著头发的手,“父皇,明天他们回宫你问问他们,到底要做什麽?我听不懂他的话!”
把寒月的头发拨到身後,指腹触摸著那凹凸的印记,“他说什麽了?!” 本应是温暖的手指不知是因为那人冰凉的体温还是什麽,有些低寒。
司寒月沈眉想了下,然後看著父皇,模仿上他回去时,司岚夏与他对话的场景,以及今天他与司岚夏发生何事的场景,完完整整地再现在父皇的面前。司寒月不懂那些到底是何意,所以无法简单说明,只能把让他觉得困惑的一幕展现在父皇的面前,让父皇自己去看。
看著小豹子一人分饰两人或几人,详细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何事,司御天原本愤怒的情绪慢慢沈淀下来,他的小豹子不论在人前是多麽的冷漠与强势,在自己的面前永远是只单纯、不解世事的小豹子,就连普通的转述都不会,因为不懂所以怕说不明白,因为不懂所以只能如此告诉自己,希望自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
寒月“表演”完之後,看著沈默的父皇。看著也沈默下来的寒月,司御天抱紧寒月,“ 月儿不喜欢这个齿痕麽?”摸著齿痕的手指微微用力。
“为何要喜欢?” 司寒月觉得父皇的问题很奇怪。
“呵呵,父皇的意思是不喜欢别人在你身上留齿痕麽?” 听到寒月的反问,司御天心中最後一丝怒火离开自己,剩下的惟有面对此人时独有的温柔。
“父皇,我是你的司寒月!!” 司寒月有些不悦,为何要喜欢别人的齿痕,父皇留给自己的齿痕让自己不再是孽童,别人的怎能留在自己的身上。
抱著司寒月的手臂明显地一震,司御天稍稍拉开他与寒月的距离,然後看著寒月带著红晕的眼眸,“月儿,你是不是认为能在你身上留下齿痕的人,就只有父皇?”
“嗯!” 坚定而毫不犹豫的回答。
狠狠吻住寒月冰凉粉红的薄唇,司御天以此来压制体内奔腾的幸福与喜悦,他从不奢望有一天能听到月儿说喜欢他,说爱他,月儿只要允许自己在他的身边,允许自己碰触他,他就觉得足够,这个宝贝岂是他这种凡人可以匹配的,即使他是君王。
急喘著离开温凉而湿润的红唇,司御天看著同样有些轻喘的人儿,“ 月儿,别生气,岚夏他们只是喜欢你而已,就如同父皇一样。” 何必怕小人知道他们的心思。
“…………” 微微皱眉。
“父皇喜欢你就想亲你、想碰你,他们喜欢你自然也会想对你做一些亲昵的举动。” 拉下寒月的睡袍,司御天摸著自己印在上面的齿痕,“只不过……他们不知道齿痕对你来说究竟意味著什麽。”

把冰凉的身体搂进自己敞开的怀里,司御天摸著寒月的长发,看向前方,“月儿,这麽多年你也应该知道岚夏他们对你从无恶意,这段时间他们这麽做也是因为认为你被父皇抢走了,所以言行才有些激烈。父皇知道你也是清楚他们从未有过伤害你的念头,所以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对他们出手,不然今晚你怕不就杀了司岚夏了。”
“父皇……我就是我…他们如何想不关我的事,但如果今後他们还是如此,我会离开这里!” 既然不能杀,他就走,这段时间他已有些不耐。
“月儿?!” 听到司寒月的话,司御天惊呼出声,抬起寒月的头,司御天神色有些慌乱,“你要走?你要离开父皇?”
“我为何要离开父皇?”怎麽连父皇都说些他不明白的话。
司御天明显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人了,现在才发现远远不够,“噢…月儿…父皇…” 司御天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想笑又觉得不该笑,“…月儿,岚夏他们的事父皇来解决,不过你要答应父皇,没有父皇的允许不许离开父皇身边。” 他可不能让月儿因为那些人而离开皇宫,离开他!
“……什麽时候可以离开?” 他不可能永远在这里。
“时机到了父皇会和你一起走!” 他也不可能永远把这人留在这无趣的宫里。
“嗯。” 可以离开就行,司寒月重新躺到父皇怀中。
“月儿,岚夏他们不会伤害你,父皇希望你不要生他们的气,也不要疏远他们,毕竟你们都是父皇的孩子,父皇不愿见你们之间出现什麽矛盾。至於他们对你的举动,就如父皇所说,他们只是喜欢你,父皇希望你能去试著接受,如果实在接受不了拒绝就是了,父皇只是想让你多体验一些别人的爱与关心,毕竟他们也是经常在你身边的人。” 多一些人的爱也许能让月儿早些恢复正常人的感情,至於结局如何,他司御天从不担心。
“这个不行!” 摸上被司岚夏留下的痕迹。
“ 父皇也不会让它留著,” 从暗格内拿出冰凝膏,取出一点仔细地摸在那齿痕的上面及周围,“ 咬得不重,过几天就没了。” 月儿的身上经常有些伤口,所以他在寝宫及书房都放著冰凝膏,如果他不随时备著,月儿身上的疤痕都不知有多少了,小豹子又从不在意伤疤,伤口愈合他就不会再用药。
“好了,你把这个带上,让玄玉他们每天给你涂一些,最多五天就没了,” 把冰凝膏放到寒月的手上,再帮寒月把衣袍拉好,“月儿知道岚夏为何会咬你麽?”
“……”
“因为他们看到父皇留在你身上欢爱後的痕迹了。” 既然是故意他们怎可能发现不了,随口在寒月的胸前吮出一个红痕。
低头看著胸前的红点,司寒月看向父皇,这又怎麽了?寒月脸上浮现困惑。
“不过父皇不介意…” 根本就没想过寒月会明白的司御天,也不准备多做解释,然後俯身又印上一个,如果他有丝毫的顾虑,寒月就不可能留在自己的身边,小豹子是多麽敏锐及防备。
“月儿…” 摸著两个新增的红印,司御天的眼神有些幽暗,“当初父皇和你在彼此的身上留下齿痕,是为了让你抛开过去,但这齿痕却也是能轻易就被别人留下的。” 摸著勃颈的印记,司御天继续开口:“月儿,你想留一个仅有父皇才能留给你的印记麽?”然後加重语气,“仅有父皇能留给你,而也仅有你能留给父皇的印记,独一无二的印记。”
“嗯。” 简单的回答,却不知究竟包含了何种意。
………………
靠在床柱上,原本满怀的胸前已经空了,但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仍然萦绕在鼻端,仿佛那人还未曾离去,烛火仍旧燃著,司御天知道再过一个时辰就是他上朝的时候了,但他却无一丝疲惫,轻覆上一刻锺前刚留在肩上的烙痕,再看向地上被摔的粉碎的玉石,司御天露出一丝君临天下的霸气,“朕会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御书房内,看著已禀报完仍不愿离去的几人,司御天缓缓开口:“怎麽?你们还有事要说?” 语气充满了疑问。
“……父皇,” 司耀日看了父皇一会,然後吸一口气走上前,“父皇,儿臣有事想请教父皇!” 言语充满了决绝与无畏。
看著下方皆有些异色的几人,司御天又缓缓的开口:“何事?是关於寒月身上的齿痕还是管於寒月身上的吻痕?!” 语气中突然加入了冰冷及愤怒的情绪。
“父皇?!” 所有人都惊叫出声,父皇居然亲口承认了!!!
“怎麽?朕问错了?你们不是想问朕这个麽?” 司御天的口吻已经完全变成了同大臣们说话的口吻,眼神显露阴霾。
“父皇!!” 所有人立刻跪了下来,父皇怎麽会用那种语气!!
“都起来!朕现在不是你们的父皇1朕今天要好好和你们几个说道说道!!” 几个人立刻有些惊恐地站了起来,看向父皇。
“看见月儿身上的齿痕让你们慌了、乱了,然後看见他身上的吻痕更是让你们觉得不甘、不满、愤怒是不是?!朕不怕告诉你们,朕的肩上也有月儿留下的齿痕!”
“什麽?!” 惊呼声传出,所有人脸色苍白不敢置信。
“父皇,您为何?为何要对七哥这麽做?!” 司怀恩也毫不在乎的喊了出来。

“为何?司怀恩!你最没资格在朕面前问这为何!” 司御天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看著震惊的司怀恩及其他几人,司御天压低声音,面带寒意的说道:“你们可知寒月身上的齿痕是怎麽来的?” 所有人都有些慌乱地摇摇头。
“朕就算再逆伦也不会对一个几岁的孩子出手,那齿痕是月儿在救你差点废掉一只手的当晚朕留在他肩上的。” 瞪著司怀恩,司御天的声音异常冷然:“寒月五岁那年跳完凤凰朝奉之後,朕曾让他保证今後决不做任何一件危险的事,月儿当时答应了。後来,他为了救你居然差点废掉只手,你知道朕当时有多愤怒麽?他虽然总嫌你们吵嫌你们弱,可哪不是自己一个人冲在前面帮你们挡风挡雨,哪真的伤害过你们?朕问他既然答应了朕为何还会做出那种危险的事,受那麽重的伤。你们知道他当时是如何回答朕的麽?!”
看著父皇,几个人又摇摇头,脸色异常的苍白,他们已经不知道说什麽了,或者说是他们真的害怕父皇说出的话会让他们无法承受。
“他告诉朕,只要他不死就不是危险的事,伤多重只要死不了他就不在乎!!” 想到当初的那一幕司御天仍旧心痛,“虽然他总说没人能伤他,但你们别忘了他也是人,他也会受伤!!朕当时真的是没办法了,你们知不知道对那时的月儿来说死亡并不可怕,他虽然不会让自己死在别人的手里,但却不介意死在自己的手里!!朕可以告诉你们,如果没那个齿痕,寒月早就死在他自己的手里了!!”
“父皇?!七弟为何……?!” 司岚夏清冷的凤眼陡然大睁,七弟难道想过死麽?
“父皇!!!”其他人也惊恐地喊到,那人怎麽会有如此的想法。
“不相信?!那你们告诉朕,你们谁见过寒月对什麽东西有兴致了?”
“…没…没有…” 司锦霜心中一凉。
“你们几个怎麽想的朕很清楚,月儿的样貌、嗓音、能力、头脑哪点不是引人注目,就连那些个第一见他的人都会轻易被他吸引,更何况是你们与他朝夕相,别告诉朕对月儿你们就没有其他的心思!!” 
没有人出声,因为他们无法反驳这个男人的话。
“你们来质问朕,不就是因为你们觉得朕先你们一步出手了麽?不就是因为你们觉得朕靠著权势靠著身份把月儿抢走了麽?” 司御天的怒火再涌出,“你们就只想著把他留在身边,让他喜欢上你们,你们根本就没想过月儿究竟缺少什麽,他究竟需要什麽?你们就没有想过他为何总是那麽冷漠,为何不会哭不会笑,为何即使关心别人也只会用冷淡的话语说出?!这十几年,月儿为了你们受了多少伤,挡了多少危险,可你们给了他什麽,你们对他的感情除了私心之外还有什麽!!!”
“!!斯…” 杯子被狠狠地摔到了几人之间,破碎的瓷片瞬间弹了开来,由於力道太大有些碎片刮破了旁边人的衣摆。
“父皇……!” 不顾地上的碎片,所有人跪在了地上,司青林和司怀恩已经哭了出来。
“月儿不懂感情,如果没有什麽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他就会毁了自己,你们告诉朕这世上有什麽能留住他的?!”
“父皇…呜…儿臣错了…” 司怀恩趴在地上哭喊起来,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父皇,儿臣错了,请父皇责罚!”司耀日狠狠磕了几个头。
“朕爱他,但朕更心疼他,你们喜欢他朕不会拦著堵著,朕给你们五年时间,如果五年之内你们能得到月儿的心,那就是你们的造化;如果你们得不到他的心,那你们与他就是有缘无份,从今以後不得再对他报任何的念头!”
“父皇?!” 司岚夏和司锦霜轻呼一声,父皇居然会有如此的决定,司青林和司怀恩也停了哭泣,呆呆看著父皇。
“朕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为了得到月儿对他使出什麽下三滥的手段,或者你们为了得到月儿把月儿苦心经营到如此光景的堰国给搞得乌烟瘴气,朕不管你们是不是朕的儿子,朕都会让他後悔生到这世上生到这宫里!!!!” 说完,司御天猛一挥袖,然後不再看那几人,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
令人窒息的沈闷充斥在屋内,静默半晌之後,司岚夏突然转身离开,然後司耀日也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离开,接著司锦霜、司青林、司怀恩一个接一个的沈默地步出御书房。司风岩和司芒诺互看了一眼,然後抿著嘴走了出去。
第七十三章
“臣木鑫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郭凯亮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诸葛敬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赵肖学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萧凛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堂上,五位身著铠甲,面色冷峻,浑身散发著浓重的威严、血腥气息的大将单膝跪在地上。
“众将军平身!”
“谢皇上!” 无人洪亮而霸气的声音响起,朝堂上众人皆面露敬佩之色,这五人就是堰国大名鼎鼎的将军,被宣帝司御天於几天前急召回京。

“诸位将军为保我大堰安危,不畏艰辛驻守边关十几载,对朕更是忠心耿耿,这朕召你们回京一是为了让你们能好好休息一下,同京城的家人团聚一番;二是朕想几日之後让你们五人同朕一起见识一下朕新操练的五万御林军,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虽然他不知道月儿究竟做了些什麽,但他相信这五万御林军将改变堰国的历史,而这五位堰国的大将军必须亲自前往一看。
听到皇上的话,五人皆神色一凛,皇上召他们回京主要是为了那五万御林军吧,为何突然重新操练而且还特意让他们赶回来,而且看看朝堂上,不见一位武官,连上官老将军都没在。
“皇上,怎朝堂上不见一位武将,上官老将军也不在,是否出了何事?” 大将军木鑫上前一步,他是五人中年龄最大也是战功最显赫的将军。
“木大将军,外公同其他武官正在京城郊外的练兵营进行训练,已经快三个月了。” 司耀日出列朝木鑫恭敬地回到,这五人虽是外公的门下,但他却极为尊敬这几位战功显赫,威临天下的将军。
“训练?何等训练要特意三个月,而且还需上官老将军他们一同参与?” 木鑫有些疑惑,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而且又为何要操练御林军。
“木大将军,过几日我等同父皇将一同前往观看,那时诸位将军自会清楚一切。本宫在此先同诸位将军卖个关子,还望诸位将军见谅。” 太子司岚夏也出列,恭敬却不失身份。
“诸位爱将,此朕召你们回京,必不会让尔等失望而归,”司御天沈稳地开口,然後陡然提高声音,“五日後,太子、亲王、郡王及朝中四品以上官员一同随朕前往京郊练兵营!”
“(儿)臣遵旨!”
御书房内
“皇上…我妹妹她是真的因为萧家的事郁结而死的麽?” 萧凛站在中央悲痛地问到,当年接到琳儿死讯的时候他悲痛欲绝,他那美丽、善良、有些鬼灵精怪又贪吃的妹妹,居然就这麽消香玉殒了。琳儿当年入宫的时候他就同萧家脱离了关系,而琳儿的早逝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那样活泼的琳儿怎麽能适应宫中的生活。
“萧凛,这件事你去问月儿吧,他母後的事朕不愿多说。” 司御天拒绝回答萧凛的问题。
“琳儿的儿子司寒月麽?”萧凛看著皇上,他知道那个孩子,虽然他从未回过京,但琳儿派人给他捎的信中写满了那孩子的点点滴滴,看得出那孩子很孝顺琳儿,虽然他对萧家人非常的严厉,而琳儿的死也是因为萧家对那孩子的意图谋害,这让他更加地痛恨那是他父亲和兄弟的人,让他痛恨爱慕权势的萧家。
“萧凛,朕这一生最感谢皇後的事就是她为朕生下了寒月,皇後在宫里的这段日子被月儿保护的很好,月儿让他的母後开心无忧的度过了在宫里的每一个日子。即使是死,月儿也一直在保护著她。”司御天的最後一句话让萧凛全身一震,然後神色大变。
“萧凛,朕知道回来的这几日你都借住在木鑫那里,这是当初朕为月儿在京城置办的府宅,但月儿不愿出宫,那府邸朕就赐予你,萧家在京城已无人,而你去边关之後就未曾回过京,那府邸就当你的将军府吧。” 说完,司御天递出一道圣旨,萧凛连忙上前双手接过然後下跪高喊:“臣扣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趁天色尚早,你先过府去看看,朕已经命任帮你打理了。”
“臣告退,谢皇上赐府。” 说完,萧凛起身退出了御书房。
诺大的练兵场上,无一兵一卒,场中有几列由五根粗壮的原木捆绑在一起的约两米左右的木柱,一早赶过来的众人簇拥著皇上司御天等著检阅。
“皇上……” 刚从边关回来的五位将军站在皇上的身後,出声唤到,各个面色复杂。这几天他们知道当今皇上的爱子七殿下司寒月负责这练兵,但一个还不到十七岁的孩子能练出什麽兵,更何况是长年身居宫中的皇子,但上官将军三个月都在此进行操练的举动也让他们有了一丝的好奇,只是…既然是阅兵为何却无一人在场中。
“皇弟啊,本王这皇侄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啊?”司启天有些好奇的问到,他知道连兵的事,不过害怕被蹂躏所以没敢来进行训练,可既然是连兵怎不见人呢?
就在司启天等回复的时候,突然从左侧传来一声宏亮的声音,“皇上!”众人侧头一看,居然是上官老将军上官容威。
“上官老将军!”五人一见,立刻上前行礼,看著老将军不仅毫无风霜之感,反而面色更加的红润,精神矍铄,让五人心中都异常的开心,也异常的好奇。
“呵呵,我听说你们回来了,但是在不便出营,今天你们能来实在太好了,” 见到从自己的手上带出来的五人,上官容威异常的高兴,然後看向皇上一个抱拳,“ 皇上,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话一落,一摸黑色的身影从他身後走出,直走向宣帝司御天右手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这一举动让五个人神色一愣,然後沈下目光,这人应该就是那七殿下了。
“月儿,可以开始了麽?” 司御天的话语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嗯。” 司寒月轻点了下头,然後看向上官容威,上官容威见状立刻向前大走数十步,来到竖著战鼓的地方,拿起架上的鼓槌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 轻敲几下之後,上官容威突然加速加力,“咚咚”的鼓声及有节奏的响了起来,然後上官容威双手同时一击,“咚”的一声巨响在练兵场的上方回响。放下鼓槌,上官容威走到司寒月的身侧站定,他的举动让五位将军更是异常的惊讶,看向其他人毫无惊异的神色,这五人第一正视这位七殿下。
就在上官容威站好的片刻,突然从远传来轰隆的响声,看台上的人立刻两侧看去, 只看见无数的黑影右远方从两侧奔来,震地的响声就是由这无数人所发出,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惊叫了起来,“天啊,那是什麽?” 
黑色的铠甲、黑色的战马,伴随著轰鸣的蹄声飞奔而至,定睛一看战马上的人全身裹在黑色的厚重铠甲之中,手持巨斧,仅露出双眼,战马的身上、头部及腿部也被黑色铠甲覆盖。人马合一犹如黑色的硬铁,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著冰寒的气息。就在众人还未从这种前所未见的装扮中回神,铁甲骑兵们则直冲场中的木柱而去。
“砰!哄!” 碰撞声、嘶鸣声震摄著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司寒月之外,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那沈重的木柱在铁甲骑兵的面前轻如竹筷,被瞬间撞飞、砍断,两侧的骑兵交叉冲撞过後,在另一侧又再折头,进行第二的冲撞与砍杀。
紧接著又一批人从正前方出现,缓慢而沈重的步伐,让场中的振动更加的明显。铁甲骑兵在最後一的冲撞过後,退到了这些人的两侧。只见这些兵士,仍旧身著黑色铠甲,但却有些不同,铠甲仅包裹著头部、胸部、四肢的关节及腿部,这些步兵手持长剑,然後一声长啸,步兵们挥舞著手中的长剑冲向前方倒在地上的木桩,在这些步兵穿过的地方,木桩以变成了碎块。
突然,一些身形闪动极快的一群人又出现在了後方,并且飞快地从重型步兵的间隙中穿插而过,这些人身上的铠甲仔细一看居然都是由蔓藤绑扎而来,手中的武器也变成了弯刀。

一声号角声响起,所有的骑兵、步兵开始有序的走动,三种兵士相互配合变换著不同的阵势,呼喝声、马蹄声、脚步声,带动著整个练兵场内犹如真正的战斗般,威严、冷肃。
看著场内的兵士和布阵,每个人身体里的热血开始沸腾,这样的士兵、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军备、这样的军容、这样的阵法……心中的激动让每个人的身体微微颤抖,就连已经观看过几的上官容威都无法克制每出现的激越。
相互配合变换行动的御林军们,在一阵大声的呼喝声中,面朝看台从轻到重排开,然後骑兵下马,所有人跪在地上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这简直是…” 早已站起的司御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激动与兴奋,转头看向寒月,司御天的眼里充满著骄傲与敬佩。
“七弟!” 司耀日大喊出来,他只能靠握紧自己的双手才能克制住满腔的战意。而从边关回来的五位将军则个个圆睁著眼看向一动不动的人,这个人怎能训练出一支如此强悍的军队,这种军队在整个天下间来说都是不可能出现的。
司寒月遮在兜帽内的眼睛看了父皇一会,起身走到前方,看著跪在场中的五万御林军及几位将士,司寒月用从未发出过的高昂嗓音说到:“与过去相比,你们强大许多,但在战场上,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也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称之为勇士!而无论现在你们感觉自己有多麽强大,最终只能靠血腥与战斗来体现,死去就意味著失败与弱小!”
“谨记七殿下教诲,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木鑫等人被彻底征服了,这样一个年轻的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居然能带出这样的一支兵,他心服口服……他究竟是何人?
司寒月单手一挥,所有人纷纷起身後退百步,然後几名暗眼手捧铠甲走了过来,然後站在了太子司岚夏、司耀日、司锦霜、司青林、司怀恩、司风岩和司芒诺的面前。
“让我看看你们这段日子训练的情况吧,既然你们是皇子就应该比下面那些人更强,” 司寒月冷肃的声音传来,然後看向司岚夏,“而身为太子的你,会达到何种程度,让众人看看吧。”
第七十四章
看著面前的黑色铠甲,几人接过,然後朝後方的军帐走去,两名暗眼跟了过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几声沈重的脚步声传来,顺势看去,原本贵气的诸皇子已然成为了即将踏上战场的斗士。几人身上的装扮与铁甲骑兵的装扮一样,厚重的黑色铠甲包裹住全身,露在外的眼睛个个散发著幽的精光,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几人的身份,又有谁会相信他们是皇子、是王爷,又有谁相信站在最前列的一人居然是太子。
“七弟(哥),我们准备好了!” 就连声音也已不是平日的优雅而充满了浓重的战意。
看著已穿戴整齐的几人,司寒月看向练兵场,“这里没有敌人,你们不用拿武器,到下面去,用自己的身体与武力对抗那些士兵,看你们能坚持多久,能摔倒多少人!” 然後又提高声调,“他们不是皇子!他们是战士!全力对抗,直到他们全部倒下!”
“是!七殿下!我们是战士!我们是勇士!”场下所有人的情绪被瞬间带动起来,五万人高声呐喊的声音,让整个练兵营为之震撼、为之颤抖!
“皇上!” 一些大臣们纷纷喊到,这实在是太不妥当了。五位大将军则早已被这股气势带起了久违的激情,几人大步向前走到七殿下的面前,单膝跪地,“七殿下,我等也想下场一试!”太激动了,如果不能亲自体验一番,他们这回京就豪无意义了。
“呵呵,七殿下,您就让他们几个也下去吧,不然回头老臣定会被他们烦死的。” 通过这三个月的接触,上官荣威已经非常了解这位殿下的脾性,让他们几个人吃吃苦头也好。
“给他们铠甲。” 司寒月看著面前的五人,然後转头向上官容威的方向,淡漠地允许。几人听到後立刻面露喜色,马上起身随上官老将军到後面的营帐内换装。
“七殿下!” 铿锵洪亮的声音传来,已换上新式战甲的五人大步走了出来,沈重的黑铠没有压倒他们,反而更激发出他们战斗的热情!
“下去吧。” 司寒月一声令下,场中的人纷纷站开,放下了武器,台上的十二人吸口气然後飞身跳了下去,走到场中央一字排开。
司寒月示意了一下上官容威,上官容威立刻走到战鼓边,“咚咚咚……咚咚咚”,战鼓阵阵,随著司寒月的昂声一喊:“开始!” 练兵式进入到又一高潮。
“啊!!”随著第一个战士的呐喊狂奔,一个个铁甲与藤甲勇士朝中间的十二人冲了上去,真实的对抗开始了。冲上去的人被那十二人摔出去後,下一个立刻补上,中间的人此时围城一个圈,全力对抗冲向自己的人。被撞倒後,爬起,然後再把面前的人摔出去,在那些御林军的眼中,他们面前的人不是皇子、不是将军,而是和他们一样的人,是他们要奋力撞击、摔打与搏斗的人!
看台上的人此时热血激昂,又最初的担心变为兴奋与敬佩。中间圆圈中的几个从身形上看明显比其他五人要削瘦一些的七人,哪里还有半丝皇子的模样,面对冲向自己的黑铁骑兵,他们毫不犹豫地把那些人摔到地上,或者直接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把对方撞倒,而当他们被人毫不留情地撞翻在地时,也无任何的惧意,而是迅速起身再奋力冲上去。
怎能输!怎能倒下!还有那麽多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还有那麽多的人要去击败,身旁的人还没有倒下,而自己又怎能倒下!!那双眼睛在那里看著,那双眼睛为了让他们变强而承受了一切,那双眼睛如此的耀眼与美丽!!怎能让那双眼睛显露出一丝的失望,怎能让那双眼睛从自己的身上移开,怎能让自己在那双眼睛中永远弱小与自私。他们不怕疼痛,他们可以变强,他们总有一天能站在这天下的顶端…然後有资格站在那人的身侧……仰望!!
而那五位将军,虽然没有参与训练,却把自己这半生戎马生涯中所承受的一切没有丝毫保留的发挥了出来。沈重的铠甲没有压垮他们,猛烈的撞击没有退败他们,不断上前的人潮让他们越战越勇!怎能输!怎能倒下!那麽多的战士在自己的前方,那多的斗士要去击败,身旁的人还没有倒下,於皇宫内的皇子们还没有倒下,而自己又怎能倒下!!那麽多双眼睛在那里看著,那麽多双眼睛承载著对自己的敬仰!那双至今都没有见到的眼睛在那里看著,那双从未上过战场的眼睛在那里看著!怎麽能倒下,怎麽能让那双眼睛失望,他们是将军是勇士,更是一名军士!战斗!战斗!撞击!撞击!来吧!冲过来吧!他们毫不惧怕!只要还有一丝力气,他们就会把对手摔倒在脚下!只要还能站著,他们就绝不会让对手从他们身边过去!
“皇上!!”常烟绕、席秋、上官荣威、林之风、仲侯渊、刘暮阳、罗伊、关永辉、倪天梁等人“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眼中含泪,他们什麽都说不出来,他们的心中此时除了感动与激动之外,什麽都没有!
“皇上!!!” 其他的大臣、侍卫、仆从等也全部跪在了地上,每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每个人的心跳都在崩动!
“皇上!” 司启天流著泪看著自己的皇弟,然後在看向下方,“我大堰国得吾皇幸甚!我大堰国得此皇子幸甚!我大堰国得此将军幸甚!我大堰国得此朝臣幸甚!” 
“皇上!!老臣…老臣…唔…” 常烟绕泣不成言,“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我大堰国千秋万代,永世长存!”
“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我大堰国千秋万代,永世长存!” 激动夹杂著哽咽的齐声呐喊从看台上响起,响过练兵场,响过京城郊外!

“都…起来!朕…” 司御天咬紧牙克制住从心底冲向眼眶的酸意,握紧扶手看著下方激战的众人,他现在什麽也说不出,什麽也无法说出!
“呼呼……呼呼…呼…” 好累,从未有过的累,已经记不清究竟摔倒多少人,撞倒多少人了,只剩下不能倒下的本能,但却好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向周围看去,其他人也在急喘,但却没有一人倒下。
“砰!”“嗯!”闷声从胸腔传出,“呼呼…”到极限了吧,已经没有力气了,费力地扭头看过去,“砰砰…”几声,又有人倒了下来,几个挣扎起身後然後又重重的躺了回去。
“大哥…呼呼…我…我没力气了…呼呼呼呼…” 司锦霜露在外面的眼睛是温柔是满足。
“呵呵…呼呼呼…我…呵呵,一样…” 司耀日站在司锦霜的旁边,“不过…呼呼,我…还不能倒下…”
“嗯…呼呼…今天晚上…我…我要好好…好好泡个澡,呼呼…呵呵” 已经躺在地上的司青林轻快的语气中带著明显的喘息与疲惫。
“砰!” “啊!呃…呼…呼…呼…”“我…嗯…我”司怀恩本想在起来,但手臂却无论如何也撑不起自己的身体,最後一下挣扎之後,司怀恩趴到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呵呵,八哥…你好厉害,呼呼…嗯,好累…”最先躺下的司芒诺和司风岩滚了一下自己的身躯,看向另一边的八哥。而司怀恩则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趴在地上不住的喘气。
“嗯…咚!” 一个人再被狠狠撞飞在地上,几个翻身之後就再无动静。
“呵呵,呵呵呵,木大将军终於倒了,哈哈!!”刚才就已起不来的其他几位将军此时是万分的高兴,他们都倒了老大怎能不倒。
“大哥,呼…呼…看来…呼…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呼呼…” 司青林的声音依旧的清冷但却多了一丝王者的敖气与霸气。
“呵呵,大哥…呼…呼,大哥…会坚持,坚持下去…”
“呵!我…也会…呼呼” 
看著仍旧没有倒下的两人,铁甲御林军们微微躬身,然後随著一人的飞奔,新一轮的搏斗又开始了。
…………
“砰咚!” 铠甲撞击地面的声音,司耀日被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四肢已经开始打颤,他知道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费力地看向看台,那人仍然遮著眼睛看著他们,不知道他们今天的表现有没有教那人失望。不过已那人的能力来说,他们还远远不够吧。四弟还没有倒下,这样看来四弟做到了那人的要求,成为最强!有些不甘心啊,可是既然过去那样的自私,从未真正为那人想过什麽做过什麽,不甘心又何妨呢。
“呼呼呼呼……” 支撑住自己,握紧拳头,看著前方仍旧盯住自己的人,再看看周围全部倒下的众人,司岚夏扭头看向站台,把最後的力气全部集中到丹田,司岚夏猛地扬头:“司寒月!!!我会成为最强!!!!”然後突然奋力向前方冲去,撞倒第一个人後,又转向後一个人……
在连续摔倒二十多个人之後,司岚夏被人冲撞出去,然後倒在了地上,“呼呼呼…呵呵呵……” 面具下的笑声虽然轻,但却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他司岚夏做到了成为所有人中最强的,他没有让那人失望…
突然一只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司岚夏睁大了双眼,刚才还在看台上的人居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司岚夏有些惊呆地把手费力地递了出去,然後借助那人的力气慢慢站了起来,冰凉的手让他的脑袋有些清醒,然後那只手放开了他。
走到司耀日面前,司寒月再递出了手,把眼露惊色的司耀日拉起後,司寒月走向了司锦霜。
“七弟…麻烦啦!” 司锦霜的声音充满了温柔,拉住七弟的手站起来,司锦霜拉下了头上的盔甲,脸上布满汗渍头发凌乱显得异常的狼狈,但温柔的笑容却比阳光都耀眼。
“七哥……我自己能起来。”司怀恩不想再麻烦七哥,想自己站起来,却怎麽也起不来,正在著急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待他站稳後,那双手放开了他。“七哥…”司怀恩闭上眼睛,他绝不会再让七哥看见自己的眼泪。
拽起已经瘫成一团的司青林,把他丢在司耀日的身上,司寒月一只手一个,拉起了司芒诺和司风岩。
走到五位将军的面前,司寒月看著他们,“你们是将军,还要我扶你们起来麽?” 五人一听,忙一个抖擞,从地上爬了起来。
“七殿下教训的是!”木鑫连忙低头请罪,这七殿下可比他们还像将军,然後转头看向萧凛,眼含意:这就是你外甥!哪是正常人啊…
站起来的萧凛看著眼露哀怨的木大将军,眼里流露出喜悦与欣慰,琳儿生了个好儿子!
“到看台上去,其它人按计划行事!”司寒月突然高声一喊,然後转身向看台走去,其他人则户看一眼,难不成还有…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大家搀扶著彼此向看台走去。
“月儿?下面还有麽?”刚才在上面听得清清楚楚的司御天急忙问著朝自己走来的人。
“嗯,都坐好,不要乱跑。” 司寒月沈声命令了一下,然後朝看台走去。
这时,众人看到,一辆辆巨型战车被推出来,上面放著巨大的石块,每一辆战车都是由上百人推著,战车碾压过的地面留下了的痕迹。所有人都有些不解,这是做什麽?把战车停放在距看台有些距离的地方後,所有人都迅速地离开了练兵场,退到了很远的距离。

“月儿?”司御天叫著前面的人。
“给你们见识一样东西。” 司寒月没有回头,然後两名暗眼小心地抬著一个大箱子走了过来。
“一会谁若是吵闹,我就把他丢下去!”司寒月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後弯腰打开木箱,从里面取出一把弓和一只没有箭头的箭。
“寒月皇侄,你不是要用这箭射那战车吧?”司启天看了看司寒月的架势,不敢相信的问到,其他人也面露疑色。刘暮阳和罗伊也是异常疑惑,那东西是主子让他们命人做的,但主子真的要那箭射石头?
“嗯。”淡漠的回答造成了众人的惊呼。
“怎麽可能?七殿下又想什麽怪招了?”开始有人切切私语,而有一些人则充满兴致地看著司寒月,这人又要带给他们什麽惊喜了?
第七十五章
不理会众人的不解,司寒月从木箱的侧方取出一个东西扭到了箭头,仔细一看那东西底部是圆的,而头部却有些尖,把箭和弓交到身边的暗眼手中,司寒月脱下了自己的披风。
“赫!” 第一见司寒月的五位将军面露惊色,萧凛更是色激动,这就是琳儿的儿子麽,长得真好……
从暗眼手中接过弓箭,司寒月看向父皇,“父皇,无论军士有多强,都需要武器。”然後转身张弓,对著场中的巨石战车,司寒月一个瞄准“嗖”的一声,木箭破空飞出直奔巨石而去。
“轰!!”木箭在撞击上巨石的瞬间,一声巨响传来,巨石居然就这样成为了几块。
“天啊,那是什麽!!”看台开始骚动,远的战马开始骚动,人群开始骚动,惊恐的神色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就在众人惊恐的时候,司寒月又绑好一个,然後“嗖”的一声,木箭又飞了出去……
“轰!!”“轰!!”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从下方传来,石块纷飞、大地轰鸣,有些人已经跪在地上磕头祈祷,这究竟是什麽,太恐怖了!
“皇弟…那是什麽啊,比天雷还厉害!” 司启天白著脸,不顾身份地死死抓著旁边皇弟的手,太可怕了!
司寒月却根本不在乎身後已经快陷入恐慌的众人,快速的扣上火药然後射出去,动作一气呵成,在前一支箭射出去的时候立刻做好下一支,然後再起身大力射出去……
“轰隆!”巨石和战车在司寒月的狂轰滥炸下,翻倒、然後成为碎块,整个练兵营都在这轰鸣声中颤抖。
“暮阳…”罗伊脸色煞白,脚下发软,“那…那东西…是咱们让人…做出来的…” 嗓子上下浮动,咽口紧张的口水,好……好可怕!
“嗯…”流暮阳也咽了口口水,擦擦额上的冷汗,“好危险…要不是…主子吩咐我们小心…我们…” 看看被炸成粉碎的石块,刘暮阳又咽了咽口水,好可怕!
“轰隆隆,!铛!” 最後一辆战车被炸翻,然後又几声让人心惊的轰隆声,石块与战车成为了碎块。
………………
把箱子中最後一支箭射了出去,不再看一眼,司寒月转身看向被吓得不轻的众人。“堰国的军队要何去何从,你们自己看著办吧。”丢下手上的弓,穿上披风,司寒月看向父皇,“父皇,练兵的方式、阵法上官容威他们都清楚,铠甲、武器、火药刘暮阳他们有详细的材料。” 然後打了一个手势,玄玉苍白著脸马上走过来递出主子让他保管的东西。司寒月拿过玄玉手上的盒子,然後上前交给了父皇,“这是堰国目前需要的一些东西,我写的很详细,堰国军队重整的事我做完了,剩下的就不关我的事了。” 说完,司寒月向外走去,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他该回宫了。
“明日退朝後,相关人等全部到御书房!”看著离开的寒月,司御天拿好寒月交给他的东西,立刻下达指令,然後看向上官容威,“朕先回宫,这里就由上官老将军负责。”
“是,老臣遵旨!” 
“刘暮阳!罗伊!” 待皇上与七殿下等人离开後,上官容威突然大喝一声,刘暮阳和罗伊两人心中暗叫糟糕。
“上官老将军,有何事要吩咐啊?”刘暮阳的娃娃脸此时挂著哭相,他也很害怕啊。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交代清楚!” 上官容威挂著佞笑走了上来,而其他几人也围了上来,刚才七殿下可说了,那东西是他们两人让人做出来的,不找他们找谁啊。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刘暮阳拼死抵抗,他真的不清楚嘛,呜呜,主子,要被你害死了。
“刘大人,本宫也是万分的好奇啊。” 司岚夏皮笑肉不笑的冷声说到,那种东西威力如此厉害,如果运用妥当那堰国还有何可惧!
“我…我…”看著围上来的众人,刘暮阳和罗伊缩成一团,真的要被主子害死了,呜呜呜…

“嗯嗯…” 空灵清脆的声音此时带著一丝欲望,随著身上之人时而温柔时而旷野的律动,声音也时轻时重。
一路上司寒月在父皇的怀中浅眠,回到皇宫後,他由暗道进入父皇的寝宫,还来不及换上内袍,就被父皇狂吻住带到了床上。久未欢爱的身体在父皇手指的爱抚下首先达到高潮,然後在还未平息之时就纳入了父皇的灼热与坚硬。
“月儿…父皇知道你累了,可父皇停不下来。” 狠狠占有怀中已经沾染上情色的温凉身体,司御天放任自己享受这人带给自己的幸福与喜悦。今天在练兵营的一切都让他沸腾激动,这个人为了他为了堰国做了这麽多,从未抱怨过什麽,用他自己的力量捍卫这他并不在乎的国家,所有的一切皆因他司御天是堰国的皇帝,而他是他的父皇。这个人虽然不懂情、不懂爱可是却用他自己的方式站在他的身边,帮助他辅佐他。更甚至於甘愿在自己的身下任自己的尽情的占有……
“月儿,父皇不能没有你,不能……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低头吻上寒月肩上同自己一样的烙印,司御天把满腔的爱与情通过不断的抚摸与侵占表露出来。
“父皇……” 司寒月压抑地喊著,然後把父皇的身体搂近,“嗯…”任父皇在自己的体内进出,享受父皇带给他的感觉,他知道这是喜欢,他喜欢这种感觉,父皇告诉过自己什麽是喜欢。
“父皇……喜欢……”司寒月轻声地在父皇的耳边低喃,他的头有些晕,身子有些热,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全部交在父皇的手上与怀中。
“月儿!!!!” 司御天猛得停了下来,他…他刚刚…刚刚听到什麽了?
“父皇?”对於父皇的突然停下,司寒月有些不舒服,怎麽不动了?
“月儿,告诉父皇,告诉父皇你刚才说什麽了?” 司御天看著司寒月,眼睛变得通红。
“…………” 司寒月有些不解,说什麽了
“月儿,你刚才是不是说…是不是说喜欢了?” 司御天不放弃地问到,他没有听错,他一定没有听错。
“嗯…”是这个麽,他是说了。
“月儿?”司御天的声音很轻很柔,好像怕吓到怀里的宝贝一样,“你…是不是说喜欢父皇?”
司寒月看著父皇,父皇的眼神中有喜悦有惊讶还有害怕,为何害怕?
“月儿?告诉父皇,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是不是说喜欢父皇?” 司御天知道一定是自己多心了,但他想问,他想知道月儿是不是喜欢自己,哪怕月儿不明白,他……想知道,他想奢望……
看向小心翼翼看著自己的父皇,司寒月思索著父皇的问题,喜欢麽?想著父皇曾解释过的意思……父皇的头发让自己舒服、父皇的怀抱让自己舒服、父皇的体温让自己舒服、父皇对自己做的欢爱让自己舒服……那……
司寒月的眼中七彩光晕突然急速流转,黑色的琉璃眼霎时变得明亮耀眼,司寒月认真的看著父皇,然後低低说到:“嗯,喜欢父皇。” 他不知道的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第二微微勾了起来,本就绝世的姿容此时可以迷惑天下间所有的人!
“月儿……” 抬手轻覆上那抹已经消失掉的笑容,司御天眼中的泪水第一毫不掩饰地滴在了寒月的脸上。在寒月神色微变的时候,司御天狠狠地狠狠地吻住了寒月的唇,然後激烈地律动起来,压下寒月挣扎的身体,司御天在眼泪一颗颗滴落的同时肆意而无任何顾及地占有身下的人,占有这个刚才说喜欢自己的人,占有这个自己从未奢望过能喜欢自己的人…………
“父皇…让我…嗯…起来!” 寒月想挣开,他不愿看到父皇的眼泪,却被父皇的大力抽送压住。
“月儿,别动,父皇现在只想好好爱你,只想好好占有你,月儿,别动……父皇想要你,想要你一晚……” 司御天声音沙哑对寒月说到,然後再一加快抽送。
听到父皇的话,司寒月停止了挣扎,伸出舌舔掉父皇眼中的水汽,然後抱紧父皇,父皇想要他就给!
“月儿,我爱你…我爱你…父皇爱你…” 贴近自己的宝贝,司御天趴在寒月的身上,“告诉父皇,说你喜欢我,月儿……说你喜欢父皇…”
“喜欢……父皇……嗯…唔”
…………………………
看著睡躺在身边的寒月,司御天半支著身子专注而温柔地轻抚寒月的身体。连续几个时辰的欢爱累坏了月儿,但他却一丝疲惫之感都无。身为一个帝王,眼泪是最不需要的,可今天他放任自己的思绪用泪水宣泄出他的激动与幸福。给熟睡的人儿一个轻吻,司御天把冰凉的瘦弱身子楼紧,十几年的守护与爱恋终於换来了今天他的一句喜欢,即使就让他现在死去,也值得了。他的心现在仍然无法平静,他知道自己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平静,这一句喜欢……这一句不敢奢求的喜欢,哪怕月儿还是不明白喜欢的真正含义。但对於只有厌烦、不讨厌与舒服的月儿来说,这一句喜欢究竟是如何地得来不易,只有他知道。
“月儿…父皇爱你…”是的,我爱你,父皇爱你,在你的心中“父皇”这个词有著刻的意义,所以我是你的父皇,是爱你的父皇……
第七十六章
早朝上昨日参加那场练兵式的人仍旧无法平静,一些人虽然彻夜未眠但此时却是精神抖擞完全无一丝的倦意。
“皇上,本王昨日想了一夜,我大堰国的军队如果都能如昨日那五万御林军一般,我堰国又有何惧?当初冬月对我堰国的嚣张不就是因为冬月仗著他们兵力强劲麽。皇上,堰国与冬月一战不可避免,趁此时间全力提升我堰国的军战实力,大战之时就是冬月灭亡之日!” 司启天此时已全无平日里的嬉笑刁钻,而是一位真正的亲王,严肃而谨慎。
“皇上,即使过了一夜,老臣的心中都无法平静。老臣虽然是文官,但老臣也看得出昨日那五万人马的强大,昨日七殿下也说过堰国的军队何去何从,皇上,那五万御林军的阵容就是我堰国军队的标榜。” 常烟绕情激动地上前启奏,七殿下司寒月…真乃堰国之传奇!

“皇上,臣等异常感激皇上此将臣等召回京城,不然臣等一定会抱憾终身。” 虽然多年未曾有过的酸痛再度出现,但木鑫此时却是异常的兴奋,身为一位将军谁不愿自己的军队都是虎狼之师,锐不可挡。“皇上,臣知道若堰国军队全部重整要费巨额的银两,臣不贪心,臣恳请皇上能让臣拥有十万如昨日那般的精兵。” 木鑫手中握有堰国四十万军队,如果不是实在不好开口他恨不得手上的四十万人全部重整,那样的军容是何等概念啊…
“皇上…” 其他几位将军见状立刻出来请示,皇上可得一碗水端平啊…太眼馋了。
“皇上,臣昨日已经详细询问过刘大人和罗大人军费的事宜了,那些铠甲、武器及火药等所需银两虽然不菲,但以目前堰国的实力来说,重整一半的军队不成问题。”户部尚书关永辉急忙出列,朝廷这几年虽然有一些天灾需要补给,但对目前的堰国来说却可忽略不计,身为户部尚书也不能只进不出啊,更何况是主子的意思。
“朕看你们各个比朕还急啊。” 司御天虽然面色颜色但眼中却是含笑,就知道今天这些人会来朝自己要人。
听到皇上的话,下面的几个将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能不急麽,过几天他们就得赶回边关了,这回去怎麽也不能空手而回啊,你让肉都到嘴里的狼把肉吐出来?做梦!
“朕既然这让尔等参加练兵式,为得也是让你们了解我堰国今後的国威,” 听到皇上的话,一些人立刻面露喜色,看著下面几人恨不得冲过来的样子,司御天在心里摇摇头,“ 这参与连兵的武官朕会分别派与你们五人,具体分配就由上官老将军来决定。”
“老臣遵旨。”
“至於全部的费,从国库中取三成,其余的从朕的私库中出。一年後朕要堰国至少一半的军队达到昨日的程度,甚至更高!” 司御天的慷慨让整个朝野异常的沸腾,一半的军队是何等的数字,七十万军队!!
“你们五人驻守边关,关系我堰国的安危,你们各自抽调手中一半的兵力,但必须是最精锐的人马。”
“臣谨遵圣旨,谢皇上!” 五位将军都异常的高兴,恨不得现在就带人赶回边关。
“不过,朕先给你们提个醒,训练之时要完全封闭,这练兵的方法既然出自寒月,那朕就不想在他国的军队上见到,你们可得给朕记牢了,记死了!” 司御天的口气立刻变得冷肃。
“臣定会牢记在心!”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如果外泄就是通敌卖国的死罪!
御书房内
“刘暮阳、罗伊。”
“臣在!”
“你们二人这些年对朕和寒月都是忠心耿耿,朕十分的欣慰。” 司御天的神色异常的严肃。
“皇上!您和主子值得臣这麽做!”“皇上!” 听到皇上突然说出这种话,刘暮阳和罗伊立刻精神一震,然後跪在地上。
“好!朕相信你们不管何事你们都会尽心的去做,而且绝不会有一丝的异心!”
“皇上!” 看著皇上无比慎重的样子,刘暮阳和罗伊知道一定有非常重要而严密的事需要他们去做。
“这是寒月昨日交给朕的东西,里面有许多会对堰国甚至是天下造成巨大影响的东西,朕现在交给你们,你们二人回去後即可布置人手,然後到怀阳去,朕过几日会以派你二人代朕巡视为由让你们出京,出京後你们由柳镇秘密到怀阳。到怀阳之後会有人接应你们,到那後,你们要负责秘密造出这些东西。” 说完,把桌上的木盒递了出去。
刘暮阳立刻起身接过,主子总会做一些出其不意的事,这里面的东西也一定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他知道这皇上派给他和罗伊的任务是对他们绝对的信任。
“内监和天月府的事,你二人就先暂时放开,朕给你们半年的时间,半年後你们必须回京,明白麽?”
“臣遵旨,臣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厚望!”
“记住,这件事不得再对第三人提起,别让朕听到半点消息!”
“臣明白,请皇上放心!”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下去吧,朕等你们的佳音,万事小心。”
“臣明白!” 磕了个头,刘暮阳和罗伊把盒子里的东西取出,然後小心的用手巾包好,放进了怀里,轻轻退了出去。
看著已经空了的木盒,司御天眼里闪过精光,那些东西都是月儿在天朝时用过和学过的东西,不知道做出来後究竟有何等的威力,他是异常的期待。不知道小豹子起身没有,他上朝的时候小豹子还在睡,不过今天估计会有许多人想见他,嗯…先批奏折好了,晚些时候估计会有人来御书房见他。
“主子,萧将军在外求见。” 看著躺在软榻上养神的主子,玄玉轻声唤到。以前还没怎麽细想,自从那看到主子身上的红印之後,他才明白在主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麽。他虽然是太监但在这功里这麽些年,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主子有时候从皇上那回来後就会躺在榻上呆一天,而皇上也会特别吩咐让他们给主子准备些清粥小菜,现在想来主子和皇上应该已经到最後一步了。这件事他和玄青都知道,太子殿下他们对主子的心思他们也知道,但是……这对主子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
“主子?”看著没有动静的主子,玄玉又轻声唤到,他知道主子没有睡著,主子是不是不想见。

“萧凛?” 司寒月慢慢睁开眼睛,微微皱起了眉,想到母後曾对他说的,司寒月坐了起来,“让他进来。” 盖在身上的薄毯在司寒月起身後滑到了腰上,随著司寒月的动作衣袍内隐约可看见几个红痕。玄玉的眼神闪了闪,然後上前轻轻帮主子把毯子盖好,然後回头示意了一下玄青。玄青点了下头,走了出去。
“萧凛拜见七殿下。” 一进来的萧凛立刻单膝下跪,虽然这人是他的外甥但他知对这人来说他仅是个萧家人而已,而且这人的能力值得他这麽做。
“起来,坐吧。” 司寒月淡淡地开口,然後看向这个母後的大哥,也是母後曾说过的萧家唯一对她好的人。
看著司寒月,萧凛的心中格外的激动,在连兵营的时候也只是匆匆看过,现在仔细一看真是个绝世之人。难以想象如此瘦弱白皙的人怎能具有那麽强大的力量,训练出一支那麽强大的军队。
“殿下,您的母後曾多在给在下的信中提到你,此回京能见到殿下,萧凛也算了(liao)了一桩心事了。” 想起自己的妹妹,萧凛的眼睛有些红。
“母後提过你,说你是萧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司寒月看著萧凛的眼睛,然後微皱的眉慢慢平缓,和萧家那些人的眼神不同。
“是麽,但我却没能保护好她,还是让她进了宫,甚至这麽年轻就…”萧凛的声音有些哽咽,琳儿从小就和他这个大哥亲,可他不仅不能让她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还…
“母後有她自己的事要做。” 司寒月突然冒出一句,萧凛惊愕地看著司寒月,这话是何意……还有上皇上说琳儿死後这人都把她保护的很好……这…
“母後和萧家已无关系。”司寒月并没有多解释什麽,看了萧凛一会慢慢躺了回去,父皇昨日要了他好多,虽然不觉得疼但还是有些不适。
“殿下…” 萧凛突然神情激动地跪了下来,“谢殿下!!” 然後磕了个头又站了起来,“殿下身子不适,萧凛就此告退,请殿下务必保重身体!” 然後低著头退出了月霄殿。玄玉则随後跟了出去。
“将军请留步。” 出声叫住萧将军匆忙的步伐,玄玉微笑著走了上去。
“玄公公。” 萧凛异常有礼的回到。
“萧将军折杀奴才了,” 玄玉忙低头行礼,“萧将军,她现在很好,这个还请将军看过後就毁掉。” 轻轻的在萧凛耳边说完後,玄玉又行了个礼然後转身进了月霄殿。
萧凛看著手上的纸条,上面写著:“林萧儿,庆林梅园。” 萧凛把手中的纸条握紧,然後闭上眼睛直到眼中的酸意退去後,再著月霄殿,“琳儿,你…生了个好儿子!” 然後转身大步离开,他知道他不用再愧疚不用再为妹妹担心,有这个人在妹妹会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
东宫太子府 除了九皇子与十皇子之外,所有人坐在一起。
“八弟,你信任我们几个麽?” 太子司岚夏看著面前的八弟,认真地问到。
“四哥?” 司怀恩有些疑惑,四哥怎麽突然这麽问,其他几人也看向司岚夏。
“八弟,那你随七弟出宫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何事?四哥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八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他回来的时候曾和五弟说过一些奇怪的话。
“四哥……” 司怀恩有些为难的咬住唇,那件事他实在不好开口。
“八弟,你告诉我们吧,说实话,那天父皇对我们的训斥让我心里异常的难受,本以为已经够了解他了,可谁想我们连他曾经想过死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武功好,性子冷,头脑好,可真正的他是什麽样子的我们却根本不了解。八弟,五哥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我想起他人也和五哥一样,我们…该懂事了。” 司锦霜眼中流露著痛苦,他为何有过轻生的念头。
看著四位皇兄都有些痛苦和哀伤,司怀恩的眼睛也红了起来,“皇兄,这麽些年怀恩一步步走过来,虽然过去曾吃过苦但皇兄们却从未伤害过怀恩,尤其是七哥,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怀恩。皇兄们从不介意怀恩出身低微,更是拿怀恩当亲弟弟般疼爱。” 司怀恩的泪水流了下来,“我真的好後悔,当初看到那样的七哥为何会觉得害怕,我根本就没有资格享受七哥对我的付出。” 说完捂著嘴哭了起来,他真的好後悔,怎能有了惧意。
“八弟?!” 其他人都叫了出来,究竟那时候发生了何事。
“皇兄,七哥…七哥他…不是凡人…!!” 司怀恩哭著说了出来。
“八弟,把话说清楚!”所有人身子一震,然後喊了出来。
第七十七章
“月儿,天暖了,明日陪父皇出宫走走好不好?” 隔著衣服摸著寒月肩上的烙印,司御天吻著寒月的眼睛问到。
把手伸进父皇的衣襟内,然後顺势探上,摸著父皇同自己一样的印记寒月轻点了点头,然後靠近父皇的怀里,父皇总是那麽温暖让自己冰凉的身体能有一些的暖意。
“月儿…父皇爱你。” 知道这人喜欢自己,司御天更是想把满腔的爱意都告诉这人,轻轻拨下寒月的衣服,司御天情地吻上那烙痕,用先皇留给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寒冰玉烙下的痕迹,那玉在那晚已被他摔碎,所以这是只有他和月儿才拥有的痕迹。
“嗯,”父皇没告诉过他什麽是爱,他也不明白,风莫告诉过自己爱就是非常非常喜欢,他以前不知道什麽是喜欢,但他知道父皇让自己有很多的舒服,那就是喜欢,但什麽又是非常非常喜欢,也许爱就是喜欢,“父皇,喜欢。” 父皇说他爱他,那他就说喜欢。
“月儿!”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听了,但月儿主动说喜欢自己仍让他不可抑制的心酸,“再说一,说你喜欢父皇,说…”你永远不会离开父皇……

“喜欢父皇,司寒月喜欢父皇。” 摸著那痕迹,司寒月看著父皇清楚地说到,然後换来父皇热烈的吻与抚摸,“喜欢……喜欢……” 喃喃地低语从寒月的嗓中传入司御天的唇中。
带著纱帽和父皇一起走在京城的街道上,让司寒月有些兴味。他还从未和父皇一起出宫过。由於司寒月著披风一事在京城几乎家喻户晓,所以今日出宫司御天给寒月找来一顶纱帽,为了避免麻烦。司御天一行人在街上引起了一丝骚动,遮著面容的人身材削瘦,穿一身白色丝衫,稍露出的下巴白皙光滑,纱帽内隐约可见俊美的面庞,未束起的长发飘逸浓黑;而另一人飞扬的剑眉,凤眼稍宽墨色沈,微薄的唇透著一股严肃,五官俊美,身材伟岸挺拔,同样一袭价钱不菲的白色丝质衣衫,看上去还未过而立,整个人显得贵气而威严,尤其是身後跟著十个侍从,其中有六人面色冷峻,体格壮硕一看就是护卫。这是京城哪家贵族能有如此的排场,路旁的男女纷纷侧目,有些女子看著那醒目的二人眼中含春,腮色微红。
看著热闹华的京城街道,司御天的心中异常的高兴,一是因为京城的富足,二是因为身旁有一个最重要的人相陪。司御天完全看不到旁边对他饱含期意的眼神,全副身心都在司寒月的身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後的一堆人,司御天有些无奈,何时他能和这人单独出去走走,想了想可能性微乎其微啊…
“ 玉儿,要不要歇息一下,吃些东西?”看著比自己低一个头的月儿,司御天正了正寒月的纱帽。为了方便,他和月儿分别起了化名,月儿改名黄寒玉,他改名黄天月。
“嗯。”天渐渐热了,阳光晒得他有些热,司寒月看著父皇,然後看看旁边的酒楼。
“老爷,”李德富见状忙上前,“要不到前面的翠竹居?” 看著那翠竹居门面清雅,出入的人看上去都较有身分,皇上和殿下应该喜欢。
看了看那翠竹居,玄玉低声说到,“老爷,那翠竹居是少爷的,就去那好了。”
“哦?”司御天挑了挑眉,他知道关永辉他们几个帮月儿做了些营生,没想到还真弄出了些声色来,“既然是月儿的,那一定要去看看。”司御天在寒月耳边轻声说了句,拉著寒月向前走去。而司寒月则无任何反应,任由父皇拉著自己,那些东西他又不懂,是不是都无所谓。
司御天和寒月一进入翠竹居立刻有一人上前相迎:“两位爷是要听曲还是赏竹?”身为翠竹居的老板,甄致一眼就看出这二人身份高贵,在看到後面的玄玉和玄青时,表情惊变又马上恢复过来,态度更为恭敬的说,“两位爷要不要到雅阁赏竹品茗,还可以听著外面的小曲儿。”
见这里环境非常的清雅舒适,司御天露出抹淡笑,点了点头:“就到那吧。”甄致忙恭身走向前带路,翠竹居内的管事和侍者看到老板居然如此客气地对待这些人,心中都异常的惊讶。
………………
“草民叩见吾皇,叩见七殿下,” 一进入雅阁甄致立刻恭敬地唤到,然後下跪行礼。主子是七殿下的事他是知道的,能和主子在一起,而且如此具有威仪之人除了当今皇上还能是谁。“起来吧,在外不要多礼,不要让别的人打扰到朕和寒月。” 制止了甄致的万岁声,司御天拉著寒月坐在了软榻上。
“是,老爷。” 甄致连忙起身,也立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身为翠竹居的老板居然能有一日见到自己的主子还有当今皇上,是何等荣耀的事,“老爷、少爷,您先稍候,属下立刻送上茶点。” 然後躬身退了出去,玄玉也跟了出去。
“老板……”一出雅阁,甄致就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低声叫起来。
“注意一点!” 看看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玄玉把甄致拉到了一边,“老爷和少爷今天是出来散心的,别引起什麽麻烦。下去准备茶水和吃食,记得给主子弄几个素菜,茶就上碧螺春吧。”
“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甄致立刻走了出去。
雅阁内,司寒月已经摘掉纱帽和父皇一起坐在一张软榻上,其他人则跪坐在一旁,主子用膳的时候非常不喜旁边有人站著。这雅阁环境极为清雅,周围可看到几间同雅阁一般的阁间,每间阁间都以竹帘相隔,仅能看到对面的阁间是否有人,其他的皆看不清楚,偶尔能听到从那里传出的谈话与轻笑声。几间阁间的中央种植著青翠的绿竹和一些草,卵石的小径出现其中,一条窄小溪道从竹林间穿过然後从一间阁间的底侧流出,溪水清澈,翠竹傍碧水,真是妙极。
对於翠竹居的布置,司御天非常满意,靠在软榻上毫不介意地把寒月搂进怀里,司御天开口到:“这里非常不错,是谁的注意?” 
“回老爷,是奴才们想的。”玄玉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当初想到主子爱静的脾性,他和玄青同两位大人商讨了好长时间,然後就决定了这翠竹居,里面的布置是他和玄青亲自想的,看来很对老爷和主子的口味。
“不错,以後无事之时老爷我可以带寒儿到这里来坐坐。” 软榻正对著外面,虽然视线被竹帘隔挡,但还是能感受到翠竹的清香与水流的清脆。玄玉和玄青听到後心中非常的高兴,面色也有些红润。听到玄玉的话李德富和侍卫统领李默肖都面露惊讶,不过也是把这惊讶放到了肚子里,有些事听过就忘掉比较好。
房间门被轻敲几下之後,慢慢推开,甄致手端托盘走了进来,身後的纱帘阻挡了一切好奇的眼光。
把茶水和食盘小心地摆放到木桌上,甄致起身抬头,然後愣在了原地,玄玉忙轻推了一把。“老…老爷,少爷…请慢用,其他的在下,在下稍候就上齐。” 然後有些混鄂地匆忙退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闲适地喝著茶,夹几口小菜,司御天彻底放松地享受著,并不时帮身旁的人添些水,补些菜。司寒月则享受著父皇的服侍,沈浸在宁静而舒适的氛围中。
“听闻最近红袖添香新来了一位凝月的相公,样貌极为美W,不知是真是假。” 正当司御天和司寒月两人用膳的时候,旁边传来几人闲聊的声音。
“嗯,我见过了,红袖里面的小倌各个精致,但那凝月长得堪称绝世啊,那面容那身段,真是让人神魂颠倒,唯一可惜是只卖艺不卖身。” 声音里充满了陶醉与惋惜。
“呵呵,说到绝世,顶得过当朝七殿下麽?据闻凡是见过七殿下的人莫不被他吸引的。” 另一个人有些不相信。
停下进食,把寒月搂在怀中,司御天的面色冷了下来。见父皇停了下来,司寒月微皱了眉,然後拽了拽父皇的衣袖,随手拿起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根本不清楚刚才那些人所说何意。司御天则就势喝著杯里的茶,心中因刚才的那些话而起的怒火慢慢平息了下来,一个小倌怎能与月儿相提并论。而李德富和李默肖看到皇上的举动心脏砰砰跳了几下。这时那几人的交谈又轻微地传了过来。
“是否能与七殿下相比我不知道,毕竟七殿下可不是那麽好见的,即使见著了谁敢起什麽念头啊。那凝月的姿容确实不俗,而且才情婉约,依我看来那脾性怪异的七殿下也许还不如凝月呢。” 口气有些不屑,那样一个妙人同那传闻中的七殿下相比也就是出身低微了吧。
“你想死麽?这里是什麽地方,让谁听了去传到有心人的耳中,你小命不保!”一个人忙出声劝阻,京城谁不知道皇上宠爱那七殿下啊,那本《源乾录》引出的事端可是让天下人都见识到皇上对七殿下的疼宠与保护了。
“好了好了,不谈国事不谈国事,既然那凝月如此貌美,那则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几个就去瞧瞧好了。” 又一人忙出来打圆场,然後几个人开始吟诗唱曲,不再讨论那七殿下。

…………
“红袖添香?” 司御天沈声念了一句,眼神变得幽,看来得问问关永辉他们几个这红袖添香是否和他们有关,如果不是……不过那凝月,他到要好好地看看了。
“老爷,那红袖添香是上个月刚在京城落户的,老板好像是京外之人。” 玄玉看皇上神色不对,忙说到,由於要帮主子做营生,所以他和玄青都很了解京城中有名的铺子和商户。
“京外之人?” 抚著寒月因束发太紧扯著不舒服而总是披著的长发,司御天看向玄玉,“派人去查查。” 哼,居然起名中敢有月字,还让人拿来和月儿相比,不能饶恕!
“是,老爷!” 玄玉也异常的不舒服,那些人怎能与主子相比。突然几声轻微的敲门声,然後就听一女子的声音传来:“请问里面之人可是七殿下,我家小姐久闻七殿下盛名,对殿下异常的仰慕,不知可否与殿下一见?”
玄玉和玄青有些惊恐地看向皇上,司御天则挑高了眉,“哦?月儿的仰慕者?朕得见识一下。” 语气则全无一丝好奇。
第七十八章
“老爷……” 李德富心里有点突,这皇上可是有些龙颜不悦啊,连自称都说出来了。看来对於这仰慕七殿下的女子,皇上可是半点不高兴,不过也不难理解七殿下可是皇上心头的宝啊。
身为宣帝司御天的贴身奴才,李德富并没有察觉司御天与司寒月的关系,虽然有时候对两个人之间的亲近有些惊奇,但也不曾往其他地方想,毕竟司寒月自小就跟在司御天的身边。也难怪李德富不知道,寒月每都是从暗道进入皇上的寝宫,而且为了方便司御天专门命人打理了浴间,在浴间的後面新盖了蓄水的池子,可随时沐浴。
司御天起身坐到一旁的躺椅上,再把寒月的纱帽给寒月带上,然後对其他人说到:“朕现在是七殿下司寒月的朋友隐玉老爷,”然後看向李德富,“传话,让那位小姐进来,朕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居然能知道月儿在这里。”又是何人居然会仰慕“他”的月儿。司寒月则看了看父皇,然後起身调整了下坐榻後看向门口。
李德富忙开门闪了出去,然後就听到他说:“我们殿下请你们家小姐进来一见。”
“奴婢这就去请我家小姐过来,谢七殿下成全。”仕女高兴的说著,然後脚步匆匆地离开。
那仕女离开後,李德富走进来关上门,有些忐忑的站在一边,心想:如此胆大的女子定不是官家女子,究竟是何人?玄玉和玄青分别站到了主子的身後,李默肖则站到了皇上和七殿下的中间。
片刻後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李德富忙上前打开门,然後一著翠绿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李德富让到一边,女子走进後和她的仕女一起下跪行礼,“民女霜芙儿见过七殿下,七殿下千岁千岁千岁。” 
“嗯。” 司寒月淡淡应了声,然後看向父皇。
司御天看著跪在面前的女子,然後淡漠地开口:“起来吧。”
女子闻声抬头起身然後看向带著纱帽的人,司御天的眼神有些微变,好一个标致美貌的女子,以沈鱼落雁来形容都不为过。霜芙儿看著司御天有些诧异,此人不知是何人居然能同七殿下平坐,然後福身行礼,“民女给这位官爷请安。”
“在下是七殿下的朋友,姓隐,不知这位姑娘是如何得知七殿下在此的?”司御天喝著茶慢慢问到,顺便遮住眼中闪过的狠戾。
看这人居然毫不介意一旁的七殿下,霜芙儿对这人的身份更是好奇,此人长得极为俊气,而且周身有种无法遮掩的贵气。
看著这个人,霜芙儿面色微红地说道:“民女的表姐曾在两年前於京城酒楼中巧遇七殿下,回去之後曾多向民女提及七殿下,民女当时就对七殿下心存敬仰,此来京探亲听到了许多关於七殿下的事情,更是对七殿下仰慕不已。” 顿了顿霜芙儿看了七殿下一眼,垂目继续到,“民女听说七殿下喜穿白色丝衫,不喜束发而且出门时总会用披风遮住容貌。刚才殿下进来时虽未著披风,但看著殿下的装束及带著纱帽,又见翠竹居的甄老板亲自迎接而且极为恭敬,所以民女就斗胆猜测是否是殿下。没想到却真的是殿下本人,而且殿下还肯见民女一面。”
霜芙儿咬著唇,眼神期盼著看像七殿下,“民女出生江湖,不懂规矩,如果打扰到殿下,还望殿下能饶恕民女的鲁莽。” 说完又跪了下来,话间语气温婉,声调轻柔,些微委屈的神情更会让看到的人忍不住上前呵护一番。
“你是说你的表姐曾见过七殿下?” 司御天完全无视霜芙儿的我见犹怜,声音有些清冷地问到。
“是,表姐名为红衣。” 对於一直代七殿下说话的这位隐老爷,霜芙儿心里直犯嘀咕。为何七殿下一句话都不说,而且也不摘下纱帽,难道此人不是七殿下?
一旁的玄玉和玄青一听,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司御天看了他们一眼,然後又看像跪在地上的霜芙儿:“不知霜姑娘现居於何?准备在京城逗留多久?”
“民女此来京是来探望一位远亲,在四里巷的柳居,民女此一来是探望亲人二来是到京城游玩,所以……” 霜芙儿心里渐渐浮出一丝不安。
“把头抬起来。”一直未说话的司寒月突然出声,除了霜芙儿和她的仕女闻言露出惊W和欢喜表情外,其他的人都非常震惊,而司御天的脸色瞬间沈了下来。玄玉看著前面的主子,主子怕不是看上这位姑娘了吧,那皇上……玄玉不敢看皇上的脸。
霜芙儿抬起头看向七殿下,听闻七殿下的嗓音世间少有却没想到如此的动人心魄,那七殿下的面容更是如听到的那般绝世无双了。
司寒月坐起身看了霜芙儿半晌,然後又慢慢躺了回去,躺下之後说了一句,“我累了。” 就再无动静。
玄玉听到立刻会意过来,走上前看著仍旧跪著的霜芙儿,“殿下要歇息了。” 霜芙儿愣了半天然後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民女贸然打扰殿下,望殿下恕罪,民女这就离开。”然後慌乱的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地带著仕女退了出去。
就在霜芙儿离去不久,司寒月摘下纱帽起身走到父皇的躺椅上半靠在父皇的身上,“派人盯著她。” 玄玉和玄青眼神一凛,然後一名暗眼轻轻离开了雅阁。

“月儿,” 把司寒月搂到怀里,不顾李德富和李默肖惊讶的眼神,司御天轻轻开口,“回宫吧。” 而原本要去红袖添香看一看那凝月的打算早已被抛到脑後。
“嗯。”
随父皇进入寝宫,司寒月被父皇大力的拉进内室,然後猛地被推到了床上接著被父皇狠狠地吻住。
“嗯…” 对於父皇急切的索吻和抚摸,司寒月发出轻喘。
把寒月身上的衣物脱掉再把自己的龙袍脱掉,司御天覆上了寒月的身体。“月儿,你是父皇的!”然後更加猛烈的吻与爱抚袭上了寒月。
“嗯…父皇…”在父皇握住自己的欲望时,寒月发出了动情的声音,“怎麽了?” 司寒月隐隐觉得父皇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生气。
“月儿…” 舔舐著寒月胸部的敏感,司御天把握著寒月玉茎的手移到了後方,“父皇要你!”
“呼…嗯…” 父皇探进自己身体的手指让寒月抓紧了父皇的肩膀,也让他无暇去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唔…嗯…” 毫无预警的进入让寒月闷哼一声,然後抱住父皇的勃颈,“父皇?” 到底怎麽了?
“别问,月儿…父皇现在想要你,你是父皇的…” 待整个埋入寒月的体内之後,司御天先缓缓地让寒月适应了自己的存在,随後就放任自己在寒月的体内进出与冲撞,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月儿什麽都不懂,这莫名的醋自己实在不该吃。但听到有女人爱慕月儿,他就异常的不舒服,自己是在月儿对情事异常空白的时候把月儿一点点的拉到了自己的怀中,但他却忘记了月儿是男子,阴阳相吸本就是天下定律,也许有一天月儿真正明白情之後,会被某个女子带走,会离开自己。
“嗯……呼呼…唔…” 司寒月此时全身有些微红,眼瞳的光晕闪烁流转,面容在因父皇猛烈的索求而四散的长发和黑琉璃耳坠的衬托下异常的妖W与绝魅,这一切都让司御天更加的欲罢不能。
“嗯……”看著此时的寒月,终於忍受不了的司御天一阵猛烈的律动,让自己的灼热喷洒在了寒月湿润的蜜道内,而司寒月也在父皇不停的刺激与爱抚下达到了情欲的顶端。
“呼呼…”司寒月有些喘,父皇从未如此激烈过。
“嗯…”从寒月体内退出的司御天仍带著情潮,把寒月身上的白浊擦拭干净之後,司御天抱起寒月走进裕间。
…………… 
“月儿,”让寒月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司御天把热水撩到寒月的身上,“那名女子你觉得如何?”
“什麽?” 枕著父皇的肩膀,司寒月低声问到。
“就是那名女子……你觉得她长得如何?”司御天搂著寒月的臂膀微微用力。
“不知道。”司寒月没有一丝迟疑地回答。
“嗯?”对於寒月的回答,司御天异常奇怪,“你没看到那女子的长相?”
“看了。”不满父皇停止泼水的举动,司寒月撤了撤父皇的胳膊。
“………” 司御天忙继续给寒月的後背撩水,“ 既然看了她的长相怎又不知道她长得如何?”
司寒月想了下,然後抬头看向父皇,“我为何要知道她长的如何?” 眉头有些皱,父皇再问什麽啊,他有些不理解。
双手捧住寒月的脸,司御天仔细且小心的问,“那你为何要她抬头?”而且还看了那麽久。
“我要看她的眼睛。”不看眼睛怎知那人存的什麽心思。
“然後呢?” 司御天也不知道自己要问什麽了。
“有问题。” 司寒月神色有些冷。
“所以你派人盯著她?” 司御天没多想寒月後来那句话的意思,他当时已被满满地愤怒占据。
“嗯,看看她究竟要做什麽。” 司寒月有些奇怪地看著父皇,然後拉下父皇的手又靠在了父皇的身上。
轻轻搂住寒月,司御天咬咬牙继续问:“你觉得那女子长得好看麽?”

“好看?不知道。” 什麽叫好看,他不清楚。
司御天愣住了,“………月儿……玄玉长得如何?” 清秀。
“不知道。”
“玄青呢?” 长得也不错,非常耐看。
“不知道。”
“ ………司岚夏呢?” 清冷而英俊。
“不知道……父皇?” 司寒月终於发觉今天父皇是真的不对劲了。
抬起寒月的头,司御天也面带疑虑,“月儿,你平日怎麽认人的?”
“眼睛。”每个人的眼睛都不同,他知道的。
司御天彻底无语,“那你也是靠父皇的眼睛来辨别父皇的麽?” 语气带著一丝失望,他不希望自己在月儿的心里也仅仅是一双眼睛。
“父皇……” 司寒月露出一丝不悦,父皇到底怎麽了?“你是我的父皇,你和别人不一样!” 抓过父皇的一缕头发贴在自己的身上,司寒月严肃地看著父皇。
司御天听到寒月的话,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突然高涨,“你是说在你眼里父皇是不一样的?”
“嗯!” 本来就是,司寒月的口气异常的肯定。
“呵呵……”司御天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醋吃得有些冤,女子男子、美或不美在月儿的心中无任何的不同。而这麽多的人当中自己是唯一不同的存在,喜悦的泡泡从温热的水中冒出来,司御天把寒月搂紧甜蜜而认真地帮自己的宝贝清洗,刚才有些急躁了,一会要温柔地疼爱宝贝一番。
第七十九章
“听说那司寒月回宫了?” 坐在椅子上前後摇晃著,蓝衫俊美男子半磕著眼问到。
“是,主子。” 一人跪在地上禀报。
“上收到密报是说他去练兵,查出什麽消息没?” 俊美男子坐起身,色冷峻,居然连在边关的大将都召了回去。
“司御天下旨凡是透露练兵情况的人,一经查以卖国罪论,再加上内监的存在,所以事後没有一个人敢透露半点风声。而且前去巡视的皆为四品以上官员,我们的人无法混进去。” 跪著的人低头恭敬地回答。
“那些御林军呢?就没人能探出来?” 五万人,他不相信没一个人能套出话来。
“那五万人现在直属司寒月,都对他异常的钦佩和衷心,而且军营内监查十分的严格,司寒月对於有异心的人理十分的残酷,所以……”对於那人带兵的能力,实在让人觉得恐怖。
“兵部那两个人呢?查到他们的下落没?” 他才不相信什麽代天子巡视之类的借口,不然怎会在练兵之後几天就派了出去。
“没有,事出突然,所以查不到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有人在南方见到过神似那两人的人。”
“派人继续查探。”俊美男子异常不悦,这些个东西都查不出来,真是窝囊!
“是!”
“让君思他们几个见机行事,多套套那些大臣们的口风,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能搭上那几个王爷。一定要搞清楚那司寒月究竟在那三个月里做了些什麽。虽然不相信他能真正带出什麽好兵,但不得不防。” 那个人总是让他出乎意料,说完俊美男子起身走了过去,“把这封信送到浮云堡去。告诉他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是,属下马上去办。”说完,跪著的人起身,然後退了出去。
“司寒月,我就不相信引不出你来!你那父皇为了保护你下令封查《源乾录》,哼!我就偏不如他的意!” 在下属离开後,俊美男子邪恶地念叨著。 
“主子,太子殿下和几位王爷在外求见。” 敲敲内室的门,玄玉轻声通报,昨夜是满月主子没去皇上那,在後院呆了一夜,如果不是看几位王爷神色比较沈重他也不愿打扰主子。过了一会玄玉听到起床的声音,然後忙推门进去帮主子更衣洗漱。
套上外袍司寒月走了出去,虽然只睡了两个时辰不过也够了。看著站在外室的几人,司寒月坐到躺椅上,“何事?”一下早朝就过来,应该是有事找他。

几个人对看一眼,然後看向玄玉和玄青,玄玉和玄青见状忙斟好茶後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见他们几人这样,司寒月起来坐到了中间矮桌旁的厚毯上,其他几人也围著坐了下来。
…………
“七弟……”司岚夏沈思了一下首先开口,“对不起,上我没搞清楚就咬了你。”
“七弟,大哥虚长你六岁,却没有照顾好你,请你原谅大哥前阵子让你感到困扰的举动。” 司耀日声音低沈,带著丝丝懊悔。
“七弟,五哥平日里对你关心不够,希望你不要生五哥的气。” 司锦霜收起了平日里的微笑,真诚而亲切。
“七弟,六哥虽然是你的皇兄,平日却毫不懂事,六哥今後一定会改,你也别生六哥的气。” 司青林的眼圈有些红。
“七哥,你是怀恩最重要的人,七哥你别生怀恩的气。” 司怀恩也眼睛微红,想去握七哥的手却又不敢。
“………”看著周围不知所谓的几人,司寒月眼眸的光晕微微发亮,“你们有何事就说清楚些,别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七弟…我们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前阵子的事生我们的气。” 司岚夏也不再是一副清冽的表情,神色复杂地看著司寒月。
司寒月皱了皱眉,“为何要生气,你们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要做一些莫名的让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父皇说他们喜欢他,他不知道究竟是如何,但只要他们不再做像司岚夏那样咬他的事,他就不会生气。
“不会了,七弟。” 司锦霜又温柔地笑了起来,以前不明白不在意,现在才知道他们的七弟对於感情是多麽的迟钝,犹如初生的孩童般什麽都不懂,纯白地让人心疼。
“七哥,你不生我们的气太好了!” 司怀恩笑了起来,然後抓住七哥的手,还是那麽冰,却没有甩开自己。
司寒月看看那只握著自己的手,又看看司怀恩,没有父皇的温暖但他还能接受,不过为何司锦霜也握著自己。司寒月此时两只手都被人握著,让他有些不适应,以前他们虽然也会碰触自己,但也是马上就离开,不会如现在这般。
握了一会司怀恩和司锦霜默契的放开了依旧冰凉的手,然後司岚夏和司耀日又一人握住一只,“七弟,为何身子总是这麽凉呢?比以前凉了许多,是不是身子不适?” 司岚夏握著那只异常冰凉的手担心地问著,难道是因为不适普通人的原因麽?
“真的呢,” 司青林握著司寒月的手腕,“以前没发现呢,七弟,你的身子好凉啊,现在都快入夏了怎麽还这麽冰?” 真的好冰。
“体质如此。”不愿多做解释,司寒月慢慢抽出自己的两只手,他不习惯这麽多的人碰触自己。
其他人也不介意,他们现在什麽都不想去考虑,只想好好对待这个人,他能让他们接触他,他们已经很满足,毕竟他是那麽的不凡,毕竟他也许并不属於这世间。
“七弟,明日无事的话到东宫来吧,大哥他们都来,我们几兄弟好久没好好聚聚了。” 司岚夏放下一颗心後又恢复了些许平日的清冷,但语气却多了一丝柔软。
“对啊,明日我们都去,七弟一起吧,前阵子累坏你了。”给司寒月倒了杯茶,司锦霜温柔地轻语。
“嗯。”既然他们几个已无事,去谁那里都一样。
“皇上…属下派人调查得知…” 夜跪在地上向皇上禀报,“那霜芙儿据称是江湖第一美女,其父是紫湖山庄庄主霜振,还有个哥哥名为霜威。紫湖山庄在江湖中具有一定的威望,霜振有金刀振之名。霜芙儿的表姐红衣也是江湖上极具名望的侠女,使得一手好鞭。当年在潮悦酒楼,红叶、北方武林盟盟主严梓丰、通州浮云堡堡主何顾等人曾与殿下起过冲突,并见过殿下的容貌。那霜芙儿原本是严梓丰的未婚妻但不知为何一年前突然解除了婚约,外面传闻是霜芙儿移情别恋。霜芙儿此进京探望的远亲是霜振远方的表哥,在京城做古董生意,平日里与霜振也有一些交往。”
看著上方面色冷峻的皇上,夜继续说道:“红袖添香属下也派人查探,但目前只知道老板名唤风澈,一直在南方做生意,目前并未在京城,红袖添香是那风澈同京城富商钱元宝合夥开的,里面的小倌都是那老板自己在京外买来的人。老鸨青城是风澈从南方一有名的小倌馆里挖过来的魁。那凝月是一个月前突然到红袖的,来历不清,老鸨青城对外说他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後被风澈所救,为了报恩还债就到红袖当魁,卖艺不卖身。”
听完夜调查到的内容,司御天轻敲著桌面:“看来那风澈还真有些能耐,这红袖添香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开起来看来不是那麽简单啊。”想了一下,司御天吩咐到: “派人盯著红袖里面的人,从老鸨到下面的那些小倌,尤其是那个凝月,看看朝中哪些官员与他们接触较为频。另外再派人盯著那个什麽钱元宝,罗伊现在不在你派人通知天月府,让他们密切注意江湖的动向,尤其是那什麽紫湖山庄、还有曾和寒月接触过的那几个江湖人。”
“是!”
“还有,那个霜芙儿你也派人给朕盯牢了,朕要知道她究竟抱著什麽心思。” 如此大胆上门找月儿,怕不仅仅是仰慕那麽简单了。
“是,属下明白!”关系到主子的安危,他自然会多加小心。
“嗯,你下去吧,有什麽事尽快禀报。” 
“是,属下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转眼夜就消失在了御书房内。
起身慢慢踱至窗前,司御天阴冷地低喃:“朕不管你们是谁,有何目的,既然让朕不高兴了,朕就绝不放过!”
“小姐,您别生气了。” 都这麽多天了小姐的气还没消。

“我能不生气麽?我霜芙儿是谁?江湖第一美女!那七殿下…那七殿下居然如此对待我,而且连纱帽都不曾摘下。” 霜芙儿眼中满含不甘,“秋儿,我不相信那七殿下对我没有动心,他一定是碍於旁边那人所以不敢有所表示。” 
“小姐,那七殿下是何身份……小姐我们还是回庄吧。” 名唤秋儿的侍女哀求到。
“不!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让他喜欢上我,他…他毁了我的幸福,我不能放过他,不能……” 霜芙儿死死抓著手中的布巾。
“小姐,七殿下是皇子,紫玉山庄虽然在江湖上有名望但怎能与皇家抗衡,小姐,您还是放弃吧!一个弄不好会把山庄也陪进去的。” 秋儿抓著小姐的胳膊苦苦相劝,他们这种草民怎能与那七殿下与皇上对抗啊。
“秋儿……严大哥为了他不惜抛弃我,我那麽爱他,可他却……” 霜芙儿红了眼睛,语气哽咽,“表姐也因他害了相思,整日茶饭不思的。秋儿,那人不仅毁了我更毁了严大哥和表姐,今後也会毁掉更多的人。既然这样…既然这样,那…那我就让他喜欢上我,然後让他饱尝被所爱之人抛弃的痛苦。我一定要救严大哥,一定要救表姐……” 霜芙儿此时有些疯狂,狠狠摇著秋儿。
“小姐…您别这样…那七殿下岂是你我能随意见到的人啊。” 小姐为何会这样想,那七殿下并不知道这些啊,都是…都是严盟主和红叶小姐自作多情罢了。而严盟主为何会喜欢上一个男子,甚至不惜毁婚,不惜与紫湖山庄为敌。
“能的,何大哥说会帮我的,他会帮我见到七殿下的。只要让我和他多接触几,他一定会喜欢上我,一定会爱上我的!” 霜芙儿此时已经陷入了盲目的幻想中,看著小姐的样子秋儿心中流泪,严盟主的悔婚已经把小姐逼疯了,她该如何是好,该如何帮小姐……
第八十章
东宫太子府
“七弟,这是我昨天命厨子给你做的肉干,你尝尝味道如何?” 司岚夏命人把一叠切得整齐的肉干端到了司寒月的面前。司寒月随手拿起一片,放到嘴里慢慢咀嚼,没有血腥味,可以接受,吃完之後又拿起一片放到了嘴里。看著司寒月认真地吃了起来,司岚夏眼里浮现笑意。
八位皇子此时全部在太子司岚夏的东宫,天气渐暖一群人坐在凉亭中平静地谈论著有兴趣的话题,桌上摆放著茶水和点心。
“四哥,好久没听你吹过笛子了,来一曲吧。” 暖风吹过,让司锦霜觉得异常的舒服。
“这几年越来越忙,还真是好久没吹过笛了,”司岚夏此时也非常有兴致,示意一旁的仆从去取笛子,“我也好久没听过你的琴音了。”
“是啊,五弟,我们兄弟几个就只有你和四弟的音韵最佳,今天难得我们都在你们两人就让我们欣赏一番吧。”司耀日帮司寒月斟满茶,然後笑呵呵地看著身侧的两人。
“是啊,四哥五哥,我也要听。”司青林一听,立刻活跃起来。
“今天琴没带来,改明儿个你们去我那,我给你们弹琴。”司锦霜笑看著几人,他也有些手痒了,但弹琴不似吹笛那边方便,要准备很多的事宜。
“那就这麽说定了,改天到五哥府上听琴去。” 司青林连忙附和,他非常喜欢大家在一起的日子,司风岩和司芒诺吃著酥饼,也笑的很开心,几位皇兄们又恢复了以往的和睦,七哥也仍然和他们在一起,他们终於放下心来。
“太子殿下…各位王爷…” 站在司寒月身後的玄玉突然轻声开口,“奴才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你尽管说。”司岚夏看著玄玉有些不安和恼怒的神情收起了笑颜,其他人也有些严肃的看著玄玉,这人如果不是真有什麽事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太子殿下、各位王爷!”玄玉突然上前然後跪在了地上。
“玄玉!”司寒月有些不悦,要说什麽说就是了,跪下做甚。
“玄玉,你站起来,到底发生何事了?” 司锦霜伸手拉起了玄玉。
玄玉起来看了看主子,然後咬了咬牙说到:“最近京城里开了个叫红袖添香的小倌馆……”玄玉停了停看著诸位殿下神色有些不对,继续开口,“里面据说有个叫凝月的红牌魁,现在京城里到都说那凝月堪比主子,而且比主子温柔怡人。奴才本也没放心上,但前几日出宫帮主子办事居然到听人把他和主子相提并论。主子虽然不在意这些事,但奴才听了实在气不过。奴才想了好久觉得只有太子殿下和王爷们能管这事。” 说完玄玉低下了头,这事皇上不好出面,主子又不在乎,他可不能放任那些人这麽对待主子。
司寒月停了下来,然後看著玄玉:“就这个事?” 他完全不懂玄玉为何会因为这种事下跪,那凝月如何与他有什麽关系。
“有这种事?!”司耀日喊了出来,七弟是谁,一个低贱的小倌居然敢如此嚣张。
“什麽时候的事了?”司岚夏冷了脸问到。
“太子殿下,这事已经传了一个多月了。”玄青口气愤怒地回答到。
“红袖添香……” 司青林念叨了几下,然後拍了下桌子,“前几天那钱元宝曾派人到我府上送请帖,说他新开了家红袖添香的小倌楼,让我去瞧瞧,我当时没理会他。”由於掌管私库的一些事情,司青林与京城的一些老板都有接触。
“凝月……凝似寒月麽?这名字起的可真是好啊。”司锦霜喝了口茶淡淡说到,只是语气全无赞赏的意味。
“哼!居然敢拿七哥做噱头,不知死活!”司怀恩生气地捏碎了手中的瓷杯,然後把碎末洒到了一旁。

“而且…”玄玉又有些疑虑地看著几位殿下。
“还有什麽,说完了,别吞吞吐吐的。”司岚夏冷声催促,最近忙著私库和天月府的事,他都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这几日有位叫霜芙儿的女子在外说她异常仰慕主子,只求能与主子见一面,表达思慕之情。”
“哦?” 司岚夏放下手上的杯子,“是什麽人,查出来了麽?”
“不知太子殿下和几位王爷是否记得两年前在潮悦酒楼里见过的那几个江湖人,那霜芙儿是那红叶的表妹,江湖第一美女,北方武林盟盟主严梓丰的未婚妻,只是一年前二人突然解除了婚约,说是霜芙儿移情别恋……”玄玉把知道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这事凑得可真巧啊……” 司锦霜冷声一笑,哪里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那个女人是我的事,你们不要插手。”司寒月突然插进一句。
“七弟?!”
“七哥?!”
几个人有些惊讶地叫了出来,难道他对那女人有了兴致?然後司寒月的下一句话打消了众人的疑惑。“我的敌人我自己会解决。”那女人既然是冲他来的,那就是他的事情。
“呵呵,七弟你放心,我们不会干预你的,你要怎麽做就怎麽做。” 司锦霜微微一笑。
“玄玉玄青,你二人好好服侍你们主子,其他的事你们不用管了。” 司岚夏恢复了清冷吩咐到。
“是,奴才明白。”玄玉和玄青立刻行礼请命,他们知道这件事几位殿下会去解决。
“时辰差不多了,用膳吧,”看看天色,司岚夏起身,“今日除了七弟、九弟和十弟之外,我们几个可要不醉不归啊。”
“那是自然…”司锦霜点头称是,其他几人也满含意的笑了起来。
“四弟,你怎麽看?”夜,“醉酒”的几人在太子司岚夏的书房密谈。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有心还是无心,都不能大意。”司锦霜看著四哥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司岚夏的一句话表明了他的立场。
“呵呵,七弟对这些事不懂,也不明白,我们就不要去烦他了,找个日子咱们兄弟几个去那红袖添香见识一下那凝月的容之貌吧。” 沈稳豪爽的司耀日语气中含著一丝讥讽。
“明日我派人回那钱元宝的帖去,”司青林点了点头,然後看向八弟,“八弟,到时候到了那里你可得控制好自己啊。”
“我晓得的,放心好了。”司怀恩面无表情的回到,他不是以前的司怀恩了,知道该怎麽做。
“这世上就是有那麽些个人搞不清状况……七弟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胡乱评论和攀比的。” 司岚夏的眼神冰寒而冷冽,既然知道了七弟在感情上的缺陷,那就不能让有心人伤害到他。
“看来,我也得和江湖上的人多来往一番了。” 司耀日也作出了决定,改天请一些人到自己的府上喝杯茶好了,那些个江湖人还真是不老实呢。
第八十一章
入夜的京城,某些地方才开始真正热闹起来。京城目前最知名的小倌楼红袖添香门前车水马龙,京城里的达官显贵、老板富商在幽幽的香气中步入红袖楼,开始了一天的享乐欢愉。
“钱老爷!”红袖的老鸨青城笑意盈盈的走上前,这青城不愧是红袖的明里的当家。水白的肤色,俏丽的容貌兼优成熟的妩媚,一件淡紫色的宽袍下隐隐露出白嫩的肌肤,引人遐思。
“城儿,今天老爷我可带了两位贵客,你把楼里最美的相公给我叫来,尤其是凝月,不管他现在有没有客,让他打扮好过来!”钱老板小心低声地吩咐青城,“让他们到韵然居!”说完立刻恭敬地引著他身旁的两人向韵然居走去。
青城看著老板带来的两人,皆样貌不凡体格修长,一个温文尔雅,嘴角挂著淡笑,另一个明朗旷然,脸上充满了兴味。两人衣著与坠饰一看就是上品,而且老板居然把这二人带到红袖最好的房间里,看来这二人的身份定是非常的高贵。这时旁边有人切切私语:“那不是五王爷和六王爷麽?前不久皇上可是下诏两个月後同其他三位王爷一起封为亲王的。这钱元宝可真有能耐,居然能同时请来两位王爷。这几位王爷可从不会到这烟之地的。” 听到旁边人的话,请城的眼神闪了闪,然後微笑著一个旋身立刻向二楼走去。
…………………
“钱元宝,你的这红袖添香可真不错,里面的人一个比一个标致啊。” 走进韵然居的司锦霜夸奖的说道,平日里的如沐春风此时带著一丝情色。

“谢五王爷夸奖,王爷们能喜欢是我钱元宝的福分!” 钱元宝笑眯眯地把两位王爷请到上座,本是给六王爷送的请帖,後来也没了音讯,没想到今早居然收到六王爷的回复,更让他受宠若惊的是六王爷居然把五王爷也一起带了来,这真是出乎意料的喜事啊。
“最近忙得紧,本想早到你这里来看看,结果一直没时间,刚好今日有空,本王就拉了五哥一起过来看看,钱元宝,今晚你可别让本王失望啊。”司青林摇摇手上的扇子,然後“啪”的一声合了起来。
“那是当然的,今晚我钱元宝做东,定会让两位王爷尽兴。” 钱元宝立刻拍胸脯保证,能牵上王爷这条线,那今後自己的生意岂不是财源滚滚。
这时韵然居的门被打开,只见青城带著几个人走了进来。两名面目清秀的小厮端著托盘把清酒小菜及茶水摆上桌,然後退了出去,另两名容貌异常美W的小倌站在青城的身後。
“青城给两位爷请安,”青城轻轻躬身,然後指著身後的两人,“这是紫烟,这是绿蕊,是红袖的两名红牌,希望两位爷喜欢。”
“这是当今五王爷和六王爷,你们两个可得好好伺候!” 钱元宝慎重地吩咐著两位头牌。
“原来是五王爷和六王爷,青城有眼无珠,望两位王爷恕罪。”青城露出惊讶的神色,连忙请罪。
两位红牌面著淡妆,声音带著男子的沈静又有几分娇柔,衣袍下的身子透著媚意:“紫烟(绿蕊)见过五王爷和六王爷。” 二人行完礼後眼中含春地走向司锦霜和司青林,然後分别坐在了两人的身侧,青城则坐在了钱元宝的身旁。
司锦霜和司青林看著这两人,脸上并无喜色,只见司锦霜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看著钱元宝,“钱元宝,本王听说你这楼里可有个叫凝月的美人,你刚才可说让他过来的,怎麽著,还让本王亲自去请麽?!”
钱元宝一听脸色立刻变得有些苍白,忙看向青城:“我不是说让他过来麽?怎麽回事?”那凝月在做什麽,平日里怎麽傲慢他不管,今日如果惹了两位王爷不高兴,他可不管他是不是那风澈的人。
青城看两位王爷变了脸色也有些紧张,忙起身笑著安抚到:“二位王爷可别生气啊,今日得知有两位贵客前来,青城让凝月好好装扮一番,没想到却怠慢了王爷,凝月他马上就来,青城先罚酒三杯,还望两位王爷消消起。” 说完马上自罚了三杯水酒,然後对紫烟和绿蕊打了个眼色。
“王爷,您别生气,有紫烟先陪著王爷还不成麽?王爷,紫烟敬王爷一杯。” 说完往司锦霜的身上靠了靠,然後喝完了杯中的酒。司锦霜则恢复了笑容,任那紫烟靠著自己,然後拿起桌上的酒闻了闻,“钱元宝,你可别把对待别人的那招用在本王的身上,这酒本王能喝麽?”说完把酒倒在了地上,他现在还不需要靠外物提高性致。
“王爷您莫怪钱老爷,是青城的疏忽,青城这就命人换酒。” 这王爷可不是他知道的那般温文尔雅啊,青城慢慢收起了心中的轻忽,忙出去招呼人进来换酒菜。
“王爷,真得对不住,钱某真没想到下面的人居然如此没有眼色。” 钱元宝心中是异常的懊恼,这些人究竟是怎麽做事的!一开始就一直惹这两人生气,这王爷万一心中一个不满,他今後的日子可不好过。
搂著身旁的绿蕊,司青林笑了笑:“钱老板,我五哥平日里虽然没什麽脾气,但对於那些轻慢他的人可是绝不轻饶啊,你这楼里的人看来还得好好调教啊。不过,你这的头牌还真是不错。”说完又顺手模了摸绿蕊的手,换来绿蕊娇羞的微笑。
“王爷教训的是,钱某记下了。只要王爷喜欢就好。” 钱元宝擦擦额头上的汗,轻呼出一口气。看来六王爷对绿蕊非常满意。
不一会进来两人把桌上的茶水和酒水全部换了,又匆匆退了出去,此时青城走了进来,身後跟著一名身著白色丝质长袍的男子,“两位王爷,这就是凝月。”青城笑著指著身後的男子,然後对凝月说到:“凝月,这是五王爷和六王爷,快给两位王爷请安。”
当今京城闻名的凝月缓缓走上前,低头轻声说到:“凝月给两位王爷请安。” 说完抬起了头。司锦霜和司青林看著凝月,眼神有些闪烁。这凝月眉细长清淡、眼如黑玉且蒙著一层水汽,鼻秀挺,唇性感而红润,瓜子脸旁,吹弹可破的肌肤,柔亮的长发随意用白玉簪箍在头顶,一些碎发散落在肩头和身前。身子极为修长,松垮的腰带显得他的腰身不堪一握,美W、清灵、妩媚、纯情……种种矛盾的感觉尽显於其身。
“哇,钱元宝,你从哪找到的如此绝色之人啊。” 司青林看了一会突然大喊起来,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赞赏。
“嗯,真真是个妙人,钱元宝,这人本王要了!” 司锦霜也笑了起来,然後眼神专注地看著凝月。
“王爷,凝月他……卖艺不卖身的……”青城有些为难地上前说到,凝月也咬紧了唇,有些不安地看著五王爷。
“钱元宝,这人明日给本王送到府上去。” 根本不管面前两人的为难,司锦霜起身毫无商量的说到,随後丢出一叠银票, “本王难得看上一个人,钱元宝,你自己看著办吧。”然後拉著司青林就向外走去,司青林则有些不悦地喊道:“五哥,我也看上他了,你怎能如此霸道啊。” 不悦的叫喊直到步出红袖依旧能听见。
“凝月…”钱元宝显然是被两位王爷的举动所震惊了,他万万没想到从不喜烟之地,也从未听过有什麽男宠的两位王爷居然一眼就看中了凝月,“凝月,这可是难得的机会,王爷看上了你,就算你不愿意也得去啊。” 拿起桌上的银票,钱元宝倒吸了口气,“天啊,看来五王爷是动真格的了,两千万两啊,凝月,足够你赎身了。”然後把钱放到了凝月的手上,“你自己想想吧,五王爷过两个月可就是亲王了,能得他的宠爱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以後在王爷面前可要为老爷我多多美言啊。” 说完钱元宝开心地走了出去。
就在钱元宝走出去後,青城、凝月、紫烟和绿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凝月,下面的可就看你的了。” 凝月看著手上的银票,然後轻哼一声走了出去。
………………
马车上
“呼呼……” 司青林喘著粗气,“五哥,你要是再晚点把我拉出来,我就真的要被熏死了,天啊,那些人身上究竟涂了多少香料啊。”闻闻身上沾著的香味,司青林皱起了脸。
“你觉得那凝月如何?”司锦霜早把外袍脱了下来,靠在马车上。
“哪里能和七弟比啊,再说了,他长得再漂亮也不关我的事啊。”司青林耸了耸肩,“你觉得呢,五哥?”
“一小倌罢了,不过那两千万两银票我掏得还真舍不得啊,呵呵。” 不过那银子可是从四哥那里拿的,他稍稍心疼下就够了。

“四哥他们真好命,今天不用到这里来。”
“谁让钱元宝请的是你。”
“呵呵,五哥,谁让你掷色子输了,不然也不用陪我来啊。”
“……我从小就没赢过你们……”
第八十二章
翌日 酒楼里
“哎,你们听说了麽,红袖添香的葵被五王爷一眼看中,昨夜就给他赎了身,今早就把人接到王府了。” 
“可不是麽,尽早好多人都看到凝月进了五王爷府。不过好像六王爷也看上那凝月了,不过被五王爷抢先了一步。”
“那凝月生得容之姿,能被看上也是情理中的事。不过那几位王爷可从不去那种地方的,而且也没听说喜好男风,这凝月能让王爷一眼看中,就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凝月貌比当今七殿下,就怕万一被其他几个王爷爷看上了………红颜祸水啊!”
“这种事我们这些老百姓也管不了啊,就希望那些风浪能不要卷到咱们的头上。”
“喝茶喝茶,以後如何自会知道。”
………………
楼上雅座中
“何大哥,那凝月长得真的比那七殿下还漂亮麽?”霜芙儿有些不确定地问著面前青衫白衣的男子。
“呵呵,这何大哥可不知道,我也是前几天刚来,而且何大哥对那种地方不感兴趣。” 青衫男子,也就是通州浮云堡堡主何顾,浅笑著答到。
“何大哥,那七殿下根本就不出宫,芙儿想见他一面甚难,何大哥,您要帮芙儿,芙儿……芙儿真的是非常仰慕七殿下……”霜芙儿有些害羞地垂下了眼睛。
何顾眼神明了了一下,然後笑出了声,“你也真是的,追情郎追到这京城,追的还是那高不可攀的七殿下。”
“何大哥,您又不是不知道,身为江湖女儿本就不拘小节,芙儿听到表姐如此称赞殿下,您和严大哥也对殿下异常的敬仰,只有七殿下那样绝世之人才能让芙儿倾心,不是麽?” 霜芙儿仍然低著头,扭著手上的丝帕,语气娇羞,然後又抬起头,“何大哥,您不是和大王爷有交情麽?能不能……能不能让大王爷帮芙儿和七殿下……七殿下安排一下,让芙儿能见殿下一面。” 
“上七殿下去翠竹居的时候,我不是让人通知你了麽?”何顾露出不解的神色。
“上有位姓隐的男子在场,殿下没有露出容貌,也不便和芙儿多说什麽。”霜芙儿有些恨恨地抿了抿唇。
“哦?那人说他姓隐?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麽麽?”何顾挑了挑眉。
“那人说他姓隐,是七殿下的朋友,不过芙儿见七殿下的时候都是那名男子代七殿下说话,殿下也不介意。何大哥认识那人?” 想起那人,霜芙儿有些不安。
“不认识,七殿下身旁的除了几位王爷之外,其他的何大哥怎可能认识。” 何顾心中计较著:那人究竟是何人,年约二十五上下,看得出和那七殿下关系非常好。难道除了几位王爷之外,七殿下身边还有其他人?
“何大哥?……”霜芙儿看著陷入沈思的何顾,轻轻叫了几声。
“噢,何大哥在想怎麽帮你安排和七殿下见面。” 何顾马上回神,然後微笑地看著霜芙儿,“你先回去,何大哥好好想想,过两天我会去拜访大王爷,到时候我帮你提提。不过你也别急,毕竟何大哥虽然是浮云堡的堡主,但毕竟无法与那些王公贵族相比,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知道麽?”
“嗯,芙儿明白,芙儿也没什麽想法就是……就是想单独和殿下说说话,让殿下…让殿下知道芙儿…芙儿的心思……”霜芙儿又低下了头,只是稍合的眼眸中无半点喜悦之色。
“何大哥知道,你既然叫我声大哥,我和你表姐红叶又是好友,这件事何大哥一定会全力帮你的。” 何顾声音诚恳,然後拍了拍霜芙儿的脑袋。
“那芙儿先谢过何大哥了,那芙儿就先回去了。” 霜芙儿听到何顾这麽一说,脸上挂满了笑意,然後起身带上纱帽走出了雅间。
“……七殿下司寒月……不知道最後你究竟会落入谁的手里…” 无人的雅间内,一男子轻声低喃著,然後对著无人的房间说到,“放出风声,紫湖山庄的霜芙儿对七殿下一往情,不远千里到京城只求见七殿下一面,而七殿下却不为所动,狠心地把如此痴情的女子拒之门外。” 一声轻声的“是”传来後,一抹身影消失在窗外。

御书房内
“父皇听说你昨夜到红袖添香买了一名叫凝月的小倌回府?” 司御天抬眼,没有表情的看著下面的司锦霜。
“父皇,那红袖添香和凝月的事,父皇就放心交给儿臣们去办吧,儿臣们知道分寸的。” 司锦霜微笑著看著父皇,他就知道今天父皇一定会问的,现在京城哪个人不知道他昨晚的举动。
“父皇,儿臣们自有考量,请父皇放心。”司岚夏上前看著父皇,眼睛清澈冷然。
司御天看著下面几个儿子严肃而不失优雅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那凝月长得如何?”居然敢和他的宝贝相比。
“一俗物罢了。”司锦霜想到晚上要和那人相,心里有些烦闷,微笑也慢慢淡去。
“你们几个知道该怎麽做就好,父皇不会多加干涉,那红袖添香岚夏你派人盯紧了,尤其是那些个大臣们,别让他们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内监的事你们几个多操些心,月儿最近身体有些不适,父皇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司御天皱紧了眉,脸上充满了担心。
“父皇?七弟(哥)他怎麽了?”众人一听,立刻惊呼出声。
“前天开始有些发热,吃了药也一直不见好,御医说是长久积压的疲累,偶而感然了风寒就全部爆发出来了,得好好调养,所以最近朝中的事,你们几个就多分担一些。” 司御天此时充满了心疼。
“父皇,儿臣们想去探望下七弟。” 司耀日马上请求到,七弟居然会累倒,他们真的是让他操太多的心了。
“他在月霄殿,一会你们几个一起去看看他好了。” 司御天并不反对他们几个去探望寒月,多一些人关心他对寒月有好。
“那父皇,儿臣们先告退了。”司岚夏躬身行礼,然後再得到父皇的允许之後,所有人马上退出了御书房朝月霄殿走去。
…………
“玄玉,七哥他怎麽样?” 一进入月霄殿,司怀恩就急忙问到。
“殿下在里面刚醒来,太子殿下和王爷们进去吧。”玄玉眼圈微红地看著几位殿下,主子这生病把他吓坏了,已经烧了两天了还不见好转。几个人看著玄玉的表情,心中都异常的担忧,然後轻声地走进了内室。
“七弟(哥)……” 看著半躺在床上的司寒月,诸人低声唤到。床边的玄青忙行礼,然後退到一旁。
看著脸色异常苍白的司寒月,众人心中有些酸意,他们只知道他很厉害很强大,却总是忘记他其实和他们一样,是正常人,会受伤、会生病……
“七哥……”司怀恩声音有些颤,小心把手放在七哥的额头上,然後又立刻拿了下来,本应冰凉的体温此时却透著不该有的热度,那热度让他觉得烫身烫心。
每个人都把手放在寒月的额头上探试温度,又都立刻地拿开,那热度让他们难受,也让他们心疼。
本就不红W的唇,此时有些微白,司寒月看著前方几人凝重的神色,微皱的眉加:“发热罢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这两日他已经被父皇和玄玉他们的小心和担忧搞得有些不耐了。
听著与往日不同的嗓音,带著些沙哑,几个人明白这这人是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哪里有他说的那般无事。
“七弟,你好好养身体,什麽都不要管了,我们几个会做好的,” 司岚夏把司寒月的被角掖了掖,“那个什麽霜芙儿你也不要管了,我会帮你理好了。” 都病成这样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就由他理好了。
“那是我的敌人!”司寒月有些不悦,只是发热而以,他的敌人他要自己解决。
“七弟!”从未发过脾气的司锦霜突然低喝了一声,“这个时候你还任性,那女人值得你出手麽?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们几个?!”
司寒月面露明显的不悦,然後就听司耀日开口:“七弟,这你就听我们几个的吧,那个女人就一江湖女子,哪用得著你出手。这种轻松的活你就交给我们几个吧,你也不能总跟我们几个抢事做对不对?”拿起桌上的茶水放到司寒月的手上,都烧成这个样子了还管什麽霜不霜的。
“七弟,你就听我们的吧。”司青林不知道该怎麽劝说固执的七弟。
“七哥,你安心养病,有怀恩和皇兄们呢,你就不要操心了。”站在司寒月的身旁,司怀恩把七哥手上空了的茶杯拿过来放在一旁,过去他总是挡在他们前面,这他要保护七哥。
“好了,就这麽定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这你怎麽都得听五哥的。” 司锦霜又探了探寒月的额头,然後果决地下令。
“七弟,你好好歇著,我们先走了。” 司岚夏从司寒月的床上坐起,然後示意其他几人,又看向玄玉和玄青:“照顾好你们主子,随时告知本宫你们主子的情况。”
“是,太子殿下。”

几人看了眼司寒月然後走出了月霄殿。
………………
“七哥他不会有事吧。”走在前往东宫的路上,司怀恩不安地问著。
“不会有事的……”司岚夏坚定地说到。
“回去抽签……那凝月谁第一个去,还有那个女人……” 决不掷色子!
“我就不用了吧,我怎麽说也是太子……”司岚夏有些挣扎。
“不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人已经在我那了,你们几个谁都别想跑!”
“这个……”司耀日头皮也有些发麻……
“回去我们几个好好商量下……”司岚夏点点头,这件事还是仔细商议下比较好。
第八十三章
傍晚掌灯时分 五王爷府
凝月坐在床上,心中有些焦急,今天早上被王府的人接来後,他就没见过五王爷。王爷给他安排的房间很好,也给他派了两名供他使唤的婢女,只是这五王爷怎麽现在还不来见自己。就在凝月起身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然後他听到有人说:“王爷,奴才照您的吩咐把凝公子安排到临风苑了。”凝月忙坐好,看向门口。
门被推开,一抹银色的衣摆荡了进来,然後一人慢慢走了进来。“王爷…”凝月有些不安地看著五王爷,然後有些娇羞地看著地面。突然脸被人温柔地抬了起来,凝月看著五王爷温柔英俊的容颜,脸有些红。
“这世上怎能有如此美貌之人,身为男儿身可真是可惜了。” 司锦霜细细地品尝著凝月的美丽,手指则轻而认真的抚过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把唇移到凝月的耳边:“今天沐浴了麽?”说完牙齿轻柔地啃咬著细嫩的耳垂。
“嗯……王爷…” 凝月身子一软,跌倒在司锦霜的怀里,“下午…刚…唔…沐浴过。” 刚说完凝月就被司锦霜一个横抱放到了床上。
“王爷?!”凝月惊叫了一声,然後“嘶”的一声,薄衫被撕开,司锦霜的手抚上凝月的身体,“你真的好美。”随即覆了上去。
…………
“嗯…王爷…啊!”突然的进入让凝月脸色变得苍白,凝月咬紧唇,未经润滑的身子被大力的进入,让凝月的身上布满了冷汗。
“凝月,你太美了,本王控制不住了。”司锦霜还没等凝月适应,就开始律动起来。
“嗯…王爷…您…您轻些…凝月受不住…”极度的疼痛让凝月开始求饶,但他含泪的眼睛,软软的哀求反而更刺激了司锦霜的欲望,充满疼痛与激情的欢爱此时才真正开始。
……………
“哈哈,五哥真可怜,掷色子没赢过也就算了,连抽签都是第一个,哈哈哈。”司青林豪无形象的趴在桌上大笑。
“哼!你别忘了,下一个可是你。”司岚夏不客气地泼了盆冷水,司青林立刻停了下来,“四哥…你别提好不好啊,干嘛一定要这麽做啊,我可没和男人做那事的经验。”想到要和那凝月做那种事,司青林就有些冷。
“不这麽做怎能让他们上钩,再说了,我们几个为他争风吃醋不是最好麽?”司岚夏是最後一个,所以语气有些轻松。
“四哥……”司怀恩有些不满,他才不想去碰那种敢对七哥不利的人呢。
“八弟啊,你就放弃吧,我之後就是你……你要是不懂的话,和六哥到那个红袖添香取取经如何?”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司青林霍出去了。
“不要!我明天问五哥去。”他才不去那种地方。
“走啦,和六哥一起去,反正不用我们出银子,你也该开开荤了。” 司青林搭上八弟的肩,他没猜错的话他这个八弟可还是童男呢。
“我不去,要去六哥你一个人去,不然你让大哥他们陪你去。”司怀恩不为所动。
“不行,六哥就让你陪六哥去。你什麽都不懂到时候肯定会穿帮,走啦走啦,今晚就去!” 司青林说风就是雨,不顾司怀恩的挣扎,拖著人就向外走去,怎麽也得拉一个垫背的不是。

“四弟,你要不要也去见识见识?”看著走出去的两人,司耀日不怀好意地看著四弟。
“…………本宫还有事要忙,大哥您慢慢喝著茶,本宫先行一步。” 没有理会大哥的揶揄,司岚夏向书房走去,堂堂太子流连风尘之地,被人说出去在那人面前他可抬不起头来,虽然那人也许并不明白。
“呵呵……” 司耀日看著有些狼狈的四弟笑了起来,然後又敛起了笑容,“哎…本王也没同男子欢爱的经验啊,这可如何是好……”
“月儿…”摸著依旧有些发烫的额头,司御天充满了担心与心疼。把寒月有些发烫的身子搂紧,司御天心中异常的懊悔,月儿之前脸色就有些不对,他却没在意,月儿长这麽大没生过什麽病,他也就没多想,没想到自己的疏忽让月儿的病情如此之重。
把自己埋在父皇的怀里,寒月闭著眼睛感受父皇的温暖。身子有些冷,头也有些昏,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过去他曾病得比现在严重许多,眼睛什麽都看不清,只能靠耳朵感受周围的一切,还要防止有人偷袭自己。现在只是有些热而以,而且他现在很安全,可以很安心地让自己睡过去。
“月儿,你不能有事……”司御天感觉得到月儿很不舒服,他很害怕很不安,烧了快三天仍不见好转。
“父皇……”司寒月的声音比白日更加嘶哑,“我没事,你抱紧我。”说完又往父皇的怀里缩了缩。司御天立刻把寒月仅仅搂在怀里,鼻子有些酸,月儿应该是觉得冷,不然不会这麽说。“好,父皇会紧紧地抱著你,月儿好好地睡什麽都不要想,父皇…父皇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司寒月的声音很低,不一会再无声响,只剩下一股股的热气从鼻端散出。
吻著寒月发烫的额头,司御天睁著眼睛看向床帐,“月儿,你安心睡,父皇会永远陪著你,永远……”
看著床上昏过去的人,司锦霜露出嫌恶的表情,擦了擦有些黏腻的下身,司锦霜披上外衣走了出去,朝外面两名侍女打了个眼色,司锦霜向自己的院落走去。两名侍女则马上进屋帮凝月整理。
泡在热水中,司锦霜仔细擦洗著自己的身体。那凝月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可那双眼睛却总会不轻易地出卖他,看了七弟十几年清澈易懂的眼睛,这种充满精明与算计的眼神在他们几人的面前根本就毫无遁形。既然这些人想演,他们几个配合一下又何妨。想著生著病的人,司锦霜眼神有些黯淡,希望真得没什麽大碍,不然……。哎…出卖色相的事情还真不是那麽容易做的,如果不是想著……也许他一开始就会吐出来吧。
“王爷,浮云堡堡主派人送来拜贴。”
“拿过来。”司耀日接过管家手上的拜贴看了看,然後回到,“告诉送帖的人,本王後天有空。”
“是,王爷。”
“何顾……来的可真是时候…” 司耀日把手上的拜贴仍到一边,“对你们这些江湖人,本王现在可没什麽兴趣……”
“来人啊!”司耀日朝外喊了一声,随即一名侍从立刻出现在门口,“去通知太子和几位王爷,说後天本王在府设宴,如果没事就都过来聚聚。”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传话。”
……………………
“八弟,现在知道这男子之间的欢爱是怎麽回事了吧。” 司青林躺在榻上问著面色不善的八弟。
“……那种地方以後我绝对不会再去。” 司怀恩一点都没有寻欢後的喜悦和满足,只有恼怒与烦躁。
“八弟……” 司青林突然严肃地看著司怀恩,“如果想知道那红袖添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我今後就必须常去哪里。四哥不是说了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和那些小倌多接触怎能知道他们想搞什麽鬼。”
看著六哥难得严肃的表情,司怀恩定了定神,过了一会,司怀恩露出微笑:“六哥教训的是,看来怀恩还得多加磨练啊。昨夜那叫绿蕊的小倌异常的热情,六哥,你帮我把他包下来吧。” 还是包下来干净点,虽然他们已经够脏了。
“为何要我出银子!”司青林不满地大叫起来。
“呵呵,谁让你是我皇兄,怀恩可是穷得紧啊。”
“你找其他人要嘛……”
“找谁要……”
“…………还是我给你出吧。” 想了会,司青林泄气地躺下来,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他指使怀恩朝他们要银子,他还不被那几人剥了皮。
“呵呵,那怀恩就不客气啦。”
第八十四章
“五弟,你那里情况如何?”东宫太子书房内,司岚夏问著五弟司锦霜。

“还好,不过也才两日那凝月还未做出些什麽。”司锦霜有些不愿多谈。
“五弟,辛苦你了。” 司岚夏有些抱歉地看著五弟,本来没必要他们几个亲自出面的,但如果那些人真的有什麽的话,他们几个更具有信服力。
“没什麽,六弟和八弟不也往红袖跑了麽?”司锦霜无所谓的摇摇头。
“从去年的刺杀到冬月的阴谋再到现在的红袖和那个霜芙儿,我总觉得这里面不单纯,” 司岚夏神色凝重,“每一件事都和七弟有关联。”
“我也这麽觉得,尤其是这个霜芙儿,一名从未见过七弟的女子难道能单凭别人的言词和外面的传闻就爱上七弟?” 司锦霜也开始严肃起来,“而且京城从昨天开始四流传一名江湖女子死心塌地得爱著七弟,可七弟却不闻不问,今天就有人说七弟是铁石心肠的冷面皇子。这谣言传得也未免太快了吧,明显是有心人士在後操控。怪不得七弟说那名女子是他的敌人,看来七弟早看出那女子有问题。”
“如果这几件事仅是巧合就罢了,怕就怕……所有的事都是一严密地针对七弟的阴谋。”司岚夏眼神变得冰冷。
“如果真是那样,能把冬月和江湖之人都牵扯进来…那这幕後之人就是一个异常可怕的敌人。”司锦霜的眼神也透著冷意。
司岚夏想了想,“假设这所有的事都是一人或几人所为,那他们究竟想做什麽,或者说究竟想从七弟那里得到些什麽?我不认为是为了七弟的容貌,不会有人愚蠢到单为了美色而布这麽多的局。”
司锦霜皱起了眉,认真思索著,突然司锦霜全身一震然後看著四哥:“ 《源乾录》 !!” 司岚夏看著司锦霜的震惊的色立刻问到:“什麽意思?!”
“我们练兵那阵子我外公家有天晚上遭了贼,那贼什麽都没偷只从书房偷走了《源乾录》。事後外公告诉我那《源乾录》上记载著凤凰朝奉的事情,当时因为父皇已经下令彻查,而且一直也没什麽风声,我也就没多想。现在想来…” 司锦霜心中浮现出不安。
“凤凰朝奉……《源乾录》的事我也知道,只是练兵之後事情太多,再加上有父皇,所以我也没多注意。” 司岚夏脸上有些懊悔,“我们太大意了…如果真是凤凰朝奉的话,那所有的事情就明了了。这些人是冲著七弟的凤凰朝奉来的!”
“七弟跳凤凰朝奉都十几年了,可这些事却是这两年才发生的…” 司锦霜又有些疑惑,如果真是为了凤凰朝奉,为何会拖了这麽久。
“对啊,为何会拖了这麽久才开始行动…” 司岚夏也异常的不解。
“七弟毕竟是我大堰国的皇子,还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这天下间也许只有七弟会跳那凤凰朝奉,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这个的话,那就必须费不少的时间来布局来安排……” 司锦霜想了想分析到。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那这些人就是从一开始就想著法子怎麽把七弟弄到手了,现在开始行动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既然能潜伏这麽久,那就是计划了大约十年的时间,那七弟就是真的有危险了,司岚夏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
“很有可能是当时出席过父皇的寿辰,见过七弟跳凤凰朝奉的人…” 司锦霜想著当时的场景,“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他国之人还是堰国之人…而且我总觉得不是冬月…”
“……七弟一定清楚!” 司岚夏突然转身看著司锦霜,“你还记得和冬月比武那天麽?”看司锦霜点了点头,司岚夏走上前,“ 那天比武结束後,七弟与那周文简可是说了会话才废了他的手的。以七弟的头脑不可能猜不到是有人针对他的,他一定是问了周文简一些内幕!我可以肯定不是冬月,不然七弟不会只要那周文简一只手!究竟是何人,七弟为何不说?”
司锦霜也站了起来,来回走动著,过了一会停下来看著窗外:“七弟又想一个人担著麽?”有些担忧地看向四哥,“七弟除了对感情毫无所知之外,对其他的事可是比我们要通透许多。既然我们能想到,七弟就一定能想到,就算不是很清楚究竟是何人但也一定知道那幕後之人的一些线索。可他却什麽都没对我们说过……四哥我们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司锦霜有些难受,一有危险的事七弟就瞒著他们。
“五弟…我们都清楚七弟他…不是普通之人,也许正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所以才有什麽事都不要我们出手吧。” 司岚夏吐出一口气,“七弟虽然强,但他却从不会欺负弱小,也不会把自己的事推到别人的身上。既然是冲著他来的,他自然不会让我们插手。”
“四哥,不管七弟愿不愿意,我这一定要插手。不管那红袖和凝月究竟是不是如我们猜想的那般,我都要把他们的真正意图挖出来。如果他们没什麽,我就当自己养了个男宠,但如果他们真的是冲著七弟来的,无论他们背後之人是谁,我都会毁了他们!”
“哼!我们也不能总顺著七弟的意思是不是?!他现在可是生著病呢。而且据探子报告,那红袖里有几名小倌可是有意无意地试探过朝中的一些大臣关於练兵和七弟之事的。我才不相信他们是单纯的,既然我们亲自出马陪他们玩,怎麽也不能白白牺牲对不对。”他司岚夏可绝不做亏本的买卖。
“那到是,本王的床可不是那麽好上的!” 司锦霜露出一抹嘲讽地笑容,那人的身子虽然不错,但他司锦霜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更何况是对存有狼子野心之人。
“七弟虽然不惧他们,但我们这一定要尽全力揪出那幕後之人!” 司岚夏搭上司锦霜的肩膀,“五弟,让那凝月爱上你吧,或者说让他以为你离不开他了。”
“呵呵,四哥,我怎麽觉得你是在拖日子啊,我可不管啊,既然我已经下了水你们也不能不湿身。”司锦霜笑著拍开四哥的手,他牺牲色相其他人怎能保持清白,他们可是兄弟呢,要共患难对不对。
司岚夏清冷的眼中浮现出笑意,“怎被你看出来了?”
“四哥,那凝月的滋味不错的,五弟怎能一个人霸占著啊,我们几个有什麽可都是一起享用的哦。” 司锦霜脸上有一丝色意。
“哼!改明个儿本宫会让自己被那凝月迷得晕头转向的,不知道看著太子和几个王爷因他而起冲突,那凝月会有何表示啊。”既然决定要全面查探那幕後之人,他也就没什麽顾忌了。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司锦霜没什麽好奇,“大哥说了明日去他府上聚聚,见个人。” 
“你明日把那凝月带上吧,也省得我们几个去你那专门见他了。” 司岚夏整了整衣冠,“我要去看七弟,一起吧。”听说七弟今日热度还没有下去,他不放心。
“嗯,明天晚上找个时间和他们几个说下,让他们心里也有个谱。”

“知道。”
“ 咳咳咳……” 间断而持续的咳嗽声从房中传出,玄玉红著眼圈看著主子,主子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主子……” 玄玉跪在主子的床前,哀声唤到,玄青则在一旁帮主子擦身。
“月儿……”有些痛苦地男音传了过来,玄玉和玄青忙起身,“皇上……”
“你们退下吧。”司御天走过来从玄青手上接过布巾继续给寒月擦拭。
玄玉和玄青低著身退了出去,一出房门玄玉就捂著嘴哭了起来,“呜呜……玄青……怎麽办……”抓著玄青的胳膊,玄玉悲伤地啜泣著。
“我也不知道…主子不会有事的…不会的…”玄青惨白著脸拉著玄玉朝外走,“ 别让主子听见。”不能再让主子烦心了。
“玄玉,怎麽了,是不是七弟他……”相携而来的两人同时出声问到。
“太子殿下、五王爷,主子他……主子他今天起来就开始咳,御医说主子的病情加重了,呜呜呜……”玄玉痛哭出声。
“怎麽会这样?!”司岚夏厉声喊了一句,然後就向里走去。
“太子殿下,皇上在里面……”玄玉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玄青忙上前提醒。
司岚夏和司锦霜顿了一下,然後继续向里走,走到内室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咳咳咳咳……父皇…咳咳…我不会有事的…”更加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带著明显的虚弱。
“月儿…你答应父皇,答应父皇绝对会好起来,绝对…不会有事。”司御天的声音同样的沙哑,且痛苦。
“嗯…咳咳咳…”
“月儿,睡一会…父皇抱著你睡,父皇陪著你,你什麽都不要担心,好好睡一觉。” 
“咳咳……父皇…天月府…咳咳咳咳…交给司耀日和司怀恩…内监…咳咳咳…交给司锦霜和司怀恩,呼呼…咳咳…私库…私库交给咳咳咳咳……”突然急切的咳嗽声响起,然後凳子被人踢翻在地传出“砰”的巨响。
“月儿,你别说话了,那些事父皇…父皇会安排的,你什麽都不要理,好好养病。” 司御天焦急的声音伴随著哽咽。
“咳咳咳……私库交给司锦霜、司青林,让司岚夏统管三…咳咳咳…”
“月儿,父皇求你,别说了,那三在岚夏还没登基之前永远由你掌管,来喝点水,月儿,父皇陪著你,你好好睡。等你好了,你自己去和他们说……”悲伤的话语伴随著仍旧无法止住的咳声。
“父皇…司风岩和司芒诺,让他们跟著司怀恩先锻炼一番,他们两个…咳咳咳咳…还不行…呼呼呼…”
“好好,父皇什麽都听你的,月儿……”沈痛低鸣的声音显示著司御天异常的脆弱与不安,“睡吧,不要想了,什麽都不要想了。乖乖躺在父皇的怀里,然後好好睡一觉,父皇会一直陪著你,没有危险,没有人会来偷袭你,你只要知道这里很安全,很安全…父皇会保护你……” 即使生病,月儿一个人睡的时候也无法真正的放松下来,他知道原因,他痛恨那些人为何要如此对待他的月儿。
“嗯…咳咳…父皇…安全…咳咳咳…” 司寒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只是咳嗽声还是不断的从口中发出,两刻锺过去了咳嗽声渐渐停止,若有若无的悲泣声传到了门外。
司岚夏和司锦霜红著眼睛看著内室的门,司岚夏闭上眼睛一会之後又睁开,然後转身向外走去,司锦霜握紧拳头也走了出去。
“传令下去封锁七弟生病的消息,让本宫在外听到一丝传闻,我就要你们的脑袋!” 司岚夏充满了阴狠与冷酷。
“是,太子殿下。”
“五弟,我们该去办我们的事了。”
“嗯…”
东宫太子府
“我和五弟分析的就是这样……七弟现在病情加重,为了防止有心人趁此对七弟出手,我下令封锁七弟生病的消息。”
“七弟就交给父皇了,我们在七弟病好之前把这些事解决了。” 司耀日神色凝重,然後看向周围的弟弟们。

“我一切听皇兄们的。” 被叫来的司风岩点点头,一旁的司芒诺也点了点头,“我也是。” 七哥病得那麽重还想著他们……
“四哥、五哥,七哥他…” 司怀恩的脸色苍白,嘴唇被咬得鲜红。
“怀恩…这我们要保护他,知道麽?他不会有事!!按今天新商议的计划去做。”司岚夏果决地开口。
“嗯!”
“最近无事就不要去月霄殿了,不要让人从我们身上发现什麽。” 司锦霜虽然语气依旧地温柔,但眼睛中却有著遮不住的痛楚。
“……嗯……”其他几人赞同地应到。
第八十五章
“王爷…嗯…”凝月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身上五王爷在不停的冲撞,“嗯…王爷您…您慢些…”没想到平日里温柔的五王爷在床上却如此的勇猛。
“怎麽了?受不住了?” 司锦霜摸著身下柔滑的皮肤,突然停了下来,然後撤出了凝月的身体。
“王爷?” 凝月有些不解的看著五王爷,然後转过身子。
“你不是受不住了麽?” 把凝月抱在怀里,司锦霜温柔地看著他,“受不住本王就不要了,今天已经要了你两回了。”然後吻了吻凝月的额头。
“王爷?!” 凝月有些惊讶,这五王爷居然会因为他受不住而停下,细长白嫩的手抚上五王爷的硬挺,凝月翻身跨坐在了五王爷的身上,“王爷…凝月受得住的。”说完对准王爷的男根缓缓坐了下去,“嗯……王爷…抱我…” 凝月整个坐下去後趴在了五王爷司锦霜的身上,含情脉脉地看著五王爷,轻轻摆动著腰部。
“嗯…” 扣住凝月的腰,司锦霜含笑地看著凝月,“还没吃饱麽?那就继续吧。” 然後开始向上顶,凝月“啊”的一声身子向後仰,司锦霜轻声一笑,开始大力挺动起来……
一刻锺後,凝月的身子突然一个紧绷,伴随一声高昂的呐喊,达到高潮的欲望倾泻了出来,司锦霜双手握著凝月的腰,上下几个猛力的摆动後,也低吟一声射在来凝月的体内。
叫人抬进热水,凝月起身清洗身体,司锦霜则躺在床上看著凝月,“明日大哥设宴,你同我一起去吧。”
“王爷?这合适麽?”凝月转过身,咬著唇看著王爷。
“有何不合适的?你是我的人,当然要介绍给他们了。” 司锦霜起身披上外衣,亲了亲凝月的脸,“你先洗著,我去隔壁,两个人不好洗。” 按住凝月要起来的身子,司锦霜走了出去。看著走出去的王爷,凝月的眼神闪了闪,几个王爷都去麽?那……
………………
室内燃香的香气飘散著,欢爱过後的味道慢慢被香气遮盖,凝月躺在床上熟睡著,司锦霜把他身旁的床铺弄得有些凌乱,然後起身离开。
翌日 司耀日府
“凝月见过大王爷…”清雅柔顺的嗓音从凝月的喉中发出,凝月面色微红地看著出来迎接他们的大王爷。
“五弟,这就是凝月啊,可真是个尤物…” 司耀日看著司锦霜带来的凝月,眼中露出惊W,眼神在凝月的脸上和身子上上下游移,凝月稍稍把身子侧在了五王爷的身後。
“大哥,凝儿可是害羞地紧呢,你可别吓著他。”司锦霜笑笑,然後把凝月搂在了身侧。
“呵呵,五弟,看来你是动真格的了。哎,大哥真後悔没有早一些见到凝月啊,” 司耀日仍看著凝月,然後转身示意五弟进屋,“没想到你这麽早就来了。”
“今日没什麽事就提前过来了,四哥他们几个呢?” 走入正厅看到其他人还没来,司锦霜意识到自己真的是来早了。
“他们可能一会就到了,你先坐,” 司耀日坐下,“七弟刚才派人传话过来,说今日他不来了。”司耀日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哦?怎麽了?不是说好了一起过来的麽?”司锦霜面露疑惑地问著大哥。
“今天浮云堡的堡主何顾要来拜访我,我想趁机让你们几个人接触接触,七弟上在酒楼里与何顾他们有些不愉快,所以就不来了。呵呵,你也知道七弟的性子,所以我也不勉强他来。”司耀日喝著茶状似无意地看向凝月,然後又转向司锦霜。
“原来是这样…” 司锦霜理解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凝月的手,“可惜了,本想介绍你认识下本王的七弟的,看来只能改天了。”
“传闻七殿下具有绝世之容,仙人之姿,凝月出身低微怎能随意一睹殿下的风姿。” 凝月淡淡地笑了笑,“王爷能不介意凝月的出身,凝月已经无憾了。”

“凝月,你既是本王的人,又何来低微之说,让七弟见一见你也是应该的。” 司锦霜收起笑容,认真地看著凝月,“今後可别说这种让本王听了不舒服的话了。”
“……王爷……”凝月的眼睛微微泛红。
“哎…五弟啊,大哥可没惹你吧,你这不是提醒大哥是孤家寡人麽?”司耀日看著两个人豪无顾忌的言谈,忙出声制止。
“大王爷……”凝月红了脸低下了头,司锦霜则是笑了起来。
“五弟(五哥)。”听到几声不同的叫声,司耀日三人忙向外看去。
“四哥(弟)、六弟、八弟、九弟、十弟,你们怎麽一起过来了?” 看著走进来的几人,司耀日和司锦霜站起来迎接。
“凝月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几位王爷。” 凝月看到进来的几人忙起身行礼,这几人各个英俊不凡,气质也是截然不同却都尽显皇家的威仪。
“正好碰著了。”司岚夏清冷地回答了大哥的疑问,然後冷冷地看向五弟身边的男子,“五弟,这就是你从红袖添香买来的那名叫凝月的小倌?” 司岚夏豪不客气的口吻让凝月白了脸。
“四哥!”司锦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四哥,我说的没错吧,凝月长的真得很漂亮呢,要不是五哥出手快,凝月就是我的了。”司青林有些不依不饶地靠在四哥肩上。
“是不错,沈鱼落雁、闭月羞,用在他身上也不为过…五弟,你好福气…”司岚夏说著称赞的话,可语气仍是冷凉,走到上位,司岚夏坐了下来然後看向司锦霜, “五弟,你我兄弟这麽多年,我也不怕说了你生气,小倌男宠你要玩四哥不管你,但你别忘了你是王爷,别为了个小倌失了自己的身份!父皇今早可是问过我你两千万两银子买个魁的事了,下个月你就要封亲王,别让人为了这事在背後戳你脊梁!”此时的司岚夏尽显太子风范,口气也异常的严肃,“还有六弟和八弟,这几天你们两个天天往红袖跑,成何体统!”
“四哥……”司青林和司怀恩马上低了头。
凝月听著太子的话,站在五王爷的身旁低著头咬著唇,紧紧搅著衣袖,司锦霜沈下脸:“四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凝月虽然出身青楼,我与他也仅相了三天,但我见他第一眼就决定他今後是我司锦霜的人。四哥,这是我的私事,如果你真当我是兄弟,这件事你就不要管!”说完司锦霜大力地把凝月拉进怀里,“凝月生是我司锦霜的人,死是我司锦霜的鬼,今天当著各位兄弟的面,我司锦霜就把话搁在这了!” 
凝月抬起头,眼中含泪地看著五王爷:“王爷……”然後把头埋在了五王爷的怀中,轻轻啜泣。
“四哥…五哥…”司风岩和司芒诺有些不安的看著两位皇兄。
“好了好了,五弟,四弟也是为了你好,你也别介意。四弟啊,五弟一向聪明,他向来有分寸的,你也就别那麽计较了。还有六弟和八弟,今後注意一点,毕竟我们的身份不一般,平日里行事要多加注意。”司耀日见气氛不对忙出来缓和。
“知道了…”司青林有些不甘地嘟囔了一句。
就在每个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外面有人通报,“王爷,浮云堡堡主何顾带著一位姑娘前来拜访。”
司耀日一听脸上露出喜色:“把他们带到厅去。”
“是,王爷。”通报的人马上领命出去。
“今日大哥我可是有客人的,有什麽事回头再说。”司耀日拍拍五弟和四弟的肩膀,“一起去厅吧,今日我们可得痛快的喝一杯。” 司耀日朝司青林使了个眼色,司青林忙会意地跑到四哥身边,“四哥…别生气嘛,我今後会注意的,我们兄弟难得聚一聚嘛,而且今天还有个这麽美的人在,大家都开心一点嘛。” 司青林使出平时的耍赖功夫,摇摇四哥的胳膊再摇摇五哥的胳膊。司锦霜看著他那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司岚夏也缓和了面部的表情。司青林则对著脸色仍有些苍白的凝月露出一抹暧昧的笑,然後若无其事地看向一旁。凝月愣了一下之後,低下了头,眼中滑过精光。
“何顾参见太子殿下,大王爷、五王爷、六王爷。” 一进入厅,何顾立刻向认识的几人行礼,然後指著一旁的女子说到:“这是何某的义妹霜芙儿,这进京正巧碰到,因此私自带她过来还请大王爷恕罪。”
“呵呵,无碍无碍,这麽美丽的姑娘你多带几个本王也不介意。” 司耀日笑得很开心,看向一旁的几个弟弟,“何顾,这是本王的八弟、九弟和十弟,你以前没见过。”
何顾一听忙低头行礼,“何顾参见八王爷、九王爷和十王爷,还请几位王爷原谅何某的无礼。”
“民女霜芙儿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各位王爷。”霜芙儿娇柔地说到,然後低头福身。
“快坐快坐,今日可真是难得,本来一个凝月就已经出尘的漂亮了,结果又来一位如此貌美的霜姑娘,本王今日可是开了眼了。” 司耀日的情绪异常的高涨,其他几人也心情愉悦。
“霜芙儿?……” 司岚夏依旧面无表情,缓缓问到。
“民女在。”霜芙儿一听忙起身。
“就是最近那位因仰慕本宫的七弟不远千里来京城,只求见七弟一面的霜芙儿?” 司岚夏犹如对凝月一般,语气冰冷而不留情面。司岚夏的话一落,其他几人神色一振,然後看向霜芙儿,“哦?就是她?”
霜芙儿脸色陡然一变,然後突然委屈地看向太子,又不安地看了看何顾。本想通过何大哥接触到大王爷,却没想到今日来了这麽多人,也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上来就说这件事。

“啊…王爷,其实何某今日前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何顾也有些意外,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大王爷,“上与七殿下一见之後,我们几人有谈论起殿下那日如何教训恶霸,又如何大义灭亲惩治不义官员之事,义妹听到後就对殿下异常的钦佩。江湖儿女本就豪爽,义妹虽与严盟主有婚约,但二人其实也仅是兄妹之情,所以义妹解除了与严盟主的婚约,毅然决定来京城见殿下一面。何某也曾劝过义妹,但义妹认为如此英明的七殿下如果她无法见一面的话将终身遗憾,义妹身为女儿身抛开不顾世俗的眼光来京城只求见殿下一面,何某虽知这种做法会给殿下带来困扰却实在不忍阻止。” 何顾露出无奈和不忍的表情,“太子殿下,各位王爷,何某在此替义妹请罪,还望殿下和王爷们能原谅义妹的举动。也请七殿下能看在义妹一片痴心的份上,见义妹一面,了却义妹的心愿也让义妹能真正死心,今後何某一定不会再让义妹来打扰七殿下。”说完,何顾跪在了地上。
“何大哥!!”霜芙儿哭了出来,然後也跪了下来,“太子殿下,王爷…不管何大哥的事,都是芙儿任性…芙儿只是想见七殿下一面,却没想到给殿下带来的困扰,要罚就罚芙儿吧。”
“哎哎,都起来都起来,这是干什麽啊。”司耀日忙上前把两人拉了起来,“何顾,本王可是当你是朋友的,你可别这样,先坐下!” 把两个人按在椅子上後,司耀日坐回座位,“四弟,如此痴情又不求名份的女子实属难得,你觉得呢。”
司岚夏看著霜芙儿点了点头:“本宫也仅是就事论事,毕竟有关皇室的颜面,本宫自然要问清楚。”摆了摆手制止何顾和霜芙儿的起身,司岚夏继续说到:“七弟喜清静,也不喜见陌生人,这样吧,本宫过几日先帮你去说说话,尽量让七弟同意见你一面。不过最近外头关於这件事传得实在不好听,你们也知道父皇异常疼爱七弟,这件事父皇已经有所耳闻,也异常的生气。如果你真的想见七弟,就先把外头的谣言给消了,父皇如果对霜姑娘出手的话,本宫也帮不了你。而且何堡主既然是霜姑娘的义兄,届时父皇会怎麽做何堡主也应该心中有数。” 司岚夏点到即止,到时候父皇出面他们两个人会面临怎样的事情可想而知。
“芙儿谢过殿下。”霜芙儿立刻面露喜色,然後下跪谢礼。
“何某谢过殿下和王爷,何某会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这几日何某会帮著消除流言的,还望殿下能在皇上面前为何某和义妹多担待一些,何某永不忘殿下和王爷的大恩大德!”何顾脸上充满感激和恐慌之色,心中却异常懊悔:如果知道带霜芙儿过来会把自己牵扯进去,他绝对不会带她来,这下他得马上消除谣言,不然浮云堡能不能安然度过下个月都不知道,这自己真是大意了。
“都起来吧,别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来人上酒菜,今日本王可要痛快地喝几杯。” 司耀日又发挥和事佬的本领,马上带动起有些沈闷的气氛,其他几人也放松了心情,开始聊一些轻松的话题。
“王爷…”躺在司锦霜的怀里,凝月轻轻喊到。
“嗯?” 司锦霜闭著眼摸著凝月光滑的裸背。
“王爷…您真的不嫌弃凝儿麽?”凝月搂住司锦霜的勃颈,稍微抬起了头。
司锦霜睁开眼睛,温柔地看著凝月,手指抚著凝月的唇:“如果嫌弃你,本王今日也不会带你去见其他几位兄弟,也不会和四哥起争执了,从小到大本王还是第一和四哥发生口角呢。” 
“王爷…”凝月趴到司锦霜的身上,咬了咬唇,本就水灵的眼睛此时愈加的透明,“那为何…为何王爷从不吻凝儿,而且为何要叫凝月为……凝儿…而不叫凝月的名字…” 说完把头放到了司锦霜的肩头,身子有些颤抖。
司锦霜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然後更加温柔地抚摸著凝月的身子,“本王出宫建府那日,本王的母妃对本王说,出了宫就是成人了,自然要开始娶妻纳妾……母妃让本王不管今後有几名女子,本王第一的吻一定要送给王妃。母妃虽然是贵妃,但却不是父皇最爱的女人,这也是她一生的遗憾,所以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有些难以接受,但为了不伤她的心本王还是答应了。至於为何不唤你的名…父皇平日里唤我们几个都是夏儿、霜儿的喊,叫你月儿的话感觉像在叫七弟,本王可喊不出来。”
说完司锦霜一个翻身把凝月压到了身下,吻了吻凝月的嘴角,司锦霜微笑地擦掉凝月眼中的泪水:“本王的回答你可满意?” 接著又一个轻吻落在凝月的嘴角。
“王爷……”凝月甜甜地笑了起来,也轻吻司锦霜的嘴角,“凝月误会王爷了…”
“你居然敢误会本王,本王今日定不饶过你。” 司锦霜把手伸到凝月的下身,然後一把握住凝月的柔软,凝月娇喘一声然後咬住司锦霜的耳朵,“王爷尽管惩罚就是…”
不一会儿,激情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呻吟响起,木床发出了摇晃的声音,墙壁上投射出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月儿…快些好起来…” 摸著温度有些低下去的额头,司御天终於松了口气,把睡著的寒月抱紧,几夜未好好阖上的双眼慢慢闭紧……
第八十六章
“咳咳……”司寒月靠在床边轻咳几声,多日的热度终於退了下去,但依旧有些咳。
“主子,您该喝药了。”玄玉走到主子的床边,拿著药丸和一杯清水。
司寒月静默了半晌,然後拿过药丸放到嘴里,立刻喝下水冲了下去,药的味道让他有些不舒服。
“沐浴……”司寒月的声音仍然有些沙哑。
“主子,您病刚好…不能受凉的。”玄玉知道主子爱洁的习惯,但昨日烧才完全退去今天怎能沐浴呢。
“我没事了,咳咳…沐浴。” 司寒月嫌恶地皱了皱眉,他已经将近十天没有沐浴了,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主子……”玄玉有些哀求,“您再忍两天…如果不小心又受了寒可如何是好,奴才,奴才这都要被吓死了。”说著说著玄玉就跪在地上,趴到了主子的床边。
看著玄玉,司寒月轻咳几声然後把玄玉拉到了床上,“玄玉…我没事了,沐浴!”他都说自己没事了。
“主子!”玄玉扑到主子的身上,声音有些发颤,“主子,奴才这怕极了,主子从来没有生过这麽重的病,主子,您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奴才……奴才再也不想经历一了。”想到主子那几日病重的样子,玄玉都有些後怕,还好主子烧退了。
看著玄玉,司寒月的七彩琉璃微微闪了闪,司寒月抬起手过了片刻把手放到了玄玉的颈部。
“主子?!”玄玉猛地坐了起来,然後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主子……” 玄玉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主子。

“我没事了,沐浴……”司寒月根本不在意玄玉的惊愕,淡然地吩咐到。
“……奴…奴才…这就去准备。”玄玉眼中有些水汽,连忙起身向外跑去。
………………
“玄玉?”玄青看著匆忙跑出来的玄玉忙上前把他拦住,“怎麽了,是不是主子……” 然後看见玄玉的脖颈不解地问到:“你怎麽把水洒脖子里了?”
“啊,没…没什麽…我不…不小心…”玄玉脸有些红,然後抓著玄青的胳膊,“玄青,主子要沐浴,让我们准备热水。”
“沐浴?主子烧刚退,怎麽能沐浴?”玄青不赞成的沈下了脸。
“我也劝过了,不过主子很坚持……” 摸著脖子,玄玉低下头看著地面,“主子的脾气你也知道……主子坚持说他没事了,要…要沐浴。”为了证明自己没事了,居然弄出水来洒进自己的脖子,主子也真是的……玄玉的嘴角有些勾。
“哎…主子真是任性!”玄青叹息一声。
“月儿他怎麽了?”
“奴才叩见皇上!”玄玉和玄青听到声音忙下跪行礼。
“起来吧,月儿怎麽了?”一进来就听玄青说月儿任性,不知道月儿要做什麽。
“皇上,主子要沐浴…” 玄玉忙回到。
“沐浴?”司御天露出了然,“你们下去吧。”司御天说完朝内室走去。玄玉和玄青一听立刻明白过来,看来主子沐浴的事皇上要亲自解决了。两个人安静地退出了月霄殿然後关上了门。
“月儿,”司御天走到寒月的床边坐下,抹著依然苍白的脸庞,“想沐浴?”
“嗯,不舒服。” 司寒月顺势靠在父皇的怀里。
抚上寒月的额头,确定没有再烧,司御天起身把寒月抱起:“父皇给你洗,不过你得答应父皇要在床上多躺几天。”了解他的性子,这人一旦认为自己好了就不会再躺著。
“………嗯。”司寒月有些不甘地答应到。
“六王爷,您最近怎麽愁眉不展的?”两指轻捏起一快酥梨放到自己的嘴里,然後抬头凑了上去。
启唇纳入送来的香甜,司青林与紫烟纠缠在了一起,在两人开始急喘时,司青林离开了暖香的身子:“没什麽……”但不悦的神情却明显的浮现在脸上。
“王爷……”紫烟趴伏在司青林的身上,眼中有著担忧,“王爷,有什麽不快的和紫烟说说,紫烟虽然帮不了王爷什麽,但王爷对紫烟倾吐一番,心里会好受些。”
“哎……”把紫烟搂在怀里,司青林长叹一口气,“是四哥,他前几天警告我不许再来这里了,说父皇已经知道我和八弟在这里。”
紫烟身子顿了一下,语含无奈地说到:“王爷,太子殿下说的是,这毕竟不是什麽好地方,王爷马上就是亲王了,经常出入於这里实在是不妥。万一惹得皇上不悦可如何是好。”
“怎麽连你都这麽说,你难道不想本王来麽?”司青林异常不悦地看著紫烟。
“王爷…”紫烟捂住司青林的嘴,微微一笑,“王爷对紫烟的疼宠紫烟怎会不知,但就算紫烟舍不得王爷但也要为王爷您考虑啊,王爷与紫烟的身份是云泥之别,切莫要因为紫烟而影响王爷的前程。” 娇媚的面容带著一丝酸楚,他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六王爷对待自己完全不似对待一名相公,呵护疼宠,就连在床上也是温柔体贴的,明知这人不能爱,他……
司青林皱起了眉,把紫烟拉在怀里:“本王才不管四哥说什麽呢,如果四哥逼的紧了,本王就……本王就去找七弟去,只要七弟开口别人就不会说什麽了。”
听到六王爷提起七殿下,紫烟的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靠在司青林的怀中,紫烟状似不经意的问:“难道皇上会听七殿下的?”
“呵呵,父皇最疼七弟,七弟平日又从不曾要求过什麽,所以只要七弟去拜托父皇,父皇不会不肯的。”司青林心情有些轻松。
“既然皇上如此宠爱七殿下为何殿下至今仍未封王?”紫烟微微闭上眼,握住六王爷的手。
“七弟最讨厌麻烦,封王要出宫建府,他又不耐与朝中的大臣们接触,所以才不让父皇封他为王。” 司青林轻轻笑了起来,“七弟从小就不爱说话,也讨厌吵闹。虽然对朝中的大臣们从不给好脸,不过七弟不爱名利,就连父皇想立他为太子都被他拒绝了,反而推举四哥当太子,再加上当年对萧家大义灭亲的举动,朝中的大臣们对七弟是异常的钦佩和纵容,父皇也更加宠爱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本王那个七弟啊,有时候真拿他没办法……” 司青林的口气充满了宠溺。
“王爷对七殿下也是异常宠爱啊…”看著笑得开心的司青林,紫烟有些羡慕。

“王位、东宫之位、金钱什麽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怎可能不让他人疼惜?”司青林的语气充满了对弟弟的疼爱。
“……紫烟听闻七殿下貌似天仙…是真的麽?”摸著有些粗糙的指腹,紫烟轻声问到。
“呵呵,以讹传讹罢了,要说到貌似天仙,你们红袖添香不是就出了个麽…可惜啊…被五哥霸占了。” 司青林的口气有些不满。
紫烟抬起头,眼睛滑过一丝痛楚:“王爷…您也喜欢凝月麽?”
好似没看见紫烟有些发白的脸色,司青林把玩著紫烟的头发:“谁见到那样的美人都会喜欢吧,估计除了我四哥之外其他的人都看上凝月了,不过碍於五哥的面子我们也不好做些什麽就是。” 
紫烟重新伏进六王爷的怀里,淡淡的低喃:“是啊,凝月长的是紫烟见过的最漂亮的人,王爷喜欢上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呵呵,你不会吃醋了吧。”司青林抱紧紫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王也不过是不甘心五哥先下手而已。本王疼你,你又何必吃这不必要的醋?”说完,手探进了紫烟的衣内,换来紫烟低沈的娇喘。
“六哥,”突然一个人推门进入房间,“宫里来人让我们两个过去…”
司青林推开紫烟站了起来:“什麽事?”让紫烟帮忙整理衣服,司青林问到。
“七哥有事找我们……” 司怀恩面露疑惑,“不知是何事?”
“可能是关於上练兵的事吧,父皇给他五万人让他随便玩,我们几个也得陪著。” 司青林豪无顾忌的说著。
“六哥…!”司怀恩突然大声提醒。
“没事,紫烟又不是外人…”司青林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後抱了紫烟一下,“今晚就不过来了,明日本王再来,乖乖等我。”然後和司怀恩一起走了出去。
就在司青林和司怀恩走出去不久,紫烟的房间里突然走进一人:“如何,有没有探听到什麽?” 原来是老板青城。
“司寒月确实非常得皇上的宠爱,刚才八王爷来找六王爷,说是司寒月让他们进宫,好像是关於练兵的事……” 紫烟看著青城禀报著得到的消息,“六王爷刚才说皇上给了司寒月五万人让七殿下……随便练著玩…他们几人也要陪著一起练…”
“练著玩?司御天难道会如此昏庸,再说了,朝中那些大臣们居然不反对还跟著一起胡闹?”青城明显得不相信。
“六王爷刚才说因为当初太子之位是司寒月让给四殿下的,再加上他以前对萧家的态度,朝中的大臣们对他异常纵容,皇上更是对他有求必应……”
“噢?居然把太子之位拱手相让?”
“六王爷说司寒月当初连王位都不要,说是嫌麻烦…”
“哼,此人还真是古怪呢……”青城完全无法理解司寒月的做法,权势财富谁不喜欢,居然把到手的东西推出去,“还有什麽消息没?”
紫烟低下头,慢慢说到:“听六王爷的口气……除了太子司岚夏之外,其他人对凝月…都有些心思…”
“呵呵,看来那几个人也不如看上去的那般清新寡欲啊…绿蕊从司怀恩那里也套出他们几人也喜欢上凝月了……”青城非常开心,本以为有司寒月的存在,那几人不会把凝月放在眼里,没想到…看来那人也不像主子说的那般倾国倾城,凝月可以提前行动了,“好了,你继续试探,司青林明日还来麽?”
“王爷说他明日还来…”紫烟尽量克制心中的喜悦。
“紫烟…”青城严肃地看著紫烟,“管好你的心,如果让主子知道你对司青林动了情,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那几个人可不是能喜欢的人!”
“……我知道……” 紫烟点头答应到,可是……已经晚了…从未被温柔对待过的自己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沈沦了…
青城看了会紫烟,“记住你来这里是做什麽的!”说完离开了紫烟的房间。披散的长发遮住了紫烟痛楚悲哀的眼神……
“八弟,宫里真得派人来了?”司青林坐在马车上问著司怀恩。
“我派的人,那地方我呆不下去了…”司怀恩看著六哥,“对那的人我实在提不起兴趣,明日你就说我被七哥拉去练兵了,就不到红袖了。” 他还是不行…无法做到若无其事地抱那里的人,这几天他已经察觉到那绿蕊总是不经意地问起七哥,问起朝中的一些事,碰那想对七哥不利的人,让他想吐,除了开始的几晚,後面他都是直接找人代替的。
“好…六哥也不勉强你…” 司青林了解地看著八弟,八弟对於七弟的感情与他们几人不同,如果说他们是单纯的喜欢,那八弟就是爱慕与敬仰了,七弟是八弟的支柱…
“目前看来,他们应该等不及行动了…” 司青林一向随性,既然不得不做,他就让自己去享受这种事,不过对於天天跑那熏死人的地方他还是有些受不了,还好那紫烟在他的要求下不再涂香了。

“看来,过两天我就可以去五哥府上找那个凝月喝杯茶了。” 想到後面的戏,司青林露出兴奋的笑容,呵呵,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那些人最後得知真相後的表情了,一定非常好玩。
把屋内的烛火点燃,凝月坐在躺椅上看著屋顶,今日後晌出府散心接到了消息让他提前行动,看来那几个王爷都已经看上了自己的美色…不过那个司岚夏…不是好对付之人。想到上去司耀日府里时,司岚夏对自己的态度,凝月眼中透出愤恨的光芒,居然敢如此看不起他,还有那司寒月…本以为那天能见到他,却失望而归,司锦霜事後虽然说会带他见司寒月但却一直没消息,他也不好过问怕引起怀疑…那个司寒月为何会让主子心心念念……
主子让他想办法破坏司锦霜他们几人的关系,让他有些不解,主子要得到司寒月却为何要他色诱几位王爷,而且还让人在外放出消息说他神似司寒月,连自己的名字都改为凝月,如果那几人真的对司寒月异常宠爱的话怎会让他留著……
把头搭在头上,凝月继续思索著,第一见司锦霜和司青林的时候他以为是来找他麻烦的,却没想一眼就被司锦霜看中隔天就被带到了府里。在他之前司锦霜并无男宠,就连侍妾也仅有两名,由此看来他并不是一个好色之人,如果司寒月真是先人之姿的话,自己的容貌怎能引起这几个人的兴趣…还是说司寒月其实根本就没传说中那般绝世麽?既然不是的话,那主子为何策划了这麽多年只为了得到司寒月…是为了什麽…凝月仔细地回想著他知道的关於的司寒月的事情,过了半晌凝月睁开眼睛,眼神犀利:“难道主子想要那个……?”
凝月起身推开窗户,入夏的夜晚仍然有些凉,凝月看著天上的弯月:如果主子真的是为了那个的话,那那天见到的那个何顾和霜芙儿又是何人……是真的爱慕那司寒月还是也有人和主子抱著一样的心思。凝月握紧臂膀,既然主子要那司寒月他就会尽力帮主子做到,从被主子救起的那天他就是主子的人了,无论生死!
第八十七章
“凝月公子,六王爷来了。” 仕女引著六王爷走进凝月的院子,躺坐在软椅上的凝月忙起身:“凝月见过六王爷…王爷他还未回府…” 六王爷比他预期的晚了两天。
“不必多礼,本王今日不是来见五哥的,本王今日是专程来见你的。” 司青林坐在凝月的的对面,笑看著凝月,挥手让侍从们离开,院内仅留下他与凝月两人。
凝月有些微微垂下头,帮司青林倒了杯茶,然後送了过去:“王爷请喝茶,不知王爷今日来…有何事?”
“本王无事就不能来见你麽?”拿起杯子放到嘴边,司青林反问一句。
“凝月决无此意…凝月只是不知道六王爷会专程来探望凝月…”随意扎起的长发因突然的抬头而飞散开来又瞬间落回,美丽的容颜、单薄的纱衣下依稀可见的肌肤,让凝月显得异常妩媚。
“你可真美……”司青林有些呆呆地看著凝月,不自觉地抚上了凝月的脸庞。
“六王爷…”凝月眼神稍变,微微侧头躲避司青林的触摸。
“怎麽?你嫌弃本王麽?还是只有五哥才能碰你!”看著凝月闪躲的举动,司青林有些生气地说到。
“六王爷!凝月怎敢嫌弃王爷,只是…只是凝月现在是五王爷的人,不能…凝月不能…”凝月咬著唇有些委屈地看著司青林。
“本王说能就能!告诉本王你讨厌本王的碰触麽?”司青林这握住了凝月的手。
“王爷……!这种事您让凝月怎麽开口啊?凝月…凝月现在是五王爷的人,王爷,您别逼凝月…”握紧司青林的手,凝月皱著眉有些痛苦地看著司青林。
“好!本王不逼你,本王现在邀请你到本王府上做客,你可去?” 司青林隔著茶桌,把凝月拉近。
凝月笑了笑:“六王爷府上不知有何新鲜事物?”
司青林也笑了起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主子,五王爷来探望您了。”玄玉断著托盘推开内室的门,朝躺坐在床上的主子走去。
“七弟…听说你好些了,我特来看看你。” 看著七弟的起色不再那麽苍白,司锦霜终於放下了担心,接过玄玉手上的蛋粥,司锦霜坐在了司寒月的床边,“这里本王在,你先忙你的吧。”
“那就麻烦王爷了。”玄玉恭了身子,然後退了出去。
搅和著碗里的粥,司锦霜轻轻吹著,然後舀起一勺送到了寒月的嘴边。“我自己可以吃。”司寒月伸手去拿司锦霜手上的碗,下一刻就被司锦霜拦了下来,“五哥喂你,你病了这麽久,五哥也没多抽空来看看你,今天你就让五哥喂你吧。”然後又舀起一勺粥送了过去。
看了司锦霜一会,司寒月靠回床边,张开了嘴,温热的粥随即送了进来。就这样司锦霜微笑著看著司寒月,然後把碗里的粥一勺勺喂过去,司寒月则沈默不语地吃著送过来的粥。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室内只有瓷器的碰撞声、吹气声和吞咽声。
…………
把空碗放下,司锦霜拿来茶水给司寒月漱口,摸了摸司寒月的脸,司锦霜露出一抹心疼:“本来就瘦,现在一点肉都没了,可得好好补补。”坐在寒月身侧,司锦霜握著寒月冰凉的手:“你专心调养身子,朝中的事你不用担心,这突然生病又如此严重,还好没什麽事,今後还是要小心照看自己,别再这麽吓我们了。”
看著司锦霜,司寒月的眼瞳紫雾渐浓:“出了何事?”
司锦霜惊愣了一下,然後挂上微笑:“无事,五哥只是有些担心你。”
“出了何事?!” 司寒月又问了一句,口气有些低沈,“你眼中并无笑意。”那样的眼神怎可能是无事。

心惊於七弟的敏锐,司锦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握紧七弟的手司锦霜靠在司寒月的身前,把脸埋在司寒月的肩部:“真是什麽都瞒不过你呢…”语气幽幽…
任司锦霜靠在自己身上,司寒月淡淡地又问了一遍:“何事?”
“七弟……”不同於平日的优雅温柔,司锦霜的语气充满了疲累与痛楚,“虽然知道那没什麽,你也不会在意,但我…却觉得自己背叛了…背叛了你…” 
“说清楚…”司寒月眼瞳的晕光开始流转,紫晕变成了流光。
“七弟……”司锦霜突然狠狠地抱住了司寒月,“喜欢你……我喜欢你,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对你单纯的兄弟之情变了,本想把这份心思一直放在心底,但……” 但你和父皇的关系给了我希望同时也给了我绝望……司锦霜沈默了,他只能紧紧抱住司寒月,除此之外他什麽也做不了,什麽也无法做,他允许自己抱著他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奢望与期盼了。
“何来背叛?”司寒月没有推开司锦霜,缓缓问到。
“……”司锦霜没有抬头,只是更紧地抱著司寒月,“我…不想要他的,不想的,可是我却要了他、碰了他,我的身子不干净了……虽然你不懂,但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我背叛了你……”司锦霜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抱著司寒月的双臂却很重很重……他不喜男色,他唯一能接受的男子只有他,只有……他
司寒月眼神慢慢沈了下来,七彩的流光逐渐被色代替,把司锦霜扣著自己的手臂拉开,然後把他推开。
“七弟…”司锦霜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的痛苦,七弟还是厌恶他了吧…为何要说出来,为何…
司寒月看著司锦霜然後把右手放在了司锦霜的胸前:“既是背叛又何来不舒服,既会不舒服又何来背叛。”
“七弟?!”司锦霜惊呆了,他大睁著眼睛看著司寒月的双眼,想从中找出一点的厌恶与反感,………没有,什麽都没有,如过去一般的清澈,如过去一般的犀利。
“对我来说,这里的背叛才是背叛…”司寒月按了按司锦霜的胸口,“至於你觉得自己不干净了……那就洗一洗。”说完司寒月手一收,然後又按了上去。
“啊!” 司锦霜惊叫一声,看向自己的胸口,源源不断的水从七弟手上传到他的身上,浸透了衣衫直至身体,不一会司锦霜的全身都就湿透了,水渐渐渗透到司寒月的床上,直到被褥也有些湿,司寒月才收回了手,“如过还觉得不干净,就回去沐浴。”
“七弟……” 司锦霜真正地笑了出来,虽然听八弟说过,但亲眼见到却是另一回事,七弟真是浪费啊,司锦霜不管自己浑身是水,又抱住了司寒月,“七弟…我不会再难受了。” 司锦霜异常温柔地看著七弟,慢慢靠了过去,把唇贴在了司寒月冰凉的唇上,看著司寒月的眼睛,司锦霜轻轻地舔吻著司寒月的唇,“七弟…谢谢你。” 一点点离开司寒月的唇,司锦霜起身离开了内室。
在司锦霜离开後,司寒月伸手抚上自己的唇,然後眼露疑惑,又伸舌舔了舔……过了一会司寒月起身下床换了件干净的衣袍後向外走去。
“玄玉……”
“主子?您怎麽起来了?”玄玉忙走过来,刚才看五王爷全身湿漉漉的走出去,脸上挂著异常喜悦的微笑,现在主子又走了出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去把夜给我叫来。”司寒月淡淡吩咐了一句,又看向玄青,“把被褥换掉。”说完转身走了回去。
玄玉和玄青不解地看著彼此,然後两个人忙分头去做主子刚才吩咐的事,既然主子不说他们也就不问了。
………………
“主子……” 站在主子的床边,夜低头看著主子,主子生病期间他几乎天天都会来看主子,幸好主子现在没事了。
“去查司锦霜他们几个最近在做什麽,还有红袖添香和霜芙儿,明日给我回复。” 不管他们几个说什麽,他司寒月的事要自己解决。
“……是,主子。”夜微点头,然後转眼间离开了主子的房间。
“听说你今日去六弟府上了?”躺在软榻上的司锦霜问著怀里的凝月。
凝月一听身子一震忙起身看著五王爷,眼圈有些微红:“王爷…凝月虽然是王爷的人,但……” 无奈地笑了笑,“六王爷开口相邀,凝月怎能不去?” 说完趴在了五王爷的身上。
“本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六弟的心思本王一直很清楚” 司锦霜拍了拍凝月的後背,然後把凝月推到了一旁,“你先睡,本王还有些事没办完。”说完司锦霜起身离开了凝月的房间。
凝月哀怨的看著五王爷直到五王爷离开後才换上了嘲讽的笑容。而司锦霜一离开凝月的房间就露出了开心的微笑,摸著自己的唇,司锦霜向书房走去,今夜他怕是要失眠了,还是去做些事吧。

第八十八章
睡了一觉起来看到大家对锦霜的吻反应十分的激烈,关於结局的猜测也众说纷纭,在此尼子想和大家说下尼子的看法,也希望今後大家能更加体会尼子文中的含义,能更加理解的月月。所以尼子在文还没写之时先说下尼子的感想,明日尼子会按时更新。因为把有些人看不到所以就写到这里了,只写了一小段,先发上来。

──────
题外话:会客室里我已发,但考虑到不去会客室的人,尼子就先借这里一下。
对寒月来说,从前面其实已经可以看出他能接受那几个人的碰触了,例如握他的手或者拥抱他,寒月不仅是感情迟钝,而是他根本就少了人类该有的情感,在情感上他就是一张白纸,而且是有缺陷的白纸。不时随便教教他就能理解的,风莫1年的教育和司御天17年的教育也仅仅让他明白了一些而已,但其实还是个稚儿,有些东西对寒月来说是永远的失去了,怎麽样都弥补不回来了。就像猫科动物一样,他会跟人亲近但仍然具有无法驯服的野性、防备心和自我意识以及不解。
对於KISS,在寒月看来和握手没什麽区别,但齿痕却不一样,那是他摆脱过去的印记,是具有不同的意义的。寒月只在意实用的东西可以这麽理解。
对於1V1还是NP,在我看来,寒月的性格本就无法去准确的界定,但司御天在寒月心目中的地位我可以告诉大家,是无人可以替代的。我希望大家在看寒月的时候不要把他和普通的男主角放在一起,他是人,但他也是兽,是一只受过伤,有缺陷的兽,他只想安全的活著,爱情、友情、亲情对他来说都不具有任何的意义,因为他不懂,因为他不明白,因为先天的缺陷他也许一辈子都搞不清楚。对於身边的人,寒月都是直接表达自己的喜好。就连欢爱的时候他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感受,可能有人觉得对寒月欢爱的描写叫声太直接,但这就是寒月,虽然强大却异常的单纯直白,所以他的眼睛永远的清澈,永远的犀利敏锐。
所以尼子觉得大家还是不要太过於执著於寒月对感情的理方式,请原谅他在感情上只是个单纯的孩子,是个永远都无法正常成长的孩子。
────────正文正文────────
司御天寝宫
“月儿…父皇今天听说锦霜从你那里出来全身都湿了,你把他怎麽了?” 把寒月抱到自己的寝宫,司御天躺在软榻上问著怀里的寒月。
司寒月坐起身子看向父皇,因大病而削瘦的身子,在散下的长发里显得更加的细致与苍白,明显的锁骨露在外面,半露的胸膛在滑下的薄被中若隐若现於其上的黑发中,此时的寒月有种病态的美感,让司御天的眼睛变得沈与灼烫。司寒月慢慢凑近父皇的脸,然後眼睛盯著父皇的唇。
“月儿…” 司寒月的长发把自己和父皇罩在了一起,如此亲昵的姿势让司御天的声音有些沙哑,“怎麽了?”把快滑到地上的薄被拉了上来,司御天轻轻抱著寒月。
司寒月依旧没有回答,而是凑了上去,贴上了父皇柔软温暖的唇,然後伸出舌头来回舔舐。司御天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著第一主动吻自己的人儿,把寒月搂紧司御天闭上眼睛感受寒月在自己唇上的轻舔。
过了一会司寒月离开父皇的唇,七彩的流光迸射,司御天张开眼睛看著寒月,被下的手轻抚寒月的腰部:“月儿?”他的宝贝一露出这种眼神就是又有不解的事了。
“不一样…”寒月突然冒出一句,让司御天有些雾水。
“什麽不一样?”司御天轻轻问到。
“父皇的嘴和司锦霜的不一样。”司寒月平淡地说出一句惊天的话。
“什麽?!”司御天猛地起身抱住寒月,“你是说…司锦霜亲你的唇了?”
“嗯,就和刚才一样。”看著父皇不悦的脸色,司寒月想了想,没有错,然後点了点头。
“……!!!”司御天的怒火瞬间高涨,然後再看到寒月不解的眼神又瞬间平息,贴近寒月司御天缓缓问到,“锦霜吻你的时候,你觉得舒服麽?”
司寒月回忆了一下,“不恶心。”非常诚实地告诉了父皇。司御天眼神闪烁,更加贴近寒月,嘴唇几乎碰到了寒月的唇,“那……父皇和锦霜的吻相比,月儿最喜欢谁的?”司御天的唇随著说话的动作不时擦过寒月的唇。
“父皇的唇很暖……”看著父皇的眼睛,司寒月低声的说到,话音刚落就被父皇夺去了声音,“嗯…”父皇狂热的吻让寒月已经有些熟悉情欲的身体开始发热。
月白色的丝袍被人大力甩到了地上,然後是长裤、亵裤、黄色的里衣……明显的喘息声从龙床上传来,司御天膜拜著寒月更加瘦弱和白皙的身体,并用自己已经燃烧起来的身体温暖身下冰凉单薄的柔细。
“月儿…想要父皇麽?”司御天吻著寒月的耳坠,把寒月的手拉到自己的身上,抚摸自己的身体。
“不…嗯…” 寒月微仰头,呻吟但坚定地说到。吻移到锁骨,司御天继续问,“月儿想让父皇要你麽?”手在寒月有些抬头的精致上磨蹭打圈。
“父皇……”寒月抱紧父皇,和过去的每一一样让自己的身体与父皇相贴,头有些晕,身体本能地随著父皇手轻微律动。
知道寒月在情事上的被动,司御天不再说话,而是把寒月慢慢翻了个身,把长发挽到一边,然後低头用嘴仔细品尝寒月的背部,轻柔细致的吻一个个落在寒月精瘦的雪背上,偶尔加重啃咬留下红色的梅蕊。品尝完背部後又把寒月抱了过来,继续品尝前胸,细致轻柔的吻让寒月微微急喘,低低发出动情的天籁。
“嗯!”欲望突然被含住,让寒月大声喊了一声,然後在温柔软滑的细舔下喘息越来越急促,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的高昂。
把手指插入父皇的发间,司寒月微皱了下眉然後又缓缓放松适应父皇指尖的进入。身体微微有些暖,眩晕也有些明显,“嗯…”两根指头的抽动让寒月的身体又是一绷。
司御天额头上的汗滴滚落在身下寒月的腹部,许久未曾进入的身体犹如第一般那样紧窒。月儿大病初愈他必须格外的小心和谨慎,虽然欲望已经开始叫嚣并疼痛,但还不行,他不想伤了自己的宝贝。再取出一些润滑膏,推进寒月的体内,然後多加入一指。低头吻住寒月的唇,司御天慢慢加快手上的动作。
“唔唔”在父皇有些急切的亲吻中,寒月的身体逐渐适应了异物的侵入。看著宝贝已经差不多了,司御天撤出手指然後把自己快要崩溃的欲望探了进去,在一半的时候稍做停留然後猛地全力冲刺进去。

“嗯…” 司寒月身子一个紧绷抓紧了父皇的胳膊,而司御天也低吟一声,停下不动待那销魂的时刻过去,在寒月的身子放松之後司御天开始了律动。
“父皇…嗯…” 前後的刺激让寒月的身子有些微红,七彩的眩光隐藏在淡淡的溪水中,温润明亮、流光溢彩,与耳坠反射的烛光交相辉映。
“月儿…嗯…”一个大力的挺进又缓缓的抽出,看著寒月的身子随著自己的动作晃动、魅惑,司御天幸福地笑了出来,“喜欢父皇麽?” 
“嗯…呼…唔…喜…欢…嗯…” 手抚著齿痕和烙印,司寒月宣泄著心中的感受、身体的渴望。
“月儿…和父皇一起吧。”停下动作,看著寒月司御天一只手也摸上寒月的烙印,在得到寒月眼神的赞同後,司御天彻底放纵了自己的思绪,并且带著寒月一起飞升到欲望的极致。
……………………
窝在自己怀中的清爽而冰凉的身体,已经陷入了平静,夏日的热气在这里仅剩下余温,摸著削尖的下巴,司御天满眼的心疼,该怎麽把这人的身子养的胖一些……真是头疼啊。摸著自己的唇,想著寒月第一的主动,司御天笑了出来,真是单纯的宝贝。
至於锦霜的吻,他知道时是有些恼怒和酸意的,但看见月儿不解和一如既往的眼神後,他心中只剩下了疼惜与幸福。他们几个喜欢月儿,而他也言明给他们五年的时间,那他们会对月儿做什麽他也早就心中有数,只是没想到先出手的竟然会是锦霜那个温润之人,他还以为会是耀日或岚夏。
呵呵,让他们几人多疼惜一些月儿又有何妨?这是月儿该得的,而他与月儿是无人可以分开的,因为他们有著最紧密的联系,无关肉体无关感情,而是前世与今生的牵绊,是孽童与司寒月的牵绊……是印在彼此的身上永生无法消除抹去的牵绊!
“主子,这是属下调查的结果。天月府的副楼主周岷昨夜派人送来一封秘函。” 夜恭敬地把折子交到主子的手上,罗伊和刘暮阳奉旨办差,内监和天月府的事就落在了他和周岷的头上。靠坐在床上,司寒月认真地看著手中的东西,越看眉头越皱,看完之後折子和秘函被瞬间烧毁。司寒月起身下床,夜见状马上把一旁的披风给主子披上,虽然已是夏天,但主子的身子却受不得一丝的凉。
“夜!” 站在窗边推开木窗,司寒月背对著夜。
“属下在!”站在主子的身後,夜认真地看著主子。司寒月转过身看向夜,眼神闪现红色光晕…………
“凝儿,怎麽了?来本王这里不高兴麽?”靠在司耀日的怀里,凝月摇了摇头,但却叹息了一声。
“怎麽了?”轻轻啃咬凝月的勃颈,司耀日低声询问,手则在凝月松散的衣袍内抚摸挑逗。
“嗯…王爷…别这样…” 隔著衣服按住不安分的手,凝月喘息地制止司耀日的爱抚。
“不这样,那怎样?”挣开并不用力的制止,司耀日的手探到了凝月的下身。
“王爷…嗯…别…” 凝月的身子开始动情,“五王爷快回府了…嗯…凝儿…该…嗯嗯…该回去了…”
“本王还未要够,这麽早回去做甚,放心本王会小心的,不会在你身子上留下痕迹的。” 抽掉碍事的腰带,解开白色的衣袍,司耀日覆了上去。就在两人交缠的时候,房门被人用力的撞开,榻上的两人立刻停下动作向外看去,然後慌忙站了起来,凝月则把地上的衣服快速的拾起遮住赤裸的身子。
“五弟!”惊讶的声音。
“王爷!”痛楚无奈的声音。
“大哥!” 司锦霜愤怒的冲了进来,然後一拳击在了司耀日的脸部,司耀日头一偏然後扭了过来,“你怎能…怎能如此?!凝月是我的人!!!”
“我知道,”司耀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五弟,从小到大,大哥从未和你们抢过什麽,但…凝儿不同…大哥喜欢他,你带他来的第一天,大哥就喜欢上他了!”司耀日无惧的看著丝锦霜。
司锦霜眼中有些充血,神情哀伤,看著一边的凝月,司锦霜沙哑地问:“你呢?如果你喜欢他,本王成全你……”
“王爷…”披著外衫的凝月飞奔到司锦霜的怀里,然後痛哭出声,“王爷,您不是说过麽…呜呜…凝儿生是你的人,死…死是你的鬼。凝儿的心中只有王爷一人。”
“凝月!”听到凝月的话,司耀日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喊到。
“王爷…凝儿…凝儿只是个身不由己的相公,能得到王爷的疼爱是凝儿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呜…” 凝月低鸣一声,然後抱紧了司锦霜,“王爷…凝儿死不足惜,切莫因凝儿而伤了兄弟间的情分……” 说完凝月就放开司锦霜向墙上撞去。
“凝月!” 司锦霜把凝月大力的拉回怀里,“本王知道,不关你的事,不是你自愿的,本王只是气自己,居然…居然保护不了你,任你被人欺辱!”司锦霜恨恨地看向司耀日, “大王爷,凝儿是本王的人,从今以後,大王爷不要再去本王府上骚扰凝儿,也不要再邀凝儿到您府上做客!” 说完搂著凝月离开。
“五弟!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凝月!”司耀日狂喊著,“五弟!!”看著远去的二人,司耀日马上抹了把脸,“天啊,用不用这麽大力啊,我平日没惹过他吧。” 再看看赤裸的身体,司耀日喃喃低语:亏大了、亏大了…
……………
“王爷…您把凝儿送回去吧…” 抱著司锦霜,凝月低声说著,语气充满痛楚,“凝儿只想好好服侍王爷,奈何……凝儿已经不洁了…”

“不关你的事,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本王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抱紧凝月,司锦霜神情懊悔而愤恨,“这麽多年的兄弟之情,他们却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王爷…” 叹息一声,凝月抬头看著司锦霜,一滴眼泪溢出眼眶,“从进入红袖报恩时,凝月这一生就注定要悲苦,现在能得到王爷全心的怜惜,凝月已经知足了。自古红颜多薄命,凝月虽想与世俗抗争但奈何…王爷,为了凝月您已经同六王爷断了关系,今日又和大王爷……红颜祸水果真是如此啊…” 摸著司锦霜的面颊,又一滴泪水滑下,“王爷,凝月不值得,红颜总有逝去的一天…可王爷前程似锦,兄弟之情、手足之情怎能因为凝月而分崩……” 趴在司锦霜的身上,凝月神情地喊道:“王爷……您,您就把凝月送回去吧,呜呜……”
“不!对你本王绝不放手,哪怕与天下人为敌,本王也绝不会放开你!” 紧紧搂住凝月的身子,司锦霜坚定地说到。
“王爷…呜呜呜…” 凝月痛哭出声,反手抱住了司锦霜,“凝月…凝月不值得的…” 被遮住的唇露出得逞的微笑,凝月心中雀跃,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顺利,下一个该找谁呢?
“值得!本王说值得就值得!”为了七弟,一切都值得!
第八十九章
“王爷,您这是怎麽了,这几日怎麽闷闷不乐的?”紫烟帮六王爷倒了杯酒,疑惑地问著。
“哼!还不是五哥!” 灌下一杯酒,司青林不满地说到。
“怎麽了?王爷和五王爷吵架了?”紫烟小心翼翼地问。
“为了个凝月不惜与本王和大哥闹僵,难道一个美人比兄弟之间的感情来得还重要?”又灌下一杯酒,司青林开始发牢骚,“那凝月那麽漂亮,我们几个看上他也是正常,一时把持不住也有情可原,五哥居然因为这个和我们生气,甚至连兄弟情都不要了!” 
紫烟神色微变在司青林没有注意的时候又恢复正常:“凝月长得实在除尘,之前卖艺不卖身的时候就有很多人想赎他了,只是不管凝月多麽漂亮,只要他曾在红袖楼里呆一天他就已经身不由己了。无权无势又姿色过人,要如何哪里是他能决定的…” 紫烟眼中有些落寞,“王爷,您也别和五王爷斗气,谁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碰啊,更何况还是一个人,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吧,毕竟凝月出去的时候可是清倌呢。” 这样的一个男人脸上还是笑容更为合适吧。
看著紫烟,司青林笑了笑:“反正凝月的滋味本王已经尝过了,至於五哥,哼!只要那凝月一日是他的人本王就一日不去他府上,居然敢打我,我才不轻易原谅他!” 说著说著,司青林又开始生气。
“啊?五王爷打您了?可有伤著哪?” 紫烟一听忙上前翻看六王爷的衣下,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也异常的惊慌。
司青林眼神沈了下,然後又笑笑抓住紫烟的手:“无碍,五哥就是给了本王胸口一拳,本王怎麽说也是习武之人,哪可能受伤啊。” 顺手把紫烟搂在怀里。
“王爷…” 紫烟靠在司青林的怀里,心中异常的悲苦,“您可不能有事。”
司青林皱了皱眉,然後把紫烟的头抬了起来:“本王怎麽会有事?你别乱想了,本王今日得进宫一趟,这两天父皇派了好多差事,可能这两日都没法过来了,你乖乖呆著,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下。”捏捏紫烟的脸,司青林站了起来。
“那王爷可要注意身子,别累坏了。” 紫烟帮司青林整理好衣服,轻声提醒,六王爷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把他包下来了,所以他不用再招待其他的客人,而六王爷有非常体贴他,可以说这段日子是他过得最幸福和舒适的日子,但他知道越美好的事情越容易幻灭,他也做好了那天到来的准备。
“嗯,那本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别出来了。”司青林吻了吻紫烟的面颊,走了出去。
…………………
“紫烟,那司青林这两日不到你这里来了?”红袖後院一间最隐秘的房间里,青城严肃地看著紫烟。
“嗯,六王爷说皇上近日给他派了很多差事,这几日会很忙。”
“会不会是你露出什麽马脚了?”青城不放心地追问,连续近一个月都天天到紫烟这里,怎突然就不来了。
“应该不是……” 紫烟想了想。
青城点了点头,然後看向绿蕊:“司怀恩最近都没到你那,如果真如他所说的被司寒月拉去练兵,为何我们这里豪无风声?”
“我也不知道。” 绿蕊也有些疑惑,来红袖的官员们没有人说最近朝廷在练兵啊,“不过对於司寒月那些官员都有些惧怕,估计是碍於司寒月的权势所以才没人说吧。” 想了想也仅有这个可能了。
“六王爷也说司怀恩被司寒月拉去练兵了,而宫里不是也传出已经很久没有见司寒月露面了麽?”紫烟也点头附和。
“主子在宫里安排的人根本接近不了司寒月的月霄殿,那司寒月平日又神秘地紧,” 青城神色凝重,“现在凝月那里进展比较顺利,可我们这边还是没套出关於练兵和司寒月的一些内幕,主子那边已经有些不满了。绿蕊现在没办法了,紫烟,你想办法从司青林嘴里套点消息,凝月那边我会派人催催他,依现在五王爷对他的宠爱应该没什麽大问题,其他人就从到红袖的那些官员身上下功夫,哪怕真的是随便玩玩也得知道司寒月到底做了些什麽!”
“嗯,司怀恩虽然包下我了,不过可没限制我去陪酒啊。” 绿蕊笑看著青城,身为红牌要套点什麽应该更容易。紫烟什麽都没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紫烟!你要记住我的话!”看著沈默的紫烟青城出声提醒,紫烟忙点点头。一旁的绿蕊看著紫烟心中叹息一声,紫烟虽然和他们一样是被主子养大的,却也是他们几个中命最苦的一个,看来那司青林的温柔体贴让紫烟动了心了。绿蕊拍拍紫烟的背,然後看了青城一眼就把紫烟拖了出去。 
…………………

“紫烟,”坐在紫烟的房中,绿蕊看著低著头的紫烟,“我们来到这里就一切都注定了,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紫烟抬头看著绿蕊,惨淡地一笑:“我知道的,就算没有这些事,但凭我是个青楼的相公,我也不能有其他的念头。”
“哎…怪只怪你摊上个司青林,那样的男子很容易让人动心,模样俊又有权势,对你还好……” 绿蕊支著头看向窗外,“那司怀恩虽然对我也不错,开始也很体贴,可没几天就和换了个人似的,床笫之间常把我弄的一身的伤,最近他没来我轻松不少。”
“来这里的人都是寻欢作乐的,哪个是真心待我们,王爷虽然待我很好,但他一样也喜欢凝月。”紫烟的心中有些酸痛,更多的是认命。
“我现在只求完成主子交待的事後,离开这里…” 绿蕊无所谓地笑了笑。
“四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啊……”司青林有些苦恼的看著四哥司岚夏。
“怎麽了?”司岚夏清冷地问到,顺便在奏折上进行批注。
“那红袖的紫烟好像对我动情了……”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应该不是装的吧。
“怎麽?心软了?还是……你也看上他了?”司岚夏抬起头冷冷地看向司青林。
“那到不是,就是觉得可惜了,其实我看那紫烟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司青林说出心中的想法。
放下手中的奏折,司岚夏靠在椅背上看著六弟:“你从小就心思单纯,莫要被假象所迷惑。”对那些人他司岚夏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我知道,四哥,这点你放心,我知道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那紫烟如果做了什麽有损七弟的事我第一个就不饶他。”司青林严肃地说到,他虽然觉得他可怜,但对他司青林来说七弟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嗯,你心里清楚就好,过几天我这里还有出戏,你好好回去想想。” 司岚夏见司青林头脑清醒,又回到奏折中,父皇现在把一些事交给他亲自理,所以他比以前更忙了。
“四哥!”司锦霜突然走了进来,神色有些不对。
“出了何事?”司岚夏神色一冷,站了起来,司青林也马上坐正看向五哥。
“霜芙儿失踪了!”司锦霜神色凝重,“我派出去监视她的人刚才回报,霜芙儿今日一天都未出房门,他们进去查探发现霜芙儿和她的侍女都失去踪影,可她们的行李都还在,屋内也无挣扎打斗的痕迹。”
“派出去的人不是一直守著麽?怎会让她们从眼皮底下失踪?”司岚夏皱紧了眉。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司锦霜也紧皱著眉,“我让人给大哥传信了,让他派人严密搜查出京的人,我已经派出人马出京追查了,如果霜芙儿出京的话希望能追得上。” 这件突然奇来的变故,让司锦霜几人措手不及。
“究竟是何人?那个何顾呢?”司岚夏追问到。
“何顾还在京城,他今天也在找霜芙儿……”司锦霜想了想,“四哥,要不要内监派出暗眼帮忙查探一下,那霜芙儿突然出现现在又突然消失……实在让人不安。”
“先不要惊动内监……” 司岚夏轻叩桌面,“暗眼目前是七弟掌管,惊动内监就会惊动七弟,他大病初愈还是不要让他操心的好。六弟,你去大哥那一趟,让他的甲子营派兵把守京城各个入口,就说……有人夜闯你府偷取了重要的东西。”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司青林马上站了起来,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五弟,现在敌人在暗,万不可乱了阵脚。”
“我知道,那我也回去布置了。”
“嗯,红袖那边已经有些端倪了,就麻烦你再忍耐一段时间。”
“我没事的。”司锦霜微微一笑,七弟已经给了他最好的安慰了。
第九十章
“月儿,怎麽了?” 看著穿上外出服的人,司御天奇怪的问到,天都黑了,看样子不像是去练功啊。
“有事,”拿过父皇递过来的茶,司寒月喝完後简单回了一句,“炖品我回来再吃。”又丢下一句,司寒月转身离开了父皇的寝宫。
看著离去的身影,把磁杯放下,司御天靠在书桌旁摇摇头笑了笑:“真拿他没办法…” 不过明日他自会知道宝贝今晚去做什麽了,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好奇。

………………
“……备车,去五王爷府……”
“是,太子殿下…”
“给本王备马…”
“是,王爷…”
“咦?!来人啊,本王要去五哥那…备车备车…”
“是,王爷,小的立刻准备。”
“………”
“王爷,这麽晚了您还出去麽…”
“嗯,告诉老夫人七哥有事找我。”
“是……王爷。”
“十弟…你看…”
“我们还是过去吧,正好你坐我的马车一起过去。”
“好。” 
夜晚的红袖添香热闹依旧,一间房间里几人围坐在一起调笑喝酒。“赵大人,您可是有几日没到青玉这儿来了。”一位身著青纱的相公给旁边的人倒著酒,语含埋怨。
“呵呵,最近有些事要忙,这不今日有空我就赶快过来了。” 赵大人异常兴奋地搂著青玉,不时偷香抚摸。
“赵大人,现在国泰民安的,哪里有那麽多事忙啊。” 绿蕊依在另一中年微胖的男子身上,不信的喊到。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忙哪来的国泰民安啊。” 摸著绿蕊的手,中年男子喝著绿蕊用嘴喂过来的酒,舔舔唇,“好喝,呵呵,绿蕊啊,你被八王爷包下之後,本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绿蕊虽然现在不能服侍林大人,但陪林大人喝喝酒,聊聊天总还是行的,八王爷最近忙著练兵,好几日没到绿蕊这里来了。” 绿蕊穿著绿色薄衫,半敞著胸口依偎在林大人的怀中。
“练兵?!”赵大人一听神色一愣,然後看向林大人,林大人也一头的雾水看过去,没听说啊。
“怎麽?两位大人难不成不知道吧?” 绿蕊向青玉瞟去一眼,然後好奇地看著两位大人。
“呵呵,连兵是七殿下的事,除了皇上和几位殿下之外其他人都不得过问的。” 林大人反应很快,绕过了这个问题。
“咦?七殿下难不成还懂练兵之道?”青玉满含崇拜地看著赵大人,“青玉听过不少关於七殿下的传闻,但还不曾听过七殿下还懂这些东西。”
“七殿下岂止是懂练兵之道,那简直是……啊啊!!!” 喝多的赵大人有些忘乎所以,正准备说七殿下练兵如何神勇之时,突然一把飞刀射穿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掌然後插进了桌下。
“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叫起来,另一桌的酒菜被掀翻在地。林大人脸色苍白地看向窗外,只见一名全身裹在黑衣中,仅露出两只眼睛的人站在窗边……居然是暗眼!!!绿蕊和青玉害怕地看著黑衣人,而赵大人早已晕死过去。
“奉七殿下之命,红袖添香所有的人到楼下…擅逃者,杀无赦!” 这时窗外传来喊话声,在场的几人一个激灵,林大人已经开始全身发抖。
窗边的黑衣人走过来把桌上的刀拔出来,“私下谈论七殿下练兵之事,以叛国罪交由刑部!”说完提起因刀子被拔出而痛醒的赵大人,另一个黑衣人又从床外跳了进来,“都下去!”
……………………
红袖添香一楼大厅内站满了人,几乎人人脸色苍白,看著把红袖层层包围起来的御林军,再看看前面的十几名黑衣人,老板青城心中异常的不安和恐慌,七殿下司寒月居然会到这里,难道……不可能,不会的……
紫烟扶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的绿蕊站在一旁,咬著唇看著门外,这一天终於到来了麽?

这时有几个人簇拥著一身著黑色披风的人走了进来,披著披风之人个头并不是很高仅露出下巴,隐约可看出身形瘦弱,与身後身著银色铠甲和同样一袭黑衣的几人相比异常的娇小。
“……下官叩见七殿下,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人堆里认识七殿下的几位官员抖著腿上前下跪行礼。其他人一听也急忙下跪,齐喊千岁。
“起来…都抬起头来。” 司寒月淡漠地说到,红袖中未曾听过司寒月嗓音的人浑身一震,然後慌乱地站了起来。青城几人则惊愕地看著七殿下司寒月,这人,这人的声音……
“主子…” 知道主子身体情况的夜,忙搬来一张软椅放在了主子的身後,司寒月刊了夜一眼,然後慢慢坐下,抬手打了个手势。
“不是红袖楼里的人站到一边去。” 御林军的参将陈骁立刻上前下令,来这里寻欢的人马上站到了一边,生怕走慢一步被七殿下抓去。随後几十名御林军冲了进来把红袖添香的人包括小倌和杂役围了起来,一时惊声四起。
“统统闭嘴!”陈骁呵斥到,殿下不喜吵闹,这些人居然敢如此喧哗。
“七殿下,七殿下!冤枉啊,红袖虽是青楼,但做得也是正当生意啊,如果红袖哪里惹恼了殿下,还望殿下明示,青城今後定会万分小心,绝不再犯!” 青城挣脱出来,然後跪在离司寒月几步之遥的地方。
………
五王爷府
“你们怎麽都来了?”司锦霜看著过来的几人,异常的纳闷。
“先到正厅吧。”司岚夏冷清地说了一句,然後向前走去,司锦霜沈了眉走了过去,其他几人也跟了过去。
坐在正厅里,几个人面面相觑,“到底怎麽回事?”司锦霜再度问到。
“你看看吧…”司岚夏把手上的纸函交给了司锦霜,司岚夏坐了回去,然後其他几人也纷纷把手上的纸函交给了司锦霜,司锦霜一一看过後更加的不解:“七弟他…是何意?”
“不知,就让我们在你这等著。” 喝著下人刚送上来的茶水,司岚夏摇摇头。
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正厅:“属下奉七殿下之命前来传话,请诸位殿下先在此等候,主子约一个时辰之後会来这里。”黑衣人说完从地上站起,一个鞠躬又立刻闪身消失。
“呃……四哥,我有不好的预感…” 司青林有些呆呆地看著四哥。
司岚夏不动声色地看著外面,轻敲身侧的桌面,然後看向司锦霜:“把凝月叫过来。”
司锦霜愣了一下,然後沈下眼,“来人,让凝月过来正厅。”
“是,王爷!”
其他几人见司岚夏的要求,也纷纷严肃起来。
红袖添香里,大厅内安静无声,看著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赵大人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就在刚才赵大人被人扔在司寒月的脚下,随後本就被刀子戳穿的手,被司寒月狠狠地踩碎,赵大人的惨叫声又瞬间被一位黑衣人点掉。
看著再度昏死过去的人,司寒月转向满目慌色的青城:“正当生意麽?红袖添香幕後真正的老板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青城的眼瞳瞬间变大,看著司寒月青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红袖的老板确实不是我,是风老板和京城的钱老板,只不过风老板在南方做生意,所以不在京城。” 袖子下的手掌已经开始出血。
兜帽下的眉头皱了皱,这里的气味让他极为不舒服,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司寒月站了起来:“你让他们查探关於我练兵之事,是正当生意麽?”
司寒月的话一出,红袖的几名小倌脸色大变,然後纷纷低下了头,青城更是全身发颤,而有几个人一听急忙跪下大喊:“请殿下明察,下官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没说过……” 头磕在光亮的地板上,声音格外让人胆战。
“作为官员,既然想说不该说的话,那这官也就没必要当了。” 踢了踢脚边的人,司寒月语调冷冽地说到:“送到刑部!” 立刻两名御林军上前把赵大人拖了出去。
看向红袖的人,司寒月转过身看向夜:“把那几个人押到司锦霜那去,其他所有人送到刑部审查,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以通敌卖国罪论。” 说完向外走去。司寒月在暗眼的陪同下坐上马车离开後,外面的御林军马上进入红袖添香……
第九十一章
“王爷!七殿下来了。” 管家匆忙跑进正厅禀报到,司锦霜等人忙起身迎接,早被唤过来了凝月眼神闪了闪,也跟著走了出去。
“七弟(哥)!”众人看著走过来的人,都围了上去,“出什麽事了?” 这人身子刚好,这麽晚了怎麽还在外面。

没有理会几人的询问,兜帽下的眼睛看了最後的凝月一眼,然後走向正厅,其他人随後跟了过去。看著坐在主位上和太子平起平坐的司寒月,凝月站在司锦霜的身旁垂下了脸,这人突然这麽晚到这里,还把其他人都叫来究竟要做什麽,而司锦霜又为何把自己也叫了过来,难道是为了他们几人这段时间的冲突和不合麽?
“七弟?这麽晚了你还不休息,究竟发生了何事?”司岚夏看著旁边的七弟,再问到。
“愚蠢!为了几只蝼蚁居然勉强自己做违心之事。我只是生病又不是死了,需要你们这麽做!” 司寒月看著司岚夏突然语气低沈地说出这麽一句话。司岚夏等人闻言皆睁大眼睛看向司寒月,而凝月则愣了一会突然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神色惊恐地看著司锦霜等人又看向司寒月。
“七…七哥…” 司怀恩有些害怕的喊到,七哥知道了?七哥知道了!怎麽办…七哥一定是讨厌自己了。
“七…七…七弟…” 司耀日不安地看著七弟,然後又向司岚夏投去一抹求救的眼神。
“七弟…其实…我们…其实…也不是…”司青林则是傻掉了,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
“七弟,你不要生气…我们只是不想什麽事都要你来烦心,我们是你的兄弟不是麽?有些事本就该我们来分担的,而且你前阵子病得那麽厉害,我们怎麽忍心还让你操心这些个无关小事呢?可能我们的做法有些笨,但为了你我们什麽都可以做的。这些又有什麽?”知道司寒月心思的司锦霜微笑的看著司寒月。
“是啊,七弟,我们就是这麽想的,你别生我们的气…”司青林怯怯地看著七弟,司怀恩则异常的激动,身子也有些发颤。
“七弟,这主意是我出的,要怪你就怪我吧。”司岚夏起身走到司寒月的面前,“如果惹你生气了,你就打我一顿解气,你身子刚好,不要动气。”
看著几个人对司寒月的态度,又听到他们几人的对话,凝月震惊地向後退了几步,然後被一个人用力一拽随即被甩在了地上:“既然七弟不喜,那本王也不用做戏了。”司锦霜冷冷地带著明显的厌恶看著地上的凝月,“本王每天最恶心的事就和你做那些事!”
“王爷…凝月不懂您的意思。”凝月惊慌地看著司锦霜。
“你怎会不懂呢?你不是想用美人计来挑拨我们几个的关系麽?五哥,当初凝月可是主动上我的床的,他回去怎麽和你说的啊。” 司青林笑笑地看著凝月,“是不是我用权势强迫他的啊。” 
听著司青林的话,凝月身子一颤,然後异常委屈地看向司青林:“六王爷,当初你逼迫凝月……逼迫凝月…您怎能这样说?!”
“五弟啊,大哥正想问问你呢,大哥过去是不是惹过你啊,碰他大哥已经够吃亏了,你打我那一拳居然还那麽用力。” 司耀日突然出声,虽然是对著五弟,可眼睛却看著地上的凝月,“凝月啊,你就别做戏了,我们几个可都是商量好轮著找你的,六弟和八弟也是专门到你那红袖添香里寻欢的。” 又看向其他几个兄弟,司耀日叹息一声:“本来人人有份的,结果…七弟既然不让,那就只好算了,唉……七弟晚几天来就好了。” 怎能让其他人逃脱呢?
“大哥,你是不是可惜本宫没有错过了这W遇啊……”司岚夏冷冷地看著大哥,然後又看了司寒月一眼,司耀日讪笑几声靠在椅背上,他怎麽忘了七弟可是不懂这些的,可别污了七弟耳朵。
“凝月,你以为我们都中了你的计,可你不知道的是你才是那计中人!”司锦霜沈著脸,表情不亚於司岚夏的冷。
“你……你们…原来你们…” 凝月不敢相信地看著司锦霜,换下了委屈的表情,神色有些狰狞的撕声大喊到。
“对,我们一开始就察觉到你和那红袖有问题,所以布了这麽一个局,假装都被你迷惑,想知道你们到底有什麽目的,不过既然七弟不喜欢,那我们也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 司青林接下凝月的话,冰冷地看著一脸绝望的凝月。
司寒月把司岚夏拉到旁边的座椅上,再看向其他人:“都坐回去,今晚把这件事理了,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七弟…你不生我们的气吧?”司青林小心地看著司寒月,遮著眼睛不知道七弟到底生气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只是没想到你们这麽蠢!” 司寒月的话让几个人高兴之後又瞬间跌入谷底,这麽说不还是生气嘛。
“七哥……”司怀恩面色苍白,唇被咬得有些出血。
“司怀恩,再那副懦弱的样子,你就给我滚出去跑皇宫!” 司寒月语气异常不悦。司怀恩眨眨眼睛,然後大步走到七哥的面前蹲了下去紧紧抱住了七哥,把自己埋在七哥的怀里,司怀恩哑著嗓子:“七哥,我以後不会了,你不要讨厌我…”
“站起来!”没有推开司怀恩,司寒月只是冷冷地命令到。司怀恩则立刻站了起来挪到司寒月的身後,脸上恢复了平日的表情,他知道七哥还是原来的七哥。见司寒月的举动,司青林和司耀日擦擦额头的汗水,吐出口闷气,没事了没事了。
“七弟…这人…” 司岚夏看著地上的凝月问到,既然七弟在这件事还是交给七弟理好了。
“等著!” 拿过司怀恩递来的茶杯,司寒月说出两个字後慢慢喝起茶来,其他人见状则坐回椅子也开始喝茶。
凝月不甘地坐在地上看著司寒月几人:“原来你们都喜欢他啊?听说司寒月绝世之容,看来不错啊,呵呵,你们喜欢他喜欢到为了他居然忍著恶心抱我,呵呵呵,这种不伦之情,这传出去可是天下震惊的事啊,不知道当今皇上如果知道了会有何想法。只是,司寒月只有一个,你们到底谁能得到他真让人期待啊…哈哈哈…” 凝月嘲讽地笑著,反正他已经活不了了,既然他们这麽对他,那他在死之前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到了凝月的脸上,“哼!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麽?”司岚夏毫不可惜一张丽颜被打偏打肿。“呵呵……呵呵呵…” 凝月顿了一下,然後更放肆地笑了起来。
就在几人残忍地想著该如何对付这不知死活之人时,外面传来一人的通报。“主子,人全部带到。” 只见红袖添香的老鸨青城、绿蕊、紫烟等众多相公被御林军押了进来,丢到了正厅的中央,然後几十名御林军站在门外,另外十几民暗眼则快速走进来站在了司寒月身边。
“凝月?!” 看著嘴角带血,半张脸已经红肿的凝月,青城惊呼出声,爬过去扶起了凝月一起看向司寒月……看著周围坐著的几个人,青城知道这他们是真的完了。

“七弟,你刚才是去红袖了?”看著地上的人,司岚夏了然地问到。
“嗯!” 放下茶杯司寒月缓缓说到:“如果不是司锦霜不对劲,我还想不到你们居然这麽蠢!这红袖添香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折,还把你们自己搭进去。”
司锦霜立刻面色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正朝他投来不解眼神的众人,轻笑几声也没说什麽。
司寒月站了起来,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本来对你们是什麽人,我没什麽兴趣。不过现在看来,我也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青城几人惊慌地看向司寒月。
“七弟(七哥)?!究竟是谁?”听到司寒月的话,其他几人忙惊问。
“派人刺杀我父皇、唆使冬月来堰国比武、让你们在这里打探我的消息,还有其他的一些事,都是那人做的吧,他以为我不知道麽?”司寒月继续说著,然後解开披风的盘扣,摘下了帽子,把披风交到了一旁司怀恩的手上,“你们不是一直想见我麽?”
“啊!!”在司寒月拉下帽子的瞬间,地上的人惊呼出声,不敢相信地看著司寒月…这就是绝世之姿麽?这人的眼睛……!!!
重新坐下,司寒月看著青城:“他派你们来无非是想知道我练兵的情况,顺便让你们找机会让司锦霜他们几个反目。青楼、小倌是什麽我不想知道,你们想做什麽也与我无关,不过既然让我知道了你们是谁,那我就不可能饶过你们。” 司寒月的眼睛七彩流光开始渐渐变色,红色的光晕一层层地向眼瞳的中央扩散,青城等人看著这样的司寒月仿佛被人掐住喉咙一般无法出声,身上的寒毛也一根根的竖起,死亡的恐惧降临每一个人身上,这人不是仙人下凡,而是仙魔同体,上一刻的仙人之姿转瞬间就变成了妖魔之容。
“七弟!” 看著司寒月的样子,司岚夏忙出手握住了司寒月放在桌上的右手,“七弟,切莫动气,既然是蝼蚁,他们几个也就不需要你出手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吧。”
“七哥,这些人交给我们好了,您先回宫吧,您该休息了。” 司怀恩看著七哥依旧苍白的脸,非常担心,七哥的身子还要好好调理才行。
“七弟,你先回宫,已经很晚了。” 司耀日二话不说的起身,走到司寒月面前把人拉了起来,司怀恩则忙把披风给七哥穿上。戴上兜帽,司寒月抬头看向周围的几人,“不用拷问了。” 说完朝外走去,夜躬身行了个礼,然後向其他暗眼打了个手势,所有黑衣人立刻跟随司寒月走了出去,仅留下了两百名御林军。
等司寒月离开後,其他人坐回座位。“四哥,你是太子,你看著办吧,我们几个听命就是。”司锦霜坐在刚才司寒月的位置上,看向一旁脸色阴沈的四哥,“既然七弟说不用拷问了,就不用送交刑部了。”他们几个有权理这些探子。
“陈骁,屋内留下三十人,其他的守在门口,进来把门关上。” 司岚夏冷冷地吩咐了一句。陈骁立刻领命留下三十名御林军,并随手关上了正厅的门。中间的人脸色青白,身子发颤。
“知道本宫为何不让七弟出手麽?” 司岚夏慢慢喝了口茶,然後勾起了嘴角,“七弟出手你们必死,但…本宫现在不想让你们死,杀死你们简直是太便宜你们了。在你们身上了那麽多的心力,本宫得慢慢讨回来不是?” 清冷的语调说出的是极为残忍的话。
“凝月…” 司岚夏淡淡的吐出一个名字,两名御林军立刻上前把凝月架了起来,其他人被几名御林军赶到了一旁。凝月的唇已经被他咬破,鲜红的血滴在唇下,美W的容貌此时异常的狼狈。
“凝似寒月麽?” 司岚夏把被子砸在了地上,“哼!凭你也配!”
“呵呵呵呵呵……我是无法和七殿下相比,既然你们觉得我恶心,那你们上我的时候是不是心里想著你们的七弟啊,哈哈哈……” 凝月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大变,按住司锦霜奋起的身子,司岚夏看向凝月,“死到临头还想生事端麽?来人,在他脸上给本宫划二十条口子。”
“是!”一名御林军上前领命,随手拔出腰间的匕首走了上去。
“等等!”司岚夏突然又出声制止,皱了皱眉:“到刑牢里吧,这里的东西太少了,而且别让这些人把五弟的屋子给污了。” (刑牢:堰国的皇家牢房,关押由皇上、亲王、王爷等亲自监押的犯人,里面的人通常是刺客、密探和通敌之人。)
“也好!这里是有些不方便。” 司耀日面色阴沈的站了起来,推开门首先向外走去,其他几人也跟著走了出去,屋内的御林军则立刻把犯人押起。
夜的街道上,几辆马车向皇宫的刑牢飞驰而去,骑著高头大马的御林军紧随其後,中间是一辆囚车,马蹄声与车辗声让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一晚又是个不平之夜。
搂住钻进薄被中的冰凉身子,男人睁开有些困意的双眼:“怎麽这麽晚?” 语气有些不悦,本就冰凉的身子此时异常的寒。
“父皇……我困了。” 大病初愈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精神有些不好。
“……先把炖品吃了再睡好不好,父皇搂著你睡…” 看著已经阖上的双眼,男人眼中闪过心疼和懊恼。今晚已经有人向他禀报发生了何事,唉!什麽时候小豹子能稍微体贴下自己,本来有些虚弱,还为了那些事劳心。
“嗯…”司寒月坐了起来,司御天则下床出去吩咐人把补品送过来。
……………
听著小豹子发出的轻微鼾声,司御天把人再搂紧一分,明日不上朝了,他要陪小豹子好好睡一觉,国事就交给岚夏他们几个好了。
第九十二章
“凝月,本宫本想让你少受些苦,毕竟你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但你居然说些不知死活的话,那本宫就不能轻易饶过你了……”坐在椅子上,司岚夏冷漠地看著被扣在墙上的凝月,青城等红袖的几名主要相公也分别被扣在两旁,除了司寒月之外的所有皇子都坐在一起看著墙上的人。
凝月低著头,他知道这自己是必死无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完成主子交待的事,没有告诉主子自己一直…著他。主子…你要那司寒月究竟是为了那个还是因为他的容貌,主子……

“九弟、十弟,你们先回去吧。” 司锦霜看著最边的两个弟弟,轻轻说到,四哥这是真的生气了,这行刑的场面还是不要让他们两个见识比较好。
“五哥,我不怕的。” 知道皇兄是担心自己,司风岩忙摇摇头,司芒诺也看著五哥,“五哥我也不怕的。” 
“也好…如果一会受不了的话,你们就先回去。”看著两人坚定的目光,司锦霜放弃了劝说,转回了头。
“朕能否也来观赏观赏……” 一道浑厚的男音突然在刑房里想起,众人忙起身看过去。
“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司岚夏等人连忙起身行礼。
“皇上……”刑房内的几名御林军和牢头跪在地上磕头。
“都起来吧,” 司御天看著墙上面露惧意的几人,缓缓走到了司岚夏的身旁然後坐了下来,“你们也坐下吧。” 司岚夏几人互看了一眼,然後坐到了父皇的身侧,父皇怎麽会来这里。
“朕前阵子就想到红袖去看看那什麽凝月了,听说貌比月儿,而且比月儿温润才情,不过月儿生病,朕也没腾出时间,今夜听说你们抓了那凝月,给朕指指,是哪个啊……” 司御天右手支著下颚,懒懒地问到。月儿喝了补品睡下了,他点了些燃香,明日上午月儿才能醒来,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见见这凝月…!!
“父皇,最中间那位穿白衣的就是凝月。” 司怀恩盯著那碍眼的白色,眼中透著狠意。
“哦?把他的头抬起来给朕看看……” 司御天的语气充满了好奇,但却有著无法忽视的残虐。
一名牢作上前抓著凝月的头发把他的脸抬了起来,凝月大睁著眼睛看向前方身著龙袍之人,眼神充满了恐惧,他虽已做好了被司岚夏他们蹂躏的准备,但司御天居然亲自过来看他,凝月此时才真正地害怕起来。其他的人则看著司御天一脸的惊恐,这人就是堰国皇帝司御天?怎能如此的年轻,看上去居然还不过而立。
“嗯……确实漂亮…” 司御天点了点头,虽然有半张脸是肿的,但还是很漂亮,然後看向自己的儿子们,“这凝月你们觉得和月儿相比如何?”
“父皇!他与七弟,就是一个地一个天怎可相比!” 司岚夏有些不悦,父皇怎能拿这种人同七弟相比。
“也是…” 司御天又转回头看向凝月,“既然你费尽心思想让朕的儿子因你反目成仇,那朕也不能白让你占他们的便宜!既然你这麽喜欢上男人的床,那朕就成全你…” 在凝月慌乱害怕的神情下,司御天慢慢说出残酷的话:“手脚筋挑断,割了舌,送到奴妓营去。”
“不…不要!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不要,放开我!我不要去!!” 凝月大叫著奋力挣扎,他一定不能去那里,就是死也不能去那里当军妓!就在凝月准备咬舌自尽时,他被人从後面打晕然後拖了出去。
看著凝月被拖出去,墙上的其他几人更加的害怕…这个人是堰国的君王,是具有绝对权势的人,是可以轻易毁掉他们的人!
“朕不管你们背後之人是谁,但既然你们妄想伤害朕的儿子,妄想伤害朕的寒月,那你们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司御天起身走到那些人跟前,伸手托起了青城的头,“你的主子派你们来的时候难道没告诉你们,七殿下司寒月是朕的爱子麽?”
青城脸上一丝血色都无,牢房内有些闷热的环境依然让他的身体冰凉,乃至全身抖个不停。“当你们把那凝月同月儿相比之时,红袖添香朕就不会让它留著!” 司御天凑近青城的耳朵轻轻说到:“月儿可是朕最爱的宝贝!”青城听到这话身子抖得更加厉害,眼睛大睁陷入绝望地看著司御天,这人,这人的意思……其他人看著青城的样子也开始剧烈发颤,司岚夏等人则心中有些疑惑:父皇和他说了什麽?
“朕可不是能容忍别人在朕的头上撒野之人!” 拉开与青城的距离,司御天捏著青城的下巴,然後“U嚓” 一声,青城的下巴被司御天轻松的捏碎。
“啊!!!!!!!!!!!!” 青城痛苦地喊了起来,鲜红的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剩下的你们看著办吧,父皇今晚主要是来看看那凝月的。” 转过身,司御天面朝几个儿子,然後对岚夏示意到:“明日早朝岚夏你去听朝,月儿身子还有些虚弱,最近国事你们几个就多分担一些。那个霜芙儿…你们不用管了,父皇先回去了。” 说完,司御天起身离开了刑牢。
“是,父皇,请父皇放心!儿臣恭送父皇…” 司岚夏等人心中顿时明白过来,低著头恭送父皇离开。
………………………
走在路上,司御天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那凝月连月儿的万分之一都不如,确敢与月儿相比,绝不原谅!至於那个蠢女人,哼!胆敢对月儿存不良的心思,还妄想用美色迷惑月儿,月儿是他的宝贝!想要月儿看上她,还得看他司御天准不准!他会让她知道她究竟是多麽的愚蠢与天真!
那背後之人,经过这麽多的事,他隐约也猜到了对方是谁,但既然月儿不想让他知道他也只能装做不知。回想和月儿一起走过的路,司御天眼中的残虐被无底的喜爱和温柔替代。想想才发现到,不知不觉中,月儿已经替自己把堰国抗在了他瘦弱的肩上。他讨厌麻烦的事,讨厌国事,也讨厌皇宫,是自己把他困在了这里,把他的羽翼折断让他无法自由地飞出这牢笼,他……果然还是自私的。
但他却不能放手了,见到那双眼睛的瞬间他就告诉自己,这双眼睛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十几年来,月儿带给他的喜悦和幸福让他把自己的心丢在了那双眼睛里,丢在了那副冰凉的身子里。他的身份注定月儿将永远不能远离堰国,远离皇宫……即使今後他带著月儿离开,月儿与这皇宫的联系也无法斩断,更何况还有那几个人,他们即使最终放弃也不会让月儿离开他们的视线。
月儿,父皇和他们一样,都是自私的,自私地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强留在这里,强留在身边。父皇知道你更希望同你母後一般,平淡地生活,但……父皇做不到,父皇可以放任一人离开,但对你却绝对不能放手,尤其是听到你的“喜欢”之後,父皇更加不能放手。等你明白了这些,懂得何为情,懂得什麽是逆伦什麽是不该之後,哪怕你会恨父皇,父皇也绝不放手……除非…你亲手杀了我……
………….
看著沈睡的小豹子,司御天露出满足的微笑,这个人现在就躺在自己的床上,这个人现在是属於自己的。轻轻掀开被子,司御天小心地躺了进去。
“父皇……”司寒月低低喊了一声,但依旧闭著眼睛,只是在司御天进来的时候靠近了那温暖的身躯。

“父皇在这…你安心睡…” 轻拍寒月的後背,司御天眼中流露出心疼的幸福,自己不在身边哪怕点著燃香,这人还是无法熟睡麽?父皇答应你,今後绝对不会半夜再把你一个人留在床上………
“王爷……您为何…” 站在屋内,一布衫男子有些颤抖地看著面前高贵俊雅的男子。
“不为何?本王又不喜欢杀人,本王知道你其实也是身不由己,而且你终究没做什麽伤害到本王和七弟的事,所以放过你也是正常啊。”把抖的利害的人拉到旁边的椅子上,俊雅男子司青林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後给自己和对面那人一人倒了杯茶,“七弟从小就很厉害,我们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父皇又格外宠他,可以说他要什麽父皇就绝对会给他什麽。”
喝下口茶,司青林开始回忆:“我们几个小时候都很怕七弟,七弟脾气很不好,又非常讨厌吵闹,一个弄不好七弟就会生气揍人。”看著对面那人,司青林笑笑,“紫烟,可是七弟从来没对我们出过手呢。七弟唯一揍过的人就是已经被父皇死的二哥和三哥,你知道是为何麽?”
紫烟摇摇头,司青林继续开口:“八弟的母妃曾经给七弟的娘亲,也就是已逝的皇後娘娘下过药,然後被父皇打入了冷宫。所以八弟从小就被二哥和三哥欺负,有一他们两个人骗八弟骑马,结果八弟上马後他们就故意惊扰马匹,当时我们都以为八弟一定死定了,可七弟却冲上去把八弟救了下来,也就是那一他狠狠教训了二哥和三哥一顿,让他们两个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可是……”司青林眼神有些暗淡,“那七弟的手却差点废掉。
“啊!” 紫烟张大眼睛轻呼了一声,那样的人居然会做这样的事,他难道不恨八王爷麽?
“呵呵,你一定是想为何七弟会出手救仇人的孩子吧。”司青林了然一笑,“七弟说八弟的母妃害的是他的母後,可八弟又没害他,他干嘛要恨八弟,要恨也是皇後娘娘的事。”司青林呵呵一笑,“七弟的想法有时候很怪的……”
“我至今都记得……”司青林此时就如同和一位老朋友聊天般,放下了自己王爷的身份,“当时七弟对二哥他们说的话:‘你也只能靠蹂躏弱者来体现自己的强大,在强者面前你不堪一击。’”
看著紫烟震惊的双目,司青林托著腮看著前方:“很难想象吧,才八岁的七弟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当时都异常的吃惊。”
“紫烟……”看向紫烟,司青林的表情非常的平和,“ 每年秋猎的时候,七弟从来不和我们一起打猎,你知道这又是为何?”
“殿下……他是怕吵麽?”紫烟想了想,只想到这个答案。
“不是!”司青林脸上有一抹‘谅你也猜不到’的表情,“我们问过七弟的,他但是是这麽说的:‘那些动物又不会伤害我,我又何必去杀他们,我对欺负弱小没兴趣。’很难想象是不是?”
紫烟只觉得心中流过一股酸意,看著面色稍稍有些红润的人,司青林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七弟很厉害,我可以说这天下没什麽人是他的对手,但就是如此厉害的七弟却从不会仗著自己的武艺和父皇的宠爱欺负我们,欺负其他人。他对付过的所有人都是意图想伤害他或者说对父皇、对我们、对堰国有危险的人。可对真正的弱者他却从来不会出手,紫烟……我们几个都遇到过危险,是七弟挡在我们身前把危险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说到这里司青林神情有些激动,“七弟比我们几个都瘦小,加上吃不了荤腥,所以总是很瘦很瘦,这如果不是他生病,怕不是他又要亲自出面了,每有事他总是想自己一个人扛著,什麽都不让我们知道。”说完司青林低了头,把脸埋在手里。
“王爷……”紫烟哭著跪在司青林的面前,“紫烟,对不起您,您…您把我送回刑劳吧,紫烟…紫烟是有罪之身,紫烟虽然没伤到殿下,但毕竟…毕竟…”
“紫烟……” 司青林放下手摸著紫烟的头,“你也是苦命人,七弟那麽厉害的人都不会欺负弱小,我这个当兄长的又怎能随便杀了你?被七弟知道了,要被他骂的,呵呵,你不知道那天在五哥那,七弟把我们几个骂了个狗血淋头…”司青林心情又恢复起来,然後把紫烟从地上拉了起来,“在红袖的那段日子,你对我一直是真心相待,至於出卖什麽的也谈不上,本就是故意让你们知道的。其实四哥也清楚,所以我才能把你带出来,不然你以为四哥什麽都不知道麽?除了七弟之外,四哥可是我们几个里最厉害的。”
“不过…”司青林严肃地看著紫烟,“其他人,本王可不会管,这点本王还希望你能明白,而且既然本王把你带出来,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紫烟,也与过去的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明白本王的意思麽?”
“…我明白…” 紫烟垂头看著司青林,“王爷…主子究竟是谁,紫烟也不知道,见过主子的只有青城和凝月,他们两个是直接从主子那边派来的。我们其他人都是孤儿,自小被人收养,然後被带到赣城的刘家庄进行调教和训练的,十三岁开始到青楼学习如何伺候……男人和打探消息……几个月前主子把我们派到京城的红袖添香当……相公…然後…”
“别说了…”看著紫烟痛苦的眼神,司青林打断了紫烟的话,“不知道就算了,过去的事你也别想了。从今日开始你就叫…嗯…叫林烟,如何?那,本王现在问你,你今後想做些什麽营生?既然不当相公了,总得考虑你今後的生活。”
“王爷!”紫烟又跪在了司青林的面前,抓著司青林的袖子,“王爷…林…林烟是惨败之身,自知不配待在王爷的身边…但请王爷能允许林烟终身伺候王爷,以报王爷的大恩大德。林烟不敢奢求什麽,只希望能在王爷的府上做名家奴……” 紫烟跪著後退几步,然後开始磕头,“林烟知道自己的请求太过唐突,但还请王爷成全!” 
司青林皱了眉忙上前把紫烟提了起来,然後按到身後的床上“你这是何苦呢?自己出去做个营生,不好麽?当家奴很辛苦的。”
“不苦…王爷,只要能继续伺候您,紫林烟就不苦。”紫烟含著泪看著六王爷摇摇头。
司青林挠挠头…然後坐在紫烟的身旁:“林烟…你…唉…也许一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我…” 司青林看著地面,叹息一声,他终於能肯定紫烟的心思了,奈何他…
“王爷,林烟知道的…林烟不在乎的,能伺候王爷,天天看到王爷林烟就已经很满足了…王爷只要不介意林烟出身低贱…不怕林烟脏了王爷…就足够了…” 紫烟含著希望看著司青林,这人能不计较他的身份,把他带出来,他已经很满足很幸福了。
“唉…罢了罢了。”司青林又笑了出来,然後看向紫烟,“本王本就不喜想太多,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看著紫烟瞬间开心的面庞,司青林摸著紫烟的脸,“不过,你既然要留在我那,那你这张脸得变变……这段日子你先待在这里,这是我的别院你放心住著,我回去找人想想办法。等把你的容貌改了,你就到我府上当我的侍从吧。”
“谢谢王爷…” 紫烟第一真正开心地笑了起来,过去笼罩在身上的阴影终於离他远去了,今後他可以安心地守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这是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九十三章
“主子,那边传来的消息。”一青衣人把刚接到的信函交给了上坐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忙打开来,渐渐的,白衣男子的手开始抖,脸色也变得异常的愤怒与激动。
“哗啦!!啪!!”看完信的男子,把面前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怎麽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知道,司寒月突然出动了御林军,连夜把红袖的人全部抓走了。而且被抓进去的人没有司寒月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我们的人无法探知究竟是怎麽回事。” 青衣人脸色异常沈肃,本来进展异常顺利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巨大的逆转,让他们毫无准备。
“若风呢?若风不是已经让那几个人反目了麽?怎麽会事先没有一点风声。” 白衣人质问著,额头的青筋暴露。

“………当晚司寒月把所有的人召集在司锦霜的府上,然後若风被他们带走,现在不知去向……刘家庄的人还来不及撤退就被赣城的知府带人抄了,我们在赣城的青楼和酒楼也全部被查封。所有人已经全部被押往京城,是司耀日亲自带兵到赣城押送的人犯,唯一庆幸的是被抓的当时刘威等人就服毒自尽了。”
“给我去查!!究竟是何人泄的密!!” 白衣人阴狠的说到,然後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
“主子!!” 这时又一人跑了进来,神色有些紧张,“那边又传来消息,君思他们五日前全部被凌迟死。探子回报说,当日他们被押送到刑场的时候,君思被捏碎了下颚和四肢,其他人也被虐打过。”
白衣人听到此抓起一旁的瓷瓶砸在了地上,胸口因为过度的愤怒剧烈的起伏著。“去给我查!!!!!到底是谁泄了密!!!!!!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主子,除了若风之外,所有人都已被死!!”
“若风?!不可能是他!!”白衣人眯起了眼睛,那人爱慕他,不可能背叛他。 
“主子,司寒月一向精明,这也许根本不是我们的人泄密,很可能是司寒月自己察觉……他们应该知道如果泄密的话,主子也不会放过他们。”
“司寒月!!!!”白衣人大喊一声,又砸碎了一个瓶,屋内已是满地狼藉。喘著气,白衣人看向面前的两人:“浮云堡那边呢?有没有暴露?”
“目前还没有人对浮云堡出手,而且何堡主在京城也未有任何的异样,应该没有暴露。不过那霜芙儿前阵子莫名的失踪,何堡主已经派出很多人查探,没有丝毫的消息,而且听闻司岚夏他们也在找霜芙儿,不知是何人所为。”
“哼!那白痴女子的死活与我无关。让何顾不要再管她了,司寒月岂是那麽容易上钩的。” 靠在桌边,白衣男子射出蛇蝎般狠毒的眼光,“让何顾在京城先呆著假装找找那女人,不要让其他人对他起疑,那件事让他暗中派人去做……布置了这麽久,不能放弃……红袖一事我们损失惨重,这绝对不能再失败。如果这再出什麽意外,你们就提头来见我!!”
“是!主子!”
“司寒月!不得到你我誓不为人!!!”
“六弟,你把那林烟留在身边当男宠麽?”司岚夏清冷地问到。
“怎麽可能?!”司青林大声喊到,“他说想留到我那当家奴,我见他可怜就把他留下了,四哥…您可不能冤枉我啊!!”
“我也只是问问,不过那林烟你可得给我看好了,虽然样子变了可心变没变谁都不知道,别到时候给我捅什麽篓子!” 司岚夏严肃地看著六弟,“如果在你那出了什麽岔子,到时候我可不饶你!”
“我有分寸的,四哥,把他留在身边我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司青林呼出口气,给自己扇了扇风。
“七弟刚才派人传话,让我们过会到他那去,现在就走吧。” 拿起派人事先准备好的松肉,司岚夏起身向外走去,司青林也跟了出去。
“四哥,这是什麽啊?”看著四哥手上的东西,司青林好奇地问到。
“松肉,我的厨子前阵子研制出一种新的肉干的做法。我拿去给七弟尝尝,看看他能不能接受,比肉干肉质更软些,味道也比较香浓,也耐放。”从盒子里取出一块司岚夏递给了司青林。
司青林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是不错,希望七弟能接受。哎,七弟不吃荤腥,大病一场之後身子比以前瘦多了,不好好补补可不行。” 司青林有些担忧。
“是啊,父皇最近都让人给他准备补品,但成效也不大。御医说真得要补的话,还是得吃荤腥,毕竟补药之类的还是不能多吃。” 靠在马车上,司岚夏也皱起眉,神色担忧。
“既然能接受肉干,为何又无法吃其他的荤腥呢?” 司青林异常的不解,不都是肉麽。
“我问过父皇……父皇只说七弟不喜欢肉入口的感觉,至於为何父皇没说。” 司岚夏的语气有些无奈,很多事父皇都不原意告诉他们。
“父皇和七弟之间……有许多事我们跟本插不进去……”司青林也充满了无奈。
“…………”
“七弟,这是我让厨子给你新做的松肉,你尝尝,看看行不行?” 司岚夏把纸盒打开,推到了七弟的面前。
司寒月看著盒子里的东西,拿起一块放进了嘴里,停了一会之後开始咀嚼。然後司寒月皱起眉,脸色有些不好,起身向外走去,其他人忙跟了出去。
“七弟!”看著干呕的人,司岚夏慌张的跑了上去,“怎麽回事?”
“七哥,您没事吧!” 司怀恩脸色苍白,从未见过七哥这个样子。
“主子,您喝点水……”玄玉慌张的拿了杯茶递了过去,吐完的司寒月接过茶漱了淑嘴,眉头依然紧皱,看向司岚夏,“吃不了。”淡淡地说完後,走回了屋子。大病一场之後他一点血腥味都受不了了,真该死,从未如此虚弱过,司寒月心中有些烦躁。

坐回位置上,司寒月把纸盒盖起来,推到了一边,司岚夏等人神色担忧地坐下看著司寒月。
“七弟,到底是怎麽回事,只能吃肉干麽?”司锦霜皱著眉,神色担忧疑虑。
“嗯,其他的吃不了。”又喝了杯茶,司寒月的眉才稍微平复一些。
“怎麽会这样的?!”司青林有些慌乱,想到刚才那一幕,他心里有些不安。
“……有血腥味…” 放下杯子,司寒月淡淡地解释到,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眼眸也有些发红。
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所有人包括站著的玄玉和玄青都有些惊呆,这人不吃荤腥的原因难道是受不了里面的血腥气麽?
“你吃肉干不是因为爱吃,而是因为肉干里没有血腥气麽?”司锦霜轻轻地开口询问。
司寒月没有答话,玄玉红了眼看著几位殿下:“王爷……殿下现在肉干也不吃了…” 玄玉以为主子吃腻了,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众人一听,神色大变,连肉干都受不了了麽,这可怎麽办……看著苍白瘦弱的人,所有的人心中都开始犯酸,为何会这样……这人的身子已经够虚弱了……他们该怎麽办…
“不能吃就不能吃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司寒月毫不介意地说到,不能吃肉他就多训练自己,他不会让自己变弱的。
握紧拳,司岚夏让自己镇定下来:“七弟,今天你让我们来有何事要安排?”
听到司岚夏的问题,司寒月看著几人,眼神下沈,眸中的红晕光圈逐渐加:“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有事要你们几个办。” 
昏暗的密牢中,两名异常狼狈的女子抱在一起,头发散乱,脸色青白,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因多日未换而乌黑凌乱。突然牢房的门被人打开,两名黑衣人走了进来,然後抓起了其中的一位女子。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为什麽要抓我!!我是紫湖山庄的大小姐!!”被抓起来的女子惊叫挣扎,另一名女子边哭边上前抓那名女子的手,“你们要把小姐带到哪里去,放开小姐。” 
一名黑衣人抬起一脚把那名女子踢到一边,然後把手上的女子带了出去,牢门又被人锁了起来。“小姐,你们要把小姐带到哪里…呜呜呜…”这些人废了她和小姐的武功,又把她们关在这里,现在又带走小姐,他们究竟是什麽人…
……………
“砰!”的一声,被抓来的女子被扔到了地上,女子慌乱的爬起来看向前方,然後面露惊恐……
“怎麽?!不认识朕麽?”身穿龙袍的司御天坐在椅上,看著地上的女子冷声问到。
“皇…皇上…隐…”女子慌乱地说出几个字,身子开始不停地发抖。
“霜芙儿……” 司御天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女子,眼中墨色甚浓,“你究竟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看轻朕,居然敢把注意打到朕的月儿头上……一个小小的紫湖山庄的人,居然胆敢到京城找朕的麻烦!还是你觉得你紫湖山庄可以和朕相抗衡!!”
“呜呜…皇…皇上…”霜芙儿此时才真的害怕,真的後悔了,她开始哭啼起来,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皇上,请饶恕民女的无知,民女知错了,求皇上饶命,求皇上放过紫湖山庄,呜呜呜…皇上饶命啊………”
“你当初到京城来,就应该做好见阎王的准备!” 司御天摆了个手,然後一名侍卫跪了下来,“十日之後,朕要紫湖山庄消失在堰国!” 语气轻松地仿佛踩死一只蚂蚁般。
“是!皇上!” 身旁的侍卫立刻领命。
“皇上!!皇上饶命啊!!名女知错了,求皇上放过紫湖山庄吧,皇上杀了名女就好,呜呜啊啊!!!……求皇上放过紫湖山庄吧…” 霜芙儿想爬到皇上身边去,被一旁的黑衣人死死地抓住,按在地上。
“紫湖山庄会有今天全是因你不自量力,就拿紫湖山庄作为你愚蠢无知的陪葬吧。” 司御天起身威严冷漠地看著已经陷入疯狂绝望的女人,又说出一句把霜芙儿彻底打入地府的话,“至於那个严梓丰和红叶……朕也会关照他们的。” 说完一甩衣袖,走出密牢。
“严大哥…表姐…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过他们吧,放过紫湖山庄,皇上!!!皇上!!要杀您就杀我,放过他们……啊啊!!!” 霜芙儿死命的想要挣脱,去追早已离去的人,都是她,都是她!!!不要…不要…啊!!
…………
“造成江湖人士动手的假象!” 走出密牢,司御天沈声吩咐,“那个女人,先留著吧,记得给她带点留念的东西。”
“是!皇上!” 
第九十四章

“月儿…” 摸著身上能明显感觉到骨头的身子,司御天异常的心疼,“父皇让人给你熬了些肉汤,父皇喂你喝,多少喝点好不好?嗯?实在喝不下再说。” 那场病让月儿的身子更加的瘦弱,现在居然连肉干都吃不了了,身子也比以前更加的冰凉。抱著这人感觉一点分量都没有,这样下去可不行
赤身趴在父皇身上的司寒月,背上搭著薄毯,身下父皇敞开衣襟给自己暖身子,软塌虽然很窄,但他一点也不觉得拥挤,夏日的热气在这里消失地无踪影。微微抬起头看著父皇,司寒月抽出手来抚著父皇的眼睛:“我没事的。” 渐渐抽高的身子虽然仍无法和司岚夏他们几个相比,但在父皇的怀中已经不似以前一样,显得异常的瘦小。
“不行…” 吻了吻寒月的唇,司御天态度坚持,“你看你的身子…肉越来越少了,父皇看著心疼。” 顺势摸向寒月的窄腰,这麽细,同女子一般了。
用发带随意扎起的头发,有一些散落在寒月额边,显得他的脸苍白而又细致,虽已经十七岁,但除了有了一丝成熟感之外,寒月什麽都没有变,依然绝世的姿容、无双的眼眸,甚至连男子应该出现的刺人胡须,也没有在寒月的唇边留下痕迹。成熟与妩媚的神态让寒月却比过去更加的勾人心魄,却矛盾地无丝毫的女态。
“恶心…”寒月有些抗拒,那天的呕吐让他想起来都不舒服。
“月儿…尝一点,实在喝不下父皇绝不逼你,嗯?” 把寒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司御天轻柔地劝到,在看到月儿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後,微微笑了起来。
…………
“呕!……”呕吐的声音让人听得有些心凉,司御天把汤碗放到一边,把茶水递到了人儿的嘴边。“不行……” 司寒月皱紧了眉,肉汤里的血腥味比肉干中的还浓。司御天把寒月打横抱起,然後躺坐在塌上,让这人依在自己的怀里,揉按著他的胃。
感受到父皇身子的紧绷和微颤,司寒月扭过头看了过去:“父皇…没事的,我以前也不吃肉的。” 顶多瘦些,又不影响什麽,司寒月握著父皇放在自己胃部的手。
让这人躺在自己怀里,司御天闭著眼睛轻抚寒月的勃颈,心中有著嗜血的冲动,月儿会这样都是那些愚昧之人,他恨不得把那些人挫骨扬灰!
“父皇…那严梓丰和红叶先留著他们。” 把冰凉的手放进父皇的怀里,司寒月仰头看著父皇。
“嗯?为何?” 司御天垂目看著寒月,手指轻绕寒月的耳坠。
“他们现在还不能死,还有用。”司寒月的眸子有些微微沈。
“月儿,别告诉父皇你要去找他们?!” 身子现在这麽弱,怎能因为那些该死的人到奔波!
“………”调整了一下坐姿,司寒月跨坐在父皇的身上,认真地看著父皇,“父皇,三日後我要出宫,有事要办。”
“不行!你让别人去,你好好在宫里养身子!”司御天一听,马上拒绝到。
“父皇!……” 看著父皇毫不妥协的表情,寒月的声音有些低沈,“我都安排好了,这我一定要去的,我没事…!!”
“月儿!有什麽事你交给岚夏他们几个去办,他们办不了还有父皇,父皇是天子还怕他们不成?!你给我好好呆在宫里调养,起码要多长些肉出来才行!” 抱紧寒月,司御天口气严厉果决,眼神坚定。
看著父皇,司寒月皱起眉,这是父皇第一这麽决然地拒绝自己。两人就这麽一直对视著,寒月的眼神中闪过疑惑、困扰、不悦之後归於平静,眨了下眼睛,寒月眼瞳的七彩光晕渐渐变得眩目,看著这样的寒月司御天挑了挑眉,月儿又想怎麽说服自己了,不过这他是绝不妥协的!
就在司御天猜测的时候,突然看见寒月靠近自己,然後……司御天睁大了眼睛,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喜悦与困惑,月儿居然把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来回舔舐啃咬,居然…居然把自己香甜的小舌伸进自己的嘴中,笨拙地缠绕著自己的舌………
就在司御天觉得自己的下身开始燃烧的时候,司寒月突然离开父皇的唇,舔舔自己的嘴唇:“三日後我要出宫!!” 语气也是毫不退让的坚定。
司御天被寒月不按理出牌的举动彻底惊住了,摸著自己的唇,司御天单手把寒月拉过来,“月儿…谁教你那样做的,嗯?!” 居然使出这种手段…他的宝贝可不是懂得什麽风情之人。
寒月听著父皇的问题,想了想父皇的意思,然後开口:“书上写的。”
“什麽书?!”什麽书居然教月儿这个!!他这麽纯洁的宝贝,居然学会使这招了,虽然让他很舒服,但……!!一定要列为禁书!!万一哪天宝贝用这招对付别人怎麽办!!
“唔……”寒月侧头想了想,然後又看向父皇,“《缘之源》”
司御天眯起了眼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本描写男女之情的书吧…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过!!!
“谁给你的,月儿…” 轻吻著宝贝的耳垂,司御天开始审问。
“唔…司启天…嗯…”寒月闭上眼感受父皇带给自己的舒服,丝毫不介意轻易出卖了某人。
司御天把唇移到寒月的耳後,心里却想著另一回事,怪不得那天司启天提出要去看看月儿,原来是为了这个……那家夥,唯恐天下不乱麽?居然让月儿看那种书!!司启天,看来你最近太闲了,闲得居然关心起月儿的感情之事来了!!
剥掉寒月的衣裤,司御天把赤裸的寒月抱到床上,随即覆了上去,既然小豹子主动相邀,他又如何能拒绝,不过还是不能太激烈,小豹子现在身体可不行,他会非常温柔的。

“嗯…父皇…”随著父皇入的吻,司寒月随著父皇的动作开始呻吟、摆动,父皇已经好几天没对自己做这件舒服的事了,看来那书上写的还是管用的……
“皇兄……你给月儿这本书究竟有何用意啊……”御书房内,司御天摇摇手上的书,看著挂著贼笑的皇兄。
“呵呵…”丝毫不介意皇上有些危险的表情,司启天脸上浮现浓浓的好奇:“如何?寒月贤侄看了有何想法啊?” 至於书为何会出现在皇弟的手上,他是一点都不关心的。
“皇兄…”司御天沈下了脸。
看著有些变脸的司御天,司启天稍稍收起一丝脸上的笑容,闪著兴味地说到:“我说皇弟啊,你这个当父皇的可不尽职啊,寒月今年十七了吧,身边连个侍寝的都没有,如果说他不喜欢女人吧,也没见他找过男子。皇弟啊……寒月都这麽大了,你也该让他知道知道人事了吧,他性子孤僻,难不成你准备让他一辈子不知情欲的滋味?”摇摇手中的扇子,司启天轻快地说到,哎呀,想著那麽漂亮的侄子居然现在还是童子,真是可惜啊。
“皇兄……月儿的事不劳皇兄操心,朕自会上心…不过这种书,还希望皇兄今後不要再拿给月儿看,月儿对情欲之事有些迟钝,弄不好反而会出岔子。” 司御天的脸上没有什麽表情,但射向司启天的目光却充满了警告。这书分明就是淫书,写的都是女子如何勾引男子之事,还有露骨的欢爱描述,还好月儿不是很懂,不然岂不是真的会教坏他的宝贝。
“皇弟!”看著眼神不悦的司御天,司启天完全收起了笑容,有些严肃地看著对方,“皇兄知道你疼月儿,但月儿毕竟这麽大了,他也不可能永远呆在宫里,总有一天要出宫建府的。对耀日他们几个你虽不强求,但身为皇子,他们总要担负起传宗接代的责任的,过个几年他们都得娶妻生子,寒月也不能免俗,堂堂堰国的七殿下怎能独身一生?皇兄当年还不是照样被父皇赐婚,虽然王妃身子不好,没几年就走了,可她也给我留下个儿子,而且我身边也一直有芳儿陪著。日儿他们除了风岩和芒诺还小之外,都有侍寝之人。皇弟,寒月总得经历这些事的,早些知道对他有好。皇兄知道,他可算得上是你一手带大的,不过又不是给他娶妃,需要你好好挑挑,只是给他找几个侍寝的女人这没什麽吧,你可别忘了,你十四岁就有了耀日了。”
说完司启天又挂上了笑容:“别到时候碰到女人,寒月连怎麽做都不知道,那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啊,皇兄我也是为了他好啊。”
看著司启天,司御天左手支在眼下,靠著椅背一声不吭,心中告诉自己对面那人是自己的兄长,他不能把他扔出去五马分尸。
看著一动不动的皇弟,司御天把扇子合起来:“我说皇弟啊,你还考虑什麽啊。” 眼珠子一转,司启天贼笑起来:“不过寒月的性子怪,这样,如果你不好和寒月说,我去怎麽样?要不…今晚我带寒月到倚秀阁去,那的姑娘个个水灵,如何?” 司启天刚说完,一个杯子就朝他飞了过来,忙侧头闪过,瓷杯“砰呲”一声砸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司启天收起心思看向皇弟,站了起来:“你这是何意?!我说的那里不对了?!”居然拿杯子砸他,还好他闪得快。
“皇兄!!!”司御天也站了起来,面色异常的难看,“朕再说一,月儿的事不劳您费心,今後你不得插手月儿的任何事!!”
“司御天!!” 司启天也火了,直呼起皇弟的名讳,“你把话说清楚,你究竟是怎麽回事?!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你是他的父皇,这本就应该是你操心的事,要不是看你没反应,我才懒得管!!”
“那就不要管!!!”司御天也彻底愤怒起来,谁让他多管闲事的,月儿是他的!!是他司御天的!!!
“……我就还非管不可了!!” 司启天也卯了起来,“你难道不问问寒月的意思麽?他如果真的不懂的话,就更应该教他!”
“月儿是朕的!!他是朕的宝贝!!谁都不能把他从朕的身边夺走!!谁都不能!!!” 司御天把桌上的奏折全部扫到了地上,眼中冒火,口气强硬。这些人一个个想把月儿抢走,一个个想把月儿从自己的身边拉开!他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过去他会放手,但现在除非他死了,不然他绝不放开月儿!!
“……皇弟……” 司启天瞬间呆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脸色阴狠的人,然後激动地喊到:“你知道你在说什麽麽?!!啊?!!!你知道你在说什麽麽你!!!” 不会的,不会是他想的那样…怎可能!怎可能!!
“朕怎不知道…朕见到月儿的第一面就知道了…”看著司启天,司御天露出无奈和酸楚,“皇兄…我爱他,这一辈子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放开他…”刚才愤怒的声音此时充满了悲哀与果决。
月儿虽然说他是自己的司寒月,虽然说他喜欢自己,但他却仍然没有丝毫的自信能把月儿留在身边一辈子,一个人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月儿离开自己的话,他该如何。月儿身上的线…不在他的手上,这天下间没有人能握住那根线,即使他身上有著和月儿同样的烙印,但每他肯定地说月儿和他是最亲密的,牵绊最之人时,心中另一个声音都会随时提醒自己……月儿不属於他,他不属於任何人……他是天之子、兽之王,是…应该自由而独傲的存在。
“皇弟!!!”司启天看著痛苦的司御天,神色充满了无措和痛苦:“你怎能如此糊涂啊!!寒月他是你的儿子啊,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麽能爱上他,你怎麽能爱上自己的儿子!!这是逆伦你明不明白啊!!你会毁了你自己,你更会毁了他的!!!” 怎麽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何他没有早一些发现,不…不!不是没发现是他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为何他不多个心思!!!皇弟啊……
“我司寒月不会毁在任何人的手里,除了我自己!!”低沈冷酷的声音从御书房的屏风後传了过来,出来之人眼睛血红,脸色阴沈……
第九十五章
“我司寒月不会毁在任何人的手里,除了我自己!!”低沈冷酷的声音从御书房的屏风後传了过来,出来之人眼睛血红,脸色阴沈……
“月儿?!”
“寒月?!”
看著走出来的人两个人都有些慌乱,司御天抹了把脸然後看向寒月,他不希望他看见自己刚才的样子。司启天则盯著寒月发红的双目,紧皱眉头,然後又看向表面已经恢复的皇弟。
看著司启天,司寒月走到父皇的跟前把父皇按到了椅子上,看著父皇说到:“司启天,我与父皇的事,是我司寒月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更不是你该管的事。” 司御天也看著寒月,桌後他的手心里放进了一只冰凉的手,司御天随即紧紧地抓著,然後转头看著司启天。
“……”司启天愣了一下,然後看著前面的两个人有些焦急,“司寒月!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麽?”这两个人究竟清不清楚他们再做什麽!
“严重?何来严重。”司寒月冷冷地问到,转头看了过去。
“何来严重?!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个这样是…是…”那个词他司启天实在说不出口。

“逆伦麽?!那是什麽,与我何干?!” 司寒月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与你何干?!你怎能如此想?如果传了出去,你和你父皇都会被天下人所耻笑的!到时候…到时候一个不甚,堰国江山很可能不保啊!!”父子逆伦本就会被天下人唾弃,更何况还是…还是当朝皇上与皇子!
“天下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就毁了这天下之人。” 司寒月的声音有了些血意。
“月儿…”司御天的双目也开始充血,而司启天却是一副急疯的样子,“司寒月!你就算再厉害,你也不可能与天下人为敌!”
“有何不可?”司寒月放开父皇的手,转向司启天,挥手扫了过去,只见司启天的扇子突然“哄”的一声著起火来。
司启天“啊”的叫了一声,慌乱地把扇子仍在了地上,脸色发白惊恐地看著司寒月,然後指指扇子又指指司寒月:“你…你…这…这…”
司寒月则不再理会司启天,拉起父皇,朝外走去:“司启天,你记住,不该你管的不要多管。这天下人,我司寒月还不放在眼里。” 而司御天则完全平静下来,一点都不同情地看了皇兄一眼,跟著寒月离开了御书房。
司启天孤零零地站在房中,眼睛盯著地上的残迹,半天没有动作,然後嘴角开始上勾、上勾再上勾,“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司启天发出了笑声,眼中兴奋的光芒发出,嘴里开始嘟囔:“哇…原来我这侄儿真的是仙人呢,哇哇…太好玩啦,哈哈,以後又有好戏看啦……”司启天完全陷入了发现新鲜事物的喜悦和兴奋中,而司御天和司寒月的不伦之情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反正那人都说不让他管了,他还是不管了,万一惹毛了那人,给自己来这麽一下,司启天打了个寒颤,他手腕上可还留著两个疤呢。赶快离开了御书房,司启天决定马上回府让芳儿好好给自己压压惊。
拉著父皇走进月霄殿,司寒月直奔内室,然後狠狠关上了房门。玄玉和玄青忙把人全都撤了出去,关上了大殿的正门。
“月儿…你生气了?”看著红著双瞳的司寒月,被压坐在床上的司御天轻声问到。
司寒月冷冷地看著父皇,然後突然伸出双手揪住父皇的衣襟,“嘶啦”一声,明黄的龙袍被他撕成两半,然後继续又一声“嘶啦”白色的里衣也被他撕开。
“月儿。” 放任寒月的动作,司御天只关心地看著寒月,月儿是生气了麽?如果是的话,他这麽做又是为何?
看著父皇已经赤裸的上身,司寒月把手转到自己的身上,“嘶嘶”几声熟悉的声音过後,司寒月的上身同父皇一样。
“父皇!这…是什麽?” 伸手按在父皇的肩上,司寒月冷然地问到。
感受到寒月冰凉的手按在自己肩的烙印上,司御天的眼神微闪:“烙印,寒冰玉的烙印。”
“这世上可还有另一块同样的玉。” 司寒月的语气依旧冰冷。
“没有,仅此一块,但那晚被父皇摔碎了。”抬头看著寒月,司御天也淡淡的回答,月儿这种生气的样子他还是第一见,他必须小心应对。
收回手,司寒月看著父皇:“父皇,你可会杀我?” 司寒月刚问完,司御天就立刻伸手把寒月紧抱在怀里,双目大睁,“月儿!父皇怎会…杀你!你是父皇的宝贝!”
“既然你不会杀我,那我为何要离开你。” 司寒月低头看著父皇,红色的双瞳边缘七彩流光渐渐闪现,“父皇,什麽是逆伦、什麽是爱,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除非我自愿,没有人能把我从你身边带走,而我离开你的那天也就是你要杀我的那天。” 如果父皇要杀他,他会走,他不会让自己染上父皇的血。
如同那年一般,司寒月单手捂住父皇的嘴,不让父皇说话,“父皇,齿痕和烙印是你留给我的,只要你肩上的印记存在,我就存在,没有这印记就没有司寒月。父皇,你何须去理会别人说什麽。”说完,司寒月拿开手,眼睛已经恢复成七彩琉璃,神色也变为往昔的平淡。
司御天在寒月的手离开自己时,就把头埋在了寒月的胸前,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胸膛的起伏有些些的激烈,而寒月也无动静,低著头认真的看著父皇。
半个时辰过後,司御天微微拉开与寒月的距离,然後从床上站了起来,低头看向寒月,把寒月搂进怀里,司御天淡淡地笑了起来:“月儿,就算与天下人为敌,父皇也要和你在一起。你身上的线在父皇的手里,父皇会牢牢地攥紧了,从今往後,父皇再也不会胡思乱想,再也不会不相信你。” 轻轻吻住有些不解的眼睛,再那双美丽的眼睛上停留了一会之後,司御天离开重新看向再睁开的琉璃眼,“对不起,父皇今天惹你生气了,原谅父皇,父皇发誓今後绝对不会再犯。”
“我不会离开父皇。” 司寒月不是特别明白父皇的话,所以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嗯,父皇也不会离开你。” 不介意寒月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司御天温柔地看著有些单纯有些困惑的宝贝。
“……後天我要出宫…”
“…不行!你身子现在还很虚,得调养!”
“我已经决定了!” 
“……一个月之後如果你不回来,父皇会亲自去接你!”
“……我不会有事!”
“不行!一个月,父皇只给你一个月!”

“……嗯……”
“如果回来你又瘦的话,今後没有父皇的允许,你不许出宫!”
“……不行!”
“没得商量!”
“………”
昨夜的争论继续上演,小豹子与父皇的互不妥协和互相让步也依旧持续。
“王爷,何堡主求见。” 管家在书房门口禀报。
“哦?!他也该来了,让他到偏厅去。” 司耀日放下手中的信函吩咐到。
“是,王爷。”
………….
“何顾见过王爷。” 司耀日一进入偏厅,何顾立马站起来行礼,神色有些焦虑。
“不要多礼,本王也正想找你呢。” 司耀日有些歉意地坐到上位,“这段日子出了些事,本王也一直没时间找七弟说霜姑娘的事。前日本王和七弟提了,差点被他揍一顿。何顾啊,这事本王是无能为力了,七弟不喜生人,更不喜别人管他的事。”
“王爷,何某这来不是为了义妹同殿下相见一事,而是义妹前阵子突然失踪了,何某派人找了好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何某今天来叨扰王爷,是想看王爷能否帮何某找寻一下,何某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如果不是真的没法子,何某也不会冒然前来打扰王爷。” 何顾的话语充满了焦心和不安。
“嗯?怎会发生这种事?霜姑娘会不会回家了?”司耀日微微皱起头问到。
“没有,何某已经派人回去找过了。义妹和她的侍女的东西都留在屋子里,两个人是晚上突然不见的…这麽长时间了,何某怕是…” 何顾的眼睛有些红,语气也很激动。
“会不会是江湖上的对头,霜姑娘毕竟是女子。前阵子本王因为红袖的事一直没顾得上去探望下霜姑娘,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这样吧,毕竟霜姑娘是在京城不见的,本王会派人四打探下霜姑娘的消息。”
“那就多谢王爷了,如果…如果义妹真有什麽不测,哪怕是尸骨…”何顾说不下去了,脸色有些苍白。
“这件事本王会全力帮忙,不过霜姑娘既然已经不见这麽久,还希望你做好最坏的打算。”司耀日面色沈重地看著何顾,“如果真是仇家的话,霜姑娘那麽漂亮,怕是凶多吉少了。”
“何某知道,但她毕竟是我的义妹,没有找到之前我还是不能放弃。”何顾点点头,然後又有些为难得看著司耀日。
“怎麽了?有什麽事尽管说,本王能帮上的定不会推辞。”司耀日爽朗地开口,然後大口喝下杯里的茶。
“王爷,何某最近要离开京城理一些江湖上的事,义妹的事可能需要多麻烦王爷一些了,何某会留下人在京城继续寻找的。”何顾异常不好意思,然後又有些严肃,“最近江湖上有些事何某必须去理一下。”
“啊,无所谓,江湖上的事本王没什麽心思理会,不过找个人而已,对本王来说没什麽麻烦的,你放心去理就是。”司耀日摆摆手,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那何某就多谢王爷了,王爷的恩情何某铭记於心,他日王爷如有何用得著何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何某定会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何顾起身,恭敬地对司耀日行礼,语气诚恳,“那何某就先回去了,待理完之後,何某再来拜见王爷。”
“好,那本王也就不多留你了,你慢走。”司耀日也起身,然後让一旁的下人送何顾离开。待何顾离开後,司耀日冷哼一声:“江湖之事?何顾…不知你在这些个事里唱的是什麽角儿啊!” 至於那霜芙儿,她既然自寻死路,本王才懒得理会,更何况她在父皇的手里,有本事你朝父皇讨人去。
第九十六章
宽大的浴池里,两个人泡在水中,其中一人皮肤白皙但身形却异常的瘦弱,旁边的另一人肤色却健康得多,体形相对健壮有力。这是皇宫内专门供皇上与妃子一起泡身、嬉闹之,不过此时却无一女子的身影。
司御天看著一旁的寒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月儿很喜欢这里,去年他命人重新装饰了一番,为的就是能和月儿一起来泡泡,木桶还是稍嫌挤了些。寒月看著宽大的浴池,慢慢前倾,脚下一个用力,身子浮了起来。浴池很大,寒月放松身体在水中来回游移,司御天看著游水的寒月更加确定他这麽做是对的,月儿戏水的姿态可真美。
赤裸的细长身子,披散的盈盈长发,偶尔一个照面显现出的天人之姿,让司御天的眼神逐渐变得沈与浓墨。腰间布巾下的欲望已经充血抬头,双手也有些不受控制得想要把那人抓到怀里,好好抚摸一番……不过…舍不得,难得月儿的兴致如此高,如果现在欢爱,月儿可就没精力再游水了。……嗯……有时候这种欲望难耐的感觉也别有一番滋味。
“皇上…太子殿下和五王爷在外求见…” 李德富在竹帘後通报,司御天闻言眼神闪了闪,看著没有任何反应,自顾游水的人儿,司御天静默了半晌,声音低沈地开口:“让他们进来吧。”
“是,皇上。”

“儿臣拜见父皇。”一进来的两人低著头向父皇行礼。
“嗯,你们两个怎麽这个时候过来,有何事?”司御天转过头问到,眼神却如暗井。
“父皇……”司岚夏抬起头正准备说什麽的时候,突然愣在了原地,而司锦霜则早已惊呆失魂。
“七弟……”司岚夏的声音变得沙哑,眼神异常邃。
司寒月听到司岚夏叫自己,停下了游水转身站起来看向司岚夏,却不知自己的动作让在场的三人皆浑身一颤。晶莹剔透的水珠从透白的身上慢慢滑下然後没入及胯的水中,飘浮在水上的乌黑发丝半遮半掩著会使人发疯的精美。黑长湿润的头发把一切的魅惑包裹在其中,淡淡的雾气让司寒月显得有些缥缈却充满了魅惑。
看著司岚夏和司锦霜震惊的表情,又看看父皇同样有些惊讶的神情,司寒月眼中闪过不解,看二人并无何话要对自己说,司寒月慢慢浮到水中继续刚才的游水,天上的仙子瞬间变成了水中的灵妖,魅惑著一切看到他的人失去心魂,步入未知的渊。
“你们也下来泡泡吧,有何事在这里说也一样,月儿想凫水,别扰了他的兴致。” 司御天看著寒月,语气淡然。
“父皇…” 司岚夏和司锦霜低声喊道,父皇究竟是何意,明知他们…却还让他们下水。
“父皇只想让月儿开心,如果你们觉得这里不方便,掌灯时你们到御书房去,现在父皇要陪著月儿。” 司御天心里轻哼一声,他们怎麽想他怎会不知,他也不过是给他们找个台阶下罢了。既然知道了月儿的心思,他就没什麽可担心的,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月儿开心。
“谢父皇成全。”司岚夏清冷地开口,然後拉了下司锦霜,转身出去,司锦霜也立刻走了出去。
浴池里,三人靠在池边相对无语,但每人都直盯著依旧在中间游水的人,随著他的动作而心情起伏跌宕,其中两人在偶尔见看到那人肩上从未见过的烙印时,眼神微震,然後又不约而同的看向另一人肩上相同的烙痕。
就在三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司寒月游到池边,撑手上了岸。“月儿?” 司御天在旁边惊唤到,怎麽了?
司寒月没有说话看看父皇,又看看司岚夏和司锦霜,拿起旁边的布巾擦干身体,随意擦拭了下头发,然後用发簪轻轻固定,套上衣袍:“你们谈,我回去了。”看向司岚夏二人,“我今晚出宫,你们安排好後先到天月府去。” 随後转身离开了邀月池。
目送寒月离开,司御天转头看向司岚夏和司锦霜:“你们这同月儿一起出宫?”
“天月府上个月送来密函,武林中现在密传位於无风崖的邪教血毒教教主血蝎私藏《源乾录》,并暗中命人修行凤凰朝奉。而江湖正道之人最近也纷纷前往雷天镇的敖翔山庄,有传也是为了此事。七弟下令雷天镇的官府暂时按兵不动,打算只身出宫调查,但他身子刚好,我们几个实在不放心,所以儿臣考虑了一下决定和五弟一起陪同七弟前往。朝中的事,儿臣交给了大哥、六弟和八弟,也打算让九弟和十弟趁此机会锻炼一下,多接触一下朝中的事物,让他们能尽快独挡一面。” 司岚夏向父皇解释了他和司锦霜出宫的原因,“儿臣和五弟今日前来也是为了和父皇禀明出宫之事,还望父皇能够恩准。”
司御天的脸色有些高莫测,他看著司岚夏和司锦霜,用布巾不紧不慢地擦拭著上身:“不要让月儿沾任何荤腥的东西,天热,不要让他在光下呆得太久。父皇只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後你们要把月儿平平安安地带回来,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瘦一分一毫!”
“父皇,儿臣和四哥此去的目的就是为了照顾七弟。” 司锦霜坐直身子认真地看著父皇。
“到了外头,如果谁惹月儿不高兴了,不用禀明朕,你们直接看著理掉就行了。” 司御天丢下布巾起身离开浴池,然後盯著司岚夏和司锦霜,“别忘了上朕对你们说过的,对月儿别使什麽不该使的手段,其他的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说完结下腰上的浴巾,套著浴袍走了出去。
…………………
“四哥,父皇他……是放心七弟还是……真的不介意。” 身为男人哪能容许他人觊觎属於自己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而这个男人更是唯我独尊的君王。
“五弟,如果你和七弟的身上有著彼此的齿痕并有著相同的烙印,你…会如何?” 司岚夏看著司锦霜,清冷的眼神有些黯淡,语音却低了几度,“我们同七弟之间,少的不仅仅是相的年月,更是一种牵绊,是也许永远都无法搭上的那根红线。父皇他…根本无须介意我们,只怕那五年也是为了让我们彻底死心罢了。” 就算当日他想私自在七弟身上留一丝印迹,可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齿痕在七弟的身上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而且第的身周反而更多了一道屏障,一道他们根本无法穿过的屏障。
看著有些酸楚的四哥,司锦霜轻柔地笑了起来:“那…四哥,你会放弃麽?从今以後单纯的以兄弟的身份呆在七弟的身边,然後几年之後看著他同父皇一起离开。七弟不可能在宫里呆一辈子,这是你我早就猜到的。”
看著五弟,司岚夏慢慢恢复了自信与傲视一切的表情:“当然不!我能让父皇给出五年,就能让父皇再给出十年。哪怕最终七弟对我只有兄弟之情,我也要在他身边看著他。让七弟的眼睛中有我的存在,是我准备费一生去做的事,怎能轻易退却!”
“呵呵,我亦然!”轻抚上自己的唇,司锦霜微笑的眼中同样闪现著绝然。
“奴才叩见皇上……”正帮主子梳头的玄玉和玄青,看著突然出现在内室的皇上马上下跪行礼。
“起来吧,你们都下去。” 已打理妥当的司御天拿过玄玉手上的玉梳,接手了梳头的动作,玄玉和玄青看了主子一眼随即退出内室。
“月儿,父皇以为这出宫你会带怀恩去,怎麽让岚夏和锦霜陪你去了?”月儿的头发又长长了,刚才在水中披散的长发实在是撩人啊,那两人今天可是饱了眼福了!
“司怀恩是皇子,我不可能带他一辈子。” 想到那天决定司岚夏和司锦霜一同前去之时,司怀恩抱著自己不停哀求的样子,司寒月眼中有些怒气,又不是娘,自己每走的时候都抱著他不放。
“也好,岚夏和锦霜都比较细心,他们在你身边,父皇也比较放心。不过为何不让他们与你一起走?” 他没记错的话月儿让他们两个十日後才出发。
“我要先去办些事。” 对於要做什麽,司寒月觉得没有告诉父皇的必要。而了解寒月的司御天也不再多问,对於危险的事月儿从不告诉他,不过…“带上夜,还有玄玉和玄青,不然今晚父皇不让你走!”

“…他们今晚和我一起走。” 那三个人烦了自己好几天,不带也不行。
把梳好的头发分出一束,用淡青色的发带略一绑起,司御天把寒月从凳上拉起来转个身,抱在怀里,“月儿…上你出宫的时候,父皇彻夜难眠,这你又要出去那麽久…父皇可如何是好。” 现在的他一刻锺见不到月儿,就会思念,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对月儿具有多大的意义之後,他更是时刻都想抱著这人,看著这人。他知道自己这样实在有损於帝王的威严,但在这人面前他不是帝王,只是个爱惨了他的普通男子。
轻搂著父皇,司寒月仰头看著父皇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父皇的话,司寒月把头埋在父皇的颈肩,然後手上用力,抱紧父皇。
司御天轻吻寒月的耳垂和面颊,声音渐渐低哑浑厚:“月儿…你晚上就要走了,现在你要好好陪陪父皇……”说完,横抱起司寒月,司御天打开密道的门走回了自己的寝宫。
………….
“父皇…嗯…” 双手被牢牢握住,司寒月在父皇的身下被动地承受著父皇的冲击,“嗯…唔…” 
“月儿…早些回来…父皇不想你离开那麽久。” 司御天看著瘦弱无比的寒月,放慢了腰下的动作。他喜欢正面的姿势,这样他可以看到月儿的每一分表情,每一个眼神,而月儿也喜欢正面看著自己,享受自己温暖的体温。
撤出自己,司御天伏身含住寒月微温的欲望,时而轻柔时而旷野地舔弄,他要好好记住宝贝的味道,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能细细回味。
“嗯…啊!” 司寒月胸膛开始有些激烈的起伏,手指微用力的抚摸按压著父皇肩上的痕迹,在父皇动作有些加快的时候,闭起眼睛感受随之而来的眩晕和灼烧。
听著寒月动情美妙的声音,司御天心中异常的高兴,双手抚摸寒月的腰腹与腿侧,更加刺激寒月的欲望。
“父皇…唔…”寒月微抬起身,伸手去拉父皇,他不行了…
按住寒月的手,司御天突然加快舌尖对顶端的刺激,然後就听到寒月大喊一声:“父皇!” 司御天慢慢吞咽下了寒月体内射出的蜜汁。
“父皇!”寒月缓过激情的瞬间之後把父皇拉开,红晕渐渐取代了七彩光晕,“为什麽?!” 那东西怎能吃!多恶心!
“呵呵…”把寒月按倒在床上,司御天把自己疼痛的肿胀重新刺入了寒月的体内。
“啊!” 父皇突然的进入,让司寒月身子一颤,眼中的红晕也有些散乱,“父皇!唔…” 司御天摸著寒月胸前的红蕊,慢慢律动起来,“月儿全身都是天下间最美味的极致,更何况是这个……月儿,这方面你得听父皇的。嗯?父皇想吃的时候,你可不能阻拦。不然…父皇会难过的…” 吻上寒月的已经不满红痕的勃颈,司御天在已经适应自己的甬道内加快动作……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怎能浪费…
“嗯…嗯…呼…父…皇…”父皇的刺入,让司寒月的闹中有些空白,他只能紧紧抱住父皇来抵挡一的热浪与激情,“抱紧…我…父…唔…嗯…皇…” 他喜欢父皇的温暖,喜欢父皇抱著自己。
“唔…父皇…会一直…一直抱著你,我的…宝贝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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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尼子始终认为,感情不经历风雨是见不到彩虹的,所以寒月是要经历一些痛苦的,当然其他人会更痛苦,不过放心,尼子不会大虐,偶尔的痛苦只会让人更加的成熟。到时候各位亲们可不要PIA尼子啊,你们要相信我,尼子是亲妈~~~那种BT的虐是不会有滴
第九十七章
夜,几道身影快速消失在皇宫的上方,司御天依旧站在窗边目送那熟悉的身影离开,刚才还在怀中的人此时只剩下淡淡的竹香。司御天神色一凝,快步走回书桌旁,取过一旁的毛笔在白纸上快速地写著……把写好的东西装进信封中,“来人!”司御天低喊一声,一名暗眼迅速地出现在屋内。
“把这个亲手交到沁阳的萧凛手中。” 司御天把信函递了出去。
“是!皇上!”暗眼接过後又瞬间消失。
司御天沈思著,接著拿过月儿临走前交给自己的御林军的兵符,“来人!宣上官老将军进宫!”
“是!皇上!”屋外李德富立刻领旨。
………………
“七哥……”看著清冷的弯月,司怀恩躺在院中的软塌上低语,虽然天已经热起来了,但他却觉得有些冷。从未和七哥分开过,而这七哥却留下了他,他知道自己太过依赖七哥,可是……他对他有愧,虽然他什麽都不知道,但娘……所以,从他知道那件事起,他就决定要用自己的一生来偿还娘带给七哥的伤害,甚至做好了今後被他打骂欺辱的准备。
可是当他真的见到他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在他的面前是多麽的谦卑与低下,他看自己一眼都让他感觉是对那人的玷污。当年自己被欺负的时候虽然伤心难过,但他更希望是那人来打骂自己,因为…这是他欠他的,是他准备永生偿还的。
“七哥…” 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那人的身影。无数与七哥相的画面在眼前一一闪过,被七哥打、被七哥骂、被七哥救、被七哥教……娘给了自己身体,但灵魂却是那人一点点铸起来的。让他学会本事,让他变得强大,让他有了今天的一切…让他…不再是那个被人任意凌辱欺压的可怜虫。而那人甚至冒著危险救过自己、救过娘,救出曾经害过他的娘……那人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宁愿舍弃生命都要守护的人。
“七哥啊…”在那人的面前他永远无法像其他人一样自信果断,因为他生来就是他谦卑的奴仆,即使套著皇子的外衣,他也无法改变自己。没有司寒月就没有司怀恩,怀恩、怀念感恩,他记得牢牢的,一天都不敢忘。没有司怀恩,司寒月可以无谓的活在这世上,但……没有了司寒月,也就不再有司怀恩存在的必要,他是为了服侍他而出生的,他的生命也中止与需要的停止。

至於爱、拥有那些那几人对七哥抱著的念想…是他不敢有的,也不能有的。如果他有了那些心思就是对那人的亵渎,那人是他的神、是他的主、是他的一切…
“来人!”
“属下在!”
“把这个送到何顾的手上,让他找机会下到司寒月的身上。”
“是!主子。”
“………………”
“……司寒月,这一定能把你引出来,我是万分地期待你变成傀儡的样子,哈…呵呵呵…那该是多麽美妙的一件事啊呵呵呵…哈哈哈哈!!”
无风崖下,几十名黑衣人站在崖底,其中一人黑色的披风被崖口的风吹得来回波动著,遮著面容的兜帽在风中隐现著苍白无双的面容。这人仰看著陡峭的悬崖,悬崖上的火把及明亮的月光,让人可以清楚地看见一些楼宇出现在上面,半腰的山崖被夜晚的浓雾笼罩,显得阴森、窒息。打了一个手势,穿披风之人首先向上窜去,其他人则紧跟著这人,在向上攀登的时候时刻保持著半身的距离。
………………………
“教主!现在江湖中盛传我血毒教私藏《源乾录》,并传言教主私下修炼什麽凤凰朝奉。江湖那些个正派最近纷纷聚集在离我教不远的雷天镇的敖翔山庄。北方武林盟盟主严梓丰更是号召天下豪杰,配合朝廷,清剿我血毒教!捉拿教主!” 血毒教左护法曲江刃神色凝重地向坐在大厅之上的教主报告刚得到的消息。
“哼!什麽《源乾录》、凤凰朝奉,明摆著是那些正派伪君子设计陷害我血毒教、陷害教主!” 一名冷W女子面色不善地冷嘲到,“教主!W姬今晚就带人去把那什麽严梓丰毒死!”
“教主!属下曾听闻过那《源乾录》中记载的凤凰朝奉有令人功力倍增的效果,甚至还有人说接受凤凰朝奉者会长命。江湖传言这凤凰朝奉是当今七殿下五岁那年送给圣上的寿礼,圣上对七殿下的宠爱天下皆知,如果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我血毒教危矣!” 右护法韩柳眉头紧皱,血毒教即使再厉害也无法与朝廷相抗衡。
“我血毒教创教虽然只有短短数十载,在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眼中可是不折不扣的邪教,终於找到个名目能光明正大的铲除我血毒教、捉拿我这魔头,他们岂会错过如此良机!既是邪教,哪怕我血毒教表明根本无那什麽《源乾录》谁又会相信?!不过…我血蝎可不是能让他们任意揉搓之人,敢惹我血毒教之人,我血蝎定将血洗!”血毒教教主血蝎无风,坐在位置上阴冷地说到,细长锐利的褐眼中尽是嗜血的光芒,俊美的脸庞带著无法掩饰的邪魅。
“血毒教千秋万代,天下独尊!” 听完教主的话,大厅中所有的教众开始齐声呐喊,就在此时一道不该出现在此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後传来:“既然血毒教和《源乾录》无关,我就饶你们一命!”
第九十八章
听到一声叮灵似溪流又似山泉的绝妙声音响起,大殿中血毒教的所有人全部回身朝殿外看去:“喝!”惊惧的低喝声从众人的嗓中发出,只见近二十名黑衣人蒙面人出现在他们的後方,而他们居然毫无所觉!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中间最前面的一身著黑色披风之人,此人仅露出下巴,由其他人的站位可知此人是这些人的首领。血蝎无风缓缓站了起来,身体紧绷全身进入戒备,俊美无常的脸庞此时覆盖了一层阴森的冷意,褐色的眼眸如毒蝎般盯著能消无声息地进入他血毒教教坛的一干人。大殿中血毒教教众慢慢拿出自己的武器,然後集中到教主的身前,能越过血毒教十八层血禁,并无一人发现,这些人的功夫……
“不知几位夜到我血毒教有何贵干?!”无风站在上位语气阴狠。
“我们家主子听闻血毒教私藏《源乾录》,血毒教教主命人修行凤凰朝奉,因此特来查探是否属实,不过现在看来应是有人栽赃陷害。至於究竟是谁,依你们血毒教的能耐,要查出来应该不难。”夜看著血蝎同样冰冷地说到,然後恭身看向一旁的主子,“主子,您该回去歇息了。”
“怎麽!你们当我们血毒教是客栈不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W姬被这人的言语激怒了,这些人当他们血毒教是什麽地方!
“哼!我们既然能上来,难道还下不去麽?你血毒教如果真的那麽厉害,又怎会让我们轻易地进入你们的教坛!” 夜嘲讽地说到,不就个邪教麽,要不是主子坚持,这种地方根本就不配主子上来。此时的夜晚全看不出平日的少言寡语,但此刻主子不爱说话,刘暮阳又不在,其他的暗眼更是话少,所以现在只能他出口。
“你们不要太猖狂!今天我血姬就让你们来得去不得!” W姬走到前面,手里握著毒粉。教坛里的其他人则开始骚乱起来,他们血毒教建教至今,从来没有人敢在他们的地头如此嚣张!
“走了。” 根本不理会蠢蠢欲动的教众,司寒月淡漠地说了两个字,然後向外走去。
就在司寒月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几十条身影朝他们飞了过去,在兵器相接的瞬间,“砰!!!哗啦!啊!”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飞向司寒月等人的三十名血毒教的高手被打飞出去,摔在了光华的地面上,他们手上的兵器也落在了一边。
W姬等人看著自己的人在瞬间被这些人打飞在地,脸色微变,在看到倒地之人皆捂著一只流著血的手後,更是心中一惊,这些人的手筋居然都被挑断!
“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我奉劝你把手上的东西收回去。” 夜看著W姬,冷厉地开口,“我们主子不是你们能招惹的!”居然想对主子下毒,真是活腻了!W姬则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著夜。
“你们究竟是何人?!”曲江刃走上前大声问到,如果不搞清楚这些人的来历,那血毒教……
“既然敢到我这血毒教来,就不要遮遮掩掩的,我血蝎向来讨厌装神弄鬼之人。怎麽,难不成你长得见不得人?!”血蝎冷冷地在那披风人身上下扫视了一番,他血蝎可不是怕死之人。
如果血蝎这番话是对别人说的,也许对方还会对他做出些反应,但对於司寒月来说,激将法是完全无用的,对於与他不想干的人,司寒月向来是懒得理会,进来时他能说出一句来已经是给了血毒教面子。
看著走到前面的血蝎无风,司寒月一动不动,就在那些人等著司寒月拉下帽子的时候,司寒月突然一个转身:“走了。” 仍是简单的两个子,根本没有把血蝎的话放在心里的意味。
“站住!”血蝎被这人的狂傲激出了他体内原本就毫不掩饰的嗜血残佞,他一个飞刀射向了那人,然後飞身向那人袭去。

在飞刀射出时,司寒月一个起跳回身,脚轻轻一扫,光亮的飞刀被他踢到了一旁的柱子上。轻踩旁边一名暗眼的肩膀,司寒月借力使力地向血蝎飞了过去。而夜等人则站在原地看主子出手,同时也防止有人偷袭。至於他们为何没有帮主子……实在是怕扯主子的後腿,而且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主子动手了,都非常的怀念。而血毒教的人也守在一旁,为了防止对方的偷袭,同时教主出手时异常讨厌旁人干扰,所以他们只是静静地观看,同时做好防备。
就在血蝎将要碰到司寒月的时候,司寒月突然一个旋身闪了过去,血蝎也反应极快地转过身攻向司寒月。在场的众人只见一黑一红两道身影来回攻击和防守,而黑衣人在旋身之时会露出里面的月白色长袍,黑、红、白三色闪现在众人的眼中。
血毒教的人心中对那黑衣人异常的惊叹,教主的武功不可测,可居然无法碰到此人一下,他们可以看出此人并未尽全力,甚至连手都一直裹在披风内,而教主的脸上,确实他们从未见过的兴奋,那种遇到真正的对手时的兴奋!
越打无风心中的激动越高涨,这个人的功力绝对在自己之上,已经有多久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了。无风把自己的内力全部调动起来,使出十成的功力进攻著对方,他就不信把这人逼不出手!
无风的功夫偏向於阴柔与狠戾,血毒教的传武功黑蝎掌另人谈蝎色变,被击中之人就如被蝎子蜇到一般,起初身体刺痛慢慢地就会全身疼痛异常,最终阴寒遍布全身,让人活活痛死、冷死。除了无风之外,没有人能解他的黑蝎掌。而无风不仅修炼黑蝎掌,更使得一手好剑,他的剑术没有人知道究竟到了何种程度,因为知道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就连血毒教的护法与毒物们也不清楚他们的教主武功究竟已经达到了何种的境地。
无风的眼睛因为黑蝎掌功力的提升渐渐变成了金色,金色的眼、苍白的脸、红色的衣,黑色的轻烟从他的身上缓缓散出,这是黑蝎掌炼到第九层的特征。血毒教的一些教众兴奋起来,他们的教主居然练成了黑蝎掌的终极一层,这下教主就真是天下无敌了,那个人一定死定了。而曲江刃等人则隐隐有些不安,这人一炷香的功夫就让教主使出了第九层,而且教主却仍无法把这人打败,这人的功夫恐怕连教主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这人现在都还未出手!
司寒月有些不耐,这人并没有杀意,所以他不想杀他,但每他想撤出的时候,这人就上来纠缠,不过这人的功夫相比其他人来说确实不弱,他也想看看这人究竟具有怎样的实力,不过他现在没有那麽多时间在这里耗。
就在众人想著司寒月何时出手时,司寒月一直被司寒月拉著的披风松开了,在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的时候,司寒月一个旋身一个轻跳,然後停了下来。血毒教教众发出了惊呼声,他们无敌的教主居然被那人握著左手的命门,而他们居然都不知道这人是如何出的手!那只握著教主手腕的手是那麽的苍白细瘦!这样的一只手居然能瞬间制住他们的教主!!血毒教的人彻底疯狂而慌乱了,此人究竟是何人?!
“你的功夫虽然不错,但还是太差了!” 司寒月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然後放开无风的手腕向外走去,看著自己的属下,司寒月轻挥了下手,黑衣人立刻围了上来准备随主子一同离开。
“等等!” 突然无风窜到司寒月的面前,脸上已不是阴狠与毒辣,而是多了阴柔与兴奋,“你既然是来查《源乾录》的,何不与我血毒教合作?我不会放过陷害我教之人,你也不会放过那幕後之人吧?”
司寒月微仰头看著血蝎,兜帽下的眸子闪了闪,“雷天镇、玉寒庄。” 说完闪过血蝎离开了大殿。
“名字。”血蝎转身看著离开的人问到,再看向前方地上躺著的守卫时,眼中闪过凌厉,看来血毒教的人该好好磨练一番了。
“司寒月。”就在血蝎等人以为不会得到回复的时候,远传来了一到清脆的声音。
“司寒月?!”几人脸色变得苍白,看著眉头微皱的教主,韩柳严肃地说到:“教主,那人原来就是我朝的七殿下司寒月!怪不得会来查《源乾录》的事……”
“幸亏我教真的与此事无关,不然……今晚我教怕不是就被七殿下…”灭教两个字被曲江刃含在了嘴里,那人来时说的那句话现在想来这七殿下今晚根本就是来杀他们的。
“七殿下司寒月麽?本教主对他可是非常的好奇啊…”无风露出抹邪笑,然後看向曲江刃等人,“既然我教现在无事,那就好好想想怎麽对付那些武林正派吧,哼!敢陷害我血蝎,就要做好被我无毒教报复的准备!”
“谨听教主吩咐!陷害我无毒教者,以血祭!” 所有人跪在地上高喊到。
“左右护法、五毒物明日同我一同前往玉寒庄,教内之事…派人去把那几个老不死的叫出来,闭了半年关也该出来了。”
“是!教主!”
第九十九章
“ 主子,血蝎无风带著人在正厅了。”玄玉服侍主子起身洗漱,然後轻声禀报到,“主子是先用膳还是……”
“让他们过去膳堂。”司寒月任玄玉给他穿上外袍,对著一旁的玄青说到。
血蝎无风等人在几名黑衣蒙面人的监视下,慢慢喝著茶,就见一位面目清冷的人走了进来:“主子让你们到膳堂去。”说完不再看他们转身离开。
无风轻笑一声,看来这个七殿下的手下也都是一副狂傲的样子啊。八个人起身在黑衣人的“护送”下向膳堂走去。无风身後的几人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周围的一切。这玉寒庄知道的人只以为是京城哪个官员的别院,但现在才知道要进这玉寒庄,如若无人带路,极容易困死在庄外危险的阵障内。他们现在能平安进来是因为这七殿下的手下一早就在庄外等著他们。而这庄内,虽然异常的冷清,但他们却相信暗绝不似这表面一样无害。
走进膳堂,刚才那名传话的人正在布置早膳,看到他们进来手指了一下,示意他们坐下,然後朝周围的黑衣人点了下头,黑衣人立刻消失在了屋内。
看著桌上丰盛的早膳,无风挑了挑眉,看来这七殿下是要让他们几人在这里用膳了。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啊,W姬看著准备碗筷的青衣人,问到:“七殿下何时见我们?”让他们来不是为了让他们吃顿饭吧。
玄青看著问话的女人,没有理会,这人真不懂规矩,主子要见的时候自然会见。W姬看著那人不理会自己,脸色有些下沈,这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哼!真想给那什麽七殿下下点药!
“W姬……”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W姬忙看过去,连忙正了正心神,教主眼中充满了警告,W姬忙讨好地一笑,然後认真地看著桌上的膳食……可真清淡。
“主子。”听到那青衣人的轻唤,桌旁的几人起身朝外看去……!!!!!
“天啊…” W姬叫了出来,在感觉到一旁凌厉的眼神後阖上了嘴。

“无风见过七殿下。”血蝎首先打破沈默,对著司寒月抱拳微一躬身,其他人则恭敬地对著面前那人行礼。
“嗯。” 对血蝎的无力司寒月没有一丝的不悦,淡淡点了个头,扫了眼面前的几人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换了便装的夜、玄玉和玄青随即坐在了他的两侧。
“你们都坐下吧,等用过早膳主子会同你们一起商议的。” 玄玉微笑地看著站著的几人,他已经习惯别人第一见主子时的表情和反应了。无风露出抹邪气的笑容慢慢坐了下来,其他几人也安静地坐下。
拿过桌上唯一的汤蛊,玄玉小心地把里面的东西舀到瓷碗里,然後摆到主子的面前:“主子,这是出来时,皇上吩咐奴才每日给您准备的炖品。”
看著面前的东西,司寒月皱起了眉,这些炖品里虽然没什麽荤腥,但却放了很多的药材,虽不似汤药那般难以入口,但味道也是令他厌恶的。所以司寒月只是看著,却一动不动。W姬轻轻吸了吸鼻子,心道:这七殿下看来身子不好啊,那里的东西可都是补血补身之物。
“主子……”玄玉小声催促了一声,他知道主子不爱喝,可是…不喝怎麽行。
端起碗,司寒月慢慢吃了起来,出宫时他答应父皇每日会按时吃补品,虽然不喜,但他还是会吃……不过回宫後他绝对不会再吃。看著主子终於肯吃了,玄玉三人松了口气,然後帮主子添了碗粥後,自己开始吃了起来。
“主子~~”突然一道谄媚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桌上的人纷纷停了下来,然後一道篮色的身影冲了进来直奔首位的司寒月。
“主子、主子,呜呜呜……我好想你啊。” 一张娃娃脸眨著眼睛,嘟著嘴蹲在司寒月的身旁仰头看著他,神情异常的哀怨和可怜。
“起来。”司寒月放下手上的碗,把刘暮阳提了起来。
“主子…” 刘暮阳收起怨妇的表情,笑嘻嘻地喊著主子,“我事情办完了,然後就来找主子你了。” 他可是和皇上一说,皇上就答应了,他都快半年没见过主子了。
“刘大人,您坐下来先吃些东西吧。”玄玉起身,给刘暮阳新添了副碗筷,然後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刘暮阳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嘴里大喊著:“我还真的好饿呢。” 添了碗粥,抓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看刘暮阳安静下来了,司寒月重新端起碗吃著自己非常讨厌的补品。
正吃得开心的刘暮阳发觉到一道视线总是盯著自己,马上抬起头看了过去,又看看其他的几人,刘暮阳转向夜:“他们是谁啊?”尤其是盯著自己的那人,长得邪气不说,眼神都让人看得心里发凉。
“在下血毒教教主无风,见过刘大人?” 无风放下碗筷,勾著嘴角看著对面腮帮有些故囊的人。
“……” 继续吃著包子,刘暮阳眼珠转了几转,血毒教?那不是魔教麽?主子怎麽和他们有来往啊,而且这人也太无礼了吧,江湖草莽见著自己这朝廷官员,居然举止还如此轻佻,娃娃脸上有些不悦。
“刘大人,血毒教被人诬陷私藏《源乾录》,教主更是被人传言修炼凤凰朝奉,我们在得知七殿下正在查探此事,因此想和殿下一道,揪出真正的幕後之人。” 韩柳知道自家教主的脾性,连忙出口回答到。这人能和七殿下关系如此随便,朝中的地位一定不低,血毒教可不能与这人抗衡的。
刘暮阳喝著粥,淡淡“噢”了声,就不再说话,夜居然敢踩他,这个家夥,吃完了他一定要踩回去。他不就是不小心打扰了主子吃饭麽?
书房内,司寒月和无风等人商议著,实际上是无风等血毒教的人与刘暮阳等人进行详谈,毕竟司寒月并不是多话之人。正当两方就各个细节进行商讨的时候,外面走进一人然後小声地对玄玉说了几句,玄玉点点头走到主子跟前,在主子耳边轻声说道:“主子,天月府派了两人过来,您现在见他们还是…”
“让他们进来吧。” 司寒月淡淡说到,玄玉立刻朝传话之人示意了一下。书房内的其他人见状则停了下来。
“主子?” 刘暮阳喊了一声。
“有人来。”司寒月简单地回了一句,毕竟天月府的事情在这里不方便多说。
等了一会,两名身紫袍男子走了进来,对著书桌前的司寒月躬身行礼。
“属下宫思见过七殿下。”
“属下宫无见过七殿下。” 
刘暮阳看著两名不认识的男子,心中有些疑惑,但想到这里还有外人也不好直接询问。书房内此时非常安静,无风看了看司寒月又看了看仍旧低著头的两人,眼瞳微闪,为何这七殿下看来有些不悦。
放下手里的茶盏,司寒月冷冷的开口:“你们两个搞什麽?” 听到司寒月的话周围的人不解地看著中间的两人,而宫思和宫无则猛地抬头,眼神有些激动。
“司岚夏、司锦霜,你们两个再搞什麽?!”司寒月的语气有些低沈,眼神也有丝不耐。
听到司寒月的话,玄玉、玄青等认识这两人身份的人都张大了嘴,吃惊地看著面貌极为普通的二人,而无风这边的人则心中有些诧异,当朝太子和锦亲王?这是什麽情况…
第一百章
宫无看著司寒月,微微笑了起来,走上前好奇地问到:“七弟是怎麽认出我们的?”他们二人可是易了容的,连他们本人看了自己的容貌都有些惊叹的。

“下官(奴才)参见(见过)太子殿下、锦亲王。”司寒月没有动,刘暮阳等人立刻起身行礼,屋内的黑衣人则单膝下跪行礼。
“五毒教教主无风携部下拜见太子殿下、锦亲王。” 无风也起身行礼,不过不似韩柳等人,无风并没有下跪,仅是抱拳微一躬身。无风身为五毒教教主,向来是别人对他下跪行礼,让他对别人下跪他可做不出来。即使对方是皇亲国戚,是手握重权之人。
“起来吧,现在我二人不是什麽太子和王爷,只是七殿下的随从宫思和宫无。” 宫无清冷地说了一句,然後走到右手边的首位上坐了下来,“七弟是如何认出我和五弟的?” 他也异常好奇。
“…….为何认不出。”司寒月想了想如是回答,他们又没变他如何会认不出。
听著七弟的回答,司锦霜扭头看了看四哥,接著走到四哥的身旁坐了下来,这个问题还是无人之时再问好了。
“刘暮阳……”司岚夏,也就是宫思看著刘暮阳,然後又看向对面的无风等人,刘暮阳立刻会意,把血毒教的人为何会在此禀明了一番。司岚夏和司锦霜听到後,眼神有些凝重,看著上方的司寒月,司岚夏冰冷地吐出四个字:“红袖添香!” 玄玉和玄青面色突然一凛,夜则握上了腰侧的匕首,而刘暮阳同血毒教的人则充满了疑惑,太子殿下的话是何意,而那几人又为何如此的严肃。
司寒月摸著茶碗,半垂著双瞳,过了半晌,抬起头看向司岚夏:“看来那人还不死心,” 又看向无风,“血毒教只不过是引我出来的饵罢了。”
“主子?!”玄玉惊呼出声,难道…这件事和红袖的事也有关联麽?
“不知七殿下能否说得详细一些?” 无风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脸色阴森地看著司寒月。
“有人想对七弟不利,之前使了不少手段,不过都失败了。这《源乾录》的事估计也是用你们血毒教来引七弟出宫,一方面可以趁此灭了你血毒教,另一方面则可伺机对七弟出手,毕竟七弟常年在宫里,那些人想抓七弟不是那麽容易,出了宫就不一样了。而且出了事,退到江湖人身上即可。” 司锦霜替司寒月解释到。
“既然有人想对七殿下不利,难道就一直查不出那人是谁?”韩柳疑惑地问到,以七殿下的身份和权势,怎会查不出那幕後之人是谁?
司岚夏和司锦霜没有回答,而是一同看向司寒月,无风看著他们两人的举动眼中慢慢有了些了悟:“七殿下居然放任那幕後之人如此猖狂,实在不符合殿下的作风啊。” 若说起来,这七殿下司寒月可是比自己还要狂傲之人,这样的人怎会容忍他人在自己面前叫嚣。
“我要逼他现身,”司寒月低沈地开口,然後在诸人疑惑的神态下继续说到,“我不会主动挑起战事,如果是由他挑起,到时候我灭了他们也就无可厚非。” 就算要平天下,他也不会让人说父皇、说堰国的不是。
“主子?!”
“七弟?!”
“七殿下!!”
屋内的所有人听到这里心中皆是一惊,司岚夏的心中百转千回,仔细思索著,然後起身走到司寒月的旁边,“刘暮阳,你和血毒教的人好好商量下面该如何行事,商议好之後把计划向我们三人禀明,”又看向七弟,“七弟,能否谈谈。”
仰头看了会司岚夏,司寒月慢慢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司岚夏和司锦霜用眼神叮嘱了夜和刘暮阳之後,跟了出去。
“无风…既然你们是饵了,就把这饵当下去吧。” 娃娃脸此时异常的严谨,虽然仍旧显得有些稚嫩,但神态举止充满了在朝野中沈浮已久的气息。
“呵呵……我万分期待能钓到多大的一条鱼…”无风的表情是与口吻全不相符的阴狠与邪肆。把蝎子当蚂蚁,他血蝎会好好回敬他们的。
“七弟…”在司寒月的寝室里,司岚夏和司锦霜分别坐在司寒月对面的软椅上,看著坐在床上的人,“是不是楚易国?” 司岚夏问出心中的猜测。
“……嗯。”司寒月的回答在司岚夏和司锦霜的心中投入一块巨石。
“你知道具体是谁麽?” 司岚夏再问到,语气有些强硬,“不许瞒著我们!”
“……不知…” 司寒月淡漠地回到。
“七弟…”司锦霜沈著脸,“到现在你还想一个人扛著?”
“是皇室之人,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司寒月有些不悦,他确实不知。
司岚夏和司锦霜认真地看著司寒月,过了一会两人都明白这人并没有说谎,司锦霜想了想,“你什麽时候发现的?” 
“从周文简那猜的,後来派人去冬月证实後得知。”好像想到了什麽,司寒月的眼眸有些发红,“那些死士和冬月无关,堰国无人敢私下培养死士,只剩下他国。他们要我无非是为了凤凰朝奉,周文简说有人告诉他曾亲眼所见我跳凤凰朝奉,并且让人试过,确实会反噬,因此冬月才到堰国妄图把我带走。”
司寒月的眼瞳变成了红色,司锦霜忙趋前握住他冰凉的手,对於父皇那受伤的事七弟一直耿耿於怀。
“既然是为了凤凰朝奉,那就不该让冬月也参和进来,毕竟冬月如果得到凤凰朝奉的话,对其他人是百害而无一利的,那人也不会这麽傻。”司岚夏接住寒月的话, “让冬月出面一是避免暴露自己,与堰国为敌;二是如果冬月能顺利带走你,他们可以暗中把你截走,既得到了你,又让冬月与堰国交恶。仔细想想,能有此实力的,并且最能从中得利的,就只剩下楚易国了!” 楚易国…楚易国!父皇那年生辰过後第二年,楚易国就派人同堰国签订了友邦之约,两国世代友好,永不互相侵犯,看来那时候他们就有此目的了。毕竟谁都想不到会是他们暗中做的手脚。

“听说楚易国的太子身子一直不好,患有心疾……” 司锦霜捂著司寒月在夏天仍旧冰冷的双手,轻轻开口,“我看,他们要凤凰朝奉是为了楚易太子吧…”
“如果凤凰朝奉真能延年益寿,那也是七弟送给父皇的礼物,而且如果是真的话,跳凤凰朝奉是何等危险之事。他们既然知道,那当初就一定在场,不会不知道凤凰朝奉的危险。如果他们开口的话,父皇一定不会同意,而且七弟必不会理会,那就仅剩下暗地掠人一法了,这就能解释所有的事了。现在想来,红袖添香当初想分裂我们几个,一方面是趁我们争斗之时,套出七弟练兵之事,让他们能事先有所防范;另一方面,就是趁著我们内讧,疏於防范之时,他们趁机对七弟下手,毕竟七弟出宫时几乎都和我们在一起,如果我们互不来往,那七弟不会不理……这人的心思还真是缜密!” 司岚夏在屋里来回踱步,慢慢分析著。
“既然能费这麽多的时间和心思,那这人对七弟一定抱著势在必得的念头,那京城里、皇宫里、甚至是朝中的大臣中,一定有他们安排的人,也许我们几个的身边也有他们的人……”司锦霜说出心中的隐忧,敌在暗,他们不得不防!
“派人回去给大哥他们捎个信,京城里的事就交给他们几个去办!让内监的人彻底清查京城一切可疑之人!从贩夫走卒到朝廷的官员,一个都不放过!让怀恩去查宫里的人!” 司岚夏果断地做出回应,然後走到司寒月的面前,“七弟,这件事我要告知父皇!” 牵扯到楚易国,他们就都不能置身事外。
司寒月看著司岚夏鉴定的目光,沈默了一会,然後轻轻点了点头,这件事他本来是想自己理的,但既然他们两人知道了,父皇他们也一定会知道的。
“对了,七弟,” 司锦霜摸摸七弟的长发,微笑著说,“你是怎麽认出我和四哥的?” 听到司锦霜的问题,司岚夏也稍稍平复了下表情,不再那样冰冷。
“为何认不出?”对於司锦霜的问题,司寒月有些不解。
司锦霜与司岚夏对望一眼,又看向司寒月,“七弟,我和四哥都易容了,你看不出麽?我们的样貌和原来不一样了。”
“易容?” 司寒月看了看司岚夏和司锦霜,他知道有这麽个方法能把人的样子变了,但他没见过,可他实在看不出他们两个人有什麽变化。
“七弟…” 看著七弟不解的眼神,司锦霜惊讶地唤到,然後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本来面目,“没发觉有何不同麽?”
司寒月稍稍凑近,仔细看著司锦霜的脸,又低头看看司锦霜手上的面具,“有何不同?” 他还是不明白。
“七弟,你平日里怎麽识人的?”抓住问题关键的司岚夏问到。
“眼睛。”司寒月快速地回到,并拿过司锦霜的面具看了看,确实没什麽区别。
“……”司锦霜和司岚夏听到七弟的回答,都有些茫然和无语。
“七弟,你来,”司锦霜起身,牵过司寒月的手,把他拉到了铜镜面前,“你看,你和五哥长得一点都不像呢。看,这是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和你的嘴,看看,是不是和五哥还有四哥都不一样。” 看著铜镜,司锦霜用指腹轻轻摸过寒月的五官。
司寒月的视线在自己、司锦霜和身後的司岚夏脸上穿梭著,然後摇了摇头,除了眼睛不同之外,他看不出有哪里不一样,都是眉毛、鼻子和嘴。
司锦霜和司岚夏除了有一些不解之外,还有著莫名的心疼,为何这人连旁人的长相都分不清呢?
司锦霜指著司寒月的眼睛,语气轻柔:“七弟,你看你的眼睛,多漂亮,父皇说那是七彩琉璃,只要见过七弟眼睛的人,都会喜欢上它的。”
看著镜中自己的眼睛,司寒月的眼瞳微闪,漂亮是什麽他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的眼睛绝对称不上漂亮,父皇他们虽然不介意,但他……
“只是双孽瞳罢了,漂不漂亮我不知道。”司寒月冷淡地开口,脸上有些阴沈。
“七弟!”司锦霜把司寒月转过来,面对自己,“你怎麽能这麽想?!”
“七弟!谁告诉你你的眼睛是孽瞳的!”司岚夏的声音在司寒月的身後冷然地想起,身旁明显出现一股寒意。
司寒月抿著嘴,没有回答,父皇说他是他的宝贝,但心中总会有道声音告诉自己他是孽童,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孽瞳。所以他喜欢摸著父皇身上的印记,摸著那印记他就感觉自己是司寒月而不再是孽童。
“七弟,不许再这麽想,你的眼睛是这世上最美丽、最无双的宝石,是所有人都想看著的珍宝!” 把司寒月紧紧搂在怀里,司锦霜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寒月的耳边说到。
司岚夏则从後方把司寒月抱紧:“七弟,你是我堰国的至宝,是父皇的宝贝,也是我们的宝贝,你的眼睛是天下最美丽的极致……”
司寒月在两人中间,默默无语,胸膛划过轻微的酸意,父皇……
捂著胸口,司御天皱紧了眉,一旁的李德富见状忙上前低声问道:“皇上?您不舒服麽?”
“没什麽,你下去吧。” 司御天摇摇头,但胸口上的手却更加地用力。李德富见皇上并无何其他的不妥之,弓著身退了出去。
“月儿……”闭起眼睛,司御天靠在椅上,“刚才……是你在叫父皇麽?”
第一零一章

“主子、太子殿下、锦亲王,这就是我们商讨的结果。”中午,刘暮阳等人在膳堂边等著用膳边禀报到。
“那就这麽做吧,我们将计就计,你觉得呢,七弟?”司岚夏问著身边的人。
“随便你们。”司寒月无所谓地回到,不管敌人是谁,他司寒月都不会放过。
“不过…”司岚夏看向无风,“江湖上的人难道都不认识你麽?”这人居然要求跟他们在一起,他不得不考虑周详。
“太子殿下,江湖上知道我血蝎无风的人无数,但见过我的人都已经到阎王那了。”无风无畏地看著太子,轻笑一声,“就说我是七殿下的部下好了,叫…无名。”对自己新想的名字,无风异常的满意。
“无名…”刘暮阳嘲讽地一笑,“一听就是化名,听说你武功不错,没想到头脑如此简单。”对这个人刘暮阳可是万分的厌恶,这人的眼神让他看了极为不舒服。
“呵!既然刘大人觉得在下的名字起得不好,那可否赐名?”无风毫不介意刘暮阳的讽刺,更是挂上一抹邪笑盯著那面色不悦之人。
“哼!我刘暮阳就是给个乞丐起名都比给你起名来得高兴!”刘暮阳丝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娃娃脸因气愤而变得红彤彤地,真没见过如此厚颜之人,改日回京城立刻带兵把他给灭了!
“那你就当我是乞丐好了。”无风的脸上无一丝的恼意,脸上的邪笑更甚。
“你!”刘暮阳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的嬉皮,他年纪轻轻就入朝为官,官途更是一帆风顺,从未遇到过敢如此无赖之人,看著这人的笑脸,刘暮阳有打人的冲动。
其他人看著两人都不说话,司岚夏等人是事不关己,其他人则是有些习以为常,这两人上午议事的时候就互不对盘,韩柳等人则有些惊讶,他们还从未见过教主如此主动招惹他人,不过对方毕竟是朝廷官员,他们还是希望教主能适可而止。
“刘暮阳!” 就在刘暮阳起身准备揍人之时,一旁的夜冷冷唤到,顺势丢过去一道森冷的目光,刘暮阳看了会然後安静地坐了下来,喝著面前的茶,也不再理会无风。
无风看著对面那人,眼神闪了闪,所有人他只知道这人叫光,具体的身份不清楚,但看来与刘暮阳的地位相当,而且现在看来刘暮阳和这个光的关系不一般,不然也不会如此听话…究竟是何关系,让无风有些好奇。
这时玄玉和玄青,还有一些人端著午膳走了进来,把东西摆好之後,玄玉和玄青坐了下来,其他人则离开膳堂到其他地方用膳,除了在主子的面前,暗眼是不能卸下脸上的蒙面的。
看著司寒月面前的膳食,无风等血毒教的人有些讶异,这人吃的也太过简单了吧,居然全是素食。
“殿下不吃荤麽?” W姬忍不住好奇地问到,这些人虽然都是身份尊贵之人,但却没把他们当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之人看待,更是让他们同桌用饭,所以他们几人对这些人是异常的钦佩。W姬本就是豪爽的女子,虽然是五毒教的毒物之一,但对自己喜欢的人,她是非常的友善的。
“主子吃不了荤腥的东西。” 给主子添了一碗汤递给了一旁的太子殿下,玄玉轻柔地说到。
“咦?怎麽会吃不了?肉多好吃。”W姬非常的惊讶,居然有吃不了荤腥的人,又不是那些臭和尚,就是那些臭和尚都有私下吃肉喝酒之人。
“吃饭!”夜冷冷地看著W姬,哪这麽多话。
W姬立刻狠狠地瞪了过去,你们主子都没说话,你放个什麽屁!要不是这人是七殿下的人,她绝对会在他身上下五毒粉,疼死他!
“我不怕毒,如果你不想吃饭就出去!” 夜最讨厌吃饭时打扰主子用膳的人了,这个女人想什麽难道以为他不知道麽?
“夜,人家是女子,你不要这麽无情好不好。”刘暮阳踢了踢一边的夜,人家W姬长得漂亮,性子又好,不似京城里那些官家小姐们娇滴滴地,说不地碰不得的,这个夜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然後又看向W姬,“W姬,你别理他,他就这死样。主子不爱吃荤腥,这阵子身子有些不好,你有没有什麽办法能让主子好好补补?”这W姬懂毒,应该也懂药吧……娃娃脸异常客气地问著W姬,他来之前皇上告诉他主子之前生过病,身子还有些虚弱。
W姬“扑哧”一笑,刚才被那光激起的怒气瞬间消失,这人可真是一点官架都没有呢,比这个光可是好相多了,“刘大人,毒医虽然不分家,但W姬是专攻毒术的,不过要说到补身,人参为上品,配以药膳、燕窝等调和之物,对身子是大好的。但荤腥虽然多吃不益,但还是要沾一些的,能告诉我殿下是单纯的不爱吃肉,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如果找到原因的话,也许我能帮上点忙。” W姬想了想认真地询问到。
“嗯…”刘暮阳皱起了眉,他只知道主子不爱荤腥,但原因为何他却真不清楚。
“七弟受不了肉中的血腥味。”司锦霜听到W姬的话,忙回答到,希望这人真能有什麽法子。
“血腥味?”W姬看著七殿下,这人居然觉得肉里有血腥味…这就不是喜不喜食的问题了,“殿下是觉得肉中有血腥味麽?”
“嗯,不管怎麽烹制,七弟都觉得有血腥味,一入口就会吐。”司锦霜放下碗筷,同W姬解释起来,其他第一听到的人都非常惊讶。
“怎麽会这样?那主子不是有一直吃肉干麽?”刘暮阳喊到,他走之前可是给主子弄了好多的。
“主子自从上大病过後连肉干也吃不了了,”玄玉担忧地说到,“最近主子虽然一直有吃补品,但效果不大。”
W姬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问到:“殿下既然觉得肉中有血气,那……殿下过去是否曾吃过带血的肉?” 这种情况让W姬大胆地猜测到,不然不会有人觉得肉里有血腥气的,弄熟的肉中即使有血腥气也不会让人恶心,更何况身在皇家怎能不见血。除非是真的吃过,因此心里才会排斥并且如此的敏感。

司寒月听到W姬的问话,放下了碗筷,然後看了过去,其他人也停下了用膳,突然所有人神色微变,只见司寒月的眼瞳慢慢变得微红,接著是红……
“七弟…” 握上司寒月的手,司锦霜轻轻喊到,看到七弟血红的双目,让他异常的担心。
“呃…七殿下,W姬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找到原因…这样…这样才能知道该怎麽…对症下药…”看著这样的七殿下,W姬的後背渗出汗水,好可怕…比教主还可怕,教主也只是变成金色而已,这人居然会变成红色,而且是从黑色一点点的变红,W姬觉得好冷……
司岚夏也赶紧握住司寒月的另一只手,“七弟,别恼…”然後轻拍他的後背,让他冷静一些,但对於七弟如此的反应让司岚夏有了不好的感觉。
“……” 司寒月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异常的不好,变得更加的惨白,眼眸像要滴出血一般,“不吃肉死不了!”仿若从地府般传来的声音从他的喉中发出,司寒月抽出手起身离开了膳堂。
看著离去的人,剩下的人也再无用膳的心思,看著有些不安和歉意的W姬,司锦霜温柔地说道:“不要往心里去,我们都想知道为何七弟会有那种感觉,但七弟不说我们也猜不出来。刚才听你一言,想来也许正是症结所在。”只是……七弟怎会吃…
“锦亲王…”看著其他人并无责怪之意(无视那道更加冰冷的视线),W姬吸口气,“如果真如W姬所猜的那般,七殿下不沾荤腥不是因为吃不了,而是有心结,心结不去,殿下就永远无法恢复正常。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W姬也没办法。不过W姬可以帮七殿下配些药,只要每日坚持吃,对殿下恢复元气会很有帮助,虽然无法让殿下多长些肉,但内里却能改善殿下的体质,能让殿下的身子强壮一些。” 对於自己的能耐,W姬是非常有信心的,她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用药高手,虽然她更喜欢毒……
“真的麽?玄玉多谢W姬姑娘了!”玄玉高兴得看著W姬,神情有些激动。
“不谢不谢,不是什麽难事。” W姬有些不好意思,活著麽大还是第一有人谢自己,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而且…呵呵…被人叫姑娘的感觉好怪…
“主子不爱喝汤药,W姬姑娘能否做成丸剂,最好能开张方子,这样我们回宫的话也能交给御医。” 玄青也充满感激的说到,虽然不似玄玉那样喜悦,但眼神却充满了高兴。
“没问题,过几天我就把药做好,方子到时候也一并交给你们。” W姬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果然W姬姑娘比妖女听起来顺耳多了。
“本宫就替七弟谢过W姬姑娘了。”司岚夏淡淡地说了一句,又看向无风,“你们的人你自己安排好,後天我们去敖翔堡。”
“我知道。”无风点了点头。
“好,那本宫先离席,你们自便。” 把刚才准备的饭菜端在手上,司岚夏对这其他人点点头,然後起身离开了膳堂,司锦霜也随即走了出去。
W姬异常开心地吃著自己的饭菜,今後谁敢叫她妖女,她就把那人丢到蛇窝里去!
“看来几位殿下的感情很好。” 无风看著门外,突然冒出一句,虽然相的时间不长,但他感觉得出这两人对司寒月异常的疼爱。
“那当然,太子殿下和王爷们同主子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刘暮阳吃著菜,头也不抬地回到,“这是我大堰之福!” 
“哦?”无风转过头看向刘暮阳,“那於你呢?”
娃娃脸抬起来,嘴上有半根青菜,快速嚼进去,“哼!我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一点都没有察觉他的话有多暧昧。
玄玉和玄青装没听见,安静地吃著自己的东西;夜则恨不得踹旁边那人一脚,说的是人话麽这人;韩柳等人则稍离开教主的附近,快速地吃著碗里的菜,教主有些不对劲啊。
“这样啊…” 无风语气不明的低吟一句,然後露出抹异常邪恶的笑容,“我知道了。” 说完喝完碗里的汤,起身离开。
“他知道什麽了?阴阳怪气的…” 瞪著离去的人,刘暮阳有些不解,这个人可真邪乎。然後又低下头认真吃了起来,他可是好久好久没吃过顿好的了,一定要多吃些…
第一零二章
敖翔山庄内,各路江湖人马已陆续进驻。此时敖翔堡的正厅内,一些人正在议论商讨著。
“严盟主,青山派的人过两日就会到达,这关於剿灭魔教血毒教,江湖各门各派都异常的支持,如此看来这血毒教一定会被彻底的铲除,而血毒教的魔头血蝎无风,也一定不能让他再为非作歹!” 敖翔山庄庄主邢敖对一旁的严梓丰说到,邢敖体态健壮,虽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但仍老当益壮。
“严盟主在武林中的威望甚高,这如果不是严盟主号令,清魔之事不会如此的顺利。”白门派掌门胡松子抱拳钦佩地对坐在上位的严梓丰说到,其他人则纷纷附和。
严梓丰微顿了下,然後立刻起身谦虚地说:“梓丰这麽多年,幸得各位鼎立相助,今日之事如果不是各位也力在除魔,梓丰也无法号召武林,白掌门这麽说,梓丰是万不敢当。”
“老爷!宫中来人了!是七殿下!马上就要入庄了!” 突然敖翔山庄的管家跑进来,对邢敖通报到,神情有些慌张,“七殿下先派人通知了,让老爷您做好接待的准备。”
“七殿下!” 正厅中的人有些惊讶,也有些惊恐,没想到七殿下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对这个人堰国上下谁人不知七殿下司寒月是谁。严梓丰则神色猛地一喜,又立刻平复下来,“各位不必惊慌,七殿下前来也一定是为了清魔之事的。”
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邢敖,严梓丰安抚到:“邢庄主情速与梓丰一同前往迎接,万不可失了礼数。”邢敖立刻点头,一边吩咐家奴下去安排,一边和其他人出去迎接七殿下。

一群人站在敖翔山庄的门外,翘首期盼著七殿下的到来,当时不在正厅的内的一些人也闻讯赶了出来,想一睹七殿下的风姿。其中有几人则复杂地看著前方,有些欣喜、有些哀怨、有些说不清看不明……
“老爷老爷……来了来了…”一名小厮气喘吁吁地从前面跑过来,“马上就到了,大约二三十人!”
“你快去里面告诉管家,让他尽快安排好,还有去催一下厨房,一个时辰後老爷要招待七殿下。”邢敖激动地催促著小厮,然後整理了下衣冠走向前几步,不一会一队人马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最中间的一人身著白色披风,带著兜帽,仅露出下巴,看到如此的装扮,所有人都知道这人就是天下闻名的七殿下!
一群人策马走到山庄门口,最後面的蒙面黑衣人快速的下马站好,接著未蒙面的几人也下了马,玄青走向前拉住主子的马,玄玉则半扶著主子慢慢下来。
看著七殿下站好,邢敖立刻上前行礼:“敖翔山庄庄主邢敖拜见七殿下,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赎罪。”
“在下严梓丰见过七殿下。”严梓丰随後上前看著那人恭敬地低头行礼。
“在下何顾见过七殿下,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殿下,何顾感万分的荣幸。” 闻讯而来的何顾跟在严梓丰的身後,恭敬地行礼。
“民女红叶给七殿下请安。”一名红衣女子走上来福身行礼,然後起身激动地看著司寒月。
其他江湖之人见此情景,也纷纷上前行礼问安,看著一声不响的七殿下,严梓丰立刻说到:“殿下远到此地一定有些疲惫了,先进去好好歇息一下吧,邢庄主已经命人打点好了。”
邢敖一听连忙说到:“殿下快请进,是在下疏忽了,在下已命人收拾妥当。”然後微恭著身子在前引路,并示意一旁的家奴去牵马。
司寒月等人跟著邢敖进了山庄,易容的W姬路过红叶的时候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让红叶有些难堪,身旁的何顾轻拍了下红叶的肩,然後跟了进去,红叶收起心神也尾随而去。
“殿下,这是山庄内的落月轩,殿下和您的人可以都住在这里,落月轩後有个温泉,殿下平日可以去那里泡泡,这里没有在下的允许其他人是不能随意进来的,在下不会让人打扰殿下的清静。”邢敖擦擦头上的汗水,还好庄内有这个麽地方,不然以殿下的身份他肯定会招待不周,严梓丰刚才提醒过他殿下喜欢清静,所以他马上下令庄内胆敢打扰到殿下的奴仆,一律逐出山庄。
“你先下去吧,让人送些热水来,殿下爱干净,每日都要沐浴,我们几个也是。”司锦霜一改往日温柔的语调,有些严肃地吩咐到。
“呃…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看著这人虽然样貌普通,但却气质不凡,邢敖小心地问到。
“在下姓宫,单名一个无字,这位是我的兄长,宫思,我们兄弟二人都是七殿下的贴身随从。这两位是七殿下的随行侍从玄玉和玄青公公,这位是兵部尚书刘暮阳刘大人。这位是七殿下身边的侍卫总领光,这两位是七殿下的朋友无名和无双兄妹。” 司锦霜一一介绍著身边的几人,邢敖则越听心中越恐慌,都是颇有来头的大人物,七殿下身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更何况还有一名大人是兵部尚书。
邢敖一边听一边行礼,待宫无介绍完之後,邢敖谦逊地开口:“七殿下和几位大人能到敝庄,是在下三生修来的福分,殿下及诸位大人有何要求尽管开口,在下定尽力做到。落月轩旁边有单独的浴间,殿下和各位大人们可以在此沐浴,在下这就命人去准备。殿下和几位大人请稍候。” 说完,邢敖急忙离开,接著一名侍女低著头端著茶水和水果走了进来,放到桌上後,行了礼又低著头退了出去,手上的托盘有些微颤。
“这!翔山庄还挺大的嘛,一个落月轩就够我们这麽多人住的了。” 刘暮阳看著周围感叹到,“不过能住在一起,到也方便。”
“玄玉玄青,你二人去安排一下房间,光,暗眼的分配你去负责。无双姑娘你去选一间屋,这里只有你一位姑娘,可能会有些不便之。”司岚夏环顾了一下,开始安排。
“无事无事,我都习惯了,我这就去。”无双连忙摆手,这太子殿下也太客气了,血毒教还不都是一堆男人,她W姬早习惯了。
“大哥,我们去看看殿下的房间吧。”司锦霜看向楼梯的方向,然後拉著寒月向上走去,这落月轩有三层,还真是不错。
………………
打理好自己的司锦霜帮司寒月擦著头发,司岚夏在一旁带好面具,“殿下,一会的宴席你去麽?”为了安全,他们几人都改了称呼。
“不去。”司寒月不假思索地答到。
“二弟,你陪著殿下,我们几人去就行了,” 司岚夏走过来接替了司锦霜让他去改装,“玄玉说这里有小厨房,我们的膳食就在这里用好了,现在敌暗我明,要格外小心。”
“好,我一会会吩咐下去。”司锦霜把面具带好,拿过司寒月的披风,“今天可有几个人抱著其他的心思呢。”司岚夏了然地点点头,而司寒月则任司锦霜给自己穿好披风,随他们走出浴间。
看著走进来的几人,邢敖等人有些微愣:“七殿下他……”
“殿下不喜吵闹,就不来了,殿下的膳食一向是由专人料理的,邢庄主今後还需派人送些新鲜的肉菜到落月轩去,今後我等就同殿下一道用膳了。” 司岚夏沈著嗓子说到,然後面目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原来是这样,是在下考虑不周。”邢敖露出了然的神色,他都忘了殿下是不喜吵闹的,连忙吩咐一旁的仆从给落月轩送吃的过去,又招呼宫思等人坐到上位。
彼此介绍一番後,大家开始落座用餐。W姬好玩地看著周围的人,心中暗暗记下各人的表情,嗯……这个叫红叶的女人可是有著明显的失落呢,而这严梓丰,哼,他以为她没发现麽?刚才没看到七殿下来的时候,那失望之色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听说您二位是七殿下的朋友?不知两位是如何同七殿下结识的?” 严梓丰敬完酒,状似无意地问向无名和无双,并举杯示意。

无风随意地笑了笑,也举杯喝干之後,看向无双:“舍妹有日顽皮,偷骑我的烈马,危及之时幸得七殿下相救,因此我二人就同七殿下相识,後来承蒙七殿下不弃,同七殿下结为挚友。听说七殿下要来这里,我二人也无事,就陪同殿下一同前来了。七殿下对舍妹有救命之恩,这如若能帮上七殿下,也是我二人的福分。”
听著教主的话,W姬打了个寒颤,没想到教主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而且教主居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真是个疼爱妹妹的兄长,W姬忍著跑出去的冲动,低著头使劲嚼著嘴里的菜。而外人看著她,却以为她是因为想起当日之事,而有些害怕地发抖。
“原来是这样,这样看来殿下一点都不似表面那般冷漠,而是有一颗慈悲之心。” 何顾笑看著低著头的无双,然後举杯站起,“殿下虽然不在,但我们在此敬殿下一杯,也希望此清魔之事能在殿下的帮助下旗开得胜!”
所有人都站起来高声喊著“旗开得胜”然後仰头喝下杯中酒,除了宫思一干人,尤其是无名和无双,心中一边咒骂一边笑著喝下。
“前阵子紫湖山庄一夜之间被不明之人灭庄,无一人生还。现在想来,一定与血毒教有关。”桌上一人突然说到。
“对!而且紫湖山庄的大小姐霜姑娘在京城也莫名地失踪,至今杳无音信,也定是那血蝎看上了霜姑娘的美貌,派人掠走了霜姑娘!”又一人说到。
“说到紫湖山庄,” 邢敖叹了口气,“想当年我与霜庄主二人比武论江湖,多麽快意。可突然之间人就没了……连个後人都没留下。”
“邢伯伯,您一定要替我舅舅、表哥和表妹报仇!紫湖山庄的血不能白流!” 红叶红著眼睛语气哽咽,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红叶,紫湖山庄我也有责任,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严梓丰神色黯然地看著红叶,他最对不起的就是紫湖山庄。
“我来之间已经拜托耀亲王帮忙寻人了,只要芙妹没死,我们一定能找到她。” 何顾拍拍严梓丰的背,“这我们一定不能放过血毒教,就用血毒教的血来祭奠紫湖山庄妄死的孤魂!”
“对!一定要用血毒教的血祭奠那些孤魂!”无名微笑著敬了何顾一杯,然後慢慢喝了下去。
“无名!把你前面的红烧狮子头给我夹一个。” 刘暮阳举著筷子,看著无名面前的盘子,无名转过头看著认真的刘暮阳,轻笑出来,立刻夹了一个过去。无名左侧的刘暮阳看著碗中的狮子头,大口吃了起来……这家夥刚才的神色可真不对劲,还好现在没事了。
一顿饭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情况下结束了,筵席虽然结束,但真正的一切才即将开始。
“气死我了!这些人把什麽都推到我血毒教的头上,逼急了姑奶奶我把他们全都毒死,不,毒死他们是便宜他们了,让他们浑身溃烂而死!” 回到落月轩的W姬,低声叫骂著。
“听说那紫湖山庄的霜芙儿当初可是到京城追七殿下去的。” 无风看著太子,语气阴冷。
“紫湖山庄会有今日,全是霜芙儿自不量力,妄图加害七弟……” 司岚夏也毫不避讳地说道,“不过,动手的不是我们。”
“不是你们?那还能是谁?”无风冷哼一声,居然把紫湖山庄的事扣在他血蝎的头上,那霜芙儿再美关他何事,他血蝎还缺女人不成?!就是送到他床上,他也不会碰!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刘暮阳骂了无风一句,他虽然不在场,但细细想来自然清楚是谁,不是殿下不是太子也不是王爷,那还能是谁?
“噢?那就请刘大人指点迷津?为愚笨的在下解惑。” 无风露出抹钦佩地笑容看著刘暮阳。
“不可能是主子,也不是太子殿下和几位王爷,又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你说能是谁?”刘暮阳没有直接回答无风,而是丢出一个迷。
无风愣了一下,接著眼神透出了然,他怎能忘了司寒月的身份,他可是皇上的爱子!W姬也马上想到,脸色大变。“既然这样,那这黑锅我背得也不算冤枉了。”无风靠在椅背上,“不过,事情结束後,我血毒教对这些人的报复,还望殿下能不要插手。” 没有人能随便给他栽赃!
“只要你不会危害朝廷,危害堰国,江湖上的事我们是不管的。” 司岚夏清冷地回复,然後盯著无风的眼睛,“报复该报复之人,不要过了,树大招风还望你能谨记。还有,天月府可不是你能碰的。” 江湖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该清理清理了,由别人出手他司岚夏乐得轻松。
“看不出朝廷的势力还挺大的嘛。” 江湖尊者天月府,居然属於朝廷,怪不得天月府谁的面子都敢不买。
“你错了,天月府不是朝廷的,而是七弟的。”丢下一句震撼性的话,司岚夏离开了无风的房间。
“教主…”W姬的脸有些白,天月府不是朝廷的而是七殿下的…这该如何理解。
“刘大人,看不出七殿下居然有如此的实力。” 无风微惊一下之後立刻恢复正常,天月府是谁的又有何妨,只要不会威胁到他血毒教就行。
“主子哪是凡人能比的,你血毒教今後只要不威胁到朝廷和主子,你们要做什麽主子是不会管的。”刘暮阳笑看著W姬,“主子虽然厉害,但他从不欺负弱小,主子对付的人都是对我大堰国有害之人……”
“看来刘大人对七殿下是异常的敬仰啊。” 无风起身走到刘暮阳的面前看著笑得异常灿烂的娃娃脸。
“岂止是敬仰!”刘暮阳低喊到,“敬仰不足以表达我对主子的感情!” 
“哦?那刘大人就和在下详细地说说您对七殿下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你我同居一屋,我有足够的时间听刘大人细说。” 无风的语气是绝对的轻柔,一旁的W姬看著教主的神态,打了个哆嗦立刻奔出了教主的房间,并顺手把门关上。关上之前她听到刘大人的惊喊:“谁说我和你同居一室的!”

“我刚才刚和玄公公说了,让你和我一个房间,我们有些事要商量商量。”
“我哪里和你有事商量!唔…放…唔…”
我没听见没听见……低低的女声传来……
第一零三章
“殿下,”从玄玉手上拿过药丸,司岚夏送到司寒月的面前,“这是无双专门配的,对你身子有好。”
“我没病!”司寒月扭到一边,看著床内,拒绝到,天天吃补品已经可以了,还要吃这些补药,他有些不悦。
换好衣服出来的司锦霜看了看两个人,走到窗边对外面的暗眼示意了一下,然後关上窗。
“七弟,”坐到司寒月旁边,司锦霜温柔地看著司寒月的侧面,“你现在一点荤腥都碰不得,就算天天吃炖品效果也甚微,你身子本就应该在宫里好好调理的。这出来我和四哥可是答应父皇了,不能让你瘦一分回去的。这药你吃吃看,如果也没什麽用的话五哥就不逼你吃了。”
司岚夏忙把药递了过去:“七弟,这药四哥尝过了,不难吃的。”
司寒月看了看司锦霜,又看了看眼前的药丸,然後不耐地拿起放到嘴里,又迅速接过杯子把药丸冲了下去。看著司寒月吃了药,司锦霜和司岚夏松了口气。
“七弟,晚上我和四哥陪著你,你安心歇息。” 把凉被撑开,司锦霜轻声说到。他和四哥仍记得七弟生病那天,两人在七弟房外听到的事情。出宫时父皇也告诉他们,七弟晚上很难沈睡,让他们两个多加注意,虽搞不明白父皇的用意,但…也许他们只有这个机会能守在七弟的身边了。
司寒月看著床上的三条被子,皱起了眉:“我不是孩子,不需要人陪著睡。”
“呵呵,七弟,我们都想好好照顾一下你,平日在宫里一直是父皇在你身边,现在出来了,你就满足下哥哥们的愿望好麽?”知道这人只习惯父皇,但他们还是希望这人能稍微习惯一下他们的存在。
司寒月坐在床上沈默不语,想起父皇曾对他说过的话,思索片刻司寒月钻到了被子里闭上了眼睛,如果受不了他会到其他地方睡。
司锦霜和司岚夏小心地看著司寒月,见他躺下,二人提著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熄了烛火,两人分别躺在了司寒月的两侧。
爱著的人就在旁边,耳边是那人浅浅的呼吸声,司锦霜和司岚夏忍著扭头看那人的冲动,怕他们的目光打扰那人休息。虽然有些累,却半丝睡意都无,觉得挨著那人的身子都能轻微感受到从那人身上散出的凉意,这丝凉意却让他们的心暖暖的。想把这人拥在怀里抱著、呵护著,却不敢有一点的逾矩,怕把这人推得更远。这时,他们有些嫉妒起那人,那人可以无所顾忌地抱这人、吻这人甚至是…可对他们来说,一个小小的拥抱都要计划著、寻觅著。
也许一开始他们就不该让兄弟情变质,但当他们发觉的时侯,感情已经牢牢地刻在了心里,抹也抹不去了,只能如溺水之人一般,抓住一切可以救生的机会,哪怕会粉身碎骨,他们也无法回头了。从不知道可以如此爱著一个人,爱到心里发疼、身体发疼,爱到哪怕与他多相一刻,就能让他们细细回味许多个日夜。
这他们出来,一是不放心这人的安全,二是……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能与这人拉近距离的机会。还借的当初八弟陪这人出去的时候,他们是多麽的羡慕,多麽地想知道八弟与这人之间在那段日子里发生的一切。虽然八弟回来後带著一些伤感,但在他们看来那也是一种幸福,起码这伤感是这人带给他的,哪怕是这人的一顿打骂都好过平日里对他们的冷淡与不同於对著那人时的疏离……七弟…司寒月…寒月…月儿…月儿…
听著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司岚夏和司锦霜才轻轻把头侧了过去,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人。耀眼的双目此时仅仅地闭著,平日里有些冷漠的脸庞这时显得柔和带著无法忽视的妩媚,因身子的原因而显得不甚红润的双唇,仍会让他们看得心里狂跳。记得练兵的时候,这人与他们睡在一个帐篷里,但却从未仔细看过这人的睡颜。即使是睡著的,也同样美丽地让人不敢细看。
司岚夏和司锦霜两人对视了一会,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想要表达的意。二人轻轻翻了个身,侧躺在司寒月的身旁,然後微微向里挪了挪,脸缓缓靠在司寒月的两肩,两人闭上了眼睛,心中期待时间就此停止,明日永远不要到来。
翌日清晨,太阳刚升上来,窗外已经大亮,司岚夏和司锦霜睁开了眼睛,两人还未从眼前的情景中反应过来,中间的人也马上醒了过来,缓缓抬起头,眨了几下眼睛之後,眸中变得清澈无比。
“再睡会吧,天还早,还未到辰时呢。”司岚夏捂住司寒月的眼眸,低声说到,“现在天亮得早,还能再睡一个时辰。”
稍稍撤出司岚夏的怀里,司寒月拉下眼上的手,“不睡了。”
“再躺会吧,一会起来正好可以吃早膳,让玄玉他们也多睡会。” 司锦霜从後面抱住司寒月的身子,声音异常地温柔喜悦,并小小忽略了怀中人有些僵硬的身躯。
“四哥搂著你,你再眯会儿。”从已经相叠的被褥中,搂住身前的人,司岚夏眼中带著欣喜与满足。
司寒月被两人前後拥著,微微有些僵直,两个人身上虽然都很暖,但还是无法让他彻底的防松,醒来时发现被两个人抱著,让他有些不适,毕竟他已习惯了父皇的怀抱。司寒月一直僵著身子,司岚夏和司锦霜则轻拍著寒月,直到大约过了两刻锺,司寒月才稍稍放松下来,但却再没有入睡,只是闭著眼睛沈默不语直到玄玉和玄青在外面叫门……
……………
“主子~~”一进到一层用膳,刘暮阳就大喊到,然後三步并作两步蹿到司寒月的身前,“主子,我知道您房间够大,可否允许属下晚上在主子的房间打铺盖啊?”
“发生了何事?”司寒月看著脸色发白,眼圈发黑的刘暮阳,不解地问到。
“我绝不和这只淫魔共一室!”刘暮阳指著走进来的人大喊到,眼中冒著凶光。

“淫魔?”司寒月看著无风,又转头看向司岚夏和司锦霜,什麽是淫魔?
“噗~~”听到刘暮阳的话,W姬一口茶水吐了出来,换来旁边一人指责的眼神,“咳咳…” 擦著嘴,W姬无视身旁能冻死人的眼光,轻咳几身,马上起身说到,“我…我去看看什麽时候能开饭。”然後急忙跑了出去,哈哈哈,笑死她了,教主居然被人当成淫魔,还是被个男人……她不行了…哈哈哈…
“无风…!”司岚夏冷冷地看著一脸邪笑的人,带著明显的警告,闹归闹,可不能让七弟听到什麽不该听的东西。
“七殿下,在下和刘大人有些误会,在下会好好和刘大人解释一番的,若打扰到殿下,还望殿下介怀。”说完走上前,拉起跪在一旁抱著司寒月腿的人就走。
“谁和你有误会!你这个淫魔!放开我!”刘暮阳死死抱著主子的腿,就是不起来,他也不敢告诉主子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刘暮阳不知道的事,他的主子司寒月根本不知道淫魔究竟是何意。
“刘暮阳!”光在一旁看著疑惑不解的主子,出声低呵到。
“光~~”发现主子有些不对的刘暮阳挣脱开无风的手,奔到夜的面前,“从今晚开始我和你一屋!”手死死地抓著夜的胳膊。
夜看了看可怜兮兮的刘暮阳,再看看无风带著威胁的眼神,然後一根根扒开刘暮阳的指头:“我屋子小,只够睡一个人。再说了,都是男人你怕什麽?” 说完就飞身出去,“我去催他们上饭!”这刘暮阳平日里就爱看他的笑话,这,他一定会见死不救!
“主子~救我啊~”就在夜刚离开的时候,刘暮阳被无风一个大力扯到怀中,刘暮阳一边被拖著走出去,一边伸出只手向主子求救,好似被穷苦的老爹的卖到青楼的女儿,正被邪恶的老鸨拖入渊之地。
看著惨叫地被带走的人,司寒月眼睛眨了几眨,看著门口不解地问著身旁的人:“刘暮阳和无名发生了何事?”感觉两个人在吵架,可又觉得不像。
“殿下…”司锦霜微笑地给司寒月添了杯茶,“没什麽,情人斗嘴罢了。和我们没关系,无名会解决的。” 没想到这无风居然看上了刘暮阳,可真是意外,之前就发觉了些异样,却没想这无名出手如此迅速,果然不亏是魔教教主啊。
“哦…” 司寒月点了点头,父皇告诉过他相爱的两个人就是情人,娘和薛如海就是情人,不过现在看来父皇并没有解释清楚,原来情人里一个人会经常被另一个人打骂,想了想娘经常会打薛如海,又想了想无风刚才对刘暮阳,司寒月对情人作出了自己的判断。然後觉得还是不要做情人,父皇说他爱他,而他喜欢父皇,那就不是相爱的情人了,比较一下……还是父子比情人好。
第一零四章
用过早膳,司寒月等人正在屋内商议昨日的清魔之事,一名暗眼走了进来:“主子,邢敖、严梓丰、何顾、红叶及几位门派的掌门要求见您。”
司寒月眼瞳变得黑紫,看向旁边的司岚夏:“你们去。” 司岚夏等人了然地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我等见过刘大人、宫思大人、宫无大人,见过无兄。”看著出来的三人,邢敖等人忙上前打招呼,然後又看了看周围,严梓丰有些疑惑地问到:“请问殿下他…”
“有什麽事和我们说也是一样的,这的事殿下已经全权交由我们几人。” 没有正面回答严梓丰的疑问,宫思淡漠地说到,然後和宫无二人坐到了刘暮阳的旁边,无名则微笑地坐在尾座,笑看著脸色微变的几人。
“几位大人,我等今日前来是想与殿下禀明一下目前我等掌握的关於血毒教的情况,还有就是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我等想听听殿下的意见。” 严梓丰诚恳地对对面的几人说到,言语透露著想与司寒月面谈的请求。
宫无平凡的脸上一片严肃,摇著手上的扇子:“殿下生性不喜与陌生人接触,这殿下带我等出来为的就是让我等替殿下与诸位传话,还是各位觉得我们几人没这个资格?你说呢,刘大人?” 宫无话题一转,转到了刘暮阳的身上。
“宫大人千万别误会,既然各位大人是代替殿下的,那同各位大人商议也是可以的,梓丰绝无轻视几位大人的意思。”看对面几人神态有些不悦,严梓丰忙起身赔礼。
“无妨,有些事说开了就好,这的事虽然朝廷决定插手,但真要说起来也是江湖之事,我等虽为朝廷官员,但这的事还要多仰仗各位,如若不是《源乾录》的话,殿下也不会干涉此事。” 刘暮阳打著官腔说到,娃娃脸上是难得见到的严肃正经。
“无论如何,这殿下肯出手相帮是令武林正道人士感欣慰之事,有殿下在此,大家都对铲除魔教,清除武林毒瘤之事愈加地信心十足。” 见几人并无追究之意,严梓丰忙转移了话题。
“七天之後,武林各门各派就会齐聚我敖翔山庄,我们想同殿下商议下攻打魔教总坛无风崖的具体时间和计划安排,我们自己已经拟定了一份计划,” 邢敖说著从身上拿出一本纸册然後递到了刘暮阳的手上,“还请刘大人交由七殿下过目。”
“另外还有一事就是关於武林盟主,江湖上一直只有北方武林盟的盟主,南方诸省由於前盟主过世後,其他的门派因皆不服气对方,因此迟迟未选出新的盟主。这清魔之事结束後,我们想趁此召开一武林大会,取消北方与南方武林分别而制的局面,推选一名公认的武林盟主,统一南北武林,想请殿下及诸位大人能参加此的武林大会。” 何顾说出此武林人士聚集於此的另一目的。
“这清魔大会得到武林各派的大力支持,不过昨日天月府派人送来信函,说天月府不参与此的清魔大会,我们想询问一下殿下的意思。”严梓丰脸上有些忧色, “天月府这几年的势力如日中天,平日里也从不与其他门派来往,更从不参与江湖上的各种事宜,本来他们没做什麽危机武林之事,我等也不好说什麽。但此清魔大会,天月府作为当今武林第一府,居然拒绝参与此事,我们怀疑天月府与血毒教有关联,连殿下都来帮我们,为何作为武林尊者存在的天月府为何会有如此的决定。”
“严盟主,这殿下之所以会出手是因为《源乾录》,至於原因为何,我想诸位心中都有数,至於江湖上的其它纷争,那是你们武林之事,殿下作为皇子并不方便参与其中,要对天月府如何,是你们自己的事。” 刘暮阳冷冷地说到,心中则嘲讽地看著对面几人,天月府在武林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哪怕是武林盟主也拿天月府没有办法,这些人是想借著主子的手铲除天月府这一阻碍,真是无知,天月府可是主子的,这些人既然对天月府起了杀心,那就不能留著。
“啊…” 没想到对方会这麽说,邢敖等人有些尴尬,严梓丰干笑两声忙说到:“是我等疏忽了,以殿下的身份来说这些事确实不是殿下应该出面的。”
“刘大人,”一直沈默的红叶忽然出声,“红叶想与殿下单独见一面,是关於我表妹霜芙儿的事,还望刘大人能帮红叶转达一下,红叶不会占用殿下很多时间的。”美丽的面庞带著明显的憔悴。
“这件事我们会帮你禀明殿下,不过还望红叶姑娘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宫思声音有些低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和司锦霜都改变了声音。
“红叶先谢过宫大人了。”红叶起身行礼,眼圈有些微红。

“那我等就不打扰几位大人了。” 严梓丰站了起来,然後拱手说到,眼睛带著一丝失落看向对面几人身後的屏风。
听到严梓丰的话,邢敖等人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离去之时邢敖认真询问了宫无是否还有何要求,得到对膳食和住宿皆很满意的答复後,开心地尾随严梓丰等人离开。
“哼!都是些老狐狸!”待几人离开後,刘暮阳鄙夷地说到。
“派人去查浮云堡。”突然一个人从屏风後走了出来。
“主子?!”刘暮阳首先叫了出来,主子是何时来的,他居然不知道!无风则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居然没有察觉到这人就在自己的身後,然後露出抹兴奋的笑容,很好,他一定要同这人真正较量一番。
“七弟,那何顾可是有问题。”司锦霜肯定的问到。
“有没有问题,查一查就知道了。” 司岚夏冷肃的开口,然後看了眼随後跟出来的夜,夜即可领命离开。
“看来,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无风轻笑一声,随性地靠在扶手上。
“哼!也就你这种人觉得有趣。” 刘暮阳愤恨地看著无风,然後大步地走了出去,如非必要他绝不同这人共一刻!就在刘暮阳刚迈出门槛的时候,无风闪身到他的旁边,然後无视刘暮阳的惊呼,把人直接带回了他们两人的房间……
“这刘暮阳碰到无风,也算是碰到他的克星了。” 司锦霜语露调侃,丝毫不觉得二人在一起有什麽突兀,既然他自己能喜欢上男子其他人也就无何可惊的。
“七弟,我们上去吧。”司岚夏没什麽表情,轻拉著司寒月向上走去,至於刚才那红叶的要求,他已放到了脑後,那红叶对七弟的心思可是一目了然,七弟既然不会对那霜芙儿有何反应,也自然不会对那红叶多看一眼,他又何必给七弟添烦。
……………
“七弟,那些人不仅要除了血毒教,还想找机会除掉天月府,这些人的野心可不小啊。” 屋子里虽然放著冰,但仍是有些燥热,司岚夏一边说一边扇著扇子,给司寒月降温。
“让天月府做好防范,一旦有人对天月府出手,直接消灭,不必再询问我。” 司寒月冷酷地下令,玄青随即走了出去。
“罗伊目前在天月府,他那里已经准备好,届时会配合血毒教一举铲除这些人,这他们的武林大会正好是个良机。”司锦霜说著刚得到的消息,“这些江湖势力如果不加控制,早晚会出事,而且现在已经有人不安分了,就更不能放任不管。”
“《源乾录》之事本就是朝廷的事,父皇当初已经下旨任何人不得过问此事,这些人居然打著《源乾录》的旗号表面是帮朝廷做事,实际却是消除异己,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这不仅要灭了血毒教,更想借七弟之手除掉天月府,届时再推举一位武林盟主,那这江湖不是尽握在这几人手中麽?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司岚夏的眼神异常的冰寒刺人,即使带著面具仍能感受到他冰冷严酷的表情。
“既然动了不该动的心,毁掉就好了。”喝著冰镇梅子汤,司寒月淡漠地开口,也决定了这些人最终的命运。
第一零五章
轻叹一口气,司岚夏放开怀里的人,微抬起身子看著司寒月:“七弟…你…讨厌我们麽?”不然为何在自己的怀中,这人始终是僵硬的。而司锦霜早就放开司寒月坐了起来。
司寒月慢慢坐起来,靠在床上,看著因自己的动作而移到前方的两人,司寒月一挥手,屋内刚才被吹熄的烛火又瞬间燃了起来。司岚夏和司锦霜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再无一丝异样。
“不讨厌。”司寒月淡淡地回答了刚才司岚夏的疑问。
“不讨厌麽…”司岚夏重复到,心中则充满了无力,但也不喜欢吧……
“七弟,”司锦霜轻抚上寒月的脸,“还记得那五哥单独见你时对你说的话麽?五哥……喜欢你,同样的四哥他们…也喜欢你…因此,我们才想抱你,想碰你,想…吻你。”听到司锦霜的话,司岚夏猛地扭头看了过去,眼睛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四哥,爱本是自私的,我当然也想七弟属於我一人,但…我们几个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只求能呆在七弟的身边就够了…只求那人能允许我们呆在七弟的身边。”司锦霜话虽然是对司岚夏说的,但眼睛一直温柔地看著司寒月。
“我们几人,谁又不是呢?”司岚夏也复又看向司寒月,清冷的双目却透著火般的灼热。
“七弟…”司岚夏慢慢前倾,紧抱住司寒月,“你要求我们要做到最强,而作为太子的我更要成为顶端之人。这是你的期望我们的责任,所以我们不会退缩,但…七弟…我们知道你对我们不可能同对父皇那样,我们只希望你能试著接受我们,试著…让我们在你的身边。无论你最终选择谁,我们其他人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我们会把这份情永远地埋起来,不再扰你、不再…有任何的奢求。我们会以好兄弟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
“七弟…”司岚夏抬起头,无奈、酸楚、悲伤与无望的绝望,化成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在司寒月的身上。
看著司岚夏又看看神情同样有些哀伤的司锦霜,司寒月的眼瞳七彩光晕闪烁地越来越快,对於这两人的话,他不知道该有如何的表示。一半是他为这两人因自己而起的悲伤而有些不悦,另一半是他搞不大明白司岚夏的话究竟是什麽意思,他隐约听出来司岚夏和司锦霜他们喜欢自己,但其他的关於他与父皇、兄弟的身份之类的他实在不知该如何理解,他们与他的身份不就是兄弟麽?
想了想,司寒月慢慢开口:“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想做什麽。父皇告诉我你们喜欢我,让我试著接受你们,但到底要接受什麽我不是很明白。” 说完司寒月停了下来,七彩琉璃在烛火的反衬下异常的耀眼,微微皱眉,司寒月想著下面该如何说。“至於什麽是喜欢,父皇说就是觉得很舒服…我不知道我哪里让你们觉得很舒服……”司寒月的眼中带著明显的疑虑。
“七弟…”司岚夏和司锦霜没想到七弟居然会有如此想法,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人解释。

“我和父皇…父皇曾说过我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因为是背德是乱伦。不过那些东西於我毫无关系,至於别人如何认为不关我的事。父皇给了我很多舒服,所以我喜欢父皇,但…父皇只说过爱我,并没有说过喜欢我。虽然以前有人告诉我爱就是很多很多的喜欢,也许喜欢就是爱,但既然父皇从未对我说过喜欢,那就说明爱与喜欢还是不一样的。我没有给过父皇舒服,那就更不可能给过你们舒服……我不知道你们为何会喜欢我…”司寒月用他所能使用的语言表达出自己的困惑与疑问。
“……”司岚夏和司锦霜有些懵了,他们不知道这人对於感情的理解居然是这样的,他们甚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父皇…你究竟是怎麽教七弟的…”司锦霜脱力地抚上自己的额头,他知道七弟不懂情,但却没想到不懂到如此的地步,而身为七弟最重要的人──父皇,居然没发现七弟对喜欢和爱居然是这麽理解的,并不自知的把七弟引入歧途!
“……七弟,你…不需要给我们舒服…我们呆在你的身边就已经是一件舒服万倍的事了,这种舒服不需要你给,是我们自己感受到的…”司岚夏坐到司寒月的身侧,然後把司寒月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样抱著你,是一种舒服;看著你也是一种舒服;能听到你的声音,能和你说话,能和你一同用膳,一同骑马,哪怕是静静地坐著,什麽都不做同样是一种舒服……” 用手指梳理著司寒月的头发,司岚夏慢慢地开口。
“你给我们的舒服太多,多到…让我们地喜欢上了你,而越来越多的喜欢…让我们对你的感情成为爱…这种爱包含著兄弟之爱、爱人之爱、朋友之爱…”司锦霜接下司岚夏的话,俯在司寒月的上方,声音轻柔如水。
司寒月没有说话,趴在司岚夏的胸口,看著桌上的烛火,眼眸因过多的疑惑而显得分外的流闪。看出寒月的困扰,司岚夏和司锦霜只是微微握住司寒月冰凉的双手,耐心地等著这人思索、理解。
…………
屋内的烛火直道天亮之时,才因燃到尽头而慢慢熄灭,床上的一人半依靠在床头,怀中抱著一具柔弱的身躯,还有一人则靠在另一边,半搂著那瘦弱的人。虽然三人的姿势不同,但睁著的双眼却都是彻夜未阖。
“主子和两位大人今日有事商量,就不出来用膳了,你们先吃,我把饭菜端到主子的房间里去。”玄玉对坐在桌前的几人说道,然後和玄青两人准备好饭菜後端了出去。
“哎?什麽事不能和我们说的?”刘暮阳有些不解地问到,虽然脸色仍有些不好,但却比前一日红润不少,昨夜再使出狠招之後,某只淫魔终於不敢造,让他的心情大好。
“主子既然不想说,我们就不要多问!” 绝对服从主子命令的夜,丝毫没有一丝的疑惑,对主子的安排他从不会有半点的多余想法。
“我也就是好奇一下而已,难不成我还会去查探一番?” 刘暮阳不客气地反驳回去,他可没忘记此人落井下石的卑劣行径。
“昨夜殿下房间的烛火可是熄了一会之後,又燃了整宿的…” 无风状似随意地说到,然後大口咬下半个肉包。
“嗯?!你怎麽知道的?还是你清楚些什麽?”刘暮阳的心思被瞬间转移到了无风的身上。
咽下嘴里的东西,无风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粥,看了刘暮阳一眼:“我为何要告诉你?天下没有白吃的筵席,刘大人难道不知道麽?”说完,继续低头喝粥,只是嘴角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充满了算计。
“哼!你以为我会上当?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 刘暮阳给了无风一个白眼,娃娃脸上忍著询问的欲望,在看到进来的两人时变得有些高兴,“玄玉玄青,主子他们没事吧?”
“没什麽事,昨夜主子和两位大人谈论国事,几乎一宿没睡,主子他们用过膳後会睡一会,刘大人不必担心。”玄玉轻轻说完,然後和玄青二人坐下吃了起来。
“谈什麽需要谈一晚的?”刘暮阳更加地好奇。
“刘大人,等殿下起来之後您去问问殿下不就好了?”W姬插口到,虽然与这些人相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这些人与那些武林假道学们一点都不一样,一点都不难相。所以W姬对他们几人尤其是刘暮阳异常的随性。
“不了,主子想说的话会告诉我的。” 刘暮阳摇摇头,然後安心吃起了饭菜,他也只是好奇,并不一定要知道。
“看来刘大人对殿下的脾性很了解啊。”无风轻笑一声,状似感叹地开口。
“我和主子在一起那麽久,怎可能不懂主子的心思。”似乎想到什麽,刘暮阳神秘地笑了笑,然後暧昧地看著夜,“我和光可是被主子好好眷宠过的哦!”
“噗…咳咳…”夜一口茶喷在了地上,咳嗽几声後指著刘暮阳脸色发白地喊到:“你…你胡说什麽!”
“我哪里胡说了,你敢说主子第一见我们的时候没碰过我们?!而且我们和主子可是绝对的入了解噢。”刘暮阳看著夜神色慌乱,更加惟恐天下不乱地说到,他刘暮阳绝对是有仇必报的人!
“是碰过我们,但……”夜急忙地开口解释,主子一人踢他们两脚是碰了他们,而什麽叫入了解!哪里是这人说的那样啊!
“你也承认了,我并没有瞎说哦。还是你敢说你我不是最清楚主子的人?”刘暮阳开心地笑了起来,要论口才,夜可不是自己的对手。
“是,可是……”夜还想解释,可主子的秘密哪里是他们能随便乱说的,夜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辩。
“原来光大人……是殿下的人啊……”W姬了然的点点头,然後暧昧地看著夜。
“刘!暮!阳!”夜彻底地愤怒了,缓缓站了起来,阴狠地叫著刘暮阳的名字。
“光大人,您先坐下,打扰了殿下的休息可不好啊。”无风一把把夜拉在了座位上,脸上的邪笑异常的明丽,起身走到刘暮阳的身後,无风把手穿过刘暮阳的腋下, “刘大人,关於您与殿下的关系,无某不敢兴趣,不过无某突然想到还有些事需要和刘大人单独谈谈,不知刘大人现在是否方便。”说著询问的话,无风却一把提起了刘暮阳。

刘暮阳正想大声反驳,却惊慌地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全身更是一丝力气都无,就在刘暮阳想著该如何脱困的时候,他被无风轻松地带了出去。
“呵呵…呵呵呵…” 低低的笑声从桌上传了出来并且有高昂的趋势,W姬死死捂著嘴,她觉得现在的情况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终於,W姬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闭嘴!”夜火大地看著笑得异常夸张的女人。
“呵呵,光大人…呵呵呵…您不用生气啊…呼呼…这又没什麽…不就是您是…殿下的人嘛,哈哈…无双…无双绝无其他的意思,您…您不用介意啊…”想也知道他们和七殿下之前是清白的,但看这人吃鳖的样子简直是太好了!
W姬的笑声更加刺激了夜濒临爆发的怒火,突然夜朝笑得前仰後合的女人挥去一掌…………抗起晕死过去的W姬,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膳厅。
“终於清静了…”玄青面无表情地喝完碗里的粥,然後又给自己添了一碗。
“他们这样不也挺好的麽?”玄玉好脾气地笑笑,主子虽然爱静,但有时候稍嫌冷清了些,他们几个偶尔闹一闹,也能让主子放松放松。而且…“我都不知道刘大人居然还有这麽爱闹的一面。”
“……最後吃亏的还不是他自己?” 沈静地语音从玄青的嘴里发出,换来玄玉的轻笑声。
第一零六章
“主子,青山派掌门白眉道长和佛光寺住持光戒大师在楼下要求见您。” 玄青推开房门低声说到,“几位大人已经过去了,宫无大人说这两人是武林南北两大泰斗,为人公正耿直,宫大人让奴才问问主子是否去见一面。”
停下笔,司寒月吹干了墨渍,把信函装入信封内,用软蜡封好递了出去:“派人把这封信送到父皇的手上。”玄青忙接过,看主子并无起身的意愿,就退了出去,看来这两人主子也不想见。司寒月看著窗外,眼神闪烁。
…………
“贫道白眉见过各位大人。”
“老纳光戒见过各位大人。”
安静地坐在椅上的两人,看到进来的几人起身行礼,来之前邢敖已经和他们详细介绍过这几人,因此虽然并未见过,这两人却知道进来的人并没有七殿下。
“大师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司岚夏看著仙风道骨的两人,忙有礼地回到,并介绍起各自的身份。在看向无风时,两人皆停顿了片刻,然後安静地坐了下来。
“宫大人,老纳与白眉道长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想同殿下商议,不过来之前邢堡主曾说过殿下不喜与旁人打交道,现在看来殿下是不会出来与老纳和道长相见了。”光戒平淡地陈述著,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既然殿下无法前来,老纳与道长就和几位大人说一说好了,只是…”光戒看了眼门口。
“把门关上,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宫思会意地吩咐下去,随即正厅的门被人从外关上,屋内仅留下宫思、宫无、刘暮阳、夜、无风和五名暗眼。
“贫僧(贫道)参见太子殿下、参见锦亲王。”门关上之後,光戒和白眉突然起身对宫思和宫无下跪行礼,听到二人的话,其他人皆是一震。
“两位快快请起。”司岚夏忙上前扶起二人,色充满了惊讶,“两位大师是如何得知我二人的身份的?”他可以肯定自己和五弟并没有见过这二人。
“万物皆有气,对人来说心性不同则气不同。老衲一生浅修佛法,对周围之物所显之气自是看得明白。太子殿下虽未表明身份,但老衲却看得出殿下身後淡淡的金龙,而宫无大人周身围绕著柔和淡金之气,加之思索,自然想到是有贤王之称的锦亲王。想必白眉道长能认出来,也是和老衲有著相似的原因。”光戒慢慢地解释到,语气平和,丝毫没有任何的得意之色。
“光戒大师所言之由,正是贫道之释。” 白眉简单的一句话点明自己认出二人的原因,神态同样的宁和。
“两位大师不亏是泰斗,修行居然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本王若有何怠慢之,还望两位大师不介。”司锦霜听完二人的解释,心中充满了对二人的尊敬,忙起身对著二人恭敬的行礼。
“本宫能在此见到两位大师,是何其幸甚之事。”司岚夏也起身恭敬的行礼。其他几人包括无风在内都起身异常恭敬地对著两位大师。
“万不可如此。”光戒与白眉也连忙站了起来。“我等只是修行之人,这等礼数万万受不得。”白眉异常谦虚地说到。
待众人都坐好後,白眉悠悠地开口:“贫道与光戒大师此前来不是为了参与武林清魔之事,而是想来阻止此事,前几日听说七殿下在此,因此才希望殿下能出面制止。”
“白眉道长何出此言?”司岚夏疑惑地问到,其他人也露出不解的神色,既然两人是修行之人,这清楚魔障不正是他们要做的麽?
“老衲和道长都觉得此事太过草率,”光戒摸著胡须慢慢地说到,“那血毒教虽为魔教,但在老衲看来不过是行事比较张狂。要说真做出过什麽残虐之事,却是无从说起的。世间光与暗、白与黑、是与非虽不两立但却是同在之物。武林也同样如此,既然有正派的存在,那魔教的存在也就无可厚非。何况正与反有时本就无法分得清楚,是是非,非宜是是。血毒教虽是魔教,但不能因此而作为铲除的理由。”光戒的话让在座的人心中都有了不小的震撼。
“《源乾录》从宫中传出已有十几载,那血毒教如果真的想要断不会现在才出手,而又让天下人皆知。老衲听闻那血蝎无风武功修为极高,如此之人又岂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偷练凤凰朝奉,毕竟要担负的风险实在太高,而天下间除了七殿下之外再无听有人会这凤凰朝奉。而凤凰朝奉究竟是否真有那神奇之效却无人知晓,想必只有皇上才清楚,怕是连七殿下本人都不知道。血蝎无风又何必为了这虚缈之物而拿整个血毒教和他自己做赌注呢。如果这无风真是如此头脑简单之人,那血毒教也不会有今日之地位,怕不早就被人除去了。”光戒继续说出他自己的想法,然後看向无风,“那血毒教老衲虽不相熟,但凭他多年行事的作风可看出其教主血蝎是个敢做敢当之人。如此敢当之人断不会做那宵小之事,即使紫湖山庄真是他血毒教作为,那他也定会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更何况,紫湖山庄被灭之事,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是血毒教所为,单凭猜测而找血毒教报仇,实在是不智之举。”
“贫道的想法和大师一样,贫道也认为此清魔之事实在是过於草率。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乃为常道。如若因心欲而孕不必要之果,实是不妥。贫道不愿见血毒教因莫名之因被灭,从而产生武林不该有之恶果。”白眉道长神色有些凝重。

“有因必有果,因既已种下,那结出何种果都得吃下去!”残冷的声音从屏风後传出,司岚夏等人惊讶地看了过去,而光戒和白眉则神色惧变地看著从屏风後走出的人。缓步走到刘暮阳让出的位置上坐下,未著披风的司寒月淡然地看著对面两名老者。
“两位大师…”看著神色惊恐,面色苍白并略微有些发抖的二人,司锦霜心中有些不安,这两人看见七弟为何会露出这副神情。
“焚…焚…”光戒突然跪了下来。
“驭道…”白眉也同样说出两字,然後跪在司寒月面前
看见突发的变故,其他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就连无风都变得异常的惊愣。屋内的暗眼、跟著出来的玄玉和玄青则是呆愣了片刻之後,急走几步跪在了白眉与光戒的身後,面朝司寒月。随後夜和刘暮阳也跪了下来。
司寒月微微皱起了眉,“起来!”,声音有些不悦。光戒慢慢抬起身子,激动地看著司寒月,“殿下!请殿下允许贫僧追随於殿下身边!”
“请殿下允许贫道追随於殿下身边!” 白眉也说到,激动而尊敬,“贫道虽以年逾甲,但还望殿下能允了贫道这心愿!”
“都给我起来!”看见跪在身前的人,司寒月低吼一声,白眉和光戒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低垂著头,其他人也站了起来走到司寒月的身後和两侧。
“你们两人在搞些什麽?!”司寒月不悦地问到。
“殿下…我二人一直在寻找殿下,但因我二人资质驽钝,所以直到现在才找到殿下。还望殿下…殿下能让我二人追随右。”光戒说的话让司寒月更加的不解,什麽叫一直在找他。
“把话说清楚!”司寒月低声命令到,眼眸因不耐与疑惑而开始变得墨紫。
“殿下…天机不可泄漏,殿下日後自会明白,还请殿下恕贫僧隐瞒之罪!”说完,光戒双手合十,对著司寒月地弯下腰。
司寒月猛地站了起来,看著光戒和白眉:“我不想知道你们究竟要如何,不过对於清魔之事我自有安排,我这里不缺人,你们要跟著我就到我父皇那去,记住不要做不该做之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们!”说完司寒月迈步离开了正厅,刚才这二人的举动让他心中有些异样。
走回房间,司寒月对身後的人吩咐到:“派人把这件事告知父皇。”
“是,主子。”玄玉得命後立刻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锦亲王,既然七殿下让我二人随侍在皇上的身边,那我二人现在就出发前往京城。”对於司寒月的命令,光戒和白眉没有一丝的怨怼。
“两位大师,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司岚夏清冷地问到,对於二人的举动他有些不安。
“太子殿下,天机不可泄露,七殿下之事老衲实在不能多说什麽,不然老衲身死是小,殿下的安危是大。殿下最近会有一劫,此劫无法可避,届时殿下无论发生何事太子殿下与诸位王爷都需以平常心待之,否则後果不堪设想。太子殿下和王爷们切记,对殿下一定要一心到底,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轻易改变,堰国乃至这天下是否平安度过全看皇上与诸位殿下对七殿下的良苦用心了。切莫让殿下产生一丝的厌倦与悲伤!不然…後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光戒对著司岚夏躬身行礼,“贫僧言尽於此,还望殿下能铭记於心。”说完,光戒看了眼白眉,然後转身准备离开。
“两位大师请留步。” 司锦霜突然闪身停在二人的身前,“这是我的令牌,两位大师如果要进宫的话,有这宫牌会方便许多。” 然後招了下手,一名暗眼出现在司锦霜的旁边,“这两位大师进宫之事,还望能秘密前往,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这人会带人暗中保护两位大师进京,还望大师能见谅。”
“王爷的意思贫道明白,我们会小心行事,我二人会先回去然後再秘密碰头一同进京,至於离去的缘由我二人早已想好了托辞。”白眉低著头轻声说到,顺势把令牌放到了身上,“锦亲王他日会有血光之灾,不过仍是无法避免,这个贫道留给您,日後您与太子殿下会用得到。”说完,白眉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交到了司锦霜的手中。
“太子殿下、锦亲王,你们同殿下之间是一早就定好了结局的,所以实在不必过於哀伤,一切望顺其自然,以平常心待之。”光戒看著司锦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凡事已是天定,命运之轮已经开启,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守护……”
“大师…”无风走上前第一对人恭敬地行礼。
“正邪自知,善恶亲断,源引神至,诚心推置,情丝已牵,衷礼待之,自度尺寸,莫失姻缘。”和蔼地看著无风,光戒慢慢念出几句话,接著又看向刘暮阳,“缘已订,还望大人能倾听本心。” 无风认真地听著,眼神慢慢透出了然的精光。
“姻缘已注定,还望这位大人能及早走出迷雾,莫要等错过之後痛楚一生。颜容毒手,慈心辣舌,这位大人应该心中有数才对。”白眉笑看著夜,也说出一句颇有些意的话,然後和光戒相视一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刚才大师的话是何意?我怎麽有听没有懂。”刘暮阳看著离去的两人,身子抖了一下,然後疑惑地问著一旁的人。
“………不知道…”夜过了一会回答到,然後神色有些复杂地走了出去。
“哎!无名,大师对你说的是何意啊?”刘暮阳自认是学富五车,可为何刚才大师後面说的话他愣是搞不明白。
“回去说吧,这里不方便。”无风看了一旁的司岚夏和司锦霜一眼,然後拉著刘暮阳离开了正厅。刘暮阳边走边说:“你别诓我啊,别你也不知道是何意。”自从那天这人点了他的穴,把他带回房後,他已经三天没和这人说话了,要不是他真想搞明白,他才不会理他。
“宫无…” 司岚夏看著前方,轻轻开口,“我们去看看殿下吧。”接著回身走向屏风。司锦霜轻叹一声,跟了过去…结局究竟是何…那人又究竟是何…
“今日白眉和光戒两个老家夥居然临阵变卦,不知道他们究竟对司寒月说了些什麽。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有何变故,无论如何要把司寒月拖在这。”

“那你说怎麽办?”
“明晚派人暗袭敖翔山庄,尤其是落月轩!”
“这…怕是不妥吧。”
“怎麽?心疼你的敖翔山庄?”
“那到不是,一个敖翔山庄我怎会放在眼里,只是…一定要计划好,万一追查起来…”
“放心,出了岔子也只会让人以为是血毒教的人,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紫湖山庄真的是血毒教的人所为?”
“不知道,我正派人暗中查探,这些人同灭了三大杀手们的人可能是同一夥人,一定要尽快查出来,否则…对我们抓住司寒月是极大的阻碍。” 
“希望这能成功,不然…司寒月的手段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在这里这麽久,怎麽把胆子都磨没了。”
“主子之前做了那麽多事,都被这司寒月识破,那些人的下场如何还用我告诉你麽?”
“不管这成功与否,结束之後你和我一起离开堰国。”
“那就好…那严梓丰和红叶他们两个…”
“他们两人…我这有瓶药,我会让他们两人找机会给司寒月涂上一点,只要有个小伤口,这药就能把司寒月变成没有意识,只会服从命令的傀儡。那二人不是都想著那司寒月麽?如果他们知道这是情香的话,不知道会怎麽做啊。”
“情香?天下万金难求的极品春药?!”
“既然是万金难求,我说它是它就是…而且,让他们下的话决对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的头上,到时候知道的人只会说那两人因爱生恨。”
“也是,毕竟司寒月的膳食都是他自己的人亲手料理的,怪只怪那严梓丰和红叶爱上了爱不得的人。不过,他们肯对司寒月下药麽?”
“呵呵,就算不肯,我也会让他们肯的!”
密室中两个人毫无顾忌地计划著下一步的行动,危险一步步靠近了司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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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感情的事是不由自己能控制的,喜欢的人就在身边,怎可能不动心思,更何况还是有人允许的情况下,所以希望各位能以平常心看待各位皇子对寒月的态度。还有,寒月有时候接受其他人的接触也很正常,将心比心吧,对正常人来说他已经够冷漠了。请不要把自己的喜好加注在心有残缺的寒月身上,他是我的宝贝,我会心疼的。
第一零七章
“皇上!殿下的亲笔信!” 隶属於司寒月的一名暗眼突然出现在宣帝司御天的寝宫内,在双手交上信函之後,又瞬间消失无影。
拿著有些厚的信封,司御天并没有急著拆开。而是坐在椅子上用指腹不断的抚摸信封,这是寒月这麽些年第一给自己写这麽厚的一封信,以往不是派人传话,就是简单的只言片语,这居然会给自己送来这麽厚的信,让此时的司御天更加思念著远方之人。过了大约两刻锺,司御天才慢慢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
看著寒月的信,司御天时而停下思、时而紧皱眉头又时而开怀大笑。起身走到寝宫的一旁,转动了一下角落里不起眼的一个铜制狮子,然後一道暗门缓缓地打开,司御天随即走了进去,接著暗门关闭。走进满是奇珍异宝的密室,司御天从墙上打开一个暗格接著把寒月的信放在了里面,这可以说的上是月儿送给他的第一封“情信”呢,也许是唯一的一封,他一定要妥善保存好。看了那信一会,司御天关上暗格,然後走出了密室。
在椅子上坐定,司御天拿起笔,准备给寒月回信,这时一名暗眼的声音出现在寝宫的另一条暗道内:“皇上,殿下和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密函。”说完步出暗道把刚获得的信函交了上去。
司御天挑挑眉,然後分别抽出两封密函看了起来。看完後,司御天的神色异常的严峻,然後对著门外喊道:“宣李默肖!”
“臣李默肖叩见皇上!”接到命令的李默肖一会就出现在了司御天的面前。
“李默肖,朕命你即刻带两千御林军前往雷天镇,这是朕的手谕,你直接从上官老将军那里调兵。切忌不要声张,到达雷天镇後你派人秘密和太子联系,届时你一切听从太子的调度。”司御天把刚写好的手谕交给了李默肖。
“臣遵旨!”李默肖双手接过手谕立刻退了出去。

想起寒月的信,司御天放缓了表情,提笔认真写起回信,月儿既然对情爱有了一些疑问,并且认真地告诉自己发生了些什麽,犹如往常一般全然地信任他。即使听了别人对情爱的解释仍然希望自己能告诉他何为情爱,人因何而爱,他当然要好好想想,仔细的回复。他的宝贝即使躺在别人的怀中,即使不讨厌别人的怀抱,却还是透露出了渴望自己温暖的情绪,这让他既高兴又有些吃味,那两个人手脚还真够快的。不过这场争夺战司御天知道才刚刚开始,月儿对情事的单纯与无知,对他来说既是安全的也同样是危险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月儿永远都是他的司寒月!
夜,人们都已进入熟睡的时候,几十条黑影从一座大宅院中窜了上来,迅速地分散开,其中大部分人朝位於东北角的一三层阁楼飞身而去。
一位正在沈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然後猛地挣开身旁人的臂膀。“七弟!发生了何事?”司岚夏和司锦霜被中间人的动作惊醒,在看到这人下床穿衣服时惊问到,并且也迅速起身著衣。
“有人!”穿戴好的司寒月轻轻走到窗前,然後躬起了身。司岚夏和司锦霜认真聆听了一会,眼神变得冷厉,慢慢拿出枕旁的武器一个走到窗边,另一个走到门边站定。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然後一楼出现亮光,接著有人敲门:“主子,有刺客!被我们的人拦下了。”说完,门被人推开,玄玉和玄青冲了进来。
司寒月随手套上披风向外走去,其他人紧跟了下去。走到正厅看著前方院内暗眼正在同几十名黑衣人缠斗,从其他地方也传来厮杀与打斗声,隐约听到有人高喊:“保护殿下!保护殿下!”
“留几个活口!”司寒月对著打斗的众人沈声下令,玄玉被留下保护司寒月,其他人则早已冲进了院中。
那些黑衣人听到司寒月的话後,发出异常凌厉的攻势,并朝著司寒月的方向攻来,但暗眼的实力却更在他们之上,更何况还有刘暮阳、夜、无风等人,这些人根本无法接近司寒月。见刺杀无望,黑衣人打出暗哨,准备撤离,可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进入到这院子的时候,就不可能再离开。这些黑衣人有些被打死打伤,其他的还未来得及飞身离开,就被暗眼们用暗器打翻在地,受伤的黑衣人在落地的瞬间就被人踢碎了骨。
“殿下!”几道惊呼声突然出现在落月轩,只见邢敖、严梓丰等人匆忙地神色慌张的走了过来,但在距司寒月十步之遥的时候被几名暗眼拦了下来。
“殿下!您没事吧?”严梓丰一边想推开面前挡著自己的人,一边焦急地询问到。
“殿下!今晚有人夜袭敖翔山庄,我等诸人都被偷袭,幸好除了山庄的侍卫有几名丧命外,其他人皆无大碍。望殿下原谅我等迟来之罪!邢敖没有做好防范,令殿下受惊,请殿下恕罪!”邢敖惶恐地跪在地上,磕头请饶。
“你们究竟是何人?居然妄图伤害殿下!” 突然一道愤怒的女声传来,只见一身穿红色绸裙的女子,一鞭子甩到一名黑衣人的身上。
“放肆!殿下在此,岂容尔等随意喧哗!”司锦霜森冷地呵斥到,红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有些伤心地看著司寒月然後退到了一边。
“宫大人请息怒,红叶也是担心殿下才失了分寸。” 何顾走上前替红叶说到,然後走到一名黑衣人的旁边开始翻看,接著又查看了几人。“殿下!” 何顾抬头愤怒地说到,“这些人是血毒教的人!殿下您看,这些人的手腕都有血毒教的毒虫纹身,看起来像是血毒教中五毒物派来的!” 
“血毒教太猖狂,居然敢派人行刺殿下!”邢敖异常愤怒地喊到。
“不除血毒教,我严梓丰誓不为人!”严梓丰狠戾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恨不得立即上去把这些人抽筋拆骨。
“何堡主对血毒教很是了解嘛。”无风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嗜杀,不理会何顾的解释,无风看向司寒月,“殿下,这些人何堡主可说是血毒教的人,您看要怎麽理呢?”
“殿下,把这些人扒光了,然後把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您看如何?这样也是给‘血毒教’那些人一个警告!” W姬在一旁凉凉的建议到,这些人明白著是往血毒教头上扣屎盆子,五毒物的人那里是那种纹身。这些人的戏演得可真绝,W姬心中冷冷地嘲讽著。
“血、毒、教!”司寒月慢慢念著,然後缓步走到一名黑衣人的身前,“你的主子和你们一样愚蠢!”一个挥手,这名黑衣人惨叫一声,刚才还属於他的一只胳膊此时被齐肩砍断。院内众人除了司寒月的人之外,包括无风和W姬在内都瞬间瞪大了双眼,惊愕地盯著司寒月的手,这人手上无刀,却能轻易砍下一人的肩膀……这是如何办到的?!
又一个挥手,黑衣人的另一只胳膊也离开了他的身体,惨叫声及带著恐惧的喘息声在血腥的氛围中显得愈加的明显,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袭上一些人的心头。
弯身下去,司寒月提著这人的头发,拉下了他的面罩,面罩下的脸已经变得异常的青白,丝丝血水从他碎裂的嘴里流出。
“我司寒月对待敌人的方法一向是彻底的毁灭,既然你的主子这麽不怕死,那我就奉陪到底,只不过……惹怒我的代价是他付不起的!”犹如地府中阎罗般残虐阴冷的话语从司寒月的嘴中传出,天籁的嗓音已完全变成夺命的摄魂曲。
“七…殿下!”听到司寒月的声音,司岚夏暗叫一声不好,此时寒月的声音同他对冬月国时的嗓音一模一样,想到当时寒月的动作司岚夏飞身上前准备阻止寒月的动作。就在他起步的那一霎那间,“噗嗤!”手臂贯穿胸膛的声音传来,接著“啊!”“天呐”的惊叫声想起。
“殿下!”司岚夏握住司寒月已经陷入半截的胳膊,半搂著异常冰凉的身子,在司寒月的耳边轻声开口,“殿下,这些人交由我等惩治即可。别让他们肮脏的血污了殿下您的手。”这人连肉干中的血腥味都受不了,怎受得了这种浓郁的血气,好不容这几日胃口好些,他不能再让这人心中的伤被这些该死之人给划开。
穿过胸膛的手捏碎了手中仍旧微微跳动的心脏,司寒月一脚把已经死透的人踢了出去,顺势抽出自己的手,兜帽下的眉头皱起。
“殿下!这里就留给我大哥好了,宫无陪您进去。”感受到司寒月有些不舒服,司锦霜上前轻拉开司寒月,“大哥,这里交给您了。”给四哥丢了一个眼神,司锦霜眼神安抚地看著司寒月。
甩了甩手上的血,司寒月冷刹地开口:“找几只饿狗,关在笼子里然後把这些人丢进去。把笼子放到敖翔山庄的门口,直到这些人被吃干净为止!若少了一人……”司寒月看向邢敖等人,“你们这些人就进去补齐!”说完,司寒月向楼内走去。
“玄玉,准备热水。”司锦霜吩咐了一旁的玄玉一声後,快步跟了上去。
“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司岚夏看向院内的武林人士,表情森冷,而暗眼在司寒月离去後就开始收清理收拾地上的黑衣人。
刘暮阳冷笑地看著吓傻的一群人,走到司岚夏的身旁:“宫大人,这里有我来吧,殿下该歇息了。”
司岚夏点了点头,看了无风一眼:“既然‘血毒教’如此张狂,那我们就提前行动,你们作好准备,两日後举行‘清魔大会’,未时全部前往无风崖铲除血毒教、捉拿魔头血蝎无风!”说完走进了落月轩,留下院内心思各异的众人。

第一零八章
“梓丰,你还是死心吧,殿下身份尊贵,武功高强,而且除了他自己的人之外,对外人冷漠严酷,虽说利用《源乾录》让殿下出宫,可殿下来这里这麽些日子,却对你看都不看一眼。梓丰,趁现在你与殿下还未真正接触过,你还是及早抽身吧。”一间安静的雅房中,何顾对对面之人好言相劝到。
“何兄,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严梓丰无奈地苦笑一声,“那年在酒楼初见殿下,我就知道我完了。然後听到别人对殿下的议论,知道了更多关於殿下的事,我越来越渴望再见殿下一面。我现在很後悔当初为何要惹恼殿下,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满,那我也不会惹恼殿下,我只想让殿下能给我一机会,一让殿下重新认识我的机会。”
严梓丰痛苦地看著何顾:“何兄,殿下岂是我这种人能高攀得上的。我也仅希望能同那无名一般,能接近殿下,供殿下差遣。”
“梓丰,今天的事你也看见了,七殿下对敌人是如何的残虐。如果日後让殿下知道血毒教之事是你栽赃嫁祸,那可如何是好,幸好今天血毒教当真派人袭击殿下,不然你该如何收场,且不说殿下不会放过你,万一让那血蝎无风知道,你也会十分的危险。”想到刚才的事情,何顾的眼神有些闪烁。
“何兄,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芙儿因我而遇险,虽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如果能以此铲除血毒教对武林来说也是件功德之事。如果万一被殿下知道了,能死在殿下的手上也是我的福气,对我来说与其这麽活著还不如放手一搏,也许在殿下回宫之前我能让殿下对我有所改观。哪怕是一点,也值得了。”虽然目前看来希望渺茫,但严梓丰已经完全陷其中,无法自拔。
“………”何顾看著严梓丰,眼中闪过一抹思,他慢慢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到了桌上,“这是‘情香’,我帮你弄的,敖翔山庄外的比武台下我命人挖了密道,就在正南,地上有块暗青色石砖向左踩两下再向下踩一下密道就会打开,密道直接通到我的房间。作为兄弟我能帮你的只有这麽多了。”
“何顾!”严梓丰听完何顾的话惊呼出声,情香?!
“这东西只要中了一滴,就会失去意识,接下来是什麽你应该清楚,一个时辰之後所中之人会完全不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事。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实在不忍看你痛苦。”何顾拿起桌上的“情香”放在了严梓丰的手上,“机会只有一,两日後将在那比武台上举行‘清魔大会’,殿下一定会出现,该如何做,你自己决定。希望这一之後,你能真的放下。”说完,何顾起身拍了拍有些呆愣的严梓丰,“梓丰,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你还是看开点好。”然後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严梓丰有些慌乱,看著手上的东西心情异常的起伏不定,过了半个时辰之後,严梓丰的眼中露出抹坚定,把瓷瓶缓缓收进了自己的衣内。窗外本该离去的何顾看到严梓丰的神色和举止後,露出抹得逞的笑容。
…………
梳妆台前,红叶看著一旁的烛火不知想著什麽,突然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她的身後,在红叶还未转过身的时候她被黑衣人打晕了过去……
“如何?”把红衣女子仍在地上,刚才的那名黑衣人摘下面罩问著一旁的人,面罩下之人赫然是一张熟悉的脸──浮云堡堡主何顾!
“已经吩咐下去,两日後那些武林中人都会吃下‘遗世’”敖翔山庄庄主邢敖低声说到。
“很好。”何顾点点头,然後脱下夜行衣,“我已经命人埋伏在了附近,司寒月一旦出现就趁机丢出‘忘尘’,届时‘遗世’和‘忘尘’两种药力一起发作,那些武林人士还不尽听我等的命令。司寒月那些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从这麽多江湖高手中全身而退,到时候再加上我们的人,这司寒月就等著束手就擒吧!”何顾露出狠毒地神态,“今晚我们的人损失惨重,如果这还抓不到他,你我二人都会十分危险,那司寒月一向精明,我们要万分小心。”
邢敖打了个冷颤,脸色发白地说到:“我宁愿自杀也不要死在他的手上,我都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人,不然怎能做出那样的事!” 邢敖的脸更加地苍白,并隐隐有呕吐之意。
“当初冬月国的六大高手就是被司寒月捏碎心脏而亡的,据说当时他们六人死状残不忍睹,全身骨头皆被他踩碎。”想到当初收到的消息,何顾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那司寒月的武功无人知道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但今晚一见……”邢敖有些不安地看向何顾,“那些武林中人不知道能不能把司寒月拿下。” 
“所以我们还需要几名关键之人,那司寒月就算再厉害,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就不信他每都这麽好命!”何顾坐在密室中的椅子上,口气变得有些嘲讽, “我把‘凝玉’交给严梓丰了,并告诉他那是‘情香’,还告诉他比武台的下方有个暗道。那严梓丰可是收起来了,看来他还真的想和司寒月一度春宵啊。”
“哼!那严梓丰还当真是不怕死。”邢敖鄙夷地说到,然後踢了踢地上的女子,“这女人你打算怎麽办?”
“红叶?” 何顾笑了笑,“虽然她也喜欢司寒月,不过我可不能让她坏了严梓丰的事,给她服下‘凝玉’,一日过後她就会完全听命於我,我会让她趁司寒月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司寒月,给他下药,毕竟一个严梓丰还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个没什麽威胁性的人出现在司寒月的身旁,她对司寒月的心思别人可是一清二楚的。到时候她就算突然出现,其他人估计也不会多想,谁会对一个喜欢司寒月的人有防备之心呢?到时候我会派人缠住司寒月身边那些人,严梓丰和红叶两人出手,司寒月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能轻易脱身,只要中了这‘凝玉’,他就会全身无力,要抓他就轻而易举了。”
“你这招可真是妙哉妙哉。司寒月一定想不到,我们根本就不打算去铲除什麽血毒教。”恢复了一些的邢敖对何顾的计谋异常的钦佩。
“那血毒教就交给其他人去对付吧,不过经由这的事血毒教绝对不会放过陷害他们之人,如果我们能顺利抓住司寒月,到时候推到血毒教身上就行了。那时,朝廷与江湖的纷争,再加上司寒月的消失,势必会对堰国的局面产生一定的动荡,对我们绝对是有利无弊之事。”说完,何顾取出一个青色瓷瓶,然後低身撬开红叶的嘴,把瓷瓶中的东西慢慢滴了几滴在红叶的嘴里……
“皇上?您怎麽了?”李德富问著突然停下笔的皇上,有些担心。
“……朕有些不好的感觉…”司御天皱起眉,沈声说到,然後看向李德富,“今天初几?”
“回皇上,今天八月初十。”
“初十……月儿他们已经走了二十天了…”司御天心跳的有些厉害,举了举手,然後又放下……起身走了几步之後,司御天又看向李德富,“传朕的旨意,八日後七殿下没有回宫,朕将亲自前往雷天朕!”
“是…皇上…”李德富明白地回到,然後退出了御书房。
司御天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提前几天出宫,也许就不会出现差些让他崩溃并懊悔终身的事情。
………………

“王爷,您怎麽了?”
“……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司怀恩揉了揉眼睛,对身边的贴身侍从说到。
“可能是您最近太累了,太子殿下他们这一出宫,朝中的许多事都落在了王爷的身上,王爷您可别多想啊。”侍从给主子添了杯茶,宽心地说到。
“……也许吧……”司怀恩按著仍旧不停跳著的眼皮,“七哥他们也该回来了,传我的话,七哥一旦回宫就立刻通知我。”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七哥……你可不能出什麽事啊…”司怀恩低喃著。
………
“五弟…明日你我不要离开七弟半步,我这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司岚夏微皱著眉看著司锦霜。
“我也是,今天起来这心里就一直怦怦直跳,感觉有什麽要发生似的。”司锦霜也皱著眉,并捂著胸口。
“我们出什麽事无所谓,可千万不能让七弟有什麽意外。明日你我要多加小心,希望是我们多虑了。”司岚夏吐出一口闷气。
“嗯,我知道。”
………………
“白眉,殿下的命盘已经慢慢开启了,不知是福还是孽啊…”
“命盘一旦开启,所有的事情就都无法阻止,你我虽能看出殿下的身份,靠的也仅仅是那隐约之气,殿下的真身究竟为何除了千古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外无人知晓,希望那些人对殿下能一如既往,否则此世不仅会陷入无尽的渊,殿下也将再轮回,进入下一世的苦难。”
“何为孽?究竟是人之孽还是心之孽,心孽不除,则身必毁,这是世人永远无法参透的道理。而殿下…却是以己身承受著这无知万众之心孽!”
第一零九章(上)
敖翔山庄外的比武场上,数百名江湖武林人士聚集在一起,夏日的闷气让这些人心中的斗火高涨。这时两名为首之人见到向他们走来的另一拨人马时连忙迎了上去。“殿下!武林正派人士现在已全部汇聚於此,请殿下及诸位大人训视!”严梓丰低著头恭敬地前方之人说到。
“魔教血毒教胆大狂傲,不仅偷藏《源乾录》更是不顾朝廷的禁令私练凤凰朝奉,不仅威胁武林的安危更是对朝廷的挑衅。如果血毒教能迷途知返,朝廷会放他一条生路,但血毒教居然愈加地嚣张,胆敢派人袭击殿下,今日殿下受皇上之命协同诸位一同剿灭血毒教!来人,上酒!”司岚夏代替司寒月,上前对著安静的武林众人喊到。
端起酒碗,严梓丰站在司寒月的旁侧,高举起来:“全力铲除血毒教!报殿下相助之恩!”说完仰头喝下,接著把碗摔到了地上。其他人也纷纷高喊著,喝下自己碗中的酒,接著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从地上不断得响起。
突然,几百名身穿白色蒙面服的人从周围蹿出,并迅速朝比武场投下些什麽,紧接著比武场内白烟升起。
“小心!有埋伏!”不知是谁喊到,接著“保护殿下!”的声音传来。
“活捉司寒月!其他不留活口!”几道声音从比武场的角落传出,白烟笼罩下众人渐渐失去了之前慌乱的惊呼声。
这时,一只手突然朝司寒月的方向伸去,接著猛抓住‘司寒月’,而司寒月脚边的石板突然陷落。就在‘司寒月’在被抓住的瞬间,他马上一个弹力挣脱开来,可抓他之人的手中在被摊开的瞬间朝‘司寒月’射出一支银针,刺中了‘司寒月’的胳膊,‘司寒月’麻了一下,然後那只手重新拽著‘司寒月’向脚下现出的陷阱落去。就在‘司寒月’和神秘人快掉下去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司寒月’的另一只胳膊。
此时浓烟渐渐消散,就在众人发现司寒月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司寒月的身後,朝他丢出了十几枚飞镖。司寒月此时手上拉著一人,正准备把这人拉出身旁的陷阱,根本无暇顾及身後的飞镖,就在他即将中镖的危机关头,一青衣男子挡在司寒月的身後,用剑挥落了急射而来的飞镖,“叮!”几声,飞镖被扫落在地,青衣男子又瞬间朝红衣女子丢出一把匕首,红衣女子被击中腹部摔倒在地,而这名青衣男子的肩部却被一枚飞镖所伤。这时,司寒月一个大力,把陷阱中的两人拉了上来,甩到了一旁。
“严梓丰!”一个飞脚,司寒月把上来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人踢飞了出去,接著胸骨断裂的声音传来。
严梓丰趴在地上,吐出几口血水後,惊慌失措地看著前方的人,他刚才抓住的人怎会是宫无!
“主子!小心!”玄玉和玄青守在司寒月的身侧,看向场中向他们奔来的人。
“活捉司寒月!”这时,一名白衣蒙面人大声喊到,然後近千名武林之人和白衣人把司寒月等人团团围住。
“殿下!”突然一声惊呼声传来,只见W姬惊慌地看著司寒月,神色大变。“太子殿下和王爷中了‘凝玉’!” 她刚才发现两位殿下有些不对,忙上前检查,却不曾想这两人居然都种了凝玉!
司寒月毫不理会周围的人,两步走到司岚夏和司锦霜的身旁蹲了下来,“那是什麽?”

“中了凝玉之人,先是身体出现麻痹,接著会全身无力……然後…”W姬大力咬了下唇,“然後十二个时辰後,会完全丧失意识,变成只知听命行事之人…也就是…如同傀儡一般!”
这边司岚夏和司锦霜纷纷中毒,那边围著司寒月的人已经向他们冲了过来。
“要想活捉七殿下,还得看我血蝎无风答不答应!”这时并没有同司寒月一起出现的无风带领著几位长老、两位护法、四名毒物和几百名血毒教教众把想要活捉司寒月的众人围了起来,然後在他们呆愣的瞬间,率先提著剑冲了上去。
“血毒教!”白衣人异常惊愕,“先杀血毒教,再捉司寒月!”命令已经失去意识的武林人士挡住血毒教的人,白衣人纷纷朝司寒月袭去。顿时,厮杀与兵器相接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比武场……
刘暮阳等人同几十名暗眼把司寒月、司岚夏和司锦霜围在中间,然後同冲上来的白衣人展开搏斗。
严梓丰听到W姬的话,异常的慌乱:“怎会是‘凝玉’?!他明明告诉我是‘情香’的!” 严梓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而司寒月身边这两人居然是当朝的太子和王爷,严梓丰趴在地上急喘著,然後昂头大喊:“何顾!何顾!你这混蛋!你…!!”气急攻心的严梓丰喷出一口血,摊倒在地。
“严梓丰!你居然敢对寒月用春药!”司岚夏靠在玄玉的身上,冷怒地吼到,丝毫没有得知自己中了凝玉後的不安与惶恐,有的只是对严梓丰意图伤害司寒月的滔天怒火。
“能解麽?”司寒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殿下…”W姬红了眼圈,“此毒……”无解两字被W姬紧咬出血的唇表示了出来,这两字她…实在不忍说出口。
“知道了。”司寒月淡淡说了句,然後站了起来,“你们照顾好他们两个。这个人先给我留著。”说完飞身蹿了出去,接著几十名白衣人追了上去。
“七弟!”司锦霜和司岚夏想抓住司寒月,却只撕下了披风的一角绸布。
“玄青,快!我怀里有烟哨,你快拿出来。”司岚夏轻喘几下,急忙说到。玄青立刻从司岚夏的怀中把烟哨拿了出来。
“发出去,李默肖带著两千御林军就在林中。”司岚夏把全身的力气都提到喉,不管他们如何,七弟一定不能有事!
一道白眼伴随著一声长啸出现在司岚夏等人的上方,见到咽哨发出,白衣人更加疯狂地冲砍向面前挡道的黑衣人。
树林中,一小土丘突然被打开,然後两个人钻了出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何顾和邢敖。“马已经备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这司寒月居然也摆了我们一道,那无名居然就是血毒教的教主无风!”何顾恨恨地说著。两个人站好,正准备往前走,突然惊恐地看向前方,十几具肢体残缺的尸体堆在一起,原本备好的两只马匹也已身首异,地上、周围的树干与枝叶上到是泼洒的鲜血,从尸体上流出的血水汇成一条血河流向地势稍低之。
“司…司寒月…”看著向他们走来的人,何顾和邢敖惊喊出声,那人的身上居然一滴血都未沾到!!!
……………
“通通放下武器,顽抗之人,杀无赦!”满是尸体与残肢的比武场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被暗眼压制著的白衣人看了过去,身子猛然一震。随後一人高鸣一声,白衣人纷纷向後退去,接著一些人正准备飞身脱离之时,被从远射来的利箭贯穿了胸膛,倒地而死。
“放下武器!”一人走上前再喊到,剩下的白衣人退成一圈,境界地看著对方。而被下了药的武林之人却仍然同血毒教的人厮杀著。而御林军骑著马把所有人都围了起来,手上拉满弓对著中间的人。
W姬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滴了下来,她此时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不能让太子和锦亲王出事。飞快的用银针制住两人身上的穴道,W姬从身上取出几个瓷瓶,当场配起药来,对她来说,现在是半刻也耽误不起的。
“太子殿下!王爷!”李默肖看到躺在地上有些不对的两人,忙奔了过来。“发生了何事?”
“W姬!把你身上的‘软功散’给我!”这时无风冲了进来,身上的红袍被血水浸泡地有些潮湿,“那些人被控制了。”接过W姬递过来的药粉,无风又冲了出去。
“殿下、王爷!”李默肖半跪下来,心里隐约觉得不安,看向W姬,“究竟发生了何事?”
“太子殿下和王爷中了‘凝玉’。”W姬飞快地答到,然後把配好的药送到司岚夏和司锦霜的嘴里,“现在只能暂时拖延凝玉发作的时间,药是何顾给的,希望他身上有解药。” 虽然此药据说无解,但W姬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不远,无风洒出的软功散让疯狂的武林人士逐渐失去了功力,这些人红著眼慢慢倒在了地上,厮杀终於停了下来。比武场内一片狼藉,青色的石板被血染成了红色,空气中充满了让人窒息的血腥之气。御林军骑著马冲上前,把白衣人围了起来,慢慢抽出了弯刀……
“退回去!”就在御林军准备砍杀那些人的时候,一道低沈的声音响起。众人闻声忙看了过去。
“殿下!”
“主子!”
司寒月没有回应,两手各抓著一人的头发,拖著这两人向前走去。“何顾!邢敖!”刘暮阳一见这两人飞快地冲了上来,“把解药交出来!”
“没有解药。”司寒月看著地上的司岚夏和司锦霜,淡漠地说到。

“主子…”刘暮阳惨白著脸,其他的人听到司寒月的话皆痛楚地跪了下来,“吾等护主不利,请殿下赐死!”
“七弟…”司锦霜微微笑了起来,使力让自己坐起来,玄玉忙把他托了起来,司锦霜喘著气看向司寒月,“你没事…真是…真是太好了…五哥…和四哥…没事的…你…你别担心…”
司岚夏也示意玄青扶起自己:“七弟…切莫因此事…气坏了…身…子,那些人…交给他们…几人…就行…了。”了解寒月的个性,看看被去了手足的何顾与邢敖,司岚夏此时异常担心这人。那夜沾了血腥,这人回去一晚上脸色都没好过来,他不能再让这人碰丁点的血,这人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了。
司寒月把手上的两人扔到了一边,看向前方:“御林军给我退到一旁,这些人我要亲自动手。若让一人逃脱,你们也不用再活著了!”披风下的司寒月让人看不到表情,但是声音却开始变了。
第一零九章(下)
“七弟…别……”看著脱下披风的人,司岚夏异常焦虑,费力地想要起来,却一丝力气都没有,司锦霜也异常的惊慌。
“太子殿下、王爷,你们不能运气啊!”W姬按住两人,实在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如此的慌张。
“司岚夏、司锦霜,”司寒月目视前方,把自己脱下的披风甩到了两人的身上,声音冰寒,“不要再惹怒我了!”原本黑色的瞳眸此时变得红,七彩的光晕则变成了从未见过的金色光环。一波波的寒气从司寒月的周围扩散开来,脚下的地砖上居然蒙上一层不该在夏日出现的冰屑!从未见过司寒月发脾气的血毒教诸人,看著这样的司寒月心底浮现出的恐惧,W姬被这种气势吓得手脚发软,无风走到刘暮阳的身边搂住有些颤抖的身体,这种气势让他都有些心底发寒。
司寒月挥退两边的暗眼,走到何顾的身边,面目苍白而阴冷:“看来冬月国的人没有告诉你们,惹怒我司寒月的後果不是你们能承受的!而…”把人从地上提起来,司寒月盯著对方惊惧的眼睛,“伤了我司寒月,我会杀了你们,但是!伤了不该伤之人,那就不仅是惹怒我了!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伤我父皇、又伤了他们两人,我司寒月会怎麽做!” 松开手,在何顾将要倒地之时,司寒月抬起一脚把何顾侧踢了出去,接著又是一脚把邢敖也踢了出去。看到被司寒月踢在身前的两人,中间的白衣人握紧手上的刀剑向後退了几步,露出的眼中透著明显的惊恐。
“刘暮阳,何为无间炼狱?”司寒月转过头,看向刘暮阳,突然问到。
“主…主子,”刘暮阳心惊胆寒,主子怎麽会问这种问题?
“既然你答不出,那就看看无间炼狱究竟是怎样的光景。”司寒月原本空灵清脆的嗓音完全被冷凝残虐的声音代替,血眸中无一丝的感情,有的只是无底的冰寒。
缓步向前,司寒月伸出一只手站定:“如果你们能活下来,替我告诉你们主子,我司寒月在堰国等著他!”话音刚落,司寒月的手突然烧了起来,惊呼声瞬间传来。清醒的人除了见过的之外,都像见鬼般看著一只手冒著火光,可神色却丝毫未变的人。
“七殿下!”无风神色大惊,正要上前突然被旁边的人死死地抓住,“暮阳?”而刘暮阳却什麽也没说,只是看著主子,然後抓紧无风。
司寒月把手臂移到身前,半握的拳头伸展,手掌竖了起来掌心向外,接著急窜的火苗突然闪动了几下,几百条火蛇出现在司寒月的手掌周围,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下,火蛇似有生命般朝著前方的人群冲了过去。
“啊!!!啊!!!” 被火蛇击中的人痛苦地嘶叫起来,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上并没有火苗,这些人捂著身体不同的部位厉声尖叫。
看著不断扭曲的众人,司寒月手中再发出火蛇,在第二拨火蛇打到那些人身上後,司寒月一个挥手,那些人突然从腿中蹿出火苗,这些人一边狂乱地大叫,一边疯狂地拍打著身上的火苗,但那些火苗根本无法熄灭,反而越蹿越多。
周围观看的人各个目瞪口呆、心惊胆颤,周围的马匹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开始嘶鸣、不安地乱动起来,血毒教的教众跪在地上,惊恐地喊著:“天神降临!天神降临!”无风搂紧刘暮阳,第一从心底感受到了恐惧与害怕。
看著被烫得满地乱滚的一群人,司寒月再举起了手,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将再放出火苗时,司寒月的手上却出现了一层透明的东西,仔细一看却如水一般。依旧如之前一样,司寒月举起了手掌,几百条附加著冰冷月华的水蛇狂奔而出,蛇尾拖著一条长长的寒烟。
“啊!!!”更加痛苦地声音随著水蛇的入体而响了起来,身上灼烧难忍的烫感在水蛇进入体内的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刃刻骨的疼痛与冷冽。
“杀了我们,杀了我们吧……”已经恢复过来的武林人士和白衣人大声的喊著,这种折磨让他们只求一死。
“无间炼狱:时无间、空无间、罪器无间、平等无间、生死无间,既然你们敢种下这因,就要承担炼狱之果。伤了不该伤之人,就要承受无间炼狱之苦!” 司寒月的声音仿若从天上传来一般,空无缥缈而充满了虐杀!“当日你们伤我父皇,我灭了三大杀手门,就是给你们一个警告,可我高估了你们,让你们更加地不知死活。冬月国、後袖添香、到这的《源乾录》,还有那些被我喂了狗的人,你们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派来的麽?在我眼里,你们不过是些低贱的蝼蚁,这样的你们如何能活捉我?”
司寒月浑身一个紧绷,整个身子烧了起来,接著无数条火蛇飞了出去,这些火蛇瞬间钻进了那些的人全身,不同於刚才仅集中在腿部。惨叫声、哭泣声、惊恐声、求饶声,不断从人群中发出。
“殿下!七殿下,我们…我们被下了药…根本不知道是怎麽…怎麽回事啊,殿下…殿下饶命啊!!”一些武林之人开始嘶叫起来,往司寒月的方向爬去。
“你们罔顾父皇之名,擅自干预《源乾录》之事,本就是死罪!想借我司寒月的手替你们铲除血毒教,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麽?”司寒月身上的火焰再消散,话刚说完无数条水蛇又飞了出去,这些人又立刻从火之地狱坠入到冰之炼狱。
就这样,司寒月不停地用火与冰折磨著那些人,直到一个时辰後,司寒月才收回了加注在他们身上的能力。这些人的身体有些地方被烧焦,有些地方则已冻死,但让其他人感觉最为恐怖的是,这些人一个都没有死去,有些人昏死过去後又被更为强烈的痛感弄醒,他们现在唯一所求的就是能痛快的死去。这些人的牙床被烧毁,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不!这是比人间地狱更加痛苦万倍的的无间炼狱!旁边看著的人有的受不了这种冲击,纷纷跑到一旁呕吐起来,有的则早已昏死了过去。刘暮阳等人这时才明白过来,他们的主子上已是万分的仁慈了!
司寒月走到司岚夏和司锦霜的身前,两人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们用眼神告诉司寒月自己的心疼与理解,告诉司寒月不要生气。弯腰取走司岚夏的剑,司寒月向场中的人走去,来到浑身散发著焦味的何顾面前,司寒月一个起脚大力地踢了过去,然後猛地掷出手中的剑。
“咚!”“噗!” 何顾被司寒月定在了不远的一颗树上,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叫出来了,眼里只有求死之意和一丝不知对何人的思念之情。
“浮云堡三百一十二人今日为你的愚昧陪葬!至於你…就尝试一下万蚁钻身是何等的滋味!”司寒月咬破自己的手指,朝何顾的方向弹了一下,一滴血落在何顾的脸旁,然後渗入粗糙的树干中,接著一滴滴的血落在了其他人的周围。
“蚁之王,听从我的召唤,以诸人之身,养尔等之子!”时隔三十三载,司寒月第二召唤动物,作为天朝最低级的召唤术,他除了在五岁那年偶然发现後,就再未用过,对於他来说自己的敌人要自己亲手解决,召唤动物战斗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所以他一直没把这个当作是自己的一项能力,而今日的无间炼狱,司寒月把这项连父皇都不知道的能力发挥出来,彻底地宣泄心中的怒火。父皇因他受伤,这两人因他即将变成傀儡,司寒月从不认为自己居然会让别人因他而受牵连,他是强大的,强大的没有人会认为他有危险,可现在他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从未有过的经验让他只能以自己所想到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愤怒和无措。

“天啊,快看!”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叫,只见黑压压的蚂蚁从四面八方涌来,直奔树上的何顾和比武场中的人而去,途中之人纷纷闪到两边,而司寒月却纹丝不动,黑蚁迅速地覆盖上了那些已经彻底陷入恐慌中的人。而诡异的是,这写黑蚁自动避开司寒月,没有一只爬到司寒月的身上。
“啊!!!!杀了我吧!!!”嘶哑地喊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蚂蚁啃咬的声音汇集在一起,让闻者皆毛骨悚然。
不再看那些人一眼,司寒月飞身离开,跳到了司岚夏和司锦霜的身前,把两人身上的银针拔下丢还给W姬,司寒月把两个身子因‘凝玉’而变得异常僵硬的人一左一右扛在了肩上:“到玉寒庄。” 拒绝了旁人的帮助,他看向李默肖,“敖翔山庄之人,一个不留!”说完向李默肖带来的马车走去。
“七…弟…”因为说不出话来,司岚夏只能发出模糊的气声,“太子…之…位,你…了…”
“你们不会有事!” 把两人放进马车,司寒月沈声说到,血红的双目渐渐恢复了正常,“我不会让你们因我而出事,太子之位永远是你的!”在别人眼中,他本就是孽童,既然这样,他变成真正的妖孽也无所谓,只是…不知那时他是否还能是父皇的司寒月…
第一一零章
静静擦洗著自己的身体,司寒月看著水面的眼瞳幽暗沈,丢下布巾,司寒月起身迈出浴桶,身边的玄玉忙取过浴巾帮主子擦干身子,玄青则拿著干净的绸衣站在一旁。任玄青给自己穿好衣服,司寒月披著半干的长发走了出去。
玄玉和玄青跟在主子的身後心中忐忑不安,主子从回到玉寒山庄後就一直一言不发,眼神是他们看不懂的晕光。主子今天的怒火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哪怕是皇上遇刺那天,主子的怒火也不像今日那样埋在体内。如果主子把怒气发出来他们还不害怕,而此时异常沈静的主子却让他们觉得心惊。如今太子殿下和王爷又中了凝玉…他们不敢再往下想了,此时玄玉和玄青万分希望皇上能在这里。
“如何?”走进司岚夏和司锦霜的房间,司寒月淡淡地问到。
“殿下……”W姬忙恭敬地低身行礼,声音有些不稳,“大师留下的药是‘百玉膏’,是世间难求的伤药,但却无法解凝玉的毒。”W姬把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神色带著微微的惊慌。看著这样的W姬,夜皱了皱眉,上前从身後给W姬输入一股内力,这个女人不能害怕主子!
“拿半碗清水来。”司寒月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仔细地看著司岚夏和司锦霜,而对方看著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主子。”刘暮阳把装著清水的碗送到主子的身旁。
司寒月随即接了过来放在了床头的矮几上:“你们都出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主子!”玄玉等人不安地唤到。无风严肃地看著司寒月,然後走到司寒月的身旁:“你要做什麽?”这人有些不对劲。
“出去。”司寒月淡漠地重复到,见众人皆无离去之意,他回头看了过去,“别考验我的耐心,都出去!谁若是胆敢私自进来,我就让他体验一番炼狱的滋味。”
“主子!”玄青跪了下来,有些悲哀地说到,“太子殿下和王爷已经……,如果主子您再有个什麽三长两短,皇上…会受不住的!主子!请千万不要做出伤害您身子的事,请主子想想皇上!”
“主子!”其他的人也跪了下来,这样的主子让他们心慌。
“殿下,太子殿下和王爷是心甘情愿为殿下您涉险的,请殿下莫要辜负两位殿下对您的爱护之情。”想起日前光戒他们预言之事,无风也渐渐不安起来。
“我的话你们都没听到麽?”司寒月的声音冷了下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房中的人看著已经有些寒意的人,知道这人心意已决,顿了顿,然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
“夜…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房外的刘暮阳脸色苍白地看著夜,无风则紧紧地搂住他,然後看向其他的人:“如果两个时辰後殿下不出来的话,我们就进去。”
“嗯!”
把床上的两人扶起,靠在床头,司寒月脱鞋上床,坐在两人的中间。“为何要那麽做?那严梓丰和红叶的目标…是我。如果你没有把我拉开的话,严梓丰的毒针只会扎在我的身上……你…不会有事。而你……又为何要替我挨下飞镖?……为何?”司寒月低声地问著面前的两人。
听到司寒月的问话,司岚夏和司锦霜嘴唇微动了几下,无法说话的他们只能用无比温柔地看著司寒月,想告诉这人只要他平安无事,让他们做什麽都行。
看著两人的眼睛,司寒月眼中的七彩流光慢慢闪耀起来,幽的眼眸更加地暗沈。“只是因为你们喜欢我麽?……喜欢到…比你们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他无法理解,喜欢一个人怎麽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对他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皆可舍弃。
司岚夏和司锦霜因为无法说话,只能用眼神告诉这人他们的无怨无悔,让这人不要生气,不要有任何的包袱。
“从来没有人认为我是需要保护的,因为…我足够强大,他们都惧怕我,即使我被万人围攻……也没有人觉得我会死,我如果死了对他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司寒月因想到些什麽,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听到他的话司岚夏和司锦霜露出震惊的神色,沈默了半晌司寒月继续开口,“来到这里,先是母後……不仅没有因我的残废而丢弃我,反而会经常抱著我,後来见了我也一点都不惧怕;然後是父皇……”想到父皇,司寒月眼中的光晕迅速流转起来,“没有父皇,就没有司寒月…而你们…对我来说无比的弱小,却居然要…保护我…为何?最是无情帝王家,单单的喜欢就能让你们做到如此地步?”司寒月的眼神由空洞到淡漠,由淡漠到激烈最後充满了的不解和一丝脆弱与无助。
“七…”司岚夏用尽全力发出一丝细小的声音,眼角滚落出一滴泪水,对这人的话他虽然有些不懂,但心头却满是对这人的心疼,他很後悔,後悔为何会如此不小心中了这凝玉,不然…这人不会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倾身向前,司寒月凑到司岚夏的面前,然後吻住司岚夏的唇细细舔咬起来,司岚夏因他的举动眼睛猛地大睁,充满了不可致信。
舔吻了一会,司寒月慢慢离开司岚夏的唇:“上你咬我的时候,父皇告诉我因为你们喜欢我所以想碰触我。……你和司锦霜的唇与怀抱我不讨厌,也不觉得恶心,虽然没有父皇的暖,没有父皇的舒服,但我…可以忍受。你们说只想留在我身边……那随便你们。只是有两件事你们绝对不能对我做:一就是……不能在我身上留齿痕,二…”司寒月眼神微闪,“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还是认为我的身体只能由父皇进入,所以你们不能对我做欢爱。”

看著露出惊讶神情的两人,司寒月慢慢脱去了他们的上衣:“什麽是喜欢、是爱、是情,我写信问了父皇,但还未收到父皇的回信。可如果喜欢我就意味著受伤与痛苦,那我宁愿你们都惧怕我。”想到父皇的眼泪与痛苦,看著面前形如废人的两人,司寒月淡漠地说到。司岚夏和司锦霜眼中的喜悦之色瞬间被地不安所代替,这人说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我比你们强大太多,所以我不会让你们因我而受伤…”拿过旁边的清水,司寒月咬破司岚夏的食指,把血滴在了碗里,接著咬破司锦霜的食指,也把血滴在碗里,“司岚夏,冬月和楚易,你要把他们尽握你手。如果…我有何意外,你告诉父皇,司寒月重新成为孽童,我答应他的事…要食言了。”不理会异常惊慌的两人,司寒月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了已经变红的水中。
………….
“无畏的暗之魔王,请接受我的祭奠,我以我的灵魂换取您尊贵的血液,让他们被污秽沾染的身体变得洁净,把他们身上的怨念牵引到我的身体里,让我成为您的子民…” 司寒月缓缓念出禁忌之语,接著把沾著碗里的血水在司岚夏和司锦霜的胸膛上写下几个奇怪的字体,嘴中说出的话语变成了让人听不懂的语言。司岚夏和司锦霜心中万分的焦急,看著司寒月的举动他们拼命想让这人停下来,奈何这人根本不看他们。司锦霜的身子因激动而发出骨头相磨的“咯!”的声音。
司寒月此时使用了天朝的禁术,不同於凤凰朝奉,他曾亲眼见人施展过这种禁术,当年为了给国师续命,他让祭司这麽做过。只是那名祭司因为无法承受暗魔血的反噬,全身爆裂而亡,而他死前变成了半人不人的妖怪。在司寒月的心中,他本就是妖孽,如果能救这两人,哪怕真变成妖孽或死去,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那变成傀儡的就是自己,而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他会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
随著禁咒之语的说出,写在司岚夏和司锦霜身上的字迹慢慢消失,就在司寒月说出最後一句之时,一道金光闪进了司寒月的体内。把碗搁在一旁,司寒月看著司岚夏和司锦霜,感受到他们的身体不再那麽僵硬後,他起身下床准备离开。
就在司寒月刚走出两步,外面突然打下一道雷光,原本光亮的天空被层层的黑云遮蔽,无数道闪光伴著雷鸣打在玉寒庄内。
“怎麽突然变天了?”听到雷声,无风走了出去,看著变得漆黑的玉寒庄,无风心中浮出一丝恐惧。
“夜…不对劲…这天变得也太快了…”刘暮阳拉拉身旁的人。
赶快把烛火点起,屋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紧闭的房门,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响,不断的雷光让屋内一闪一闪的。
突然“啊!!”的一声大叫从内室传出。众人愣了一下,然後急冲了过去,“主子!”
“不要进来!”突然司岚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违令者斩!”
“是太子殿下!”W姬惊呼出声,接著又一声嘶叫传出,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浓浓的战栗感,主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主子!主子您怎麽了?!”玄玉在外面隔著门喊到。
“玄玉,派人…派人守好山庄…任何人都不要进来!”司锦霜微弱地声音传出,随即是椅子、桌子被掀翻在地的“砰砰”声和瓷器破碎的“!当”声。
此时屋内,刚恢复一些的司岚夏和司锦霜死死地抱著司寒月,口中不停地安抚著:“七弟…七弟,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司寒月大喊一声,眼睛已是血红,“离…离开,嗯…”克制住自己,司寒月吐出几个字。异常的疼痛让他止不住喊了出来,“啊!!呼呼……走!!”大力挣开两人,司寒月把司岚夏和司锦霜推向门口,然後死死地抓著床沿,“走!”“唔!”
“七弟!”司岚夏和司锦霜奔了过去,又把人搂在怀里,然後不断地揉著异常高烫的身子,“七弟!别咬著自己,疼的话你咬四哥!”把司寒月的嘴按在自己的肩部,司岚夏把人慢慢搂到床上。
“唔!”死死咬住司岚夏的肩膀,司寒月忍耐著身上尖锐的疼痛,直到嘴里充满了血腥味时,司寒月猛地把身前的人推开,把自己蜷缩起来。
“七弟!哪里疼,你告诉五哥!”司锦霜心疼的泪水流了下来,把司寒月紧紧搂住。突然司锦霜和司岚夏睁大了双眼看著司寒月,“七弟!”怎麽会这样?!!只见司寒月的指甲突然变得细长,长长的指甲泛著寒光,而他的头发由黑色逐渐变成暗红色并夹杂著金色的发丝。
“唔……呼呼…快走!”司寒月沙哑地喊到,他觉得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好像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七弟!我们不走!” 司岚夏把司寒月大力抬了起来,抱在怀里,“不管发生何事,…我们都要守在你身边。”在看向司寒月的同时,司岚夏压下心底的惊异,司寒月的眼睛此时变成了墨蓝色,而七彩的光晕变为纯粹的金色,“七弟!都是我们的错…”看著痛苦万分的人,司岚夏的心中满是悔恨和哀痛,“你疼就喊出来,别忍著,别咬伤你自己。”把人紧紧抱住,司岚夏轻抚司寒月的後背,根本不在乎已经血肉模糊的左肩。
“啊!!!”两手抓紧身边的床单,司寒月的头因痛苦而仰了起来,就在他准备死死咬住自己的时候,一只胳膊塞进了他的嘴里,“唔”闷哼从司锦霜的喉中发出,而此时的司寒月已经全凭本能而动了,他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屋外的人随著里面发出的声音而颤抖著,每听到那人的一声喊叫,他们的心刀割般的疼痛一。再传出一声异常尖锐的嘶吼後,屋内变得静悄悄的。就在众人以为结束的时候,一声异常痛楚的声音传来,接著又瞬间消失…
“刚才…是太子殿下…”刘暮阳脸色煞白,小声地说到。其他人慢慢紧绷了起来,大约过了两刻锺之後,又一声痛楚的声音传出,众人一听心中一紧,这是五王爷…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七弟…唔…乖…嗯!”司锦霜惨白著脸,摸著在他身上大力律动之人,“冷静下来…唔…冷静下来。”钻心的疼痛让他说话有些不稳,周围的血腥味让他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啊!”在司寒月一个猛冲之後,司锦霜忍不住地叫了出来,冷汗从身上一缕缕的冒出。顾不得理会自己的狼狈,司锦霜轻拍著伏在自己身上喘息的人,“没事了,没事了……”
“七弟…好些了麽?”看著一动不动的人,一旁的司岚夏挣扎地爬了过来,汩汩的血水伴随著白色的液体随著他的动作从他的股间留出。把司寒月的头发撩起,司岚夏看著闭著眼的人,原本白皙的身体上从头到脚有一半出现了紫黑色的纹络。这时的司寒月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如果说以前的他是仙那现在他就是纯粹的魔。尖利的指甲、墨蓝的眼瞳、暗红夹杂著金色的头发、羽状的络纹还有刚才暴虐中从背部生出的两根长长的透明触手。而所有的改变看在司岚夏和司锦霜的眼里只有疼惜,却没有一丝的恐惧。
“嗯…”恢复意识的司寒月慢慢醒了过来,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意识才全部的回笼。鼻下是浓浓的血气,身上有著不适的粘腻感,司寒月突然身子一振然後撑起了自己,猛地看向自己的下身,然後快速离开了司锦霜的身体。
“唔!”司寒月的突然撤离,让司锦霜疼痛地哼出声,随著身上之人的离开,与司岚夏相同的血水和粘稠的体液从他的身下流了出来。
司寒月看著司岚夏和司锦霜的下身,神色惊异,恢复过来的七彩流光逐渐形成红晕,墨蓝色的眼眸变得暗沈。

“七弟…别往心里去,你什麽都不知道…”司锦霜慢慢坐了起来,忍著下方异常的疼痛,“把这件事忘掉,这…不关你的事。”他们知道,如果这人是清醒的话,绝不会对他们做这种事。就在司锦霜和司岚夏还想说些什麽的时候,两人被司寒月一个挥手打晕过去。
看著两人体无完肤,布满了抓伤与咬伤的上半身和仍旧流著血的下半身,司寒月慢慢起身……
把清理好的两人放在干净的床上,司寒月拿过桌上的“百玉膏”给两人上药,理好外部的伤,又仔细给两人的体内涂上药膏,待全部打理好之後,司寒月拿湿巾简单擦拭了下自己的身体,然後走到屋内的铜镜。看著镜中的自己,司寒月的眼神淡漠,後背的触角在他完全冷静之後慢慢收了回去,用指腹摸著自己的眼睛,再摸摸右脸上的纹脉,再看看自己尖细的指甲,司寒月墨蓝的双眸此时才微闪了几下,接著是无底的邃。翻出一身司锦霜的干净衣衫随意套在身上,司寒月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久等在外的人听到里面异常的安静,心中升起异样之感,然後等不下去的无风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其他人也迅速跟了进去。看著躺在床上沈睡的两人,再看看大开的窗户,无风大叫一声:“不好!”
一刻锺後,玉寒庄内沸腾起来,“马上派人回宫通知皇上!殿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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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子看来,岚夏和锦霜都是用著他们自己的方式爱著寒月,如果说他们之前有著一些自己的想法的话,那现在就是绝对不求回报的付出。为得也仅是能呆在司寒月的身旁,能让司寒月看看他们。且不说最终会如何,起码对於现在的他们我是十分的喜欢的。
PS:这样的月月我觉得更帅,不知你们觉得呢?
第一一一章
急奔的快马在夜官道上发出异常沈闷的马蹄声,裹著黑色披风的人不停抽打著身下的坐骑,明亮的月光下只照出这人一点光洁白嫩的下额。还有一天就到了…一天…
………
掌灯时分,一人勒住马看向前方京城的城门,然後跳了下来,把马拴在一旁的树上,黑衣人纵身跃了出去,朝京城赶去。
揉揉额角,司御天吐出口气,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让他更加决定亲去雷天镇接寒月,把批改的完的奏章命人抬出去,司御天决定回寝宫休息。走进寝宫的司御天挥退服侍之人,正准备沐浴屋内的烛火被一道掌风挥灭,就在司御天准备出手的时候,一道低沈柔脆地声音传来:“父皇…”
“月儿?!”司御天惊呼出声,一是因为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二是这人不同於以往变得有些柔软有些妖异的嗓音,比过去少了些空洞多了分魅惑。
抱住冲进怀中的冰凉身体,司御天可以肯定他的小豹子回来了,但…“为何要熄了烛火,你终於回来了,难道不想让父皇好好看看你麽?”
“父皇…”紧紧搂住父皇的腰身,司寒月把头埋在父皇的胸前,“抱我…”他需要父皇的温暖。
“月儿?发生了何事?”感受著寒月的异样,司御天打横抱起寒月朝寝室走去,把人放在床上,司御天随即覆了上去。“月儿?” 司御天解开自己的衣袍,把寒月楼进怀中,“告诉父皇,究竟发生了何事?”
“父皇…抱我…”司寒月微抬起头,伸手捂住父皇的眼睛,把自己的唇贴在了父皇温暖的唇上,然後舔舐啃咬起来,另一只手伸进父皇的衣襟内抚上父皇肩上的烙印。
“月儿…” 任怀里的人儿在自己的身上肆虐,司御天有些惊讶寒月过分细长的指甲。无法拒绝寒月的要求,司御天拉下寒月的手,把寒月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而司寒月始终把头埋在父皇的肩颈。
“月儿,”抚摸著寒月异常冰凉的身子,司御天一边轻吻著寒月一边问到,“出了何事?有什麽不能告诉父皇的?”司御天没有被寒月的主动求欢冲昏头脑,这样的寒月异常的不对劲,一定发生了什麽。
“父皇……”感受著父皇身上熟悉的体温,司寒月低低地开口,低柔魅惑的嗓音带著一丝司御天无法理解的情绪,“抱紧我…”
“嗯…父皇会紧紧地抱著你…”把寒月紧楼入怀,司御天爱抚著寒月的身体。
“月儿…说你不会离开父皇…”心中有些不安的司御天在把自己埋进司寒月体内之时,在寒月的耳边说到。
“父皇…”闭著眼睛司寒月把头扭出来,摸索到父皇的唇,然後吻了上去,身子微微的前後浮动著。
“月儿!”司御天稍稍离开司寒月,停住自己的身体,“让父皇看看你!你怎麽了?” 终於发现哪里不对了,自始至终寒月都不让自己看他,他甚至一直是闭著眼睛的,“你眼睛怎麽了?月儿?”司御天说著就准备撤出来,却被司寒月拉住。
“父皇…”紧紧搂住父皇的脖子,司寒月低低的说到,“抱完之後我会告诉你。”
“好!”司御天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安,狠狠吻住身下的人儿,接著慢慢律动起来……
“嗯…” 魅而轻柔的嗓音从寒月的嘴中发出,接著一声高喊,司寒月释放在父皇的手上,然後他感受到父皇的灼热释放在自己的体内。把手搭在父皇的腰上,司寒月微微喘息著。手慢慢抚上父皇的後背、肩胛最後停在脖颈上方……在父皇撤出自己的时候砍了下去。
“月儿?!”司御天惊喊一声,然後晕倒在寒月的怀中。
从父皇的怀里退出来,司寒月把父皇平放在床上,起身走向浴间把自己清理干净後,重新回到父皇的身边。坐在父皇的身旁,司寒月点亮了室内的烛火。目光在父皇的脸上仔细的扫过几遍之後,司寒月低下头轻轻吻了吻父皇依旧温暖的唇,然後是肩上属於他们两人的印记。抬起头取下脖子上的南海紫玉,出宫时父皇把这个带在他的身上,让他避毒,可终究还是没派上用场,凝玉是毒却又不是毒,不然也不会没有解药,这紫玉终究无法救那两人。把紫玉带到父皇的脖子上,司寒月把身上从未离过身的暖玉、乌镯和黑耀石耳坠摘了下来,放在了父皇的枕旁。这些是属於司寒月的东西,恢复孽童身份的他不能再继续带著。

最後一趴在父皇的怀里,然後把凉被盖在父皇的身上,司寒月起身离开父皇的寝宫,从密道走回自己月霄殿……片刻之後,一摸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的皇宫内。
“月儿!!”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宣帝的寝宫内响起,披著龙袍的司御天神色慌张的走出寝宫。
“皇上!”李德富等人忙上前惊喊到。
“月儿…月儿走了!他…他离开朕了!”死死抓著手上的东西,司御天的脸色异常的惨白,“来人!立刻前往雷天镇探查究竟发生了何事!马上传各位亲王、上官容威、罗伊进宫!还有…派出大内侍卫即刻出京寻找寒月!”
“是!皇上!”听到皇上的话,李德富心中掀起惊天骇浪,这可真是十万火急之事啊!!!
“皇上!雷天镇派人送来三百里加急!”这时一名宫中侍卫急忙赶了过来,把刚拿到的急件送了过去。
司御天颤抖地打开信函,越看神色越慌张,看完之後,司御天浑身发抖接著一口血喷了出来。
“皇上!!”周围的宫人侍卫惊喊著,“快传御医!!” 
“传朕旨意!命各州各县,全力搜寻七皇子司寒月的下落,凡提供七皇子下落之人,赏白银万两!”
“是!皇上!”
“父皇…七哥…七哥怎麽会离宫出走…” 跪在司御天的床前,司怀恩依旧不敢相信发生的事。
“月儿…”司御天好似没有听到司怀恩的话,只是看著手里宝贝留下的东西轻轻呼唤著,然後猛地捂住胸口咳出一口血。
“父皇!!”
“皇上!!”
看到司御天的样子,寝宫内的所有人都惊呼出声。“皇弟!你别急,寒月一定能找到的,现在他不在,你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皇弟…”坐在床边的司启天急忙帮司御天顺著胸口,焦急地安抚著。一早收到司寒月失踪的消息,他就知道不妙了,却没想到情况更加的糟糕。
“父皇!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您放心,儿臣已经派出了甲子营,儿臣一定…一定会找回七弟的。”司耀日跪前几步,眼睛通红,“父皇!就算为了七弟,您也不能有事啊!”
“皇上,老臣已经派出御林军,常丞相也已经派人前往各州各府各县,殿下一定不会离开堰国,臣等定会找到殿下,请皇上一切以龙体为重啊!”上官容威的心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知道如果找不回七殿下,那堰国…堪忧啊!
“父皇!……”司青林咬紧唇,“七弟回来见您这样会骂我们的…”为何,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七弟会突然离开。
“现在最首要的是寒月在雷天镇究竟发生了何事,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离宫,了解了原因会更有利於找回寒月。”司启天收起平日里的漫不经心,冷静地分析到。
“怪朕…都怪朕…”司御天靠在床头,摸著宝贝的耳坠,“昨夜他回来我就发现不对劲,他不让点烛火,也不让朕看他,只是说他冷让我抱著他,说过一会会告诉朕发生了什麽,可…他却打晕了我,然後…然後把身上他从来没有摘下过的东西全都留下,他的卧房内只少了一身衣衫、一件披风和一把匕首,月儿…月儿他什麽都没带,他一个人…他一个人可怎麽照顾自己,他甚至连银子都没带,他出去饿了、渴了、冷了怎麽办,他身子那麽弱,又不能吃荤腥,现在…现在他一个人…”司御天越想越忧心,越想越懊恼,“都怪朕,朕如果早几日过去,月儿就不会离开,怪朕!怪朕!”心急攻心的司御天嘴角慢慢流出了鲜红的血丝……
“皇上!!” “父皇!!”
“皇上!老臣求您,您现在可不能有事啊,为了堰国的江山,为了堰国的百姓,为了七殿下,您要保重龙体,皇上!!”常烟绕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乞求到,这的事情太多突然,他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如此的悲痛!
“朕的心…都在月儿的身上了,他这一走,也把朕的心带走了…他不要朕了,他不要父皇了……”司御天把寒月的东西送到嘴边地吻著,无心之人还如何活得下去。
“皇上?!”听到皇上的话,再看著皇上的举动,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惊讶异常,皇上…和七殿下…皇上的话……!!!!!
“做好你们分内的事!多余的事不要管!”司启天扭头厉声呵斥到,现在已经够乱了,这些人还想乱上加乱麽?
“皇上!太子殿下和锦亲王回来了!” 李德富匆匆跑进来喊到,接著两个人冲了进来。
“父皇!!”冲到父皇的床前,司岚夏和司锦霜惨败著脸,面容憔悴著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儿臣没有照顾好七弟。”司岚夏第一在人前流著泪说到。
“夏儿!”司御天异常激动地把司岚夏拽了起来,“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司岚夏看著父皇,然後看向跪在地上的大臣:“你们先退下……”
第一一二章
司岚夏跪在一旁慢慢说出那天究竟发生了何事,告诉了大家在司寒月的身上发生了什麽。“父皇…七弟当时异常的痛苦,从来没喊过疼的人,居然都忍不住喊了出来,疼到他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他的身子好烫好烫,好似被火灼烧般的烫…”想起那人经历的痛苦,司岚夏的眼泪顺著眼角流了下来,“後来,七弟失去意识,什麽都不知道……等他从我们身上恢复过来的时候,七弟的眼神好痛苦,我们告诉他那不关他的事,可却被七弟打晕了。等我们醒来的时候,七弟…就不见了…”

“月儿……”听著司岚夏的述说,司御天心如刀割般的疼痛,他的宝贝在他不知道时候经历了那般煎熬的痛苦。
“父皇!您告诉孩儿,七弟究竟发生过什麽?!为何七弟…七弟会说出那样的话!” 司岚夏痛苦地喊到,司锦霜因为虚弱及悲伤早已说不出话来,其他人则因为不敢相信和无边的担心忧虑而不知该说什麽。
“月儿他…说什麽了?”司御天慢慢看向司岚夏,地哀伤让他的声音异常的嘶哑。
“七弟在给我们驱毒的时候说如果他有何意外,就让我们告诉父皇,说司寒月重新成为孽童,而他答应您的事…要食言了。”司岚夏的话刚说完,司御天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然後紧紧抓住司岚夏的肩膀,“你说什麽?!月儿这麽告诉你的?”
“父皇…!!”看著父皇瞬间变得惊恐的神色,司岚夏等人害怕地喊了出来,“父皇…求您,求您告诉我们,七弟他究竟怎麽了?他说他以前没有人会认为他需要保护,说他即使被万人围攻都不会有人救他,更希望他死去…说如果喜欢他就意味著受伤与痛苦,那他宁愿我们都惧怕他…”
“父皇……”同样泪流满面的司锦霜虚弱地开口,脸上因几日来不断的赶路和之前的重伤而显得削瘦青白,“七弟会跳凤凰朝奉,会招出水火甚至是蚂蚁,会用我们不懂的咒术救我们,有著比我们所有人都高的武功,我知道这样的七弟绝不会是凡人,但父皇……”靠在司怀恩的身上,司锦霜看向父皇,“七弟他也会受伤,也会疼,明明他什麽都不知道,可看到我们身上的伤眼中却充满了痛苦。父皇,不管七弟变成什麽样子,他都是我的七弟,是我司锦霜最爱的人,最重要的人。我现在好後悔,为何不再小心些,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七弟…七弟他不会走。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我们一直想让他知道我们对他的感情,他还会和以前一样。我宁愿七弟…永远不知情是何物,对我们永远的冷淡疏离,也不要因情而痛苦而伤心……”
“锦霜……”司启天惊愕地看著司锦双又看看其他的人,他觉得自己快晕倒了,皇弟爱上了寒月,其他人也……而且还和寒月发生了关系…乱了,全乱了!!!
“父皇……七哥他…是不是怕吓到我们才离宫出走的…”听完四哥的话,司怀恩在知道七哥与他们发生了什麽时心中是震惊的,但如果仅仅是那样七哥不会走,想到四哥说七哥现在的样子,他隐隐猜出了原因。
“你们……都起来…”司御天看著跪在地下的几个儿子,示意他们坐到床上。看著岚夏和锦霜异常艰难地起身,脸色透著病态,他低声问到:“上药了麽?很疼吧。”
坐在父皇让出的床边,司岚夏和司锦霜摇摇头:“七弟走之前…给我们上了药,而且,这种痛哪里比得上七弟承受的痛苦。”
看著面前的几个儿子,司御天红著眼睛拿过身旁寒月的睡袍,细细的抚摸:“月儿他…吃过很多苦,他心里…有道伤,这伤很,到即使在这一世重新活过十七年,都无法抹去……”
“父皇…???”“皇弟?!”
抬眼看著惊惧神乱的几人,司御天把手上的睡袍贴到自己的胸前:“这衣服是月儿以前穿的,他不习惯这里的衣服样式,月儿穿披风……也不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太过绝世…是因为以前看到他的人都怕他,都想杀他…甚至包括…他的亲生父亲!!…” 想到月儿经受过的苦难,司御天的脸上浮现出无边的恨意,看著前方声嘶力竭地喊到:“戗龙!戗龙!!!你死了这麽多年,还是不肯放过朕的月儿麽?!!!他是朕的司寒月!是朕的宝贝!不是你的孽童!!”
“父皇…!!!???”看著父皇的样子,听著父皇说出的话,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恐惧,父皇是怎麽了?父皇的意思……这…父皇究竟在说什麽?!!
“皇弟!!”司启天吓得上前猛抓住司御天的胳膊,“皇弟,你可别吓我啊,你这是怎麽了?怎麽胡言乱语的?戗龙是谁?又什麽亲生父亲的?!”
“皇兄…”司御天的嗓音异常的沙哑,“朕没疯…朕知道自己在说什麽…”接著看向司岚夏等人,“如你们所猜的那般…月儿他…不是凡人…”所有人因为司御天的话而大惊失色。
抚著自己的肩膀,司御天娓娓道来寒月的身世……
………………
“月儿说他不会死在别人的手里,是因为刚出生时…差些被掐死;不喜血腥,是因为他出生吃的第一口不是奶水…而是血;吃不了荤腥,是因为杀死戗龙之後他被下了诛杀令,为了不死,他五天五夜不敢睡,那五天他…一口饭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吃地上别人的残肢……”说到这里,司御天的声音早已哽咽,眼泪浸湿了手上的睡袍。此时的寝宫内,充满著悲伤的哭泣声,连司启天的眼中都满是不可置信的泪水。
“月儿他……一个人睡的时候总是很轻,…一点声音都能吵醒他…朕每抱著他的时候…他才敢放心地睡…他…分不清人的样貌,他认人是看眼睛,因为过去那些人对他的害怕、恐惧、忌恨、厌恶、杀意都可以让他从眼中分辨出来,时间长了,他只认得人的眼睛……”
“父皇…!!”这时司怀恩扑到父皇的身边,“父皇!!!儿臣求您别说了…父皇…唔…呜呜…”司怀恩泪流满面,死死咬住唇,“父皇…七哥…七哥是您的儿子,是…是我们的兄弟…是…是大堰国的七皇子…唔唔…” 司怀恩泣不成声,怎麽也说不下去了,他实在不敢想,那样的七哥是怎麽挺过来的…
“父皇…”司耀日默默地流著泪,声音充满了痛苦,“我们会找回七弟的,不管七弟…变成何样…他…都是我们的兄弟!”
“父皇…呜呜呜…我们…我们会找…找到七…七哥的…呜呜…”司风岩的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
“皇弟!”司启天擦掉眼中的泪水,声音冰冷,“这的事不能就这麽算了!冬月辱我大堰在先,楚易害我大堰皇子於後,不给他们些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我大堰软弱可欺。以我大堰现今的实力,要踏平他们是易如反掌!”
站起身,司启天神情严肃冷峻:“皇弟,你好好休养,寒月一定能找回来。”再看向司岚夏,“太子,你和锦霜好好养伤,现在你们父皇身体不好,你二人可要早点恢复,国事还需要你们操持。”又转向另一边,“耀日,你们其他人就负责找寒月,还有朝中的事情也需要你们分担。” 转回司御天,司启天冷笑起来:“至於冬月和楚易,就让本王陪他们玩玩!”
雍亲王府
“现在寒月离宫的事已经传了出去,为防冬月和楚易趁机对大堰和寒月不利,京城实行宵禁,边关各将军进入戒备。” 看著书房内的几位大臣,司启天第一显示出亲王雷厉风行的气势。
“是!王爷!”上官容威起身领命,并接过雍亲王手上的皇弟手谕。
“至於冬月和楚易,本王要好好回敬他们对我大堰的‘关心’!”司启天冷了脸。
“王爷!您怎麽说我们就怎麽做!”刘暮阳站起来,眼睛通红,多日的担忧与奔波让他原本红润的娃娃脸变得消瘦苍白。

“楚易不是有‘凝玉’麽?那就让‘他们’给冬月的皇族用点吧,尤其是那个周文简!顺便派人到冬月的属国去,杀些人,放些火,抢些财…对了,冬月国的皇帝周允正既然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那活得也够了。”勾起抹阴险的笑容,司启天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嗜血光芒,“楚易要抓寒月是为了用凤凰朝奉治他们的太子,不管是真是假,既然那太子有心疾,派人晚上的时候去吓吓他吧,活不长就早死早超生,也算是公德一件。”
“刘暮阳、罗伊,”司启天温和地看向二人,“你二人找人,凡是从冬月包括它的属国运往堰国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要让‘楚易’国的人劫走,若嫌人拿起来不方便杀了便是。”他司启天就让楚易看看,什麽才是借刀杀人!“我们堰国现在要找七皇子,哪里有精力去做其它的事呢?”
“是!王爷!我们会好好替楚易招待冬月!”罗伊咬牙切齿地领命,若主子有个三长两短,他罗伊哪怕霍出这条命不要,也要让楚易的人付出代价!
焦虑通红的双眼被人用湿热的布巾盖上,吸吸鼻子,忍回心酸的泪水,抬手覆上盖在眼上的温暖大掌:“无风……主子不会有事对不对?”刘暮阳的语气充满了不安与担心。
“不会,那样的一个人,这天下间又有谁能伤得了他。”带著邪笑的脸上此时早被浓浓的心疼和不舍取代,“你现在需要好好歇一会,这样下去,还没找到他,你就先倒下了。” 岂止是他,那人身边的所有人在那人失踪之後就已经陷入了疯狂和绝望中。
“无风…”声音带著无助,刘暮阳的声音带著伤心的沙哑,“主子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他是……我们所有人的天,他这一走…我们的天,包括皇上、太子殿下和王爷们的天……都塌了…”拿开眼上的手,取下布巾,刘暮阳转过身看著无风,眼泪又流了下来,这几天他几乎流出了作为一个男儿不该流的所有眼泪。
“你…”无风因为刘暮阳的话变得有些痛苦,擦掉这人的泪水,无风低声问道:“喜欢他麽?”
“嗯!”刘暮阳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无风勾起抹酸楚的笑,果然麽?大师还是看错了…然後又见刘暮阳开口:“无风…殿下是我的主子,是我敬仰的人,所以我喜欢殿下…但…不是皇上对主子的那种喜欢…”皇上那日的话他听得明明白白,恐怕太子殿下对主子也是一样的。
“暮阳?”看著扑在自己怀里的人,无风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是他理解错了?
“无风…”刘暮阳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这几日一直是这个人陪著他,安慰著他,帮著他找主子,“我虽然喜欢主子,但我不会想去抱主子,也不会想去吻主子。你和主子对我来说是不同的,我…我也说不清楚,无风…”刘暮阳此时有些混乱,刚才见到无风有些伤心的神情,让他的心有些疼,他不喜欢在这人的脸上看到这种不该出现的神情,这人…还是那种邪气些好看。
把人抱起放到床上,无风躺上去把刘暮阳搂在怀里:“我明白了,对殿下,你是敬仰是尊敬是佩服,毕竟…他是那样一个人。”
“嗯…” 看著无风,刘暮阳慢慢回忆起来,“主子不仅是我们的主子,更是我们的师傅…他教给我们许多根本前所未闻的东西。无风…如果说现在的你要用双手才能打败我,那…过去你用单手就能轻易制服我。” 看著无风惊讶的神情,刘暮阳轻笑一声,随即又沈默了下去,“我们几个人以前很自大,觉得功夫不算天下第一,但也算是高手了,後来和主子见面的时候,被主子轻易踢飞出去,那时候主子才十一岁。当时主子就给我们丢了张训练表,让我们三个月达到上面的要求,不然就离开。後来主子时常会给我们制训练表,这几年…我们几人,内监的暗眼之所以能这麽厉害,都是因为主子…主子他…虽然不懂感情…但其它的学识却是连常大人都无法相比的。无风…” 眼泪又慢慢流了下来,刘暮阳眼睛闪动,“如果是你我,拥有如此的力量与实力,你可会放弃到手的权势?”
“不会。”继续擦掉刘暮阳的眼泪,无风迅速地答到,谁都就不会…
“可主子会,主子连王爷都不当,一直只是个殿下,当初皇上想封主子为太子,主子都不要……主子权势滔天,可他让我们做的事没有一件是为他自己做的,他曾和我们说过…我们要效忠的是皇上,我们做的事也是为了皇上。可…如果是主子自己的事,他却从不要别人帮忙,都是自己去解决…”擦也擦不完的泪水继续流淌,“主子就是这样的人,我们跟在他的身边,从未受过委屈,从未受过责骂,有了危险主子都是挡在我们面前…这样的人…只要还是个人,谁会不喜欢,谁又忍心伤害他…呜呜…可是…可是…”刘暮阳慢慢哭出来。
把刘暮阳紧紧抱住,无风心疼地吻著他,轻柔地开口:“别哭…他会知道你们都这麽担心他,那时候他会回来的。现在…好好睡一会,然後我陪你一起找。”
“嗯…”带著哭腔,刘暮阳放任自己依赖著身旁的男子,多日的疲惫不堪让他慢慢睡去。
无风看著睡著的人,擦干脸上的泪湿,眉头紧皱,那人如果再不回来,这些人怕会疯掉吧,从未见过一个人被如此众多的人牵肠挂肚……
第一一三章
尼子有话说:这一章是我有史以来写的最累的一章,整整了我六个小时。其中两个小时是在上关於佛道的课程,然後一个小时整理用词,里面关於佛道的古文说法全是我自己想的,专门查了经书,这经文该怎麽写,真是头大,接著就是想情节铺设等等,还好有老公的帮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写。不想让大家看了觉得太小白,所以下了些功夫,希望你们能接受。
对於修道之人对别人的称呼与举止,今天才知道自己了解的太少,以至於16章中光戒与白眉对寒月的称呼与言行都有些不对的地方,我重新修改了一下。他们这种修行之人是不能称呼别人主人的,这一点我改了,而他们不会自贱,因此也不会说是寒月的仆从,只能是跟随左右而不是侍奉於他。改的主要是这几个地方,我这里就解释一下,想回头看看的就再看看,懒得回头的知道即可,因为这章对寒月的称呼二人就改了,以免你们觉得突兀。
“小姐…!!宫里来人了!!”林春神色慌张地跑进来,坐在屋内的林萧儿见状马上站了起来。
“夫人!”跟进来的两人一进屋就跪在了地上,“夫人…奴才…奴才没有照顾好主子,唔呜…”玄玉看著夫人,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主子一出事他们就立刻赶回宫,得知主子离宫之後,就马上赶了过来。
“月儿?!”听到玄玉的话林萧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上前把两人拉了起来,急忙问到,“怎麽了?月儿…月儿他出什麽事了?!” 
“夫人…主子…主子他离宫失踪了,现在不知去向,呜呜…”玄玉干裂的嘴唇因哀鸣而渗出血丝。
“失…失踪了!!”林萧身子摇了摇,一旁有些震惊的林春忙上前搀扶住小姐,抓住玄玉和玄青的手,林萧六神无主地看著两人,“快告诉我,月儿到底出了何事!!”
“夫人,前阵子奴才们和主子一起出去查案,结果太子殿下和锦亲王为救主子…被楚易的奸细…下了‘凝玉’…”玄玉因过度地疲劳与伤心而语不成言,玄青克制住自己,慢慢道来,“那‘凝玉’会使人慢慢失去意识,然後…变成只知道听命行事的…傀儡之人。後来…事情结束後,主子…把我们都赶到屋外…结果…结果太子殿下和王爷…被主子救了回来,而…而主子却失去踪影…我们当时只听见主子的疼叫声,不知道主子究竟做了什麽…太子殿下说,主子为了救他们…用了禁术,变得不再是主子,所以…所以主子才走的…夫人…如果,如果主子到您这里来,您…您一定要把主子留下…”说完,玄青也开始哭了起来,从未哭过的他终於还是没能忍住。
“月…儿…” 放开两人,林萧抬手握住颈下的玉坠,“月儿他居然疼得叫出来?!” 走到床边慢慢坐下来,林萧眼泪一颗颗滴了下来,抱起床边小床内的婴孩,林萧喃喃自语,“思寒…从小到大,你哥哥从没喊过疼的…这居然会叫出来,……一定很疼很疼…他这麽疼,可娘却不知道…娘却不在他身边…呜呜呜呜……”好似刚反应过来,林萧抱著伊思寒放声痛哭起来,“呜呜,月儿…你怎麽能抛下娘啊…呜呜,月儿,你不是最不喜欢娘哭了麽?唔唔唔…月儿,你要有个什麽事,娘就天天哭…”
“小姐…”林春也担心地掉著眼泪,前两个月殿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麽会出这样的事…姑爷现在也不在家,小姐可如何是好…
………….

夜 梅园
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不远的数上看著下方坐在窗边暗自流泪的女子,兜帽下的眉头皱起。直到夜女子熄灭烛火睡下,黑影才纵身飞了下去。
坐在床边,看著即使睡著却仍旧流出的泪水,黑影缓缓伸出手,锐利的指尖轻轻擦去脸上的水痕,冰凉的体温让人微微转醒,黑影猛一挥手,床上的人再度昏睡过去。看看床边熟睡的婴孩,再看看床上的女子……直到星月下沈,天空一片黑暗,黑影轻轻说了句话:“娘,不许再哭了。”取回放在女子掌中的温良的手,黑影起身离开…
“月儿!!”黑影离开後不久,女子惊叫一声,坐了起来,旁边的婴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姐?!”
“夫人!!” 林春、玄玉和玄青听到叫声跑了进来,林春忙抱起被吓哭的孩子哄起来。
“月儿…刚才月儿来过了…” 林萧儿慌忙地下床,看著自己的一只手,“我知道的,月儿他来过了!!”拖著鞋就跑了出去,“月儿!…月儿!…呜…你不要娘了麽?呜哇……” 林萧坐在地上,痛哭出声…可回答她的只有低低的虫鸣……
“皇上,太子殿下、锦亲王、怀亲王在外求见……”李德富小声地对半躺在床上的皇上说到,自从殿下失踪,皇上除了睡著的时候,就一直这个样子看著殿下留下的东西,殿下如果再不回来,皇上…李德富思焦虑。把寒月的玉簪放回盒中,司御天淡淡“嗯”了声。
“父皇…”司岚夏三人轻唤了一声,“光戒和白眉两位大师到了…”坐到父皇的身旁,司岚夏变得瘦弱的手握住父皇冰凉的手。司御天闻言原本空洞的眼睛有了些光亮,慢慢转头看了过去。
“贫僧(道)光戒(白眉)见过皇上。”白眉和光戒对皇上略略行礼,看到皇上的样子,二人暗自叹息,他们还是来晚一步…
“起来吧,赐坐。”司御天短短几日双颊已经消瘦下去,李德富忙命人搬来座椅,接著退了出去。
“你们也坐。”看向司锦霜和司怀恩,司御天指了指床边。
“皇上,我二人今日前来是受殿下的嘱托。皇上…您是殿下能否度过此劫的关键,您一定要保重龙体。”看著神形憔悴的人,白眉开口相劝。
“告诉朕,那日你们看到了什麽?”想起月儿的信中写的这二人的事,司御天冷声问到,这二人的举止太过玄疑。
光戒低叹一声,双手合十,神色渐渐变得悲悯:“尘世千百年来,凡人心中的贪欲之气使得天地间怨气充塞,天之道,无公无私,有因有果,为平衡天道人世,佛经有曰:炼狱入世、以杀平孽!贫僧此前一直无法参透此意,直至堰宣五年十一月初十亥时三刻,佛光寺内的众位菩萨流出血泪,贫僧当时心惊惶恐。因那日天无异像老纳实在不知为何会出现这从未见过的惊人一幕。贫僧惶惶不可终日,在藏书楼内查翻经书典籍,希望能得到佛祖明示…可十日过去却一无所获,直到白眉道长前来,说他道观中的三清圣像的手指皆有一指出现裂纹。”
“圣像出现指裂也是在那时,贫道入道多年,前所未见此等异样。”白眉接住光戒的话,继续说到,“贫道当时也是翻出所有的经书察看,後来在千年传下的经书中找到一句话:“三清千年指碎,驭道三世轮回,以己身之杀孽平尘世之怨气。修道之人皆知,驭道天尊是天道中唯一沾染杀孽最重之人,贫道思前想後只觉这‘驭道 ’指得就是驭道天尊。为了证实心中所测,贫道前往佛光寺请求光戒大师以指点迷津,却没想到…他那里也出现了异状。”
“听闻白眉道长所言,贫僧也立刻找出佛光寺流传千年尘封於藏书楼底层的《谛梵经》,上写到:尘世成孽障,危及天地之气。欲平此孽世,焚.炼狱天转世为人。借己身缘引诸怨,以杀而平孽。斯於杀伐求天地正通,转三世而千年度。佛悲炼狱之苦,菩萨降世与血泪,故此警以世人:惜炼狱之苦而世间顺平;反之,则世陷无止苦海直至抵炼狱之伤。”光戒神情肃穆,合手低喊,“阿弥陀佛…贫僧与道长经过几夜的参透,终於明白过来。为消抵人世危及天地平衡的无尽怨孽贪欲,每千年,炼狱天也就是驭道天尊,会入世轮回三世,已自身引渡人世的孽障,以杀止孽。而炼狱天虽是以杀止孽,但却是以身引孽,因此在人世间的三世会承受无边的伤害与痛苦。而佛祖悲悯其行,则会在炼狱天入世之时,以菩萨之血泪警醒世人:若世人能以纯善之心待之,则天下安定;反之,作为惩戒天会降劫难於世间,天下大乱直至人世的苦难抵过炼狱天在尘世受到的不平…”光戒说完,双手合十静默不语。
司御天等人看著光戒和白眉,又最初的疑惑到震惊,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堰宣五年十一月初十亥时三刻…是月儿出生的时辰…”司御天声音有些发颤,眼神慌乱,“大师的意思难到说……”他不敢问下去。
“正是皇上您所想…殿下就是驭道天尊的转世,也是焚.炼狱天的转世…”白眉的回答让在坐的其他三人猛地直起了腰身,神色骇然。
“不…不会的…不可能!”司御天不相信地低喊到,“如果…如果月儿真如…真如你们所说,是…那你们怎麽会现在才找到他!不可能…不可能!”
“皇上…天尊入世为的是以凡人之身平孽,所以即使知道天尊入世也根本无法测出其所在之。”白眉淡然地解释到,“经中记载:驭道天尊兽人之姿,身罩七色流光。而佛经中对焚.炼狱天的真身描述也是如此。那日我二人见到殿下,其全身笼罩在淡淡的七色流光之中,而殿下的眼睛居然也有七色的光晕,而殿下当时身後的流光中,青气极盛,是为灾劫之兆。如果不是殿下此世将遇大劫,身後浮现真身之气,我二人即使见到殿下也决不会发现殿下的身份。而真身之气一出,据经书所云,天尊将以真身之体现世,而天尊真身现世究竟会如何,我等就不得而知。但…贫道与光戒大师皆认为,无论天尊是否真的现出真身,都须诚心待之,否则天下只会更加劫难重,只是不知这一世究竟是天尊入世後的第几轮回。如果是最後一,那这世过後天尊将重返天界直至千年後再入世,如若不是…天尊若对这世厌倦将自毁入下一世,而天下乱;若对这世有所牵绊,天尊则可已寿终正寝之道入下世,而天下安,天尊在下一世则可少承受孽障之苦。”白眉缓缓地说出他和光戒之所以认出殿下的原因及他们之前的担心究竟为何。
“不会的,不会是七哥,七哥怎能一直经受这种痛苦,父皇……”司怀恩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襟,看向父皇,“七哥不是什麽天尊、炼狱天,七哥…”司怀恩不能相信那麽好的七哥居然要无止尽地承受这些苦孽,可心中却有道声音告诉他,七哥确实是这两人所说之人。
“月儿…”司御天的指甲因悲伤与愤怒而断裂在紧抓的床单上,难道…这就是月儿的宿命麽?上一世的月儿从出生就开始经历杀孽直到他自毁,这一世的月儿…虽然有他们的宠爱和疼惜,却仍无法摆脱无边的血腥,而…月儿现在的样子…兽人之姿麽?那纹脉听起来却像是兽纹,而月儿…一直是他的小豹子,如兽般的性格与眼神…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如此的月儿所经历的一切确实解释得通,可是…轮回三世!!!难道他的宝贝还要再受苦一世麽?然後千年之後再经历三世的痛苦,那时候,可还有人疼他、爱他,可还有人惜他、怜他……
“父皇…无论七弟究竟是何人,当前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回七弟。”司岚夏脸色苍白,看著父皇的眼神带著几分坚定,“七弟如果真如两位大师所言那般,依儿臣看来,虽人之命天注定,但七弟既然是尊、是佛,就一定能改变他的宿命。这一世,我们全心地爱他,也许能改变七弟既定的命盘也说不定!”
“是啊…”司锦霜微微笑起来,“上苍有好生之德,只要我们对七弟的心不变,也许会感动苍天,变了七弟的命格。”
“父皇…上一世七哥已经受了很多苦了,这一世我们要把七哥上一世缺少的都给他补回来。哪怕…哪怕改不了七哥的命,也能…也能让七哥在下一世,少受些苦,早日离开这充满孽障的尘世。”司怀恩擦掉眼中的泪水,看著父皇和两位皇兄,他应该坚强起来了。
“呵!看来……你们要比父皇看得透…”吸一口气,司御天又缓缓吐出,“朕也该想个法子让月儿回来了,天渐渐凉了,他身子不好,不早些回来怎麽能行?”朕的小豹子是那麽单纯的一个人,单纯的怕自己害怕他而和戗龙一样会伤害他,而他又绝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宁愿选择离开也不让自己看他的容貌,真是个傻孩子。
看著皇上和三位殿下的反应,光戒和白眉放下一颗心来,他们本是担心殿下现出真身後,引起世人的恐慌而惹怒殿下,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所以才要求跟随在殿下的左右。而现在殿下有这些人陪伴在身旁,他二人就不必再徒增殿下的烦扰,可远离尘世回去继续潜心修道了。 
第一一四章
“何顾…你不是说会一直陪著我麽?为何?…啊啊啊!!!”捏碎手中的密函,白衣男子撕心裂肺地呐喊著。

“主子!请您节哀…”屋内的几名黑衣人跪了下来,大声喊到。
“究竟是怎麽回事?!不是都计划好了麽?何顾怎麽会死?!!!而且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怎就变成了白骨??!!” 白衣男子精致的面庞因无边的恨意和愕然而变得狰狞扭曲。
“属下无能,堰国突然加强了戒备,等属下们潜入堰国时,只看到了何堡主的被钉在树上的白骨,属下也仅是通过何堡主身上的浮云堡令牌才得知…是堡主…敖翔山庄有大批官兵把手,属下…无法取回堡主的尸骨,其他人…可能也已被杀…”
“怎麽可能?!那麽多人,且不说我们派去的人,就是那几千武林人,难道就没一个活口?!”白衣男子不相信地质问著地上的几人。
“司寒月从敖翔山庄离开後,不知因何离宫消失,现在堰国举国寻找司寒月的下落,属下根本无法探听到任何消息,为免暴露,属下只能尽快离开堰国。”一名黑衣人抬起身禀报他们得到的消息。
“你是说…司寒月失踪了?!”白衣男子的眼神猛地闪烁起来。
“是的,主子。”
“……何顾他们一定是司寒月杀的……现在司寒月又无故失踪,敖翔山庄必定出了什麽事……”白衣男子手握腰间的一块玉石,语气森冷,“给我去查!本王要知道…何顾究竟是怎麽死的!敖翔山庄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主子!”黑衣人齐声领命。
“何顾……”白衣男子转过身,神情悲痛……眼泪流了下来…
“王爷!”这时一名侍从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
白衣男子迅速擦掉脸上的泪水,猛地转过身,厉声问到:“什麽事?!这麽慌慌张张的!” 
“王爷,宫里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被人潜入寝宫放进数百只老鼠…殿下…殿下当即吓晕了过去,现在…现在情况很不好!”侍卫面色焦急,太子殿下本就有心疾,受到这样的惊吓……
“什麽……!!”白衣男子晃了几下,飞身冲了出去,“马上进宫!!!”
玉峰山上,一人身穿黑色披风坐在崖顶,十一月份的玉峰山分外的寒冷,呼啸的狂风肆虐著残留在枝上的枯叶,昏暗的天空预示著一场大雪的来临。另人惊奇的是,那寒风好似有生命般,坐著的那人丝毫不受狂风的影响,连露在兜帽外的在光下有些暗红的发丝,都无一缕随风摆动,静静地垂在那人的胸前。那人的周身仿若被一股气息笼罩,让肆虐的寒风无法侵入一分。
………
看著远方,司寒月一动不动,他记得那边是京城,每秋猎都会路过这个山崖,当时司岚夏曾告诉他这里是入京的必经之路。只是今年…为何没有秋猎?天渐渐暗下来,司寒月慢慢站起来,转身离开,所过之狂风自动避让……
走回不远的山洞,司寒月脱去披风,点燃洞中的干柴,冰冷的山洞中慢慢暖和起来。走到火堆旁的茅草堆上,司寒月躺了上去,把披风盖在自己的身上,顺手拿过昨夜没吃完的生地瓜吃了起来。入冬之後,吃的越来越少,原本山上的野菜和浆果早就没有了,饿了三日之後终於在山脚的田里发现能吃的地瓜。
司寒月虽然知道这是什麽,但却是第一吃这个,他只知道能吃,却不知地瓜是可以烤熟了吃的。离宫的三个月,他没吃过热的东西,火对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取暖,虽然这热度根本无法让他的身子暖和起来。
一开始紫红的头发,在每一疼痛过後就会变暗一些,现在的发色虽是黑色但却透著红光。眼眸也不是最初的蓝墨色,而是犹如漆黑的夜空下幽的潭水般,浓墨中透著幽蓝,在周围的七彩光晕下,显得微微波荡。右半身似兽纹般紫黑的纹络,让司寒月看起来似魔似妖又似兽。
离宫的三个月,司寒月原本单薄的身子骨节清晰可辨,面庞本就微陷的双颊更是凹了进去,但清澈明亮的眼睛依然耀眼夺目。吃完地瓜,司寒月侧躺著闭起眼睛,早已冻僵的四肢即使挨著火堆却依旧毫无知觉。从娘那离开,他就一直在这里,这里离京城近,如果父皇那有什麽危险,他也能及时赶到。司寒月完全不知道堰国已经因他的失踪而陷入了彻底的慌乱与悲伤中。
饥饿使司寒月睡了一会便醒了过来,微微皱眉,司寒月慢慢起身穿上披风走出了山洞。在洞外站了一会,司寒月朝山下走去,饥饿、寒冷与疼痛的折磨让他必须节省每一分体力,所以他不再轻易运功,以防需要之时他无法保护自己。大约一个时辰,司寒月走到了山下,停下休息了一会,他朝前面的田地走去。寻找了一会,并没发现任何可食之物,看看前方发出亮光的地方,司寒月缓步走了过去。
走到几间茅屋,打晕正欲吼叫的黄狗,司寒月小心感觉了下周围的气息,然後走到门前的竹篮中拿出几个地瓜和萝卜。正准备离开之时,屋内人的交谈声传了出来…
“哎…你说这七殿下好端端的,干嘛离宫出走呢?他不仅是皇上的爱子,又手握大权,有什麽事非得消失不见呢?” 一名妇人在床头边纳鞋底,边对抽著烟带的夫君说到。
“皇家的事哪里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们能管的?”磕磕烟灰,中年大汉把烟带放到一旁转身准备睡觉。
“也是,”妇人点点头,然後叹息了一声,“只是七殿下如果再找不到,皇上可就危险了…听说皇上的身子熬不了多久了…”
“你胡说什麽啊!”中年男子低声呵斥起来,“这种事能随便说麽?!”
“好好,我不说了,睡觉睡觉。”妇人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放下阵线,钻进被褥里,顺便吹熄了烛火。
屋外…除了昏死过去的狗和地上散落的地瓜和萝卜外,再无一人……
“父皇……”司寒月提起全身的力量,飞快地向前奔去,父皇究竟出了何事,他怎麽一点都不知道。他并未发现有何危险之人进入京城……难道是潜伏在京城之人?!司寒月的眼眸渐渐变成红色,司岚夏他们究竟在做什麽!

看著隐隐出现的城门,司寒月停了下来,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急速喘息著,没想到他居然会虚弱到如此的地步。大约过了两刻锺,司寒月再提起向前奔去,天快亮了,他没多少时间了……
小心避开宫中的守卫与暗卫,司寒月纵身跃入月霄殿,轻轻地闪了进去走进他原先的卧房。把门慢慢关上,司寒月打开通往父皇寝宫的暗门走了进去。
屏住呼吸,轻缓地走到父皇的床边,感受到床上平稳但虚弱的气息,司寒月眼中闪过震怒。慢慢靠过去,司寒月刚想召出火光好好看看父皇,突然被一把大力拉了下去,接著颈部一痛,司寒月随即失去了意识,躺在了一人的怀里。
“月儿……”低哑的声音响起,颤抖的双手把怀里的人抱到床上,应是熟睡的人此时眼中却无一丝的睡意,下床点起烛火,司御天转身看了过去,接著口中发出震惊慌乱的抽气声。快步走到床边,把司寒月抱进怀中,司御天不敢置信地看著、摸著,这…是他的月儿麽?他的月儿怎麽这麽冰?!没有一丝的温度!他的月儿怎会瘦弱如此?!除了骨头之外,身上一点肉都摸不到!他的月儿…他的月儿究竟是如何度过这三个月的…司御天钻心的疼痛让他的眼泪滴落在寒月冰凉无一丝血色的苍白面颊上。
“月儿…你…是想让父皇心疼死麽?”把人抱在怀里,司御天痛苦地哀喊著,他甚至不敢用力,放佛一个大力这副骨瘦的身子就会断裂。
“来人!!!” 司御天大声向外喊到,接著李德富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奴才在!”
“快!马上传李季森,命御膳房准备燕窝粥,还有,放水!热一些,朕要给月儿沐浴!”月儿的身子太冰了,他得先给他暖暖身子。
听到皇上的话,李德富惊愕地抬起头,接著瞬间睁大眼睛,然後慌乱地开口:“是…是皇上…奴才…奴才这就…就…”来不及说完,李德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殿下…殿下回来了!!!
夜的皇宫因司寒月的回归而沸腾起来,得到消息的诸人纷纷从宫外赶了过来,而在宫中的一些人则早已守在了皇帝的寝宫外。
第一一五章
司寒月觉得自己很轻,轻到好似随时可以飘起;又觉得自己好重,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身子靠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很暖很暖,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鼻端的气味也让他万分的熟恁。就在他觉得好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这温暖拥著,接著是皮肤与热水相触的感觉,好似刚出生那时被人洗浴时一样。只是这水更热一些,身前的温度更暖一些。
同样温暖的手掌一只从身後环拥著自己,一只轻柔地给自己擦拭著身子,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和舒服,想起带给自己这种感受的人,司寒月的心麻了一下,脑中渐渐清晰起来,紧闭的双眼慢慢打开……拥著自己的手却微微用力把他抱紧,并停止了擦拭的动作。
“月儿…你不要父皇了麽?”司御天低沈带著痛楚的声音在寒月的上方想起,随之而来的是有些颤抖的紧紧拥抱。
“……”司寒月沈默了一会,慢慢抬头看了上去,现在的他…
看著第一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安眼神,司御天的心揪了起来:“月儿……”慢慢凑了过去,司御天把唇停留在寒月的唇边,“你…是想让父皇死麽?!”在寒月愕然地起身前,司御天狠狠吻了上去。
寒月开始想要挣扎著起来问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却被父皇死死的抱住、吻住,过了一会他停止挣扎,任父皇抱著自己,吻著自己……把手慢慢绕到父皇的脖颈後,司寒月看著父皇,接著搂紧了父皇…父皇…并不怕他…一点都不…
热水与父皇温暖的吻,让寒月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闭起眼睛感受久违的抚摸与吻,司寒月的意识有些模糊,接著…黑暗笼罩了下来,但他知道,这他可以安心的睡去…
擦干宝贝的身子,司御天给寒月穿上睡袍,抱著轻若羽毛的人儿走到床边,把人儿温柔地放到床上,燃烧的炭火把寝宫烘得格外暖和,拉过锦被把人盖好,司御天坐在床边看著宝贝的头发和露在外面的纹络。看来宝贝仅是恢复了真身仍旧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究竟为何,仍旧是那麽的单纯与倔强。虽然样子变了很多,但他的宝贝还是那麽的魅惑、那麽的绝世,仍是他的小豹子……司御天眼神沈了沈,向外走去。
打开寝宫的门,看著外面因他的出现而跪下的众人,司御天缓缓开口:“月儿的身子很弱,现在睡下了,你们小声些。” 说完转身向里走去,众人顿了一下然後轻声跟了进去。
坐在寒月的枕边,司御天轻抚寒月消瘦的面颊,进来的诸人看见床上的寒月时,抽气声不断地响起。一些人是因为心疼与伤心,另一些人则是因为震惊与些微的惶恐。
“李季森。”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寒月的司御天低声喊到,并拉出寒月的右手,李季森颤了一下连忙上前跪下探脉……
看著李季森渐渐凝重的表情,司御天的心沈入谷底,在李季森拿开手後,司御天握住寒月又恢复冰凉的手,“如何?”
“回皇上,”李季森放低音量,“殿下的脉象很虚弱,看得出殿下这段时间并没有好好进食,并且有寒气入体的症状……殿下现在必须好好静养,不能劳累忧心,如果…再有何损伤…後果…不堪设想……”李季森说出司寒月的情况,脸色因皇上不悦的龙颜而变得苍白。
“下去准备……”司御天握紧寒月的手,冷声吩咐到,李季森立刻低身退了出去。
一手握著宝贝的手,一手抚摸宝贝的脸颊,司御天缓缓开口:“为了救太子和锦亲王,月儿…用了禁忌之术,然後…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怕吓到朕,吓到你们…所以离宫出走…如果不是朕对外放出病重的消息,他…不会回来。” 转头看向站著的众人,司御天脸上露出狠决,“朕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司寒月是朕的宝贝!是朕的爱子!是雍亲王的亲侄子!是太子和其他亲王的亲兄弟!是我大堰国最尊贵的七殿下!如果让朕听到一声会伤到月儿的话,朕不管他是谁,朕都会毁了他!皇兄、太子、还有你们几个……意下如何?” 司御天说完把视线调到最前方的几人身上。
“本王的侄儿如果被人欺负了,那不就是欺负本王麽?”司启天冷冷说了句,接著不再说话。
司岚夏冷冷地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把寒月的被子掖了掖:“父皇…不用您出手,谁若惹寒月不高兴,就是和本宫作对,就是和我们为敌,父皇…您放心…”
“父皇…”其他几人跪坐在床边,心疼得看著床上瘦弱病态的人…从这一刻起,换他们来保护他……丢失的心随著这人的归来再度回到自己的体内。堰国最具权势的几人因这人的回归再一地凝聚在了一起……
贴著温暖胸膛的脑袋微微动了动,怀中人的气息渐渐加重。司御天在寒月刚有动静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等待著宝贝的醒来,不一会那双有幽潭的双眸慢慢睁开,在迷惑了一下之後,微抬著看向自己。
“父皇…”刚醒来的人,声音有些沙哑,空灵的天籁有些妖异的魅惑。

司御天没有说话,吻了吻寒月的额头,把自己从被褥中撤了出来,在寒月有些不解的眼神中出了卧室,不一会司御天手上端著一个瓷碗走了回来。重新坐进被褥里,把人抱进怀中,司御天拿过一直热在外面的燕窝粥,舀起一勺吹了吹然後喂到寒月的嘴边。司寒月看了父皇一会,乖乖张开嘴……靠在父皇的身上,司寒月一勺一勺的吃著燕窝粥,腹中饥饿的叫声随著热粥的进入而渐渐平息。
拿著空碗,单手把寒月抱到一旁,司御天又离开,再一回来时拿著茶。“月儿…把参茶喝了。”冒著热气的茶端到寒月的嘴边,司寒月仅犹豫了一下,便配合地喝完他从不爱喝的东西。倒了杯清茶,司御天再喂寒月喝下,大概喂了三杯茶後,司御天见寒月不愿再喝,把茶拿了出去继续热著。
重新回到床上的司御天把平放在床上,然後钻进被褥中覆了上去,同时小心自己压到瘦弱的人儿。“月儿…”摸著寒月耳上的耳坠,司御天的语气有些危险,“父皇…以为已经完全得到你的信任了…”
看著好像有些不悦的父皇,司寒月眨眨眼:“我相信父皇…”父皇是他感觉最安全的人。
“既然相信父皇,为何要消失不见?为何要私自离开父皇?你不是说除非父皇要杀你,否则你绝对不会立刻父皇的麽?”此时的司御天充满了秋後算账的气势,这要不一性解决好,他不敢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而他,无法再承受一。
“……我…变成妖孽了…不是父皇的司寒月了…”司寒月慢慢地说出自己离开的理由。
“你这样就是不相信父皇!”轻轻咬了寒月的唇瓣一下,司御天低呵一声,眼睛中怒火涌现,“父皇不是告诉过你,无论你是谁,你都是父皇的宝贝麽?!为何不记得父皇说过的话?!”
司寒月此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当时确实是那麽想的,然後就决定离开…伸出指甲已被修剪过的手,司寒月双手抚在父皇的脸上…父皇的脸瘦了…司寒月的眼中有些不悦。
看著这样的宝贝,司御天地叹息了一声,拉下寒月的一只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因伤痛而变得的低哑的声音响起:“月儿…不要再突然消失不见,父皇…会死的…你一走,把父皇的心也带走了,没有了心,你让父皇该怎麽活!该如何活!”想起这三个月的担心忧虑,司御天的眼红了起来。
看著痛苦的父皇,司寒月眼中的潭渐渐变得墨蓝,把自己的衣襟拉开,露出带著伤痕的肩膀:“父皇…让现在的我…永远成为你的司寒月…我永远不会再离开父皇…”说完把父皇的头拉了下来。司御天吻了吻肩头的齿痕和烙印,再张嘴咬了上去…把渗出的血渍擦掉,司御天温柔地看著寒月:“你说的…永远不会离开父皇,如果食言…父皇就会魂飞魄散。”司御天用自己的命作为誓言,为了让寒月真正地记得。
“嗯。”紧紧抱住父皇,司寒月感受著永远让自己舒服的温暖,顺便让心中的酸麻渐渐离开,“父皇…不离开,永远不离开…”无论今後他是否还会变,他都不会离开,因为,父皇永远是他的父皇,而他将永远是父皇的司寒月,这一刻…孽童真正地埋葬在了天都王朝。
紧紧抱著失而复得的宝贝,司御天这时才真正感受到他的寒月回来了,他的宝贝完全远离了过去的一切,细细吻著寒月消瘦的脸,心疼地吻上背负著太多痛苦的眼眸,温柔地吻上从不会抱怨的唇,司御天把满腔的爱意与疼惜加注在一个个的吻中,没有情欲,只有的爱怜与心疼。司寒月闭著眼,感受著父皇的温暖,感受著父皇的温柔…
“月儿…”离开寒月的唇,司御天轻轻地开口,“和父皇一起到露华殿去住吧,父皇决定提前退位,等年节过後,父皇就下诏让岚夏即位。”他现在要全身心的照顾寒月,分不出其他的心思。月儿这一睡整整睡了两天,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对他来说,现在的寒月是他的一切。
“嗯。”对於父皇的提议司寒月没有一分异议。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父皇的月儿养胖,父皇给你补什麽你就得吃什麽,不许挑食。”司御天点点寒月的鼻尖,沈声下令。
父皇的月儿…司寒月想了想,不就是自己麽…点点头,他不会挑食,现在的他太弱确实得快些养起来。
看著乖巧的寒月,司御天笑起来,他的月儿哪里是什麽天尊、什麽炼狱的,他的月儿永远不会变,永远是他单纯的小豹子。心中涌出的爱意让他狠狠吻住了半张的小嘴,他的宝贝…回来了……
第一一六章
坐在床头,靠在父皇的身上,再醒来的司寒月看著床边各个神情激动,眼圈犯红的十几个人。
“主子…”玄玉先忍不住的哭喊出来,此刻虚弱的主子让他的心揪在了一起,想想三个月的担惊受怕,玄玉“!!”的一声跪在主子的床前,“主子…您…您可别再吓奴才了…”说完捂著嘴呜咽起来,玄青也“!”地跪在地上,“主子…您…您不能就不要奴才…”
“起来…”司寒月低声把两人喊了起来,从他醒来这些人就站在他面前了。
“主子…”刘暮阳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您…您太过分了,一声不响的就抛下我们…让我们惊慌害怕,主子…您…您真是太过分了…” 害他不知道哭了多少…
“主子…您以後别这样了…”罗伊也红著眼睛,不满地看著主子,“您就算不管我们,也得好好想想您自个儿啊,您看您…”看著如此消瘦柔弱的主子,罗伊说不下去了。
“殿下,您这一不管不顾的离宫,折腾得可不是您一个人啊,下您要出去的话记得跟我说声…”无风不顾在场的几位权贵,冷冷挖苦著司寒月,都是这人的任性才让暮阳整整瘦了两圈。
搂著司寒月,司御天放任在场的诸人对寒月私自离宫的声讨,这可真是把他们吓坏了,自己身子虚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回来,还是自己使计才把他骗回来,月儿是该让人好好教训一番了……司寒月则一声不吭地接受众人的批判,父皇已经告诉他他离宫的这段时间大家是怎麽过的,这是他没想到的。
“好了,人回来就好了,你们也别再怪他了……”司岚夏首先看不过去了,忙出声止住越说越激动的几人,虽然他们几个也想训训这人,但看著过於瘦弱的他,到嘴的些微不满之语全变成了心疼与怜惜,拿过命人准备好的瘦肉粥,司岚夏坐到寒月的身旁,面部清冷的表情此时显得格外轻柔,“七弟…你现在的身子很不好,这是御膳房精心准备的肉粥,你试著吃点…现在…你得吃点荤腥…试一试好不好。”说著,吹温一勺粥,喂到司寒月的嘴边。
司寒月盯著司岚夏一动不动,又看向坐在旁边软椅上的司锦霜,墨潭般的眼睛微微有些泛蓝。司御天看著寒月,然後对司锦霜打了个眼色,轻轻放开寒月的右手。
“七弟…” 司锦霜上前握住被父皇松开的温凉的手,温柔地笑著,“你试试看,尽量吃下去…如果还是吃不下去,五哥再让人想办法…”
看了司锦霜一会,司寒月又看向司岚夏,在司岚夏异常怜惜的眼神下吃下了嘴边的粥,所有人的心被瞬间提到了喉咙。含著粥,司寒月的神色渐渐有些不舒服,司御天忙把寒月的身子向後靠了靠,“月儿…别吐…吃下去…千万别吐…”如果再无法吃荤腥,月儿的身子根本无法彻底恢复的。
司怀恩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守在一旁,本该玄玉和玄青做的事,被这几人提前抢了去。司锦霜揉著寒月的胃部,低柔地不停说著:“七弟…把粥咽下去,这粥很好吃的,这里是宫里,是父皇的寝宫…我们都在这里,你别想其他的…”

忍著呕吐的欲望,司寒月艰难地把粥咽了下去,但更加苍白的脸色显示出他的极度难受。司怀恩把茶水递了过去,喂七哥喝了一口後,给了四哥一个眼色,然後退到一边。
“月儿…这粥熬了一天一夜呢,里面有莲子、红参、猴菇…你尝尝,里面是不是有这些东西?”按压著寒月左手的穴位,司御天轻声在寒月的耳边说著。司岚夏见寒月脸色稍稍缓了些,又送过去一勺……
“呕!”司寒月吃下第二口之後,伸手捂住作呕的嘴,压下体内的一阵阵反胃感,身体因难受而急喘著。司御天拼命顺著寒月的後背,让他舒服些,看著寒月如此难受的样子,所有人都再红了眼。
忍下恶心的感觉,司寒月躺在父皇的怀里,看著司岚夏:“再来。”这里不是天朝,是堰国,他是司寒月,不是不能吃荤腥的孽童。
压住心中不断上涌的酸痛之感,司岚夏微微露出抹充满爱怜的笑容,慢慢舀起一勺粥,小心地送了过去……就这样,司寒月异常艰难地喝下了半碗肉粥,最後因为实在难受,司岚夏等人看得实在心疼,而改换成了素淡的蔬菜粥。因为身体很久未好好进食,司寒月此时只能吃一些粥和炖品。为了怕寒月饿著,司御天命御膳房全天候命,只要寒月醒来,就喂一粥。
吃了药的司寒月在父皇的身边沈沈睡去,不堪重负的身体让他的精神很不好。回来的几天除了吃饭之外司寒月都是在昏睡中过去的,就连沐浴都是在睡梦中由司御天亲手服侍。看著不同於以往的人,哀痛与心疼的气息充满了寝室。
“夏儿…”司御天看著坐在前方的人,轻声说到,“年节过後,父皇准备禅位於你,你做好登基的准备,明日早朝父皇会下旨。”
“父皇!?”“皇上!?”随著司御天的话出口,屋内的所有人都低声惊喊到。
“父皇…”司耀日不赞同地看著父皇,“如果您是要照顾七弟的话,你就安心的照顾,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即可,可是…您现在退位未免过早…”父皇还未到不惑之年,怎能现在退位。
“父皇,您正直壮年…怎能现在退位?”司青林也异常不赞成,父皇看起来而立之年都未到,怎能此时退位。
“父皇…”司岚夏也觉得父皇的决定太过草率,正准备劝阻,被父皇制止的手势打断。
“朕知道,以朕三十有七的岁数来说,退位确实太早。可是…月儿的身世你们都清楚,朕不想再因国事而分散太多的精力,朕只想在有生之年好好疼他、爱他,也许…朕这麽做改变不了月儿的命格,但起码,要让月儿的下一世能少受些苦,也希望上苍能看到朕对月儿的真心,让朕能陪月儿走过下一世…” 司御天的话除了司家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听得一头雾水,什麽身世、命格、下一世…但他们也不敢问皇上究竟是何意。
其他几人听完都沈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司耀日跪了下来,神色充满了果决和坚定:“父皇…在您退位之前,为儿臣指婚吧。”
“日儿?!”司御天惊讶异常,其他人也异常的错愕。
“父皇…相比您和四弟他们来说,儿臣更适合当七弟的皇兄。经过这麽多的事,儿臣想通了…儿臣的性子太过粗心与不羁,不适合做七弟的情人。对七弟来说,儿臣更适合做一位宠他护他的皇兄。父皇…儿臣没有一丝的勉强,这是儿臣的真心话。” 司耀日说完对父皇磕了三个头,微红的眼圈泄露了他对一段感情释怀与珍念。
“父皇…”司青林也跪了下来,“父皇…感谢您愿意给儿臣五年的时间接近七弟,虽然时间还未到,但…儿臣也明白,儿臣的心思太过简单,从小到大,儿臣一直肤浅地把七弟当成一个太过美丽的绝世之物,想去争夺,想去得到他,却一点都不了解七弟的心,不了解七弟究竟需要什麽。父皇,七弟他太苦了,他的心就如他永远都是冰冷的身子一样,需要不断的给与才能让他有一些的温暖,而一旦离开七弟又会变得更加冰凉。可…可儿臣不是…儿臣自始至终都是自私的,儿臣无法给与七弟他需要的温暖,而是一直自私想从七弟身上获取七弟本就缺乏的暖热,儿臣…”司青林哽咽出声,“儿臣今後也只想以六哥的身份呆在七弟的身旁,当一个宠他爱他的皇兄…” 他不是那个能够以情人的身份守护在七弟身边的人…
“父皇…”司岚夏低哑的开口,“儿臣…无法放弃…可…儿臣既然是太子,那儿臣愿意肩负起太子的职责…父皇……”司岚夏握紧司寒月的手,“您退位之前,给儿臣挑选一位太子妃吧…儿臣…必须留下子嗣……不必太漂亮,但性子要温柔贤惠…”
“你们……”司御天此时不知该说什麽才好,他没有一丝的喜悦,有的只是淡淡的心酸。
“父皇……”司锦霜跪在父皇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父皇,儿臣今後会全心辅佐四哥……儿臣不求什麽,只求能呆在七弟身边,只求能好好爱他。儿臣…愿一生孤寂,只求上苍看在儿臣…的诚心上,放过七弟,让七弟结束无休止的痛苦。只要七弟能少受些苦,儿臣…死而无憾!求…父皇成全!”
“父皇…”司怀恩也跪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父皇,儿臣的一切都是…七哥给的…儿臣从来不敢奢望得到七哥的喜欢,也不敢对七哥抱……那种念头,在儿臣的心中…七哥是儿臣需要侍奉终身之人。儿臣无法与其他人在一起,儿臣愿用一生来照料服侍七哥……儿臣只想让七哥能安心地走完这一世,能…少受些苦…”
这几人对司寒月的用心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无风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酸意,连应为情敌的司御天都无法对这些人产生一丝的敌意,有的只是的敬佩与感动。闭上眼睛,压住即将出来的水汽,司御天缓缓开口:“朕…允了…”他又如何能不允!!这些人用自己的一生来爱著月儿…他又怎能不允!
…………
五日後,堰宣帝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一,司御天在早朝上宣布翌年三月初八,将皇位传予刚刚弱冠的太子司岚夏,届时将以太上皇的身份入住露华殿,随行的还有七殿下司寒月。同时,册立礼部侍郎的二女儿文惠为太子妃,於一个之月後举行册妃大礼;并依司耀日和司青林的请求,挑选了两名身份与之相配的女子为二人的王妃,在太子妃册立大典十日之後,同时完婚。并宣布应锦亲王司锦霜与怀亲王司怀恩的要求,命二人入住露华殿旁的辉耀殿,并设置供坛於内,二人将用己身为因堰国而失去凡人之态的司寒月祈福,以求能感召上天,恢复司寒月原本的姿容。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不仅是因为宣帝在如此鼎盛之期退位於太子,更是因为两位亲王的决定……在文武百官苦苦相劝无果,而司御天态度坚决的情况下,圣旨大示於天下,整个堰国因这一道圣旨而陷入了长达几个月的沸腾与激越中,当然这是後话。
与此同时,楚易国太子却因“不知名”的意外引发心疾,於一个月前离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冬月国及其属国的各皇亲贵族近两个月内不断遭到杀手伏击,冬月国国君被刺身亡,冬月国太子因中‘凝玉’而变成痴人;冬月国运往堰国的所有货物被劫持,运送之人全部身首异;而所有的矛头直指楚易国。
就在宣帝宣布退位的前一日,冬月正式向楚易宣战……而堰国因皇位交替之事对外宣布无精力插手两国的战事,三国鼎立的局面渐渐打破,一时间天下风云变色……
第一一七章
圣旨宣读过後的三天,司御天渐渐把权力一点点的移交到司岚夏的手中,为了让寒月安心休养,内监、私库与天月府的事也一并交了出去,但司寒月的影响力仍在,再加上皇上与太子的默许,三实质上依旧听从司寒月的调度,司寒月的滔天权势未有丝毫的折损,只不过在司寒月本人的眼中,这些不具任何意义。
天更冷了,昏暗的天空预示著即将到来的大雪,露华殿内却格外的温暖。在司寒月离宫的一个月後,司御天就决定提前退位,那时他就命人整修露华殿。殿内的地板全部抬高,石板地面改为木制,下面铺满了竹管。竹管内滚烫的热水与室内的炭火散出的暖意,让司御天此时只穿著一件单衣。
坐在父皇的怀中,听著从一旁传出的琴声,司寒月嘴里慢慢吃著肉干。之前另他恶心的呕吐感渐渐消失,虽然仍无法吃太多的荤腥,但他却重新能够接受肉干的味道,只是依旧不喜,每日吃的也不多。

“七哥…喝点参茶。”穿一身淡青色衣袍的司怀恩,接过玄玉端来的茶司青林跪坐在七哥的软塌旁把茶递到七哥的唇边。
“我有手…”司寒月对回来这段时间天天被人喂吃喂喝搞得有些不悦,他又不是没有行动能力的费人,这些人是,父皇也是,一个个都把他当成快死之人般,什麽都不让他做。
“呵呵…七哥,我想喂你,你就成全我吧…”司怀恩有些耍赖地笑笑,坚持不让七哥自己动手。
准备伸出的双手被身後的温暖大掌包裹住,司寒月看著面前的茶一会,妥协地喝了下去。司怀恩笑地异常开心,服侍这人是他每日最开心的事。
“主子,您该喝药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玄青轻步走到主子的身前,悠扬的琴音在一个高调的回旋下结束。一身白衫的司锦霜接过玄玉递过的湿巾擦干净双手,慢慢站了起来。
“霜儿的琴弹得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喂怀里的人喝完药,司御天对坐在对面的司锦霜满意地说到。
“父皇缪赞了。”司锦霜轻柔的笑笑,对面同样一身白衫的两人,其中一人因体力不支而渐渐闭上了眼睛。司锦霜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司御天和司怀恩看著逐渐睡去的人眼中也同样是一抹伤意,这人的身子现在经不起一丁点的折腾了。看著从内间走出的玄玉和玄青,司御天轻轻把寒月身上的毯子裹好,司锦霜上前把人小心地横抱起然後向里走去……
把没什麽份量的人轻放到床上,司御天、司锦霜和司怀恩坐在床边守著即使虚弱但无人时仍易醒的人,小心地呼吸著。
“天寒地冻…派人找机会烧了冬月和楚易的粮仓…还有前方的粮草,让他们体会下月儿受得苦。”司御天轻柔地说出充满阴寒之气的话,屋内暗的一名暗眼瞬间失去了踪影。
“父皇…冬月和楚易…不能这麽轻易饶过他们…”司怀恩听到这两国的名字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月儿现在身子不好,如果我们对这两国开战,他一定会去的…在月儿恢复之前朕和夏儿也没心思去理会他们。”司御天说出现在仍旧按兵不动的原因,接著冷然一笑,“而且…朕不会让天下人说我堰国趁虚而入,我大堰不仅要得了这天下,还要让这天下人无话可说。”
“过两年等寒月的身子好了,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们主动攻打堰国,届时我们灭了他们也无可厚非…” 想到那时床上这人定会亲身前往,司锦霜无奈地叹了口气…何时这人才能爱惜自己,才能不让他们为他担心,为他心疼…何时才能…摆脱既定的宿命。
就在几人专注於面前之人时,一声闷哼声从司寒月的最中发出,接著司寒月突然睁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承受著极大的痛苦。
“月儿?!!” “七弟(哥)?!!!” “主子!!!”
“月儿…怎麽了?”司御天慌乱地把寒月抱了起来,在感受到寒月超乎寻常的高烫体温时,心里不安起来。
“七弟…!!”碰到寒月滚烫的身子,司锦霜陡然睁大双眼,惊慌地看向父皇,“父皇…七弟那天也是这麽烫!”
这时司寒月突然从司御天的怀里挣开蹿到床的另一头,“走……!!”司寒月的眼睛此时变成了墨蓝色,之前几个月让他知道发作的时间到了。
“月儿…”司御天上前想把寒月搂住,在接触到寒月的瞬间被一股气阻挡住。
“父皇……”司寒月的声音变得沙哑,抓著床单艰难地开口,“司锦霜…带著他们出去…!唔…”咬紧牙关,咽下出口的呻吟,司寒月猛地一挥手,把父皇等人挥出自己身前,司寒月大声吼到,“出去!” 
“月儿!父皇不走!” 司御天疾步冲上前,把寒月紧紧抱住,“父皇不走…月儿…父皇陪著你…父皇哪里都不去!”
“唔…呼呼…司锦霜!!”司寒月一边努力从父皇的怀里退出来,一边看向也走过来的人,大喊到。
“七弟…五哥和你保证,你不会伤害我们…”司锦霜按住司寒月挣扎的身子,安抚地在司寒月的耳边低喃,“七弟…没事的,没事的,我们陪著你…你什麽都不要想…”
“走!!”司寒月的声音变得更加的沙哑,脸色也变得异常的惨白,“父皇…你们…唔…走!!”
“七哥!”司怀恩爬上床,把七哥的拳大力的掰开然後把指伸入七哥的指间,防止这人伤到自己,“七哥…不用担心我们…”压下出口的泣声,司怀恩帮著按住七哥推拒的身体。
“月儿…别伤到自己…疼就喊出来。”司御天的声音带著明显的颤音,听岚夏说的时候他就已经心疼难止,现在见到宝贝如此痛苦的样子更是让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七弟!这是怎麽回事?!”结束半天的朝议,到露华殿的司岚夏惊慌地喊到。
“太子殿下!主子…主子好像身上疼…”玄玉慌乱地哭喊著,他从未见过主子这个样子…
“去端一盆冷水!”司岚夏马上明白过来怎麽回事,急忙对玄玉和玄青喊到,“拿几块干净的布巾来!”说完脱下外袍上了床。
“父皇!把七弟的衣服脱下来…”看著握著司怀恩的指尖开始伸长的指甲,司岚夏忙把司寒月揪著被褥的另一只手掰开握在自己手里,手心灼热的烧烫与那日一般…

“走!!”司寒月不放弃地挣扎著,身上的衣袍被人大力地撕掉,接著带著凉意的布巾擦试著他的身子。
“月儿…别动!父皇和夏儿他们不会有事…你留著体力…”司御天红著眼睛和司锦霜一起帮司寒月减轻灼烧的疼痛,“月儿…让父皇在你身边,你不想让父皇担心对不对?别让父皇出去…”
“唔…” 咬著嘴里的布巾,司寒月看著父皇…再看看面前的另三人…摇著头…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在玉峰山上每发作的时候他会毁掉周围的一切,可现在…他不能!
“七弟…我们不会有事…你不用担心…相信四哥…”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司岚夏轻吻了下司寒月的眼睛,不断安抚著拼命挣扎的人,然後接过玄青递来的布巾不断减轻著寒月的痛苦。
一双不同於最初动物触手状的透明纤细的手臂缓缓出现在司寒月的背後,随著手的出现,司寒月的痛楚声陡然提高,接著一双柔美纤长的手缓缓出现,看著这一幕的所有人都瞬间惊呆,不是因为可怕,而是…这双让人不仅不觉得可怕,反而显得异常魅惑的手臂。司御天慢慢摸了上去,虽然是透明的,却是隐隐可触的,滑腻温暖、细致如玉…
“嗯…”猛然挣脱诸人的司寒月红著眼睛把一旁的司御天按倒在床上,那双手臂则缓缓抚上司御天的脸…
“呼呼…嗯…父皇…走!”司寒月努力保持著意识,司寒月抓紧父皇的衣服,喘息著说到,又大声一喊,“司岚夏!!!带父皇走!!!”
“月儿!” 把寒月拉到身上,司御天也大喊著,“父皇不会走!月儿…父皇爱你…爱你…”边说边吻上司寒月的唇。
司寒月努力把唇移开,看向仍不停地帮他降温的几人:“司岚夏…我…嗯…不想再伤你们…呼呼…走!” 
“七弟…”司锦霜从後面覆上寒月的後背,泪水不断地滴在那炙热的背上,“原谅我们的自私…与其在一旁看著你痛苦,我们…宁愿和你一起痛…七弟…无论发生何事…我们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让你…再一个人承担…” 接著温柔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烫人的肌肤上。
“父皇……” 司寒月痛苦地喊了一声,然後猛地俯身咬住父皇的肩膀…魅惑的柔臂探入身下人的衣襟内,“打晕我…” 司寒月的声音首出现祈求…那两副被自己蹂躏过的凄惨身体出现在他的眼前。
“月儿…”心疼地吻舔著脸旁的脖颈,司御天眼角的泪最终无法忍住地流了下来…只要能让你少痛苦一分,即使是死去我也在所不惜……
……………
“父皇…应该没事了…七弟这没第一那麽疼…” 司岚夏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松了口气…“就是不知道会多久发作一…”想到这里神色凝重起来。
“七弟之前的三个月应该都有发作过…但他不告诉我们…” 司锦霜的脸上有些懊恼…
“皇上…”玄玉拿著搓刀走了过来,递上前去。
“你们先下去吧,晚膳的时候再过来。”司御天看著浑身透湿的两人,示意他们回去休息一下。
“是,皇上…”玄玉和玄青看著屋内的几人,放心地退了出去。
“你们还好麽?”司御天帮寒月修理细长的指甲,问著床边的三人。
“小伤罢了。”司锦霜淡淡一笑,手背上有道明显的抓痕。
“父皇,你陪著七弟睡会,我们先下去了。”过了一会,坐在司寒月左侧的司岚夏把修理好指甲的细弱的凉手放回被褥里,低声说到。
“嗯…晚膳的时候你们过来陪月儿一起吃。”司御天点点头。接著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看了看床上的人,轻声离开了内室……
低头吻住寒月冰凉的唇,司御天轻声低语:“月儿…即便失去意识…你仍记得父皇麽…”
第一一八章(上)
幽幽转醒,拥著自己的怀抱是熟悉的温暖,一个时辰前的事情慢慢想起,司寒月的眼睛沈了下去。“月儿…”听到父皇的声音,司寒月挣出来把父皇压在身下,然後拉开父皇的衣襟开始检视…
“月儿…你没伤到父皇…”知道这人想做什麽,司御天忙开口说到。
不理会父皇的话,司寒月把父皇的衣服全脱下来仔细察看,又把父皇翻过身去检查身下……看到父皇身上只有肩上的一圈红红的牙印时,发红的眼眸才渐渐恢复正常。
待父皇穿好衣服,司寒月潭的眼睛又出现红晕,猛地跳下床,司寒月光著脚就向外奔去。
“月儿!”司御天眼疾手快地把寒月拉住抱在怀里,“月儿,你别急。岚夏他们也没事…你谁都没伤到。”帮寒月穿好鞋,司御天给两人穿上冬衣,“他们在辉耀殿,父皇带你去见他们。”
…………

“七弟?!” “七哥…” 看著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正坐在床上谈话的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有些惊讶。
“月儿要看看他伤到你们没有…”司御天向三人投去略带意的眼神。
司御天的话一落,司岚夏的上衣就被寒月大力撕开,在看到身上的几新增的伤痕时,司寒月的脸沈了下来。猛地按住司寒月欲脱下长裤的手,司岚夏把司寒月大力地搂住:“七弟…我们没事…就咬破了几个地方而已…”
司锦霜微微笑起来,轻柔地说到:“七弟,你看我们现在有说有笑的,哪里是受伤的样子啊……”轻拍寒月的後背,司锦霜继续开口,“七弟…你如果把四哥的裤子脱了,他会不好意思的…”
“七哥…我们真没事,不信你问父皇……”司怀恩看了看父皇。
司御天走向前把寒月从司岚夏的怀里接过来,轻声安抚:“月儿…岚夏他们一会要过来用晚膳,父皇和你保证,你真的没伤到他们…”
“七弟…你看看我们几个的样子…和上一点都不一样,真的…你没伤到我们,就咬了几口而已…不疼的…”司岚夏起身轻抚寒月的脸颊,认真地说到。
看著面前的三人,司寒月一句话都没说,然後转身离开了耀辉殿,司御天给了瞬间出现不安神色的三人一个放心的眼神後追了出去。
“四哥…七哥不会有事吧。”司怀恩有些害怕地问到。
“放心,父皇会有办法的…”司岚夏蹙起了眉,“我们过一会再过去…”
“嗯…看来那的事,七弟很介意……”司锦霜也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他们一直希望七弟不要放在心里,却没想到七弟居然对伤到他们的事一直耿耿於怀,司锦霜有些担心但有有些微微的心甜…七弟…没有把他们排斥在外……
…………
回到露华殿的司御天屏退其他人,躺在软塌上,抱著一声不吭的司寒月,无声地安抚著他。司御天知道寒月有话对他说,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司寒月抬起埋在他颈肩的头看著自己。
“父皇,下发作的时候你把我绑起来,那样不会出事。” 司寒月的眼睛变成墨蓝色,周围是红色的光晕。
“月儿!你说的是什麽话!”司御天神色大变,接著眼神沈了下去,声音变得冷肃起来,“告诉父皇,之前的三个月你是不是发作过?!”
“嗯。”寒月淡漠地答到,在想起自己不由控制的时候,红晕开始加。
“多久发作一!”司御天开始追问。
“不知道,三天、五天、十天…”司寒月的回答让司御天的身上泛出冷意。
“别告诉父皇…你之前发作的时候是把自己绑起来……”想起寒月刚才的话,司御天的声音异常的低沈。
“前两没有…後来不想控制不住自己,我去狩猎场找了铁链…” 司寒月刚说完,双手就被人夺走。
看著手腕上的红痕,司御天的身子有些发抖,月儿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他四肢上有被磨过的痕迹,当时他怎麽问月儿都不说,现在才知道这伤是怎麽来的…“月儿!你是想让父皇疼死麽?!”司御天抬起头,朝司寒月喉到。
“父皇!”听到父皇的话,司寒月也喊出声。
“难道不是麽?!你难道不知道你受伤的时候父皇也会疼麽?!月儿…你疼一、伤一,父皇就比你更疼一、更伤一…!” 把司寒月搂在怀里,司御天的声音含著痛苦,为何这个人总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不想无法控制自己…不想伤不该伤之人…”抱紧父皇,司寒月淡淡地说到,“父皇……那疼,顶多一天就过去了,但是…如果缓解那疼的方法是伤人,是去和人做欢爱的事…我宁愿就那麽疼著,我不怕疼!”司寒月的话让司御天的心揪在了一起。顶多一天…难道之前这人每发作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挺过一天麽…
“月儿…”把人紧紧地抱住,司御天低哑地喊到,“父皇是自私的人,只要你平安,只要能让你少承受一些痛苦,别说你要伤人,要和别人做…那种事,哪怕是为了你杀尽这天下人,父皇都不在乎…只要你好…”
“父皇…你说过…欢爱是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做的事…父皇说过爱我…而我喜欢父皇…虽然不是相爱,但…我不想和别人做这种事…我是父皇的司寒月…” 司寒月慢慢说出他的感受,声音有些低沈,“我不知道这欢爱可以几个人做,但…我是父皇的,那我就只能和父皇,而且…我不想到别人的身体里去…上司岚夏他们差些死在我手上…我不要那麽做。”说到最後,司寒月的周身充满了不悦。
“……”司御天叹息一声,心中百味陈杂,既为这人之前的自残而生气和心疼,又为这人懵懂中的为自己守身而觉得喜悦,更为这人的单纯而感动…“月儿…你觉得你和他们做那种事,就不再属於父皇了麽?”
“嗯。”司寒月点点头。
“月儿…那你想对父皇那麽做麽?就像你对岚夏他们做的一样…” 想到当时的情况,司御天的眼神闪烁,失去意识的寒月在进入的一瞬间却猛地咬住他自己的胳膊,硬是抱住一旁的司锦霜也不要他,他咬司岚夏他们,却只在自己的肩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痕……他的月儿及时失去意识,都不会伤他……
“不!”司寒月果决的吼了声,“我不会让自己沾上父皇的血!”

“月儿…” 司御天把司寒月的头抬起来,让他看著自己,眼中是的温柔和爱恋,“你知道麽…即使你和他们做了这种事,你仍然是独属於父皇的司寒月…因为…” 把手移到司寒月的下方,司御天吻上寒月的唇,“父皇是唯一能拥有你的人,而且…你和父皇的身上只有属於我们两人的印记…你忘记了?”离开冰凉的唇,司御天笑看著寒月,他知道,今天不把这人说服了,这人肯定又会私自离开吓自己。
司寒月皱起了眉,想了一会语气依旧不悦:“我不想这麽做,更何况还会伤到别人。” 
“月儿…”抚上冰凉的小脸,司御天放缓语调,“岚夏他们…爱你的心不比父皇少……他们和父皇一样,宁愿自己疼也不愿看著你疼…父皇不勉强你接受他们,但…别推开他们好麽?他们…只想呆在你身边…那也许是他们唯一能接近你的方式了…” 作为帝王,他又怎会没有独占欲,如果是别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碰属於自己的人,但…那几个人对月儿的情却让他无法嫉妒、无法排斥,更何况…月儿需要更多的人爱他,疼他,也许…月儿就不用再保守轮回之苦…想到这里,司御天的眼圈红了起来,他们要用一切的方法与上天抗衡,改变月儿永生的命格…
“父皇…为什麽?!”司寒月的眼中出现一丝迷茫…他不懂…为什麽要这麽对他。
“因为…月儿值得…月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吻住微白的唇,司御天坚定地回到…
离开父皇的唇,司寒月有些微喘,眼睛恢复到潭的他从父皇的怀里退出来:“父皇…爱是什麽,我不明白,你给我许多的舒服,所以我觉得那是喜欢…也许我永远无法理解什麽是真正的喜欢…” 
“无妨…”司御天笑著摇摇头,“你只要让我们好好爱你就行了,父皇的月儿不需要去想对你来说如此复杂的事情。你只要呆在父皇的身边,不要一声不响的跑掉,不要让父皇找不到你,不要受伤,让父皇为你担心,为你心疼就好了…”
听著父皇的话,司寒月眼中的七彩流光闪烁了起来,眩目的光晕让那一池潭散出幽幽的月光。认真地看著父皇的眼睛,司寒月沈默著、想著……过了一会,司寒月把右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上:“父皇…风莫说,人死後灵魂会被清理干净,然後进入下一世…来到这世的我却仍然有著上一世的记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仍有下一世,但…” 想了一会,司寒月继续开口,只是眼眸却渐渐变蓝,“我不想做孽童,只想做司寒月。”
“月儿?”对於寒月的话,司御天有些不明白,却见寒月把手又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冷然地说到:“有父皇才有司寒月,我不想忘记父皇,也不想保存著父皇的记忆独自进入下一世,成为孽童…所以…如果我死了,我要魂飞魄散,绝不进入下一世!”
“月…月儿…”司御天惊叫起来…月儿的意思……
第一一八章(中)
听到寒月的话,司御天睁大了眼,双手紧紧扣住寒月的肩膀:“月儿…你宁愿魂飞魄散……也不要离开父皇麽?”
“嗯。我只想做司寒月。”司寒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却不知他的话究竟代表著什麽。
“月儿…”把寒月死死抱在怀里,司御天的拚命压下不断上涌的泪意,这句话要比“爱”更珍贵,“月儿……父皇也是……如果无法陪著你,父皇宁愿魂飞魄散…”
“我们亦然……”突然三道声音出现在露华殿内,司御天和司寒月随即看了过去。却见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站在後面。
“七弟…对不住…虽然知道你的心里只有父皇…可我们还是想留在你身边…” 司锦霜笑得很温柔,但眼角却滑下泪水,“七弟…我们不奢望你能喜欢我们,我们也不想介入你与父皇之间,你和父皇的感情是我们无法比拟的…只要允许我们留在你身边,允许我们继续爱你…好麽?”
“七哥…”司怀恩声音有些发颤,“我只想好好照顾你…我…我…只想永远服侍你……”
“七弟…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的…自私…” 司岚夏红著眼圈,清冷的嗓音同样带著明显的颤音,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这个人…
司寒月看著前面的三人,眼眸开始变化,墨蓝的眼瞳有些红光,慢慢起身,司寒月走到三人的面前:“…虽然我说过你们可以留在我身边……但…我只会伤你们,对你们,我不知道会不会有许多舒服的感觉。而且,如果爱我就是受伤的话,我宁愿你们不要爱。”
“七弟…爱你很苦…”司岚夏嘴角微微勾起,沙哑地说到,“但…不爱你…更苦…知道你不喜欢碰我们,更不愿意和我们做那种事…但即使会让你讨厌、让你觉得恶心…只要你能不那麽疼,你能好…我们还会那麽做…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我们顾不了那麽多了…七弟…四哥知道这麽缠著你会让你烦,可…让我们爱你好麽?”隐忍的泪还是流了下来,也许不爱,自己会活得轻松,但…不能,做不到不爱,看见他都是满满的愉悦。他不怕苦,就怕不能爱…
“月儿……”从後面把寒月抱住,司御天的嗓音同样沙哑,“父皇…一个人的爱不够…你需要更多的人爱你,疼你…月儿受了那麽多的苦,你只要好好感受我们的爱…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们…总有一天…老天会听到我们的心,让你不再受苦…” 
“…………”抬头看看父皇,司寒月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静默了会又看向对面的三人,“你们…要留在我的身边?哪怕会魂飞魄散?”
“嗯!”三人同时点点头,连上带著满足的笑容,“哪怕会魂飞魄散!”
“我无法属於你们…”司寒月的眼睛慢慢变红,这些人只求留在他的身边,如此卑微只因爱他麽……
“…那就让我们属於你吧……让我们能守著你,爱著你…就足够了…”司锦霜笑地异常的温柔,“能爱你,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你不需要属於我们…”
司御天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著,这些人对月儿的爱让他动容,也让他高兴…他的月儿值得更多的人来爱……
闭起眼睛,司寒月一句话不说,其他人也默默地看著他,半个时辰过去,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看著司寒月的眼睛,前面的三人瞬间惊呆…司御天不解地看过去也是身子一震…
对前面三人的反应只疑惑了一下,司寒月就离开父皇的怀抱走到三人的面前,声音低沈而空灵:“既然你们想,那就留在我身边吧…我不能属於你们…但…只要你们一天愿意,那我就允你们一天…”说完,把旁边司怀恩的衣襟拉开,露出肩膀,司寒月狠狠咬了上去……
摸著肩上的齿痕,三人第一真正开心地笑了出来,“谢谢你七弟…谢谢你允许我们陪在你身边……”内心的喜悦、一路走来的艰辛、对这人的心疼化成滴滴晶莹,落在露华殿的地板上…晕成一圈水痕…
在通明的烛火映照下,寒月耳垂上闪耀的黑耀石耳坠与如墨的黑瞳,一起散发著光彩夺目的七色彩晕……那墨瞳是那麽的黑,那麽的,又那麽的亮……

“主子?!”进来服侍用膳的玄玉和玄青惊讶地喊出来,尾随进来的李德富在看到七殿下时也露出惊异的神色。
“怎麽了。”司寒月微皱皱眉,不解的问到。
“没…没什麽…看到主子您醒了…有些惊讶…罢了…”在看著主子身後的皇上摇摇手,玄玉低下头磕磕巴巴地解释到。
“……”看了玄玉一会,司寒月虽然不信,但也没说什麽。
“七弟…”司锦霜凑到寒月的耳边轻声说到,“你变漂亮了,玄玉他们看傻了而已,你别多想…”还是不要让这人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好,怕他又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漂亮?”司寒月冷声问到,好奇怪的词。
“呵呵…父皇的月儿可是这天下最漂亮之人,绝世无双。” 司御天一点都不觉得这漂亮用在这人身上有何不妥。
皱皱眉,虽然觉得有些怪,但司寒月没再说什麽…只要不说他是妖孽,其他的随便他们说。
“主子…用膳吧…”玄青连上带著明显的喜悦,把主子爱吃的几盘菜放在主子的面前。
片刻後,司寒月再度沦为废人…被六个人尽心服侍著…让司寒月再一心头火起……“我有手!!”每日几的抗议…也再被六个人自动忽略……
一辆豪华的马车急驰在官道上,马车後紧随著二十匹黑色的骏马,马上之人皆面容冷峻、目透寒光,让过路之人纷纷避让,心中都异常好奇车内究竟是何达官显贵。
宽大的马车内,丝毫不受外面寒风的影响,异常的温暖。司御天抱著熟睡的司寒月,司锦霜则坐在一旁看书,玄玉和玄青在车内的矮桌上理著主子在外的产业。
“霜儿…月儿有些低热,把药拿过来。”摸著怀中人有些热的额头,司御天小声说到。
司锦霜放下书,急忙从旁边的药箱中拿出一个青色瓷瓶,同样小心且担心地问到:“父皇…还要多久…”七弟坚持说要到一个地方,也不说去做什麽,司锦霜三天来无数的叹气。
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司御天估摸了一下:“掌灯的时候应该就能到。”说完,从瓶中取出药丸,轻轻掰开寒月的嘴,把药送了进去,玄青则忙把水递了过去。
喝下药的司寒月慢慢醒了过来,司御天忙把准备起来的人按回去,低声说到:“月儿…还要几个时辰才能到,你有些发热…再睡会…”司寒月闻言脸上有些不耐,他怎能弱到如此地步!闭上眼睛,躺好之後,司寒月又慢慢睡去。
“父皇…”看著寒月睡著了,司锦霜低声问到,“七弟究竟要去哪?他现在是在不宜出宫。”
“……”司御天沈默了一会,把寒月搂紧,然後看向司锦霜,“月儿要去见…他娘。他这离宫出走,他娘急坏了,为了让他娘放心,所以即使现在他身子不适合奔波,他还是要亲自去一躺…” 
“父皇?!”听到父皇的回答,司锦霜异常惊愕,七弟的娘?!……
“呵…父皇知道你觉得不可思议…当年…月儿为了让他母後脱离宫中的生活,所以和父皇安排了一出假死的戏。现在既然你们陪在月儿的身边,那也该让你们知道了…”
“……”司锦霜不知该说什麽好,只是终於明白当初皇後娘娘出殡的时候为何七弟不去,又为何三天就安排下葬…这个人…总是不经意地保护著他认为重要的人…而…自己不也是被这人保护的好好的麽…
………………
天色暗下之际,马车进入到一异常隐蔽且布满侍卫的梅林…行进到一座很大的宅院前时停了下来,而几个神色异常激动的人已经等候在了门口…
“月儿…”看著被人抱出来的,只露著下巴的人,林萧儿走上前,声音发颤…她的宝贝儿子…终於平安回来了…
“林萧儿…月儿身子不好,先进屋去。”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过来,司御天马上说到。林萧儿一听急忙转身在前面带路,一早接到消息的她知道她的儿子现在的身体有多差…心疼的眼泪一路下滑。
进屋的司御天把司寒月放在床上,并抬手制止众人的行礼:“朕这只为带月儿来看他的娘,你们不要多礼。”
“月儿…” 坐在床边,林萧儿摸著儿子摘下兜帽的脸默默流泪,“你这个任性的孩子…让娘为你担心…为何到娘这来却不见娘?!还是你认为娘会嫌弃你!会怕你!你…你…你怎麽这麽任性!你知不知道娘有多伤心,多担心…”说著说著,林萧儿抱著儿子哭了起来,她那总是精力充沛、强势的儿子,居然变得这麽瘦、这麽虚弱…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紧紧地揪著…
第一一八章(下)
抱著异常瘦弱的儿子,林萧儿哭得极为伤心。司寒月的眼睛变得沈,把娘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用袖子擦著娘的泪,司寒月有些不悦的开口:“不要哭了,我没事。”他不会虚弱太久…
“呜…”林萧哭得有些发抖,摸摸儿子的脸,儿子的手,林萧儿更加心疼起来,“你…你以後…不许再这麽吓娘了…你知道…娘掉了多少泪麽,呜呜…坏孩子,你不知道…娘会担心麽…”一边说,眼泪一边又流了出来。

“不会了…不许哭了!”司寒月的声音有些冷然,把娘脸上的泪大力擦掉。
“嗯…”林萧儿抽咽著点点头,眼睛因为痛苦而有些红肿,“你不吓娘…娘就不哭了…”摸摸儿子有些烫的额头,林萧儿轻轻地开口,“月儿…你今天累了,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吃了之後就先休息…”
“嗯…”把娘眼角的最後一丝水汽擦掉,司寒月看了看父皇,然後点点头。
………….
看著陷入沈睡的人,司御天给司锦霜、玄玉和玄青交待了一番,对林萧儿示意了一下,走出了房间。林萧儿把儿子的被褥盖好,跟著走了出去。
林萧儿房间的外室里,司御天和她对坐著,两人皆沈默不语,过了半晌司御天看著林萧儿缓缓开口:“月儿现在的身子不好,年节过後,朕会传位於太子,然後全力照顾月儿…”
“皇上…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谢谢您为月儿做的…”林萧儿起身对司御天行了个大礼,语气充满了感激。
“月儿值得…”司御天淡淡地说到,“朕会一直陪著他,直到百年之後…”司御天没有说他与月儿之间的誓约,这件事他决定还是瞒著萧林,毕竟月儿很看重他的母亲,如果萧林反对的话…他不想月儿和他母亲之间有什麽问题。
“……” 看著依旧俊朗挺拔的皇上,林萧儿也就是萧林静默了一会,眼神慢慢坚定,“皇上…月儿他…我这个做娘的就交给您了…我知道这世上唯一能给他幸福的…就是皇上您…”
“萧林…!” 听到萧林的话,司御天的眼睛瞬间大睁,接著变得异常邃,“你这话…”
萧林笑著吐出口气,看向燃烧的烛火:“皇上与月儿之间的事…我很早就知道了…”说完看向有些惊讶的司御天,“月儿睁开眼的时候,就再也不让我抱他了…虽然他说是因为我的怀抱太软,容易让人变得软弱…但…他却异常喜欢皇上您的搂抱,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月儿一旦定了主意,除了皇上您,谁都改变不了,包括我这个当娘的…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他的性子我这个当娘的最为清楚。不是他认定的人,不是他重要的人,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和别人那麽亲近的…皇上,对月儿来说,您是他最重要的人。”
停了一会,萧林的眼圈又红了起来,但脸上却挂著微笑:“我出宫那年的前两个月…在月儿的脖子上无意中发现了…亲吻後的红印…”看著无一丝惊慌的司御天,萧林平淡地问到,“那…是皇上您留下的吧…”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
“是朕留下的…月儿他已经是朕的人了…”司御天没有丝毫的迟疑,并且承认了他与寒月的关系,“朕爱他…”
“呵…”萧林笑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司御天的话而神色大变,“我知道…之前您看月儿的眼神就让我觉得不似父亲看一个儿子的眼神,後来…发现月儿身上的…我也就确定了…”想到当时的情况,萧林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我挣扎过…我曾想过让皇上您放弃…不是因为您是皇上,而我是皇後…而是…您和月儿不仅同为男子…更是父子…这种感情太过逆伦…如果让别人知道的话…伤害到月儿怎麽办…他不仅是您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
“朕理解…”司御天点点头,直直地看著萧林。
“可是…”萧林再度微笑了起来,“正因为月儿是我的宝贝,我才希望他能幸福。月儿太过孤僻,我常担心他会孤寂一生…他不喜生人,不喜出门,性子又倔,这样的月儿很难娶妻生子。宫里,除了我这个当娘的,他最在乎的就是皇上您了…也许他自己不清楚,但我知道,您在他心中,比我这个当娘的还重要…而既然您爱他,月儿又不排斥您的…也许,把月儿交给您是最合适的。月儿他虽然厉害,但容易得罪人,有您护著他,我也放心,这也是我的私心。我只想让月儿能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萧林的神情无一丝的勉强。
“萧林…你是位好母亲…”萧林的反应是司御天没有料到的,心中长久以来的隐忧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有的只是的感激。
“萧林…你是月儿的生母,有件事朕想还是让你知道的好…”过了一会,司御天严肃地看向萧林,“是…关於月儿的身份…”
“月儿的身份?!”萧林有些不解,接著看到皇上缓缓张开口…….
……………
一个时辰之後,原本脸色红润的萧林,神情充满了惊慌与无措,不相信地看著皇上,萧林语音发颤:“皇上…您…您是说,月儿他…他会有下一世,并且会受苦,而且…千年…之後…”
“对!月儿他…有前世的记忆…这世是他的第二世…”司御天低沈地说到。
“天啊…”萧林捂住嘴,眼神慌乱,“怎麽会这样…月儿…”慌忙看向对面神色冷峻的男人,萧林小声地问到:“月儿…他知道麽?”
“他不知道…朕也不打算让他知道…月儿受得苦够多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疼他、爱他,也许…能改了他的命格…”司御天握紧了拳,“这件事,朕只能让你们几个知道…作为月儿的母亲…朕希望你能为月儿祈福…”
“唔…”点著头,萧林压住喉间的泣声,“我…知道…我会天天…祈求老天…放过…放过我的月儿…”她的月儿…好苦…好苦…
…………
“月儿…这是你弟弟,伊思寒…你抱抱…”坐在寒月的床边,萧林笑著把一个小人放在了寒月的怀里,不管寒月瞬间皱起的眉头。
将近一岁的伊思寒坐在寒月的腿上,伸著两只小手,“呀呀”地叫著,接著一把抓住寒月的长发,然後扑在寒月的胸口上。司寒月瞬间把伊思寒单手提了起来,看著把自己的头发放在满是口水的嘴边的人,司寒月的眉皱得更厉害,有把这人丢出去的冲动。
“月儿…”萧林眯起了眼睛,语带威胁,“思寒可是娘的儿子,你的亲弟弟哦,你可不能把他丢出去…”
司寒月看看了娘,然後看向半搂著自己的人…“父皇…”有些不悦地喊了一声,司寒月把手上的小人仍给了旁边的父皇。

仿佛知道哥哥不喜欢自己,被丢到一边的伊思寒小嘴瘪了瘪,“哇!”地哭了出来,司寒月的脸瞬间沈了下来。一旁的林春忙上前把少爷抱在了怀里拍哄著,又对床上的殿下解释到:“殿下…思寒少爷虽然还小,可却很喜欢您这个哥哥呢…他以为您不喜欢他才哭的…”林春刚说完,思寒就朝司寒月的方向又伸出两只小手,“呀呀”的叫著。
“呵呵…七弟…看来思寒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哥哥啊…” 司锦霜看著一个不悦,一个委屈的两人,轻笑起来,玄玉和玄青的眼中也充满笑意。
“……”司寒月看看明显不满的娘,眼瞳开始闪烁,沈默了一会,慢慢伸出一只胳膊,林春立刻把少爷送了过去。
抱著肉嘟嘟的小人,司寒月的脸变得有些难看,但却没再把人丢给别人。伊思寒动了动,两只手抱住哥哥的脖子,“嗯嗯呀呀”了半天,突然冒出“果果”两字。听到的人除了司寒月外皆愣住了,萧林更是神色惊喜地喊著:“思寒?!你刚才说什麽了?”
“果果…”思寒甜甜地笑起来,又喊了一声,这一声却更加清楚。
“月儿…思寒叫你哥哥了…”萧林开心地叫了起来,“不公平不公平…思寒怎麽叫的第一声是哥哥,不是我这个当娘的啊,不公平…不公平…”萧林虽然口气不满,脸上却无半分的不悦之色。
司寒月此时却无半点喜悦,坚持了一会之後,还是把伊思寒丢给了父皇:“够了。”冷冷地说了句,再看向伊思寒又开始委屈的神情後,射出一记阴冷的眼神,让伊思寒立刻抱住司御天不敢再动。
“…看来思寒很听月儿这个哥哥的话啊…” 把人交还给萧林,司御天淡笑地说到,“只是…思寒…要得到哥哥的喜爱,撒娇可是无用的啊,你是男子汉…当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时,你哥才会喜欢你…你哥可是最讨厌的就是弱者。”司御天不管伊思寒能不能听懂,说出为何寒月不喜抱他的原因。而伊思寒则是安静地趴在娘的怀中,一动不动……
五日後…司寒月一行人离开梅园回宫,这一离开,直到两年後司寒月才再度出现在娘和弟弟的面前……
第一一九章 狰
紧闭的黑眸突然睁开,被温暖的怀抱紧搂的司寒月盯著放下的帘帐……似有风从外吹进,帘帐轻微晃动了几下之後恢复正常。慢慢撤出父皇的手臂,司寒月坐了起来,司御天毫无所觉,依旧沈睡。赤脚踩在地上,司寒月向外间走去,在看到微亮的烛火旁站著的鹤发童颜之人时,司寒月停下了脚步,七彩光晕开始闪烁。
“铮…” 似近又极远的声音,从此人的喉中发出,“归否?”接著淡淡地看著司寒月,而司寒月瞬间觉得自己体内多了些什麽,却又说不出具体是什麽…片刻之後…司寒月缓缓开口:“烛阴……” 
“……归否。”被唤作烛阴的人,淡淡地又问了一。
司寒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认真地看著面前的人,墨色的眼瞳变成幽蓝……而烛阴也不催促,静默地看著司寒月,眼中却是洞察与了然…
“时还未到…”两刻锺後,司寒月淡漠地答到,声音一如既往的空灵与魅惑。
“何为?”烛阴仍挂著淡淡的笑,眼神却异常的幽,“狞已出世,尔既悟道,须归於锺山,此为天道。”
“此间之世尚需二十载…”司寒月慢慢说出原因。
烛阴微颔首:“尔禀天地怨气而生,自须承怨气之苦。”
“…焚炼之痛而已…”司寒月无所谓地看著烛阴。
烛阴听完,微微一笑,接著身体慢慢变淡直至隐去,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司寒月站在原地,眼神归於平静,然後转身走回室内,坐上床钻入被褥之中,随即被人轻轻搂住:“月儿…起夜怎不加件外衣?看你身子凉的。”司御天的声音有些朦胧沙哑。
司寒月则钻到父皇的怀里,轻声说到:“父皇很暖…”刚说完身子就被人紧紧搂住,接著听到父皇有些无奈的声音:“你啊……何时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嗯?”
“父皇…会离开?”司寒月淡然地问到,冰凉的手放在父皇温暖的大掌中。
“当然不会…父皇会一直陪著你…”把怀中之人同样有些冰凉的脚勾到自己的腿间,司御天坚定地回到。
“那我何须要照顾自己?”司寒月轻声反问一句,接著把头埋在父皇温暖的胸口,闭上眼睛…
“……” 司御天有些无奈的开心…把人身後的被褥掖好,搂著司寒月再睡去…
看著起身的寒月,司御天心地浮现一丝异样,把人转过来面对自己,司御天低声问到:“月儿?发生了何事?”此时的月儿似乎与平日没什麽不同,但就是让他觉得有些不一样,有些冷、有些淡、有些虚无……让他觉得有些抓不住。
司寒月看著父皇,眼神无任何变化,拉起父皇的手走到外间,把父皇按坐到软塌上,司寒月随即坐在父皇的身旁。把父皇的手掌摊开,司寒月仔细抚摸著每一个指腹、宽大的掌心,其上的掌纹……司御天则一眼不眨地盯著寒月的侧脸,寒月此刻的心思,他看不出来。
摸完之後,寒月把自己有著兽纹的右手握成拳放在父皇的掌中,然後抬头看过去:“父皇…我这个样子…永生不会改变…”此时的司寒月,七彩的光晕比以往都更加的夺目耀眼,充满了妖媚的感觉。
听到寒月的话,司御天轻颤了一下,看著寒月的眼神,他仔细想著该如何回复,他不知道月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月儿确实有些不同了,而且他不知道月儿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到这里司御天想起昨夜月儿曾出去过一会,也许…就是那时…
“月儿…”沈默了半天,司御天把掌中冰凉的拳握紧,“你是何样子,对父皇来说无任何的区别…只要父皇记得你,你就永远都是父皇心中的小豹子…而且,父皇不是也说过麽?如果要和月儿分开,那父皇宁愿魂飞魄散。”

倾身向前,司寒月吻住父皇的唇,霎那间,他感受到父皇的颤抖。对司寒月来说,他主动的数屈指可数,可这一他却是第一地吻住司御天,很缓却很…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司寒月才离开父皇的唇。
“月儿…”司御天一手抚上寒月的脸颊,神情有些激动。
“父皇…”寒月的声音变得清哑,“无须魂飞魄散,你要永世在我的身边…”
“……好,你说什麽就是什麽…”司御天浑身一震,然後沙哑地开口,眼中有些莹亮。
“父皇…这一世,我还有二十年…之後将不再轮回。那两人只说对了一半…至於我究竟为何,总有一天父皇会知道的,不过…父皇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 司御天眼神闪烁,嘴唇有些发抖,脑子有些空白,把司寒月抱在怀里,闻著这人身上淡淡的竹香,司御天努力平复激烈的心跳与受到的冲击…月儿…真的是那样的人,而月儿还不仅仅是那样的人…月儿…已经不能算是凡人了…月儿…让他一直陪著他…月儿…要带他离开…月儿…即使是神、是仙或是更尊贵的天人,也…永远是他的月儿…“月儿…你是父皇的…父皇永远不会放手…”
“嗯…我的手在父皇的手里…”司寒月一只手抱紧父皇,而那只被父皇握著的拳则继续收紧,直至被父皇的大手完全的包住,“父皇…喜欢…”他…狰…喜欢这个叫司御天的父皇…
“月儿…爱你…父皇…爱你…”
软塌上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逐渐贴合的双唇缓慢而地互吻著,衣襟被拉开,热与冰、暖与凉的两副身子紧密相贴,轻轻的心跳声从二人无一丝空隙的心口传出,“咚咚…咚咚…咚咚…”
露华殿内虽然有些安静,但却聚满了人。二十名未蒙面的黑衣人坐成一排,面前的方桌上摆满了食物。中间,以太子司岚夏为首的六位亲王,庸亲王司启天,刘暮阳、罗伊、夜、关永辉、倪天梁、连本不应该出现於此的无风都坐在一张大桌旁,与这些人皇亲贵族、朝廷重臣们坐在一起。上位的两人司御天和司寒月身後则站著玄玉和玄青。
“今日…是月儿十七岁生辰…朕知道月儿不息闹,但今日,朕还是把你们都叫来了。这也是朕以天子的身份陪月儿度过的最後一个生辰,所以朕今日想热闹热闹。一来,前段时候发生了很多事,现在终於都过去了;二来,月儿的身子逐渐恢复,让朕倍感欣慰;三来,你们都是一直陪在月儿身边的人,除了各亲王、王爷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对月儿忠心耿耿、尽职效忠的人。你们对月儿做的事、用的心,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今日,不仅是为月儿庆贺,也是朕代月儿感谢诸位。” 司御天拿起酒杯,看著面前的诸人,缓缓说到。说完之後,举手喝干杯里的酒。
其他的人有的眼圈发红,有的面带微笑,有的神情激动,在皇上喝完之後,都纷纷举杯一口喝干,千言万语尽在这一杯酒中。
仅穿著长衫的司寒月在诸人喝完之後,并没有喝酒,而是看向司岚夏。“司岚夏…我给你二十年的时间,二十年後,你要把皇位交出去。” 司寒月的话说完之後,除了司御天,其他人都有些不解。这些人最近都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人虽然看似比以前冷了,但又觉得暖了一些;虽然神情越发的淡漠了,但却隐隐多了一丝人气;虽然眼眸又变成黑墨色,可却觉得比以前更加的明亮;样貌虽仍是变化之後的模样,但却多了一分俊美、少了一分魅惑,但是更加地绝世无双;唯独嗓音仍是空灵中带著妩媚,与变化之後没有丝毫的差别。
司岚夏认真地看著司寒月,想了一会点点头:“我知道了。”没有疑虑、没有不满。
听到司岚夏的回答,司寒月低下头浅酌了口酒,就不再说话。司御天眼中带著笑意,复又举杯……在宁静安详的气氛中,司寒月度过了他在这一世第十七个年头。
………….
夜,看著寒月右手中指上多出来的饰品,司御天坐在床上微微一笑:“虽然知道你不喜这些个东西,但今天他们几人送的礼把你身上都占满了,父皇想来想去,也就只能送你戒指了…”边说,司御天边扫过寒月发上的青色玉簪,上刻著佛家保平安的经文,是夏儿送的;手腕上的佛珠…锦儿送的;脚踝上的斑玉,用来祈福的,是怀恩送的;腰间绣满梵文、坠著宝石的腰带,日儿送的;林儿送的蓝玉石,挂在月儿的脖子上,与暖玉套在一起…还有其他人送的皆为保平安、祈福之物…更是摆了一桌…还好月儿不喜,不然这露华殿怕不是要被塞满了。
把右手举到眼前,司寒月看著中指上的豹形戒指,豹眼是一蓝一黑的两颗松石,豹尾则点缀著七彩的宝石。看了一会,司寒月看向父皇:“我会带著。”虽不是自己的前身,但他却会带著。
“…好…你喜欢就好。”司御天对於寒月的决定无一丝的惊讶,他知道,只要是他给的,月儿就会一直带在身上,不管是否喜欢。
“父皇…我的本名为狰。” 司寒月放下手,淡漠地说到,自己的名字父皇该知道了。
“狰?…” 司御天听到後先是一愣,接著有些了然,然後又是微微一笑,“父皇…还是喜欢叫你月儿。”
“嗯。”司寒月平淡地点了点头,“只是让父皇知道,至於父皇想叫我什麽,都无所谓。”
“呵呵…月儿…”司御天声音变得有些低沈。
“嗯…”
“月儿…” 
“…嗯…”
“父皇的月儿…”
“嗯。”
“…月儿…”司寒月的回应被含在了突然而至的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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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西山经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其上多松,其下多洗石。又西二百八十里,曰章莪之山,无草木,多瑶碧。所为甚怪。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如“狰”。(《山海经.西山经》)
海外自东北陬至西北陬者。无之国在长股东,为人无锺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山海经.海外北经》)
前文中,光戒与白眉曾经说过寒月的身份,说他是为了平衡天地间的怨气而来的,千年入世、一世三轮回。这是寒月在人间的入世的描写,是实事,但寒月的真正身份还是有些不同的。对於“烛阴”肯定许多人不了解。其实对天道有研究的人因该知道,烛阴是惟有的几个圣人中的其中一个。但由於供奉的少,因此很多人对三清、对女娲、对佛祖等圣人比较了解,烛阴知道的可能少。其实烛阴在道家来说,是盘古开天之後就出现的大神,与女娲这些圣人可说是齐名的。
天之道,无公无私,而真正的圣人无善无恶,无物无我,连形态都不固定的,万事他们皆可管,也皆可不管。烛阴本是不该来见寒月的,但後面我会交代清楚寒月也就是狰与烛阴的关系,以及寒月彻底的身世由来,以及他入世的真正原因。
烛阴所说的“归否”,其实不是我们普通理解中的回天上,终山其实可以理解为超脱於世间各界的一个间界。天界为仙人,但他们还是人,因此有天条一说。但对於圣人、天道来说,万物存在皆有理。所有的事情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就比如说,要灭魔首先要灭佛。所以可以告诉大家,寒月与司御天的感情,不会出现牛郎织女那种被天人阻挠的情况,寒月不属於他们。
烛阴说:“狞已出世,尔既悟道,须归於锺山,此为天道。”这句的意思其实就是,寒月此时已经悟道,也就是说他已经得到了一个提升,不再是原来的境界,所以应该回到锺山,也就是寒月过去出生的地方。而寒月真正的来历是禀天地怨气而生,他既然要回归锺山,那就需在出现一个人平衡天地各届的怨气,也就是说接替寒月的位置与责任,所以寒月不用再继续轮回。
本来寒月的设定我想用钦<丕鸟>(读pei 发二声):其状如雕而黑文曰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与寒月的身份很相符,但钦<丕鸟>曾因故意杀害葆江,而被黄帝在锺山之东死,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不适合。翻阅了《山海经》之後,我觉得狰是最贴切的。而狞,我认为狰狞是一体,因此狰归去後,狞则出世,不过并无狞的描述,因此狞可说是我杜撰出来的,他的身份就是替代狰,继续平衡天地怨气。
而寒月的痛苦,包括他经常发作的痛苦,“尔禀天地怨气而生,自须承怨气之苦。”烛阴很好地进行了解释。他虽已得道,但他是由天地怨气产生出来的,因此,他虽然不用再承受轮回之苦,但却要忍受焚炼之痛,因为,有因必有果,他的来历是他要承担各种痛苦的因,而他的痛苦则是承担怨气而产生的果。
以上这些,是我写到这里,对寒月思考的由来与原因,也是这几章文的出发点。在最後我还会详细说明整个的前因後果…也会让大家更加的明白清楚寒月究竟是什麽。不知道我上面的说明,能不能让大家理解,让大家看懂开头的那段。
有些人可能看不懂开头的古语,我解释一下:
归否:回不回去?
时还未到:时候还没有到,(现在还不回去)
何为?:为什麽?
狞已出世,尔既悟道,须归於锺山,此为天道:狞已经出现了,你既然已经悟出道理(得道),就应该回归锺山,这是天道的规定。
此间之世尚需二十载:这一世间,我还需要二十年(才能离开)
尔禀天地怨气而生,自须承怨气之苦:你是从天地间怨气中而产生的,因此要承受这些怨气带来的痛苦(永生无法摆脱)
焚炼之痛而已:炼狱焚烧的痛苦而已(没有什麽)
第一二零章
年节来临,宫中到充斥著节日的喜庆,红色的灯笼挂满枝头和屋檐下,隐约的鞭炮声从四传来,喧闹的皇宫中有一却异常地安静。
“月儿…今日的年宴父皇交给夏儿了,今晚你和父皇两人过这个年如何?”与寒月相对而坐,司御天的言语中带著满足,以往每过年月儿都是单独过的,年宴结束的时候月儿往往已经睡去,今年是他和月儿第一个单独过的年。
“嗯。”司寒月看著满满一桌的菜点点头,这样就可以了。
“月儿…你现在能吃一些荤腥了,你尝尝这个,父皇特地让人给你做的,一点都不腻的。”司御天屏退了所有服侍的人,亲自伺候寒月。
就著父皇的筷子,司寒月开口把一片嫩白的肉片含入口中,停了一会慢慢嚼了起来。看著寒月顺利的咽下,司御天又递过去另一道菜……
不让父皇再喂自己,司寒月夹了一块油绿色的菜吃了起来,刚咬下一口就停了下来,然後看向父皇。
“怎麽了?”一直看著寒月的司御天急忙问到。
“难吃。”司寒月微皱起了眉,嘴里的东西很想吐出来,但天性让他不愿这麽做。
“呵呵…原来月儿不喜欢吃苦瓜啊。”司御天看了看月儿筷子上仍夹著的菜轻笑出声,月儿不喜欢汤药的苦味,看来这种苦味也是不喜的。
伸手握住寒月拿筷的手,司御天把那块苦瓜移到自己的嘴边,把剩下的苦瓜吃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又看到寒月嘴里依旧含著东西,司御天眼神有些沈。“月儿…嘴里的吃不下去,就给父皇好了。”
“……”司寒月看著父皇,然後摇摇头。
“月儿…来,你喂父皇,父皇想吃你嘴里的那块。”知道月儿是不愿意让自己吃他含过的东西,司御天放软了声音。

静了一会,司寒月起身走到父皇身边,把嘴凑了上去,伸舌把嘴里的苦瓜度到父皇的嘴里。司御天把那块苦瓜吃完後,又缓缓靠了过去,“月儿…这东西虽然苦,可吃多了就不觉得苦了,不信你试试。”说完就吻住了寒月的唇。
随著吻逐渐的加,司寒月尝到了父皇口中残留的苦瓜的味道,还来不及讨厌,就被父皇压倒在地上,讨厌的感觉被另一种情感取代。
“嗯…”将近半年未承欢的身体很快热了起来,司寒月的头有些晕,主动伸手把父皇拉近,司寒月动手脱起父皇的衣衫。
“月儿…想要麽?”司御天的声音变得沙哑,眼中充满了情欲,手探向寒月的身後。
“…嗯…”抚摸上胸膛的冰手显示了司寒月的渴望。
起身瞬间把寒月横抱起,司御天向内室走去,把寒月放在床上後,司御天就覆了上去,激烈地吻住了那抹红唇,并迅速脱去两人的衣物,他…已经很久没抱这副身子了,身体的每一都叫嚣著渴望。
吻一直没有离开那香甜的唇,手却早已进入了那令自己最为渴望的地方扩充著、抽动著,直到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司御天把已经快要炸开的欲望推进了极为紧窒的地方。
“唔…”在进入的一瞬间,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多久了…久到快要忘记这种感觉了,久到…恨不得能永远停在这一刻。
“月儿…呼…疼麽?”司御天停在寒月的体内,他快忍不住了,但月儿的身子已经太久没有欢爱了,他会伤了他。
“不…”司寒月微抬头轻舔父皇胸前的红点,他知道那个地方会让人舒服。
“哦…月儿…” 司御天身体震了一下,紧绷的身体预示著他即将的失控,“父皇…忍不住了…”热汗顺著额角流下。
“为何要忍…”又舔舔父皇的胸口,司寒月淡淡地说到,对於舔这里会让父皇产生反应,让他有继续舔舐的意愿。
“嗯…月儿…今晚你不要睡了…”司御天低头咬了咬寒月的耳垂,然後放任自己的欲望大力的抽送起来,他知道他应该慢些,但…只要面对这人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瞬间瓦解。
“哈…嗯…”前後两边的刺激,让司寒月动情地喊了出来…这种感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千万年来,只有这个人会带给自己这种感觉,“唔…”抱紧身上的人,司寒月用舌感受父皇的身体,间或几下轻咬,然後得到更为激烈的冲撞与刺激。
“父皇…今夜…我不要睡了…”司寒月轻声说到,手抚上眼前的印记,他想好好体会这种感觉…
“如你所愿…”猛地撤出寒月的身体,接著再一个大力刺入,在寒月“啊!”的一声大喊中,司御天一顶入那暖道的最,同时手温柔又激烈地抚慰寒月那不停哭泣的精致……
“呃啊!…”司寒月突然高喊一声,双手抓紧了父皇的肩膀,接著司御天“唔…”地一震抖动,司寒月感受到体内被注入一股热流。感受著父皇把自己身上属於自己的粘液擦拭干净,司寒月看著父皇:“父皇…不够…”是的,这种感觉他还没有记住,所以…不够。
抬眼看著眼睛变成墨蓝色的寒月,暗红色的头发,黑色的纹脉,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魅惑人心。司御天嘴角挑起:“当然不够…”丢掉巾帕,司御天仍停留在那蜜道内的欲望开始慢慢抽动,“月儿…你这里,只有父皇能进入…你…是父皇的。”
“嗯…这里只是父皇的…”司寒月睁大双眼,沈声应到,两人纠缠的双手彼此渐渐用力,在甜蜜之极的吻中,新一的激情再度展开。
桌上的菜已经凉了,但室内床上的热度却越来越高,情动的激喘与间或的低吼,让冬日的露华殿内春色无边。
不停变换著各种姿势,司御天让司寒月体会著自己对他的爱与渴望;吻著父皇、摸著父皇、随著父皇的律动呻吟、摆动、达到情欲的极致,司寒月告诉父皇他是多麽的喜欢,多麽的想要。
…………
天微亮之际,司御天在已经沈睡的人儿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已清洗干净的身子虽然已有了自己的印记,但他还是觉得不够,还要再多些…直到人儿的脖颈与胸前布满了红印,司御天才满意的停了下来。
司寒月依旧沈睡著,舒展的眉头让司御天知道这人很安心,轻吻寒月的右手,看著满是兽纹的半个身子,司御天喃喃低语:“狰也好,驭道、炼狱天也罢,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司寒月,是我的月儿…是我的爱…”
“寒月…我爱你…”
第一二一章
御书房内,包括太子在内的各位亲王与大臣们看著自司寒月回宫後,第一踏入这里的皇上。对於皇上的做法,朝中的大臣们虽然觉得不妥,但却无人敢进言,因为他们知道在皇上的心里七殿下司寒月是比这江山社稷更为重要的存在。对天子来说,这是最致命的事情,但对於这一代前所未见的皇室来说,团结祥和的太子与各位王爷,是他们最为欣慰和骄傲的地方。大堰不仅没有因为皇上对七殿下的独宠而陷入混乱,反而更加的昌盛华,这让他们也实在不好多说些什麽,只是…对於皇上与七殿下的关系,始终还是众大臣心中的一根刺。
“再过一个月就是新皇登基的日子了,现在准备的如何?”坐在书桌前的司御天开口问到。虽然已许久未亲自理朝政,但司御天仍是堰国至高无上的君王。
“回皇上,目前所有的事宜都在顺利筹备中,新皇的龙袍御绣坊已经完工,各属国也已派人送来通函,届时他们会派使者出席新皇的登基仪式。” 礼部尚书垂首恭敬地答到,又有些为难地看著皇上,“皇上,新皇登基之时也应是太子妃封後之时,但太子殿下批允的费用实在不够新後册封时的典礼之用。”
“国库虽然不缺银子,但也没必要把几千万两的银子都用在登基典仪之上,皇後册封时该有的东西准备妥就行了,无须再多添其他的噱头。有那些银子给边关的将士们增加他们的银饷,多给他们置办些军备不是更好?”司岚夏冷冷地看著礼部尚书,语气肃然。

“殿下…老臣心知殿下所想,但礼不可废。而且殿下登基时各国的使臣、从各地赶回的官员上千,如果太过寒酸的话…实在是有损我大堰的形象啊…” 丞相席秋出声劝到,因为这件事他们已经上奏过多,但每都被太子驳了回来,今天好不容易能见到皇上,他们希望皇上能做出决断。
“太子大婚的时候排场就有些简单了,那时候月儿身子不好,朕也没太过於关心。这太子登基,太子妃封後确实该隆重一些。”司御天颔首赞同到。
“父皇…”司岚夏不同意地皱起了眉。
“夏儿…”司御天看向司岚夏,微勾起嘴角,“父皇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那些银两对我大堰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你也不必太过节省,该的地方还是要的,而且…”司御天停了下,脸上的笑容增加,“你这的登基大典,月儿是要出席的,隆重些也好。”
“皇上?!” “父皇?!”司御天的话刚说完,惊讶声就瞬间响起。
“昨天月儿问起此事,朕告诉他你下个月初八登基,他说要去。”司御天简单地回答了众人。
司岚夏眼神闪了闪然後点点头:“儿臣知道了。”其他大臣也明白过来。
“皇上…冬月和楚易因为粮库被烧,前方的粮草被劫、被毁,又正值寒冬之际,两国境内大批百姓无粮过冬,又加上战事,现在两国皆民不聊生。月初,两国突然宣布停战,楚易国割让了之前被冬月占领的五座城池,并与冬月达成十年内交好的协议。冬月国欲把二公主嫁予楚易的三王爷郝连易水,而楚易国则把其长公主嫁予冬月的大王爷周文儒。”议完典仪之事,常烟绕开始向皇上禀报冬月与楚易的最新动向。
常烟绕说完後,罗伊继续上前说到:“皇上,据闻楚易的三王爷郝连易水是已殁的前太子郝连易(yao 发二声)的亲弟,而冬月的大皇子周文儒之前就与周文简争夺太子之位,因周文简的母亲是冬月的皇後,因此才败下阵来。现在冬月的国君已死,周文简又成废人,这周文儒手握冬月四十万兵马,冬月与楚易之战就是周文儒亲自率兵,现在冬月群龙无首,周文儒拿下楚易五座城池,在军中的威望极高,东月的下任国君已非他莫属。”
“皇上,现在冬月和楚易不管他们暗地怎麽商议的,可现在看来,两国联姻,他们之间的仗一时半刻是打不起来了,就不知他们是不是准备联手对付我大堰。毕竟开战之初,冬月可是邀我国同他一道攻打楚易的。当初本王和太子殿下以皇上无暇之由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就冬月善记恨的本性和之前与我们结下的梁子,很可能两国会联合起来攻打我大堰。”司启天带著兴奋的表情说著担心的事情。
看著司启天,司御天心里异常清楚他这个皇兄的心思。司御天眼中含笑的看著没有一个显得不安的臣子与儿子们,沈声说到:“朕怕的不是他们不打我大堰,朕怕的就是他们不来!”
说完司御天站了起来:“放出消息,说大堰国太子和锦亲王之前所中剧毒,现查出为楚易国所为,朕得知後大怒,表示绝不放过楚易。与楚易结盟之国就是与我大堰为敌。新皇登基之时,不许楚易与冬月的使臣出使。命边关的将领从下个月开始认真操练军队随时待命,告诉他们,朕给他们的那些精兵,一个都不许泄露。把那些普通的兵士们操练操练即可。”
“臣…遵旨…”
堰宣帝二十二年三月初八,太子司岚夏登基,为堰文帝。司御天退位为太上皇,司岚夏由东宫搬至司御天的寝宫。
这一日,初春的凉意在火热的期盼中显得微不足道。文德殿前,几千名官员与一万名御林军站在殿前宽阔的场地两边,顺著一百级台阶分列而立,高扬的几百面皇家战旗,肃穆庄严的氛围,让登基大典还未开始就已经使人热血沸腾。
随著八门巨大的号角中传出的震荡全场的嗡鸣声,登基仪式正式开始。司岚夏从最前方出现,两旁的宫仪纷纷上前,单手搭在一名宫仪的手上,司岚夏慢慢向最上方的龙椅走去。一步步、一步步,心跳越来越快,眼角的余光感受著渴盼之人,心中渐渐有些冷凉,他不是说要来麽?为何不见人影……
拾级而上,一百级台阶慢慢走到尽头,却还是未见那人,司岚夏表面冷静异常,心中却非常的疑惑,他既然说会来,就一定会来,可为何现在还未出现……
踏上最後一级台阶,向前走了几十步,停在穿著黑色纹龙图样的父皇面前,司岚夏眼神坚定而清冷。
宫仪把司岚夏身上的太子服脱了下来,接著又过来几名宫仪把新做好的龙袍披在他的身上,一刻锺後,司岚夏的身上已是明黄色的纹龙长袍。司御天手捧帝冠缓缓带到了司岚夏的头上:“夏儿…你将成为堰国的一代圣君…”
“父皇…我会的…”司岚夏冷然地说到,眼中是绝对的自信。缓缓转过身,面朝下方的人群,司岚夏面容俊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黑压压的人群瞬间跪了下去,齐声高喊。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堰国再开启新的命运之轮。
就在司岚夏让众人平身之後,又一个人出现在了最前方,这个人的到来让所有人心中暗自抽气,也让一些人觉得异常的高兴。
未著披风的司寒月,穿著月白色低襟长袍,暗红色的长发一部分用青色玉簪随意地固定著,右颊黑红色的纹脉顺著脖子直没入衣襟下。不在乎从两边传来的惊叹声与有些惊愕的眼神,右手拿著一把剑,司寒月一步步向高台走去。
…………
站在司岚夏的面前,司寒月把剑递了过去:“你的那把上被我用了,这把给你。”司岚夏看著司寒月缓缓接过,然後把剑抽了出来,几道霞光在司岚夏抽剑的瞬间冒了出来。司寒月闪到一旁,众人只见新皇被整个笼罩在一片七彩的霞光中。突然天上一声啼叫,所有人抬头看去,“啊……”“我的天…”惊呼声响彻整个文德殿。
一只周身冒著火的大鸟在上方盘旋,接著在众人惊恐地叫声中直冲下来,“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司岚夏手上的剑中。接著七彩的霞光消失,留下的仅是剑身上方的火鸟图案。
“这剑你时刻带身上。”全场唯一表情没有变化的人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後伸手握住一旁父皇温暖的大手。却不知他的这一举动在看到的所有人的心里都投下一块巨石,甚至有人浑身颤抖地快要晕过去。(除了知道的人以外)
“我会的…”司岚夏把剑身合上,别在自己的腰旁。
“下面该进行什麽了?别误了时辰。”司御天冷冷地开口,一旁的宫仪打了个激灵,连忙慌乱地吩咐开始下一个步骤………
………

半个时辰後,封後仪式开始,司寒月不顾礼仪坐在父皇的旁边,把冰凉的两只手都放在父皇的大掌里。
“七弟…觉得累就回去休息吧,四哥不会介意的。”站在一旁的司锦霜轻轻说到。
司寒月有些变蓝的眼眸微闪了一下,他确实觉得有些吵,看到司岚夏朝他看了一眼,司寒月站了起来:“太吵,我回去了。”他本来就只是来送剑的,待父皇放开自己的手後,司寒月走进了文德殿。
“怀恩,你陪七弟回去。”司岚夏低声对他旁边的司怀恩吩咐了一句,然後掉回视线看向下方正向他走来的皇後。
司怀恩微点头,然後转身悄然离开了有些吵闹地殿前,尾随七哥而去。
“王爷,您现在这个样子…太子殿下如果地下有知,会不放心的…”看著神情憔悴的主子,一名奴仆小声说到。
“…害死大哥之人,虽然没有查到,但…绝对与堰国脱不了干系…”郝连易水本俊逸的身形此时异常的瘦弱,想到枉死的亲哥哥,郝连易水的眼中再充满了水汽,“……哥…我会替你报仇的…”把哥哥送给自己的玛瑙扳指握紧,郝连易水目露冰冷……
第一二二章
堰文一年十一月十三,御书房内堰文帝司岚夏表情阴冷地看著前方的几位大臣,手里的奏折因愤怒而被捏得粉碎。
“那些属国今年拒绝向堰国进贡,是麽?”司岚夏把手上的粉末撒到一旁,清冷的声音此时带著滔天的怒火。
“皇上…”左相常烟绕缓步向前,沈默了半天突然跪在了地上,语气绝然地道,“皇上…现在外面都在传……太皇与七殿下…逆伦之情,天理难容…还说,锦亲王与怀亲王名上是为七殿下祈福,实则…是与七殿下行淫乱之事……而且…”说到这里常烟绕白著脸看向皇上。
司岚夏眼神冰冷,煞然地问到:“而且什麽?……”
“而且…皇上与七殿下之间…也有不伦之情…”常烟绕慢慢地说完,然後低下头趴在了地上,“那些属国说我大堰皇室淫乱乱伦,因此不愿再归附於我大堰……” 
“是谁不知死活地在外面胡说!”司耀日听完,“砰”地一拍桌子,大吼到。
“王爷…现在外面已经传遍了…”右相席秋一脸的难看之色,“而且…太皇对七殿下的感情…”说到这里,席秋说不下去了,上七殿下失踪的时候,太皇的心思他们已全都知道,再加上七殿下与太皇之间毫不避讳的亲热…根本堵不了幽幽众口。
“皇上!目前冬月与楚易联合,现在这件事已经传到了边关,如果放任下去,势必会扰乱军心。万一冬月与楚易对我大堰合而攻之,我大堰…危矣!”上官容威严肃地看著皇上,七殿下与太皇、皇上和几位王爷的事情早就有些风声,自新皇登基之後更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实在让他们这些老臣们觉得无颜面对已故的堰国各位君王。
“那你们说怎麽办?” 司启天喝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就算太皇和寒月真有什麽,你们谁能管得了?”先不说自己的皇弟,就他那非凡人之身的皇侄,这天下谁又能管得到他头上。
“皇上!”常烟绕仍跪在地上,“老臣恳请皇上命七殿下出宫,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远离京城的地方为七殿下划一块封地,让七殿下…能远离皇宫,时间长了,流言自会消除…”七殿下的能力虽然卓绝,但这等有损堰国威仪之事却不能听之任之。
“啪!”杯子被狠狠地放在了桌上,司青林愤怒地站了起来,“你们要把七弟赶出皇宫?!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七弟这一年发作的数越来越多,这些人竟然要把七弟一个人流放到外面去!
“王爷!”上官容威声音沈重了起来,“七殿下一直住在宫里本就不妥,但一直没什麽事,所以老臣也不会迂腐地认为七殿下一定得搬出来。可现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七殿下真的没什麽,那怎会传出这些话。现在太皇与殿下之前的事情,王爷别说您不清楚,如果不理会的话,我堰国会被天下人取笑,我堰国的颜面何在!男子相恋本就世俗难容,更何况…更何况是父子!而且还是当今的太皇与皇子!这叫我大堰的臣民们情何以堪啊!”上官容威霍出一切地把每个人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U嚓!”砚台被人狠狠地仍到了地上,司岚夏阴狠地看著下面的大臣们,狠绝地开口:“你们是当朕这个皇上不存在是不是?!”
“皇上喜怒…”
“这件事不许再提!那些属国既然背叛我大堰,那朕就绝不轻饶!边关的将士如果因为这种事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自己是哪国人,那朕就让他们好好想一想!谁若再说让寒月出宫的事,朕就革他的职!”司岚夏愤怒地说完,“哼!”了一声大步离开御书房,再呆下去他难保不会砍那些人的脑袋!司耀日和司青林也愤怒地一挥袖起身离开。
“雍亲王…您为何不劝劝太皇?”上官容威等人对於雍亲王的态度异常不满。
“你们是想让本王少只胳膊还是少条腿啊?”司启天嘲讽地笑笑,揉揉自己带著伤疤的手腕,看著众人,“你们觉得寒月是那种你们让他走他就会走的人麽?怎麽这麽多年了你们还总是想老虎身上拔毛啊?以前受过的教训还不够是怎的?”除非他脑子被石头砸了,不然才不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这件事实在有损我大堰的声望啊,再拖下去,後果不堪设想!王爷难道不清楚麽?这种父子逆伦的丑事,在民间都是要被千夫所指的,更何况是出现在皇家?!如果不加制止,皇家总有一天会众叛亲离,到那时,我堰国就是外敌可趁之时!”上官容威严厉地指出问题的严峻性,如果真到了那时,他不敢想下去。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也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事。如果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什麽都不要说,当作什麽都不知道。至於外面,抓几个人杀鸡儆猴一下,看看谁还敢乱传!”司启天对於其他人的担忧丝毫不放在心上。
“王爷!难道我们能杀进天下人麽?只要这事存在,堵得了一时,堵不了一世,王爷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麽?”常烟绕对於雍亲王的提议异常地气氛,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为何仍不清楚究竟有多严重。
“要说你们去说,这件事本王不管。”司启天不耐地站了起来,“不过别怪本王事先没提醒你们,把寒月惹急了,那後果可是不得了的。”说外,拍了拍衣摆走了出去。司启天心中有些恼火,真是冥顽不灵的家夥,都告诉他们不要瞎操心,就是不听,他总不能告诉那些人寒月是天人吧,就算他说了这些人也不信。一群蠢人,太子登基那天的异相这些人为何就不转个心思好好想想,那是凡人能做出的事麽?!
“常大人,您说怎麽办?”御书房内留下的人问著刚站起来的人。

“七殿下现在虽然变了样貌,但姿容仍更显妖异媚态,也难怪太皇他们把持不住…”想起那天看到这个人缓步走上文德殿的一幕,常烟绕都觉得心跳快了几下,“但这件事刻不容缓,绝对不能放任下去,哪怕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得让皇上和太皇同意把七殿下送出宫…”
“哎…七殿下绝世的容貌究竟是我堰国之幸还是…”席秋叹了口气,摇摇头,“希望先祖能保佑我大堰平安度过此劫…”
“王爷…过几日就是您的册封大典了…您早些歇息吧,别熬坏了身子。”一位侍从在一人的身旁低声说到。
看著手上的密报,郝连易水露出一抹愉悦的神色:“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本王正想著怎麽报复他们呢,却没想他们自己却搞出这麽大的丑事!”说完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一旁的侍卫,“把这个送到周文儒那…就说对於这件事,本王非常有兴趣参与。”
“是!王爷!”
“司寒月…你再厉害,我看你如何同天下人相抗衡!司家人…我就让你们堰国为我皇兄陪葬!”
“月儿…醒了?”握著寒月的手,看著微睁开眼的人,司御天轻轻开口,床边的其他人则急忙凑了上去。
睁开的眼睛由之前的血红恢复成平日的墨黑,司寒月看著一旁的几人,低问到:“如何?”虽然每这几人都说无事,但他还是会继续问。
“没事…这连咬伤都很少,七弟越来越清醒了…”穿著白色里衣的司锦霜端著一杯茶把司寒月扶起来喂了上去,“七弟呢?这是不是还那麽疼?”
“不了…”司寒月喝完茶说到,“虽然数比去年频了些,但没那麽疼。”
“那就好…”司锦霜见寒月自己坐了起来,把软垫放到他身後,坐到了一旁的软椅上。
“太皇…刘大人、罗大人求见…”走进来的玄青脸色有些生气地禀报。司御天眼中闪过一道火光,司岚夏的脸色也沈了下来。
“夏儿,你们几个在这了,我去看看。”司御天握了握寒月的手,起身走向外间。
司寒月看著父皇走出去,然後转头看向司岚夏。
“最近朝里有些事情他们需要和父皇商量一下。”司岚夏简单地回答了寒月的询问,然後接过玄玉端来的莲子羹坐了过去,“来,把这碗粥吃了…”司寒月看了看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七彩光晕闪了一下,莫不做声的吃了起来。
………….
司御天面色阴沈地坐在桌旁,看著刘暮阳和罗伊:“那些人是真的老糊涂了,还是不怕死?!”
“太皇…据报边关的将士们已经有些躁动,上官将军他们决定联合百官上书请愿,让皇上和太皇送主子出宫…而且,他们决定三日後到文德殿前跪请…半个月前常丞相、席丞相和上官将军联名给各个州府的官员们送书,让他们进京劝圣。这些官员已经陆续进京…”刘暮阳报告著内监得到的消息。
“我还没死呢,他们就想造反了?没有圣命,居然敢私自回京,还有那些边关的将军们,是不是真的以为手握重兵,就敢随意造了?!他们是不是忘了,他们手上的兵是谁给他们练出来的!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司御天压低声音怒吼道,这些人不给月儿找些麻烦,就过不安稳!“我说过多少,月儿的事任何人不得插手,看来我一退位,他们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父皇……”清灵空翠的声音突然传来,司御天忙看过去,“月儿?你怎麽起来了?快回去躺著。”刚醒过来怎麽不好好休息。
“父皇,七弟不听我们的,非要出来,您劝劝他吧。”司锦霜无奈地搂著司寒月。
把司寒月从司锦霜手上接过来,司御天坐在躺椅上把寒月抱在怀里:“没什麽大事,你别理会…一会再去睡会。”
“刘暮阳,发生了何事,你说给我听听…不要隐瞒。”靠在父皇的身上,司寒月淡然地看著刘暮阳。
“主子…”刘暮阳异常为难地喊了一声,然後忙和太皇还有皇上等人打眼色。
对想要说话的司岚夏抬了抬手,司寒月又看向刘暮阳:“说!还是你以为有什麽事能瞒得过我。”
“月儿…”把寒月冰凉的手包住,司御天放缓语调,“这件事父皇和岚夏他们会理的,你别操心了,嗯?这些俗事,哪里需要你出面的?”
“刘暮阳!”司寒月冷了下来,全然不顾父皇等人的反对,继续逼问。
刘暮阳抖了一下,看到主子开始变红的眼睛後,闭了闭眼,巍巍颤颤地说出最近发生的事。他突然後悔来露华殿找太皇,现在就算主子饶他,太皇他们也不会饶他…
听完刘暮阳的话,司寒月的眼眸由红色变成红接著又慢慢恢复成墨黑。轻揉了几下父皇的手指,司寒月淡淡说了句:“既然他们总记不住…那就让他们彻底疼一。我虽不是过去的司寒月,但不表示…我就不再杀人…”
第一二三章

“岚夏,当初你我为了保护月儿,下了封口令…现在看来是做错了…” 辉耀殿内,司御天等人趁寒月睡著後,商议著目前朝中大臣针对寒月的事情。
“七弟不喜张扬,当初皇儿也是考虑不要给七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事後皇儿命当时在场的御林军不得透漏一个字。那些御林军父皇您虽然暂时交给了上官老将军,但他们毕竟是七弟训练出来的,因此敖翔堡之事无一人敢泄露。内监的暗眼们是七弟一手带出来的,更不会多说什麽。血毒教有无风和刘暮阳在,再加上他们都被七弟当时的举动给震慑住了,认为七弟是天神下凡,所以无人敢随便乱说。现在看来,当初就应该让他们把七弟的事说出去,不然这些家夥们现在也不会如此大胆。”司岚夏抱著手炉口气无一丝的温度。
想起今天还疼过的人,司锦霜异常的不悦:“七弟现在一个月要发作七八,本就需要静养,这些人还来烦他。发生过这麽多事,怎麽也不知道吸取教训。他们就算不清楚敖翔堡的事,也该知道七弟送给四哥的那把剑不是俗物,怎就不好好想想七弟的身份。” 
“哼!”司岚夏重重地冷哼一声,“他们哪里管七弟的身份。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世俗本就不容,更何况是发生在皇家,有损我大堰的神威。现在他们认为是七弟的容貌迷住了父皇和我们几个,所以只要把七弟送出去,自然能让我们收心,他们也好保住皇家的颜面,让天下人知道我们与寒月之间并无何逆伦之事,也好稳住军心。”
司怀恩拿著内监刚送来的密函说到:“内监和御林军那边已经送来消息,全面听从七哥和皇上的调度;萧将军那边目前暂时还无何不妥之。朝中的大臣有一些本就兼任内监、私库和天月府的暗职,因此这些人不会有任何问题。现在主要就是朝中的老臣和各地方与他们有一定关系的大臣们。其他一些州府的巡抚和总督并没有进京,只是参了折子要七哥离开京城。” 说完司怀恩把密函交给了父皇。
司御天打开看了一眼,“啪”地一声,重重地合上奏折:“军方那边月儿已经发话了,不让我们插手,就暂且不管。这凡是私自进京的官员,留职查办,罚俸三年。其他京中的官员一律罚俸两年。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根据他们的身份廷杖理,让他们知道,这堰国是谁做主。”
“而且让人传话出去,说七弟是天神下凡,降与大堰是为了助我大堰平定天下,若大堰臣民对七弟有半分的不敬,大堰将分崩离析,为外敌所侵。”司岚夏补充到,然後眼露寒光,“朕到要看看他们怎麽反对。”
文德殿外以上官容威、席秋、常烟绕等为首的几百名官员顶著寒风跪在地上,恳请皇帝与太皇送七殿下出宫,以平息最近关於七殿下同太皇、皇上及几位亲王不伦之情的流言。
文德殿内,皇上司岚夏坐在龙椅上面色冷峻。其他亲王站在下方,刘暮阳等司寒月的亲信也并列其中。
“先让他们跪一个时辰,之後传朕的旨意,除了那几个老家夥廷杖十下之外,京内的官员廷杖二十,私自进京的全部廷杖三十。”司岚夏接过太监端来的热茶边喝边冷冷下旨。
“是!皇上。” 禁卫军统领李默肖下跪接过管事太监递下的圣旨,然後起身走到殿外。
…………
一个时辰後,殿外传来了喊叫声,被按在地上廷杖的官员们一边痛叫,一边大喊:“皇上、太皇……逆伦之事天理难容…啊!请皇上…太皇…送七殿下出宫…啊…啊…此事危及我大堰国威…皇上…太皇…啊…请看在臣等一片忠心的份上…送七殿下出宫……”
此起彼伏的哀求声传来,被打的大臣们各个皆祈求皇上与太皇要顾及皇家颜面,不要让大堰被天下人耻笑,给外敌可趁之机。
司耀日等人虽然他们的亲友在外被打,但心中却充满无奈的愤慨。这些人只想到那人可能带来的危险,却忘记了那人为大堰付出了多少。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人经历了多少的苦难。逆伦之情天理难容,但人心都该是肉长的,就算不理解,也不能昧著良心把什麽都不懂的那人独自放逐出去。
过了一会,殿外的喊叫声渐渐低了下去,司岚夏起身向外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後。
“皇…皇上…”看著走出来的人,因廷杖之痛而趴在地上的众人虚弱地喊到。
“你们可知朕为何要惩你们…”司岚夏向前几步,冷眼看著地上狼狈不堪地数人,“其一,你们就凭个逆伦之情,就轻易抹杀七殿下为我大堰付出的心血,轻易忘记朕能平安地站在这里是七殿下拿他自己的命换来的,是为不义;其二,寒月身子不好众所皆知,你们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让他自生自灭,是为不仁;其三,你们枉顾朕和太皇的旨意,擅自进宫,甚至敢要挟朕与太皇,是为不忠。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之臣,若不是看在你等平日里还算尽职,朕今日就不是罚杖这麽简单,朕会直接让人砍了你们的脑袋。”
“皇…皇上…老臣知道,为了我大堰,七殿下…劳心劳力,老臣也知道《源乾录》一事,殿下身子被损伤,但…老臣们今日斗胆跪请,实乃七殿下与太皇和皇上之间的事情,却是让天下人无法接受的逆情啊,皇上…老臣不愿看到先祖留下的千古基业因为此事而毁於一旦。皇上与太皇应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以黎明百姓为重啊…”常烟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著,“只要太皇与皇上同意送殿下出宫,老臣…愿以死来报答殿下为我大堰付出的一切…”
“皇上,太皇…臣愿以死来报答殿下付出的一切…” 所有人都趴伏在地上哭求著。
“你们……”司岚夏目露杀意,如此冥顽不灵之人,让他的怒火瞬间高涨。
“寡人不是早就说过,寒月的事你们不要随意插手麽?”突然一道比皇上更冷的声音传来,众人忙看了过去,却是太皇司御天搂著七殿下司寒月从一旁走了过来。
“太…太皇…”一些人见太皇与七殿下居然以如此亲密之姿出来,目瞪口呆,惊愕万分。
搂著寒月的腰,司御天站在司岚夏的身旁,垂眼看著地上因他们的出现脸色显得悲痛的诸人:“月儿当初在秋猎上伤了雍亲王的时候,寡人就告诉过你们不要随便招惹月儿,也不要随便干预月儿的事,这麽多年发生了不少事,你们难道就记不住?”
“太皇…臣知道,但…”席秋挣扎地起来,跪在地上痛声喊到,“但…逆伦之情…” 
“天理难容?”未开口的司寒月淡漠地接住席秋的话,慢慢转过身子然後仰头吻住了父皇的唇,霎那间充满惊惧的急喘声传来。
离开父皇的唇,司寒月扭头看著一群哑口无言,快昏过去的众人,眼神慢慢发蓝:“我喜欢父皇…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也是我的人…”司寒月缓缓地说出让无数人震惊到心神俱裂的话,“我到要看看…怎麽个天理不容…”
“七殿下…您这样做会毁了大堰的…”上官容威缓了半天,突然高声狂喊起来,“老臣求您…看在大堰如此盛的天下得来不易的份上…离开太皇和皇上…离开皇宫…”说完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其他的大臣们也立刻磕头痛喊起来:“请七殿下离开京城……”
司寒月墨蓝色的眼眸开始转红,离开父皇的怀抱,走上前去:“我的事,就算是烛阴、三清、女娲都管不到,你们这些凡人又如何能管…”话闭,寒冬的天空居然响起几声闷雷。

哭喊祈求的众人在听到司寒月的话时已经有些呆愣,又乍然听到本不该出现的雷鸣後惊慌地抬头向上看去,接著都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司寒月双目赤红,及腿腹的墨红色长发飞扬起来,脸上黑褐色的纹脉变成暗红,一股明显的紫烟从司寒月的身上散出。突然,明亮的天空渐渐发暗,本是万里无云的天上出现了暗红色的云。
雷鸣声越来越响,“劈啪”的电光从上方打下,不断地落在跪在地上的众人身旁。司寒月的下半身陡然冒出火焰,然後司岚夏一直别在腰间的佩剑剧烈的抖动起来,七彩霞光从剑鞘出“唰”地迸射而出,一只火鸟从剑中冲了出来,长鸣一声,尾部出现了五条长长的彩翎,头上却长出了一只兽状的犄角。越来越大的火鸟拖著长长的尾羽在周身全部烧起来的司寒月头顶盘旋嘶叫。就在这时,万兽奔腾的声音从雷鸣中传出,鸟鸣、兽吼、火光、电闪………整个文德殿的上空被暗红色的云遮蔽。
看著如此诡异与恐惧的一幕,一些胆小的人已经晕死过去,其他的人则浑身发抖地缩在地上。
就在众人觉得这已经是最为恐怖的时候,天上浮现出他们从未见过的各种猛兽,围著下方的司寒月站成一圈,然後“吼…”的一声,震天响的无数头巨兽的怒吼声使天地都为之颤动。
被火焰笼罩的司寒月缓缓向台阶下走去,随著司寒月的移动,天空中的百兽也同时向前移动。步下台阶的司寒月眼神一变,突然整个身子浮了起来,然後一头巨兽猛地向他冲了下来,须臾之间,司寒月站在那头通体雪白,额间多出一眼,似虎非虎、似豹非豹的怪兽身上,停在半空中。
瘦弱的手掌在空中轻轻一挥,众人只见周围出现了几军帐,接著……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本应在千里之外边关的诸位将领和军队,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而那些将领和兵士们貌似也看到了他们,愣了一下之後神色大变,场面瞬间混乱起来。除了几位大将军之外,几百万人跪在地上大喊:“天神降世…天神降世…”
手中拿著卷宗的萧凛看著半空中的人,“啪”的一声,卷宗掉在地上,“寒…月?”
“告诉我…我司寒月的事…你们如何天理不容?!”仿佛从天际传来的空灵声带著一丝怒意传到了所有出现在这里的人耳中。
“七殿下息怒……”文德殿前的所有人除了司家的几人外,全部哆嗦地跪在地上求饶。
千里外的将领与士兵们听到这些大臣的话,害怕地跪在地上:“天神息怒…七殿下息怒…”
“逆伦、不伦,都与我无关,千万年来,不停地杀戮与轮回,我司寒月要的就是他们对我的情,等的就是我懂情的那一天。你们该庆幸,如果不是他们,今日,你们这些人我一个活口都不会留。挡我者死…如果你们还记不住,我就让你们知道何谓天怒。既然你们是因为天理难容而反对,那我就毁了你们的天,灭了你们这世间之人,那时,我看谁还敢说一句,我司寒月的情是逆伦之事。做你们该做的,不要让我有杀你们的理由。”说完这段话,司寒月又一挥手,那些将士们瞬间消失在了场中,接著司寒月收起身上的火焰,头顶一直盘旋高昂的火鸟一个俯冲重新埋进了司岚夏的剑内………
一刻锺後,一切归於平静,如若不是司寒月仍站在巨兽的身上浮在半空中,所有人都以为刚才的一切仅是场噩梦。
“你回去吧。”司寒月淡淡说了句,然後他脚下的巨兽嘶吼一声,接著瞬间失去了踪影。半空中的司寒月眼眸仍旧通红,看了挺立在殿前的几人,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一步步向那边走去,司寒月的双脚在到达的前一步踩在了地上,“父皇…”
“月儿…气也发了,你该回去休息了,天寒了。”把无一丝热度的身子拥在怀里,司御天轻轻开口。司寒月搂住父皇,侧头看著司岚夏等人,红色的眼眸渐渐消退,黑色逐渐加。
“寒月…你和父皇先回去。”司岚夏拿过玄玉手上的棉披风,披在司寒月的身上。
司御天把司寒月裹好之後,把司寒月打横抱了起来,看向下方:“你们好自为之,如果仍一意孤行,那这天下不是毁在寡人和皇上的手上,而是毁在你们的手上。” 说完,抱著司寒月离开了文德殿。
“来人啊。”待司寒月离开後,司岚夏大喊一声。
“臣在。”李默肖虚软地走上前领命。
“把那些私自进京的官员,全部押送到刑牢,朕要好好和他们算算谋反之罪。”
“是!皇上。”
而此时的京城已经陷入了恐慌中,一些人跪在地上喃喃祈求天神保佑,一些人哭喊著说天罚降临……一日之後,七皇子司寒月乃天神转世一事,以燎原之势迅速传遍整个堰国,逆伦之事从这一刻起堰国无人敢再提,直至千年之後。但遗憾的是,这件事并没有给某些人示警,由於没有亲见,他们把这件事当作司寒月妖言惑众的借口,趁机攻打堰国……
第一二四章
“嗯…父皇…呜唔…”
“月儿…舒服麽…”
“父皇…唔…我要…看著你…”
“…好…”
司御天撤离寒月的身体,翻身把寒月抱到自己的身上,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部,然後扶住自己的硬挺再一刺进已经异常湿润的窄道内。
“啊…”被贯穿的瞬间,司寒月呻吟一声,长长的头发披泻在身下人的腿腹上,头微後仰,双手握著父皇的肩膀,承受著父皇由下自上的挺动。
看著眼波不停流转的人儿,司御天的欲望被挑至极限,双手握住寒月的腰,司御天放任自己的欲念,一大力抽送著,每当这个时候寒月无法形容的惑人媚态都让他失控。

“嗯…”被那极致的蜜穴吸附夹紧,司御天在几百下抽动後终於弃械投降,把自己的灼热喷洒到了那不断猛力收缩的甬道内。而寒月早在前一刻就已达到了舒服的极致。
抱著寒月,让人伏在自己的身上,司御天等待两人的情绪平复。从文德殿回来,寒月就吻住他求欢,而他向来不会拒绝这人的任何要求,他知道月儿很生气,所以他尽情地让小豹子沈浸在欢爱的享受中,不让这人再去烦心那些事情。
“月儿…”把寒月的下身抱离自己,司御天轻吻寒月的面颊,“父皇抱你去沐浴。”
闭著眼睛的寒月感受到父皇离开的瞬间,从自己的体内流出的东西沾染到自己和父皇的身上,用一手抹了一些举到自己的眼前看了一会:“父皇的…”
“嗯…是父皇的…”把寒月的头发顺到一边,司御天低喃,然後拿布巾把寒月的手指擦干净,再拿过棉被裹住两人,屋内虽暖和但还是小心的好。
“父皇…千万年来…我不停地在各界轮回。我不记得自己是怎麽来的,只知道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烛阴的身边了。” 搂住父皇的腰,司寒月缓缓说出自己的身世,“天魔大战、魔族内乱、冥界混战、涿鹿之战、牧野之战、 亚述之战……没降临一世,就是无数的血腥与杀戮。”
听到这里,司御天亲吻著寒月的嘴唇,想著怀里的宝贝经历地无数磨难,司御天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慢慢离开父皇的唇,司寒月抬头看著父皇的眼睛:“烛阴说我是从天地间的怨气中生出来的,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平息这无边的怨气,以平衡天道。一的入世,许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每我都是以自毁的方式离开,因为觉得没有任何事,让我想继续留下去。”
“父皇…”直起身子与父皇平视,司寒月继续平淡的开口,语气仿似在说别人的事,“每回归之後,我就在烛阴的身旁沈睡,直至下一入世。当我认为我将永生这般的时候,烛阴告诉我,我虽是秉怨气而生,但我同样是在不断的修行,只有我找到了一样东西,我才能摆脱不断的轮回之苦,悟道而入道…我一直不知道要找的是什麽,直到这第一在世尘中显出真身,烛阴来找我…我才知道是什麽。”
“父皇知道了…”把司寒月的头轻按到的自己的怀里,抱紧已经变得温凉的身子,司御天低哑的开口。
“因生於怨气,我心里只有不断的杀戮,而烛阴他们要我找的就是世情…出世必先入世,不懂世情的我永远无法悟道。父皇…当那日我决定下一世魂飞魄散的时候…我就已经找到了我要的东西,而…你和他们三人的誓言则让我彻底地摆脱了千万年来的轮回之命。”
司寒月说到这里,抬起右手,一缕青色的焰火在他的手中冒出,然後把手按在父皇肩上的圆形烙印。司御天感觉到自己的肩膀猛地一痛,接著又立刻感受到一股火热的气息游走於自己的全身,然後又消失地无踪迹。
“父皇…司岚夏他们如若要离开,我不会拦著…但…从此刻起,父皇只能在我的身边…永远无法离开。”把手拿开,司寒月七彩的眸光变成青蓝的光晕。
“这正是父皇求之不得的事。”凑近寒月,司御天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低沈,话落之时,他用唇含住了那冰凉但却香甜的两片薄嫩……
堰文二年四月十六,从边关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在早朝时送到。冬月与楚易以堰国七皇子司寒月冒天下之大不韪,同自己的父兄逆伦通奸,并以自己是天神下凡一说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为由,连同十几个属国,包括之前背叛堰国的几个属国在内,纠集数百万大军打著替天行道,还天下正道的理由意图攻打堰国。
听到消息的群臣站在大殿内皆不动声色,半年前七殿下那一的发威,让他们再也不敢对七殿下的事指手画脚,事後每个人都异常庆幸还好有皇上与太皇等人在,不然他们现在估计已经成了七殿下座下巨兽的腹中餐。所以现在每个人能不想当初自己的愚行就不想,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比他们更不怕死的人。
司岚夏坐在龙椅上冷笑一声,把手上的加急放到桌子上,慢慢站了起来:“朕正找不到出兵的借口呢,没想到他们居然亲自送上来,那朕岂有不要之理。传朕旨意,新兵练了这麽久,谁敢给朕打败仗,朕就诛他九族。”
“是!皇上!”
……………
露华殿内,司寒月接到边关的消息,看向玄青:“把司耀日他们几个找来。”
“是,主子。”玄青立刻走出去传话。
“月儿…这你一定要去麽?”司御天无奈地叹口气,以堰国现在的实力来说,月儿根本不用出手的。
“父皇,我同楚易的事该做个了结了,而且…我讨厌有人插手我的事。”皱著眉,司寒月看著面前的半碗参茶,口气不悦。
“月儿…父皇只到你不爱喝,但你太瘦了,得长点肉。” 知道那事已无讨论的必要,司御天转而劝说寒月把刚才就送来的东西喝下。
“父皇…我根部无需这些东西。” 司寒月把茶放到父皇的手中,他恢复记忆之後就无需再吃东西了,这些对他根本毫无用。
“父皇知道你根本不用吃什麽,可是…”司御天把碗凑到寒月的唇边,“你回来那会把父皇吓坏了,所以…哪怕没用,父皇也想给你补补。也许吃的多了,你真的能长些肉。”寒月现在已经不再吃肉了,看著不吃东西的他,司御天特别难受,所以不管有用没用,他还是决定把小豹子当之前的时候来养。犹豫了一会,司寒月喝下了参茶,对於父皇的要求,他无法拒绝。
过了一会,露华殿的门被人打开,从外走进来几个人。“父皇,七弟(哥)…”,走进来的几人开口唤到。
让他们坐下之後,司寒月扭头看了玄玉一眼,玄玉随即走入内室,过了一会双手抬著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把托盘放到主子的跟前,玄玉退到了一旁。
“这冬月和楚易准备大举进犯我堰国,父皇和寒月商量了一下,决定派你们前往边关一同参与此战事。”司御天把之前就同寒月说好的事告诉几个儿子,然後看向四子,“岚夏,寒月应该说过让你平了这天下,这的战事你有何打算?”
“这他们送上门来,皇儿怎会放过,趁此一举灭掉冬月和楚易,那些属国也一并收复,免得今後麻烦。大哥他们也是这个打算。”司岚夏清冷地开口。

“月儿也是这麽想的,所以父皇想让你们到边关体验一番,也许你们这一生也就只能见到这一场战事。”司御天说出他的想法。
“孩儿谨听父皇的安排。”司耀日等人立刻回到。
“这月儿要亲自去理他与楚易太子之间的恩怨,所以父皇和锦霜陪他去建州,据报郝连易水亲自帅了四十万兵马准备攻打建州。除建州之外,尹州、齐水、源庆、茂州、芝州、衡阳、四庐、乌州这几都将是战事险要之,你们几个商量一下各自去哪里,父皇的意思是你们一人去一,上练兵时你们都在,也趁此学习一下带兵之道。岚夏就在京城坐镇,你毕竟是皇上。”月儿会时不时的发作,所以他必须安排一人陪在月儿的身边。
“父皇,不然要怀恩也陪著七弟。”司岚夏不放心的开口,七弟每发作的时候他们都陪著,这只有五弟一人,他怕有什麽问题。
“不必。”司寒月淡淡的说到,“这不会用太多时日。”他知道自己的状况。
看向面前的几人,司寒月把面前摆著几把剑的托盘推了过去:“这几把剑同我给司岚夏的剑一样,每把剑我都封印了神兽在里面,危险的时候剑中的神兽会出来,上面刻著你们的名字,你们把剑带在身上。”
听到司寒月的话,除了司岚夏和司锦霜之外,所有人都惊喜地看著面前的剑,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剑找出来,然後抽出剑身,瞬间露华殿内华光溢彩。司锦霜之所以不著急,是因为前一晚寒月已经把他的配剑给他了,不过他不知道自己剑中的神兽究竟是何物,似鹰却又不像。
“既然到了边关,就到战场上冲杀一番吧,这剑不会让你们有事。”司寒月补充了一句,接著沈下声来,“你们去了告诉那些将臣们,最多两个月,这天下我不想再看到除堰国之外的别国存在。”
“好。”其他人点点头,这也是他们的想法。
“明日,我将前往建州,你们也尽快出京。”司寒月说完站了起来,“京中的御林军,你们一人带二千人过去,顺便带些东西,到时候也许用得上。”
“好的,父皇,那我们就回去准备了。”司耀日率先起身,体内的热血已经开始沸腾起来。
“嗯,你们去吧,其他的事情父皇会派人和你们交待清楚。”司御天对著几个儿子点点头,他清楚,这一仗之後寒月将彻底远离一切的纷争,而堰国将成为这天下唯一的主宰。
第一二五章 决战(上)
清晨,天微亮之时,几路人马在城门刚开之际离开了京城,其中一路人马跟随著二十名蒙面黑衣人。这几路人马出了京城後,就朝不同的方向行去。京城早起的百姓在看到其中的一路人马中有位身著黑色披风的人时,纷纷下跪磕头,嘴中直喊:“恭迎天神…恭迎天神…”
不想随意使用自己的能力,司寒月骑著马同众人一起前往建州,他本不欲再与那人计较,但既然那人几三番地针对他,他却不会再放过,尤其是那人伤了不该伤的人,这些事他这绝不会罢休。
………………
建州,夕阳西下,几名身穿战袍的将军率领几百名神色紧张与冷厉的兵士们站在管道上。一个时辰後在感受到地面微微的颤抖之时,几名将军大步走上前,身子微微有些轻颤,眼神充满敬畏、还有些慌乱。
急奔的一队人马在看到前方的众人後缓了下来,接著在靠近之时停了下来。看见拉下白色兜帽的两人,站著的所有人下跪行礼:“恭迎太皇、恭迎锦亲王…恭迎…七殿下…”再说到七殿下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抖动了一下。
“都起来吧。”司御天淡淡说到,随即下了马。
司寒月依旧仅露出下颚,跳下马把缰绳交给走过来的一名兵士,司寒月站在父皇的身侧一言不发。
“太皇…臣以准备妥当…”从沁阳被调至建州的萧凛开口,接著身子微恭向前走去。司御天拉著司寒月点点头,随即走了过去。一直在建州的苏志诚则恭敬地跟在司寒月的身後小心护卫著。
坐在早已准备好的大帐中,司御天和司锦霜听著萧凛和苏志诚禀报最新的情况,司寒月则垂著眼坐在一旁的软椅上,不知想著什麽。
“太皇,目前郝连易水率领的四十万大军离建州仅有三十里,明早就会到达这里。之前的先锋人马臣为了怕打草惊蛇,只派出了普通兵士同其进行了几交锋,我军伤亡不大,对方损失了近五千名。” 萧凛把前几日的战况简单说明了一下,眼神不时地瞥向七殿下。
“很好。”司御天满意的点点头,寒月离宫的时候,内监就派出大量的探子潜伏在了冬月与楚易,所以对於这他们的图谋,边关的将领们早已及时做出了应对。
“不知殿下有何指示…”见七殿下不开口,萧凛开口问到。
“我没什麽指示。”司寒月淡漠地说了句,便不再吭声。萧凛愣了一下,然後垂下头:“太皇、王爷和殿下连日奔波,应该早些歇息,臣以命人备好晚膳和热水,臣就不打扰了。”
“嗯。” 司御天点点头。接著萧凛和苏志威等人看了司寒月一眼後,安静地退了出去。
“看来寒月那天的举动,把他们吓得不轻。”司锦霜微微笑著。
未脱披风的司寒月此时才把披风脱了下来,一只白色的三眼兽渐渐出现在他的旁边…
…………

“王爷…”看见走进来的人,正在帅帐内议事将军、副将等忙起身恭迎。
“都坐吧,不必拘礼。”司锦霜面露温色,坐在主帅的位置上,缓缓说到。其他人闻言安静地坐在一旁。
“明日楚易及其属国的大军就要到了,萧将军你们是如何计划的?”本应歇息的司锦霜开口问到。
“回王爷,我方虽只有二十万兵马不到,但已我军现在的军力,楚易大军根本不足道也。明日末将将亲率黑骑兵与步兵应敌。”萧凛恭手答到,“对於此战,经过训练的那些精兵们各个跃跃欲试,末将明日准备用十五万精兵正面迎战敌方四十万大军。出战的所有将士们均签了生死状,誓不负皇上、太皇的期望。”萧凛没有说的是,在那人的眼前任何人都只能全力杀敌。
“嗯…训练了这麽久,也该拿出来看看了。”司锦霜点点头,然後垂了下眼,“不过…寒月的意思是,明日你们先不要出城迎敌,他和郝连易水有些私事要了一下,等他理完,你们再出城迎敌…”也许,根本就不用出城。
听到锦亲王的话,几位将领们互相看看,然後低声喊道:“谨听殿下安排。”
翌日,天上万里无云,就连风都没有。建州城内身披黑色重甲骑在铠甲战马上的骑兵,穿著半重甲和轻甲的步兵肃然地站在城内的街道上,城楼上的弓箭手与举著厚重盾牌的防御兵则半跪在上面,看著对面逐渐移近的密密麻麻的军队。
司御天和司锦霜站在城墙上,玄玉、玄青和带来的十几名暗眼则戒备地站在二人的左右,司寒月却并不在其中。
不一会,楚易的四十万大军就抵达建州城外,气氛渐渐冷凝起来。楚易大军站定後,居首的几名将军中的一位策马向前行了一段,然後仰头大声喊道:“堰国皇室众人,不顾礼仪廉耻,与七皇子司寒月逆伦背德,为天下所不耻。司寒月不仅引诱自己的亲族,更以天神下凡之荒谬言行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以图掩盖其荒淫无道之丑事。堰国非但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如此淫秽无耻之人,不配为一国之主,今日,我楚易将替天行道,铲除堰国逆伦之人,还堰国臣民往昔正途之日。”正义凛然地说完这段话後,这位大将见对方毫无反应,慢慢举起手中的长枪,指向面前的城墙。
楚易的战鼓声“咚咚”地响起,几十万大军大吼一声,朝建州城行去,只要攻破建州,他们就可以长驱直入踏入堰国的国土。就在楚易的步兵扛著云梯将要冲到城墙前的时候,前方的几万人突然被一股大风吹飞,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之时,建州的城门被缓缓打开。
慌乱的楚易大军急忙撤退,退回原来的地方,被吹飞的人并没有受伤,从地上爬起後惊恐地跑到自己大军所在的地方,一起看向建州城的方向,然後几十万人不约而同地向後退去……
一身白衫的司寒月此时并没有穿披风,明明此时并无风,可他的长发却轻轻飞扬著,坐在三眼白兽的身上,他却比身後漆黑的骑兵高出一头。座下的巨兽通体雪白,额上的巨眼为青褐色,另两只巨目一黑一红;尾长於身,不断左右轻摆著;足似虎却甚为巨大,其上有闪亮的白磷直至腿间;两根尖长的獠牙直抵下,嘴中喷出的热气让其周身於淡淡的雾气中,随著这雾气,司寒月的衣袍和长发轻摆起伏。
赤足的司寒月坐在巨兽的身上,本就瘦小的身子此时陷在巨兽蓬松的背毛中,更显得娇小,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直逼每个人的心里。
“狞”司寒月淡淡叫了声,身下的巨兽朝前方的大军缓步走去…… 
第一二六章 决战(下)
被唤作“狞”的巨兽,也就是寒月在京城发怒时载著寒月的那只猛兽,一边怒吼,一边朝越来越恐慌的大军迈去。随著狞的怒吼,晴朗的空中逐渐红云密布,楚易的大军边退边乱,突然有人大喊一声:“真的是天神!…….真的是天神下凡!!!”随著这声惊喊,楚易大军“轰”的骚动起来,上万人开始丢盔弃甲向後狂奔而去。而所有骑兵坐下的战马,在“狞”走过来的时候就甩掉背上的人,四散而去。
而设在後方的一营帐内,有人跑出来抓住逃跑的士兵大声质问到:“怎麽回事?!”
“天神…天神下凡…我们触犯了天神…”士兵根本不管对方的权势有多大,挣脱开被抓住的胳膊,慌乱地喊著,然後狂奔出去。
听到此事的人看著周围慌乱逃命的人马,急忙冲进旁边的营帐内:“太子殿下…不好了,前方的大军说天神下凡,现在我们的人马不战而退,场面非常混乱…”还没说完,之前在城下叫嚷著要替天行道的那位将军狼狈地冲了进来,“太子殿下…不是…不是妖言惑众…真的有天神…殿下…天神向这边过来了,您…您得马上离开…”身经百战的将军现在头盔已不知去向,脸色煞白,腿脚发软。
逃离战场的几十万大军在即将离开建州视野的范围内时,被突然从四面吹来的大风再一吹飞,然後如天降饺子般,落在了城前的空地上,而这一近一半的人却无法再站起来,有些是因为从高跌落摔伤,有些则是因为极度的害怕只知道不停地磕头求饶,不敢再逃。楚易的兵马仿佛被一层看不到的围墙圈起,根本逃不出去。只要快逃离建州的范围,就立刻被风吹飞,重新摔到城墙前。
从帐内走出的几人,亲眼目睹此异相,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他们正准备从另一个方向逃的时候,一道仿似来自天边的声音传来:“郝连易水,你我的事情该做个了解了。” 几个人正准备看看就是是何人,一声长啸在他们的头顶响起。“啊!!!”其中的一人被一只巨大的鸟爪抓起然後被带到了半空中。
听到这声鸟啸的人抬头看去,本来还妄图逃跑的众人瘫软到了地上。只见他们的太子郝连易水被一只恐怖的“鸟”抓著,这“鸟”与其说是鸟,更不如说是“蛇”,蛇头蛇身尾,而蛇头上却有六只眼,蛇身上长著四支羽翼,一边两翼,身下却有三足。这就是是什麽东西啊,害怕恐惧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四十万楚易大军陷入了彻底的崩溃中。
就在楚易那边已经溃不成军的时候,建州的十几万大军也同样惊慌异常,但因为见识过之前七殿下的天神之怒,所以才能勉强控制住,但身下敏感的战马已经有些骚动。
司御天和司锦霜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著前方红云覆盖的空中隐约抓著一人的“鸟”,还有地上行走於人群中醒目的白色。二人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有何物要冲出体内似的。就在二人觉得身体越来越抖的时候,异状在二人的身上出现…
周围混乱的人群丝毫影响不到司寒月,狞的周围二十步之内根本无人能靠近。看著被抓到天上的人,司寒月的眼眸紫红升腾。“酸与,”低喊一声,司寒月突然跃起,然後天上的怪鸟一个俯冲在司寒月离开狞的瞬间从下把那轻盈的身体托在自己的背上,又直冲向天,被抓在鸟爪上的郝连易水早已吓得湿了裤子,嗓子也因一直的惊叫而失声。看著一脸鼻涕和眼泪的郝连易水,侧身坐在酸与背上的司寒月本暗红的双眸恢复成墨黑,七彩的光晕渐渐变成紫环。
“饶…饶命…”郝连易水看著这人,浑身因惧怕而不停地颤抖。暗红色的长发在红云的反衬下显得血红,半身的纹络让他想起传说中阴间的鬼神。
“郝连易水……我让周文简告诉你,我司寒月不是你们这种凡人可以对抗的,他没有告诉你麽?”司寒月的语气依旧轻淡,神色淡然而冷漠。
“司…司寒月?!”郝连易水沙哑地惊喊出声,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这人居然是司寒月!他只知道司寒月变成了怪物,却不知居然是这个样子…而且……微转头看著抓著自己的东西,还有下方不停吼叫的怪兽,郝连易水再失禁…
“狞。”不再看那人一眼,司寒月对这下方的白兽喊到。
“吼!!”狞仰头大喊一声,回应司寒月的呼唤。

“我现在不便出手,这里交给你了,当作你入世前的修行。”说完司寒月拍了下酸与的头,酸与啼啸起来,仔细一听却是其名“酸与酸与”的啼鸣。盘旋两下之後向建州城门飞去,在距城墙几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方,随著狞的不停吼叫,天上的红云越积越多,天地间好似被血染红,狞的身子突然渐渐变大,白色的长毛居然陡然间变成了红色,青色的额上巨眼也成为红色。一时间,只见一头巨如城池的血红怪兽,在响彻天地的嘶吼怒啸中,巨大的兽掌似踩蚂蚁般,把掌边的黑点踩成粉碎……
真正的恐慌此时才开始,几十万身强体健的兵士声嘶力竭地哭喊著,请求天神赎其不敬之罪,却在下一刻被比自己还高的巨掌踩成肉泥没入土中。
“郝连易水,你一而再的招惹我,无非是为了凤凰朝奉。”对眼前的一切无动於衷的司寒月,冷冷地看向已经傻了的人,“凤凰朝奉此刻就在我父皇的身後,你看看你是否能拿得走。”
郝连易水过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司寒月的话,他慢慢地向司寒月指的方向看去,绝望的心变得更加地麻木,所有的情绪都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第一知道何为蝼蚁…
司御天看向司寒月的方向,他的身後一金色巨蟒与一黑色巨龙纠缠在一起,巨蟒的尾端与巨龙巨龙的一爪在司御天的左肩若隐若现,仿佛是从那出来一般。巨蟒和巨龙的头缠绕著却皆看向司寒月的方向,巨蟒金色的双眸泛著寒光,红色的信子一吐一吐;巨龙的眼中则冒著暗火,张开的大嘴中冒著黑红的轻烟。而司锦霜的肩上则单脚立著一只周身泛著蓝焰的大鸟,鸟身似鹰,羽毛为蓝色与黑色交织,颈上三头,淡蓝色的尾羽长至司锦霜的脚边。身上燃著的蓝色火焰,却根本没有伤及司锦霜半分,反而把他裹在自己蓝色的焰火中,同司锦霜成为一体。
城墙上的所有人都跪在他们的两侧,爬伏在地上,今日所见让他们知道除了绝对的服从,他们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郝连易水,这凤凰朝奉,你可还要?”司寒月看著父皇的方向冷声问道。郝连易水则早已吓得只能不断地摇头,却发不出声来。
“凤凰朝奉是我送给父皇的生辰之礼,本就不是他人能觊觎之物。我本不欲与你计较,但你却妄图干涉我与父皇的事情,所以,虽然我现在不能随便对你出手,可是却不代表我杀不了你。”看向已经全部变为血水的四十万大军,司寒月对著建州城内的堰国将领看了过去,“一个月,踏平楚易。”
萧凛等人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慌忙下跪齐声喊到:“谨遵七殿下旨意。”说完纷纷上马,一声号角声想起後,萧凛等人带著手下的十五万大军踏著血红的地面向楚易国奔去。那人只给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一刻都不能耽搁,只能早不能迟!只是路过那通红的大掌时,所以人都自动避开。
“狞。”看著仍在咆哮的红兽,司寒月唤了声。
一身红雾的狞回头看了看司寒月,突然腾空而去,在接近司寒月的时候又变成了白色的“小老虎”,司寒月轻身跃到狞的身上,对著酸与开口:“把那人丢给暗眼。”酸与接到命令,“酸与”地嚎叫一声,摆动几下翅膀後飞向城墙。而听到司寒月吩咐的暗眼们立刻站了起来,在酸与把人扔下来的时候,把郝连易水按在脚下。
让狞载著自己,司寒月来到父皇的面前,坐在狞的身上看著父皇,一言不发。司御天身後的巨蟒与巨龙在司寒月靠近之时就渐渐的消失在了司御天的左肩上,司锦霜肩上的蓝焰鸟也钻入其腰间的剑内不见踪迹。
“月儿…”司御天温柔地轻唤,对著面前的寒月张开双臂,他知道小豹子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看著父皇的手臂,司寒月仍是一动不动,默默注视了父皇一会,司寒月突然从狞的身上跃起……
抱著猛然冲进怀里的人儿,司御天立刻收紧双臂,轻吻寒月冰凉的唇,告诉他自己有多麽爱他。司寒月埋在父皇的怀中一言不发,感受到一旁带著暖意的视线,司寒月转头看了过去……
看著那人冲进父皇的怀中,司锦霜没有任何的不悦,有的只是浓浓的欣喜,不管这人的身份如何,在这世间却有这人永远无法舍弃和伤害的人,这个人哪怕是神是仙,在他们的面前却永远都是凡人,永远不会用那种蔑视的眼神看著他们。看到那人转头看向自己,眼神是自己熟悉的淡然,眼眸是自己熟悉的墨黑,司锦霜轻唤一声“寒月…”,走了上去……
被人前後拥著,司寒月感觉自己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刚才无任何感觉的心房多了一丝暖流,他知道现在的他不是狰,而仅仅是被人拥著的司寒月,可以放心的睡去,虽然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困,但还是慢慢阖上了双眸,有他们在,有父皇在,他只是司寒月……
同一时刻,同堰国交战的楚易与冬月诸国,接连遇到诡异的事情,从未见过的军队从堰国的城池内奔出,在这些军队面前他们的兵马犹如稻草般被撞飞,被砍杀。本是数量悬殊的两方人马,人少的那方反而如破竹之势,让楚易和冬月的大军豪无抵抗之力,眼睁睁看著身下的战马被对方的铠马撞翻,自己的脑袋被挥来的巨斧砍下。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出现在战场内的怪兽或飞禽,护著一位举著光芒巨剑的人冲进他们的队伍中横扫千军。而如果有人想把那奇怪的兽鸟打下时,迎接他们的却是熊熊的火焰或冷凝的刀锋…….
堰国八十万大军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击鼓策马,以无人可挡之势直攻向来犯的诸国境内……
第一二七章 完结篇
堰文帝二年五月,楚易皇宫被攻陷,楚易国君自杀,楚易被堰国所灭;堰文帝二年六月末,冬月国君周文儒亲率二十万军马死守冬月皇都,但在堰国强大的火炮面前,仅两个时辰,冬月的皇都就被攻陷,周文儒被生擒,冬月陷落……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打著替天行道的名号意图攻占堰国的冬月和楚易被灭国,其余的小国在得知堰国有天神庇护之时就已全部投诚,只是当初听信谗言被判堰国的几个属国国君则被司岚夏下旨死。
堰文帝二年八月,经过一个月的战後调整,堰过正式成为天下间唯一的存在。司岚夏连下十几道圣旨,把新纳入堰国版图的地方重新划分,让原楚易和冬月的国民相互迁徙,混杂居住,同时在一些比较重要的州县设置黑骑营,直属於天子。同时私库所掌管的各商号利用背後的权势,吞并了原其他国家实力比较雄厚的商家,天月府连同血毒教在战争开始之时就潜入冬月和楚易,暗杀了具有影响的几大江湖门派的首领。
这一战之後,堰国决大部分的兵力、商行、江湖势力掌握在皇帝司岚夏的手中,皇权在此时开始高度集中於天子的手里,堰国从此步入中央集权的圣朝。太皇司御天被尊为堰圣祖,皇上司岚夏为堰圣帝,七殿下司寒月为堰圣王,这是堰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三王并存的朝代,也开启了堰国永存的历史。
鹅毛般的大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整个天地披上一层银装,仿佛要抹去几个月前的血雨腥风似的,大雪仍没有停止的迹象。
一位貌美的女子依偎在夫君的怀中,抱著一个大约三岁的漂亮小男孩,站在自家的门前不停张望著前方,直到看到一辆由百名骑兵簇拥的明黄色的马车驶来时,女子把孩子交给夫君,然後欣喜地向前跑去。而这时,一穿白色棉披风的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把奔过来的女子双手搂在了怀里。
“月儿,月儿…”女子紧急抱住身前的人,然後不停地唤到。这时从马车上又下来四个人,安静地看著前面紧拥的两人。
“娘…” 拉下兜帽,司寒月把怀里的女子微微拉开,擦掉女子因喜悦而流出的泪水,司寒月单手搂著母亲向前走去。
看著走来的几人,等候在门口的诸人心照不宣地跪下行礼,然後安静地站起来侧身让几人进屋。
“哥哥…”进屋後,之前的小男孩儿走到司寒月的面前仰起头,然後伸出双手。

司寒月搂著母亲,沈默地看著面前的孩子,脸上是依旧的淡漠。屋里的其他人则不动声色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大一小两个人,对於那人会怎麽做都有些好奇。
整整两刻锺,司寒月就这样和一直举著双手的孩子对视著,看著那孩子因胳膊酸麻而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时,司寒月仍旧不为所动,直到那双举著的胳膊已经开始微颤,司寒月才慢慢放开母亲,弯身把人抱了起来。
“哥哥。”伊思寒双手发抖地轻抱住哥哥的脖子,开心地笑起来。
司寒月抱著伊思寒坐下後,顺手又把伊思寒交给了坐在一旁的司怀恩。这伊思寒却没有上那般哭泣,而是高兴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伊夫人,你们回京城吧。”同父皇一同坐在首位的司岚夏看著“已故”的皇後娘娘开口到。
“皇上…?”萧琳不敢相信地看著前方的两人,有些惊讶,又有些喜悦。
“林萧儿,过去让你搬到这里,是不想让人发现你的身份,对月儿不利,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你们到京城去,月儿看你们也方便。”司御天开口继续说明。
萧琳看著儿子,眼睛湿润了,她终於又能守在儿子身边了,她知道过去的两年儿子因为经常的生病所以无法前来,在她想儿子快想疯的时候却得知可以和以前一样经常和儿子在一起。萧琳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儿子亲手交到自己的手上的。
“伊夫人,我们会在这里呆几天,你们也准备一下,到时候一起回京吧。你们的府邸已经准备好了,就在离皇宫不远的地方。”司锦霜清风般的嗓音让萧琳终於抑制不住的哽咽起来,捂住嘴,萧琳点点头,离开了这麽多年的京城,她将再一回去,只是这迎接她的只有更加的幸福。
……………
萧琳的房间,司寒月和母亲对坐著,伊思寒坐在母亲的旁边看著自己哥哥。娘亲只告诉他哥哥受过很多苦,他要尊敬哥哥,爱护哥哥,所以他一点都不觉得哥哥可怕,在他的眼里,哥哥是最美丽最厉害的哥哥。小小的伊思寒还不知道他的哥哥究竟是何人,也不知道他的哥哥会带给他什麽。
“月儿…你怎麽就不长肉呢?你总让娘心疼。”摸著儿子没什麽肉的手,萧琳有些不满。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儿子永远都将是这个样子,无论如何吃都会再胖一分,当然也不会再瘦一分。
“娘…”司寒月摸著娘脖子上的寒月玉坠,低声开口,“你在这一世还有三十五年,之後你想继续转世还是…”司寒月没说完,就被娘捂住了嘴。
“月儿…娘相信,就算娘转世你也会安排好娘的,可是…”萧琳甜甜地一笑,“你长这麽大,娘其实并没有对你付出过什麽,娘只想以後能多疼你,多陪著你,娘不想以後忘记你,你是娘最重要的儿子。你弟弟叫思寒,意思就是娘思念著你,思念著我的宝贝儿子,寒月…”丝毫不怕小儿子听後会有何想法,萧琳告诉寒月她想当他一辈子的母亲。
“…嗯。”司寒月微微点点头,然後看向伊思寒,“你要保护好身边的人。”语气同对娘比较的温柔转为绝对的严厉。
“我知道,哥哥。我有天天练功的。”伊思寒大声说到,哥哥派人送来的练功表,他可是从来都不敢偷懒的。
看了伊思寒一会,司寒月从袖带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个蓝色的耳坠。拉过伊思寒,司寒月二话不说的把那耳坠穿透了伊思寒的左耳垂,“一直带著。”把耳上的血渍擦了下,司寒月又把伊思寒丢到了床上。
“嗯,谢谢哥哥。”伊思寒一点都不怕疼似的,始终开心地笑著,这可是哥哥第一送给他的礼物,他是相当的开心。左耳的蓝坠闪了几下之後,透出一抹青紫……
年节到来,不同於往年的是,今年堰国的年宴显得格外的隆重。在这一年,堰国灭了楚易和冬月,成为圣国,因此今年的年堰有著不同寻常的意义。
筵席上,除了七殿下司寒月外,太皇司御天、皇上及其家眷,以及各位亲王皆在场。盛大的歌舞之後,皇上司岚夏站了起来,对下面的群臣举杯,上百位官员及家眷也都站了起来。
“朕登基两年来,上得父皇与各位兄弟的支持,下得诸位大臣的全心辅佐。这杯酒,朕先敬父皇。”举著杯,司岚夏面向一旁的父皇,“父皇,皇儿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说完,仰头喝下。
然後,又举杯看著自己的兄弟们,“这一杯,朕敬皇叔,感谢您对父皇,对朕的关心及为我大堰付出的心力。” 司启天满意地看著充满天子威仪的皇上,欣慰地喝下手中的酒。
“这一杯,朕敬各位兄弟,没有你们的齐心协力,就没有我大堰的今天。”想到一路走来的日子,司耀日等诸位皇子眼圈犯红,微笑地喝下杯中酒。
“这一杯,朕敬各位爱卿。朕知道你们对我大堰皆忠心耿耿,虽然难免有糊涂的时候,但各位爱卿能及时醒悟,助我大堰得到这天下,朕敬你们。”
“臣等羞愧…”想起他们做过的糊涂事,许多人红著脸把酒喝下。
“这最後一杯……”司岚夏的声音变得有些温暖,没有继续说下去,司岚夏一饮而尽。
对於皇上要敬的人是谁,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心知肚明……那个人妖媚的面容,蛊惑的嗓音,永远的一席白袍和一件遮住那绝世姿容的披风,以及…天神之力,是他们永远的敬仰与敬畏,也是…看向上方的几人…他们心属之人。从开始的不容到此时的接受,他们万分得庆幸当初没有一错再错,也万分地庆幸,那人所在意的人是堰国之人,否则这天下落入谁手,还是未知之事。
“月儿…”“寒月…”“七哥…”看著站在院内仰头看著圆月的人,结束年宴的几人开口唤到。
晚风中月白的长袍微微飘动,被呼唤的人微微转过身,及脚踝的长发轻轻划过一个弧度。月光下的容颜显得清冷而魅惑,七彩的眩光不仅没有因为夜色而变得暗淡反而更加地眩目耀眼。眸光微转,司寒月看著前方的人。
司御天和司岚夏并肩而立,两旁分别是司耀日、司锦霜、司怀恩、司青林、司风岩和司芒诺。除了司御天以外,所有的人腰间都带著寒月送给他们的佩剑。司寒月身旁的玄玉和玄青对著过来的几人行过礼後,安静地站在主子的身边。

司寒月看著众人慢慢开口:“给你们的剑会自己选择主人,选中之人即为堰国守护之人。”然後看向司岚夏,“你的佩剑是焱皇,他选中谁,谁就是大堰的天子。这是我在这世能为你们做的最後一件事。”
“月儿,你做的已经足够了…”司御天轻声说到,“是我们一直把你困在这里,你本应该脱离世俗间的一切到你该去的地方。”
司寒月听到父皇的话微摇头:“我虽修道,却无法入道,如果不是转世到这里我依旧要不停的轮回。父皇,也许终其一生我都不明白何为爱,但我知,是你,是你们让我知道何为世情,也让我能走出千万年的迷障。”司寒月的周身隐隐泛著柔和的白光,“父皇我要他在我身边,而你们…时机到时,可愿同我走。没有世间的华与荣耀,只有永生的平淡。”
“我愿意。”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同时出声。玄玉和玄青则跪在地上抓著主子的衣摆,表明自己的决心。
而司耀日则淡淡地笑著:“七弟,你有这份心大哥很高兴,不过啊,大哥是粗人,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一起啊。”
司青林也挠挠头:“我什麽都不懂,能行麽?”这些事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可愿。”司寒月不理他们,继续问到。
“好。”司耀日和司青林猛地点点头,司风岩和司芒诺也有些惶恐地点头。
听到他们的回复,司寒月点点头,拉起玄玉和玄青,司寒月再一看向诸人,然後转身走进露华殿。
“父…父皇…”司青林结结巴巴地低叫到,揉揉眼睛,不敢确定地问到,“我刚才…好像看到七弟笑了……”
“呵呵…”司御天看著完全傻掉的儿子们,轻笑起来,“你们没有看错。”月儿…笑了。丢下这句让他们震惊地答复,司御天走进他与寒月一同居住的宫殿。月儿…已经懂得何谓母子、兄弟之情了…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他可以从月儿的嘴中听到他对自己说爱…
对於第一见那人笑的人来说,那抹微勾的唇角,在他们的心中刻下永远无法消除的印记……
堰文帝二十年五月,皇上司岚夏让位於太子司柳皓,搬入耀辉殿同锦亲王及怀亲王一同居住。同年八月,年仅三十七岁的七殿下司寒月在露华殿内靠在父皇司御天的怀中停止呼吸,等众人发现後太皇司御天已离世,司寒月的贴身太监玄玉和玄青则跪坐在司寒月的身边与他们的主子同去。
就在整个朝野为之慌乱的时候,在司寒月离开後第二天,刚退位的司岚夏同司锦霜和司怀恩在耀辉殿内一睡不起,在遗言中三人表明随七殿下而去。堰国经历了史上最为悲痛的时期,新皇在众人的全力辅佐下头戴白绫,接受父皇与皇爷爷交付的江山。
新皇登基五年後,大权完全在握之际,耀亲王、林亲王离世,一年後,岩亲王与诺亲王离世。自此,司寒月“死”後的六年内,皇室年长的一辈除老王爷司启天外,全部在睡梦中停止了心跳。司寒月的死,让堰国陷入了长达二十年的伤痛之中,也让一位名唤伊思寒的男子一夜之间失去了双亲…
堰国在司寒月等人离开之後,在其留下的佩剑所选中的主人手里变得更加地强大,而这些佩剑也一代代地相传下去,引发了无数名留千古的绝唱。
第一二八章 尾声及後记
“掌教大老爷,狰究竟为何物?”小童子疑惑地问著上方的元始天尊,皱眉看著手上的玉卷。
“天生万物,但久而久之,万物之七情六欲却产生了无尽的怨气。这些怨气不断积聚,虽不可见但破坏了天道之平衡。烛阴掌握天地间的白昼冷暖,却在其呼吸之时把这些怨气聚拢於锺山之下,经年累月在不断凝聚的怨气中孕育出了一个生灵。其先仅是一团混沌之气,经过千年之後却逐渐具有兽身,形似豹,暗红皮毛,半身无杂色,而另半身却具有黑紫色兽纹,头上具五角,其音如滴水击石。其眼具七色,会因其心绪而变色,似妖似魔又非妖非魔,虽有戾气却仅是安静地伏於烛阴身侧,上古之时有异人游於锺山,偶遇此物,讶於其貌,著书称其为狰。”元始天尊淡淡看著下方的童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怪不得说狰乃秉天地怨气而生。”小童子点点头。
“狰因怨气而生,自然能轻易平衡怨气,若天地怨气失衡,狰既醒来,入世,以杀平孽,天道因此得以平衡。只因其生於怨,所以要历经无间苦难。”
“那狰要永生如此麽?”小童子有些不忍。
“出世必先入世,狰虽需历经磨难,而其通晓世情之时,即为其摆脱之日。但焚炼之苦无法化解,孕育之时的极怨之气潜於其身,修为人身後,此极怨之气会化为两臂,从其背部生出,使其疼痛难忍且神智消无。只有在无量量劫之後,其焚炼之苦方可休,此时即为成道之日。” 
“无量量劫…那岂不是人世间五十六亿七千万年?”小童子乍舌低呼,也只有掌教大老爷此等圣人方能经此无边磨难。
“狰乃奇物,为天地怨气初孕育之生灵。此,狰返锺山,狞代之;数劫之後,狞归锺山,自会有他物代之,此为天地造化,不可言传。”
“……原来是这样,弥原知道了。”小童子再点点头,合上了手上的玉卷,上面写著:天物经.狰篇
────────後记────────
《诱瞳》经过两个月的时间,终於完成了。从JJ到四月再到鲜网经历了风风雨雨,终於还是在大家的支持下把尼子女作写完了。写下最後一个字的时候,真是想哭的心都有,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以前一直觉得写书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把想写的写出来,放上来大家看看就OK了,可真正写起来却发现根本不是那麽回事,要面对很多的事情,通过这写《诱瞳》学到了很多东西,觉得自己也有许多的收获,最重要的是结识了很多的朋友,可以说没有你们的支持,我无法走到今天,《诱瞳》也许写不到一半我成坑了。
当初写《诱瞳》的时候想法很简单,就是想写一个无敌的小受,有一双美丽的眼睛,让周围的人都想让这双眼睛停驻,所以取名为《诱瞳》。最开始设定的情节是父子、兄弟、以及身边的仆从都是小受的人,可写著写著就改变了想法;接著就是想最後决战之後寒月同父皇一同离开,住在他母亲的隔壁,其他人全部放弃,可写著写著又觉得这样不好,然後就想爱情虽然应该是唯一的,但天下如此之大,为何不能有一个不是1V1也不是NP的爱情呢?

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一样,尤其是我笔下的寒月,是这样的一种性格,他不是单纯的冷酷无情,而是一只在情感上有缺陷的小受,我想让他得到世间最真挚的感情,想让更多的人疼他爱他,所以有了他和司岚夏、司锦霜及司怀恩之间的剪不断的牵绊。有时候爱情也许就仅仅是单纯的付出,也许显示中不可能,但我想我的故事里可以出现这种不可能的感情。文章中我只写了第一寒月同岚夏与锦霜之间发生的事,其实後面如果仔细看的话应该可以看出,每发作的时候寒月是需要岚夏他们的。他背後的手就是他承载的怨气,那双手摸到的人寒月会忍不住的去碰、去咬、去占有,也许有人说为何不让司御天去承受,为何要加进司岚夏他们,但在我的心中,精神更胜过身体。在寒月来说哪怕失去意识,无法控制自己,他都不可能占上父皇的血,不可能伤害父皇。在他与岚夏他们两人第一发生关系的时候,两个人狼狈,流血的一幕对他的影响很大,他认为如果自己碰别人就是伤害,所以对他来说,他对父皇的感情就是绝对不伤害父皇,哪怕失去了意识,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是寒月爱人的方式,也是我喜欢的。
对於我来说,其实很怕看宫廷文,因为几乎看过的所有宫廷文都是斗得你死我活,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这是我最怕看到的地方。这里,寒月出生在皇家,所以我要让这一皇家很温馨,也很温暖,他经过了一冷酷残忍的皇室生活,我不想再让他经历一,也不想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自己看地都难受。这就是原创的好,呵呵,写出所有自己所想的东西。
人的感情有很多,亲情、爱情、友情,可这三种感情也许有时候是没有界限的。当你同一个人在一起很久之後,这三种感情很容易同时存在。司御天爱寒月,但也包含著父子的感情;司岚夏他们爱寒月,也同时包含著兄弟情和战友情;玄玉和玄青,不仅是主仆情,其实也包含著淡淡的亲情。而寒月,他对父皇的感情说简单也复杂,也许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究竟是什麽,爱情、亲情还有一份千万年来的执著寻找之情。
寒月离宫回来之後,性格发生了一些变化,我觉得正是他长大的标志。尤其是烛阴来找他之後,开启了他尘封了千万年的记忆。千万年间寒月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再加上他知道自己不断的入世为的是什麽以後,如果他还和过去一样,那他之前那麽多年我觉得都是白过了。千万年间他所经历的事情,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缥缈与成熟,而不是同以前一样不谙世事,或者说是有些懵懂。我觉得一个已经活了千万年的“人”,如果没有变化,是不可能也是不现实的。
本来後面还想写这二十年间的事,但我觉得再写下去就像女人的裹脚布一样了,实在是累赘,所以今天写文前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完结了。故事,开头、高潮、结尾再精彩总有完结的一天,也许勉强拖下去反而会让文章变得无趣,所以我就大刀一砍,《诱瞳》终於在27年的12月9日结束了。
至於为何我要说堰国一直走下去,我也知道很不可能,不过我这是受《我就是流氓》的影响,也是心底不想堰国消失吧,呵呵,大家就满足下我的小小希望吧。而且至於他带走了那麽多人,也是受这篇文的影响。
下面我就要开始写番外了,但不会再和以前一样每日一更或两更,番外我要好好想想,把很多正文没有交代的或者应该让大家开心点的内容列出来,慢慢的写。
从明天开始,尼子要给自己放个假,所以一天只更新一篇小然,本来是打算什麽都不写的,好好放松一下,但考虑2月初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更新,所以决定还是一天一章小然,也怕过年前完结不了。这一周我要做些自己的事,看看书,考虑下新文,然後出去走走,一周之後我会开新坑《不要做王子》,以了结自己的网王情缘。
再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和支持,尼子爱你们。

番外一 是孽还是孽
风莫看著坐在自己床边的人,天朝史上最强大的年仅21岁的帝君。作为天朝的国师,风莫一直遵循著古老的传统,帮助帝君治理这个庞大的帝国。他曾经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但1年前他却第一後悔了,他後悔当初为何没有早些发现这人的不同。
孽童,戗龙甚至连帝姓都不愿赐予。在他的心中,这个儿子是妖孽转世,拥有妖孽般的眼眸与嗓音,是不该存在的。取名孽童可知戗龙是多麽的痛恨著双眼眸。在天朝,圣子只有被确定会危害到帝国的安危才可以被帝君死,所以戗龙虽然痛恨,但却不能对这双眼睛出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放逐他,让他没有机会危害到自己以及帝国的安全。
孽童自懂事起就一直是一个人,虽然在物质上并没有受到虐待,但没有人肯与他接触。准确的说,没有人敢与他接触。虽然他终年穿著斗蓬,遮住自己的眼睛,但面对他的人却仍然感觉那双眼睛可以透过斗蓬看见自己。所有人都惧怕自己出现在那双眼睛中,害怕自己的灵魂迷失在那双眼眸中。
他总是一个人坐在秘宫的角落看著那些圣子们进行训练,然後再独自离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没有人敢与他交流,听说孽童的嗓音是天下见最邪恶的声音,听到的人会迷失心智。他虽然是圣子,除了照顾他起居的奴隶外,帝君并没有安排人对他进行圣子该接受的训练,帝君完全把他驱逐在帝宫之外。他被天朝彻底遗弃了。而5年後,那抹披著斗篷的身影再没有出现在过秘宫的训练场,没有人关心他去了哪里,那年他8岁。
明天就是天都王朝帝君戗龙的岁生辰,最小的儿子今年已经15岁,他决定在今天宣布帝位之争开始,另他开心的是他的5个儿子全部选择了对帝位的争夺,这是一个君主最为荣耀的事情,因为他的儿子都选择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为了避免帝位之争影响到天朝的稳定,在朝的将臣们是不允许参与圣子们之间的争斗的,圣子要培养属於自己的势力。而今天他认为自己的儿子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最终只能留下一个儿子,但相对天朝的强大来说,这些都是可以牺牲的。天朝百年来遵循著这样的传承方式,而事实证明这样确实有助於天朝的壮大。在天朝,力量决定一切,而年龄越大并不意味著力量越强。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因为年纪的差异而在争夺中於劣势。他就是上任帝君最小的儿子,而他却获得了至尊的帝位。
想到自己的儿子,戗龙心里闪过一个人。那个人是戗龙身上的污点,是他极力想要抹杀的存在。虽然已过去很久,他却永远都记得那双眼睛。算算时间,那个人今年应该已经11岁了。这十几年的放逐,那个人应该已经形同费人了。戗龙决定在生辰宴之前去见那妖孽一,帝位之争就要开始了,而自己心中的这根刺到了该拔除的时候了。
走在通往秘宫的路上,沿途接受著众人的膜拜,每当看著那些匍匐在自己脚下人,戗龙都会一的感受到天下间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拥有最强的操控风沙与雷电的能力以及最强的身体战斗力,他当之无愧的称谓天朝的主宰,而这样的他是不允许拥有污点的。
帝宫的人正忙著准备明天的宴会,偏僻的秘宫显得尤为的冷清。在月光的笼罩下,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在秘宫总管的引路下,戗龙带著自己的随身侍卫走向那人居住的院落,那早已被人遗忘的角落。突然,戗龙放缓了脚步,好像是森林中最凶猛的野兽发现闯入自己领地的动物一般,他觉得自己被一只猛兽牢牢得盯著,如果自己继续向前迈进,那只野兽就会扑向自己。当还是圣子的自己被丢到天朝最原始的森林中进行训练时候戗龙有过这种感觉以外,自登位起,自他获得了最强大的力量起,他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而此时,他确确实实又一感受到了已久违了2年的紧张。
停下脚步,用意念感知那道视线的位置,抬头向不远的树上望去。戗龙看到了一双眼,一双被自己埋起来的眼,而此时的这双眼睛却远比初见时更令自己心悸。是的,心悸,这是戗龙不愿承认的。帝王怎可有能令自己害怕的存在,第一见这双眼的时候,戗龙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安,让他差些就不顾律法捏碎手中脆弱的脖颈。而此时,戗龙非常後悔自己当初为什麽没有那麽做,这双眼睛已不是会令他不安,而是恐惧,哪怕是与最强大的对手战斗时都不曾有过的恐惧。
这双眼的主人正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冷冷地盯著戗龙。在这双眼里,戗龙不是天朝的帝国,不是自己的君父,而是妄想闯进自己地盘的无知人类。孽童知道眼下的这个人是谁,虽然没被戗龙召见过,但他偶尔无聊地在帝宫中游荡的时候,孽童见过这个人。如果要提到最早的话,那就是这个人曾经想杀死自己。孽童记得出生起到现在发生的每件事,包括娜达的死,血的味道以及那双想掐死自己的手以及手的主人。准确的说,孽童并不在意人的长相,他所熟悉的是一个人带给他的感觉。就像动物一样靠感觉来辨识周遭的一切。但并不是说孽童的眼睛有问题,无法分辨人的样子,只是那些东西在他眼里是无意义的,既然无意义,他也就不会去刻意分辨,而且在他身边出现过的人本就寥寥无几。
在秘宫无聊的时候,孽童会离开秘宫到帝宫的其他地方走走。有一听到吵闹声,循声过去发现许多人在一个很大的地方,在那里他看到了那个人,那人坐在上位与下面的人说著什麽,那人给他的感觉没有变,虽然隔了很远,但孽童还是知道那人就是他。後来孽童忍受不了这里的嘈杂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那是孽童自出生後第二见到戗龙,在戗龙36岁的生辰宴上,那时孽童7岁。在後来孽童在帝宫的其他地方也见过戗龙,仍如那一般,调头後继续游荡。虽然帝宫中的侍卫、仆从、奴隶很多,但孽童从来没有被发现过,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出现过,包括天朝的帝王。
看著这样的孽童,戗龙的眼里浮现出了杀意,如果说11年前自己因为律法的原因没有杀死他,那这他将不顾一切除去这个让自己唯一感到寒怕的存在,这样的他之於自己,之於天朝都是危险的存在。戗龙开始调动自己体内的力量,杀意逐渐充满体内。戗龙身後的侍卫也被这样的一双眼所震慑,在看到帝君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杀意之後,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开始调动体内的力量。
孽童在戗龙眼中浮现第一丝杀意之时,身体就开始进入戒备。这是野兽对危险的环境自然的反应。对戗龙,孽童没有什麽害怕、怨恨等情绪,在孽童的眼里,戗龙是天朝的帝君,是他的君父,是曾经想掐死他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痕迹。此时,戗龙在孽童的眼里是准备对他不利的人,他虽然不会主动伤人,但对於想伤害自己的东西,他却是不能忍受的,即使这个人拥有那样的身份。
秘宫上的天空开始逐渐变暗,月亮渐渐被云层遮盖。一道道亮光在云层中闪现,风夹带著沙砾划过人的皮肤,越来越急越来越多,熟悉的人都知道戗龙的力量开始爆发。突然一道亮光向树上的身影射去,在身影跃起的刹那,杀戮随之而来。
经历过那场战斗的人临死之前仍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风沙、雷光、火焰、水箭,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互相攻击著对方。而那矮小的身躯所散发出的力量却是盖过了天朝第一强者所能发出的全部。那不断闪现的身影,在比豹子还要敏捷的四肢带动下,操控著风、水、火的能量,不停地变换形式在保护自己的同时消灭那些妄图伤害自己的人。当戗龙重重地摔在地上,看著面前的那个人时,他仍然不敢相信具有无以伦比的力量他,天朝第一存在的他居然败在了这个人的手上。这个被自己放逐了11年,从未让人进行训练,也从未听说他拥有什麽能力的人,却是个年仅11岁就拥有绝对超越自己力量的人。是比自己更强大的,天生具有能操控3种自然之力的人。而这副身躯中蕴含的力量不需要自己的传承却已远超自己。原来他真的是妖孽,是一开始就应该除去的妖孽。戗龙在懊悔的同时感到的恐惧,对那个人的恐惧,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他知道,这个人不会放过他,他虽然不怕死,但却惧怕这种无法掌控的死亡。
仍然是面无表情,仍然是冷冷地看著此时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没有刚才的威严,此时的他仅是个失败的躺在他脚下的快死之人。周围的残缺肢体是跟随戗龙前来的那些人身上的,在刚才的那场战斗中,已变成了碎块。而天朝的帝王,鲜血正汩汩地从伤口流出,疼痛在自己的耳边叫嚣著,那些被刺穿、被灼烧的地方正慢慢带走他身上仅存的最後一丝力气。
缓步走到戗龙的身前,孽童自出生起第一开口:“没有第二!”戗龙瞪大了双眼,在他还来不及思这句话的意思以及反应那从未听过的嗓音时,他的心脏被穿进胸腔的手紧紧的捏住,然後吐出最後一口气。
戗龙的尸体在他生辰的早上被人在迷宫发现,破碎的心脏散落在他的身上。天朝上下震动了。此等逆天的行为是从未有过的。随之而来的腥风血雨笼罩在天朝帝都的上方。但当一个个强大的帝国勇士倒下之後,包括戗龙的5个儿子。看著仿佛从血水中走出,连那双妖孽般的眼瞳也变成红色的人,所有人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才是天都王朝真正最强的存在,他不是妖孽般人,而是真正可以撕碎与之作对的妖魔。在短短7天的厮杀中,那些不愿承认的人终於臣服在了那双眼睛下。而孽童则由一个被天朝遗弃的污点成为了天朝新一任帝王。

1年来,风莫不只一後悔当戗龙遗弃这双眼睛的时候,自己没有阻止,甚至在後来也没有去好好看过这双眼睛。作为国师,在孽童登位之後相的日子中,他才真正明白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也明白为什麽所有人都害怕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与其说那是孽瞳到不如说是惧怕被这双眼睛所折射出的埋在自己心底的妖孽。
孽童是聪明的,11年的遗弃没有让他成为痴儿。他在迷宫中静静的看,静静的学。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训练,但他却有敏捷的身手;没有人同他讲过话,但却会使用天朝的语言,虽然他的话不多,但一个字一个字却咬得极为清楚。风莫在後来对孽童的教导中才发现他是多麽的敏锐。无论学习什麽,都能很快的吸收。在军事与战略方面更具有惊人的才能。听取政事时,虽然言语不多,却往往都能直切要害。风莫仍记得第一听到那嗓音时情景,他从不知道一个人居然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他不知为什麽大家都惧怕这声音,但他肯定这决不是妖孽可发出的。每与这人相时,他都觉得自己的力量是那麽的微弱,微弱到明知这人并不是该惧怕的却无法改变其他人的态度。
风莫用1年的时间以一个父亲的心态尽心教导这位天朝最年轻的帝王。孽童,登位後仍不许改名的帝王,犹如海绵一般尽情地吸收著风莫教给他的所有知识,并灵活地运用到天朝的治理与强大上。有些东西後天是可以弥补的,但有些东西却是永远的失去了。天朝对圣子的要求虽然严格,但那仅限於力量的培养上,在人类该有的情感方面却不会去压制。即使圣子出生就要离开娜达的怀抱,但同时也会为其配备相应的侍从於奴隶,毕竟他们是圣子而不是杀手。不懂得感情的帝王只会成为暴君或傀儡。这是天朝不需要的。而孽童从小就被天朝遗弃,他的身边也仅有一位照顾他生活的奴隶,作为天朝最低等的种群,奴隶只是发泄与劳动的工具,而孽童的本身不是主动的人,先天与後天的原人类应有的七情六欲在孽童身上却没有什麽痕迹。风莫费了巨大的心力让孽童能拥有普通的情绪,虽然有一些的进展但效果却还是甚微的。
孽童是兽,他的眼睛似能看到每个人的心里,他能轻易的分辨出别人对他存在的感觉,能感觉到周围微小的情绪变动。但同样的,无论什麽情绪不管是害怕、惊惧、敬畏,在他的眼中都是无所谓的。别人对他的感觉在孽童的心中不会留下任何的阴影。只要不是对他存有威胁,孽童不在乎那些人眼中是怎样的感情。孽童只对他感兴趣的事情有一些情绪波动,但也仅止於不讨厌,却不是喜欢。在孽童的心里,最初只有讨厌的和不讨厌的。然後在风莫的教导下,知道什麽是喜欢、恐惧、惊讶、害怕、敬畏、高兴、喜悦、厌恶、愤怒、悲伤、痛苦……但这也只是别人身上散发的情绪的解释。对孽童而言增加的也仅是能把自己单纯的讨厌分成不喜欢、厌恶、愤怒,而那些引起他愤怒的东西都毁在了他的手上,而不讨厌也仅仅提高到了可以接受。而风莫是孽童唯一不讨厌的,可以接受的人。
只要不去招惹他,孽瞳是无害的,他从不会主动去伤害谁,但只要他出手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他不会留下那些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人。所以相对於其他的帝王,孽童其实是非常好懂的。你不用去揣测他的意图,是非喜好在孽童的眼里是清楚分明的,他清楚明白那些将臣们的心思,明白他们举动背後隐含的意,但他从不理会,对他来说别人怎麽争怎麽斗只要不影响到他,那就与他无关,但如果吵到他不管是谁都要承受他的怒气。孽童虽然看起来是冷漠的,对所有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但他其实是易怒且暴躁的,尤其不能忍受吵闹,就像骄傲的兽王不能容忍弱小的老鼠在自己的面前喧哗一样。吵到他的人轻则重伤重则死亡。所以,虽然争斗一直存在,但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在他的面前进行,因为他们知这位帝王的能力与脾性。天朝就在孽童淡漠的治理下,奇迹地继续壮大著。
风莫是唯一在孽童的心里留下痕迹的人,不仅是风莫尽心的辅佐与教导,而是风莫是唯一一个敢与他对视,且正常看待他的人。如果风莫的眼中出现过一丝害怕或其他的情绪,孽童是不会让他在自己的身边停留的,更不用说教导自己。在他的心中,那样看待自己的人都是自己不喜欢,讨厌的存在。孽童身边仅有一位侍从,就是一直在他身边的奴隶,孽童登位後把除掉了他的奴籍,他是帝宫中唯一能碰触孽童的人。风莫则是唯一能接触孽童的将臣。所以即使孽童拥有欲望,他也不会去找人不喜欢的人发泄,因此这位帝王没有妻子甚至连侍寝的性奴都没有。这让风莫非常的忧虑,这样的孽童如何为天朝留下子嗣。
风莫躺在床上,他感觉得到死神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脚边。从一年前风莫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可他却不愿这时候离开,他希望自己能再有些时间。风莫并不是害怕死亡,天朝的人始终相信人死之後灵魂会重新开始,他也不是眷恋权势,作为天朝的国师,他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他不愿就此离开是因此此时正坐在床边看著自己的那个人。那人不仅脾气暴躁,更加没有耐心。他在那位置上2年之後就已失去了兴趣。孽童仅对他感兴趣的东西付出心力,在他看来帝王之座仅仅是一个没有玩过的玩具,同意登位也仅是想知道别人口中帝位坐起来是什麽样的。而他现在之所以还在这个位置上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因素。在孽童的心中,风莫是不同的存在,他是自己的老师、君父,所以他愿意听从他的愿望在自己已经乏味透顶的地方继续呆著,而风莫也知道,孽瞳之所以忍耐不是因为自己是国师,而是对自己这 1年来对他付出的回报。孽童是兽,对他好的人他心里是清楚的,所以他会克制自己的本性为这人做些事情。
“王……” 风莫看著眼前的人,“王……请您……”,孽童把手轻轻地放在风莫干枯的手上,“风莫,这里不是你该留恋的地方了。”直视对方的眼睛,孽童知道风莫想说什麽。风莫一震,他知道孽童是什麽意思。既然他就要死去,那这一世的事就不是他应该挂心的了,他死後孽童会如何做,天朝会怎样也不是他该挂心的事。他知道孽童是为了他才忍耐著,却不知这份忍耐随著自己的离去也到了尽头。风莫复杂的看著孽童。孽童──孽瞳,就是谁是孽。如果当初戗龙没有那样对待孽童,那今天的天朝是否又是另一番景象。财富、权力对孽童来说不具任何意义,可以说如果当初戗龙没有准备杀死孽童,那孽童仍会自在的当他的野兽,而戗龙会如期地择出可以继承帝位的儿子,而天朝也会如过去的百年那样走下去。但戗龙对孽童执著的恨意,让天朝前进的轨道发生了偏离。究竟是孽童害了天朝还是戗龙甚至天朝所有人心中的孽害了天朝,包括风莫自己。用尽自己最後一丝力气,风莫紧紧地抓著孽童的手,“王,臣走了,您保重,永别了,我的儿子……”。然後缓缓闭上了双眼。
握著手中逐渐冰冷的枯骨,孽童起身在风莫的额头印下轻轻的一吻,这是天朝子女送死去的亲人安心离去的方式,然後转身离开了风莫的房间。风莫死後的一个月之後的晚上,孽童支开所有人点燃了放在寝宫的炸药。他本就对这个位置毫无眷恋,完全是因为风莫的存在,风莫死後看著天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些无趣的人、无趣的眼神,理著无趣的政事,当初被风莫压制住的狂暴烦躁之气渐渐冲破孽童的躯体。他想毁灭所有的一切,而这是风莫在生前极力劝阻的事。他可以不毁灭那些人,但没有说不会毁灭自己。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只有无趣而心烦,而他又是极不愿委屈自己的人。他已经委屈了自己1年,现在既然已没人要求自己委屈,他又何必给自己找罪受。他想去看看是否如风莫所说的那样,人死後灵魂会重新开始,如果真有的话,他想看看是否还是这麽的无趣。
孽童死後的天都王朝由於群龙无首,最终限於大乱。百年不败的天朝在历时3年的血腥征战中分崩离析。
究竟是谁的孽,已无人能说清,唯一留在天朝记忆的只有一双眼睛、一副嗓音及一席身影。
番外二 萧琳幸福的烦恼
萧琳是幸福的,因为以为一生都需在别人的照顾下生活的儿子居然在两年前奇迹般的康复,并且拥有无双的容貌与嗓音。而且苏醒後的寒月表现出的聪明总是让萧琳感到吃惊。从开始教月儿识字时,就发觉月儿具有绝佳的记忆力。而且月儿不似别的皇子,总是哭闹,或者仗著皇子的身份欺负宫里的太监或宫女。在很多时候,月儿是安静的。静静地习字,静静地学琴,静静地坐在屋外晒太阳。
但萧琳也是烦恼的。他的月儿虽然不爱哭闹,但安静的性格却完全不似正常的孩童。自己的儿子仿佛出生时忘记带七情六欲。从醒来到现在,脸上是一成不变的淡漠。唯一的情绪变化就是微皱的眉头和眼睛的变化。因此,要想知道他的心思得仔细地盯著他的眼睛。而月儿的眼睛又是那麽的特别,除了自己与皇上,其他人要不就是看著那双眼睛动不了,要不就是低著头不敢看。连自己的姐妹春梅,每多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以普通人要想知道月儿的情绪变动是难上加难,唯一有点改变的就是比两年前开口的数多了些,说话也不是总一个字一个字的蹦。
月儿不喜欢别人碰,准确的说是不喜欢他不认可的人碰他。恢复之前还好,恢复之後现在除了自己、皇上、春梅与目前照顾他的玉珠,别人是绝对不让碰的。而醒来之後就再没让自己抱过她,搂可以,但不能象以前一样抱在怀里。有她实在伤心地问他:“月儿,你为什麽不让母後抱你了,为什麽父皇就可以抱你,母後就不行。”记得月儿当时冷冷地瞥了眼自己说到:“女人的怀抱使人软弱,而且母後你对我而言太弱小。”记得自己当时听完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谁教他的,事後皇上知道後虽然脸上没什麽变化但从眼里知道是在忍著笑。
月儿对入口的东西非常挑剔。刚出生的时候月儿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调养。当把药汁第一喂到他嘴里的时候,几乎是立刻的吐了出来,然後就再也无法喂第二口。後来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再让他开口喝药,只要要一端过来,哪怕正在进食也会立刻停止要紧牙关。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绝对是正常的。然後等能吃正常的食物後,才发现月儿不吃肉,无论是炒的、炸的还是炖的,只吃肉干,喜吃菜。明明就是只小野兽怎麽爱吃菜不爱吃肉的。
对於感兴趣和喜欢的东西,月儿可以认真的学。但不喜欢的则绝对不会接触。她教了月儿一年的诗词,至今月儿都不会背,理由是没意思。月儿在学琴上的天赋也很高,但跟著自己学了一年之後就再也不碰了,理由是没用。但他喜欢的练功,则每天都不间断。为此皇上还专门在後院辟出一块地方给他训练。
想到皇上这两年来对月儿的态度,也是令萧琳烦恼的地方。皇上是个冷情严肃的人,但萧琳没有想到他对待月儿却是绝对的宠腻。几乎是要什麽给什麽,想如何就如何。虽然月儿是个没什麽要求的孩子,但只要月儿表现一点意思,皇上就会尽力满足。而且皇上允许月儿不定时的在寝宫里就寝,这是其他皇子从来没有过的待遇。知道月儿恢复正常并得到皇上的宠爱後,宫里的妃子们争先恐後地来怡轩宫探望月儿,记得月儿从内室出来看见一屋子的女人时,立刻眉头一皱然後转身走回内室,自己怎麽劝都不出来。後来皇上知道後宣布後宫的所有人不得打扰七皇子。
本来皇子3岁时就要到内侍宫选择贴身的太监和宫女。结果月儿的一句不去,就解决了这件事情,皇上也没有勉强。三个月前,月儿在外面晒太阳的时候,看到几个小宫女在扎耳孔,硬是盯著那宫女给自己的右耳扎了个耳洞。当时自己只有一个想法,自己的儿子究竟在想什麽,结果事後皇上把命人打造的一只黑色琉璃耳环带在月儿的耳朵上,说既然打都打了,为了不让月儿白疼了,就带个东西吧。而前几天更是为了方便把自己的头发剪了个不成样子,皇上当时虽然震怒,但第二天月儿从皇上寝宫里回来後就似什麽都没发生。其他数不清的,只要适合月儿的赏赐更就不用说了。
皇上对月儿的宠爱固然是值得高兴的事,但这里毕竟是皇宫,皇上也毕竟是一国之君。君主的疼爱意味著什麽自己比什麽都清楚,而现在皇上对月儿的疼宠远超过当初自己得到的。这样的月儿无疑是危险的,而皇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才是。萧琳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麽心思,而自己的儿子,那从不知道何为怕的儿子,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境是多麽的危险。所以萧琳现在尤为小心,吃穿用度样样都要仔细检查,宫里服侍的那些奴才婢女也是千挑万选,当初自己被人下药的经历萧琳不想让自己和儿子再一经历。她要尽一切努力保护自己的儿子。
说到保护,萧琳仍记得当初月儿第一睁眼时的情景。他的儿子就像一只小兽,以狂傲的姿态站在自己的面前,怒瞪著欺负他母後的女人,她居然被自己年仅2岁的儿子保护著,当时自己觉得过去所付出和承受的一切都值得了。现在想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阻止儿子,也许儿子真会做出什麽事情。虽然儿子现在不到岁,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可以长成能保护自己与他的强者。而她仍然要为自己的儿子幸福的烦恼。
萧琳的感觉是正确的,只是她後来才明白,从寒月跨出内室开始,他的儿子就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保护著她了,直到最後,虽然寒月并不认为自己在保护著她。
番外三 读书记
司寒月5岁了,按照堰国皇家的规矩他应该去太书院读书了,由於他的生辰在过年的前一个月,因此司御天并没有要求他生辰一过就去太书院,所以比起其他的皇子司寒月已经晚了2个月。今天是本就决定好的司寒月去书院的日子,而此时的司寒月......
“主子.....该起身了,今日是您去书院的日子......”看著此时仍躺在床上,闭著眼毫无动静的主子,玄玉轻声的唤到。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玄玉的心里渐渐著急起来,主子今天应该5更天就起身了,然後梳洗用膳,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到书院,可现在5更天已经过了一刻锺了,主子仍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主子.....,主子,您醒了麽?该起身了。”玄玉慢慢靠近床边,然後用手轻轻推了推主子。
床上此时头埋在被枕间的人影有了些动静,然後平时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眼,慢慢打开,又阖上、再打开,如此反复了几下终於完全睁开。
“主子?醒了麽?该起身了,今日您要去书院。”玄玉见主子睁开了眼睛,马上说道,怕下一刻那双能让所有人窒息的眼睛再闭上。
过了一会,床上的人有了反应,然後转过身,慢慢的做起,然後下床。昨天晚上月亮很好,虽然天依旧很冷,所以在玄玉与玄青退下後,他就打开窗户照了一夜的月光,直到月亮下沈。冬日的月光显得分外的清冷,想到上生辰宴自己压制燥气的辛苦和後来昏到的狼狈,司寒月更加严格地训练自己,即使一晚上的代价是身体冰冷到失去知觉。可能由於世界的不同,司寒月在这里无法像在天朝一般很轻易得提高自己身体的力量与能量,虽然他仍然具备曾经具备的能力,但提升的力度与速度却比过去减少许多。所以只要在自己的宫殿,只要有月光,哪怕是最冷的时候他都不曾放弃过训练。司寒月5岁生辰一过,就提前搬出了怡轩宫,虽然按规矩皇子8 岁後才要求离开母亲独自生活,但在怡轩宫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不便,而且半年前宴会过後到母後那里想看他的人更多,包括母後的家人,所以司寒月要求父皇同意他搬了出来,而司御天则把最靠近皇帝寝宫的一座院落赐给了他,取名月霄殿。对於他的离开,母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仅要求他每2天必须去看她一,这对寒月来说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那是他唯一的母亲,只要不过分的要求寒月都不会拒绝。
任玄玉玄青为自己更换衣服,梳洗完毕,寒月简单的吃了些早点,就随候在外面的李德富朝太书院走去。与上挑人一样,父皇这仍旧派李德富来带他去,对於父皇的用意,寒月有些不解,但他也没有问,太书院虽然他没去过,但知道在哪,但不是什麽大事,寒月也就不在意了。寒月没有起床气,虽然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但他并没有因睡眠不足而气恼,那时寒月为了避免自己被人偷袭曾经五天五夜没有阖过眼,现在已经好多了。仍旧披著披风,在微弱的宫灯的牵引下,寒月不紧不慢的走著,在快到太书院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李德富心里有些突,这七殿下怎地又不走了,想到上带七殿下去内侍宫挑人的情景,李德富还会有些紧张的感觉。看看前方,几位皇子已经在书院里了,二殿下与三殿下在笑著说什麽,六殿下在和四殿下和五殿下说话,大殿下在看书,没什麽不对啊。然後就发现前方的身影有了动作,司寒月突然一个转身,朝相反的地方走去......那....那不是回去的路麽?
“殿下殿下,哎哟喂,殿下,您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要回去了?!!”李德富马上挡在七殿下的面前,惊慌地说道。天啊,这又是怎麽了,皇上啊,您为何总给奴才派这种事啊,李德富有想哭的冲动。
“让开!!!”动听却已有一丝怒气的声音响起,李德富一个激灵马上闪到一边,然後看著七殿下司寒月朝来时的路走去。李德富做好了死的准备朝朝堂走去。
玄玉和玄青只是互相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就马上尾随殿下离开,殿下要做的事他们只要照办即可,其他的不是他们可以多嘴的。
一下朝,司御天就准备去书院看看,今天寒月第一天去书院,他得去走一趟。结果一出朝堂就看见李德富跪在地上。司御天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
“李德富,你这是做甚?”司御天冷冷的问道。
“皇上,奴才请皇上赐罪,奴才没有完成皇上交待的事。”李德富含著哭腔颤抖地说道,然後就开始不停的磕头。
“起来回话。”司御天已经有了一丝怒气。
“谢皇上。”李德富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
“怎麽回事,给朕说清楚。”
“回皇上,今早奴才奉皇上之命陪同七殿下前往书院,七殿下开始还好好的,结果快到书院的时候殿下突然掉头回了月霄殿,请皇上赐罪。”李德富又跪了下去。
“起来!”司御天不悦的说道,“去月霄殿。”然後举步离开。李德富急忙站起来跟了上去。
“皇上驾到~~~~”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
“免了。”司御天打断了行礼,然後问道:“你们主子呢?”看到房里并没有司寒月的身影。
“回皇上,殿下回来後就进了卧房。”玄玉轻声的回到。
闻言司御天朝内室走去,然後命道:“都在外面侯著。”
一进卧室,司御天就看见司寒月穿著一身他从未见过的衣衫,盘腿坐在床上。司寒月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睁开眼看著他。
坐到床边的榻上,司御天看著寒月指著他的衣服问道:“这是什麽?”
“衣服。”司寒月回到。穿在身上的当然是衣服。
“父皇知道这是衣服,但这是什麽衣服,我从未见过。”寒月此时穿的衣服有些类似他上跳舞时穿的,但又有些不同。没有腰带,腰两侧虽然用细绳收缩,但仍然显得很宽松;袖子宽了一些,短了一些,仅到手腕,衣领下开到胸部,两侧仅能盖住肩部;衣摆较长,即使坐著已到膝盖。裤子却没什麽变化,也是又长又松。整体依旧是月白色。司御天有些皱眉,这衣服如果穿在成年人身上,具有的效果可想而知,但寒月怎麽穿的这样的衣服。虽然寒月经常在他那里留宿,但那时他穿的都是很正常的衣服。
“我让人做的。”仍旧不解的回答。这种衣服是他在天朝时,休息或在室内呆著时穿的。如果是外出,就换成比较收身的内衫,然後套上正式的衣服即可,但也不像在这里一样要穿那麽多,而且还非常麻烦,所以他一直穿不习惯,2年前就让人做了一些这样的衣服,自己在屋子里的时候就会换上,只是父皇从来没有见过罢了。
“为何做成这样?”这衣服虽然看起来比较舒适,但即使在室内也非常不妥。
“这样很好,那些衣服太不舒服。”司寒月淡淡地解释道,他不能说因为自己已经习惯这样穿了。
看著司寒月仍旧不觉得有何不妥的表情,司御天放弃劝说。虽然寒月有时会为了自己而改变一些决定,但如果他真的决定做某事,即使他是他的父皇,是当朝的天子,司寒月也不会改变,而这身衣服司寒月已经明确的表现出不会改变的意思。
“为何不去书院。”司御天问出今天前来的目的。
司寒月看著父皇,他知道父皇今天一定会来找自己。回来後他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回答父皇提出的问题。但司寒月却没有明确的或者说是可以解释的答案。到那之後,他才知道他原来是要与所有人一起读书。之前父皇只告诉他5岁生辰过後他要到太书院同其他皇子一道读书,但毕竟皇子们的年龄都不一样,所以他以为都是分开上的。他没有同其他人一起读书的经历,11岁之前没有人教他,他的所学也是看别人而来,11岁之後他由风莫进行单独的教导直到风莫最後病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学的,现在让他同那麽多陌生人一起学习,他做不到。而且还有一点,以他目前头脑中的知识,他不认为负责教导那些皇子的太傅能教自己一些有用的东西,无用的东西学来做甚,浪费时间而已,他的时间本就不够用。
司寒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司御天。
看著神情淡漠的司寒月,司御天缓缓地说道:“父皇知道你不喜人多吵闹的地方,父皇可以专门为你找一位太傅单独教你读书,但月儿,只要是人都必须学会与他人打交道,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是在世为人必须去做的事情。父皇也与你一样,不喜吵闹不喜人多,但父皇是皇上,即使再不喜也必须耐著性子与那些个大臣们斗心斗智,也必须去出席各种吵人的宴会,因为父皇是君主,为了大堰国父皇再不喜也必须去做。月儿,父皇可以不顾他人的意见宠你,所有你想要的而父皇有的,父皇一定会给,但月儿,父皇现在可以护著你,但父皇百年之後呢?你必须要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即使你不喜欢你的那些兄弟们,如果你不能驾驭他们你就必须与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是父皇要求你去太书院最主要的目的。”
司御天此时的语气完全就似父亲对儿子的态度,他现在拥有绝对的权势与能力保护寒月,但他不得不为寒月的将来考虑,寒月毕竟是皇子,这里毕竟是皇家。寒月虽然有说在连功,但他却从未看见过他使什麽功夫,给他设了专门的场地,他在上面也只是做一些奇怪的姿势,那在他看来只是小孩子玩闹的东西。月儿虽然比其他人都聪明,也具有普通的孩子不具有的性格脾性,有时候言谈举止也好似大人,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本想请人教寒月功夫,但他刚提就被驳回,既然他不愿习武,那他只能用其他的方式教会他如何保护自己。

听完父皇的话,司寒月闭上眼睛,他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从来没有人认为他需要保护,认为他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些害怕、畏惧他的人不仅害怕自己的容貌更害怕自己那无人能及的力量。但此时,他面前的这个人,他在新一世的父亲,居然认为他需要保护,居然为了保护他而让他去学习如何与人相。寒月觉得自己的心脏左侧在听到父皇的那些话时,麻了一下,他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
保护自己麽,保护.......
就这样,寒月闭著眼睛,司御天看著寒月,室内沈静异常。一个时辰後,寒月睁开了眼睛,然後对自己的父皇说道:“两年後,两年後我会去。”是的,两年後,两年後他会让自己完全掌控自己的脾气,会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无人能伤到自己,会让自己好好回想与学习如何与人相,会让自己好好想清楚在这一世,他孽童今後要如何去做,所以他给自己两年的时间。
看著眼中乍然迸射精光的儿子,司御天缓缓开口:“好,两年,父皇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後,你去书院念书。”
两年後,司寒月7岁时,晚了两年进入太书院,而司御天却不知道他当初的那番话为堰国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番外四 她和他的故事(一)
“啊,蝴蝶!!”清脆的童音传来,只见一个异常漂亮的小女孩突然从丛中钻出来,然後追著飞过眼前的蝴蝶跑去.......
…………………………
“呜呜呜呜呜……大哥……呜呜…” 可怜的小女孩辫子散了,衣服也有些脏兮兮的,异常凄惨的坐在地上,呜呜,刚才追蝴蝶然後被石头拌倒了,脚好痛哦……“大哥……呜呜,来救琳儿啊…呜呜…” 小女孩伤心地喊著自己的哥哥。
“小妹妹,你怎麽了?”突然一声好听的男声传来,正哭著的女孩子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蒙著面的男孩子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起来和大哥差不多高呢。
“怎麽了?摔著了麽?”知道自己吓到了这位漂亮的小妹妹,男孩放低声音轻轻问到。
看男孩子并无恶意,女孩的嘴又开始撇了起来,“呜呜,我的脚好疼,呜呜呜……我要大哥…”
看著又哭起来的小妹妹,男孩马上走上前蹲了下来,“别哭别哭,我带你去找你大哥好不好?”用袖子温柔地把小妹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男孩温柔地安慰著。
“你要带我去找大哥麽?”女孩子止住了眼泪,不确定的问到。
“嗯,你别哭了,眼睛都肿了呢,我带你去找你哥哥,”说完,就转过身“来,趴到我背上,我背你走。”
女孩看了看,然後笑了起来,这个人和大哥一样好呢,撑起自己,女孩慢慢趴到了男孩的背上,“大哥哥,你和我大哥一样好呢。”女孩开心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柔脆。
“呵呵,是麽?我叫薛义海,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叫我海哥哥吧。”男孩子非常喜欢这个长得很漂亮又很可爱的小妹妹。
“好的,海哥哥,”小女孩非常乖巧地喊了一声,“我叫萧琳,大哥叫我琳儿,二哥和姐姐叫我琳妹。”
“那我可以叫你琳儿麽?”扭头看向看著自己的小女孩,薛义海有些期待。
“当然可以啦。”萧琳非常开心的答应,“海哥哥,你怎麽蒙著脸啊?”说完就把海哥哥脸上的布巾拽了下来,她可不想对著半张脸叫哥哥。薛义海却在布巾被取下的瞬间扭过了头,自己脸上的伤疤会吓到她的,他不希望这个刚认的妹妹怕自己。
“哇,海哥哥,你的脸怎麽了,”没有丝毫害怕的声音从萧琳的口出发出,然後萧琳用力的把海哥哥的脑袋给板了过来,“哇,孩哥哥,这是刚伤的吧,很疼吧,怎麽弄的啊。”眼里充满了疑问与心疼,很痛吧。
“你....不怕麽?” 不敢置信地看著摸著自己脸上的伤疤的琳儿,薛义海的胸口涌上一股酸意。
“啊?为何要怕啊,海哥哥是好人啊,都会背琳儿找大哥呢。”萧琳笑眯眯的开口,海哥哥又不会伤害自己。
“琳儿!”薛义海的眼圈有些泛红,她不仅漂亮而且还异常的善良。
五岁的她与十岁的他第一见面,她与他的故事由此而来。
“海哥!”年约十岁的萧琳开心地叫起来,然後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琳儿!”薛义海急忙奔过去一把抱住跑过来险些跌倒的人,“你小心些啊,要吓死海哥了。”
“嘻嘻,我才不怕呢,海哥一定会接住我的!”萧琳异常地肯定。
“琳儿....你啊....”无奈地笑了笑,认识了这人儿五年,知她的活泼好动,把琳儿散落下来的发丝别过耳後,“今天怎麽这麽开心?”
“呵呵,海哥,我有东西给你。” 萧琳神秘地笑了笑,然後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男子的手上。

“这是?”看著手上做工有些粗糙的细小的玉萧,薛义海有些不明。
“海哥,你上个月不是刚过十五麽?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海哥终於是大人了呢。” 把挂著链子的玉萧挂在海哥的脖子上,“这可是琳儿了一个月的时间刻的呢,虽然不好看但海哥可不能嫌弃哦。”萧琳脸上露著如果你敢嫌弃我就掐死你的神态。
“这是琳儿自己刻的?” 薛义海的脸上挂满了惊喜,太意外了,玉萧是取萧之意麽?得到肯定的答复後,薛义海猛地抱住了萧琳,“谢谢你,琳儿,这是海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薛义海的眼圈开始泛红,五年前他与父母在来京的途中遇到山贼,父母被山贼杀死,而他虽然逃过一死却因跌下山崖而毁去容貌,後来被路人所救来到京城,找到在萧府当差的表舅之後才避免饿死街头,而琳儿却是真正的千金小姐,他何德何能.....
“海哥,我很厉害吧,我自己都能刻玉了。”萧琳异常骄傲的抬著头看向海哥。
“是,琳儿最厉害了。”刮了刮小孔雀的鼻子,薛义海崇溺地笑了起来。
十岁的她与十五岁的他,一只粗糙的小玉萧成为两人懵懂的爱情信物。
“海哥~~”轻声的呼唤从圃中传来,路过的薛义海连忙转身寻去,然後一抹娇小的身子猛地蹿了出来。
“琳儿?你这是干嘛?”看著穿著男子衣衫的人儿,薛义海喊了出来。
“海哥,你小声点,” 连忙捂住海哥的嘴,精致漂亮的小男子左右看了看,然後把海哥拖到一旁的角落,“海哥,我想去街市看看,你带我去嘛,他们说今晚有灯呢,我让春梅扮成我回房休息了。”说完,放开了手。
“这就是你打扮成这样的原因?”薛义海指著那一身青布男装。
“是啊,我把大哥的衣服偷来让春梅帮忙改的,怎麽样,合身吧,看我像不像男子?” 毫无愧疚敢的萧琳转了转身子,“哼,爹说什麽未出阁的女子不能随便抛头露面,死学究,那我就当男子好了,海哥你带我去嘛~~~~”撒娇著摇著男子的胳膊,她知道这招最管用。
“真拿你没办法,”永远无法拒绝女孩的要求,薛义海捏了捏琳儿的脸蛋,“好,我带你去,不过你要抓紧我哦,小心走丢,今晚外面的人很多。”
“好好,我一定死死的抓住你。”然後手握住了温暖的大掌,真的是死死地握著。
感受著手中柔软细致的小手,薛义海的心被撞击了一下,然後温柔地看著即使穿著男装也仍旧遮掩不住的美丽面庞。
......................
“唔,真好吃真好吃。” 头都快埋进各色小食中的俊雅小公子喃喃自语。
“琳儿,你慢些吃,没人和你抢的。” 无奈叹口气,薛义海连忙把人儿嘴边的残渣一一抹去。
“天天在府里都快闷死了,还是外面好玩,” 放入一大块糖糕,萧琳鼓著腮帮口齿不清地发著牢骚,“海哥,你以後要经常带我出来玩。”呜呜,外面的东西真好吃。
“如果被老爷发现你怎麽办?” 薛义海担心地问到,他和琳儿见面本就是瞒著别人的,如果被老爷发现他不怕被责罚,就怕琳儿受委屈。
“怕什麽?有大哥在呢,大哥才不会让爹罚我呢。” 想到自己的靠山,萧琳一点都不担心,大哥可是最疼自己了。
“以後有机会我会带你出来玩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准去做危险的事。” 薛义海顺便提出交换条件。
“什麽危险的事?” 再吃下一块蜜饯,萧琳不解地问到。
“走路的时候不许跑,不许爬树!”
“海哥,你也觉得我应该当个大家闺秀麽?” 萧琳皱起了眉头。
“海哥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好,但你跑的时候经常会拌到自己,而且爬树太危险了,摔下来怎麽办?” 想到几自己见到的危险场面,薛义海有些後怕。
“嘻嘻,好的,我答应海哥,不过海哥要说话算话哦。” 萧琳开心极了,海哥不像爹爹和二哥那样,总让她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十二岁的她和十七岁的他,爱情已经悄悄萌发。
“海哥…” 美丽的少女飞快地奔向迎面而来的伟岸男子。
“琳儿,小心!” 无数重复出现的一幕再度发生。
“不是说不让你跑的麽?”接住差点跌掉的身躯,男子沈声低吼到。

“嘻嘻,海哥会接住我的。”少女毫无危险的自觉。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麽好!” 捏捏少女笑得灿烂的面颊,男子再一无奈的叹息。
“嘻嘻……”少女眼中闪著灵动的光,她就喜欢看他担心的样子。
“琳儿,你终於及笄了呢?是大姑娘了。”摸著少女的长发,男子感慨地说到,越来越美丽的女子已经成为京城诸多男子爱慕的人了,他还能留住她多久。
“呵呵,琳儿再大也是海哥的琳儿啊。”少女根本不知道男子的担心,她只知道,除了大哥之外,只有在这人面前她才不用假装温柔贤德,可以做她萧琳自己。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然後小心的打开,里面居然是一支玉簪,“琳儿,海哥笨,不能像琳儿那样亲手刻,这是海哥在外面给你挑的礼物,你看喜欢麽?”
“哇哇,好喜欢,好漂亮,快给我带上。”萧琳开心地叫出来,清脆的颜色,顶端是她最喜欢的梅。
把玉簪缓缓别进少女的头发里,薛义海久久无法回神,此时的他们就像定情的男女一般,“琳儿……”看著少女美丽的面容,薛义海轻声喊到。
“海哥……”少女温柔地笑了起来,然後猛地扑到了海哥的怀里,她与他之间什麽都不用多说,她什麽都明白。男子紧紧抱进怀里的娇躯,觉得即使现在死去他都是幸福的。
十五岁的她与二十岁的他,爱情开始滋长。
“海哥~~”带著哭腔的声音从男子宽阔的怀中传出,“呜呜,我不想进宫,爹爹他们为什麽要送我进宫?呜呜.....” 今天爹爹告诉她她被选入宫了,下个月她就要离开他了,爹爹都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送到了宫里。
“琳儿....”虽然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他的心已经痛到麻木。
“海哥……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除了大哥,所有人都想让我进宫,我进了宫萧家就能得到更多的权势,呜……大哥昨天和爹爹他们大吵了一架,说他们卖女求荣,然後被爹爹打了二十板子,海哥,爹爹他们为什麽要这样做,他们都没有告诉我……”少女异常委屈和失望地哭喊著。
“琳儿....” 抬起少女的头,摸掉让自己感觉刺眼的泪水,“你若不想去,海哥带你走。”他不愿见她此时的样子。
“海哥?!” 睁大双眼,萧琳停止了哭泣,看著异常坚定的男子,萧琳突然笑了起来,“海哥啊…我怎能害你呢,你是我最喜欢的海哥,”看著面露惊喜之色的人萧琳笑得异常温柔,“海哥,你怎能与皇上抗衡呢?我不能害你,更不能害了大哥,你们两个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海哥,今生我们无缘做夫妻,我就许你来世,来世我一定当你的新娘,你一定要当我的夫郎。” 说著说著,少女眼中的泪水又淌了下来,然後抬脚把自己的唇轻轻的印在了男子的唇上,男子发出悲痛的哀鸣,狠狠地吻住了少女的唇,片刻後把少女搂在自己的怀里,男子眼中的泪水也滴落了下来,“琳儿,海哥答应你,海哥不仅许你的来世,只要你愿意海哥永世都陪著你。”
.......................
看著坐上轿子朝皇宫远去的人儿,薛义海转身朝府中走去.....
“大少爷,请允许我与您一同去边关!” 跪在地上,薛义海恳求著,大少爷已经获得皇上恩准前去边关了,他既然不能再与她一起,那他就会保护她最重视的人。
十七岁的她和二十二岁的他,爱情在权势的欲望之下被的埋葬。
番外五 她和他的故事(二)
十年後………
“小姐,仪轩宫新来的侍卫统领在宫外候著。” 春梅走进内室对正在装扮的小姐说到。
“新来的侍卫统领?”把玉簪带好,萧琳有些疑惑。
“嗯。”春梅上前帮小姐把外衫穿好。
“哦,我出去见见,你让他进来吧。” 儿子上回说要给自己重新选一名统领,估计就是这个人了。
“薛忠林拜见皇後娘娘。”一稳重的男子进来下跪行礼。
“薛忠林?” 萧琳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蹬了一下,握住放在衣袖内的手,“起来吧,抬起头来。” 听到命令,薛忠林立刻站起来看向皇後。
萧琳仔细地看著这个人,身材有些魁梧,五官比较普通,只是那双眼睛………握紧拳头,萧琳面上镇定地说:“你叫薛忠林是麽?”
“回娘娘,是的。”
“你是月儿派过来的?”

“属下三年前进宫当侍卫,後来得李统领提携,并举荐给七殿下,七殿下特派属下来保护皇後娘娘。”薛忠林沈稳地回答皇後的问题。
“......那就麻烦你了。”皇後的声音异常的冷静。
“这是属下应尽的本分。”薛忠林低下了头,坚定地说到。
“你们都下去”萧琳看向一边服侍的宫女和太监,“本宫有话要问薛统领。”
“是,娘娘。”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然後关上了门。
....................
“海哥…”萧琳低声的喊了出来,声音异常的激动。薛忠林立刻抬起了头,惊讶地看著皇後,“你以为你改了容貌我就认不出你了麽?” 萧琳慢慢站起来,走了过去,“容貌可以改,眼睛却改不了,海哥~~~”萧琳捂著自己的嘴,压抑地哭了起来。
“琳儿,”想帮她擦泪的手在快碰触到的时候连忙缩了回来,“别哭,别哭。” 她现在是皇後,他不能和一样那样没有规矩。
“海哥…” 知道男子的顾虑,萧琳轻轻靠了上去,“你...是为我来的麽?” 不然怎麽可能会突然进宫当侍卫,怎麽可能会到她这里当统领,她的海哥不是在边关麽。
扶起哭得异常伤心的人,用袖子擦掉脸上让自己心痛的泪水,“薛义海永远忠於萧琳,琳儿,我不能同你在一起,但我会尽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你。当我知道你被人下药差点死掉的时候,我差点疯掉。琳儿,皇上保护不了你,我要努力保护你。你生下孩子那年我就离开边关到江湖上学武了,虽然有些晚,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把仍旧哭得伤心的人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後三年前我让大少爷派人说了情,进宫当了侍卫,李统领很赏识我,在知道七皇子准备派个人到你这里的时候,就把我推荐给了七皇子。琳儿,我会努力保护你的,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短短的几句话平淡地盖过了他为了进宫所受的苦,早过了习武年龄的骨骼要练得一身武艺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进宫三年就能被派来保护皇後,又需要付出多少的心力。
“海哥……”听完海哥的话,体会到其中的艰辛,萧琳伤心的埋到了这人的胸前,“呜呜呜,海哥.....我不值得不值得的,我...我什麽都不能给你...呜呜...” 她与他之间这一世永远不可能了,她是皇後,她是月儿的母亲,她不能任性。
“琳儿,值得的,海哥心甘情愿的,海哥什麽都不要,只要能好好守著你,天天看见你,让你和从前一样开心就足够了。” 淡淡地笑了笑,看著怀里的泪人,“不要哭了,海哥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惹琳儿伤心的啊。” 在看到琳儿头上的玉簪时,薛义海笑得更加开心,这样就足够了。
“嗯,我不哭了....如果让月儿知道我会被他骂的。”想到儿子,萧琳笑了出来,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海哥,你永远是我的海哥,我永远是你的琳儿。”
“嗯,海哥知道,海哥可是许了琳儿当下一世的夫郎呢。” 温柔看著眼前美W的女子,薛义海知道他悬了十年的心终於可以放下来了。他终於不用只能远远地看著她,终於可以站在她的身边了。
“唔,好好吃,月儿给我带回来的东西好好吃。” 萧琳此时全无国母形象地趴在桌上的一堆吃食中。还好屋内只有她的贴身侍女春梅和海哥。
“小姐.....”春梅又一不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琳儿,你慢些吃....”薛忠林忙著端茶倒水,私下琳儿死活不让他叫她娘娘。
“真的好好吃嘛。”如当年逛街市一般,萧琳还是那时的小女孩。
“小姐,殿下买了很多,您慢慢吃,您爱吃进後让殿下多给您买些就好了....” 春梅上去收走了一些,放任小姐这麽吃下去,晚上殿下过来用膳的时候如果看小姐吃不下饭会生气的。看了眼旁边的薛义海,春梅心中充满了对小姐的心疼与担心,虽然小姐与他之间并没有做什麽逾矩的事,但万一被皇上知道了,殿下都保不了小姐吧。但小姐这几年过得却是越来越开心了,殿下的孝顺和薛义海的陪伴让小姐的性子慢慢回复了本性,春梅衷心地企盼小姐能幸福。
……………………
“呜呜…海哥,父亲他们为何要杀月儿…月儿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是他的外孙啊!!!” 萧琳痛苦地靠在男子怀里哭喊著,“杀了月儿对萧家无半点好,他们为何要这麽做!!”
“琳儿…”看著哭得如此伤心的女子,薛义海的眼中浮现了浓浓的恨意,那些人究竟要让琳儿伤心多少!“琳儿,萧家现在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却早已不如往昔。殿下对萧家的态度,再加上现在萧家人见你一面极不容易,萧家在朝中其实已无多少实权。你表哥虽然调入京城进了刑部,但不表示皇上对萧家的厚爱。其实现在在朝中,萧家的势力被削弱的很厉害,而他们又没有办法找你在皇上面前美言。萧嗣宗虽为丞相,但过去他借助手中的权势欺压了不少官员,现在墙倒众人推,谁还会对他诸多礼遇,他风光了一辈子怎麽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在他们眼中,萧家的没落完全是因为殿下,殿下在朝中树敌颇多,他让人杀了殿下,不仅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还能让萧家再度控制你,如此便宜之事他怎可能做不出。毕竟对他们来说殿下不是他们的外孙,只是他们获得权势的阻碍。” 对於萧嗣宗他已经无法开口叫老爷了,那人已经被权力侵蚀地毫无人性。
“父亲他们如果能安分守己,好好做官,月儿又岂会对他们这样厌恶。” 萧琳兴中满是对父亲他们的失望,月儿是自己的依靠,是自己的宝贝,他们怎能……“海哥,” 抬起头,眼泪再一流了下来,“这我会求月儿饶过父亲他们的命,算是报答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後我萧琳与他们再无关系,我的亲人只有你、月儿和大哥!”虽然他们是她的亲人,但她却绝不能原谅意图伤害月儿的人。
“嗯,”摸掉碍眼的泪水,“就如殿下说的那般,你只要做你喜欢的就好,萧家人的事不是你该操心的。” 对於殿下对琳儿的保护,薛义海异常的感激,琳儿生了个好儿子。
………………………
摸著儿子送给自己代表他名字的寒月玉坠,萧琳开心得萧了起来,月儿第一送东西给她呢,居然是如此具有意的东西。她说她不愿意离开儿子,月儿就送她这个告诉她他会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有爱自己的男人,有贴心的儿子,她萧琳这辈子无憾了。
“皇上驾到~~~~” 听到外面的通报,萧琳马上起身走了出去,皇上怎麽会来?
.............
看著手上详细记载的这几年来自己和海哥的事情,萧琳脑中一片空白,哪怕他们二人之间什麽都没有发生,但对於一个皇後而言这就意味著死....果然什麽都瞒不过这个男人。
“皇後,你是大堰国的国母,又是月儿的亲生母亲,朕不会为难你,你自行了断吧。”说罢皇上拿出一个瓶子放在了萧琳的面前。

伸手拿过这宫里妃子们都清楚的毒药,微微笑了起来,“皇上,月儿……”她不想月儿知道,她希望在月儿的心中,自己永远是那个爱哭、软弱、爱抢他肉干的母後。
不等萧琳说完,皇上就接口道:“这件事月儿不知道,他自有朕来照顾,皇後就安心地走吧。”
听完皇上的话,萧琳放松的一笑,她知道这个男人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宝贝儿子的,然後平静地打开盖子,一手握著寒月,仰头喝下了瓶里的东西,海哥,琳儿在黄泉路上等你啊,她知道这个男人同样不会放过海哥的,我们终於可以到下一世了,下一世我一定要成为你的新娘。
安静的屋内,几个人看著躺在床上沈睡的美W女子,过了一会儿床上的人轻哼几声,有了动静,然後平日里总是透著机灵气的眼睛慢慢睁开。
“小姐,呜呜,你终於醒了。”一位女子激动的扑了上去,终於醒过来了,吓死她了。
“琳儿……”一面目被毁容的男子也急忙凑过去,把女子扶了起来。
“梅?!海哥?!” 女子有些不清醒,然後过了一会突然睁大双眼,“你们也死了吧,原来真的有黄泉呢!!” 这三人原来是前几日已经死去的皇後萧琳、侍女春梅和侍卫薛忠林。
“小姐!您说什麽啊,您没死!”春梅笑了起来,然後连忙起身。
“琳儿,我们都没死,是殿下……殿下他……”薛忠林,也就是薛义海看向房中的另一人。
顺著二人的目光看过去,萧琳惊叫出声,“月儿??!!这....这是怎麽回事?!!” 她不是已经被皇上赐死了麽?
“娘娘,”司寒月身边的玄玉走上来轻柔地开口,“那是殿下和皇上演的一出戏,您是殿下最重要的人,皇上怎麽可能杀您呢?” 看著不敢相信的人,玄玉继续解释,“娘娘,殿下在薛统领到仪轩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只是那时候殿下不相信薛统领,才暗中观察了这几年。知道薛侍卫会照顾好娘娘之後,殿下就派人在宫外帮娘娘盖了座梅园,然後和皇上一起演了一出戏,那药吃了之後人会如真正死去一般,但三日後服下解药就没事了,这些都是为了能让娘娘您假死出宫,春梅侍官和薛护卫也被殿下已陪葬的名义带出宫了,娘娘,您现在可以真正过您想过的生活了。”玄玉说完,低头行了个礼退到了主子的身边。
“月儿~~~” 萧琳哭著伸出双手,在儿子走过来的时候猛然冲到儿子的怀里,“月儿,呜呜呜.....月儿.....” 萧琳哭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儿子居然什麽都知道,居然如此得了解自己。
“娘,哭什麽?”司寒月搂著怀里哭得有些抽咽的女人,面露不悦,不是想离开宫麽为何出了宫还哭成这样。
“呜.....”萧琳抬起头,任由儿子死命擦著自己脸上的泪,一颤一颤的说到,“月儿,你...你叫母後..娘了...呜呜...”
“你不是母後了。” 司寒月淡淡地说出原因,既然离了宫就不是皇後了,自然也不是他的母後了,没有那麽多人叫她娘娘的,他自然可以叫她娘了。
“月儿...你...你早就决定...决定送母後出宫麽?” 拼命抑制住眼里的泪水,萧琳不想儿子不高兴。
“嗯,你不是说要当这人的新娘麽?”司寒月微微皱了眉,他问过父皇新娘是什麽意思,不过还不是很明白,父皇说那是娘喜欢这人才会这麽说,然後父皇就说如果想让娘开心就让娘出宫。
“月儿?!你……你不怨娘麽?”萧琳不相信儿子居然一开始就知道,而且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
“为何要怨?娘不是想出宫?” 司寒月有些不解,想出宫就出,怎麽又哭了,抬手擦去娘的泪,司寒月的眉头皱的更了,“不想出那就回去。”根本不知道他说的话意味著什麽。
“呜呜,月儿……”萧琳还是没忍住自己,“月儿……如果没有你娘怎麽办?”
“不许哭了!”司寒月的声音有些低沈,如果出宫会哭成这样,他不会让娘出宫的。
“嗯嗯……娘…娘不哭了。”萧琳急忙摸去眼中的水珠,“月儿,娘很开心很开心,娘很高兴能离开宫里。”然後又埋到了儿子的怀里。
“嗯,” 转头看了看夜色已经降临,司寒月回头扶起了娘,“既然想出宫,那就走吧。”然後站了起来。
“月儿?”萧琳疑惑地喊到。
“夫人,殿下在庆林让人给您盖了座梅园,里面有娘娘最喜欢的梅林,全部都安排妥当了,夫人和薛侍卫还有春梅侍官现在就过去吧。”玄玉上前扶起了夫人,然後玄青走过来把一个竹箱交给了薛义海,“这是皇上让奴才交给您的,让您出京後再看。”说完,玄青退了回去。
萧琳一时半刻接受不了如此的惊变,她曾经以为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发生了,以为儿子永远不会知道的事儿子反而早就知道,以为……
“琳儿,” 薛义海忙上前搂住自己心爱的女人,从今天开始他真的可以和她在一起了,然後猛的跪了下去,狠狠地磕了三个头,“殿下的大恩大德,薛义海永世不忘,我会一辈子都爱她宠她。”
“照顾不好她,我砍了你的脑袋!”司寒月冷酷地说到。
“请殿下放心,琳儿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会照顾好她的。” 薛义海站起身,搂过萧琳,“琳儿,我们走吧,别再让殿下费心了。”
“月儿,”萧琳冲上前再一抱住自己的儿子,“你...你以後一定要来看我...不然...不然我就天天哭。”毫无气势的威胁。

“嗯,不许再哭。” 扶起娘,司寒月沈声的命令到,“走吧,”然後看向春梅,“照顾好她。”
“是,殿下。”春梅眼中含泪的跪下磕了个头,然後走上前拉开小姐,“小姐,我们走吧。”
“嗯……月儿,一定一定要来看我。” 在海哥和春梅的搀扶下,萧琳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自己的儿子,她最舍不得的就是离开自己的儿子。
“嗯。” 看著母亲坐上马车离去直到消失不见,司寒月转身靠在了突然出现的人的怀里。
“月儿,”抱紧怀里的人儿,司御天温柔的声音响起,“如果你想你母後了,父皇会陪你去见她的。”
“嗯,回去吧。”抬起头,司寒月看著父皇,外面很冷。
“好。” 抱起人儿上了另一辆马车,司御天带著司寒月离开了这里,这个人他司御天会护地好好的。
打开竹箱,萧琳惊呼出声,“都是我的东西……”里面全部是她在宫里的首饰还有各种皇上赏赐的东西,价值连城,翻到下面,“天,这麽多银票……” 然後拿起旁边放著的一封信,萧琳打开来.....
“萧琳,
你是月儿的母亲,月儿虽不懂何为爱,但朕知道在月儿的心中你是无人可取代的,包括朕。你为朕生了一个至宝,朕就给你你想要的,这也是月儿的意愿。
你的东西月儿不喜人碰,他让人全部放在了竹箱内,梅园朕和月儿已经全部打点好,园内之人都是月儿亲自挑的,银票是朕送与你的嫁妆。
你们三人现已经葬在皇陵之中,你们到伊城的绝然谷去,绝然谷的谷主欠朕一个人情,你们到那里去他会安排人改变你们的容貌。
萧琳,月儿是朕的儿子,朕不会放他出宫,你既已不是皇後,那就再生一个孩子,这是朕的私心,你有了孩子月儿就不会总挂念著你。朕知道因为当年的事,你无法生育,这去绝然谷除了给你们改变容貌之外,就是看能否让你能恢复,朕已全部安排好。至於月儿,朕不会让他受一丝的委屈和伤害。
从今起,世上再无你们三人,只有林萧儿、伊海和林春。”
萧琳哭倒在薛义海的怀里,原来她仍然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原来从月儿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她的儿子就一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保护著自己直道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