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随风而逝
风,轻轻地吹。
发,轻轻地飘。
叶,轻轻地落。
樱树下,淡淡棕色的光,柔和地衬托著粉红色的光芒。
接著一片由上而下飘落的樱瓣,放近鼻子,闻著淡淡的香,一切就是如此的美、如此的平和。
他很喜欢这里,学校的某个角落就是这片樱园,环境清幽,是他休闲作息之地。
越前龙马一来到就看到这张美丽的画。
三年了,他终於升上了与他相同的高中,进入了网球部,然後,再遇上他。
「不二前辈。」
与三年前一样及肩的棕色发丝,不同了的是
他周遭的空气。
在这里,微弱的阳光穿过瓣的空隙投射在他身上。
然而,只要一靠近他,空气会变得冰冷。
这代表著他的心是冷的、不再有热情。
「越前,你来了。」
倚著树干,他微笑。
三年来,他的脸上除了微笑也是微笑。
在『他』离开了後,就一直是这样。
「你高了,比我还要高呢。」不二周助笑说,三年的光阴过了,他的身高没有太大的进展,但是越前就不同了,现在他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
越前龙马看著他,他在三年前,也就是『他』离开後,便完全改变了。
这是他不认识的他,却被这改变而吸引著。
「嗯,这是因为……」
「对了!越前,你要加入网球部是吧?!」不二打断了他的话。
「是,不二前辈,我……」
「你也加入了,那麽在国中的部员就全部都到齐了。」再一打断。
越前龙马愕然。
全部?
他忘了『他』了吗?没有『他』,可以唤作『全部』吗?
「不二前辈,你忘了『他』了吗?」
「谁?」没有特别的情绪涌现,不二回答他。
他忘了『他』吗?
「没什麽了。」龙马摇摇头。
不二但笑不语,只是把玩著手中的瓣。
看来他不知道,现在的他一举手、一投足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在『他』离开後,他变得更加神秘。
淡淡的笑容、冰冷的气温、敷衍的态度。
就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天使。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就是这种改变吸引了他,迷上了他神秘、爱上了他。
「不二前辈,你不要再逃避了好吗?」
曾经被爱进占了的心。
被挖空後,
可以再填满吗?
风,又再吹起。
发,又再飘起。
然而,
爱,随风而逝。
轻轻地,随风而逝1
1
暴风雨前夕,总是短暂的风平浪静。
微风过後,就是一阵猛烈的狂风的到来。
地上的樱被吹起、卷起,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旋涡,粉红色的旋涡呼唤著他的眼睛,久久不能离开这天然形成的景观。
「不二前辈?」
越前龙马不解眼前的他为什麽会一直看著那个由风和樱组成的旋涡。
不二回神过来,看著他。
「我没有逃避,只是忘了而已。」
不带任何感情地回应他的一句话,却牵引著龙马的情绪。
零度的笑容,像冰块般反射著柔和的阳光,闪闪的、耀眼的、难忘的。
以前,这笑容就只是属於『他』,只是加上了炽热的柔情。
现在,他的笑容属於所有的人,却是与世隔绝。
「忘了的话,你是不会知道我说什麽的。」
微笑
「嗯,可能你说得对,我不是忘了,而是慢慢地淡忘了。」终有一天,他会辙底忘记他。
不过,『终有一天』是哪一天呢?!
被瓣遮挡著视线,加上不二被吹起的发丝掩盖著脸,龙马看不到他现在的笑容。
痛苦、无奈
他的爱就像被吸进了旋涡一样,付出了,却没有勇气收回。
「那麽我还有机会吗?」
不二回头看著说出这句话的学弟,看进他的心底,看出他的认真、看到他的情。
「你会再接纳爱你的人吗?」
是什麽时候开始?他开始用这种充满著爱意的眼神看他。
好像是……『他』离开了之後吧……
心跳得很快,龙马紧张地吞了吞在口里不断涌出的液体。
即使是遇到强敌,他只会兴奋,像现在这样紧张的时刻,是未曾有过。
「你这是告白吗?」
「…是。」
「你喜欢我?」
「……是。」打从追随他考进了这所学校,他便下定决心要告诉他他的感情。
沉默。
他是他的学弟,对他也总会有一点点不同的感觉,只是这不是爱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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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轻轻地,随风而逝
他不想伤害他,但他也清楚知道如果不在这时了断的话,往後将会更痛苦、伤得更就是了。
为什麽?
他不是已经不再放出任何情感了吗?
他不是已经不再管其他人的事了吗?
他不是已经拒绝了别人的好意了吗?
为什麽还要喜欢他?
他已经伤了他所爱的人、更伤了自己,他不想再伤害其他人了。
这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罪孽重。
他轻叹了一口气。
龙马看见不二轻叹,就已经知道他已经被拒绝了。
「如果……如果我帮你忘了他呢?」
「如果……如果你和我交往,可能……你会忘了他的。」
最後的挣扎。
不二看著龙马通红的脸颊,苦笑。
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他』是别人可以代替的话,那麽他就不用这样痛苦了。
可惜龙马依然看不到他的表情。
风,渐渐停了。
,再铺在地上。
一段真情剖白,也随著风的逝去而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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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哥!欢迎回来!」
不二周助回头看著他的「客人」,笑说:「裕太,你又来了。」
「为什麽说『又』?你不欢迎我吗?」裕太口里虽说著不满,但他还是体贴地伸手打算拿走哥可手上十分有份量的网球袋。
不二周助挥手拒绝他的好意。「当然不是,只是我搬出来之後姊姊一个人在家会很寂寞,你陪她多一点吗?」
「那你为什麽要搬出来呢?」虽然说不二搬出的地方离学校和自家也不远,但是裕太就是不想他离开。「你不用担心姊姊了,她现在和她的男朋友打得火热,不会寂寞的。」裕太不在意地把手放在头後,托著头。
「也对。」放下网球袋,周助走了进厨房。「裕太,这些是你弄的吗?好香。」
「呵呵,都是你喜欢的食物,来来!你刚刚练习完,满身也是汗,先去洗澡,快可以吃的了。」他把哥哥推进浴室。
他很享受这样与他哥哥吵吵闹闹的气氛,只有在这时候,他的冷才会减退一点。
「你不要偷吃,裕太。」周助在关门的时候喊道。
「我才不会偷吃啦!」
裕太看著门苦笑。
他真的不会相信哥哥一直不知道他的心意,但他没有说什麽,自己又可以怎样呢?
如果裕太知道今天龙马跟他的哥哥告白的话,他的心情又会否如此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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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前辈,你的回覆是……』
风停了,也是他要说出他的决定的时候。
『对不起,越前……』
他看得很清楚,越前的脸瞬间刷白了。
『为什麽?你不是说要忘了他吗?』
『我会帮你的,为什麽?』
越前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他从没有看过这样激动的他。
还有,他的问题也令他再也不能逃避事实,再也不能。
刚刚越前说得对,他是在逃避,但下意识却否认了这种想法。
『你呢?桃曾经向你表白,那你又为什麽要拒绝他?』
突然想起在他两年前青学毕业礼时的事,桃城在那天向越前表白,但是他一口便拒绝了。
要不是他被选为旧生代表,他不会回到旧校,更不会无意中撞见这件事。
『因为我爱你!我无法拿出别的心来爱别人!』没错!他爱眼前这个对什麽事也抱以不闻不问的态度的人。
龙马的脑混乱得连不二为什麽会知道桃城向他告白这件事的问题也没有发觉。
『为什麽?为什麽要爱我?』
龙马的头一直也望著地上的瓣和落叶,听到这句问话,他突然抬起头来。
也因为他的动作来得十分突然,不二来不及回复冷漠的外表,所以龙马看到的,是眉头轻轻皱起的他。
他很痛苦。
这是他引以为傲的直觉。
『不二前辈,你不是发光体,却会把光折射得更光、更亮、更热。』
看到这样的不二,他无法不回应他的话。『你在不同的环境下有著不同的风采……』
『在樱树下,你是迷人的;在球场上,你是高强的;在课室里,你是聪明的;我想,在家里的你,是体贴的。』由他重视姊姊和弟弟的情况来看,除了『他』以外,最重要的,是他的家吧。
樱树下,淡淡的粉红,衬托他的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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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轻轻地,随风而逝
网球场上,来回的绿,衬托出他的球技。
课空里,厚薄不一的书本,显出他的聪明。
自家里,体贴姊弟,是值得他们依靠的树干。
他不希望自己是发光体,但也成为不了绝缘体。
『这就是我?』他很迷茫,很无助。
『对,这是你给我的感觉。』龙马为自己能够看到另一面的不二而感到高兴。『你为什麽要封闭自己?「他」的离开,是你的意,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麽你的态度好像全世界也抛弃你一样,迷茫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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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呀!对不起……」
「你怎麽了?吃饭的时候在发呆,不好吃吗?」看到哥哥还是迷糊的样子,裕太关切地问。「还是发生了什麽事?」
对於弟弟的体贴,他红了眼眶,会心的微笑。
呆了。
他「又」、「也」、「再」看呆了。
每看到他发自真心的微笑,这种光、这种亮、这种感动,他无法不去爱他呀!
「哥,怎麽了?」
每在他受了什麽委屈後问候他、关心他,他才会有这样耀眼的光芒。
所以他更加肯定是发生了什麽事。
周助轻轻摇头,吃了一口饭。「没什麽……只是今天遇到了越前。」
「越前?越前龙马?」裕太不悦地说。他又干了什麽?
他的劲敌,同时也是他的情敌。他没有忘记越前龙马之前看他哥的眼神,和他一样,是爱慕的、柔和的、情的。
他不喜欢他以这种眼神来看他的哥哥。
有种他的哥哥被亵渎的感觉。
「对,你们也很久没见了吧?!找天你们约出来交流一下吧。」不二周助大意的没有注意到他弟弟的烦躁,继续吃他的饭。
裕太也塞了一口饭进口,气愤地说:「交流什麽?」
「不就是交流网球心得,不然还有什麽?」不二周助停下吃饭的动作,看看弟弟不甘心的脸。「……你在生气?」
「没有。」快口再吃了几口,把碗拿到厨房,跟周助说:「我吃饱了,宿舍的关门时间快到,先走了。」
「我送你。」他也快快扒了几口饭,接著把未吃完的倒进垃圾箱。
看到他这种举动,裕太的眉皱成了一座山。「哥,你的食量越来越少了。」这绝对不是一个经常运动的人的食量。
「吃不下,无办法了。」不二周助无奈地耸肩。
「你经常运动,不可以吃这麽少的。」
记得上他来找他哥的时候,他饿得躺在客厅动也不动,苍白的脸,满面的冷汗,看到这样的他,他的心立即停了几拍。也就是到那时候才知道他的饮食完全不正常,有时只吃一个面包、一个泡面、甚至一天只吃一餐或两餐,还可以一整天不吃东西。
虽然他说『他』的离开不会影响他,但是……他们都知道,他心里的伤口的血永远也流不完。
或多或少,他在虐待自己。
「我已经吃了很多了,你差不多每天也来监督我吃饭,不多吃也不行。」不二周助调皮地伸伸舌头。
裕太宠溺地看著他。「所以我没有空也好,每天也尽量来这里。」
「其实你不用这样辛苦,我会照顾自己的。」周助有些无奈,怎麽他比较似要人照顾的弟弟呢?
他揉揉周助疲累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如果你不会忘记吃饭的话,我就不用这麽忙了。」
「唔……」享受著弟弟力度适中的轻揉,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後,睡意便袭来了,没有发觉他俩兄弟的姿势有多贴近,有多亲密。
看到哥哥的疲态,裕太也不忍心要他送了。
「哥,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你先休息。」
「不,我送你。」呼吸一下,勉强打起精神的周助说。
「你要看看你现在已经垂下了一半的眼吗?」裕太失笑。「我可不想要把在半路睡著的你抱回来,一来一回不是更费时吗?」
「好吧,我真的累了,你小心一点。」说完又打了一大个呵欠,真是力不从心。
裕太想也不想便抱起了他。
「裕太?」突然双脚腾空,周助吓了一跳。
「我抱你上床睡觉,免得你又睡了在地上。」
「究竟是我是哥哥还是你是哥哥?为什麽你照顾我比我照顾你还多?」周助不服地道,不过下意识却把头靠向他,像是寻求一点点慰藉。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裕太顿了一顿。「因为你不照顾自己,那我就免为其难地照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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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随风而逝
不二周助轻笑了一下。「免为其难吗……那真是辛苦你了。」
「因为是你,我丝毫也不觉辛苦。」
「我是哥哥。」周助难得摆起哥哥的架子,严肃地跟他的弟弟说,只可惜现在的他的严肃起不了作用。
裕太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我们是兄弟,即使你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我们的关系也是不会变,别这样勉强自己,至少……」他吻上不二周助的唇,啄上他的嘴,平心静气地说著,伉俪情地吻著。「至少……在我面前,放松自己,让我保护你。」
周助想抗议,但裕太不给他机会。
「裕太……」抚上被吻的嘴,瞪眼看著他的弟弟。
「我走了。」
替他关上灯,退出房间。
铃铃……铃铃…
窗边的风铃声清澈响亮,诉说著冷冷的晚风的到来,来了又走,今晚是一个平静的夜。
轻轻地,随风而逝2
2
冷月映照,今晚的春夜格外的凉快。
昨晚很早便被裕太捉了上床睡,弄得天未亮就醒了,冷眼看著窗外的景象,思绪又飘到昨日。
『不二前辈,你知道你变了吗?』
听了他的话後,他僵了身子。
他变了。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为什麽好像和他想的不同?
『你在我们面前展露了只会在「他」面前才会出现的笑容。』
越前龙马步上前,用他的双臂把不二周助锁在他和树干的中间。
『虽然没有了那种情,虽然是冷冰冰的,虽然是……虽然只是敷衍的,但还是很吸引。』
『越前,这……』这种压迫感令他很不自在,他想去逃离,偏偏眼前比他高少许的人却没有给他机会。
龙马用手指托起不二周助的头,占有性的吻住了他。
『唔……』
很很重的吻,令他无所适从,更反抗不了。
结束了一世纪长的吻,龙马喃喃自语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像「他」一样把这笑容据为己有,而且是有感情的笑容……
『我不会放弃你的,也舍不得放弃你。
『我看得见,在笑容底下的你,很寂寞。』他抚上他的脸。
但他却无情地拍下他的手。
『我寂寞兴否,兴你何干?!』
他讨厌越前在瞬间就把他辛辛苦苦为自己筑起的保护墙击溃。
『这是这样,为什麽你要拒人於千里之外?是因为你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吗?』越前龙马皱起眉。『你这样很令人心痛。』
『我没有要你为我心痛,我讨厌你把我看作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不二周助。』
他气了,气得忘了要以笑迎人的原则,咬牙切齿地说出这话後决意跑开。
裕太如此,现在连他的学弟越前也是如出一辙!
他要变得坚强,为什麽他们却把他看得这麽脆弱?!
从窗子的倒影看著自己的唇,「他」说他最漂亮最迷人的,是他的唇,看多少也不厌,吻多少也不腻。
所以越前和裕太也喜欢吻他吗?
对於他们对自己的好,他无法拒绝,他怕他会伤了他们。
他清楚地知道那种痛,那种苦,那种肝肠寸断的难过。
离开「他」,是为了「他」的未来,令「他」不需要顾忌他而错过了任何迈向光明的未来的机会,也为了不会因为他们的关系而影响「他」。
虽说现在是开放的社会,但多数的守旧人士强烈的反对同性之恋,那些人就是他们的师长,无论如何,他会碍到「他」是没错的。
他的姊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没有忘记当时的她是哪麽的伤心、哪麽的拒绝接受。
而对「他」说的不安、没有安全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能给「他」的,就只有这些,没有更多的了。
晚风从窗缝间偷偷跑了进来,轻轻地抚过他的唇。
他不由自主的颤抖。
「还真是夜凉如水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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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外找。」在吵闹的班房里,越前龙马的好眠被打扰,他厌恶地随著同学的手指看到门外的人。
大石副……不!是大石队长。
他也是昨天入学礼时才知道,大石已经成为了网球部的新一任队长,而且网球部的正选也和国中的时间没有多大分别。
起初他以为不二前辈会以他的球技当上队长或副队长一职,谁知听菊丸前辈一说,不二前辈他断然拒绝了学长们和导师的邀请和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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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轻轻地,随风而逝
「大石副……大石队长,找我有什麽事。」这称呼叫了不短的时间,龙马一时改不了口。
「越前,叫我大石好了,别加什麽队长。」他自问自己做不来队长,他比不上「他」的威严和领导风范。
「也好,我也不想叫乾前辈做『乾副队长』。」想到这个名字,他的胃便开始反了。
「你不满意?!」乾不知从哪里拿著一杯青酢弹了出来。
「吓!」龙马著实吓了一跳。「我……我只是不太习惯。」让乾前辈当上副队长的人是谁,他一定要他死无全尸。龙马暗暗想。
想像一下以後在网球部也要与青酢为伍……唉唉唉唉………
「先不说这些,你跟我们来一下吧。」大石脸色凝重地说。
一直到了天台,他们才停下来。
「找我什麽事?」龙马不解地问。
「你昨天和不二……」大石不知怎麽说下去。
龙马立即黑了一张脸,说:「你偷看?!」
「是我们去找不二的时候无意中撞见的。」乾解释。
「你们?」龙马再皱眉。「你们是哪几个。」
「我和乾……还有英二…海堂……河村……」大石忙著回想昨天有哪几个人。
那不是全部人也在吗?
龙马翻了翻白眼。
「……还有桃城。」乾乱入。
龙马吃了一惊。
自那件事後……他们也有一年没见吧…
「放心,他早就恢复了。」像看出了龙马的担心,大石说:「反倒是不二……」
说到不二,乾也放下他的青酢了。「你知道他拒绝了当今年的队长了吗?」
龙马点头。
「虽然他说没有什麽特别的理由,不过我们都知道……」
「他还是放不下『他』吧?」见大石吞吞吐吐的样子,龙马没好气地接下去。「我早就知道了,当时他们爱得死去活来,但在不二前辈恢复记忆後突然跟我们说他和『他』分手了,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後,不二前辈的心也只有『他』的存在,要我相信他真的放得下真的很难。」
「这就是我们所担心的。」大石阴沉地道。「他一直在勉强自己不去在意,但这种『勉强』连我们也看得出来,他的心里一定比我们难受很多倍。」
「所以?」龙马就知道他就这样多就一定会在下文。
「我们希望你……」大石欲言又止。
「我已经在追求他了。」聪明如他怎会看不穿他那两位前辈的意图。「虽然他拒绝了我,但你想我会这麽容易就放弃吗?」
大石和乾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无法相信他们的学弟已经说出了他们难以启齿的话。「那麽……」
「我知道了。」龙马说完转身就走,他不想再听他们像麻雀般吱吱喳喳的意见。
「不二拜托了。」大石对著龙马的背影喊。
「真的可以吗?」乾狠心地道出事实。「你不是也知道不二的决心的吗?就连他的弟弟也做不到,你认为龙马做得到吗?」
乾的意思是:早在他们知道裕太对他的哥哥的心意的时候,他们已经暗暗为他加油了。
大石陷入沉思。「我就是想这样,希望他们可以开启不二紧闭的心房吧。」
「说正确一点,你是因为你家小猫才这样卖命吧。」乾的镜片闪一闪。
「英二看到不二寂寞的笑容後经常默默落泪,又命令我不可以告诉不二他为他而哭,怕他承受更多的压力,我除了这样帮他们还可以怎麽做。」大石苦笑,如果不是了解他亲爱的爱人的心是向著他的话,他就真的会以为不二在菊丸的心里比他更重要。
猛烈的风吹著,吵著,闹著,
令他们没有察觉到天台另一个角落的身影。
一个拥有一头褐发的身影……
轻轻地,随风而逝3
3
今天是一个无风的下午,潮湿的天气令人昏昏欲睡,加上队长和副队长也不在的情况下,网球部的练习比平时散慢了。
但,有人却想打破此刻的平静。
「不二前辈。」越前龙马找到了目标人物,走过去搭讪。
「小不点?」在和不二聊天的菊丸因为他突然出现而不满。「你来干麽?」
不二微笑道:「对了,新加入的可以自由活动,怎麽了?」
不二从容不逼的态度,就好像之前的失态已经从他脑海中消除一样。
「我看小不点是因为在新人里没有可以和他对打的对手才过来吧?!」菊丸在不二的耳边说。
不二的笑容加了。「英二,你变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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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轻轻地,随风而逝
「那你是说我平时不聪明吗?」不二的话惹来了菊丸的怒视。
龙马瞪著菊丸搭在不二肩膀上的手,看到他们的亲密,不悦地说:「菊丸前辈,你不用练习吗?前辈就应该有前辈的风范。」
「你就是这时才承认我是前辈……!」菊丸大步上前,立在龙马的前面。这个小不点……不是「小不点」了。「那你来找周助做什麽?」
「比试。」由入学至今,他也因重的训练而没空提出这个要求,当然要把握现在的自由活动。
「和我吗?」不二听到龙马的答话,微笑著说。
「我们有三年没切磋过了,我想知道你的实力。」
「越前,你一点也没变呢。」不二微笑,拿起球拍往球场走。「来吧,我也想知道你的实力是不是进步了。」
龙马戴上帽子,握紧球拍跟著不二走了。「说没进步是骗人的。」
菊丸呆立在同一位子上。
他被他们遗忘了吗?
过份!可恶!先不说越前,周助竟然遗忘了他?!
「英二,你要看吗?」在菊丸暗暗咒骂的时候,不二的声音从远传来。
露出大大的笑容,跑向远的好友,大声地说出:「当然要!」
一场正选对新人的比赛为网球部带来了生气,部员都围在场边观看,热闹非常。菊丸担任裁判,坐在场的中央,叫喊:
「一盘决胜负
不二的发球局……」
。
。
「是不二和越前吗?」队长大石和副队长乾刚回到球场,看到的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
「越前进步了不少……不过不二……」乾拿起他的记事本记下比赛双方的资料。
大石在球场不远停下了脚步,说:「不二难得的认真,令越前开始招架不住了。」
「很少看到不二这麽认真,不仅用了三种回击球、下手削发球……」乾目不转睛地看著不二的动作。「而且,还有我们未见过的招式。」
只见不二把龙马打来的球大力抽击,球刚过网时往右急转,左手握拍的龙马来不及反应,球已消失了。
「是削发球和白鲸的混合版吗?」乾的口没停,手也没停。
「比三年前的弧度更大了,除了像发球般消失了外,球的落点更刚好在线上。」海堂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乾的身旁。「可以说,比我的回力刀复蛇还要漂亮。」
也只有一句话来说出现时不二的实力――神乎其技。
「咦?!」河村也走到他们的身边。「越前的是……放短球?」
「刚才越前的右脚都没有动……是『他』的领域吗?」大石说。「但现在越前是使出的,这是『越前领域』吗?」
「怎麽从刚刚开始,越前用的都是『他』的绝招?」经过乾的发言,其他人也像如梦初醒般盯著龙马看。
可是,当所有人也认为形势会扭转的时候,不二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龙马的绝招打破,然後毫不留情的以自己的绝招还击。
是越前所使出的招式令到不二认真的吧…
「不二……」大石呢喃:「他比三年前又进步了,但他现在的技术到底是谁……」
很少看到不二的比赛,但无可否认,现在的网球部已经无人能与不二匹敌了。
大石摇摇头,把心里的疑问抛开,往球场走去,经过被这场比赛所带出的精彩而看得目瞪口呆的部员,走进球场。
「英二。」叫了叫仍是石化状的菊丸,指示他说出最後胜利者。
「比赛结束
胜方是不二,总局数6-!」
随著菊丸的叫喊,全场的欢呼声不断,不仅是因为能看到精彩的比赛,更多的原因是看到他们的不二前辈认真时的表现,因为即使在和学弟们比赛时,不二也只会用恰到好的力量来比试。
以数字来说,如果他们的实力是1,那麽不二和他们切磋的时候也只会用15的力。
虽然这样能更有效地训练他们,但他们更想看到自己所尊敬的不二前辈所潜在的实力。
「不二前辈好厉害!」「不愧是天才!」「我看得好紧张喔!!」
场外的欢呼声传不到在场内的人的耳中。
不二喘著气伸出手。「越前,你的确进步了不少。」
龙马黑著脸和不二握手。「不二前辈越来越像一只怪物了。」在跟不二比赛前,他――越前龙马可对自己的球技极有信心,但想不到仍旧败在眼前的人的手上。
「这是称赞吗?」笑容没有因学弟的讽刺而从脸上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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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轻轻地,随风而逝
「不算是…」他只是好奇为什麽眼前的人会变得这麽厉害,还有变得厉害的原因。
「周助,你好厉害呀。」菊丸跑来从後抱著不二。「我对你越来越尊敬了。」
两人的暗中较劲被菊丸的猫叫打断。
「英二,你这样不怕大石妒忌吗?」不二取笑身後的人儿。
菊丸看了看旁边的爱人,丢给他一个媚眼,说:「我的秀一郎才不会这麽小气,倒是你身前的小不点对我的行为不太赞同喔。」虽然现在的小不点已经不是「小不点」了,但他还是不愿改口。
大石蹙眉。为什麽英二会去挑拨越前?
了解爱人蹙眉的原因,英二再丢给他几眼暧昧的眼神,在看到大石受不了诱惑而红了一张脸,想笑又因为眼前的情况而不可以笑,只好以咳来掩饰。
「越前?」不二听到菊丸的话後才注意越前。
龙马听到不二的叫唤後与他对望,得知菊丸是希望不二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才出言挑拨,立即便将刚才对他的敌意抛绪脑後。
「我没什麽,对了,不二前辈,练习後我们一起回去可以吗?」
没有错过菊丸在他说了这番话後表示赞赏的小动作,龙马静心等待不二的回答。
如果答应越前提出的交往的要求……
如果这样就可以忘掉『他』的话……
为什麽他还要犹豫?
为什麽……
为什麽他的心已经容不下任何人?
为什麽……
为什麽要爱上『他』?
为什麽……
轻轻地,随风而逝
「我想不到你真的会答应让我送你回家呢…不二前辈……」想到这,越前龙马的心情很不错。「我想你一定会拒绝的。」
但见不二退去了脸上的笑容,压低了的声音由他薄薄的唇溢出:「为什麽?」
龙马停下了前进的动作,笑问:「什麽为什麽?」
「别装了,你刚才为什麽要……」为什麽要用「他」的招式?为什麽要逼他认真比赛?!
越前满意地看著不再只是笑,脸上的表情多变的不二,说:「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你那天说的话。」
虽然说得含糊,但两人也知道「那天」是哪天。
「证实?」三年来,他已经训练到可以很快就忘掉令他不愉快的事,所以即使是他那天说了什麽,他也已经忘了。
不理会不二的装傻,龙马也不再追问,只是轻笑。「你知道吗?你已经不再『冷』了。」至少,现在的他已经感受不到他的冷。「是因为我吗?在我面对失态了一,就不再装了吗?」这样他会很高兴,因为不用再面对笑得敷衍的他。
不二捌开了脸,逃开学弟锐利的眼神。「不是。」
龙马对於他的逃避耸了耸肩,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那麽你为什麽会变得这样厉害?比三年前还要……而且你很熟悉『他』的球…」厉害得有点可怕,他简直无法相信,在眼前的人面前,他竟然毫无还击之力,甚至可以见招拆招的把他的球回击过来。
不二不想回答,只是无奈地看著他。
龙马用手指点住不二的唇,重新问道:「为什麽你会变得这麽厉害?」
这,是不容抗拒的问话。
终於,不二仰望昏暗的天空,微笑中带著苦涩。
「我跟『他』在一起三前了,这种事即使我想忘了,即使已经过了三年,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看透了『他』。」
这是爱你後遗症吗?
不思量、自难忘……
龙马看著眼前的他,叹气。「不二前辈……其实……如果你真的忘不掉他的话,为什麽不去美国找他呢?」没有龙马预期中的激动,不二在听了他的问题後只是笑笑。「不行呀。」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像是自我催眠般,说:「这是不可以的。」这句,是一口气,轻柔得像不动的空气一样,知道它的存在,却似看不到,听不见。
「不二前辈?!」
「这是为了给他时间想想我们之间的事……」不二顿了顿,续说:「不过……他可能已经忘了吧……」把手掩面,他知道,现在的他的脸绝不好看,他真的不想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自己,无奈这时的他无法控制。
「不二前辈……」越前龙马真的不明白,为什麽两个明明相爱的人会分开呢?即使是分隔异地,只要心在一起,不就行了吗?为什麽要这样痛苦,这样……令人於心不忍。「…周助…」
不知不觉中,龙马说出了一直想说出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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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轻轻地,随风而逝
周助
不二的身体蓦地一颤。
他多久没听过有人以如此低嗄的声线说出他的名字。
来不及回神,他比较骄小的身躯已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越前!」他惊呼,惊於这令人窒息的温柔。
龙马不让他逃脱,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周助……这样称呼你……我到底想了多久呢?」
龙马陷入回忆,继而满足地说:「每听到菊丸前辈这样叫你,我的心就会涌起一股难以理解的冲动。」他抚著怀中人细嫩的发丝,自从上的拥抱,他每天也在想念这瘦削的身躯。「周助……我一直也期待有一天,可以这样叫你。」
学弟的温柔,令不二的眼涌上一阵不能制止的湿热。
他到底做了什麽能够得到越前的宠爱?
没有时间给他思考,龙马的脸已经在他面前放大了。
一个缱绻的吻令不二的脑袋一片空白。
「周助…」不知过了多久,龙马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不二,心里的悸动,因为眼前怀中人的骄媚而加剧。「好美……你好美……」像抱一件易碎的物件般,龙马只是轻轻地抱著他,这样的珍重,更令不二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这矛盾,在龙马的眼中看来,是欲拒还迎的挑逗。
「我终於知道为什麽『他』不喜欢我们与你单独在一起,也知道为什麽『他』会这样珍惜你了。」龙马的声音变得沙哑,说:「周助,即使你不接受我,我实在无法忘记你。」
「……」
匿藏在不二内心的委屈,转化成满腔的泪水。
单单是不接受,就已经无法忘记。
那麽……
如果……
是逼不得已的分开呢?
是不是会思念到死?
国光…
轻轻地,随风而逝5
5
「越前龙马!!」
本来是一片祥和的宁静,使人迷醉的气氛,却因身後突然的叫喊而破坏了,更吓得相拥的二人蓦地分开。
不二周助首先看见来人,惊呼:「裕太?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不二裕太清楚看见他亲爱的哥哥毫无抗拒地依偎在越前龙马的怀里,他怒瞪著他,想藉著怒气掩饰无尽的悲伤。
认清一切的悲哀……
是吗?他一直守护著的哥哥也不是他的。
「不二裕太?」越前龙马没有不二周助一样的震惊,只是对他破坏之前美好的气氛而蹙眉。「你怎麽会在这里,你的学校不在这附近吧?!来散步吗?」
「越前!」在不二裕太说话之前,不二周助已制止了龙马带著讽刺的话再说出口,然後微笑看著亲爱的弟弟:「裕太,你来我家吗?」
裕太不理会越前龙马的瞪眼,苦笑道:「对,不过等了你很久,都不见你回来,所以便出来看看。」但他怎样也想不到,自己看到的是他最爱的哥哥与越前龙马相拥的画面。
不二周助了解的点头,说:「对不起,我有点事……」在说出口後才记起他说的「事」裕太也看见了,住了口,尴尬地看著他。
龙马不满不二兄弟对他的漠视,突然走上前抱住了不二周助,宣示他的占有权,与裕太平视,说:「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不用瞎猜了,他是我的,给了你三年的时间也不能得到他,现在,他是我的了。」
他什麽时候是他的?
不二羞愤地推开龙马的怀抱,无奈力气不及他,但即使逃不开,也拉开了一点距离,骂道:「越前,别胡闹了,放开!」
「不行!」
「越前!!……」
裕太默然看著他们争吵不休,不二周助羞愤交集,不断转变的神色,他便知道,越前龙马成功引起了哥哥的共鸣,甚至可能占了他心中的一角……
但,至於这一角会不会扩大,则要看他的努力了,和……哥哥能否将对『他』的爱,转移到他的身上。
唯一得知的是……他的三年,比不上越前龙马的半个月。
守护了三年的人投入另一人的怀抱,他的心里没有太多的失落,反而有点儿欣慰,还有更多的是……疲惫。
看来,也是交接的时候了。
「越前龙马!」不二周助因迟迟未能争脱龙马的怀抱而焦急,手脚并用的乱动,大喊:「放~~~~~~开~~~~~~~我~~~~~」
龙马连忙按著他的嘴。「嘘!你想我们被当成猴子给观众看吗?」
这时,不二周助才看到他们的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感到害羞,但也不忘身後的人对他说的话。「越前龙马!你竟敢说我是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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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轻轻地,随风而逝
这样的无理取闹,不二不易展露於人前,然而他这时只顾闪避龙马的魔爪也无法细想。
还有就是,
他没有发现他的弟弟已经从人群中离开。
///////////////////////////////////////////////////////////////////////
「呵,你们在干什麽?」
正在相拥的两人因为这句话的出现而吓得弹开了几步。
「我……我们没做什麽!只不过秀一……不!!是大石他说要抱……不不!!是因为……因为………」两人中……不!是一人一猫中的小猫全然不觉自己的解释反而令人更加误会。
受不了小猫的头脑以蜗牛般的速度转动,肇事者好心的提供一个很好的藉口。「因为你『不小心』跌倒,而大石又『刚好』经过这里,所以就『好心』的扶你一把,然後你为了感谢他,就『以身相许』,『奉上』你一个亲亲是吗?」
「……对对!」唉,小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很「普遍」而且很「通用」的藉口拐走了,幸好还有一点儿头筋清醒的大石看清了来人,「不二!」
小猫咪这时才抬头看看坏坏地笑著的不二,「耶?原来是周助?」
不二宠溺地摸著菊丸的头,说:「呵呵,要亲热的话请到隐蔽一点的地方,这里是天台,既然我可以撞见你们,其他人也可以,还是……你们觉得这样才刺……」他暧昧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穿梭。
「讨……讨厌!周助好坏!!」菊丸窘迫地制止不二说下去。「人家跟秀一郎只是…」
「哟,英二说『人家』是吗?为什麽说得这麽女性化呢?」不二继续坏心地调侃可爱的小英二。「你不是又看了很多爱情小说吧?」
菊丸脸一红,回答:「呃!嗯……」
「呵……」不二手掩著嘴奸笑中。「为什麽?呵呵呵……」
大石看著他,喃喃地说:「怎麽不二越来越像只狐狸呢?真可怕。」而且好像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周助!你在这里干什麽?」越前龙马从後伸臀环住不二的腰。
「哎!不是叫你不要没事就对我毛手毛脚吗?」不二扭腰避开龙马的毛手。
龙马耸肩,「没听过。」随手又抱著不二,转头对菊丸和大石说:「喔,原来你们在这里偷情,真是的,这里是福地吗?」
「我就叫你不要选这里。」不二呢喃。「又说自己在这里睡了很久也不见有人上来,胡说,都说是睡了,又怎知有没有人上来,而我又为什麽会信呢?唉~~」最後他唯有无奈地叹气。
龙马抱紧他,在他耳边笑说:「你一个人在咕噜什麽?」
「没什麽。」不二翻了翻白眼。
菊丸和大石对他们的亲腻看傻了眼,问:「你们在交往吗?」
「当然……」
「不是!」不二连忙否认。
龙马瞪著怀中的不二。「我们不是在交往吗?那这叫什麽?」
未等不二回答,龙马就封住了他说话的嘴。
然後,是猫咪的惊叫。
「啊!!!!!!你敢非礼周助?!!!!!!」
然後,是龙马的痛骂。
「哗!!周助,你竟然踢我!!」
然後,是不二大力关上天台门的声音。
然後,是大石的惊人发现。「……门……卡住了…」
然後,没有人发出声音。
然後,一阵风带著一片树叶慢慢吹过,其他人则呆立在门前。
然後……
然後……
然後,就是他们三个被锁在天台上了。
轻轻地,随风而逝6
6
无可否认,他现在的心情很愉快,这三年来,他没有一真真正正的笑过。
越前龙马的霸道和温柔,令他冷了三年的心再度注入一道温泉。
不二周助想著刚才的恶作剧,不由得奸狡地勾起嘴角,轻说:「这他还不清楚弄气我的後果。」
「不二?」乾侧身看著刚与他擦肩而过的不二,准确地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这个笑容……」他翻著记事本,「有96%是他刚刚干了一场恶作剧。」不知是谁这样不幸呢?
有三年了看过这笑容,也就是不二有三年了戏弄过其他人,而现在看到的,是他的复活?!
呵,还真有点怀念呢!
「噢,这样的话,我要不要通知他们提防一下下呢?」
天知道有三年没玩的人,再玩起来就必是惊天动地。「对了,连不二也『重出江湖』了,我也不可以再这样悠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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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轻轻地,随风而逝
对!经过三年,校队对他的青酢已经习惯了……要不要再改良一下下呢?
「乾!」河村从乾的身後喊他。「你知不知道有人把天台的门弄坏了,菊丸,大石和越前被关在天台。刚刚又开始下雨,现在老师他们乱得一团糟。真是的,他们去天台干麽?」
乾摇头,随即想起刚刚不二就是从天台下来。「…果真是『惊』了『天』(台)…」幸好还没有『动地』呢。
「嗄?什麽惊了天?」河村不懂。
「没什麽……对了,先提醒你一下…」一阵闪电适时被乾的眼镜反射,配合他阴沉的语气,河村不禁打了个冷颤。「要小心不二……否则就小心你的小命。」
「嗄?」河川听得一头暮水。
「没有什麽,你去帮忙救人吧!」说著,乾便不知从哪儿拿来的网球拍递给河村。
「OH!E ON!BURNING!!」燃烧中的河村立即冲上了天台。
乾看著他消失在楼梯间,喃喃地说:「希望学校不会叫他赔那扇门吧,不过应该不用,因为早便坏了。」
与此同时,不二正在他的座位奸笑中。
良久,铃声传来。
「嗯?」不二微笑地看著电话上的来电,「喂!是姊姊吗?」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一把娇柔的女声。『呵!周助,你好吗?』
「我很好,你和我的未来姊夫玩得很开心吧?」不二笑意更浓。「怎样,先来个预先渡蜜月吗?」
『哈!看来你过得不错。』听到弟弟三年没有的笑意,由美子在另一头已湿了眼眶。在一旁的未婚夫体贴地替她擦拭,她轻笑道了声谢。
「嗯,是不错。」
『对了,我已经在成田机场了。』
「嗯?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废话!如果她还未回来又怎会用她在日本的电话呢?!『本来是,不过……』事实上是因为她自己关心弟弟,早早结束了旅行。『对了,今天你要回来吗?』
「今天嘛……我可能带位朋友回来…」应该是时候告诉姊姊越前的事了。
『好的,待会见。』
「好。」
就在不二挂掉电话的时候,身後的门被人粗鲁地打开了。
不二看著全身湿透的龙马,递上自己的毛巾。「越前…」
「哼!」
「……还在气吗?」
「当然!」
不二无奈地叹气,「我道歉,这样可以了吗?」
「不用,亲我一个就行了。」龙马把自己的嘴靠向不二,「来。」
不二赏了他一个白眼,「你别得寸进……」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人偷香了。「越前龙马!!」
「哈啾!……你看!我在天台著凉了,这是给你的点点惩罚!哈啾哈啾!!」看著龙马不断打著喷嚏,不二想发火也不忍心。
他把自己的外套盖在龙马身上,用著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温柔说:「今天可以来我家吗?」
龙马蓦地一震,惊讶地看著不二,说:「你不是想……」
龙马越来越红的脸,不二这下才发觉自己说的话是多麽暧昧,他连忙否认:「你!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介绍姊姊给你认识而已!」
不二由美子?龙马蹙眉。他要介绍他给她认识?他怎麽不知道他早已认识她呢?
而且,他记得以前不二由美子是最反对周助和「他」的人,那现在又有什麽不同呢?
「你认为她想认识我?」
「为什麽不?」不二不解。「她不会再阻止的了。」
「为什麽?」
「因为她已经怕了崩溃的我。」他微笑。「我变了,是吗?」
龙马看著他的微笑,「嗯,你变了,是因为我?!」
「对……」因为你强行进入我的心。「如果你不跟我告白的话,我会怎样呢?」走近窗边,眺望窗前的景色。
还是春天的樱美。
「别问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龙马霸道地从後抱著不二,感受他清新的气息,「周助,你现在的笑容是为我而笑的吗?」
「怎麽说?」不二任由龙马把他的头枕在他的肩上。
「你现在好美……会发光的…」
不二把身子转过来面对龙马,「喔?」
「你不也是吗?记得你三年前可是青学的一年级正选喔,战无不胜的阳光青少年是当时记者给你的评价呢!」
龙马著迷地看著怀中的不二,过了三年的他,变得成熟了,眉宇间带点淡淡的忧愁,更添抚媚,却也更缥缈了。
可他知道这点忧愁就是他的障碍!
一股无形的障碍!
令他总是抓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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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轻轻地,随风而逝
又爱又怕……
「周助…」龙马阴郁地喊著,手也加重力道,「你不会离开我吧?」为什麽他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安全感呢?是错觉?还是……
他还没得到他?
「不会的……」不二把头埋在龙马的颈项间,轻声地诉说著。「…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
是什麽事?
一件我想要摆脱的事。
这是不二对他的回答。
到底是什麽事呢?
他想不透,但周助眼中对他的信任已令他相当吃惊了,怎麽会这样顺利?
他还以为要过五关斩六将才可得到他。
龙马偷偷看向身旁一脸凝重的不二,丝毫没有察觉四周的环境似曾相识――
直到不二停在一所公寓前。
此时,一直围绕著他们的风停了。
「这就是我三年所住的地方。」
龙马的眼蓦地睁大,不敢致信地瞪著不二看。
这不就是手冢队长的公寓?!
轻轻地,随风而逝7
7
「我一直住在这里……由『他』离开了後一直也是……」不二黯然地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麽,只是在他离开了後就买了下来。」客厅没有任何灯光照明,只有丝丝夕阳从窗户透进来。
不知是不想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还是什麽的,不二由此至终也没有正面对著龙马。
在他背後的龙马则悄悄打量这公寓,说:「这里什麽也没变。」在「他」还未离开前,他曾经来过这里好几,对这公寓的摆设一点也不陌生。
不二苦笑,神情中带著点落寞。「我想把这里重整装潢过的,但每每都下不了手,我也想离开的,无奈……」无论他在之前下了多少的决心,偏偏到了最後一刻,他的手,他的脚想动也不会动。
还真是力不从心呵……
「我说要忘他,是自欺欺人吧?!越前……」
「也没什麽,至少你带我来这里,就是因为你已经知道自己以前是多麽愚笨吧,竟然守在这里三年,是希望有一天他会回来吗?」龙马面无表情地回应。
不二苦笑说:「你说话还真是直呢,我现在的心灵可是十分脆弱。」是脆弱吗?他不知道,只是他四周的人都是这样认为。
他却认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毕竟「他」的离去,令他心如刀割,但他已熬过了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三年,在痛苦中度过的三年。
在叫「他」离开的时候,心里的的确确有丝他不会顺从他的话而离他而去的希望。
可,现在才想这些又有何用呢?
龙马没有回答,眉宇之间的温怒却反映出他的情绪。
他不喜欢不二的心还围系著「他」,这样又何苦呢?既然「他」已走了,为什麽不给他自己一个机会,也不给别人一个机会?!
他不服呀!
两人沉默,屋内一片宁静。
「可以再一失忆的话……那多好呢……」突然,不二呢喃。
「我不准!」龙马大喊,他激动地从後抱著不二。「你已经因一失忆而忘了手冢队长了!我不要像他那时那样痛苦!!」
不二在他的怀中蓦地震了震!
痛苦?!
那时的他何尝又不是呢?
真不明白为什麽自己要放走他,明明知道之後会是一段痛苦的时刻,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真的会忘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熬过往後的日子,明明知道自己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麽坚强!
但……
「我是为了他。」不二轻道。「即使是失忆,也是为了他,你明白吗?越前。」
因为是背对著龙马,所以不二没有看见他疑惑中带点彷然的表情。
「你那时,是故意的?」
不二点头。
「没错,一切只是一个骗局。」
无论是那一场车祸还是之後的日子……
都只是一场骗局……
骗他离开的……
骗局……
轻轻地,随风而逝8
8
『龙崎老师……』
『咦?不二?你为什麽会在门外?!』龙崎惊讶地看著轻轻地推开门进来的不二。『刚刚的…你听到了?!』
『嗯……』不二阴沉地说:『国光他……如果他去美国的话,不但可以治好手伤,而且也可以进军世界的是吗?』对!以他的实力,进军世界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龙崎为难地看著不二,皱眉道:『对,可是他已经拒绝了。』
不二痛苦地道:『他是因为我才拒绝的,为什麽呢?』他不想他因为他而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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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轻轻地,随风而逝
『他不想离开你,你明白的,对吗?』
『我明白,我也不想离开他,但更不想他为了我而放弃前途。』不二激动地说:『他不是很冷静理性的人吗?他应该知道这的选择是错的!』
『这是他所选择的路,是对是错只有他可以决定,即使是你也一样。』龙崎地看了不二一眼,再看看桌上的入学表格。『应该说,在他眼中看来,你比他的前途更重要,你得到了如此一个情的人,是不该放开他的。』
『我是不想放开他,我很清楚他亦一样,但我……』不二将紧握我拳头击向墙壁。『我爱他呀!我希望他可以如愿登上世界舞台!』作为一个网球手,有什麽比在世界舞台上与势均力敌的对手对战更值得兴奋?!
『不二……』
『我没事,只是想发泄一下下而已。』回过头来的不二,笑得异常灿烂。『我想,我应该知道怎样做了。』
龙崎上前拍了拍不二的肩膀。这样娇小的肩膀,能承受接下来的痛苦吗?
//////////////////////////////////////////////////////
「之後,我让自己出车祸,故意撞伤脑袋令自己失忆,想不到还真的失忆……」不二突然禁声,因为龙马突地抱紧怀中人。
「为了他,你竟然可以做到这地步,我妒忌!」龙马把不二翻过来,让不二看见他眼中又妒又嫉的眼神,和这之间的怒火。「为了他,你就可以这样伤害自己吗?」
如果他早一步得到这个人的爱的话,那有多好呢?
「别这样说,越前,你来……不是为了让我忘了他的吗?我在等你,等你何时才可以在我的心里抢走国光我位置呢?」不二拈高脚,唇既轻又柔地覆上龙马紧闭的唇。
龙马呆了呆,他真的想不到不二会在这种时候引诱他。
「说来奇怪,你们一直认为我失忆了,恢复记忆後把一切也忘了,但为什麽你们没人想到即使是失忆了的人,也可能会记得失忆时的事呢?」不二似在吐气地说,一道又一道温暖的气息抚著龙马的唇。「而且,我一直看著你,就在我的体内……
「我记得,除了国光,最关心、最留意我的就是你了。其实那个就是另一个我,我有时也像英二一样孩子气,亦不是你们想像上的那样优雅和温和,你知道吗?一个温柔的人难得被激怒,将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嗯?」
龙马还来不及说话,他的唇就被侵占了。
这是什麽?
对底是谁主动了??
「所以说,『龙马』,别惹我生气啊……」
当龙马听到不二以极媚撩的唇和眼神挑逗他後,他只感到一股热冲向下俯冲。
「好!我们去姊姊家吧!我也要会会准姊夫呢。」
不二拍拍手,便推开龙马让他独自发呆。
嗄?
这又是什麽?
挑起他的欲望再把他狠狠推开?!
「龙马!你还有干什麽?!我要走了。」
算了,他们的关系已算是夸进一大步吧!
「龙马!!」
「来了!」
我在等你,等你何时才可以在我的心里抢走国光我位置…
你就等著看吧!
轻轻地,随风而逝9
9
黄昏,夕阳西下,丝丝馀晖,柔和不耀眼。
凉风,淡淡香,若有似无,却牵动人心。
不二周助总觉得现在看夕阳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了,是现在比较轻松,还是以前比较忧苦?
看著紧伴在身旁的龙马,轻笑。
是都有吧?
可龙马没有不二这麽轻松。
「周助,你认识他吗?」龙马不著痕迹地在不二的耳边细说。离开公寓後不久,他就感到一股怪异的气息从背後传来,接著他就看到了一个全身衣著也是黑色的人。
不二偷偷瞄了後面一下,道:「不…」话虽好此,但怎麽有点熟悉?
「那他为什麽跟著我们?」
他怎麽知道!?
不二按捺著翻白眼的冲动,慵懒地说:「别管了,他可能只是和我们走同一道路罢了,别想太多。」
「你不觉有什麽奇异的吗?他一直盯著你看,而且他……」那个人看什麽也可以,就是不能看他的人!「他有点像黑道人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况他一点也不觉得他会伤害他们。
「可是……」
不二叹了口气,不理龙马的制止,转身走向那名黑衣人,说:「我认识你……不!应该问你认识我吗?」近看就更加肯定他曾经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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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轻轻地,随风而逝
黑衣人不语,只是兴味的勾起唇角,「不二周助?!」
「你果然认识我。」不二了然的笑了笑。
黑衣人看著眼前人,发现他的微笑并没到达眼底。
又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呵……
「沈阳。」
「姐夫?!」只一个名字就足以让不二明白他的身份。
以前看过他与姊姊的合照,果然!
他听姐说姐夫是个厉害的人物,但她可没详细地说给他听,现在看到他,这内a的威严,果真是个人物。然而这的相会,是偶然,还是……
不二双眼顿时变得锐利,无惧地说出心里的疑问。
这世上没有偶然的。这就是沈阳的回答。
他想得没错,是故意的。
而且……
这黑衣人好像很了解他似的,他有点不高兴。
但两人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龙马当然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不妥,但他没有理会,因为黑衣人是不二的未来姐夫,想来也不会伤害他们。
「我本来是想和你单独地谈一谈,不过……」他瞟了龙马一眼,有点遗憾地道:「下吧。」
不二皱眉,但什麽也没说。
因为他知道,即使他问了,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而且他比较想知道的是,为什麽姊姊会看上这个既神秘又危险的男人?
他悄悄打量「姐夫」。
「你和由美子还真是一个模样,不愧是姊弟。」沈阳轻笑,道:「你姊在等你和……越前龙马,快回去吧。」
被遗弃在一旁的龙马错愕地说:「你认识我?!」
两人也没有理会他的问话,不二只是沉著脸说:「我不喜欢别人调查我。」
听到不二的警告,聪明如龙马立即明白自己被调查了。
「知己知彼。」
一说出这句话,他立即被龙马和不二怒瞪。
你试试被人调查的滋味吧!
沈阳还是轻笑,越过他们,走在前头。
「不二周助,你和你姊一样,柔弱中有著坚强和……无比的执著。」
不二轻颤了一下,抬头看见沈阳带著兴味的眼神。
他苦恼地低下头。
为什麽姐夫会是一个这样可怕难缠的人呢?
不二在心里抱怨。
////////////////////////////////////////////////////
龙马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奇怪,当她听到周助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平静得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眼角瞄了下未婚夫只对她展露的温柔,她也回以微笑,心忖:可能这就是原因吧。
「沈阳,我的未满夫,你们已经见过了,他之前也跟我提过你们的事。」不二由美子笑道:「幸好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不然,可能也会像『那时』一样吧。真的好久没看过了,周助你这笑容……」她看著弟弟开怀醉人的微笑,真的好久没见了,好怀念。
不二周助伸手拍拍由美子的肩膀。
由美子感激地看向龙马,说:「我想,我还要感谢你,越前龙马……」
坐在不二身旁的龙马受不了地摇头,「不用了,我没打算帮你,我只是爱他,不要他伤心而已,跟你没有关系。」
「我知道,周助就拜托了。」不二由美子还是十分感谢他的「只是」,她来回看了看弟弟和未婚夫,说:「我想……我还是要告诉你吧。」她以眼神询问未婚夫,只见後者从後抱住她,给她支持和鼓励。
见这,不二周助只在心里疑猜。
「我喜欢你……周助,我喜欢你。」像是强调可信性,不二由美子坚定地说了两。
不二周助当然清楚,正如他也喜欢她。
不二由美子像是知道弟弟在想什麽,摇头。「不是,不是姊弟之情,不是亲情……而是爱情,我爱你,你知道吗?
「我的心里一直对你有份执著,不同於对裕太的,以前不明白,直到你把『他』介绍给我的时候,才了解自己对你的感情,会这样反对你们,亦是如此。」那时因为她的私心,破坏了他对她的信任。
一下雷声从脑中响起!
不二周助只觉思绪如海浪般在他脑海汹涌翻腾。
那时的拒绝,是一己私欲,反对他们的原因,是不想他被『他』抢走。
而他们,都把这定为他们分开的最大理由!
三年前的分离,三年来的思念,三年後的真相,是什麽?!
而姊,又为何在这时告诉他呢?
一直骗下去不是更好吗?
不要让他认清事实!
一直注意著不二的龙马看到他已陷入混乱,他紧张地抱他入怀,有著不难察觉的忧虑。
作者: 2215188* 25–16 13:7 回复此发言
1 轻轻地,随风而逝
周助不会想离他而去,再等「他」回来?!
这样他个多月来的努力,是不是会因为由美子的一句话而白费?
想到这儿,他更加重了手劲,似是不让怀中人逃脱。
半晌,周助抬头与他对视,继而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姊是想试探我们,龙马,他们在试探你我的感情。」从不二周助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他回首看到两张同样奸狡的脸,笑骂:「姊,你被教坏了,什麽时候你也懂得试探我?」如同以前一样,不二周助已把自己收藏在面具後面了。
若非一分钟前看到他还在发呆,他们无法相信竟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把自己隐藏得完美无暇。
他的面具,简直天衣无缝!
「我说嘛……怎麽不见裕太?」不二周助依然微笑。
「我们没叫他回来。」回答的是沈阳。
不二挑了挑眉。那这是故意叫他回来,目的不就是要试试他和龙马的关系会不会因由美子的话是决裂。
可他们没有想到,即使他们说出了真相又如何?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现在有的,只有把他紧紧地抱著的他。
幸好他还有他,有一个值得依赖的怀抱。
「你们现在知道了吧……」不二吃吃笑地说。「安心了?」
不二由美子有点迟疑地点点头。
全因不二周助想错了,他们并不是想试探,而是给他一个心理准备。
他们要不二周助和越前龙马对彼此的感情更加厚信任,要承受得起接下来的――风暴!
轻轻地,随风而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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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来过多少,这里给他的震撼力还是有增无减。
并不是震撼那些壮丽的景色、多的植物、高耸的地形和源源不绝的风,而是震撼於那种可以令他在哪种状态下也能放松的气氛。
无论是黎明、中午、黄昏、夜,在这儿,他没有梦,没有幻想,没有回忆,没有思念,没有憧憬,甚至倦於记起什麽,忘掉什麽。
所以,他在第一来这里就爱上了这儿。
这儿,是一座断崖。
不二周助看著前方,在他轻闭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已全然放松了自己。
这阵子的他比以前还要累了。
龙马的热情有点让他不知所措,他总喜欢不顾别人的眼光,与他打情骂悄,怀抱他,亲吻他,无时无刻也在表示他对他的爱。
他的专制已开始让他移不开视线了,甚至习惯了他在他的身边,他已开始喜欢这种累了。
「周助。」
只见其声不见其人,但不二已知道谁在叫他了。
「周助。」
哎!走近了。
「周助。」
越来越近了。
「周助!」
来了。不二在心里叹气。
「不二周助,你又在这里了,真是的,别站在那麽危险的地方。」一只白嫩的手抓住不二同样白的手,把他拉离崖边。
不二任他拖著走,无奈地道:「芯,你越来越罗嗦了。」
「闭嘴!我不能放你在这里!」前车之鉴,想起以前在这碰到他时的情况,芯还是一肚子气。
「哎呀呀,」不二搔搔头,无视被抓痛的手,笑说:「我不是已说了那时我不是想自杀吗?!我只是不知不觉走出了一点而已……」
「一点?!」芯回身怒瞪他,咬牙切齿地道:「差一脚就掉下崖了,只是『一点』?若非我及时把你拉回来,你还会在这里?!」到现在,他还是馀悸犹存。
没错,他发现了这儿,摄於这儿的安详,就是在和「他」分手的那一天。
这儿令他安心,令他情不自禁地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也险些令他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不过,看来天堂地狱也不想收留他,因为他被芯店长救了。
芯店长的店开在这山里,客人也只有一些在广阔沉的森林中找到一间小小的店的登山或险人士,他曾问芯为什麽要把店开在这山里。芯答是因为他要隐居,要隐姓埋名,要脱离世俗的争名夺利。
初听到时他立即傻了眼,他在外语中选了国语,也选读了中国文学,那芯这情况不就和仕途失意,隐居的古人一样吗?
他的头隐隐作痛,没有再追问下去。
只不过他已知道,「芯」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那他是谁?
「芯,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不二不死心地追问。
芯想也不想地摇头,「不。要。我不要让『他』找到我。」
「可是『他』还在找你,他……」不二还没有说完,芯便打断了他的话:「你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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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轻轻地,随风而逝
不二顿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是不是因为龙马的事而令他的戒心弱了?
「你只在失忆时说你见过他,为什麽你现在还记得?你不是已忘了之前的事的吗?」
「我有说我忘了吗?」不二耸肩。
芯想了一想,道:「你要放走『他』,才要演那场戏,对吗?」
「那时是这样想的,正如你要放走你的『他』一样。」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我……我是为了保护『他』,我在『他』身边的话,『他』会很危险的。」芯暗然道。
「但你的名字也是『他』替你起的,不是吗?」
「我想他应该是忘记了这名字,因为这只是开玩笑的。」
这很难说……不二暗忖。
「算了,先不说我。」芯挥挥手,道:「龙马等得不耐烦了,你还是快快回去吧。」
想起龙马紧张的脸,不二的脸上有著连他也不察觉的温柔。
//////////////////////////////////////////////////
他怎样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去小解一下,回来就不见了人。
幸好芯店长说不二只是去了赏风景,否则他一定会冲进树林里找人。
但是,现在连芯店长也不知去了哪里!
不二和芯回到店,就见到龙马黑著一张脸坐在角落。
龙马一直看著门口,当然看见不二和芯回来,也清楚看到不二在看到他时一脸的心虚。
不二硬著头皮走过去,准备承受龙马因他不告而别的怒气。
怎料龙马只是一把把他抓入怀里,在他耳边呢喃:「不准再离开我了!」
不准?
不二先是一愕,了然一笑,轻道:「我知道了。」
他安心地依偎在龙马的怀里。
芯看著相拥的两人,突然想起今早收到的e-mail,欲言又止。
轻轻地,随风而逝11
11
网球场上有一部份的球员张口结舌,他们的目光集中在学校网球顾问身旁的人。
这少数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激动,因为他们全都认识眼前的人。
没有人在听顾问的言语,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身後的骚动,直到……
一块球拍落地
以及
「周助!」
这两个声音响起,众人才如梦初醒。
/////////////////////////////////////
「好了,芯,我们走了。」被龙马拥著的不二笑著道别。「下再来看你。」
「周助……」芯面有难色地问:「你喜欢龙马吗?」
龙马闻言僵住,有点紧张地用眼神询问不二。
对呀!他由始至终也没说他喜不喜欢他。
一直一直,也是他在做主动的一方。
不二认真地说:「当然,不然我是不会这样的……」话未说完,便拉下了龙马的头,给他一吻。
这一吻,有回答,亦有承诺。
龙马知这吻的意思。
芯看见这幕,放下了心。「要认清自己的心,不然你将来会很痛苦的。」他轻道,但不二听见了。
「什麽意思?」不二蹙眉问。怎麽姊夫也说过同样的话?
芯摇头,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知怎的,不二感到很不安。
芯和姊夫说的话完全一样,有什麽在他背後进行中吗?
「周助,到你家了。」龙马叫道:「你还未回魂吗?」
「呃?呀?!」不二回神,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他是真的回到公寓了。
看到不二迷糊的神情,龙马轻笑。这样的他真是可爱。
在路上一直看著他出神的样子,不忍打断他的思绪,除了看,还是看,无奈心中有股火也渐渐冒起。
努力忍著,还是忍不住。
「周助……」龙马蓦地将不二揽进怀里,嗄声道:「我要吻你。」
不二脸红,有点慌张地挣扎。「怎麽突然说这些?」经过一段不少时间,可他还未习惯龙马的坦白。
龙马轻轻啮咬不二雪白的颈项,慢慢往上,顺势覆上他的唇。
「嗯……」不二发出满足的叹息。
龙马的吻总是又轻又柔,让他安下心又动了情。
这些他早就知道了,不然他也不会逐渐对龙马放开心胸。
听这无意中的呻吟,龙马情不自禁地把不二压在墙上吻著,这吻,遂渐撩起二人的欲火。
夜人静,两人毫不顾忌在门前缠绵,情况似乎已有些失控……
。
「龙马……够了……」趁著换气的空隙,不二双眼朦胧,轻轻推开了他。
龙马闻言只是僵住,也不强迫,只是把头埋在不二的颈,意图平复激动的心情。
「周助,你是喜欢我的吧?」不知为何,龙马对最近的事也有点在意。先是沈阳,再来就是芯店长,而且问的问题无非是为了巩固他的感情。然而他并没有亲口问过他。
「嗯,」不二立即回答,但他随後加了一句。「请别问我是否爱你……我也不知道。」
龙马黯然。「我明白。」
不二稍微推开了龙马问道:「明天一起上学,好吗?」他知道自己伤了龙马,他想努力补救。
看到龙马欣喜的表情,不二知道自己做对了。
龙马啄了不二的脸颊一下,笑说:「我明早来接你。」
不二微笑点头。
假若跟龙马一起的时候多一点,他可能就能以龙马的温柔让他从以前的阴影中走出来,也能重新接纳一个人。
可不二怎样也想不到,这希望只消一天便彻底幻灭。
////////////////////////////////////////
「周助,你换好了没有?」龙马从更衣室的另一角探头,抱怨道:「真是的,昨天可是你叫我去和你一起上学,但你竟然迟了起床。你看!全部人也在练习了。」他看了看衣服放得乱七八糟的更衣室。
心里却想:希望待会儿乾前辈不会要他喝青酢吧,不过这不太可能……唉……
不二红著脸走了过来。「我已道歉了不下三十了,你还要损我多久?!」接著就老羞成怒拿著球拍追著龙马跑。
「喂喂!别玩了,快出去吧,我们应该祈求乾前辈今天忘了带青酢。」龙马一边闪避球拍攻击一边喊道。
每迟到都要接受「青酢酷刑」,这是网球部的新规例。
越前龙马第N咀咒挑选乾前辈为副队长的人。
「也对,我们走吧。」乾的青酢……不二自己也有点怕。
两人还未到球场,就见一大堆人围在一地,鸦雀无声。
「怎麽了?」
发问的是龙马,只因不二已经看见被围著的人,令他顿时忘了呼吸。
像是感到他的视线,那人也回头过来。
这一回头,不二吓得连球拍也拿不住,全身更受不了似地颤抖著。
他一转身就跑,在听见身後的叫喊後,他更用手掩著耳。
那眼,那声,那表情,一点也没有变。
那不是手冢国光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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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轻轻地,随风而逝12
12
他跑!
一直跑!
他很乱,他要冷静,他要到一个可以让他冷静下来的地方。
他知道他不可以跑回家,因为龙马会找到他。既然龙马能找到他,那麽……国……不!手冢也会找得到!
所以……
他去到那里!
他更加快了脚步,但身体的状况并不容许他这样的折磨。
「恶!!」
昨晚没睡好,心情上的激动加上剧烈的奔跑,不二周助的胃终於受不了。
他在车站前吐了一地,路人急忙回避。他们看见这景象,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一张面纸让他整理一下,满腔的无助与委屈让不二在街上失声痛哭,哭得让人心酸。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一直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他们不会再相见。
他想欺骗自己不再想他,不再爱他,但他不能,全因在他看见他时的颤抖是出於高兴,出於兴奋。
哭著,想著,念著,都是为了那个已经三年没见的人。
一辆巴士在他面前停著,乘客下车,他连忙从口袋里取出汗巾把仪容弄好,抬头时却看见车牌,目的地是芯店长的店的附近。
他刚才就是想到芯那儿冷静一下,这辆巴士是天意还是巧合?
他摇头,不再多想,上了车。
只有到那儿,他才可以彻底冷静下来。
////////////////////////////////////////////////
一声『周助』,让众人如梦初醒。
他们看著不二奔离了球场,不知情的人只感到奇怪,没阻止,而知情也没动,不是不能动,而是不知动了後该做什麽事。
同情?安慰?
不二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是靠自己冷静下来。
而越前龙马则带著敌意看著被球员围在中间的人,他的队长,以前的队长――手冢国光。
「大石、乾。」一如以往,手冢的话带著无比的权威。
大石和乾立即站得直直的,心里满是感动,他们很久没听这声音了,这声这人一直是青学的支柱,一直在背後推他们努力向前,就算是离开了这麽久,他们对他还是感到熟悉。
「以後我就是你们的网球教练了。」看出他们刚刚对於顾问的话没多留意,否则他们的表情应该像现在这样。
「什麽?!」
「手冢队长是教练?」
「手冢不是跟我们同年吗?我还以为他是转校来。」
「这麽年轻的教练?」
手冢没有理会四周的问话,反而紧盯著一直被他认为有潜质有实力的龙马,更没有错过他在听到他的话後表情的转变。
先是惊讶,疼痛,苦恼,最後是……气愤?带著敌意的气愤。
看著龙马,他已经隐约知道这三年发生了什麽事。
这些已可以解释他们一起迟到,一起出现的原因。
没想到他离开後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加上刚才一看见他就像是看见怪物而跑开的不二,他动怒了。
动怒後的他只是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更加冷漠。
「越前。」手冢走到龙马前,说:「你不欢迎我吗?」
龙马一愣,随即摇头,一笑。「不,我是欢迎你回来让周助面对现实。」
对於不二周助,他是不会再错过的。
周助
一个称呼确定了手冢心中的疑惑,但他仅是挑眉,表示他知道了。
他先要想好的是,他到底给了周助什麽错觉让他以为他放弃了他。
会这样想并不是没有根据,而是以他对不二的了解和刚才的反应。
「手冢,你现在住在哪儿?酒店吗?」大石看出两人的磨擦,连忙拉开话题。心想却想:为什麽每也是我做这项艰苦的工作,我可不想成为炮灰。
大石哀怨地看向别的球员,只见他家小猫担心地看著不二跑开的地方,而其他人眼神都只有一个讯息:你可是队长嘛。
在大石暗叹的同时,手冢开口了,「不,我已找到房子。」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总觉得手冢开口时嘴角扯开了一点点。
事後才听乾说:的确是扯开了公分,可算是笑了。
轻轻地,随风而逝13
13
这里,真的比镇定剂还要有效。
不二屹立在断崖,一个极为危险的位置,一个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危险位置。
狂风吹得他的头发凌乱,头发不断拍打著他的面额,他却似毫无所觉地遥望著对面另一个断崖。
这座断崖原是并合有一起的吧?
一但分开了就再也没有完合的机会,就像他现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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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他有点粗鲁地抹掉双额的泪水,露出淡淡的笑容。
很好,他已回复平静,并找出以後应怎样对他的态度了。
略为放松了紧绷的心情,他转身走下山,顺著山道慢慢走向芯的店。
风带点微热,有点湿,很舒服。这风,似是夏季的风。
不二的脚步微微一顿,环视四周的景物,一片的青绿,动物活蹦活跳,昆虫鸣叫,百盛放,明显是初夏的景象。
眼光触及路边细小的薰衣草,心停了一拍。
以前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被芯带去,没有时间留意这些。他记得以前就常用薰衣草弄点小饰物给手冢。
不二痛苦地闭上眼,阻止那些让他心痛的甜蜜回忆涌进他脑海里。他加快了脚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久就来到芯的店的前面,不二隐约听见有声音从店里传来。
这麽早?营业时间还未到不是吗?
咦?时间……
「哎!上课!」他轻呼。
看来不二还是知道自己又无故缺席了一天。
不过这些并不能阻止不二的好奇心,他轻手轻脚地从窗口偷看里而的情况。
这一看就不得了,他看到一个人――一个画里的人,一个由芯所画的画里的人,据说是芯的情人。
经过岁月的洗礼,他比画中人成熟了一点,沉稳了一点,而且气势强了一……是很多。
「……原来你躲在这里,竟然来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难怪我找不到你。」那个从画里绷出来的人咬牙切齿地道,一点也不隐藏他的怒气。
鸟不生蛋?我刚刚才看到一只鸟妈妈在喂孩子。不二心忖。
「如果我不是来这里,恐怕我走後三天不到他就跑来了,哪会像现在,四年。」假若没有看到芯现在的表情的话,一定会被那轻松的语气骗到。然而他激动转身时刚好面对著不二这边,所以不二看得很清楚,他正努力忍著不让泪水流出来。
而刚转身背对著不二的人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摸芯的脸,生怕他会不接受他的温柔。「四年,已经够了,我已经拿到了一切,我们也脱离了危险,回来我的身边好吗?」
芯没有拒绝,只是带著浓浓鼻音地问:「到底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
那人叹了口气,道:「是手冢。」
不二和芯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不,他并不知道他告诉了我。」在芯愤怒的眼神下他连忙解释,续说:「他来到美国的第一个星期我便认识了他,因为他第一天上训练学校的时候已成为全校焦点,当时我刚好有事到那儿,所以……」以他的能力要结识一个他欣赏的人并不难。
「一个月前的某天他被人灌醉了,我听到他的梦呓,他说『芯』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灵机一动……」他默默注视著芯,似叹息似无奈地道:「你改了名字,我竟然想不到。」
「他只说我的名字?」『芯』有点不解。
「当然不是,幸好他只说了你的名字一,否则我真的要误会你们两个了。其馀说的,都是『不二周助』,整晚也是。」
这回答,令不二的泪水再度涌出,他以手掩嘴,却阻止不了自己的呜咽声。
不久前的定下的决心再度崩溃。
轻轻地,随风而逝1
1
是泪吗?
不二用手沾了沾脸上的液体,苦笑。
这几天流的泪比三年还要多。
果然人一放松下来就会变得脆弱。
一个人默默地流泪的感觉由起初的不好受渐渐变得麻木,一心痛,泪就像无止境地流下。
如果心,如果思绪也跟著一起麻木就好了,不用痛得那麽切心,乱得那麽真实。
「回来了吗?」
这道熟悉的嗓音让他顿了顿,他错愕地抬头瞪著坐在对著门的沙发上的人。
手冢国光!
在楼下看见灯是开著,他还以为是裕太!
「想不到你连门锁也没有换,不!是什麽也没有换。」手冢指著锁匙,象徵地看了下四周,最後目光停在不二身上,问:「去了哪儿?」
「芯那儿,你来干什麽?」不二很自然就答话,就像是对现在这相模式熟悉得不得了,但从他遂渐明亮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已慢慢恢复平静,全身充斥著对入侵者的戒备。
手冢起身去走近他,没有答话,视线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不二,在看出他对他那冷然的感动时,眼神却黯了黯,说:「你瘦了很多。」话语中,有著不易察觉的痛惜。
不二偏过头避开手冢快要碰到他的脸的手,「这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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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手冢挑眉,手定住不二的下颊,不让他逃。「为什麽这样冷淡?」
「没有。」不二微笑,「为什麽要回来?」
如果你不回来的话那多好。
至少我的心不会那麽痛、不会那麽难以决择。
龙马,他不想伤害他。
龙马!
不二蓦地睁开了眼。
这时,不二的心里没有别人,只剩下龙马在他最无助最痛苦时的温柔与相的片段,一道又一道的暖流让他心安,减轻了他的痛。
「太迟了。」不二笑著摇头,他指著自己的心,说:「这里,不再只有你。」
手冢没有答话,只是盯著不二看,双手紧抓著不二的肩膀,唇就是这样覆下来。
不二没有反抗,默默承受带著愤怒的吻。
以及他思念了三年的唇。
这吻是那麽的契合,那麽的熟悉,又那麽的陌生。
表面上是风平浪静,没有人注意到不二眼角的水点,也没有人察觉到对彼此的急切渴求。
一切是那麽不自觉地发生,可分离,却让人刻骨铭心。
现在,他的心不再只有一个人了,已经有另一人用温柔抚平了他的寂寞。
为什麽要回来?
滚动已久的水珠迅速落下,亦没有人留意到这一段小小的插曲。
这泪,是兴奋还是愧疚?
//////////////////////////////////////////////////
手冢没有因为不二的话而离开,反而堂而皇之地住在这里。
「不行,不可以,这里是我的公寓。」不二第一时间反对手冢的举动,一手一脚挡住了手冢的去路。
「这本来是我的,我只是拜托哥哥替我看著,没想到他把这里租出去了。」手冢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把行李拿进房间。「所以我要住下就住下。」
看见手冢走向主人房,不二连忙上前阻止,无奈地说:「你睡客房。」
既然不二让步了,那他又有什麽好说,随即转向另一个方向。不二看著手冢的背影,叹气。
自己还是不能对这人狠下心来……
「手冢,即然你回来了,我搬出去……」不二蓦地禁声,他惊恐地凝视著全身发出冰冷气息的男人。
「手冢?什麽时候,你连对我的称呼也变了?」手冢脸上没表现出什麽,可是不二就是知道,他很生气,气他的疏离,气他的冷淡,也气他刚说出口的话。
不二无奈地说:「那你要我叫你什麽?」国光吗?如此亲密的称呼?他不希望别人误会。
「跟以前一样好了。」手冢挑眉,似是对不二的问话感到可笑。「而且你也不必搬了,我没所谓。」
「为什麽?你明明知道我们已经回不了以前了。」说出这话,不二惊觉自己并没想像中难受,就如说著与自己无关痛痒的事,自然而然就说了,不用多想。
手冢不语,打开了房门,开了灯,讽刺地一哼。
「那为何这房子没变,为何你要住在这里,不就是想维持以往的日子,维持以往的关系,不想离开放弃吗?」
不二一颤,双眼紧闭,不看眼前咄咄逼人的人一眼,也不看自己住了三年的房子一眼。
千头万绪,不二极想反驳却无言以对。
手冢不知道不二是何种心情?
不!他比任何人还要了解不二,所以他自信地等待――等待不二重投他的怀抱。
可他没想到不二只会他一个了然的笑容。
「即使待在这个房子,也找不回以往的时光了。」不二道。
「那只是因为我不在,现在我回来了。」
摇摇头,不二把手放在胸口上,脸上尽是温柔,笑道:「我说过了,我的心不再只有你,龙马,以不比你少的爱令我动心。」他无惧地回望手冢,像是问:你懂吗?
手冢有点反应不过来,不二的决心让他陌生,也让他意识到眼前的不二不同了。
良久,手冢扯开了一抹笑,没有生气,更有安慰。
他在关上房门的刹那,道出了一句话,令不二疑惑。
「你成长了……」
少了任性,多了为人著想,现在的你,比以前的更加迷人。
更让人放不下手。
轻轻地,随风而逝15
15
是夜,不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窗户大开,尽管已入夏,晚间的风还是有点凉,一阵风吹得他不禁缩成一团,无奈电影情节正值高潮,他一点也不想动身拿衣物抵寒。
一件大衣无预警下披在他身上,他抬头,一愣。
随即想到来人在此的原因,定了定神,眼里全是来人满面的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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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不要告诉我你一直是这样对待自己。」想起刚刚不二吃饭的份量,手冢就更忍不住责骂。「吃得那麽少,冷了也不加衣,想冷病吗?」
不二笑了笑,没多说,注意力再放在电影上,似是对手冢的关心毫无感觉。
手冢见不二冷淡,有点无奈地说:「快十二时了,该睡了。」
「快完了……」话未说完,电视就传来了胜利的乐曲,完美的结局,不二起身关了电影、影碟机,穿好身上的大衣,笑问:「你的东西整理好了?」
「差不多了。」手冢递上牛奶,不二在睡前总要喝牛奶才能睡好,否则到了半夜也是睡不了。
这是以前手冢自己发现的,怀中人每晚也从梦中惊醒,他哪有可能不知道,牛奶疗法也是他发明的。
即使他的态度变了,相模式变了,关系变了,有些东西还是没变。
不二看著眼前一杯温温的牛奶,心里百感交集,这习惯,不要说龙马,连经常照顾他的裕太也不知道,总要他自己每天半夜起床弄杯温温的牛奶来喝才可睡好。
没有人说话,但二人心中所想的,竟是相差无几。
不二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手冢没说什麽,拍了拍不二的肩膀,回房去。
「手冢!」不知怎的,就是不想这阵温馨逝去,不二叫住了手冢。
手冢回头看著他,等待他的话。
被这视线看著,不二有点不自在,努力地找话题:「你……我真的不用搬出去吗?」既然这公寓是手冢的,那麽他回来後他就应该搬出了吧。
「不用了。」手冢说了这话便来也不回地关了门,所以不二没看到,手冢的眉轻蹙,也没听到手冢关门後的一句话:
「这麽想摆脱我吗?」
没多久,空气中再飘荡著一句话:
「这是不可能的。」这话有著帝王绝无仅有的自信。
不二怔怔地看著手冢的房门,直到手中的牛奶冷了才惊觉自己竟在挽留那不复存在的温馨,为手冢的话而高兴,高兴手冢没赶他离去。
但这是否意味著:如果有一天手冢要他离开这里的话,他们的关系就就此结束呢?
不二的心一阵刺痛,他没再想,连同之前的疑惑一同抛绪脑後,拿著冷掉的牛奶进厨房再温热。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要珍惜现在得到的,他有了龙马,就不能再多想。
自己痛苦就好了,至少他要爱他的龙马不和自己一样。
不二不断警惕自己。
喝了牛奶,不二回到房间,不消一刻便睡著了。
这夜他睡得极沉,所以他不知道手冢在他睡後打开了门,进入,坐在他的床上凝视他。
手冢的手轻轻地抚上不二的脸,眉、眼、鼻、口、最後滑到他的锁骨,来回抚摸,双眼紧闭,似在享受手上的触感。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动作不会惊醒睡中人,因为他在牛奶中放了适量的安眠药。
并不是对他有企图,只是纯粹让他休息一下。
从第一眼看到不二,手冢就从他的眉宇间看到太多的疲惫,让他心痛难奈。得知他的疲惫是因自己而起,更万分自责。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离去会带给不二那麽多的痛苦,他想补偿,也在补偿。
手冢的手回到不二的唇,终於不能自己地吻了上去。
这吻,充满了的痛惜和不容抗拒的爱意。
「好好休息一下吧。」手拍了拍不二的脸颊,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床上的人依然熟睡,然而那不触於睡中人的温度慢慢消失,刚刚那一切,似是从来没发生。
轻轻地,随风而逝16
16
一阵风从窗口吹来,吹醒了不二。
他眨眼,慢慢坐起来。
不二坐在床上,看著窗外,一点起床上学的意识也没有。
并非是因为他很累,而是他今天的精神比以往每一天还要好,因为他昨晚睡得很沉,无梦。
他反而有点不习惯。
但他总觉得自己的唇有点肿有点痛,像是被吻过似的。
这事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手冢在以前就不是太君子,可他真的要确定吗?
确定了之後又会变成怎样?
不再想,不二周助换了衣服、梳洗後便步出睡房,在厨房找到了手冢。
「早安。」不二还在犹豫著要说什麽,手冢就在回身的时候开口了。「怎麽这麽晚才起床?你想迟到吗?」
可能由他开门的一刻他就知道了吧。不二看著手冢了然的眼神想道。
手冢捧著两份早餐往外走,不二连忙让出门口,问:「你要回学校?」
作者: 2215188* 25–16 13:9 回复此发言
2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把早餐放在饭桌上,坐下,手冢说:「嗯,一会的晨练我也会到。」
不二坐在另一边,看著眼前的早餐。「为什麽这麽多?我吃不完。」这声有点不满。
手冢没管他,淡声道:「你太瘦了,尽量吃吧。」
「手冢,我……」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早餐了。
「国光。」手冢冷眼看不二,打断他的话,以不可拒绝的语气道:「我昨晚说了什麽你忘了吗?」
「我……」不二为难地开口:「为什麽你一定要这样专制?为什麽我不可改唤你的姓?」
手冢依然冷淡地说:「因为我这样说。」
不二开口,又想起了什麽,连忙闭上。「还是这个模样。」以前很喜欢这样霸道的他,现在却觉得有点烦厌。
是不是被龙马宠坏了?
龙马从不说令他讨厌的话。
不知不觉,不二拿手冢与龙马相比较。
气氛僵著,这时,门铃响起。
不二站起来,但手冢快了一步,说:「我来。」
这举动没什麽特别,但不二没有想到当别人看到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从他公寓出来开门的话会怎样想。
当然也包括来者――越前龙马。
龙马看到来开门的是手冢――他的情敌――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听到龙马的声音,不二才知道自己和手冢之间是多麽的暧昧。他冲到门口,苦笑问道:「龙马,我可以解释吗?」
谁也不能拒绝不二如此柔聱的话,更何况是是龙马。他点头,越过手冢(当然不忘给他一个凶恶的眼神),随不二进屋。
不二本来是打算在客厅聊的,但背後传来了一句话:「先吃早餐。」他刚想拒绝,就听到龙马关切的话:「周助,还是先吃早餐再说吧,你太瘦了。」
不二看了看龙马,点头,回到餐桌,坐在椅上,一边吃著早餐,一边想:为什麽两人说的都是一样。
如果不二问出来的话,手冢越前一定异口同声地说:这是事实。
勉强吃了一半,不二摇头示意他已吃不下,手冢刚皱眉,不二便说:「龙马,手冢现在住在这里。」很明显不让手冢有时间再逼他吃下去。
「什麽?!」龙马吃惊地大喊。
「他说这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公寓,租这里给我的是他哥哥,而他并没有同意将这里出租。」不二把手冢昨天的话背诵出来。
「那你可以搬出去的。」龙马皱眉。让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放心。
「他说不行。」不二耸肩。
「为什麽?」这,龙马转向手冢,如同昨天一样,并没有把他的敌意收起来。
即使他收起了,两人也是心知肚明,倒不如给大家一个明了吧。
「这里有一半是他的。」手冢的话,让不二红了脸,也让龙马黑了脸。
「你…你别胡说。」不二怒斥。
「你忘了我以前说过这里是属於我们两人的吗?」
不二没忘,而且他也没忘这话是在他们存温过後在床上说的。
不二脸更红了。
而龙马的则更黑了。
「周助,离开这里。」龙马沉声道。「我不能忍受你们同居。」
不二还没有回话,龙马的背後就传来阴霾的声音:「你有什麽资格这样说?」
龙马无惧地回视手冢。过了三年,他已不再是会害怕手冢的小伙子了,而且他不能在不二的面前对这人低头。
「就凭我是他的情人。」
对於龙马的话,不二没有否定,手冢来回看了看不二和龙马,道:「是吗?」
没有起伏的声线,却让不二感到异常的寒气从背脊开始漫延至全身。
「如果我不准你带他走呢?」
不二有点紧张地看著手冢。他知道,手冢对他还有一定的影响力,他不太可能在这时断然拒绝手冢的挽留。
他啊……开始有点讨厌自己的摇摆不定。
龙马闻言,顿了顿,随即说:「那我也要住在这里,这样我才能放下心来。」
而且他们也可以公平竞争。
轻轻地,随风而逝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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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几乎是第一时间,手冢拒绝了龙马的要求。
龙马默默地看著手冢,平静地说:「为什麽你可以和周助住在一起,而我就不行?」
「这是我的地方,我有权利说不。」手冢面无表情地道。
「可我不能忍受我的人跟另一个男人住在同一地方,我要带他走。」再三提出,也是龙马一直担忧的事。
近水楼台,他不能给手冢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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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不二无奈地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时钟,又来回看著龙马手冢,叹道:「龙马,这事容後再说吧。」昨天旷课,今天又迟到,不二可以想像自己快要被列入黑名单了。
「不行!不能拖。」龙马说:「我们现在先解决这事。」
手冢与龙马的脸上已有发怒的徵兆,再谈下去根本谈不出结果,倒不如先冷静一下。可惜正在对峙的二人没理解不二的用心,对话中,没留给不二劝喻的馀地。
「你说你要带走周助,你有问过他吗?」手冢反驳。
龙马将不二拉到身後,似是护卫著他,说:「我要带的话一定能。」
「但我要他留呢?」
「你别以为自己还能像三年前那样,人人都惧怕你这冷酷的面孔,三年,足够让很多事情改变。」龙马一语双关,指明点出对眼前人的不满。
手冢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著龙马身後的不二。
他看到不二的微笑在龙马说这话时僵住了,转为愤怒。不二的情绪转变,奇迹地让他的怒火消减了一大半,他说:「你真的是这样认为吗?」
龙马一愣,似是想不到手冢竟能如此平静面对他的挑衅。
「你真的认为我只有面孔令人惧怕?」手冢说话的语气平淡得很,却有意无意泄露自己的自信。「那三年前的你又是否是怕我的其中一人?」
「是又如何?!」龙马的语气有点自暴自弃,「但现在已不是三年前了,我不会怕你的,至少周助,我会争取到底。」
「越前,你的球技如何?」
「比三年前好。」话锋一转,心烦气燥的龙马并未察觉,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何不是比任何人好?」
龙马不解地望著手冢,只见他眼镜闪烁著太阳的光辉,看不见镜片後的阴沉。
「成为青学的支柱,是我走时给你话,我对你的期望。」手冢慢慢地走到一人沙发上坐下,双手抱胸,姿势有如高贵的帝王。
龙马咬唇不语,手冢续说:「别因为别人而迷失了自己,浪费了上天给予的资质。」他偏头,「这世上,像你这样的天才少之又少。」
手冢额前的发遮挡了不少阳光,显得萧条,一时间,龙马身後的不二觉得眼前的人竟似经历了无尽苍桑,不由心里一痛,此时才记起自己并不知道他突然返国的因由,不禁问道:「国光,你为什麽要回来?」
梦想登上世界舞台的他,绝不会无故放弃。
轻轻地,随风而逝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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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国光,手冢满意地点头,龙马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极为不舒服。
「你不欢迎我吗?」手冢问,语气已变得轻松,还带点笑意。
不二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只得说:「太突然了。」他慢慢由龙马身後步出,三人恰好形成一个三角形,正如他们三人的关系图。不二的目光移到手冢的左手,「你的手……痊愈了吗?」这是他一直担心的。
可惜他没有发现,手冢与龙马的视线已在空气中擦出了火,仔细嗅嗅,还可以嗅出烧焦的气味。
当不二抬头的时候,刚好对上手冢的目光,手冢动了动左手说:「这个嘛……两盘已是极限。」
两盘,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了。
不二放心地舒了口气,他回头看著脸色不太好的龙马,一愣,随即想起他不悦的理由,笑说:「龙马,你想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吧?」
「周助……」不二身後的手冢刚开口,就被不二阻止了他说话。「国光,让龙马来住吧。」
不可以。
手冢的心里是这样回答,但当他看到不二坚决又带点戏谑的眼神,无论是什麽话也只好吞回肚子里。
这种眼神他可没忘,惹恼不二的後果是非常可怕的。「我可以问理由吗?」
不问还好,一问,就见不二回头,抱著龙马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手冢脸一青,就听到他说:「龙马现在是我的情人,我当然不能让他不安,更不可让他以为我对他不忠。」不二一脸幸福,龙马看起来欣慰欢喜,手冢却是失望愤怒。
手冢仰压著心里的刺痛,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流露,四周冷空气流动,整个人又变回一座冰山。
「可以。」手冢发出了绝对零度的声音。
龙马脸一喜,回抱不二,亲了亲他的额,说:「我今天回去收拾,明天搬来。」
不二脸上还是微笑,其他两人也没看出他眼底一丝又一丝的复杂与矛盾,他也没给他们时间看,龙马的话刚说完,他便接著道:「这里还有一间客房,待会我收拾一下,明天你就可直接住进来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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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什麽事?」龙马紧张地问。不会又有什麽变故吧?!
不二苦笑。「说著说著,我们已经迟到了。」
龙马望了望时钟,耸肩。没关系,反正不是第一了。
不二皱眉,口中说的则令人不禁翻白眼。「可是我打算顶著优异学生的名义去戏弄一下老师和学弟妹的……真是的,那怎麽办呢……今年的优异生没我的份儿的话就不能这样为所欲为了……」毕竟老师们对优异生是绝对信任的……
这才是不二的目的。
一阵苦恼後,不二从容一笑,说:「算了,以坏学生的形象去玩也不错,呵呵。」
手冢摇摇头,对不二突如其来的坏心只有无奈叹息。
「国光,你是网球教练吧?」不二突然发问。
手冢无言点头。
「新官上任第一天就缺席不会不太好吗?」
「……」
「而且,被一个与我相同年纪的人教导有点儿奇怪呢。」
「……」
「国光,你不考虑入学吗?」
「……」
「有你在的话,全国大赛的胜算更大喔。」
「……」
「国光……」
「……」
「……你一点也没变呢……」不二无奈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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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助。」正走往教室的不二突然被抓住,他吃惊地看著眼前的苦瓜脸,歪头,问:「你想把五官合五为一?」
菊太英二一愣,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周助,你在说什麽?」
「我以为你想试试做无面人的滋味。」不二笑得贼贼的,说:「怎麽了,跟大石吵架了?」用手揉揉菊丸的脸,抚平他皱起的眉。
「才没!……有」在不二了然的注视下,菊丸的就知道自己瞒不过不二,乾脆承认好了,省得待会被他左问右哄令他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
「喔喔?发生什麽事?」不二继续往教室的方向走去。真衰,已经迟到了,还在这儿停留。但他突然想起菊丸是从洗手间跳出来抓住他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立即往回头走。
「哎!」只与他有一步之距的菊丸险险避开他的走势,「你怎麽了?」
不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但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变,说:「你不是刚上厕所的吗?有没有洗手?」
「当然!」菊丸十分肯定地说,不过到後来:「……好像没有……」
不二嘿嘿笑了几声,笑得菊丸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刚好退回洗手间。
「你不知道现在到也是病菌吗?竟然连个人卫生也不顾,想生病?」
菊丸被不二的气势煞到,他连忙走进洗手间倒了洗手液,洗手再洗手,揉了再揉,洗得揉得皮也皱了才高举双手说:「这样可以了吧。」
不二笑著点头,自己也走了进来把手洗一洗。
菊丸一直看著他的动作,过了一会才开口,「周助,你的心情不好吗?」不二的手好像被自己弄得很痛。
「是你不好吧。」
「我承认,但你很吓人,发生什麽事了?」他小心地开口:「是因为手冢和小不点吗?」
不二的身体明显颤动了一下,良久才听他叹了一声:「夹在他们中间还真辛苦。」可偏偏他就是对任何一个也放心不下。
「你们三人今天也没来晨练,发生什麽事了吗?」这回的发问更小心翼翼。
「说起这事,我又记起自己是一个迟到的学生。」真糟糕,在这儿再耽误这一下子,他已经迟到了快三堂课的时间了。
「手冢…为什麽要回来?」见不二不想说,菊丸再问。
「我不知道,他似是避开不谈……怎样,大石的事跟他有关吗?」不二说得轻描淡写,菊丸绷紧的情绪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跟著不二走出了洗手间,边走边说:「大石说既然手冢回来了,他也应该将队长之位还给他,我劝他不要这样想,劝著劝著说吵上来了。」
「他现在是教练,并不是学生。」
「我悖是这样说,但秀一郎就是在闹……」
不二默不作声,经过大石的教室时有意无意眇了他一眼。
只见大石一脸苦恼,满怀心事的样子。
不二垂下眼……
国光,你的归来,带给我们的除了惊喜就是烦恼,你是不是没考虑到这一点呢?
三年的时间已让很多很多的东西改变了,无论是环境还是人心,以前的你是我们的支柱,现在却是烦恼的根源。
为何在这三年间断绝了一切音讯,让我们对你突然的归来措手不及?
为何在没有预示之下突然回来,再度回到我们的身边,入侵我们平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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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为何……
为何在我还没有忘记你的时候回来?
轻轻地,随风而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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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石凝重地看著眼前二人。
「英二、不二,你们叫我出来干什麽?」刚刚上课的时候无意中看见这两个人不断挥手示意他出来,本是不想理会他们而放弃一堂宝贵的课,但在不二的眼神威胁,在菊丸的眼神利诱下还是走堂出来,被他们带到这儿――洗手间。
幸好时间早没太多气味。大石心忖。
菊丸慢慢地说:「其实是周助找你的。」不关他的事。
对对!是我牺牲了早上的课来开导你们的。唉!看来今天的课是没了。不二暗自为自己的好心苦恼,但在他面上浮现的笑容则令另外两人感到气温的下降。
「不二?」大石怯怯地开口说:「你、龙马和手冢今早为什麽没来晨练?」早就知道这三人碰头一定会发生事端,但想不到会这麽快。「你们发生了什麽事?」
不二叹气,说:「他们现在都住在我家。」
「什麽?!」
听到二人不何收a的叫声,不二笑了起来。
「今早国光叫我起床後,吃早餐时龙马来了我家接我上学,他看到国光就立即生气地与国光吵了起来,两人激动得连我也阻止不及。」不二停了下来喘了口气,眉微微挑起,眼睛转了转,再说:「我也不明白为什麽国光同意龙马来住……呵呵……真想不到我说了一句话他就同意了。」他吃吃笑,完全没说自己那时威胁的意思。
不过这他笑了几声就停了下来,略为严肃地问:「大石,英二说你想辞掉队长一职,为什麽?」
大石僵了僵,迟迟才说:「我比不上他……」
「……这并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反正由我来开导你还不如让当时人来得好……好了!国光!别以为我看不到你……」
一片寂静。
唯一面对著厕格的不二带著奸笑紧紧盯著最後一格,可从门下的缝看到一双运动鞋。
大石和某丸不约而同地回头看著同一方向,二人心里所想的都不同,小英二想的是:希望刚刚没有说手冢的坏话吧;而大石则是不知所惜地盯著门看,似紧张又似兴奋。
「国~光~你自己也说过偷听是不好的行为,所以……你别说什麽是我先到的话,你可以出声叫我们停的。虽然我们在你背後说你是不太好,但大石真的是很迷茫的,你别再躲了,快出……」不二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快说完的时候就才感到有点不对劲,说:「国光,你听到吗?你有在听?」
「周助,里面真的是手冢吗?你怎麽知道?」菊丸扯著不二的手袖问。
不二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说:「因为我之前看见他进来。」
回答他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气声。
「你看错了,周助。」
不二立即定格,他呆呆地看著慢慢被打开的厕门,出来的是――
「龙马?!」
「越前!?」
越前龙马又愤怒又悲伤地看著不二,说:「你连我们的背影也能弄错,我真不知该说什麽。」虽然他是长高了,但还是不及手冢,不二应该不会弄错的吧。
可见在他心里,手冢的地位仍是比较高。龙马黯然。
「我……」本来打算戏弄手冢大石菊丸三人的把戏竟变得如此尴尬,不二已说不出话来。
龙马不再看他,转看大石,「大石前辈,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烦恼什麽,但听了你们的对话已略知一二,我的感想是――」他吸了一口气,大喊:「你别只活在他的阴影下,队长这位你光明正大的跟他抢过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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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这样,即使周助还是爱他,我也不愿放弃、不愿退出、不愿成全他们……」龙马眼角溢出一滴眼泪,耀眼得刺痛了不二双眼。「你会这样烦恼并非因你想让位,相反,你一点也不愿放弃队长一职,你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又怕别人说你做得不够好。」将心比己,龙马完全了解大石的感受,苦恼的原因。
他挺起胸膛,傲视大石,说:「未到最後一刻,我不会放弃任何事情,所以我才能在手冢坚拒下毫不示弱的反驳,我不再是三年前的我,手冢不再是三年前的手冢,你也不是三年前的你,三年令很多东西已面目全非,只活在手冢阴影下的你并不是你,你应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非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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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大石突然冲出了洗手间,菊丸惊呼一声後赶紧跟上,转眼间这狭小的空间只剩下一对。
龙马并没有看不二,然而不二却一直注视著他。
「龙马,你知道为什麽我在早上要帮你一把吗?」不二轻轻地说,不难听出他轻松语气下的欢愉。
龙马不语。
「是因为你已不只是一个角落而已,」不二伸手把龙马的脸板过来,凝视他:「你以为我是一个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人吗?手冢住进来是因为以前的关系令我拒绝不了他,但你是我选择的,你还不明白吗?」
龙马愕然。
「我讨厌别人不信任我,也讨厌不能令我信任的人。姊夫和芯店长就是怕我们会互不信任才会连连给我们暗示,你还是不解?」不二丢下网球袋,环手抱住龙马,轻叹:「就是因为你不会放弃我,不管我的拒绝,勇往直前,使我慢慢的从逃避中回到现实。亦因你一直伴著我,使我慢慢的向你打开心灵。」
「好一句『面目全非』,三年前的我绝对不会对国光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而不感到内疚,想不到三年後我会主动拥抱你。」
「三年前的我只敢远远的看著你,唯一接近你的方法就是跟你比赛,所以你有什麽改变我也比乾前辈先发现,也经常向你和手冢挑战。我想要打败你,使你承认我的实力:想要打败他,使他知道我有能力与他争夺你……没想到你三年後,你竟然在我怀中……」龙马紧紧抱著不二,忍不住呜咽。
不二心疼地轻拍著龙马的背,脸上带著疑惑的苦笑。
在龙马的怀中,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到另一人的怀抱,在三年前会同样紧紧用手抱住他,给他温暖的另一个怀抱。
他听到脑中另一个声音说:说谎!你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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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龙马,抱够了。」不二拍拍龙马的肩膀,说:「快到午饭时间,我们去饭堂吃东西吧,反正现在回教室也上不了什麽课…」
「嗯……」他松开了不二。
「对了,你怎麽上来了?一年级不是不可以上来二、三年级的课室吗?」
龙马捡球袋,背上,回道:「一楼的洗手间正在维修,所以我便上来了。」
「那你不去二楼的?」
「我想顺便看看你……」
「喔。」不二没再多说,但他不断反覆回想之前看到的身影,他并不认为自己看错了。
「周助?」快走到门口的龙马回头,询问那个没有移动的人:「为何不走?」
不二抬头注视龙马,笑得有点可怕,说:「龙马,你是不是没有洗手就抱我?」
龙马打了一个寒颤。
/////////////////////////////////////////////
午饭时间,饭堂人声鼎沸,抢位子的、嘻笑的、买卖东西的声音不断,就连不二与龙马所在的一个角落也因学生渐多而安静不起来。
「啊!找到了找到了!!」
不二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所以他不像龙马那样应声抬头。
「周助,你为什麽不来上课呢,害我找不到你。」菊丸一屁股坐到不二旁边的位置,无视龙马的瞪眼。「我好饿,你不吃吗?那我不客气了。」他把不二吃了一半的饭盒抢过来吃,含糊地说:「我跟你说,秀一郎想开了,他刚到社办看看手冢在不在,打算对他表明当队长的意愿。」
他无奈地看了龙马一眼,「真是的,我劝了一整晚他还是死脑筋的烦恼著,但是你!」他用叉子指著龙马,不满地道:「为什麽你一说话他就想开了呢,真不甘心。」
龙马不屑的低头继续吃他的饭盒。
菊丸朝他扮了个鬼脸,才转头跟不二说:「周助,你昨天和今天也没上学,我替你作了笔记,一会我拿给你……你下午会来上课吧?」
不二笑说:「当然,已跷了一天半的课,再不赶回来联考就麻烦了。」
「噢,我听不到。」菊丸抱头呼救:「拜托,我不想记起它。」
不二吃吃笑了起来。
龙马说:「周助,你放学要来我家帮我吗?」
不二点头。
菊丸问:「怎麽了?你真的要搬到不二那儿住吗?」
龙马默不作声。
「喂喂,学长正在问你话耶,你为什麽不回答?」菊丸不满地说。
「你根本不像个学长,比我还孩子气。」龙马咕噜地说。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不愧是猫,听觉蛮灵敏的。「我这不叫孩子气,哇塞,你这是什麽表情,看看,你这叫老成,干什麽十五岁就装成熟,小心未老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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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不二闻言,笑得更夸张了。「英二,你这口越来越厉害。」
菊丸挺起胸膛,得意得嘿嘿了两声。
龙马还是一个模样,说:「还是小心考不上大学好了,看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像读书的材料。」
菊丸立即垂下两只猫耳,狠狠地把两口饭塞进口,说:「虽然不想听你的,但秀一郎要考国立,怎麽办……」垂头丧气了两分钟,菊丸再露出闪亮亮的眼睛,问:「不二,还没听你说,你想考哪儿?」
不二想了一下,说:「我是打算出国的……」
不二还未说完,菊丸就哗哗两声打断他的话:「出国?!不行,我不要和秀一郎分开,更不要和你分开。」
只见不二呵呵地用手指弹了弹菊丸的额,说:「听你这样说,好像我比大石还要重要……」他突然噤声,头转到被紧握的手。
不二微微一笑,对龙马说:「放心,我还没有决定是否真的出国。」
龙马压下了嗓子,说:「我已追赶了三年,不想再追了。既然得到了你,就不会再放开。」说完,他握著不二的手的手又紧了一些。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打算』呢。」不二轻轻安抚眼前人紧张的心情。「而且这念头,我已放弃了。」可惜他不可能说出他真正放弃的原因,只能在心里跟龙马说抱歉。
龙马松了一口气。
菊丸看僵持的局面消失,连忙连声抗议,说:「真是的,你们两人也不看环境,也不想想别人看了这景象会脸红。」
龙马哼了一声,不二则笑说:「你不看就可以了。」
「这哪里行,这麽棒的画面不看才该可惜,你听,四周一点声音也没有,看来是被你们吓坏了。」
经他这麽一说,龙马和不二才发觉饭堂已变得鸦雀无声。然而他们很快就发觉这些并非因为他俩的举动,而是因为出现在饭堂门口的一行人。
轻轻地,随风而逝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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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你果然在。」
本是隔著窗子遥望著远的手冢国光闻言,缓缓回头看著叫他的人――大石秀一郎。
「你不是在上课的吗?」手冢问。
「我来找你。」大石缓下因奔跑而急促的呼吸,「请你跟我比赛,可以吗?」
「为什麽?」
大石略为迟疑,呼吸了好几口才说:「我想要消除我的心魔,我一直认为自己当队长的条件比不上你,但我真的希望能带领网球部,所以……」
「高三生不是要退隐准备联考?」手冢维持他的一贯作风。
「我知道,但……我还是……」
手冢无言地看著大石,锐利的双眼扫过他的全身,看到他快要退缩才轻轻说了一声好。
大石刚要道谢,就听到手冢的补充。「把所有人都叫来。」
「为什麽?」不经思索,大石便问了出口。
手冢的视线回到窗外,过了好一会才说:「我不希望他们认为我是为了养病才回来,我已经康复了。」
「……那你为什麽要回来?」
这是一个很多人问或是想问的问题。
是为了什麽回来日本,放弃美国的前途?
连不二也问过了,可是,他不想说。
「你去找他们吧,不二应该在饭堂,我看到他跟越前在一起。」
大石有点惊讶,想起越前在厕所跟他说的一番话,敬佩之心突起。可是,手冢的反应好像太平静了。
「手冢,你回来是为了不二的吗?」
手冢望著紧闭的大门,嘴巴在空无一人的部室一开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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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饭堂,是在找不到菊丸的情况下,大石心想既然已知不二和越前所在之,还不如先找其他人再到饭堂跟他们会合。怎料他就在这里和不二、龙马胡闹。
这样一大班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在饭堂的学生们都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仔细看了看,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喧哗声又起。
「不二、越前、英二,你们吃饱了吗?」大石走过来问。
不二和龙马点头,只有菊丸在爱人身上蹭了蹭,这暧昧的行为,使二人身後传来不少兴奋的叫声和抽气声。
「我还未吃饱,你帮我再买一个面包好吗?」
大石不理会菊丸的撤娇,对不二和龙马说:「手冢在等我们,我说要他跟我比赛一场。」
菊丸、不二和龙马闻言,心里同时一紧。手冢回来後,他们都没有看过他的比赛,三年前的他球技过人,那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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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大石前辈,你当真……」龙马问。
大石点头,「虽然不能赢他,但只要尽我的能力就行了。」
龙马看了大石一眼,笑说:「你加油吧。」语气神色满是鼓励。
不二也露出微笑,「我还想找一天跟手冢比赛一下呢,想不到被你捷足先登了,加油。」
菊丸就是满脸的崇拜,双眼发光的看著爱人。「秀一郎,你要加油。」
大石先後被他们三个抱以欣赏的目光看著,脸上一红,支吾地说:「那…我们走吧。」
海堂和乾先走出饭堂,河村、菊丸、大石紧跟其後,桃城则一直看著龙马,久久没有说话。
龙马也看到了他,二人对望,谁也发不出声音。
不二看到他们间的暗涌,对龙马微笑,说:「龙马,我先走了,你和桃城好好谈一谈吧。」
桃城向龙马告白被拒绝後,并不是没有再见面,但只有他们两人的时间,这是第一。
「桃城前辈,我们一边走一边谈吧。」
桃城无声点头。
轻轻地,随风而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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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好像很久没坐你的脚踏车了。」龙马和桃城落在所有人的背後,踢著脚边的石子,与他慢慢走向网球场。「难道我们不再是朋友?」
「我不希望我们是朋友。这个你是知道的。」
龙马缄默。
桃城望著龙马的眼睛,想要看出一点东西。「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什麽感觉?」龙马不解地问,对正在回头看他们的不二笑了笑。可这笑容使桃城误会他是在嘲笑他。
「难道你不会觉得内疚的吗?你知不知道我伤心了多久?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著你的时候,一直在放弃与坚持间挣扎?」桃城略微提高了声量,从他的脸上不难看出心痛的表情。「你好残忍。」
龙马静静地看著他发泄,说:「你以为我是在什麽的心情下追求周助?」桃城一愣,而龙马也不再看他,「害怕被他拒绝、害怕被他讨厌、害怕被他视而不见,你的心情我明白,因为我亦是过来人。」
「因为你是过来人,所以我知道这样的坚持是对的,你现在不是得到他了吗?」
得到他?
龙马悲哀地看著不二的背影。
「因为这样,我更不可能接受你。」
「为什麽?」桃城失控地问:「为什麽你可以等,而我就不行?为什麽他可以接受你,而我就不行?」
龙马平静地看著他,声音却微微颤抖:「因为我是他的,我的心已经是他的,如果失去他,我可能……」他吸气。「你根本不明白我对他有多执著。」
「我不……」
「如果我接受了你,你就会如我一样不能自拔,倒不如在你还未陷得太的时间……」他苦笑。「不然你就要在心惊胆颤中度过每一天,尤其是那人的心还在别人的时候……」
「你到底……」桃城的眼神中充满不舍,握拳。「……你到底承受了多少委屈?他!不二前辈到底给了你多少不安?」
龙马不语。
「没关系。」
「这是哪样子的没关系?你不觉得辛苦的吗?」桃城摇摆著他,「这样你还不让你自己一个机会吗?我会疼你爱你,你放弃他可好?」
「不好。」龙马冷淡地说:「你还不明白吗?你跟我告白的时候,我眼中就只有周助。若然他没有接受我,我还有接受你的可能,但现在,我陷得够了。」
「我会把你扯回来。」
「已经不行了……」龙马摇头。
「没有什麽是不行的。不二前辈当年不是说过除了手冢队长就谁也不要吗?最後他还不是接受了你?!」
「对……他是接受了我……」龙马皱眉看著眼前的人激动得通红的眼。「那你还要我干什麽?你不祝福我们,还要我离开他,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吗?我的感受你最清楚不是吗?」龙马用桃城的话反问他。
「我……」桃城压低了嗓音。
「趁你还能抽离这段感情的时候……」
「不…」
「否则,你一点机会也不会有……」
轻轻地,随风而逝25
25
龙马加快了脚步,走向他所眷恋的人。
那人似是有所觉的回头,对他露出灿烂夺目的笑容,只有眼中的无奈与他说的话相乎:「对不起。」
龙马伸手抱住他,说:「没关系,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为了你,我可以伤害所有爱著我的人。
不二迟疑地回抱他,轻声说:「我不会离开你。」
作者: 2215188* 25–16 13:9 回复此发言
27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龙马旁若无人地俯身,吻那红润的双唇。一吻一句话,无一不在透露心里的不安。
「不会……」不二心疼地回应,胸口的抽搐使他感到莫名的怅然。
龙马突然流露的乾弱使他心慌,自己对龙马的感情是什麽?
由昨天开始,龙马不断要求承诺,而他也不吝啬的给予,为何他还是如此的不安?
到底这是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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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拉力把不二从龙马的怀抱拉开,他转头一看,看到一脸铁青的手冢。他满脸都是汗水,微微喘息,可想而之,他是在热身中途经龙马不二所在的位置。
不二感到头皮发麻,心里涌过一阵又一阵心虚的情绪。
手冢一脸寒霜地瞪著龙马,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一回事,但亲眼看到他们亲热,则是另一码子的事。「你们在这里干什麽?」他明显压抑了声线问。
「没什麽。」龙马用沙哑的声音回道:「『教练』,你不是要和『队长』比赛的吗?球场离这里不近吧?」
「龙马…」不二蹙眉,他并不喜欢龙马的语气。
「大石队长在等你,你不是应该尊重一下你的对手,别让他得太久,不是吗?」
「你……」手冢刚想反驳,但手上的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住了口。他往下望,对上一对通红的眼睛。他伸手沾上不二眼角的泪水,放柔了声音问:「怎麽了?」这样的表情,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所以他立即忘了刚刚龙马的挑衅。
不二的身体因手冢的温柔而变得僵硬。他对这温暖的手感到无比的熟悉与怀念。
不二的眼眶再度红了起来,怔怔的看著眼前变得更加英挺的人,然後慢慢回头看向龙马,夹在这二人中间的不二,感到自己的心快要被撕成两半。
「为什麽?你为什麽要回来?」不二喃喃地说,双手盖上手冢放在他脸上的手,紧紧抓住。
手冢迎上不二满布痛苦的双眼,他再也看不见眼前人三年前眼里的清澈和自信。
龙马紧握著双手,以防自己忍受不住而冲上去拍开二人交握著的手。
「国光,你一直在美国不回来是最好的决定,但是你回来干什麽?」不二贪恋手冢脸上的温暖,从口溢出的是残忍的话。
「我为什麽要接受龙马?乖乖的等你回来不就好了?」不二刚刚还被龙马拥抱,现在说的话又恨恨刺入龙马的心里。
「我们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现在我退出,可好?」
似是下定了决心,不二说的话完全没有犹豫。
「我离开你们,到你们找不到的地方去,可好?」
手冢和龙马心中一凛,看著不二的眼神充满了不敢致信。他们怎样也想不到,不二竟然选择逃避。
良久,不二一叹,「虽然你们这样对立我是不太高兴,不过当我理清自己的心情後,你们一定会有人伤心,不是吗?另外的人也不好过,所以我说,在还能退出的时候断然退出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你真是这麽认为吗?周助?」手冢和龙马沉著脸,异口同声说:「你认为泼了出去的感情还能回收吗?」
不二苦笑。
「那我怎麽办?泼了两,两也收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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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所说的话,并非一时冲动,而是他真的被逼迫得有点怕了。
正如他自己所说,自己那感情之水泼了两,即使能够收回,也必定会伤害另一方。
手冢和龙马了解这一点,然而二人完全没有放弃之意,只想尽最大的努力挽留心上人那颗快被撕成两半的心。但也不敢逼得太紧,令他进退两难,最後选择逃避,所以那场冲突亦因而不了了之。
反倒是不二,事後细想,对於同时伤害了两个人而内疚不已。
「周助!你又叹气了?!」菊丸一直待在他旁,听著他似是不会停止的叹气,受不了的跟他抱怨。「干麽一直叹气,你想给我的秀一郎引来衰神对不?」他报复性地揉搓不二有点苍白的脸。
不二引著疼痛拉开他的手,苦笑说:「这只是情绪发泄好不好?」
「你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叹气了,真是的,再叹你又要加快衰老了。」
「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古人说的。」
「哪位古人?」
「太多了,忘了他姓什名谁。呵。」
不二摇摇头,转向对龙马说:「龙马,在这之後,我们要来打一场吗?」看到现在气氛这麽紧张,他也有点想下场发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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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沉思中的龙马闻言抬头,他看见不二背後的菊丸那了然的眼神说著:我就知道是你把不二弄得这样烦恼。他有点尴尬地说:「周助,现在只是午膳时间,看完这场比赛就要上课了。」他该不会是想连下午的课也跷掉吧?这样他会被那只麻烦猫砍死的。
「对!我忘了现在是中午,但为什麽天暗暗的?」而且开始起风了,要下雨吗?
「这个天气,倒像是三年前我们那场因下雨而暂停的比赛。」龙马的心突然一跳。
那正破解了不二的三种回击球之一巨熊回击,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弄得他们无一不扫兴而归,而龙马也失去了一个可以反败为胜的机会。
最近,他们重新比试了一,发现他们的差距还是不变。真是不甘!
可是,那他可是特地用了从手冢国光那儿学来的技巧,而非他自己的。
若是如此计算的话,他们那一战的战後约定,不就已经拖了三年?!
思及故事,不二也微微一笑,「那可是我们第一正式对赛呢。」
「对,三年前我就只有球技能吸引你的注意……」龙马温柔目注不二。
不二心中一痛,他不敢想像三年前的他在自己不了解的情况下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虽然自己对他一直很有兴趣,但只限於高手间的惺惺相惜,而非情事。
而那时自己一直心系另一人。
不二的视线越过铁丝网,注视网球场内发光点。
与此同时,网球场内的两位主角也徐徐步向场中央,握手。
气氛骤变!
二人的手接触的一即,众人只感到天地开始变色。
手冢国光散发出来的压力,使他们震惊佩服。
也是他们遥不可及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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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失神的时候,不二却舒了一口气。这种凌厉的压迫感,令他确定自己在三年前做是决定是正确的。
既然是正确……
他静静地看著呆立的大石,一个被他的气势刹到的人。
「大石,」正准备发球的手冢,唤醒了所有人。「让我看看你三年来的努力。」
三年的努力……对!为了令自己更有实力,他并没有浪费这三个年头。
看见自己的一句话重新燃起了大石的斗志和信心,手冢扯了扯嘴角,脸上是欣赏的表情。
用力一挥拍!
咻!
大石感觉到球从他的耳边飞过,然後传来一把声音:「15-!」此时,他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他慢慢地转头,望著身後正在跳动的球。
好快!
大石所想的就跟所有亲眼目击这球的人一样,同样慑於那球那惊为天人的速度。
当中以不二的反应最大,当这个被铁丝网挡住攻势的球在他面前旋转的时候,当他与手冢的眼神相接的刹那间,眼泪已经不受控地溢出了他的眼眶。
他是正确的。他的决定没有错。
他已得到回报。
寂寞了三年的回报。
这样就够了,知道自己的付出并没有白费。
这样就够了……
这样他就可以放开一切,得到一个新的开始。
没有理会满脸的泪水,他微笑地看著远在球场另一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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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继续
没有出乎任何人的所料,这是一场一面倒的比赛。然而没有一个队员认为他们的队长没有实力,因为他们知道不是队长太弱,而是对手太强,令他们一致认为手冢强得没有人能打败他。
「啊!」桃城惊呼,声音中隐约透露出他的不甘心,因为他看见自己的队长只差一步就能接下对手的球。
每一也是这样,大石只差一点就能接下那些球,却始终踏不出那一步。
「手冢好像没有留手喔。」菊丸睁大双眼注视场中来来回回的球,说。
「由这场比赛可以看出……」乾托了托眼镜,翻著几本陈旧的记事本。「手冢的体力、攻击力、反应力、速度等都比三年前增加了二十巴仙……他应该是尽了力。」
越前听到乾的话,紧握著的双手。
「想跟他比一场吗?龙马?」站在龙马旁的不二笑问:「不用太急,反正之後你怎样跟他比也可以,他回来了不是吗?」
龙马看了他一眼,目光再回到球场上,大石又失了一球。「你呢?他已经没有手伤的顾虑,你应该很想和他比吧?之前一直看顾著他,只怕他旧患复发而没有注意其他人对你的关心。」
不二似是听不出龙马话里的妒忌和不满,只是微笑。
这是一个令人心安的微笑,可是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大石。」手冢在决胜局时开口。
越打越沮丧的大石闻言抬头,茫然地看著出声的人。
「你进步了,」虽然声音还是一贯冷洌,却隐约感受到内里的亲切――异常熟悉的亲切,所以大石像是被这低沉的声线迷著,集中了全部精神听著不断传进脑海的话。「……回想一下你一直的努力……你愿意白费它们吗?」
不!
我不愿意!!
大石目不斜视地看著手冢打出来的球。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啪!
「-15,大石领先。」
随著球证的叫喊而来的是围绕网球场的欢呼。
「大石好厉害!!」
「再接再劲!大石前辈加油!」
……
大石没有理会这些赞赏,而是握紧了球拍,准备接下对面场中人将要打出的球。
再准确地回击,大石脸上发出自信的光芒,发挥了超乎水准的表现。
手冢,谢谢你,让我可以发挥真正的实力,不会怯於你的气势。
可是这三年你经历了什麽?
虽然表面上,你没有什麽不妥,可是每当我接下你的球时,球通过球拍传给我的感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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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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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总局数6-1,手冢胜。」
手冢没有因胜利而放松,反而越接近完场脸色越坏,不至是一开始就留意他的大石,场外其他人也感受到手冢渐形於色的转变。
大石走向场中,与手冢握手,说:「果然是到外国进修,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以前厉害……」大石手中的手一僵,令他的注意力不再在说话上,而是在手冢的四周的空气。
「国光,你变得更强了。」一把声音从大石身後响起――由不知何时进了场的不二发出。
「嗯!」手冢慢慢地抽回手,走到网球场旁边的更衣室。他走得不慢,不二小跑的追了上去。
不二似是笑得很开心,与前面的人成了强烈的对比。「国光,可以谈一谈吗?」
手冢顿时停步,转身,不二就这样撞进他的怀中。
在另一边看著他们的龙马的四周成了低气压区域,不知是故意还是对四周反应迟钝的菊丸,还不怕死的在龙马身旁转述自己看到的情况:「喔喔喔,以本人所见,是周助不小心摔了一跤,手冢及时回身扶起他,才会造成他们相拥的场面。」
是手冢先停下来吧!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刚走到他们那儿的大石摇著满布汗水的脑袋,说:「英二,我的东西不是放在更衣室,陪我回课室吧!」
「才不要,我要看最新情况……哎!手冢和周助二人的距离是……喔!秀一郎你干什麽!?」菊丸反手向後,打算拉开正在拉扯他後衣领的手。
「终於安静了,和菊丸一起看戏的坏就是他那永远不会停的嘴巴。」桃城打趣地说,眼睛却带著担心的情绪望向龙马的方向。
龙马眉心紧蹙地看著那两人,身体紧绷得似是一有什麽不对劲就会飞扑而出。
手冢紧搂著怀中人,嗄声说:「周助,真的不行了?」声音夹杂了不可忽视的痛苦。
「由你答应大石的要求的一刻,你不就已经预计到我的选择了吗?」不二温驯地依偎在手冢的怀中,说:「谢谢你。」
「那就让我来报答你!」
「不!你能在外国培育了这般身手,让我知道这三年你的努力,我很安慰。」不二闭上眼睛,心境出奇地平静。而且,他终於可以放心了。
「别以长辈的语气跟我说这种话。」
「不,只是觉得我们的分离是正确的决定。」不二在他的怀里笑了笑。
「所以我们现在复合不好吗?」
「我有龙马了,不可以。」
「即使三人都痛苦?」手冢摇晃不二的身体,激动地说:「我不允许!我付出的努力所得到的是什麽?」
「是你一身无人能及的技术。」不二柔声道:「你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不是应该高兴吗?」
「如果是以和你分开的代价来换取,我宁愿不要!」
啪!
不二一把掌打在手冢的脸上,脸上都是气愤。「你说什麽?如果你放弃的话我过去的三年的付出得到的是什麽?」不知不觉,不二重复了手冢的话。
「与我在一起。」手冢平静地说。
「不!我不能不顾及龙马的感受!」
「那你就可以放弃我吗?」手冢把不二抱紧,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三年前要我离开是为了我,三年前你是故意制造另一个人格令我混淆,使我思绪混乱地踏上另一方的国土,是吗?」
「我没这麽厉害……」不二的声音有点颤抖。他知道了?不可能!
「你可以!你是别人称为天才的不二周助!可只有我知道你的「天才」能运用在任何一方面……包括『制造』意外。」手冢用手托起不二的头,准确捕捉了不二眼中闪过的一丝心虚。
「不是……」
不二的话被手冢打断。「是!你以为我为什麽会喜欢上另一个『你』,是因为他一举手一投足也充满你的影子,爱上自己爱的人,这样是没可能吗?」抱起了虚脱的不二与他平视,手冢说:「你是天才,我也不是笨蛋,你要我离开你三年,却没想过我能揭穿你的『骗局』吗?」
他想过!他当然想过!
可他没有想过会在这时被揭穿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事――就在他决定放弃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
不二看著手冢那似是要看进他心底的眼睛。
这个人了解我,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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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中带著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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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秀一郎,你在说什麽?」
「没什麽,只是想到刚刚和手冢比赛时由他打出的球传达给我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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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害怕什麽?」手冢温柔地问著呆滞的不二。「是怕你的心还是向著我而不是越前吗?」
不!
「我也有著同样的害怕……」看著不二散涣的眼神因他这句话而慢慢集中,手冢眼中发出光彩。「刚才和大石比赛的时候,也是我给自己的一个赌局。赌金是自己的一生,赌注是你的心意。我害怕你在听了我的话後还是不改决意,离我而去,但现在看来,我可以放心了不是吗?」
不二无法回应。
「你怕我再离你而去,所以想要一个像龙马的避风塘。」不二被动地走向更衣室,脑里都是手冢的声音。
不!
终於了解手冢的话的不二,蓦然转身就跑,没有理会身後的叫喊。
自从手冢归来,他就不断在跑,不断在逃避!
可是在逃避什麽?他不知道!
所以不要逼他!
不要!
「你卑鄙!」不知何时来到手冢旁边的龙马愤然责骂。「你明知周助他对你还有感情,你真的要他崩溃吗?」
不同於在不二面前的温柔,手冢在龙马出声时已筑起他的围墙。「你不是一直要他面对吗?只是我的方法比较激进而已。」
龙马一拳打在墙上。「欲速则不达!你可以不理会周助的感受吗?!」
手冢眯起双眼,说:「越前,如果你是我的话,你能不这样做吗?你就能这样放他到别人的身边,自己却痛苦一生?」
当然不能!龙马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发觉了一件事情。「想不到手冢队长你在外国三年,话也比三年前多了。」
「只要是关於周助的,就没有可能不转变。」手冢脱下半湿的上衣,说:「你不也乘虚而入了吗?」
「我没有!」龙马双眉倒竖,说:「如果不是看到他这麽寂寞,我也不会……」
「这是藉口!无论是谁也明白我不会一去不返,只是时间的问题。」手冢用毛巾擦汗,再套上乾爽的衬衫,咄咄逼人地说:「我知道你一直对周助也有异样的感情,我也没有放弃一个天才的打算,但我受不了令周助痛苦的你!」
「我没有!」龙马满脸怒色。
手冢淡淡地督了他一眼,说:「周助一直对我说他不接受我是因为你的感受,你是他的负担。」
对上手冢闪亮的眼镜,龙马反而冷静下来,说:「对,他说是因为我的感受,代表他在意我,他的心有我!而不是你说的『负担』!而且……如果不是他因为你的离开而太寂寞,我也不会向他告白!」
手冢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自然。
「手冢,你回来才是错的!周助已经决定要和我重新开始,你却出来破坏我们的关系。别忘了,现在跟他交往的是我!你只是过去式而已!」龙马满脸嘲讽。「别想把错全推到我身上,真的要说错的话,那全部人都错了!!」
对!他和越前是不服输地想要周助……而周助……却选择了逃避。
每个人也有错。
可是他就如越前所说,不想逃避呀。
「你说得对,都错了,越前,我收回之前对你的侮辱。」
龙马一扯嘴唇,说:「算了,你只是和我一样,都在害怕……」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更衣室内的另一个人了解他要说的是什麽。
他们……
都在害怕失去他而已。
轻轻地,随风而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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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不二因为心烦而来到山一间不起眼的小酒吧。
他坐在寂寥无人的吧桌前,转动著杯子,看著杯中的液体在柔和的灯光下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很漂亮的饮料,令人想一饮而尽。」感觉到身旁的座位有人坐下,不二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对他说。
「可是你连喝下它的欲望也没有,真令我这个调酒师伤心。」芯说完便拿起另一杯红色的饮料细细品。
不二一笑,「因为喝你的酒就会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烦恼说出来,可是现在的我并不想说。」把杯子放在桌上,吃著连同饮料一起送来的小食。
「没关系,你自然会喝的。」
不二眉一挑,说:「这麽肯定?」
「如果你不想找人倾诉的话就不会来了。」芯优雅地笑著,喝下自己调制的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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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一朵解语。」不二苦笑,慢慢地喝下刚放下的蓝色。
「我只是一个关心你的人而已。」
两人再没有言语,令人安心的宁静却令不二开口:「你早就知道国光会回来的,对吗?」
「对……也不对……」
不二不解地抬头。
「你和那个少年来的那天,也就是手冢回来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封电邮。」
「那是国光给你的,对吗?」
「电邮上写著他回在近日回来,但我不知道他在送了电邮给我後就乘上飞机了。」芯说:「他立即去找你,对吗?」
不二托著头,说:「对!而且我吓得跑了。」
「跑了?」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跑到外面那山崖去了,还沿路观赏一直也没留意的景色,最後……」不二没再说下去,他在享受芯不易露出的羞涩。「我看到那幅画的画中人。」
芯的视线跟随著不二的,看到了自己多年前所画的画。
「我听到他说他是因为手冢才找到你的,对吗?」
芯点头。
「那麽,他应该知道手冢在美国时的事吧?」
芯这是略为迟疑地点著头。
「我可以见见他吗?」
听到不二的要求後,芯终於引不住要说话:「你要了解手冢的事吗?你确定?」
不二肯定地点头。
芯唉了一口气,拿出口袋里的手提电话。
「是我……你在哪儿?……你可以过来一下吗?」他有点担忧地看向不二。「是关於国光的事,周助有事想问问你。」
不二看著芯把电话放在桌上,然後对说:「你应该我的决定是否正确?」
「哪一方面?对你?对国光?还是那少年?」
不二没有回答。
「我不是在那时劝你要拿定自己的心意吗?既然喜欢那少年,就不应接受国光的感情;如果你还爱国光的话,更不要给那少年希望。」芯说,似是对现在状况一清二楚。
「……那如果我两人也喜欢呢?我可没有脚踏两条船的习惯。」不二感叹。他明白!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不定的话,受苦的就不只是他。
「只是习惯,可以改的吧?倒不如现在尝尝。」芯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不二瞪了他一眼。
芯高举双手作了个投降的样子,动作虽平凡却带著常人少见的优雅,神色十分认真地说:「你想要知道手冢为你而作的努力,就表示你还爱他。」
「……我只是想知道付出的是不是只有我。」不二像是自暴自弃地说:「如果他付出的没有我那麽多的话,我不就吃亏了?!」
「你不是这种人,你是关心他。」
「就像我关心你一样。」不二说。
「不同的关心!你不会在意我以前的事,除了我主动告诉你,但你十分在意手冢,你一心想要了解他。」
「如果我在意他、尊重他的话会主动问他,而不是问一个不相干的人。」
芯一拍桌面:「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在逃避!」
轻轻地,随风而逝31
31
「芯,你不是第一个说我在逃避的人了。」不二伏在桌上,黯然地道:「可是我不想再面对了,爱情……真是可怕的东西。」
芯的手抚著不二柔软的头发,柔声道:「爱情,也可以是美丽的学问。」这口吻,似是一个老人跟一个玩累了的小孩的问候。
「你看得太多关於心理和爱情的书籍了。」不二对上芯关切的目光,心里不想说,嘴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合。「你的情人回来了,你当然高兴。但我不同,我在国光回来前接受了龙马的感情,也让自己陷进去了,可是国光偏偏在我决定要让时间冲淡对他的爱意时回来。」不二闭上眼,是故意还是巧合?我只知道,他一回来就使我的决心彻底崩溃。「……在我要搬离他家时又被他拒绝,还被逼跟他同居。」
「今天,他那球技、那自信的光彩……令我著迷,但他对我的心意,却使我迷惑。」
「我没有忘记他对我的独占欲,起初还会觉得甜蜜,但之後真是太过份了,交友、游玩什麽的也规管著我,真的很令人烦厌……」不二的声线慢慢下降,起初出现在脸上的抱怨也慢慢转为思念。「可是我很想念那段日子呢,无忧无虑,只想著打网球、怎样令自己变得更强、与同伴一起努力……」全心全意爱著国光……哪会像现在,为情所困。
「周助……」芯说:「你说的,不是拒绝不了国光,还爱著他的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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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拒绝不了他?
「我不是拒绝不了他,而是……」不二蓦地坐直身子,似是有反驳什麽的大声道:「因为以前的关系我才不拒绝他。」
芯叹气,系铃的因果已渐渐浮现,只是有人死不承认。
「而且有一点,这一点是我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的导火线……」心烦地拨开覆面上的头发,说:「他竟然会因为我而放弃去美国?!这是什麽一回事,他已经完全变成一个能被我左右的人吗?」
「你应该高兴的不是吗?你能左右他不就代表你在他心里占的份量不轻?」
「可是当他不懂得权衡轻重时,我就不喜欢!所以我才强迫他离开!」
这算是爱极必反吗?芯一边想一边说:「你是说,如果他早就决定去美国的话,你做的决定就不会不一样吗?」
「当然!……我会替他高兴,他到美国後我也会等他。」不二托著头,说:「……可能我之前都在默默等他吧,如果龙马不出现的话我会等到他的……对吗?」
「但手冢没给我承诺,所以我想任性一……接受龙马,开始我的新生活。」安心,写在不二的脸上。「龙马真的很温柔,又有点不过份的强硬,恰到好,跟他一起真的很舒服呢。想不到他能变得这麽成熟,天知道他三年前还只是个任性倔强的孩子呢。」
那是他了解你,难道你看不见那少年多麽清楚你吗?
芯想说,但……
铃铃~~
门口的风铃因门的开合而发出声音,一阵夹著清新草香的风吹进沉闷的室内。芯闻声回头一看,露出微笑走向刚进门的男人。相拥一下,便带著男人回到吧桌前,柔声说:「你和周助谈谈吧,我给你调酒。」
「辛苦了。」听出他话里的无奈,男人执起芯的左手,放在唇边亲吻一下。芯也没有因不二在场而不自在,慢慢地抽回手,笑说:「你们慢慢聊。」抬头对不二点头笑笑,便转身到吧桌後拿出材料器具。
一室宁静。
除了芯开始调酒发出的撞击声,室内没人说话。
男人缓缓地伸手进口袋拿出一个烟盒,打开後手一顿,回头,对著不二的是无辜的笑容。
不二一愣,他没想到外表如此成熟的人会有这麽孩子气的表情。
「介意我抽烟吗?」男人带著性感的吵哑嗓音响起,看见不二摇头时便身手利落点起烟,说:「说真的,很少人看到我的脸而没有发呆。」
骄傲自负的话由薄薄的嘴唇溢出,除了不会令人生厌,不二更咯咯地笑了起来,说:「我看过你的脸不下百遍了,虽然不会烦厌,但也不至於每看一就惊讶一吧?!」
男人桃眉,吐出一口混有特殊薄荷香的烟,问:「百遍?」他望向不二手指指著的方向,了解地点头,说:「很真实对吗?他的画就和真人一样。」
一语双关!
不二知道邻座的男人要进入正题,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听话。心道:看来这个人不喜欢浪费时间,进来只是客套几句便进入正题。
「手冢……就和我刚刚说的一样,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伪装」!一个完美的伪装,如果不是刚好看到他的另一面,连我这个自认是看遍天下所有人的我也会被他骗了……」
男人的眼变得朦胧,如他的思绪一样渐渐飘向远方……
轻轻地,随风而逝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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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某天,我到那所著名的网球学校,因为我是董事之一,有些场合即使是没兴趣也免不了要出席。我突然在奉承的对话中被远的声响引起了注意,避开那些烦人的苍蝇,我走到声音的出――网球场。
那儿,我看到一个日本人在场中打球,他的球投真是……令我这个不懂网球的人也能看出他的厉害,最令人注意的是……手冢是以一敌六。」男人缓缓地道出他的记忆。
一人对六人?!
不二睁大双眼,眼里流露的是心痛和愤怒。
一年前,手冢的伤好了吗?那些人都不顾他的伤势吗?而他又为什麽不爱惜自己?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否负担这场比赛的劳动吗?
「说真的,我还真是被那情景吓了一跳,想不到自己的学校里会有人侍多欺少,不过我很快便知道局势发展成那样的原因。那时场中有七人,只有一人的那边,也就是手冢他在发球打球回击都迎刃有馀,反倒是六人那边,默契不足又急於抢功,弄得自方狼狈不堪。还有……我看了两局後发现了一样很特别的事情……
作者: 2215188* 25–16 13:51 回复此发言
33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手冢自发球後便没有再动,只是反击对方的发球,每都回到底线,慢慢磨掉对手的体力。」男人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了既满足又陶醉的表情。「我从没看过这样出色的球技,它令我著迷。」
不二完全明白这人第一看到手冢无人能比的技术时的震撼,由以前开始,无论是圈内外的人都会慑服於手冢的网球。只是……男人说国光采取慢攻,即是说他那时已没有手伤的顾忌。
想到这里,不二不禁笑了出来,笑容还带著放心与骄傲。
男人看著不二心情上的转变,和送上饮料的芯对看一下,眼中的意思只有两人才明白。
笑了一下,男人继续说:「不知过了多久,比赛终了,我也有些失望,毕竟这麽精彩的比赛并不常见。我不由自主地走到手冢的面前,直到对上了他镜片後年轻的成熟。我吓了一跳,之前一直以为能练成这千锤百的技术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但我错了,这是一个少年,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他本是不想理会我的,可是我身後的跟尾虫终於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就是要他招呼我这个贵宾。」
刚在男人身旁落座的芯笑说:「你是麻烦,不是贵宾。」话毕,他已被男人纳入怀中紧紧抱住,「我是一个懂得利用自身条件的人,所以你说得虽然是对的,也不用当面糗我吧?那时我找不到你,心情差得很,幸好认识了手冢才不至於想杀人。」男人用恶凶的语气说著,却带著宠溺的笑容撩拨芯长长的黑发。
芯吃吃笑的对不二说:「周助,这个人表里不一吧?」
不二看到他们温馨的样子,有些失神,被芯一提才蓦然回神,有点接不上芯的话。
那人……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芯见状,拍了拍男人的手,说:「你还是快说吧,周助想听。」
男人点头,继续说:「我对手冢的第一感觉就是:很有趣,那种冷静和隐约流露出来的寂寞,除非是经历了什麽,否则这些极端的气息是不应该出现在十七岁的少年身上。
所以我每天也利用参观的名义到学校去找他,看到他不愿意却不得不招待我的样子……嘿嘿……」男人不明所以的笑了两声,直到手被人打了一下才收起顽劣的笑容。
「虽然比不上他的人,但看他练习也很有趣,特别是他那似是不理会身体负担的练习,真令我汗颜,除了课业,跑步、仰卧起坐、掌上压、挥拍、发球、击球等等,一天不漏。看了一个星期,我忍不住问了他的主诊医生,他说手冢的练习量虽然重,但身体能应付,只是把身体机能调至将近极限。幸好他这样说,否则我会立即要他停止这种不要命的练习,毕竟他是我看好的新星,要是有个万一的话,我用在他身上的时间和精力不就白费了。」
不二听了男人最後的话,一颗钓得满高的心才安然落下。
「好不容易我才问到,原来那天他以一敌六是因为那六人分别被他击败,他们不服气才会联手对付他,可以对手冢来说,这场比较比一对一时还要轻松。不过手冢这人还真是自信得可以,而且只要是下了决心就不会放弃。」男人别有心意的看了不二一眼。「你想知道他下了什麽决心吧?」
不二没有犹豫地点头。
「那天他之所以会接受这不公平的对决,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位著名的网球教练的学生,手冢想要得到那教练的专门培训,就要先打败他们。第一看见手冢的那天我没留意那胖胖的教练就坐在教练席上看那七人打球,之後才在手冢的练习中认识了他,他还十分得意能收到手冢这样的学生呢。那个教练……虽不是什麽出名的网球手,但有好几个出色的网球手都是经过他的提点才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打球方式和练习技巧。那教练的教导和手冢自身的努力,造就成他现在的样子。」一个出色的网球新星。
成功背後的辛苦和努力,如果本人不说,又有谁知道?
轻轻地,随风而逝33
33
「我一直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这麽拚命,数不清的比赛、练习,加上校内的学习、作业,无论是哪一方面的事,他都非常认真地对待。我问他为什麽要这样勉强自己,何不放松一下。他回答:是因为他要努力达成那人的期望……不是强迫,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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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不二的眼眶红了。
国光很努力、很努力。
他没有怪我强迫他离去。
但自己呢?
因为他没有给自己诺言,所以即使心里有他还接受其他人。
错的是谁?
「……但过了不久,连我这个在旁看著的人也受不了,所以我拉著他到酒吧……
终於,我知道他从不接受任何女生的追求的原因了,起初我还以为他的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才拒绝,但那我『不小心』看到他钱包里的一张照片,你知道那是谁吗?」男人对不二笑了笑,看见他欲言又止,那带著期待又有点害怕知道真相的神色,想想还是自己回答比较好,免得有人尴尬。
「那是你和他的合照。
我忘不了他看著你的照片时那冰山融化的表情,也忘不了他在谈及你时流露的情意,更忘不了他话语过後的寂寞。」
不二眼底闪过一丝心痛,也闪过一丝喜悦。
最後,是後悔。
我错了吧。
「……有一我隔了两三个星期才到学校找他,结果……差不多十个人围著他……」不二的身体一僵,男子对上怀中人的眼,芯思考了一会後回头,示意男子说出残酷的事实。「……打他!我吃了一惊,也感到愤怒,救出他後问他发生了什麽事,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道。不知道!你知道我当然多想在他身上加添一拳吗?!
最後我强迫他到医院检查,看到报告後才得知手冢原来左手有严重的旧患,幸好那儿是唯一一没被伤痕波及的地方,应该是因为手冢知道那儿禁不起再一受伤,被打忘护著。也因为他有这样的认知,才不至於了断了他的网球生涯。
虽然手冢没说什麽,但我也动用了人脉找出那些袭击他的人,细问之下才知道那是手冢的手下败将。当然,敢动我欣赏的人,惩罚是不会轻的。不过……我之後得了一个很有趣的情报:煽动那些人的,是一个被手冢拒绝了的女生。我得到她的资料,发现她的後台十分强劲,难怪那些人肆无忌惮地在校园打架,幸好我的这个董事的权力也不轻,只想不到手冢会沾惹这个大麻烦的女生……」
男人语声骤然顿,拍了拍脸色异常苍白的不二的肩膀,柔声说:「他的身体很好,人也年轻,伤在一个星期後便好了,你放心吧。而且那女生,在开始追求手冢的半年後都得不到回应,一怒之下当众打了手冢的脸,就再也没出现了。」
芯也紧握著不二的手,说:「周助,你要明白这些就是你想要知道的,但它们都过去了,现在的手冢完好无缺,不是吗?」
在听到手冢受伤後就露出杀气的不二,这才一颤,对芯虚弱地笑道:「抱歉,我太投入了。」
回他一笑,心里却渐渐为他担心。
这样的关心,并不只是因为以前的关系,不二何时才会面对?
看来他还未知道不二内心的挣扎已渐渐偏向一方。
男人喝了口红色的饮料,润了嗓子,咳了一声後说:「不过那女生真的很迷手冢,在手冢拒绝多後还死缠难打,最後,他终於受不了而找我帮忙,现在想起来,也是因为这个女生我和他才开始亲近,也因为如此,我听到他难得心烦喝醉时叫出的名字――不二……周助。
其实我在看到照片时已觉得很熟悉了,想不到我和不二家不只是有生意往来,还有这一层的连系。不二由美子,是你的姊姊吧?她是一个连我也不得不承认的女强人,那时我记起了曾经见过你们姊弟俩。」
不二点头,三年前「失忆」时,被姊姊带到美国时出席的一个晚会就见过这个男人。
「世界很小,对吧?认识的人都有一层又一层不同的关系。」男人一扯嘴唇,说出令人吃惊的话。「那个女生……是你姊夫的妹妹。」
不二感到脑海被一道雷电打中了,一阵晕眩,手微微使力扶著桌子边缘稳住身子。
险些断了国光的未来的竟然是他的小姨子?
他可以跟他和平相吗?
不!
他恨!
「你怎麽知道?」不二问:「你为什麽知道我姊夫的事?」
「因为我们有工作上有往来,沈阳的喜帖,我也收到。那女生会停止追求手冢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哥。」男子啜了口酒,继续说:「你想知道他为什麽要回来吗?」
意料之中,不二摇头,但他口里说:「你别告诉我,我会亲自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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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芯眼睛一转,唇启。「你会亲自问吗?」很明显的,他在说「亲自」的时候加强了语气。
不二微笑,说:「当然是亲自,我不想这麽重要的事也不是由国光的口说出来。」
男子也笑说:「没关系,反正我知的也不是很多,你去问他吧。」
不二点头,说:「谢谢你们,打扰了。」说完,起身,似是急不及待的想立即到那人的身边问个清楚。
「等等。」芯叫住了他,说:「你以为现在是什麽时候,夜已,山路崎岖,你还是明天再回去吧。」
时光飞逝,在不知不觉中夜幕已低垂。
轻轻地,随风而逝3
3
手冢放下了电话。
「周助怎麽了?」这句话是由待在这屋子里的三人中的龙马发问。
三人。
屋子的主人――手冢国光。
屋子的新住客――越前龙马。
屋子的客人――不二裕太。
「芯店长说周助会在他那儿过夜。」手冢淡淡地说,转身走进厨房。
芯?那个酒吧的负责人?不是个坏人。坐在客厅的龙马想。
不二裕太难以忍受手冢和龙马之间似是翻著暗涌的怪异气氛,终於开口问:「你们到底是怎麽回事?!」
两人同时转头转著他,不二裕太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好可怕,不管是二人的眼神还是气势。
不过这两人,真有点相似呢。
「你们到底怎麽了?弄得哥都不回来了。」不二裕太不满地说。他们争是可以,只要不要令亲爱的哥哥难为就可以。
手冢继续在厨房弄他的晚饭,龙马则是沉默不语。
裕太左看看,右看看,无奈地说:「哥一定是不喜欢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才逃避的。现在好了,他不回来了。」
「手冢,我今晚睡哪儿?」龙马开口,却不理会裕太的话。
手冢翻动著锅里的菜,说:「沙发,你不是说睡沙发也可以吗?」
龙马点头,打开放在旁边的行李,「我只是确认一下而已……」看到行李里的东西,龙马的脸有点扭曲。
乖龙马:
你说要到朋友家住,嘿嘿……是情人对吧……
给你有用的东西。
最体贴你的爸爸
一张纸条,放在Se情杂志、影碟、相片……上。
抱著眼不见为净的心态,龙马的眼睛自动略过那些碍眼的物品,拿出特地从家中带过来的床上用品。
反正手冢一定不会借这些东西给他吧?那他唯有自己带过来了。
某程度上,这个手冢国光是很小心眼的,特别是在有关周助的事上。
龙马在心中暗地叹了一口气,忖:我这麽清楚他,是因为我和他有几分相似,也不知周助是不是这麽认为。
「你们……」不二裕太脸色阴霾地说:「我才不管你们有什麽行动,但不要伤害我哥。」
「够了,我做的事你也要管吗?你只是『弟弟』……」龙马不屑地看著裕太,成功撩起他的怒气。
「越前龙马!」裕太激动地站起来。「就是因为我是『弟弟』才退出,但我关心他也不行吗?你这个嚣张的样子,真令人讨厌。总而言之,你们你们伤害到哥哥的话,我会立即带他『回家』!」说完,他便走到大门,开门,似是发泄的大力关上。
「终於走了,一直在说这说那的,最後还说狠话,烦死了。」龙马一边收拾一边说,眼睛不时瞟向厨房。
他在弄什麽?弄了这麽久?
刚想到厨房看个清楚,手冢便走了出来。
「越前,你吃辣的吗?」一直沉默的手冢问。
越前点头,说:「可以,只要不太辣就可以了。为什麽这样问,你把我的晚饭也弄好了吗?」
「顺道而已,不过明天的早餐就拜托你了。」手冢把饭菜盛好,说。
奸商!
那他不就不用早起床弄早餐了吗?
「为什麽全是辣的口味??」龙马锁紧眉头问著坐在对面的人。
「是谁住在这儿的?」手冢咬著饭,慢条斯理地开口。
听到他的问话,龙马心里已有八分明白。
「他三餐都吃辣的吗?他的胃怎受得了?」
「柜子里有其他调味料,只是刚好用完。」
「喔。」龙马这才放心坐下。想想也对,那个罗唆的弟弟,又怎会让他亲爱的哥哥每天吃香喝辣呢。
「越前……」吃了一半,手冢突然叫住龙马。
龙马疑惑地抬头,手冢说:「你要住在这儿,我即使反对也无效……」说话的人的脸有点变型,似是不甘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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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看到冷酷的手冢怪异的样子,龙马尽了很大的努力才不至於笑了出来。
「我可以不收租金,但家务还是要一同分担。」
「当然,我也不想白吃不喝。」龙马白了他一眼。他当我是不想负责的人吗?
手冢看著他,眼神透著光彩,说:「你成长得很好。」
「当然,有周助当我的推动力嘛……」龙马的话一窒,低头默默吃饭。
手冢也无语。
因为再在不二周助这话题讨论下去的话,暂时的和平相一定会变质。
//////////////////////////////////////////////////
吃完饭,龙马在厨房洗碗,手冢则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了澡,坐在床边,拿起刚刚在主房间拿过来的相簿――放著三年前的相的相簿。
翻著翻著,想起了六年前第一眼就被不二熟悉的笑容所吸引的事。
拒人於里之外的笑容……
他的气息跟自己的太像了,同样寂寞,所以互相吸引、互相扶持。
然後,在他强忍著左肘受伤的疼痛,不二又是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关心他、担心他、痛心他。
自然而言,二人相恋了。
他怎样也想不到不二会在三年前一场车祸中失忆,忘了他,在恢复记忆时又趁他思绪混乱之际离开他。
可是不二为什麽不想一想,以他的性格怎能不会在冷静过後认清事实?!
一直不回来,只是为了要努力达到他爱的人的期望…………
『手冢……』一把充满沧桑的声音打断了手冢的练习。
『教练?』
老年人向他挥手,示意他走近。
『手冢,我不是想说你做得不好,不过……你还是不能放开怀抱……老实说,我看到他心内有一个让你挂心的人。』
手冢一向淡然的眼露出一丝茫然,老年人见状摇头。
『回去找他吧,别人可能看不出,但不能瞒过一直看著你成长的我,你的精神和集中力越来越差了。』
手冢听到他的建言,心中一动。『比赛……』
『你可以在比赛开始前回来,至於练习,我一点也不担心,你是一个对任何事都要认真的人。但我唯一希望……你能解决一切,正式展开你新的网球生涯……
『下一见面,我希望是看著你踏上世界舞台。』
……
夜,手冢公寓的大门悄悄打开……
轻轻地,随风而逝35
35
龙马?!
开门的不二隐约看到在沙发上熟睡的人,记起了自己对他的邀请,心中涌上一阵失约的愧疚。
他完全忘了曾经答应龙马帮手把他的物品搬过来的约定。
只要一遇上手冢的事,他就会忘了一切。
不二跪在沙发旁,注视熟睡中的龙马。
没有清醒时的成熟,没有清醒时的气焰,也没有清醒时的自信,睡著的龙马跟睡著的手冢一模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不二喃喃地说,手轻轻抚著龙马的脸。「我不应该把你当成国光,不应该因为寂寞而接受你,更不应该伤你……真的对不起。
「我很自私,真的很自私,如果我不接受你的话你会死心,如果我不给你希望你会放弃,可是把你拉进我和国光的世界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应该……
「你也明白的对吗?所以你是那麽的不安,不断要我的承诺,一又一,把我抱得越来越紧……而我把你的怀抱当成是国光的,把爱他的心当成是爱你……把你当成国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二的眼泪随著他的话不断落下,哽咽地说:「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国光,之前我看不清楚认不明白,所以姊姊不断告诉我要巩固我们的感情,芯也一直用担心的眼神看我,你也是……说我在逃避……抱歉……我错了……」他低下头,吻上了龙马的额、眉、眼帘、脸颊、鼻子……带著满满的愧疚。
刚想吻上龙马的唇,就被一股拉力把他从龙马身上拉起,随即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也因为这股气息,不二勉强压住呼之欲出的叫声。
国光……
他无限眷恋的怀抱。
他一直错认的怀恨。
不二闭上眼,任由抱著他的人把他带离客厅,抱进房间。
直到传出门关上的声音,一直紧闭著眼睛假装睡著的人睁开了眼。
他没想错,以他对不二的了解,他一定会在今晚回来的,而且带著答案回来。
躺在沙发上的人用手掩面,埋藏他脸上的苦笑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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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答案……残酷的答案,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觉得心痛,可怜他一直心慌地踏入这间公寓渡过这一晚,得到的还是没有出乎预料。
他被当成了那人呀。由不二接受他到前一刻钟都被当成是替身,当成是避风塘。
心中苦涩,却忘不了不二在他怀里欢笑、伤心、烦恼的神情――被施舍的甜蜜。
三年的爱恋……最终还是悲剧收场。
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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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关,炽热的气息迅速封住不二欲说出口的话。
阔别很久的吻……
由二人交接传来的愤怒与有点粗暴的动作,让不二皱眉,可惜眷恋口中的气息,始终没有推开他。
过了不久,不二发现手冢的吻比起三年前略厌生硬,喉间发出轻轻的笑声。
「笑什麽?」耳边传来低沈而沙哑的嗓音,不二眼睛一转,想想还是说出事实比较好。
「你很久没接吻?」
一句话,成功令人称冷酷的脸泛起红光。手冢摇摇头,说:「你还是这麽会破坏气氛,还是怕接下来会失控??」
不二笑笑,没有回答手冢的问话。都有吧,龙马在外面,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伤他了。
手冢却能猜到他的心思,伸手抹去不二脸上半乾的泪痕,说:「你在顾忌越前?话说回来,你为什麽吻他?」
喔?
不二睁大红肿的双眼看著手冢。
难道他听不到我对龙马说的话吗?
想到自己刚才说的,不二的脸微微变红。幸好,如果被听到的话那多难为情。
可是不二骤变的脸色令手冢以为他是因为看到他吻龙马而尴尬,生气地说:「你算是偷袭吗?你不知道他睡了?」可见他完全忘了不二是带著泪水和悲伤的神情吻著龙马,而不是因偷袭得逞的快乐。
被人误会,不二也有点气了,说:「偷袭?你认为我在偷袭?」他是在道歉呀,又是这样,不听他的解释,他最讨厌被误解了。
「难道不是吗?」手冢眯起镜片後的双眼,全身发出危险的气息。
当然不是。不二赌气地别开脸,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真的会偷袭吗?我并不相信。」手冢摇头,双眼锁住不二微红的脸。「你为什麽脸红?是因为被我误会的愤怒还是被我揭穿的羞愧?」
「是愤怒!……既然你不相信,为什麽要问?」不二带著哭声的声音传进手冢的耳中,他叹气,把不二抱紧。
手轻轻抚平不二混乱的发丝,说:「那你为什麽不向我解释?」
「你有给我时间吗?」不二的声音闷闷的。
手冢不语,思考不二的问题,说:「我记得你要是想说话的时候就不用管别人有给你时间与否,所以我以为你不想解释。」
「可是你也要给我开口的时间,你每都一口气就把你想说的话,我根本没有插话的空间。」不二从手冢的怀中抬头,生气地说。「你说话不同英二他们,难道你不知道吗?」
「……对不起……」
对於手冢的道歉,不二有点惊讶,他以为还要大战一场才能令手冢认输。「你……好像有点变了。」
手冢把不二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另一边,说:「三年了,不多不少也会变吧。」
「对……三年了。」不二有些感慨地说:「我没想到你只三年就回来,我还以为会更久。」
「久到好让你忘了我吗?」手冢用中指推了推眼镜,说:「你为什麽要接受龙马?你明知道我终有一天会回来的。」
不二把头枕在手冢的肩上。「我很寂寞……三年来你不给我一封信、一个电话,没有承诺,我很不安……」
「然後找另一个人来代替我吗?嗯?」手冢的口气有点冲,可见他的愤怒。「如果再有一天发生同样的事情,你又会找另一个人,忘记我,只因为我没给你电话和承诺?这就是你的爱情?!不二周助!!」如果真的是,那他三年的努力……
「我没有这样说!」不二抬起头,惊慌地说:「我不要再试了,我的心容纳不了两个人,所以这段我很痛苦,我不会再放开你,我不会再愚蠢地认为自己能放弃你,也不会再放你走!」
「即使是为了我,你也不放开我吗?你不会做出三年前的事了?」
三年前?
不二睁大眼睛,冲口而出就是一句话:「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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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36
手冢重重地点头,「我当然知道,三年前你赶我走的目的……」
「……你赶我走时我的思绪是混乱的,来不及细想,但你认为我会就这样迷糊下去吗?」手冢用双手抓住不二的肩,说:「但是,那时,由此至终,我们也没有说过『分手』这两个字,所以我以为我没有失去你,放心离开达成你所希望的事。我不是一个会犹豫不决的人,你认为我会不说『分手』就了断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在一起的,可是……看来只有我一个人。」
不二看著手冢失望的脸,已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分手?
对!我们从来没有分手,手冢只是「暂时」离开他而已。
为什麽这三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以为你什麽也不说就离开是你放弃我,我……」不二慌乱地说。
太多的「以为」,就是令他们痛苦的源头。
手冢一把抓过不二的头,两唇相接……
「唔……」不二感觉到手冢正在用力啃咬他的唇,感到痛,紧皱著眉,却任由他发泄。
错的是自己,即使是怎麽样的惩罚他也甘愿接受。
过了一会,手冢用舌轻轻撩拨不二唇上的伤口,说:「痛吗?」
「……嗯……」不二因为手冢煽情的动作弄得呼吸慢慢急了起来,粗喘著气,勉强才能说话。痛!他感到自己的血正从唇上的各个伤口流出来,而那人舔肆的动作令他更痛。
「你痛,可是当我知道你不等我回来就接受了龙马的时候,那种痛又是什麽吗?为什麽要我痛!为什麽?!你明明还爱我。」手冢狠狠地说,嘴上的动作也越发狠心,除了嘴唇,他慢慢下移用力咬住不二颈下的突起。
残忍的举动,吹散了刚才暧昧的气氛。
「……呜……」好痛!不二毫不怀疑,手冢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咬破他的喉咙。
不二泪眼汪汪地看著手冢满布血丝的眼,既然不能言语,就只能用眼神求饶。可是手冢用手盖住他的眼,说:「我不原谅你,你逼迫我离开,口上说是为了我,却不信任我。」
「不……」不二趁著手冢说话,放松了钳制时开口反驳:「你错了,痛的不是只有你,还是你看不到我和龙马在一起时的无奈吗?难道你看不出我在他身上找寻你的影子吗?」沙哑的声音,是因为哽咽还有刚刚的折磨。「芯和姊夫都对我说,如果是爱龙马的就不应因为你而动摇,如果是不爱他的就不能接受他,但我还是做错了,我伤害了龙马也伤害了你。」
「姊夫?」芯这个人他知道,但不二的姊夫?
如果不是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的话,哪会无端劝他?
「他……其实我只见过他一,他好像是姊姊在工作时认识的,名字是……好像是沈阳。」不二趁著这机会将手冢的注意力转到另一件事上,毕竟他的唇他的颈子都痛得快受不了。他记得姊夫的妹妹曾经追求手冢,难道手冢也认识他吗?
「沈阳?」手冢的脸色变得怪异,喃喃地重覆这个名字。最後,他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床铺,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不二听到他的话,就听出了奇怪之,心里了然,却明知故问:「你认识他吗?」
手冢看著不二,带著了然的神色说:「你想转移话题吗?」
不二脸色转红,乾脆点头承认,问:「可是我也想知道你和姊夫的关系,你们真的认识吗?」只是他没说出问问题的另一个原因是想知道手冢和那女生的事。
斜睨不二一下,经过刚刚的惩罚,心里的火下了不少的手冢说:「我刚到美国的时候,是接受一连串的治疗,大约在一年後,医生说我已经可以再拾球拍时就找上了一位有名的网球教练……」
虽然手冢在美国的故事曾听说过一,但听从本人亲口说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所以不二听得连连点头,只在听到他以一敌六时引不住发问:「你才刚刚痊愈,为什麽要这麽著急?你就不懂好好照顾自己的吗?」
「……因为我想早一步达成目标,早一步回来找你……」
这是事实而不是甜言蜜语,但不二听了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手冢不知道不二已略略知道他在美国时的事,所以他跳过了自己辛苦锻那一段,弄得不二想抱怨却无从说起,但想到手冢可能是不想他担忧,甜蜜的旋涡又在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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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至於……沈阳,认识他是因为一个女孩子,一个……曾经对我热烈追求的女孩子……」手冢说得有点尴尬,因为……「其实这也是我的错,我没有断然拒绝她,原因是,她有点像你……」
像我?不二睁大双眼,起初还以为是那个女孩对手冢穷追不舍,原来是他给了那人希望!
心里酸酸涩涩的,他知道他在妒忌。
「她是中国人,叫沈柔,她的头发和你一样,棕色,她也经常笑,笑起来真的很像你,所以我把她当成是妹妹一样留在身边……
但我想不到她竟然误会了我对她……但我知道她的感情时便急著澄清,可是……]手冢突然沉默,放下在说话其间抚摸不二的头发和脸的手。
她找人袭击你吧?!不二心忖,眼底闪过恨意,说:「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我跟你一样,想有一个与你相似的人在身边……」
「不一样!」手冢打断他的话,「我没有接受她,即使……她要胁我也没有接受她,但你不同,你不过接受了越前,你还打算放弃我!可以说这是一样吗?」
轻轻地,随风而逝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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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开了又合,不二看见手冢痛苦的神色,再想到因为自己的决定而造成的後果,放弃争论,心虚地说:「对不起……我知错了,你不要再生气好吗?」
手冢原本还在气,可是看到不二可怜兮兮的脸,却气不上来了。毕竟自己不想看到他伤心的脸。「……你打算什麽时候跟越前说清楚?」虽然知道越前对自己已无威胁,但始终不喜欢看到他带著期待在不二身边打转。
其实已经说了。「明天吧,明天不用上学,我会跟他说。」不二看到手冢不太好的脸色,觉得还是早些和龙马说比较好,免得那人不安。可是……龙马只在这儿住了一天,就叫他走吗?这样好像有点过份呢。
「明天吗?」手冢垂下脸,说:「那我明天回学校好了,既然你的事解决了,我也应该回美国了,比赛的日子快到了。」
「什麽?」不二瞪著手冢,他知道手冢会回美国,但想不到时候竟是这麽短。「你还要比赛吗?那为什麽要回来当网球部的教练?」
「当网球部的教练是因为龙崎老师的话,她说其他人最近有点气馁,所以她要我当当催化剂,勉励一下他们。」特别是大石。
「其实我已跟她说了这回来的时间不长,她还是要把我介绍给高中的网球顾问。」手冢按下不二,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半躺半坐地拥著他,才说:「其实我这回来,是因为美国那边的教练对说我要回来找回自己。」
找回自己?不二不解地看著他。
「就是你,我因为想你而影响了练习和比赛的心情。既然我已确认你的心意,我应该回去继续努力的……你,还会觉得寂寞吗?」手冢认真地看著他,他知道,不二外遇并不能全怪他,因为自己是令他寂寞。
可是……他还是对不二的不信任感到气愤`。
但,这的分别呢?
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躺著,不二问:「那麽……你之前的态度那麽强硬,是因为你的时间不多?」
手冢点头:「其实我只预计了时间陪伴你,但我想不到……」语还未说完,就被不二放在他唇上的手盖住,说不完一句完整的句子。
「别再念了好吗?我真的不会再犯了,我接受了龙马後一直心绪不安,对你,我更是……」不二红著眼阻止手冢一再提醒他所犯的错。「这一,我会乖乖的,只要你会回来接我。」
「即使我要你等一辈子?」手冢执起不二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不二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说:「你不会要我等一辈子的,你不来接我,我毕业後到美国升大学也可以,我不想再离开你了。」三年来漫无止境的等待已耗尽他的耐心。
手冢拥紧他,「你就过来吧,我会在目标上等你。」发出满足的叹息。「幸好,我没有失去你,你是我的。」
「我一直是你的,只是被寂寞蒙蔽了心灵,对不起。」不二闭上眼,享受久违的平静和温馨……
相拥而眠。
没有人提出如果手冢回来晚了情况会变成怎样,因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手冢,永远不可能失去不二,无论在何时何地。
二人的牵绊,早在六年前而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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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2215188* 25–16 13:51 回复此发言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一夜无眠。
龙马在浴室洗著脸,不想睡著让时间过得快,但……
该来的还是要来。
「龙马……可以谈谈吗?」不二在用完早饭後,叫住了往厨房走去的龙马。
手冢已出门。
龙马紧握著手中的餐盘,背对著不二,轻声说「好」。
没有人了解他说这一个好字时用了多大的努力。
把盘子放下,龙马回到餐桌说:「你要跟我说分手吗?」与其要不二来说,倒不如自己开口说清楚,这样……伤害会比较少,对吗?
不二想不到龙马是如此单刀直入,一愣,露出愧疚的神色说:「对不起。」除了这句,他想不出别的道歉的话。
「你把我当成是手冢的替身,对吗?」
「对不起。」
「你在我身上找手冢的影子,对吗?」
「对不起。」
「你不爱我,对吗?」
「对不起。」
「你说我占领了心的一角,是说谎的,对吗?」
「对不……不!你的确在我心中占了一定份量,但……这只是我接受你的责任和内疚。我之前认不清,所以……」
「……真话比谎话更伤人,你不知道吗?」龙马苦笑,想不到自己把心中的苦恼说出来还是减低不了内心的伤感。
「我明白,可是我不能再拖了,再拖的话……你会……」
「伤害已经够了!」龙马打断他的话。
不二低下头,说:「我……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龙马麻木地始著不二走到主房,看著不二开启电脑,滑鼠在他手下左右移动。
「看这个……」不二指著萤幕,龙马慢慢地凑上去,看到一段短片,耳边传来不二的声音:「你在和我比赛後不是问我为什麽会对手冢的招式这麽熟悉,是因为我在网上无意间看到这个――手冢练习赛时的片段。
「很强对不对,无论是手冢还是他的对手。」不二带著羡慕的目光看著电脑,说:「就在看到这片时我就想……我不能输,无论是任何人。」
龙马突然觉得很刺眼,不二带出那自信和幸福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这光彩他也能发出,可是……现在的他……能吗?
「……我不断翻看这片段,不是以爱人,而是以对手的角度看,我想要变强,我想要成为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人。你模仿他的,而我能胜出,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一直只是在这里……」他敲敲自己的脑袋。「来模拟与他比赛。」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把我当成是他,所以才接受我吗?」龙马痛苦地闭上眼。
不二毫不犹豫地赞同他的话。
想不到自己想证明比手冢强的举动是令周助混淆的主要原因,这该怪谁?周助?手冢?还是自己?
轻轻地,随风而逝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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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走了,走得潇洒。
龙马笑了,笑得凄凉。
「对不起对不起……」不二看著龙马的背影,一边流泪一边说。他知道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一样割在龙马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上,龙马的痛,他也尝过!
可是……他已不想再拖了,失去爱人的那种痛,他己不想再尝到了。
「我很自私,对不对?」不二说。把疲累和沉重的身体交给不知何时来到身後的人,在温暖的怀抱中寻求慰藉。「三年前我伤了你,你离开了;三年後我伤了龙马,他离开了。你们受伤,都是因为我的原故。」
「别怪自己,每个人也有自私的一面。」手冢半搂半抱著不二,把他带回屋内。
「可是……」
「别说了。」手冢不想他再自责。「我陪你散散心,你想去哪里?」
需要散心的是龙马,但他也曾经经历过这锥心之痛,一定要靠自己的力能重新振作,所以……他只能祈求龙马能快点回复。
「你还有多少时间?」不二问:「你何时要比赛了?」
手冢听到不二的房传出声音,一面走过去一面回答他:「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就要走了,三天後就要比赛了。」
明天?!
「这麽快?!」刚刚伤害完龙马的愧疚还在,现在连手冢也要离他而去了吗?「可以再多陪我一点时间吗?」
手冢沉默。
不二知道他的为难,连声说:「对不起,你当我没说过吧,你比赛要加油,这些天你都没怎样练习。」
在房间的那人还是没回他的话,不二感到委屈,刚伤害了人的愧疚在无声中再度从他的心头涌上。
当不二陷入的自责时,他终於听见了天籁――手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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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这个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不二从自责中抬头,看到手冢的眼注视著书桌上的电脑,一时忘了伤心,跑到手冢的身边兴奋地说:「这是你吧,好厉害,我第一看到这个片段时差点不能认出你。但,看球球手和日本的差不多呢,如果你先在外国打出名堂,我想一定会有更多人来发掘日本的新星吧。」
手冢的表情有点怪异,可是不二没有发现。
「我还有几场你的比赛呢,这都是在一个网站下载下来的,每一都看到你在进步,想不到你这麽强还有发展的空间……」不二的手抓紧手冢的衬衫,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打开了另外的比赛片段,突然下鄂一紧,头被强行转位,唇也被封住。
手冢的舌温柔地扫过不二唇上的伤口,不二可能不知道,昨天他在这唇上烙下他的印记就只为了给越前看,他要让他的情敌知道,他在吻的这个人是他的。
没有再入探索,唇分,手冢对满脸通红的不二说:「忘记我?你说要忘记我,你能忘吗?」那些片段是两年前偷拍得来的,被人放在网上几个月後便被他强行关上了,还入侵了几个人的电脑把这些片段擦掉,虽然有在少数人间流传,但在他拜托那个缠著他的男人後,这些活动更买少见少。可是,刚才不二是说这个是在网上下载的,是两年前?他一直在留意他的情况吗?
「……我不是说了吗?我想忘,可是忘不了。」不二把视线调回银幕上,关上电脑。「也不知是否命运注定,我竟然能在广大的电脑世界找到你那一点点的资料,两年……你离开我两年第一看到你,虽然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我也满足了。」
手冢抱著他,「对不起。」他想给他惊喜,想不到……
「算了,我也不强求什麽,只要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如此努力,我也能在没有你的日子强撑下去。」不二把电脑关掉,回头说:「我可以和你比一场吗?这两年我只能在脑海和你比赛,我……我想看看你和我的距离。」
手冢亲腻地亲了一下不二的额,说:「你真的要比?我怕……」
「你怕我会输?哼!你少自大了!」听到久违的声音说著久违带著自信的话,不二展露最近以来第一个无忧的笑容。
「我是怕我会输给你,我今天听大石说,龙马和你比赛的时候惨败了。」手冢摸摸不二的唇角。有多久没看过他这样的笑容?看来自己的想法真的错了,不二需要的是自己的关心,而不是突如其来的成果。
「……」
「怎麽了?」手冢问突然不说话的不二。只见他把放在书桌旁的网球用品带出来,说:「我在想,龙马会不会想进军世界呢?」
手冢抚平不二皱起的眉头,「我当然希望能在美国的比赛看到他,但我之前已在想,三年前叫他『成为青学的支柱』这句话会不会给他压力呢?」
「可是他做得很好。」不二微笑,龙马那时真的做得很好,好得超出他的预期。「适量的压力会使人进步。」
「也对,放心吧,他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我们要对他有信心。」
不二眨眨眼,笑。「那我呢?你对我有没有信心?」
「这还用问吗?你可是不二周助。」
电话的铃声响起,不二拿起听筒接听,听著电话另一头的话,放下心头大石似地叹了一声,挂掉电话。
「谁?」手冢问。
不二眯起眼,笑说:「龙马在芯那儿。」而且正往那个能令人放下尘世事的断崖,在那儿,即使在什麽伤心事也能忘却,只慑於大自然的威力。
所以,他放心了。
轻轻地,随风而逝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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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只手打在杂志上,不二周助从杂志中抬头,一笑,四周顿时变得黯然失色。「英二,怎麽来了?」
菊丸英二举手,做出一个v字手势,大笑。「嘿嘿!你的行踪能逃过大爷双眼吗?不过,周助也真是的,你周围那幸福的光芒很耀眼……」表情转为严肃,双手插腰,说:「是太!耀!眼!了!你是不是想在全世界的人面前炫耀你的爱人我的前队长和前教练特地回来跟你亲热吗?」
不二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拿著手里的杂志走到书店的收银,掏钱。
「周助!小不点几天没回来了,你不担心吗?」菊丸担忧地问,越前情场失意,连网球部的练习都不来了,难道不二就这样放任他?变成这样,不二是「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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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其实菊丸的心情有点复杂,当初是自己鼓励龙马去追求寂寞的不二,想不到手冢竟然突然回来,还抢回不二了。他是想去安慰那个已经不是小不点的小不点,但连人也找不著,怎样安慰?!
「不。他没事,放心吧。」不二的动作一顿,想起今早芯店长打来的电话,他说龙马的心情已平复不少,倒是店长的爱人整天吵著要自己把龙马带回去,免得他再妨碍他们亲热。
「没事?」菊丸疑惑地看著眼前笑眯眯的人,说:「你也没事吗?手冢已经回去了喔。」
不二握紧手里的杂志,看著店外橙黄色的天空,菊丸的话语声变得模糊。
对,手冢已经回去一个星期了……
『你果然进步了不少。』手冢的声音带著几不可闻的颤抖,只有在他眼前的不二能从他的声音听出他正於兴奋和紧张的状态。
不二笑开了眼,挥动著手中的网球拍。『是进步了,可是还不及你。不只是技术,还有体力。』手冢很强,比三年前,比和大石比赛的时候更强,他很高兴自己能逼了眼前人的实力。
手冢走到网球场旁的椅桌,不二跟上,两人同时拿起汗巾擦汗,同时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两瓶水,同时坐下。不二笑说:「我们还真有默契,我们要不要组成一个组合来玩双打?」兴致来了,不等手冢回答,他已经从自己的袋子里掏出手机,召唤青学的黄金组合。
「你真是胡闹,大石和菊丸可能有事吧。」话虽如此,手冢却宠溺地把玩不二微湿的发丝,放任他的举动。
不二把手机放在耳边,吐舌,说:「昨天听英二说他今天没事,只是不想在闷热的天气下打球而打算留在室内,大石嘛……你认为他在难得的假期里会不陪英二吗?何况……呀!英二吗?我是不二。」
『周助?什麽事?』
这个菊丸还真是精力充沛,就连在桌子的另一边的手冢也能听到从电话里传出的声音。
「我和手冢在xxx网球俱乐部,想叫你和大石一起来玩玩,你们在哪?」
『现在吗?也好,可是我和大石在逛街,没有带网球用具。』
「没关系,我们借你们吧。」
『ok!三十分钟後到!』
不二笑著挂掉电话,对在旁闭目养神的手冢说:「他们正在来。」
「我听到,你不累吗?已经打了两小时了。」手冢漫不经心地说。
经手冢一提,不二才发现自己忽略了某样事情,他焦急地抬头,说:「对了!你的伤!糟!我怎麽忘了?!你不是说不能打太久吗?」他不相信自己竟然忘了三年来一直记挂著的伤势,看来遇到劲敌的兴奋令他把担忧忘记了。「手拿来!我替你按摩一下。」
手冢乖乖地把手放在不二面前,享受不二的服务,说:「其实你不用太担心,伤已经好了。」
「怎能不担心?!你待会还是不要再打了。」不二轻柔地按摩著手冢的手肘、手臂、肩膀。
「可是你想打双打吧,我还能再打一会。」手冢用另一只手拍拍不二正在他肩膀努力的手,安抚情绪突然紧张的不二。「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现在的状态非常好。」
「那是刚才。」不二突然用力捏了手冢的手臂一把。「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忍受痛苦的表情,很痛。」
手冢苦笑,看来不二对三年前那一场比赛馀悸犹存。他的手一用力,不二便被他拉到怀中,说:「我不会再让你痛……」尾音,落在不二的唇上。
不二的心涌过一阵热流,双手环住手冢的颈,用力,让二人更加亲近。
「……真是的,就算不想我担心也不用这样做吧。」不二嗔道,望向手冢的眼神带著抱怨。「你可忘了这儿是公众场合,我们的关系还是……」不二愣住,因为手冢的手在他唇上的动作是多麽煽情。
摩擦著不二微扬的嘴角,描绘著唇形,柔软的触感令修长的手指流连忘返……
「手冢……」不二吞了吞口中不断增加的唾液。
「嗯?」手冢低沈的声线响起。
「……刚打完球……你还没有洗手……」
手冢苦笑,回想起这两天怀中人也有意无意地拒绝他。周助,你在怕什麽?
是怕我们的关系曝光吗?还是……
「周助,我们结婚吧。」手冢执起不二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亲了亲,用以前从来没有的温柔说出这句令不二无比震撼的话。「让所有人也知道我们的事,让他们都知道我有多麽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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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怎麽突然……」不二坐在手冢身上,身体微微颤抖,说:「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你知道这句话是不可用来开玩笑的吗!?你想想其他人会怎样想,你的朋友、你的老师、你的教练,他们能接受吗?」
「嘘。」手冢按住激动的不二,看著他眼中不断抑压的惊喜。心忖:这几年,周助已经尝尽思念的苦涩,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心中对他的爱意虽不用向他人表达,但自己绝对不会喜欢要在人前遮掩著自己的爱,与其要这样,倒不如公开,至於其他人会否接受,已经不是他们能管的范围了。
「国光……」不二用眼神哀求已露出决断表情的手冢。「你应该知道还有很多人不能接受的,还有很多人反对、抗议、鄙视这种禁忌的爱,我们……」
「可以!别管其他人怎样想,我们是相爱的,是幸福的,为什麽不能告诉其他人?为什麽要遮掩著?为什麽要顾忌那些无聊的人?」
「就因为我们是幸福的,所以不用告诉其他人,只有我们……」不二的情绪回复平静,伸手环抱住手冢,在他的耳边说:「够了,你为我做的都够了,有你这一句话,我只需在你背後默默守著你,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我不要你在我背後。」手冢扯开不二的手,注视著不二通红的眼睛,说:「你应该站在我身旁,你有能力与我并肩而站而不感到自卑。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实力,已能站在日本的高峰吗?」
不二摇头。「还有很多人比我厉害……」
「所以你要冲出日本、冲出亚洲、到外面去磨练,你还有进步的空间,你可是天才!」手冢坚定的眼神令不二心神一汤。
青学的网球天才不二周助
有多久没听这个称号了?
是在自己半隐退在幕後训练新手?还是早在手冢离开後,自己心灰意冷的时候?
「你的资质不比我,不比越前,不比任何人差……只要你想……」手冢捧住不二的脸,柔声说:「我们可以站在世界的最高,只要你想……」
只要你想。
这是何等吸引的诱惑?
让网球不再只是兴趣,让自己有了远大的目标,让其他人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上顶端。
可是……
「别顾虑我,你是不会妨碍我的……」像是知道眼前人的顾忌,手冢在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时说:「你还没有能力妨碍我。」
「你少自大了。」不二失笑,拍打著手冢的肩膀。「如果我真的到外国发展的话,你可要小心了。」
「我起步比你早,过几天就要参加国际性比赛的选手选拔赛了,如果你想追上来,就要多加努力了。」手冢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变得低沉,带著几分慎重,让不二不由自主的在舒服的怀抱中坐直了身子。「如果我们一起站在世界的顶端,就结婚吧。」
得到了世界认同他们实力,就不会有人反对他们在一起。
他们可以在人前表达对彼此的爱意,还可以减少世俗对同性恋的歧视,这是一个何等伟大的目标?!
他们可以达到吗?
「不要怀疑,我们一定可以的,只要你想……」手冢说。
不二报以一笑,说:「可是我还是不想出国,这儿有我的弟弟、朋友、家庭,我爱他们。」
手冢一愣,托住不二的脸的双手紧了紧。
「我只是想在日本发展,这儿的网球手也很厉害的。」微微一笑。「而且……我想在世界的舞台上与你重聚。」
「可是……」
「在日本也能有进步的,国光,你不是说了吗?只要是我想……」
以前对大部份的比赛也不加重视,没有认真,看来现在已经不能再抱著这种态度对待网球这运动。
「国光,我们一起努力吧……」放开心胸,不二主动献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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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助!回来!」
不二蓦地一颤,刚刚又想回那天的事了……甜蜜的回忆。
「哎哎!」一脸贼笑,菊丸整个人几乎伏在不二的背上,手指点点不二的嘴角。「周助,你的傻笑又出现了。昆是不是在想手冢呢?」
「哪有?」不二的脸微微红了。
「你瞒不过聪明的我的,你别以为我看不到,你手上那本杂志可是有手冢的专访的。」不过是乾告诉他今天出版的外国网球杂志有手冢的消息才知道,因为他根本看不懂这麽艰的蝌蚪字。「怎样了?想他了吗?」
不二微笑中的幸福显而易见,直接地说出心里的感觉:「想他是当然的,不过看到他能有这麽骄人的成绩,我的思念已是微不足道,我为他感到骄傲。」
「这麽说,手冢在比赛中一直赢下去吗?」
「嗯。」
「真厉害,不愧是我们的队长……」菊丸羡慕地感叹,可是突然眼睛一眨,脸暧昧地凑近不二的,在他耳边说:「你们有想过组成双打吗?」
不二横了他一眼,说:「是想过,但玩玩就可以,正式比赛的话……」
「可是你们打双打时很厉害呢!我和秀一郎都打得很吃力……」菊丸咕噜地说。
「可是你们最後也赢了吧!我和国光都不是打双打的料,如果对上你们这种有高度默契的组合,一点胜算也没有。」不二噗气,虽然他和国光也想以双打形式在比赛中亮相,可是还是不行。
菊丸扯著不二的手袖,摇晃著。「你们的默契也很好呀,补位、攻守也配合得很好呢。」
「因为我和国光在和你们对打比赛曾练习过呢,不是说,最清楚自己的不是自己、不是伙伴、不是朋友,而是敌人吗?因为我和国光是对手,才会对对方的一切了如指掌。就像桃城和海堂这对冤家一样。但也有点不同,手冢的实力比我强,我牵制著他呢。」
对对方了如指掌的原因应该还有吧。菊丸看著不二,在心里想。
「那你呢?毕业後还会继续打球吧。」
「嗯,我和国光约好了。」想起那个约定,不二下意识摸著挂在颈上的介指。
他们的约定……
菊丸看著不二又发傻的样子,不由得不断翻白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麽回事了,看来队长这真的抓住不二的心了。
「那其他人呢?」菊丸不想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唯有忍心把不二的魂魄叫回来。
不二摇头,说:「我不知道……」对呀,他一直在想自己,其他人又怎样呢?离高中毕业只剩下半年了。
「不过桃城、海堂和小不点还未到烦恼的阶段呢,真好,好羡慕喔,我不想毕业了。」菊丸对著宁静的街道大喊。
「龙马……」不二的眉头紧皱起来。看来他还是要去找找他了,虽说要给他冷静一下,但还是不希望他会像自己寂寞两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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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轻轻地,随风而逝完
「手冢国光先生,不二周助先生,非常感谢你们接受这专访,我是xx报的记者饺子(客串一下,我已经不想想名字了……汗)。」
坐在饺子对面的是即使穿著普通休闲服也能吸引任何人的目光的手冢和不二,经过多年在网球场上、在宴会上、在学校里的淫浸,他们身上的气息越发稳重,长期的锻也令二人的身体充满结实的美感,可是在阳光下的训练也不能使天生白晰的肤色变,就像是一个举止斯文,锋芒内a的翩翩公子。
不二对饺子笑说:「不用客气。」这笑容发出的光芒令饺子的脑海引发一阵晕眩,她再偷偷瞄了瞄在一旁摆著一张酷脸的手冢,更是羞涩地低下头,心想:不二先生真温柔,手冢先生很酷,幸好拿到这专访的负责权,不然就不能亲眼看到这麽养眼的人了。
「那我们开始吧。」饺子吸了一口气,挥开脑中的杂念,认真地看著对面气质截然不同,却异常协调的二人。「先祝手冢先生和不二先生新婚快乐,你们公开结婚的事令全世界的人都非常震惊,对於公开你们是恋人的关系,你们有没有感到任何压力呢?」
手冢和不二相视一眼,一人便合上眼,把这个问题丢给另一人――不二。
不二呵呵地笑著,他就知道手冢不会回答麻烦的问题,虽说是他提议公开的,但他还是不想沾上这种事呢。
「压力是有的,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社会上,最主要是怕世人不接受。即使有立下有祸同难之誓,也怕我们会拖累对方。可是最令我们惊讶的是竟然会有这麽多人支持我们。」不二有些感叹地说:「寄到我们的办公室和电邮信相的信真的是想像不到的多呢,我在此对他们致谢。」
「都是支持你们的吗?」
不二的笑容有些苦涩,说:「不,当中有些是强烈地反对我们的,看到这些信……」手冢突然抱住不二,他明白那些信中带出了多麽强烈的反对讯息。
拍拍身後的人的手,告知他自己已没事了,说:「可是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要公开,这是我们的约定。」也对,我们有彼此已足够了,为什麽还要管别人反对与否呢?
「约定?」一直在速记的手顿了顿。
「呵呵,就是在成为世上公认为出色的网球手後,我们会结婚。」不二幸福地看著左手中指上的介指,甜甜地笑著。「与其让记者来发现我们的感情後乱写一通的话,倒不如由我们自己公开吧。同性恋不只是出现在少圈子里,也包括我和国光这两个网球界的好手呢。呵呵。」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有预谋地公开的?」
预谋?不二想了想,摇著头说:「也不能说我们是有预谋,只是影响力不够大的人是不能引起世界的注意和共鸣的吧?!」
「可是你们的隐藏方法真厉害,没有记者可以察觉到你们两个公众人物的关系呢。」
不二和手冢对视一眼,看出对方心里想的和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
其实早就有人看来他们有不寻常的关系了,可是都给不二的姐夫在美国这边的势力和芯店长的爱人压下来了,不然他们根本不能平静地渡过这样多年。
说真的,还真是多亏了他们,他俩才可以在之前的日子过著无忧无累的同居生活,专心对付网球场上任何一场比赛,。
「对了!听说你们的朋友中也有几对同性恋的,是不是真的?」
不二一笑,语气却变冷。「对不起,这个问题恕我无可奉告。可是我很感谢朋友和家人的支持,否则我真的没有勇气面对。因为我是这样想,所以我希望让其他人知道同性恋是非常需要朋友和亲人的支持。」
「听你这样说,那即是真的吧。」饺子刚想记下,就被一人的动作吓住了――手冢的加手大力拍在桌面上,发出很大的「膨」的一声。
「我们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会被我们的事影响,如果你拿这些大做文章的话……」第一发言,却是威胁的气势威胁的话,弄得饺子不敢把这些记下来。
看看桌面上的录音机,发展录音功能不知在何时停止了,饺子看了看笑眯眯的不二,发觉这差事不是想像中轻松。
「那……」饺子吞了吞口水,说:「你们在公开关系後一直形影不离的出席所有活动,其实你们之前有没有分开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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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不二的眼中出现不能隐藏的悲伤,说:「我们曾经分开三年……令我们都痛苦的三年。」
他发出的哀痛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心痛著继续听他说:「是我的错,我以为分开是为他好,可是……」
手冢在桌子下握著他的手,给他支持。
「我以为国光能在美国有所成就,所以用……方法逼他离开,但我真的很寂寞,寂寞到……伤害另一个爱我,而我却不爱他的人。」
「……这是因为我的都对『分开』和『分手』两词有不同的见解。」手冢看著眉头紧皱的爱人,嗄声说:「我认为分开是暂时性,没给你任何承诺,也没有给你我的消息,让你……」
「不!如果不是我自作聪明的话,不会伤害你,也伤害了龙……」不二蓦地住口,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龙马的名字和存在,这样会令他不便呢。「因为姐姐对我们激烈的反对,让我以为世界上的人都会这样看我们,所以我才……」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姐姐反对的理由竟然是她爱上了自己的弟弟,不想弟弟被别人抢去!
「那你的姐姐呢?她现在不反对你们吗?」饺子问。
不二摇头,说:「还是她说服我的父母呢。」
「你的父母都不反对?」奇怪,他的父母的思想真开放呢。
「起初是有的,不过当他们想起我和国光分开那三年的样子,他们就反对不下去了。所以我想我那时真的很可怕吧。我爱国光,我不怕让天下所有人也知道呢。」不二抬头,在爱人的嘴上亲了一下,证明他说到做到。
「那麽请问你说的『爱你,但你不爱他』的人是谁,他现在在哪儿?」看著他们没有忌惮在她面前亲热,饺子红著脸尴尬地问,这个可是天大的消息,原来令人羡慕的两人也会被第三者的问题困扰。
不二黯淡地低头。
「我们不知道他在哪……他……失踪了。」
是失踪了,他们把婚礼弄得广为人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希望找到他,希望消失多年的龙马会主动联络他们。
他想告诉龙马,他现在很幸福呢……
可是看到幸福的四周没有他的影子,就总觉得欠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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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黄昏.断崖
不二走上山,看到一个背光的身影。
『这里,是不是能令人放松心情呢?是芯店长带你来的吧,他就是有能力找出这种特殊的地方。』不二轻轻笑著说,他看著天边的红琼,说:『多麽美丽的夕阳,你应该发现了吧,这个时候的风是最厉害的,也是最无情的,可以卷走任何飘浮的东西,也可以带走你我烦忧,只求感受这阵风能强到什麽程度,只想知道造物主为何能成功造出这断崖、这强风。』
『三年前,我是在这儿走出因国光离去的悲伤。你也会的,对不对?』
『龙马……你还不回去吗?』看著眼前人一动不动的背影,不二慢慢地走到断崖的边缘,与龙马并肩而立,一起感受这有无比威力的断崖的风。
头发被强风弄得凌乱不堪,飞动的发丝令不二看不到龙马的表情。
『芯说你的心情已经平复很多,可是……』他看起来是那麽的冷漠呢,就像在手冢离开後的他一样,发出冰冷的气息让其他人不想靠近他。
其实他是不想伤他的。
『……其实你跟我说的话中,有一句话说错了,你不是手冢的替身,你也在我心里占了一位置呢。』不二的话,让龙马的颤了一颤。『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爱,可是……正如很多人所说,爱是不能勉强呢。』
『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都是你在迁就我,在我在选择接受你与否的时候,在手冢回来的时候,在我挣扎的时候……可能是国光的关系吧,我还是觉得感觉不对。国光是不会放纵我的,他不会等三年才出手,他不会在我挣扎的时候不施加压力。
『我爱国光,由国一直到现在,我也喜欢你……可是……』还不到爱呢。
『你了解我,我却没有了解你,不只是因为国光已在我心里的关系,也因为……我不知道该用方法了解你。』你给我默默的关怀,让我选择,可是我要的并不是这些。你了解我,却没有发现我要的是一个永远在强势,永远能有自己的思想的人。
而你……却被国光的言语左右。
『对不起,我不应该因寂寞已接受你。』当我发现你和国光的不同,已经太迟了。当我发现自己已不想再逃避,已经伤害了你。
作者: 2215188* 25–16 13:53 回复此发言
6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够了!』龙马打断他的话,把他按在树上。『不用再说对不起,你给我的已经够了。』
不二吃痛地闭上眼,再开口,是龙马迷恋的眼神。
『你的温柔,你那颤人心弦的笑容,已把我的生命之杯盛满了……也许……也许已溢出太多了……我有这些便足够,我能得到这些已足够,我曾拥有这些……已足够了。
『……请你以後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要忘了你……』龙马的头转向一边,双手抬高,感受的扑面而来的风。『既然得不到你,那就……让这些……』
风更强了,风声令不二几乎听不到他的话――
……那就让这些,带著我对你的爱,随风而逝吧……
轻轻地,随风而逝番外
轻轻地,随风而逝番外――情敌.婚礼
今天,是网球界名人――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的婚礼。
全世界的记者们知道婚礼举行的地点,更有一部份获得邀请函,然而邀请函上指明不准记者携带照相机及录音机进场,加上场内的戒备严,他们只有靠自己的记忆力记下会场中发生的事,再把这些加进自己的报导。
为什麽他们不偷偷带相机进场?在婚礼会场的人很多,带小型相机还是有避过搜查的可能。
答案是:世界其中两大势力给他们下过警告:不听劝告,後果自负。
所以可怜的小记者才不想以身试法。
「哎呀呀呀呀!!秀一郎,你不觉得人太多了吗?」穿著桃红色西装的菊丸猫趴在大石身上,皱眉看著场面浩大的会场。「周助也真是的,为什麽把这婚礼弄得这麽盛大呢?一点也不乎合他们的作风。」跟这个笑笑,跟那个回头都会累人的!!
「关於这个原因,有5%是因为由美子姐姐的安排,另外5%是因为越前的关系……」乾托著眼镜对他说:「越前在这几年音讯全无,越前南郎先生也只是说越前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比赛中……关於比赛,我在一个月前曾经看到欧洲一个网球手交流网站里有一篇这样的留言――」
「德国首都柏林出现一位很厉害的网球手,已经在很多小型比赛中打败了不少选手……」说话的不是乾,而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桃城武,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这几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龙马。
穿著一身蓝色西装的大石妈妈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你找到他吗?」他知道桃城是昨天才抵达这个举办婚礼的城市,之前他去了哪里,他们都心知肚明。
桃城摇头,对大石展示一个豪爽的笑容,大笑说:「放心吧,找了这麽多年,更不想让自己的努力白费掉,我不会放弃的。幸好我的工作也能四走,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解决旅费的问题。」桃城现在的职业是摄影师,回想当初他拿起照相机,只为了拍下龙马曾经逗留过的城市用来纪念,完全想不到好几张照片会得到了业界人士赏识,进而成为识业摄影师。
可是谁也想不到无数的失望,依然减却不了桃城的热情。
「不过……他应该知道这场婚礼吧,全世界的报张杂志也有大肆报导。」倚著树干的海堂冷冷地说:「不二前辈不是已经把越前的照片交给在场的保安人员吗?他们一看到他应该会放行吧。」
「可是那是多年前的照片,他的样子不会变吗?我怕没有人认出他喔。」菊丸问。
大石白了他一眼,想不到自己的猫儿还是没长大,发问时还是不经思考。「我们没有他的近照,这样做是唯一的方法。」
「大石,菊丸,你们不是伴郎吗?为什麽不用准备?」乾对还在他们身边悠悠荡荡的大石和菊丸说。
菊丸对他吐舌。「由美子姐姐一手包办了所有准备工作,当手冢和不二站在神父面前,才需要我们站在他们身旁呢。」想不到伴郎的任务是这麽轻松,他还以为会很辛苦呢。
大石也笑了出来,说:「这样更好,你只会越帮越忙。」
「这是99%的事。」乾的笔记本被不二收起来,说是不要在他的婚礼上做分析,不过习惯是一样很可怕的东西,一连串数字就自然而言地从口中泄出来。
「那1%到哪里去了?」海堂很辛苦地忍著笑问。
「睡.觉。」
不二周助看著远笑得离谱的人。
「在看什麽?」与他穿著同款白色西装的手冢从後抱著心爱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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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英二他们,都来了。」侧身把手放在手冢的腰旁,抱著他,说:「努力了这麽久,这天终於来了。」
「嗯。」手冢用嘴摩擦著不二的脸颊。「辛苦你了。」
不二轻轻推开他,微笑说:「别,脸上的妆都化了。」
手冢皱眉。「为什麽要化妆呢?你本来的样子已经很好了。」
「是由美子姐姐亲手替我化的妆,只有粉底和少许胭脂而已,是我争取的成果。」
「她当这是嫁妹妹吗?」手冢的唇移到不二耳边,说:「今晚我不要吃掉这些。」
「你变坏了。而且姐姐……」不二一笑,推开手冢,走到很远时才大声说:「她一直在抱怨为什麽不是『娶』!」
「哈哈哈哈哈!!」对面众人开口大笑,可见不二说话声音之大,连远也能听见。
只是……
笑声中突然多出一把女声。
不二愕然地看著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後的女子,不是惊讶於她突然出现在禁止外人进入的後园,而是……
他俩实在太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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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头褐色长发的女子把掩著嘴的手拿下来,对不二微笑,说:「你就是不二周助吗?」
「呃……」不二看看急奔而来的手冢,看他又惊讶又愤怒又担心的样子,心里已隐约知道这个女子的来历。「我是,请问你是……」
「呵呵。」女子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下弧线,她神秘兮兮地凑近不二的耳边,说:「我.是.今.天.的.新.娘。」她笑著打开大衣,里面是一袭雪白色的纱裙。
「沈婷,你这是什麽意思?!」手冢赶到不二身旁,冷眼看著眼前的女子沉声道。
女子不理会手冢的警告,轻盈的身子灵巧地一转,挽著手冢的手臂,巧妙地隔开不二和手冢二人,对手冢甜甜地笑说:「国光,我是你的新娘子不是吗?」
手冢懊恼地来回看看同样在微笑的不二和沈婷。
「国光没有新娘子吧?他没告诉你吗?而且……」不二温柔地拉开沈婷差不多挂在手冢身上的身体,蔚蓝地的眼睛寒光一闪,说:「我今天没病没痛,不会缺席,你没有当替身的理由吧?」
眼前的女子除了是女性之外,无论是样子、身高、气质都和自己十分相似。难怪国光和在那三年期间一直包容她,幸好没有接受她,真令人感动。
沈婷一咬樱唇,眼睛不停地转动,不二看了那熟悉的思考动作微微一愣,对手冢露出了然的眼神。
「国光,这就是你一直把她留在身边的原因吧。」不二亲密地吻了吻手冢的脸颊,欢喜地说:「如果我是你,也会把当成『妹妹』的宠著呢!她连那小动作也和我一样呢,相似得可怕。」说妹妹一词时不二对沈婷微笑,之後的话,更是弄得她脸色发白。
「你就是不二周助吗?久仰大名。我是沈婷。」沈婷伸出手,娇憨地笑著,重新自我介绍。可是已经熟透这笑容背後的计谋的不二和手冢对望一眼,再看著眼前的枕婷。
手冢叹气,今天的婚礼不会顺利;不二微笑,今天的婚礼不会无聊。
「彼此彼此,」不二礼貌地握著她的手,说:「先谢谢你对国光的『照顾』,小姨。」
枕婷看著不二眼中的阴狠,他知道她干了什麽坏事!内心一颤,脸上还是挂著平常的微笑。「呵呵,别把我叫老了,我可是比你还小呢,不过……听起来,我的辈份比你高对不对?」
「那就请小姨做事成熟一点吧,要知道,得不到就是得不到。」不二握紧了手中的小手,力度很大,沈婷吃痛叫,用力拍开不二的手,蓦地後退。
「没事吧?」不二踏前一步,枕婷穿著的高跟鞋刚好踏在他的脚上,他闷哼一声。在手冢的角度看来,倒像是枕婷不礼貌地拍掉不二的手,不二很有绅士风度地护著她不跌倒,她却不领情还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手冢听到不二吃痛的闷哼,急忙上前,看到他对自己露出苦笑,立即担心地跪在草地上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国光,你的裤管会被泥土弄脏的。」不二拉起手冢不让他跪下,开玩笑,为那个女子弄脏他们特别订造的同款西装,不值得。
「可是你的脚……」不二打著眼色,十分了解他的手冢立即会意,不赞同地皱眉。
不二吐舌,手冢叹息。
「没事,我没事,起来吧,我想小姨不是故意的。」不二扶起手冢,再看看看看沈婷红肿的右手,满意地笑了。「小姨,刚刚的是意外,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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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沈婷气得颤抖。刚刚那一脚一点力度也没有,他装什麽?!
「哎呀!周助在耍把戏呢。」英二还是趴在大石身上,笑眯眯地看戏。「不过那个女生是谁呀?她那身白色真碍眼,今天的主角又不是她。」
「她和不二长得很像。」大石说。
海堂皱眉看看乾,乾会意地提供资料。「听说她曾经待在手冢身边,而且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不二前辈吧?想不到手冢队长也会抵受不住诱惑。」海堂不屑地道。
乾摇著头说:「是那女子一直缠著手冢而已……而且……她在知道自己没希望後就找人报复!手冢还受伤了。」
众人睁大双眼看著语出惊人的乾,一起大叫:「什麽?!!」
乾肯定地点头。「根据我的情报网显示,消息是正确的,别怀疑我的话。」
「那周助一定知道吧,我很久没看到他的报复行动了。」菊丸担心地看著远的三人,说:「我们要不要为那女子默哀一下呢?」
一阵凉风吹过热闹的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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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逊一筹。
哼!沈婷在心里暗暗想道:好一个不二周助,果然和资料所说的一样,笑面虎。
「不二周助果然是大嫂的弟弟,你和她一样很狡诈,她骗到哥哥,你又来骗国光。」沈婷脸上的笑意不减,口中说的却是不带脏话的责骂。
不二依偎著手冢,没有被她的话激怒,说:「姐姐也曾称赞你是外国的公主,有一点任性……也有一点……」
「有一点什麽?」她和大嫂的关系一向不好,却想不到他们之间的问题和被「外人」知道。
「你认为呢?」沈婷转移视线,看著出声的手冢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竟然连国光也知道?难道那位大嫂除了狡猾,还是一个长舌妇?!
沈婷担心地看看手冢,双眼泛起泪光,摇晃著手冢的手,问:「国光,你不会相信吧?」以前的手冢是不会怪她做错事的,即使他知道是她派人打伤他也没有怪她。
「……我也会像她这样看你的吗?」不二看著手冢疑惑地问。他也会这样子撤娇的吗?好怪的样子。
手冢好笑地点头,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撤娇的样子吗?
「……你喜欢吗?」
手冢搂著他,抚著他柔软的头发。「对你?还是对她?」
不二瞪他一眼,说:「当然是我。」
「嘿。」手冢忍笑似的闷哼了一声。
他们旁若无人地调情,沈婷狠狠地别开脸,菊丸他们已见怪不怪,可是对於很少和他们见面的不二家长,却增加了不少刺激。
「周助。」不二由美子含笑地挽著丈夫的手臂慢步而来,後面是两位即使是高龄却很健康的老人,他们的步伐一点也不会跟不上前面的女儿和女婿。「时间快到了,你还不准备吗?」她挥手,向站在不远的两位伴郎示意。
「我还有什麽需要准备呢?你不是说我只要人在会场就可以了,不是吗?」不二含笑靠在手冢的怀中,看到父母皱眉的样子,还是没有避嫌的意思。
手冢则是轻轻推开他,对不二家的大家长鞠躬,说:「爸、妈。」本来想叫「外父」和「外母」,但之前经过得高望重的他们反对後,还是在说话时改变了对他们的称谓。
不二妈妈走到他们面前,拉开了自己的儿子,对他说:「周助,你还未『嫁』就和国光这麽亲热,那『嫁』给他後想必更甚,这样成何体统呢?你要知道,妈妈想你做一个贤淑的『妻子』呢。」
「……」
不二爸爸则拉起手冢的手,含泪说:「我家的周助就拜托你了,幸好有你,我才可以再一享受在教堂的红地毯上把『女儿』交给『女婿』那一刻的感动。」
「……」
手冢虽然已见过不二家那对大家长的怪异,但直到现在,他还是对他们无言以对。
真是有什麽父母就养出什麽儿子、女儿。手冢摇头想道。
「好了好了,爸爸、妈妈,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去准备吧。」不二由美子忍著笑,左手挽著父亲右手挽著母亲离开,经过沈婷身边的时候也只是冷冷一督。
「婷,你怎麽来了?」不二由美子的丈夫――沈阳在看到自家妹子後问。
沈婷一扫刚刚不屑的神情,对沈阳微笑,说:「哥,今天可是国光结婚的日子,我能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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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沈阳看了看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二人,发现他们不太欢迎沈婷的到来。
「那你为什麽要穿成这样子?」一身雪白,应该是新娘的专利吧。
沈婷吐舌,「我是看到今天没有新娘子,才穿成这样来的,我真不明白他们要那一张只是存在於形式上的纸来干什麽。」她看到不二与手冢的亲密,脸上的表情微微扭曲。
「婷,我应该说过不要再生事,不是吗?」沈阳熟悉这表情,看来自己以前实在太宠这妹子了。「你从来没有来过不二家,我的婚礼也只是露一露面就离开了,现在却……」
「哥!」沈婷打断他的话:「你认为我想来捣乱吗?」
难道不是吗?
沈阳就是对这个爱搞怪又任性的妹妹没撤。他叹气,说:「别做什麽伤害他们了,那两个人,经历太多了。而且……你这个样子……」
「住口!」沈婷绷著脸,说:「我的事会自己解决,你别再说了。」要是哥哥为那两人求情,她还可以做什麽,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多年前为了手冢而开口警告她别进行报复,她是不可能这样容易就罢休的。
沈婷看著笑得幸福的不二,走近他,说:「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好呀。」不二不假思索就回答她,令人觉得他一直在等她提出这个要求。
「周助……」手冢拉住不二要离开的手,皱眉说:「你…」
不二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说:「放心吧,她不会伤害我的。」
可是手冢不是担心沈婷会伤害不二,而是因为他看到爱人眼中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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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狡黠,如果手冢一直看著不二的眼睛,他就会发现他眼中的锐利。
不二把沈婷带到一间房间,沈婷开上门,还未来得及说什麽,左脸已传来一阵刺痛。
「啪!」
不二一脸寒霜地挥动手臂,毫不怜香惜玉地在沈婷脸上留了一个红印。
「你干什麽?」沈婷抚上热腾腾的脸颊,愤怒地看著眼前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我叫你可不是要你打我。」
「那你来干什麽?难道你认为我真的不会介意吗?让一个曾经伤害国光的人留在他身边吗?如果你从里到外都真的和我这麽相似的话,你就应该了解我的性格。」对於伤害自己重视的人,不二周助是不会原谅他们的,无论那人的来头怎样大,怎样受欢迎。
沈婷惊讶地看著眼前本来是人畜无害的人,惊讶他突然变脸,也惊讶他说的话。「你说……什麽?」
不二眯起双眼,话里没有一丝温度。「你『真的』是和我相似吗?怎样我会觉得你是扮出来的?」
属於女性的柔软身躯一颤,沈婷抬头对不二冷冷一笑。
「你怎麽发现的?」没有刻意装出娇媚,这声音是颇为中性,但和不二的声音和语气却有大大的不同。
这人懂得变声?不二皱眉想,道:「我才不相信会有人和我长得这麽相似。」
「当然不会有,至少我原本的发色不是褐色的,也不会经常笑。」沈婷从口袋拿出发带把过长的发丝系好。「每天都在笑,你不辛苦吗?开心又笑,伤心也要笑,天知道我有多辛苦……
「为什麽我要这样辛苦!!」沈婷迅速往不二脸上打了一下,反应不及的不二就这样硬生生接下这一掌。「从我第一看到国光开始就喜欢上他,可是被他拒绝的女生不计其数,很多很多……我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接近他也会落得那些笨蛋的下场。」
不二按著被打肿的脸。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待会他还有婚礼要进行呢,难道要他红著半张脸行礼?
「每天每天观察著他,发现他的目光会在一些褐发、蓝眼睛、经常微笑的女生停留半晌,所以我才把自己改扮成这个样子!终於……我得到他的正视了……」沈婷的视线没有离开不断苦笑的脸,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国光要的是他,她永远不能代替……「可是这又怎样,只不过能接受他而已,他的心始终有一个人,无论我如何努力……」
「所以你要人袭击他?!既然你爱他,又为什麽要伤害他……」不二轻声打断她。每看到国光身上细小的伤口,他就止不住心痛。
沈婷讽刺性地哼了一声:「爱和恨只相差一线,我为他做了这麽多,但我得到了什麽?一又一的拒绝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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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而且你没有伤害他吗?陪他度过那痛苦的三年的不是你!是我!!」沈婷指著不二,指进不二的心。
想不到过了这麽久还会听到这个指责。
不二微笑,惹来沈婷不解的目光。「你一定也不了解国光。」不二慢慢地说:「如果他真的不再爱我的话,又怎会在我伤了他後再度陪我度过这麽久的岁月?」
「为什麽你伤他这麽还是能够得到他,可是我……我为他做了这麽多……」沈婷咬牙切齿地说。
不二走近她,将一条手帕递给她,可是她没有接受。
「爱一个人总有伤害他的时候,你还是不懂吗?」
她懂!就是因为她懂,所以她过了一段时间再来找那个让她忘怀不了的人!她恨他伤了她的心,也恨自己伤了他的身。
「可是我不甘心!」沈婷的语气已不像刚才那样强硬了。「我观察了这麽久,全新形象竟然是你,你知道……当我看到你们的合照时……我的心有多痛……」地毯染上了另一种看不见的颜色,令原本的淡灰色变了。
不二皱眉,闭上眼,不忍看到一个坚强的女性在他面前露出的脆弱。
「为什麽在你身边的国光是不一样的?冷冰冰的脸加上冷冰冰的气息,都没有了?!刚刚看到他在笑,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沈婷呜咽著说:「我本来只打算远远看著你们进行婚礼,穿上这一身白,也是为了成全自己不可能达成的心愿,可是……」
不二用手指托起沈婷的脸,她红肿的眼睛对上他的温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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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白的床上,本是熟睡中的人因身上的不适感而慢慢转醒,他皱起眉,动动身子,却立即僵住。
低沉的笑声从他身旁传来,打破一室宁静。
「怎麽了?」手冢温柔地问,把卷缩在他怀中的人儿翻过身来,不意外的听到那人痛苦的呻吟。
不二勉强睁开眼皮,张口,咬住手冢的肩膀。
那不痛不痒的感觉令手冢知道怀中人已经被自己折腾得失去了不少力气,不然以他又气又羞又无奈的表情看来,这一口不咬去他一层皮,至少也会留下一排牙印。
「可恶……痛死我了……」不理会手冢嘲弄的眼神,不二紧闭乾涩的眼。眼睛里的水份早在昨晚已经流乾了。「又不是第……呜……一,用不著这麽……唔……」
「……但只有一洞房烛夜……」
说话中途,身旁的人又不安份的在他体外体内乱摸乱碰一通,敏感的身体不顾主人的意识,擅自进入兴奋状态。
唇舌相交纠缠,惹得不二苍白的脸染上红云,躲了数无效後,他也放任那人继续在他身上肆虐。
被丝已落到地上,手冢的手在不二右手手臂的伤痕间流连。
「记得这个伤痕吗?……这是你失忆时为了救我而弄伤的。」没有给不二回答的时间,因为他认为怀中人并不记得失忆时的事情。
不二也只是笑著放任他。总不能跟他说其实自己什麽也记得吧……
不然,那三年的分离……
「唔!」痛!
「你在想什麽?」手冢狠狠地咬住身下人的肩膀,不满他在这种时候也不专心。
「没……只是在想……」他似是想起了什麽,吃吃地笑著说:「你昨天看到我和婷儿的样子真是……呵……」
手冢听到他这样说,有点生气地把他的身子翻过来,让他正面对著他……
「你还好意思说,为什麽她只是和你谈一谈就完全变了,我劝了她这麽久,还比不上你的半小时……」
不二笑著亲了亲挚爱的嘴:「……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没希望,我只是再跟她陈述一下利害而已……总要给她一个下台的台阶。」
要不够,手冢把自己的脸贴近不二的,嗄声说:「但她怎麽可以对你…………」
「她只是个可爱的小妹妹而已。」
「那也不行,你想想,她昨天……」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手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连串的门铃声打断了。
床上正打得火热二人一愣,半晌,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我好累,你去开门吧……」不二把门外那个烫手山芋扔给爱人,翻身装睡。
手冢无奈地听著那似是冰不休止的铃声,揉揉额头,戴上放在床头的眼镜,穿上衣服,步出房间,走到大门前。
开门。
整个动作在某人心不甘情不愿下进行,费时十五分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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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回复:轻轻地,随风而逝
「可恶可恶可恶!手冢国光大混蛋,干麽这麽久才来开门,本小姐的手指都破皮了。」沈婷从昨天开始就以真性情对待手冢他们,反而让手冢有点想念那乖巧的假象。
「周助呢?不会是被你xx得起不了床吧。哼哼!幸好本小姐有先见之明,早就来吵醒你,不然周助就一定会被你吃干i净了。」说完,就往内室走去。
手冢连忙阻止她再往内走,冷冷地说:「周助还在睡,别吵他。」
「不。行。周助明明说今天下午要到电视台接受访问,现在时间快到了,他要起床了。」她挥开手冢的手臂,说:「而且我要看看你把周助哥折磨成什麽样子,我要他知道我才是最关心他的。」
手冢的头更痛了,不知为什麽,在沈婷和周助长谈後,沈婷对周助比对自己时还要执著。
「好了好了……即使我睡死了,也会被你吵醒。」不二倚在门槛,似笑非笑地看著正在争执地两人。
沈婷双眼发亮,甜甜地说:「周助哥,你身子可好?」
伸手宠溺地揉著沈婷的头,笑说:「你要陪我们去电视台吗?」
「当然,我要保护这麽温柔你嘛……那个冷冰冰的国光,我才不会给他机会伤害你。」沈婷哼哼地说。
手冢摇著头走到不二的身边,对沈婷说:「周助现在是我的妻子,你要来做第三者吗?」
沈婷皱皱鼻子,说:「那……我是周助的後补新娘,如果他不要你,我就要定他了。」
「好了,我们快迟到了,你先让我们梳洗一下好吗?」不二哭笑不得地说。
沈婷看著手冢搂抱不二的动作,再看看他们四周散发的粉红心形图案,无奈地点头。
温馨得肉麻……呕……
叮当叮当……
在浴室的手冢和不二面面相观,今天可真热闹。
「周助……你有包裹喔……」沈婷大叫著。
不二走出来,问:「我的?」奇怪,他不是时常收到包裹的。
「对,邮差说是从德国寄来的。」沈婷盯著睡包上的标签,她不懂的文字。
不二先到门外签收,再送走邮差。
「带上车再拆开吧,我们要迟到了。」不二对刚出来的手冢招手。
沈婷抱著包裹跟上去。
「周助……你的身子还好吗?」正在驾车的手冢看到身旁的不二坐得不隐,问道。
不二脸一红,从倒後镜看看正在拿包裹把玩的沈婷,看到她专心至致的样子,松了一口气才说:「还好,反正访问不会很长,我回去再休息好了。」
「先睡一下吧,还有一小时才到电视台呢。」他们贪求宁静的环境,住所的位置是远离位於市中心的电视台。
「哗哗!是两套同款的网球服,情侣装?咦?这儿有一张名片喔……日文来的?」沈婷在打开了包裹後大喊。
「给我看看……」手冢把手往後一伸。
「不!我正在学日文,我要读……祝……」
不二终於抵不住疯狂的後果,眼帘垂下,呼呼入睡。
「祝……新婚愉快……
越……前……
龙马……」
手冢的手往右一滑,车子一震。
他看看熟睡中的不二,抚著他嫩白的脸颊,柔声说:
「我们收到最好的礼物呢,周助。」
祝新婚愉快
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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