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 BY Karen
警告:本文是切越文,有少量虐待越前的情节,请慎入。另外,熊的扇子不要看。
回忆,真的是个很美好的东西,人的大脑永远可以选择保留住那最最珍爱的片断,浓缩了所有曾经快乐的每分每秒,然後不停的播放,一遍又一遍,像是海中即将溺水的人手中最後浮板,挣扎著不在疯狂和绝望中灭顶。每当他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或者在某个面目陌生的男人的身下,他总是会在痛苦中小心翼翼的回忆著,细细的品味著那曾经的幸福和单纯,那残留在记忆中曾经纯然的自我。
记忆中,青学国是片乐土,荣而又民风纯良。四季如春的温和气候是天神赋予他们一族富裕安康的根本。他从小生长的王宫中有著成片的熏衣草,在和煦的微风中摇曳著妍丽的姿,映衬著他的恋人俊美的脸庞,还有那比春风更加温暖的笑容。冰蓝色的眸子总是柔情满溢,炙热的吻会细细的落在他的唇上,无比珍爱的轻柔。而他则会沈溺在那温暖的怀抱中,沈浸在那早已刻印在脑海中,永远无法遗忘的气息中,幸福的存在仿佛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然後。。。
曾经昙一现的快乐在点燃的战火中化为灰烬,在那个有著双嗜血的绿色眼睛的男人的狞笑中烟消云散。残留下的是地狱之火焚烧後的无限炼狱,所有的过往变得比那黄粱美梦更没有真实感。。。
剩下的只有内心中无尽的痛楚,撕心裂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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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唇勾画出嗜血的弧线,绿色的眸子在微卷的发丝下闪烁著森冷的光芒,难以隐藏的疯狂性。任何人都会在那锐利的视线下不禁瑟瑟的发抖,感受到死神将临的无比压抑的气息。
怀中娇小的身躯如同秋的最後一片残叶,颤抖著,猫般的眼睁的大大的,恐惧和无助混入那华美的金褐色,是惨白的小脸上唯一的颜色。
‘怎麽了,我可爱的王子殿下,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轻柔的低语,森然而又嘲讽的口吻,温温的气息吞吐在男孩的耳畔。
王子,让人想落泪的称号。拥有著高贵的血统,却无力保护自己的国度,难以庇佑在立海族冷血无情的入侵和践踏中一天一天煎熬的臣民,连自己都成为阶下囚,被迫以羞耻的方式取悦著自己最仇视的男人。
苍白的唇瓣挣扎著微开了,仅仅吐出几个含糊不清,意义不明的音节,诱人的低哑。男人冷冷的笑了,炙热的吻顺势落在了他的唇角,然後缓缓的顺著那尖尖的下颌,曲线优美的颈滑落,吮吸著,啃咬著,毫不留情的留下分分青紫。有力的手滑入纯白的丝缎的衣领,指腹滑过纤细的锁骨,显露出扼制了男孩声线的元凶。
打造精美的银环恰到好的紧扣在声带,细致华美的纹路,镶满了耀目的琉璃宝石,映衬著瓷白的肌肤,让人无法移开视线。那个羞辱的存在,就算再美丽仍旧是剥夺了自由的锁扣,是掠夺者在附属品上强加的专属的烙印。什麽自由,快乐都在弱肉强食这一铁律下成为一纸笑话。倔强,抵抗,坚强在强权和暴力下消磨的干净,残留的就是一具美丽的躯壳,成为他人泄欲的器皿,任人欺凌。
渐渐的,骄傲在那双眼睛中被隐藏,换上的是冷漠的面无表情,身体在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身下承受了无尽的屈辱,却不再有任何表情和反应,越前知道任何哭泣,尖叫,呼喊,抵抗都是他人更大的欢愉的来源。所以他终究选择了沈默,让自己成为一个空壳的玩偶,将自己锁闭在狭小的自我空间中。那样,起码他的心灵仍旧在极度的污秽中保留那小小的纯净的一角。这是天性中残留的骄傲在做最後一分的挣扎。
可是,这样的他却引起了他的主人的不满。切原皱著眉,看著他的附属品的变化,觉得索然无趣。这个常年沈浸在鲜血中的立海第一将军永远是在舔嗜著弱者的惨淡的哀戚,聆听著悲痛的哀号中获取天生征服者的快感。绿色的双眸微抬,原本那样鲜W的色调却透出浓浓的杀戮气息,看向了怀抱中的玩偶痛苦的来源,那个倒落在地上的人,在一片血肉模糊依旧能勉强看出人形。
‘还不明白吗?莘城沦陷了。’冷冷的笑意,冷冷的语调,回答了越前无法问出口的恐惧,粉碎了他最後一份希望。
莘城。。。天然形成的屏障是阻碍立海的最後一个关隘,终於也臣服在立海第一将军的无情铁蹄下,从此一片平原将让这些疯狂的野兽们如入无人之境,六百万的无辜的黎民百姓面对的将是毫无束缚的烧杀抢掠,生灵涂炭。就连他挚爱的情人,身为守城将领的不二周助也被擒,和他一样沦落到阶下囚,任人鱼肉的地步。
‘不开心吗?你也很久没有见到心爱的恋人了吧?’有力的手紧紧的扣住那被迫坐在他膝上的孩子纤细的腰,轻而易举的阻止了他全然无力挣扎。常年握刃带茧的指腹缓缓的在越前粉嫩的脸颊上轻揉著,欣赏那原本惨白如纸的脸色逐渐变的灰败,恐惧的狂潮,从开始细小的裂缝中逐渐渗出,最後终於冲破了伪装的冷漠的堤防,汹涌而出。那双漠然的眸子不再毫无情绪的波动,哀求和痛楚满溢。樱唇张了又合,和了又张,挣扎著,拼命的想要发出声音,可是除了毫无意义的几个碎散的呜咽外,他什麽也说不出。水气逐渐弥漫了那炫目的金褐色,压制不住的泪悄悄的滑落,在细致的肌肤上留下了淡淡的泪痕,晶莹剔透。
切原笑了。那孩子脸上难以言喻的恐慌,沈的绝望,就像是酝酿多年最香醇的美酒,醉人的气息,让他无比兴奋。那是与沈浸在鲜血和屠杀中全然不同的亢奋。他喜欢他的玩偶的脸上带上那样的神情,更是增添了分文字无法形容的美丽。
‘给你个选择。。。’用吻接住尚未落下的泪,轻尝著,微咸涩却又甘美无比,轻柔的语调,带著恶魔的狞笑,‘我将决定他的命运的选择权送给你吧。。。’
二选一的抉择,选择只能有一个。。。
选择低贱的生存,看著自己的挚爱在炼狱中挣扎著,短暂的延长著必然来到的死亡,所有自尊,自我都被弃掷在地上,无情的践踏和消磨,在地狱中奢望著那永远不可能出现的解脱。
或者,选择死亡,亲自的为他带来永恒的平和,从此鲜血渲染上曾经纯白的双手,在早已污秽不堪的灵魂上烙印上最後的封印,让自己陷在永恒的痛苦中,让罪恶感混合著悔恨成为最为痛苦的煎熬,从此与救赎无缘。
选择只能有一个。。。
森冷的刀锋陷在皮肉中,纤细的手握著刀,缓缓的拖过瓷白的腕,W红到刺目的液体溢出,缓缓的爬满手臂,淹没了弯弯曲曲的那些早已结疤的,或是尚未愈合的伤口,顺势滑落,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在雪白的地毯上留下了浅浅的绯色的印痕。剧烈的喘息声随著淡淡的血腥味的弥漫而回荡在极尽奢华的室内。
麻木。。。
无尽的麻木,让人窒息的空虚感,疯狂的开始。
灵魂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空洞的惊人。内心中某种异样的物质开始殖,呐喊著,乞求著,为的只是暂时的填充,什麽都好,只要可以短暂的驱逐那逼疯人的空虚。
完全丧失了自我,残留的只是具行尸走肉般的身体,像个断了线的玩偶,任人摆布,不再有任何感觉。遗落的灵魂,却仍旧暗自寻求解脱,终究,肉体的痛楚成为了心灵的苦楚的躲避之,只有视线中那抹W红才能为饱受罪恶感折磨的心灵带来瞬间的解脱。
‘你又在不乖了。’轻柔的语调突然在耳畔响起,宛如情人的低喃,却像是狠狠抽动的鞭子般让那孩子几乎跳了起来,尖叫声挣扎著要在喉咙中发出,却只发出了低哑模糊,意义不明的呜咽。
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越前鲜血淋淋的右手,一个回手,娇小的身躯仿佛没有重量般被的摔到了角落,狠狠的撞到冰冷的墙,跳动了一下才歪歪的滑落。零乱的半长的刘海下隐藏著的金棕色的猫般的大眼早已丧失昔日所有的傲气,一片迷茫,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间泄入的夕阳落入了其中,漂亮的宛如透明的琉璃,却又空洞的让人心疼。
切原拉起了那只血迹斑斑的手细细的审视,纤和细致的腕,修长的十指,上天创造出的美丽,却细细满布了道道十字状的刀痕,拉扯间新的伤口更加的崩裂开来,原本半愈合状的旧伤也渗出涓涓血迹,刺目的红色是瓷白的肌肤上唯一的色调。淡淡的血腥味漫延开来,在鼻息间环绕,浓郁的甘美。心魂中嗜血的天性在在其的诱惑下逐渐显现,恶魔悄然的探出手,期待著那充满了痛楚的极致欢愉,沈浸在血中的欢宴。探出了舌,划过了伤口,甘甜的味道入了口,慢慢的借著唇舌侵入身体,入神经,像是落入了柴木间的火种,瞬间点燃起难以扑灭的烈焰,引起了更层的欲望。森利的齿的陷入,贪婪的撕咬著,吮吸著那温温的液体,比最香醇的美酒更加诱人的滋味,终究是引出了心性中的疯狂。视线中那双变得黯淡的金棕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痛楚,第一在五天里显现出了空白以外的神色,切原的唇畔浮现出一丝森冷的笑意。
‘我可爱的娃娃,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灵魂,还有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属於我的。’冰冷的手抚上细致的脸,轻柔的动作却暗藏著力度,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摧毁这个美丽的玩具,轻易的让这份动人在掌中支离破碎,‘你知道在没有我的允许下结束自己的性命的代价是什麽吗?’
‘我会让青学六百万臣民为你殉葬的。。。’手擦过线条优美的下颌,缓缓的游走在修长的颈,明显的感觉到指下的躯体那难以隐藏的颤抖,嘲讽的绿色眼睛对上璀璨的金褐色的眸子,看著一丝阴影逐渐在那妍丽而又空洞的色彩中显现。恐惧真是种的令人兴奋的情感,掩饰的痛苦,脆弱的坚强,都在它的面前显得那麽渺小,毫不留情的暴露出所有的弱点,从而任人宰割,‘我会让他们怨恨的灵魂在地狱的日日夜夜的诅咒你的自私。’
惨白的唇颤抖著,无措的微开著,男人张狂的大笑出声,一声声的回荡在宽敞的室内。狠狠的吻上那两片丧失了色彩的樱唇,锐利的齿在唇舌的纠缠间肆虐著,摩擦著,任由浓浓的血腥味在两人间飘荡著。
在那无助的神色下用力的撕扯开包裹著秀丽的躯体的纯白的绸缎,修长的四肢袒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颈上扣锁的银环上镶嵌的琉璃宝石衬著那双金褐色的眼睛,美丽的耀目。青涩的骨架小巧而又精致,粉嫩的肌肤呈现不健康的惨白,半透明的让人可以隐隐看见的青色血管。脆弱的美丽,魅惑著残虐的心,让人有亲手摧毁这一切完美的冲动,那淋漓尽致的快感将是任何一个征服者追求的终极的欢愉。
越前空洞的视线漫无目的游走著,在雕刻精美的雪白的天板,和耀目到刺眼的琉璃吊灯间巡回著,金褐色的双眸没有焦距。他抬高了头,看哪里都好,就是不愿意看见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眼中强烈的欲望和那些强加在他身体上刺目的青紫。那些疯狂的男人们在他的身上留下的污秽的痕迹,让他永远不可能忘记那永无止境的耻辱。就算拼命的想要忽略,也不可能完全的忽视那双游走在他身上的双手,那吮吸,啃咬的唇和齿,像野兽般撕扯著到手的猎物。
混乱的大脑拼命寻求著解脱,哪怕是虚幻的也好。心像是脱离了身体,远离了加筑在他身上的肆虐,逐渐沈浸在回忆中。在那里有快乐,有幸福,有他所爱的人,和他曾经纯净的自我。
刻意的挖掘著那些快乐的点点滴滴,贪婪的沈浸著。那曾经相携不放的两只手,两个誓死不弃的人。还有那片一望无际的熏衣草的海,映衬著恋人比春风更为和煦的笑容,如同三月的阳光般温暖。曾经视为理所当然的一切,在怀念的时候才知道是少的可怜。或许是播放了太多变,像是逐渐老化的照片,曾经的鲜明的一切都开始泛黄,慢慢的流失,逐渐的被黑暗和痛苦所埋葬。。。然後暗藏其下的某些黑暗的物质逐渐显现,刻意抵制和回避的记忆在人最脆弱的时候悄悄的渗出。。。
那些不堪和痛楚占了上风,在记忆中肆虐著,连最後的虚幻的快乐都被剥夺。。。
在恶魔的狞笑下颤抖的手握住了刀,在那嘲讽的视线下一步一步的脚步不稳的走向被折磨的体无完肤,血肉模糊的恋人,大脑陷入全然的空白,身体丧失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随时都会像是断了线,失去了操纵的玩偶般散落在地上。软弱和理智陷入了征战,全然对决。苦楚混合著无法言喻的无助,凝和成内心最沈重的沈淀。
终究是将解脱带给了挚爱的人,因为他知道生不如死的真正的定义。永恒的安息是他所能给与的最後的爱他的方式,哪怕知道在未来每个残存的日子里自己将如何被罪恶感和苦楚折磨,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整个过程很模糊,混乱的头脑终究是给与了最後一分的怜悯,或许该说是绝对的软弱的表现。直到飞溅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身体,他的脸,浓烈的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在鼻息间他才有了真实感,森然的寒冷闯入了心中,侵入了神经,让他觉得整个人像是沈浸在刺骨的冰水中。睁大著猫般的眼睛,眼前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在身下迅速的蔓延著。被血浸透的手烙印上绝望的印记,是永远也无法洗净的罪恶的痕迹。在恋人在他面前咽下了最後一口气时,他崩溃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化为碎片,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整个世界被抹煞的成为了一片空白,他最後的记忆是那撕裂般压抑的哀号像是要从身体中冲破而出。
恢复神志必须面对是那更加逼疯人的内疚感。神经被折磨得无比脆弱,就算将手刷洗了无数,他仍旧可以看见刺目的猩红。脑海中那些曾经单纯的幸福都被那诀别的一幕所代替,那种真实感在即将崩溃的灵魂落下了无可磨灭的痕迹,让他连自我欺骗都无法做到。
然後脆弱的灵魂开始寻求逃脱的途径,寻找可以压抑那在内心逐渐脱壳而出的疯狂。尖锐的利刃一又一的切开自己的身体,只有肉体的痛苦可以暂时埋没内心中撕心裂肺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的血在染红了视线中的一切时他才可以欺骗自己,忽略手上那磨灭不了的鲜红。
修长的腿被架高,分开到极致,在切原的充满了情欲的喘息声中,身体再被粗暴的侵入,不论多少那撕裂的疼痛依旧是那麽的清晰,可是早已麻木的神经已经感受不到什麽。他甚至欢迎那痛苦,什麽都好,只要让他能暂时的忘记。抱著对方的颈,十指陷对方的肩,带著催促的意味,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摆著,迎合著。
他低哑的笑著,受银环的限制仅仅能发出低压的声音,嘲讽自己的不堪如目的软弱。 他悲哀自己的无力挽回,在命运之神的掌中被搓揉拧捏,遍体鳞伤,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的血统是他无法任性的根源,他知道自己是六百万人最後的希望,只要他还存在的一天,就是让他的臣民们保留了最後的希望。复仇的欲望竟然成为了手中最後的救命的绳索,束缚住了即将崩溃的理智和自我。不论多麽渺茫,或是在他人眼中多麽可笑,他仍旧保有了最後的坚强,那残存在骨髓中的傲性和顽强。就算代价是以著最卑微的方式生存著,从此埋没在污泥中的灵魂与救赎无缘,只能一日一日的度日如年般的在痛苦和罪恶感中煎熬著。
他为自己选择了最痛苦的方式,或许是责任,或许是赎罪。他在黑暗中祈求著那永远不可能到来得光明,奢求著灵魂的解脱,为的是那心灵最後一线渺茫的希望,灵魂中最後一分的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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