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世界――――金大

1
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好鸟,也当然知道有钱有势力的人踩我们就跟踩只耗子似的,可奶奶的,我哪里知道,我就得是被踩的!尤其是看着那个踩我的家伙一脸的鸟样!!
妈的,还是个二椅子!
我到底怎么招惹他了,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我刚混完了职高,打算进入社会做点“贡献”,泡三四个小妞,顺利的话娶个老实本分的姑娘,然后挣点钱贷款买个房,有钱的话就孝敬孝敬老爹老妈。可我一出社会才知道,黑,真他妈黑!
我先到了一家哥们说的技术部,也不是什么好单位,反正混了没两个月,老子就呆不下去了,谁他妈都把老子当孙子使唤,都他妈没按好心,开始的时候我一口一个师傅的叫,人家也算给我哥们面子,可时间一长,发现我就一穷酸小子还职高出来的,人家鼻孔就飞天上去了,不光踩,还明着踩。
下雨天让我墩地,刚墩好了,就被人踩成稀泥,主任还在那捏着鼻子说什么下雨呢,你傻不傻啊,妈的,刚才哪个混蛋让我敦的!!
该下班了,让我送文件,我骑着小破凤凰飞似的赶到了,结果对方公司早下班了。
一屋的水我都得打,我最晚来,认了,妈的对门看门的水还轮不着我吧!我凭什么,就你主任一句话,我他妈就得把心都抛出来,老子不干了!我摔膀子就出来了。
我那哥们一脸遗憾的看着我说,“兄弟再忍一个月你就转正了,别看人都挺缺的,可你当了正式的,谁敢怎么得你,混着吧!”
我一拍那哥们的肩,一抱拳:“兄弟,心领了,你弟弟我天生就是一粗人,就这样吧!”
我就这样混入了再就业的大军,说到这里请让我对所有即将或已经踏入这个行业的人致以我最高的敬意,真他妈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是逢展必去的主,可哪一耷拉眼就是满眼的本科、研究生,再仔细一看不就是个小秘麻!你至于麻,还非研究生不招。
我边上的小姑娘倒是研究生,还名牌大学,简历一递上那,那接简历的哥们腮帮子就一鼓秋,我就猜他绷不出什么好话来,“我们这招五官端正的。”
那小姑娘脸一红转了就走。
我就气不打一来,牛的你,不就是个什么飞…公司吗?!
我气呼呼的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对面高耸的星级酒楼就眼晕,天热的人难受,回去也又得看我妈那张便了秘似的脸,得了,兄弟进去坐会吧!
我就径直过了去,光坐着总不会要我钱吧!
结果人还没到,就被一穿红马甲的拦了住。
“哥们走错地了吧!”那家伙把脸一蹦,跟纯种大狼狗似的。
“没,我找人!”我说,横着往里走。
他也不急,就那么斜了眼看我,嘴里小声嘀咕着:“悠着点,摔坏个杯子都够你赔半年的。”
真他妈乌鸦嘴,老子还不如摔个杯子呢。
我看到靠窗的位置那有几个地方空着,就过去,可天生命贱没走过铺地毯的路,脚软,一进去就晃,晃到了窗子那,刚要找个没人的地走,就呆了下。
有个十七八的小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戴着金边眼镜,皮肤白的跟沾了牛奶似的。
我呆那一下是有原因的,老子见过这人,可一时想不起来了,应该不至于啊!我要真见过他,怎么也得有点印象,男生女相的我见过几个,可还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也没见过这么娘们的。
反正呆着也是呆着,我就过去跟着套瓷。

“你好,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我走到他面前,一低头问。
“滚开!”他干巴利落的摔了老子一口吐沫!
妈的,这小屁崽子。
我怒了,“跟你说人话呢!你他妈叫唤什么。”
话刚落,临座就站起几个,哪个胳膊都比我粗。
一个最凶的走过来,低头对那人,小心问:“少爷…”
那小子扫我一眼,一耷拉眼皮,连话都不屑说。
老子就这么眼睁睁的,当着中国人、外国人、门童、大厅服务的、连门口的的哥都那么瞧着,被两个家伙拎到门口一顿捶。
我连口直流气都没吐出来。
捶完了老子,他们摔了手就回去了。
刚在门口拦我的那哥们看我一眼,走过来扶我起来,问我:“哥们,民不与官斗,咱平民百姓的来这折腾什么,是不是你媳妇跟里面谁睡上了,我告诉你,我来这半年多了,别说就你真媳妇跟他们睡了,就你跟他们睡了,又能怎么着呢!咱们呀,别自己给自己找别扭,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哥给你叫辆车。”
我一把把胳膊撸出来,嘴里叫着:“谁他妈媳妇让人睡了,老子他妈还没媳妇呢!”
打车,老子连做地铁的钱都快没了,还打车!早知道你跟门口开出租的挂着呢!从我身上吃回扣,美死你!上了星级门口的车哪个不是一起价就上百的往上窜,疯了我!
我挪着步子找了个站排。
到家的时候,被老妈逮住,一阵的骂:“越活越出息了,没工作还学回斗欧了。”
我关了门,在自己屋躺着,我这小屋是上初中那回子,我跟我爸找了块扳子隔起来的,就够伸腿的地,,还一点都不隔音。
妈的,老子真觉那混蛋有点眼熟。
在哪见过呢?!
我这一晃就三个月,我爸一看我就双眼发直,我一看我爸就两腿打颤。
我爸后来忍不住了,问我:“你他妈还吃多久闲饭!”
“我不找工作了吗?”我刚从门外出来,又是一脸的土。
我妈在边上,有点看不过去了,推我一把,把我推小屋子里去,就听我妈对我老爸说:“要不,找找姓王的他们一家,那不是你以前的战友嘛!”
姓王的?我楞了下,脑子里很快浮现出一混小子的脸来,对了,那小子我说在哪见过呢!那不是姓王的他小主子嘛!
我记起来了,那回子我才上初中,我爸和他以前的战友联系上了,要说我爸这战友那厉害劲,三天三夜多说不完,跟我爸一块当的兵,人家没一年就把全团的第一拿了个遍,然后就直接进了什么特种队之类的,反正就一路升,我爸爸则转了业,现在在某国企里给人当看门的,就这我爸还总觉的自己是个人物,平时在家总端着架子端着。
我和我爸去过那个大院子几,好象有座两层高的小楼,每都是在门口那待会,有一那人拉着我爸说个没完,我就往里边走,周围的人看我就一小孩也没拦我,我进去的时候就碰见了那小兔崽子。
那个院子里有个小水洼,他正撅着屁股在那玩呢!也就刚上四五年级的样,结果他一个不稳载了进去,就我离的近,我一个猛子进去就把他从手里捞了出来。
我为这还得了块手表,一到点还会唱歌。因为这事,我跟那小子还玩过一阵,那段日子我一过去,周围的保姆啊警卫的就摸我脑袋,说:“臭又来了,臭,丰丰正等你呢!”
隐约记得每去,他都坐他们家大沙发上一本正经的看着门口,我要晚去回,他连个姿势都不会变。
那小子…
我跟在我爸后边,手里提着我爸拿棺材本买的五粮液、烧鸡什么的,心想,就人家那档,国宴都参加过不知道几里,也就我爸把这五粮液烧鸡当好的,还往人家拿呢!

王叔叔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见了我爸特热情。
我爸倒不好意思,好几年没联系了,一联系就有事。倒我王叔叔眼尖,看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咱们多少年的关系了,还用饶圈子嘛!”
我爸脸涨的通红,一指我:“全为这混小子。”
“臭都长这么大了。”
又叫这小名,我干巴巴的笑,小时候不爱干净,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给我起臭的名字,我们那街道的人,老远见了我就从那喊:“呦,臭回来了,我说呢!老远就熏我一跟头。”
老子叫路爱国!!
我爸把我的事说了,王叔叔在那沉吟了下,然后问了问我的基本情况,有点不好意思似的,“那个,按说有的是工作,可那些地方怕臭去了适应不了,臭一看就是老实孩子,象我能说的那些酒店什么的,不是臭能去的,最近倒有一个,可就不是很稳定,但钱开的不少,要是应应急还行,要行就干上半年一年的,等有了好机会咱们再转别的,你看呢!”
哪有给脸不要的,我爸连问都没问就给我应下了。
王叔这才告我,他要找个看门的。
得,我跟我爸算同行了。
我咽了下吐沫,最后挣扎着一笑,“那王叔,你看你给我找个工作,我不能给脸不要,不是,可我说直白点啊,我们平民百姓的还是干点别的好。再说这有钱有势的谁不想要个正规出身的保镖看门的呢!我又没学过,打架也没戏…”
我爸看着我,恨不得把我一脚踢回我妈肚子里去。
王叔在旁哈哈一笑,“其实也没什么,那都是自动监视系统,特简单一学就会,而且那家的主人你还认识。”。
我脑子一蒙。
“林丰,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找他玩。”
我当然记得,他前不久还捶过我。
我爸已经站起来了,一拍我脑袋:“还不快谢谢你王叔叔。”
象所有黑社会片里一样,喽罗要见老大的标准派场林家是摆了个足,除了身边二头目三头目脸上没刀疤外,整个就一忠义堂堂口。我用标准日式鞠躬法把身子弯到超越人类极限的低度。
座位上的小子眼皮都不带抬的。
二头目哐哐上前就一阵训斥,从衣服领子到鞋里的袜子,什么指甲要干净,什么不能随便进主屋。
恍然间,我有种进如封建农奴社会的感觉,中国不是解放许多年了嘛!我抬了头看当今新土材地主,就见上面的人细皮嫩肉的,长长的睫毛,正低了头玩自己的指甲。
“听明白了嘛!”
“明白了。”我说,怪不得一个月给三千还包吃包住呢!一半得算精神损失费啊!
也不知道他们认没认出我来,我现在理了个平头,又换了身西装,应该跟以前头发象鸟窝,胡子拉碴的样有很大不同。
我存着侥幸的心理推了出去,忘了这群哥们都是特种兵出身的,别说你就是不带胡子,你就穿上裙子要照样揪出你来,更何况了,里边这是什么人物,我一来连我六岁还尿床的资料都递上去了。
我倒真痛快了几天,也没人找我麻烦,就是成天顶着那四个屏幕看的我浑身难受,你说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浑身有使不玩的劲,你让他憋闷在一个小屋子里对着一屋子的屏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后来就找了个空子出去,到门口吸了几口气,抽出根烟来点上,美美的抽了口。刚要抽第二口的时候,屋里就跑出个人来,一见了我就一个冷眼。
“把烟掐了跟我来。”
我低着头跟这人走,心说,我没犯错吧!没说不让抽烟啊!
上去的时候,就见有几个家伙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那,我好象的看了一眼,那几个坐的笔直笔直的,要我早找伙计打扑克去了,还这么干坐着。

到了二楼,我才发现二楼装饰的也真他妈真漂亮,地擦的都能照见人影。
林丰刚洗了澡,坐在靠窗的位置,转过头来看着我,皱了下眉,对我身边的人说:“没你事了。”
那人转了身就走。
我就站在那看他,他也看着我。说不出好意还是歹意。
“路爱国是吧!”他阴不阴阳不阳的说,打了个哈欠,说了句让我喷饭的话:“你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吗?”
天皇奶奶,你小子有钱的都能烧死你,你问我有什么好玩的?
我那呆了呆,就听他那嘀咕着:“怎么跟个弱智似的。”
这不是摆明骂我呢麻!我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我一挺身,嘴里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从东城里半黑社会性质的小赌窝到西城的各色鸡窝,我虽然没去过,但此类消息我是过耳不忘…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就象赶只苍蝇似的。
我利马停嘴,人家看不上,那怎么办?
他在那叹口气,看着窗外,一副寂寞心事谁人懂的样。
就在我搅尽脑子要找乐子的时候,就听楼下一人高叫着:“林哥,白小姐的电话。”
林哥?!
我忍着笑,看楼下那小子跑上来把手机递到林丰手里,林丰接过去,脸立即开了,甜的腻死人的叫着:“美美,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要闷死了。”
真够二的,我想,我要是他爸早一巴掌过去了,他妈的老爷门接个电话至于的麻,就算是未来媳妇也用不着这样啊!
叽里咕噜的打了半天电话,我站的脚都麻了,那边还想你爱你舔你的没完没了,我忍不住的运起鼓起腮帮子,我这是老毛病了,一不耐烦就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跟个蛤蟆似的,知道我毛病的人都那么损我,可那我也改了,早习惯了。
他撂了电话,我还没反映过来,还鼓鼓的呢!
他居然笑了,心情变的不错。
我想,这下该没我什么事了吧!哪知道他忽然就站起来,冲我说:“走咱们到你说的那个小赌场看看,我倒要看看你们都怎么过日子的。”

2

我带着活祖宗到了我曾光临过的地方,他那几只纯种大狼狗都跟在后边,一进场子,赌场老板就一溜小跑的殿过来,还以为我们来砸场子的呢!
“没事,没事,我老板要在这玩玩!”我说,挥手就跟赶苍蝇似的,总算知道在老虎后边的好了。
地方本就不大的地方,现在被我们占了一半,他往那一坐,还得放一个自己带来的椅子垫。
我扭着鼻子想笑,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主。
他从那看了看桌上的牌,却没有伸手,然后咳嗽一声,我马上悟古来,他嫌这牌藏,我利马找来老板,“去去,混副新的,这藏了八即的谁玩啊,也不怕染上爱滋病。”
老板敢怒不敢言的看着我。

别那么看我,好不容易老子也当回老子,不玩你玩谁,再说我上从这输了三千多,吃了一个礼拜的馒头。
新牌上来了,可问题又来了,谁也敢下场子玩。
没有对手的赌桌是寂寞难耐的,林丰坐在那,不耐烦的搭搭的敲着桌面,也不嫌弃桌子脏了。
那几只大狼狗是不会和他主子坐一桌子的,我就腆着脸上去,小心问:“要不要陪您。”
整的自己就跟刚干三陪的似的,他看我一眼,拿下巴对我一点。
我利马做他对面,他是老板肯定不会真赢我钱,不过是走个过程,玩个热闹,我要不明白这个,我路爱国也白混这么久了。
我这一坐下才知道自己错了,真他妈的倒霉!
这小子脑子一定是计算机做的,怎么那么能算计呢!他就跟知道你牌似的。一会儿我兜里的子就没了。
他也玩够了,把钱往我面前一推,我正要去拿,就听他扭头对后面哥几个说:“拿去买酒吧!”
妈妈的!老子的钱!
谁也不跟我客气,拿了就走。我耷拉着脑袋在后边跟着,点子真背,正想着一前面的哥们转过头来,小声对我说了声:“林哥算是咱亚洲上的这个。”
他竖了下大拇指,冲我一点头。
然后又靠近我点,更小声的说:“那是上过赌船的主,一就上千万,能把人吓尿裤子。”
开着骚包的车在路上逛了几圈,既不能横冲直撞弄死几个,也不能随便拉路上时髦的小姑娘啃几口,哎,新社会里的这太子爷倒真不如旧社会的地道。
我坐在后面一辆看着前边的车到了红灯就停下,问开车的哥们:“你说这林…哥看上去挺霸道的,倒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先套套话再说。
那人也不把我当外人,反正一个地方住着,早晚我也得知道。
他摇了摇头,看我一眼,“不过也说不准,反正你总闹不明白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反正做兄弟的咱们多照应着点,有情况不对多提醒提醒。”
“那是应该。”我说。
后边我俩都没话了,王叔在我来的时特意叮嘱的,别多嘴别多事,只要知道这小子他老子有钱,他老子的老子有权就行,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到底什么来历,倒真有点神秘,我知道名字,可从没在电视上看到过。按说要真富到他们家这份上,总得有点响头的。
“他们一家子的名气可大了,不过知道的也都上边的人。”开车的哥们后来又跟我聊了几句,我这人有个特点,绷管你多不爱说话的人,多冷冰冰的,我都有办法找到话题和你说几句,除了女的,我没那么没皮没脸过(怕人家把咱当流氓不是),一般认识的不认识的,我总能用最快的速度让陌生的成为熟悉的,让距离远的成为距离近的,不过以前都是和我一样拉力邋遢的爷们身上,谁知道这细皮嫩肉的少爷们什么品行。
我不是故意想着巴结什么的,反正王叔答应了的,半年后再给我找个好的,只是现在吃人家的饭,又是托的王叔的脸,总得让主家说几句好话,给我王叔长脸不是。
不过就这一段时间我的观察来看,这太子爷倒真没什么不良恶好,一不嫖娼,二没戏毒(反正没当我面上),偶尔打打牌,那帮兄弟都不愿意陪他,再好的脾气也不愿意把把输啊,不过最近这个遗憾让我弥补了。
只是我只会打个捉黑A什么的,什么带着洋名字的一律不会,还是怎么教都不会的那种。
时间一长他就觉的没劲头了。我倒很乐意,为了能和我玩牌,他又给了两千块钱,说是牌本,我还剩了一千多,不错不错~
对于这种吃了睡睡了吃,起来看看屏幕,从镜头那扫扫院子对过路过的小姑娘的腿什么的,日子真他妈舒服,老子都发胖了。
大概是星期六那天,老子本来想请天假来着,就那天,从门外开进一辆白色小轿车来。
我登登从小屋里跑出来,冲那车一挥手,意思是停下,那车也倒合作,停下后下来一女的。
我当时就呆那了。
长这么大,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真他妈的漂亮啊!看着就觉的舒服,一冲你笑起来连骨头都软了,要不说杨贵妃、西施她们都倾国了呢!老子要是皇帝,早他妈搂着一辈子不起来了。

那女的冲我一笑,特甜,开口就叫:“师傅,你新来的吗?”
声音柔的让我从头发似麻到了脚趾尖。
我还没答话,屋里的人就呼噜一下子跑出来了。
林丰跟在后边,看到那女的步子也快了,走过来拉了那女的,嘴里叫着:“美美,你可算来看我了。”
二号大狼狗碰碰我肩膀,似是见多了这样的事,努嘴道:“别看了,小心眼珠子掉下来。”
“那谁啊!比电影明星还漂亮。”
“白小姐,咱林哥的未婚妻。”那人说,“你还不看门去。”
哎,我转了身,又忍不住看一眼,可那俩人早跑没影了。
趁着林哥高兴,我的假也请的顺利,我还顺便又看了那女的几眼,皮肤都嫩的能掐住水来。
我在回家的路上顺便去看了眼李姨。
一进她家就闻到一股子烟味,我把手里的苹果放下。
李姨正在那帮我找水杯,可直到我出门都没找着。
她嘴里一个劲的叨念着:“有空常来啊!”
我笑了笑,无意识的摸着桌子上的照片,照片上有个扎俩小辫的丫头正裂嘴笑,露出磕下半块去的板牙,那牙是我害的,现在她一笑还露出半截板牙。
我出了门,吸了口气,从兜里套出烟来,抽上几口,第一根烟是偷我爸的大前门,现在是抽黄金龙什么的杂牌,没常性,喜欢什么就抽什么,什么便宜就要什么,但喜欢劲头大的,我喜欢冲烟,这和我脾气不大一样,在事上,我很少和人起冲突,上被人拎着勃领子我都不带吭气的,我这人特懂的什么叫明哲保身,说白了就是怂。
可我小时候我一点都不怂,我能一个人挑三四个混小子,一身的血,连眼珠子都不带错的,大板转能让我耍出活来。那时候我算是我们那一带板转一王了,谁见了我都小声说一句:“又来了,小心他兜里揣着扳转呢…”
小丫头片子就跟在我后边,拉了我,一路的跑,边跑边喊,别打我哥,别打我哥,就这我还每都凶她,指她鼻子发恨:“你要敢告诉我妈,我他妈再也不搭理你!”
她就站在那,脸脏着跟刚从土里出来似的,一抽一抽的就是不敢哭出声来。
我把烟按在地上,又踩了几脚,大步往家走去。
到家了,我妈就开始叨咕什么谁家儿子多大了还没对象,什么买不着房子娶不上对象,房子越来越贵…
我爸问我干的怎么样?
我说成。
我爸就说:你要丢了你王叔的脸,我就没你这儿子。
我说随便了您啊,然后转身到我小鸽子窝里窝着,我喜欢窝那,把头往角里一伸就跟钻龟壳子里一样。
头顶是我初中那时候贴的大头明星照,几个傻妞用手摸着头发做风骚样,我吸了口气。
我妈在门外叫我出去吃饭,我趿拉着鞋出去,桌子上有瓶散酒还有盘猪头肉,是专为我回家加的,我坐在我爸旁边,先给他倒上酒。
“臭,男人活一辈子可不丢份,知道吗?”我爸端了酒对我说。
这是他喝酒的口头禅,每在家都这样,我都听出糨子来了,可我还得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我妈把炒鸡蛋端了上来才开始吃。
我扒拉着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眼里总晃那两条小辫子,我妈还在那叨咕着,谁家媳妇生了个丫头把她婆婆差点没气上了医院…

3

回去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本想早点回去的,可起晚了,我一起来才知道,匆匆换了衣服就跑着做公车,中间还倒了两车,到十一点才到。
大狼狗二号见了我,一笑:“正好赶上吃饭。”皮笑肉不笑的。
我哈哈一笑,就往里走。
大狼狗二又叫住我说:“你上二楼吧!林哥让你跟着玩牌。”
“哦。”我西里麻度的就上去了,到那看见一地的碎玻璃才知道上了当。
林丰正在那撒气呢!
我转身就跑,可晚了。
“站住。”他开口:“你跑什么?”
我利马站住,一脸谦逊:“那个,小的去给你倒水。”
他看看我,扑哧一下笑了:“把地收拾下吧!我刚气有点不顺。”
二号狼狗说的还真对,这小子还真喜怒无常,我把东西收拾了,他就坐在一边桌子上摆着牌,然后叫我。
我过去照例输了几把。
他就不玩了,然后用寂寞高手的眼睛看着外边,在家的时候很少见他戴他那斯文的金丝眼镜。
我看着他的侧脸,从没见过他这么长的睫毛,跟洋娃娃似的。
他待了会才看我,“你有女朋友吗?”
我楞了下,这小子还挺纯情的,还问女朋友。
“有过。”我说,以过来人的身份和他对话,“其实女人啊,心思特容易猜到。”
他看我一眼,也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可就这一眼,我哪能不说下去,我就把自己所能叨咕的那点绝招都说了。
他就在那,把身子往椅子背上一靠道:“我知道了,你追的那些都是俗妞。“
他顿了下,继续说:“真正的感情不是用那些东西追到的,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得意趣向投,你知道麻…”
不知道,我摇头,老子就知道没馒头的爱情不叫爱情,你小子是有了好面包不在乎馒头,说白了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钱的就玩精神的。
“算了跟你说了也白说,你还是和你的俗妞玩去吧!”他说。
我起身要走,他又忽然说:“你说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好呢?”
钱!要特别多的钱的!我心里哼着,意趣向投,她喜欢钻石,你送她玻璃,她再喜欢,也不如钻石称心,你说,她选送钻石的还是送玻璃的,什么爱情,没馒头的爱情不是爱情,有馒头有面包的就是爱情,放屁,都他妈放狗屁,爱情就是他妈吃饱了撑着又性成熟的崽子们弄出来的,我这样的老江湖早不信那个了。
“那得看白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不在乎钱多钱少,投她心意的…”我寐着良心说。

陪着“林哥”逛了无数个高档商店,看着衣服上的扣子都比我家门板贵,我就牙根酸的晃。
“这是金子做的,怎么这么贵啊!”我用手指着衣服,生怕碰着似的。
导购员笑了下:“这件是用玛瑙做的,有的虽然只是普通的材料可手工也非常精细的…”
专业术语听的我一蒙一蒙的。
林哥逛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一坐,眼皮一耷拉,也不说话,我就张罗着买水买果汁。现在有我在那几条大狼狗算清闲多了。闲下来总拉着我说,哥们你真行,才来几天就摸准林哥的性子了。
老子他妈愿意摸啊,还不是你往前一个劲的挤兑的。
林哥不抽烟不喝酒不喝咖啡,每天吃饭按卡路里算,还有什么蛋白质多少,什么多少钙,少了这个多了那个的,到晚上着搅几个片子,说是营养用的。
细胳膊细腿的也不知道营养哪去了。
我还在我那大小屏幕包围了的小屋里住,没空调没电扇,后来我自己买了个小匣子,到点听点白眉大侠什么的,算是有点娱乐。
我抱了本绝代妖女正看的欢,话说这小妖女又勾引了个武林正派,正要用吸阳功…
门啪的被推开,二号大狼狗走了进来,一看我抱着的书,半裸的美女边上赫然印着个大片刀猥亵男,就笑,嘴里还说:“书连皮都是黄的,黄的挺彻底的。”
我眼皮都不打眨的,一正常老爷们别说是看看这个,就抱个女人啃也正常,我把书放下,一盘腿坐床上问:“怎么兄弟有时间到这我来。”
“联系联系感情。”二号狼狗说,还是那通皮笑肉不笑的劲头。
“说吧!有啥事需要帮忙。”我说。
他也不含糊,“你明天别让林哥出门了,这几天光出去,我们弦都绷的紧紧的,给你说了你也不大明白,反正林哥一根头发丝都比咱们的珍贵,知道了吗?”
林哥要听我的,我他妈还在这混?!
不让他去,我算老几,我正要开口,二号狼狗已经一拍屁股走了,去你妈的,老子又不是吃你饭的,干吗给你干活。
第二天,老子告诉林丰,其实有时候亲自动手更能打动佳人的心。
白夕美小姐喜欢玫瑰,林丰就派人买了一堆东西做手工的玫瑰,光剪子就预备了十多把,一天下来,剪子摔坏了三把,玫瑰半朵没有。
我出楼的时候对门口的二号大狼狗说:“兄弟,老子连命都不要了,也就这一天,明天可管不了了。”
二号大狼狗这连皮都笑了,点头,算是倒了个谢。
林丰除了人缺点,看不起人点,洁癖点,爱发脾气点,倒没什么别的毛病,反正就这几天来看,还没有到那种有钱到变态的地步,就是没事爱惹点什么,最近我刚来的过,特喜欢找我麻烦,看我笑话,可每又不会那么过,总给留个面子,我还没折。
偶尔我忍不住给狼狗们抱怨,那群大狼狗还一个劲的说我生在福中不知福,“林哥对你可够好的了,我对没见他跟谁说过那么多话。”
倒是,谁让他那么拐弯抹角的挖苦讽刺的。
“你来这一段时间,我们这少了好多事,真的,反正你来挺好的,虽然你人槽了点,不过看得出你挺实在的,这我们都看的出来。”
就会灌老子甜水,你倒舒服了,往沙发上一仰,老子得跟林哥做玫瑰去,那是老爷们该干的活吗?
我自小手工就不行,上初中那会还吆喝五讲四美的时候,我们班里开了个劳动课,可真把我给折腾死了,非要拿易拉罐做成小沙发样的,那是人干的活吗,我做出一个来。
老师说:你这沙发是不是经过地震的。
我忙解释:“是被书包压的。”
“那书包可够沉的…”

我坐在林哥对面看他从那又是摔剪子瞪眼的,说白了就一个惯坏了的小孩,我后一打听才知道,这主也就一十六岁的小屁崽子,小头发理的就跟个人似的。
“真没劲。”他说,用手拄着头,脸冲着我,我清楚的看见他那细长的眼睛往上翻翻着,他要是个女的,别说还真他妈漂亮,可惜就这样个动作,没把我没麻死。
怎么就那么二呢!
他在我对面,忽然就说:“你看我干什么?”
我呆了下,本能要喊,看你怎么得,你还金子做的,后来一想人家不就金子做的吗,忙把眼睛往下拉,不看他了,我看手里的小剪子总可以吧!
“你怎么这么笨,告诉你了先剪这。”
我没吭声,我觉的他活的挺没劲头的。按理说这有钱人,要啥有啥,我要有他一半,不,就是十分之一的钱,我就先住上几天总统套房,要上个几个金发性感妞,然后驾着小快艇,在海上玩,什么好玩什么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就咱这样出身的想这么玩,人家从小住金窝的,根本不把这个当个事,就象上我听见一哥们说的,他在的那个公司的老板,才二十出多,身价,光环球旅游都玩三遍了。
“你知道人家现在干啥,再创业,还出了本书说什么人生的价值要在工作里体现。”我那哥们说的我一脸的吐沫星子。
这林丰成天就这么晃悠着,他们家人也不管他,让他混个文凭什么的,来这么些天了,就没见他看过本书。
我忍不住问:“那高中毕业了吗?”
他看我一眼,笑了,“你呢?”
“早毕业了,我上的职高。”老子学习不好,这算不上什么丢人的事,现在大款还竟没上过小学的呢!
“我没上过几天学。”他说,看我一眼,随即笑了:“不过我本子比你拿的全。”
早知道,你那样的早不知道买了多少本子了,现在什么教育,不都是拿钱的。
他看了坐我对面,观察了会。
我想起今天早上衣领子上的脏印子,心里有点寒掺的晃。
“你成天乐和什么?”
乐和?他看着我乐和,我忙一本正经的说:“那你是不了解我,你哪知道我们这号人的苦,我现在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
还没倒苦水,他就扭过脸去,看了眼墙上镶金的表,“中午了,一起吃顿饭吧!”
好不容易凑足了十朵玫瑰,我那累的,其中有八只是我做的,他做了一半,就对我说:我心到了,剩下你来吧!
去,刚才还在电话里又亲又什么的呢!小屁孩子就是小屁孩子,谈个对象跟玩似的,别说是做这个,你要真是喜欢,就算大冷天在门口站一夜都行,所以说什么叫小孩子呢!
我把做好了,还剩下一只。做的有点变形,可还能看,我想了想把它放兜里。
他看见了,“你拿这干吗?送女人?”
我哈哈笑:“哪有女人,扔了怪可惜的。”
他盯着我看:“看你也不想有女人的,拉力邋遢的,哪个女人愿意跟你。”
这混小子。
晚上躺小屋的床上,屏幕的光一闪一闪的,我楞楞的发着呆,我一下坐起来,跑到衣服那掏出玫瑰扔到地上就踩了几脚。
这下心里舒服了,我开始呼呼的睡觉。
有钱人过个生日还事多的要命,我还留家里看门。林哥带了几条大狼狗去了,我坐家里听小匣子,话说白眉毛又夜探,我打着哈欠,看着屏幕。

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再醒过来已经夜里两点了,我忙脱衣服准备睡觉,就见灯光一闪,拉风跑车闯了进来。
不大想林家的车子,我从小窗子里探出头来,有点睡迷糊了,眨了下眼,打着哈欠吆喝:“他妈谁啊!怎么跑进来的…”
迎面就是一耳光。
“你他妈吆喝谁!”小尖细嗓子里还夹杂着几个人的笑声,有男有女。
“我说林少,你家看门的怎么傻的跟头驴似的。”
灯光刺了眼,耳朵哄哄的响,老子蹦起多高,冲面前那黑影就一拳头。
他人呆了一下,没想到有人还手,然后就在那杀猪似的叫唤开了,“打破我鼻子了,妈的都流血了。”
光线若了点,我仔细一看,哎呦,打了一小白脸。
细胳膊细腿的,还留一长发,半男不女的打扮,上衣口袋子里还插朵。
“没事吧!我看看。”白小姐从后跑过来,高跟一扭一扭的,看的我都心惊肉跳的。
二号狼狗飞似的跑过来,把我从窗子那按回去,嘴里骂着:“你个不长眼的东西。”
我没回嘴,乖乖回去了。
刚关了窗户,还坐稳当,门就被一阵乱敲。
“开门,叫你开门呢…”三四个人在那叫,“反了你呢!他妈谁都打啊…”
“算了吧…”白小姐弱弱的说。
一阵乱踢,有个更大的声音在那叫唤:“你他妈王八啊,从壳里给我出来,妈的,老子进去整不死你。”
我从屋里站着,环视一圈,没找着一块板砖,然后冷静了一下,这里边谁是我拍的起的主。
正那发冷汗。
就听一个声音冷冰冰的响起:“吵什么呢!这我家。”
“这找死的小子打了小全,妈的老子废了他。”
“那小子该打,不男不女的,你还好这口。”
我听出这声了,林丰。我支棱着耳朵听着。
“林丰,我可每都给你面子,在这,可不是只有你牛,你不就是正黄旗的吗?老子他妈也不是吃素的!”
“够了,李小明,今天我生日。”白小姐一句话,大家都不吭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轻轻敲了几下,我在门那贴着门缝。
“你别出来吧!有人在门外面等着堵你呢!”二狼狗在那小声跟我说。
我点头,“谢了哥们。”
“…我说真的,你小心点,那些家伙可是真见红的主。”
“哎。”我不吭声了,心跳的扑通扑通的。
“那把窗户开点,我塞你点吃的。”

我稍微打开了点窗户,手刚伸出去,还没够着吃的,就一阵钻心的痛,然后窗子一下被推开,我脖领子被人提溜着。
我睁眼一看,二号狼狗在边上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呢!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人们那么恨叛徒了!
提溜我的人长的挺粗,我看了他一眼,就转了头去。
他主子就在边上叼着根烟。
我看他,他看我。
现在天都有点冷了,这家伙还半敞着怀,里面都是一块一块的肌肉,一看就是练过的,眯着眼扫我几下,淬了口吐沫。
接着就是一阵的拳脚。
下手真他妈黑,不打死你,可绝对让你舒坦不了。
我抱着脑袋就在那顶着,半声都不吭。
挨了不知几下,响起个声音,“李少,一个看门的,用不着费这么大气,再脏了手。”
二狼狗!
老子眼珠子都要红了,身上跟他妈被火车撵够似的。
“行了。”那人走过来,拿鞋尖顶顶我脑袋,“够种,半天都不带哼的,给我记着以后找点眼。”
我操你十八辈祖宗,我心里说。

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我眯缝着眼看屏幕里的小楼那,狗男女们在那正又搂又亲的,不知道谁打了瓶酒,酒都撒人身上了。
二狼狗在我身边“劝”我,“让人打一顿消了气就没事了,你以后时间长了就明白我是为你好了。”
好你祖宗。
我拿着碘酒擦胳膊上的伤口,看上去没大伤口,可一摸都痛的揪心,真他妈行家。
二狼狗拿了块棉要给我擦背上的伤,我啪一下打开他的手,转过脸去。
他在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各了发出一声冷哼来。开了门出去。
屏幕上林丰正拍着刚才那位的肩膀,俩人哈哈笑着。
我把棉往碘酒里一沾,拿了出来,按哪哪痛,我哪都没按下去,咬了咬牙,捡轻的地方擦。
老子多少年没这样过了,我瞪着地面。
多少年了…

眼泪喀吧喀吧的掉下来,我呼噜了把脸,拿了棉往身上一通的擦,都擦出冷汗了,老子都不觉的过瘾。
一下一下的,楞是把血擦出来。
第二天起来,我眼肿的老高。
二狼狗给我送过来个信封。
“这是林哥给的,他说,昨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搭茬,接过信封,拿出票子点了点,足五十张。
真他妈值了。
“有空去医院,擦点碘酒,也不顶什么事。”二狼狗说完就走。
我也不搭理他,把信封往兜里一装我就打车回家了。
老子他妈不干了。
回去的时候吓了我妈一跳。
“怎么了这是?”张牙舞爪的要跟谁拼命似的。
“没事,遇见俩劫道的,没打过我。”
“就你那身上那点毛票你值麻!”我妈心疼我,一个劲的哎呦,我听着烦钻自己小屋里躺着。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我爸已经回来了。
“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我爸敲了敲门。
我耷拉着鞋都过去。
“你王叔刚给我打了个电话,你是不是不干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爸气起来能拿刀劈了我。
“你他妈那怂劲,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鸟人来!”我爸一拍腿骂。
我妈在厨房里不吭声。
“你这工作可是你王叔赖着脸求来的,你这么一摔胳膊,你甩谁呢?!”
我还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就看我脚上的拖鞋,五块钱一双居然这么快就开了缝,早知道买三块一双的,反正都这么不结实。
“你他妈聋了。”他顶我脑袋一下。
我一动就浑身痛,我爸楞是跟没看见似的,你说神不神。
“明天你给我打包回去,以后别在家丧白着我。”
我低了头就走,脚上还是那穿双拖鞋。
我妈从厨房里窜出来,一把拉住我,“你往哪去?”
我笑了下,拉开我妈,头也不会就跑,我妈在后边跟着追,可哪有我快,我一口气就冲出了楼。
到了小区门口,我有点犯傻了,我到哪去,找哪个哥们,我有许多哥们,可哪个哥们都不跟我有多近,我就这么个人,西西哈哈的,跟谁都行跟谁都不行。

我叹了口气,顺着路走。
打着哈欠,一路上也没人看我,我们这块光膀子逛街的都有,何况我个穿拖鞋的。
我找了个台阶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看烦了,正低头的工夫,我觉的有谁在看我,我抬了头。
一个女的,打扮的跟妖精似的,站在不远的地方正从我这看,我一下没认出她来。
她顿了下,发现我在看她,才走过来。
她一开口我就认出来了。
刘露。
我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谢谢你上送的苹果。”她走在前边,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那里还有股子烟味,呛的我头疼。
到了地方,她把我让进去,她妈还跟上似的,我一进门就从那说,有空来啊!
刘露冲我笑笑,这找出杯子来,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就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我就好象第一到她家似的,眼睛来回的看。
“今年毕业了吧?”她在那问,声音还那么小,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恩,我说。
“找着工作了吗?”
“恩。”我说。
“做什么呢?”
“看门。”我说。
她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半天后才问:“你又打架了。”
这我真的不说话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什么都不用说。
我撇了瞥嘴,好象回到了小时候,想哭又哭不出来似的,别屈的厉害,我妈还在那吆喝我。
出她家门的时候,她忽然问我:“你现在在那工作?”
我说了个地方。
她听了皱了下眉,“那地方住的人都挺不好惹的,别跟他们干了,换个别的吧!”
“恩。”我说,又补了句:“等我一换好的,就告诉你。”
“下别给我送苹果了。”她说。
我答应,可下我还得送苹果。

她就站那笑笑,看我拐了弯,再也看不见。
我抹了把脸,真他妈难受!

5

我溜达着到晃荡,最后我还是回了家。
我妈给我开的门,一句话不说。
我不干这事已经三年来,看来这下又唤起我妈的记忆了,她一句话不说,敞开了门就回卧室。
我爸在客厅里坐着。
“爸!”我叫。
他扫我一眼,低头。
地上有个包。
我拿了包,走出去。
回了那个到都是小屏幕的房子里,我倒头就睡。
夜里一点了。
我睡的很沉。
第二天,二号狼狗来的时候我才醒。
他看着我:“去,给小全倒个歉去。”
我楞了住。
“就你打的那位,鼻子有点歪,人家可是靠脸吃饭的。”二号狼狗提醒我。
我操,你他妈让我给小白脸子道歉去,忒不把我当人看了,老子不去。
我翻了个身接着睡。
二号狼狗也不说别的。
我以为他走了,刚起身,发现他就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你他妈看一老爷们睡觉有意思啊!”
“人家等我回话呢!我要一说你不去,你知道后果吗?”
我呆了呆,然后坐起来,骂骂列列的。
“到里边嘴巴可得放老实点。”

我穿好了衣服,把手一抄就去了,早几年,老子见一个一个!
进了里边,才发现大沙发上就坐着三个人。
林丰、那姓李的小子,还有小白脸。
小白脸正蹭着姓李的腿,那个恶心劲就别提了。
林丰手里拿着份报纸,也不说话。
就听李混蛋那搂着小白脸子不阴不阳的叫:“这人不来了吗?你就鼻子肿了点,我给你钱整整,没准还能整的更好看点呢!”
我虎着脸走过去。
姓李的小子就拍拍那小白脸的屁股。
饶是老子见过世面的,也经不住这样的刺激。
那叫小全的崽子就绷起来,冲过来就照我来俩耳光。
我耳朵嗡了下,使得劲也不算大,可顶不住,我昨个就受了伤。
我就那站着。
一声不吭。
小白脸子甩了甩手,嘴里嘀咕着:“皮真厚。”
就听后边姓李的笑。
“没你事了。”林丰这才放下报纸,对身边那俩人说:“走,去美美那,听说她刚买了副画。”
“饶了我吧!我顶不喜欢那个调调,还不如开车兜圈呢!”
我转了头走,扫了眼二号大狼狗。
他在那耷拉眼皮跟他主子一个德行。

我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只盼着王叔早日把我从这狗日的地方救出来。
林丰还找我玩牌,老子玩的没劲,也不怎么说话。
他也看出来了,后来就不找我玩了。
我就闷小屋子里呆着。
时间过的忒慢,我正晃着,就听见有人敲我大铁门。我从窗子那探出脑袋。
“敲…”屁字刚露了半边,我就硬咽了下,我看见小白脸在那斜了脑袋看我。
“你,叫你呢!出来。”他说,点点自己脚面。
我走出去,心说,你他妈还没完了!?
他看着我笑,然后忽然低了头。
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走近的。

“真肿的跟猪头似的。”
我不吭声。
他在拿手锄我肩膀。
我忍。
“真够孬种的。”他笑着,顿了下,说:“看不出是拿着菜刀剁人的主。”
我楞了。
他在那看我。
我耷拉着脑袋,脑袋嗡嗡的。
“不过你放心,我不找你麻烦了,今天上午刚接了个电话,露姐求到我这了,说没准遇见个看门的,叫我照应着点…”
我飞块抬眼看他。
“你是露姐什么人,她相好?”他继续说,“你怎么把露姐弄伏侍的,我们那就她恨…”
他没说完话,我一脚蹬他肚子上,冲他老二就是两脚。
他都叫不出声来。
妈的,老子又跺了他几脚。
这真叫你见了血。
我恨恨的想。
操你大爷!
等大狼狗跑过来抱住我的时候,那小子已经躺地上光出的气了。
我挣脱开大狼狗们,边动边说:“都他妈放开。”声音没有起伏,我这人自小的毛病,越生气激动越冷静,话越说的流利。
上小学那回子,看了本小说,讲成一个侠客就要稳,临危不惧,老子自从看了那本书后,老爸越往死里打我,我越一声不吭,结果我越被打的惨,这毛病一定用也没有,却改不了了。
那帮子大狼狗就放开了,倒不是因为我的话。
林丰耷拉着眼角础那了。
我什么话都不说,拍拍裤角,那上面沾可点土星。
“怎么了?”林丰问。
我鼓起一块腮帮子,“打狗呢!”
抬了眼看他。
林丰什么话都没说,连回话都没有,转身走了。
二号狼狗扫我一眼,似要对我说什么话,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老子就凉在那,那叫唤的小子早已经叫人架走了。
我在那掏出根烟来,美美的抽了一口。

痛快,真他妈痛快!
被架到小黑屋子的时候,蒙着眼,就跟所有警匪片演的一样,在一破旧仓库里,按把椅子,四周站几个胳膊粗的老爷们,然后头在那阴险的笑。
老子现在就这么被绑在椅子上。
这没那小白脸,姓李的做阵。
一个喽罗样的小子在那哆嗦,“李少,上的事还没清呢!老爷子呢…”
姓李的一脚把他踢流跟头。
我在那看着笑出声了。
姓李的站起来,就一耳光,抽得我头晕目眩。
“你他妈笑屁啊笑!”他在那说,甩了甩手。
“你有什么本事,就会仗着人多,有本事你跟我单挑。”
他听我这话,笑了,一扬脖,“给他松开。多半年了,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看他那德行和那一块块的肌肉,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善茬子。
我甩甩有点木的胳膊。
他在那不动,意思是等我出招。
我也不动,我得回复回复力气,来的路上没少挨折腾,坐着车的时候,有个混蛋一个劲的揣我屁股,不让我坐也不让我坐,半蹲不蹲的,真他妈缺德。
他飞起就是一脚。
我侧身躲过,也不去抓他的脚腕子,打过架的都知道,这么硬的脚,别说是拿手抓,就是那桌面顶,也顶不住。
他又飞起一脚。
我照应躲。
一连躲了他四脚。
他急了,嘴里骂道:“你他妈属王八的。”
“没你壳亮。”我说。
他拿手够我,可他还没够着我,我已经跑他身后边去了,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只用了三分力,但也足够他来个狗吃屎的。
头三招就看出来了,他练的绝对是那种又恨又毒的招子,就是那种不怎么学招数,就光练怎么打人的,特他妈阴损。跟我学的不一样,我小时候老妈抽风,要治疗我好动的毛病,逼着我跟一帮子老太太们学了三年太极,后来有个练剑的老头看见我了,拉我在一边和他对练过半年的剑,再后来初中那回学校阻止了个散打班,我也跟着蹭了一学期的课。没门没派的,打了上千场架,真刀真枪的过了几场子,老子在当地也算闯出了名堂,不光是板砖狠,老子的拳脚也够人喝一壶的。
现在我就是溜着你玩。
要不是你耍阴的拿闷棍招呼我,我他妈怎么能叫这帮子兔崽子提溜这来。
这帮子一看就是吃抱了撑的混混,走路都跟掂蒜似的。
他没跌个狗吃屎,被喽罗抱住了身子。
他站那,呆了下。
我勾勾指头,意思是,你他妈过来。

他一甩胳膊就要过来。
一过来,我就照他脐下三寸招呼。
老子的断子绝孙脚,绝对是够火候的,早几年的时候,一提起我无影脚来,哪个爷们不是条件反射捂着裤裆就跑。
一脚下去叫你小子想上半年。
我这用上了全劲。
我想起某个片里,周润发穿着风衣潇洒无比的走着,忽然被人迎面一通枪打成筛子。
老子就要成筛子里,可老子不在乎你李少爷手里捏着几把枪,老子只知道现在我要痛快,就没人能让我不痛快。
我点了烟,李少爷的喽罗们都特长脸的跑了,我都没来得及施展几下。
我正拿了烟头烫李少爷的胳膊。
他咬着牙,刚他骂我一句。
我就笑着说:“你骂一句,我给你留个烟眼,够十个了,我就在你脸上刻字。”
说话的时候,老子的语气不急也不缓。
他见过恨的,可他肯定没见过我这样的,现在他看见我衣服里的东西了,他老实多了。
我抽着烟,坐地上,就在他边上,不知道的看过去,好象俩好哥们在那聊天呢!
我把烟喷他脸上。
我胸前都是烟头烫的。
有一洗澡我自己数过,我能看见数过来的是四十六个。
最重的一个按在我肩膀上,我还记得烫我的时候,我也是一声不吭。那拿烟的混蛋手都哆嗦了,他见过拧的,可没见过我这么拧的不要命的。
我吸了口烟,刚才打架的时候,有个没眼的小子,把我衣服扯了个口子,我上半身都露了出来。
背上三个大疤,一直到屁股蛋子上,谁见了谁都眼直。所以老子最讨厌上洗澡堂子里洗,冬天就算冻死,老子也在家拿手擦擦,可这有什么,老子就他妈这么过来的。
我眯了眯眼,把烟按在地上,冲那少爷笑。
他脸都白了。
我拍拍他的脸,“真够滑的。”
他不敢吭声,他心里肯定合计着他那帮兄弟一定搬救兵去了,等救兵一到他就整死我。
我有那么傻吗?
我站起来,想了下,决定把他也捎上。
“起来,跟我走。”我说。
他磨蹭,我就冲他屁股去一脚。
他乖乖的跟了我出了小仓库,我一看还真够荒凉的。
“走吧!”我说,推他一把。

他在前边,也不知道是真瘸还是假瘸,反正装的挺象的。
所谓不打白不打就是指的这号人。
我刚松开气,撒尿的工夫,他就抽空子撒鸭子。我提着裤子追出半里地去,一把按住小子。
他胳膊腿的扑腾,嘴里叫着:“放开!”
老子就不放,我按住他,把他脑袋往土里揉搓。
他鼻涕眼泪流了一世界。
我揪起他领子给他胡噜了几下。
他疵牙裂嘴的在那哼哼。
“起来!”我扯住他勃领子,他在那坐着一动不动。
“起来。”我接着拉。
他翻我一眼,一脸的土跟个泥猴似的。
“你不起来我踹死你。”我说。
他挣扎着起来。
我还是照他屁股就是一脚。
他叫了声,愤恨的看我,这辈子大概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我笑,“你瞧什么?”
我说,语气好的不得了。
他看我,我拧着他儿子把他拽起来。
到了路口,还是他妈的荒凉,连个车都没有。得,得找个地睡觉了,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看了看四周,也就路中间不知道哪来的几跟水泥管子有点用。
我拽他过去的时候他还在挣扎,等我把他脱了光膀子的时候,他就傻了,看着我,弄个大红脸,“你他妈敢动老子,老子剐了你。”
我淬他一脸吐沫星子,“你当谁都你那么变态呢!”
他不吭声了,老子拿了他衣服扭个麻给他绑上。他一会就嚷嚷着绑后边不舒服。
叫老子绑前边,然后你趁着我睡觉用牙咬开再捶我,当我傻子,老子不搭理你。
我躺边上,把衣服掩掩就睡。
不知道过了几个钟点。我听见有人吸溜鼻子的声,妈的,一张开眼就看见这小子鼻涕都递脚面上了。
恶心扒拉的。
“你就不能蹭管子上。”我说。
他看我一眼,可够幽怨的。
我继续睡。
到了天亮,一看那小子我就知道坏菜了。

他脸红的跟染了色似的。
我一摸,可不,都快烧着了。我上小学的时候班里就有个傻聋了的,我从不拿发烧当小事。
可这荒郊野外的叫我怎么办?
我探出头去看看,妈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
我背着这混蛋,撒鸭子跑。
在一通折腾,半路上摔下这小子四五回,头两回他还哼哼,到后边也不叫也不动。
我更慌了。
终于碰着辆车,一见我挥背上还背着一位,转弯就没影了。
操!
我咬牙接着跑。
碰见好几辆见死不救的,到后来真有辆车停眼见我都傻了。
“你上哪?”车上那位问。
“附近有医院吗?”我问。
大爷似的人开了门,帮我把这小子弄上车去。
“这孩子怎么了?”大爷问。
“发烧。”我说。
“是你弟?”
我要有这弟,我不腻歪死。我心说,脸上笑笑。
小蹦蹦殿的人屁股痛,一路上就这车档低还就这车停,妈的,这有钱人良心都狗吃了。
到了医院,哪是医院,也就一小诊所,还绝对是黑户那种,可那也得谢人家大爷。
背着小子跑到里面,里面一个人没有,喊了几嗓子才有个胡子拉渣的男的从里屋猫出来。
“怎么了?”
“发烧。”我说,一指床上这位。
那男的却多看了我好几眼。后来我发过味来了,我脸上准他妈跟开了染坊似的。
我说怪不的这大夫一个劲的扫我腰那,生怕我别着把刀似的。
做了个皮试,然后输上了退烧消炎的药,我坐床边上,小诊所里,连床也只有这一个。
我蜷曲着腿,全身痛。
可我还能忍住,比这更不好受的我都受过,老子现在怕什么。
有那么一会儿,老子真差点睡着了。
结果那小子一动我又醒了,他正拿着鞋准备招呼我脑袋呢!

我一巴掌过去,扇掉鞋,连着给他一耳兜子。

※※※※※※
做自己喜欢的事写自己喜欢的文!!
[3楼] 作者: 蓝蓝 27/1/27 1:39[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6

那小子让老子打的直翻白眼。
最后该给大夫钱了,我发现问题来了。老子崩子没有。
大夫看着我,我看着大夫。
然后我就瞅见这小子脖子上挂着跟链子。
这个给你。我冲大夫说。
大夫掂量掂量。
我翻了兜给他看。
最后我们走出去的时候那大夫还在那骂,真他妈的,后来我知道这小子脖子挂了个金山,说什么也不能那么就给他兑出去。
他好点了,但还是虚。
不扶不行。
我扶了两下就没耐心了,妈的,老子该伺候你啊!
我甩了胳膊把他往外推。
他在那哼啊哈的。
好不容易到了个眼熟的地,我想就把这小子扔这得了,可看着小子那德行,又觉的这么着,不大好。
可老子都不知道哪逃难去。
他抬了头看我,张了张嘴,看那嘴型是不象要喊救命什么的。
我压低了头和他商量:“喂,你看我多好心,都帮你看病,这么着吧!咱俩算扯平了,你别跟我斗了,你说这有意思啊,你带一帮子人打我一顿,我再回你几脚的,怨怨相报何时了呢?”(作者插:可不鸳鸳相抱~Y一个嘿,Y一个嘿~)
那小子抬了眼皮瞅我一眼。
我毁尸的念头都有了,可党毕竟教育了我这么多年,我还决定就这样看着他得了。万一不行就拿着小子垫背,妈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把小子捆好了塞一没人地,然后到公共话厅那给我一个哥们打了个电话,向哥们借了一千块钱,打电话的时候专找那腿脚不利索的老头的电话打,打完了我就跑,结果我看走了眼,那老头绝对是国家队退役的,追了我半条街。
我气喘徐徐的赶到我和哥们约好的地,哥们早到了。

那哥们来的时候被我造型吓一跳,说:“嘿,哥们你该让我给你顺便拿身衣服来,你这哪的潮流啊!”
“这不马上就要流行了麻,我先来了身。”我说。
他把原先说好的一千递给我又给我掏了六百,最后就差往我身上塞毛票了。
真够哥们,我现在手里一共有一千六百块钱,其实这钱连这李大少爷们一杯茶钱都够不上,可老子就有能耐用这钱在这小地方窝藏三个月。这就叫本事。
要不怎么我能在少管所蹲一年呢!
那一年我可长了本事了,开锁赌钱劫道,哪一个我不是门门精通,我这人总是聪明到点子上,就凭那点本事,我硬是找了间地下窝点似的地下室。
一个月才一百。里面漆黑不见五指。
临我去的是个中年妇女,属于那种你绝对不打算劫色的类型。
上个屋主临走没把铺盖拿走,听那女的说,好象是上这上访什么的,结果人后来就走了,不知道是自己走的还是被遣送回去的,说话的时候那女的一副咬牙切齿劲:还该老娘一个月房租呢!
拿了我一个月的房租,那女的就走了。
我才发现黑,真他妈黑,这一面居然没灯。
李大少爷一进屋就躺下了,我一摸不热但就是发抖。我才想起我们快两天没吃饭了。
我想了下,把这少爷接茬捆上,然后出去掏了点饭。
先买了两件十块一件的褂子,又买了两条土色的裤子,了不到五十,找了个厕所换上,自我感觉良好,还剩下一套打算给李少爷也换上,他那身衣服让我拧来拧去都成麻了。
然后我就去买吃的,买的是最便宜包子,一块钱四个的那种,买这种包子有个诀窍,绝对不能买肉的,你想啊肉多少钱一斤,包子多少钱一斤,他能给你用肉,就算用了,你敢吃,所以我吃大街上的包子都吃素的。
不过冬天的时候菜价上来了,吃菜的都不安全。
我揣了包子,又买了个塑料盆,到超市买了箱子防方便面,现在问题出来了,没有热水。
这个麻烦,我又到个摊点买了个小煤气罐,然后到附近杂货店呼啦了点什么过锅盆之类的。
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我摸着墙找着个开关,一开灯就比没灯好点,模糊看着个影子。
我点了煤气罐煮开水,煮开了就装暖壶。
李少爷被捆的挺结实,在那看我一眼,有点迷糊。
烧傻了吧!
我刚才就觉的不对劲,这家伙一路上怎么就那么老实呢!怎么也得喊几声救命什么的抗争一下吧!虽然我之前警告过他,不老实当场弄死之类的,可他不至于就真那么老实吧!
我凑过去。
“喂。”我说,“你他妈好点了吗?”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露出个声来,小的跟蚊子似的。
操,嗓子烧哑了,该!让你拿鞋底子暗算我。
我把包子放他面前,然后把泡好的面也端到他面前。
他动了动,我给他松了绑。
他在那拿起包子,就闻了下,就扔一边了,倒是喝了几口方便面汤。

这难伺候的主。
我吃完了东西,把东西倒地下室上边的垃圾桶,又折回来。
看见这孙子还在那楞着,一副要死不死的样。
我过去桑摆他一下。
他都不反抗性的瞪我。
“你他妈好点没,我给你买点药吗?”我问他。
他不吭声。
那我睡觉了,老子又不铁打的。
我爬铺盖那,忽然的想起,妈的,老子怎么忘了就这一床被子。
看看他,又不能让他那么冻着,可老子也不愿意冻着,可睡一起吧!想想都觉的别扭。
最后我忍不住了,“你他妈过来,睡着!”
我说。
他没精神的抬了头看我,爬着过来的。
我把单子铺开,看了看被子,还真是个简易的被子,单人的,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来,妈的,应该一早就看看的,早知道那个租房的没按好心,好铺盖她不知道自己拿回家去,这里面不定有没有跳搔呢!
我这么想,人家少爷不更讲究吗?
看了看被子说什么都不睡那。
“你他妈又想找病?”有跳搔,也得一人一半对披,老子怒目道。

7

睡觉的时候,这他妈小子绝对给我玩活。
他也不看看他边上睡的谁!
老子是太上老君炉里炼出来的,就那点小猫小狗老子还真不当个事,老子睡觉都能听见墙角跑的耗子是公母来。
我一下把住那小子,一翻身压他身上,照他嘴巴就两把子。
他在那不动了。
妈的暗算我!
我他妈又一脚把他踹一边去。
冻死你丫的!

我睡我的。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又烧上了。这我出去给他买了一块钱的退烧药,其实退烧着东西就得要这种药,就是副作用大,轻的伤胃,重的可能对神经不好。
可老子管你。
我把药递他眼前。
他一扒拉一眼皮子来个拧死不屈。
我也甭跟他客气,掰开他嘴就给灌一舒坦。
他呛的又的鼻涕又是眼泪的。
我给他擦了擦。
他躺那跟挺尸似的。
我抽出最后一个跟烟来,点上。
他开了嘴,“我生病呢!”声音跟猫似的。
我扑哧一下笑了,想把烟灰弹他身上,后一想,这也太缺德了点。
我打着哈欠,没精打采的。
从现在开始这资本主义少爷就得跟我过过贫下中农的日子,老子怎么也得让他接受接受再教育。
不过那得等他好点的时候。
我就这么想着,把门从外面锁上,溜达着出去,不知道外面找这小子找的是不是满城风雨的。我停在一家报厅那随意瞟了眼,看有没有什么疑犯照片之类的。
大红的字占了一版――某某涉嫌…
走私,这年头的走私的多了,逮出一个提溜一串。
卖报纸的看了看我,大概今还没开张呢!一脸的笑:“最新的报纸,上边翻天了,你看某某,这不是最近那什么最红的公司吗?多有钱的主,现在人还没抓着,听说就他老婆就四五个,儿子海了去了,妈的特腐败,这还有呢某某歌星也是他小的,你看…”
我看了看,就见某个国内非常有名的玉女在那半哭半颠的,不用说也知道演义界黑暗。
“一块钱一张。”
一块,我疯了,够买四个包子的了。
“要不,这份,这份写的更详细,十多张呢!”
我一瞧某什么什么报社的,里边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倒正好看完了当垫桌子的。
我掏了钱拿了一份。
回去的时候扫了几眼,大版大版的讲那个跑了的家伙怎么怎么的腐败,什么房子车子女人。
我照旧买了包子,把报纸摊开了铺地上。
刚要拿了包子吃,就见那小子在那瞪大了眼,一动不动。
怎么了?我推他一下。
又不吃老子买的包子,饿不死你。

我正要开骂,就见他哆嗦开了。
怎么了?
我接茬问。
他瞪大了眼,蹦出一个字来。
“爸!”

8

青天霹雳!
他妈瞎猫碰上死耗子,劫色的碰见卖淫的。
一口气没缓过来,老子没事了。
这姓李的家倒了。
你说这姓李的小子,可点子够背的。(作者插:俺得意的笑,俺得意的笑~)
为了良心,我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塞他手里,然后很够意思的说:“兄弟,咱们的恩怨了了。”
我刚要拍拍手走出去,就觉得后脑勺一阵的痛。妈呀个呸的,老子脑袋是经过板砖锻炼的。
我一回身,抄手就给了他一墩子。
他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当时就蒙了,见过孬种可没见过这么孬的。老子不过一个兜子就能哭成这样,那你拿包子砸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
我等他哭完了,真奇了怪了,刚嗓子还说不出话来,现在一嚎又好了。
他摸了摸鼻涕,也不嫌脏了。就坐地上,手里还纂着我给的钱。
我走也不是呆也不是。
我说:“小子,那爹真完了。”
他恩了声。
我心说,妈呀,原来这小子还真他妈有势力。要不是他老子完了,现在老子就要完了。
你说他那时候牛哄哄的,老子见他发烧也不可怜他,现在他这一哭,老子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老爷们这么哭,真寒掺。
“你还回去问问吗?”我忍不住问他。
他擦了眼泪,半天才吭声,“问屁啊问,准都跑了。”

这么说来倒是我害了这小子。
“哎,你爸真有那么多老婆,你他第几个儿子啊!”这人一闲下来就事多,我忍不住好奇起来,你说这有钱人也不累的晃,那么多喜欢,干嘛呀,要玩女人,包几个玩玩也就得了,还放家里供着,也不怕闹出事来。
他冷眼扫我,不吭声了。
我咳嗽一声,尽力使自己显的不那么落井下石。
“那个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他说了个地。
我带了他回去,他还是走不稳当,我扶着他打了个车,他住的地方够远的,是那种小别墅群。车只能开到门口。
那里已经有人等着这小子了。
大檐帽等了他好几天了。
被拷上的时候,老子还想,这哪跟哪啊!
拐进一局子里,外表挺破的,好象特廉洁似的,里边什么值钱玩意都有,真皮的大沙发上坐着个胖子,见了我俩就一乐。
这情景老子经过。
我低头不说话,到这地方你一说准错,但也不能不说,关键地方还得说几句,这帮孙子那才叫阴呢!咱祖国那点精髓都让他们学了去了,怎么整人怎么来。
“明明,还记得你路叔叔吗?”
李小明明显还没有什么精神,在那蔫了巴几的。
“你是李小明的朋友?”那人看我一眼。
“不是,我是送他回来的。”我说,谁都看的出来,现在这局势是明显着冲他李小明来的。老子一个没吃过你的二没喝过你,我该你的啊!
那胖子笑笑,似乎早猜到我的回答,有点感慨似的:“朋友这东西只要利益相同时才用得上。”
他妈的个猪头。
一进来也没问过我名字,也没打听过我的事,老子真他妈冤枉!
被带到小单间的时候老子才知道还有比我冤枉的,对门探出一脑袋来,看我一眼。
嘿,这少爷们凑了一对。
他妈的林丰也在蹲着呢!
他就在我边上,老子想了想,按以前学的那套敲了敲墙,还没几下,门口的狼狗就那汪汪上了。
“你他妈找事啊!”
我不敲了。
就看着一会又来个人,不用猜,准是那倒霉蛋李小明。
一个干走私的,一个给走私开后门的,还有一个被牵连的。
不问不审,不打不骂。
老子被关了整整十四天。

十四天吃的很饱,就是他妈的郁闷。
可老子有四年前蹲黑屋垫底,还真算不了什么。关键是心态。
头几天,我在那想以前看过的书,什么妞带劲想什么,后几天我拍着墙打鼓点。
再后边,老子就知道怎么过了。我已经找到从前的感觉了。我说单口相声。把门口那位给乐的。
探进脑袋里问我:“你烦不烦你,都他妈神经病了。”
我一晃脑袋:“你塞上棉不就得了吗?”
这刚找着感觉,我就被放了出来。
到了外面一照着人影我才知道自己跟个黑鬼似的,那俩也好不到哪去。
“其实早该放你了。”一成天给我送饭的哥们小声对我说:“早知道你是这个。”他伸出一个小指头。
我当时不明白,就想知道他后边要说什么,也没搭理这岔子。
“怕你出去说什么,现在都过去,就是天皇老子也翻不了案了。”
我西里麻度的回去,刚走出去就纳过闷来,妈的,把老子当李混蛋相好了。(作者恶意插:Y一个嘿,Y一个嘿)
到了门口,我对这俩倒霉鬼说了句:“再见吧您勒~”
我爹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
指着我鼻子骂。
我妈在那摸眼泪。我才想起来,妈的老子忘了给家打个电话了。
“去,你给我精神点,一脸的晦气。”
我进水房把脸摸了几把,又擦上点大宝。
出来的时候,我爸正坐在椅子上抽烟。我小心的蹑过去,打算钻自己小窝。
“爱国。”我爸忽然叫我本名。老子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咽死。
我战战兢兢的坐那,看我爸叹了三四口气。
“你说你怎么就没个人样呢!”我爸爸感慨着,又忍不住回忆什么:“小时候你是多露脸…”
我忍不住插嘴:“那多远的事了,你怎么老惦记着。”
“你王叔昨天给我来了个电话,他现在调外地去了,你也知道你王叔二十年了,一也没求着过咱们家,光咱们给人家添麻烦了,这他书了,麻烦咱们件事。”
我一听就精神了,妈的,准是麻烦我的。
一听我差点没气死。
我爸还在那接茬说。
“那是他老首长家的的命根子,他现在调外地去了,又是个破点,连电话都通不上…”
我脑袋嗡嗡的就那几个字。
林丰,照顾林丰!

老子该他的。
“我起了林家一躺,那早叫人封了,你到打听打听,现在他人在哪,是不是关着呢!说起来,大人犯再大的事,也是大人的,他一个十六七的孩子能有什么…”
我恩啊哈的,心说,老子才他妈不管,再说老子也找不着他。
第二天老子就傻眼了。
林丰来我家里。
他手里纂着个条子。
见我爸第一句话就是:“王震雄让我来找你。”

9

和林丰搅在一起全因王叔连累,可这李混蛋则是倒霉催的。
找了个窝点我要先把这林丰大爷安顿好了,我爸嘴里说好好照应着,绷子不给我。
我就想起先前租的那个小地下室了,一到那,我就傻眼了。
李混蛋正在那吸溜我买的方便面呢!
看我一眼,他把盆放下,擦下嘴。
“来了。”他说,就跟我专程来看他似的。把我给气的。
帮林丰把东西放下,我转身去买了身被卧,回来的时候俩人谁都没有说话。
我就坐地上给他们约法,刚说到要自己养活自己,姓林的小子就不干了。
“王震雄不说让你照顾我了吗?”
“王震雄让我爸照顾你,老子可没那义务,你还该我半个月工资呢!”
他咽了口吐沫,识趣的不说话了。
李混蛋就耷拉着脑袋。
我上去就一脚,踢他腿上。
他抬了头瞪我一眼,不高兴的鼓着嘴。
我乐了,“你这两天就在这吃泡面来,不烧了?”
早好了。他说,嗡嗡的,身上穿着我之前买的衣服。
姓林的要比他好,还穿着有人摸样。
“你多久没洗澡了。”我冲那俩人说,我在那里呆了块半个月可一回澡都没洗过,姓林的大概洗过,身上没味,这李混蛋可就不行,味的让人头晕。

他在那不吭声。
我拉了李混蛋冲林丰说:“我先带他洗个澡去,你先收拾着。”
林丰也没精神的应着。
到了外边,李混蛋有点受不了似的揉了揉眼睛,跟刚从地下出来的似的,我一看,嘿脸上胡子都长出一截。
绕了圈到超市买了个简易的刮胡子刀,他一看就不怎么乐意,“没电动的吗?”
“那是给假太监用的,爷们就得用这样的。”我说,两块又多买了个刀边,包了包给林丰用。
到了大澡堂子,他就在那发憷。
“这么多人…”
我推他一把,塞进去,买了两张票。
卖票的问,盆浴淋浴,“淋浴。”
“有单人的。”
“最便宜的。”老子刚要掏钱,就见李混蛋那拉我一下,凑我跟前小声给我说:“要个单间的。”
“少他妈少爷。”我说,取了两张大澡堂的票就进去了。
李混蛋就站那看我,说什么都不进去。
我恼了,一把揪他耳朵,嘴里叫着:“你他妈都臭出半里地去,给我进去。”
一个刚洗出大爷看了我们直乐,老远就说:“这当哥哥的可够厉害的。”
我要有这么个弟,我一准熬不到大。
好歹是进去了。他看着四周,地上水孜孜的,放衣服的地方只有报纸铺着,他捏着鼻子,慢腾腾的脱衣服,老子一看就不耐烦了,三下两下就把他给扒了。
他骚了个大红脸,把身子冲柜子那转着就不动。
我都拿好东西了,他还那站着。
“你他妈罚站呢!”我说,刚要拉他,就发现不对。
然后我就笑了,坐他边上的躺椅上,抬了脸看他,他那正低了头,可肯定知道我在看他。
“你小子够勇的啊!”隔我们两个柜子的地方有个胖子在穿衣服,刚把裤子穿上。
今天人倒不多。
他低着头,半天才说:“你…你…躲开。”
我笑了,“快点。”我说,拿了东西进去。
老子知道他是个弯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弯。
一会儿他进来了。
我正擦着背。
他往身边一站,我就一指远点的地方说:“你去那,老子不想挨你。”

他呆了呆,操了声就走了。
老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什么事没见过,早几年的时候刚进少管所的时候也被人按着要吹喇叭过,我那时候是来一个灭一个,可有一个哥们,对我是真好,现在已经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反正就是那种纯爷们似的好,可你对我再好,老子也不能让你桶屁股眼啊,我就对他明说了,你要觉为我好不值,就打我,我绝对一哼不哼。
那哥们冲我笑,挺苦的:“我不打你。”
后来我出来,再也没见过他。
所以我不太讨厌弯的,只要不招惹我就行。
里面没什么人,我们就带了一套东西,他什么都得过来拿,后来就赖我那不走了。
我喜欢洗澡的时候哼歌,他听着听着就不耐烦了。
“别吼了。”他说,眼却不看我,他打进来就没正眼瞧过人。
我却老瞧他下边,不好奇是假的,你说一老爷们自己身上有的别人身上也有,值得支帐篷吗?
他拿了毛巾擦身上的时候,我一把夺过来,擦擦上身就得了,老子的毛巾是你用着擦下边的吗?就算是粗爷们也不能什么东西都乱用。上学那回子军训,老子虽然连袜子都和人乱穿过,可牙刷大裤衩子可从来不混,想起来多恶心啊!
洗好了澡,头发还湿着就出来了。
他边走边擦头,都不知道擦多久了,嘴里还小声嘀咕:“对头不好。”
老子不搭理他这岔子。
到了外面,有一脸的土。
他抄着手站着,皱着眉,跟谁欠他钱似的,“打车吧!”
老子连公车的钱都想省。
我不坑声,就那么闷头走,他跟我后边。
这小子现在老实多了,一是自己失了势,二是也尝过我的厉害。
正想着就路口好多人围成一圈,我瞅了一眼,哎,血,还不少呢!那谁躺地上了,这是怎么得了,忙过去,嘴里问:“这怎么了?”
一个中年妇女一脸兴奋的样,“撞人了,宝马把一骑三轮的撞了。”
李混蛋在后边拉我,一脸不耐烦:“走吧!”
我又瞅了两眼:“有人报警了吗?那开车的呢?”
“早跑了。人家都没下车。”
妈的,还有人性没有,我火了,一摸兜发现没带手机,冲那中年妇女说:“借个电话。”
“不用打了。”妇女说,“早打了,这都半个小时了,人还没来,我们都等着看呢!”
看屁啊看,老子腾就火了,再等着路面的人早就凉了。
老子一挥人群就冲了进去,车边上躺着个女的,外面看的时候还以为是男的,穿着个破马甲,现在一看居然是个梳辫子的女的。老子抱起来就跑。
李混蛋在后边边拉我边叫:“那干麻!管他去死。”
老子回头一脚踹他肚子上,“他妈滚。”
他看着我,一咬牙跟了上来,回我:“告你好心没好报,你等着她醒了找你麻烦。”

老子别说宝妈连三轮都没有,找我屁的麻烦。
我抱那女的到了医院,才知道原来还真有麻烦那一说。
人是到了,可我这破坏现场的罪算落下了。
老子回家取了一千块前勉强求着医院给稳定了稳定,医生说事不大,就是撞了头,要观察,做什么C的,老子一听价就傻了,得,你别做了,还是等这位醒了后再说吧!
三钟点都过去了,交警才过来,还他妈一本正经的,掏个本子露我口供。阁了教训了教训我,反正破坏现场的罪名是跑不了我的了。
李混蛋就那么一直跟着,我回家取钱的时候他就在医院帮我看着。现在他来劲了,“该。”他说,“你还没看出来,那开宝马的准跟他们勾着呢!正找个机会把这事平了,你添什么乱。”
“再怎么得也得有个理字。”我恨恨的说。
李混蛋听了这话就跟听一笑话似的,看我一眼,“够嫩的啊你。”
这李混蛋阴的都放脸上,毒的都放嘴里上,恨的在拳头上,我现在倒有点了解这小子了,他倒是个有话就说的主。
不能说欣赏,反正我不讨厌这样的。比林少爷那阴里八几,你还总摸不着准脾气的要好。
到了家,林丰也不问我怎么了,刚我回来一通的折腾,他就坐那跟没他事似的,现在我回来了,他也坐那,手里拿本书,我一看,乖乖,权术!瞧这破名字,能教出好吗?
你说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看什么好呢!
我猫地上,想起到点了,这俩还没吃晚饭呢!煮了三块面。结果就够李混蛋一个人吃的。
林丰就喝了点汤,跟李混蛋刚开始的反映一样。
我吃饱了就准备回家。
可那之前我得说点什么,刚要说,李混蛋那就一连串的喷嚏打了个溜园。
我这才知道,他洗澡一定要擦干净头,不然准感冒。
又损失三包感冒药。
他捏着鼻子灌下去,我帮他掩好了被子。
走的时候,我对林丰说:“先这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林丰看我一眼,就问我一句话:“你怎么知道我不洗澡?”
老子当然知道,五块钱一张的票,你以为老子钱是刮来的。可老子不能那么说,我一笑,哈哈过去,摆摆手:“我闻你身上没什么味,以为你不去呢!要不明天咱补一个。”
“算了吧!”他笑,倒笑的好看,呼扇呼扇的眼睫毛都飘起来了,“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反正我是王震雄托付给你爸的,跟你没关系。”
老子这回是真迷惑了,怎么一股子不是味。老子该你的!你他妈还欠老子半个月工资呢!怎么我就那么该你的!
真他妈不要脸了点!
不是你们那会找人收拾老子的时候?
老子转身就走,管你脸上黑的红的。

1

老子又进入了再就业大军的行业,有了上的教训,我再也不去人才交流中心了,妈的,老子直接冲着劳动力市场去。
蹲一墙角的时候,老子有还有点磨不开面子,可时间一长,什么人都有,聊上嗑了才知道,还有他妈军队刚下来的。
“那不有转业吗?”我问那哥们。
那哥们长的不错,就是在军队里呆时间久了,傻点,叫什么王财,缩写是WC,也够点背的。我心里给自己一乐子。
我递给他烟,他接过去抽上后,就什么都告诉我了,连他们家狗叫旺财都给我叨咕了叨咕。还真没见过这么磨几的主。这人早晚准上一当。
我看了看四周,十点了,顾主们正跟挑牲口似的这看看那看看。有一男的,留两撇胡子,看到我们就冲了过来。
“我那要俩人,一个月两千。”
妈呀!这活可不好找。我利马精神了。
“就在那。”胡子男手一抖,东西南北指了个遍,“你们有身份证吗?”
“我是当兵的…”WC就在那掏东西。
我拿眼珠子一扒拉这小胡子就知道不是好鸟。
那小胡子果然一接过东西去,就摆忽上了,最后撂一句:“二百押金。”
“兄弟黑点吧!都本地的这干麻呢!”
小胡子对上我的眼,一点头转头走了。
WC还不知道怎么麻事,看看我。
“那是一骗子,转骗押金的,你给了他钱,也没你活。”
“你脑子真灵。”WC特崇拜的看着我。
我心说,得了,自己算开眼了,真碰见一绝种傻子。
我跟他呆一快,半天也没人搭理。后来出了门我总结了一下:
一、在装备上,我们胸前没有挂着牌子,诸如:暖气装修什么的,这使我们失去很大一部分实用性顾客。
二、在外包装上,我和这WC还在有饭吃阶级徘徊,无法给顾主们恨宰的念头,于是又流失很大一部分心狠手辣的顾主。
三、在态度上,我们都没有做到见人鞠躬,见面先笑,因此我们又失去了诸如老太太中年妇女等充满母性的顾客。
最后我带着WC带一小饭馆吃饭,我做的东。WC很不好意思,一个劲的叫我大哥,后来一对岁数,他还比我大两岁,我就一摆,“弟弟跟你干了。”
喝酒上,这哥们倒还成,光光就灌下三四杯去,脸都不带红的。
我我那种平时很牛,但喝就不牛的主,可最近事实在太多了,不知不觉就喝多了点,一喝多了我就嗓门大。
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中年女的走过来,拉着我们说话。
老子打着舌头说不信,后边的事就不打记得了。
老子醒来时候,发现自己正睡一张我不认识的床,床对面贴着一半裸的女人,我看了看这地,粉红粉红的灯,一看这被子,倒是干净,我揉了揉眼。

老子没做梦。
努力想了想,似乎想起自己走路晃悠悠的,自己这是到哪了?
一掀被子,老子就傻了,妈的!
老子没穿裤衩!!
这可是大事。我蹦起多高,翻了个低掉还是没找着我一件衣服,我就这么干在一小破房里,光着屁股。
正在我抓耳挠腮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我操!我一下扑到床上,拿被子捂着关键地方。
就见进来一女的。
我呆了住,楞楞叫道:“刘露。”
刘露见我笑了,把手上的衣服给我,转身又出去了。
我忙把洗干净的衣服掏身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跑刘露这来了?
我出去的时候,外屋桌子上有一碗粥和几个包子。
刘露走一边,看了我出来一指桌面说:“吃点吧!昨天你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我尴尬的笑笑,我不会喝酒的事刘露早就知道。
“哦,对了,你那大哥临走给你留了张字条,说谢谢你。”
我坐桌子那拿个包子上去就是一口:“那个…”我犹豫了下,我怎么到这的呢?
刘露就想知道我心事似的,“你昨天跟我们老板来的,最近我们这…需要几个男公关,她找半月了,昨天晚上十点了,一进房就高兴的嚷,可让她找着了。一看你进来我就知道闹错了。”
我当场楞那了。
刘露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骗你的,是我们老板把你当客人带来了,跟你来的那哥们更傻,抱着你不放,嘴里还叫老子还没做过这事呢!逗得我们姐们直笑。”
我闹个大红脸。
后边,我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只觉的手心出干,舌干口燥的。
刘露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她只是低着头,可我知道她挺高兴我坐这喝她粥的。
好多年了,我总觉的我们就会这么一直下去,我坐一个地方,她坐一个地方,我们永远不会坐的太近,可我们永远也不会分离。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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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喜欢的事写自己喜欢的文!!
[楼] 作者: 幻夜月舞 27/1/3 1:[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咦,咱家坐了沙发了吗?蓝,我的签名要怎么设啊~

[5楼] 作者: 蓝蓝 27/1/3 23:13[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签名啊论坛的个人资料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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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喜欢的事写自己喜欢的文!!
[6楼] 作者: WHM93678 27//25 16:17[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后面怎样了不错的文还在这边连载吗初识西陆尚摸不着头脑
[7楼] 作者: huyinzhi21 27/7/5 1:3[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咦!没有下文了吗?好想看下去的说
[8楼] 作者: 蓝蓝 27/7/26 21:8[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回家的时候,我妈那鼻子闻到我身上的香水味,一脸大惊失色:“你这哪混去了?”

我看我妈一眼,嗯了声,不答茬。

我妈跟我屁股后边叨唠,我关了自己小屋的门。

躺床上的时候就觉的心堵的慌。

我是个混蛋,小时候拿砖头拿人脑袋当瓢开,我妈拉着我到作揖,我总让女人哭,那时候是我妈,再大点了是刘露。

我闭了闭眼睛,涩的荒。

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这都多少年了。

我从床底下抽出烟盒来抽了一根,那一根我还没来得及抽几口,就听见我爸踢门的声。

我站起来开门,我爸就一通骂,骂问了问我去哪了?

其实是刚听了我妈的话要问我跟哪个女人混了。

我总觉的我老子跟我上辈子有仇,不然干吗我是他儿子,他是我老子。

我爸骂完了,见我也不松开,就叹了口气,“要是好姑娘,就领家来让我们看看,咱不能白占人家便宜。”

我冷笑了声。

我爸爸恨不得当下抽我。

我妈忙按着我爸,“有你这么对你爸的吗?”

我不吭声,看着自己脚面,嘴里刁着半支烟。

脑子嗡嗡的,好姑娘,去他妈的好姑娘!

一股子火就在他脑袋顶上,我什么都不说,我就在那抽烟。

我爸不搭理我了,我转了身换了鞋就往外走。

临出门的时候,我爸想起姓林的,塞我一百块钱让我给那姓林的买点吃的。

我接了过去,扭头走了。

到路上的时候,我看了眼天,大中午的正该吃饭的点,老子到哪去?

我蹲地下。

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这他妈什么世界?!

老子在那蹲着。

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居然是个陌生的号码,接了一听,就听里面一片喧哗,“嗨,你还记得我吗?”

里面一个男人在那轻声问。

我皱了下眉,最恨男的掂着声音问人。

“你他妈谁?”我怒道。

那边咯咯的笑,有男有女。

“真的不认得我?”那边还在笑。

妈的,老子不是猴子,我啪就把手机关了。

没隔一分钟手机又响了,响了五六声,老子才不耐烦的接下。

“你脾气还那么坏。”那个声音还那么说,倒正经了几分:“你该不会忘了我吧!我可是每都看你后脑勺的。”

笑低了下去。

我瞪着地面。

眼睛晃了晃。

赵飞,我记得!!

我握紧了手机,额头青筋直冒。

“哦,我刚从学校放假回来,同学和老师来为我接风,可惜忘记通知你。”

“没关系。”我声音平缓,头顶已经冒汗,语气越发冷静自持。

“听说你今年毕业,还顺利吗?”

“还好。”我说,悠悠的看着天,天高的都没有边。

“对了,我今年被M保送出国进修,做交换生,全校只有两个名额,这回来咱们三中还邀请我去给高三的小孩子们讲我的经历,那些孩子让我想起了以前,那时候多好啊,你总在我前边,我以为我永远超越不了你,你有在听吗?”

我有在听,我哦了声,问:“有没有把手印也留下,若干年后兴许还能立上碑文。”

他在那笑,“你还那么幽默。”

这个世界对得起我幽默的人不多,我嘿嘿两声。

“没想到你还没有换号。”那边声音忽然低下,“路爱国。”他说,第一叫我全名,“祝福我吧!我要飞了。”

“祝福你。”我说,没有丝毫起伏,你他妈飞不飞的跟我没关系。

关了机,我看着天上的云彩,风把你吹到哪去?我文艺腔的想,这他妈不就是这样飘着吗?

我猛的站起来,飞似的跑,心空了似的,老子要叫可叫不出声来,该死的,老子怎么又想起来了。

我坐在地上忍不住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真他妈想象狼似的嗷!

**

我想抱着一个人哭,我他妈想守在一个人的身边,这他妈的世界!

我灰头土脸的看着脚面,可我永远都不回不去了,这他妈的世界!!

我坐在地上,路过的人都看我一眼,我听见一个当妈的边拉她小子的手边说:“离远点,疯子……”

老子不是疯子!

我吸流吸流鼻子。

从地上站起来。

好点了,我说,一切都过去了。

我的脚要把我带到她的身边,我得跟着我的脚走,我站在门外,粉红色的光从里面射出来,我站在门口,我进不去了。我他妈有点哆嗦!

我听见里面的笑声,还有细微的求饶声。

老子进不去了!?

然后一个机灵,老子象被电打了一样冲进去。

就象四年前,老子拿把菜刀冲进人群,我一把抱住她,我用死力抱住她,我得告诉她,死也得告诉她,我受不了了,我他妈真受不了了!

你他妈不能就这么憋屈着我!!

刘露就坐那,递给我一块毛巾。

我擦了把脸。毛巾一下黑了一片。

我笑笑。

“你在外边站多久了?”她问我。

我看看她说不话来。

小屋子里只有我们俩,刚才的客人都被我吓跑了。

刘露忽然叹口气,她坐到我身边,侧脸看着我,“别这样,当初不是你的错,别这样……”

她又哭了,我总惹她哭。

我也跟着流了眼泪。我这辈子除了我妈,我只在她面前流过泪,可一都不没有为自己流过,我心疼她,钻心的痛。

她把眼泪抹了,对我说:“你知道我是怎么走过来的,你也看到我家了,不是说什么配不配得上你,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个,可我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怕。”

我点头,我说不出话来。

我走了出去,外面天已经黑了。我就摸着黑走。

我一路走,一路走。

我不想睁开眼。

别动我哥,别动……

“你他妈放开!”我听见我在叫,好远的地方,我都够不着了,它怎么还能伤着我,好象一辈子都好不过来。

一共四个,那四个混蛋被我用菜刀砍倒了三个,我拿着菜刀又冲了过去,我听见警车的叫声,有人架住我,我疯了似的喊,我他妈要剁死他,我他妈要剁死他!

老子终究当不了大侠,我一抹脸。

刘露抱着身子,身上都是血,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她抱着我,“我没事了,哥!”

“别动她!”我说,“别动她!”

“哥,我真没事了。”她说。

我闭上了眼,畜生畜生!

她把脸贴着我。

我哇的哭了出来。

她也哭了。

我只是打了场架,那年我十六岁,刘露十五岁,她家住我家隔壁,后来她就搬家了,可人们还能认出她来。

她半年没有出门。

可人们有时候还会聊起来,指着一个墙角说,谁家孩子被四个小流氓……

我不知道她怎么熬过来的,我那时候已经进去了,三年,可后来我只待了一年,王叔帮了点忙。

出来后,我第一个去找刘露,可我已经认不出她来了。她烫了头发,她对我笑笑,让我进她家。她妈坐在床头跟我说有空常来,有空常来……

“前年我爸走了,一直都没信。”刘露给我递水的时候,笑了,“能再见到你真好。”

她说。

我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让我说什么,我张开了眼,这他妈的世界,我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已是再也流不出泪来。

不想回家,也不想麻烦警察把我带他们局子去,一路溜达着到了地下小窝点。进去的时候里面有点暗,有时间的话真应该换个度数大点的灯泡。

敲了敲门,有人懒懒的过来开。

林丰捧着一个鸡窝脑袋在那站着,看我后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我进去正看在李小明在被子里探出头来,也不知道是灯光衬的还是怎么的,一脸的蜡黄色子。

“吃饭没?”我随口问他来。

就这一句话,差点没问啼乎了李小明。

得,得,老子欠你们的,转身到外边买了俩盒饭,还多加了两个肉丸子。

姓林的连丸子汤都倒嘴里了。老子看的那一心惊胆跳,猛想起我老子给的那一百。

吃完,俩人那少爷毛病又露出来了,把东西一放就他俩什么事了,这还了得。

姓李的就算了,我一指姓林的,“把东西收拾收拾放上边垃圾桶里,这放一晚上还不臭了。”

姓林的看我一眼,咽了咽吐沫,还是拿了东西就上去,一边走一边滴答汤子,老子不高兴了,“你他妈会干人事吗?”

话刚出口,那姓林的就把饭盒扔我身上了,那一身油。

我绷起来就给他一脚。

他被我踹呆了。

李小明是过来人,探了头看,也不吭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林丰握了握拳,低下头去捡了东西转身就走。

他妈的,老子把外套脱了,坐报纸上盘着腿,等一会儿林丰回来再批斗他。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这时间都够跑三趟的了,不好。

李小明也觉出来了,“林丰这小子是不是……”

我一拍腿就跑出去了,外面空荡荡的,哪里有人,这黑灯下火的哪找去啊,把我给急的,这要让我爸知道不劈了我。

我绕着住宅区那一通的转,挨楼的找,连垃圾桶后边都看了,楞是没有,你说缺德不缺德,你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的落难少爷,你跑了干嘛!就他那小胳膊小腿的,真能耐啊!

实在找不着了,我也累的一脑门子汗,垂头丧气的往家小窝点走,还没到门那就听里边有个阴险的声音在那说:“活该!”

我推门进去,林丰就坐在我刚坐的那堆报纸上,看我进来露齿一笑。眼睫毛扑扇扑扇的。

我直接走他对面,伸腿就是一脚,正踢他左肩上。

他哎呦一声。

“活该!”老子把话还给他。最看不起这样的,使这么小手段,要是爷们刀里来剑里去,别他妈小鼻子小眼睛的。

李小明早尝过我的厉害,现在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一坐那,他就小心往后靠,边退边看我。

“你怎么了?”我意思意思的问问他。

“头有点晕。”他说。

还是洗澡的时候感冒闹的,“你也够娇气的。”我说,站起来到一边想给他倒杯热水,一拿暖壶才发现,一滴水都没有,这俩小子就这么呆着,屁事不干?

我运了运气还是没发出来,提了水桶到外边那去接冷水。

我们住的地方有个好,这个小区的地下室百分之八十都租给了外地人,水厕所什么的设施还算不错。就是公用的,倒时候算钱也得平分,挺不人道的。

老子接了水,开了煤气罐,好在还有气,做了一壶开水。

水气一起来,才发现这个屋子挺潮湿的,这样的地方暂时落个脚可以,可时间长了,真会把人住坏了。一百块钱是不贵,可这来回的平摊水电费的也不节省。

我倒了水递给李小明,一旁的林丰耷拉个脸,我不跟他小孩子计较,也倒了杯给他,他不去接,我就放他边上。心里琢磨着这几天再去找个地方,喝出去了,就两百块钱以内的找个人住的地方,老子他妈也搬出去住,就说我为了照顾林丰,我老子应该会放行,这么些时间了,我总不能在家这么晃荡着。

我得找个事给自己做了,我得把生活安排的满满的,一点空都留不出来。

我把搬家的想法给我老爹说了下,倒算顺利,就是工作,他妈的工作,老子还待业呢!我爸从棺材本里掏出五千,递我,“你拿着,以后别给我再开口。”

我说中!

我就揣着这五千块钱跑各个小中介点,终于在口沫横飞中选了一个六楼,黑漆漆的楼道,一打听才知道,比中介说的楼龄还多出有一个零。

那俩少爷一边哎呦一边跟着我吭哧吭哧的往上爬。现在天已经进了秋,到都萧瑟许多,我把窗子打开,那一阵子的尘土飞扬。

忙着弄水擦那擦这,还不时得吆喝着那俩懒蛋。

没弄一会儿林丰就捏着自己的手,一脸的不乐意,“我手都木了。就不能烧点热水,拿热水擦玻璃。”

我瞧了瞧他那跟艺术品似的手,摆摆脑袋:“要不换你去擦马桶?”

他不吭声了。

有些人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然皮子痒痒。

我套着塑料手套把卫生间那一通的折腾,真没见过脏成这样的,一进去就熏的头晕,老子本来就够邋遢的了,以前住这的主可够猛的。

正干活的时候,WC来了。

搬家前给他打一电话,这小子带了几个杯子碗什么的,咱都是穷人,有这份心我就挺高兴的,把他拉着坐下,递他根烟,聊了几天,才知道这小子现在给人当保安了,沾他一战友的光。

这世界就得靠他妈关系。

“富丽大酒店,里面地毯都闪光。”WC那一通的说,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惹的林丰在边上一个劲的冷笑。

李小明靠得我挺近,小声在我耳边说:“你身边都这样的人,可够逗的。”

我掐他后腰一下:“去,把地拖了。”

他敢怒不敢言的看我。

刚我给WC说这俩小子是我亲戚家的孩子。

WC就笑笑,居然没有怀疑,老子跟这俩小子气质差天上去了。姓林的整个就一拿钱堆出来的艺术品,姓李的虽然落魄了,可那股子富家少爷德行,让人就能一眼瞧出来。

“对了,我们那最近可能还招人,到时候我给你去电话。”

“谢了,大哥。”我说,我算交对朋友了,你说现在这社会上这么老实的人还真不多。

WC走了,我们继续收拾屋子,除了原来房子里的东西,我又搬了家从家带来的破烂,暖壶、被子还有几把椅子。

拿了报纸先在桌子上铺上,我把买的小凉菜大饼什么的摆好。

那俩家伙一看就不高兴了。

李小明跟饿狼了似的嚷嚷:“一点肉腥都没有,老子都成和尚了。”

林丰撇了撇嘴,用眼神表示了表示。

我从最底下掏出个饭盒里,一打开,俩人就不说话了。

丸子!

端着碗吃的时候,事儿就来了,老子买了两个丸子,现在是狼多肉少,平时看着姓林的一副世外高人似的嘴脸,现在才发现他妈的真是能下筷子能下嘴的主,而且还楞显出气质来。

真神忽了。

李小明埂着脖子为半个丸子从那跟林丰斗鸡眼。

老子趁机夹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这下惹了众怒,那俩一个掐脖子一个掏嘴的,差点没噎死我。

最后,丸子我就尝了尝味,都进他们肚子里了。我在那叹气,“我怎么跟养了两头狼似的,还都白眼的。”

**

这一天可算过去,算是收拾的差不多了。晚上我把准备好的被子铺好,这屋原来是张双人床,我又拿来一折叠床,也就是说得有俩睡床的,我睡惯自己的小折叠床了。就抱了自己的被子要睡。

结果林丰不干了,把脸一耷拉阴阳怪气的说:“我不跟玻璃睡。”

李小明也脸绷起来,“你他妈想跟我睡我还不跟你睡呢!”

俩人一起看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被子,又看看床,得,“那你睡着。”我冲李小明说,把自己被子放双人床上。

一室一厅的小卧室也就够放这两张床的。

林丰那小兔崽子还他妈接茬不干,“我不习惯跟别人睡。”

我咽了下吐沫。

搡他一下,把自己被子放上,顺手把给他准备的那堆东西就扫地上,他妈的老子还不伺候了。

关了灯,老子就他妈睡。

大双人床,老子一个人占俩位置,爽!

第二天起来,我扫一眼,林丰够牛的啊,抱着被子待了一宿。我有点愧疚,干吗和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过不去呢!

李小明还那睡呢!哈喇子流半枕头。我那恶心。拿脚踢了踢。他翻了个身。

“起来。”我这可不养白吃饭的,我得给这俩小子找个事干。

可干什么,我看看这俩少爷,一个比一个的牛,走路就差横着了。叫他们给人家端盘子?

饶了一圈,算证实这俩就是一对废物了。

回家后,我就躺床上,琢磨以后该怎么办,钱倒是有,够上两三个月的,省着的话,没准半年都没事,可不能总这么着吧!

林丰拿了被子放床上了,我拿眼看了看,没说话,他这算是服软了。我也不能给脸不要。我挪了挪地方。

李小明也坐了过来,我们并头躺着。

我就在那叹气。

李小明小狗腿子似的也跟着我叹气。
林丰在那玩自己艺术品的指头。

这他妈日子过的真没劲头。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那边WC告诉我一好消息。

富丽今个招人。

我利马精神了,一拍身边那俩废物。

“快收拾好了,咱们去面视。”

到了那才发现人山人海似的,这谁不知道富丽是属一属二的有钱。

李小明站底下一站说了句特感慨的话:“老子他妈都住总统套房,妈的现在要给人收拾。”

“得了吧!你家还不见得要你呢!”我泼他一脸冷水。

他不吭声了。

林丰一直就没进来,刚远远看见个富丽的影子他就站住了。你爸都判死缓了,你还要什么面子。

我拉着李小明就往里冲,硬叫一帮子下岗妇女给冲了出来。

其实这种地方招人也不看什么,就是身份证、个子、面子。

WC给上了几句好话也不知道顶不顶用,反正李小明是彻底没戏,一进去就叫招人的那位认出来了,那一通的明褒暗贬,看来这李小明来这没少招人恨。

我出去的时候这俩倒霉蛋凑一堆正等我呢!

我过来,踢了一人一脚。
“走吧!”我说,就跟带俩小孩似的,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七。

刚知道李小明十七的时候老子都没反映过来,这李小明可不是长着十七岁的个子,再说,一十七岁的孩子怎么就那么恶心呢!据他自己交代,他还包过三比他大的。

“你们家也不说你?”我就奇了怪了。

说话的那天,我买了两瓶啤酒,就比散装的好点,林丰连看都不看,倒是李小明和我喝了两口。

“我爸爸那么多老婆孩子的,他知道也管不了我。”李小明灌自己一口酒。

我知道自己不能喝的毛病,喝的比较慢。

明显看出李小明要晕菜。

可老子挺想套套着有钱人的腐败法。也不知道哪句话招他了,他抱着我就开始哭。

哭的那个惨,老子都后悔招他了。

林丰在那夹了口菜,眼挑着看我,似笑非笑的。

这屁孩子!

有时候也可怜他们,可这世界没饭吃的人老了去了,他俩好歹算是享受了这十几年,也不白活。

人总得有那么几年的好日子才能熬的过去,我穿着小红马甲听一中年女的从那撇着嘴的训我们。

到了富丽已经三天了,学着站。

WC真够哥们,帮上了忙。一个月就三千,还不包括小费。

可WC给我说了,就是不好干。

我知道,我拍拍哥们的肩。

我是谁啊?

我照着镜子整领带,门开了进来一位,我利马鞠六十度角的躬。

我们小组长看我这样满意的点点头。

在一号餐厅,专门照顾那些标准间的客人,免费的早餐,自助的,不要以为住富丽的多是有钱的主,我就见过好几,一拿六个馒头的。

早上四点就从我那小屋爬起来,倒上两路就才到,到了就利马换上衣服,站一整天,运气好一天下来就七八百的小费。

可一回家我就有气,你说我冤不冤,他妈凭什么,老子就的养两个废物。

我不干了。

叫了李小明林丰坐一圈。

我写了张表,标上星期几他们该干什么。

李小明倒没说话,就林丰事多,“凭什么我作饭?”

“你他妈长的象女的!”我说。

他一下就不干了,把手里的纸刷刷就撕一粉碎。

老子举起手来就要扇,可最终没有落下去。我呆了呆,叹口气,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那帮有钱的都不把我们这号的当人看,跟对条狗似的,就差拿大头皮鞋蹭我脑袋了。

你说这人的素质怎么不跟钞票一样长呢?

我叹口气,把手又软软放下。

李小明靠得我近,他忙站起来给我揉肩,他这是从他爸三老婆那学的,每她管我爸要钱都来这手,我爸还每都中她套子。

他现在学着拿这手让老子给他买个抱枕。

昨天一没留神算答应了,这他妈又是一件烦心的事,我得找个茬子把这事情抹过去。

林丰看着我放下手,站起身冲进厕所那,就听里面哗哗的水声,我又叹可气。

“别理他,神经着呢!”李小明腆着脸子过来,问我抱枕的事。

“没那东西我晚上睡不稳当。”

“你这几天也没失眠。”我不耐烦的说。

他忙一脸狗腿的笑:“可还是不习惯啊!”

你倒习惯了,可你知道那得多少钱吗?我到商场转了圈,都五十多,还都是理的。

“你这么大人了,要那个做什么,要不我拿旧衣服给你卷一个。”

他嘟起嘴来。

我哄他,“不都一样吗,我给你卷软和点。”

他不说话了,又犯少爷脾气,也不想着我该你的,要不是看你和林丰是一伙的,老子早一脚给你踹门外去了。

“用哪几件,我找去。”李小明忽然说。

就这当口,厕所的门开了,林丰兔子似的走出来,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现在哭知道开水管了,可我得教育教育他。

“以后哭的时候把手塞嘴里,别出声,你光这么开着水管算什么,你知道现在好多地方都缺水吗?”

林丰不动了,转了头看我,那个歹毒,恨不得当下吃了我。

我递给他刚翻出来的眼药水,一块一瓶的,没见过他那么还红眼睛的,脆的跟玻璃做的似的。

“少来这打一巴掌揉三揉。”林丰说,不看我,上了床打开被子就睡。

我跟着李小明翻我的衣服找了几件不穿的卷抱枕。

“最近有空给你们买点衣服,天冷了,你们就不能拿出点棉衣什么的?”

早看出这俩人冻的哆嗦,可工作那么紧,还真没时间逛街,让他俩去吧我又不放心,总怕他俩买贵了。

李小明感激的看我一眼,低了头,一下一下揪着我衣服上的线头。

出门的时候我就觉的眼睛跳个不停,可老拿不准是左眼灾还右眼灾,到了商店门口老子就知道了。

这林废物就他妈知道找事。

李小明跟那挑一样的衣服,林丰就撇着嘴不动。

爱买不买。

我掏钱要了两件,一件黑的一件灰的。灰的给了李小明,黑的给了林丰,正衬他的脸色。

找了个地方买了三碗牛肉面,面多肉少,又加了两个凉菜,吃了没两口,我就吃不下去了。

我坐在那。眼盯着前边,我看见有个人在笑。

我低了头。

她也看见我了。

她站起来,走过来。

“你也在这吃?”她问,脸上笑着:“我和我姐妹们出来逛逛。”她看看我身边的袋子:“你买羽绒服吗?我看看。”

我没说话。

她刚要伸胳膊去拿,李小明就跟狗似的跳起来,拿胳膊一挡。

老子正拍他脑袋上,亲自取了衣服递给刘露。

刘露尴尬的笑笑,问我:“他们是你朋友吗?”

“不是最近帮忙带他俩。”我说。
刘露冲他们俩笑笑:“他这人就这样,越是亲近的人他越是不客气,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

林丰眼皮都不带抬的。

刘露转了身刚要走,我就站了起来。

刘露看着我,一米的距离。

我又坐了下来。

面前的面还热着,我大口的塞到嘴里,就着辣椒使劲的吃。

**

冬天要来了,刺骨的寒。

我提着羽绒服到小屋子前,刘露的妈还是一个劲的对我说:“有空常来有空常来……”

我放下了东西,看着小屋子,脑子里跟过电影一样,我记得那些话,我记得那些事,可我已经再也记不起那个人。

走出去的时候老子又刁了根烟。

一转一转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小窝里边,那俩崽子准是又等我准备现成的。

我推开了门,就听见里边在那叫:“你他妈给我水啊!”

呵,李小明做起饭了。

林丰躲的老远,手里拿着个盘子。

我走进去的时候,炒黄瓜正做了一半。

不管怎么着反正是熟的。

我嚼在嘴里,硬咽下去。

李小明现在不说抱枕的事了,他现在学么上皮鞋了。

“要不别的也行,我脚上这双太……”

“等我开了支。”我不耐烦的说,他怎么跟旧社会小姨太似的,这什么家庭出来的孩子。

他扁了扁嘴,退一边去。

林丰低了头,我觉的我得跟他说什么显的我挺关心他似的。

“今天还成吗?”我问。

他抬头看我一眼,“你今天晚回来一个小时。”

我愣了下,“怎么了?”

“没什么。”他说,看我笑,“上那女的是个鸡吧……”

他血流出来的时候,我又过去一脚。

他捂着鼻梁叫。

老子又上去几拳。

最后我扔他一卷卫生纸。

他哆嗦着半天没堵上血,我抬起他下巴,给他脑门几下,拿了纸塞他鼻孔里。

“别说她坏话,我不爱听。”我语气平静的说。

李小明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丰动也不动,就那坐着,傻了似的。

我拍拍他的头,“别那么嘴欠。”

我说,他还是不动。

我觉的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了?”我搡他一下。

他呆了呆,看我一眼,一眼的眼泪,可就是没有落。

我心里忽然就闷了起来,你说我打他那么狠干嘛!

我刚要说点软话,就见他忽然蹦起来,冲我就是一脚。我一个没防备正踢我肩膀上,我晕了下,倒地上,刚要起来,第二脚就来了。

我承认我那时候是反映慢了点,还没爬起来,老子又被按地上了。

妈的,这回是李小明!

※※※※※※
做自己喜欢的事写自己喜欢的文!!
[9楼] 作者: 蓝蓝 27/7/26 21:9[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李小明刚压我的时候,我就急了,他那几下经得住我,我一翻身又把他周地上。

可我马上觉出不对来了,娘的!

老子感觉有个东西顶了我一下!

李小明涨个大红脸,一动不动,手上也没劲了,最后还是小声来了句:“你们别打了。”

这个死变态!

我一把拉起他了,不搭理刚才踹我的林丰,老子现在有正事干,我压着李小明到了厕所那,他打着哆嗦看我,吓的脸都白了。

我把他塞进去关上门,隔着门冲他喊,“你他妈快解决了!”

都是爷们,老子也知道男人是怎么一激动就出事的。

李小明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

我抬眼看他,早先的时候这小子当好多人的面就摸小白脸的屁股,现在装的跟他妈男似的。我不爱搭理他,就着剩饼吃变味的黄瓜。

林丰是个顶聪明的人,他大概也看出点什么,不吭声了,老子肩膀痛,我瞪了林丰几眼。

林丰就看着脚面,也不说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没想以前似的把自己脱一光溜,我先叫李小明转了脸才脱,脱了我就钻被卧了。里面那个凉。林丰每都比我晚睡,就他妈他心眼多,等我把床捂热乎了,他再过来。

一天一天就那么过,虽然我挺烦这俩小混蛋的,可我也得感谢他们,如果没有他们,我的心会闷死。我刁着烟坐窗台上,外面灯火通明,天上的星星怎么也看不到了。我眨眨眼,无意识的哼着歌。

我爱你是忠于爱情的信仰,

我爱你是来自生命的力量,

…………

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到我的身旁,

…………

刚唱着伤感,李小明就蹭过来了,我有点恶心他。肉里肉透的,不知道他又黑上什么东西了。

“怎么又想要什么了?”我问。

他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还你对我好。”

好屁啊!我让开点地,他坐我对面,脸贴着窗户,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从我角度看过去,他的眼睛好象泛着水气。

以前倒没觉的,他也挺女气的。

我笑了笑,把烟递他一支,他接过去让我给他点上,我就递过去打火机,他吸了口呛烟,细长的眼睛眯了眯,痞子似的叉开腿,嘴里跟着哼我刚才哼的歌。

可他永远也哼不对我的味道,我看着窗外,彩灯迷离,梳辫子的小丫头片子跟着我,一路的笑,一路的哭,我的眼睛已经酸痛。

把你带到我的身旁……

我一遍一遍的唱,真想唱到地老天晃。

**

我不想让自己文艺腔,也不想就这样痛苦,可这事太长了,闭上眼睛有时候想起来就难受的睡不着。

有一和这俩混蛋吃饭的时候,我忽然就说了自己的事。

我说的时候笑着,跟说个笑话似的。

那天夜里,他俩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看着我。我喝着啤酒坐在那,闷的厉害。

李小明试着拿我手里的瓶子,让我一脚踢边去了,又灌了好几口,我才舒服了。

那天晚上真喝高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俩混蛋一个左边一个右边的靠着我,一个把我左胳膊压麻了,一个把我右胳膊压麻了。

老子骂着坐起来。

他俩揉揉眼,一脸无辜,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昨天吐了,我把你衣服都洗了。”李小明说,还躺床上,笑着冲我说。

我嗯了声。

林丰坐起来,递我一杯水,挺小心的看我。

我刚进厕所撒尿的会儿就听这俩小混蛋迷那小声叨咕:“可够痴的……”

“真够白的……”

头一句是李小明,后一个带着调子的是林丰,我抹把脸,看了眼镜子,胡茬子又出来了,我拿了剔胡刀子给自己刮干净。

出去的时候,我把他俩一个不留的赶下床,叠好了被子。

“走,跟我转转去。”我说。

我往前头走,一路走一路听他俩在那研究我的破事,嘿,这人一会一变,你说他俩现在怎么又好了。

转了一上午给俩混蛋买了手套围巾,买围脖的时候林丰扫我一眼,挑了件格子的给我比了比。
“我不要这个,娘们唧唧的。”我说。

林丰撇嘴把东西放下,不看我。

掏了钱拿了东西,又不知道到哪去了。

我特不喜欢逛街的活。

我叹口气,马上招着俩小混蛋在那唧咕:“又忧郁了。”

“这就不娘们。”

“有完没有,忍你们一道了。”我转过头劈头盖脸的就骂,骂完了,这俩小子该干嘛还干嘛,真是越骂越瓷实。

我连这点好爱都被剥夺了。

我掏了烟刚要刁上,就听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我就呆了,利马接下,可声音却不对。

一个声音特柔的女的,“是路爱国吗?”

“啊,是我,你哪啊?”我皱眉,这不刘露的号吗?

“……刘露现在出了点事,你能过来一下吗?”

我炸开了,抱着头在手术外边等着。

“真他妈的!”老子骂,可手却哆嗦个不停。把家底都周来了,可还差一千块钱,差点给医生跪下。

林丰忽然就开口了:“把这个押这吧!”脱了鞋,在鞋垫子里掏出一个白金戒指。

我呆了。

他看我一眼:“我备着防身的,你以后得还我。”

真有牛的,他林家门里绝对出过地下党,多搁脚啊~

医生这才把手术做了。

刘露的姐们在边上抓耳挠腮的,我过去给她递烟,她摇摇头,我刚要抽,林丰就在那咳嗽一声,妈的,这是医院,我把烟收起来。要命的干等着。

“我发现过几她捂着腰痛,有好几都看她流了汗,可我真没太往心里去,做我们这行的有几个没病的,我还给她找止痛片吃,我哪成想……”

我听不下去了。

一个小时了,医生走出来,手术不大,是个小瘤子长在子宫。

我对这些东西一点不懂,可我知道现在还得观察,观察就得要钱。

刘露的姐说再找别人试试,可我知道他们干这行的钱都不容易,我咽了口吐沫,转了身往家跑。

临走冲林丰说:“帮看着点。”

林丰不阴不阳的挥了下手,我放心了点。

李小明跟着我去的,时间太紧,我俩打的车。

到了家我爸还没回来,我妈一见我急着回来身后还跟着个人,“这是怎么得了,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妈,咱家有钱吗?”我急哧白咧的说。

我妈吓一跳,“我这有二百。”

得,我甭指着老太太了。我看了眼表,走桌子那灌自己几口白开水,也给李小明倒了一杯。

李小明眨着眼睛看我们家。
“你就住这,一直?”他抬问我。

“嗯。”我点点头,还有半小时我老爸才回来。

我拄着头等,可这一静下来我就不行了,跟油煎似的,我就甩开腮帮子和李小明说话,从我小时尿坑说到我大了用板砖拍人。

李小明就那么听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最后他伸过手里握着我,我的手真凉,我低了头把头扎胳膊肘里,闷头的哭。

他就那么握着我的手。

等我爸回来的时候,我把刘露的事说了。

我爸沉着脸,看我一眼。

他知道刘露,他也是看着刘露长大的。可他也知道刘露后来做了什么。

我进去的时候告诉过他帮我照顾着点刘露,可爸一也没去看过她,你说他现在能给我钱吗?

我看着爸,他看着桌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刘露,我笑了,站起身,刚要走,我妈就跑出来拉着我:“爱国,听你爸把话说完,咱家现在也是绷子没有,你王叔这一走,你爸把棺材本都掏出来了,那王家也是咱们的恩人啊,你是对不起刘露,妈也知道这事咱们该帮人家,可她一个女孩子,干什么不好干这个,当初你爸让我去过她家,我也不是没劝过她,给吃的给喝的,可她还去卖,你说这样的人,将来能有好吗……”

我什么话都不说,妈,您真去过她家吗?您真看过刘露的妈妈吗?您真到过那个小黑屋子吗?我的妈啊――

我拄着桌子就跪下,冲我爸我妈就三个响头,我妈吓住了。
我一个字一字的说:“爸、妈,从今起你们就当没生我这个畜生。”

我爸嘴角抖了抖。

我站起来转头就走。

李小明跟我后边,刚出了门口就猛的抱住我。

我就那么站着,我妈没追出来,我爸一定按着他呢!我妈又在哭,可顾不上了顾不上了,我脑子空了,空的厉害。

我反手楼着李小明。

我得找点暖和的东西。

他妈的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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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作者: 蓝蓝 27/7/26 21:52[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到了医院老子就一鲁袖子,冲护士说:“你们这要血吗?”

护士看我就跟看一流氓似的。

李小明拉着我,妈的,现在都义务献血了,连个卖血的地方都找不着,打了十几个电话,找了十几个哥们,可我老子认识的这些哥们哪个不比我穷,东凑西拼的找了三千钱,打了电话一问,林丰干巴脆的告诉我:“医院说了,得交一万的押金。”

真他妈职业杀手!

老子就蹲马路牙子上。

李小明在边安慰我:“没事的,你不说贱人有贱福吗?”

要平时我早抽他了,他妈说谁贱人呢!可现在我不好意思抽他,刚才搂他的时候没觉出来,现在反过味来,真他妈丢份。

他还给劲了,搂着老子肩膀就滑溜,摸摸背什么的老子不计较你,你他妈放我屁股蛋子上干什么?

我绷着脸,叹气。

最后还是回了医院。

医院里,刘露的麻药过了,她睁了眼看我,笑了下,比哭还难看。平时都化着妆,现在没了装扮才看出来,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干瘦干瘦的。

我抱着她的胳膊。不敢动的太厉害。

她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她在那也不说话。我们就那么呆着。

最后护士来给她量体温。

我躲了开,远远看着她。

护士量完表让我走,明天才过来。

我点头。刚才给医院的说了,先交上三千,剩下的过后再交,到时候交不了直接出去。

我出了医院的门口就回去了。

那俩小子也早回去了。

回到小窝看见门口正堵一老太太,我心里就犯怵。

“有事吗?”我问。

“该交暖气费了,全楼就你们还没交,上边说了差一户也不给暖。”

这八十年代的房子就这样不好,我哭丧着脸:“真没钱了,不瞒你说我连个月房租都是问题。”

“少来这套,你这样我见多了。你要不交到时候咱们可得说辞说辞。”

所以我最怕这种老太太,全跟黄世仁他妈似的。

送走老太太进屋一看,桌子上放着馒头和菜。

我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坐那吃。

李小明巴过来,看着我,帮我夹菜。

我吃呛住了还给我拍背。

我挥手让他边去,妈的,这小子摸屁股。

他退到一边,哀怨的看我。

我也不搭理他,现在我抢银行的心都有了。

林丰坐角落里脸挺冷的,看着我,我一抬头他就转过脸去装没看我。

这什么日子?

我吃完把东西收到阳台,也懒的刷。

李小明跟进去帮我刷了。

我躺床上,林丰就在床角坐着。

最后问我一句:“没暖气,怎么过冬啊!”

妈的,老子他妈都喂了狼了。

**

第二天去了刘露那,刘露还躺着呢。我帮她把尿倒了。她挺不好意思的。

我也觉的不好意思。不由着说:“其实女的插输尿管不如老爷们插着舒服。

她笑了下:“谁都不舒服。”

她说,柔柔的,她的柔不是装出来的那种,她就是这样的人。

我低头给她削苹果,削的跟狗啃的似的,护士过来告诉我病人还不能吃这个。

我只能自产自销。

我们俩都那么呆着,小时候我只顾往前跑从不看她,等我又一天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跟不上我了。

我苦笑下。
“你帮我把房子卖了吧。”她忽然说,“房本在我放照片的那。”

我看着她。

她笑了笑,叹口气,“其实早就该卖了,我妈一个人住那,我也照顾不了她,还不如卖了房子得了钱送她去养老院,那还有个伴,你要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她以前挺喜欢你的。”

我一动不动。

“以前没想过,是总觉的有一天我爸就回来了,他还能找着家,可现在我知道没可能了。”

我看着地面,声音不急不缓:“你那破房子能卖几个钱,还不够你看病的。”

她一定还在笑,“卖完了房,我就把病好好治一治,你能陪着我吗?等我病好了,我想干点别的,以前我总想着跟你……”

我好象在梦里,我看着她。

她还在那笑。

我说不出话来,可等我说出来的时候,我觉得一阵阵的痛。

我用力的点点头,握了握她的手。

**

去了刘露家拿房本,麻烦邻居帮照应着点她妈,我就骑上破凤凰去了富丽告假。

一到那我就傻了。

“你还来干嘛?”门口的瘟神挡着我进去。

“我前几天有点事,现在请假来了。”

“连试用期都没呢,就这样,谁还要你。”瘟神说。

我有点急了,“您行行好,我真有事,我家有人都开刀了。”

“我他妈关你有什么事,反正你别来了。”

我真想抽他一顿,可一想WC兄弟还在这呢!我就不说什么了,“那我干了这些天总得给几个钱吧!”

“给钱,你没耽误我事就算好的……”

我是真有点急了,刚要说几句,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路爱国!”

我身子一僵,转过头去。

那人西装笔挺,风度翩翩。

我真不想看见他。

他已走了过来,见了我微微一笑,“你在这?”

“不,刚被炒。”我说,本想骂他妈的,可在这位面前就矮了三分。

哪知他却忽然说道:“他妈的。”

我苦笑。

“上接风宴没想到他们没有叫你,不过我想你也不会来的。”他说,文质彬彬。

我就是一社会残渣,他是明日的精英,徐徐上升的骄阳。

我内里五味混杂,不知是苦是酸。这赵飞,已经高飞,而我却一路下滑,想起往事,不由叹气。

他也叹气,然后带我去咖啡屋坐。

我不想去,可看他穿着,我心想,这款看着有钱,老子喝出去了,开了口先借点钱再说。

点了咖啡,就听他那说了些自己的经历,全省第一考出去,然后一路的绿灯,准备出国,等等。

“我现在是什么赚钱做什么,学的信息学,前年军队有招人,我没去,还是出国好,我喜欢那里的氛围,还记得你那时最想去日本,说要得个东京大学的第一,让那群小日本们看看……”

别提以前,别提以前,我偷着翻白眼,要不看钱份上,我准拿咖啡泼你脸上。

他不说话了。

我忙趁机开口:“那个你现在手里有钱吗?”

他挑了眉毛看我。

我硬着头皮说:“借我个三千四千的,实在没有一千两千的也成。”

“我给你一万。”他忽的说。

我想吞了只鸭蛋刚要道谢。

他变色道:“把你的嘴脸给我收起来。”

他端杯子的手抖了几抖,再看我时,眼已经恢复平静,看着我,又好象没有看我,慢慢的对着空气一字一字说道:“路爱国曾经是个多么精彩的人物。”

多么精彩?!

老子精彩到让校长追家去跟我妈诉苦,那时候我拽的就跟孙悟空他大哥似的,牛的天都盛不下了,从小学就跳级,十四就上了高中,到哪哪是宝,仗着脑子灵,嘴会说,也懂那么点拉拢人心什么的,小小年纪就把三国孙子兵法学了个全,明的暗的,阴的阳的,老子他妈都不放眼里。

在班里那是一呼百应,外边凭着砖头工夫也算赫赫有名。外加那时候学校风靡我这种类型的小子,红着脸的插着腿堵我的女生都他妈成团。

我给家里挣足了面子,哪个不知道我路爱国从小到大包揽了全校第一,全市第一,全省也排得上号,连那时候的大中专辩论会,老子连准备都没准备都敢冲上去,拿他个最佳辩手。

赵飞那天闹了肚子,我顶上去的时候,他小子就蹲后台看我,我坐最边上,眼看着他。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从暗着恨我到明着恨我。

我俩颇有点既生渝何生亮的劲头。

他是乡里转到我们学校的,算起来也是当地的状元,,来的时候我们学校答应他,把他培养成省状元,可那时候早有了一个我,当初来的时候学校暗里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他就一激励我的备胎。

我是正主,什么活动都围绕着我展开。

我那时候也是缺德,每都给他找事,拿那种最旮旯角的题找他,好象自己不会似的问他,直到把他问晕菜了,老子就笑呵呵的告诉他该这么这该那么着。

他原来圆忽忽的小脸是被我折腾的越来越长,最后都露出俩颧骨来。老子这才舒坦了,他妈的就这破学校还给我暗着使腕子,也不看对着谁?

后来,他小子就一直坐我后边。

也说不清我们是什么关系,要说哥们,我们肯定不是,他有时候看我的样子就跟要吃了我似的,我也不鸟他,可有时候我俩又不错,什么那个比赛这个比赛的,哪都是我俩一起,我们几乎成了当地最佳拍挡。

我现在看着他,忍不出掏根烟给自己点上。

他看着我,把头撇过去,好象幻影破灭似的。

“原来有些东西放在记忆里就好了。”他说,“那时候我因为没有宿舍,每天都要骑四个小时的车,找教务的主任,那个老头却说,我当初来的时候只答应过我减免我的学费,住宿费是不能减的。冬天的时候骑车子摔的鼻青脸肿,我的手都冻坏了,你坐我前边,回过头来,看我的样子。”

他顿了顿,似乎在陷入回忆中,“你带了我去找那些老头,你一路上开骂,真是痛快的日子,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人真他妈快意恩仇,真他妈自在。”

我听着,头一阵阵的痛。

“你带我挑最好的床,帮我把被子放好。那个时候你眼里什么都没有。我是真输了,输的那么痛快。”

我笑了下,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是故意的,他都骑一个学期的车了,我早就知道,那时候是帮他是故意拉拢他,我笑了下,因为我知道这人刚从乡里来,不给他点苦头,他怎么知道我的好。

我抬了头,看着天板,那时候老子真他妈滑溜。

赵飞带着他失落的心走了,他把老子当好样的看,他追了老子三年的步子,他那时候最喜欢跟我屁股后边说的就是:“将来你开了公司,你当大老板,我当二老板。”

我就损他,“就你那点志向,不想当元帅的不是好兵。”

他就笑。

我看着桌子上的卡,他告诉我,那个密码,我是的3215,他的宿舍加他的床,他都记得,只是我忘了,忘了他妈一个干净!

一路骑着车子我就飞奔到医院,把钱交上老子才他妈心里舒坦了。看到刘露的时候,我告诉她,放心吧有住院的钱了。

她看看我,也不问我怎么来的。

她总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我安顿好了,就又出去,我得找个地方把房卖了,刘露说的对,她不能总对着那个小破房子过,她妈也得找个好地方,我拿着剩下的钱又去找了个养老院,不过好地方真贵,再贵我也认了,对老人好就行。

就这样忙了整整一天,累地我腰酸背痛。

回了家,刚到楼道口就听见林丰在跟一老太太嚷嚷。

我就知道不对,真想掉头找个清净地方,可老子还得硬了头皮过去。

一连串的作揖算把老太太安全送了出去,关了门,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丰还那气呢!

“说谁穷鬼,不就俩暖气钱嘛!”

还有比你俩更穷的吗?要饭的还能要点呢!我现在是真不想搭理他们。

李小明已经爬了过来,小心问我:“你现在还有钱吗?你给的买饭的钱都了。”

我前天才给了他俩一百,的也太快了,我睁了眼看扫他。

李小明咽咽吐沫,我看见一抱枕!

你丫的!

我闭了闭眼,真没气了。

又掏了一百,严重警告,这是一个礼拜的,多一个子我也不给了。又躺下的时候,就身都懒的翻了。占了大半个床。

林丰捂着鼻子帮我脱鞋,嘴里嘀咕:“也不知道洗脚。”

还真说对了,老子一年四季都不带洗的。谁象你那么娘们天天洗这洗那的。

我闭了眼,脑子就跟放电影似的。睡的不安生,到了半夜被一泡尿憋醒了,刚起身去厕所,就见黑暗里李小明那隐约有个影子一抽一抽的,这小子干嘛呢?

我过去,拍他一下,他蹭就坐起来。映着透过来的月亮惨白惨白的。

我瞅不清楚,他正搂着一萝东西。

我伸过手去,当下就猛了,怎么那么点寸,碰上他那玩意。

我操了声,心说你小子也他妈太精神了点,这都晚上几点了。

不搭理他,我转身要进厕所,妈的,不对,我揉了揉眼,再看过去,气的我当下差点没抽他。

奶奶的,这混蛋正搂着老子衣服!!

**

天一早,我就对李小明进行再教育。

我知道他那毛病改不了,老子也管不了他,可他好那口,总是让我不舒服,我得想个折把他小子弄别去。

“你知道四里园吗?”我问他。

他呆了下。

我忙解释:“你看你要真喜欢那什么,总得找个朋友,那地方虽说杂点,可也有好的,听说有好多大学生呢!反正你以前也那么腐败,自己去找个吧!别成天没事的发情。”本来想说发骚,可还给他留了个面子。

他盯着脚面,这俩东西把我这毛病学了个十成十。

“要不这样,我带你去,帮你把把关。”我站起来,戴上手套。

他还坐那,我拿脚踢他一下。

他才动。

我骑上我的破凤凰,他坐后边,搂了下我的腰,“扶别。”我说。

他不动了。

僵硬僵硬的坐后边。

这地方在我们那块挺有名的,平时男的都不敢露面,一到那我就知道坏菜了。这地都是晚上来人,象我们这么明目张胆大白天找人的还真少。

遇见一老头,老远见着我们就那笑,等走近了一看更笑。

我又骑着车子带着李小子往回走,路过一个中介公司,我进去坐了坐把卖房的事说了说,做了个登记。

“我去医院啊!给你两块钱你自己坐公车回去。”我从兜里摸钱。

“我……跟你一块去吧!”他说,左脚踩着自己右脚。

到了医院,找了病房,没人!

我愣了下,忙找护士问。

“哦,人没在吗?”

“我问你呢?”我大声嚷了出来。

“你嚷什么,她是长两条腿的,我们管着吗?”

正嚷嚷着,临床的一个中年妇女问了声:“你就是路爱国吧?”

“啊……”

“她让我给你封信。”

我接过去信,没打开,心就凉了。

**

她走了,她告诉我,她想永远那么活在我心里。

我不知道是她哪个姐们帮的她,我疯了似的找她,可她们这行的流动性太大。我碰着一鼻子一鼻子的灰。

我坐在地上,喝啤酒,什么菜都不就。

好日子就要摸着了,可转眼就没了。

李小明、林丰也跟着喝,我喝着喝着就高了,我开始唱,这他妈是种信仰,这他妈是种信仰……

被周上床的时候,觉出点凉来,我还心说,谁给我脱衣服呢!手可够凉的,后来就想怎么放错地了,放那干嘛……

醒来的时候,我左边看了看,右边看了看,左边的醒着右边也醒着,左边的插的我,右边是被我插的,按理说,我应该打死左边的,再被右边的打死。

可老子不是上社会版的料。

我爬起来,对左边的说:“你他妈就一披着人皮的狼。”又转了头对右边的说:“你反正是一玻璃被人捅几下屁股也算不了事。”

李小明哭桑着脸说:“我以前就装个样子,真没被别人捅过。”

得,我还破了个的。

我骑上破凤凰,屁股一路颠的那个痛,玩了命似的骑,争取赶上前那宝马。

到了红灯那,宝马停下了,老子不怕,老子终于超过去了,爽!

我骑过了一堆一堆的人,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

停了车子到路边买了饮料,又骑回了家。

家里的被子还没叠,那俩一边一个坐着。

一个脸上有空青,被我昨天打的,一个眼睛肿着,是我刚才弄哭的。

哪个都能把我告了。

我这算是鸡奸还是诱奸,都他妈没成年,就老子倒霉。

我坐中间,死也得把事情弄明白。

“说,昨个谁先动的手。”

他俩一个看着我,一个看着地。

看我的是李小明,看地的是林丰。

我站起来一把揪起林丰脖领子。

“你他妈说啊!”

他睁了眼看我,忽的笑了,一把推开我:“动你怎么了,你以为我乐意,那地方脏死了。”撇了嘴,“我这是心里不痛快。”他说。

李小明同步翻译:“上逛街,他看见美美挽着别的男的胳膊来。”

我也心里不舒服,低了头,都他妈女人闹的。

可为刘露我死都值,你为个水性杨的女的值吗?这话我没说,我有话对李小明说,我问他:“你要是委屈就打我吧!我不还手。”

李小明坐那,然后站起来,我看在他运着气过来,心说,打吧!打死了我也干净。

正等着这顿揍呢!扑的一下,李小明脑袋扎我怀里。

“我乐意的。”

老子脑袋嗡了一声,这他妈真是一乐子。

林丰在边冷笑一声。

话说到这份上着计较下去谁都没意思,我抱了被子到小折叠床上,你他妈爱跟谁跟谁老子谁也不要。

收拾了收拾,我出去劳动力市场转了圈,脸色实在不好,三米之内都没人。WC给来个电话,说了半天抱歉的话,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还欠他个情呢!

说好以后有空喝酒。

妈的,都是这酒闹的。

我蹲下下抽烟。

天黑了实在不想回去,到家的时候那俩崽子正坐椅子上,一人一边,俩人中间放一椅子,桌子上放一烧鸡几盘凉菜、四瓶啤酒。

一看见酒我又来气了。

坐下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李小明忙着给我倒酒。

我抬了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林丰闷头啃鸡翅膀。

老子最爱吃鸡翅膀。

他妈跟我抢。

我伸过手去抢,他看了我一眼,侧了身子,一笑,眼睫毛呼哧呼哧的。

四十度的泡子不大亮,照着这两人的脸色。

那事没完。

我知道,他们也知道。

**

匆匆吃完饭,烧了开水,一个个进厕所擦了。

以前老子上厕所都开着门。

偶尔李小明进去闹个红脸,现在可好,都他妈锁门。我倒没什么。

脱衣服的时候就想,这人怎么堕落的这么快呢!(PS:娘对不起你,不是娘不给你感情戏,是他们非要看H,非把你往AV那拐,还说俺扯远了……爱国:他们?他们是谁?你个无良作者!)

他俩一边一个也跟着脱,脱完了就那么站着。我坐床最里边,林丰站我前边,李小明坐我旁边。

你我看,我看你。

我也不知道该看谁!

我拉过被子来,盖身上,天凉。

李小明先爬过来的,他看着我,手有点抖。

谁也没说话,都他妈男的,谁不知道对方那点料。

他伸了头过来,贴上我的脸。试探似的拿舌头舔了下我的耳朵。

我忽的就笑了。

这一笑,他俩也笑了。

我先咯吱的李小明,然后拿脚丫子顶他肚子,他在那颤着,细长眼睛斜斜的看我。林丰也凑了过了来,我也踹他,他一把抱住我的脚,挠我。

我忍不住的笑,全身颤个停。我们看着对方,就有点不对劲了。李小明抱住了我,我知道他有反映了,可老子还没有。我挣扎着,不是不愿意,也不是愿意。

就跟三小孩摔交似的,我加中间,一会按这个下去一会按那个下去,有时候又被他俩和着压下去。

手放在腰上,放在脸上。

我们咯咯的笑。

摸着摸着我也就有反映了,林丰凑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开始亲着啃。

他哈喇子流我一脖子,李小明在后边抱着我。

暖和。

我只想到这么个词。

心空空的,可身体满了。

压下林丰的时候,林丰有点不愿意了。他挣扎了下,哪板得动我,我怎么也得给他来个平衡不是?

李小明在我后边鼓捣。

我有点不舒服,转了头看他一眼:“轻点。”我说。

他那正往自己手上吐吐沫呢!

我叹口气,这小子一看就知道就是个熟手。

可他妈一进去,老子就知道,妈的,一点技巧也没有。

林丰倒有技巧,可没几下就完了。

我算知道了,这技巧跟耐力是成反比的。

老子夹中间那一难受。

他妈玩这个都不让老子舒坦。

这他妈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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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作者: 蓝蓝 27/7/26 21:53[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成天忙都不知道忙的什么,早上起来拍拍身边那俩小混蛋,穿上衣服,刷牙洗脸,然后准备出去找工作。

刘露的房子我最后还是卖了,给她妈交了两年的养老院费,剩下的交了暖气费,又把借的钱还了哥们,最后落手里还有三万数块钱。

昨天晚上点着票子,本来想伤感一会儿的,可那俩小混蛋一个左边一个右边,恨不得把老子扒了带皮吞。

做的时候觉的满荡荡的,整个世界都没有空地方,可一躺下来,那一脑子的郁闷就又上来,象蚊子似的让人头疼。

我枕着李小明的胳膊,听着他吸气的声音。

冬天真来了,真他妈冷。

我拉拉被子,忍不住掏出烟吸了口。

林丰在那把头扎我肩窝子里,伸出脑袋里,“给口。”

他说。

“你不不抽烟吗?”我看他。

他伸了脖子咬我手里的烟,我忙递给他,他吸了口,倒没呛着,然后低了头,靠我肩膀上。

“痛吗?”我问他,我刚才狠了点。

干这事也不是一两了,我们三就跟刚开了荤的和尚,没完没了的。李小明号称包过三个的主,他妈也是一理论派。

“还成。”他说,吐了烟,结果没吐出来,闹个红脸。

我笑了笑,“这么着,先吸进来……”我做了个示范一脸陶醉的样子。

“跟他妈便秘似的。”他说,冲我努嘴,够着我烟又吸了口。这小子现在也跟我学坏了,嘴里老不干不净的。

看他的样子我觉的我该教育教育他:“其实吸烟没什么用,上了瘾就更不好了。你要闷的晃就做点别的,给人抗煤气罐还能赚点呢!”

他看着我,凑过来。

我一嘴的烟味,他在我嘴边嗅了嗅。一笑露出小白牙来,冲我嘴就是一口。

“我今天看我爸去了。”

我静静听着。

他眼看着天板,上边横一道黑一道的,脏的都没原来的影,夜里看去就跟鬼影子似的。

“瘦的我都不认识了。”他低低的说。

我把他搂怀里。从被子里找到他的手。

两个手交叉在一起,一撮一撮的。

小时候我一生病,我妈就这么握着我的手揉搓我。

他把腿压我肚子上,我笑了下:“你要压死我啊!”

他扫我一眼,大睫毛呼哧一下的,真象个女的。

我拍拍他的背。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其实按说他爸是活该,不过,谁探上这么个倒霉事谁都不好受。

“你家别人呢?”我忍不住问。

他呆了一会儿才告诉我:“我还有一姐,现在在国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妈娘家还有一个老人,可惜这也受我们牵连……”

这一批人,让我想起红楼梦来。你说可怜吧!也可怜,可也没少招人恨,我那时候就那点事招他们多少回打,现在老子还好心收留他们,真他妈圣人。

“睡吧!”我说,“明天又是新一天,没准买张彩票咱有发了呢!”

我握着他的手,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手我早松开了,他腿还压我肚子上。

绕了圈劳动力市场,今天天不错,出门的时候林丰说他想散散心,就跟我带着平小中农聚集的地方遛弯来。

他站那就一后现代派电影,绝对的对比。

我蹲他身边。

他也磨开面子跟我蹲那。

“就你这么嫩的主,别说没人找你,就是有干活的,你又能干什么?”我说。

说什么散心,骗谁呢?!平时见了我那副不愿意搭理我的劲头,怎么可能跟我晃荡。

边一个十七八的小姑娘那站着,手里提个包袱。我多看了几眼。

林丰也发现我的目光,转过头去看。

那个梳两个小辫子的小丫头,笑的那叫一个傻。

我愣了愣,忽然眼睛涩的荒,这没日头的破地。

再转过脸去,林丰已经不再看我。

他看着地面。

我抽出烟跟那抽。

他要了根可还是不会。

我笑笑,站起身给他三块五买了瓶红茶,这丫讲究着呢!昨天吃饭的时候还说冬天要喝茶就得喝红茶,跟那说了半天那个尖那个毫,茶叶子认识我还不认识它呢!这小子也觉出曲高和寡了,不说了,耷拉个脑袋。

今给他买个康师傅的红茶给他解解谗。

递过去的时候,他还有点不喜欢。
“你不喜欢喝这个吗?”我问他。

他一皱眉:“这东西有防腐剂。”

你说欠揍不欠揍。

我骑着咱那小破一路往回颠,他坐后车座上呲牙裂嘴的叫唤。

事真多,可一想自己昨天不那什么了他嘛!

我下了车子,“走吧!”

他啊了声。

“走吧!不骑了,当散心。”

“你就不会帮我打个车。”

还少爷起来了,我该你的。

“行啊,我帮你拦辆车,你自己掏车钱。”
他不吭声,跟个女的似的咬着嘴。

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哎,正前边一洗澡堂子那贴个告示――招搓澡工。

**

我是一点问题没有,一看身体就成。可一脱衣服试的时候老板就咽了口吐沫。

我那一身的大坑小坑,连成片的疤瘌。

“那个,这小时候调皮弄的。”我说。

老板看我眼睛利马就不对了,就跟对一职业流氓似的。

“我可有力气了,一天不休息都成。”我努力争取着。

林丰也在那,看他的意思大概有想试把。

老板最后说:“那你以后得套件衣服……”

“谢您!”我说,真他妈痛快,终于有地了。

我一路高歌而回,林丰瞥我好几眼,“真没见你这样的,什么都不顾及。”

不管有没有人看咱,咱高兴就叫,不高兴就嚎,人就这辈子干吗难为自己。我就正色教育他:“小丰子啊,人他妈就这一辈子,要不鼓捣点事出来,还有意思吗?”

他看着我,一脸不以为然。

我这人二皮脸惯了,什么都打击不了我。我坚信好死不如赖活着,祸害留千年。

到了家开门,李小明已经摆上饭菜等我们归家。

我们现在这小日子还挺象个样子。

就是千万别提关了灯的那点子破事,。

我仍然坐中间,方便夹菜。

李小明现在是唯我马首是瞻,不由让我想起韦小宝里的建宁公主来。真是好话听不见去,骂的倒顺耳,有那么点被虐倾向似的。

我吃完把找着工作的事说了,李小明也抢白起来。

“我也能去,我明天也跟着去。”

“得了吧!”我扫他一眼,“你看见老爷们能行吗?”

李小明忽然就不说话了。

我转了脸有看林丰:“你去就去,可别耍那少爷脾气,小胳膊小腿的。”

他俩一人瞟我一眼,一人怨,一人恨。

得,晚上等关灯请好吧!

到洗澡堂子的时候,在白的灯下一照,我就有点傻眼,在家黑漆麻忽的没有看出来,现在有光的地方一照,林丰那小白胳膊小细脖子上都是红印子,有我掐的也有我咬的。

刚一低头就瞧见李小明那拿了毛巾挡着腰那,我就说不让他来吧!不让他来,非得把脸丢到澡堂子他妈才高兴。

我来过一,知道厕所在哪,带了他过去。

里面就一个蹲位,而且那澡堂子也不是什么高级地,一进去就一股臭气。

我捂着鼻子说:“快点解决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可怜西西的看着我。

不会吧?!

你还没玩够呢?我不理他,刚要扭头出去,他一把勒住我脖子,把我硬扯进去,我不是比不过他,可实在怕弄出动静来,你说俩男的在澡堂子这么又搂又抱的让人看见多那什么。

进去的时候就着臭味我恨恨给他撸了几下子。

那小子居然靠在墙上喘气,真是混蛋。

我边捂着鼻子边干活,可一只手明显忙不过来。我又恶心那股子臊气味。

他张了张眼皮,有点不满足的看我。

妈的,老子给你弄老子给你弄。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明显有点站不直。

痛不死你。我心说。

林丰已经穿好衣服站在边上,就等我们俩了。

见了我们,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看左边看右边就不往我们这边看。知道你少爷恶心我们,那也用不着不给个正脸吧!

我跟着老板进去给指了三个板床。

没一会儿客人就来了,一特胖的男的。一看就是又费力气又不好伺候的主,还能指望那俩少爷?

我把毛巾往肩上一放就把塑料布铺开。

一天下来老子搓了十六个。

那俩小子就观摩了十六个。

回去的时候,我胳膊都伸不直了。

林丰给开的门,我算活着躺床上了,只剩进去的气,没出的气了。

李小明那崽子还趁火打劫报复我。

伸了手到我裤裆那。

我那个腻歪劲就别提了,“今不玩了。”我说,警告的看他一眼,可实在没精神,眼神也虚弱点。他竟没看出狠来。

也没帮我脱鞋,就那么拉我拉链,我扯了几下,眼一闭,心里暗说:“等着小子!”

林丰过来了,一拦李小明:“别折腾了。”

我有点感激的看看林丰,这小子虽然平时没给过我好脸,但关键时刻还挺有良心的。

下一句话差点没噎死我。

“该我了。”

俩小子最后商量好了先后,把我周床上顺带帮我脱了鞋,我睁了眼看他们一眼:“还没吃饭呢!”

“一会儿再吃。”林丰说,一把扯开我身上的棉袄,“穿的真多。”

李小明也跟着搀和:“早憋不住了,你还搓的挺带劲的。”

“有你们这么玩的吗?老子我还没乐意呢!”我抗议!

林丰一下抓住我那,摸了几下,跟摸根粗绳子似的,冷眼扫我:低了头,咬我脖子上。

我真没力气了,伸了几下手也没推开他们。

李小明已经按住我手,要把他那东西塞我嘴里。

我真急了,张口骂道:“你敢塞进来我就给你咬断了。”我是说到做到的主。

李小明瑟缩了下,吐了口吐沫到手上,摸自己的玩意。

然后就要翻我身子。

林丰正啃着呢!有点不高兴了。

“不说好了,我先来这。”

“他哪给用嘴啊!”李小明也不怎么高兴。

我躺床上看着,内讧吧内讧吧!我攒着力气,俩人果然嚷嚷起来了。

也就那么五六分钟,我就觉的自己又活过来了,起码手能动了,我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一人给他一巴掌。

“边去。”我说:“要玩你们俩自己玩去。”

※※※※※※
做自己喜欢的事写自己喜欢的文!!
[12楼] 作者: 蓝蓝 27/7/26 21:58[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吃饭的时候,我使劲扒拉饭,我都快饿扁了。俩人边吃边看我,我知道这俩小崽子的心事。

老子才不玩呢!

这样下去,我不废了才怪!

吃完饭,我什么也不收拾就铺了被子。你说三正血气旺的男的一屋,连个电视也没有,是怪别扭的,不干这个干什么啊?!(作者插:俺想让你们谈感情来,可他们他们……爱国:少他们,你没流着口水糟蹋我,你个无良后娘!)

躺床上才舒坦了,跟要散了似的。李小明靠过来,躺我右边,伸进我被子里捏我肩膀。

我闭了眼享受。

捏着捏着就不捏正地方了,直溜到我腰上。

我翻过身去不搭理他,他还来劲头了,咬上我背了。

我往左挤挤。

林丰的头靠着我脑袋,出气一抽一抽的。我抬了眼皮看他一眼,他正枕着胳膊侧头看我,气都吹我脸上。

手从下面乱摸。

“有完没有。”我怒了。

李小明一下搂住我,嘴里叫着:“一下就好,乖点。”

他妈说谁乖呢!

我要站起来,林丰腿已经压了上来。

真干的时候,俩人那通折腾。

我喘着气,被压床上,说不出话来。

等着,我说,等我好了,他妈插死你们。

第二天去澡堂的时候,李小明知道自己那球样,不嚷着跟了。林丰倒是继续跟着。

脱了衣服的时候,我看了眼林丰。

他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光一照还真跟个女的似的。

他扫了我一眼,低了头,声音压得低低的吐了句:“他妈别看了。”

老子愿意看你,我快速换上那身衣服,进了澡堂子,热气熏的我直想晕,头天累个够戗,还被这俩混蛋折腾半休,你就是铁炼成的,现在也该锈住了。

一干巴老头躺板床上,搓一个十块钱,澡堂老板和我对分。

昨天一天下来搓了十六个,就是八十块钱,我算了下,一个月每天十个的话,下来是一千五。

又累又难受,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时间一长,那憋闷劲就别提了,出不来进去的,中午饭还的在这吃,没准有中午洗澡的,老板倒不错给管了顿饭盒,五块一个的。

我胳膊都木了真想象狗似的爬着吃,用不着胳膊。

林丰那也脸色不好,他一上午搓了两个。边搓边出汗。

“不行就撤吧!”我说。

林丰夹了口菜,摇摇脑袋。

我也不多说,喝了几大口水,在这汗流的太多,得随时都补充。

又忙了整个下午,凑够了十个。

回去的时候,李小明已经把饭摆桌子上了。

我没吃几口就休息去了。

算是睡了个好觉,就是李小明太爱折腾总爱拿胳膊肘子到挥。林丰爱拿脚踩我肚子。

半夜我爬起来又搬小折叠床上去了。以后可不跟他们挤了。就是小床上冷点,还是人多挤着睡觉暖和。

早上一睁眼,那俩还没起呢!

李小明那胳膊肘都着林丰的脸,林丰拿脚踹着李小明的肚子。

我还真搬对了,不然不得被他们一人一拐子一脚的弄残了。

挣扎着起来,我到了厨房拿了昨天的剩饭热了热,端桌子上,然后拍拍那俩小混蛋的脸。

“吃饭。”我打着哈欠说。

他俩起来看看我,一个揉眼一个翻过身去。

“别去了。”我冲揉眼的林丰说。

林丰还是跟着起来了。

我们吃完就直接出去了,磨蹭到九点才到澡堂子。里面就一个人。

我躺板床上。蒸汽飞房檐那又流下来,啪嗒啪嗒的落我脸上,我抹把脸。

空旷矿的地方就唱起来,“北京的金山上光芒……”

一句都没唱完,林丰就堵着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就这工夫又进来三四个人,都一脸的横肉。

脱了衣服露出带着刺青的背来,我搭着眼皮扫几下。可惜自己现在套了个褂子,不然老子准能比死他。

冲了没几下,其中一个挺壮的就过来了,一指林丰就让他搓。

**

那胖子脱了衣服露出一片刺青来,大蛇吐着舌头,一看就是仿港台的调子,我看了眼觉的没趣,老子褂子底下的都比这精彩。刚要休息下就听那骂开了。

“你他妈吃饭没有?”

我抬了眼看去,林丰涨红个脸在那站在,被胖子搡到边上。

就这胖子皮厚的,林丰那小胳膊小腿的哪够用。

我站起来,打着笑脸,“对不起,我来吧!”拿了毛巾放肩上,舀了瓢水。

那胖子看着我,忽然就楞了。

我刚浇下水去,就听那人压低声音吐出两个字来。

“老大!”

我一呆,叫谁呢?他大哥在我后边呢?结果下刻就被这小子按住肩膀。

“我是雷子啊!”他兴奋的说。

我一下想起来了,看着他,真没想到啊!

“你出来拉!”我说,脑海里浮现一张也算壮实的小子,那时候我刚进管教所,就跟这小子住一个屋,那环境恶劣的厉害。按老规矩新人来要被整,他们头天往我身上撒尿,我没搭理他们,还没完了,往我床上撒,我不干了,一下掀倒三个。关了三天小黑屋子,没被同屋的整了被组织教育了。

我笑笑,那时候被我打的最惨就是这雷子。

“怎么接受组织的再教育,没改好啊?”我拍他肩膀。

他原本挺高兴的,可看我的打扮又有点吃惊似的,“你……你干这个呢?”

“嗯。”我点头。

“这是你干的活吗?”雷子一脸惋惜的看着我。

我似笑非笑:“这都不好找,你不知道我命苦吗?”

雷子傻笑了下,还那么憨厚。

我忙转移话题:“你最近干什么呢?还混着?”

“嗯,跟了个老大,在一个舞厅里,夕,你听过吗?”

我倒是听过这个名字,据说开那地方的人黑白两道通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是什么集团的什么什么……算是个比较有组织性的黑社会团伙。

“你知道那是谁开的吗?那个时候被你整的不行不行的……”雷子话还没说完,我已经一拍他背,“都过去了,还提他干嘛,你来就是我客人,我这给你搓了,不过我给你打个折收你个半价。”

雷子走的时候塞我一张一百的。

我笑了笑,收下了。那时候我倒真对这小子不错,算是罩过他,他给我钱,我就收下,让他还我这情。我这人一向明白。

他走时还对老板说要照顾我,可看老板那脸,我就知道这老板肠子都悔青了,我这一身烟头印子再加一刺青朋友。

算了,别给老板填堵了。

回去的路上拿着那一百块钱到了平价超市买点好吃的,给自己解解谗。林丰也跟着挑了好几样,他选东西的时候还是以前的毛病走最前边,好象你就该跟着他后边推车似的。他边看边放,有的时候只是看看又放下,可他跟我看的地方不同,我看价钱,他看防腐剂。

偶尔转过头来看我一眼,也是七分冷淡,一分随意,再加两分轻慢。就这么个人,面子上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样子,可关了灯什么不要脸干什么。

我叹口气,看他跳了袋子五十六的烤鸭。

“这都够咱们下馆子了。”我说。

他这才放下,临了又看我一眼。

选了大概有七十多的东西,我推着车子就出去,交了钱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叮叮的响还有红灯一闪一闪的,这门口的东西我都当装饰用的,没想到今天还照老子一,算是歹个现行的。

门口的工作人员利马跑我面前,看我打扮也知道我这阶级的就爱出这事,一副可逮住你的嘴脸叫着:“把你的东西拿出来看一下。”

我指车上,刚才我都一样一样付过了,眼同时扫着边上。

“别走!”另一个工作人员对我边上的林丰说:“你口袋的东西拿出来。”

我转过头去看,林丰咬着嘴站那不动了。我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这笨死的蛋!

“拿出来。”工作人员已经用肯定的口气对林丰说了。

林丰动了下。我忙过去拉住他的手,拉到自己后边。

“我弟弟,刚忘交钱了。”我说腆着笑脸说。

这话引的对方一片冷笑,“这事我们见多了,啥也别说了,这回就这么着吧!别让我们看见下,交钱去吧!”

我没吭声,拉着林丰去交钱,刚才声音一响,门那就聚集了好多人,几个中年妇女正捂着嘴笑,边笑边看林丰。

这破林丰就不干好事。我气呼呼的交了钱。

又折回来,到了门口,本来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种人都他妈该把手剁了去……”看门的一个侧了身对另一个说,声音不大不小真好灌进老子耳朵里。

“你他妈再说一个!”我把刚买的东西塞林丰手里,横眉冷目的指着说话那人的鼻子:“老子把你手剁了。”我说话的时候,左手拉了下上衣拉锁,露出脖子下几个烟头印来。

那人没声了,就这世道,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这人就这习惯了,我怎么着都行,可我不乐意了,谁都别想惹我。

在一帮中年妇女的目送下,我拉了林丰走出去,临走还回头狠狠的瞪了那小子一眼。

走了几步,我掏出那个惹事的口香糖来,心里臭骂妈的拿也不拿个好点的,才一块五一包的绿箭,真他妈显眼。刚要说什么,林丰那小子就绷出一句来。

“我这是嫌你口臭,给你预备的。”

我冲他屁股就是一脚,“以后给我机灵点,这么着还跟我混呢!”

他低头闷着往前走。

我推着自己的破凤凰,车上塞满了东西,左晃右晃的往前赶。赶上他后,拄了他背一下,他绷着脸回过头来。

我笑了,“知道你小子不是故意的,肯定是以前当甩手少爷习惯了,下会可别这样了,多丢份啊。”

我眼神再不好使也知道,这家伙直接把口香糖拿出来的,声一响又吓的放兜了,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要不是怕再跟他丢份,我都懒的教育他。

他一声不吭的闷头走,也不跟我说话,还是摆着那张个鄙夷的脸。

回到家,李小明一见我买的东西眼就直了。先撕开一袋子拿根香肠那咬。

我忍不住笑,拍拍他的头。

他把身子靠过来,油腻腻的舔了我耳朵一下。

放了东西,收拾了下吃过了饭。

晚上该睡的时候,我又搬大床上去了。

林丰毛病特多,每睡觉又是洗澡又是擦屁股的。

我叹了口气脱衣服。

李小明已经躺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玩枕头。

我躺下的时候,他就爬过来了,钻我被子里,倒怪暖和的。一只脚搭我肚子上,伸了舌头舔。

他舔的不难受,倒怪舒服的,我闭了眼睛。小猫似的,小时候养过一只猫,才三个月大,跑到院子玩的时候,被我爸一大脚丫子给踩死了。

我还记得那血从猫鼻子里流出来,我抱着猫哭,我爸在那指着骂我娘们。

我们家男的是不兴哭的。

可我小时总爱哭。

我忍不住说起了这些,李小明听着,手放我胸前摸一下抓一下。一会我就有反映了。

我贴过去,他贴着我。

舌头伸到嘴里。

我有点僵硬,我没和人这么亲过。

印象里前几也没有这样过,我们都是啃。

那东西在嘴里滑了下,软软的,我轻轻咬了下,他的手划到了我的跨上,攥住。

哈喇子流到枕头上,我索着他的舌头。

我们都没闭眼。灯不亮,他又挡着光,一个影子不真切,眼却倍亮。

我翻过身去压他,他没干,就那么躺我身上压着我。

我被他摸的很舒服,眯起了眼。

腿交错在一起,有时候翘起来,有时候又被压下去。

忽然想起缠绵这个词。

老子一个激灵,松开了嘴。

李小明一时没反映过来,嘴还半张着。

呆了下,他又凑过来。

我犹豫了下,他嘴贴进来。

我抓着身下被子。

他一路的亲一路的咬。

慢慢的,我知道他要到哪去了,我们没那么玩过,我有点惊慌,可又有点期待。

他吞进去的时候,我半坐起身,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抓住他的头。

他的头发有点扎手,我摸到他的头皮。

他那抬头看我一眼,我低了头,忽然亲了下。

他舔舔自己的舌头,把我那玩意含进嘴里,一下一下吞吐着。

我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睁开的时候,李小明正要把我的腿往自己肩膀上架,林丰洗好了正坐在床边上脱衣服,脸没看我们这。

我看着这个房间,忽然模糊起来。好象做梦一样。我到底是怎么了,这是哪?

我有点迷糊,然后就觉的下边一痛。

李小明脸上的肉都一抽一抽的。

他动了起来,够到我的头又亲了亲。

我呆掉了。

林丰掀开我们身上的被子。

我瞪大了眼。

这不是梦,我知道,这是他妈的生活。

**

醒来的时候,我有点不好受。昨天的东西还在里边。晚上一直做梦,以前的事现在的事情,弄的我一休没睡。我爬起来看了眼表,可一想已经和老板说好了再不去的,就又躺下。

我这一动李小明也醒了。

他靠过来把手伸我被子里攥住我的手。

“我想要件马甲,哪天有空带我去买。”他边说边看我。

我的手和他的手勾在一起,几个指头来回的捣,我点点头。

他又闭上眼,似乎又要睡着。

可我睡不着了。

我坐起来,穿衣服。

李小明睁了睁眼。

我转过脸去说:“没事,你先睡,我买点早点。”

“我要煎饼。两个鸡旦的,夹油条。”

我点头,林丰眼都没睁就说:“牛奶、素包子。”

真该他们的!

还是没有工作,每天都只出不进。

我抄着兜坐一个小吃店里,垂头丧气。

李小明拿在他那新买的马甲跟那美。我跟着叹了口气,六十六块钱!

林丰正拿着筷子桶他前面那几根面条,他旁边放了个电视VCD机,逛街的时候买的。理货,百分之九十九是贼脏,加一块就用了两百。

就是电视屏幕特小,而且颜色还泛着黄。

李小明看有了机子就想学麽带子,买的话太贵,他就手先租两盘。我给了钱让他自己去选。
看着小屁小子穿过马路向小黑巷子里跑,我低下头把碗里最后几根面吃到肚子里。

虽然没有抬头但我感觉林丰在那看我,我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脸去,好象在看外面的汽车。

忽然他的脸色变了下。

我奇怪的跟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看见个车屁股。

林丰脸白了白,不说话。

可老子看的清楚,那车后边坐个女的,没看见脸我也知道那是谁。

“何必呢!”我说,“人家不要你,还那么难受干什么?”我说,把面汤喝肚子里,我呆呆的坐那。半天笑出来,“这样也好,她们家可不是咱能攀得上的,你要真喜欢她,就不要去招惹她。”

林丰冷冷的看我一眼。

我把筷子放桌子上,伸手就给他一耳光,他当下愣那了。

我继续拿起筷子把最后那根面条塞肚里。

“别那么看我。”我说,从兜里套出五块面钱来,放桌子上,“别忘了你还吃我饭呢!”

李小明那小子已经租了盘过来,我瞟了眼也没有包装,就见他小心塞包里。

“走吧!”我说,“回去洗洗衣服。”

没有洗衣机,什么都得手洗,冬天水又凉。我蹲地上发誓下买个小马扎,真是累人,一堆的臭衣服,也逼着那俩崽子洗过,都他妈越洗越脏。

我越想越气,越气越洗的力气大,擦一声,妈呀!老子把衣服洗破了。我那个别扭劲就别说了。

不洗了,我拿了毛巾擦擦手,见那俩小子正鼓捣电视呢,窗帘早拉严实了,外头有人看的话不定心想这里边干什么呢。

“好了吗?”我问,也跟他们躺床上呆着。

林丰坐在我边上,见我过来靠边去了点,意思是不想挨着我,那更好,地方还宽敞呢!

李小明放了盘就一下蹦到我边上,靠我身上。

我奇怪的看他一眼,才下午四点,他也够有精神的。

电视里开始响声,就跟一个女的掐着脖子叫唤似的。果然一演我就知道了,真是一女的在那嚎呢!

真没劲,这我早几年就看过,比这更带劲的都瞧过。

“你看你看。”李小明指电视。

“有什么看的。”我枕着李小明的肚子说,李小明抱着我的头,来回的乱动。

黄色屏幕里出现一男的,脱的那个光溜,然后就和爬床上的那个男的干起来了,都跟吃了药似的。

我眼皮耷拉着,翻了个身,把头扎到自己胳膊肘里。

电视里都是喘气的声音。

李小明摸上来的时候,我就一个巴掌甩过去,把他手拍起多远来。

不干就不干!

我直了身子吼一嗓子,老子他妈不干了!

被子搬到了折叠床,林丰从枕头上抬了脑袋扫我一眼,依旧的冷淡加鄙夷。

我把自己的东西扔床上,躺下的时候,身子有点凉,习惯有个人靠着睡,现在一个人倒觉出屋里冷来了。

下午吃过饭,洗完衣服,我就钻被子里。

电视就那么开着,里面的破事演个没完,李小明的脸哭桑着,看我好几眼。

我躺那就要睡。

李小明跑我床边上坐我脑袋边,伸出手来摸我露在外边的胳膊。

我看他的样子,有点可怜他。

“以后不这样了。”我说,“你说这么着有意思吗?要玩也该找不熟的玩,对吗?”

他看着我,不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他点点头,没说话睡他大双人床去了。

林丰也没嚷嚷什么不睡之类的。

居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就带着俩小子去逛早市去了。

那是个批发点,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那蹲了半天,受昨天李小明租盘启发,我决定鼓捣点地摊什么的。

了二百多弄了一大包袜子,每只算下来是三毛八分多,都是那种一用力扯就开线的伪劣袜子,不分左右。

买回来后,我就又回家,把袜子一双一双搭在一起,叫着那俩小子帮忙。

我们三就头碰着头分袜子,这可真是枯燥的活。

没弄半个小时,我就有点麻烦了,嘴里就开始唠叨。

李小明也跟着抱怨,没几句林丰也那不行不行的。

我们三就边骂边弄。

“傻B才做这个呢!”李小明得意忘形,骂出格子了。

“你怎么连自己都饶进去了。”我说。

林丰哼一声。

我就和李小明开始聊,聊他家的原来的破事,什么他爸的三个媳妇。

“我妈是老大。”李小明说话的时候正将俩个袜子绑在一起,结果一使劲,用大了,袜子给扯开道线。

把我给心疼的,一拍他脑袋,“慢点。”

“哦。”他应着,嘴里继续叨咕:“我妈年轻的时候也怀过孩子,那时候我爸穷,还因为打架进去过两年,再出来哪个地方都不要他那样的,他没办法就开始走歪路,那时候我妈怀了三四个,可都担心劳力的没生下来,后来肚子就一直没动静了,慢慢的我爸的生意也做大了,房子车要什么有什么,不过我爸对我妈算不错,就是没孩子,我爸我妈都挺封建的,觉的没孩子,这辈子就白活了,我妈也不想拖累我爸……”

我绑的比他俩都快,手拍下林丰的手:“快点。”

就他心眼多,又偷懒。拍完林丰,我又抬头看了眼李小明,催促着:“后来呢?”

“后来我爸就跟他们那的一个打工的好上了,那女的怀了孩子,那段时间我爸连楼都送,结果生了个女儿。”

“那点子可够背的,那是你姐吧?”我问。

李小明点点头。

“你妈也够能受的,熬了那么多年男的跟别的生孩子,没她事。”我不由的说。

林丰插嘴道:“你懂什么?”

我笑了:“我倒真是不懂你们的日子,成天有吃又喝有什么过头,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你说象我们这样的成天钱钱的是为了过日子,你们……”我摇摇头还是一脸的不认同。

“谁成天钱了,一点素质都没有。”林丰说,“美美就知道……”

可他没有说下去。

我接过他的话:“是人家可知道过高档日子了。”

林丰恨恨的扫我一眼。我不搭理他,转过头问李小明:“那后来呢?”

“后来又找了几个,都生女的,你说邪门不邪门,反正到了最后我爸就收养了两个儿子,都是一个姓的,折腾了十多年,哎,结果我妈多四十了,居然大了肚子,你说这事……”

“你爸够猛的啊!”我揶揄他。

李小明还以为我夸他呢!

“反正我就出生了,医生那时候怕我妈生不了我,你都不知道为了保我了多少钱,就医生都请了六个,我爸还专门到庙里捐了什么金身菩萨,我六岁那年还带我去看过……”

袜子终于弄完了,把东西收拾好,我把东西一绑就躺床上,我们三乱七八糟的躺着,我的脚对着林丰的头。

他不乐意了,把我脚推到一边。

“天黑点跟我去卖袜子。”我说,“一快一双,一晚就给他翻番。”

到了小地方摆了东西,卖这种袜子就得选傍晚背光的地方,我和李小明一人手上拿一把袜子,林丰本来一脸鄙夷的站的远远的。可我说了,不劳动者不得食。

他愤愤的在我边上站着,用艺术品似的手夹了两手袜子,耷拉个脑袋。

一路的吆喝。

“一块一双了,一块!”

吆喝了半个小时,就俩过来看的,一个摸了摸就走了,一个看了看林丰那手,又看了看林丰的脸,最后看到林丰的大脚就撤了,八成是认出林丰是男的来。

我那个郁闷。

老子还等着过年呢!

李小明抗不住了,在那叫唤。

“冻死了。”

我翻他一眼,狠狠的说:“闭嘴。”

刚说完就见三男的围过来,我心说可开张了。

一开口了老子头上就冒青烟了。

“哥们来这开店也不打声招呼!”一斗鸡眼说。

我把手一摆,意思是咱们撤吧!

林丰倒够机灵转身就把东西塞大包袱里,站我后边,李小明那傻子还站着呢,被人推一跟头。坐地上的时候放要问干嘛,就被人兜耳朵来了下。

老子飞起一脚踢那伸手的小子,把那小子踹出去多远,把李小明从地上拉起来,掸掸他身上的土。

“边去。”我说,把李小明推林丰那。冲那三小子勾了勾指头。

刚要撒撒这邪火,就听一个声音忽的响起。

“干嘛呢!”雷子从拐角那出来。

那三小子一下就不动了,转了身就跑。

我看着雷子走过来笑了笑。

雷子第一句话就是:“你他妈不在澡堂干了也不告我一声。”

我打哪告诉你啊,你又没给我留电话,我心说,脸上却只是笑。

“让我这通找。”雷子拍着我肩膀,看了看我身边的袜子,“别干这个了。”

他说:“你小子转运了。”

我看着雷子,不等他说完就马上接口:“那个你帮我谢谢那人,可我是属狗屎的扶不上墙……”

雷子看着我,半天没说话,一起住过几个月的牢友,还不知道对方那点脾气,那地方什么都给扩大,就我那狗脾气也没拉下。

他最后问我要了电话。

我犹豫了下没给他留假的,毕竟关系不错。

可我也知道,这下要把那人招来了。

回去的时候李小明,我坐床上给李小明揉屁股蛋子,就青了指甲那么一块,也叫的跟杀猪的似的。

林丰坐一边手里包着袜子玩。

“别叫了。”我把热毛巾拍李小明屁股上。

他转过脸,看我一下,又把脸爬在枕头上,手伸到我腿那摸我的小腿肚子。

他小子的胆子也跟着他跑路的老爸一块颠了,真是他妈窝囊,白长了块头。

我叉着腿坐在床上发呆。

好多事灌脑袋里。

那时候刚进去,心里的还有一股子邪火,有那么点不怕死的劲头。尤其是刚把我们屋的那五个小子收拾完后,我就真跟个老大似的。成天斜着眼睛看人。

都是青春期该发泄的孩子,那个地方有个特脏的事。

谁他妈新来的谁得给人“吹喇叭”。老子不用给本屋的吹,可那时候我算是个有文化的,长的也比较白,是那种一看上去很斯文,但又有那么点酷的小子。理个小板寸,看人的时候眼角挑起来。

那小子就过来了,冲我肚子就是一脚。

我正晒太阳,边上就是管教。

我不知道有人可以那么猖狂,俩小子按着我的头,把我脸按地上。

他就站边上在我脑袋上吐了口痰。

“别他妈装老大,妈了个B的。”他踩着我的手过去。

我一声不吭,眼角看着他的背影。

回去的时候我们屋的人都不吭声,我问那谁。

雷子最后壮着胆子告我:千万别惹。

屁!有仇不报就不是路爱国。

我他妈绝对是牙疵必报的主。

我找机会,可从没见那小子落个单。有时候排对打饭的时候遇见了,老远就看见他那看我笑。

我咬着牙,一边吃饭一边看他。

他就坐我对面的桌子上,吃完了站起来走到我边上,把剩饭倒我还没喝的汤里。

又坐我边上。

“在想什么呢?”林丰靠墙上眼看着我问。

“没什么。”我说,起身到了厨房,把买回来的饭热了热,三人又凑一块吃。

吃完饭就躺床上看电视,没按有线,现在电视就收三台,一干巴瘦子在电视里呲牙裂嘴的叫:“有空您来……”

就看见五个字,成皇擦鞋店。

老子电打了一样。

“只需两万,十平方面的空间,低投入高回收。”

老子一掌拍李小明屁股上,“就它了。”

我说,手里还真有那两万。

第二天就办手续,一擦鞋店也够人忙活的,连跑了三天,可算是该请的请该做的做了。

租了个半闹市的地方,东西明天就到,但毛巾鞋油都有了。

林丰自打我一鼓捣就知道我要用他俩。就没给过好脸。

我拿自己的破皮鞋做示范。

刚教了一遍,就听门外有人轻轻的问:“做生意吗?”

“做。”我一回头,当时就蒙那里了。

进来一人,中等个子,皮肤很白,带幅眼镜,一眼看去很温和,嘴角挂着笑。

妈呀妈我的老爷!

我暗道不妙,冷汗顺着脖子淌,这主怎么找这来了?!

他装不认识我,坐椅子上,靠着椅子把一双锃亮的皮鞋顶我脑袋门那。

我拿手扶着那鞋,不知打哪下手,生怕给人家弄脏了。

“手还生呢吧!我给你练习练习,不好的话大不了我不给钱。”他说着又跟了声笑。

我叹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他。

“喝酒去?”我直接问他。

他如愿的点点头,笑着说:“等这句好久了。”

跟这家伙走的时候,李小明拉住我胳膊问我那谁。

那是谁?我还真不知道,要是哥们,我早就拍了肩膀抱上几抱,要是仇人,我早大脚丫子送上去,怎么痛快怎么来。

“把门关好。”我叮嘱他们。

林丰低了头收拾,眼光透过头发冷冷的看着。

我叹口气,抽出根烟点上。

**

是个中等的小餐馆,他不是真找我吃饭,我也不是真要喝酒。

他看着我,只是笑。

我忍不住了,“你有什么就问吧!”

“我没什么要问你。”他说,夹了口菜慢慢的吃慢慢的嚼。

我吃不下去,把筷子放下。

他看我,还是那么笑。

笑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推推眼睛,眯了下眼。刚要开口说话,我就一挥手,“打住。”我说,“大哥求您了,您这样我真要吐了。”

他撇下嘴角:“谁跟你说这个,我只是要告诉你,我要订婚了。”

**

回去的时候,有点晕忽忽的,躺床上的时候不觉,第二天醒了才发现身上什么也没有,左边林丰右边李小明,标准睡法。

我呆了呆,穿上衣服。照例买了早点,收拾了东西。

那俩小子也跟着起来。

吃过了饭,到了街上半价买了张昨天的报纸,果然有一版上贴了张照片。

林丰就站我边上,看了眼,脸刷就白了。

我把报纸放他手里。

李小明探过脑袋去,嘴里叫着:“这不昨天那位吗?这……这……”

这了两个字,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跟你去看看吗?”我转了身对林丰说。

“不,我自己去。”林丰把报纸捏在手里一字一字的说,报纸上白夕美漂亮的小脸蛋被捏了个稀烂。

凤凰牌破车自己骑都够戗后边还带一位,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好不容易到了富丽,我把车支好。

林丰站那居然一句话不说。

我从后推他一把,“进吧!”我说。

他那站着看自己脚面。

我笑了,“你可够孬的。”

他飞眼扫我一下。

我已经走到前边。

门口那小子我认识,以前在这打工的时候见过,这让我想起WC来,一会儿没事找他玩去。

进了里面迎面个金边喜字晃悠的人眼晕。

可就走不进去了,有人一伸胳膊拦住看看我俩这身衣服。

“有请贴吗?”他问。

还真没有,我站那看林丰,林丰抬了眼扫那家伙一眼,“告诉白夕美,林丰到了。”

“白夕美是他妈你叫的吗?”不亏是那人手下,一张嘴都他妈一个调子。

我咳嗽一声,“那什么,兄弟麻烦告诉下雷子,就说路爱国到了,问他有没有时间。”

眨眼工夫雷子就从后边跑了过来,看见我拉住就不放,“走,进去坐。”

顺利进去,我告诉雷子,我弟弟要开开眼。

“没问题,王哥一定高兴你来,你等下我告诉他去。”

我看着雷子走了,打了个哈欠。

这地方还跟以前似的,拿钱堆出来的。

林丰坐在沙发上,挺有派的,就是穿了件十五块钱的裤子。我暗里头笑。

坐他身边寒掺他:“你说你见了你那美美你跟人家说什么啊?”

你个十六岁的孩子,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人家跟你干嘛,要真对你好,还这么看着你受苦,省顿饭钱都够你吃一个月的。

门开了。

王哥走进来,我笑了下。

这人叫王浩,可他不喜欢那名字,总骂着说特他妈没特色,我就叫他耗子,这下小有特色了吧?

结果换了他一大脚丫子。

我们俩还真是一笔糊涂帐。

他站我面前看我一眼,点了下我头,“来搅局是吧?”笑着拉起我要走,到了门口转身对雷子说:“带这小子看看你未来大嫂去。”

我看着林丰飞快的看过来,脸绷的青筋都露出来。

何苦呢?!

跟了王浩走出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他坐下就抽烟,把烟圈吐老子面前。

我拿手挥开,伸手道:“就不知道给我根。”

“你还是别抽了,这么好的烟再给你抽上瘾去。”

“那算了。”我掏出自己的点上。

“你真不跟我干?”他又问。

“不,我要做这个不把被我家老爷子气疯了,再说我真不是这块料子。”

王浩点点头,“也对,你这人还真干不了这个。”想了下,又问我:“你跟那俩小子怎么掺和上的,前段时间闹的够厉害的,你知道折进去多少人?”

“一个是我爸战友托付的,另一个是买一赠一。”

王浩沉吟了下,“你的事我管不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当我是……哥们,就别忘了找我。”

“一定一定一定。”我连着说了三遍的一定,他那却只是淡淡扫我一眼,脸上挂着笑,可我知道他小子心里正骂娘呢!

走出去的时候脑袋上都是汗,每见他都紧张,你说老爷们拍肩膀搂腰摔交那多好,非他妈跟屁股联系上,我把烟掐熄了,弹地下。

“干嘛呢?”一个声响起,“这地毯你赔的起吗?”

我转过身去,哎呦一声。

这世界真他妈小。(作者插:俺最大,俺最大……)

二号狼狗在那穿了身制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跑这来了?”我问,还以为他得跟林丰家一快倒进去呢!

“没人开钱了,我不得自己找个路子。”他走过来,看了看我,点下头:“你在哪?”

“自己开了个擦鞋店。”
“哪啊?”

“就其乐园对过那。”

“有空我过去。”

“行,我给你打八折。”笑笑说说过场话老子就要撤了,临走忽然想起来,对他说:“那个你以前的主子在我那呢,你要看看他吗?”

问完我就后悔了,二号狼狗一准不去,就林丰那德行,哪个不心里烦的厉害。

二号狼狗呆了下,随即道:“他跟你?”

“恩,我爸一个战友叫帮的忙,照顾他几天。”

二号狼狗点点头,“我倒知道他没进去,没想到在你那呢!”声音忽的压低:“你没打过他吧?”

打?老子都他妈那什么他了。

“气急了动过几。”我说。

二号狼狗拍下我胳膊,咬了下嘴:“那你悠着点,那人我知道,特……黑,要不就别惹,惹了那可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主,我跟他身边呆了三年,开过一眼,那是真是杀人不见血的主,跟他爹一个样,要不说他爹怎么判个死缓,按说就他们见那么大底子,再怎么折腾也能把人折出来,你就知道他爹当初有多黑多招人恨了……”

这倒没看出来,我这人向来都是来的就来去的就去,不往心里去。我笑笑,抱拳:“那成,我以后注意。”有点想问问李小明什么德行,后一想,这有钱有势的少爷不都一个样子,再说以前再怎么着,现在到我手里不也跟猫了似的。

找了一圈都没找着WC那小子,忙找一小丫头打听。小丫头一听,眼睛就暗下来。

“王财让人给开了,就昨天。”

我一愣。

“我们这住了个假日本鬼子,到东洋留过学,特缺德,昨天晚上找了个小姐,把人家弄的够戗,后来都说不干了,那假鬼子不干还动手来,那女的连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王财看见了踹了那小子两脚,当下就被开除了。”

得,我耷拉着脑袋,这王财可又够有脾气的,一个月两千包吃包住的活没了,我给他打了个电话。

那边一接电话还不给我说这事。

我给他直接说了,告他,我那开了个擦鞋店,不觉跌份就过来。

他那说看看。

我关了电话,去找林丰,结果雷子告我,那小子早走了。

“没事吧?”我问雷子。

雷子把我拉角落里,把声音压的低低的,“我给你说可别到乱掰呼啊,这可咱未来大嫂。”

“说吧!”我鼓励他。

“那小子一进去那姓白的眼睛就直了,然后就哭。我赶紧出去,可又想知道怎么了,就在那听,幸好里边声音不小。姓白的说自己身不由己,她也不想什么的,我呸,就她那模样的,别说漂亮就是再漂亮些的不也倒贴着过来,她以为她谁,王哥要她还不是看她老子面子,就那么瘦的哪禁得住操。”

我小声的笑,一掐雷子,“你这嘴可够干净的。我带来那小子就没说话。”

“没有,一个字都没说,真他妈邪忽,那么漂亮一个女的挖心挖肝似的哭,他就那呆着一吭不吭,临出来的时候,趁他看门我还看了他几眼,也没恼没怒的,你说他来的哪啊!”

我拍拍雷子肩膀,“那是他们的事,咱只管肚子吃饱就成,我最近开一擦鞋店,有空过来啊,给你打折。”

“行,不过我们这可有专门擦鞋的。”雷子说。

我点头,早知道,我在这怎么也干过几天,还不知道你们这擦鞋都国际标准的。

**

又骑了车回家,把小破凤凰放楼道里,上了楼心想林丰那小子回来了吗?

刚要开门就听里面传出一个声来。

“你可别给我用松了,我还得回来用呢……”

这俩小子说什么呢?我手按门上,没有推。

“倒是挺紧的,就是脏点。”

“……”

我推了门,见林丰正坐床上,李小明做椅子上,俩人看了我都一愣。

“回来了,我买的烧饼。”李小明说,转了身。

我把车钥匙拍桌子上。

“等等。”我说,一把揪住他领子,“你有事瞒我。”

李小明看看我,咽了下吐沫。

**

老子坐那听在,抽出根烟刁嘴里,手一下一下敲着桌面。李小明的小心眼就跟着桌面似的一蹦一蹦的。

我最后笑了:“够行的啊,你爸都给你留了路子了,那还不快找去。”

“那不是前阵子风声太紧,我爸他们也是刚出去刚找着落脚的地方,前几天我出去才联系上的。过个几天就走。”李小明说,眼看着我。

我把烟灰弹了弹,不吭声。

他靠过来,抱住我,“我也舍不得你,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我笑了,按着他小脑袋。

喜欢?我吐了口烟,你他妈知道喜欢两字怎么写吗?

“别演戏了,就他妈睡了几,值得吗?老子也不是喜欢你人,还不是喜欢操你屁眼。”我说,把烟掐灭,抬起李小明脑袋来,摸了摸他脸,“再说,现在也不想了。”

我放下他脑袋,“需要东西吗?要的话我给你钱,我近手头还有点钱。”

李小明那看着我,把头搭我腿上。

我摸着他的头发,“李小明,我这人是个狗脾气,喜欢东西就一门心思的喜欢,不喜欢就打死了也不喜欢,玩这事是我愿意,用不着给自己找个喜欢的破理由,那是哄弄小孩子玩的,咱爷们不兴这个,怕你俩心里不平衡,我不也叫你们干过吗?这多好,有来有往,不象男的女的似的,吃亏不吃亏的。”

我说这话是为了让这俩小崽子明白,我不白玩。

李小明看着我不说话。

我叹口气,多久没有舒坦过了。站起身说:“你不买了烧饼吗?吃吧!还等什么,老子都要饿死了。”

都他妈别糊弄老子,当老子不明白?!

晚上我躺小折叠床上看天板,黑漆漆的面,看着心烦,电视里的影照着眼睛,一时间睡不着,我睁了眼睛骂:“还他妈睡吗?”

李小明忙关了电视,爬我边上。

小折叠床上一下躺俩男的,震了一震,我急了,转了头,“边去。”

边说边用脚踹他。

他那挺开心的笑,把手伸我腿中间。

我一下就坐起来,被子一掉下来,冷气打个机灵。

“别生气,我就是没告诉你我要走了。”他贴我耳朵那说,手伸过来摸我胸。

你说一平巴巴的胸有啥好摸的,你没有的老子不也没有吗?

“我是真喜欢你。”

我翻一白眼,“你他妈是喜欢操屁眼。”我说翻了身子不看他,老子明天还有事干呢。

他躺我边上,本来地就小。

我那个腻歪,一胳膊肘子过去,顶他胸口上,他哎呦了声还咬牙坚持着,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我一个鲤鱼打挺,飞起一脚。

扑腾一声,床塌了!

我躺地上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火从眼里窜起来,我揪住他脖领子,“你……”上去一拳开他鼻子上。

他捂了鼻子,血顺着手指缝往外淌,又流了我一被子。

大半夜十二点,我坐双人床那,手被这小崽子攥着,他鼻子顶块凉毛巾。细长的眼从毛巾上边看我。伸出舌舔了舔自己的嘴,然后就半坐起来,要舔我。

我忙躲开,“再动我给你接着开道口子。”

我恶狠狠的说。

他不动了,哀怨的看我。

装他妈蒜玩,我冷哼一声,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俩崽子!

一个是拿我开心,一个是拿我发泄。这也倒算了,反正是我自己乐意,咱也享受了不是,可缺德不缺德,还他妈商量老子屁股紧不紧?!

真他妈喂了狼了。

我越想越气,松开那玩意的手,到桌子那翻出张报纸,找了个空的地方,拿了笔一比一比的算。

12月11号,林丰X1 李小明O2

12月8号 林丰O1 李小明X1

……

12月3号,老子是操的李小明还是林丰来,妈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我搅动着脑子想。那几天,干的太多,都他妈记混了。

把能想起来的都想了遍,X的是我被操的,O是被我操的,最后总结了下,我欠李小明两,林丰欠我三,就数林丰心眼多。

我把报纸拍他们面前,挨个的比对,又叫林丰找回一去。

“前天那……”林丰那占便宜没够的劲上来了。

“我不是没进去吗?”

林丰居然涨了个红脸,不吭声了。妈的,从我这找便宜,刚解决了这个,李小明那又出岔子了。

“我都给你拿嘴弄了,两算一你也得给我算进去啊!”李小明摆一奸商的嘴脸。

“一共三,算你一回。”我记下。

“不成,应该是一点五,四舍五入,就是两,你该我四。”

“有完没完?”

“你那拿嘴给我弄回来。”他还登鼻子上脸了。

“我又没叫你拿嘴弄。” 我翻他一眼。

算来算去,最后,我欠李小明三,林丰欠我两。

妈的,老子真是吃饱了撑的,里外里又多搭进去一!

自打那以后那张报纸就压枕头低下了,每运动后都要记上一笔,越算他妈越清楚,刚开始几天我还能蒙混个几下,可后来被这俩崽子挤兑的够戗。

“你什么时候走啊?”我问李小明。

李小明眯着眼睛,手放我肚子上,那大拇指头按着我肚脐。

真他妈缺德透了,就是不想让老子做爽了。

“明天。”他说,睁了眼睛看我,抬起上身来亲我下,“有点舍不得你,真的。”

我把自己埋他里,忍不住的喘了下,随即趴下。真他妈累。

他摸着我的背。

身子象火炉子,在寒冷的夜里,我抱着这个人,却填不满心里的空。

第二天给李小明买了吃的穿的,推着小车在超市里转的时候,林丰跟我们后边选了几样,都让我给否了。

算了钱,到家给李小明收拾好。

到了指定的地点。

李小明还跟我那依依惜别,在六号站台上硬拉这我去厕所。

“又臭又脏的去那干吗?”我不干。

他把身子贴近我,“就五分钟。”

跟了去,公厕那脏臭的让人头疼,也没有单间,又拉了我找别的地方,最后还是回到六号站台那。

“得了,哪有不散的宴席,人来人去的才有意思。”我说,抽了烟,低了头,心里疼起来,不是为了李小明,我想起了刘露,我现在在这送李小明,可刘露连机会都没给我,她只让我知道她还活着,这他妈的。

我大口抽着烟,蹲地下,还是受不住,就盘了腿。四周有人伸了脖子看,可老子不在乎,我那大口抽烟,眼看四周。

李小明靠我那,林丰那丫早跑没影了。

我们就那么靠着等李小明他爸给安排的后路。那家伙说下午三点接李小明,到了晚上六点的时候,我问背上靠着的李小明。

“饿吗?我买包子去。”

“回去吃吧!”他说,从后边抱了抱我。

提了多少又带回去多少。

他不吭声,我也不招惹他。他爸派来的人没来,一是那人不讲信用,要不就是李小明他爸又载了。

得过且过吧,拉了李小明一路无话,直接回家,我还好心的打了的,李小明居然难受的都忘了感激我了。

提了东西上楼,掏钥匙,刚进屋东西还没放下,李小明的嘴就巴上了,我也不好阻拦他,忍他使劲的舔了几下。

把舌头伸进去,一通的搅和。

终于逮个机会让我喘口气,我把东西放下,伸出只手圈住李小明,他半爬在我肩上。我把他扶到床上,拿脸贴着他的脸。

他伸出胳膊来圈住我。

“这我可不欠你了。”我开玩笑。

他只是看着我,一双眼泛着泪光。

我最看不得人哭,叹口气,把他抱在怀里。

我们什么都没做,就那么抱着。

如果没有关灯那点破事,没准我们就是哥们。

哎,肚子一会儿就唱空城计了,刚琢磨要吃什么,门开了,就听外面的林丰嘴里说:“喂,为了这几个破包子,他妈的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晚上你……”

林丰已经进了门,看见我肩膀上的李小明楞了下,随即脸一耷拉,把手里的包子直线扔到桌子上,转了身去了厨房。

我拍拍李小明的脑袋,“好了吗?把马尿收收。”

要我们家,男的这么哭还不大耳光上去抽。

李小明看我一眼,忍不住的凑过来。

我们又亲了下,亲的我有点别扭,这没时没晌的亲,怪咯应人的。

李小明就是一彪悍的主。

当天晚上那通造,弄的我都不耐烦了,可还是耐住性子,为他那俩泛着光的眼珠子。

接下来就是一串的倒霉事,先是WC兄弟告诉我,他不来我这店,再就是我把我那小破凤凰给丢了,你说缺德不缺德,就我那破自行车,连个铃铛都不带,倒手卖也卖不了一百块,还不如卸个那什么吉的轮胎。

晚上,气的把林丰周到床上,让他小子从那幸灾乐祸的放冷气。我压住他,嘿嘿的笑。

他那抬了下巴瞪我一眼,“你可还欠我一呢!”

“我赊帐不行吗?”我说。

李小明爬边上边啃着苹果核边吭哧:“你都赊了我三了。”

我一把抓住他,“那我再赊你一得了。”我说,翻了身去压他,他一侧身,我就躺他俩中间了。

李小明把苹果扔地下,就拿那手碰我。那个粘呼呼的。

“洗手去。”我说。

林丰头冲上躺着,斜了眼看我。

我看过去,他那勾了嘴露出了个笑。我爬床上有点懒懒的,闭了眼什么都不想做了。

“出门就叫车撞死。”我咒那偷车的。

李小明洗手的空挡,林丰凑过来,一翻身把我压下边,我正趴着一个没防备,想反抗的时候李小明噌一下从厕所那奔出来,扑我脚那,一个压背一个压脚。

“老实点。”林丰冲我屁股就是一巴掌。

李小明倒会做好人,劝我:“横竖都是这两下,一咬牙就过去了。”边说边脱裤子,沾口吐沫就顶进去了。

我咬住枕巾,被顶的不舒服。林丰那还使坏,拿舌头饶我耳朵,热气一呼一呼的,我打着颤。

李小明身上都红了,憋着屎似的在那哼哼。

我想起身,被林丰压住,动了下,挨了李小明一巴掌,正打屁股那,“松点,放松,别那么紧。”

老子真急了,我一口咬住边上林丰的胳膊。

林丰哎呦一声叫出来。

我趁着当一下坐起来,身后那东西也跟着滑出来。我转过身一脚把李小明踹地下。脚没伸好,用力过度。

我心里说,坏了。

还真坏了。

到了附近诊所,告我,筋扭了,需要正正,一个六十多的老头使出吃奶的劲给我摁腿,我一挣扎那俩崽子就按住我,那一顿“治疗”,搀我回家的时候,李小明还那提议,要为了我的“健康”弄点排骨汤,补钙。

补钙也得补他俩狗嘴里。

不过这下倒好了,开始做公交车。就是有时候赶上人多还得站着,腿还是有点别扭。到了店里,又要坐小马扎,也是个事。

刚开始几天客人倒不多,后来人就多了,到了月底算了下,不赔不赚,抛了月租啥也不剩,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蹦达着腿到了附近的商场买了一通东西,都是平时用不上的好东西,还买了点老年人的营养品,坐了的就去了养老院。

刘露他妈还是老样子,倒是比以前看上去干净多了,一个月一千五的钱没白交。坐了会儿,放下了几样吃的,又在院里转圈,把平时照顾老人的那几位拜访了拜访,送了点东西意思意思,只求将来对着老人能多点照应,顺道又找了几个领导,又是一通的意思。

打车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我看着车窗外,开车那司机也是个闷葫芦,也不说话,闷的晃,我叫开了收音,正遇上放歌的,一个女的哑着声音唱,唱了半天一句歌词没听懂。

就是这么回事,没动静吧烦,有动静吧,更烦。

回了家,我有点没精神。吃完饭,他俩都知道我去哪了,谁也没跟我说话,我躺床上闭了眼。

就因为怕不痛快,才没常去看老太太,哪都跟刀挖了似的。

李小明凑过来。

“该过年了,怎么过啊?”

我睁了眼,知道该过年了,满大街都是摆摊卖春联的。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说,“妈的,过就过最好的,呵出去了,我出三百,咱过个痛快的。”

林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关了店,这几天林丰和李小明一个个都从大爷降到了孙子,开始的几天在店里还不愿意做小马扎,可耐不住我不给饭吃。现在是来一个擦一双,来两个擦两双。

关了门,林丰站在路灯低下小脸又黄又瘦的,李小明挽着我胳膊,一个劲的要兑现那三百块钱。

拿了钱到附近一逛,我才知道上当了,过年的时候什么都长价,平时才十块钱的烧鸡,现在都十五了。哪还吃的起,可李小明流着哈喇子非要吃,就又转了圈,在个黑洞洞的小店里买了只,了十八块钱。

还有买了几瓶酒,林丰选了个红酒,我也给买了。

东西都摆桌子上,李小明从外边回来,手里拿着几张盘,回来的路上他非要到地下窝点找找有没有毛片的,说是要在大年夜里学个动作进步进步。

摆好东西倒好酒,我敲着桌面发言:“那个,一整年了,大家都辛苦了,多吃多喝啊,上好的烧鸡还有酱肘子。”

林丰在边搭着眼冷笑,拿两只指头捏杯子,还晃了晃才喝了口,立即皱了下眉头,说了句实在话:“妈的洗脚水。”

十块钱一瓶的酒,还不如买瓶可乐呢!比那甜多了。

举了杯子互相都说了几句吉利话。

我对李小明说:“祝你早日跑路。”

李小明想了下也祝福我:“祝你早点把技术练纯熟点,别那么僵着,跟死尸似的。”

我在桌子低的踹他一脚,转了头祝福林丰:“祝你早点把身体练的壮点被跟个女的似的。”

“我祝你一直这么紧。”林丰边说边冷笑,把手里那红巴拉几的东西倒肚子里,贴过来奔儿了我下。

我也不是吃素的,跟着奔儿他。

李小明巴了脖子上前。

我们三就啃到了一块,林丰压着我大腿,整个上身按着我,两个手架着我脑袋上下的啃,咬住嘴的时候还想往里伸,我没叫伸进去,他就急了,一口咬我下巴上,我脑袋往后扬,又落在后边李小明手里,他把手伸我胸那,又摸又掐的,手边扒拉边舔,我脑袋一扬,他就从那贴上来。

脑袋晕忽忽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那通啃,啃的老子都辨不出东南西北,一脸的吐沫。

俩人都有反映了,一前一后的要往床那走。我硬给按下了,俩人一扒拉拿了筷子夹个鸡翅膀。

有着工夫还不如啃个鸡翅膀呢!

这俩就跟个狼似的眼都冒火了,林丰一个劲的皱眉,憋不死你小子。我那乐着喝了他口红酒,倒有那么一点甜。

俩人边吃边看我,东摸一下,西碰一下的,老子接着吃,边吃边看他俩。结果整个烧鸡都进了我的嘴里,等他俩发现的时候桌子上就只剩酱肘子了。结果那俩就合着伙把酱肘子塞肚子里,没给我半块。

吃饭的时候李小明手搭我腿上。

我忍不住笑出来。

他俩在那呆了呆,也笑了,知道我是故意的。

吃完了,谁也没收拾东西,李小明蹦床那,把盘塞机子里。声音开的很大。

我忙叫:“关小点,非让邻居笑话。”

这拧小了点。

我们三边脱衣服边看电视里演的,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子,在那脸冲上躺床上,俩黑人一个前一个后。一个塞他嘴里,一个架住他腿那动。

我的意思是让李小明躺那,实在不行林丰也凑合了。我就先冲李小明笑,李小明也冲我笑,舔舔嘴,看的我那个激动。刚要伸胳膊按下他去,他就抱了过来,贴耳儿猫叫似的:“拿嘴给我弄。”

林丰那叉了腿站起来,脱了内裤,一颠一颠的往我这靠。

我利马就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我不躺下。”

林丰切了声,要按我。

我能叫他按住,一伸腿就给他踹边去。

“反正我不做下边的。”我严重声明,新年得有个新彩头,让你们做,不是全年都得这样?

我们三就那么互相看着,最后我忍不住了,抱了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我不玩了,你俩玩吧!”我就那看电视,转了台,正演春节联欢晚会,那通热闹,又唱又跳的。

林丰躺我左边,李小明躺我右边,他们都扬了脖子看着我。

我也躺下,我们三挨的很近,可现在谁也不想干了,都脱个精光,气氛怪怪的。

我忍不住的唠叨:“要不……以后不这样了,我把你们当我亲弟弟,把这事给忘了,不能老这么着呀。”

男人做这事是挺他妈舒服的,可舒服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到头来还不是空荡荡的吗?

现在是痛快了,这俩崽子还小,到时候背不有恨我的一天。就我这么牙碜的人跟着搀和什么?

他俩谁都没有说话。

我把手放他们肩膀上:“我当你们是兄弟,咱算有缘的,我这人没心没肺的惯了,有时候动手动脚的……”

我说不下去了,他俩在那似笑非笑起来,翻了身把头压边上,看着我,热起吹我脸上。

“玩玩的嘛?”李小明说,靠近我,伸了胳膊把我搂他怀里。我挣扎下,可没动地方。

林丰枕着自己的胳膊,冷笑声:“你也忒认真了点吧。”

得,我还事多了。

看了几眼电视,大年夜的烧暖气的也不上心,不过咱也不能怪人家,谁不想个家家团圆,我想起了我妈,还有刘露,在一年的倒霉事,又想起了以前,忽然的就心里憋屈起来。

被这俩家伙挤的还算暖和。我靠到他们那,伸了手拉林丰的头发,又揉搓李小明的手。

我们三就那么玩。

玩了一会,我就开始唠叨,我忍不住的说,我得说点什么,心象被人拧着麻,我得干点事。

我说起了刘露的事,我说起自己当时那股子混蛋劲。

“她家条件不好,可她每天都给我带吃的,有段时间还给我带那种大红枣,我那时候哪知道那是小丫头们不舒服时候吃的,她给多少我吃多少,有时候她没带,我还说她。我一打架她就跟我屁股后边哭,我特腻歪她这样,我特看不了人哭……”

我说话的时候谁也没有打扰我,林丰闭了眼,靠的挺近。

李小明在那睁着眼睛看我,摸我的头发,然后忽然说:“你该洗头了,都出油了。”

这缺德玩意,好不容易攒的那点气氛都没了。

我拍他手一下,把头发弄顺了。

他把头靠到我肩膀上,冲我耳朵吹了口气,笑笑:“你耳朵红了。”

我把他脑袋推一边去,叹口气。

“你还挺有良心的。”林丰说,睁开眼转了头看我,“觉的特对不起刘露。”

我摇摇头,“小屁孩子你懂什么?”

就你跟白夕美那点事,也算的上是经历?

“你不会是喜欢她吧?”林丰凑过来。

李小明没靠过来,从那直着身子看我。

我说不出来,我苦笑一下,“都过去了。”

这俩小子永远都不会知道,爱到骨子里反而说不出来。

**

迷迷糊糊撑到了十二点,和他俩聊了好多,废话脏话什么都有,有时候我踢一脚,有时候被拍一下。

就跟三哥们似的,就是没穿衣服。

到了后半夜,老子就开始折腾起来了。那通稀来的,我差点倒厕所里爬不起来,俩人多被我折腾醒了,林丰躺床上张嘴骂:“干吗呢!有完没完?”直起身子,看我从厕所出来。

李小明已经披上衣服,我拉开灯,脸刷白。

“怎么了?”李小明蹦下床扶我。

林丰从床上腾开地方。

我躺着要了口水,李小明非要嘴对嘴的喂,让我咬牙踹去一脚。

喝了点水,好点了。

“不能做了,以后可不能做了,屁眼都没松紧力了。”我虚弱的说。

林丰哼了声:“是烧鸡弄的吧!不让你买那么便宜的非买。”边说边给我盖上被子,用身子圈住我。

李小明翻了半天也没翻出药了,说要出去买。

“过年呢!”我说,“没事,一会儿就好。”我爬到床上顶着自己翻滚的肚子。然后就是一溜烟儿的屁,那通的响。

林丰都没那么笑过,捶着床头才乐呢,边乐边捂鼻子,把脸躲老远,“跟放炮似的。”

李小明还跟着脸红了,我都没脸红,他脸红什么劲头。伸进手里帮我揉肚子。

我闭了眼,心说,得,这开头可起的好,一堆的人造黄金,彩头――个屁!!

**

第二天起来浑身没劲,站起来都打晃,又是新年,反正也没事,我就躺床上裹了被子呆着。

那俩人一人一边的也跟着躺,李小明又放了张盘进去。

一小黑孩被俩白人那通蹂躏,看着都胆颤的晃,男的那里边能撂进小木棍去,那是那什么的玩意吗?

“你说变态不变态。”我忍不住评论。

“又有精神了。”林丰在边看我,马上皱了眉,“你嘴真臭,刷牙去。”

“虚。”我往被子里扎。

李小明靠了过来,闻了闻:“是该洗洗了。”

我打一冷战。

**

热毛巾贴我背上,林丰边倒热水边搅和盆,投着毛巾抬了眼皮看我,似笑非笑的,拿了毛巾擦我腿那,擦到大腿跟就不动了,眼眨巴眨巴看我,睫毛呼扇呼扇的。

李小明擦我后边,一会儿又绕到前边。

我坐小凳子上,打在哈欠。刚被俩崽子折腾着刷了牙。

“快点。”虽然是热水,可时间长了也冷,这屋里又跟冰窖似的,烧暖气的肯定还在家吃饺子呢!

好不容易擦完了,我躺床上正打算合眼。就被林丰周起来,把我俩腿架他脖子那。

刚要动,李小明就压上来。

舌头搅在一起,吐沫咽下去。李小明边咽边看我,手摸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林丰动起来了。

我喘不过气来,耳朵边是电视里的声。

一挺帅的伙子被俩人翻来倒过去的操,还他妈享受似的叫唤。

妈的,痛死老子了。

我脑袋耷拉着,眼看着电视,电视上小伙子那早换人了,林丰那兔崽子还没完,一进一出的。

我咽了口吐沫。李小明贴着耳朵那亲。

林丰边动边摸我头发,脸上一会一变,皱眉的、便秘的,还有他妈痛快撒尿似的,眼半眯着,看了我,低下头,贴我另一边耳朵那。

“妈的,太爽了!”

这一开了口,俩人就满口的污言秽语,一个赛着一个。

“该我了。”李小明搂着我。

我半侧了身子,闭了眼。

林丰在前边跪着舔,李小明在后边得了癫痫似的动,屁股一拍一拍的发出恶心人的声。

跟电视里面演的一样。

我睁了眼看,那小子半侧了身左手摸前边的,右手摸后边的东西,嘴里大声的叫,就跟给我配音的似的。

我也就意思了意思,左手揪林丰的头皮,右手掐李小明的东西。

一手一个,啊啊的惨叫和着外边那一通的鞭炮声。

这他妈年过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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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作者: 蓝蓝 27/7/26 21:59[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在家混了两天,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的时候往镜子那一照,我的妈呀!那黑眼圈黑的。那俩崽子也跟我差不多,一看就是有副纵欲过度的样。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非精毁人亡了。

带着俩小混蛋出了门,兜里揣上三百块钱,说好了一人一百,多一个子也没有。

过年大街上挺多的,看见几个卖气球的,其实过年这东西就小孩子喜欢,有什么玩什么,咱这样的不过是趁着机会吃点好的。

李小明让我给买了个糖葫芦,吃的时候非要分我一个,我不喜欢吃这玩意,觉的吃这个特娘们。

林丰要了个麻山药的,在那吃了两口就扔垃圾桶里了。气的我要踹他。

他在那看我,勾起个冷蔑的笑。

我照直了他屁股就一脚。

一路上看了看,过了过眼瘾,最后进了家饭馆,打算吃点好的。

要菜的时候就出事了,那俩一个要吃甜一个要吃咸。

我低了头喝茶水,点菜的服务员把菜单放下早跑了。

嚷嚷了二十分钟,我一拍桌子迅速点了四个菜,有个素的一个甜的,一个辣的一个连汤带水的,都是我爱吃的。

菜上的特慢,我们正好坐窗户那,我转了头看街上的人,一家一家出来逛的,还有谈恋爱的,一时有点走神。

李小明在边上看我,林丰还抬着他的下巴,经历可以改变,可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人,有钱人有脾气好的,没钱的也有脾气不好的。

李小明喝了口茶把茶杯放手里玩,侧了头瞧我,最后总结了一句:“其实你还不难看。”

林丰搭了眼皮,补充下:“洗巴干净了也能凑合看。”

好在说的是看不是干,不然老子非照他俩脸上各来两下不行。

“把头发留长点,别理这种板寸了,跟刚放出来的似的。”李小明拿手拄了头说,另一只手转着小杯子,转的还挺不错,一个圈一个圈的。

林丰露出个冷笑来,从我脸上扫到我腰那,又勾了个笑,低头喝他的说。

跟看块猪肉似的。

菜上来了,以为要有多好吃,可吃到嘴里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码事,我就跟着念叨这破饭馆,结帐的时候更缺德,都他妈天价了,可谁让咱们进来了呢?!

出来的时候高高兴兴的,现在心里有点不痛快,我得找个地方发泄发泄。

找了个卖二手车的,大过年的小偷也不闲着,卖车的老了去了。我绕了三圈还什么找着我那小破凤凰。最后五十买了辆更破的。推回去的时候还没气了。

到了家把车子锁好,搬二楼楼道里,才回自己的小窝,刚到门口我就楞了住。

门口那站一人。

真他妈漂亮!?

**

长的比林丰还白,睫毛比林丰还长,卷卷着,一笑露出前俩虎牙来。

我看看她,再转头看看后边上来的林丰感觉这俩人长的有那么点象。

果然林丰见了那人,一下扑过去抱住,“姐!”

姐?!

那女的跟着进了屋看了眼椅子还是忍着坐了下去,就什么喝我倒的水。

拉着林丰问了几句话,林丰也问了她几句。

然后她就站起身要带林丰走。

“丰丰,咱家不会就这么完的,

林丰没跟他那个天仙似的姐姐去什么星级宾馆,看着他依依惜别他老姐,我心里有点怪怪的。

一关了门。

他就在那勾了嘴角冷笑。

李小明磕着我买的瓜子,开口说:“你那姐姐耳朵够灵的。”

我看着他俩,有点明白。

“她怎么找到这的?”我问出来。

林丰走到电视那打开,“回来的倒是时候。”

后来我们就又凑合着吃了点。

睡觉的时候,林丰边脱衣服边狠狠的说:“什么东西,现在才知道似的。”

“怎么了?”我问。

林丰过来,按我,手凉的厉害,我打了个寒颤。

他给了个冷笑,低了头啃我脖子。

干完了,我们三都躺床上。

林丰看着头顶说:“我去看过我爸,那帮畜生拿钉子扎他屁眼,什么阴使什么,我爸熬不过年底。”

我呆了呆。

林丰转了头看我,摸了摸我有点长的板寸。翻了身压住我,一通的咬。

我也不还嘴。

咬完了,他松了口,喘了几口气,把头压我肩窝那。

我听不见声,但知道这小子又哭了。

我伸了胳膊搂住他。

第二天林丰那漂亮姐姐又来了,林丰收拾了东西要跟她走。

我帮着林丰提的东西,从早上起来林丰就不吭声,我给他把东西放好,不过是我给买的几件破衣服。

他最后进车的时候抬了眼看我。

“你是好人,根本不该认识我。”他说完就钻到车里,留我一脑袋的不明白。

李小明拍了拍我让我上去。

我脑子里只有昨天林丰说的话。

“我爸重男轻女的厉害,我爸是个当官的,有过防备,所以我们家在外边的的东西都是用我的名字,那些人那么对我爸就是想套出那些东西,我爸心里明白,他说不说都是一死,我姐在外边什么不知道,这事在国外传的才快呢!都半年了,现在才回来,为的什么?”

他哼了声,“一定是在外边呆的不舒服了,想起家里那点动不了的东西了。”

我只是搂着他。

他不动。

门开了,我跟李小明走进去,把多出的枕头收起来。

李小明看了我一眼,动了动嘴,我看着别扭问他:“怎么了你?”

“明天。”他说,“我坐飞机走,直接去昆明。”

我呆住了,第一个反映就是那机票得多贵啊。

“我爸上派的人把钱给卷了,这又来了个,我爸怕我这有人盯着前几天才联系上,那时候我正买烧饼。”

“我送你。”我说,又想起什么:“我给你买的破烂你还要吗?”

“要。”他说。

我笑了,摸摸他的头。

“出去做个好点的人,坏事尽量少干。”对林丰我说不出这样的话,但这个李小明我看的出来,他本性并不坏。

他点点头。

来的来去的去,比刘露走的那时候,好受多了。

晚上,我们谁也硬不起来。就那么躺着,哪都是空的,我又聊起了以前,只是很模糊的几句,可我想李小明大概能猜到。

“走了也好,我也得重新过日子。”我说,“我得把烟戒了。”

李小明靠着我,手握着我的。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有点晚,匆匆忙忙洗了,打了车送李小明,这接头的早就到了,见了李小明飞奔过来,到安检那我就送不进去了。

我拍拍李小明的肩膀想意思几句激励人的话。

李小明一笑,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保重吧!”我说。

飞机的轰鸣声,远远的,我抬了下头,什么都看不见,阳光亮的扎眼。

我回去的时候还是坐的出租,本来想坐公车什么的,最后还是没坐。车上的司机是个话佬,我打一进去就给那臭贫,从国内砍到国际,又砍到神州,我在那点着头,忍不住问:“你车里能放歌吗?”

那哥们说:“有啊。”

我利马接口:“那麻烦您放个歌吧!”

歌放起来了,一个女的那扯着嗓子嚎,嚎的我那个难受,“师傅能换一个吗,轻点的。”我揉着耳朵问。

“这个?”的哥那鼓捣着。

一会儿响起来了。

镜子中看到一张陌生的脸,那眼神如此黯淡,

……

我的寂寞谁知道

象条船在海上飘……

谁能够……

……

“这歌不错。”我听那的哥说。

我闭了眼,头靠在窗上,“是首不错的歌,叫什么?”

“谁知道,我女朋友塞我的,她特喜欢,不听还不行。”

“哦,你该多关心关心她。”我笑笑。

“还不够关心,每天都给她买……”

ANGER,ANGER请你留在我身边……

露,如果……

我已经想不下去,转了头,车窗外一片模糊。

这他妈的世界,求不得,求不得……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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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喜欢的事写自己喜欢的文!!
[1楼] 作者: 蓝蓝 27/7/26 22:5[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又是一个年底,照例骑着我那五十块钱的车子飞驰。就咱这车还真给劲,甭怎么说,三年了风雨无阻,特好使。

这三年就的可真快,说着就本命年了,从去年开始我妈就到给我学摸媳妇,零零散散见了三四,都是咱愿意人家,人家不愿意咱的,其实我心里明白,我要是女的,也不愿意嫁个三无(没车、没房、没固定工作)。

更受我妈一通念,最后又塞我一红腰带,该本命年了,据说满霉的,要不改天买了红裤衩转转运,正想着前面一奥迪就那一拐头。我把一下没扶好。晃了下,靠那车上了,巴掌大的道子,我那小心颤抖的。

扶好了车,我当下就想骑了跑,可车门转眼就开了,下来一人。

那人戴了幅墨镜,你说别扭不别扭,大晚上的戴墨镜,怪不得车开的那么潮呢!

我刚要扯着嗓门摘清责任,他那已经开了口。

“你过线了。”他指指地。

我低头看。

我那破车正压线上,我看看他,他看着我,推推自己鼻子上的镜子。

“那个先生,你看我这车才值多少钱,按说这事怪我,可我真是个一穷二白的主,这个月一个子都没进帐……”

还没哭完穷,那边已经打了哈欠。

“老子不赊帐。”他说,摘了眼睛看我一眼。

我一下蒙了。

他那拄着小下巴看我,摇了摇手里的镜子,“你还够可以的,居然没听出我的声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结结巴巴的问,脑子有点乱,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呢!

“有个三四天了,倒时差就呆了一天,有开车熟悉了下,再来就是想看看以前的朋友,没想到挺巧的。”他咬着巧字说。

这小子长这么高了,我看看他,“那你这车。”

“一会儿再说,哎你住哪我去你那坐坐。”

“你去我那干什么,连个矿泉水都没有。”

“有白开水就成,你不知道这几年我那罪受的,听了多久的鸟语,还是跟咱自己人说话亲。”他开了门意思让我进去。

我那站着,一指我那车。

“放我车后吧!”他走过来要搬我的车。

我倒推一步,“别,再给您碰下块漆来。”

他拿眼角扫我一下,把车重又放好。

“把地址告诉我吧!我自己开过去。”

我说了个号,他怕找不到又从车里拿出地图让我指给他,刚说了几句后边就有按喇叭的了。

我忙说:“那我先走了。”

撒了丫子就跑,不跑是傻子,就我给的那地址神仙也找不着。

一口气没敢喘跑上了楼,进了门开灯,喝了几大口水,躺床上休息的时候心才不扑腾了。

你说这人就不能犯一点错误,都是那时候脑子不好使,跟着那什么那什么的,过后越想越不是个味,越想越腻歪的晃,恨不得就跟个梦似的,都是假的,要不一辈子都别见着,省得心里填堵。

刚缓过点来,就有踹门的。

“谁?!”又来踢馆的?

“我。”横不拉叽一个声,我呆了下,妈的,居然还找来了,打开了门,我忙招呼:“可来了,我还心说半天了,怎么不见你过来,正合计着下去看看。”

“不要麻烦。”他边进来边随手把门关上。

我让进去后给他倒了杯水。

他握了握杯子没有喝水,只是拿眼扫扫我住的地方。

三年前就搬出来了,还是自己住着方便,就一间房带个卫生间,阳台当厨房使。两面墙一边放我的单人床一边放了个桌子,桌子上都是书、法条什么的。

他走过去拿了本看了看念道:“民法通则,要当律师?”

“哦,前两年拿下了自考,今年刚考成绩下来了,还成,等过了年就可以实习了。”我忙说,过去拿他手里的东西。

他点点头,坐椅子上很郑重的对我说:“我改名了,以前那名太不好听也不能用了,我现在叫李英明,不过你叫我明就成,我喜欢。”

我哈了下,坐那不动。

“你现在在哪?”

“成伟律师事务所那,当个打杂的。”我忙说,“你呢?”

“哦,回来玩。”他抬了头看头顶的灯泡,然后伸了手挡着眼睛,“这种灯泡特伤眼。”

“是,眼睛最近挺不舒服的,那个你吃饭了吗?”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就蹦出这么一句。

他笑了,“没,一起吃。”

“我吃过了。”我说,“那您先回去吃吧!别饿着您了。”

他呆了下,站起身,对我伸出手来,“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啊,握个手吧!”

我忙伸过手去,心道:可走了。

刚想到这,身子就一沉,脑子都没反映过来,人已经倒地上了,手腕被人反拧着痛的钻心。

他一手压我背一手按我手臂,坐我腿上,嘴里跟着骂:“老子他妈跟你一天了,你吃什么了,吃的屎啊?!”

我动了下,他手上加力。

“告你,我这三年就侔着劲呢!每天都他妈跟着武林高手互殴,我就不信了,我还弄不了你。”

我不动了,虚弱的翻了眼睛看他。

他那得意起来,松开我,拍拍自己裤子上的土,低的头,我照他面目就是一脚,这一脚下去保他来个脑袋开。

脚到了,人也闪了,再撤可就回不来了,就这劲来了个劈叉,老胳膊老腿的也不禁折腾。

就这空挡,人家那脚也跟着到了,照直了顶我肚子上,我痛的直翻白眼。

他揪了我脖领子,把我脑袋提到面前。

“缺德玩意。”他说,“都他妈折腾我这么久了,还他妈来粗的。”

被按床上的时候,我就觉的坏了,刚要反抗就给我拿手捆上了,是他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拿出来的,不粗,银色的,特有劲,越挣扎越往肉里扎,心有点凉,这小子连道具都带来了。

我就理性的对他说现在的景况:“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李……英明,你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咱不兴玩这个,我可不是随便让人捏的主。”

他笑笑,一把扯下我裤子,把我背过去,用手掰我的屁股蛋子。

“谁跟你咱了咱的,不是你跟我玩,是我玩你。”我估摸着他正掏出自己那玩意。

我忍不住扭过头去,一看就眼晕了,忍不住淬了口吐沫,咬牙切齿道:“你要恨我以前打过你,就他妈给我来两刀,我皱眉头就不算……”

“……紧……”他一下捅进来,跟刺刀似的,一进一出,手拍着我屁股,满嘴的屁话。

我睁了眼,扭过头去看他那便秘了似的脸,去他妈的。本来想用腿挣扎个几下,可转念一想,手能动的时候都不行,用上腿了还不给人家增加了情趣,去他姥姥的,爱怎么的怎么的!

他知道我看他,就那笑,边笑边动,没几下就射了。

“太激动了。”他忙解释自己的阳痿,好象还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忍不住要凑过来,看意思又要亲个嘴什么的,我正等着咬他块肉,忍不住眼里放出凶光来。

他就忙直了身子,把那玩意从我里面退出去,笑笑,“别这样,又少不了肉,别象女的似的要死要活的,不就是玩吗?以前也不是没玩过,比这更过的不都玩过吗?”

我不跟他说话,他穿了衣服,最后看了看我手腕上的红道,低了头对我说:“说好了,我给你解开,可你不能瞎来。”

我看着他。

他犹豫的看着我。

我肯定的点点头。

他这才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我把裤子提上,李混蛋在边看着,他坐床上,仰了头。

我说:“你走吧!我当便秘了,以后咱谁也不认识谁。”我坐桌子拿杯子喝水,想坐却没有坐,痛的我直冒冷汗。

他忙站起来,到我边上,“我……”

我嗖一下转身、举杯,中间只间隔1秒,冲他脑袋就砸――没砸着。

他拿胳膊挡住了,露个笑脸,无赖似的按住我胳膊,反扭起我。

我被压桌子上,脖子痛,屁股痛,脑袋痛。

“这事没完。”我一字一字说。

“当然没完。”他靠着我大腿那,划下去,“别这么着,我挺喜欢你的,真的,你这样伤了自己多划不来。”

“操你妈!”我叫出来,脑袋乱动,腿往前顶,桌子一掀一掀的,动静大起来,“救命!”我大声喊。

喊了几嗓子,隐约听见门开的声音,我正要高兴,门又关了。

我忘了,这个世道谁都他妈别指望。

我没了声音,大口喘气。

“何况呢!”李小明那挺惋惜的看着我,“你说真出点事,你还能当你的律师吗?三流小报那个厉害,你刚考过司法考试,连证都没拿着呢……”

话说的倒挺有道理,他边说边拿刚才那东西捆我。

我咽了下吐沫,知道这小子又要干什么,我说:“你他妈沾点吐沫。”

手被翻绑着,我痛的直冒冷汗。

我听见吐吐沫的声音,腿紧绷起来。

他那帮我揉了几下,跟要打针似的。

“放松,放松点。”他说,插进去的时候,嘴里还说:“这得时间长点。”

我闭了眼。

忍过去了,他虚脱似的坐床上,我还爬桌子上,头顶的灯泡晃着人眼。

他过来扶我,把我扶到床那。

我躺着,他给我脱鞋子,把半脱的裤子全脱下来。

我看见点血。

“我有痔疮。”我忍不住说,一年前光熬夜看法条看的,有段时间一吃辣的就犯。

上衣脱不了,我那手绑着呢!他没办法就翻剪子。

“在第二个抽屉里。”我告诉他,省得他把东西给我翻乱了。

他把衣服给我剪开。

我现在算干净了。

盖了被子,他躺我边上,也脱个精光,他贴过来要说什么。

我慢慢扭过脸去,张嘴就是一口,正咬他左脸上,刚用力,就一个耳光闪我脑袋上,我脑袋嗡嗡的响。

李混蛋捂着脸,摸了摸,看看没血才松开气。

“别给脸不要。”他说。

我趴床上,侧着脸笑了下。

他低了身子,按住我的脖子,伸舌头在我背上到舔。

“我饿了。”我说,眼皮有点紧,我往下边看,他正打算翻过我来含着我那玩意,我想起我撒尿又没擦又没洗,就那忍不住笑了下。

“……吃什么?”他抬了头问,手里松开我那耷拉的家伙。

“丸子,要牛肉的,米饭,西红柿鸡旦。”我张口就来。

“行。”他从地上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个扭一接通就一通的喊,说完一关机子,他半坐起来,看着我,又把我翻过去,我这才好受点,刚一扬着,胳膊都要被压断了。

“你怎么没反映啊?”他有点迷惑的看我耷拉着的家伙。

什么东西?!一滩屎贴你玩意上你他妈给我硬一个!

我不搭理他。他还来脸了,靠过来:“别这么着,以前又不是没玩过,反正也不象女的似的有麻烦。”

老爷们他妈说奸就奸啊!?我平息了下,用没有起伏的声调说:“我有痔疮。严重的时候差点做手术,这刚好点。要玩找别人玩去,我那禁不住这么造。”

“真麻烦。”他皱了皱眉,一副万般不情愿的样子。

我趴在床上实在难受,“把手给我绑床头吧!”

“等等。”他说,摸了个枕头。

我疑惑的回头看他,他把枕头塞我肚子底下。

他摆一副特为我着想的样,“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我今天就不多做了,就这一吧!”

操你祖宗的!

肚子上枕着枕头,他拿手按着我腰,跟骑个马似的跨我身上,后边那发出啪叽啪叽的声来,听着我一个劲的想吐,不光是声音,每动一下就跟过电似的痛,长棍子来回的鼓捣,我痛的都要着了火。

他那跨摆的那个均势,就差手里拿根鞭子,嘴里叫着驾驾的了。

我张大了嘴,要他妈没气了,脑袋晕的厉害。

“爱国,爱国……”

去你妈的,我闭了眼,恨不得就这样过去算了。

“老子受不了了,真他妈的……”他一下顶进去,又全拔出来,我啊的叫出点声来,这一我准他妈又见血了。

醒来的时候,他正躺我边上,拿手巾擦我的脸。

我吸了口气。

“饭买来了,吃吧!你都饿晕了。”他体贴的把饭盒摆我面前,饭盒一打开立即扑出一股香味来,准是好饭馆买的好东西,就个西红柿炒鸡旦都地道。

我哆嗦着拿了筷子,咬了牙刚吃两口,想起明天要拉大便准又是一场的罪,把筷子就放下了。

“不合胃口?”他小声的问。

我侧躺着看着墙上十块钱买的电子表,十二点了,平时这个时间我刚看完了书要睡觉的时候。

“要不喝点粥?”他又追着问,我看着他就在眼前动着的嘴,意识里是要给他咬下来,可动作上就只是意思了意思,没动起来,不行了。

我闭上眼睛。

“我喂你点。”他把粥端我嘴边上。

我半张开眼,喝了口,还热着的。

“你手下帮买的?”我问。

“嗯。”我跟他说话,他好象挺高兴似的。

我知道了,他这还有帮手。

“帮我解开吧!我这么睡不舒服。”

“别,我还想搂着你睡呢!要解开你准不让我搂了。”

我笑笑,你就玩吧你!老子趁你睡着了,要照样咬死你。

他把粥收了,从我刚才剪开的上衣那撕了个小布条。

“把嘴闭上,别动,我不给你绑太紧,你要不咬我就行。”

弄完了,他关了灯,把我腰下的枕头脑袋下,搂着我,算是塌实睡了。

我躺小单人床上看着脑袋顶。

路爱国,你他妈一开始就该把这俩崽子一手一个掐死,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他妈哪个都不是好东西。

俩崽子走后那几天,心里的确的空了几天,看见卖丸子烧鸡什么的就象起这俩一个嚷着要吃,一个一声不吭往自己嘴里塞的那股子样。可日子还得照样过,擦鞋店一下少了俩伙计,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给WC打了个电话,还是不来,倒是说有空找我聚聚,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先糊弄了两礼拜,有天晚上忙到九点我才关了店门往家走,随便买了四个糖包,回家泡块方便面得了。

走的楼道里有点黑,前天楼道的泡子坏了,谁也不修。摸着上去,我掏出钥匙,刚要开门。

脚下忽然动了下,我一个激灵,“谁?”

黑暗里没有声。

我上去一脚,谁这么缺德吓唬人玩。

还是没声,但我已经提上去了,手里的钥匙找着了锁眼,我一下打开,摸了墙上的开关,一下亮起来。

地上躺一人。

林丰!

把林丰搬屋里扔床上,他在那动了动,我一看他那脸就楞住了。

那哪是林丰的小白脸,整个一个猪头。

“喂,喂!”我拍拍他的脸,“怎么了?”边拍边用另一只手脱他衣服,他衣服下都是道子,谁下这么恨的手,想起林丰那少爷样,我肝有点颤悠,他哪是吃苦的人?

一会儿才睁开眼,看了看我。

我松口气,“差点准备送你去医院,吓死了,没事吧!我刚检查了下都是外伤,骨头没断吧?”

“胸口痛。”他说,皱了眉。

我这才发现他手实在攥着。

“医院去。”我从床上站起来,披上我那袄,把钱都带上。

林丰刚就穿了件小毛衣躺外边,我转身又找了我一件刚换下来没洗的羽绒服给他裹上,把他拦腰抱着。

他挣扎了下,似乎不舒服。

“忍忍啊!背你的话碰着伤口更难受。”小时候打架也断过一肋骨,那滋味忒他妈难受,吸气都痛。

到外边打了车,没敢找大医院,那地方宰的太厉害,找了个小点的。晚上都十点了,都是值班的,我抱着林丰进去的时候那家伙正打哈欠呢。

“大夫给看看,肋骨断了。”我说。

那人翻了眼皮:“挂号去。”

“急诊。”我说,看着林丰脸皮那个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心里跟着着急。

“那就挂急诊的号。”那家伙拿了根笔在手上转圈,看都不看林丰。

气的我真想过去就一脚,可林丰还靠怀里呢!再坐车折腾更划不来。

“我去挂个急诊,你等等啊。”我说,把林丰放下。

他那开了眼看我一下,手猛的抓住我衣角。

“一下。”我忙哄他,用力掰开他的手。

他闭了眼,靠墙上。

我跑着去的跑着回来的,喘的那个厉害。

“拍个片。”那人眼皮一耷拉就开了张条过来。

扶了林丰走出去,到了交费,里面一小丫头接了单子张嘴就二百五。

这他妈破数,我咬着牙掏钱,心说自己还真一二百五,忍不住嘟囔:“你说这要买排骨得吃多少顿啊!”

林丰在痛苦中翻了我一眼,头还搭我肩膀上。

拍完片子就得等着,等着的工夫我知道林丰不舒服,本想找个病房什么的让他躺躺,结果刚找着一个空的,一个小护士就跑过来说:有床费,二十。

我忙在外边找了几把椅子并在一起,坐着让他枕我腿上。看他难受的样子,忍不住揉他的手,我小时不舒服了我妈就爱揉我的手指头。

他一声没吭,挺坚强的。

结果出来了,右边第二根,倒不厉害,给固定了固定,开了俩大袋子的药,了七百多。

又接茬打车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都累的睁不开眼了,把那小崽子送床上,给他把枕头拍平点,“就这样挺着睡吧!别乱动啊!”

我说,连衣服都懒的脱就躺他边上睡了。

真要迷糊再的时候就听他那小声说了句:“睡前要刷牙。”

**

醒了后,就招惹上这小祖宗了,连喝了一个礼拜的排骨。

问了问他,谁给他弄的跟猪头似的,他大略的说了下,他那没人性的姐姐,见诱不出家里东西来,就来横的,纠集了几个小流氓那一通的揍。还把他整一小黑屋子里关着,屋子里耗子蟑螂什么恶心有什么,反正这林丰自那还落了个毛病,晚上睡觉不摸我衣服角就睡不着。不过后来,问题还严重了点,不攥着我手也睡不着,弄的我每都声明我那手是刚撒尿没洗的。

“你说你是倒霉催的吗?你知道你姐是冲东西来的,干吗还跟她走啊!”

他翻我一眼。

我哼了声,“你是不是算计着糊弄你姐,让你姐把你弄出去,你也不想想,都跟猴似的,谁不清楚那点算盘。”忍不住叹气,这帮子人真是吃饱了撑的,要放六几年的时候吃上饭就是好的,还跟自己血亲算计。我脑子想破了也不明白这帮子人是怎么想的。

林丰从那耷拉个脸不说话。

我也不好多说,帮他夹菜,他身体不好,我也不好让他帮我到店里去,实在是忙的不行,而且一个人的话月底房租都未必能交上。

吃完了饭,收拾了东西。我把桌子擦了擦。坐床边上,拿了那价值四百多的袋子,从里一个一个的掏出那些药来。

林丰那坐着。

我掏出来后才给他脱衣服,屋里暖气不暖气,怕提前脱了冻着他,这人跟玻璃做的似的,特脆弱。

脱了衣服,我给他擦那些青紫的疤瘌。

小心避开他胸口那。

“其实多大的痛,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我说。

“比如你身上的烟头。”他那接了句。

我手顿了住,苦笑下:“刚开始痛,可习惯就好了,这个世道啊,没什么是不能忍的。”这话说给他也说给我。

“谁弄的你?”他问我,眼低了去,不看我,看地面。

我看着他觉的好笑,“都过去了,早忘了。”

“要是我就绝对不会忘。”他声音说的很轻。

可我知道他这是从牙缝子里蹦出来的话。

擦完了药,我才收拾好东西。跟平时一样,就好象他还没有回来,我做我的事,只是有时候想起来了,看过去,他偶尔看天,偶尔看地,偶尔看着我发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我也知道等想习惯了,什么恨啊怨的,都一边去了,不过一脖子架一个脑袋,谁也没长出三头六臂来,都牛什么牛!

**

等林丰好点的时候,我就叫他回店里帮忙了。但还是不能长时间的坐着。

有遇见过几特没素质的客人,进来大脏泥爪子就伸人脑袋顶上,那你也得微笑着接过去,用力的擦,擦完还得把人家脚底下的泥也清了。

这活干时间长了自己都觉的自己贱出格了。

可老子谁啊,我照干不误,没事的时候就靠了门边上哼上几首歌。

林丰开始的时候还抗议,我就告诉他,“要不喜欢听啊,就他妈别听。”

毕竟是吃我饭的,他后来就不说了,我一唱他就转了头看边上,后来习惯跟着我哼,哼的倒是比我的好听。

我最喜欢的信仰,他唱的比我还好,我就夸奖他。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他有点好奇的问我。

“我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反问他。

他不说话,只是看我。

“这歌是不爷们,可老子喜欢。”我说,脸靠门上,看着外面,玻璃门上都是印子,早该擦了,可现在天还冷,过了年,也就这几天,过去了也就暖和起来了。

两个月了,我没有抽过一根烟。现在甚至忘了抽烟的感觉,以前一想起什么烦心的事就忍不住摸烟盒,现在我就按着中指的指缝,最恨的一差点按出血来。

“晚上吃什么?”他问我。

“不知道。”我打着哈欠说,“你说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买了东西吃了饭,收拾了,然后脱了衣服,性志来了就干会,开始的那几,我都比较小心,怕碰坏了他伤口。

林丰这人有个毛病,大白天的特喜欢横眉冷对,可到了晚上,一关灯就他妈热情的跟小碳火炉子似的。整个身子都贴过来。而且一做完,还特喜欢缩我怀里给我讲他那点破事,可我那时候刚忙完了,就跟跑了个三千米似的,哪还有那劲头,一要睡着,他就在我大腿根那掐。

这招特他妈阴损,痛到点子上,尤其他手法也施展的好,一掐一个圈。我那痛的,一个激灵就又醒了。

三个人的时候怎么玩都可以,两个人就有点不一样,那时候,我似乎有那么点喜欢这小子,可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那种喜欢比哥们的要亲点,亲到可以伸出舌头缠在一块,互相摸对方的那玩意,又比兄弟远点,兄弟要一辈子的,要讲义气,可甭说我怎么地,就他林丰,他是那种有义气的人?

不过习惯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就跟吃饭拉屎一样,开灯和关灯是不一样的,一定得分开。这话,有天晚上趁着关灯我提了下,那时候感觉这小子似乎有点太那什么,我就说:“玩玩可以,可千万别上瘾。”还故意开了个玩笑:“不然就跟李小明似的了,连上个厕所都紧张。”

林丰没有说话,黑暗中他把头扎我怀里,手握住我的,使的劲太大,指甲都要陷进去。

有那么几,我曾经想过,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可我还是遇到了刘露,确切的说,是她找到了我。

她走进我的小店,她看着我。

比我印象中要胖了点。我当时正给一人擦鞋,我把黑鞋油倒红皮鞋上,为这给那个女的赔了三百。

不过我乐意。

交代了林丰几句,我就和刘露出去谈。

她问我要她妈的地址,我没告诉她,我亲自骑着车带她去的,五十块钱的破车根本带不了人,后车架一坐就要塌似的。

到了地方,她见了她妈,我也跟着流了几滴眼泪。

出来的时候,她才告诉我,“前天她复查的结果出来了,她子宫里那瘤子是恶性的。”

我抱住她,“留下来。”

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语言。她不想我看到她死去,可人要那么容易放得下就都痛快了,我放不下,她也放不下,我们都知道这叫什么,可我们自始至终没说过一个字来。

那个没法说出口的东西渗到了骨子里,掺和进去了血泪,太多的东西,跟理不清的麻一样,我知道,这辈子,老子就只这一回了。

我每天都去看她,每天都买好吃的,所有记忆里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店完全扔给了林丰,后来有回家早我顺带去了店那,才知道林丰那小子根本没帮我开着。

怒冲冲回去,林丰正躺在床上见了我,只是笑笑。

“起来。”我把他揪起来,“你干什么呢?不是叫你看着店吗?”

“我一个人忙的手都断了。”他说,眼眯着看我。

“下会注意。”我没时间跟他耗,我忙拿着自己存的钱要走。

他在后边叫住我:“买东西吗?我也去。”

跟去后,他财迷心窍了,非要买一个橱窗里摆的银链子,说是该给他的工资,我告诉他他还欠我医药费呢!

他不说话了,我不忍心,给他买下了,挂他脖子的时候忍不住讽刺他几句:“男的哪有带这个的,带也得带骷髅头什么的,这么细的链子。”

他翻我一眼,摸着链子不说话。

就这工夫,我忽然先想起什么,拉了门又冲进店里去,抖着手让售货员把一只戒指给我拿过来,那是个白金的五克,很简单的款式,可顺眼。

我摸着这个戒指。

“先生,先生?”售货员小心的看着我的脸,我笑了,摸出钱交上,领戒指的时候只给了个小红袋子装那戒指,我有点不满意,要个小盒子。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一千元以前的才有首饰盒。”

我有点失望,我挺喜欢那种红色喜庆的小盒子,哎,真有点文艺了,我摇摇头,把小袋子放贴身的内兜里。

一鼓作气,我到刘露那的时候,她正切葱呢!她最近打算支个煎饼摊,说是忙一上午就可以休息,可我告诉她,那不成,准备东西就得半天,而且五点就的起,不成。

她就那笑,该干嘛还干嘛。

我对她就一个没办法,又忍不下心真骂她。

我进去了,她切完葱,擦了擦手过来。她住的地方比我的还破,我本来让她搬到我那,可我也知道她是不会和我住这一起的。

“刘露。”我叫她的名字,手心汗都出来了。

她看着我,还是那么温和。

我吸口气,把东西拿出来送给她。

她接了过去,却不打开。

“这东西我没用,成天都那么多油烟的。”她把东西又塞还给我。

可我不接。

“我们结婚吧!”我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脸上没有惊讶的表情,她看着我,我看见她眼里泛起水光。

“爱国,我小时候总作这个梦,因为作的太多了,自己都怕了。小时候我最喜欢和我奶奶在一起,每去她那,她都给我买肉吃,自己却从不吃上一口,那时候我就想,等我长大了,一定天天让她吃上肉,可她在我刚升上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出了那事后,为此还搬了家,难受是难受,可我妈一直看着我,怕我做傻事,那时候我就想,至少我妈我爸还疼我,可后来我爸就走了,我总觉的他会回来。我这一辈子,好象总是这样不顺当,刚有点好事,转眼间就变了样,有时候半夜睡不着就想,值得吗?活着是个什么玩意,竟叫我忍着这么多的难受,还不如死了算了,可一想到死又觉的这样太惨了、太惨了………”

我受不了了,我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我动不了,我喘不出气来。

“你知道我做过什么的,我现在的身体,别说生孩子,就连自己能活几年都没准……”

“刘露!”我抓住她的肩膀:“别怕,刘露,我这就回去拿证件去,你等我,咱们直接就去,直接就去。”

有个声音我要喊出来,可它卡在了我嗓子里,我要和你这一起!你知道吗刘露,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怕这是个梦,我呢!你知道我怕什么,我怕再伤着你,可我现在明白了,我得护着你,不能那么怕了,我得把你抱在怀里护着!

刘露只的看着我,她笑了,笑的那么的苦,“爱国,我等你……如果你后悔了就打电话告诉我,别让我傻等着,好吗?”

“我马上就回来。”

我这辈子从没有跑那么快过,心也从没有跳的那么快过,我都觉的耳边跟有风似的,到了外边骑上我那破车,一路狂奔,到了家,林丰正躺床上看电视,我已经没精神跟他计较他没看着店的事。

我翻桌子找证件。

他从床上起来问我:“怎么了,慌什么呢?”

我高兴疯了,我弯着腰翻自己的身份证:“我要结婚了。”

当我找到身份证站起来要走的时候,我哪知道迎接我的竟是一闷棍。

**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脑袋一抽一抽的疼,手脚被捆着。

林丰坐我边上,玩我的手机。

我呆了四五分钟才隐约想起点来。

“这个号码是那表子吗?”他拿手机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看不清。

“我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发的,就这个给回了句:没关系。”他说,扬起他的下巴,勾起一个冷笑。

我楞了一分钟才反映过来,“你发的什么?”

“我想咱们还是别结婚了,没有明天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林丰说,说完还在那笑。

我想吐,我闭了闭眼,“林丰,你要是开玩笑就赶快把我解开。”

“不解。”他把我的手机关了,“你该问我为什么绑你。”

我看着地面上那根棍子发呆,那是我前几天才拿回来的,林丰这小子挑嘴,可对我做的炸酱面喜欢的不得了,就是不乐意吃外边的,非说人家那个脏,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找人弄了跟粗点的棍子,洗干净了放厨房里当擀面杖使,就使了一回,那林丰在边上捣乱,弄了我一身的面粉。

我耷拉着头,痛的厉害,脑袋沉沉的,心里明白,我那脑袋是小时候趴板砖练出来的,一般二般的拍一下还怎么不了我,这林丰小细胳膊的还真下了死手。

他揪起我头发,“知道为什么吗?”

我看着他,“你个小表子。”

迎面一耳光打的老子耳朵生痛,老子要现在都不明白,也白活了。

我是操过你屁眼,可你不能就为这要我一辈子,那算个屁事。夜里稀里糊涂的做的时候,这小表子是抓着老子喊过几句,别放开什么的屁话,老子哼个几声,不代表老子就说愿意。

都是男的,别说你不知道男的那时候说的话没准。

我睁了睁眼,眼被打肿了,看什么都不清楚,“你想怎么样?”我现在跟火上烤着一样,我现在只想马上出去,脑子里只有刘露两个子,气的越的急,我语气越是平静。

他不说话,就那看着我。

好,那我说,“你要觉的吃亏我把家里的钱都给你,还有个一万那样。”

他那低了头,沉吟了会儿,抬起来的时候,他笑了,笑的我一哆嗦。

被插筷子的时候我还能忍,事先嘴被塞个严实。我闭了眼忍着。

后来被插的东西多了,就忍不住了,可不管我怎么动,他都按着插进去。

下边粘忽忽的,我知道出血了。

林丰一声不吭的往那塞,这表子的平时老子忘了刷牙都折腾的让人睡不了觉,现在他妈摆弄屁眼还上瘾了。想象力也太好,痛的时候,嘴又被塞着,差点背过去,背过去倒好了,可我忍着,我得赶快出去,刘露!!

痛的下边都木了。他才住手。把我衣服都撕了,天气那时候还有点冷,我光着屁股,下边沾了一摊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躺在地上,脑袋上还有个口子。

他找着我的钱都装兜里,我平时数钱从不背他,现在我终于知道农夫被蛇咬一口是什么滋味了,最后他把我那手机也装上了,除了一把火就成三光了。

临走的时候,他又凑过来,流了两滴鳄鱼泪恶心了恶心我才开了门走。

门被关上的时候,我一点力气都没了。

中间醒过一,用了很长时间的力,也没法弄松绳子,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我知道我这这么晾着伤口再冻着,饿上个三四天,再加脱水,也就完了。

迷迷糊糊又不行的时候,门被人撞开。

WC进来抱起我就要往外跑,我一动就醒了,第一句话是:把你手机给我!

刘露的手机关了。

再也找不到了。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被关了三天,到医院的时候,大夫看到我后边的伤一个劲的看我的脸,不用说,这也是一变态弄的。

WC什么都没问,他知道这不比别的,老爷们遇见这个是千万不能问的,他只装不知道。
“幸好有那一通电话。”他后来告诉我。

我什么都没说,我爬在床上看着窗外。

号码又申请回来了,好几个哥们打电话,边打边乐的问我:“前阵你怎么了,忽然发个短信说什么不结婚,你丫不是偷着谈了个小妞吧!”

“我手机让人偷了,偷我手机的是个变态,他挨个发,准是让人给刺激了,没准精神病医院放出来的。”

“够背的,等我有空请你吧!给弟弟你转转运。”

“去你的吧!”我关了机子,把头扎枕头里,该来的没来,没来的却不少,老天爷真他妈的缺德。

出院的时候,那个给我开刀的家伙给我写了个单子,告诉我只能吃这点,别的不好消化,会反复。

“你是年轻,恢复的好些,但你来的时候身体太弱了,你又为了省钱,什么便宜用什么药,有些药我给你说了有副作用,恐怕你要恢复成以前那样……”

我身边的人慢慢都知道我有“痔疮”,不能长久的坐着不动,也为了这个擦鞋店我后来关了。以前手都是暖和的,现在有时候天气一冷就冰凉,身子不禁冻了倒是真的了。

我翻着柜子找换的衣服。

被解开的时候,李英明一副全副武装的样,我只是晃悠着从床上站起来,径直去柜子那找衣服。

李英明就靠床上,嘴里叼着烟,看我。

我先把裤衩穿上,一穿就痛,痛的我直哆嗦。最后才套的裤子,找了杯子倒了水喝了几口。

李英明那动了下,走过来从后边抱住我,“别生我气,我是太想你了,都控制不住了,你不知道你那有多棒,我一进去就跟那什么似的。要不去我那吧!咱俩住一起,我给你找个好医生把痔疮治治,包准以后都特舒服。”

我把杯子放下,转了头看他。

他微侧了头忍不住凑过来亲嘴。

我张嘴就咬下去,还没用力,下巴已经被他紧紧捏住。我痛的咬不下去,嘴半张着,他一只手撑着我的头,一只手捏我下巴,双腿夹住我腰那,脚踩着我的脚,舌头伸到我嘴里,从那一个劲的舔。把我舌头含嘴巴里,一个劲的又拉又咬又吸的。嘴里的口水忍不住流,他就舔了过来都给舔了。

我闭了眼,生不得那个气。

舔完了,他才松开,靠我肩膀上,休息够了说:“去我那吧!好吃好喝的招呼你。你不是想当律师吗?我给你找关系,你想去哪咱就去哪,我这回来我爸把路子都给趟开了。”

“你到底……觉的我哪那么……那什么啊?”差点说个迷人,幸亏没说出来,一想起这词我都恶心,你说要是我长的又高又帅也就成了,现在是路爱国我还不知道,穿的邋遢,长的邋遢,头发倒不是板寸了,属于鸟窝似,我都不愿意照镜子看自己,怎么就跟块糖似的舔上还没完了?

李混蛋那看着我,“嗯,从昨个就发现你头发有点锼了,摸起来也油油的,可奇了怪了,一闻到这股子味我就受不了,立马就硬了。昨天老远看着你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光屁股的样子,想的我都开不了车了。”

知道跟这种混蛋讲不了道理,我说:“你要我跟你,也得给个交换什么的啊。”

他马上就笑的跟个似的。

“你愿意跟我走啊!”

我点点头,握住他的手,搂了他,“你那么惦记我,我怎么好驳你面子。”

他从我怀里抬起头来,笑的眯了眼,细长的眼都成缝了。

我低了头去,他眼一下亮起来,靠过来,在我耳边问:“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跟了我。”

我低下头一下压低了声音,“先奔一个。”

嘴贴到一块的时候,他那两眼都没光了,就跟没魂了似的,别我不知道,但舌头放在一块就搅就行了呗,时间一长,他脚好象也有点飘。

我把他压在桌子上,右手搂他肩膀,左手往下探到他裤裆里,里面早硬了,给他撸了几下。

松了嘴,看他那喘着气。

“舒服吗?”我问。

“小国。”他贴了过来,伸舌头。

我没搭理他,手已经摸到水壶了,十块钱买的,不豁出去十块钱也不行了。

冲他就轮,连着里面的热水都洒了一地。

他那哎呦一声捂着脑袋就叫唤,妈了巴子的,从老子这找便宜。让老子屁股开,等着你的!

我把暖壶扔地上,他那又捂脑袋又擦背的,已经敖敖的叫了。

“起来吧!”我扶了他站起来,推到厕所那,里面有个简易热水器,开了冷水冲他脑袋就浇了下去。

他这才缓了下,左半边脸都肿了,背上有好几个水泡,砸的时候我没真往脑袋那砸,我可不想真出人命。

丫老实了吧!

“走吧!”我又被他拽出来,趁他还没缓过来按桌子上。

他那叫一声,“路爱国,你给我记着!”

我当然记得你昨天怎么折腾我的。

扒了他裤子,他就从那叫,“你干嘛!”

“放心,我不废了你。老实呆着你的。”我马上找着桌子里的照相机。

他那毒眼似的看着我,脸都绿了。

“太损了你。”

“别动给你来张特写。”我嘴里说,已经冲他屁股那来了两张,在律师事物所打工的时候,象什么录音笔、照相机什么的都是随时准备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这个当证据。

拍的都是后脑勺子,我又揪了他头发来了个屈辱式的,就是这小子闭了个眼撇了个嘴,影响效果。

算了,我把照相机收起来,把卡小心取出来,放裤子兜里。屁眼痛的厉害,但心里舒坦了。

“滚吧!”我说,“提上你那裤子,以后你再敢找我麻烦,我就给你发网上去。”

李英明临出门口看我那一眼,绝对是被侮辱与损害的。我这人向来对自己不在乎的人不往心里放,屁股里擦了点药,我就赶去上班了。临去的时候把那张卡塞床缝里。

去晚了还挨了主任的骂,然后就是赶工,整理那些资料,所谓打官司告状,说明白了,就是自己折腾自己哪俩糟钱。入门前,我就想这我这破脾气,应该学学这个保护自己,可学着学着就知道全不那么码子事。你再有理,没按程序来,没有个明白人告诉你,你照应有理变没理。本来学的不认真,后来经过了几个案子,就认真起来,一年就把司法考过了,之前为了有参加考试的资格,自考也是经过的,脑子好久没用,都木住了,那时候身体也不是很好,又发生了很多事,可都挺过去了。

我对自己的发誓,已经的路爱国,怎么好怎么活着,谁知道他妈遇见个混蛋。

下班前接了个电话,小米来的。

小米是我接的第一个案子,其实也不是我的案子,我不过是个跑腿的,但小米家太穷,我们所根本不愿意接,就便宜我了。

小米算是个倒霉到家的主,他三岁的时候老爸让火车碾了,然后努力学习,每年都是第一,一直这么学想,苦也有苦的乐趣,眼看高考了,他妈一个高兴带他开顿荤。一年都没一的机会,就这一可把这小米给害了。

吃的涮羊肉,涮肉的小煤气罐炸了。小米妈当下就没气了。这小米送医院的时候,满脸的血。那个小饭馆老板给送医院了,交了五千块钱,一看情况不好,关了门跑了。

小米就躺病床上,五千用完了,就被医院的抬到了楼道。

我就是那时候接的他的这个案子,老板的老婆没走。这本来直接报案就行,可老板的老婆的妹妹是公安局副手的老婆,这一扭关系就复杂了。

有脑子的都知道谁是跟自己不相干的,谁是自己的头。

小米他一个亲戚过来摸了几把泪,交了点钱。

带我那李师傅摸着茶盖告诉我:“意思意思就行了,既然来了不收的话,好象咱们所里没能人似的,你就去瞧瞧。”

我明白他的意思,接是接了,可一定输的案子还是留给我这样的垫底就好。

那案子最终还是输了。

我给小米搅和了六万块钱,算是把他的脸给保住了。就是眼睛好象什么膜不大好,影响了夜视,天一暗就看不见,听大夫说,以后多保护戴副镜子。

回去的时候我们所的那个李师傅指着我鼻子骂:“你怎么净干缺德事,跟个逼债的似的,我都跟人家副局长说好了,四万的底,你怎么狮子大开口,你当你谁啊!”

我不当我谁,我就知道人家妈死了脸毁就赔个六万。可嘴里还得一个劲的反省自己,“这不是平时讨价还价落下毛病了吗?也想拿这练练手。”

“少来这个,肯定有毛腻,那家又多给了你多少。”

我笑笑,暗里咬牙伸一指头。

李师傅什么话都不说吹着茶叶沫子,第二天一个小信封就放他手里。老子攒了两月的一千落狼嘴里。

小米就是打那时候认识的,他在家修养了一年,第二年考的大学,那天是我给他送到考场,我请了两天的假。我告诉他,你要是混不出点样子来,谁他妈都往死里踩你,你要混出来,谁他妈都高看你,这就是世道,别说什么欺负软的怕硬的,等你有了本事,也得往死里欺负老实人。

小米摇头说:“我不是那种人。”

我拍拍他肩膀,看他进去。这个考场我没进去过,可我终归看别人进去过了。我挺高兴的,真的。如果以前我一定抽根烟,可现在我不能抽了。

我答应过刘露,不抽就不抽了。

我说过要保重,就一定保重。

**

小米带我去了个饭馆,他说年底又得了奖学金。

“那我可点好的了。”我看着菜单,点了个红烧肉,“好久没开荤了,可解解馋虫。”

小米就那拄着头看我。

“对了,上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来?”他忽然问。

“哪个?”我嚼着土豆丝问。

“就那个挺傻的。”

“你说WC啊?怎么了?”

“他上来我们学校了,还跟个人,那可是个成功人士。说是给我们学校捐款,捐个教学楼,出手真阔气。”

我笑了笑,WC那小子也是个狗脾气,一年前惹了点道上的人,差点进去给严打了,逼得我没办法,就托了王浩,其实但凡有办法我也不去找他,但王浩真是个办的人,第二天就把WC保出来,还收了当小弟,WC是个实在心眼的,对救命恩人是绝对的忠心耿耿。

“那真象另个世界……”小米不说话了,咬着筷子看外边。

我大口吃菜,个人有个人的日子,管他好坏的,过着舒服就行。

吃完了饭,我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来:“这个年下我没时间了,你帮我买点东西给我们家送去,千万躲着点我们家老爷子。我爸爱喝那个五粮液,我妈爱吃酱肘子。”

小米点头,这三年年年逢过年过节我都给家稍点东西,话再狠自己的爹妈还是亲的,就是不往家回。以前是没脸回去,后来是不想回去。

跟小米告别回了家。

到了门开钥匙往里一送,我就觉的不对付,怎么没拧就开了。

推了门,一看我脑袋就嗡了声,跟台风刚过似的,我家整底掉。

我立马明白了,准是姓李的找他那照片来了。我皱着眉往里走,心疼着那点东西,没注意门后还藏一人呢。

反映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后边那个按在地上,门也被踢上了。

我张嘴咬,可咬不着。

我那个气,玩了一辈子玩鹰硬叫鹰抓了眼。

李英明压住我,在那叫:“你他妈敢阴我。老子……老子玩死你!”
我不动也不挣扎了,知道自己现在比不过他。

我嘴里说:“你轻点弄疼我了。”就好象跟个哥们说似的。

“少来这套。”

我扭着脖子看他,笑了:“值得吗?就开个玩笑,屁股别说看了,咱不都是玩的不耐烦了吗?”

我这一笑,他呆了。

我软了声音说:“松点,你看我这手腕都要断了。”

他绷着脸看我,还那咬牙切齿的劲。

我还不明白这点心思,他要真恨极了我,打不了来几个帮手把我通揍一顿,给我也拍上几副,往网上挂挂。值得亲自来这玩吗?(金大:英明,娘支持你,俺要看俺要看,口水~)

“让我看看,你背真那么严重。”我说。

他终于松开了。

我坐起来,摸着他还肿着的脸,他一下皱了眉。我忙缩回手来,“抹药没?”

“抹了,都进口的。我爸派来那几个人非要吊着你打,我给拦下了。”说完,李英明还那么翻了我一眼。

我小心抱住他,“我是气急了。”

他身子有点僵硬,我知道他心里正合计着我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我贴他耳朵边那问他:“你吃过饭了吗?”

“……没。”

一直等这?我有点那什么了,可转了眼看了下房子那乱七八糟,妈了个巴子的,祸害我多少东西,老子跟你没完!

“吃点吧!不饿吗?”我说,“你把车放哪了,我跟你去。”

他那呆着看我。

我推推他,他哎了声。

我拉着他出去,上车的时候,他帮我开的车门。我都觉的逗得慌,他一路都偷看我。

到了个特高级的地方,停了车,走了进去。找了个雅间,要雅间的时候,他又跟那个邻班小声说要个套房。说完匆匆看我一眼。

我笑笑。

他居然脸还红了。

吃饭的时候,穿旗袍的俩小姑娘倒完水就往边上一戳。

我知道这是高级地方,服务生都是一屋配几个的,专门伺候着。

李英明没几分钟就不干了,“别那么丧白着,老子吃饭呢!出去。”

说的就跟爆发户似的,我看那俩小姑娘涨个脸出去,刚要乐,李英明就把椅子搬我边上,“小国。”叫完跟得羊角风似的跟那抽了几下,靠近我,抱住我肩膀:“咱别闹了,以后咱们天天一块吃饭,你爱吃什么我就带你去。”

“那衣服呢?”我早吃饱了,见这一桌子饭都恶心的晃,茶倒是挺好喝的,刚看了下菜单,一壶就三百。粗略算了算这三个菜,这顿怎么也得千数块钱,还不包括这雅间费。

“你喜欢什么牌子,我带你去,咱们买一样的。”他靠的更近了点,手摸了上来。

茶到嗓子眼了,我斜了眼桌子,上面就个水壶能砸出点动静了,可看那做工,怎么也得有个上千,只怕能砸不能赔。

姓李的握住我没用到的那只手,伸到裤裆里。

“先吃饭。”我一下把手缩回来,“吃饱了再玩。”玩字我咬着舌头吐出来。

李英明吃的那叫一个块,吃完嘴一抹就飞奔客房。

房子倒没多高级,一个小客厅,一个卧室,一张大双人床,还有一个卫生间。

李英明一关门上来就啃。

我闭着气让他啃了几口。

“洗洗去。”我说。

“一起洗。”他拉住我不放。

“行。”我说,一路边走边脱。

到了里面打开水,他那已经硬了。

抱住我就哆嗦,全身直颤悠跟尿憋急了似的。

“转个身,我给你搓搓。”我说,就昨天刚烫的那个背,这么让水淋着,再给你来几下,不烂了才怪。

李英明奔儿都没打,转了身就拄墙那。

我举了举手。

知道他为什么哆嗦了。

那是痛的。

在家的时候匆匆看了眼,现在脱光了看,我才知道烫的实在不轻。

我咽了口吐沫。

李英明转了脸,“给搓干净点。”

“你给我搓吧!”我说,背过身去。本想弄他,整个痛快的,现在有点忍不下心去了,要是能不这样多好,这小子要啥没有,一会跟他说说,说清楚了,两不相欠。

李英明摸上我背的时候,我就知道坏了。

一时心软,就滚床上去了。我压着李英明,逗他:“你怎么改这么个名字?”

“我爸找了个算命的,说我有个大灾,躲过去就躲多去了,躲不过去就得撩下,我妈吓的不行不行的,大师说改个名就成。我不信那个,可改个名,我回这就方便多了。”他仰着头说。

我整个都压他身上,他背一定火烧火了的痛,可一想,如果我现在下去,他翻了身再把我压下去,我屁股就该火烧火了的了。我还是甭当好人了。

“咱亲一个。”他说,抬起头来,撅着嘴。

“李英明?”我忽然就不明白了,“你现在要多少钱应该有多少钱吧!你怎么不找个又白又嫩的,要的话,真假不知道,可那也多了去了,干吗跟我玩呀!”

李英明摸了摸我的脸,想了想:“你洗洗头看着也还行。”

我侧了身,躺他边上。

他伸出胳膊要搂我。

我立马躲开。

“今别干了。”我说,看着天板,可真漂亮啊,上面都带的:“咱们当兄弟吧!我把你当我亲弟弟,相识就算有缘分,以前的事就当放了个屁,我不是你那样的人,那时候我是实在……其实是我不对。”

怎么说那时候我都是个成年的。

他早已经侧了身,看着我那半边脸,听了我的话,他也不动,就那么躺着。

我转过头去看他。

“我想跟你干。”李英明吸了口气,眼没看我,“别人都不行,都没跟你过瘾,手Yin的时候也光想起你来。忍好久了,回来你就拿开水烫我。我还专门为你买了房,想着和你一块住呢!”

我有点愧疚,刚要说对不起的话。

“老子玩的就是你!”李英明一个翻身就压我身上,上边按住我,下边往里捅,架住腿就不放。

“你……”话还没出来,他就进去了,我痛的差点没倔过去。那难受劲就别提了。

他那瞪大了眼,一下一下的往里捅。

我动不了,抓着床单咬着牙不出声。

“路爱国。”他咬牙切齿的叫,“忍你半天了,老子操死你。”

我闭了眼。

一个耳光扇过来,鼻子流血了,又酸又麻。正不好受,舌头就来了,舔着鼻子里流出来的血。

“小心点,别把鼻涕也舔了。”我冷笑。

他整个埋进去,不动了。指甲掐到我肩膀里。

射出来的东西顺着大腿根那流。他猫着腰擦那些东西,我看了眼,他妈的又有血。

他惨白着脸,“怎么这么多血?”

还有脸问我,我闭气不答。

他那擦干净才看我,俯低了身子,碰碰我的脸颊,“早点休息吧!”

他为我盖上被子,空调开的温度适中,不亏是星级的。我闭了眼沉沉睡去。夜里手臂有点麻,睁了眼,李混蛋正压了我胳膊,左手放我腰上。

我抽出手来继续睡,竟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来,他穿着衣服。

我也穿,动一下痛一下,最后我咬了牙把裤子提上。

“别去了,休息一天。”他从后抱住我,头枕我肩膀上,撒娇着说。让我恍惚想起,几年前,他从后抱着我央我给买个烧鸡什么的东西。

我撇了下嘴。

“你一个月给我……”我想着数字,多少够弥补我的损失?

他抬了眼看我,气都扑到我脸上。

实在想不出来我问他:“你要我跟你,你给我多少钱啊?”

李英明被我的话问呆住了,半天后才说:“你要多少?”

“你能给多少?我又不了解行情,你觉我值多少?”

“一……万?”他犹豫的问我。

我利马皱眉:“我又出血又出汗的,让你压着就给一万?”

“再加五千?”

我脸绷起来,“你别侮辱人,我怎么也算是本科毕业的,又通过司法考试了,够点档吧?!你又那么粗,一万五也太便宜了点吧?”

他乐了,小声说:“我是挺粗的。”扫我一眼,我差点没背过去,我没说他那玩意,这小子还真能听出话了,乐虽乐,可砍价上他倒不含糊:“我出到两万,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这价绝对天价。”

“不可能。”我马上反驳道:“我知道的一个什么局长的给他小二奶一个月都三万,我一个爷们,每都叫你弄出血来,才这么点?”

“两万五,多了我也给不出来。”他说完,爪子就开始在我身上摸,舔我的耳朵,“包吃住,小费另算。”

**

先要了一万的定金来,本来要两万五可没给我,我说去上班,磨了半天才放我,临走还不忘警告一句:“我可知道你爸妈在哪住,你要敢跑,别怪我翻脸。”

“我不是不讲信用的人。”我说,开了门出去。

小孩子都有喜欢一样东西,不给买就哭,可东西一买了,玩不了几天准给弄坏了,要不就扔一边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遇见过哪个孩子光玩一个玩具,除非是家里太穷,就那样也光惦记别人的玩具。

李英明现在觉的好玩,可不一定能玩多久,我是实在折腾不起了,倒不如就当捞点外块得了,打我又打不过,闹开了,他那没事,我爸不活活气死。

话是这么说,忙活完了,一下班,那股子上刑场的劲头让人都要疯了。一出门就看见他那小破奥迪门口等着呢!

“我喜欢宝马,那车帅,可前年的时候出了事,这回来我妈说什么只让我用这个,还给限速了,真是腻歪。”他边开边絮叨。

我揉着眼听。

“吃什么?”转了头问我。

“海鲜,要最好的。”我随口一说,当晚就吃上了,看见帐单的时候,心还是抖了下,忍不住抱怨:“我一个月就挣顿两顿饭钱。早知道我也学雕豆腐了。”

一个破豆腐汤就三千,这不抢钱吗?

他笑着开进小别墅。

进了屋子,就要我履行义务。

上床的时候太痛了,忍不住把屁股晾给他看,“还肿着呢!一进去准带血。”

他那张了嘴看我,“我真想做。”和我打商量,“我小点劲。”

“你这样我罢工啊!”我说,靠过去,“要不我上边。”

他瞪了眼看我。

我一下摸着他那,“玩不是玩。”我从他脖子吹了口气,学电视上小妖精那么笑。

结果他先笑了,“你那眼怎么跟斗鸡似的。”

我压着他,脱下他裤子,知道这得轻点,不然下可没这么容易了。

他按住我放床上的手。

“叫我。”他说,把头扎枕头下。

我塞进去了,动的很轻,可他还是哆嗦。

我抱住他,小声叫他名字,揉他的手。

过去的很快,做完了,我就那躺着。

他低低念叨,要我给我摸点药。

“我背还痛。”他说,告诉我药放哪。

我过去找了药,“还那么痛吗?”给他小心揉上,看着背已经不那么肿了。

“不压着没事。”他说,转了头看旁边的我,轻轻说:“等你后边好了,我在上边。”

他没琢磨着要我用嘴,他知道打死我也不干,这事他还记得清楚。

小日子算是过下来了,加班的时候那小崽子就跟我那打电话,十分钟一,后来我不耐烦了,改十五分钟一,最后直接开车找过来,给带了四五个饭盒,打开那扑鼻的香。

我在办公桌上吃,他坐边上玩我那些东西,翻出我钱包来,左右看了看,一张工资卡,一张身份证,三百六十块零五毛。

“可够穷的。”他撇着嘴说,张了嘴。

我塞他一口甜不拉几的东西,他说那个带蜂蜜,润肠。

他几口吞下去,伸了油腻腻的舌头舔我。

我躲边去。

这小子好象越来越玩上瘾了,我琢磨着。

他在边上凑过来,搂住我肩膀,“今儿我能在上边了吗?”

“你要我命呢?”我扫他一眼。

“小国,我可快憋不住了,到时候别怪我用强的。”

强的?我冷笑,扫去一眼。

糊弄着小子熬过去一天,第二天打了车没有直奔我们所那,我让司机给开到个夜吧,那地方我听人说过几,全城就数这的鸭子开价高,货好,可我来的不是时候,门虽然开着,可人家不营业。

我就从吧台里那人说:“哥们,麻烦给找个靓点的,我着急。”

那人抬了眼皮看我,笑了:“值得这么急吗?大白天的就这么跑过来了。你谁介绍的?”

“没人介绍,你这名气最大,我自己找来的,我是真急。”我忙掏出三百来放桌子上,“帮忙,我要最好的。”

“最好的可也最贵,一般人可请不动他。”

“多少?”我问。

“三万,光出场。”

“那……有便宜点的吗?”我咽了口吐沫,李混蛋糊弄我,一个月的价抵不上人家一夜,妈的,我当时还真信了这小子给我开了个好价,我有点后悔要钱少了,可还得硬着头皮对那人说:“那就来个中等的吧,别太贵。能先看看人吗?”

“人没有,有照片。”那人拿了个相册给我。

敢这么明目做买卖的全城也就这一家,我快速翻着,不由的感叹起来,你说这世上干什么的都有,照片里边还真有几个看上去特有气质的,你说干什么不好干这个?

“这个。”我选了个又瘦又白的,“还有这个。”又选了个又高又壮的。

“一就俩够厉害的。”那人揶揄我。

我苦笑,“那什么时候人能到,我晚上七点那样要用。”跟李混蛋说的七点到他那。

“那先交点定金吧!好给你定下来,这些人生意好的时候,还真没空。”

“那一共多少钱啊。”我得把价打听好了。

“出场子是一人一万,俩两万,你先交五千,意思一下,我好把人给你定下,他们要管你要小费,到时候还得再说。”

我直落汗,要不说怎么都干这个了呢!是他妈好赚,把钱点出来等着,人家给写了个收据,我一看没喷出来,性用品。

七点等在李英明家的路上,过了十五分钟才见那个又瘦又白的过来。

“是你吗?”他问我。

我把收据掏给他看,他看后收起来,“另一个过不来了,今就我,要不给你再选一个。”

“来不急了。”我拉了他就跑。

把那瘦干小子吓的一楞一楞的,以为遇见什么变态了。

进了小别墅大铁门他就呆了,准没见过这号有钱的。

李英明品位还那么低,恨不得拿金子把地都铺上。我让小鸭子先在门口等下,就自己进去了。

李英明就坐客厅沙发里,可能等的不耐烦了,脸早就耷拉了。

我忙小跑到他面前,“你不是今天非要在上面吗?我给你找了个专业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一下按到沙发上,手一滑就钻我裤子里。

“想死我了。”他贴着耳朵说,“先奔个。”

亲了会儿嘴,我擦了嘴,扭头把门口那小子介绍他新主顾。

李英明刚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等我话一说完就呆那了。

“人家可是一晚上一万的,你一看准喜欢,那胳膊腿均称的,特白,又没疤瘌。我现在就把人叫进来。”

李英明一脚就把我踢出去了,还没反映过来就一耳光,揪了脖领子:“你他妈当老子捡破烂的,哪来的脏货都要。”

我吸口气,斜了眼看他。

他就那么揪着我骑虎难下。

有本事就再打我几拳头,既然你不吃这个,我也会来别的。我横了心,你他妈要么操死我,要么就等着我一个一个给你玩别的。

他看着我的眼,我要很牟足了劲头,那眼神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看的。他松了手,想抱我似的伸了伸,终没伸出来。他重坐沙发上。

“我给预付了五千,夜吧来的,咱们这最火的地方,你先看看人。”我走过去哄他,“跟谁不是玩呀,我给你选的没错,本来选了两个,可有一个没来……”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抬了头冷冷的看我。

我说不出话来。

他不看我了,他看着外面的天,可门是关着他,他就只能看着门,我听见他那叹了口气,还挺。

“你拿小刀戳我。”

“我怎么戳你了,给你人还不是为你好,你看这几天憋的,我又是个禁不住的,跟我玩有什么意思。”我冲口而出。

“我喜欢你。”他说,转了头看我,“咱别这样了,我没跟你玩。”

我看着他的眼,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你这笑话可过了,一开始不就是玩吗?怎么现在不玩了?”

话刚说完就被按地上,被掐了脖子。

“你他妈闭嘴,老子说的没听见啊,我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一丁点都没有。”我说,似笑非笑,玩的过了吧,连这都说出来,也不腻味的晃。

“我不跟你玩。”他声音弱下去,还装的挺是那么个意思。

我扒开他的手,脖子都红了,真下的去手,我站起来拍拍衣服的褶子。

“你他妈少来这个,喜欢人有这么个喜欢法儿的,再说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混混就得了,那么当真干嘛!”说完低了头看他,他那表情叫一悲愤。

我接茬刺激他,“你要真有那么真,干脆开了车出去,哪有电线杆子就冲哪去,撞一个漂亮的给我看看,我也就认了你这份心。”

真有意思,我开了门出去,对门外那傻等的哥们说:“回去吧!里面那个大爷不玩了,五千算给你的出场费吧!”

大步的走出去,越走心里越别扭,脑子里反复想着刚才李英明那刷白的脸。

还没走出去一百米,就听后边引擎声,一溜烟的土飞起来,咣当的巨响。

我转了头去,拐弯的地方,小奥迪半个车头撞到墙里,顺带撞倒了电线杆子。

老子当时就傻了。

一盘头老太太坐我面前,脸上扑着粉。

“我儿子里面躺着呢!他要是醒不过来,你可给我小心了。”

知道李小明他妈晚生的他,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老太太。

整两天了,自打李英明出了事,我就被扣医院里,所里也不能去,只能这么等着,李英明家的那几个护院真不是吃素的,我们那点子破事,是天天给大洋彼岸送去。人家利马就包了机过来,见面先一通的耳光,打舒服了才说话。

按说这种挺封建的家长应该特反对自己儿子不正当的烂事,可我这话头刚起,那老太太就给我一眼球。

“我半百了就这么个宝贝,他要什么,我给他什么,只要将来给我弄出个孙子来,他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出圈子就行。”冷了脸看我,“可要有人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让他吃不了兜着。”

特护里的小护士走出一个,“人动了动,可以进去看看,可千万别动,他头里可能还有血块。”

我坐门口,没进去,一会老太太出来了,拉我一下,“去,我儿子叫你,你给我说话小心着点。”

我点着头进去。

李英明脸肿的象个猪头。

眯了个缝子看外边,张了张嘴,我听不清声。

我低了头去听。

“痛。”

“忍着点。”我就心是铁打的也说不出硬话来,忍了忍没忍住,“你傻啊,真往电线杆那撞是,意思意思就得了,半个车头都进去了,幸亏你那车是加固了的,要是别的你脑袋也得塞墙里。”

听了我的话,他那裂嘴笑了下。

“好好休息,等你好点了我再过来。”我刚要走,他那就嗯嗯哦出声,眼看着我。

我看了看跟着进来的医生。

他点点头,意思是我也可以留下。

李家大把银子够值得。

护士给搬了把椅子,我坐下,手伸到被子里握住他的小手指。

他那儿睡了,可我熬两天了,只能坐着。眼睛困的厉害,又挨了通嘴巴,冤的没地说去。

**

李英明住了半个月的院,观察了观察脑子,我逗他,冲医生说:“给他仔细查查脑子,看看是不是真傻。”

他那掐我手一下,可还是握着我的手不撒开。

在半个月,医生早习惯我们这俩不着调子的了,笑笑,“就是左腿有点不利索,需要以后自己注意,康复按时做。”

“放心吧!”我说。

跟了李英明回家,李英明买的那小别墅换了个样,他妈那一通收拾,把原来五星的改了个六星,还安排了个会养生的厨子外加护院老妈子若干。

我冲李英明嘀咕:“你们家怎么跟地主土财似的。”

“我妈我爸原来都是种地的,你不知道这毛病出去都没改,还那买地呢!有空带你去那庄园看看,种葡萄的,吃着还行,就是弄出来的酒,跟尿似的。”

我搀了他进去。

他坐沙发里,让我给他倒水。

李英明妈坐沙发上抱住她宝贝儿子一通的揉搓,“妈给你换个别人,我这几天我让你刑叔叔帮你找了几个,一会……”

“水呢!”李英明吼了嗓子,我忙递过去。

他拉了我坐边上,搂住了,就靠胸口上,闭了眼也不吭声。

我摸他头发就跟摸个小狗似的。

他妈嘴抖了抖,“那赶紧着找个人生个孩子吧!我这来你爸都说了,他那可等着呢!最近又新买了地,你又不喜欢那些东西,你爸想着将来把那些地转我们小孙名下。”

“都快入土的人了,叫我爸别折腾了,有时候干点别的多好。”他说,“你也别总回来,怎么也是挂着号的,万一哪天上边翻了脸也不好说。”

“那你还不赶快走。”

李英明张了眼,笑了,“妈,没事,我命大着呢!这不刚把坎过了。”

送走了李家母夜叉,回了卧室。

李英明边脱衣服边念叨:“知道我多真了吧!”

我也坐床边脱衣服,躺上去的时候,摸着对方,眼有点乱。

“我进去了。”李英明问候一声,就闯了进去。

我撅着屁股那个痛。

完了事,就趴床上让李英明给擦干净了。

“怎么每都出血,找个好医生给看看。”李英明皱着眉说。

“少来这个,痔疮就痔疮,平时注意着点就成了,哪那么多讲究,还让人巴着屁股仔细的瞧。”

“你当我愿意叫别人那么瞧你啊,可总这么这不是个事啊。”

我侧了身坐起来,抱住他,“没事的,痛一下半下的又死不了。”

我们接着亲嘴,枕着对方睡觉。

这一闹,年就在医院过了。中间给小米打过一个电话,说是东西买了,让我爸看见,骂了通还是收下了。

我关了电话,给床上躺着的李英明商量点事:“明天我去下养老院,就不陪你了。”

他其实早醒了,歪了脖子看我,“好不容易有个礼拜天,去那干吗?”

“去看看。”我边说边穿衣服,“过年的时候不陪你了吗?也没顾得上过去看,去了那,我还得去下墓地,也忘了给她说声了。”

李英明爬起来,从后边抱住我,腻着,“去墓地,看谁啊?”

我穿着袜子,“刘露。”我说,瞬间竟忘记了呼吸。

后边僵了僵,摸着我胳膊,小声问我:“我陪你去。”

我转过头去,亲了亲他,“不用,我想自己去。”

他看着我,最后点点头,双手交叉抱在我腰那。

**

刘露走了半年,再接着电话是她一个姐们,我去的时候人已经进了太平间。我竟是一滴流也没有流。

买了块墓地,让师傅看了看,找了个日子入土为安。买的是个夫妻式的,那时候我已经想好了,等哪天我也完了,就跟这一放也算是跟刘露成了真夫妻。

刘露给留了话,她姐们转达的,让我保重自己,能活多好就活多好,把她没得的幸福都一起得上。

我点头答应。

开始的时候几天就上墓地去看看,跟看墓地的老头都混熟了,讲了点我跟刘露的事情、,那老头也跟着说了几句可怜。后来就不怎么去了,偶尔去一,回来的时候总是睡不着,脑子里反复放小时候的事,小丫头片子跟着后边那蹦蹦跳跳的,又时候还哭。我最不乐意梦到刘露哭的样子,能别扭个一礼拜。

去完了养老院,把买的东西都送到个人手里,又和老太太说了会话,身体看上去倒还行,我现在觉的这老太太傻了倒是个好事,起码无忧无虑的,比谁都有福气。

回了小别墅,李英明明显说话不对路子。

晚上睡的时候也没做别的,就躺了直接睡了。他搂着我。

日子一天过这一天,拿了个司法本子,可得实习一年以后才能转了正式的。现在实习的劲头可跟那时候不一样了,所里的人都拿我当未来的对手,一个个防我跟防贼似的。我又旷过一个月的假,逮住就提逮住就提,忍不下去了就抱怨了几句,李英明给我找了个新的,他托人找的。

比原来的所大多了,都精英,我这是带着后台去的,面上都过得去。

李英明让我报答他,非要我跟着去什么富丽玩去。

我心里不喜欢那,总觉的那地方挺不好的。我又在那干过,虽说过了好几年了,可还是怕碰见熟人。

扭不过李英明还是跟去了。在小包间里,贼头鼠脑的人在那把李英明拍的那一个瓷实。我低了头看地面。

“听说夜吧最靓的哥儿都涨到五万了,有机会咱们叫几个出来玩玩。”其实一个老糟头子在那叫唤,前几年是实行玩小姐,现在流行起玩这个了。我又点不耐烦,心里却明白,这是李英明为我将办案子趟路子呢!在一桌子坐的哪个不算有脸的,我站起来,在李英明耳朵边说:“我撒尿。”

“快点回来。”他不着痕迹握了握手。

我出去关了门就往外边走,到了电梯那就按了键,直接回去得了,不跟这儿浪费时间了。我打着哈欠,电梯门一下开了。我走进去,一转脸的工夫有什么闪了下。

我飞快按下开门键跳出去,刚一个白影子,被几个男的压着头往一小屋子里推。我看的清楚,人也跟着跑过去,上去一脚就踹。

门过了几分钟才开,一个壮实汉子。

“刚才那女的呢?”我话一出口就觉出坏了,这左右没人,打死也白打。眼角瞄到汉子后的人,被塞了嘴巴那踢腿呢!我最看不得这个。

一拳打过去,嘴里叫:“杀人啊!”

取得就是个快,飞起一脚把小丫头后的人踢边去,拉了小姑娘就跑。进了电梯,有人过来伸胳膊。

我又一脚踢出去,脚被夹住,小姑娘帮着才收回来,结果脚给扭了。

到了最下面才出去,那几个果然在门口等着呢!可大厅都是人,也不敢乱动。我带了那哭的没人形的小丫头找了大厅上显眼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给李英明去个电话,“我在一楼呢!叫点人过来,不然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关了电话,我转了头安慰这人……

仔细一看我就蒙了,白夕美!

白夕美没认出我来,还那哭呢!

“白小姐?”我说。

她摸了摸眼泪看我,真想不起我了。

我给她提醒,“我,以前给林丰看过门的。”

她一哆嗦,警觉的看着我。

“没事,你是王浩的媳妇,我算是他一朋友。”

白夕美还那冷眼看我。

我奇了怪了。

她一字一字问我:“你不是林丰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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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小姐可够倒霉的,老爹要完了,那王浩也是缺点,一看这个,利马翻脸不认人。

“我知道这都是林丰弄的,他爸进去的似乎我爸是搀和了一脚,可那个时候墙倒众人推,我爸不上手,他就得挨整治,这也是没办法啊!没想到他出手那么狠,我妈托了人去看守所里看我爸,我爸都被整的不成人形了,我实在受不了了,王浩也不管,还那落井下石。我千方百计才联系上他,给他去了个电话,他倒是挺客气的,让我今晚八点到56房找他。”

白小姐顿了下,他明白她准是想错了,以为林丰要跟她做个人肉交易呢!可没想到等她的是四个流氓,按了头进去就扒衣服。

真他妈畜生!

说到这李英明早下来了,我电话一响就看见他了,后边跟了六个。我站起来,拉了白夕美过去。

李英明本来挺焦急的脸一看我拉个跟毁容似的女的,就耷拉脸了,过来搡我一下:“你就为她差点成尸体?”

老陈醋厂的,“这是白夕美。”我说。

他们总是认识吧!

李英明这才认出来,但态度挺冷的,也不搭理她,就叫我走。

“跟我们一起走吧!到路口,你再走你的。”我护着白夕美上了出租车,车开远了才过去李英明那。

李英明已经坐他那新车里,看了我,眼一翻。

我忙靠过去搂住他,“不是我事多,要是四个男的揍个女的我才不管呢!可我看不得那个。”

他转该过头来,亲了亲我,手竟是凉的。

“你吓死我了,也不说清楚点,就尸体尸体的。”

我笑笑。

“下别管她的事,他们家没一个好鸟,我爸跑路还是他们家搀和的,平时亲的跟什么似的,背后给下刀子,最他妈阴。”

我点头。

眼看着车窗外,跟过电似的。

眼一蹦一蹦的,脑子里响起个声来。

我闭了眼,靠车背上,竟是浑身发冷。

白夕美后来给来个电话,分开的时候她要去了我电话。当时我就知道还有后边的。

给李英明撒了个谎,出去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到了个雅致的小咖啡馆,里面放着缠绵的外国歌,听了半天一句没听懂。就一个女的跟哭似的唱。

白夕美也跟着哭。

我喝着咖啡苦着脸,心里琢磨着,这顿是不是该我掏,按说应该我掏,可我没点那么贵的啊!一杯就三百,当喝金子呢?

好不容易白大小姐不哭了,看我一眼。

“我想起你了,就是你曾经帮过林丰。”

姓白的也不傻,打我这找突破口呢!

“我已经明白了,我真是太天真了,我曾经那么残忍的背叛过林丰,这个人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他是爱之恨之切,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我皱了眉忍着。

“他怎么对我都好,可我父亲真是太冤枉了,你是帮过林丰的,他恩怨挺分明的,你的话他应该能听点,我想麻烦你转告他一声,他要怎么我都答应,只要放我父亲一条活路。”

我揉了揉头,笑了:“你求错人了,我真联系不上他。”要联系上,我看了眼窗外,那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我知道你是不想帮我,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只要你愿意,我还有些首饰,我粗略算过的,还值个二百多万……”

“白小姐你真误会了。”我有礼貌的说:“我要真联系上还骗你做什么,不是我不贪财。”说完,我眼皮一挑:“你上那电话是打不通了,还是号取消了?”

“那是办公电话,我上去的时候是他的秘书,给转的,后来就不行了。”

我忙掏出手机:“把号给我吧,我给你想想办法。”

白小姐很快说给我。

我记下了,也不说话。

白小姐还不放心,在那追问我,打算电话里怎么跟林丰说。

我终于忍不住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真想骂街,“你跟谁谈条件,这林丰是人吗?要真喜欢你叫别的男人玩你?”我冷笑一声,我是男人,别的不说,自己要真爱过一个女的,再怎么也不能叫别的男人那么糟践,真急了,糟践也得自己亲自来啊!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叫了四个男的,那是人吗?真他妈畜生!

白小姐脸色刷就惨白:“那你为什么答应我?”

“私人恩怨。”我说,把杯子里的咖啡一口喝干净,苦的我差点没喷出来。

结帐就走。

白小姐追过来,拦住我。

“你……”你了半天竟说不出话来。

我歪了头看她,露出一点笑,“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我这人还真不信这个邪,既然天不收他,我收他。”

**

顺道逛了圈地摊,找了个看着象西藏那边来的摆摊子的,带个拐角那,买了把小尖刀,卖家不知道真的假的藏民,刀倒是不错,三百,价也贵。

“我这是杀牦牛用的。”

刀不大,揣怀里正好,杀牦牛是不可能的,杀人还凑合,点了票子,刚要走那哥们拉住我,小声说:“这个刀是我卖出去的,可以后你要干什么,我是不知道,你也别让人知道是谁卖你的刀。”

一点头,又多给他一百,钱反正对我也没大用了。

回去的时候怕李英明看见,我放车库那才敢上楼。

李英明正在电视前那沙发里躺着,大概等着疲了,有点迷糊,见了我笑了下,拍拍自己边上。

我坐过去。

他摸着茶几掏根烟点上,喷了几口,问我:“要吗?”

我摆摆手,不抽烟就不抽烟。

他把烟灰弹弹,“说戒就戒,牛。”

我把他搂怀里。

他爬我肩膀上,手伸我衣服里,抬脑袋问我,“你够凉的,一直在外面。”

“嗯。”我点点头。

“不知道你在鼓捣什么。”他打个哈欠,慢慢的说:“可别让我知道你对不起我。”

我心里晃了下,知道他大概派人跟着我来,但只看见我跟白夕美在一块,没见着别的。我心说,你他妈也管的着这个,脸上笑笑,“睡去吧!”

哄了他上床,在床上造了回。

累个臭死。

我把头靠边上,枕着自己的胳膊。李英明在后边拿腿压着我。

我看着墙上的表。

回来的时候打了电话,一个说话特客气的女的接的,那一口话甜的,我耐着性子客气几句,就问林丰在吗。

对方客气问我哪位。

我告她,我叫路爱国。

对方马上就收住甜声。

“你要预约吗?”

“我随时都有时间。”

林丰想的周详,这一回来谁都惦记上了,他知道我要找他,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敢不敢自己来,我看着夜里的影子,睁了眼。要象对白夕美似的跟我整四个汉子来通揍?

我有点发憷,不是怕这顿打,我怕白挨打。

脑子有点乱,不知道那句话有没有点用。

我跟那女的说:“那麻烦你转告他,我可等着他准时来给我舔脚呢!”

本来想说舔脚亲屁股,可后边那三字还是没好意思给个女的说。

我闭了眼,明儿再说!

**

天刚亮,我就起来,洗漱好了,要去所里,李英明要送我去,我说别了,就你那车,你再往门口一站,大早上的,我脸往哪放。

吃了早点自己出去,没奔所里,假也没请,也用不着请。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路上买了两个靠垫,靠墙上就那练刺刀。以前玩过这玩意,都五六年了,一上午就全拾起来是不可能,但还能有点成效。

练了两个点,又找个地填了点东西。

揣了刀到指定地点,等着。

早到了一个小时,我喝着茶,眼扫着四周。

没去富丽,那是王浩的地,那小子耳朵忒灵,我只要进去,他那全方位监视器就得给我定上。

这小茶楼,倒是清幽,人也不多,到时候省得误伤。

我耐着心等,该等的没等来,没等的倒来了

李英明的护院来了,告我:“出事了。”

**

车开在道上的时候,来的小子一个劲的说,说的跟现代恩仇录似的,就是话说的有点不利索,但我听的明白。

李英明原来都看见了,从白夕美到我买小藏刀。

一个电话招集了百十号人,他找林丰比我快,开着卡车去的,进了门就那堵上,李英明那混球亲自领着人上去搜的。挨了屋搜,人搜出不少,可就没有林丰,人家林丰早听见风跑了,还等你李英明过来砍。

李英明觉的自己丢了份子了,把办公楼砸了一半,刚要放火的时候,警察那儿能忍,舆论能忍,李英明他爹忍不了了。

这林丰是李家半个财神。

出这么大事林丰居然连个电话都没打,这李家早毛了。

开车这小子看着手表,嘴里念叨:“可千万别上飞机。李哥让我赶紧找你去,他说死也得把你带出去,你要留这就坏了,你不知道他爹这下了死令了,打断腿都的给弄回去……”

从古至今,老子折腾儿子,哪个不是大获全胜。何况连毛都没长全的李英明。

我劝那急出汗的哥们:“别着急了,我就是跟去,李家老太爷也让我上不了飞机。”

“到时候再说,现在李哥身边都是老爷子的死忠,李哥都急哭了,一个劲扇自己耳光……”

我叹口气,看着路边的树,对那哥们说:“停下车,我要撒尿。”

那哥们看我一眼,“忍忍,马上就快到了。”

“再忍撒你车里了。”我说。

车停了,车上那小子边急的躲脚边跟着我,还左右看看,我找个树,做了个要脱裤子的动作。一个回腿过去,扫他小子脚踝骨上。

他一下倒地上。我过去又给了一脚,能叫他痛上半个小时,不是他学艺不精,是我玩阴的,对不住他,脚下去心也跟着愧的慌。

“对不起了。”我叉着腰说,“要能递话的话,告诉李英明,我欠他的,下辈子再说吧!”

李英明找错了地方,可老子知道他林丰现在在哪呢!

我翻了身往回走,高速上车少,走了十分钟才拦住了出租

我对司机说:“回春茶楼。”

车开起来,我把窗户也打开,小风飕飕的往里灌,现在天还没转暖和,司机缩着脖子叫:“能关点吗?我们这成天开车的禁不住这么吹着。”

我掏出张一百的递过去。

以前真没觉的自己这么款,两天了,才找着点款的感觉,拿钱砸的感觉真爽!

我嘴里哼着歌,一色的革命歌曲,什么大刀象鬼子的头上砍去……

树少起来,已经下了高速口,路变窄了,林立的楼房慢慢延伸,我闭了眼,风刮着耳朵生痛。

脑子空空的,什么也不想。

到了,我跳下车掏出一打钱,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就有点犹豫,脑袋一热忘了给刘露他妈先交上养老院的钱了,我这要折进去,谁给她妈养老啊,我悔的直拍自己脑门子。

到了里面,就绕了圈子找,一服务员看见了,走过来问我:“你是路爱国先生吗?”

我点头。

“有人给你留了张条子。”

我接过条子看,上边就俩字。

“等着!”

我把纸条揉拦了,心口跟压了块石头似的,我又走出去,天还是那个天,却晃如隔世。我又打车去了李英明那,那早大锁锁个结实,我想起来我那点家当都在里面呢!看了看没人看着,我打算跳进去,可李英明那家伙忒没脑子,都他妈装一色的进口防盗锁,连窗户都没落下。

我那气的,心说,好你个李英明,等你回来老子再收拾你。可转念一想,这李英明不定回来回不来了,得,算是这段时间给他李家义务劳动了。

抄着兜,走了十几米的路,掏出钱包来点。

还有五百六十块零三毛。

衣服没一件换的,住的地方也没有。

现在工作和以前不一样,买不了地摊的,都是有脸的精英,想起所里那帮子人,虽是没什么太大交情,借个一千两千的总没问题。

又坐了公车去所里,刚进门就碰见我们副主任。

特客气的告诉我,那用不了我。

“今天真有急事,我忘了请假。”我解释。

主任把手一挥,“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真挺有能力的,你要在这行干下去,前途准无可限量,可你是不是哪没注意得罪了人,这话我就给你私下里说说,现在哪都不敢要你。你赶紧找个‘庙’拜拜神吧!”

我明白了,点点头,把自己的困难也适当提了出来。

主任够意思,给掏了一千。

“不用还了,你怎么也在这有段时间了,实在是对不住了。”主任走了,我去我办公桌那收拾东西,又顺道把倒霉样展览了一下,碰见谁算谁,一路下来多多少少的竟都给个面子,凑上了三千多。

书纸笔什么的一个箱子。

出了门,又看了眼天,我倒要看看这天,能变成什么色!

WC给打一电话,我不知道这事传的有那么快,连他都知道了。

“我们王哥问我你现在在哪。”

前年WC帮了王浩,王浩这几年也厉害不少,没少上报,一副现代企业家的劲头。

我从电话里笑:“瞎紧张什么,你听见什么了?”

“王哥给说的,让我赶紧给你去个电话,他说你让人盯上了。”

“他听错了,你告诉他,我没事,好着呢!”我又安慰了两句,挂了电话,王浩鼻子是灵,再欠他个情,他不要我还,我都得还了。

把箱子塞垃圾桶里,甩了膀子在街上晃。天黑了,就缩火车站上熬夜,熬到三点,一巡逻的把我轰出去了。

就近找了个小旅馆,掏了二十,要了个床。

一屋睡六个,我找个角一躺,正睡着,进来几人。

黑里麻忽的就知道不是善岔子。我闭了气,听着几个人脚步近了。

当胸就一脚,幸亏我早有防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可脑袋还是挨了一下,那几个人就着黑打,下手不重,几乎没动脸,就是给你打青了,既不会重的上医院,可绝对让你痛上几天,绝对的行家。

打了就跑。

我接茬睡我那床上,跟没这事一样。

刚开打的时候我屋里原来住的那几个早跑了,见打完了,走过来一个摸摸我鼻子,我翻了一眼:“还活着呢!”翻了身接着睡。

没五分钟,老板小跑着过来告诉我,他这容不了我,倒找我二十让我走。

我一瞪眼:“这半夜三更的让我上哪去,怎么也的得等天亮啊!”

“真留不了你。”老板那哭丧个脸。

我坐起来,穿鞋,摸半天就摸着一只。我那气的,“我鞋呢!”

没找着另一只,最后老板给我找出一双旧鞋来,就是鞋大,里面又塞了点棉。

走路一瘸一瘸的,天黑还冷。我把头缩领子那。火车站那的灯都不亮,我就走,一路的走,鞋还不合脚。

忍不住敖了两嗓子歌,空荡荡的,还吸进去几口凉气。

手机忽然响了,白天WC来了十多个电话,我都没接,不会又来了吧!

我看了眼号,号不认识。

我横不拉几的喂了声,马上有人接口。

“喂谁呢喂谁呢?老子为你又流血又流汗的,你就喂我一声。”

找了半天找着个出租,到小公用电话那,李英明正坐地上。

我过去,他抬了眼皮,肿的跟个猪头似的,我忙左右看看。没看见盯梢的,这才松口气。

“为给你打电话,老子金表都给人了。”我扶他起来,他边站边吭哧。

“啥金表啊?”隐约记的他总爱带块黄色的表。

“我妈从瑞士给我定做的。那小子给我电话卡的时候还说我那是铜的,才给我张五十的,真他妈缺德,让我再看见非废了他不可。”

我扶住了他,心说,你还废别人,你小子快让人给废了,你当你爹真那么气啊,打残了也把你弄回去?那是吓的,那林丰一声不吭的让你打,连你家都没打个招呼,你也不想想为什么?

没法跟这么个棒槌说话。我扶了他,走一拐角那,从路面上拣了几张报纸搭身上。

“这一晚上不冻死啊。”

“先凑合着吧!”我搂住他,把他压怀里。

他动了几下,从我怀里伸出脑袋里,特失望的问我:“你怎么也不问问我怎么跑出来的?”

我亲他脑门一下,“烂事够多的了,别闹了。”

他卷了舌头吸了我几口吐沫,嚼了我几口舌头。

“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舌吻。”他张了眼看我,倒挺亮的:“除了你,老子跟别人可不这么着。你他妈还嫌我烦……”

**

李英明个头把我大,睡着睡着就成他搂着我了。半夜不老实把我按墙那瞎摸。

黑不隆冬里边,他低了头扒我裤子那吸。

我实在不想射,就把他揪起来。

“别玩了。”我说,靠他肩膀上,“累。”

这几天给我熬的。

天亮了,趁路上人少赶紧起来,我看看我俩的衣服都跟刚从垃圾堆里捡的似的。

我给他拍拍,还是脏。

他那皱着眉头要发脾气,我好歹哄住了。

要没这棒槌,我该干嘛赶嘛,现在有这么个拖累,是哪也去不了。有心说说他干吗不回老爹那去,可一说起来,这小子准又吐沫星子喷满天,光说我怎么对不起他的话。

没刷牙没洗脸,一张嘴都跟吃了臭豆腐似的,李棒槌还爱贴着我说话,我捏着鼻子躲开他小子,到了火车站买了票就走。

附近郊县的票,都是慢车,一站一停,大部分是民工。对面也坐了两在那说工头欠钱的事。

我闭了眼听着,在所里的时候天天都遇见上门咨询的,可欠的那点钱连请半个律师都不够的,一说律师费就都蔫了,学法前觉的老子该是一公平秤,学完以后,才知道,称也是金子做的。

李棒槌靠着我,手握着我的手,我知道现在眼杂,可也不好驳他。只是他非要奔我下面,把我给惹急了,连手都抽出来,转了头看车窗外。地里有点绿,看着倒让人舒服。

这个郊县我办案子的时候来过一,地方不错,就是半山区交通特不好,人住的也稀疏。

下了车,跑半山腰我认识的那家,山里人热情没城里人那么多心眼,说了说给了一百,租了他们后边那茅草房。李棒槌跟着看的时候,嘴里操了声,“真是茅房。”

东西倒有,木板床。

主人家走了,我躺床上,李棒槌也躺下,在那侧头看我,手伸过来摸我头发。

我握住他的手,放自己胸口那。

他翻了身爬我身上,亲了亲我。

我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去,他扒下我裤子,边摸边给我揉。

“速战速决啊。”我说。

他贴了耳朵在那轻轻的笑,“可想死我了。”

干完了,他从我身上下来,把我搂怀里,边摸边絮叨他那点死里逃生的破事。

“李英明以后你打算怎么着?”我觉的我该敲醒这小子。

“跟你这一块啊,以后就这么着。”他睁大了眼看着我,竟是满满的笑。

我咽下吐沫,“你知道这是什么日子,穿臭衣服,吃烂饭,你准受不了,还是赶紧着该干嘛干嘛去。”

“谁说的。”他凑过来,一下一下撩着我头发,“我又不是没过过那种日子,可奇了怪了,我回去的时候什么好吃吃什么,中国厨子外国厨子都请了五六个,可就是吃不下饭去,晚上睡觉也总睡不好,醒了就楞神,跟少什么似的,最怕半夜起来……”

我们又亲了会儿嘴。

他哈喇子流我的我满嘴都是。

我闭了眼,说:“睡吧!”

**

出了山的时候,我又给山里那家塞了五百让他们照应着点李棒槌。

出去的时候走一步,心里痛一下。不知道那李棒槌睡醒了看见找不着我,是怎么个脸,正想着就被人从后推个狗吃屎。

走路想事,竟没有听见后边的声。

李棒槌那举了块木头在我脑门那晃,揪住我脖领子,“你他妈的敢丢了我跑,老子不打断你腿。”

我伸出手摸他脸,“我不想拖累你。”

“去你娘的。”伸手就一拳张揍我下巴上。

我嘴磕一起,磕出血丝来。

他按在地上就一通的操。

“路爱国,你个没良心的。”边叫边往里桶。

我捅的直翻白眼,刚做过一,用了小劲,还出了血,现在这么使劲的给我弄,准是大把大把的流血。

李棒槌嘴里骂,手也没闲着,摸到我上身,抓了两边的乳头那掐。

整个东西捅进去。

我忍不住叫出来,痛的直冒冷汗。

他那一兴奋,又抽又顶的。

刚开始还怕碰见人,现在就盼望着过个人,把我救出去。

这事跟没完似的,我求他,“慢点,我那快爆了。”

李英明低了脖子,亲我。

我们亲到一块,他下边倒真慢了下来,一下一下的。

干完了,我躺地上起不来。

他那边提上裤子,摸我衣服里边,摸出我那小藏刀来,给自己揣上。

“早知道你怀里藏着东西呢!幸好你没掏出来划我,不然老子饶不了你。”他狠巴巴的说:“你要再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拿着小刀把你一刀一刀刮了。”

“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坏啊,我这为你好。”

“少他妈为我好,老子费这么大劲,差点连命都搭进去就为你把我丢山里?”边说边帮我提上裤子,拉拉链的时候把我老二往裤子里按了按。

坐上火车的时候,我闭了眼休息。他那问我要去干嘛。

我告诉他,玩命。

他不吭声了,他知道我要去找谁。后来还是问了句,你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我冷笑一声,“为我这被人弄残了的屁股,为地里埋着的我老婆。”

火车进了站,我站起来,李英明忽的拉住我。

“我要知道为这事,我一准办漂亮点。”

我摸摸他的头,“那你以为是什么?”

他仰头看着我,“我以为你恨那小子没找你。”

**

我恨那小子没找我?

我真想背过去。

“得了吧!那小子东西准四下找咱们。”我走路的时候,总觉的有人盯着,可一想他林丰势力再大,也大不到老子一下火车就给认出来啊!

放了心,找个地方吃了两碗面。

李英明一个劲的问以前的事,我给粗略讲了讲,本能的没讲那一个多月,我跟林丰小屋里做的那点子事。

那个时候林丰连老子脚指头都挨个舔,跟吃糖粒似的,干事前还给舔屁眼,舔的老子一个劲的笑。

跟猫似的缠着我,小身子软的根没骨头似的,胳膊搂住我,眯了眼那叫。

想的老子都臊的晃,天亮了,就抱着我不让我穿衣服,带了去擦鞋店,只要没人就贴过来亲嘴。爬胸口上听我心跳的声,就是话少,有时候有人的时候也忘了似的,从那盯着我看,我瞪过去,才转了头给人擦鞋。

有走着回家,遇见俩个吵架的,我刚开始听笑话来,听一个对一个说什么早上装的房子钉子是他买的,什么少分了五块钱,说着说着俩人就说急了,一个搡了另一个,另一个挥了拳头就砸,我一个机灵跳过去,把俩人冲开,一手一个,推开嘴里叫着:“干嘛呢!干嘛呢!就为五块钱,哥俩值得吗?”

林丰边看着我,脸那白,把俩人架开,我才接着走。林丰抓了我衣服:“管闲事吧你,哪天把你也打了。”

“就我这身手,谁敢啊!”我把手放他肩膀上。

他侧了头眯了眼,贴上来,“真想亲亲你。”他说,把我推拐角小旮旯里,上来就两口。

我张了嘴,他把舌头伸进来,腿压着腿,手按着手。亲着亲着就硬了。

回去的时候用上跑的,到了屋子就脱衣服干。

我翻过他去,把老二塞进去,揪住他头发,他那舔着嘴,叫:“路爱国你带种的就使点劲。”

“我说的。”他那张了嘴喘气,跟刚上岸的鱼似的,“往死里干我。”

我动起来,一点不含糊。他动了几下转了头要亲我,可够不着,我又把他翻过来,正对着他干,他那么看着我,睁大了眼,下边还跟着我动,一喘一喘的,双手抓着我背。

我痛的难受。

“该给你拔拔小爪子了。”

他够着我嘴就啃。

事干完了,我爬床上。

他半坐起来,老二还挺着。

我伸过手去给他弄。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摸我屁股那,絮絮叨叨的:“你都迷死我了,离不开我了。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喜欢的够戗。”

转了身去水房那,一会端出盆来,我那看着纳闷,逗他:“还有事后服务啊!”

他拿了毛巾那擦,擦的我后边一阵一阵的哆嗦,我正要开骂,他就低了头舔,我瑟缩了下,转过头去看他。

他那还低了头舔,我忍不住把头压枕头那笑。

“多脏啊!”我说,用手挡着自己屁眼。

他又把手给我拨开,也不说话。

也不知道哪来的毛病,还喜欢玩脚,先擦后舔。挨个的舔,边舔边拿眼扫我,我最不乐意他舔完脚,又拿那嘴亲我,可不给亲还不行。就跟自己亲自己脚似的。这还不算什么,他要舔了屁眼再亲,更恶心。

也让我给他舔过,我嫌恶心没干。

那时候玩的太疯了。

直到……我又碰见了刘露,我对林丰那小子说,别玩了,我得对得起刘露,何况,咱们这么玩也没意思。

我把他当弟弟疼,总觉的有那么点对不住他。睡觉的时候还一床上,我在一边,他在一边。半夜起来看见他还睁着眼,我忍不住给他讲我跟刘露那点事,我告诉他,这我一定要对刘露好点,再也不离开她了。

他那笑着,对我说:“你那么喜欢她?告诉她你爱她了吗?”

“那字我说不出来。”我叹口气,“你不知道,太爱一个人了,话反而说不出来,何况我们之间也不需要那个。”

他静静的听,俩眼放着小光,当时怎么没注意到,跟狼似的。

真他妈就是头狼!

插个话这块儿是个岔路喜欢虐的接着看,不喜欢的可以跳过下面两篇,看金大修文后的版本。

第 57 章

吃完面,刚出门口,我就知道完了。

门口停了个白色面包车,车里坐着四个人,见我们出来,车门开了,按着脑袋往里扔,李英明挣扎了几下,可我已经被按下去了,油门一踩车就奔出去。李英明那甩了膀子追,边追边叫。

我看着不忍,边上的人按着我脑袋。

手机响起,我边上那人接了听了几句,把电话放我耳朵边上。

“爱国。”那边声音轻飘飘的,他说,“快来,让我给你舔舔脚。”

“操。”我骂一声。

车开的快,脑袋好好几碰着车顶,一殿一殿的。一直开到郊区。

大门开了,几个护院出来。

压着我脑袋把我按到房子里,里面挺亮,刺了下眼,我左右找鞭子大头针之类的,结果没找着,看来林丰没单为我预备东西。

林丰就坐沙发上,三年没见,变化挺大的,一眼还真不敢认了。面孔棱角的厉害,冷的跟刚从北极来的似的,都冒着寒气。

我直接坐另一边。

原先想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现在好了,落人手里了。索性眼一闭,你爱怎么地怎么地。

林丰也不说话,就看着前面发呆。

我待不住了,“等什么呢?”

我侧了头看他侧脸,脸整的跟个冰雕的似的。

他忽的就笑了,“你怎么不上来打我?”

我摸摸他挺长的头发,捏着嗓子说:“舍不得呗,谁有你那么会舔脚啊!”

他嘴角动了动。

我靠过去,手指捏在一起。

“建设小区六号楼1。”轻轻的飘过个声来。

我咬牙看他。那是我妈我爸的地方,老俩半辈子就这么个一居室,还都是7年代的房。

他转了头看我。

我把胳膊伸他面前,认命似的:“先卸胳臂还是先卸腿?”

**

关小屋里,除了床没别的,我睁了眼,被捆的一个结实。粗略算了下,有个七八天了吧!

有吃有喝,还定点让撒尿拉屎,就没人搭理。

林丰来过一,躺边上威胁了几句,无所谓那几句把我妈扒皮把我爸扔河里的话,我老实躺着。

他那又折腾起来,把我嘴咬出血来,还非说是我想着亲他,他不让我亲。

整一神经病!

后来让我出去的时候,林丰就越来越神经了,每拉我过去,摸一通,还说我想摸他,他非不让我摸,我想抗议几下,他那就叫:“你总骗我。”

平时的时候就跟个冰山似的,他那些喽罗大气都不敢在他身边喘。

我就知道得出点事,关了门,把我推房子里,他就脱衣服,脱的时候也不看我,脱完了才过来,亲我,“我知道你憋坏了,你一定想我想的厉害。”

我看他那涨红的脸,忍不住问他:“我是不是又特别想操你,你还非不让我操。”

**

他埋头那鼓捣我老二。

“林丰。”我问他,“这样有意思吗?”

他拿牙咬了我下,那地方特嫩,真怕他给我咬个好歹。我把手伸他头发里,一下一下摸着。

“爱国!”他叫出声来,全身都在我身上蹭。

可蹭不出火来,我看着他。

他睁了眼,贴我脸上。

“林丰你是不是觉的我特喜欢你?”

他瞪大了眼睛看我。

我哈哈的笑,边点头边说:“对,对,我是喜欢疯了你。”

我翻了身压住他,亲亲他,“来吧!让我干你。”

抱着林丰,林丰睡的跟个孩子似的,可我知道他肯定没睡着,他在装睡,我杀他的心都有,他可能在我身边睡吗?

我贴着他耳朵给他讲情话。

他那闭着眼听,一动不动。

“林丰。”我叫他名字。

他那低低回了句:“臭。”他睁了眼,“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你最喜欢找我玩。”

我点头。

“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眼就认出我了,可我还让人打你。后来王震雄找我,我才想起你来,幸好我没有错过你。”反身抱住我,“你那么爱我,我怎么可能错过你。”

我抱住他。

“我爱你啊!”我说。

我要一刀一刀的剐了你。
爬在床上看那小子在那皱眉裂嘴,老子知道那滋味不好受,拍拍他屁股蛋子,我告诉他,“你瞧我都喜欢你,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那低了头,拄着床站起来,走到浴室那,一会儿传来水声,我闭了眼养神,手指都木了,那一通的插。

浴室里传来呼啦的一声,好象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我光着身子走过去,见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林丰正趴在地上狼狈的厉害。

我蹲下身,揪住他头发,把他往外拉了拉省的被玻璃扎到。

“别动,给我舔。”我把脚丫伸他脸那。

他抬头看了看我,睁了眼边看我边吸我脚。

我拿脚踩他一只手上,他翻了手心握住。

我用力踩他含了眼泪。

我收回了脚,仰了头,水哗哗的打脸上,我闭了眼。

他过来抱住我。

知道什么是爱吗?

真象骂,可我只是闭了眼。

他那舔我的耳朵,拿着手擦我身上。

爱就是他妈往死里弄你。

我睁了眼看他。

他亲我的嘴。

我们互相的亲。

我的手摸着后边,小块的玻璃划破了手,我握在手里,按在自己另一个手腕上。

开始痛,可后边就不痛了。

我闭了眼,好象醉了似的。

“丰。”我叫他名字,我得告诉他,喜欢一个人就是对那个人好,不是为别的,没什么吃亏不吃亏的,好就是好,喜欢就是喜欢。

可我说不下去,我的眼前一片迷蒙……

作者告示

谢谢大人们一路的支持,最近在修文。

《这他妈的世界》开头的时候设定以及后来故事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我最初的设想,所以现在我要在已经写出的部分开始延续下去真的很困难,我写作完全是兴趣,有了某个念头就快速的写,写着写着就觉着没有意思了,所以我的坑真的很多,汗个先,因为自己也掉了无数的坑,每都想如果可能就把坑填上。

这我就努力填填吧!只是没有了原的动力和热情,会让某些大人们失望了。

我会陆续将《这他妈的世界》已修改的部分重贴,结局是好的,而且下面继续的话不过是套用了小白文所有的好结局,喜欢以前文风的大人,可以不用再跟了。

更新速度不会很快,因为这修文我连以前的文都一起修的,还有目前所有的坑都会撒土,尽力减少坑的数量,我目前的计划大概就是这样了。

鞠躬~

※※※※※※
做自己喜欢的事写自己喜欢的文!!
[15楼] 作者: 蓝蓝 27/7/26 22:1[加为好友] [发送消息] [个人空间] 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倒带、倒带,把前两章都过滤掉,另起个头

第 57 章

吃完面,刚出门口,我就知道完了。

门口停了个白色面包车,车里坐着四个人,见我们出来,车门开了,按着脑袋往里扔,李英明挣扎了几下,就被按下去了,油门一踩车就奔出去。李英明尖着嗓子叫唤:“爱国,爱国……”

我看着不忍,边上的人按着我脑袋。可没那么用力。车走了就松开了。

我呆呆的站在那,手机响起,我接了听:“我叫李大福,李英明的父亲。”

我哦了声。

“你俩的事我听我老婆说了说。”

我又哦了声。

“我儿子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我没意见,但这有点过,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嗯了声。

电话挂了。

冷风吹着脖子冻的人难受,我把手抄在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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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老爹老妈小房子底下溜达了会儿,还是没脸进去。

最后我去找小米,小米现在上大二,去年搬出来了,还是我帮他搬的家。

他开门就一楞。

我挤进去,嘴里叫着:“你房里挺暖和的。”

他转了头看我,忽然伸了手好象要摸上我的脸,可顿住了,“你、你脸怎么了?”

我摸了摸脸,“那个啊,不小心摔交了。”

他没说别的,转了身拿了点碘酒棉什么的。

“你这还有这个。”

“你不知道我学医的吗?”

“学医?”我顺手拿起他床头的法条:“我还以为你学法的呢!有段时间光问我问题。”

“你嫌我烦?”他说,眼看着我。

“你今天怪怪的。”我把他推一边去,“我打扰你几天啊。”

“没问题。”他边说边给我忙吃的。一会就端上面来,热气腾腾的,他是个不多话的人,就坐在边上看我吃。

我吃完了把东西递给他。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鞋子也脱了,衣服倒是好好穿着,都皱了。

他躺在地上,蜷缩着。

我下了床推推他,“起了。”

他揉揉眼,“你接着睡吧!”

“我得找点事。”我说,光着脚去水房。

他跟过来,站在我后面。

“以后别睡地上了,床是小点挤挤也行。”我有点不好意思这么打扰他。

“我不习惯和别人睡。”

“那我睡地上。”我说。

他不说话了,我洗完脸刷了牙整了整衣服就出去了。再打电话发现手机停机了,这才想起我有好久没交电话费了。

打了个公用电话,WC说帮我找个地方。

我说不用太好的,混口饭吃。

他说等见了我再说。

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坐那。我四看了看,没看见王浩。

“王哥让你去富丽,他给我说的,叫你最近小心点。”

我点点头。

WC大概也知道点,不知道他怎么看我,可到底是知道的什么呢?我扫着他的脸,好象没什么变化。

我就问:“你知道我怎么了吗?”

“你不是得罪了那人了。”

那人?

“哪个啊?”我吃着早点问。

“你还装不知道,道上都嚷嚷遍了,你保了白家小姐,得罪了林少,你知道那林少是什么来头吗?”

我差点没笑出来。

这什么跟什么啊!

临走的时候,WC特严肃的问我:“你是不是真喜欢姓白的,你要真喜欢,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在哪。”

我本想说算了,可看WC那张脸,忽然很想逗逗他,我就说:“你要能带我见她一面就更好。”

没想到就这一句话,我还真见到白夕美了。

小脸都瘦的没原来摸样了,当初都漂亮一个女的,现在根个麻竿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穿着工作服在那给人鞠躬。

看见我就一楞。

我走过去,“我现在给人擦地。”

她呆了呆,等我走过去忽然叫住我:“谢谢。”她说,眼里含着泪。

我俩现在都给王浩那小子打工,这王浩也倒做的出来。居然连个屁都不放。

我就在那干我的,专擦厕所的地,不,这得叫盥洗室,穷人叫茅房,富人的茅房是金子做的,连屎都他妈香。

我拿在布一块地一块地的擦。

一晃就半个月了,开始的几天在小米那住着,后几天小米说不过我,和我凑合了几晚,反过来倒过去的,我都没睡好,而且好几天没换裤衩,我下边也不舒服,我就半夜跑到水池那把裤衩脱了洗,洗了晾凉台上,躺床上的时候又觉的不好,忙穿上了裤子。

小米忽然转了头看我,“我有新的借给你!”忙起来给我拿了条,我又在被子里套上,不是我平时穿的那种四角的,我穿这样的不太习惯,套了下发现不舒服又脱下来了。

“我穿不惯这样的。”我说,手里拿着,想给他又觉的怎么着自己也是试了下,按说都是爷们应该没事,可小米是个学医的……

他接过去,收好,“睡吧!”他说。

后来就搬富丽来了,地下有地方专门给我们住,还有富丽最便宜的小姐什么的。
偶尔打几个电话,有空就到事务所看看,刚开始说的多少,只要我一报名字,那人准皱眉,好不容易有家居然没皱眉的,我一月只要五百,当下答应了,合同还没签,一个电话打过来,告诉我,他那不招我这样的。

我关了手机,躺床上明白,这地界只有王浩敢收我,可他怎么收留我?让我当领导,拿大钱?那不是摆明不给那林少的脸吗?给个擦地的活就算帮大忙了。

白夕美没住富丽,据说她还住以前住的地方,可也有人说,现在是住地下室,不知道谁说的对,不过肯定不是好地方,有几天连脸都没洗好就上班了,时常哭,有几看见有小流氓过去找她麻烦,我过去帮着挡了挡,她就把我当好人了,时常找我。

我知道在她心里,我准是和她是一伙的,我们都被林少迫害,听她那话的意思,明里暗里,我还是为她得罪的林少。

我照着镜子,看着里面那蜡黄色的脸,二十四岁了,真的老了。腰里还是我妈给那根红腰带,等这一年熬过去,就顺当了,我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让人家那么惦记,总有忘了的那一会儿,就象李英明,风风火火的,现在不也是连个屁都没有。等林少忘了咱,也就舒坦了。大不了重头来。

门开了,有人从隔间里出来。

我忙走过去递消过毒的小毛巾,跟雪似的白。

那人接过去。

我现在特习惯躬着腰,一般不抬头看人,也不知怎么的就抬了眼。

过耳的长发,长长的睫毛,白得跟瓷似的脸,接过小手巾擦了擦那艺术品似的手,然后把毛巾扔边上的垃圾桶里,慢悠悠的整了整自己的头发。

富丽有二十六层,每层至少有四个盥洗室,我负责第三层的餐厅的,这个餐厅都是只住得起标间的那种人才吃的,早上还供应免费的自助,我天天都蹭着的饭,早上一顿,连中午的都省了。

可就能碰见他!!

我眼微热,咬紧牙关。

淡淡的味,飘到鼻子里,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表情没变,眼睛没斜,只当我不存在,转了身,我马上侧了身让开。

看他大步走了出去。

我拄着水池,一拳打在玻璃上,血溅到水池里,我打开水刷刷的冲,我把手也放上去,把血都冲干净。

你只当看不见我,只当看不见我,我忽的笑了。

林丰,林丰,我憋了这口气,舍了这身剐,你等着!
手伤了干不了活,又着了水,只能包个严实在小屋里躺着。

白小姐找过我来,哭着鼻子问我:“你是不是看见林丰了?”

“你怎么知道他来了?”我问她,我还是老毛病,事越大越装心里头,脸上无风无波的。

“他现在排场的很,我怎么能看不见。”白夕美一脸的苦涩,“其实我是爱他的,只是当时情势所迫没办法才和王浩订婚的,可我跟王浩是清白的,现在我还是……”

我拍了她肩膀一下,“姐们,听兄弟一句话,你就当林丰是头大灰狼,能躲多远躲多远。”听她那话,觉的林丰对她还有感情似的,因爱生的恨!?

真他妈玩笑,这帮子人有一个算一个的,哪个懂点感情,嘴上都是情啊爱的,都他妈会摆活,爱是放嘴上说的吗?

你要真爱他,你还能看着他受苦不帮他,他要真爱你,还能那么伤你?

爱?!我眨了眼,转了身,把头扎到边上的被子里,算他妈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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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坏了,WC听了风来看我,顺便表达表达领导的意思。

“你怎么总给自己找别扭。”WC说。

“那姓林的来咱们这干嘛?”我问。

WC忽的住了嘴,看我一眼,犹豫了犹豫才告诉我,他知道我清楚王浩的生意,这个地方的谁不知道富丽老板表面光鲜,可内里都毒的流脓,什么来钱干什么。

“生意上的,说多了你也不明白。”WC说完看我。

这几年他变化太大了,我有点失落,那个土的掉渣,看见有人受欺负就受不了的傻当兵的哪去了,算了,我明白,我早看开了。

“对了,王哥给那人提你的事来,林少也没说不找你事了,也没说找,反正就那么不阴不阳的,你不知道,我也是跟王哥见过世面的,可真见过这号的,他妈跟个泥塑的似的。不过最后倒说了句,他说,他根本就不该认识我。”

这话并不新鲜,我也不是头听。我低了头玩手上的绑带。

“我后来给王哥说看能不能让你给摆个酒道歉,为了那个白骨精根本不值得的,你是不知道她早几年那个样,就是长的漂亮点,掂着个架子,现在还那么掂着呢……”

“没姓白的事。”我说,又补充了句:“纯属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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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坐着没意思,出去逛逛,刚出了富丽我就知道完了。

门口停了个车,我一出来就有人从里边下来,下来两个,不是那种一看就粗的,但走路姿势看的出来是练家伙,我走一拐角的地方,也不打算挣扎了,那俩人就把我堵那了。

靠我最近的那个拿了手机打了个号,接了听了几句,把电话放我耳朵边上。

“爱国。”那边声音轻飘飘的,他说,“快来,让我给你舔舔脚。”

“操。”我骂一声。

跟了那俩人到车上,找了地方坐,车开的快,脑袋好好几碰着车顶,一殿一殿的。一直开到郊区。

挺漂亮个地方,里面有个三层小楼,大门开了,几个护院出来。

压着我脑袋把我按到房子里,我只想嚷,我是不反抗的,可没办法,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总得意思意思,我就跟着一路低了头进去,里面挺亮,刺了下眼,我左右找鞭子大头针之类的,结果没找着,看来林丰没单为我预备东西。

林丰就坐沙发上,还是那个样,就是更白了。面孔棱角的厉害,冷的跟刚从北极来的似的,都冒着寒气。

我直接坐另一边。

原先想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现在好了,落人手里了。索性眼一闭,你爱怎么地怎么地。

林丰也不说话,就看着前面发呆。

我待不住了,“等什么呢?”

我侧了头看他侧脸,脸整的跟个冰雕的似的。

他忽的就笑了,“你怎么不上来打我?”眼里竟有点期待。

我猛的窜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他挺长的头发,捏着嗓子说:“舍不得呗,谁有你那么会舔脚啊!”

他嘴角动了动。

我靠过去,手指捏在一起,说着就要给他一拳。

“建设小区六号楼1。”他轻轻的说,眼角看着我,居然有了点笑。

我咬牙看他。那是我妈我爸的地方,老俩半辈子就这么个一居室,还都是7年代的房。

他转了头看我,直直的盯着我,好象要把我一口吞下去。

我把胳膊伸他面前,认命似的:“先卸胳臂还是先卸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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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屋里,除了床没别的,我睁了眼,被捆的一个结实。有吃有喝,还定点让撒尿拉屎,就没人搭理。

林丰躺边的时候尝试性的威胁了几句,无所谓是那几句把我妈扒皮把我爸扔河里的话,让我老实躺着。我就那么干躺着,可他又不干了,他那又折腾起来,把我嘴咬出血来,我按着他用力干他,他咬了牙,居然还呻吟着叫出来,竟然干着干着就笑了,象扭过头来看我,我一把把他按枕头里,他那闷闷的,我做完了,才松开,他长长的吸口气,一个大红脸。

我一运动把绑带给弄开了。

他看了眼,转身给我拿了药箱给我重新上药。

我边上光着身子躺着。

他亲亲我的嘴。

我没回应。

他始终都不跟我说那个字,可我知道。

他是喜欢我的,就象他喜欢的衣服,关了擦鞋店,去买他看上的那双鞋,结果没有合适的号,他还非要买,我就给买了,他从里边塞了好多棉才穿上。

我就不明白了,问他:“何苦呢!买别的不一样吗?”

“不一样,我要看上一件东西,拿不到手里就不舒服。”

我就是那个让他不舒服的东西,要是他早点飞黄腾达了,他能先不要我,可我要在那之前结婚就坏了,我是睡过他的,不管怎么说,我心里就该只有他,这点心思我明白。

不管是林丰还是姓李的,别看有多大,还是孩子,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就这一,拿不到的,就好象生活有了奔头,跟个追求似的。

老子生下来不是叫你们感觉生活有意义的。

我看着林丰的侧脸,他那个隐着的外公,动动指头能叫皇城晃三晃。

他不爱跟我说话,他等我说,等我骂他反抗他,要么他来横的,要么让我撒撒气,把我呼噜顺了。

我不反抗他,我只干他。
咱不反抗也不挣扎,我只是和他这么混,他明白,我也明白。

要了几本书,我躺沙发上看。

他回来也不说话,我也不搭理他,可关了灯,就不一样。

我想不能这样着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还先议和吧!

我起来的时候,边穿衣服边问林丰:“你不能总这么关着我吧?”

林丰没吭声,他那绷了个冰雕似的脸。

我小声骂了句,转过头去帮他把扣子扣上,他看着我。

我顺顺他半长不短的头发。

“林丰,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可我也明白,你也对我好过。”我边说边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脑子有点乱,“我只当自己倒霉,既然遇见你了,我也认了。”

话刚到这,他哆嗦了下,抬了头看我。

我贴着他的脸,“林丰,你该有点喜欢我的吧?”

象抱娃娃,我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晃。

他闭了眼搭在我肩膀上,“爱国。”他叫我的名字,“别来这套。”

站了身,把我一下推开,他冷笑了下,把裤子提上,拉上拉链。

我被呛的大红脸,他马上就要抬脚走,我一下跳起来,按住他脑袋,刚要打,他那抬了头看我,一双眼跟浸了水似的,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还那笑。

我怂包了,讪讪的松开他。

“林丰,你到底要怎么这,就这样关着我?”我他妈实在受不了了,我说过我要保重自己,我就这样保重自己,跟个玩意似的让人关着,还不能打还不能恨,我他妈要敢动一动,我老子就要完蛋,这他妈的混蛋,我恨的要掐死他,可我现在只能这么跟他商量。

他站直了把头发顺了顺,到镜子拿了小齿梳子梳头发,我跟过去,接过梳子帮他。

“我以前也帮过你一,我还帮过你刮胡子。”我说,我以前总是对他好的,他要怎么对我才能解开疙瘩,我要真他妈死切白咧的非他不要,他早他妈踢飞了我,他要的就是这滋味?

他站着。

我小心看他的脸,真他妈难受。

他终于转过了头,靠上来。

我们开始亲嘴,还是老样子,他喜欢把舌头伸进来细细的舔。

我抱着他,放软了声音,“林丰。”

“臭。”他低低的叫出来,松开我的嘴。

臭?我有点恍惚。

他靠在我怀里。

“我给你找了医生,帮你治治你后边的伤。我还可以帮你开事务所,可你不能有别的人,我要见你,你就得来,我要怎么就得怎么,你能吗?”

他开了条件,眼里有点期待,还是那张冷脸,可语气却软的厉害。

我说,没问题。

现在没问题,可等我路爱国站起来,那还由得了你?
开始正式接案子了,陪林丰睡了半个月的觉,有一干完了,我边摸他肩膀边提出来,他点了个头,第二天就有人帮着办了证件,看着证件挂墙上的时候,我半天没反映过来。

叫了WC、小米出去吃饭,小米看着我很高兴,“等我放假了就给你打工。”他说,眼看着我。

有那么一瞬我有点呆,他有些地方太象刘露了,吃多少苦都不挂脸上。

我喜欢这孩子,把他当自己亲弟弟。

WC没怎么说话,我怀疑他知道点什么。

散了席,我溜达着回到林丰那。

现在我们不在小别墅那瞎混,我租了个地方,用他给的钱。

一切都上了轨道。

我服了软,他给了台阶,大家嘻嘻哈哈,算是过去了。

晚上睡觉你搂着我,我靠着你,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我开了门,里面没开灯,可我知道他早回来了。

我把灯开了,他就那德行,如果我晚回来点,他就一句话都不说,好象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就是不搭理你。

我走过去哄他,“今天高兴和朋友吃了顿饭,你吃了吗?”

他最近晚上和我吃。

他不说话。

我走到厨房那给他下了碗面。

“你就会弄这个。”他有点不高兴,可还是吃了。

我抱着他的腰,象对个妞似的调戏他。

他微微扬了下巴,眯眼,咬紧了嘴,不出声。

我咬着他胸口,边舔边看他。

他把手伸我头发里拉扯。

我痛的厉害,松开了口。

“痛!”我说。

他那笑了,蹭着我。

“林丰。”我说,“我好象有点喜欢你。”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他那抬头看我,半天不说话,忽的笑了,把我抱住。

“我说真的。”我又重复遍。

他只是不说话,紧紧抱住我。

干的时候,我挺卖力,他叫的那叫一个好听,完了的时候,他大口喘着气,告诉我,“爱国,等你好了,我一定都补回来。”

我亲亲他的脸,走下床去洗个澡,水哗哗的冲着。

我冷的打哆嗦。

外面林丰叫出声来,“爱国,洗好了吗?”

“没。”我懒懒的回,“你不洗洗,多脏啊!”

接着穿来脚步声,他走进来,看着我。

我正拿着毛巾擦头。

他依在门上冲我笑。

“进去吧!水我都调好了。”我又过去亲他。

他躲开,拉过我脖子,圈着我,气都扑到我脸上。

“你再说一遍。”

我笑了,”我好象有点喜欢你了。”

他冰雕似的脸缓和下来,把头埋我肩窝那。身子从那哆嗦,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他在那抽着气哭。

“林丰?”我拍拍他的脸,“怎么了?”表现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他没有抬头,冷冷吐出一句:“要是真的多好。”
得,我这戏算白演了。

我哈哈一笑,转身睡觉去。

爱他妈谁就他妈谁!

睡的个舒服,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工作都带劲头。

接了个案子,打离婚的,那男的外边包一二奶还生了个儿子,那女的哭的那叫一个惨,仔细一问才知道都跑三四家了,没一家接的。

“一个月才挣四百,存折都在老头手里拿着。”我喝着茶水耷拉着眼皮,“活到大姐您着境界的也不容易。”

黄姐把眼泪摸了摸,“我不争别的,你看我能不能不离,孩子才上初中,快考高中了,这说出去,有个离婚的爹妈都难听啊,一个女孩子家的,将来婆家都不好找。”

“那有个流氓爹就好找。”我忍不下去了,抢白着:“再说了,要弄好了分你男的一笔,总比你现在强,把女儿带自己身边,日子也不会差哪去。”

那女的不吭声了,最后告我,她还得想想。

我点头看她出去,整整一天下来就没第二个人来,一个电话也没有。

到了下午四点,我给自己下了班。

按说开所怎么也得俩人,也不知道林丰从哪弄了个证,上边我合伙上填了个我不认识的名字,林丰给我解释说:“这算个托。”

不太想回家,逛了圈。

还是回去了,家还是那么的舒服,好桌子好凳子。

我走进去,打开灯。

林丰正抱个夹子在那看,他事其实挺多的,有那么多法律空子,有那么多坏事等着他做。

我过去,翻了翻放茶几上的几本,都是数字什么的。

林丰现在是个什么国际贸易公司的老板,打着号子搞走私,钱就跟他们家印的似的。

我问他:“吃过了吗?”

他点点头。

我直接进了卧室,打开电视开始看。

半个小时后他才进来,换了睡衣躺我边上。

我看着电视,电视里正演又臭又长的韩剧,一个女的包饺子,讲了有半个钟头才把馅弄上,挠攘的我恨不得进去帮她弄去。

林丰手放我腰上。

我想起我还没摸药呢,坐起来拿了床头上的药放他手里,翻了身,把裤子扒下来。

他那给我分开屁股蛋子抹,抹的很轻。

抹完了,就去水池那洗手。

他那爱干净的毛病一直没改。

又重躺下,抱了我。
晃悠了半个月,案子连个影都没有。

实在没办法找人印了点小传单,上街口找了几个民工帮着散了散。这一散倒好,都散穷苦劳动人民手里了。

来的是一个比一个穷,一个比一个惨。

什么托着工钱不给的,什么被村长欺负的,还有一个,我就跟听天书似的,小李村的,他们村就李富贵家出了一个大学生,还叫村长给开摩托撞死了。

也太不结实了。

我喝着茶水。听那跟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大爷从那又哭又叫的要告那告这的。

记了地址,我告诉他,有空我去调查调查。

“钱?”我想了下,“先给五十吧!”

大爷摸了半天掏出二十块钱。

“那就二十吧!”我收了钱,牙根都酸的晃。

写了收条,才发现这人根本不认识字。

送出去的时候,我就冲着老天发呆,不干不干知道,一干吓一跳,以前在所里的时候,都是上边不好办的扔给我,让我和稀泥,猛的一下进了大海里,硬生生被几个浪头撞晕了脑袋。

我以为自己就算个倒霉鬼了,这么比起来,我还真算好的。

那我还成天颓废什么啊!

壮了万里波涛,满怀壮志,我就奔家走,一摞一摞的卷子,一摞一摞的东西往家整。

一个人干三四个人的活,又接待又打字,又整理,又调查,都要断气了。

登了报纸,招人,条件不限,吃苦就成。

来了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跟小鸡似的干巴巴的瘦,没敢要,又来几个老油条,眼珠子转的那叫个快,张嘴自己打过哪个哪个个官司,又那的这的关系。

折腾了三四天,终于要失望的时候进来一人。

耷拉个头。

我硬是没认出来。

半天了,才发现。
这个世道真一会一变,李英明耷拉着脑袋在那抽着鼻子。

我把卫生纸递给他。

他接过去。

“我跟林丰住一块。”我第一句话告诉他。

李英明没吭声,那大概他老爹告诉他了,肯定没给上好话。

他那阴沉个脸,半天才说:“我想出来,我妈死拦着,我拿刀把我妈砍了,我爸急了让我滚。”

“你住哪?”我问他。

他肯定不是刚回来的。

他看我一眼。

“英明,你是好人,我真觉的你不错。”我想劝劝他。

他坐我边上,问我:“有烟吗?”

“我都好几年不抽了。”

“操。”他说,甩了甩手,混身跟长了虱子似的。

我明白他爸的心思了,这么个人,你要放社会上没人耷拉,别说一个月,三天都撑不过去,要是过去我肯定帮把手,可我现在小命还在林丰手里捏着呢!

“回去吧!别让你爸闹心。多不孝顺。”我劝他。

他不走,忽的拉了我,“爱国,我知道你不是自己要跟林丰那兔崽子的,咱们豁出去了……”

我没说话,一指墙上挂着的牌子:“看见了吗?那是林丰帮我办的,你那时候一个月才给两万,林丰给这个数。”我伸了三根指头。

李英明就那么看我,火都窜到脑袋顶上了,揪了我脖子,“少他妈给老子来这套,对我好不是这么个好法的,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的吗?”

“你能给我什么?”我苦笑了下,拍开他的手,“回去吧!你爸肯定找人盯着你呢!不然你一回来还找这来,林丰能这么看着你进来?”

林丰那人我还是明白一点的,自己的东西,没腻前,别说碰一指头,惦记着都不行。

我现在就是孙猴子,怎么蹦达也跳不出那五指山,被绑去那几天,人家照样吃照样睡,就算把我弄死了,往山里一扔,没几天就烂了,谁他妈知道这地界有个叫路爱国的穷鬼?

李英明看着我的眼,“行。”他说,“路爱国。”

他一字一字的叫我名字,咬了牙把我松开,“等着。”

留了俩字就走了。走门口那一回头还那么一指,冲我脑袋,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就那么指着,最后手落下来的时候,他一脚踢门上,轰的一声,吓我一跳。

我这心多长时间没这么跳过了。

我蹲地上,捂着心口。

你说这人要什么心啊!不早跟刘露走了吗?
回了家,林丰居然没回来,在路上勉强着吃了点,到了家就看那些案卷。

没林少发话,不敢去太远的地,到小李村看了看,问了几户,真遇见现代南霸天了。研究了研究,怎么打怎么赢的官司,可就是没证人没证据,都告诉我,有这么挡子事,可一说按个手印就全怂了,好在我偷着录了几卷带子,可这当不了事啊!

忙了半夜,林丰都没回来,我也没等门就自己睡了。

第二天起来,林丰还是没回来。

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又高兴又心悬的晃。

去了所里,二层楼里一个小房子,下边是买电脑的。我开的侧门,有个在外边的梯子。

走进去就开始忙。

忙完了,接着回去,一开门。

门里走了两个人,左边林丰右边李英明。

李英明看我进来眼皮多没翻。

脸比前天干净多了。

林丰在那给我们介绍。

“这是路爱国,这是李英明。”

我差点没笑出来,这哪出啊!

林丰拿了纸递给我。

我看了看,上边就是时间和数字,挺规范的还画着格子,连上签字。

林丰耐心的给我解释:“我们每个月给你两万,你就没事陪陪我们,你可以交朋友,但别乱来,就跟以前一样。”

我有点明白,又有点糊涂。

李英明不耐烦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把纸一把夺过去,“我爸和林丰说好了,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不能撕破了脸,你要觉的成就和我们一起住,不成你挑一个,我们都没二话。”

林丰听了李英明的话呆了下,转过身去不看我。

我看林丰,看看李英明,玩呢吧?

李英明绷在脸问我:“你选个吧!我是玩了命才换来的。”眼看着我,要把我盯死了一样。

林丰转了身,从那站着,居然半声不吭。

我乐了,摸了李英明脸一下,坐沙发上,一岔腿,屁点的孩子,你懂什么,裂了嘴笑:“那就这么着吧!”我说,“跟以前一样。”
无非是脱衣服睡觉,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我说,我现在后边正治着呢,刚治了一半有点起色,你们看着办。

李混蛋特不乐意,好象我该他的。

我洗澡的时候俩人还在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我进去时什么姿势,出来还是什么姿势。

林丰见我出来倒动了动,帮我把被子铺上,又从柜子那多拿了个被子,但没多出来的枕头。用沙发靠垫凑合得。

躺下去的时候,心说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瘌,这算什么。

可都躺下去了,就觉的不对。

说不才出哪来。

林丰左边,李英明右边,只背过身不说话。

我躺中间看着天板。

一晚上就这么凑合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林丰睡觉就够不老实的了,李英明比他还加个更字。压了一晚上,脖子痛胳膊痛的。

起来的时候,这俩人早起了,林丰比我起的早,可李英明绝对是个赖床的主。

我出去,他俩还坐沙发那。

李英明抽烟,弄的一屋子烟味。

林丰皱着眉,用手指敲着茶几面。

我洗了把脸,擦了点油,穿好衣服,拿了包,对那俩说:“我办事去了,晚上别等我饭。”

没有回我。

我开门出去。

一阵冷风把我吹的一哆嗦。

买了几份当天的报纸,翻开看了看,无非是几个大屁股明星被谁谁包了,要不就是正统的国家领导人特写镜头,又慰问哪了。

我把报纸扔墙角里,打开买的豆浆,吃口面包喝口豆浆。边吃边看自己手里的东西。

准备的差不多了,资料也提上去了,小李村的案子虽说不是百分百的把握,但也能给老实人弄出点钱来。

弄了一上午,正累的不行动,合计着中午饭从哪。

门就开了,我以为有客户。

一看不对。

李英明晃进来,手里提个袋子。

我一看就乐了。

“真饿着呢!”我叫,接了过去,给李英明和自己各倒了杯热水。

李英明见我倒的暖壶里的,就问我:“你这不有饮水机吗?”

“关开着多费点啊。”我说,把水放他面前。

他没提昨天的事,我也不会傻子似的点他。

这人属炮仗的,见火就着。

“你这工作环境也太赖了吧!林丰也不给你多点钱。”他好象头来似的到打量,眼放我桌子上,摸了摸:“这桌子也就几百块钱吧!?”

“一百五,还赠了两把椅子。”我说,我屋里就两把椅子,一个双人沙发,椅子还不是转椅,都是普通的靠背椅子。

他不说话了,眼看着头顶的灯。

我屋里暗,平时都开着灯。

我打开饭盒,一看菜色都是好东西,忙掰开筷子各吃了几口,真香。

“你也吃啊。”我招呼他。

好象那饭是我买的似的。

他懒洋洋的过来,拿了筷子,没吃先问我:“路爱国,你是不是贱货。”
我当他要拿什么话损我呢!

笑笑,边吃边招呼他,别跟我客气,多吃点。

李英明闷头吃饭,多大的火发不出来。

吃完了饭,我把东西收拾收拾,拿出个小薄毯子来,给他盖上。

他就躺沙发上。

我坐桌子上干活。

没半个小时,他就不耐烦了,坐起身来,嘀咕:“别做了,跟我出去转转,我来这好几天了,光这么闷着,都神经了。”

我抬了头安抚他,“一下就好,等我忙完了。”

他一来就有事。

他又躺了半小时,又坐起来,这直接走我面前,趴桌子那,盯着我,撅着嘴。

“路爱国。”他瞪着眼,眉毛都拧到一边去了,“警告你,今儿我可不高兴。”

我把手里的笔放下,摸他脸下,“马上就好。”

他搬了椅子坐我边上,把腿压我腿上,手放我肚子上摸着肚脐。

我叹口气。

“你干你的,别理我。”他说,顺着我肚脐在我肚子上划拉。

我忍着看案卷。

他就划到老二那了,拉开拉链,手探进去,舌头在我耳朵那打圈。

我也就那点分量,一闹腾就不行了。把他手拽出来,赶紧把拉链拉上。

他盯着我看。

“亲个嘴。”他小声抵着我鼻子说。

跟他亲了几口,哈喇子都流嘴角那了。

他跟着舔干净,跟小狗似的。

也不闹腾了。

我接着看我的案卷。他手又重放我肚子上。

时间一长就真忘了他还在屋里,猛的抬起头来,居然晚上六点了。

“哎,走吧!”我忙着收拾东西,他手已经从我肚脐改放在我腿上了。

他揉揉眼,打个哈欠。

“去哪吃啊?”他问我。

“你看着吧!”我知道他开车来的,哪都成。

回去的路上找了个中型餐馆吃了点饭,不是很有胃口,中午吃的不少,到晚上不太饿。把剩的打了包,要是晚上饿了再吃点。

出去的时候,李英明坐驾驶坐上不开车。

我看着路面,没催促他。

他那干坐着,也不说话。

过了十多分钟,餐厅里看车的都过来瞧三四了,我才开口:“回去吧!”

李英明笑了下,比哭还难看。

踩了油门出去,我看着他,把手放他肚脐上,学着他那么揉。

他松开一只手,按在我的手上,紧紧攥住。
林丰早回来了,坐在沙发那。

我跟李英明进去的时候,手是拉在一起的,李英明还把脑袋挂我肩膀上,李英明比我要高半个头,这么一靠着我,怎么看怎么别扭。

李英明拉了我进浴室,嘴里还说:“洗个澡。”

门被关上,李英明从那脱衣服,边脱边催我:“快点,给你洗巴干净了,我好干你。”

“我可有毛病。”我说。

“那做点别的。”他拉我进浴缸里,水才放了一半,倒很暖和,我舒服的眯上了眼。

李英明帮我洗头,我也帮他洗。

这主特难伺候,洗头跟杀猪似的,边洗边叫:别弄我眼里!

“弄不了。”我给他拿手揉。

冲了水出去。

林丰已经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眼没有看我们。

李英明半拉半抱着我上了床。我们就滚一块先啃了会。

床是标准的双人床,三个人睡本来就窄,李英明动作又大,好几碰着林丰,林丰一动不动就跟个尸体似的。

我脸上沾满了李英明的吐沫星子。

李英明现在喜欢伸出舌头的那种亲法,我跟他亲了好几,他还那么赖着亲。下边硬了,我翻过身,正面朝上躺着,把他抱怀里,他比我高,抱着不太舒服,有点压的晃。

我搂住他肩膀,摸他。

他侧了脑袋看我一眼,闭上眼,嘴张个小缝,喘着。

我一下一下给他撸。

他手抓着我大腿,有点痛。

“松开点。”我贴他耳边说。

李英明含糊不清的叫:“继续,继续。”

我接着。

他真挺舒服的,我都能感觉出来,好不容易给他弄完了。

他转过身把我抱住,紧紧压在身子下边,手摸着我那。

我知道他要给我弄,我就那么老实躺着。

他没用手,他直接拿的嘴。

边舔边看我,我把手插他头发里抓着他头发,他的眼睛跟进了水似的。

干完了,我们都有点累,身上粘粘的,可还是粘在一起睡盖着一条被子睡觉,跟个联体婴似的。

我刚有点迷糊着了。

就有人推推我。

林丰拄着床头,低了头,“还没擦药呢!”

他说,手里拿着小白药瓶子。

我打了个哈欠,把搂着李英明的手松开。

“英明。”我叫,“起来给我擦药。”

李英明揉揉眼,嘴里嘀咕着:“事真多。”

我翻过身去,李英明笑着接过林丰手里的药,我脸是冲着李英明的,看不到林丰的表情。

床动了下,我左边一下空荡荡的。

李英明抹药不如林丰小心,可还是都抹到了。

抹完了,李英明把药放一边就要睡。

我推他,“洗洗手去,都脏啊!”

他掀开眼皮:“不嫌你脏。”他说,转了身抱住我,接着睡。

睡到半夜的时候,床有动了下,身子贴过来,凉凉的。

双人床躺三个人,是有点窄。
第二天,家里就搬来个超大的床,足够躺五六个人的,小卧室占了个满当。

和李英明回去的时候正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人帮着搬东西。

林丰坐沙发里喝着茶,看了我们也不说话,眼只扫一个没有任何东西的角落,好象那里有什么宝贝似的。

那几个人搬好了东西,特恭敬的问林丰还有什么吩咐。

林丰摇都跟轰苍蝇似的把那几个轰走了。

床有了,枕头被子都成套的好东西。我拿手摸了摸,真舒服,忍不住坐上去试了试还挺有弹力,李英明不用试就躺边上了,舒服的眯着小眼看我。

林丰坐客厅那,从门口能看见个后脑袋勺。

李英明提议出去玩去,我说:好啊。

我们又拉了小手出去,出去的时候林丰还坐沙发上,手里握着杯子,我关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他侧了头斜着我们,眼带着刺似的射过来。

我啪就把门关上了。

**

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李英明满世界陪我转,我上蹦下跳的跑小李庄的案子。

我还逗李英明:“那可你们当家啊。”

李英明就笑,抱着我说:“要不你那么卖命。”

上了法庭,百分之九十九稳赢的案子,最后输了。

我出去的时候丧白个脸,李英明拉着我问:“怎么了?”

“输了。”

“不会吧!”我专门叮嘱过我那几个哥们,你头一个案子绝对让你露脸。

露脸?我冷笑,你那几个哥们一定没人家那几个哥们有来头。

我什么话都没说,告诉李英明我想自己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

李英明犹豫了犹豫点头走了。

开庭前我指着太阳说老天他妈有公道,一准赢,李家的人听完宣判都没反映过来,直问我判几年啊,我扭脸就跑出来了,真他妈操蛋!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林丰的号。

一打就通了。

那边不说话,等着我说。

我先笑两声,才开口:“林少。”我说,挑着声音。

那边给我沉默。

没关系,我告诉自己,我这人越大的事越冷静。

“你看这几天李英明回来,光招待他了,有点……”

“你有事吗?”冷冷的跟带着冰茬似的。

我吸了口气,捏着手里机子,“也没什么……你晚上有空吗?出去吃饭?”

“吃饭?”那边想了想才回:“也成!”

“您看哪好啊?”

“别出去了,省点事,你就给做个面吧!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西红柿面,我买了点挂面回去,顺道又买了点以前林丰爱吃的瓜子。

进了屋,李英明也在那,看了我一脸的关切,跑过来,“别上火啊!我给我哥们又去了几个电话,让给看看还能有什么补救的,可半天都没打通电话。”

“别忙了。”我说,把挂面放厨房里,脱了外套就那鼓捣。

“晚上吃面啊!”李英明探过脑袋来。

“嗯。”我说,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他,有点……怕似的。我把西红柿切了,又从冰箱拿了三个鸡旦。

“好久没吃过爱国做的饭了。”李英明从后抱着我,鼻子动闻西闻的。

“这给林丰做的。”我说。

李英明楞了下,看我。

“我求他点事。”

李英明不傻,一下就明白了。

他松开我,靠厨房门上。

我把锅子放电磁炉上,接上电源。

砰的一声,我吓一哆嗦。

李英明摔了门出去。

我往锅子里放油,油热了就下鸡旦,我做的面条除了林丰就没人说过好吃,乱糟糟的跟猪食似的。

晚上七点,林丰回来了。

脱了鞋子,把包和外套放沙发上,半躺在沙发另一边,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走过去,帮他揉。

他一动不动,过了几分钟才睁眼,头抬起来点,把手放我手上。

“现在下面条吗?”我小心问,这人属蛇的,不知道什么是吐信子呲毒牙。

“下吧!”他有点笑。

我忙跑厨房去给他准备,做好了端他面前。

他拿着筷子尝了口,皱了下眉。

今天的林丰还能为一碗面条高兴半天?

可还是继续吃着,竟也都吃完了,还喝了一碗的面汤。

我把厨房收拾了收拾,把碗刷好了,也放好了。桌子也擦了,实在找不出别的活了,我拖着步子走到卧室里,林丰刚洗完了澡,头发有点湿,坐床边上拿毛巾擦呢。

我过去接了毛巾帮他擦。

他眼看着电视。

电视演古装片,可我知道林丰就没喜欢过看电视,其实林丰这人活的挺没劲的,我就没见他特别喜欢过一样东西,不喝酒不抽烟,以前的时候还打打牌,现在连牌都不打了。

所以变态呢!

帮他擦完了,我就进浴室了。

边洗边琢磨,后来一赌气不洗了,要那么干净干嘛,把头发沾湿了出去来。

林丰已经躺被子里了。

我过去掀开被子。
钻进去的时候,指望能凉林丰个哆嗦,结果那小子比我还凉。

我就那么躺着,他也躺着,最后我忍不住了,扯淡的事老子还是不在行。

有话我就直接说了,我推推他,“林丰,别这么憋着,有什么就说出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前边还是后边,姿势随你挑。”

他转了头看我,“那就来个吊灯姿势,我躺着你坐我小弟上。”

我脸刷的白了,真不糟蹋人吗?

他忽的又笑了,半坐起身,我们不远也不近,床挺大,我靠右,他靠左。却盖着一床被子。

他过来点,摸摸我的脸,“傻……臭。”低低的叫了一声。

他又叫我小名,叫了还笑,好长时间没见他笑的这么好了。

“今天你得伺候好了我。”他贴我耳朵边说:“你自己掂量着来。”

期待的看我,我转过身去,半天也没动静,晾的我屁股都冷的晃。我转过头去,看着林丰。

林丰靠床头也不看我。

我过去先抱他,又试着亲亲他嘴,他张着嘴配合我。

怎么叫他痛快?

我有点为难,他不来后边,那我弄他后边?

我翻过他身子,他挣扎了下。

我明白了,他要我用嘴。

这么长时间了,我给谁用过嘴?

他算按着我的死穴了。

我那僵着。

他也不急,也不催,嘴角勾起看我的表情,拄了头,眯了眼。

他有的是时间跟我耗着。

这只是我第一个案子,不伺候了,谁叫小李村的倒霉,可第二个案子呢?

这林丰有一就有二,我还干不干这个了?

我想的脑袋门出汗。

他那盖着被子倒是暖和,他连说都没说,只那么看着我,这事算是我自愿的,老子他妈自愿给他舔鸡芭!

我身子有点冷,我吸口气,把他被子揭开,握着他那玩意,张了嘴,硬塞到嘴里。

他手按我脑袋上,用力按着,一下插到我喉咙里,我干呕了下,他接着往里。

我抓着被子,憋个大红脸。

他另一只手捏住我下巴,往上抬。

这他话多了,“路爱国,好玩吗?”

好玩个大爷!

我伸了舌头卖力的舔,省的叫他有空拿话糟践我。

他喘着粗气。

“爱国,爱国……”他叫,身子躺了下来,眼眯着抱住我脑袋,在那叫床。

我那又咬又啃又舔,怎么快怎么弄,最后没躲开弄了我一嘴,我刚要往厕所跑,他就把我按住,抱住我上身,扭着我头,盯着我。

我咬了牙把那东西吞肚子里。

他乐了,亲亲我嘴边。

恶心的我差点没吐了。

躺下的时候,他告诉我:“明天晚上我带你去见个人,法院的,这人将来能帮你大忙。”

我哎了声,平躺着,他手来回的摸。

要睡着的时候,他又把我弄醒了,给我后边抹了药才算清了。

抹药这事,他倒哪都给我惦记着。
小李村的案子二审给赢了。

心落了地,回去告诉林丰,多谢他给找的那个人。

林丰点点头没说别的。

我往屋里走,原先屋子挺大的,李英明一来,我又陆续添置了点东西,还有好多要用的都补齐了。屋子满的有点满,我走进去。

李英明看电视呢,见我进去抬眼皮看我一下。

我脱了衣服,看了眼表,十点。

一直加到十点的班,然后回来,连着半个月了。

没人主动说一句话。

林丰非常满意现在这种状况,李英明就跟个炸药桶似的,我战战兢兢的跟边上呆着。

我现在总算了解林丰说的话了,没遇见他就好了。

真他妈后悔,怎么跟这俩玩意混上的。

我把衣服挂衣柜里,关了柜子。到了浴室洗了洗,出来的时候林丰也进来了。

我叹口气,躺中间。

李英明抱我右胳膊,林丰不动,可我得握着他的手。

我们就这么干躺着。

李英明贴过来,和我枕一个枕头。

我叹口气,实在忍不下去。

我坐起来,对这俩人说,“安排个时间表吧!”光着上身给从包里拿了笔纸。

一笔一笔的记,写着写着就想起以前的烂事来,忍不住笑了。

李英明爬我边上,拿过我手里的笔,看了看,“我少一天。”

“我就不能休息一天。”我从他手里抢回笔来。

他头靠我身上,冲我吹气。

我躲,吹的我脖子那个痒痒。

他把手伸的前边乱摸。

我忍着最后写完了,李英明拿着仔细看了看,皱着眉,看我,“就晚上这样吧!白天我还可以跟着你吧!”

我点点头,反正白天他也就是在我所里跟我耗着。

把纸递给林丰,这主最难伺候。

林丰手还没碰着纸,李英明接截过去了,拿两个指头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眼看着我。

下巴拄在我肩膀上。

一下一下把那张纸给扯开,拿嘴一吹,落的哪都是。

我呆了呆,没想到会这样。

李英明就那笑,哈哈的大笑。

笑的我直起鸡皮疙瘩,越来越糁的晃。

“英明。”我碰碰他。

他终于止住了笑。

眼横了起来,伸了脚踹我肚子上。

气一下憋在肚子里,我痛的弯了腰。

林丰就那么看着。

李英明躺回自己的位置。

我缓过来了,那俩都躺的跟之前一样,一个左边一个右边。

谁也不看我。

我躺回去,叹口气。

※※※※※※
做自己喜欢的事写自己喜欢的文!!
[16楼] 作者: 619132* 27/7/29 18:3回复修改来源删除
李英明过不下去了,这我明白点。

我该干什么还接着干什么,有案子了就缠着林丰帮忙,林丰话也不多,我挨个做。

李英明躺边上,忍不住了,就过来拉我。

最有意思的一,李英明揪了我脖子,脸涨了个红。

我拍他的手,“松点,我都吸不了气了。”我说,“不说好的吗?跟你们俩玩。”

李英明看着我。

日子过的快,好日子过的块,烂日子也不慢,我的所倒真开起来了,有几天还排上队了。我挺高兴,回去的时候就给林丰说。

林丰现在缓和点了。

我们的关系有点进展,就目前来说,他真帮了我不少。

李英明除了耍性子真是个废物。

我不明着说,可李英明也知道怎么回事。

我的事,他就没一件给我办好过,都是托的林丰的后门。

李英明指着我鼻子骂过我贱。

我边吃饭边说我愿意。

这事情上,我路爱国,要干什么就干到底,你李英明算个屁。我混蛋劲上来,别说八匹马拉不回来,就坦克也照样完蛋。

李英明赌气了。

我照月收钱,点了钱,又多要了一万。躺床上的时候,好好卖了把力气,林丰直接把钱打我卡里了。

我去银行合了一,连着以前攒的,和自己最近得的,都有五万多了。

我去福利院,把钱都交上了,院长傻了问我,“你这交了多少年的啊!”

我笑笑,“没别的意思,只要老太太活着一天,你们就帮我看着点,我先谢谢了。”

院长仔细看着我,问我:“你要出国吧?”

“差不多,可没准哪天回来,千万别让老太太瘦了。”其实这地方真不错,老太太在算不上受罪。

出了养老院,我摸了摸兜,还得给自己接茬弄点钱。

李英明恨死我了,我再服软也未必给,只有找林丰,就是林丰这小子贼精贼精的,一个不小心再留露了底子。

我有点犹豫。 李英明还是没有回来,我想差不多这几天,这小子来个火山爆发,弄完了,也就该走了。

我看着林丰,林丰坐沙发那。

我想了想,坐过去,问他:“哎,你说我开车行不行啊?”

他正低头看什么文件,抬了头看我,笑了下挺柔和的,“你想开车。”

“现在出去办案子光打车,一看就没派头。”

“你喜欢什么车?”他问我。

我心里嘀咕,“你觉的什么好?”

“要说派头,奔驰就可以,不过价格太高了,你还不值得我送。”

我咽了口吐沫。

“就桑塔纳吧!价格可以,也好修,车也配你。”他说,又低头看东西。

我扭了脖子看圈屋子。

“林丰。”我小声说,“你觉的和我在一起高兴吗?”

我是真心问这句话的,他这人让我觉的特不好摸清了,我不知道他现在这样和我混着有什么意思,李英明这几天都呆不下去,按说我也明着暗着给了他不少气啊!

林丰没回我话。

我抱着脑袋,心里合计怎么弄他点钱。

可这上面,我是真有点不行。

李英明那看我跟看屎似的,爱搭不理。

有我上厕所,有点便秘,刚拉到一半,李英明就那踢门。

“我还没拉完呢!“我捂着鼻子说,昨天吃的什么啊,这么臭,连我自己都熏的晃。

他一下把门踹开。

我一激灵,他冲进来,伸腿就一脚,那劲很不得把我直接踹马桶里。

转了身又走了,走门口那骂:“他妈就你事多。”

我没心思在他身上,我正忙着给自己上保险,可得千万的小心,别让林狐狸知道了,受益人写的我妈的名字,我老爸好久没见过了,我只当没这个爸,他也只当没我这个儿子。

填好了表,我心里塌实点了。

驾驶证办下来了,林丰教了我几天车,剩余的时候找了个陪练,本子是找后门办的。

李英明试着要教过我一,提议了提议买车的事。

我把头靠车座上看着李英明,我说:“你这人活的多享福,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以前跟我混的时候要什么没什么,现在是要什么有什么。”

李英明边打方向盘边回我,“我倒觉的那时候跟你待着特好。”

“有什么好的?”我有点糊涂。

“不知道。”他笑了,居然还有点不好意思,他也就这时候对我好点。

“我知道你那么怕林丰是为什么,你怕他弄你们家是不?他人是黑,不过他做事应该有分寸,而且还有我呢,其实你只跟着我,不比这样瞎混强,林丰那叫对你好,他能有我对你好吗?你这人有时候真没脑子。”李英明忽然絮叨起来。

我觉的好笑,不是进虎穴,就是进狼窝,哪个是我的路子,哪个胳膊不比我大腿粗?

“你别老这么着,要笑不笑似的。”李英明对我说,“还不如不笑呢!”

“我知道。”我说,就象活着还不如不活着呢。

我闭了眼,找个时间去刘露那看看,反正我现在是姥姥不痛舅舅不爱,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就等着给自己划个漂亮的句号。

林丰那小子不是特觉的自己是上帝吗?

给他小子一哄。

我又忍不住笑了。

对,给他丫的一哄,让他小子了解了解,什么叫非暴力不合作。

不过还是他妈的钱!

老子得接茬给我家那俩老的挣养老的钱。可钱那那么容易得,李英明现在也不好伺候,我偶尔暗示他也不搭理,林丰那狐狸也不能太搭理。看来只能对不起我妈了,白养个儿子,那个保险我是知道的,我这样的事谁知道最后给定个什么,没准还白弄了,不过还是找了个机会给我妈放家里,告诉她那是我弄的福利,我妈认字不多,等以后再说吧!可刘露的事后我得给我妈说好了,专门夹了封信,希望我爸爸那倔驴能最后随了我这个愿望,怕不成,我还加了句,要不这么这,我就不安稳。我妈挺迷信的,应该能成。

眼看一个月都过去了,林丰说的小车还没给送来。

我忍不住催了催。

林丰就说:“别惦记那辆了,最近好象有辆顶帐的吉普,哪天我让人修好了给你送过来。”

那也成,能开就行。

我等着,该干嘛干嘛。去刘露那逛了圈,看墓地的老头跟我挺熟悉,我给他带了包烟去。

坐他那聊,我说:“以后没准咱们是邻居呢!”

老头笑了,他知道里面埋的是我媳妇。

“你这样的也少见。”他说。

我看着天,有点阴沉沉的,我拍拍屁股说,“不跟你这呆着了,我看我媳妇去。”

进了墓地里边,放眼看去是一排排的碑,我刚把刘露搬这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多碑,现在都有一半多了,刘露左右的地方都树上碑了,就是没刻上东西,也没弄照片,跟刘露那块一样,干巴巴一个碑,这样挺好。刘露其实挺不喜欢和别人在一块的,她最喜欢安静,有我的时候才跟着我到跑,即使那样,也是一个人找个角落静静的呆着,等我玩完了,她再跟我回去。

我坐碑边上,刘露去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好好哭过,有时候真想让自己吼上几嗓子,有一还专门找了个没人的地,可都堵在胸口上发不出来,眼泪也流的不多,越呆越闷的晃,弄的我又跑逛了半天街才缓过来。

我伸手摸了下碑面,冰凉冰凉的。多少了,我总想做个有她的梦,可一都没有梦到过,我还有好多话要给她说,我现在特迷信,我总觉的人死了一定有点什么,我盼她到我梦里和我说说,可一她也没回来过,刚知道她那不在的时候,我倒梦到过一,她好象等着我去登记,我跑过去告诉她,你等等,我那正绑着呢!你等等,她却不点头,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半天都没反映过来那是个梦。

“刘露。”我说,“你怎么都不回来看我。”

回去的时候天有点黑,给看墓地的老头打了个招呼。我低着头,怕他看见我的红眼圈。

这个老家伙根本不该看墓地,那么爱笑一个人,有时间还喝点小酒听个戏的。

他拉了我,还要跟我侃,我说天晚了。

“我这都半个月没抓着活人了。”老头给我嘀咕,“给你说件奇事,就你买的那个区……”

我没空听他说,“我走了,过几天我再来。”

**

回了家,李英明在家等着,林丰在家等着。

吃了饭,爬上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我就躺中间,心里有点乐,这叫什么日子。我爸我妈要知道他儿子这么过,当下还不气疯了。

我想着想着给笑了。

李英明翻够身来,看我一眼,“笑什么呢?”

“没事。”我说。

“没事你笑屁啊!”李英明没话找话。

我明白他那点心思,“没事。”

林丰冷不丁插了句:“别搭理他,他在想开车的事。”

李英明奇怪的看我一眼。

既然话起了我就得问问林丰:“哎,我那车好了吗?”

“你再等等。”

我真有点等不及了,心里跟长了草似的。

**

车终于到了,林丰开回来的,我在楼下一看就给呆了,颜色那叫一难看,还特笨重。

林丰脑袋上顶块胶布。

“这是怎么着了?”我问他。

“试了下这车。”他说,声音有点冷。

“你这怎么试的啊!”我乐了,给他回屋找药,他坐沙发上生气,开惯好车的,现在开这破吉普哪能开好啊!

给他擦药,他闭了眼。擦完了刚要走,就被他拉住。

他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挣扎了下,他手拉的我衣服角。

“有事?”我问他。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乐了,“这不你强烈要求的嘛?”
“你是不是觉的这样,我就……”他没说下去,冷眼看我,他今天有点反常。

这小子,我哎了声,“我可没那么想,我就是看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难受。”

他冷笑,“别以为我不明白你。”他说,“你这招对李笨蛋成,对我没用。”

去他妈的,我一把甩开他。

不管怎么的我算开上车了,不过这车还真是破车改的,开起来就跟拖拉机似的,还特耗油,去加油站的时候,加油的小妞逗我:“你这一天一加油,不知道还以为你开的坦克呢!”

“这是顶帐的车,就跟拖拉机似。”我笑着说,“还特慢,7迈就打晃。”

小姑娘摇摇头,“不会吧!样子是不好看,不过我看你这轮胎可是个好东西。”

“就这轮胎?”还真给我面子,这破轮胎又高又笨的跟坦克似的,拐弯倒的挺顺溜,就是太慢还昀昀的响就跟要散架似的。

开了车回去,在城里逛了圈,才发现我开车手艺真潮。

到了家边吃饭边给林丰李英明他们叨咕:“晚上陪我去练练车吧!买的本子就是不如自己练的好。”

李英明是没问题,我眼看着林丰。

他夹了口菜,不紧不慢的说:“那行,你打算去哪?”

“别在市区,人多车多,去林山吧!”

李英明有点皱眉,“开到那就得俩小时,还不如去新世纪广场呢。”

“就去那吧!挺好。”林丰说。

吃了饭,李英明坐副驾驶座那看我开车,我边开他边教我怎么开的更好,林丰坐后边看着我们俩个也不说话。就是一上车的时候,林丰亲自给我弄的安全带。

“还怕我跑了啊?”我笑着说。

他抬眼看我,也跟着笑,“还真是。”

路上车是越开越利索,就是太慢,中间还加了油。

一直就开到山里,因为一直跟李英明聊。李英明都没反映过来,反映过来发现进了山里就呆了。

“哎,你开山里来干嘛。”

“试试拐弯。”我说,想就这样一直开下去。

李英明看着窗外,“这山上的叶子都绿了,爱国,咱们认识好多年了吧!”

我呆了呆,把车忽的停了。

晃的李英明脑袋碰到玻璃上。

“刚要夸奖你开的不错了,就来这个。”李英明捂着脑袋说。

“英明,你下去帮我看着点,我想倒车。”我说,到山顶了,四下看去,倒满漂亮的。这个山有三四个弯,不是很高,也不很陡,只能算差强人意,以前和刘露来过,都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两块钱坐辆公车,跑这能玩上一天。这么多见过去了,这地方居然没怎么变,前天来的视察的时候还勾起我好多回忆,这真是不错的地方。

“我给你回头看着。”

“你还是下去看着吧!”我说,“看的清楚点,这地方这么窄,可别倒沟里去。”

李英明不耐烦的开门下了车,嘴里嘀咕:“哪那么多事。”走到车屁股那打着手势。

车动了,李英明打着手势让往后倒,好!

我说,真他妈好!

脚下一使力,踩了油门往前就冲。

飞出去的的时候,心里那痛快!

去他妈的!

后边李英明扯了脖子吼,老子一闭眼,都他妈过去了。

车挨着山滚,一圈一圈的。落了地。

半天过去了,也没多大痛,也没流血,也没成肉泥,车也没扁,我睁了眼,气鼓鼓的东西弄了一车,挡着脸。

林丰从后边伸过手来,按了车上一个钮。帮我松了安全带,不高不低,不急不缓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云霄飞车好玩吗?”眯了眼把我揪出车来,甩手一个耳光。

我被打的耳朵都嗡嗡的响,肚子接着挨了一脚,被按车上。

我缓了几分钟才明白了点,晃晃脑袋,“那什么破车?”我咬了牙问。

“专给你订着玩云霄飞车的,哪天有空玩玩碰碰车?”林丰贴了过来。

“操!”我说,我说怎么开着跟拖拉机,动静象坦克呢!

“真敢玩啊!”林丰居然笑了,笑的那叫一个歹毒,“好,玩是吧!我跟你玩,你找李英明气我,我可以忍你,你他妈有事求我,没事就扔一边,这我也可以不搭理你,你这叫什么?你这叫什么?”恨的低了头咬我脖子。

痛的我直哆嗦,硬生生给我扯下块皮来。

我扭了身子,一把推开他,一脖子的血。伸脚踢他肚子,踢个正着,我扑过去就轮拳头打。

“操你大爷!”我大叫:“林丰,我他妈弄死你。”省得你祸害别人,要死要活的折腾我,一会弄死我妈一会弄死我爸,一嘴一个没你的好,一会一个冷笑,操你妈的林丰!!

也就打了四五拳就被人架开了。

林丰被人抱着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喘着气。

我还要扑过去,就觉的脑袋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混身的痛,喉咙也干。

我试着站起来,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我揉了揉眼,看看自己在哪,原来我在卧室。

我站起来,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林丰和李英明在外边客厅的沙发里坐着。

我转头看了看,我衣服都扔在地上,我拣了一件一件套上,我知道自己怎么了,我苦笑下,他妈的!

到水池那洗了把脸,我转身出去。

林丰和李英明早停下来等我。

我一出去,一个脸色刷白一个绷着脸。

我半依在不远的椅子上,屁股痛的厉害。

我冷笑了下。

笑的李英明一哆嗦,林丰倒比他厉害的多。

被打晕了往车上扔,回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被扔床上了,我要挣扎起来,就听见一个声音在那叫:“王八旦……”

李英明找来了,我睁了睁眼没有力气。

被人一下揪起来,意思了意思张张手指,没拳头也没腿,只是抱了我啃。我被堵的难受,衣服就被扯下来了,我穿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少了两个扣子。

后边的事就不记的得了,好象嘴被掰开塞了点东西。

我揉着额头。

林丰还是那个造型,就是脸肿了点,眼也不看我。

我笑。

林丰猛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抽了下嘴角,站起来,从茶几上拿起那个录象机,我穷是穷点,可这玩意还是认识的,我一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所以没说话,我等着。

林丰挺熟练的打开,屏幕有点小,我眯了眼睛看。

我光着屁股躺床上,李英明正架着我的腿,做了一会换了两三个姿势,还是他常用的那几个。镜头里也没有什么特写,算是写实记录片。

镜头挺稳,一定是有个架子那么支在床边的。

林丰在床边上坐着,手摸着我的脸,边摸边亲。

李英明做完了,林丰接茬干。

我看了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一共一个半小时,现在刚放了二十分钟。

明白意思就成了,知道是臭鸡蛋我也就别全吃了,我点点头,林丰关了,坐回沙发去。

我用不着林丰说把这些把录象带给我妈给我爸给全人类看的话,我也用不着他不阴不阳的告诉我,他怎么怎么折腾养老院里那痴呆老太太,我都明白。

李英明在边上坐着,一句话不说。

我知道这人靠不住,原先还特严肃认真的对我说过,怕林丰干什么,有我呢?
是,录象带里还有你呢!

累,真他妈累。

我说:“我得补个觉。”

没人拦我,我抱着被子睡,被子里有股子骚味,呛的我脑袋痛。

才刚醒的时候,就听林丰在外边跟李英明那总结我:你现在总该知道软的对他没用了吧!不是我分你的宝贝,你弄的了他吗?再说我也想一个人用,这不也跟你分了吗?不光是生意上跟你们家有关系,也是为了……为了好照应着点……

李英明绝对是个好学生,我都能猜到他那点头跟捣蒜似的:那就这样办吧!

**

人贵在自知,我没那斤两就不干那事,这总可以了吧!

不就是陪俩王八旦睡觉麻!也不是光睡我一个人。我也可以睡他们啊,这人啊,一想开就什么事都没了。

我穿了衣服往镜子那一站还是社会主义好青年。

衣服看着好,人再精神点,谁管你关了门那点破事。越想我的思想越开。

从头开始吧!找了家理发点,要有名气的那种,动动剪子就几百的都小意思,一个头了五百多,就剪了七剪子吹了吹风。倒是有那么点意思,头发跟电视里的小青年似的。

回去的时候,李英明看见了,过来摸摸,笑了:“怎么改发型了,不过挺好看的。”

那是,五百多呢!

林丰在沙发里看过来,侧了侧头,勾了勾手指,我跟小狗似的小跑过去。

他也摸摸我头发,仔细看了看,“还行,换换头型改个心情。”

我笑笑,不说话。

按时回家,按时撒尿,按时办事,按时睡觉。

我躺床上,林丰在床边上冷了眼看。

爬上来的时候,身子有点凉。他看着我的眼。

“路爱国。”他说,“把你死鱼眼给我闭上。”

我闭了眼睛,他那又摸又啃。

我喘着气,被他吸的一会下一会上的。

最后才舒服了。

李英明有点怵我,我开飞车的时候,他是从山上又跑又滚下来的。录象带里,这小子腿上蹭掉一大块皮,就这还做了一个半小时呢!我到底也没把那盘带子看完。

平时做的时候没觉的,真给放出来,怎么看怎么恶心,尤其是林丰掰开我那给了个特写,真他妈让人想吐。

做完了就睡觉。

无非就是吃饭睡觉拉屎放屁。

我躺枕头上。林丰搂着我腰,李英明腿压我肚子上。

黑漆漆的卧室里,我睁着眼。

李英明靠过来,“睡吧!”他轻轻在我耳朵边说。

“还怎么睡啊!我一个人睡两个人的份。”

这话我只能心里念叨。

李英明整个抱住我连上林丰那只爪子,他说:“对不起,爱国,你别再吓我。”

那个我迷迷糊糊的抱着我哭的的就是这小子吧!揪了我脖子要掐我的,就是林丰了,边掐边叫,就是一句也听不清楚。

我闭上了眼睛,翻个身,把身子向林丰那靠靠。

**

安分了几天,总算能自己出来了,我给李英明说我出去看看我妈去,李英明说要送我到楼下,我说:算了吧,让老太太看见你,我还活吗?

转身出了门,打了车一路的跑。

我就又到了夜吧。

老地方,老人,全城最贵的鸭子店,男的女的都接,“找你们这最便宜的,有几个来几个。”我说。

帮我开门那人抬了眼飞快扫我一下,笑了,“你干麻呢,来这买大白菜呢?”

“我要最便宜的。”我说,我得赶快把事办了,真他妈别扭的晃,“多弄点,老子不嫌弃多。”

那人低了头看我,一双细长眼眯的剩条缝子,挺白一脸还摸上口红,跟鬼似的,最看不过这种娘娘腔。

他扑哧一下乐了,“得,今天少爷我心情好,陪你玩玩。”

我看看他,“没问题,再叫几个。”

他楞了下看我,有点不明白。

我只是笑,“就是不带套子。”

“这可不成。”他说,“你不是找病来的吧!”看我利马就跟看变态似的。

还真就变了态了,非爱滋性病不要,老子就好这口了。

做,让你他妈的做。

我咬牙切齿。

他倒退了步,刚要说什么他手机响了,到旁边说了几句话,回来后脸色就变了,忙告诉我:“你找别人吧!你这样的我们不敢接。”

“凭什么?”我把手腕上的金表摘下来往他手里塞,怕我没钱怎么的?

他没接,只纳纳道:“刚我们老板来电话说了,你这摸样的打死也不能接。”

我这摸样的?我一时没反映过来。

“嗯,就你这头型的。”

我摸摸头发,这头发满大街小青年都有。

我点点头,那人忙把我手表又塞过来。

我接过去戴手上。

一出门眼睛晃了下,里边有点暗,猛的出来阳光刺的眼一下。

门外停辆车,车熟,人熟。

李英明跑过来,“这一点也不好玩,你要喜欢我带你去别。”

我绕过他上了车。

我说,“回去。”

**

回去。

我躺床上,就那么躺着。

李英明也没敢烦我,晚上的时候没想前天似的那么做,俩人就一人来了一回,一个用后边一个用前边,我习惯的躺着那做就做,就是不出声,这时候他们一般也不强求我叫。

做完了,我翻了身接着睡。

第二天天亮了也不起,李英明坐床头那摸我脑袋:“你怎么变懒猪了。”

我不说话。

到下午俩崽子才发觉出不对来。

四天不吃不喝了,输着液,插着导尿管,一边一个看护。

左边的说:“路爱国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吓到我,你再这样,我马上就把你妈带这来,当场干你。”

右边说:“爱国,你都瘦一圈了,起来喝点东西,就一点。”

我闭着眼,连看都懒的看他们。

不是觉的不能没有我吗?不是给录像吗?留着纪念去吧!随便你折磨那些老太太老头们,我不在乎,我路爱国,要真豁出去了,在乎这个,我心里冷笑,何况你林丰真是做那个的主,你真能做出来?

我不信,你要真敢,拿录像机的手就不会抖了,拽老子的领子时也用不着红眼圈。

一直熬,熬了七天,我都觉的自己瘦的厉害,脑袋就跟短路了似的。

李英明开始还劝,中间就嚎,到最后就只是握着我手在那待着,现在根本就没动静。林丰这几来,每都告诉我个“好”消息,告诉我医生说了,这么维持着我至少能活三四十年什么的。

我根本没有力气就那么躺着,我觉的自己也就活个一两个月,不过也没准,植物人都能活十多年,只是脑袋越来越迟钝。

林丰趁我还有意识的时候过来了,他说:“路爱国,你他妈玩不起就别玩,耍什么赖……我不跟你玩了。”身体要坏几天就坏,要好就得半个月一个月的恢复,还不能一下吃太多,都是喝的营养水,什么怕伤了胃,我冲医生说:“没事,就是苦胆我都不怕,让我快点好起来能跑就成。”

好了后,本来没打算回去那个破地拿东西,可后来想起还有点案子的资料就又回去了,回去的时候林丰就坐在沙发里。

我到卧室收拾东西,他站起来靠在墙边看着。

我不搭理他。

他也不说话,等我把东西都放好了要走的时候,他在那忽然递过一个东西来。

那盘带子。

我笑了,把那东西又给他推回去,“你自己留着纪念吧!”

我没工夫烧那个,我有胆子走出去就有胆子不在乎。

出去的时候吸了口气,顿时舒服了不少。李英明在外边看着我,跟条狗似的。

我提了东西走,他边上跟着,一步一个爱国。

我停下,他就在那絮叨着:“我给你提东西吧!”

我把东西扔给他,他接过去笑着说:“爱国,这样也好,就跟我一个人吧!”

我往前继续走,他小跑着跟上来,手搭我肩膀上,“林丰那小子就是黑,有我呢!”

不说还好,一说我那火一下就窜脑袋顶上了。

“去,去。”我轰他,拽自己的包。

他拉着不给,“爱国,爱国……”

“撒手!”我吼出来,路上的人都扭头看我们,就这样李英明还是不放手。我怎么忘了,他根本就没有脸呢!

我把手一松,他身子倒出去,倒在地上。

我冷眼看着。

“爱国。”他小声叫着。

我不搭理他,伸手拦了出租就跑。

**

我拿着东西直接奔我妈那。

我妈开了门,我站在门口问:“老头子回来了吗?”

我妈看着我一楞一楞的,伸手拍拍我,“你最近跑哪去了啊你?”

“我当律师了,还开了个所。”我拿证件给我妈看。

我妈一看就乐了,嘴里说:“还说你最近怎么不过来呢!臭别跟你爸闹了,这都好几年了,回家来住吧!”

我跟我爸都是属犟驴的,没人低头。

“妈你这有钱吗?我现在……”

我妈给我拿了两百,这要叫老头子知道能把我们家锅都砸了。我把钱收起来,抱抱我妈,我好多年没这么抱过老太太了。我有好多话想给我妈说,可我怎么说,我告诉她,就过去那几天,我死了多少回,我告诉她,我是怎么折腾的自己?

我一个字也不能说,我说了准把老太太吓死。

都过去了,我说,谁都不能再这么欺负我路爱国,老子生下来不是受欺负的,我妈能骂妈我,她生的我,我爸能打我,他养的我,刘露能让我挖心挖肝,那是我媳妇,剩下的滚边去!

转了头到外边逛,然后就去所里,把沙发挪挪靠着椅子就是床,以前接案子没想过钱的事,有时候还倒贴,现在不能那么干了。我躺沙发上让自己好好睡一觉,有多久没一个人睡了,真舒服。

**

这人吧是想啥啥不来,自打我想赚钱了,嘿,上门的还一个赛着一个的可怜,在我的穷上乘个2还得额外弄个平方。有心往外推吧!又犯职业病,给说说该那么着该这么着,一说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钱没捞着,一个礼拜就这么过去了,林少肯定是不会再给我交房租了,现在没轰我出去已经是显示人家风度了,我要一边喊着我不乐意一边住人家小房还不掏钱,我哪来的脸,可搬又能搬哪去?

李英明那玩意倒是有点意思,最近总往我这跑,每都带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上还提了套被子,说要行的话给拉张床。

我马上拧了眉头:“是不是为你办事方便点?”

他不敢吭声了,我吃不死你。

我现在有点认命了,以前还想等着他玩腻歪了再说,现在看来这小子是越来越上瘾。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我就晃的腿对那小子说:“我说你知道什么叫感情吗?”

他看着我,笑着靠近:“知道,知道,一看见你就知道了。”

得,又来一个不要脸的,刚能自己起来吃东西的时候,林丰来过我病房一,插着口袋对我说, “路爱国,你会后悔的。”

我翻着眼扫他,我他妈后什么悔啊!

“你一直喜欢我,只是你不知道。”

我差点没吐出来。

“你可以躲着我,可你躲不了自己的感情。”

“您还是让我安生安生吧!”我求他,发自内心的哀求。

林丰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是答应你不威胁你,可我要做什么你也限制不了。”

我伸出根指头来,“可要在法律规范呢!”这是谈判的时候我特意加上去的,这家伙阴的很,就着都防不住他。

他点点头出去了。

到现在想起来心还颤悠,一直没动静,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李英明虽然让人不喜欢,可还没到见了就眼红的地步。

我这也不想逼姓李的,我跟姓林的君子协议,跟姓李的没关系,我只能哄着他玩,省的他急了跳墙。

我耐心对他讲人与人的感情,我告诉他,真要喜欢一个人是希望对方好的。

李英明点头说,“是,我就光想你能吃好喝好的用好的。”

我揉揉脑袋告诉他:“喜欢一个人还要尊重对方,要为对方着想。”

李英明呆了下,他看着我。

我低头接着看我桌子上的案卷。

半天没有声音,我偷偷看他一眼,他正低头玩自己的手机,他手机里的游戏挺多的,他那一动一动的玩,跟个小孩似的。

到六点,肚子饿了,我站起来,问他::饿了吗?

他点头,站起来伸个懒腰。

“活动活动脖子,你都坐了一下午了。”我说,打了一个小时游戏,又趴桌子上待了一个小时,最后就玩我的笔,摸我的手,从后边抱着我撒娇。林丰站在车前老远看着我,我一出去就走过来,左边跟着林丰右边带着李英明。

我看着这俩,李英明靠着我,多少人也不在乎,林丰拉个脸,什么事都不在乎。

我说:“走,吃饭唱歌洗桑拿今天一条龙了。”

到最好的地方吃的最贵的菜,我没有什么都要一点,我是只要贵的就点上五六个。

吃完了摸嘴就走,林丰在那一点一点的吃,跟吃猫食似的,李英明靠着我那给我夹菜。

知道什么叫大棒与美元不?

好地方吃饭,接着在好地方唱歌,电梯到了六楼,看着林少的面子和李英明的票子,给找了个特漂亮的中包,本来要个大地,我说那么大干嘛,一唱都有回声。

漂亮的大玻璃窗,落地窗帘那么挂着,连成串的灯一闪一闪,随着声音时高时低的,还有又宽又舒服的大沙发,一看除了唱歌还可以干别的。

坐好开了屏幕,我挺高兴的,李英明拿着麦克风在那唱,我边捂耳朵边跟着唱,林丰眼看着屏幕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凑过去和林冰山说话,“喂,我说我特喜欢的那个人儿,你今天别这么绷着个脸啊。”我边说搭上他肩膀,笑着接着说:“来,给哥哥唱个月亮代表我的心……不会?没关系,那个爱你一万年也成,不想?那也没关系,就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吧……”

林丰抬了眼看我,中包里昏暗的小灯照着他的小脸蜡黄蜡黄的。

我笑:“要不来个合唱,夫妻双双把家还,还是……”

他迅速拿过茶几上的遥控点了歌,声音很快的响起,麦克风被打开的瞬间发出甑囊簧扎着人的耳朵。

声音轻慢抵缓熟悉,林丰把我放在他肩上的手拿开,他慢慢的站起来,站我的面前,眼睛并不看我,他看着玻璃窗外,好象看着另一个时空。

每当我听起忧郁的乐章勾起回忆的伤,

每当看见白色的月光想起你的脸庞,

明知不该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茫,

是谁让我辛酸,

是谁让我牵挂,

是你啊

知道那些不该说的话

让你负气流浪,

……

如果当时吻你,

当时抱你

也许结局难讲

哦,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

你知道吗

我爱你是

多么艰难多么艰苦的信仰,

我爱你是

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

…………

我爱你是忠于自己忠于爱情的信仰,

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

在遥远的地方,

你是否一样听到我的哭喊,

…………

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到我的身旁,

…………

林丰不看我,他看是看地,眼里淋淋波光。

我拿起矿泉水大口灌了口,站起身到门口大声叫着:“有人没有,给上点水,都他妈渴死了。”

**

黑漆漆的窗外,天上黑的望不见头,地上倒是很亮,到跑到走的人,没有家,或有家的,都这么混着,一天一天,一日一日,生着死着,这他妈的世界。

李英明在门外,林丰要和我单独谈谈。

林丰站在窗户边,手拉着落地窗帘,背对着我说,“你是爱我的,只是你自己不敢承认,你其实非常爱我,可你不能,如果你承认,你就对不起你那个刘露。可你骗不了自己,所以你要恨我……”

我静静的听他说。

“你不知道你有多爱我。”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的背影动了下,可还是没有看我。

我说:“是,我是他妈特喜欢你。”

“路―爱――国!”他一字一字说:“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还在那笑:“后悔什么,你告诉我啊!”眼看着他紧紧抓着落地窗帘的手,忍不住调侃着:“不会是林大少爷打算从这跳下去吧!这也太没意思了,才六楼哪够死的啊,万一没死成弄个缺胳膊断腿事小,还得跳二会,你说多没效率啊!”

一片星海在路爱国身后,他好象把自己镶到了夜里,一动不动。

我推门就出去了。

门外李英明一把拉住我,,靠过来,“那小子没怎么你吧!”

紧张的我好象要怎么的似的,我说,“比跟你在一起安全。”
结局篇

电梯开了,出了大门,我站在大楼门口,门口的两头大石狮子在那蹲着,我吸口气,真想靠在狮子上。

李英明忽然拉住我胳膊,我看过去,一堆人围着,夜色里灯灯光下,血……

李英明一把抱住我,我站不住,我扒住他的手,我压着自己的胸口。

“爱国,爱国!”李英明叫。

我眼前一片朦胧,我啊啊的却出不来一丝的力气,这到底是怎么了。

“爱国。”李英明叫。

我抱住他,我紧紧的抱住他,我挣扎着却动不了,林丰站在马路牙子上歪着脑袋看我,穿着我买的裤子,爱搭不理的拉了我胳膊,又去管闲事,他说,掐我胳膊。我啊啊的却叫不出来,我把头埋下,我把身子都缩起来,我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事不能想有些事不该想,爱是种信仰,可那不是我信仰。小个子林丰眨着眼睛一动不动坐是沙发上望着我,我闭了眼,我闭了嘴,我闭了心,我把自己都龟缩在一起,我抱住李英明。

李英明担忧着哀伤的看着我。

我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

“不,不!”我叫,可叫不出声音,我忽然抬起头来,我得去看看他,我得告诉他,我得……

我扒拉开人群,我看见一个砸碎的墨水瓶子。

边上的人议论着:“真是奇怪,老板让咱们这么围这么个红墨水瓶子干什么?”

我木然的抬了脑袋,楼层很高,可是隐约能看到六楼大落地窗那有什么闪了下,望远镜吧!?

我竖竖了中指。

手机响了,我接下。

“还说不爱我吗?”带着得意的声音飘到耳朵里。

我又看了眼上边,已经没玻璃闪了,走了吗?

“你等我下,我马上下去,爱国,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我把手机关了。

李英明在边看着我。

“怎么了?”他问。

我闭了闭眼。

“爱国,回去吧!”李英明担忧的看着我。

我挥挥手。

不,我得等林丰下来,这局我输了,可还有下一局,还没完……

(本故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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