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可恶的狐狸(出书版)+番外 BY: 月下桑/solongatime
上部
系列:绿叶森林系列
出版社:鲜欢文化
出版曰期:26/12/29
简介:
一个爱好、特长、人生意义都是泡妞的职业公子──战国,酒醉醒后发现自己跟男人上床了,这还不打紧,自己还是被上的那个!?
正在哀掉并极力忘掉耻辱的同时,没想到又遇到那个“修长”的美人──雪莱,本不想和他再有牵扯的战国,却因为雪莱身上的吸引力,而邀他当自己设计的服装模特儿。
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战国却可悲的发现自己每天都会偷袭美人,再加上道士向南的“臀”相,难不成自己真是吸收男人精气神的狐狸精?!
第一章
梦里,有个好美的人在轻轻对自己说话,自己刚想走过去把美人抱在怀里,不想抱住的竟是只雪白的狐狸!吓了一跳,却醒了……
睁开酸痛的眼睛,战国想要尽快清醒。上班族就是这样无奈,即使疯狂了一夜,第二天想起工作,还是会拚了老命爬起来。
心里想着,战国试着微微抬了抬胳膊,却发现肌肉震动带动腰腹酸得厉害,战国顿时微微一笑。
昨天自己好像喝多了点,记得是拉了位冷艳的小姐开房间,真是应了一句俗语:外表越像贞德,里子越是荡妇!真厉害!好久没碰上能把自己榨干的对手了,只是自己喝太多,一点也不记得如此销魂的夜晚,真是遗憾……
在床上仍熟睡的美人的白皙香肩上轻轻印上一吻,战国心里暗暗吃惊:这位美人的身材……未免也太修长了吧?简直和自己差不多啊!
不过……看这皮肤,这么白皙、这么滑细……色心登起,战国遗憾自己无法与美人再战一回合――时间和体力都不允许。
心里遗憾着,战国轻轻踏上长毛地毯,谁知脚刚一触地竟栽倒在地!
怎么回事?
坐在地上的战国心脏怦怦跳着,感到自己不止是腿,连腰都软得没有力气,更何况身后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怎么会凉凉的?
心里瞬间拉起了警报,感觉不妙的战国勉强伸出颤抖的手到身后,做出平时只在厕所上完大号时才做的动作,然后――“啊――”只喊出一半,战国及时把自己的嘴堵上,用自己的左手。
没错,就是刚才摸完那个不好意思地方的手,来不及反胃,战国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抱着被子犹自熟睡、丝毫没有醒来欲望的美人,心里原本熊熊燃烧的欲火瞬间变成了怒火!
***的混蛋王八蛋,敢装女人不算还敢上你老子,你不想活了,不想看到今天的太阳了是不是!?
战国脑子里瞬间想过N种杀人方法,不过,只是想而已,我们的战国同学还是很胆小的,咬咬牙,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战国头也不回地冲出屋子。
战国,男,二十八,爱好:泡女人;特长:泡女人;人生意义:泡女人――如此一个爱好、特长、人生意义都是泡妞儿的职业公子,居然在交往异性破百之后的某一个迷离夜晚,犯下了今生永远无法磨灭的错误:他带了一个男人开房间。
这还不算啥,最要命的是,他,如此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阳光阳刚、男人味十足、雄性荷尔蒙泛滥的成熟男子居然……被上了!?
怎么会被人那么轻易“做”掉了呢?就像自己把对方看成女人一样,莫非……对方也把自己当成女人了么?
战国抹抹干干的眼角,眨巴眨巴红红的眼睛,重新盯住镜子里的自己。这种长相怎么看……都不像娘儿们吧?难道……对方是那种传说中的……同性恋?
Oh!No――没有办法,内心,战国同学对同性恋有着很大的偏见。男人,生来就是为了追逐于各式各样女人裙脚边的存在,两个男人――都是凸的,上起床来也没味道。
战国忘了,他今天早上还把昨晚的做爱,列为有生以来最棒的性体验。
叹一口气,拉上窗帘隔离了阳光,战国同学脑中自然忘了那重要的面试,他在思考人生问题,呆了半晌,他又叹口气,战国终于扔掉快被自己盯出裂缝的可怜镜子,往后一仰,准备投向床的怀抱。
“唉呦!”下一秒,战国就捧着屁股跳了起来,那种剧痛……疼得战国脸都青了!
经过五分钟的思考,战国终于放弃矜持,小心翼翼褪下了裤子,内裤,然后……
“啊――”又是惨叫,两只手指夹着手里那条自己刚脱下来的四角裤,战国再度尖叫起来。
没错,那是一条四角裤,健康的纯棉白色四角裤,如果硬说它有何不同,那就是它是一条产自M?J的手工内裤,源自法国著名服装设计师旗下的作品,世上独一无二仅此一条的内裤让它身价倍增,是自己最喜欢的牌子……
等等!它是什么牌子关自己什么事?最重要的问题:这条内裤不是我的!
那么,它是……谁的?
想到此,战国觉得自己可以直接晕过去了。
不过他暂时还没有晕过去,强受和弱受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强受往往比弱受在晕倒的时间上,可以稍稍晚那么一点点,战国是强受,所以目前还不能倒下。
于是,我们的强受战国同志小心翼翼拿着镜子,张开双腿,红着脸看自己以为这辈子也不会认识的地方。
还好……只是肿得发红,没有破皮,也没流血,因为里面流出的东西白白的,没有红红的在里面……
终于,在彻底了解到,从自己“那里”流出的“白白的,没有红红的在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以后,我们可怜的强受战国同志终于“咚”的一声晕了过去,保持光着下身,手拿镜子的可笑姿势。
“妈妈!醒醒!”软软可爱的声音不耐烦地呼唤着。
眨眨眼,战国忽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白色的地方。
“谁在叫我?”
虽然对对方叫自己的称谓颇有微词,可战国本能地知道对方叫的是自己,站起身迷茫的看着四周,没人呀?
一个白色的影子忽然闪现在自己眼前:那是一只狐狸,雪白雪白的狐狸,狡诈冰绿的玻璃眼睛危险地盯着自己。
那是战国有生以来见过得最诡异,也是最美丽的眸子。
奇怪的是,似乎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一双同样的眸子,最玄的……
这只狐狸,不但是悬空卧在空中,而且……
“是你叫我……你会说话?”颤巍巍后退几步,战国觉得今天自己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些。
“当然,妈妈。”狐狸眨着可爱的眼睛看了战国一眼。
“你叫我什么?”战国情不自禁为这个称谓寒了一下。
“妈妈!”小狐狸甜甜笑了。
“对了!我居然听到一只狐狸在说话,那只狐狸不但说话而且还叫我妈妈,我明白了!这一定是做梦!对,做梦!”战国忽然傻傻笑起来,这么说……
“原来我和男人睡觉的事也是做梦……”
可惜刚高兴三秒钟就被打断了。
“那是爸爸,爸爸和妈妈做了,妈妈就可以把青儿生下来,嘿嘿,青儿好期待呢!”一边害羞地笑着,狐狸用雪白的尾巴轻轻扫了一下战国的鼻子。
“妈妈一定要和爸爸在一起啊,没事多做做床上运动,这样青儿才能顺利重新被妈妈生下来。”
被扫在自己鼻子上的狐狸尾巴毛害的,打了个喷嚏,战国一脸苍白地发现自己正在离那个雪白的地方远去,惨叫着爬起来,战国发现自己仍然在自己家的地板上。
“梦……么?”
醒过来的时候,战国发觉自己胸前的玉佩闪着盈盈的绿光。
从小被母亲逼迫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今天有点怪。
战国重新振作起来,说好听点,战国实在是特乐观的孩子,说难听点……那就是就是脑子缺根弦啊、自欺欺人的能力特强。
拍了拍脸,战国已经把梦里的事丢一边了。接下来干嘛?上班去!
和朋友一起开的服装公司正在上升的时期,战国是公司的首席服装设计师。M?J――那个男人内裤的牌子,是战国非常推崇的设计师牌子,
这个欧洲顶级的奢侈服装品牌即将在亚洲海选新的设计人员,以便迎合东方顾客的口味。
作为M?J的崇拜者,战国想当然的决定参加这选拔,为此他需要一名模特儿,能够刺激自己灵感,并且能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最终登上M?J舞台的顶尖模特儿。
自家的公司虽然面试了不少模特儿,却缺少能达到自己内心标准的人才。怎么说呢?少了一点“让注视者心灵为之震撼”的感觉。
虽然爱玩,可是战国在工作上还是一丝不苟的,何况那是接近自己梦想的唯一方式。昨天已经旷工了,今天就必须去,还要继续面试新人,一定要按时上班,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系上领带,战国对着镜子露出一抹潇洒无匹的微笑,穿衣镜里的男子高大帅气,十足男人味,笑起来坏坏的,时刻散发着勾引异性的荷尔蒙。
“今天也是这么威猛帅气……”战国同学其实很有自恋倾向,虽然他自己不承认,可一个大男人屋里随可见的镜子,却不小心透露了主人的弱点。
拿起公文包,战国作了一个握拳的动作,“今天的任务一:找到合适的人才;二:下班后去把美眉!”
战国觉得他今天非常需要一个香香软软的女人,帮自己消去昨天晚上的恶梦。女人好,温柔、没有胡子、身上总是香滑的、没有汗臭味。(其实,这个……男人也可以做到吧?)
坐公交车前往他昨天晚上去过的Pub,开心地发现他的车子停得好好的,太好了,没被拖走。这个事实让战国心里觉得好受了点。
啊!阳光灿烂,天气宜人,今天开始,一切都会回到轨道上的!
“妈的!这是什么东西!”正要上车,战国觉得脚下黏黏的,一脸黑线抬起脚来,那种恶心的味道……
正港的“黄金”!
妈的!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商业街耶!哪个缺德的主人在这里溜狗?!
“#!¥#!%¥……¥……”
一串三字经从战国嘴里连贯而出,皱了皱眉,战国随手拿起一张纸擦着鞋底,忽然发现对面停了一辆车子,伴随着浓郁的香气,一位小姐娉婷下车,出于反射,战国露出他必杀的笑容,果然,小姐羞涩的一笑,那个仪态呀、那个万千呀……
看到美人,战国一下来了精神。
“先生,不知现在说恰不恰当……”美人开口,那是娇滴滴的黄莺出谷。
“恰当!能和您这样的美人说话是鄙人的荣幸。”左手拿着沾满“黄金”的纸,行了个绅士礼,战国不着声色地把那有碍风度的纸扔出去。
“先生,请缴罚款。”美人的声音还是娇媚,只是语气严肃,“您的车子违规停放了。”
“啊?!”战国傻眼。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睁大眼睛眨呀眨的,战国这才发现,原来,香车……是警车,美人……
“还有……”美人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地上的白纸,“那是我刚给你签的罚单,刚给你别在车窗上的。”
“……”战国的脸有些黑,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有……”彷佛没有看到战国越来越黑的脸,美人再度开口。
还有?战国心里拜托着,姑奶奶,拜托您一说完吧!
“你刚才随地扔……那个……脏物,违反了卫生保护条例法的……第几条……嗯,我想后面的大妈会告诉你。”
顺着美人的视线看过去,美人身后瘦瘦个子却精神抖擞戴着红袖章的……不是罚款的老太太是谁?
完了!战国忽然恨起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多昏一会儿。
顺利地完成了荷包的瘦身计划,重新学习一遍交通法和环境保护条例后,战国带着僵硬的微笑重新坐到车上,一路上,没人敢接近战国蓝色的“小林宝”(战国爱车的昵称)半径三公尺内。
据目击者说,见到那车彷佛包围在“蓝色的鬼火之中”,那辆诡异的车开得异常慢,没有误入旁边的行车道,没有超速,没有……太规矩了!
司机太规矩了!
那天,XX路上的车都开得诡异慢,XX路上的大塞车,证明了太守交通法规的后果……也是很可怕的。
甩甩头,战国雄赳赳气昂昂地跨下车子,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微笑地跟停车场的每个人问早安,微笑地和接待的小妹打招呼,弄得每个人都莫名其妙。
“战先生这是怎么了?迟到了还这么光明正大?”
战国过去的时候电梯正要关。
“等一等!”战国匆忙撒丫子跑去,还好里面的人为他又把门打开了。
“谢谢!”站好后,战国笑咪咪地扭头看向旁边的人,这一看……
瞪大眼睛,战国终于明白这几天的楣不是白倒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此时此刻,与眼前的人相遇……
美人啊!单说美人似乎有些概括,可是对方确实太美,一种超脱人类范围的美:黑褐色的中长发优雅地卷曲,的轮廓勾勒出一张混合东、西方优点的脸庞,皮肤白皙透明到不可思议,脸上每个五官都细致到极点,完美地勾画出一张惑人眼光的面容。
这些还不是最震撼战国的,完全征服战国的是,美人褐色眉毛下那宛如一双潭湖水般、浓得化不开的碧绿眸子!
多不可思议呀!
那种瑰丽到诡异的绿……
美人身上有淡雅的香气,本来幽雅的香,却令战国觉得那是种勾引、致命的勾引!
战国觉得呼吸困难,下腹有种火一样的灼热感,身体火热着,却又无力。一瞬间,彷佛浑身的力量都消失了。
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让注视者心灵为之震撼”的极品模特儿么?!
“小姐……”战国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沙哑,开口艰难。
美人只是轻轻一笑,这一笑,风轻云淡,倾国倾城。战国感觉自己呼吸越发困难,战国感到自己的手,被对方修长的玉手轻轻握住了。
战国觉得无力感更重了,只能任由对方握着,战国感受着对方良好的肤触。啊……美人的手凉凉的,好好摸,只是,个儿有点大,不过这是因为对方身高够高吧?
美人朱唇半启,笑曰:“¥……|¥%”
“虾米?”好像不是中文,没关系,外国人么?认了!
与此同时,战国也将美人方才说的话翻译成了中文――“我是男的。”美人如是说。
美人的笑淡淡地,微微讥讽着;美人的手冰凉着,冰肌玉骨;美人的那话儿……战国意识到自己现在居然握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命根子时,顿时一脸黑线。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战战,终于准备将世界另一半人口列入射程范围了?”动作轻捷来无影去无踪的,站在不知何时打开的电梯口,俯视着两个人腰间,穿着蓝色套装的无辜美人不是周易是谁?
眨眨眼,看看门外众人看向电梯内的一脸愕然,顺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战国的视线来到了自己的手――自己按住对面男人XX的手……
“人家不活了!”如果战国是女人,他大可跺跺脚,咬着手绢泪奔而去。
可是战国不是女人,现代人也很少带手绢,所以战国只能咬咬牙,抱着自己摸到不该摸的地方的左手奔开。
倒在自己办公桌上,战国默哀着自己小小的失恋。
死女人!居然说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你没看见我的是被迫的吗?
想到自己的名誉问题,战国脸上的乌云更浓了。
“战战,你昨天无故旷职,模特儿的面试已经结束了,不过大家还想要你的意见,所以由你做最后一关的面试,地点在齐经理的办公室。”不知何时追上来的周易拿着一大本相簿说。
从任何角度看周易都是很完美的女性,要外表有外表,要内涵有内涵,除了她那种个性以及对自己的称呼。
“公司里叫我战部长。”有气无力的爬起来,战国小声地纠正着。
“啊,不好意思,战战部长。”女人恶劣的笑着,战国只能无力地站起来。
这就是他的搭档,也是公司的时装摄影师。虽说当初是自己想要个美女来负责摄影部分的,结果自己面试那天没在,齐乐就帮自己找来了周易――自己从小到大的梦魇!那个女人不是发誓要奔跑在大草原上,追着斑马、狮子过一辈子么?
怎么原本只拍“禽兽”,且在业界小有名气的女人会来这里照人呢?
终于正常了不成?
周易,女,不过比战国大一天罢了,就这一天,就这二十四小时,使战国从小生活在被奴役的噩梦里。因为两人的父母不但是好朋友,更是邻居。
“周周,好好照顾弟弟。”
就是双方母亲这样不负责任的一段对话,为周易欺负自己奠定了理论基础。
从小,周周殷勤地给战战夹菜,是因为夹的是周周最讨厌的胡萝卜;周周会把最喜欢的可以晒着太阳午休的床让给战战,是因为那她不小心尿在那张床了,周周会……周周会做的事一向是以利己为前提。
代替周周被老师骂不敢吃胡萝卜的是战国;代替周周被妈妈训斥这么大了还尿床的是战国;代替周周一切错误的,永远是倒霉的小弟战国。
周易这个死女人生下来注定作奸商!为此,战国自修了商科,自以为学了凯恩斯就可以打败资本家周周,可事实证明,西方经济学是资本家写给被剥削的人看的,让他们刻认识自己被剥削得多么厉害,反抗的经济效益多么地卑微不足道,资本家不是可以速成的,是天生的。
战国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考虑学学马克思。
原本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女人,谁知那女人居然跟到自己公司来了。
回想一下令自己痛恨了将近三十年的的孽缘,战国只是头疼着。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过去就是。”
从周易手里将模特儿们的资料簿接过来,战国径自前往楼上齐乐的办公室。
其实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如果真要是有突出让人注意的人物,公司早就拍板留下,会让自己做最后的筛选,只是一种淘汰的手段。
坐在办公椅上,拿起模特儿的个人资料,战国叹着气对等待在外面的模特儿们宣布依进入,开始最后的选拔,过程果然如自己所料,没有特别出色的模特儿,虽然都是美人,可是缺乏那种M?J的感觉。
性感的、高贵的、知性的、热情的、冷傲的……
这才是M?J定义的美人。
也是自己需要的美人。
坐在评审位置上的战国不是男人,只是普通的评审,用最客观的角度,看眼前的模特儿有没有吸引自己的闪光点是评审的工作。身为男人的战国或许很容易被美人勾引;可是身为评审、见过无数美人脱光样子的战国,其实很难被挑起性欲。
评审的身分,让男人的眼光更加苛刻而已。
让眼前的女人穿好衣服,吩咐下一名面试者进入的战国,忽然想起电梯里那个美人。
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美人世间不在少数,可是让人感到震撼的美人却寥寥。高贵的,知性的,热情的、冷傲的……战国第一发现,有人能一将如此多的特性展露出来!那个男人就是一个。如果能把他找到作模特儿……
中性的长相,高贵的气质,非常符合M?J的品牌内涵!
最难得的一点――性感!
自己之所以仓皇逃走,其实不完全是被人看到的尴尬,而是……
那人冲自己微笑的瞬间,战国发现自己勃起了。
都怪周易!
“下一个。”懊恼着,在上一份模特儿资料上打上一个“叉”,战国吩咐着,看着手头模特儿的资料。
发觉对方没有动作,战国于是皱眉,“脱衣服!”
脱去外衣方便自己曲线的展露,是模特儿早就应该熟悉的事情,眼前这家伙怎么完全不动弹?!
O@的衣物落下声随即传来,随之传来的还有一种香。战国摸摸鼻子,又来了,那种若有若无的香,让自己浑身发软的诱惑的香。战国不由得面红耳热起来,那种香,似乎和今天在电梯里那变态身上的味道一样……
战国指着在电梯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的鼻子,手指颤得可以媲美唱京剧的,“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不是模特儿选拔的办公室么!”
战国说着,以防万一又出门看了看门上烫金的门牌。没错啊?战国本来说的是中文,忽然想起他唯一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似乎是法语,就用法语又说了一遍,不过这一来气势就弱了很多。
男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战国浑身发毛的同时,战国忽然发现:“你没穿衣服!”
眼前的人美到不可思议,一丝不挂站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越发衬得对方皮肤白皙,男人身材修长,穿衣服时看不出来,现在才发现那人身上有很好看的细长肌肉,看上去弹性很好令人想摸,顺着男人腹部优雅的六块腹肌向下,是那……
战国脸红的同时身子不禁一软,受不了了……香味好像更大了,那种让自己浑身无力的味道。
一阵晕眩,战国不由得闭眼靠在了门上,再度睁开眼,却陷入一汪绿潭,不知何时,那人竟然欺到自己身上来了,对方的鼻尖紧贴着自己的鼻尖,对方的唇轻泄出暧昧的低沉语言:“你让我脱衣服,所以我才脱呀。”
美人吃吃笑了,吐气如兰,和自己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无比地暧昧。
晕眩!战国觉得力气在离自己远去,心脏怦怦跳着,身体内部在骚动,宛如在渴望什么。
战国僵硬着,视线迎上对面男人碧绿的眸子。那人的眸子清澈得像湖水,清楚地照出自己现在的模样――眼神迷离,呼吸急促。
脸上热热地,想必自己的脸也红得像块布了。简直、简直就像自己身下的女人在那时候的样子……
“走、你走开!”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男人,战国想要拉开门,“来人!随便谁……”
来个人……一定要叫个人把自己救出去!这是战国唯一的想法。这里光线太昏暗,香气太迷离,美人太勾人。
下一秒,“砰!”的一声,门刚打开,就被强行关上――用美人的脚,战国顺着门滑到了地上。
美人低头对战国笑,美人的脚放在门上,从自己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美人的大腿……大腿根部。
战国忽然觉得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鼻子落下,手一抹――鼻血!战国忽然很想哭。要是被人家知道自己看男人居然看到流鼻血,一定被嘲笑,特别是齐乐那家伙,他一定会恶质地笑自己是变态。
怎么可以?!
战国拼起力气爬起来想跑,可惜刚爬半公尺就被绊倒――被美人的腿。
流着鼻血,战国匍匐前进,可两只脚都被美人制住了,爬不动,战国一个少林十八踢,美人不留神倒了,战国顺势坐在美人肚子上。
“你、你……怎么可以……”战国声音悲怆,委屈地流着平时轻易不流的……鼻血。
美人挑挑眉毛,碧眸微眯。真美……战国呆呆地想着,近看美人的皮肤才发现那人的皮肤真好,好像豆腐。
“我只是想帮你擦擦鼻血。”美人笑着,温柔地给战国擦着鼻子。
“谢谢。”对方力度温柔,让自己好生舒适,战国呆呆地道谢,心里想着,还好美人给自己擦鼻血的内裤是黑的,如果是白色的,染上血洗不回来,那就不好了。
等等!内裤!战国低下头望向身下的美人……
光溜溜……
美人光溜溜,原本遮掩胯下的内裤此刻正抓在对方的手里,抹在自己鼻子上。
脸一黑,战国破口大骂:“你居然拿你的内裤给我擦脸!”
内裤!内裤耶!太、太恶心!
“不对哟,这是你的内裤。”美人却只是浅笑着,修长的食指在战国的眼皮前轻轻摇了摇。
战国瞪大了双眼,仔细看向男人手里的黑色内裤。
就是自己的内裤!
可是,对方怎么会有自己的内裤?自己唯一丢失内裤的时候是……
脸色一黑,战国立刻想到了自己家那条属于别的男人的白色内裤。
瞬间,战国的脸色也变得和家里那条内裤一样白。
这么说,那天让自己犯下人生最屈辱、错误的人就是眼前的……
战国想夺下美人手上的内裤,美人却不肯松手。就在你争我抢的时候,门开了,进来的是一脸惊愕的齐乐。
齐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面:赤裸的男人,身上香汗淋漓地被战国骑在身下,战国拿着一条黑色内裤,恶狠狠曰:“给我!”,美男子可怜地(疑似)抗拒说:“不要。”
看到这个场景,任谁都会以为……
“对不起,打扰了。”齐乐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苍白着脸,轻轻带上门。
被误会了!
战国一时忘了动作,傻眼地看向重新被关上的门,趁他发呆,原本被压制在地的美人忽然邪邪一笑,翻身把战国压在身下。
“你别这样……”话未说完,那人却地将脸埋进了自己的颈窝。
“真香……”宛如咏叹的语调,是满足的呻吟。
战国又傻眼了,正在这时门又开了,开门的人还是齐乐。
“对不起!基于兄弟爱,我想确认一下,战战你是不是在非礼我表弟?”
齐乐的最后几个字,在看清楚屋里的状况后说得没了底气:表弟光着身子骑在战国身上,战国一副快哭的表情,这种情况怎么看起来倒像是……
“是你表弟非礼我好不好?”说出这话的时候,战国觉得自己好想哭。
不过,表、表弟?
“他是你表弟?”战国指指还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齐乐点点头。
一下子,战国觉得自己可以晕倒了,事实上,他也真的晕倒了――流鼻血流的。
三个外表各有千秋的男人,诡异地坐在齐乐的办公室里。
唯一轻松啜饮齐乐奉上的极品白葡萄酒的,是中间的外国男人,合体的瘦身墨绿西装,优雅地把主人健美的身材勾勒出一种高雅的性感,里面穿着草绿色的衬衫以及同色领带,休闲又庄重。
自然卷曲犹如丝缎般的褐发,如今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温和的金色,斜斜上扬的细薄眉,高挺的鼻子,蜜色薄唇宛如瓣一般,浅浅啜了一口白葡萄酒的唇上润泽而光滑,勾人亲吻。
男人脸上最美的莫过于那双眸子,此刻那双眸子正危险的半眯,眼角淫糜微微挑着,浓密睫毛下露出的是一双碧绿色的、极为罕见的眸子,宛如最珍稀的矿石!彷佛只要一眼,就会陷。
目前这双勾人的眼眸,露出的不是以往的冰冷,而是……挑逗、大剌剌的挑逗!
按住自从上午就开始不停抽搐的眼皮,齐乐收回了视线。
早知道表弟是个美人!可每还是会看呆掉。可这……
看着鼻子里犹塞着卫生纸却坐立不安的战国,齐乐额头上多了几滴冷汗,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好友,齐乐毫不怀疑,表弟那双碧眸里的意淫完全是对着战国的!
从入座开始,坐在两人对面的表弟就一直盯着战国,连对面的自己都感受到那种魄力了,何况是被死死盯着的战国?表弟……难道没看到自己么?
难不成,自己这个不爱男人也不爱女人的怪异表弟……
所谓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是不是就是指现在这种情况?
齐乐想起刚才看到的、在表弟身下拼死挣扎的战国,虽然对好友很抱歉,不过当时战国的表情……噗!还真的只能用可笑形容,一向强势的战国,脸上展露惨遭恶霸残害良家妇女的表情,还是在自己纤细的表弟身下,实在……很可笑。
“呵呵……”看到战国不悦的表情,齐乐才发现自己真的笑出来了。
“你真的同意作我的模特儿?”板着脸,战国认真地向对面的男子问道。
“嗯。”美丽的男人微微笑着,温暖如。
“那么,请在这份合同上签字。”生怕对方反悔似的,战国拿出了一份合同。“中英文双版,你看得懂吧?如果有不理解的地方,或者需要修改的地方,还请现在提出来。”
虽然这个人和自己极有过节,不过就素质来说,对方是自己急欲网罗的人才,何况又是齐乐的表弟,这样的人不拿来自己用似乎有些可惜。
对方却看都没看合同一眼,只是看着战国,半晌,“签字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在评选结束之前这段日子,我能和你住在一起么?”
“什么?!”战国当即叫出声,怎么可以……
“这对你可能更好吧?我现在没有工作,借住在表哥家也是暂时的,我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工作,为自己找到睡觉和吃饭的地方,你理解吧?”
用力呼了一口气,想了想自己可能的收获,战国点了点头。
“我同意,不过……”
声音忽然转小,战国皱眉看向雪莱,有点踌躇地说道:“不过那天……那个晚上的事情不允许再发生,你明白吧?我们都是成年的男人,那只是个意外……”
“明白,那只是个意外。这样……我可以签字了么?”
“好吧,签约即刻生效,今天开始你要全程进行训练,你是老板的表弟也不能例外,训练很辛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去将你的资料备文件一下,你在这里等我。”说完这些话,战国几乎是夹着尾巴逃走。
回过头,齐乐看向雪莱,发现他已经恢复平时冷漠的样子,漠然地,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桌子。
“怎么了,J?”表弟不喜欢别人叫他雪莱……就算父母也一样,可是,他却在刚才的合同上,签下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名字。
“不好意思,居然还有三粒灰尘,下您用的桌子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这么龟毛的表弟……以后够战国受的了――男人忽然抬起头来,笑了,那笑容美得令人目眩,可齐乐心里毛毛的:那碧绿的眸子,总觉得不怀好意……
说实话,齐乐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很迷惘,天知道M?J根本就是表弟自己的牌子,M。J∥I’m
J,如此直白的名字,是被称为天才设计师的表弟在十五岁时因为好玩成立的,从少年时代便担任该品牌的首席设计师至今,表弟现在可谓是高级时装界的翘楚。
一向习惯隐藏在幕后的表弟,最讨厌的大概就是别人用他的脸做文章,更不要提模特儿这种需要抛头露面的工作,可是表弟却答应了战国,答应了战国这个在自己看来无异于捋虎须的要求。何况是要参加自家设计师的选拔?表弟在开玩笑么?
可是,齐乐知道J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在即将开始的一月时装发布会之前离开,向全世界隐藏自己的行踪,齐乐知道M?J位于巴黎的总公司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
可是就在三天前,引起一切混乱的主人却出现在自己家中,每天只是发呆,除了要自己帮他保守行踪之外,什么话也没有说的表弟忽然消失了一晚,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德行。
彷佛又找到什么目标的兴奋。
“你对战战、战国他……”本来叫的是战国的昵称,看到表弟冰冷的目光,不知怎的,齐乐硬是叫回了战国本来的名字。
“他……”
“闻起来很香。”
“咬起来口感很好。”
“……”黑线。
“很美味的样子。”说到这里,表弟脸上居然破天荒地露出了满意、神往的表情。
“……”齐乐无语中,半晌,“你确定你说的不是牛排?”
看着自己的表哥,雪莱微微笑了。
决定忘记所有的事,战国努力让自己适应即将开始的生活,虽然一切开始得莫名其妙,对方甚至可能是那天的那个人……可是,对方让自己有了极大的创作冲动,这点也是事实。
战国引着雪莱来到自己的工作室,四十坪的空间说大不大,里面林林总总摆满了各种料子以及缝纫设备,异常的凌乱间可以看到其中隐藏的秩序。
“我想说……我不是什么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也不可能付给你很高的工钱,因为太久没有碰触高级时装这个范畴,我可能会犯很多错误,所以你做好跟着我反复失败的准备。”
“接下来你脱衣服吧,我需要给你量身体。对了,内裤留着别脱!”
选拔前二个月,战国的工作终于开始了。
Haute Couture,高级时装,是源于法国一种为客户量身订做的时装。
手工制作、量体裁衣、不成批生产、世间仅此一件的独特性让它身价倍增。
按照法国高级时装公会规定,要被称为高级时装设计师,至少要有二十名专业工作人员参与制作,每年向媒体推出两季时装展示,每至少展出四十套服装,展示时间在一月和七月,地点由时装公会统一安排。
高级时装是根据客户需要,量体裁衣、手工制作的时装。设计师与制作者将自己全部才能与精力倾注于此,它体现了设计师与穿戴者的个人风格,是时装最高形式与境界,是服装设计师最奢侈的梦想。
拿着尺子,战国认真地测量着雪莱的尺寸。既然已经选定了模特儿,在设计之前了解自己“模板”的尺寸,和适用颜色是很重要的步骤。雪莱是自己见过最出色的“模板”,尺寸标准,天生的衣架子,肤色白皙,适用各种颜色。
或许自己可以根据他的眸色,斟酌一下服装用色呢……
心里想着,战国忍不住将色布在雪莱身上比来比去,嘴里叼了针,战国试图将那些色布临时固定在雪莱身上。
过度浸淫在自己的思绪里,战国没有发现自己凝视雪莱的同时,任由自己摆布的男人也在关注自己。
室内的昏暗终于提醒了战国时间的进程,战国抬起头来,发现对方专注凝视自己的目光,脸色不禁一红,“你……你看什么看?是不是觉得男人拿针线很好笑啊?!”
从小到大,因为这种原因对自己抱以异样眼光的人很多,透过一侧的镜子看到现在的自己,就连战国都觉得,自己现在这副蹲在地上叼着针拿着线的模样,很是好笑,战国匆忙从雪莱身上,撤掉那些为了试效果而被自己缝得乱七八糟的色布。
雪莱却只是温和地笑着,“不会,你看起来很专业。”
“靠!老子本来就是专业好不好?!”
有点说大话,不过战国还是笑了,雪莱的配合让战国感到心情很好,作为一个第一当模特儿的人,雪莱的忍耐力非常出色。他居然配合自己,几个小时一动没动一下!这点让战国非常满意。
要知道,在以后的缝制过程中将需要模特儿数试身,模特儿必须以同一姿势站立数小时,由设计师审视各个细节并做出相应修改,多少专业模特儿都无法忍耐的事情居然让他做到了,战国心里有种捡到宝的幸运。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你……说过要跟我住吧?我们去帮你买些e身衣物。”至少让这家伙把他现在穿的这条黑色内裤换掉!
视线落在对方身上此刻唯一的遮盖物上的时候,战国红着脸想到。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自己表现得很正常,对方也是,双方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如果能就此忘记最好,双方只是工作上合作的关系,就这样。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
这种香味是怎么回事?
战国听到了一阵笑声,小孩子清脆的笑声,就像银铃叮当响。谁?谁站在自己的地铺前?
朦胧中,战国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不是人,反而像某种动物……
那个东西动起来,向门外走去,彷佛受到牵引,战国发现自己站了起来,尾随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战国来到自己的卧室门前,拧开把手进去。
香味更加浓烈。
战国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着,呼吸越发急促,战国感到一种消不去的热,从下腹麻麻爬上来,早已不是童贞的身体理所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看着床上的男人,战国感到一种不应该有的热!
躺在自己床上睡得正香的美人是雪莱,他怎么会在自己床上?
“你这个家伙――”俯视着男人,战国大吼出声,“你明明答应不对我出手的!你不是答应那天的事情只是意外了么!”
马上想起了那个晚上的事情,战国有点惊恐,有点尴尬。
身为男人还要担心自己的贞操问题,这点还真是……有点可悲。
一脸惺忪揉眼起来的雪莱,碧绿的眸子却澄清得让战国瞠目。揪着对方的领子,战国打量着周遭: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没错,不过……
啊……对了,自己把床让给雪莱了呀,他本来就应该在这里,不该来这里的是自己。
战国心脏怦怦跳着,看着自己现在的动作,只穿一条小内裤(战国有裸睡习惯)跨在对方腰上,双手抓住对方的领口,对方原本整齐穿着的睡衣被自己弄开,露出雪白的胸膛……
这个姿势怎么看来,都不是雪莱想要非礼自己的姿势,这个姿势怎么看……
怎么看,都是自己想要非礼对方的姿势!
盯着对方精瘦的胸膛,战国可悲地听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那个……有什么事情么?”
雪莱揉着眼睛,并没有被吵醒的气愤,只是温和地看着战国。
看着对方的笑容,战国再看傻了眼:美人就是美人,什么时候什么表情都是美丽的,眼前这副美人春睡图真是要命的刺激,只是……
美人是个男人啊!
原则问题,怎能搞错?
慌张地看着雪莱,战国慌乱的后退,想破了头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
半晌,战国嗫嚅着,“那个……你要不要上厕所?我想起带你进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厕所的位置……
“那个……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我走了。”
遮掩着自己仅着一条小内裤的身子,战国一脸铁青地从雪莱房里冲了出去。
第一天夜里的行为,战国还能勉强为自己找个理由:自己认床。
第二天战国还能给自己找个理由:梦游。
那么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呢?
继第一天晚上提醒雪莱上厕所之后,战国继续履行着一个“友好”房东的义务,连续三天,热心地向雪莱介绍着房间的布局:“那个……厨房在右边,你要不要吃夜宵?
“书房在左边,你想不想上网?
“还有浴室……你……”
“谢谢,你实在是太热情了,不过……我现在比较想睡觉耶。”
看着被自己骑在腰上笑得无奈的雪莱,战国真的真的想要哭了。经过这几天的经历,他已经非常明白,他这种行为绝对不是提醒雪莱上厕所上网之类的行为,根本是自己想要上雪莱!
“Honey,你的卧室似乎有虫子哟,你看,咬了我一身,你最好也注意点。”
第四天的早上,衣衫半解的雪莱指着胸前的点点红痕对战国说话的时候,战国彻底绝望了。
已经无意再三纠正雪莱对自己名字的发音错误――明明自己的英文名是Henly,这个法国佬就是有本事把它发音成Honey。战国发现自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对方修长的手掌,落入对方被啃得青青紫紫的胸膛。
“哦,我回头去买杀虫剂。”
漫不经心地回答对方的疑问,战国语气里诚意甚薄。根本没有什么虫,雪莱身上那些东西,根本是自己啃出来的。
第五天的夜里,战国是在一种非常尴尬的情形下醒过来的,跨在睡得死死的雪莱身上,自己全身脱光光不算,旁边雪莱居然也被自己扒光了……
战国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看看身下雪莱被自己啃得青一块紫一块,美其名曰吻痕的东西,看看自己这已经完全脱光光的屁股,还在雪莱那里磨来磨去的猥亵样子,战国咬着嘴唇,彻底地傻眼了。
这个笨蛋怎么还不醒?都要被强奸了怎么还不醒?
不过看自己这架式,哪里是要强奸别人,这根本是自己找男人强奸自己!
自己饥渴到找男人上自己的地步了么?这根本不像是自己,反而像是被什么附身的感觉!
对,被附身……一定是被附身!
战国忽然想到第一天看到的白色身影,还有最早和雪莱那个之后第二天的梦。
当时那个东西好像和自己说了什么,可是自己记不清了,只是记得那东西似乎提到过什么多做,出来之类的话……
难不成,真是妖怪作祟?
那东西当时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有很危险的字眼,自己这不长记性的脑袋,怎么全都忘了呢?
那家伙说得对,自己是“虫”,不过不知道杀死自己这么大只的“虫”,需要哪种杀虫剂。
不过……那家伙真好看。
扒下男人身上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衣物,战国从一旁拿过布匹比上去:丝绸似乎太亮了些,亚麻却似乎太朴素,蕾丝这种极度女性的材料意外地和这家伙合衬……
忽然,将某种布料撒在雪莱身上的时候,战国呆住了,或许……这家伙和雪纺纱很搭调吧?
浅浅的绿色纺纱,点缀细节恰到好的褶皱和朵,搭配适度的裸露。可以考虑加入东方传统的丝绸刺绣吧?或许是意大利风情的奢侈皮草?
站在前方,战国看着桌上的雪莱,看到那名赤身裸体,包裹在层层华丽布料中的男子时,战国感到自己的心脏被重重撞击了一下。
或许,这个男人压根不需要太多的杂物烘托他的华丽,或许……或许这个男人骨子里浸淫的早就是华丽。
倘若这样的人染上情欲,会流露出怎样性感的风情呢?
吞了口口水,战国轻轻摸上雪莱赤裸的胸膛,手掌刚刚摸过纺纱的轻薄,感受过丝绸的细腻,沾染过皮草的温暖……可是,这一切都比不过此刻手掌碰到的美好。
战国眼前忽然闪过自己这些天无数意淫过的景象:扒光他身上所有的遮盖,骑在他身上,狠狠地吻他。
看着红色的吻痕绽放在他雪白的皮肤上――像;看他绿透的眼珠眯起来,看他褐色的发散落在脑后零乱而性感,战国知道,他的身上会因为自己染上通透的粉……
喘着粗气,战国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将脑中的想象付诸行动!雪莱被自己狠狠按在桌子上,睁大一双碧绿的眸子,望着自己的目光无辜不解。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战国无助地向后退去。
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自己想对小白兔一样无辜的雪莱做什么?
那家伙从头到尾只对不起过自己一,就是那个OOXX的夜晚,不!说不定那也不是人家对不起自己,照现在来看,很可能是自己对不起人家!
战国惊恐地向后退,直到背部碰到冰冷的落地窗无法再退一步,战国侧过脸,绝望地盯着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响。
这就是一张色狼的脸。
这就是一张现行犯的脸。
多么丑陋的嘴脸?
陷入严重自我厌恶的战国,没有看到玻璃窗另一角倒映出的雪莱的表情,绿眼莹然,雪莱微微笑着,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这天晚上战国毅然做了一个决定:老子不是梦游到想要OO男人么?
老子把自己锁起来,看这回怎么出去!
在自己的屋子上挂了几把据说斧子砍不掉的大锁,将钥匙扔到门外之后,战国还不太满意,拉了拉下午从超市买的,据说能拴住一头牛的绳子,狠下心,战国手牙并用把自己的手给绑住。
折腾了半天,战国又是担心又是安心,紧张了半夜,终于陷入梦乡……
事情像战国期待的一样结束了么?
当然不可能,所以凌晨的时候,战国发现自己再度坐在雪莱身上,行那猥亵之事的时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刻,据说能绑住一头牛的绳子,松松垮垮挂在自己身上――断了;据说几把斧子砍不掉的大锁还在,可是……看了眼对面自己暂居的书房,锁还在,门――破了。
战国看看自己的胳膊,又看看自己的脚,自己有这么大的气力么?
或者说……那个妖怪让自己……
想象那个妖怪的种种,战国呆住了,目光下移,雪莱碧绿的眸子在月光下幽幽泛着绿光……
真美的眸子。
等等!眸子!
想到此,战国的嘴巴瞬间开成O型,对方怎么醒了?!
“你……你……”战国的手指头在雪莱面前颤个不停,然后指向自己,“我……我……”
这朵笑容有着雪莱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纯洁,一时间战国只觉得月光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雪莱,是如此楚楚可怜,宛如纯洁的小白,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下一秒,战国跳下床跪在了地上,“我……我对不起你!
“这几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看到你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体内……也是古怪,好像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我……”
越说越委屈,这几天的担惊受怕终于可以解脱,战国抽抽噎噎地将这几天自己的“犯罪事实”全部交代了。
“我是不是很卑鄙?”
末了,战国抬起头,红着眼睛迎向坐在床上俯视自己的雪莱,心里再感叹……雪莱看起来好圣洁哦!简直就像自己在教堂里看到的天使……
再想到自己这几天居然对这样的人做了如此的事,战国忍不住,想要再给自己两巴掌。
手掌却被温柔地拉住了。
温柔,却坚定。
雪莱微笑着,他开口了,他说:“Come on。”
战国的眼睛眨了眨,心里没有挣扎超过二秒钟,他Come on了。
经过数夜惊魂,战国终于得到好眠,在雪莱怀里。
屋子里两个男人制造出来的暧昧气味,自己身后那个地方的湿黏,更是指出了自己的一夜荒唐,看看床上还在安稳地睡着、宛如天使一般的美丽青年,战国心里无声地哭泣:多好的孩子啊,终于让自己……给……糟蹋了。
看看雪莱揉着眼睛,蓬松着头发想要起来的样子,战国忽然一阵心虚,轻轻阻住对方的动作。
战国沉声道:“累了一晚上,你多歇会儿。我去买早饭。”说着,不去看雪莱,战国扶着自己又酸又软的腰,踉踉跄跄下了床。
看着男人精瘦的背影,雪莱偏着头,眨了眨眼睛,绿色的眼睛里一碧如洗。
像往常一样,周末的时候齐乐悄悄敲开了战国办公室的门,看到垂头丧气趴在桌子上的好友,齐乐心里有些稀奇,“设计的工作这么辛苦么?
最近都没见你出去“钓鱼”,怎么忽然不近女色起来了?”
齐乐笑吟吟的样子,让战国看到更加丧气了。
自己最近是没近女色没错,自己近的是男色。
日也近,夜也近,近到自己的屁股好疼……可是,偏偏没法说,毕竟被自己“利用”的雪莱都那么任劳任怨了,随时提供他芳洁的身体任由自己“蹂躏”……
幽怨地看了眼齐乐,让你幸灾乐祸,你要感谢你表弟啊,要不是他牺牲自己,搞不好哪天老子一个不受控制就把你……把你那个了。
电话忽然响了,是送外卖的,让对方将东西送进来之后,不去看对方暧昧的眼神,战国咳了咳,清了清喉咙。
“哇!战战,这是什么?你这家伙叫外卖也不叫好朋友过来帮你分担一下,真不够朋友!”
对方送来的是一个保温瓶,想必是煲汤一类的东西,肚子忽然有些饿,齐乐乐颠颠向保温瓶伸出魔掌……
“别――”
战国没来得及阻止齐乐的快手,下一秒,当着战国一脸黑线,嗅到保温瓶里面传来的味道后,齐乐的脸也黑了。
里面的味道不算太陌生,大凡男人为了让自己的下半身更好好壮壮,都会有过几对这东西的好奇心,可是……
“战战,你这几天不去钓鱼该不会是没心情,而是……你不会是不行了吧?”
视线迅速移向战国藏在办公桌后面的下半身,齐乐探究的目光让战国不自在地夹紧了腿,这一夹……
哎哟……真……他*的酸!
零号真不是人做的。
“你他*的才不行了呢!这是给雪莱的。”
“啊?我表弟?”齐乐脸上瞬间乌青。脑子里,那个冷冰冰、看起来几乎要和男身分挂钩一辈子的表弟,似乎是和这种东西最没有缘分的,怎么……
“Honey!我来了!今天的加菜已经到了啊。哦?表哥你也在哦。”
轻松的语气,进来的人是雪莱。
看着雪莱脸上的笑容,齐乐瞠目结舌。
这个人是……表弟么?
还有,什么“今天的加菜”,难不成表弟每天都……
下一秒,彷佛证实齐乐猜测的,雪莱坐了下来,乖乖接过战国递过来的勺子,开始吃汤。
齐乐看着都反胃的东西,表弟就那样笑着吃下去了,一点也不过分地说――表弟简直笑得跟朵似的。
还有战国那是什么眼神啊,一脸沉重地看着雪莱的样子。
齐乐打了个寒战。
不正常!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看着表弟犹自快乐地喝着汤,齐乐毫不迟疑拉过战国,“你给我老实交代,J……我表弟他这是怎么了?你知道他要是有个万一,我……我会掉头的,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老妈和姨妈会把自己的头砍掉。
看了眼自己的老友,战国心里苦啊!
想了半晌,战国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今天晚上我们去XX酒吧吧,我都告诉你。”
将不太乐意却乖乖接受安排的雪莱送回家,战国和齐乐以工作为由,去了平时经常去的酒吧。
啜着酒,一如既往,平均每五分钟过来一个美眉搭讪的事情,说明战国实力不减当年,可是……
看着喝闷酒的战国,齐乐发现,战国似乎从头到尾都是无动于衷。真是不对劲耶!
“战战,你到底怎么了?你高兴一点么……你看你今天运气不错哟,向你搭讪的比我还多了一个呢!”
吞了一口伏特加,看起来透明的无害液体顺着自己的喉咙熨下去,却引起自己浑身的灼热!战国眼神迷离地看着齐乐,“没感觉。”
“啊?这里没有你感兴趣的女人么?要不我们换一家……”
“不是对这里的女人没感觉,我现在……对女人没感觉。”几乎是咬牙切齿,战国抬头瞪向齐乐,眼前瞬间一晕,战国的口气忽然哀怨,“你看,我看到你都比那些女人有感觉……他*的,你这张脸竟然让老子心头小鹿乱撞了一下!”
杯子砸在桌子上,战国可是把齐乐吓坏了。
“什、什么?战战你别吓我啊!我……对了,你一定是喝醉了,喝醉了好,你把事情告诉我吧,你和雪莱这几天是怎么了?都告诉我吧……”
拍着好友的肩膀,齐乐有点小心翼翼:战国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真的看上自己了吧?妈呀!J要是知道了不杀了我才怪!
唉!这年头,作男人难,作帅男人更是难哟!
掌下传来战国闷闷的声音,“齐乐,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是大混蛋,我、我诱拐了你表弟!我……趁月黑风高的夜晚,把你的表弟给……OOXX了!”
第一句说出来,话题也就打开了,略去细节,战国沮丧地把这段日子发生的荒唐事都说了。
“就是这样,我、我把雪莱给……糟蹋了!我他*的不是人!糟蹋人家一还不够,第二天又把人家糟蹋了,糟蹋了第二还不够,我第三天……我居然染指自己好友的表弟,他*的!我糟蹋你也不能糟蹋雪莱啊!”
“等等等等!战战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大概……我明白了……”
好友最后的说法让齐乐颇不是滋味,不过忽略那个,齐乐确实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似乎……怎么看……占便宜的都是自己表弟吧?看J最近的样子,他本人对这种事看来乐意得很啊!
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钞票,是不是就指战国现在这样?
看着犹自抹着眼角的好友,齐乐的眼里充满了同情,不想看自己的老友继续丢脸下去,齐乐决定提点这个傻瓜一下,“我说战国啊,你哪里弄错了吧,我跟你说,我表弟他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
齐乐正要说,忽然……
“表哥,你说我根本没有怎样?”熟悉的嗓音让齐乐刚含进口里的一口酒,就那样喷了出来――喷在刚好抬头的战国脸上。
一脸黑线的战国一边抹脸一边看向雪莱,“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接你啊,我怕你喝太多没办法回家。”
雪莱只是温柔地笑着,递给战国自己的手帕,手帕甫触到脸上的瞬间,上面熟悉的香味让战国小小脸红了一下,盯着雪白的手帕,战国竟再也不舍得用。
“我……我们就要回去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洗脸。”
说完,战国径直离开。
等到战国完全消失,雪莱才拉开椅子,坐上战国刚才坐的位置,“表哥,没人告诉你不要乱说话的么?”
“这个……我没有乱说话……”齐乐支支吾吾。
“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不就乱说了?”盯着自己的表哥,雪莱说得毫不留情,“他好不容易才接受我……”
“果然……那些……”齐乐想起刚才无意中看到的,战国衣领下隐藏的吻痕。
想也是,如果对方不乐意,怎么会在他身上留下那种东西?战国或许是被迷惑了不错,可是自己表弟那座冰山的身手,可是强到如果他不愿意,十个战国也爬不到他身上!
自己的表弟有着和他的长相、身材非常不成比例的业余爱好――自由搏击,虽然是爱好,可是却非常专业。
“……我不管你们了,你……战国可是男人,他喜欢的是女人,就算他现在和你上床,也不代表喜欢你。”喝着酒,齐乐斜眼看向自己的表弟。
看着对方的笑容,齐乐打了个哆嗦,半晌,放弃地点头。
欲哭无泪地照着镜子,战国想起自己看着雪莱喝汤时候的情形――自己居然勃起了。
那个男人如此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是为了让他长胖一点好让身材更优美,才让他喝汤,可是自己呢?
战国想起小时候看的童话里那个黑心的巫婆,把猎物喂肥好让自己吃。战国想起让他生命开始转折的那个夜晚,记得是他先向雪莱搭讪,是不是那天他就被附身了?可怜的雪莱,就那样莫名其妙地被强暴了。
自己真他*的不是人啊!居然糟蹋了那么一个大好青年!
战国擦着脸,忽然感到屁股上有点不对头。
有种女生在地铁里被色狼摸屁股的感觉……
说到摸屁股,战国忽然觉得自己的屁股麻麻的,恶!谁在摸老子屁股?横眉竖眼,战国随即凌厉地转过身――
视线向下,才发现难怪自己一开始没看到,对方是蹲着的。自己的脚边,一名穿着白色长袖T恤的男子正在认真地盯着自己……的屁股!看看也就算了,对方居然还不时像摸古董鉴赏般地,或重或轻揉几下。
战国把连日以来的惶恐不安加不满,全发泄到这一脚上,男子坐在地上,揉揉刚刚被战国一脚踹到的地方,委屈地甩甩胳膊站起来。
“我是好心帮你看相,平时我不轻易摸人屁股的!”
战国冷冷打量着男子,手上突出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愤怒:不看不要紧,一看……眼前这名疑似非礼自己的男子竟是个文秀的美男子!
他*的!连这种货色都敢欺负老子?老子虽然需要OOXX男人,可是还没有到见了男人就OOXX的地步!
“去死吧!”抬起脚丫子,战国又在男人身上补了几脚――重重地!
“说吧,你看出了什么?”优雅地拢了拢头发,战国把男子拎进最近一格厕所,满意地看到帅哥变成了猪头。
“你知道我没有骗你?”男子瞪着那原本媚目盈盈,而今却只成一条缝的桃眼。
“废话,论“挑逗”老子可是高手,你那几下子一点勾引性也没有,想非礼老子,还差几年!”这人是个雏儿,那几下完全不得要领,战国早就发觉了。
“那你还踹我?”男人说得极委屈,声音煞是好听,本是充满魅惑的中音,而今……
战国瞥了一眼那张被自己折腾得惨不忍睹的脸,厌恶地移开视线。
“我乐意。”老子不爽!
男子瞬间无语。
“先生最近颇多桃运是吧?”男人颦眉,“不过……”
“不过桃是公的。对吧?”战国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
“原来你已经遇上了,看来我的面相真得很准!”男人兴奋地说。
战国瞟他一眼,面相?你相的明明是老子的屁股!讽刺老子不成?
“你在干嘛?”
“妖怪!是狐妖!”男人再度盯住了战国的屁股,毛手蠢蠢欲动似乎又要往向自己下身摸去,眼捷手快,战国急忙阻住了男人的魔手。
“你说什么!?”耳中听得真切,战国随即呆住了。
“太惊人了……”男人忽然把正发呆的战国翻过身去,左手迅速地扒下了他的裤子。
“喂――”
来不及阻挡,下一秒,战国白嫩光洁、充满弹性、宛如一块嫩豆腐的小屁股便裸在了空气中,又羞又怒,战国正想回过头来教训这小子,却――“果然是狐妖!”青年喃喃道。战国耳朵听了个真切。
“狐……妖!”和自己脑中隐隐的猜测对上了号,战国忽然害怕起来,“那狐狸……你说给我听!”
“你看你这里……”
男子指着战国的尾骨消失,那里有个淡红色逗号一样的符号,战国扶住男子的肩膀,拼命地扭身看去。
“那是什么鬼东西!”自己身上什么时候多了那东西,自己怎么不知道?
“是尾巴。”青年仔细端详着那个印记,如果没有猜错,那是自己只在书上看到过的,传说中白狐的尾巴,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幸从真人身上见到……“狐妖的尾巴。”
“啊?”战国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对方的思维,只知道自己身上确实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我家祖上一直是道士,专门收妖的那种,所谓狐妖是最不好收的。
天生慧骨的狐狸本身就极富灵性,每一百年道行尾巴分裂一,法力更进一层,九尾的白狐狸就是狐仙了。
“和其他精怪不同,狐妖最厉害的一点,莫过于可以靠吸取人类的精气,帮助自身妖气成长,乃是最淫秽的妖怪!
“狐妖自身的妖气会吸引人类,它也会选择精力最充沛的人来进行吸食,被狐妖缠上的人类,轻则大病重则身亡,这么大尾的狐妖我可是第一遇上,呔!看我的咒符!”
喃喃自语着,战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名男子忽然神色一厉,下一秒,对方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了什么,然后狠狠地贴在了战国的……屁股上。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哎?怎么没反应?爷爷说是妖怪见到这张符都会疼得满地滚……”抓抓头,男子一脸郁闷,抓下咒符,男子尴尬笑了,“不好意思,贴成安胎符,不要紧,这我不会错了,呔!急急如律令!妖魔退!”
“退你妈个头!”抓住男子拿着诡异黄纸片的手,战国将黄纸片按到男人嘴上,“你这个神经病!老子暂且不找你麻烦,这是我的电话,喂!你也把你的联系方法告诉我。”
战国恶狠狠地注视下,可怜的男子颤巍巍递出了一张名片。
“哼!”满意地想把名片塞到裤兜里,战国随即尴尬地发现自己的裤子早滑到地上。
下身光溜溜的感觉让战国不禁脸一红,想装作不在乎地把裤子提起来,不料一声巨响――门没了。
门被人硬生生拽下来了。
美得不像人的美人,优雅的举止,华丽的容颜配上手里变形的门……
战国忽然想起,自己那个上了几把斧子砸都不会断的锁大门的惨状,似乎……也是这种手法?
可是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颤抖着,战国只是傻傻地呆住。
美人目光如电,冷冷地扫视着厕所里的陌生男子,以及光光的、战国的小屁屁。
“三秒钟,你给我穿好裤子走人。”美人如是说。
看着闻声而来的人,堵在门口看变态一样看着自己,战国当即决定,以后打死也不来这家餐厅了。
三秒后,厕所里人去厕空,只剩下男子和看上去像大堂经理的人。
向南――帮战国看相的男子欲哭无泪。
坐在出租车上,战国小心翼翼看着坐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的男子。夜色如水,淡淡霓虹透过车窗映射在雪莱脸上,一种妖异的美丽。
“你怎么来了?”
“接你,你这家伙喝醉了就容易随便跟人走。”
听着对方似乎另有所指的话,是错觉么?战国觉得自己彷佛从那句话里听到了酸味。
“小齐呢?”怎么也不等等自己?虽说如果他若在的话,自己可能更尴尬。
“他遇上熟人,跟那人走了。”才怪!
表哥是被自己打发走的,想起表哥临走时有点担心的脸,雪莱心里有些吃味:宝贝和表哥的关系很好哩!不过……有点太好了吧?
不期然微微转过脸,雪莱看到旁边战国担心注视自己的脸,脑中浮起刚才在厕所里见到的那一幕。
“刚才我看到的情景是怎么回事?Honey在公众场所,和男人乱搞男男关系不成?”
“你――”战国心里大喊冤枉!厕所不是公众场所,是你把门拆下来动静太大,才让那里变成公众场所的!至于男男关系,你和我每天做的那些才是好不好?!
“?”偏着头,雪莱露出让战国无法拒绝的、挂着忧心的温暖笑容,只有雪莱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是皮笑肉不笑。
“说起来话长……”
“他为什么脱你裤子?你想要可以找我呀,我说过,你想要可以随时开口。”
雪莱这一提,正好提到自己担心的事,如果那个猪头所言为实,那么自己莫非真的是……
那天的事情以战国一声叹息结束了。那个晚上战国没有再去找雪莱,泡了浓浓的咖啡,战国缩在自己的小书房,认真地浏览着网页:“狐狸精,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关于女性的经典描述。“狐狸精”就是轻浮、淫荡的代名词。
“狐媚偏能惑主。
“狐媚是狐狸精征服男人的一个重要法宝,狐狸精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人中之狐武则天,通过狐媚惑主糟蹋了大唐的江山!
“狐狸精的经典版妲己,糟蹋了纣王的祖宗基业。”
至于自己……
自己糟蹋了雪莱。
想到这里,目中含泪,战国用力抱住了自己的头!
只是……人家这些狐狸精个个貌美如,狡猾善变,柔情似水,野性惑人甚至机智过人,自己一个大老爷儿们怎么就是……狐狸精?这不合常理啊?
可是,战国记得那个自称祖上除妖为业的男人,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而且战国也轻易地接受了男子的说法,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解释这几天自己对雪莱的饥渴了。且自己身后那个尾巴一样的东西确实……
摸着自己的臀部,战国感到更凄凉了。
战国忧心地看着自己查到的,关于被狐狸精吸食精气的男人的下场:家破人亡。基本上全部都是啊!
被狐狸精看上的男人们,就好比温柔乡里的蜘蛛,绝对是无路可逃!
阳气被吸干的男人成就了狐狸精的法力和美貌,狐狸精用这些资本寻找下一个男人。难道自己也要这样么?雪莱会被自己吸干么?
战国想着,脑中瞬间浮现雪莱被自己吸成一具骷髅,还温柔地对自己微笑“没关系,Come on……”的样子。
不要啊――握住拳头,战国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这日子,不能这么过了!
“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哟!把我种了好多年的桃树给砍了好大一枝!”上楼的时候,雪莱看着一群人站在楼下的桃树旁,其中一个老爷子气愤填膺地吼叫着。
虽然不太懂对方说什么,可是,雪莱大概猜得出对方是在心疼那棵桃树。
原本茁壮的桃树,现下缺了一大片树枝。
裹了裹风衣,雪莱快速走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拿钥匙开门。
进门就看到高悬门楣的树枝――这就是那棵倒霉的桃树……上的树枝,前几天战国摸黑出门砍回来的,桃木驱邪――战国当时那么说。
现在,埋在一堆图纸中,战国正在呼呼大睡,雪莱耸耸肩,走过去想要把他移走,这才发现战国画的根本不是什么设计草图,只是诡异的符号。
这就是这些天贴在战国暂居的书房门外的,那些中国人称作“符条”的东西吧?
听说也是用来驱邪的。
这家伙最近怎么了?晚上也不再找自己,白天那种味道怪异的汤水也没了……
虽然不用喝那种古怪的东西固然好,可是,被战国当作木头模特儿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工作的时候他很认真,可是工作之外却对自己全然不顾,是不是公子的毛病犯了?对自己不再有兴趣?
为了证明这一点,自己试图勾引他,他也乖乖上了钩,谁知下一个反应却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那家伙竟一脸悲壮地要自己朝他撒盐。
那家伙真当他自己是妖怪不成?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意外有趣的家伙,可是,雪莱不能接受战国躲避自己的这种有趣。
揉了揉桌上男人触感良好的头发,用外表让人难以想象的力量,雪莱轻松抱起了战国,温柔地抱着他走进卧室……
半夜,雪莱睡得正香,和美人天使般的睡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怀里的战国一副见鬼的表情!
自己……贴了那么多咒符居然还能……
自己这只狐狸精也太厉害了吧?!
悲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咒符,贴在自己的脑门上,战国随即冲出了雪莱熟睡的卧室。
回家害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再去夜袭雪莱的战国,现在只能在上班的时候躲开雪莱休息一会儿,晚上则是彻夜工作。
“狐狸精”这种东西虽然给战国带来了一定打击,可是也给了战国灵感。华丽、柔媚、浪漫、性感……战国将自己的作品正式命名为“狐狸精”,中国传说中最具诱惑力的妖精,贴切地定义了战国的设计。
战国在自己的设计中大量运用了狐裘,虽然这不符合动物保护组织的呼吁,可是说不定经过长时间的压抑,人们对华丽皮草的追逐可能再度升温。作为一名服装设计师,不是单靠在图纸上描描画画就好,那只是人们对服装设计的认识不足而已。
设计师既是创造流行的人,又是追逐流行的人,设计之前要对现在大范围的流行风格做一个初步考虑,然后是确定色系,还要考虑服装各种配件搭配出来是怎样的感觉……
“这里……现在可以了么?”蹲在雪莱胯前,战国红着脸问着。
“不……嗯……似乎……左边再……”薄唇微张,雪莱眼里水波绿意荡漾。
希望出现H的观众们要失望了,站在设计室里面的两个人虽然动作、对话无一不暧昧,可是,他们做的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调整衣服的尺寸。
“宽了?”战国别扭地离开一点,却不好意思碰那个地方。
“宽了二公分。”雪莱想了想。
高级时装是调整肩宽的艺术,修正袖子长短的艺术,增减胸围、臀围的艺术,去掉细小衣褶的艺术,它的量度单位为公分。
设计者甚至要连穿衣人“小钢炮”平时放左边、放右边这种事都要考虑到,虽然只是参赛,可是战国丝毫不敢马虎。
令战国诧异的是,事后经过自己的测量,就像雪莱说的,裤子的左边果然比模特儿的习惯位置宽了二公分,精准的二公分。这家伙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要知道多少专业的设计师都不一定能目测得如此准确!
战国皱眉看向雪莱,雪莱只是无辜对他笑着。
“好了,再试试看。”招呼着雪莱,战国看着雪莱穿衣。
这家伙身材真好啊……肩膀宽阔,臀胯细窄,长腿长手的,是东方人及不上的结实。不像外表看起来的斯文,这家伙有着挺不错的肌肉,欧洲传统贵族追求的那种优雅细长的肌肉,紧实却不粗俗。
这家伙长得艺术,连脱衣服也艺术,顺着雪莱正在拉裤子拉链的手,战国的视线凝固到了那个位置,吞了口口水,战国面上一红。
“……不要紧吧?”暗香扑鼻,战国这才发现穿好衣服的雪莱,不知何时已经侵到了自己身前,褐色的眉毛挑着,绿色眸子充满了认真的担心。
下腹一热,战国慌忙后退,“不!如果这试穿没有问题了,那么我安排摄影师开始第一拍照,放心吧,只是试拍。”
摆着手,战国慌张逃开。留下雪莱,偏了偏头。
天生的美人不需要太多雕饰,没做过多修饰,雪莱直接站到了镜头前,按照摄影师的要求,雪莱当着一旁服务的工作人员的面,摆出种种让人为之惊艳的动作,当事人却对旁边投来的爱慕目光视若无睹,只是看着一旁的战国――趴在桌上。
战国一边看着拍摄进度一边打着哈欠,明明一点都不雅观的动作,可是雪莱就是觉得对方可爱。
“似乎少了点什么……”周易盯着刚才拍出的样本,喃喃自语着。模特儿美则美矣,可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诱惑力。
服装的主题既然是狐狸精,狐狸精虽只是一个名称,背后内涵的意思无非就是指诱惑,可是模特儿完全没有将这种意思表达出来。
诱惑、性感这种东西是只能意会的,作为一名摄影师,周易擅长看穿人物的本质,而雪莱的本质就是冷漠,只有面对战国的时候才有些温暖的人,让他来做模特儿搞不好是一大败笔!
周易抓抓头,“喂!雪莱先生……您能不能想象一下您喜欢的人?想像一下您和她在床上的时候……”
尽可能提点,周易暗示雪莱可以想象一些H的事情增加感觉。
喜欢的人?
雪莱偏了偏脑袋,眼光越过周易的脑袋,跳到桌子上眼皮频频打架的战国身上。
雪莱想到了两人最后一在床上,战国往自己脑门上拍着黄纸条(咒符)仓皇而逃的情景。
雪莱的脸更臭了。
“算我没说。”周易看着雪莱,一脸黑线。顺着雪莱的视线,周易看到了不知何时脑袋已经趴到桌子上的战国。
“休息一会儿,喂!你们来个人,和我一起把战国扶到休息室……”
话还没说完,周易却看到原本还在自己镜头前的模特儿,不知何时来到了战国身边,当着众人惊异的目光,看似修长的美男子打横抱起了战国。
“我带他去就好了。”露出一抹让在场人员心跳加速的性感笑容,雪莱自行抱着战国去了旁边的休息室。
不是吧?周易目瞪口呆,怎么……
怎么觉得刚才雪莱的笑容……那么符合狐狸精的定义呢?
暧昧的、诱惑的、恶魔般的……那是男人企图勾引情人去床上的性感微笑,露出这种微笑的雪莱……真的和自己镜头前的雪莱是一个人么?
身上有强烈的负重感,鬼压床?
睡得迷迷糊糊的战国挣扎着,手掌摸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的时候大吃一惊!
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太惊吓,战国猛地睁开了眼睛:原来是雪莱,自己摸到的毛茸茸是雪莱身上衣服上装饰用的皮裘。
呼……战国正要松口气,忽然――雪莱怎么会坐在自己腰上?!这姿势不是自己的专利么?!
战国瞪着眼睛看向跨在自己腰上对自己微笑的雪莱,声音都颤了,“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我……我又想要上你了?”
太过熟悉的模式,战国还胡涂着的脑子本能地想出这个答案。
“不是。”对方温婉的笑容让战国安心,可是,对方下一句话e即让战国的心差点从胸腔跳出。
摸着战国的下身,雪莱笑着,一字一句地慢慢说着,“不是你想要上我,而是我想要上你。”
“啊?什么?”战国顿时张大了嘴巴。
“你真的很可爱,第一在酒吧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了。可是你太顽固了,你们东方人就是太过含蓄,我喜欢你的含蓄,可是这种含蓄有的时候还真的很麻烦。”雪莱说着,战国觉得自己彷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明明那么大胆的勾引我,可是到了床上却又反悔。
“明明是你勾引我的,明明是你又舔又弄让我想要做的,可是……刚刚插入就又哭又闹,说不要做了……还真是不负责。”
雪莱的话似曾相识,战国忽然想到对方说的是那天的事――那个让自己后悔终身的夜晚。
和自己想象中差太多的事实,战国的嘴也越张越大,“然后……”
“然后我就强上了啊,谁让你太可爱了。”笑着将手指点在战国唇上,雪莱笑了。
不若往常温婉的笑容,此时雪莱的笑容是纯男人的、诱惑的笑容。
战国的嘴巴一下子张到最大。
“这么说……这么说老子压根……压根就是……”
老子压根就是被你强奸的!
“我忽然想起来了……根本不是我去搭讪你的,根本就是你去搭讪我的!”在雪莱的提醒下,那天的事情慢慢浮上脑海,指着雪莱的鼻子,战国破口大骂道:“那天你根本就是去接小齐的对不对?然后扔下小齐带我走了,房间也是你开的!你这个强奸犯!”
“可是,是你说要教我一些快乐的事呀,所以我才跟你走,也是你说要去宾馆,你好重的,知道么?”
雪莱只是笑着,微微偏头的笑容看起来礼貌而无辜,可是战国再也不相信眼前的男人了,咬着嘴唇,战国只是狠狠地骂着,“根本是狡辩!根本是强暴!”
“强暴有点难听了吧?你最后也很爽啊,我都不想做了你还抓我要“再来”,说是和奸合适一些。”搜刮着脑中的记忆,雪莱道。
战国彻底无语了。
“你也想要啊,每天半夜夜袭我,说的好听,什么叫我上厕所……其实……”说到这里,雪莱邪邪笑了,俯身到战国耳边,略带沙哑的男声缓缓在战国耳边响起,“根本就是你想要吧?色狼……你其实是想要我的……”
被戳到弱点的战国于是僵硬,随即豁出去似地大声辩白,“是妖怪!我身上有妖怪!那绝对不是我!”
无奈地,雪莱耸了耸肩,“亲爱的,你真是可爱。”
“你笑什么笑?你不相信是不是?”战国忿忿不平地瞪着俯视自己的男人。
“你不要不相信,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可是这方面的专家是这么告诉我的。”瞪着雪莱,战国说出了平时不轻易说的话。
一个大男人大声嚷嚷自己是狐狸精云云,这种场景未免也太……滑稽?
“不相信么?你看那天的锁就知道了,我平时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如果不是妖怪,怎么能将整扇门卸下来?”想起一个勉强算是证据的东西,战国别扭地说着,生怕对方不相信自己。
雪莱的回答却是喉咙里强自压制的低沉笑声,“亲爱的,你要是妖精的话,还真是最可爱的妖精……那扇门……是我卸下来的啦!”
撩了撩头发,雪莱不在乎地说道,满意地看着战国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再度瞠目的好笑样子,雪莱笑了,“都说东方人含蓄,我也觉得亲爱的你含蓄起来很可爱,可是含蓄到那地步就有点不好了。
“我都脱光衣服等着你了,你却把门锁上,害得我差点感冒,看着你想来又不好意思太过尴尬,索性我就帮你把门卸下来,方便你出来。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呀?”
“……感激你个头!”拉过被子,战国咬牙切齿道:“明天我就去找向南,好好的……”
听到陌生男人的名字,雪莱皱起了眉,“……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男人了?”
“啊?!”
听到要不得的话,为了自己的名誉,战国送忙重新将头摆正,这可是原则问题,除了自己识人不清上了雪莱的当,其他的男人……
“厕所里那个。”彷佛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雪莱撇了撇优美的嘴角,“面部毁容不说,身高才一百七十八,胸围更是男人羞耻的七十六公分,腰才五十公分,那还是男人么?屁股虽然够翘,可是也不像男人……
“我说Honey,你看人眼光未免太差……”
想了半天,战国忽然想起雪莱说的男人原来是道士。不过,雪莱这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怎么会先将对方的全套三围到手?
“你怎么知道对方尺寸的……”战国脑中出现好大一个问号。
“用眼睛看啊。”雪莱不以为意。
他自己没有发现么?
“一百八十四点三公分,八十六公分,八点一公分,六十五公分……宝贝,你身材好得很啊!”雪莱笑咪咪,战国却有种不好的感觉……
“怎么……中间多了一个……”多了一个尺寸……那个……
“是宝贝小弟弟的尺寸呀。”笑着,雪莱轻轻按了下羞涩躲在“家”的、战国可怜的弟弟。
“你……变……”“态”字没有说出来,战国觉得自己彻底没脸见人了。
有人连别人那个地方都目测的么?
连自己都没好意思测量的地方啊!
“别气馁,宝贝的“宝贝”不小了,站起来的时候更茁壮呢,不要太……”
“够了!”双手打了一个Stop的姿势,战国觉得这回无力的人成了自己。自己和这家伙是怎么将话题带到那个地方的?还有……雪莱……是这样的人么?正常人会盯着同性的那个地方看么?
虽然马上就想到对方是在什么时候得到那些数据的,可是……自己那个时候可都没好意思看他那里啊!
埋怨地看了眼雪莱,战国径自下床,“好吧,我终于什么都知道了,和你的关系……
“我原本以为是我的错误,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是你的错误,一开始就是错误了,选你当我的模特儿这件事,是迄今为止唯一让我觉得不是错误的,既然如此就请你出去履行你的工作义务……”
“不行。”
说着让战国目瞪口呆的话,雪莱似乎不耐烦了,对方只是轻轻一挥手,战国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星期前刚买的,黑色背景上印有梵高向日葵图案的床单,“嘶……”的一声轻松裂成两半。五十块钱呀――美元。
还来不及可惜,接下来,战国觉得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天知道一百八十四公分的自己虽然看起来不胖,可因为肌肉结实至少也有七十多公斤……
这是真正的雪莱……么?怎么有点恐怖的感觉?
是的,恐怖。
战国被一种恐怖的力量扔在了床上,本以为会痛,可惊异地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舒适的所在。
肌肤相亲的感觉真好……战国感慨着。
“我还不能出去啊,我这里……”美人轻声呢喃着,修长骨感的手指引着战国的手摸上自己的胯下。
“唔!别揉了……”战国没好气地吼着,随即又为自己的口气不好心生愧疚。他想要雪莱别揉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隐私之所大力揉搓的感觉实在好怪!要阻止,否则自己会变得不是自己……
“手拿开!”战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慵懒,不但一点威胁的意味也没有,反而有点勾引的感觉。
雪莱看到微眯着眼皱着眉使劲推着自己的战国,不满地加大了劲道。
“你这家伙太缺乏技巧了……”战国欲哭无泪。
“我没和别人做过,就和你一个人做过,偏偏你做了几天就不做了,我去哪里练习技巧?”哼了一声,雪莱不满地说出自己的秘密。
“……”战国张大了嘴,“你多大了?”
“二十五,怎么了?”
“天……”
二十五岁的女都很难找到,何况是二十五的男……
终于明白那天自己为什么那么痛,战国心里更加郁闷了。
“你……轻点啦!”小声地说着,战国面上越来越红,像只虾子。脸上的汗越来越多,汇成小流,顺着脖子流上了胸膛,消失在裤子里……
雪莱出神地看着,只觉得这样的战国性感得不可思议,左手轻轻沾了一滴汗,放入口中:咸咸的……
被雪莱认真的表情蛊惑,战国颤巍巍解开了雪莱的腰带,轻轻拉下拉炼,战国随即被里面的热度和硬度吓了一跳!
闭上眼,战国决定让雪莱先解放一,为了他好,他最好不要再和自己牵扯下去。
不过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纤细的美男子有着和他形象截然不符的硕大分身,毛发不是很多,虽然看不到,不过可以感受到形状很好,就是Size太、太恐怖了!
这就是人种的差别么?本来Size就这样,加上又是生手,难怪每做完自己屁股都好痛!能塞进去都不可思议了啦!
把灼热的男根放在手里,战国慢慢地磨蹭着,有生以来第一为同性打手枪,战国觉得越来越热……
这家伙长得真不是盖的,那渐渐染上红晕的面颊好色情……那眼睛好勾人呀!那……战国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欲望,甩甩头,把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出去,靠!自己怎么能再……
“不够!还不够……”雪莱按下错愕中战国的身子,邪邪地,红唇带笑,昏暗灯光下,原本金褐色的发乌黑如墨,声音沙哑低沉,祖母绿的眸子不可测,荧荧然……是撒旦的诱惑。
蛊惑人心的狐狸精么?
到底是谁蛊惑了谁?自己蛊惑了雪莱,或者……是雪莱蛊惑了自己?
看着情动中格外诱惑的雪莱,战国吞了口口水,呆呆地不知怎么办才好,吸进鼻里美人勾魂的香中,悄悄混入了灼热的、男性特有的麝香。
“宝贝,亲亲我……”
雪莱的声音性感宛如同黑夜里海妖的诱惑。鬼使神差的,战国微微张口,用舌尖舔了舔身子上方雪莱送上来的嘴唇。不想下一秒,头被猛地抱住,口被对方塞满了。
“呜――”几乎穿过喉咙的吻!妈的!不懂接吻就不要亲啊!战国觉得自己要被憋死了,对方身上不断传来的暧昧香气让自己几乎无法呼吸……好容易结束这个吻,战国强自睁开眼睛向上望去――雪莱光洁的皮肤上附了薄薄一层汗,原本半透明的衣物因为汗水浸透,几乎完全透明,紧紧包裹着,勾勒出对方完美的身段。
雪莱浓密睫毛下的眸子绿得更加邃,雪白的珍珠贝齿若隐若现,战国知道躲在那后面的,雪莱赤红的舌头是多么的火热、充满弹性。
战国迷惘着,看着对方骨感有力的手伸向自己,轻轻抹去自己嘴角余存的口液,抹进口中,对方吃吃笑了。
这个动作让战国觉得口中唾液在急速分泌,吞口口水,战国可耻地发现自己非但勃起了,而且……无法抗拒的……身后可耻的地方也开始渐渐发热,越来越热。
男人最大的悲哀,可不可以说就是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不举,而是见了男人居然前面还能举起来,而且后面还会有渴求。
无法克制地伸手摸上自己的后方,战国紧闭着眼睛,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伸出一根手指,慢慢伸过去,毫不费力地被吸了进去,被自己的热度吓了一跳,战国身子一颤,推开了雪莱!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喘着粗气,战国惊愕看着现在发生的一切。雪莱的脸庞依旧迷醉着,这就是人们说的明艳绝伦不可方物吧?那个美丽的男人细细地喘息着,面色潮红。
发现对方动作停止的雪莱碧眸微开,看到战国的错愕表情有些诧异,不过下一秒便看到对方微微含泪的双眼,忽然觉得这样的战国看起来有些可怜。
雪莱看了一眼战国,一个大男人却有这样脆弱的表情,可这种矛盾偏偏蛊惑了自己。忍不住,雪莱将自己火热的唇紧紧贴上战国的。
“我可告诉你了,我是妖怪,和我做你会死的。”沙哑地,战国说着,“用你们的话,你会上天国的。”
扯了一抹天使般的微笑,手掌扣住战国双手,俯身看着他的雪莱看起来不但诱惑,而且……危险?!
“我……”嘴巴张了张,战国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可是都告诉你了,我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妖怪,绝对不是我自己,现在想要和你做也是妖怪搞的,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战国索性自暴自弃地将身体摊开。
雪莱不禁莞尔,“亲爱的,如果你是狐狸精的话,就把我迷倒吧!
“求求你,带我去天国吧……”
宛如祈祷的语调,拖着长长的、呻吟般的感叹,雪莱将膝盖顶进了战国的腿间。
战国羞愧地闭上了眼睛……
许久没有看到人出来,周易忍不住过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意外的,门没有锁,小心地看了看,周易悄声走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周易惊呆了!
黑色的床单铺开的浓重幕布上面,战国无力地仰躺着,战国皮肤的古铜色和黑色交相映彰,躺在上面的战国就像盛开在夜色中的向日葵,嚣张地怒放着。
然而,更嚣张的男人是雪莱。
周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跨在战国身上的男子身上透明的雪纺纱大衣,由于男人的动作飘扬着,配上领口的狐裘,营造出一种极为惊人的视觉效果。
纱的轻柔、浪漫、诱人;皮草的华丽、骄奢、性感……完美地体现在雪莱身上,发现周易存在回过头来的雪莱,对她危险地笑了。
好熟悉的目光!
好诱人的目光!
那道勾人的目光既是最强烈的警告,也是最强烈的诱惑!
眼前的雪莱,真正就是传说中那倾倒终生的妖精!没有一个动作不诱人,没有一个表情不惑人……
周易忍不住拿起自己挂在胸前的照相机。
镜头里的不是人,只是野兽,充满领域感的野兽,周易知道只要自己不踏入那个领域,那头野兽不会介意自己观看,他甚至希望她观看,只是因为宣布占有权。
周易看到的是一头充满媚惑感的、发情期的雄兽――奢华,危险,威严。
镜头小小的方寸燃烧着自己彷佛都受到波及的热度,看着无助摊开在雪莱身下的战国,周易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非洲大草原上拍照,广袤的非洲草原,那是令自己异常怀念的明媚时光。
在那里,她碰上了一种美丽的动物,有着厚重坚硬的角,粗壮的脖子,背部威风地隆起,颈部下的垂皮还有短小的穗状鬃毛,那是非洲水牛――非洲最危险的几种动物之一。夕阳下看到那头独居的雄性水牛的瞬间,周易被它迷住了。
开着车,周易发现她忘了一开始要拍摄的狮子,开始跟踪这头雄壮的生物。周易发现她很容易为这种看似凶暴实则憨厚的动物迷惑,无论人,无论动物……
周易足足跟了它三天。三天里,周易看着它独自徜徉在非洲草原上,看它喝水,看它吃草。
这么雄伟的生物,居然是吃草的。多么不可思议?!
周易是如此着迷地拍摄着它,以至于远来了不友好的客人,也没有放下照相机。
威风凛凛的草原霸主,正以猎食者的眼神凶狠地盯着自己可爱的大家伙。
非洲水牛并不是只懂逃跑的猎物,要猎捕一只水牛一般都需要最少三只母狮,但雄狮则有能力单独杀死水牛,而水牛也曾用巨大的角杀死很多母狮。然而……站在自己雄壮的水牛面前的,是一头雄狮。
周易的心脏怦怦跳着,托着照相机的手也微微颤抖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她决定相信她的水牛,可是……她的镜头拍到了什么?
以生死相搏的雄狮最终获胜,撕咬在水牛粗壮的脖子上,红色的血顺着黑色的毛皮滑下来,周易听到被压在地上的大家伙,发出痛苦垂死的哀嚎。
她的水牛死了,被一头饥饿中的雄狮吃掉了。
她忘了――水牛再大,也是食草动物。食草动物骨子里还是温驯。
周易盯着镜头里的小小方寸,又看到了当时的情景,彷佛那头雄兽,雪莱按住一脸无助的战国,咬在他的脖子上,落下的吻痕。
战国最终发现闪光灯的存在,用力推开了雪莱,重重粗喘的男人脸上是挡不住的羞恼。
大个子的食草动物发出恼羞成怒的哀鸣,旁边漂亮的雄兽用自己身上的衣服轻轻遮住他,周易急忙再度抢拍下珍贵的照片。
“足够我拍到好东西了!谢谢哟!战战,你会满意的!”抛个飞吻,周易笑咪咪退出。若无其事地退到外面通知大家下班,周易的笑容一直持续到大家走光。
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周易的嘴角僵住了,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得平板,周易最终面无表情。
她大个子的食草动物啊……
又被吃掉了。
自己再一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吃掉了。
那组照片,就那样未经战国的许可,寄往了M?J巴黎本部。
“喂!你们真的把这种照片寄过去了?”事后才拿到样本的战国,嘴里刚喝下去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反正你基本上没露脸(只露了半边屁股),雪莱美人都不介意了,你他*的鬼叫个啥啊?!”周易踩在战国的凳子上,口气粗鲁。
拿着照片,看看旁边冲自己笑得无辜的雪莱,战国颓然趴倒在桌子上。
这边战国嘴里的茶水还差一步,没有喷出来,另一边,M?J巴黎本部的某办公室,某位正在看参赛作品照片的女性,嘴里的咖啡可就彻底喷出来了。
“格莱斯勒夫人,您还好么?”旁边的男秘书不慌不忙地递上纸巾以及……一面小手镜。
“我一点也不好,还有……叫我小姐!”接过纸巾优雅地按了按嘴角,女人喝口咖啡顺顺气,顺便狐疑地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镜子,然后……
嘴里的咖啡再度喷出,抓住镜子,女人面色大变!
“天!眼角多了一道鱼尾纹!NO!”
男秘书继续面无表情地递上一副墨镜。
“你叫我戴墨镜?不!我要去美容院!”双手贴住自己的脸颊,女人歇斯底里地焦虑着,忽然……看到桌上的照片――哼!都是这张照片害的!要不是它让自己看了大吃一惊表情变化太大,自己那条鱼尾纹至于出来么?!
“你看看这张照片,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子……”戴上墨镜,女人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照片。
男人面无表情地接过照片,看到上面的人时,端正如冰山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
“狐狸精?”
“没错!就是“狐狸精”!居然敢勾引他……”
碧绿的眸子重新回到男人手上的照片上,女人看向照片的视线越发凶狠,“我要去寄来这张照片的地方!买机票!立刻!马上!”用力握住照片,女人将其认真地折进了自己鳄鱼皮包包里面。
“如您所愿,不过……你是不是打算先去美容院遮盖那条鱼尾纹呢?”恢复了平常的表情――没有表情,男人说着本分的话,心里却想到了刚才那张照片……
还真的是……狐狸精呢。
让周易知道自己丢脸的一面也就算了,那天后,那家伙就常常明目张胆地看着自己,色迷迷地看着自己。每当这时候,战国总有种自己没穿衣服的感觉,妈的!不穿衣服会感冒的好不好!
现在用起那个家伙的身体来战国再无愧疚,妈的!原本以为自己和雪莱做爱是在占雪莱的便宜,可是现在看来……这场莫名其妙的关系中,究竟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可还真说不准。
这个时候就会想起齐乐――一开始要不是他那个电话,自己压根不会跟变态掺和在一起。
“齐乐人呢?好几天没见他了。”你来不来对我来说不重要,只是……拜托!把你的表弟拎回去好不好?
“齐先生说,他正在游说一名模特为公司的新产品代言。”
“妈的!我说怎么不回来了……敢情是和美女打得火热,乐不思蜀……”以齐乐的个性,见到美女不追是天打雷劈的事。可是……
凭什么他美人在抱,老子却被美人抱呢?呜呜呜……
就在这时周易的手机响了,周易一看来电人的名字,古怪地挑挑眉,但还是接了电话,尚未说话,只见周易把手机递给战国。
“找你的。”打向周易手机的电话却是找自己的,这是怎么回事?警匪游戏么?
“是我,齐乐。”说曹操,曹操就到,电话那头竟是齐乐,只是齐乐声音不知为什么很小。
“没时间和你解释,今天有没有人找过你?”齐乐的声音遮遮掩掩,看样子真的惹了什么麻烦。
“有啊,半小时前刚来,找雪莱的,关了门现在还没出来。”那人很奇怪,进到室内竟然还要戴墨镜。
“高高的和我差不多,至于长相……她戴着帽子还戴着墨镜,你要我怎么看清楚?”不过,战国能确定的是对方是个很美的女人,非常美,即使戴着盖住半张脸的特大熊猫眼墨镜,也能看出她是美人。
“就是她了!她一定是来打探我的下落的!我表弟要是问起你我在哪里,你就说不知道。”齐乐的话让战国好奇起美人的身分。
“我知道了,你又躲在她那里啦?”“她”,是一家酒吧的老板娘,很有手腕,保密功夫做得很到位,在那里躲着不怕被发现。看样子,齐乐真是惹了不该惹的麻烦。
“勾引人家老婆被发现了?”战国笑道。
“……比那个还糟。”齐乐闷闷地说:“不管了,给我送点钱来,转帐就好,回头还你。”
“OK。”战国笑看着立刻挂了的电话,忽然脸色一变,对早已挂断的电话吼道:“喂!你什么时候把你表弟领回去呀!”
闷闷地走到位于雪莱所在的休息室旁边自己的工作室里,刚坐下来,战国就苦着脸跳起来,慢慢拿出柜子里的软垫垫到屁股底下,战国皱起的脸这才松开了点。
呼……还是不习惯,不习惯总是跑厕所;不习惯同事看自己的奇怪眼光;不习惯屁股太痛需要垫垫子;不习惯每一起来就要把垫子藏起来――怕别人追问自己为什么需要垫一个厚得夸张的垫子。
叹口气喝口茶,战国觉得眼睛湿湿的,这是个男人该习惯的事么?
照照身后玻璃里自己的映射:唉……妈妈,你为什么把你儿子生得这么帅气呢?前二十八年我感谢你,现在……好想哭喔!
战国正顾影自怜,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Honey!三杯咖啡。一杯加奶、一杯黑咖外加一杯加六块方糖。快点哟!”雪莱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战国却悲哀地想起这声音,激情时叫自己宝贝有多性感。
没办法!谁让雪莱是害自己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呢?那天之后,战国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频地被雪莱压倒。压倒的理由很光明正大,可是后果……
战国开始越来越搞不懂,到底是自己吸食了雪莱的阳气,还是雪莱吸食了自己的。为啥最近变得消瘦憔悴的反而是自己呢?
“甜死你!”狠狠地想着,战国往雪莱要的咖啡里加了九块糖,接着用脚推开休息室的门。
将加了九块方糖的咖啡不怎么客气地放在雪莱面前,战国随即准备将剩下两杯咖啡送到访客面前,忽然……
战国看着拿下了墨镜的访客之一,惊呆了!
大波浪的黑色卷发配上橘红的口红,女人看起来媚惑而干练,除下墨镜的女人露出一双翠绿的眸子,如果被那双眸子里啜满浪漫爱意注视的男人,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可是……
如果那双眼睛里充满恨意、恶狠狠地瞪着你呢?
“你这只狐狸精!”
瞪着碧眼,女人指着战国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
战国大惊!
颤抖着,战国暗想:她怎么知道……知道我是狐狸精?!老子看起来很像么?莫非是……
看着听到自己话以后忽然僵硬的战国,格莱斯勒小姐索性不耐烦地自行转过战国的身子,盯上对方形状良好的臀部之后,格莱斯勒小姐眼里越发凶狠,“哼哼,果然是……”
没办法,谁让照片上的主要人物是雪莱,那个狐狸精就露出半边屁股呢?
自己只从照片里看过他的半边屁股,不得已,只好凭屁股认人了。
战国却不这么想。
和厕所里碰到的那个道士一样的判别方法,战国以为对方认出了自己的真实身分。
这女人搞不好是……
目光忽然一利,战国不顾在场另外的两个人,将女人拉进隔壁自己的工作室。
格莱斯勒小姐皱着眉,正想这男人发什么疯?莫非知晓了自己的身分,要威胁自己?
嘟着红唇,格莱斯勒小姐决定静观其变。
“我知道你的身分了。”
战国忽然说出的话让格莱斯勒小姐心里暗惊:这家伙……果然是有阴谋么?能够一眼认出自己,想必对格莱斯勒家有充分了解,这么说,他勾引雪莱也是有目的的,至于目的是什么嘛……女人想起了战国正在竞争M?J设计师一职的事情。
格莱斯勒小姐的脸色变得阴沉。
“你都知道了啊,好啊,你要怎么才能离开雪莱?”
这个她也知道?!
战国心里再度一惊。垂下脸,握握拳头,再度抬起头的时候,战国已是一脸坚定。
想好筹码了么?嘿!
这小子很有一套啊!竟然勾搭得上那个雪莱!
格莱斯勒小姐冷冷哼了一声,盯着男人的嘴唇,听着男人缓缓开口……
“高人!请务必救救我啊!”
Oh!No!我新裁的裙子!居然哭到流鼻涕……这男人好恶心!
于是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格莱斯勒夫人……不,小姐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渊。怎么会有种碰到幼儿园小朋友的感觉?天知道雪莱那小子幼儿园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哭哭啼啼的表情。
“好了,乖……Shit!我在说什么,我说……你别哭了,呐,手帕给你。”不得已,格莱斯勒小姐递出了自己的手帕,看着自己的LV手帕迅速沾满鼻水,格莱斯勒小姐心里默默骂着脏话:Merde!
战国用手帕擤了擤鼻涕,不好意思看了看手里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手帕,正要还回去便听到女人飞快说了句,“不用了!”
战国咳了咳,扭头看向了女人,“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可能是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妈吧……”
听着男人的这句话,格莱斯勒小姐脸都斜了,“我像你妈?”
Merde!还没嫁过来就想叫我妈?这家伙的意图不只是M?J,难不成是整个格莱斯勒家族产业不成?!
“不!不!小姐您是很美的,又这么年轻,我的意思是……您给我的感觉非常亲切。”揉着通红的鼻子,战国难得露出一丝腼腆。
这种事情不是能随便说出去的。目前为止,知道这件事的包括自己也只有三个人:那个道士一看就非常下流靠不住,纵然从他那里知道了些事情,可是战国并没有对他交心。
和男人交心?恶!老子又不是同性恋?
雪莱,战国算是郑重地告诉他了,不过对方似乎压根不信。
长久以来无法说出的痛苦,战国一直非常郁闷,终于到了今天……居然出现了一位一眼就看出真相的高人!最重要的,是位超级大美女!
战国能不高兴么?
战国不觉得向女性倾诉自己的忧郁有什么不好,往常多成功经验证明――男性适当的示弱,可以充分激起女性的母性!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机会,能够由同情发展成爱情。多么美妙啊?
这是自己从不正常的同性关系中解脱的好方法啊!
说到底,战国为自己身为男人,却还屡被男人OOXX的事情隐隐不安。
“……说说看吧,年轻人。”点了一根烟,觉得这样的男人有点可怜,陪着战国,格莱斯勒小姐第一不顾形象地蹲了下来。
“您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我不是人,我是……狐狸精,我……”抽抽噎噎地,战国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说了。
“您看,我是不是很卑鄙?明明……利用了雪莱,这段时间我一直很内疚,我是真的不想再耽误雪莱下去,您看……他那么年轻,还是男……”
雪莱那边的事……想了半天,战国决定对女人有所保留,毕竟,身为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另一个男人骗身,未免太也丢人。
然而听着战国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格莱斯勒小姐的嘴巴越张越大:狐狸精云云……这种年代居然还真的有人信,明明是两个男人彼此吸引,其中一方为了给自己找借口的理由嘛,不过即使是找借口,找成这样未免也太……
还有,雪莱一定是早就盯上这个可怜的男人了。
自己印象里的雪莱是个阴险狡诈,一点也不可爱的阴冷男人,天使面孔的魔鬼,这个男人……
“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我……我屁股好疼……”
说到最让自己伤心的地方,战国忍不住拿起旁边的布擦了擦自己的脸,谁知一抬头才发现是旁边女人的裙子。
“对、对不起!”红着脸,战国匆忙道歉,谁知蹲了太久脚一麻,战国随即狼狈地跌到了地上。
看着狼狈地一边爬起一边道歉的男人,格莱斯勒小姐的心里忽然充满同情。
笨成这样,还真的让人同情。
格莱斯勒小姐扯过自己的裙摆为战国抹抹眼泪,再凝视擦干脸庞男子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
“你真的太可爱了,配雪莱真是可惜了。”
格莱斯勒小姐微微笑了。
“告诉我,你喜欢雪莱么?”
格莱斯勒小姐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战国问住了,想了又想,战国谨慎地答道:“喜欢。”能无怨无悔为自己做贡献的人实在是好人,可是……
自己能不能拜托他不要贡献得太过火?自己的老腰吃不消哟!
“你爱他?”
“啊?!您在说什么啊!男人!我是男人,雪莱也是男人,我们怎么可能……”战国一边匆忙摆手,一边否认着,俊脸豁然通红。
“……”看来雪莱还要努力了。吐着烟雾,格莱斯勒小姐想。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和他做爱么?”
“!”战国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的,战国摆着头,“您说、说什么呀!那不是做爱……老子、我怎么会和男人做爱?那是狐狸精采集阳气的方式!”
“……”还真嘴硬,好吧,就按照你的说法,“那你喜欢和他采集阳气么?”
“不喜欢,好疼!”这回,战国斩钉截铁地回答。
果然是……技术问题么?
格莱斯勒小姐头疼得想起自己印象里,雪莱那种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从小到大既讨厌女性又讨厌男性的雪莱,有着严重的洁癖,自己本来就不指望他能有什么经验。不过话说过来……
二十五岁的男……还真是家门不幸啊!
盯着彷佛想起了什么一脸痛苦的战国,格莱斯勒小姐轻轻拍拍战国的肩膀,“这个包在我身上,回头我给你一个锦囊,包你痛苦全消。”
听到这一句,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战国两眼放光起来,“真的?”
自己真的可以摆脱现在的生活?可是……自己是妖怪,不会是什么厉害的除妖道具吧?自己还没活够呢!
想到这里,战国心里忽然一阵忧虑,“小姐,我的身体……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哦?当然,你放心,我用的是非常简单的方法,放心吧,这方面我是老手,相信我。”格莱斯勒小姐温柔的笑容安抚了战国,站起来,想了想,“我们也该出去了,雪莱他们还在外面等着。”
一出门雪莱便冲过来抱住了战国。不得劲地挣扎着,战国红着脸偷偷看了眼走在自己身后的女人,猛地用力,脱开了雪莱的怀抱。
“喂!你这女人对他说什么了?”雪莱立刻瞪向战国身后的女人。
“哟!哟!真是不可爱!”女人掩着口,夸张地说道:“我可是纯粹想帮你们。”
“没错没错,她只是纯粹想帮我们,雪莱你口气应该好一点。”战国急忙补充。
女人看看脸色越发青的雪莱,又看看还在试图说服雪莱的战国,“你叫战国?真可爱!你刚才不是说看到我想起你母亲了么?现在……我想我不介意你叫我妈妈。
“唉!谁让我生了一个二十五年都没叫过我妈妈的笨蛋儿子,还好媳妇可以叫我妈妈,真是感动……啊,我们一起去吃大餐如何?”
女人兀自说着,听到什么关键词的战国却一脸铁青:自己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等等!雪莱,你姓什么?”战国谨慎地问。
“格莱斯勒啊。”雪莱理所当然的回答,对着战国温柔地笑了笑。
“那么……你和这位女士的关系是?”战国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黑了。
“母子啊。”
两位格莱斯勒齐齐偏头,如出一辙的碧绿眸子炯炯冲向战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战国终于无力倒地。
风格高雅的西餐厅里――“林小姐,为您的美丽干杯。”战国面部微偏二十度,嘴角上扬二十五度,这是自己必杀的微笑,没有一个女人(老妈和周易除外)逃得过。
果然,林小姐高兴地笑了,“也为我们再见面干杯。”
微微的酸、浓浓的辣、轻轻的香,构成伊杜斯布加?舒达因酒特有的口感,酒浆滋润了战国的喉咙,对面美人身上的香味滋润了战国干涩的心。
很久没和女人一起吃饭了。从公司出来,格莱斯勒小姐提出大家一起出去吃饭,战国慌不迭答应了,让雪莱陪格莱斯勒夫人……不!小姐去放行李换衣服,战国自告奋勇先行去餐厅做准备。
潜意识里自己在躲雪莱也说不定,战国想。
和那个人在一起,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餐厅里碰到了熟人――林嘉仪,身为国内顶级模特儿的美人。自己曾经因为工作缘故和对方接触过,当时彼此印象都不错,正打算入交往,结果……
唉,不提也罢。
“好香。”林小姐忽然皱起小巧的鼻子,小猫一样的动作,战国觉得对方可爱极了。
“战国先生有抹香水?”
“不,我没有用香水的习惯……”说起来好笑,身时尚界,战国却还是严守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生活中男人不该涂脂抹粉,当然,香水这种东西也算在其中!
可是雪莱似乎是有用,虽然没看到他用,可是那家伙身上确实散发着一种香味。勾人的,柔腻的……
“可是这种香味好好闻,很性感。”林小姐笑了。“非常柔腻。”
哎?这下战国明白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八成是雪莱染过来的。想到这儿,战国的脸一下塌下去了。
染上女人的香味是荣幸,染上一个男人身上的香味……
沉浸于自己的心事,战国没有听到安静的西餐厅传来低声的感叹声,好不容易抬头,却看到对面端庄的林小姐正不端庄地张大了口。
“怎么了?”战国保持微笑,尽量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林小姐左边的某颗牙――有蛀牙。
妈的!怎么忽然一阵心虚?
自己和林小姐又没什么,而且,就算自己和林小姐有什么,又关雪莱什么事?自己干什么这么孬种?
穿着墨绿条纹休闲西装的雪莱笑着站在战国身后,祖母绿的领带夹和他的眼睛很衬,西装合身的剪裁恰到好,烘托出了他完美的身段。
旁边的人是格莱斯勒小姐――雪莱的母亲,很明显经过一番梳妆打扮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豪华登场,不说的话,根本看不出她已然有了一个二十五岁的儿子!
这样华丽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战国觉得可以把他们的照片,直接贴上梵蒂冈西斯廷教堂的屋顶了――作壁画。
“你真帅,媳妇。”格莱斯勒小姐热情地给了战国一个拥抱。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这是给你的锦囊。”
“谢谢,不过……后面那个词不用说的……”战国欲哭无泪,却在听到“锦囊”二字之后精神为之一振:好了!终于能摆脱现在这种暧昧了!
不过,这个锦囊里面到底是什么?好轻……
心里虽然狐疑,不过战国还是慎重地将锦囊收到了自己的西装口袋。
“亲爱的,你在做什么?”
雪莱无辜地问着,战国闻言却是手一抖,手里尚挂着刚咬了一口的牛柳叉子一颤,掉入了盘子。
雪莱挑眉,趁战国心虚地看往旁边的林小姐的时候,执起战国的叉子,缓缓将吃了一半的牛柳放入口中。
雪莱吃完后,微微笑了,淡粉的舌尖缓缓从红唇上暧昧地滑过,碧眸别有意味的盯着战国,随口吩咐旁边看傻了眼的侍者。
“是、是的!先生。”
战国目瞪口呆看着吃掉自己口水……不!是吃掉自己牛柳的男人优雅地用英语点餐,优雅地对旁边满脸通红的林小姐说,不介意的话可以和他们坐在一起,然后优雅地坐到了自己左边。
格莱斯勒小姐随即坐到了雪莱对面――自己右边。
“你叫她留下来干什么?我和林小姐只是偶然碰到的。”战国小声问,不敢把愤怒表现出来。
“大家一起比较热闹,我也想知道和你谈得这么开心的……这位美丽的小姐的事呢……”雪莱说着,微笑地冲林小姐举了举杯。他的笑容只是表面,没有到眼底――战国知道。
“这是雪莱,我现在合作的模特儿,旁边那是……”
“我是他姐姐!”格莱斯勒小姐很快回答。
黑着脸,战国点了点头,算是认同格莱斯勒小姐的自我介绍。自己为双方做完介绍,雪莱却一点握手的意思也没有,只是笑着。战国和林小姐顿觉尴尬,正在这时,开始上餐,化解了僵局。
战国为了少说话就一直低头苦吃,忽然……
“你做什么?”战国低吼,前方林小姐听到战国猛地对自己吼叫,愣了愣。
“对不起!我……”战国慌忙解释着:妈的!自己忘记这里还有别人了。
“没关系,不过……忽然发现,格莱斯勒先生身上的香味和战先生身上的一样呢!”
“那是当然,我们现在住在一起。”雪莱微笑着回答,战国随即在桌子下面踩了雪莱一脚!
“哎哟!好痛!”
吃痛的却是林小姐。发现自己踩错了人,战国慌忙再度道歉,“真是抱歉!没事吧?我……我……”
战国真想扇自己一个嘴巴,在女士面前居然表现成这样,真是――“天哪!住在一起?好暧昧喔!我差点误会呢,呵呵。”
“误会什么?”雪莱仍然微微笑着,无害宛如天使。
“误会你们两个……”纤长的两只手掌稍稍抬起,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轻轻碰了碰,“误会你们是一对同志爱人。毕竟战国先生喜欢美人是出名的,格莱斯勒先生又真的很好看啊!
“战国先生,不是真的吧?如果要是真的……我可要拒绝前阵子你对我的交往邀请喽!我可不想成为破坏像格莱斯勒先生这样美男子恋情的罪人哩!”
林小姐看着微笑的雪莱和一脸菜色的战国,不由得目瞪口呆:不会……吧?
战国正恨恨地想着如何和林小姐解释,忽然身子一颤:雪莱的手竟然摸上了自己的裤子拉链!
不会吧?!虽然有厚厚的拖地桌布挡着,可这里是公共场所耶!
恶质的手掌灵巧地拉下战国的拉链,蛇一般伸了进去,战国正举杯的手一下僵在半空中。雪莱微笑着冲侍者打了个手势,侍者立刻彬彬有礼地为战国斟酒。
“宝贝,手别哆嗦嘛!酒都快洒出来了……”雪莱微微笑着,挑逗着在战国耳边用有点沙哑的声音说着,口里的热气让战国心里小鹿乱撞。
“干杯。”林小姐不明白餐桌底下的龌龊,扬起红艳的唇,举起酒杯。
战国无奈,只有举杯,酒杯碰撞时,雪莱在弟弟上使力一掐,战国身上一软,小声叫了出来,所幸被玻璃碰撞的清脆压过,战国失礼的叫声并没有引人侧目。
战国脸上起了薄薄一层汗。
“酒太辣了么?看你都出汗了。”雪莱微微颦眉,从胸前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轻轻地为战国拭汗。
林小姐看着两人:总觉得两人看起来……不太对头。该不会那位格莱斯勒先生说的是真的吧?这两个人看起来确实很合拍。
娘娘腔的大变态!一个大男人居然连手帕上都洒香水!
被迫接受着雪莱的“照顾”,战国心里狠狠地骂着。
再意识到自己真的无法抗拒这种味道――雪莱的味道。战国面色潮红地硬撑着自己不倒下,餐桌下――雪莱手的动作在不断加快。
妈的!真舒服……这家伙做爱的技巧没有提高,可是手淫的技巧却老练了不少!战国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脑中却清醒地提醒自己这是大庭广众!真是痛苦!
“说到酒,我还是偏好味道甜爽一点的酒,比如葡萄酒。”雪莱脸上却没什么变化。
该死!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演戏?或者……他一直都在演戏?
“啊,想来也是,您来自法国嘛!那里的葡萄酒真是绝品。”林小姐附和着说。
“谢谢,那边的葡萄酒事业确实很发达,酒厂数不胜数。如果林小姐过去,可要好好品尝一下。选葡萄酒年份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这边不太容易找到极品的法国葡萄酒,不过可以告诉林小姐,二OOO年的红酒这里容易找,而且……不错。”
雪莱舔舔唇,林小姐被这个动作看红了脸:奇怪――战先生的脸怎么好像也红了?
战国快受不了了!
分身被全方位地爱抚着,细胞叫嚣着:想解放!想爆发!
忽然,雪莱把在桌下工作半天的左手放在了桌上,展示般地舒展修长白皙的手掌,那钢琴家般的艺术双手,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猥亵过另一个男人。
呸!微微低下头,战国紧张地看着自己昂扬不肯低头的弟弟。虽说做男人“挺”好,可在公众场合就……战国觉得自己又想哭了。
餐桌下拽拽雪莱的裤子,拼命地给他使眼色,雪莱却只是微笑的和其他人聊天。
“战先生,你眼睛不舒服么?”倒是林小姐发现战国几欲抽筋的眼部动作。
“没有的事。是林小姐的美丽让它目不暇接,有点累而已。”话脱口,战国几乎想打自己的嘴,可美女当前,油嘴滑舌……不!甜言蜜语的毛病恐怕这辈子也改不掉。说完战国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旁边――果然,雪莱危险的瞥了自己一眼。
“想出来么?”他悄声问。
战国连忙点点头。下一秒,雪莱酒杯一歪,杯子里刚斟的酒不偏不倚地正好洒在……战国的裤裆里。
大家于是尴尬地笑了。三秒钟后,雪莱找服务生要了小型烘干器,让战国脱下自己的外套拿在胸前,遮遮掩掩进了厕所。
这家餐厅的厕所做得比一般餐厅的要大,可即使这样,要想容纳两个身高都在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男人,仍然会十分辛苦。
一进独立的分格,雪莱就帮战国解开裤子,刚拉下内裤,活泼的弟弟就兴奋得跳出来和空气打招呼。
“好有精神呀!”雪莱用中指弹了弹弟弟的头,弟弟立刻委屈地掉了一滴泪。
“这几天看你难受,我正研究让你舒服一点的办法,才离开你一会儿,你就给我外遇。长得漂亮就算了,外面那个……丑八怪!”雪莱只是兀自地说着,一点也没有安抚战国可怜弟弟的意思。
“喂!”战国想提醒雪莱,可……这叫他怎么说嘛!
雪莱笑了,就知道这家伙会先忍不住。这家伙平时总是雄赳赳气昂昂,是个急性子,就连在床上也是。虽说每都口硬地说他是不得已,可最后扭着腰蹭上来也总是一脸悲烈的他,那样子很可爱,真的很可爱。
雪莱从来不知道在一个成年男子身上,可以看到“可爱”这种特质。
不好告诉他,他会生气――虽然他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你要我怎么帮你?”雪莱笑了,慢条斯理地松松领带:舒服多了。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战国两眼都快喷火了,可更快想要喷火的是胯下的弟弟。
“你……”
战国颤颤地摸上自己的分身:哼!差点忘了自救这招,DIY,传统方法嘛!经济又实惠!
看着雪莱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绿眼,战国的手忽然僵了。总觉得当着别人的面做这种事,比被别人做这种事还要……猥亵。
“喂……拜托……”半晌,战国小声恳求着。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雪莱凑近一些,香气袭人。
战国觉得身上更热了:再申明一――这家伙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Shit!你他*的过来帮我!”战国豁出去低吼出声。
“嘘……这是公众场所……”雪莱引用战国的话。“算了,过来,亲亲我吧。”
堕落的、刻的、暧昧的……带着浓厚禁忌色彩的吻让战国觉得晕眩,一定是美人太妖艳(男人);气氛太好(自己惨兮兮被抱在男人腿上);味道太香(这里是厕所)……
战国试图为自己的沦陷找理由,可是每找一个理由,战国总能将其推翻,一切都是假的,自己沉醉于这个原装法式热吻是唯一的真实。
他*的!老子豁出去了!闭上眼,管他是男是女!就算是猪头老子也敢亲!战国狠狠反咬上雪莱的唇,雪莱会意,慢慢伸出自己的舌缠住了战国的。
掏出口袋里的药膏,雪莱一边应对着战国热情的吻,一边伸手摸上对方火热的下半身。
对方的手指非常有技巧。哼!这可是老子训练出来的!想到这点战国有点骄傲,不过很快……
那似乎没什么好骄傲的。
感到对方的手指渐渐向后滑去,战国急忙咬了雪莱嘴唇一下:喂!不准进去,你弄得我好疼!
目光始终不敢迎上雪莱,战国于是闷闷地将下巴搭在雪莱肩膀。
“害羞了,宝贝?”
雪莱轻轻咬上战国的耳朵,滑腻地舔噬,战国又变得有感觉起来。雪莱的手指没有进入,只是在洞口抚摸,只是抚摸而已,可是早已熟知插入快感的那地方却越发兴奋,慢慢湿漉起来……
太过舒服,可是想到这里是公共场合,战国不敢大叫出声,只有咬着自己的手指,哀怨地看着雪莱祈求对方进入,可是……雪莱却不动了。
“你干嘛不进去!?”战国觉得密火辣辣的,要烧着了。自己头好昏!这里怎么那么热?
“你不是不让我进去?亲爱的,我多听你话呀?你是不是该表扬我一下?”雪莱笑得纯真无邪。
呆呆地看雪莱拉上裤子拉链,系好腰带,整好衣装准备出门。战国睁大眼睛喊住对方,“喂!你要干嘛?”
美人娇柔地半倚着……厕所的门,厕所门上写了几个方正的中国字“请不要把卫生纸扔入便池内”,可雪莱的动作硬能让人觉得他靠着的,是路易十六时候,某位贵妇的豪华行宫内奢华卧室的大门,即将离去的时候,他的情妇正在依依不舍。
“亲爱的,良宵苦短,偶走先。”年轻英俊的情夫荡漾着哀怨的绿眸。
“甜心……不要忘了我。”贵妇咬着手帕,眼里隐隐有泪珠。
战国慌忙甩掉脑子里一瞬间的想象:老子才不是什么贵“妇”,他也不是老子的奸夫,这里也只是中国一家普通西餐厅中普通的一间“厕所”!
“喂!你等等!”手忙脚乱想把裤子系上,战国唤着雪莱。
“嗯?”美人端庄地拿着上衣慢慢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偷笑。
“遮掩呀。”美人移开上衣,露出被战国流出的蜜液弄脏的裤子。
“废话!你拿走老子的上衣老子用什么遮呀?”战国气急败坏。
“那……我怎么办?”战国指指自己尴尬的下身。
“自己解决呀。”美人又回头,露出天使一般的笑容,淡淡地无奈,“某人说“其实……我不想让你做。””
“……”妈的!多久之前的一句话,那家伙居然记到现在,那家伙是天蝎座的吗?
抓抓头发,战国懊恼着静默了一会儿,低头看到可怜的、还在状况的弟弟,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衣着凌乱,裤子系不上,小弟弟在高声唱国歌,任何一个脑子没病的人看到这样的人都会想:这个人是变态。
干!雪莱变态是他的事,自己不能把自己的好名声糟蹋了,所以……
“收回前言,老子――让你上!你把老子的上衣拿过来!”战国一脸悲壮地对恶魔伸出了手。背景乐:风萧萧兮……易水寒……战国一去兮……不复还。
雪莱于是露出偷腥成功狐狸一般的笑。
“走吧。”
美人表示不要在厕所里做。他*的还挑地方?!老子这个被做的都没意见了……
“怎么出去?”战国指指两人现在的尴尬情境。
看着雪莱优雅地冲战国伸出魔掌、不!手掌,战国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喂!你抱我做什么?”被美人打横抱起的战国有点慌张有点恐惧,更多的是羞愧:大老爷们被抱来抱去成何体统!
“可是这样刚刚好。你遮住了我,我也遮住了你。”
不等战国抗议,雪莱便大跨步走出了厕所,战国急忙配合――装晕。
雪莱还算顾及战国的面子,接下来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不过饶是如此已经够出格了吧?真是有够不协调的,公主抱着……王子?!
看到的人纷纷这么想着,可雪莱若无其事的悠闲,让人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就这样,轻轻松松,两人从后门直奔停车场了。
“林小姐她们呢?”轻轻拉拉雪莱的衣服,战国轻声问。
雪莱扬扬薄厚适中的褐眉,“告诉她们――以这副样子么?我不介意。”
战国别过头去,扒开雪莱的西装,隔着雪莱薄薄的衬衣找准目标,在对方左边的红萸上狠狠咬了一口。
抬起头来,惊异地发现雪莱看自己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雪莱从战国上衣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把座位拉平,然后使劲把战国推倒在车座上……
被狠狠推倒的战国忽然被什么磕了一下,伸手一摸,才发现是放在自己西装上衣口袋的东西――锦囊?!
战国脸上一喜,彷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战国使出最后的力气将锦囊抓住,甩在雪莱脸上。
“我们……用……用那个……”用了那个……这一切的荒唐就会结束吧?
战国想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厉害的符咒,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和雪莱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雪莱愣了一下,掏出里面的东西,又愣了一下,然后……
一抹可以称之为邪恶的笑容,渐渐从雪莱天使般的脸蛋上浮起,“亲爱的,你早说嘛……”
向雪莱摊开的手掌上看去,看清锦囊内的东西是什么了以后,战国眨了眨眼。锦囊里面的东西是……
“保X套……润X剂?”
想起格莱斯勒小姐当时信誓旦旦“这个包在我身上,回头我给你一个锦囊,包你痛苦全消。”
妈呀!自己要的不是这种意义上的痛苦全消啊――真是……天要绝老子!
抹着泪,战国感到自己再度无助地陪着雪莱在欲望里沉沦,身体不受控制的跟上雪莱的律动,战国咬着雪莱的手指头,恶狠狠地想着:干!你做吧!别忘了老子是狐狸精!吸死你!
至此,战国心里最后那一点道德感,彻底沦陷了。
一切原来只是误会。
格莱斯勒小姐通过照片误会了雪莱和战国的关系,作母亲的当然会以为勾引自己儿子的人是狐狸精啦,于是便怒气冲冲过来问罪。
原来此“狐狸精”非彼“狐狸精”也。
终于明白事情的始末,战国觉得自己似乎是这场误会里最……倒霉的人?
“不会倒霉啦,媳妇你应该是收获最大的人哟!”格莱斯勒小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兴高采烈地拍着战国的肩膀,声音忽然变小,凑在战国耳边,女人悄声问:“媳妇,那个保X套和润X液好用么?没那么难受了吧?”
战国的脸一下子通红。
“所以说,你才是收获最大的人呀!”快活地站起来,格莱斯勒小姐笑得暧昧。“媳妇你真可爱!”
战国无力地趴倒在布料中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格莱斯勒小姐,您从哪里看到那些照片的?据我所知,唯一可能造成误会的那些参赛照片并不应该外流……”
格莱斯勒小姐脑门上冒出一滴大大的冷汗。
“这……”战国这小子怎么平时那么迷糊,这会儿倒精明了呢?
如果自己说了自己的身分不就泄漏了么?那样子的话……
格莱斯勒小姐垂下眼睛,忽然看到旁边面无表情的儿子,“啊!是了!是雪莱那家伙啦!不止那些哩!那家伙私藏了你好多照片哟!”睁着眼说瞎话,格莱斯勒小姐感慨自己的演技宝刀未老。
被战国掐住脖子,雪莱危险地眯起绿眼:那个老女人……怎么知道自己私藏了宝贝很多私房照的事?
瞪了一眼雪莱,抓抓头,战国决定到外面去喝一杯咖啡,谁知――
“道士!你来这里做什么?”第一眼竟然看到了熟人。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整齐地梳好的“向南”竟然俊秀如斯,气质冷漠干练,一副精英人士的架式。
“我才发现……你不是格莱斯勒小姐的秘书……啊?”忽然想到了什么,战国痞痞地把胳膊搭在“向南”肩上,悄声说:“喂!我那里的印记好像变淡了,这是怎么回事?要不去厕所我脱了裤子让你看一下?”
“向南”却只是冷冷扫了战国一眼,危险地说:“脱裤子?向南和你的交情已经到了裸裎相见的地步了么?”
讪笑着,战国给对面的男人倒了杯咖啡。
自己出丑出大了:都不知道那个白痴一样的向南,居然有个青年才俊的弟弟,还是双胞胎……
“向北先生,真是抱歉,我把你同令兄搞混了……”
Shit!对一个陌生人说要脱裤子给他看,对方不误会自己的人格才怪!
“没关系,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了。”据说这位向北先生不但是著名的理财师,更是顶尖的国际精算师之一,可谓精英中的精英,目前受聘当格莱斯勒小姐的私人理财顾问兼秘书一职。
和厕所里摸男人屁股还被自己臭扁一顿的向南,不可相提并论嘛!自己竟然能搞错,失败、失败啊。
“请问。”不知道这样的精英要问自己什么问题。战国惴惴地想着。
“请问战先生,您是在何遇上家兄的?当时他穿什么款式的衣服?旁边有人么?看起来落魄么?他……”连珠炮的问题居然全是关于向南的,细节到不能再细节的问题,让战国一下子联想到了警察审案。
战国傻了眼,在向北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只能如实照答,“我们是在厕所认识的……”
“厕所?不是同性恋聚集地带的厕所吧?”向北面无表情地问。
“你!”战国脸上一红,这人太没有口德了!
“抱歉,和家兄有关,我有点失态,毕竟家兄已经离家出走二年了。”
不卑不亢,向北说得礼貌,可语气里没有道歉的意思。
“那家伙穿什么衣服我不记得了,旁边只有一个人就是老子我,至于他落魄不落魄嘛……”一开始是不落魄的,碰上老子以后他就落魄到不能再落魄了!
气鼓鼓地看着仍旧面无表情的向北,战国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臭小子,你给我走着瞧!
“这样吧,既然家兄和战先生是朋友,还请战先生现在把家兄的联系方法告诉我。”
战国眯着眼,缓缓笑了。
“我有点明白道士为什么要跑了。有这么一个没有礼貌的弟弟……您的态度……唉,我还挺同情那个长得水灵灵的、笑起来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的小家伙。”
称和向北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为水灵灵、笑起来像女人,自然顺便损了损向北。
向北的脸色却自始至终没有变一下,眼镜片后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说不出的神色,向北扶了扶镜框,“这样吧?战先生,只要您把家兄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就帮您除去您的心头大患,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事情的始末格莱斯勒小姐将它当作一个笑话,全部告诉自己了,可是,向北却完全没把这件事当作笑话。
那是真的。
真的有……狐狸精,确切地说是……狐妖。
向北细长的眼睛透过镜片,直直盯上对面被雪莱环住腰部的战国。发觉对方若有所指的目光,战国立刻推开雪莱立定站好。
“怎么样?”
冷静的冰山男拿到了向南的名片却没有立刻抓人,只是推了推眼镜,说什么“工作结束再说,变化不能打断计划,不着急。”
趁这个工夫,战国火速请假去找道士。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向南――也就是前几天被战国揍成猪头,还替雪莱赔了饭店一扇门,最后在众人注目礼下惨兮兮走路回家的可怜人士,他多少有点感激战国――多亏他脚下“不”留情,把他揍成那样,这样才没人会认得自己,这是向南唯一觉得庆幸的事。
照照镜子,向南看了看自己勉强算是恢复的颜面。青肿的眼圈已经消肿,只是那青色留着,为那桃眼平添一分忧郁,自己原本细白的书生脸上多了几点细小的刮痕,最近好多人夸自己更阳刚了,唉……也算好事。
道士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擦玻璃,擦着擦着,忽然看到自己正在擦的玻璃门外有个男人好生熟悉……
“哎?”有点眼熟,是店里的客人么?
向南并没有认出战国――毕竟,两人也只有一面(臀)之缘。
现在还没到晚上营业时间。向南想着男人此时站在门口的理由。
可是……他怎么这么热烈地看着我呀?
被战国太过热烈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向南不禁想到一个可能:这人……
不会是最近看上自己的那个客人吧?每天晚上坐在角落盯着自己的
那个男人……向南没有看到过对方的脸,向南一直想,如果那个男人有朝一日站在自己面前,他就明确告诉他:我不喜欢男人呀!
以为战国是那个男人的向南于是小声示意:“抱歉,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战国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来。一脚踩在旁边的墙上,战国使力单手挑起向南的下巴,“你这样子的白斩鸡,还想觊觎本大爷?”
“¥%¥◎#……”(偶不是觊觎你,是怕你觊觎偶!)向南想辩解,却苦于下巴被握住说不出话。忽然……灵光一闪,向南认出了眼前的男人,“莫非……你是战国?”
“靠!才认出来啊。”
终于发现两人原来误会一场,战国扔开了向南的下巴,然后把自己的来意告诉向南。
“什么?!他、他要来?”彷佛受惊的兔子,向南立刻开始打包自己的随身物品,跑进店里说了一通之后,“请带我离开。”向南自行坐上了战国叫来的出租车。
战国挑挑眉:这样也好,自己先把向南带走,让向北那家伙打水瓢!
自己手里握着向南,不怕那个向北不给自己除妖!
想通了,战国便乐颠颠地带着兀自担心的向南扬长而去。去哪里呢?
“关押”向南的地方可要好好选择……战国一下子想到齐乐住的地方。不知道齐乐躲人躲回来没有,他也消失太久了吧?
和司机说了一个地址,车子随即向齐乐家开去。
齐乐住在一栋远离市区的高层公寓里。等到达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想起距自己上来似乎有些时候了,战国站在齐乐家门口,按了按门铃。
没有人开。
那就是还没有回来了。不过战国并不着急――他有齐乐家的钥匙。
“好了,你进来吧,不要客气啊。”战国笑着引向南进屋,屋里没有开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拉着窗帘的缘故,屋子里竟然漆黑如许。“你等我开灯啊。”
记得电灯开关是在右边,战国摸索着去开灯,没走几步,忽然脑门撞上了什么东西……
眉头一皱,战国随即反手向撞到自己的东西摸去:这个……硬邦邦地,冷冰冰地,管状的,中间还有一个孔……
战国顺着那个东西向上摸,忽然听到“喀嚓”一声,自己好像碰到什么东西,是电灯开关么?
心里却知道不是的。
战国额头渐渐渗出冷汗,顺着那个东西,他感到自己摸到了一个人的手……
“战国,我找到电灯了,哇!枪――”
向南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消音,战国吃惊地看着他被一个黑衣大汉捂住嘴巴,一把枪随即顶住了他的额头。
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管状物体也顶住了战国的左侧太阳穴。
“你刚才自己将保险拉下来了,我现在只要单击,你的脑袋就开。”冰冷如恶魔的声音在战国耳旁如是说。
战国被绑架了!
和向南一起缩在齐乐的沙发上,战国第一觉得好友家的沙发怎么这么难坐!
绑架自己的一帮黑衣人,就像电影里的黑社会!好帅!
不过……这里面的主使肯定是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想到此,战国偷偷打量着绑架自己的人:美人!又一个美人。自己最近真的颇多遇美人啊!可是……只要遇上就没好事!
眼前是个二十出头的白人男性,金发蓝眼,身材修长,蜜般的肌肤没有任何瑕疵!两片薄薄淡红的唇间,叼了旁边黑衣大汉刚才恭敬为他送上的雪茄,带着迷幻色彩的猫眼正慵懒地擦拭着手里的……手枪。
下一秒,男子忽然反手,枪口一下指上战国的脑袋!
战国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着。
妈的!老子要死了吗?不要啊!老子还没娶老婆哪!
战国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喀嚓”,奇怪的声音响起,却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枪声,战国于是好奇地微微睁开眼睛――打火机?
战国这才发现,男人手里的手枪居然只是一把打火机!
金发男子正在用那把枪状的打火机,点着他口中的雪茄。
白色的薄薄烟雾从男子口中吐出,秀丽的美男子做起这个动作来也异常有味道,不敢将视线集中在男子脸上,战国只能打量男子的衣着。
男人的西装乍看看不出品牌,可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是手工缝制的特级品;鞋子亦是纯手工订制,那种严谨到极点的手工艺只有……
“……意大利……”男子身上的西装和鞋子的缝制特点,让战国的职业本能开始运装,战国只是喃喃地说着男子衣服和鞋子的产地,不料却意外撞到了点上……
“不愧是齐身边的人,眼光很好,没错,我从意大利来。”
猫眼的男子说着带了点外国口音的英语,缓缓笑了,那样的笑容,让齐乐简陋的小屋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可是战国却打了个冷战,他知道,男子的笑容比刚才不笑的时候还冷。
“你居然有他家里的钥匙……”男子吸着雪茄,只是猫眼微眯,旁边立刻有黑衣人恭敬地拿出烟灰缸供男子弹掉烟灰,“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啊?!”战国发现自己跟不上男子的问话。
“我问的是你和齐。”
“齐?你说齐乐?”看着面前的男子赞许地对自己点头,战国终于明白了。不过明白后更加担心:这男子来头不小,不管是真枪还是假枪,能够做出在别人家公开绑架的人,他*的是正常人吗?
“我们……认识少说十年了吧?”心里大概数了数,战国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男子的表情。
话音刚落,战国立刻僵住了!看着对面猫眼男子怒视自己的狠戾目光,战国颤抖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会吧?你认识齐居然在我之前?这么说,你就是他暗恋很久的那个人?”金发男子说着让战国大吃一惊的话语,末了还用他那把手枪样子的打火机,托起了自己的下巴。
“啧!长得也不怎么样嘛!白斩鸡一只,顶多有那么一点健身房磨出来的软肌肉,看起来完全是没有自卫能力的普通人一个嘛!齐怎么可能看上你?”
一句话,战国火了!
“靠!老子可是和齐乐一起去健身房的!”
你说旁边的向南是白斩鸡,老子也就认了,居然说老子这种千锤百炼的肌肉软趴趴,靠!老子就让你看看你瞧不起的软趴趴肌肉的厉害!
反正对方的枪也不是真的,想到此,战国跳起来想要去抓金发男子的衣领――谁知下一秒,自己视野里的景物随即颠倒。
完全没有看清对方用了什么手法,战国只知道,原本应该揪着对方衣领大骂对方的自己现在躺在地上,向南的脚边。
向南正泪汪汪看着自己。
自己却根本连对方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
“太烂了吧?”金发男子笑了笑。“齐可是能和我打平手的男人。”
这下轮到战国不解了。
不过他现在明白了:眼前的男人,确实不是普通人。
虽然他只是普通的设计师,可是为了保持身材而固定做训练的他,速度力量也绝对比一般男人厉害,可是,这样的他完全无法奈何眼前的男子,这一切只能说明金发男子身分的特殊。
糟糕!自己不会真的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吧?
比如……最近非常流行的那个……国际恐怖分子什么的……
战国心里骂着齐乐,听男子的意思,他似乎是误会自己和齐乐之前有什么暧昧关系。
齐乐,你暗恋老子可以,可别给老子添这种麻烦啊?
“再问你一,齐在哪里?”金发男子冷漠地说。
汗水……从战国额头缓缓淌下。
“不、不知道,您也知道齐乐那种大公子女友众多,好比移动式精子制造机,每天都有N张床等着他去暖,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造福众家姐妹。”
战国笑着,忽然想起齐乐躲出去时候的惶恐――这个人就是他一直在躲的人吧?看着男人的架式,八成是妹妹或者姐姐被齐乐甩了……甩得好!
有这样的小舅子就甭活了!
金发美人眼里闪出一丝怨恨,战国知道自己猜中了。
“该不会……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对您的亲友始乱终弃了吧?”
战国试探着问。
这种替姐妹讨说法讨上门的男人见多了,一般用钱就能打发,钱消灾,替齐乐把麻烦赶走,齐乐再回来把他表弟提走,大家就皆大欢喜了。
战国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被他始乱终弃的人是我。”下一秒,金发美人危险地说。
战国扭曲了脸,从牙缝里龇出来声音:“什――什么?!”
“玩完了就走,连句话也没有。”战国看着金发美人用那张高傲的脸庞,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彷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现在腰还疼呢!都坐不住!你了解吧?”
上见面原本乖乖的齐终于死心,谁知一个没留意就被齐在腰上踢了一脚,然后趁机落荒而逃,Shit!现在自己的腰还乌青着呢!
“齐……小齐他……”原本想说“小齐才不是同性恋!”,可是这样的自己现在都在和男人纠缠不清,小齐那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了眼一脸气愤的男子兀自扶着后腰的样子,战国忽然语气一软,“腰很疼么?我……我理解,你最好拿热毛巾敷一敷,再找人推拿,这样多少会舒服点。”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体位最好是正常位,那样受方会轻松许多。
完全误会了的战国如是想着。
可怜的齐乐……远远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主意,等找到齐,我会要他帮我推拿的,不过现在……”金发男子微微笑着,忽然话锋一转,“来人,给这个人拍照,照清楚点!”
战国苦着脸被人托着脖子拍了张难看之极的照片,心里还在纳闷对方的意图,忽然听到对方再行开口,“齐最常看哪个频道?”
“啊?这个……应该是解码台吧?你知道的……就是男人很喜欢看的那个……”
“解码台?我明白了,不过……以防万一,加一个新闻频道吧。”摸着自己的下巴,金发男子眯了眯他那双漂亮的猫眼,忽然大手一挥,“你们几个现在就去办,今天晚上八点以前,我要所有的译码台和新闻频道看到这个男人的寻人启事!”
摸着自己的打火机,当着不住颤抖的战国、向南,金发男子缓缓露出一朵恶魔的微笑――齐,不相信你不上钩!
于是,接下来的新闻时间前一分钟的广告被莫名挤掉了,原本这个时段在成人频道热播的大波美女电影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苦瓜脸的男子的寻人启事。
看着电视里放大的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战国哭丧了一张脸:这下自己丢人……丢大了,不但在全国人民面前丢了脸,而且……
真不知道此刻那些坐在电视前,打开译码台正准备打手枪的男子,看到自己的脸会是什么表情。
起码战国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脸居然能上成人台。
早知道这样,当时拍照的时候应该好歹笑一笑嘛!
战国正为自己的形象问题担心的时候,齐乐手上的面巾纸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吓坏了。
任凭哪个男人,正在看着激H小电影上面美眉的脸打手枪的时候,忽然看到屏幕上出现一张男人的苦瓜脸都会吓坏吧?何况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好友。
那个寻人启事是GIN……那个人……给自己看的。
糟糕,这下怎么办呢?
想了半天,就是没想到那家伙会朝自己的好友出手啊!几年不见,那家伙连自己的卑鄙都学会了么?
呸!骂到自己了!
不过,不能排除这是陷阱啊……最后环视了一眼自己蜗居多天的小屋,齐乐拿起电话,拨通了战国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人却是雪莱,“喂。”表弟的声音平稳,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啊?雪莱么?战国回来了没有?”齐乐装作很轻松的样子。
“没,他下午出去了,怎么了?”
“啊?出去了一下午还没回来啊?啊!没!我没什么事,哈哈!好久不见所以……哈哈!你们不要着急啊,什么事也没有……”电话忽然挂了。
拿着听筒,雪莱耸了耸肩,谁知刚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
雪莱不耐烦地再度持起电话,“喂!”说到宝贝,宝贝怎么还不回来啊?自己等了他好久呢。
“喂!是我啦!”
是宝贝的声音!雪莱的心情一下子大好,宝贝也很想我吗?怎么听起来一副快哭了的声音?这就是中国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宝贝你怎么还不回来呢?告诉你哟,齐乐表哥刚才打电话找你哟,不过那个不重要,我告诉你我下午做了什么吧……”
紧紧抓着电话,听着雪莱兴高采烈的声音,战国发现自己鼻子有点酸。
自己是趁绑匪不在偷偷打电话过来的,那些家伙是真傻还是假笨?居然没有没收自己的手机。
屋子里现在只有自己和向南,黑衣人被金发男子支开了。金发男人现在大概在齐乐的卧室,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看那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战国这才瞅准时机拨通了电话,直到听到对面的声音的时候,战国才发现自己居然拨的是雪莱的号码――妈的!
第一个拨给他可不代表老子第一个想起他!
正想放下电话,对方温柔的声音却适时响起。
战国吸着鼻子听着雪莱的声音,旁边的向南看到战国这副样子,急忙撞了撞战国的胳膊,战国这才如梦初醒,原本想求救的,谁知第一句话出口却是:“你吃饭了没有?”
该打嘴巴呀!
“正打算去吃,向北有推荐一家餐厅哟,据说从上面俯视可以看到全部夜景,食物也很可口,尤其是煎鱼做得非常出色!宝贝,你吃了没有?”
居然还有煎鱼吃!
“老子……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吃饭,你们没看新闻嘛?”老子饿死啦!战国越发委屈。
电视里爱人不见的男人应该会非常焦急才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根本不爱自己!
战国心里恶狠狠地骂着,忽然想到,对方干什么要在意?自己和他不是只是工作关系么?最多偶尔上上床。人家根本没有必要在乎自己,说不定,摆脱自己这个吸人精气的妖怪对方求之不得哩!
那个向北居然会主动带人去吃饭,哼!八成是觊觎雪莱的美貌,雪莱那个笨蛋!被人吃了也不知道!
越想越气,战国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了,不再听雪莱的话,战国气呼呼地决定挂机,这可苦了原本以为求救有望的向南,看着战国拨通电话,居然只问了对方吃饭没有这种小事,下一个动作竟然……挂电话?!
向南急忙抓过战国的手机哇哇大叫起来,“我是向南!向北在你们那里吗?告诉他我被绑架了啊!对方很凶恶啊!
“呜呜呜……我就知道美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个男人要杀我们啊!阿北!你过来救我啊!”
“……抱歉,我是向北,你刚才说什么?我刚接过电话,没听见。”
电话那头弟弟的声音冷淡如昔。
“你说你被绑架了么?是被你旁边那位绑架了么?那你就接受吧,顺便告诉他,他这种行为属于违约行为,因此我有理由在自己应付额度内扣除这一部分。
“还有……对了,你还记得吧?你上离家出走从我钱包里拿了三万块钱,戴走了我的帽子,穿了我的上衣,还拿了二条裤子,你别忘了还我,如果那些东西没有了也没关系,我打个折扣,你可以按照原价的百分之……”
向北的声音滔滔不绝着,向南眼中含泪,想也不想挂了电话。
就知道不能向那只钱鼠求救!
什么兄弟?什么家人?太……
将手机狠狠扔在地上,看着开的手机尸体,?南喃喃道歉,“抱歉,把你的手机弄坏了。”
“没关系。”战国的声音同样有气无力,沙发上,两个人质再也不挣扎了。
经过这场超级失败的求救(?),他们打定了主意:就算一会儿那两个人来了,也不和他们走了!
还想和宝贝多说几句,谁知递过话筒的时候,向北却表示电话已经被挂了,有点可惜地看着话筒,雪莱决定继续等,一会儿等宝贝回来了,一起去那家餐厅。
格莱斯勒小姐打开了电视,说是要看动画片,看到屏幕的一刹那,雪莱手上的话筒一下掉在了地上。
冲到电视旁抱住屏幕,雪莱第一当众露出惊惶失措的举动,格莱斯勒小姐正想嘲笑自己的儿子,然而在看到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是什么以后,随即也挤向了电视。
“媳妇上电视了!哇!好帅!”格莱斯勒小姐无比陶醉着。
旁边的向北推了推眼镜,咳了一声,“您待会儿再兴奋也不迟,我看电视上的战国先生似乎不太乐意。”
岂止是不太乐意,那根本就是一脸惊恐嘛!
细长的眸子盯着屏幕,向北的视线落在战国旁边露出的半个后脑杓上。
那是向南。
盯着照片,雪莱若有所思,“这不是寻人启事,而是绑匪发布的绑票消息,他怕我们不知道战国被绑架了,所以才如此大肆发布消息。”
雪莱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本意,可是,看出本意之后反而更加充满疑窦。
在这个时间段临时插播寻人启事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对方究竟是谁?
“还能有谁?一定是格莱斯勒家的死对头!那人知道他是格莱斯勒家重要的媳妇所以把他绑架了!呜呜呜……我的媳妇啊,果然……”格莱斯勒小姐随即开始抹泪。
雪莱和向北一下子想起了刚才那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一定是齐乐看到了这条消息后试探用的;至于第二个电话则是……
雪莱的手开始微微地颤抖。
那是人质的求救电话!(虽然第一个人质完全没有求救。)
自己居然没听出来宝贝的求救暗示?!(他根本没暗示好不好?)
雪莱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
“打完电话了啊?”拿着酒杯自在啜着红酒的人,不是那名金发的绑匪是谁?只见他悠闲着,甚至脱掉了外面的西装,衬衣解开三颗扣子,正笑咪咪看着他们。
“怎么不给齐打电话呢?我没有没收你的电话,就是为了让你给齐打电话啊。就算不给齐打电话,好歹也要报警啊,你们这两个人质真是失败……”
就是呀!刚才与其打给那个笨蛋,还不如直接拨打报警热线,拨电话和警察聊天还不用掏钱……战国一想到刚才那个电话就咬牙切齿。
“听说人们一量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你没有打给齐,我反而有点开心。”金发男的下一句让战国更加生气了。
“才不是!”
那个没良心的变态,要是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的话,自己就不活了!
遇上问题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
正在这时候,齐家的电话响了。
面色诡异地盯着那个趴卧加菲猫造型的电话响了几声,等到电话铃声响到第十下的时候,金发男接起了那个可笑的电话。
“¥%。%¥#%……”
对方的声音很小,说的是自己不懂的语言,战国瞪着金发男的背影,猜测着那个打来电话的人的身分。
电话很快挂断,金发男笑咪咪地转过身。
“齐来了。”
五分钟后,齐家的门铃响了。
在这里看到齐乐的时候,战国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怎么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好友如此帅气?虽然……面色红得诡异。
“齐,你真可爱。”金发男说得甜蜜。与男子的轻松形成鲜明对比,齐乐却是气急败坏!
“我都告诉你我会单枪匹马过来交换人质了,打电话就是告诉你这句话,你却在电话里调戏我……”
“难得齐会主动打电话给我,我为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调戏齐呢?除非你找人监听。”
“……”本来是打算监听的,可是后来那些话……
他有脸让人监听,自己还没脸呢!
齐乐气鼓鼓地瞪着金发男,视线忽然转向旁边自己的好友身上,看着两人毫发无伤的样子,齐乐松了口气。
“好了,我过去,趁事情没有闹大,你就放了他们吧。”
齐乐摊摊手,看着战国投向自己的感激目光,对他微微笑了笑。
“等等,还不能这样。”金发男却笑着阻止了。
“妈的!为什么?我电话里向你保证了,如果我携带武器的话,你就杀了我朋友,这样的毒誓都发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金发男只是温柔地笑着,手轻轻放在战国和向南颈后,两人瞬间感觉后颈凉飕飕的。
“齐你不觉得穿太厚了么?都回家了,不如脱几件衣服,啊,越来越热了呢……我每看到齐都觉得天气好热……”
金发男的声音彷佛咏唱,可是,听话的众人却越发黑了脸。
齐乐耷拉下肩膀,战国看着齐乐慢慢地将外套脱去,然后是里面的马甲,然后……
衣物渐渐落地,战国和向南的眼睛也越瞪越大――手枪、冲锋枪、步枪、机枪、榴弹发射器、携带型导弹……纷纷落地的怎么看都像是危险物品,姑且不论齐乐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藏在身上的。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战国大吼出声!
“你当它是假的,不就行了。”齐乐没精打采地回答,然后从鞋子里抖出一枚小型手榴弹。
战国的眼睛于是瞪得大到不能再大。与此同时,脖子后面有利器划过的感觉,让战国寒毛直竖!
“齐,你说过什么?如果携带武器的话,你这宝贵的朋友的性命可就……”
这才想到这茬,战国破口大骂,“小齐你这家伙不是人!明明答应了人家,竟然还带武器,你不要……我们的命了么?”
齐乐落寞地低着头,道:“人家只是带了一点点轻型武器而已么,又没带大家伙……”
还有大家伙?
战国发现自己好像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齐乐。
在金发男的示意下,齐乐脱到了只剩一条小内裤。
金发男用感叹的视线舔过齐乐的曲线,然后忽然,“虽然很想要齐把最后一件脱下来,可是实在舍不得让别的男人看,可是不脱我又不放心……我的齐实在是太狡猾了,不是么?所以……
“你,过去把齐绑起来吧。”推了推战国,金发男指定了一个位置,然后递给战国一条绳子。
齐乐的脸沉了沉。
金发男随即抓出一本杂志,“我在齐的卧室发现了这个,很想试试看,你就照这个绑吧。”
将杂志甩到战国手里,看到杂志上面大大“SM捆绑法”几个大字的时候,战国几乎想要晕倒。
齐乐的脸更黑了。
“没办法,谁让你这么让人信不过,所以……我绑你了啊。”战国拉了拉绳子――非常没有弹性的绳子,想要利用绳子的伸缩力逃开的可能也没了。
齐乐黑着脸点了点头。
笨手笨脚的,战国了很久时间才将齐乐绑好,不过,绑出来的效果似乎让金发男人很是满意。
看看对方意外露出一丝色欲的猫眼,又看看苍白了脸庞的齐乐,战国想着:又不是你被上?这男人长得不赖呀?这样的美人喜欢上你还不知足?
虽然是男人,可是晚上关了灯,只要有得插,男人、女人哪里不一样?
战国同学没发现,他误会了,从一开始就误会了。
等到齐乐落入金发男的怀里,向南也会走到门口了,自己出去,关住金发男和齐乐,那就是交换成功的时候,也是一切结束的时候,然而……
事情在一转眼间有了转机!
只见齐乐忽然挣脱了绳索,抓住原本放在茶几下面的小刀,与此同时,几乎是同一秒,战国看到金发男抓起刚才随着齐乐脱衣服时,落下武器中的一把。
小刀VS手枪。
胜负一眼可见,完了!
战国正要闭上眼睛,谁知……
伴随着“吧嗒”落地的声音,是金发男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这是怎么回事?
齐乐接下来的话为战国解答了疑惑,“那些当然是假的啦,行家一拿就知道,那是我闲着没事做的小玩具啦!话说我可是好市民的典范呐!怎么可能带武器?
“我早就知道你会搜身,所以才会特意带点无伤大雅的小道具分散你的注意力。嘿嘿……”
为好友着实捏了把汗的战国松了口气,笑了。
接着又是“吧嗒”一声,看着旁边软到在地的向南,战国和齐乐对视一眼,大笑出声。
“我们不愧是……”
“铁血?!”
“兄弟?!”
两个男人一击掌,对着被制住的金发男贼贼笑了。
“哼哼,告诉你吧,那本杂志的那个绑法专辑就是老子写的啦!特意送了小齐一本作纪念,你还真是找对人了。”拎起地上尽数脱开的绳子,战国给了大家答案。
在捆绑齐乐的时候,两人交换的眼神早已了然,看似复杂的绳结其实完全是活结!齐乐只要轻轻一挣就可以解开,刚才齐乐之所以用“蹦”的,就是怕绳子太活不小心提前开了。
金发男看着齐乐,嘴角尚带着一丝笑意。
“小齐,怎么办?”战国询问着老友的意见。
“我们走吧。”齐乐抓着金发男的后颈,思考自己要不要把他敲晕,战国他们是绝对制不住他的,可是自己抓着他就没法穿衣服,可是敲晕……
看看那形状优美的头颅,又看看那优雅的颈部曲线,齐乐发现,自己被美色迷惑了。
“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战国却皱着眉毛,看着齐乐不解望向自己的目光,战国挥挥手里的绳子,两人再度了然地笑了。
“这我给你示范一下真正的绑法吧,让大爷招呼你中国特产――五大绑如何?”
齐乐看着微笑着的战国,忽然有种在他身后看到恶魔翅膀的感觉。
最后提了提绳子,确定捆绑已经完成的战国得意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估计SM俱乐部里那些女王都会羡慕自己吧?毕竟……绑住了一个如此美丽的人呢。
战国感觉自己现在有种变态的快感。糟糕!不会是和变态待久了,自己也被传染了吧?
“战战,你不要用“带大臂”(注)吧?GIN……他的胳膊会……”
齐乐却有点忧心。
“……你心疼了?不会吧?”
战国狐疑地看着齐乐,齐乐急忙匆匆摇头。被捆绑中的金发男却笑得开心,“齐,你果然是爱我的。”
一句话,齐乐立刻斩钉截铁道:“带大臂就带大臂吧!”看了眼好友,“算了,你捉住他,我给他改成带小臂,这样行了吧?”
彷佛施恩一般的语气。(战国,你就缺德吧你!你作人质的时候人家可没有绑你啊!)
就在三人摆好Pose准备重绑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之后,金发男忽然直挺挺地砸到了战国身上,而原本从背后抱住他的齐乐也自然而然地砸到了他身上。
小泪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战国眼睁睁地看着齐乐家的硬木门从脑顶飞转而过,砸到墙上,裂了。
战国觉得这种拆门的本事,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汗毛直竖,战国慢慢将头转向门的位置。
门口站着的乃是我们高贵的、绅士的、美丽的、妖娆的雪莱美人。
优雅地将脚放下来,雪莱嘴边勾起一抹艳绝的笑。战国从来没见雪莱笑得这么勾人魂魄过!
雪莱身后是大队警察,看到室内这一幕,见多识广的人民公仆脸红了。
想起自己这边现在的状况:齐乐光着身子,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小内裤;金发男被自己高超的SM绑法五大绑;而自己……拿着“SM用的绳子”(疑似)被压在最底下……
战国下意识地想缩身子,却忘了现在自己的状态――动弹不得。
慢慢走到战国身前,将他身上的两人扔到一边,雪莱看着战国破皮的唇,冰绿的眸子幽,“宝贝,身为你的爱人,我居然不知道你喜欢玩SM呢。”淡淡瞟了一眼地上的齐乐,“还是3P,原来我没有满足你。”
指头大力压上战国的唇,大量鲜血涌出染红了雪莱白皙的手指,雪莱微微笑着,收回手指放入自己口里。“宝贝的血好甜。”
战国面色发白,第一个念头:你的手干不干净?感染了怎么办?
忽然――“Shit……你这个变态!”伴随着恶狠狠的男声,一个虎虎带风的飞腿直冲雪莱的脸扫过来!
是金发男!
竟然徒手挣脱了那几乎不可能挣脱的绳结!他是什么人?
惊讶于金发男居然一眼就看穿雪莱本质的时候,战国也为雪莱捏了一把汗。
“小心点!”战国担心地喊出声,心里祈祷对方可别踢到雪莱的脸:
那可是雪莱那变态唯一的优点了!
优雅闪过,还击,起身避开对方攻击……雪莱接连的三个动作做得异常连贯,不慌不忙的,雪莱甚至还在跳开时,用右手轻佻地捏了战国左脸颊一把。
可是,那金发男也不是吃素的,绝对受过专业训练,身手不似雪莱的华丽,只有凌厉!完全没有多余动作!
战国看着对面精彩的全武行,心里庆幸自己没和雪莱开打过:看那阴狠的拳头!看那利落的腿功!俨然一自由搏击高手!
不过美人打架就是不一样,一个美人都很有可观性,何况是两个美人。动作暴力,出手狠辣,居然还让人觉得美观优雅一如猎豹,如舞蹈。
哎呦!都说别打脸了!
战国心疼地看到雪莱脸上挂了点伤口。雪莱明显不高兴了,一记手刀挥出,男人脸上也多了块乌青!
不知雪莱的手破皮了没有?那么嫩的手……隔山观虎斗,战国只是失神地想着。接下来的时间里,势均力敌的两个人打得越发不可开交。
啤酒就算了,一瓶龙舌兰、两瓶……三瓶……四……
啊!我的葡萄酒啊!全身仅着一条四角内裤坐在地上,齐乐无声地哭泣着――这帮家伙在哪里打不好?非在自己的客厅打?这里可是存放自己珍藏的好酒、供自己随时臭屁一下的地方啊!
乒乒乓乓的玻璃破碎声不绝于耳,齐乐不由得堵上了耳朵。
旁边的向南终于在吵闹中清醒过来,一睁眼就是美男子的全武行!向南不由得看傻了眼,忽然有人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肩,向南往旁边挪了挪,那人又敲了敲,我再挪,那人却又再敲。
那人的劲道一比一大,终于向南不耐烦地回了头,看清来人的瞬间――向南的脸色刷白了。
向北优雅地站在自己旁边,不时用手里的皮包轻松挡掉飞过来的酒瓶,微笑着说:“哥哥晚安。”
事情始于一场莫名其妙的绑架,结束在一声怒吼中,“统统住手!一个都别剩!全给我关局子里!老子要一个一个审!”
混乱中,被酒瓶砸掉假发露出整个秃头的警察局长,终于愤怒地失态了。
“放我出去!我不要和这个家伙关在一起!”因为太过劳顿,战国在警车上就睡着了,一醒来就看到美人的脸是震撼的,战国被近在咫尺雪莱放大的脸庞吓了一跳之后,拍着胸脯醒了。
“你说为什么!你们都是危险分子,尤其是你!涉嫌不纯洁同性交往!还有性虐待……
“你不关这里可以,剩下未满的监狱关的有杀人犯、抢劫犯、强奸犯,你三选一!”警察局长就坐在一边,兀自气鼓鼓。
心情Down到一个极点的战国本想甩开他,可是看到他瑟缩着修长身子的样子,叹口气,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对方身上。
“就算我有问题,可是这家伙没有吧?你们把他放了吧。”这里太脏太冷,雪莱受不了。
战国知道,雪莱有很严重的洁癖。
“那家伙更有问题!你知道这家伙对城市交通造成了多大损害?你知道么?”老局长的口气更不好了。
他将手中厚厚一迭纸扔给战国,战国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迭东西不是自己以为的对自己的调查,而是……
“交通损失报告?”战国被开头吓到了,继续看下去,眉头越皱越,“卡车?轿车……这些都是什么?你说这都是雪莱弄的……不要开玩笑了!他只是一个人,怎么可能!”
“总共一百零七万三千四百零三块。”向北平淡如往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完全不似置身牢狱,男子端正地站着,用眼神请示了一下值班的员警,遗憾地收回已经拿出来的烟后看向栏杆外。
“格莱斯勒先生真的很着急,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没有看电视,所以一开始不知道那是你的求救电话,等到后来发现你真的被绑架以后,雪莱先生急疯了,带上附近执勤的几名警察就去找您。”说是“带”,不过,旁人看起来更像是“绑架”。
“啊?”战国头顶上似乎有乌鸦经过。警察?雪莱难道……
“距前后两通电话的分析,我们估计你在齐乐先生家中,去齐乐先生家的途中,车子撞上了别人一辆车――卡车,连锁反应那辆卡车撞进旁边一家小超市,车子全毁,雪莱先生于是又抢了一辆出租车,然后……”
向北忽然低声笑了下,对战国说了最后一句话,“车上被他带来找您的警察,早在雪莱先生的车上,就被雪莱先生无与伦比的开车技术吓晕了,后来你看到的那些警察,实际上是一路尾随准备抓雪莱先生归案的。”
听完向北说的话,战国低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大腿睡得宛如天使的雪莱,想:听起来这么惨重,车都坏了,这家伙怎么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
这还是人么?
事情解决得意外顺利,格莱斯勒夫人一来,加上向北不知道和对方说了什么,最后战国他们是由交通局长笑咪咪,以国宾之礼把他们送出来。
想到这种化石一样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战国不由得感叹:怪不得……这么变态。
“真是壮观啊……”
后院堆积了高高的、彷佛废铁一般的东西,战国出来时还以为到了废铁回收场,经过警察局长的指点,战国才明白,那竟然是雪莱一个人搞出来的!被撞坏的车子的残骸!
听到笔录那个出租车司机还在吵嚷自己可怜的车,战国听到,想了想,“你和他说,回头要他把我那辆雪弗莱开走吧。”
毕竟,雪莱是为了自己才撞烂人家的车的,自己似乎也有连带责任,什么也不作似乎有点愧疚。
向北却微微一笑,“谢谢战先生好意了,可是不必了。”
“为什么?”
“确切地说,不是不必而是不能。”指了指那堆废铁中某块白色的部分,向北笑曰,“您看,战先生的车还不如人家那辆出租车完好哩,我没说么?雪莱先生一开始开出去追人的那辆车,是战先生的……”
战国眨了眨眼,下一个动作――“去死吧你!”
将雪莱扔在地上,战国头也不回地就要向门外走去。
战国只想逃回家,哀悼一下英年早逝、牺牲了自己救了一个变态的爱车,顺便给自己压压惊,最好再抽空去拜拜佛烧个香什么的。
忽然――“我不走!我死也不走!”从自己刚刚出去的地方――关押传来的,战国听得真切,是齐乐的声音。
急忙向声源走去,战国不解地看着被齐乐紧紧抱住的,胖胖的交通局长大人。
“王局长,我……”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齐乐再抬起头的瞬间已是一脸觉悟。
“王局长,前几天我在XX路边违规停车,事后用美男计逃了罚款,您把我关起来吧。”
丢人事小,失身事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没关系,那是小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看在你这么诚恳的地步上,那就算了。”王局长笑呵呵。
“……”齐乐一听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旁边战国一听也火了,想起自己上伤亡惨重的钱包,战国咬牙切齿,怎么当时忘了还有美男计这招,还有……你放了他,怎么不退钱给老子?!
齐乐咬咬牙,附在王局长耳边,“其实我还做过更不可原谅的事,足够把我关进去……”
王局长狐疑地看着他……
金发男开始面色不善……
“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我将陪伴了我数年的Honda Civic换成SUV(Sports Utility Vehicles)种了。”
大家面面相觑,这和把他关起来有什么关系?
齐乐把头埋在王局长肩后,颇有大鸟依人的感觉,战国觉得有点好笑,金发男的脸却更黑了。
Civic(日本车)只是因为它没有水杯架,而我为了开SUV,会以每英里九加仑左右的耗油量行车,这使得城市里无数患哮喘病的孩子病情更加严重。
“这还不算,你看看我表弟这件事就知道,我开SUV给公路上开其他车种的车主带来更多的生命危险,加上我喜欢开快车,危险系数更高;我的车排出了比别的车更多的二氧化碳,这间接造成两极冰盖的融化……
“天哪!我怎么这么罪大恶极啊――将我送上国际法庭吧!”
“就这样……”这算罪大恶极么?要是这样的话,本局长的监狱岂不住爆了?还有……
“王局长不是也把车换成SUV,不是说挺好开的么?”
旁边一位女警不小心插了一句,黑线随即均匀地分布在每个人脸上,齐乐抓着王局长不放的手也有点松动。
“这样吧,王叔叔,我小时候您不是说,让我没事可以找你玩么?”
齐乐眨巴着眼睛盯上王局长,开始动之以情,众人这才发现两人可能是旧识。“现在机会来了,您招待我在这里住几天吧。
“这里挺好的,饭也不错吃……毕竟……我明天准备喝的酒他们砸了,我今天准备回去睡觉的家……也差不多砸了……我……我无家可归了……呜呜呜……”
王局长擦了把冷汗:你要我招待你住这里?住在警察局的关押牢里?
这玩笑……开大了吧?
看着齐乐,战国嘴角有点抽搐,认识这么多年,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好友原来是白痴?
看着抱着一脸无奈的王局长哭丧着脸的齐乐,金发美人敏捷地走上前,利落地用左手捂住齐乐的嘴,右手使力制住齐乐的上半身。
“没关系,你家没了……今晚可以和我睡。”金发男露出了一朵外人罕见的甜蜜微笑。
齐乐哭丧着脸:那才是最可怕的事好不好?呜呜呜!
扳过齐乐皱成一团的脸,金发男轻轻地在齐乐的脸颊上咬了一口,齐乐苦闷的脸上立刻出现两排整齐的小牙印。
“我说,你怎么对我这么英挺迷人、光鲜亮丽、明艳动人的天生尤物不但视若无睹,而且见了就躲呢……敢情是因为你喜欢水桶身材的大叔型。”金发男叽哩咕噜说了一串,脸有点扭曲。
齐乐眼里写着冤枉,我才不喜欢大叔!人家喜欢的是魔鬼身材的大美“女”!
“既然本少爷如此天生丽质,无论如何也养不成水桶,那么就只好让你亲身感受本少爷的魅力,慢慢改造你的审美观了。”彷佛猎豹见到了猎物,美人肉欲的舔舔唇,然后将齐乐扛到自己肩上。
明明是外国人,可金发男却像听懂了齐乐方才的话,而且产生严重的误会。这不,金发男着实狠狠瞪了王局长几眼才走。
王局长擦擦额头上的汗:那男人冲自己最后抛的几个媚眼是怎么回事?那男人美则美矣,可自己对男人……
不过那洋人还真是美……
不,还是算了,洋鬼子的那方面需求自己实在吃不消。还好他把那个小齐带走了,顺便给自己解决一个麻烦。
金发男的红色跑车飞一样地走了,望着远去的跑车,战国哀悼好友的命运:对谁始乱终弃不好,卯上个妒妇?
看样子齐乐是上面的,这种事床上哄哄就好了。
还是那句话,男人嘛,只要有得插,就算不喜欢,黑了灯谁不一样?
忽然――“活该他倒霉。”恶魔般的清冷声音在自己的旁边响起,战国转头看向自己的肩膀。
糟糕!怎么忘了这个家伙?齐乐你还不能走啊!
“等等!齐乐!把你表弟带走再说!”老子可是被压在下面被人捅的,这种事关了灯也不能容忍啊!
可惜,响应他的是――“战先生,齐总已经走了,要是不介意,我派警车送您回去?”王局长继续笑呵呵。
一路上,雪莱脸上难得面无表情地冰冷着。
一句话没有说,雪莱只是紧紧抓着战国的手,抓得那样地紧,战国别扭地扭动了几下,却被抓得更紧。
“我要做!”
一进门,战国还没来得及发表一下隔世为人的感慨,就被一双修长的胳膊拦腰抱住了。
“做你个头啊!我有事!”狠狠敲了雪莱的头一下,没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目光,战国径直拿出一个黑匣子。
看起来有些年月的匣子,是向北临走时候递给自己的,说是自己帮他找回哥哥的回礼,是能帮助自己的东西。
是什么呢?不管旁边黑着一张脸的雪莱,战国径自打开黑匣。
里面的东西是一根拂尘,两根蜡烛,一根红色的拇指粗的绳子静静地躺在黑匣底部。
显而易见,向北给自己这些东西肯定有门道!只是……
“这是什么……”
坐在床上,战国自言自语,正在疑惑,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知道。”
战国回头,看到雪莱还是那副阴晴不定的脸。
“宝贝你好变态!向北也变态!”
“什么?”我还没怎么说你变态呢,你倒说起老子了?!
“那个就是证据!”指着匣子里面的东西,雪莱愤愤地说:“那个绳子一定是SM用的绳子!蜡烛更显而易见!
“至于那个那个有毛的……是肛塞吧?模仿尾巴的那种……做得这么难看――难不成是马尾巴?”
一句话,战国狠狠用拳头K了雪莱脑袋一下。
“肛塞有这么长人早死了!你脑袋里不能想点健康的东西吗?你给我出去,我不叫你你别进来!”
一句话伴随着重重的关门声,战国阻住了雪莱期期艾艾的脸。
事后在匣子底部又翻出了一张薄纸,战国还没高兴两秒钟,随即沮丧。上面的字……自己一个不认识。拨打向北的电话,却怎么也拨不通。
战国只好翻来覆去地研究,翻来覆去间也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战国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觉得身边冷的时候,才发现以往身边的抱枕没有了。
战国这才想起雪莱被自己赶出去了,外面的屋子可没有被子啊,自从自己不在书房睡觉以后,那边的临时床铺也撤了,不知道雪莱能睡在哪里……
想到这儿,战国拖着虚软的双腿出了自己的卧室,雪莱那家伙呢?
自己的房子结构很简单,除了自己的卧室,还有一间书房,再有就是一个收集品陈列室。
进了陈列室战国吓了一跳:怎么搞的?满地的酒瓶子!
战国脸色先是发白,继而转黑。
啊!老子的法国柯涅克白兰地!还有自己喝剩下的、准备日后慢慢品
尝的半瓶苏格兰威士忌!
雪莱,你这个赔钱货!
你这洋鬼子喝洋酒就算了,竟然连老子的茅台也喝了!老子最后一点希望啊!那是准备孝敬老爸的!
二话不说,战国抡起酒瓶子,怒气冲冲进了家里最后一个没有查找的地方――浴室。
一进浴室战国就觉得气氛诡异。
好冷……这是战国的第一个感觉,看着自己脚下的水――是从浴缸的方向流过来的……
战国瞪大眼睛,惊恐地看向白色浴帘后面――醉汉(此特指雪莱美人)+浴室+水=……
Oh!No――想想自己最后和雪莱说的话,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么?
“咚”的一声,战国手里的茅台瓶子掉了,颤巍巍地拉开帘子,战国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那变态……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一寸……两寸……终于,战国一把扯开了帘子――帘子后,坐在浴缸里的雪莱正挑着微眯的绿眼儿专心的……嗯,专心地摸着自己的耳朵。
战国知道,雪莱想事情时会常常做出这个动作,看到此,战国怒气冲冲去抓雪莱:你在浴缸里想什么?害老子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看到战国来了,雪莱笑了,笑得极是无邪!眼里朦胧的绿美得令人窒息,张开双臂,竟是要战国抱自己!
战国于是俊脸微红:这家伙居然一丝不挂!(废话!你见过谁泡在浴缸里还穿得整整齐齐的?那才是自杀倾向!)
这变态身材真好,战国虽然有点不服气,可也不得不承认,雪莱有具完美的、男人梦寐以求的好身材。
修长的身架是典型的衣架子,肌肉优雅不夸张,肌肤完美无瑕,难得的没有外国人过于发达的体毛,浑身上下体现着典型欧洲贵族理念的男人魅力!
“快点起来。”战国一边说一边想拉起雪莱的手,不料下一秒,雪莱却像突然苏醒了似地对他摆出一张臭脸。
“……”肩膀扭过去,战国只能看到雪莱的后脑杓。
“――”这小子这是唱的哪出戏?战国第一看到雪莱对自己不理不睬。
“啊!”一个反手!战国竟被雪莱拉进了浴缸!拼命在雪莱胸膛上挣扎起身。
“你这笨蛋喝太多醉了么?真是的……发什么脾气……算了,总之你先出来。”这么冷的水,就算身体热也耗不起,再待下去,这家伙会得病的。
战国认真地想,手刚碰到雪莱,却被对方甩开。雪莱自顾自站起来,光着身子甩着水珠出去了。
“喂!你好歹擦一下啊!我的地板……”战国看着被水浸得一塌糊涂的地板,急忙拿起一根拖把擦呀擦的。擦到床边才发现,雪莱那家伙居然就那样躺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你这笨蛋!我就这一条被子啊!”那家伙真是狡猾,知道自己身上湿故意不去盖他自己的被子,而拿老子的被子开刀!
战国匆忙把毛虫一样缩在被子里的雪莱抖出来,不过晚了――被子已经湿了。
于是,战国只能抱着自己湿漉漉的被子,咬牙看着旁边床上屁股冲着他的雪莱。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上开始慢慢爬起的鸡皮疙瘩,战国叹口气,从旁边把雪莱的被子拽过来,盖在他身上。
“说吧,你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不心疼你的车了?”
“不心疼你的酒了?”
“不心疼你的地板了?”
“不心疼你的被子了?”
“开始心疼我了?”
“哦……”
原来是……
黑着脸,看着自己手上湿漉漉的被子,看看身后被自己擦了一路的地板,最后想起收藏室自己被糟蹋得乱七八糟的酒瓶子。
印象里……好像某种动物在主人视线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会用糟蹋主人心爱之物的方法吸引主人的注意力,外加泄愤。
“你以为你是狗啊?!”没好气的,战国正要一巴掌打在雪莱屁股上,手掌碰到雪莱,却只是轻轻拍了拍。
“好啦好啦,你满意了吧?棉被借我一角啦,家里目前能用的就你这条棉被啦……好冷。”
不去计较雪莱的赤裸,紧紧抱住男人,战国只觉得好暖。于是将棉被盖盖严实,战国随即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呼……说错了,自己还有第三条棉被――人体棉被也很暖。
雪莱挑挑眉毛,看看怀里抱着自己睡得正香的战国,哼了哼,将自己的手横过男人的腰际。
然后……一条腿搭上来,另一条腿从另外一边……
形成了无尾熊的姿势。
满意地用下巴抵着战国的头顶,雪莱僵硬一晚的脸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下。
战国却不舒服。好热……怎么会这么热?而且……什么东西……正好顶着老子的……那里?
不自在的,战国挪了挪屁屁,可那东西又贴过来,还靠着屁屁的窄缝磨了磨。
忍不住,战国翻了个身,却被昏暗壁灯下,似乎闪烁盈盈绿光的眸子吓了一跳,朦胧中,战国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梦里,又见到了那只好久不见的白狐狸!
“宝贝,你醒了?”雪莱一开口,战国才知道这是现实。
“……”能不醒么?战国黑着脸看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这是什么状况?
“你不是不理我么?”战国没好气地问。
“怎么会?!”战国皱眉。
“那你算算,从事情开始到现在你和我说了几句话?下午那种事,你也完全没有和我说,让我看到那种场面,你也没有解释一下……”雪莱第一主动说这么多话,战国不由得语噎。
原来……这个人……
“谢谢你担心我啊。”战国有点脸红。
也对,那个人为了自己……自己也被别的事情塞满了脑袋,竟没有向最担心自己的人道谢。
“……口头感谢不算,亲我一口才差不多。”雪莱这家伙,脸皮越发厚重了。
感到下身抵着自己的东西的坚硬与灼热。
“哼!亲一口就够了么?”
战国没好气地拆穿雪莱的诡计,右手顺便抓住雪莱摸到自己屁股的毛手,很快地……被雪莱牢牢反握住。
“确实不够。”雪莱笑着,然后腾出一只手摸上了战国的后庭,“好想进去……怎么办?”
灵活的手指顺着臀间的缝隙,竟然滑进了幽径!战国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得厉害。
战国心脏怦怦跳着,他说谎了,因为他也有点想要眼前的男子,可是……今天这种情景……
不料雪莱却更勇往直前,二根指头捅进那里,熟练地找到那点,按压着。战国闷哼出声,大滴冷汗流下来。
我让你小子猖狂!战国一着急,竟翻身骑在雪莱腰上,咳了咳。
“要做可以,今天让我在上面。”老子认了,不就是男人么,看在变态长得实在尤物的分上,不占点便宜太过意不去了。
雪莱美人脸色不变,只是笑着拉下了战国的头,地……地与他亲吻……
想到这个可能性,战国心脏怦怦跳着,心里这一乐当下也不困了,战国兴奋地反卷住雪莱的舌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这家伙看看,老子交往过那么多女人绝不是浪得虚名,这一之后,一定要这家伙非后门不走不可!
战国看着雪莱胸前绽放的两点殷红,头脑一热,伸出舌尖,成圆弧状揉按它,再由内而外或相反方向舔画圆弧,期间,偶尔轻轻含住乳首,感觉它在自己口中兴奋地挺起,却又不去管它,这时雪莱便会难耐地抬高身子更接近战国,将乳头更送进战国口里。
找回了点身为男人的自信,战国更加得意,手掌画着圆圈按摩雪莱的臀,间歇性收紧五指,捏弄臀部直至指头也陷进去,雪莱便更搂住战国的头,示意他为自己口交。
战国为难着,但看到嘴里逸出浅浅呻吟的雪莱……那个勾人……战国便毫不犹豫吞下了那个硕大的东西。
很艰难地侍奉着它:妈的!这Size……干脆和雪莱直接说好了,他的SIZE太大,每让自己屁屁好酸,以后每他都在下面好了,那样自己不介意和他这样过到腻,毕竟变态长得很养眼。
弟弟渐渐变得更大更滑,藏不住的唾液顺着战国嘴角流下来,湿润了草丛。嘴巴好酸――战国苦恼:怎么还不射?这家伙的持久力未免也太惊人了吧?
“受方”留了一个可以随时上阵冲锋的弟弟做什么?等自己插完他累了,反过来插自己?
想到这儿,战国一哆嗦的同时口也更加用力。
雪莱的面颊艳若桃李,一副舒服的要升天的表情,这厢战国就不好受了,嘴里盛不下了……你倒是出来呀!
于是战国的手指也开始不老实,都摸到屁股了,此时不“插”更待何时?头脑一热,战国下一个动作便是要将手指捅进去,却听雪莱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宝贝,今天为了找你,我和卡车撞上了……”
“嗯,没事吧?”看起来有事的是卡车。
“有点事……”
战国心里一紧,雪莱灼热的弟弟冷不防从口里掉了出来,猥亵的拍打在战国脸颊上,微微仰起身看到这一幕的雪莱绿眸的颜色骤然转,不过口里发出的还是那清雅中透着点委屈的声音,“我的腰还有腿,都青了好大一块呢,嗯,有点疼……”
雪莱声音柔软,挑起了战国本来不算多的同情心。
“啊?就是喔!你?真是的!”
看到雪莱后腰上以及左小腿上果然有块乌青,想到自己居然骑在伤号身上,战国急忙想从雪莱身上爬下来,却被雪莱抓住了。
“我担心你啊――”
战国动作一顿,“啊?”
“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宝贝要是不在了……”绿色的眸子竟是一片认真,“我也不想活了。
“我第一有这种想法呢,宝贝是第一个。
“我想我爱上你了……”
盯着对面灼灼然望着自己的美丽男子,战国的表情有些古怪。
看着对方张口想要反驳,战国猛地拉过雪莱,狠狠吮上了对方的唇。
从头到尾,战国从没在两人这种怪异的关系方面有任何关于“爱情”的联想。
他是男人,自己也是男人,不过是因为一只狐妖在一起的权宜之计罢了……
他是被狐妖迷惑的。
这样的爱……是虚假的。
每一个被狐狸精迷惑的男子最后都会说爱,然后……被抛弃。
自己不想再遇上这种事情了,付出真心然后被踩得一塌糊涂的体验,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傻瓜!那种事情……”低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战国再抬起头看到雪莱有点破皮的脸的时候,心里忽然有点心疼,小心碰触着。
心疼?
这种心情有点危险哩……自己……该及时退出么?
心里想着,然而看到对方白皙脸庞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心疼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碰触着,“以后不要和人打架了,你这张脸……你就这张脸能看了。”
没办法,我们的战国同学天生喜欢漂亮的东西,不知不觉,战国把心里的实话说出来了。
“我就只有脸好看么?”
发觉自己的手停留在那羞人的地方的战国想把手移开,却敌不过雪莱的力量。
“啊?亲爱的终于想了解我了?”雪莱笑着,暧昧地咬咬战国挺挺的鼻子,“我爷爷是法国人,奶奶是美国人,外公是中国人,第一个外婆是英国人,第二个外婆是中国人,爸爸拿瑞士国籍,所以是瑞士人,母亲是外公和第一个外婆生的,倒算是半个中国人。”
哈里路亚――怪不得这家伙好几个爵位。这才叫世界人民万众一心!
万众一心造出这么一个恶魔整天折腾我!战国不禁恨恨地想。不过――仔细向雪莱脸上看去,战国再肯定:混血儿真的比较好看。
着迷地看着雪莱精致的五官,战国不由得感慨,“我以后一定要生个混血儿,真好看……”
战国一瞬间作了一个决定,为了漂亮的孩子,战国决定赶走狐狸以后,找女友方向“一致对外”!只是不知道自己几时才能找到给自己生孩子的那个女人。
忽然想到了什么,战国的目光再度悠远……
“是么?亲爱的,我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功能……”不让对方有机会将视线从自己身上转移,雪莱故作惊讶地摸摸战国坚实的小屁股,拉回男人的注意力。
“我――怎么可能!?”战国果然恼羞成怒,一脚把雪莱踹开。
裸着身子坐在床边,雪莱修长的雪白身子引人犯罪,可战国知道那身子蕴含了怪物般的力量,说什么不敢再补一脚,直到把他踹下床!
“亲爱的,我想到了!”雪莱忽然站起来,朝战国快速逼近――拜托!不要晃了……看着雪莱那里一晃一晃,战国羞得满脸通红。
“原来宝贝想要宝宝呀!虽然我不喜欢小孩子,可……既然你喜欢……”话题一转,美人忽然笑得很……变态,两秒钟以后,雪莱白腻的身子已经覆盖上战国的,“亲爱的,我们做吧!每天多做几,说不定你还来得及当七月妈妈!”
“你!唔――”战国刚想破口大骂,嘴就被封住了――被雪莱的嘴巴。
下半身麻麻的,雪莱的左手在抚慰着自己的宝贝。好舒服――这家伙的技巧增强了……
“亲爱的,你这里一缩一缩的在欢迎我呢……”早已熟悉承受的后穴主动分泌适合交合的黏液,随着雪莱手指的动作淫荡地溢出来,沾在战国密穴四周,炫耀着润泽的光。
被吻住再度硬起来的分身,战国空出来的嘴大骂出声――“浑蛋!你想把老子做死呀!老子今天很累……”过劳死一定要在美女床上,这是原则问题!在个男人床上精尽而亡像什么话!
“宝贝下面的嘴好甜,上面的怎么这样呢?”托起战国结实的小屁屁,雪莱正吻着战国的小穴,听到战国的骂声,不禁轻轻咬了一下,顺便把舌尖伸进了那里――战国的骂声即刻变得甜腻媚人,雪莱于是满意地笑了。
那是那家伙的――舌头!战国脸红得想喷血。
“不、不要了……”想告诉他不要再舔自己那里,再舔下去的话,自己会变得很奇怪。
双膝着地勉强撑着虚软的腰部,战国用双手撑在床上抓住床单,宛如抓住一根浮木,满面如同火燎。
战国回过头用含着泪珠的眼眸,哀怨又渴望地看着狡猾不满足自己的雪莱。雪莱看着战国,终于停下了唇舌的动作,扶起早已坚硬如铁的分身,埋入了向往已久的体内。
比平时还要灼热的熟悉的温度肆虐在自己体内的感觉真好,战国满足地想。彷佛它就该在这里,在这里――磨折自己,亘古的约定。
当灼热的种子一波一波射入战国体内最的时候,战国一下达到了二个高潮,极度晕眩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将头抬得高高。
眼前雪白一片的时候,一个绿眼睛的小男孩开心地蹦蹦跳跳着出现在远,雪色太灼眼,看不清那孩子的面目,那孩子笑嘻嘻冲自己招手――“娘亲……妈妈……”
“呼――”气喘吁吁着,战国满头大汗的惊醒了,靠!居然又做梦梦到一个小孩叫老子“XX”?!
忆及那孩子似曾相识的绿眼睛,看看抱着自己睡得正香的雪莱美人,想起身前这家伙说过的话大概就是自己恶梦的缘由,战国忍不住“碰”的给了旁边的美人一拳!
打完觉得心里舒服不少,战国于是缩回被自己突然打醒因而睡眼惺忪的雪莱怀里接着睡。
雪莱的怀抱很舒适,有些汗湿过后的温凉,有些柔软的肤触,战国睡得心安理得,只是……
只是睡梦里小孩子的笑声一直不断,反复地说,妈妈……青儿马上就可以见到妈妈了,妈妈请……等待……
注:带大臂指捆后犯人大臂被向上牵引固定的方式,可以造成犯人极大的痛苦,嗦一点,这种方法时间长了就会残废,除非捆绑人如同这位,否则请不要轻易尝试。
下部
系列:绿叶森林系列
出版社:鲜欢文化
出版日期:26/12/29
简介:
战国又再一被绑架了,更蠢的是,这竟是被那个自称他孩子的九岁儿童里昂给绑架!而且最后绑匪还反过来,将父子俩一同绑了。
绑匪正愁找人付赎金之际,就在小天使电视台(成人频道)看到雪莱发出的寻人启事。
没料到雪莱因为绑匪通知要战国的“情人”来赎人,为了不使那二字沦为其它人所用,竟冒着四十度的高烧前来营救……
闹剧结束后,里昂的母亲终于将他带回国,看着战国郁郁寡欢的面容,雪莱决定了,先让战国怀孕,然后再跟他求婚?!
第十一章
战国曾经被很多人跟踪过,中学时候暗恋他的女学生、怕他回家路上打游戏监视他的老爸、甚至一些有着诡异爱好的中年变态男子。可是……
“你说,你被小孩子跟踪?”周易不敢相信地说着。
战国叹口气点点头。
那个梦彷佛是预知梦,那天以后,战国开始有种错觉――有一个小孩子在跟着自己。
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征兆显示那是事实。
彷佛噩梦的延续,战国在白天清醒的时候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一个小孩子。
“可是你说你被小孩子跟踪……这也太过火了吧?我只听说过变态大叔跟踪小孩子,倒没听说过小孩子跟踪变态大叔。”终于耐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周易的话让战国几乎想要吐血。
“你说谁是变态大叔!”
“你多心了吧?雪莱不是说他什么都没看到么?”
“可是,我确实看到了……”
今天早上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不过战国确信自己看到了一个绿色眼睛,棕色头发的男孩子,穿着厚厚的外套,在人群中看着自己,不过自己回头的瞬间,那个小小的身影就淹没在人群里。
很漂亮的孩子,可是……好诡异。
战国想着,忽然了看到旁边的电视,“啊!就是这个孩子!天!我看到的就是他!”
周易看了眼电视,然后耸了耸肩,“那就更不可能了,电视上面的是世界著名的童星歌手里昂?莱多。他不可能跟踪你的。啊!里昂长得好可爱,要是他跟踪我,我会幸福死啊……”
抱住电视,周易开始发痴,战国却盯着电视,越看越觉得自己看到的孩子和电视上面这个长得像。
“里昂?莱多跟踪你……战战你别痴心妄想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在想会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战国回答得斩钉截铁,心里却更加惴惴,那个小孩子……看起来确实蛮灵异的。
正在这时,向北从远款款而来。
“向北,战国说他被小鬼跟踪了。”周易的大嗓门――战国晚了一步堵上她的嘴,她就把话撒出去了。
“哦?是么?”向北的表情却没有嘲笑。
“您还真的是冰山脸……”周易抓抓头,对向北冷淡的反应很是失望,“这个白痴居然说有小孩子跟踪他耶……”
“是有小孩子啊。”
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番话的人不是战国,居然是向北,周易一下子拧起了眉头。
“战先生,跟踪你的是不是一个绿色眼睛,棕色头发的男孩子?约莫八、九岁年纪,穿着很大的外套,背一个红色书包?”
向北的话让战国大惊失色。
“你怎么知道?你……看到啦?”向北的形容比自己那一眼看到的还要详细,宛如亲眼看到那个孩子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难道真的是……鬼?
想到这里,战国小心翼翼看看自己的周围,试图在那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看出点什么,确认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的战国,然后带着求助的目光巴巴盯上向北。
“……就在门口啊,那个小孩要我帮忙通报一声,找你的。”
战国接下来见到了一直跟踪自己的小孩:非常可爱的小孩子,看起来很像东方人的轮廓,戴着大大墨镜的脸上看不出眼睛的颜色,不过,战国却觉得那双眼睛一定是碧绿的。
看着那孩子苍白到透明的脸色,战国不由得张大了嘴,掐了掐自己感到痛意,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大白天遇鬼。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僵硬互视的样子,就连旁观的周易都觉得气氛不对头,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战国,“说实话吧战战,这个小孩子该不会是你多年前的私生子吧?现在找爸爸来了,虽然看不到眼睛,可是这轮廓……和你小时候好像啊……”
“你……胡说什么!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的私生子……”战国皱着眉甩开周易的胳膊,仔细打量着孩子,越看越眼熟。
看着这孩子的年龄,战国原本坚定的语气也变得有点飘忽,末了,加了一个“吧”字。
小男孩只是静静打量着战国,最后从脖子里摸出一个链子,在战国面前晃了晃之后,随即收回怀里。
“你几岁?”战国看着小男生,忽然问了一句。
“九岁。”
“……”
战国皱着眉,对面的小男孩表情也很平静,可是,周易就是觉得那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的感觉。
下一秒――“爸爸。”摘掉自己的眼镜,露出一如战国猜想中的绿色眼睛,小男孩微微地笑了。
“里昂?莱多耶!请给我签名!”屋子里瞬间充满了周易大呼小叫的声音。
将签好名的签字板递给周易,熟练地和对方握手之后,被叫做里昂的男孩将目光重新迎向战国。
“相信我,我也不想相信眼前这位大叔是我父亲。”里昂有礼貌地笑言。“听说我老爸很帅,没想到……”
这种话基本上不太礼貌,可是,当里昂用那种带了点外国口音的柔软英语说出来的时候,周易决定忽略。
“真不愧是艺人啊……”
周易抓抓头,笑咪咪地给里昂拿了一瓶饮料。
周易将战国拉到一边。
“真的是你儿子?”
“……有可能。”
“不会吧?职业公子也有犯这种错误的时候?还有,这孩子的年纪和你的……”
周易却愣住了,你这口气……根本就是承认这孩子是你的了吧?
战国看着旁边的孩子,叹着气。
“雪莱怎么办?”周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为什么提到他,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战国没有回头。
“你们不是在一起了么?”
周易敲了敲战国的头,迎向里昂的时候又是笑容满面,“亲――爱――的!我们今天提前下班,带你去麦当劳吃快乐儿童餐好不好?”
“好!”
出去吃了饭,三个人一起回到战国的公寓。
谁知走到楼下的时候,原本一直腼腆微笑的里昂却却步了,有点胆怯地看看战国,然后又看看周易。
“怎么了?”吃饱喝足,从里昂手里骗到快乐儿童餐附赠玩具的周易,现在心情非常好。
“那个……阿姨……你……”里昂低下了头,声音也压低了。
“我?”纤细美男童如此楚楚可怜的表情还真是勾人犯罪。
“那个……阿姨你是不是……是不是里昂的新妈妈呢?”抬起头,大大的眼睛专注而湿润地凝视周易。
嘴巴张了又张,下一秒,周易将手重重地搭在战国肩上,“喂!嫁给我吧,如果能当里昂?莱多的娘,我可以勉强跟你凑合凑合……”
毛手随即被敲开,“打死我也不要。”战国低吼道。
弯下腰去目光和里昂平视,周易摊开双手,故作可惜地对里昂说道:“很可惜,你不能叫我妈妈了。”
小男孩于是羞怯地笑了,“对不起,我看阿姨一直跟着我们,我还以为阿姨和爸爸一起生活,所以……”
“……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和这种男人一起生活呢,和你老爸“同居”的另有其人哟!”俏皮地眨眨眼睛,留给里昂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和战国暴躁的吼声,周易哈哈笑着,乘上一辆出租车后扬尘而去。
“爸爸,和你“同居”……的人……是你的恋人么?”
欲泣的声音,打断了战国想要对方停止叫自己“爸爸”的念头,摸摸里昂的头,战国皱眉,“是男人。”
小男孩重新恢复了笑颜,战国拉着里昂的手慢慢向电梯走去。
就是这样吧?里昂听到自己同居人是男人的时候松了口气的样子,在战国脑中闪过。
这就是大部分人的看法吧?
男人根本不是威胁,连让人怀疑的念头都没有,连这样小的男孩都不会误会对方是自己的恋人,只有周易那个家伙才会。
不过这倒提醒自己了,大概是那天发神经泡冷水的缘故,雪莱感冒了,所以今天并没有和自己同行,现在应该还在家里的雪莱,应该不知道这孩子的事。
想到这里,战国心里忽然有点不安,就宛如自己背着雪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呸!呸!自己在想什么?
不是都和周易说了,自己和那个人并无关系么?没有关系的人自己何必要在意?好像显得自己多么在意他似的……
虽然做好了心理建设,不过,最后被吓到的人反而是战国。
打开门就看到雪莱穿着睡衣靠在墙上,似乎正要过来给自己开门。
“你不用下来啦!天!怎么才一天就烧成这样?发烧了?”
连珠炮的疑问让战国无暇向雪莱介绍里昂,不过,雪莱却自行注意到了战国身后打量自己的视线。
“那是谁?”
“那是……你别管啦!先去床上。”让雪莱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战国连鞋都没有脱。
“……你是谁?”可是雪莱却彷佛察觉什么似的,询问战国不成,转向问战国身后的里昂。
“……我是那个人的孩子。”指着战国,里昂笑了。
雪莱就保持着呆愣的姿势被战国架到了床上。
“……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啦,对方明明说打掉了的,谁知……”坐在床边,战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将连对周易也没有解释的话,就这样一古脑地说给了雪莱。
雪莱却只是躺在床上不说话。
“好了,病人就是需要安静和休息,你把这些药吃掉,我就不打扰你了。”战国这才发现,自己进屋半天居然连外套都还没有脱,苦笑着,战国想自己刚才真是着急到胡涂了,里昂还在外面晾着呢。
正要出门之际,雪莱的声音却忽然从身后传来。
战国愣了愣,“起码今天要住在这里吧?你放心,今天你是病人,我带他去睡书房。”
“……你让他睡这里吧,我和你一起睡书房。”雪莱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执拗着。
“别说傻话了,病人就要听从安排,好了,你睡吧。”关上灯,战国自行出去,关门的时候,他听到身后男人和自己小小说了一声“我爱你”。
这是最近常常从雪莱嘴里说出的话,自己不喜欢听,要对方不要说,雪莱本来已经收敛许多,不想这句被封印的话,今天又被雪莱发神经似地提了出来。
“搞什么鬼!不要让我更烦了好么……”靠在门上,战国无力地叹气。
最近压力很大,压力不是来源于工作,而是来自雪莱。
不是他的错觉,雪莱的话不是玩笑――他本能的知道,可是,就是因为不是玩笑才更加烦恼。
自己是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说爱……如果是别的男人战国大可以大笑着拒绝,可是雪莱……
发现自己无法拒绝的战国,只好继续将头埋进沙子做鸵鸟。
无法拒绝的惶恐。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多出了这个孩子。一切都好巧,是预兆?老天爷给自己的选择么?
战国不知道。
抓住头,战国慢慢蹲在了地上,目光缓缓落在自己的鞋尖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软软的声音在战国耳边响起。
“爸爸你在做什么?”
冷不防冒出的孩童声音,提醒了战国今天这个家里不止自己和雪莱两个人,还有一个小客人的存在。想到这里,战国慌忙甩甩头。
“没什么,里昂,我说我们到外面客厅说吧,这里的叔叔需要休息……”战国拉着男孩的手,将他从雪莱睡着的屋前带离。
“这几天你一直在……跟着我?”说跟踪似乎有点过分,所以战国寻思了一下,决定这样开口。
“我不小心在妈妈那里看到了爸爸的照片,所以……”盯着自己的手指,里昂回答得也是小心翼翼。
“你不会是自己来的吧?”战国脑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是呀,里昂自己来的,因为要来这里办演唱会比较有机会……”说到这里,男孩脸上有一丝得意。
终究是男孩子,天生喜欢冒险,之前看这孩子过于乖巧,还让战国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样不太好啊,你妈妈会担心的,你告诉我她的电话,我打给她……”
叹口气,战国抓着头,虽然完全不想再联络已经分手的女人,可是……
天知道那女人居然没有把孩子打掉。战国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有这个魅力,让那个女人甘心为自己生养孩子。
话说完,却半晌不见里昂回答,低下头,战国这才发现,里昂的头也是压得低低的。
“妈妈不会担心的,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啊?”
“而且,名义上她也不是我的妈妈,妈妈没有承认我这个孩子。”
里昂的话让战国呆住了。
其实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那个女人怎么可能……
男人、孩子对她来说都是拖累,风华正茂的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孩子,降低自己的身价。
“不用担心你妈妈的事情,对了?你要洗澡么?”
小小的孩子非常独立,问清了用法之后,自己拿着换洗的衣服进入浴室,然后自己洗澡。战国点燃很久不吸的香烟,打开了网页。
他只能从网页上得知这个自称是自己儿子的人的信息:里昂?莱多,九岁,出生于法国里昂,五岁在唱诗班被发掘出版了第一张专辑,之后在拉丁语系国家迅速登上排行榜,成为年龄最小的销量冠军,现在已然进军英语唱片界的男孩,被誉为拥有天使之声,每一个听过里昂的歌声的人,都会感慨自己感受到了“神的恩典”。
只听纯音乐和摇滚乐的战国对此当然一无所知,不过能被称为“天使”……应该很厉害,这样的人居然说是自己的儿子,他有什么意思?或者只是想要认回父亲?
“我洗好了。”正在发呆,里昂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
小小的孩子头发还是湿的,柔软的头发贴在头皮上,看起来就像一只瘦弱的小鸡,非常可爱的小鸡。
战国没有和小孩子相的经验,不过,印象里的小孩子都是傻傻的,一掐就会有口水、鼻水出来,和眼前这个干净整洁的样子完全画不上等号。
看着自己擦着头发的小孩子,战国将香烟熄灭掉,一手拿过吹风机,一手揽过里昂。
“哎――”
“我帮你吹头发。”
战国费了好大劲才按住男孩的身子,即使在自己腿间站着,里昂的身子还是微微地抖着,看样子不太习惯。
为男孩吹干头发,战国将他带到了书房,“虽然是书房,不过这张床还算舒服,那个叔叔病了,我们要将卧室让给他。”
看着男孩用力地对自己点头,战国再感慨,那种女人居然能教出如此有教养的孩子。
“那个叔叔为什么和爸爸一起住?”里昂却好像对雪莱很有兴趣。
“这个……那个……啊!对了,他是我的模特儿,模特儿你知道么?因为工作关系所以住在这里。”战国有些慌乱,颠三倒四半天,才想起那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虽然明白小孩子不会对这种事产生什么怀疑,可是……
心里有鬼的是自己。
“设计师?我知道!妈妈就是模特儿!”里昂忽然很高兴地开口,“爸爸为什么不让妈妈当你的模特儿?妈妈是很有名的模特儿呀!”
“……是啊,你妈妈太有名了,所以不会答应我这个小小设计师的请求,我可请不起她……”战国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和脑筋简单的小孩子解释。
里昂却彷佛懂了一般地点点头,“里昂明白,妈妈身价很高的,不过爸爸不要担心,努力赚钱,然后就可以请妈妈当你的模特儿了。对了,爸爸你的年薪是多少美元?”
正为里昂的“理解”哭笑不得,里昂下一个问题却更加出乎战国的意料。
“问、问这个干嘛?”战国愣了愣,不会还是想了想老实回答,“换算成美元大概三万吧。”
在自己生活的城市,是不算多不算少正好的收入,对于没有什么崇高生活理想的战国来说娱乐有余,挥霍嫌少,不过还算满意。
里昂下一句话就更让战国惊愕了。
“爸爸果然是穷人啊……”
小小的孩子看着自己,眼里充满同情。居然被这样的小孩子说穷,战国有点反应不过来。
“啊?!”
“爸爸你要工作二十年,才能大概试试看请妈妈一天,等到那个时候就太晚了,这样吧,要不要我给你钱,让你提前把妈妈请过来?”还是同情的眼光,里昂看着战国道。
“啥?!你……”
“不用担心我,我年收入是爸爸的一百倍。”小小的孩子用指头比了比,顺便摸了摸战国的肩膀。
战国的嘴巴随即张成了一个O型。
自己……似乎需要被同情……想到里昂的童星身分,战国点点头,理解两人悬殊收入的差距。不过,赚那么多钱也没用啊,而且……
“谢谢,你的钱还是好好留着吧,我不需要用你的钱请你妈妈。”摸摸里昂的头,嗯,很软,不像自己的这么硬。
“为什么?”里昂却有点焦急。
“这个……为什么嘛……因为我没必要用你妈妈那么贵的模特儿啊……”抓抓头,战国实话实说。
“爸爸不想和妈妈、里昂一起生活么?!”里昂吼出他的真正目的。
第一听这个总是慢声细语的孩子如此大声说话,可是说出的话……
“这个……”
战国正在发愁怎么回答,忽然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战国对里昂说要他先睡觉之后,便借开门查看的机会溜了出去。
门外的是雪莱,似乎是要接水不小心摔在地板上了,原本时刻都优雅着的男人如此狼狈的一面还是初见,战国有点好笑有点……心疼……
没有多想自己的情绪,战国将雪莱扶起来,道:“都告诉你有事叫我了,你呀……”
将雪莱重新放到床上,战国出去给他端了一杯水,正要离去,却被雪莱狠狠地拉住。
“喂――”火热的身体贴上来,战国更加忧心,“你身上好热,去医院吧?”
“让我上!”男人沙哑的嗓音却是说着这样的话。
战国的眉头随即堆成一座小山,猛地抓住对方的胯下,战国讥讽地说:“这东西根本是软的,你要怎么上?你有力气上么?”
嘴里说得神气,可是战国心里却有点心虚,毕竟自己抓着的是无数进入自己身体内部,狠狠带给自己痛感和快感的东西。
“……你把它弄起来就好了嘛。”雪莱固执地说着,由于发烧而湿润的眼睛罩上一层朦胧雾气,配上湿红的眼角,除了楚楚动人之外,更是性感惑人。
战国心里恶狠狠地骂着――骂自己:怎么对方的东西软着,你的倒硬了?
对一个病号还能起色心,自己真的是没救了。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好啦,今天本大爷陪病号睡,先说好,纯睡觉,你要是有什么不规矩,老子就把你踢下去。”
摸了摸雪莱的额头,战国皱了皱眉头,掀开被子,战国搂住雪莱还是有点僵硬的身子。
第十二章
“你们为什么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睡觉?”战国早上是被一个柔软的声音唤醒的,非常清澈的声音,听到的人真的有种身在天堂的感觉……不过――这天堂怎么这么热?
战国揉着眼睛打着呵欠醒过来,醒来就看到雪莱紧紧抱着自己的两条雪白胳膊,往下看――雪莱的身上赤条条。
“妈呀!”战国一个激灵摔到了地上,自己也是赤条条的。
看着面前里昂不住颤抖的小身子,战国匆忙穿上内裤,穿上才发现有点紧――妈的!又穿错了!是雪莱的……
“那个……里昂……你先出去好不好?”战国陪着笑脸,趁里昂背过身子的时候伸脚踢了刚刚醒来的雪莱一眼,不过刚踢就后悔了。
“喂!不要紧吧?”自己踢的可是病号啊!想到这儿,战国慌忙摸上雪莱的额头,在发现对方额头温度已经下降之后,放心地……
又踢了他一脚。
“那个……因为这个叔叔发烧了啊,怕冷,所以……”战国漫无边际地说着,希望这种谎话能够从里昂这里顺利蒙混过关。
“是么?不过……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好恶心。”里昂皱着小小的眉头下了一个结论。
战国脸上的热度随即退下。
“今天我们做什么?我不去上班了。”战国理所当然地问着里昂。
“我们回法国去吧,去见妈妈。”似乎早就盼望战国问自己,里昂将一早准备好的答案立刻说了出来。
战国为难地皱了皱眉,感到身后雪莱的手又不老实地摸上自己的腰,急忙走到里昂身边,“今天我们出去玩吧,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好好玩一下!这样吧,雪莱你在家好好养病,我们两个出去……”
“我也要出去玩。”黑着脸,雪莱面无表情地抱住了战国的腰。
辩不过雪莱,于是,变成了战国带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出去玩的场面。
和女人约会的经验不少,可是和男人还是头一,尤其是两个男人里其中一个还是小男孩――战国一时困坐愁城。
“我们去唱卡拉OK吧?全年龄运动,可以体验歌星的感觉。”
“……我就是歌星呀。”里昂接下来的话,无情地打碎了战国的念头。
“卡拉OK还要自己掏钱去唱歌,我平时唱歌他们都会给我钱,用妈妈的话说太不划算了。”里昂盯着战国,又说了一句。
“……那女人对你的教育果然有问题。我本来说不带你去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说什么也要带你去!
“你呀!别人掏钱让你唱是别人在娱乐,你掏钱去唱歌才是你自己的娱乐!第一站――KTV!”接着不由分说,战国拉起旁边两个男人出了门。
雪莱一进KTV就黑了脸,里昂也是一脸不乐意,不过和那两个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战国一拿起麦克风就变得异常兴奋。看着一进去就抱着麦克风不放手、荒腔走调还唱得忘情的男人,里昂黑着小脸。
“你带我来这里,压根就是你自己喜欢唱歌吧?
“喂!你唱得太难听了,我来!”
“%◎%……”
“!%。%◎……!”
……
里昂从还没唱够的男人手里抢过麦克风,慢慢地,两个人居然争抢起谁唱下首歌的权利来。看着里昂小小的脸上由于兴奋而泛起的潮红,战国擦擦汗,坐在里昂身后,看起小小的男孩唱歌来。
“真不像我的儿子吧?听说我唱歌从来没有唱对调过。”战国对雪莱说着,语气里有点作父亲的骄傲。
看着明明对自己说话却没看着自己的男人,雪莱的神情于是变得越发晦然。
最后竟是里昂不愿意从KTV出来,约好下还带他来,战国总算把男孩拖了出来。从KTV出来下一个目的地是游乐场,平时和女友约会也很少去的地方,战国决定咨询“专家”的意见。
“喂,第一个去玩哪个?这里你比我熟。”小孩子应该都是常去游乐的,里昂应该也是吧?
战国这样想着,谁知……
“我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啊。”
“啊?”
“从五岁开始就工作了,平时妈妈要我好好学习如何把歌唱得更好,没有时间过来……”
战国看着里昂,眨了眨眼道:“既然我们都没有玩过,那么就干脆全部玩一遍吧。”
大吼一声,战国拎着里昂冲进了最近的设备。
每一个人都需要快乐,游乐园就是这样一个贩卖快乐的地方。云霄飞车是刺激、园游会是梦想、木马是童稚是浪漫,数不清的大型玩具,就像孩童时代把玩的积木忽然变大了似的,彷佛误入了自己最初的梦想,只有快乐的世界。
时间过得飞快,可是夜色中的游乐场却更有味道,灯火辉煌中的游乐场,彷佛又是一个新的魔幻天堂……
“想要爆米么?你们两个坐在这里我去买。”
将由于被刚才激烈的云霄飞车,吓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里昂放在雪莱旁边,打了个手势,战国指了指前方贩卖食物的人偶。
努力呼吸,终于让自己的气息稳定下来,看着远的摩天轮,里昂忽然开口,“我爸爸真是不错,是不是?”
“是。”
“你心情不好,是不是?”
“……是。”看着旁边的男孩,雪莱的脸色是一贯对外的冷漠。他不惊讶男孩察觉自己的不悦,实际上他压根没有掩饰,反倒是没有发觉他不悦的战国比较不可思议。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不可思议,因为战国一天都没有看过自己。
其实从昨天开始就是吧?
这个小孩子一来就……
这个男孩据说是战国和某个女人生的,虽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可是……从看到这个孩子开始,雪莱就觉得他开始失去战国了。不光是战国原本就躲闪的态度,更是因为这个孩子眼里的势在必得。
远远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天真,这个孩子是不折不扣的掠夺者。
“你离开我爸爸吧,我给你一千万美元。”看着摩天轮的里昂忽然开口。
“……”里昂吐了吐舌头,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有这种感觉。
“你喜欢我爸爸?”里昂转过头看向雪莱,察觉雪莱视线的方向,里昂撇了撇嘴。
“我爱他。”雪莱却只是直直看着战国,他不介意对小孩子说话如此认真,因为他知道对方也是认真的。
“……感觉好恶心哟,一个男人却说爱上另一个男人……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不对的,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好?”晃着细细的小腿,里昂试图劝解。
静静地瞥了里昂一眼,雪莱挂上平时那种冷淡讽刺的笑容,“两个男人在一起……至少不会生出你这样讨人厌的小鬼。”
淡淡说完,雪莱径自起身,迎向抱着一堆食物快要抱不过来的战国,笑着帮他分担了手中的东西。
看着温柔笑着看着战国的雪莱,里昂撇撇嘴,“比我有钱的坏蛋……妈妈说得对,果然是金钱社会啊……”
“你和那小家伙在椅子上谈了什么?我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你们谈得很认真呢!真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对小孩子也那么认真……”晚上,战国从浴室出来顺便拿药给雪莱。
回来的时候,雪莱原本消退的热度又升高了,这才提醒自己,居然让一个病人陪自己在冷风里玩了半天。
“我们在谈生意。”雪莱认真地看着战国。
这个男人恐怕想不到吧?生意交易的目标就是他。
果然,雪莱看到战国笑了,“你真是有趣,居然和小孩子谈生意……
谈判结果呢?”
“破裂。”
“哦?那就没有办法了,真是可惜……”摸摸雪莱的头,战国将药片递到雪莱嘴边,“喏!”
雪莱却只是看着他,那种注视下,战国觉得自己有点腿软。
对方红红的舌头从粉色的嘴唇探出,舔着他手心的药片同时也舔着他的手掌,战国觉得那瞬间自己身上的全部感知细胞,似乎都到了手心。
“好啦!病号还不安分……”狠狠用手堵上雪莱的嘴,战国不由分说将水杯塞到雪莱手里,“你,吃药;我,陪里昂。”
“……今天不陪我了么?”坐在床边,雪莱继续无辜地引诱战国。
“当然不行,被小孩子发现我们的关系多不好?两个男人耶!”战国却对他的勾引视若无睹,只是摆着双手,“你好好休息就会好的。
“不过……经过今天……我忽然觉得……有个孩子挺好的,当父亲的感觉……挺爽的。”
有点害羞地抓抓头,战国随即出去。留下雪莱坐在床沿,脸上笑容不再,男人的脸上只剩冰冷。
他当然不会受到自己的引诱,因为他今天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而不是自己的“情人”。
或许……他从来没有当他是自己的情人,可是,雪莱却迷恋上这样不专心的男人。
一见钟情或许是很梦幻的事,不过它确实发生了,突如其来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性格怪异冷淡的自己,狭窄挑剔的视线里就那么忽然闯进个人,排外的空间正慢慢变成牢房,想要囚禁那个人,让那个人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见,这样的自己……还真有点中毒。
心甘情愿地服毒。
虽然对自己的爱情没有质疑,也对自己的对象是男人这种事完全不介意,可是对方似乎会,一开始就在躲避自己。
妖怪云云雪莱是不相信的,他想,那只是那个不老实面对自己心意的男人,给自己找的蹩脚借口,可是那个借口可以让他和战国离近一点,所以雪莱微笑。可是再接下来……
战国还是躲避自己,从自己说爱他以后。
男人喜欢男人在战国眼里还是不对的,那个喜欢女人的战国心里还是介意,既然身体上已经不排斥,心理上慢慢来应该可以吧?
雪莱原本不介意慢慢等战国爱上自己,可是……忽然出现的孩子,就像和自己作对似的,雪莱第一惶恐。
孩子、孩子背后的母亲……战国是喜欢孩子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轻浮,可是雪莱知道他是喜欢孩子的。
不止一,雪莱看到战国有偷偷看一大本册子,一大本画着小孩子服饰的册子。
原本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可是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雪莱忽然明白了。
服装设计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战国的设计充满了对穿衣服人的爱。雪莱曾经偷偷看过那本画册,上面的落款是十年前,和这个孩子年龄太过接近的距离……雪莱不得不联想到这个孩子,是战国当年充满爱心缝制衣服的对象,而那孩子的母亲……
雪莱第一有感觉自己可能会输,可是,唯独这一自己绝对不能输!
“果然……有孩子比较好??”瞪着天板,雪莱喃喃着闭上了眼睛。
“爸爸,我想要回去了,还有工作在等着我。”穿着来时那一套衣服,里昂忽然对战国说。
“啊?这么快?我还……”战国从堆积如山的设计稿中抬头,有点犹豫。
“爸爸能送我去机场么?”里昂看着战国,笑容是战国无法拒绝的腼腆。
战国一下子脸红:妈的!居然觉得这小子笑起来像雪莱……自己真的变态了不成?
有点作贼心虚,战国看了眼雪莱房门的方向,“那个……”
“那个虚弱的叔叔还在发烧吧,我们俩走吧,我想和爸爸独。”
里昂的话是毒药,战国无法拒绝。抓起衣服,忽然想起了什么,战国抓过一张白纸,“我给雪莱留张纸条,告诉他我送你。”
“嗯。”里昂只是乖巧地笑着,然后在战国去玄关穿鞋的时候将纸条偷偷拿走,放上一早准备好的纸条,里昂露出一朵狡猾的笑容。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战国做梦也想不到的。
临走前带着里昂去他之前住的大饭店取他遗忘的东西,谁知一刹那,脑后被重重一击,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战国立刻晕倒,等到醒来的时候,战国发现他正在一辆车子里,旁边的里昂正静静看着他,看到他醒来,乖巧地对自己露出一朵笑容。
“我绑架了你。”
里昂的回答证实了战国心里隐约的想法,两眼一翻,战国无力地叹气。今年莫非流行绑架?
被那个金发男绑架了一还没有得到教训,结果又被绑架了……还是被一个九岁的小男孩。
“你绑架我做什么?”战国只想知道这个问题。
“想要你和我、妈妈一起生活。”
里昂的回答天真得让战国想要哭泣,然而……
盯着里昂和自己一样被绑住的手,战国再度开口,“就算你绑架我好了,那么……你身上的绳子又是怎么回事?”战国一开始就注意到,不只自己身上五大绑,里昂身上也算五“小”绑。
“因为那些我雇来的绑匪好像认出了我的身分,顺便将我也一起绑架了。”看着战国,里昂说出的话,让战国心里不幸的想法再度得到验证!
察觉了这点的里昂只是倔强地昂着头,“我和那个男人说要给他一千万,让他离开你,结果……
“结果那个男人说,要给我一千万的一百倍,要我离开。”里昂说着,咬着牙。
“……这就是你们俩那天的生意内容么?”战国恍然大悟的同时却又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呆瓜,我的脚在自己腿上,要是真的喜欢的话,就算离开了我也会追过去。”
里昂转过头,大大的眼睛望着战国,“爸爸会跟我走么?”
“……”战国看着里昂,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放心,我打架还算可以,如果没有枪,还可以和他们小小的拼搏一下,当然,你不要拼搏。”自信满满地说着,战国想只要不是金发男那样的,本土小小的绑匪说不定不会特别凶猛。
两个人正在呆愣间,车子停了,从前座下来两个小山一样的大汉,长相特别绿林的那种。一米八四的战国被对方小鸡一样拎下来的时候,战国想,这下自己也要放弃拼搏了。
“没关系,他们绑架你不就是为了要钱么?你妈妈付钱,他们就会放了你了。”想了想,战国如是说。
里昂的表情却悲伤,低下头,“妈妈不会赎我的。”
“啊?”
“我的嗓子快不能唱歌了……要动一个手术,医生告诉我如果动了手术,以后唱歌就不好听了……”低声说着,里昂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妈妈不要不会唱歌的鸟……
“妈妈……会抛弃我的……”小声说着,里昂啜着的眼泪满满爬了两腮。
战国僵硬了。
不会唱歌的鸟会被抛弃么?
就像当年的自己。
里昂小小的身体靠在他身上,战国可以感到孩子轻微却无法不察觉的颤抖,因为恐惧,因为恐惧被母亲抛弃。
“所以我才想带爸爸回去……妈妈还是喜欢爸爸的,我在她的小箱子里发现了爸爸的照片……我查了很久……
“妈妈是爱爸爸的,如果我带爸爸回去……妈妈或许会要我留下……
“我……唱歌是为了妈妈,因为唱歌会赚钱,而妈妈喜欢钱……唱歌的时候会很幸福……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你爱妈妈么?”战国忽然问。
“爱,里昂爱妈妈。”
里昂的声音带上了浓重的哭音,战国感到自己的胳膊上湿了一片。心里却空明一片。
这个孩子和自己不一样。
自己当年爱法兰,所以牺牲了自己的所有,他用这样的方法想要给法兰幸福;这个孩子也爱法兰,但他有自己的方法,他用自己的一切讨好着他的母亲,为了母亲将自己的所有发挥到最高水平,毫无保留。
不一样的方法,可是心思都是真实的。
“……我不是妈妈的孩子。”里昂下面的话却让战国愣住了。
“我是妈妈捡来的孩子,我看到爸爸的照片才明白……妈妈是因为我和爸爸长得像才要我的……
“我希望对于妈妈来说……还能有别的作用,可是我马上不能唱歌了……而最后剩下的和爸爸相似的长相……我想慢慢地……我对妈妈来说就真的没用了……
“对不起,我骗了您。”里昂的话卑微而颤抖,让人无法觉得他不可怜。
战国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孩子,对于对方不是自己亲子这件事,战国并没有特别的情绪,毕竟本来就是知道的,会有反而是意外,可是这孩子对母亲的心意……
那个女人何德何能,惹得这么多人如此对她用心?
不过现在怎么办……
战国打量着四周,他们被关入一栋破旧的大楼,待拆的那种,原本两个绑匪已经很有威慑力,没想到进去之后还有一名绑匪。
他们现在正在一旁看似厨房的地方做泡面,虽然泡面这种垃圾食品向来不是战国所爱,不过一天还没吃东西的战国,此刻也觉得泡面的味道很是诱人,不光是他这么认为,他听到旁边里昂肚子里也传来一声小小的咕噜声。
战国看了看,自己虽然被绑得扎实,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倒也不难解。
小心挣开一只手,战国摸了摸口袋,对里昂笑了,“饿了吧?我给你叫披萨,海鲜的好么?”
战国看了看电话。电力还剩一格,刚好打外送电话,可是地址……
“喂!这里是哪里?我要叫披萨!”对着屋内的绑匪,战国大喊一声。
“啊?重阳路三段九巷破楼的三层。”绑匪先生想也不想的回答,再想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飞快地冲出来揪住了战国的衣领。
“妈的!居然没有搜他的身!说!你不会用手机报警了吧?!”
战国的嘴巴再度张成一个O字,“啊!老子居然用手机最后一格电叫了外卖!”
一下子,不只是呼天抢地的战国自己,一众绑匪加上里昂……几个人的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第十三章
“算了,叫了就叫了,那个小孩如果不是你们说,我还真不知道是明星,不过……”为首的大汉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战国,“不过,这个男人我还真看着眼熟……”
“不会吧?老大你不是只看成人频道,连新闻都不看么?”
旁边两个手下大呼小叫,想到男人口里的暗示,战国额头一阵冷汗。
“我绝对在电视上见过他!”摸着下巴,大汉打开电视,“而且是在我最喜欢的小天使电视台!啊!就是这个!寻人启示!
“妈的!老子上看得正上瘾,忽然出来这家伙晦气的脸,害得老子一泄如注……真他*的OOXX!”
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战国一脸黑线地看到电视上再度出现了自己的脸。成人频道上有,换到新闻频道也有。
又是寻人启示,而且又是上那种模式。如果上是金发男弄出来的话,这绝对是雪莱整的!
战国丝毫不怀疑这点。
咬牙切齿看着电视上笑容滑稽的自己:妈――妈――的――自己这下真的别想在这里混了――“……如果还有一点点爱,请您立刻回来,您的情人此刻正高烧四十度,躺在床上等着您去照顾……”寻人启示的落款是这样的,看着这则寻人启示……
什么寻人启示!纯粹一秦香莲苛责陈世美模式!雪莱那家伙高烧四十度还能整这个,有空怎么不去医院扎两针?
不过……真的到四十度了呀……雪莱那家伙体温低,三十八度就是很严重的高烧了……啊。
战国忧心忡忡地想着,越想越坐立不安。
“妈的……老子是被绑架不是抛弃你啊……没看到我的纸条么?”
战国盯着自己的脚,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抓住雪莱的领子大吼一通。
“你怪我么?”里昂可怜巴巴的告解让战国无法责怪他,只是心里更加忧心。
“我不怪你,只是雪莱那个家伙……”现在不要紧吧?
虽然战国现在没有察觉,可是他现在的心情却是担心,除了担心还是……
担心。
战国的心却一下凉了。
雪莱出现在破旧大楼里时,几名绑匪也都瞪大了眼睛,战国因为眼睛被蒙住只能张大嘴巴。
“怎、怎么回事?我们说的是要这小子的“情人”,是“情人”哟!那个发烧四十度躺在床上的,亲自来哟!”生怕对方搞错,其中一名绑匪对着门口优雅站立的美丽男子说道。
“是我啊,我是他的情人没错,现在确实在发烧。”雪莱说着,几个绑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眼了:听――不――懂――“妈的!居然派个老外过来!不过,真是没想到你这小子是喜欢走后门的……男人……”嘴里带着明显的讽刺,匪首用鼻孔用力呼了一口气。
“总之你把钱拿过来,对,很好,你听懂了嘛……”
战国眼睛看不到,只能凭声音猜测现在的情况,因为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报警机会,害得雪莱过来赎自己。自己真他*的白痴!
雪莱轻微的咳声让战国忍不住心疼,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错过了什么。
变故都是眨眼的事情,虽然觉得绑匪不会这么简单完成交接,可是对方突然动手也未免太快了吧?
听到绑匪嘿嘿奸笑声的时候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雪莱闷声吃痛声,让战国的心悬到了最高。
“他不是带钱给你们了么?为什么打他?”战国对着远大吼。
“嘿嘿,能毫不心疼出这么一大笔钱的人肯定家底足,当然要想办法留下他继续要赎金啦!”绑匪嘿嘿笑着,然后惊愕地“啊”了一声,随即就是激烈的打斗声。
那群笨蛋!雪莱和他们的体形比起来就是兔子和狗熊啊!那么纤细的人居然也打得下手。
急疯了的战国忘了自己经常借故踢打雪莱的事情,头脑一热,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猛地一挣,竟然挣脱了身上被绑匪加固的绳索。
大吼一声,战国冲到声源揪住一个人就打!
地上躺着的肯定是雪莱!
妈妈的……这帮家伙居然敢把雪莱打趴下。
丝毫不让对手有松气的机会,虽然蒙着眼睛、可是凭借手感,战国精准地找到对方的脖子狠狠卡了上去,然后用膝盖猛地击打对方。
警方从外部包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战国掐着雪莱的脖子,用膝盖猛力击打雪莱的场面。地上歪七扭八躺着的,则是三名口吐白沫的绑匪。
直到被警方架开,战国还没忘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踢向对方下身!
被警方将眼罩拿下来的战国,看到的就是体无全肤的雪莱。
“那三个白痴怎么这么没有人性?居然把他打成这样?!”抱住看似已经晕过去的雪莱,战国感到腹中一阵怒火,阴狠地看向旁边在警察搀扶下勉强起身的绑匪,终于忍不住,战国冲过去又想要踢打对方。
“让你们把他揍成那样!”
恶狠狠踹着对方的战国看起来像个流氓,鼻青脸肿的匪首哭丧着脸求饶,“我的娘啊――天可怜见,那人可是被你揍成那样的……”
“啊?”战国眨眨眼。
“那个人根本不是病号嘛,我们本来想要揍他,结果反而被他揍晕了,然后……那时候你就冲过来了,掐住他就打,那个人不敢对你动手,就被你揍成那样了……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绑匪接下来的话再也听不到,看着担架上惨兮兮的雪莱,回忆起自己刚才揍起人来不要命的力气,战国心虚地滴了几滴冷汗。
“傻瓜!报警了为什么还自己来?找个警察过来不就行了?”
“咳!不行啊,对方说是要你的“情人”亲自过来……无论如何……我不想放弃这个称号呀……”温柔地说着,埋在战国的胸膛,雪莱闭上了眼睛。
摸着雪莱的头发,心里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填满,战国忽然觉得鼻青脸肿的雪莱看起来也很勾魂。
想到这,战国脸一红,捅了捅雪莱,“喂!我最后那一脚……是不是踢到你“那里”了?”记得那一脚还蛮用力的,咳!
“……”雪莱瞬时可怜巴巴地抬起头。“你、你要负责!”
“咳!你放心,如果你不行了,就换我给你“性”福。”红着脸,战国的手摸上雪莱的屁股。
雪莱……黑线。
“喂!不会真的不行了吧?”手掌慢慢向前,战国抓起了对方还柔软着的那根,眼神闪烁着看着雪莱。
雪莱眼里晶亮地回视。
“那个……要不要检查一下?”脸越来越红,战国的手慢慢加大力气。
“在你身上?”
看着战国闻言羞愧低下的头,雪莱邪邪笑了。
冬季是爱尔兰的Irish Premium最肥美甘香的时候。法国的Fine De
Claire好吃到不得了,肉够厚却又不太咸;而出产量极小的White Pearl简直就是人间极品。(上述英文都是各种生蚝的名称)
“这是我从奥贝尔日买的,今天刚空运过来,已经在海水培养池中净化了大概一周时间,很干净。”姗姗来迟的里昂的母亲――法兰指指使者端上来的银盘里的生蚝,然后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这里是S市最大的一家五星级饭店里的总统套房,法兰现在住在这里。最高层的房间有着通透的落地窗,视野很好。为了感谢战国救了里昂,法兰说要请众人吃饭。
“是巴黎马约门附近的那家海鲜餐馆么?还在呀……我在那里打过一段时间的工。”战国看着盘子里的生蚝,想起了往事。
“你别咒人家,人家可有八十多年的历史了……”法兰瞟了战国一眼,抿着嘴唇笑了。
“战战你不是最讨厌海鲜的腥气么?怎么会跑到那里打工……”周易吃惊地看着战国,那家伙怕腥怕得要死。
法兰看着战国,又笑了。
“谁说的?驰名世界的法国大菜以海鲜为最,最值得称道的是俗称“蚝”的牡蛎。我在法国待了那么多年,怎么能错过?”战国笑嘻嘻地拿起一枚生蚝,却不小心没拿稳。
雪莱接住掉下来的生蚝,看看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其妙的战国,“就算吃,也要先吃点面包垫垫肚子。”
看着嚼面包如同嚼蜡的战国,雪莱温柔地拍了拍战国的后背。
法国生蚝个儿大、肉细、汁多,那汁水是精华,万不可让它溢出。
吃生蚝要想吃得优雅是种艺术,雪莱戴上手套拿起一枚生蚝,一手托蚝于掌心,一手持小刀,还未等众人看清,细小的刀尖已敏捷插入椭圆的壳内。
只见他手腕轻轻往下一压,剔透乳白的蚝肉便露了出来,丰润香腴,逗人食欲。妈的!那变态怎么连杀生也杀得那么艺术?他要改行做屠夫,兴许连猪圈里的猪都会自己跳出来让他宰。
“来吧,最近你确实该补一补了――”暧昧地说着,桌下还用膝盖蹭了蹭战国的腿,战国一下子脸红了,马上立正坐好。
战国咬牙切齿地吃,雪莱一枚接一枚的递,不多工夫,盘子里的生蚝壳已经有五个了。满口的腥气让战国想吐。
“喝点酒吧?”法兰为战国斟酒,“这是产自Sancerre白酒产区的酒,时间不太长但也二十年,味道很好,最适合搭配生蚝。”
盯着女人的脸,战国一声不吭地将女人为自己斟的酒喝光。
酒的味道很好,为了盖掉刚才的腥气,战国喝了很多,即使知道自己喝多了还是想喝,想要喝醉。
于是,战国同学真的醉了。
“你这个家伙……说是检查也不能不要命呀!今天我的腰好疼你知道不知道?”众目睽睽下,战国爬呀爬呀爬到雪莱的膝盖上,再也顾不得别人的想法,醉眼迷离,战国眼里只剩下雪莱红红的唇……里的生蚝。
张开嘴恶霸地将雪莱吃到一半的生蚝卷进自己口里,战国品评着,“这味道其实还真不错,妈的!老子怎么原来就没敢吃?”利落地用小刀撬开一枚生蚝,将蚝肉塞到雪莱口里,命令道:“你也吃……”
战国虽然自称没吃过生蚝,可那动作就像在酒店里撬了N年的伙计。
“宝贝的动作很熟练……”雪莱用口接了战国扔进来的生蚝,末了用嘴轻轻将战国的手指含住,战国红着脸。
“那当然了,老子当年可是专业啊!每她吃,老子都给她剥好……”像回忆起什么,战国的目光越过法兰变得悠远,“老子最讨厌腥味了,每回家即使洗了N遍,还是那种味道,闻得老子想吐,老子容易么!”
战国眼圈有点红,手里的小刀子挥来挥去,看得大家心里都捏着一把汗:战国兄弟,俺们不是担心你把自己划着(反正你皮粗肉厚),只是,万一你要是把我们雪莱美人如似玉,本应天上有地上无的潘安脸划到了,哪里赔得起呀?
雪莱却只是听着战国的抱怨,神情温柔。
“我不剥了,老子再也不……”战国皱着眉,“初恋,果然是苦涩的……”
感慨地,战国扯出雪莱的衬衣,满足地擦擦还没流出来的眼泪,顺便抹抹口边的污渍,眼圈红红的。
“真是难看……”法兰在旁边淡淡说:“我不知道你还记恨着我。不就是一不小心抛弃了你么?”
“那件事我已经不恨你了,你以后对里昂好点就可以。”战国斜眼看着法兰。
“哟!你不说我都忘了呢,里昂可是你当年盼望了很久的孩子哟,要不要一起养?”
“你骗人,里昂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你当年就杀掉了。”连同我的爱情一起杀掉。
法兰于是吟吟笑了。
“那孩子说了实话么?真是老实……本来还想敲点抚养费的,哎呀……
“不过那孩子和你好像,为了我傻傻努力的样子也好像……”彷佛想起了什么,法兰点燃了一支细长的香烟,烟雾笼罩的女人脸上有着旁人看不出的迷离。
“我现在的丈夫是日本人,七十六岁,上星期住进了医院。看样子是活不久了……”
“哦。”
“喂,要不要和我生个孩子,我们真正的孩子。然后把那老头的遗产搞到手?”法兰笑着,烟雾背后看不出她的真实表情。
“……免了,老子现在只要男人。”勾住雪莱的脖子,战国恶狠狠道。
“……果然啊……好男人不是结婚了,就是同性恋。”法兰灭掉才吸了两口的香烟,“我好容易才把你培养成一个好男人,你就喜欢上男人了。
“同性恋待过的房子,我不爱待。再见。”挥挥手,法兰拎着包离开。
门静静被关上,雪莱轻轻抱住战国,“想哭就哭吧……”
战国却吸吸鼻子,脸色不善,“你让老子哭老子就哭,你当老子是什么?!老子偏要笑!”说完就夸张地笑起来,却笑岔了气。
雪莱叹口气,给他倒了杯酒,“慢点喝顺顺气,这酒烈……”
战国却像喝水一样灌下去,喝完一杯又倒一杯。喝完了就开始吐。
看着抱着马桶发呆的战国,雪莱递上毛巾和漱口水。
冷冷接了,战国拉开衬衣的前几个扣子透气,坐在马桶前冰冷的地板上,半晌没说话,只是盯着黑色的大理石地板。
“法兰曾经是我的女朋友,第一个女朋友……”
第一碰上法兰的时候,她是一个梳着麻辫的甜美姑娘,充满了法国南部乡下淳朴气息的女孩,蜜色的脸上有着可爱的雀斑。
“我从乡下来,我家有一片很大的葡萄园。”
第一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是这样笑着对自己说的。
不是第一眼的美人,可是当她用那小鹿般的眸子凝视自己的时候,战国感到心脏怦怦跳,那个时候的战国是初到异国的留学生。
外省的工作比较单一,薪水还是巴黎比较高,法兰是典型从乡下进城打工的乡村女孩,最奢侈的梦想是每天可以吃到一盘奥贝尔日的牡蛎。
法兰说话有着明显的南部口音,每当意识到自己说话和别人不太一样的时候,女孩会露出一丝忧郁和害羞。可是战国却觉得那种崩豆似的法语,是他听过的最性感的语言。
战国装作不在意地提出了请法兰当自己模特儿的要求,对方答应的时候,战国欣喜欲狂。
“我才要感谢你,能有机会穿上这么漂亮的裙子……我从来没有想过……”
法兰穿着战国设计的裙子,两人第一约会,第一接吻,第一做爱……
一切很自然,年轻的爱情总是让人看不到周围的变化。
战国注意到法兰的变化是在很久后的某一天,自己的朋友向他打听“那个漂亮风骚的女孩是谁”的时候。
他这时候忽然才发现,自己淳朴的乡下女孩,几时开始,也能用漂亮风骚来形容了。
法兰渐渐学会了涂抹绿色的眼影,好让她那绿色的大眼睛更加诱人,学会了用粉底遮盖那日晒出来的雀斑,学会了用冷淡华丽的巴黎腔和男人调情。
法兰变得不再是法兰了。
法兰穿的裙子不再是清一色的战国制造,她有了很多愿意贡献更加华丽衣装给她的男人,年轻的法兰风华正茂。
“一年后法国,不!世界的模特儿界将为法兰这个名字疯狂!”小鹿般的眼光不再,如今的法兰眼中闪烁的只有自信和诱惑。
可是战国还是相信两人的感情,因为法兰手上戴着的还是他送她的,那枚并不昂贵的珍珠戒指,而不是其他男人送的珠宝名铺的珍贵珠宝。
直到某天战国回到自己小小的公寓,看到法兰面无表情地窝在墙角……
战国笑了。
“她说她有了我们的孩子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以为有了孩子她就会留下来,于是欢天喜地的期待孩子出生,为了让她安心生产,我退学到她喜欢的餐厅打工,是一家海鲜餐馆……味道好恶心啊,我最讨厌腥气的。只是以为她喜欢所以坚持下去,可是……”
“你要我养你么?你在开玩笑?你要我嫁给一个餐厅里端盘子的服务生?你要我每天闻着你身上恶心的海腥味睡觉?要穿着那些衣服的是我,这个孩子穿什么我无所谓!你在刺激我么?连设计师都做不了的,你能给我做什么?”
“我……能和你结婚啊,我们可以一起安一个家啊……”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手足无措安慰女人的自己真是蠢。
“家庭?你要我给你生孩子,然后每天买菜、做饭和你过一辈子?你在开玩笑!你知道那从来不是我想要的。”
被女人口里明显的讽刺逼得说不出话来,战国终于明白自己从来不了解法兰。
“我是模特儿,我是为了穿着那些名家设计的漂亮衣服,走在华丽的T型台上,才从乡下来到这里的,我吃了很多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很明显,我们的理想并不一样。”
法兰需要的是更大的舞台,以及能够帮她爬上更华丽舞台的男人,不是自己这样的人。
她说的对,她想要的自己一个也给不起她。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商品,它随着时间的沉淀而升值。
战国想,自己果然是穷人,穷人是不够资格拥有爱情这种奢侈品的。
那年法兰打掉了孩子,离开了战国去往她向往的舞台,战国回到学校重新注册,继续上学。
法兰在半年后闪电结婚的时候,战国交到了自己的第二个女友。
三个月后法兰闪电离婚的时候,战国和他的第二任女友终于上了床。
那只是开始,后来的战国便没有再做过,三个月才能把一个女人弄上床的悲惨记录。
见面,接吻,然后上床。
这样的爱情非常容易,就算分开也没有痛苦。
那些痴心的小伙子行为,是不讨姑娘们喜欢的,那种专情,是上上上个世纪女孩们才会喜欢的,罗密欧曾经很痴心,不过他终究没有追到茱丽叶;夸父也终究没能追上太阳。
“事实证明法兰是对的,否则她现在只是一个黄脸婆,而我也只是一个餐馆浑身腥气的侍应生,对吧?”抱着雪莱的脖子,彷佛抱住救命的稻草,战国得出结论。
“就这样?”雪莱挑挑眉。
他知道战国其实很脆弱,凡是看上去坚硬的东西,一定有个软软的瓤,战国的壳很硬,所以他的瓤……异常柔软。
战国看着雪莱,忽然站起来,撞了雪莱下巴一下,直直向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粗鲁地脱着衣服,差点被脱下的裤子绊倒,却还是一蹦一跳颠到床上。
张开双腿坐在床沿,战国皱皱眉对雪莱招手,“来吧,让老子爽点,疼点也没事。老子爽了,以后就随便你。”
第十四章
雪莱眼里的绿色沉了沉,却更浓郁,勾起端庄的红唇,“宝贝,你在勾引我么?”
眯着眼笑了笑,战国坏坏地笑了,敞开双腿露出重点部位,“你不接受我的勾引么?”你害老子变成这样子,你要负责――雪莱的回答是:扑倒――不愿雪莱看到自己的表情,战国想要背过身去,却在翻身前被雪莱压在身下,表情赤裸地摊露对方面前的同时,战国也得以欣赏到对方的表情。
碧绿的眼睛变得沉,战国感到自己堕入一潭水。
雪莱无论何时都冰凉的身子,在做爱的时候会变得如同一团火,热情地包裹着战国的身子,每神魂颠倒间战国都会抱火而忘得疯狂,伸出左手想阻住不听使唤的呻吟,可口水却湿透了自己的掌心。
分身被紧紧抓住,生硬地疼,却更有快感。
战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分身上的每一根青筋,爆发鼓胀在雪莱手掌里的凸感,下面早已湿透的穴口早已塞满――被雪莱的分身,几乎可以感到他那上面每根血管的纹路,每一顶入都得彷佛触到了心脏。
强有力的撞击让战国意识到,现在把自己压在身下的是个男人,这个想法让他羞愧,被征服的羞愧,却更有一种因为羞愧而生的快感!
只想着自己正在做爱;只想着自己正和这个叫雪莱的、变态却风情万种的男人做爱;也只想和他做爱――想在此刻死去,想含着他的分身死去,然后淌出他的精液。
把头埋入黑色的丝被,丝质的被表滑不溜手,战国表情痛苦地皱起眉,面部通红,攥着床单的手上青筋尽起,想爆发……想解放……
分身却被紧紧握住了。
“你他*的混蛋!给老子松手――”
战国被紧紧压着,无法阻止,只能反手紧紧抓上雪莱光裸的胳膊,鲜血顺着指甲缝隙间淌下,落在黑色的床单上,迅速凝结。
雪莱却没松手,甚至将战国扣得更紧,以致使力扳过战国的腿。
“干!”这一动之间,雪莱的东西正好狠狠顶上战国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战国不由得睁大眼睛瞪向雪莱,那家伙笑起来真好看,怎么这么多血?
战国看看雪莱身上的血痕,又看看自己满手的血,是自己做的。
红红的血沾在他唇上一定更好看――心里的想法有点变态,可是战国就是这样想,情不自禁地……
战国伸出自己沾血的手抹向雪莱的唇,将那红重重抹上对方的唇。
雪莱的脸雪白的,眸子沉地绿着,唇却红似血,像暴风雨的夜用自己的美貌迷惑航海者,使其迷路的海妖。
雪莱微微笑,抱住战国让他坐在自己腰间。
轻轻地放下之后,战国随即被那更加入的感觉吓得倒抽口气,想要逃开,却被对方牢牢缠住。
雪莱邪邪笑着,用舌舔战国的上下唇,舌部味蕾被舔掠的感觉让战国迷醉、薄薄的属于雪莱的血腥味也让他迷醉。
一种很亲密很亲密的感觉。
“唔!”冷不防被咬了舌头,转瞬间红红的血染上了战国的唇。
“浑蛋!”
想推开雪莱,可紧密相连的下半身却在推动间让战国打了个哆嗦,战国随即不由自主地软在雪莱的怀里。
感到唇上的血被雪莱温柔地舔吮着,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从战国心里爬出来。看着雪莱盯着自己的绿眸,战国红着脸,慢慢伸出了自己一直羞怯的舌。
席卷!
几乎是礼物送出去的那一瞬间,雪莱热滑的舌强势地裹住了自己的,彷佛要吸干自己所有的唾液和血液,那样激烈的、热情的、挑逗的……
战国闭上了眼,视觉关闭,感觉却更敏感。缓缓地,战国感到自己本以为满载的小洞又被入了二根手指,雪莱的……和自己的。
那一刻,雪莱喷发了,火热的种子地烫在自己体内,惹起战国一阵痉挛,眯着眼的雪莱终于松开了紧握自己欲望的右手,终于能够如愿地解放。
闭上眼睛,战国感到自己几乎不能呼吸。
身子向后仰去,失重的同时,淡淡两行清泪,从战国紧闭的眼里滑下。
点点精液溅在两人中间,有一些溅在了雪莱下巴上,虔诚地……战国舔去了这些罪证。
闭上眼睛,战国附在雪莱怀里慢慢将呼吸顺下来,然后缓缓抱住了雪莱。
战国静静睡了,带着未干的泪痕和肚子里另一个男人的精液,睡得平静。他想,从此以后,他真的释怀了。
女人缘不好,至少还有男人缘。
少了那女人,老子不照样茁壮成长了么?哼!
鬼压床――这是战国醒来之后第一个想法。
眼睛努力地想睁开却总是又合上,身上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彷佛万斤般沉重。
我这是怎么了?战国觉得下半身怪怪的:好像多了什么东西,随着自己的动作,那东西忽然长大了,屁股好麻,有些痒痒的……
“你醒了。”低沉的男声虽然沙哑却出奇地性感。
“我……你……”压床的不是鬼,却是比鬼更可怕的美人,昨天的记忆一下子都回来了,战国羞愧得恨不能钻到被子里。
雪莱却只是邪邪笑了笑,恶意地动了动腰,满意地听到战国的惊喘。
“你、你的那个……”拉开被子,惊恐地看着两人连接的地方,战国紧紧抓住了雪莱的胳膊。
“宝贝,你紧咬着我不放呢!”享受地又动了动,雪莱不由得得感慨:真舒服……宝贝的那里火热而柔韧,收缩性能好得不得了,真是天堂!
即使明白战国已经承受不了了,只是开个玩笑看看他窘迫的脸,可这么一来……自己又想要了。
“你出去!”
战国抬起左脚想把雪莱踹下去,可这一动,战国湿热甬道里的灼热男根一下子重重地撞到了一个点上,甬道一下子收紧――“唔!”始料不及,雪莱被战国使力一夹一下子爆发了,热流一股股浇在战国经过一整晚的调教后,已经变得十分敏感的肉壁上。
“讨……讨厌!”
媚眼如丝的瞪视一点威慑力也没有,雪莱只是觉得战国这种皱着眉头骂人的样子太过可爱,忍不住,雪莱吻上战国红肿的唇。
战国却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粗声粗气地说:“你去叫点饭,我饿了。”
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雪莱随即拿起电话,“……对,再二份英式培根,香肠……要图林根香肠,烤得焦些,然后再来……”
吩咐完早餐,看看两个人惨不忍睹的衣服,又重新打了电话,吩咐侍者去指定的服饰店买些衣服带过来。
雪莱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有种距离感,这是他在外人面前一贯的声音。可是……这家伙其实很温柔,做爱的时候也温柔,只有自己知道的温柔。
战国喜欢雪莱唤着自己名字时候的声音,一边舔舐自己的耳朵,一边唤着自己名字的雪莱的声音有点热度,有点沙哑,却意外地让人心里痒痒乃至浑身战栗……想到这里,战国在被子下的脸红成一片。
“Je t’aime(我爱你)……”他昨天好像有对自己说。
咳了咳,战国别扭地试着动了动腰:妈的!总算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恕了!
不管了!反正做也做了!战国自欺欺人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冷不防被按住了。
轻轻揉着战国的腰,雪莱淡淡地笑道:“这么有精神?看来昨天还没让你累着……”
邪恶的双手越摸越向下,狡猾地钻进被子底下,手指潜入那道窄缝,就着刚才喷发的热液,轻松捅了进去。
“你……做什么?”战国抓紧枕头,刚刚做完的身体仍旧敏感得惊人,单是这种程度的挑逗,就足以夺走自己的全部反抗意志。
何况自己并不想要反抗这个男人。
“这个就是我的东西啊……”雪莱两根手指一撑,伴随着战国的呻吟,贮藏在其间的热液随即汩汩而出。
有点失神地看着,雪莱忽然道:“明明灌进去这么多,怎么还没有孩子呢?”
“你白痴啊!”斜眼看着雪莱,战国一脸“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男人怎么可能有孩子?想要孩子去找女人。”
一定是看到里昂可爱,所以想要孩子了,男人都是这样的,年纪到了,自然会想要孩子,会想要女人,起码战国是这样,所以战国想不出男人之间的爱情可以长久的原因。
如果是有孩子的夫妇的话,要离婚多少还会顾虑到孩子,可是两个男人……除了最初的感情……什么也没有。
“有了孩子,我就可以向你求婚了……”雪莱喃喃道。
“……为什么要有了孩子才能求婚?”战国皱起眉头。
“你当年不是因为孩子才向法兰求婚的么?”我也想要向你求婚。
“白痴,孩子只是借口,喜欢一个人自然想要独占,独占的好办法就是结婚,我是因为喜欢才求婚,可不是因为孩子而求婚。”敲敲雪莱的头,战国将他还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扔下去,发觉对方还在失神,撇了撇嘴,“你喜欢我么?”
问这句话的战国有点脸红红。
“那我生不了孩子,你还会想要我么?”
“想!”
我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接受并不喜欢的小孩子的,而不是因为……
想到这儿,雪莱忽然笑了。
“好了,你明白了吧?你这家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了!你这个笨蛋……”冷哼着,战国慢慢地准备下床。好容易撑着酸痛的腰起来,却又被雪莱从后面扑倒。
“得了!我受不了了!不能再做了……”战国惊呼。
“不是那个啦!宝贝你脑袋里就会想那些色色的事情……”这回轮到雪莱轻敲战国的头,看到战国瞬间一脸黑线的脸,雪莱却微微红了脸,“那么……宝贝愿意嫁给我么?”
“……”战国无语,用力推开身上的“重物”。
“要我嫁你?下辈子的下辈子的……”似曾相识的话不假思索地从嘴里吐出,战国愣了愣,却没将话说完。
“那要什么时候呢?我会等的……”雪莱温柔地趴在床上看着战国,一脸害羞的红。
战国用被子盖住了头,也盖住了战国通红的脸。
“不会吧?宝贝不是说孩子不是结婚的必备条件么……”
不甘心的雪莱还想说什么,门铃却响了。
“先生,您要的东西……”推着推车的女侍见到仅着白色睡袍的雪莱,忍不住羞红了脸。
“好的,剩下的我来就好。”付过小费送走呆住的侍女,雪莱关上门。
看着狼吞虎咽的战国,雪莱叹了口气,半晌宠腻地笑了。
“看什么看!你也快点吃。”战国说着,将一节烤香肠塞到雪莱口中。
性事爱情一得意,事业也顺利,战国顺利地完成了设计,最后敲定的模特儿却是里昂而不是雪莱。
主题亦更改。
周围的人都在劝阻,可是战国却完全置之不理。
“为什么是裙子!”里昂看着手里的衣服大吼出声。
“你是女孩子,不是么?”战国抓着头,看着对面的“男孩”一副不敢相信的眼光。
“你、你怎么知道?”抱着衣服,里昂眼里充满警惕。
“路过橱窗的时候你总是盯着裙子看,如果你真的是男孩,我还真要担心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人妖……”看着里昂,战国了然地笑了。
又是因为法兰吧?因为希望接近妈妈的理想,这么小的女孩就是一副男装打扮,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因为不符合参赛作品要求,战国并没有最终获选,不过实际上,当他看到雪莱出现在评审团里,前面的名牌是M?J首席设计师(也是创办人)的刹那,就压根后悔自己参赛了。
“就算选上我也不去。”事后战国掐着雪莱的脖子如是说。
不过还是有收获,比如战国在童装设计方面的天赋在这比赛中被公认,几家大公司的联系,加上战国也有意转行去设计童装,战国对于这个结果基本满意。
里昂也有收获。
一出场就得到全场注目的小美人,收获不是几家大公司的模特儿约期,而是第一穿上向往已久的裙子的兴奋。
当然,获得最大收获的是法兰。
“虽然不能唱歌了,不过还能当模特儿,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好好努力赚钱,如果让我满意的话,就公开你是我女儿。”吸着烟,法兰对里昂如是说。
原本对这样不负责任的说法感到气愤,可是看到里昂一脸泪水,感动地抱住法兰的场景,战国叹了口气,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瑜打黄盖,黄盖自愿挨打,自己这个小兵着哪门子的急?
为母亲努力是里昂长久以来的动力,自己没有权利剥夺。
送法兰和里昂上飞机的时候,战国抱着里昂半天,抱到旁边雪莱一脸铁青,才依依不舍地放手。
看到这一幕,法兰不由得笑了,忽然想起来,曾经有一个男孩子对自己是如何地用心。
她曾那样接近幸福。
自己很希望能够有那个人的孩子啊!两个人爱情的象征……在腹中慢慢孕育,就像两个人的爱情。
那年,从医院出来,她并没有看那从自己腹中掉落的血块一眼,她回到那个男孩的公寓告诉他这个消息。
“孩子,我理掉了。”
正在厨房煮饭的大男孩先是呆住,然后哭了,哭得是那样地伤心,以至于法兰笑了。
第二天法兰登上了前往米兰的飞机,登上她梦寐以求的舞台。
男孩送她的那枚不值钱的戒指从手指上拿了下来,扔进了手包,取而代之,纤细的手指上是某个老男人送的五克拉钻石戒指,老男人长得很丑,不过,他送的戒指却很美。
这样就够了。
够了。
当年的自己错了么?可是不甘于平凡也是错误的么?
法兰看着远的三个人,冲里昂招了招手,“别和那种没志气的男人说话了,你要是变成他那样我就再也不要你,记得明天开始穿裙子,我一看到你和那人一样就有气。”
里昂诚惶诚恐地跳到自己面前,小小的身子钻到自己胳膊下的时候,法兰得意地笑了。反正少了一个战国,肯为自己努力的人也大有人在。
“Bye――”留下一个背影,法兰头也不回地离开。
所有事情都完结,大家都走了,只有雪莱还留在自己身边这件事让战国有点落寞,有点温暖。
美中不足的,就是雪莱对于结婚这件事的执拗。
“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会结婚?”雪莱总会这样问。
“等我们有孩子的时候吧?”战国也总是这样回答。
“……好吧,为了孩子,今天我们再努力一回合吧。”
雪莱的执拗体现在无与伦比的行动力上,落实在战国身上。
虽然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反正自己也有享受到,所以战国大部分时候,还是会颇为乐意地勾住美人的脖子。
一辈子的时间和这个人制造孩子,这个人会不会就一辈子不会离开自己?
与其追逐一个实体的保证,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会不会更好一些?
感情这种东西是最虚幻的,却也是最现实的。
战国于是放任自己荡漾在雪莱美人甜蜜的语言,和诱人的怀抱里。
不过他忘了一句话,饭是可以多吃,话是不能多说的,否则恶果早晚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比如说――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雪莱此刻正不慌不忙系着双排扣宝蓝西装的扣子,调整一下衬衣,优雅地露出短短一截雪白的衬衣袖口,男人越发显得闲适潇洒,一副生活“性”福的样子。
全当自己手里拿捏的是雪莱的脖子,我抓我抓……战国恨恨地揪着手里的布片,末了还用上了牙。
“宝贝,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的内裤……”雪莱大步上来,拿出战国一直忿忿咬在嘴里的东西,战国瞪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拿在手里又撕又咬泄恨用的布块,竟是雪莱的内裤……
恶――冲到浴室抱着马桶吐了半天,却只是干呕,战国脸色发白:完了!好的习惯没传染上(战国:呸!变态哪有好习惯?!),雪莱的洁癖倒传染上了。
看着摇摇欲坠的战国,雪莱皱眉,伸手扶住战国。
“今天你请假吧?”
战国却推开了男人的手,拉拉领带,战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又是一阵猛吐。
看着面如白纸的战国,雪莱好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叫医生来吧。”
按住雪莱要拿电话的手,战国恶狠狠地瞪着雪莱,道:“老子就是死也不上医院!”
要是全身检查被人知道自己后面被男人插过,那――那老子不要活了!
“所以我没说去医院,而是说叫医生来呀。”看着战国惨白的脸,宝贝不会是怕吃药打针吧?真可爱。
“那我们去找表哥吧?二表哥是医生。”
雪莱歪着头建议,战国想了想:齐悦――齐乐的弟弟、雪莱口中的二表哥和自己也是很熟的,他是中医,那个似乎安全点。家里的卫生纸也该买了,不如去超市的时候顺便去看看。
没多想的战国,就这么坐在了齐悦的办公桌前――放下把着战国脉的手,齐悦犹豫地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喃喃地说:“莫非……”
看着莫名其妙红了脸的齐悦,战国脸色一黑,“你干嘛呢?”
齐悦又在战国的腕上试了试:没错呀……怀疑的眼光盯着战国,齐悦的目光彷佛变成了X射线,那种透视般的打量让战国浑身汗毛竖起。下一秒,求证似的,齐悦双手伸向战国的裤子――雪莱匆忙抓住自己表哥的手,不悦地挑着眉,“喂!二表哥,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随便扒人裤子的爱好?”
“我没――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性别……”满面通红,齐悦兀自结巴的解释。
“宝贝是男的,我再清楚不过了,还有……这是我的东西,不让你碰……”雪莱暧昧地说着,占有性地搭上战国的腰,不老实的右手随即下滑,滑到战国裤子拉链的位置,被裤子的主人狠狠K了一下。
“你、你们――”齐悦睁大眼睛结结巴巴指着两个人,“Ho、Ho――mo――?”
不耐烦地看着齐悦,雪莱轻轻抚平由于被战国K了一下而微乱的褐色发丝。
“算啦算啦,你先告诉我诊断结果吧。”战国见齐悦又开始结巴,便打着圆场。齐悦是个老实人,看到异性情侣在眼前亲热都会不好意思,看到自己和雪莱这样的同性关系……
说到老本行,齐悦立刻恢复专业形象,扶了扶眼镜。
齐悦看向战国的时候忽然一脸同情,手刚想安抚地摸上战国的肩头,却在自己表弟冰冷的注视下缩回了手转,而重新扶了扶眼镜,“是这样的,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从科学角度上也不是不可能,也许你听到事实会惊讶,可――”
“请直接说。”战国心想,齐家老二还真婆婆妈妈的。
“你去找我爸爸看看吧,你的病不是我专攻的领域。”齐悦温和地笑着。
下一秒,战国的手就精准地卡上了齐悦的脖子。
“你他妈耍我啊!我的病难道是你老爸专攻的领域?!”连你也拿老子开玩笑?战国哭丧着脸。
雪莱优雅地扶着下巴,忽然想起为什么宝贝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想起来了,姨丈不是“妇产科”医生么?”
第十五章
“恭喜小战!你当妈妈了。”慈祥的老者扶了扶老镜,看着化验单的老人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小战呀……自己是从那孩子那么小看到这么大的,当年的懵懂少年如今已经成熟到可以做母亲了,不得不感慨岁月不留人哟。
看着雪莱惊讶的脸庞,以及战国黑得媲美锅底的脸,齐悦推了推自己的父亲大人,暗示地说:“爸,你没发觉哪里不对么?”
战国激动地盯着齐爸:老爷子,您终于发现男人不可能那个的吧?
只见齐爸爸拿着单子,颤悠悠地指着战国,“小战,我真是老糊涂了……”齐爸爸痛心疾首状,“你这是未婚先孕呀!我家小战居然变成了不受法律保护的未婚妈妈……这个时代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孩子的爸爸是谁?说什么齐爸也要让他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不负责任的男人!哼!让你齐妈妈替你揍他一顿,你齐妈妈的连环飞踢那个厉害呀!”
一想到终于可以再看到老婆矫健的身姿,齐爸爸周围似乎开始冒出粉色的小泡泡。
看着这样的父亲,齐悦尴尬地笑了,姑且不提自家老爸的粉色小泡,战国这里……好像要口吐白沫了……
“姨丈,不劳阿姨大驾了,我会负责的……”脸色一黑,雪莱心虚地摆了摆手,随即优雅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阿姨的飞踢确实厉害,小时候经常见到大表哥被阿姨踢得满地爬,然后齐爸爸体贴地为老婆擦汗,顺便递上一杯水,嘴里说着老婆辛苦云云的场景,已经根蒂固在雪莱心里了,自己这辈子也没有亲自体会的打算。
“原来是雪莱呀!”齐爸爸似乎着实为不能看到老婆踢人表演可惜了一把,可彷佛想到了什么,开心地笑了,“太好了!你妈妈老是担心你这龟毛性格找不到老婆,这下不但老婆有了,连孩子都有了,我要赶紧打电话,这可是好消息呢!”
看着兴高采烈的齐爸爸,战国脆弱的小心脏再也承受不了,在一片惊呼声中直挺挺栽了过去。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战国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昏暗的屋子里静悄悄,战国坐起来擦擦汗:原来是梦……
放心地吐了口气,战国随即准备起身,视线不经意扫描到周围场景的时候,战国心下有了疑窦: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自己的房间……正想着,门外隐隐传来的喧闹声吸引了战国开门向门外走去……
这是什么景象!开Party么?齐爸、齐妈还有齐悦,坐在左边座位上的不是变态是谁?那变态没事笑得那么恶心干什么,又不是相亲!
心里一紧,战国目光如电,随即看向周围,先看看席上有没有美女,不!是帅哥再说。
还真找到一个!不过年纪似乎大了点,而且又和旁边的女人勾勾搭搭……女人?那不是格莱斯勒小姐么?雪莱的妈妈为什么也来了?
战国瞪大眼睛,还在发呆肩上却被重重拍了一下,猛地回头,身后笑呵呵冲自己笑的中年妇人,不是自己老妈是谁?
战母看到一脸惊愕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儿子,又是一乐,“傻孩子!都要当妈妈的人了,天气凉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出来!”
战母说着,旁边雪莱立刻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战国身上,看着自己老妈随后笑得越发像朵的脸,又看看身后雪莱温柔款款的样子,战国嘴巴张成一个O型:这叫什么状况?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不成?!
“雪莱那个闷骚手脚还真快!”美女转眼扑满怀,雪莱却挡在恍惚的战国面前。
“格莱斯勒太太,不要调戏我的“妻子”。”雪莱义正辞严的说,战国敏感地听到了“妻子”二个字。
“他*的!谁是你老婆!”
说着高高抬起腿,准备一脚踹下去,却被自己的母亲迅速扶好腿架到沙发上,还一边训斥。
“你这孩子太不注意了吧?你现在负担的不只你一个人的命!”
“就是就是!J你也太不注意了,怎么能让阿国生气呢?孕妇生气对宝宝很不好……还有,请叫我格莱斯勒“小姐”……”格莱斯勒小姐褐发美女也急忙凑到战国身边。
“那边那个帅哥是我老公。”女人指了指沙发上对自己微笑的中年男子,“我儿子长得和我比较像吧?”
觉得被自己母亲的举动弄得困扰的战国非常可怜,雪莱一把拉起战国坐到另一张沙发上,然后优雅地窝在战国宽阔的胸前,“既然你们都来了,我就提前说好了,等宝贝生完宝宝,我们就去结婚。”
众家父母满意地点点头。
“宝贝在哪我就在哪,短期我不会回去了。”雪莱轻轻握着战国的手,怎么这么凉?
“宝贝明天开始就不去工作了,专心在家生……”话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众人敬畏地看着自己……的旁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雪莱的眼里也带上了敬畏:哇!宝贝的气场在燃烧!好惊人!
雪莱想安抚一下不知为什么生气的宝贝,却被战国一把扑过来,眼看两人要跌到地上,雪莱想到战国的肚子,于是便硬生生抢到战国身下作了垫子。
骑在雪莱的腰上,战国抹了一把眼睛:干干的,没有水痕,妈的!真不给老子面子!
不过虽然没有眼泪,该表达的愤慨也是要表达,于是战国开始慷慨陈辞,表达自己的愤慨:“你们他*的有没有想过,老子是男的,男人是不会生孩子的!你们这帮家伙!”
该讲的话终于讲出来了,四下终于安静……
“对喔,阿国是男人耶,怎么会有孩子?”
雪莱的爸爸终于反应过来了,战国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就彷佛在疯人院终于遇上了一名轻度症状者的感动。
“男人要是会生孩子,猪不都飞上天了?”战国愤愤地说。
“就是!”格莱斯勒小姐也是气愤填膺地握拳,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面向自己的老公说:“如果猪都会飞了,你还买飞机干嘛?骑着猪上天不就行了?”
格莱斯勒小姐看着自己老公的目光忽然变得情款款,“亲爱的,我忽然发现你好帅,骑起猪来一定也很帅,哪天骑一给我看好不好?我一定会再地爱上你的。”
雪莱爸爸黑线中。
下一秒,男人偏过头,似乎开始认真地考虑哪里的猪比较便于骑乘。
战国觉得自己真的想要晕倒了――指望没常识的雪莱的爸妈算是自己失误。只是自己的老爸老妈怎么也没反驳一下?自己可是正常人一个!
忽然战母忽然站了起来,看了自己老公一眼,两人互相点点头,战母随即再度开口,“阿国,其实妈妈原本不想说的。”
气氛骤然沉重,大家一下子静悄悄的。
“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阿国会当妈妈的一天。”战母眼神开始恍惚。
难不成……我是双性人不成?听着母亲话里的意思,战国的脸一僵,不过脑子随即又转了个弯:不对呀?老妈这么肯定自己儿子以后一定会和男人做?太不负责任了吧?这样还敢把儿子送男校!男校一路上过来苦不堪言的战国心里惴惴的。
“事情是这样子的……”偎依在老公怀里,战母忧郁地开了口。
“从怀上这孩子起,我就不对劲。”看看自己的儿子,战母的表情有点忧郁,“我饭量变大了。”
“一顿能吃三个馒头、一只鸡、五颗鸡蛋,外加饭后甜点无数。”战父补充,随即――“啊呦!老婆……”
收回拧住老公大腿的手,战母狠狠瞥了老公一眼,兰指轻轻掩口,战母对目瞪口呆的众人露出淡淡含蓄的微笑。
看不出娇小灵动的战母竟然这么……好胃口。雪莱皱皱眉,心想也许该请个厨子回家了。宝贝这么壮,应该比战母更能吃。
“是因为阿国嘛。”战母轻轻指了指战国一米八四的身高,为自己的好胃口找原因,众人了解地点点头。
战国瞪大眼睛:冤枉!你现在比那时候还能吃!
刚想反驳,战国就被母亲“温柔”的瞪视瞪回去了。
战母目光迷离,“我开始每天晚上做梦……”
“对对对!我记得清清楚楚,怀阿国的时候你胖了十五公斤我瘦了十五公斤!不但吃的都先进贡给老婆,晚上还得忍受老婆的梦话,歹命喔!”战父再度补充。
不过话说到一半,只见战母精准地在老公大腿上再度拧了一下,战父随即不敢多言。
不去理会老公委屈的脸,战母保持着完美的无辜微笑,回过头看向一脸惊愕的众人。
“那十五公斤是阿国啦!这孩子一出生就比较高大。呵呵,我们继续说啊?”
在场的所有人黑线:十五公斤……的婴儿?
只有雪莱一个人一脸认真:嗯……十五公斤?睡篮看来要订做特大号的。
被雪莱诡异眼光盯着自己肚子盯得浑身发毛的战国,随即仿效老妈对自己老爸那样――狠狠地拧了雪莱大腿一把。
“一个晚上,我梦到自己来到一个漆黑一片的地方,荒郊野外的,耳边不时有蝙蝠拍打翅膀的声音,远还有狼一样的嚎叫……那个凄厉啊!
冷风一吹,从身子外面一直凉到骨子里……”战母说着,众人身上一阵发毛,怎么像某部鬼片的开头?
“我往前走,忽然!我踩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战母说着,J妈妈终于忍受不了。
“啊!”缩进老公怀里,J妈泪汪汪,“居然踩到……毛茸茸的……好……”
可怕两个字还没说出来,战母便兴高采烈地继续,“好棒对不对?”
众人看着战母兴奋的样子,这反应……好像不太对吧?
“我拎起来一摸,天啊!多么完美的狐狸皮!还热呼呼的呢!天这么冷,我便想把它围上。忽然!那团东西里竟然冒出两道绿光!”
战母说得手舞足蹈,而众人却均是满脸黑线:这好像……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吧?
“我当然吓了一跳,便把那狐狸皮扔了出去,想不到,那狐狸皮竟然化成了人形!”
战母眼神飘忽,彷佛又到了那迷离的夜,“一身白衣,那是个清瘦的小孩子,乌黑的发盖住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半小脸,从那黑发掩映间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对碧绿的眸子!黑夜里彷佛发着光……
“我正着迷,他忽然开口了,轻轻叫着:……婆婆……婆婆……”
战母说着,学着那小孩子轻轻唤了起来,那种带着颤音的声音让战国瞬间一个寒颤,战国想起了“山村老尸”里面经典的那声“小……强……”
“我一听脸就白了……”
听到战母如此说,众人呼了一口气,感慨战母终于有点正常人反应了。不料战母的下一句――
“我狠狠敲了那小子头一下,顺便纠正:我看起来很老么?就算你年纪小也该叫我阿姨。”
倒――在场的男士瞬间感慨:女人,无论什么时候还是最在意自己的年龄。
“那孩子一下子哭了,小脸露出来,是个好可爱的孩子呢。”战母一脸陶醉,“我还想呢,莫非这就是我的宝宝?
“忽然想到我和我老公都是黑眼珠,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来绿眼睛的孩子,正可惜……结果,那孩子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黑线再度爬上每个人的脸:说到现在,才开始?
战国刚想发飙,却看到自己的母亲“温柔”地看着自己,“阿国,你知道我要你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块玉吧?”
听着母亲问起,战国于是点点头。
“那就是开始了,那玉是你一出世就拿在手里的。”
众人一惊:贾宝玉!?
“那孩子是我的孙子,他是这么告诉我的。他是阿国的孩子,在十辈子以前和一只九尾狐的孩子。”
战国脸色一白:原来就是那只可恶的狐狸!
看到战国的脸色,战母点点头,“看来他也找到你了,他说了,他只是想再成为父亲和母亲的孩子,他和父亲等了母亲十世,终于等到父亲可以转世。他说,无论如何也要再被母亲生下来。”
“无论如何?”战国脸色更白,“无论性别么?”
老子可是男人!
战母感动得点点头,“多执着的小宝贝呀!”长得太可爱了。
“等等!他说他是我……”那个“我”字战国说的声音极小,但还是继续问,“……和九尾狐的孩子?那就是说我不是狐狸,是狐狸精的……”
“那就是我的女婿是了。”战母笑咪咪看着雪莱的绿色眸子,心里感叹:那孩子的眼睛,和爸爸一模一样!
雪莱微微笑着,不解地偏了偏头:中国人真喜欢狐狸精这个词,自打自己一来就频频听到。是个好词吧?一定是的。
“老子要把这狐狸精打掉!”石破天惊的声音瞬间响彻大厅,战国慌张着:老子才不要和上辈子是狐狸精的怪物生孩子!
心下一急,战国便想冲出去,谁知才跑了两步,便看到战母和齐妈阴森森地站在了自己身前。
“堕胎是罪过!我是反堕胎协会的。”J妈活动着手腕,骨头“咯#咯#”地响。
“把我想了二十八年的孙子好好生下来,否则……”战母露出一朵笑,阴阴的,像狐狸。
战国只能颓然倒向身后,倒在雪莱怀里,战国心里流泪:雪莱才是狐狸精……自己一开始驱除对象错了……么?
战国五岁的时候,幼儿园老师为了让小朋友从小竖立坚定的未来目标,曾经让每个小朋友写出自己未来的志愿。
有想要当科学家的,有想要当大富翁的,还有想要当警察的……
这些目标虽然有些缥缈,不过如果努力还有可能实现,唯独战国的志愿一开始就被老师笑着否决了。
“我要当妈妈。”小战国交上去的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小战国不明白为什么老师和同学看到自己的志愿后,哄堂大笑,不过他说的是真话。
家里最伟大的人是“妈妈”,自己和老爸的零用钱全部由妈妈掌握,“妈妈”将爸爸指挥得团团转,自己被爸爸指挥得团团转,“妈妈”是个多么伟大的职业啊!
所以战国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妈妈”。
“不行的,战国不能当妈妈哟,如果要当也只能当爸爸。”笑出了眼泪的老师安慰着快要哭出来的小战国。
“为什么?为什么啊……”不肯修改自己志愿的战国拿着那张纸回到家,不想却得到了老妈大力地表扬。
得到肯定,战国理直气壮地抱着这个志愿进了小学,然后终于在生理课上明白了,自己这辈子和妈妈这个伟大职业,怕是没有缘分了。
“没关系,反正生了孩子就能结婚,只要能和宝贝结婚,别说是狐狸了,就算是蜘蛛也可以生一只。”完全不理解战国心情的雪莱如是说道,(附注:他最怕蜘蛛。)
雪莱的话让战国听得牙龈痒痒:妈的!是老子的身体耶!那个家伙……
于是――“一只腿,两只腿,三……”战国无聊地趴在沙发上,口里喃喃有声。
“宝贝你在干嘛?”从外面回来,雪莱站在玄关解下大衣。
“数蜘蛛的腿。”
看着雪莱脸色瞬间一变的样子,战国贼贼笑了,“你不是说别说是狐狸了,蜘蛛也可以生一只么?喏,拿去,你的孩子。”
一听就是玩笑的话,雪莱却一脸严肃,“宝贝,你是骗我的吧?”
战国坏坏地笑着,捡起地上的蜘蛛,“你说呢?不过也差不多了,你不是说生蜘蛛也可以么?提前养一只让你适应一下,好像睡着了啊!你看它的小腿上,还有毛呢,你看我们的小宝贝美不美啊?”
雪莱看着托着一只大蜘蛛朝自己逼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战国,脸一下子青了。
战国看了一乐:嘿嘿!洁癖男,老子就知道你怕这个……战国正得意,然而下一秒……出乎战国意料――雪莱将那只蜘蛛抓到了手上,脸色发白,雪莱只是虚弱地笑着,“就算真的生了蜘蛛……我也会努力适应的……”
“只要能和你结婚,什么都可以做。”这就是这个家伙想要表达的意思么?
看着雪莱强自压抑恐怖的表情,战国忽然点了点头,低下头,战国有点别扭,有点脸红,还有一点点向往。
“嗯,等这件事完了,你如果想要结婚就结婚吧,先声明,不许让别人知道。”
战国说完,等待雪莱的反应,岂料……
“晕了?不会吧?”
目瞪口呆,战国认命地将雪莱拖到卧室,放到床上,然后给他盖上被子,做完这一切,战国想了想,红着脸,在雪莱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可答应你了,你自己晕倒没听见是你的事!”
战国说完便逃也似地走了,关门的动作却是轻轻地。
床上,雪莱美人闭着眼睛勾起了诱人的笑。
雪莱虽然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行动上,都做好了迎接新生儿的准备没错,可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宝贝,你确定你怀孕了?”雪莱美人看着自家宝贝平坦的肚子,脑袋上出现无数个问号,“你出生的时候不是十五公斤么?”
战国于是狠狠踹了雪莱一脚,“你听说过十五公斤的婴儿么?那时我老妈自己长肥了冤枉我都听不出来!老子出生时就五公斤!”
“昨天晚上还被那小狐狸烦了一晚上!”自己纠正了半天不许他叫自己妈妈,那小家伙只是贼贼笑着。
对!就是这种笑容,看着雪莱脸上和小狐狸如出一辙的甜笑,战国的气不打一来。
“论长相,老子怎么也比你像男人!要生也该是你生啊!”
由于怀孕脾气变得暴躁,正想踢雪莱美人一脚顺便泄恨的战国,忽然抱着肚子跪到了床上――雪莱看着战国冒出大颗冷汗的俊脸:要生了么?
细细的冷汗从雪莱的脸上冒出来,雪莱急忙抓起电话,“姨丈,宝贝好像是要生了……”三家早已商量好,战国怀孕的事自家理(战国扬言否则他就去自杀),全权由身为妇产科医生的姨丈把量。
战国却红着脸拉住雪莱,道:“别!好像是今天早上吃多了……想上大号而已……”
当战国哼着歌清爽地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雪莱美人刚出去买战国忽然想吃的蛋糕。
战国心想:某种方面上讲,怀孕真不错啊!正想着,忽然――惨白着脸,战国扶着墙壁慢慢滑下来,这……好像是真的了。太过疼痛,战国只能摸索着前进,心里兀自咬牙切齿骂着雪莱。笨蛋!早不出去晚不出去,非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
早已忘了雪莱美人是被自己威逼利诱赶出去买蛋糕的,战国也忘了自作孽不可恕这句古话。
拿起电话,战国颤巍巍拨通齐爸的手机,“齐伯,我好像要……”
“都跟你说了几了:不要乱吃!又拉坏肚子了吧?搞得跟要生孩子一样……什么药也不许吃,乖乖蹲厕所就行了,先这样,齐伯正下棋呢,等我下完这一局我们再聊,顺便给你做检查!”
匆忙交代了几句之后电话立刻被挂掉,听着电话里空洞的“嘟”音,望着手里断掉的电话,战国欲哭无泪。
肚子在疼痛,胸前的玉佩在发出柔和却耀眼的光芒……战国惊恐地看着自己被包围在一团绿色光芒中间,心里暗骂:完了!老子――“雪莱,你这个王八蛋!”战国仰天长啸!
结果――“好可爱的宝宝!青儿好漂亮!奶奶香一个!”遥远地听到老妈的大嗓门。
战国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前的玉佩消失了。
抬起手,手立刻被抓住了,战国知道,那是雪莱的手,干爽而骨感的手,自己不会猜错。
不过,肚子……
看着战国摸着肚子,雪莱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该不会是生宝宝生的……
战国眨眨眼睛,眼睛涩涩的。
“那个……我回来的时候,宝贝已经……已经自己把宝宝生出来了……”看到趴在战国脚边上的宝宝,雪莱当时差点没晕过去,为了老婆孩子硬是挺住了。
“宝贝哪里疼?我已经帮你看过了,“那里”没事啊!”
战国黑线,看着周围尴尬的齐乐和一脸羡慕的金发男,清清喉咙,微微皱眉,“雪莱,我的肚子……”
“啊!很疼吗?”
废话!拉了半天肚子当然会饿,再加上生宝宝。不过说到生孩子……
汗!真是奇怪啊。怎么生的?从哪里生的……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面对这样的“产妇”,众人也只能无语。
还在想着自己的点心,战国头上忽然挨了一颗栗暴,战国抬头,却见自己老妈抱着一团东西走来。
“都没人问青儿呢!男人啊!果然还是老婆重要!可怜我们小青儿居然拼命要生在这种人家!”战母嘴里说着,心里却还是开心。“女婿”关心……那个……儿子是好事。
上面的说法感觉怪怪的,不过……不管了!
“宝宝已经生出来了,很可爱!”战母抱着那团毛茸茸的东西走过来,语气充满炫耀。
战国心里却是一惊:那东西……怎么毛茸茸的?
“等等!那个东西……是人吧?”以防万一,战国决定先问清楚比较好。
“废话!多可爱的孩子,简直不像你生的!比你出生的时候好看多了!你出生的时候简直就是猴子!吓了老娘一跳!”战母狠狠地敲着战国的头,看到旁边雪莱担心的神色,暧昧地笑了笑,将手里的小东西塞到儿子怀里,“来……青儿看看妈妈……”
一脸尴尬地接过那个据说是自己生的小东西,战国还真有点紧张,不敢用力,他是那么地软,好像一捏就碎。
有点紧张,有点羞愧,战国仔细看上去。
苹果一样的脸颊,吹弹可破的皮肤,细细淡淡的小眉眼……看着看着,战国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强大的骄傲感:老子生的儿子!比那些成天只会哭和吃的小猴子强多了(战国忘了母亲对自己刚才的评价了)。
真可爱!长大了一定是名小帅哥,爸爸一定把所有的泡妞技巧传给你。对了――看看旁边笑得温和的雪莱,战国坚定地转过头来,暗地里握拳:一定要加强防范!加强性别教育!让他上女校!去一个没有男人的地方!
宝宝真是可爱,脑袋上还有几根毛(毛?这么形容你儿子么?战国同学――),睫毛好长,眼睛翠绿得好像夏日的湖泊……像雪莱。
等等!眼睛?战国瞪大眼睛!不是说刚出生的小孩不会睁眼睛么!?
青儿――帅哥战妈妈和美人雪莱爸爸的爱情(?!)结晶,睁着一双湖绿的眸子,眼珠粼转,彷佛算计人般地……对着傻眼的战国咧出一朵无齿的微笑。
“妈、妈……”
闻言,战国晕了;众人傻眼了。
只有战母哈哈大笑,“我孙子好聪明啊!”
青儿转着圆滚滚的眼睛,郁闷地吮着“妈妈”的乳首,看着旁边铁青脸的爸爸感慨对方的小气:青儿帮了你多大忙才帮你追到妈妈呀!吮一下都不让。这不,又去拿奶瓶了,那个东西一点都不好咬,哪有妈妈的这么娇小玲珑,口感好,颜色佳……
盯着“妈妈”尴尬的俊脸,嘴里被迫塞上奶瓶,青儿继续哲学家的郁闷:怎么办呢?承载着爸爸妈妈十世记忆的自己,除了第一天说了二个音以外,居然只会发出“嗯……吧……吗”的声音。心里的记忆怎么告诉他们呢?
战国看着才满月就皱着眉头吸着奶瓶一脸贼相的儿子,又看看旁边满意地看着青儿吸奶瓶的雪莱,忽然,有种前途无“亮”的想法……
――全文完
番外一:捉奸记
X月X日晴宝贝脸上的天气……青的。姑且也算晴。(同音字嘛!雪莱陶醉于自己学习到家的汉语中)
(空一格)
砰!
被老婆大人一脚踢下床的雪莱美人,美丽的一天是从地板上开始的。
汗毛直竖地从冰凉的地板上坐起来,雪莱捶捶自己受痛的后背,看看从床上伸出来的、自己老婆的脚丫子,心中不由得感慨:宝贝……你老公我可没穿衣服,你舍得老公不抱你温软的身子却和凉地板拥抱……
用脚尖指着门,战国含含糊糊说:“我今天想吃王大妈家的皮蛋瘦肉粥和酥皮烧饼。”
优雅地穿上衣服,雪莱优雅地提起一个……保温壶。想起了什么,雪莱的后背优雅地僵了僵:宝贝,王大妈的摊子……可在楼下前面的那条街的尽头那条巷子的对过的那个胡同的左边第五家的四合院的中间……呀!
打过招呼付过小费,雪莱哼着歌,“贤慧”地将保温壶里的烧饼肉粥摆上推车,又在自己脸上喷了点保湿露权当人工汗水,然后装作一副很累的样子回来了。
“宝贝,买回来……”“了”字没说出来,看着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战国同志,雪莱叹口气,然后弯腰在老婆唇上偷点豆腐。
“唔!”战国皱着眉头吭哧咬了雪莱一口,接着又狠狠踹上去,“妈的这烧饼都老了……一点不酥!”接着咬着被子又睡了。
摸摸被咬破的嘴,雪莱美人无语:偶的嘴巴=烧饼?!
不过还是感动,虽然是用咬的,不过今天总算碰到宝贝的小舌头了。
泪,等了好久啊……
事情是这样子的,自从战国被宣布怀孕后,伴随着一句话“孕妇不宜有房事”,一本书砸过来,砸到雪莱当时蓄势待发的弟弟上。看看身后面有得色的战国,看看旁边频频点头的姨丈,雪莱美人摆摆头,落寞地泡到浴池里冲凉水。
看着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腊月寒天去泡冷水,战国皱皱眉,刚想说什么,急忙悬崖勒马:妈的!你又意志不坚定了!被上的可是你!
敲着自己的脑袋,战国生怕自己一时想不开又被勾引,从此万劫不复,硬生生不去看雪莱美人哀怨的目光。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修士般的生活。
雪莱看看床头的小月历,哀怨地在上面又画一个叉叉:又一个没有性生活的日子过去了。
他奶奶的――从被子里露出眼睛,装睡的战国偷偷睁开点眼睛,看着无奈慢条斯理准备换衣服上班的雪莱。
红着脸看着雪莱美人慢悠悠好像脱衣舞似的动作,战国心里感慨着:这家伙身材真好。修长的手臂肌肉紧实有力,肩瘦削却结实,胸部……看着那粉嫩的乳头,好想咬一口!多适合做零号啊?
想到这里战国就郁闷,战国到现在也没想透两个人之间怎么自己会作“受”,任谁看自己都不像零号吧?
心里懊恼着,豆腐可得继续吃,战国于是色迷迷的视线接着下移,看那小腹肌,完美得恰到好呀,真想扑上去摸一摸……战国讷讷地想,不禁想到自己的肚子,妈的……
虽然大家都说自己“怀孕”了,自己也用这个理由拒绝和那变态亲热,不过,自己说到底并不相信这种荒谬的事,可是日子久了心里毕竟担心,自己不会像女人那样大肚子吧?真要是那样……老子漂亮的六块腹肌怎么办?
啊!那家伙屁股好翘啊!窄窄的嫩嫩的,多适合做“受”啊?虽然前面那家伙大得倒胃口,不过颜色却漂亮,老子勉强还可以接受。
看着脱了衬衣全身赤裸裸向自己走过来的雪莱,战国紧紧闭上了眼睛。
“宝贝别装睡了,醒了就吃饭,凉了就不好了。”
雪莱笑着拍拍被子下面战国的臀部,心想:那么锐利的视线下还没感觉的……大概只有齐悦表哥那种神经比电线杆还粗的人了吧?
看着继续闭着眼睛装睡的战国,雪莱红唇勾起恶作剧的笑,“宝贝那么火辣辣地看着我,又不想吃饭,难道是想吃我……”
话音未落,雪莱赤裸裸地跳上床,俯下身去,然后……
又被赤裸裸地踢下床!
“老子才不要一大早给你口X!”战国红着脸,也不装睡了,火车一样冲进了……浴室。
宝贝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讨一个吻而已……
伸出手想要拉住那人可是却扑了空,看到战国火烧屁股一样冲进浴室的狼狈,雪莱无所谓地耸耸肩,勾起刚脱下来的衣服,慢慢穿好。“宝贝,我上班去了。”接着就自行下了楼。
因为战国同志的怀孕问题,雪莱坚持不让他上班,于是自己替了他的班,对于这一点最高兴的莫过于齐乐。
听着外面一声门响,战国坐在马桶上,欲哭无泪地看着立正站好的弟弟,无奈地DIY中。
妈的!和变态一起老子也变态了么?为什么看到男人的裸体会冲动啊?呜呜呜……
这边,车上,雪莱坐在后座看着一边唱歌一边开车的表哥,忽然想起战国,心下一动,雪莱装作不在意地懒懒开腔,“表哥――”
“怎么了?”齐乐皱皱眉。
“没什么……”雪莱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我问你,宝贝怀孕了,还能做爱么?”
于是,“铿!”的一声响动后,齐乐把车开到了安全岛上。
与此同时的战国――郁闷地看着A片,看着屏幕上女优丰满的胸部,雪白的大腿,战国却一脸悲愤,小泪涌在眼眶要落不落。妈的!为什么看着火辣的女人身上最冲动的不是前面……而是后面的那里呢?!
自己的手指满足不了自己,战国于是郁闷地关电视睡觉。
等那个变态今天晚上回来,就做一好了,男人不能憋太久的,不是为他,是为了自己,努力说服自己,战国安稳地进入梦想,可是那天晚上却接到雪莱临时打来的电话:“宝贝,我临时出差,先不回去了。”
战国闷闷地挂上了电话的同时,心里忍不住抱怨:不回来才好呢。
嘴里这么说着,可是那人不见了,才觉得那人在的时候有多么方便。
早上一如既往的。
“哼!”
耸耸肩,战国利落地穿上衣服出门,准备自力更生。
初升的红日,明媚的阳光,青草香气,早起鸟儿的叫声悦耳动听……
现在是冬天,阴沉的天空灰白色,放眼望去,一路只有干枯的、光秃秃的树干,耳边听到的是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
Shit!老子没事起这么早作什么?!往常不睡到日上三竿也至少二竿的自己,怎么偏偏今天这么早起?
真冷!
老子为了你儿子正受冻,你那变态死哪里去了?
咬牙切齿的战国同志龟速前进中,忽然被路边的什么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那是一个女人,背着孩子的女人,她的孩子很可爱,只是小脸冻得通红,咿咿呀呀地嘟囔着,只是滚着乌溜溜的眼珠看着妈妈劳作――女人是摆路边小吃摊的。
在雪莱的洁癖主义干扰下,战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路边摊。一来天冷,二来看到这女人这么辛苦的一大早就出来摆摊,可是生意却冷清的样子,战国于是不由自主坐了过去。
“先生您要点什么?”女人客气地问。
女人的脸现在冻得有些龟裂,不过以前应该生得漂亮。看着女人,战国想着。
“我……我要一个煎饼,再来碗豆腐脑。”
“您等会儿。”女人笑得亲切,只是掩不住一丝疲惫。
“没事,你先顾孩子。”战国摆摆手,女人感谢地笑了笑。
看着女人轻声哄着怀里的宝宝,战国不由得问道:“孩子的爸爸呢?”真不负责任!
女人愣住了,慢慢地,女人眼圈红了。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声哄着孩子,直到半晌之后孩子终于睡下,女人才哽咽地轻声道:“跑了,和别的狐狸精跑了。”
“啊?!”战国愣住了,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心里尴尬着,伴随着尴尬的随即就是气愤,“怎么可以这样!孩子才多大就……”
女人紧紧抱着孩子,红红的眼圈幽幽看着远方,“我怀孕了,大着肚子没办法和他……”女人的脸红了,“先生也知道的,结果就这么几个月他都忍不了,就混到别的女人床上了。
“刚开始还好好伺候着,把我当块宝,后来就渐渐不回家,还说是出差,再后来就……唉……”
战国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看自行去为自己张罗早餐的女人,忽然想起雪莱美人每天欲求不满的脸,进而想到那个电话,又进而想到:那个以出差为由的混蛋几天没回家了?
战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把两个人的小窝称为家了。
怒气冲冲着,战国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先生,您的东西好了……哎?人呢?”
等女人再回来时,桌子旁已经没了战国的身影,剩下的,只有桌子上皱皱巴巴放着的三百四十二块钱。
乌黑着脸,战国用身上最后一块钱打了雪莱的电话。
“喂?”半晌才接听,是个好听的男声,声音清冷,说的是英语。
“……”战国没吭声。
“喂?!”
“……”战国没吭声。
“Fuck!该死的是那只王八蛋!”对方显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雪莱的秘书。”听着对方说出的雪莱这个名字,战国气不打一来。
“雪莱正在洗澡,不方便听电话,有什么话告诉我就可以。”
不等对方说完便狠狠地放下了电话,咬牙切齿的战国同志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雪莱你这个王八蛋!你等着!
像辆小火车,战国硬是步行几公里到公司。刚到秘书,忽然听到几个小秘书在议论。
“就是就是,本来以为总管这样的美人世间就一个……”
“谁知是一双啊!”
几个女人说着,忽然贼贼地笑了起来,战国竖起耳朵,只听几个女人神秘地小声道。
“那两个人好美型啊!好暧昧!看上去好耽美哟!”
“对呀对呀!现在最流行那个啦!美攻!美攻呀!”
“可是秘书先生也很美型啊!你说他们谁攻谁受……”
……
虽然有点搞不懂几个女人暗号一般的密语,不过战国本能地知道,几个女人的话题已经华丽地开往十八禁的世界,再也忍受不了的踹开门,战国大吼一声,“雪莱那混蛋在哪里?”
被战国惊人的气势压倒,众秘书颤着声音,“在XX医院……”
传闻战主管由于被自己手下的模特儿抢去饭碗,愤而离职的消息看来是真的,对战国的忽然离职,揣测纷纷的众家MM终于作出了结论,同情的目光望向战国。
几个女人一边彼此交换着了然的目光,一边打量着许久未见的主管大人,战国却彷佛什么也没看见,攥着拳头,把指节握得啪啪作响,哼了一声,战国踏着义无反顾的脚步大步流星出了门,心里一沉。
XX医院?他*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那是全市护士小妞最漂亮的医院!混蛋色狐狸,受死吧你!
到了医院门口,战国立刻冲到前台询问。
“住在特等病房的J先生么?他在5|06……”
不等咨询台的小姐说完,战国自己就冲了上去。
他*的!还住特等病房?是不是那里的护士更……
战国径自上了楼,看清楚506房外面烫金的门牌号就大力踹门进去――“嗯……不要……慢点……再大力些……”陌生的声音叫得心里酥酥的,帘子后面暧昧的声音让战国的脸“腾”地黑了。
好一只骚狐狸!这么会叫床……看老子不砸死你!老子非要……
宝宝!妈妈(战国气胡涂了,往常他是打死不接受这个称呼的!)会赚钱养你。没了爸爸的宝宝也一定会幸福!请原谅妈妈在你出世前把你爸爸杀死了。他*的!绝对是他对不起我们娘俩儿……啊!
结果――里面有两个人,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不过完全没有战国猜测中那种不堪的场面,两个人的衣着都完好。
站着的是一名看似医生的男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可是穿得古板像个老头,配上那张面无表情的木头脸,还真是……没看头。
另一个躺在床上的倒是很有看头,刚才叫得那么OOXX害自己误会的罪魁祸首,八成就是这一只!
长得相当不错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斯文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按摩,还是想到什么不该想到的东西染上一丝淡淡的红,看起来……
战国的脸忽然红了。
“妈的!没见过人按摩啊?本大爷正享受着呢!别理他,老婆,继续!老婆劲道真好啊……哎哟!小左,我错了!别、别掐啊!”
男人后面的话是说给站着的、医生模样的木头男的,木头男看也没看自己,只是继续着手上的按摩动作。
就在战国还在发呆的时候,木头男淡淡说了一句,“这个人神经病,不用理他。走的时候请关门,谢谢。”
彷佛看到了别人的秘密,战国的脸红了,他似乎打扰了什么……
战国于是静悄悄移了出去。
妈的!叫得那么像叫床干什么?白痴!
心里抱怨着,战国灰溜溜回到了咨询台。
“你不是说506么?怎么里面进去却……”对着服务台的护士吼叫着,战国愤愤不已:都是这女人的错!害老子……害老子……
刚才的事情明明没有什么,可是那两个男人之间暗涌的波涛,却让明眼人战国脸上泛起了红潮,多日禁欲的身体由于浮想联翩,而开始想兴风作浪。
“哼!”厉害的咨询台小姐看着脸红红的战国:便宜你了呢!56可是我们未来院长的办公室呢!超级美男子!看着眼前的傻瓜帅哥这样,莫不是看到偶们的偶像换衣服了不成?
护士小姐嫉妒地想着,手里写下一串数字,“看好了,本小姐说的是5|06,不是506!明白了么?刚才叫住你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个,谁知道你这家伙跑得还真快……”
手里拿着纸片,被护士小姐奚落了一阵,战国怏怏走向正确的路,心里对雪莱……
更怨恨了!
好气派的病房!
看着眼前的别墅式建筑,战国再感到了不平:凭什么老子吃路边摊,那家伙却住这么高级的病房?
有了上的提醒,这回战国非常轻地开了门。没受任何阻挡进到屋内,好像是浴室里有人的样子。
把门推开一个小缝隙,战国侧耳听上去――“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要!”这回是雪莱的声音,这家伙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如此地……
楚楚可怜?!
想起第一个开口的男子声音的恶霸,战国心里有了不安的猜测。
难道……
老子误会他了,莫不是变态被人霸王硬上弓不成?
他*的!老子还没吃到的说!
这回,以所有者的身分,战国大大方方地走进去,一进门,就是潇洒的一个回旋踢!
“找死!”里面的男人赫然转身,金灿的发在空中划过一片闪耀……
“别踢!那是我家宝贝――”雪莱的声音惊慌失措!下一秒,战国发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湿漉漉的怀抱。
闭上眼,战国陶醉了一会儿,不过睁开眼的战国心里,浮上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温存,却是要找雪莱算账!
谁知一回头却发现,抱着自己的根本不是变态,而是一个浑身绷带,好似木乃伊的东西。
“你是谁?干嘛恶心的抱着老子?!”战国随即一拳挥出去,被轻轻挡下了。
“啊?!”战国仔细看上去,那绿色的眸子是变态的没错!只是……
“谁把你揍成这样了?是不是……哎?GIN?”战国指向金发男,却立刻发现一开始粗鲁说话的男子乃是GIN!
“我这几天帮这家伙理一些事情,暂时充当他的秘书,认出我了么?”GIN坏坏地笑着,战国忽然想起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啊!那通电话!想到激起自己嫉妒的人原来是GIN,战国恨恨地骂了一声。妈的!被耍了!
“正好,你老婆来了,本少爷也省得给个大男人擦澡!”
说完,GIN潇洒地摆摆手,笑呵呵的走了。
哼!还不是齐要自己给雪莱擦澡惹出来的麻烦?自己一想,Shit!齐怎么可以给自己以外的男人擦?!这才勉为其难自告奋勇,结果对方还抵死不从!正在气头上,偏生战国还倒霉的自己送上门来,GIN于是顺势造了个小误会。
GIN撇撇嘴:要不然一会儿来偷看?!对!叫上齐!
这边――“你的脸怎么回事?啊!还有腿!”
“车祸。”看到战国乌黑的脸庞,雪莱无辜地摆摆头,“真的不是我开的车,是表哥开的啦。”
“……”半晌没吭声,战国冷冷问:“为什么不回家?都成这个样子了,也不通知老子一声。”
战国问得冷漠,可是语气里掩不住的是关心,沉浸在一点点感动中,雪莱美人绷带下的脸上笑得甜蜜。
“害得老子今天跑了多远的路买早饭,知道么?”一句话,雪莱美人幻灭。
“我这样没脸见宝贝了……”绿色的眸子流光飞舞,美人凄凄然的神色倍惹怜爱,头上立马挨了一下。
战国脸红红。“其实、其实……你的身体也能看……”
雪莱美人的脸更哀怨了,病殃殃抬起修长的腿,露出上面的绷带。
看着雪莱被裹成木乃伊的左腿,战国心里有点惊慌。为什么惊慌?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
“受伤了。”
看着雪莱盈盈水意的的眸子,战国狠狠地想:齐乐,记得你好像怕青蛙……等老子回去就往你屋子里面塞几只。
战国正想着报仇计划,衣角忽然被扯住了,视线向下,战国看到雪莱眼巴巴看着自己。
“宝贝,给我擦澡好不好……好难受……我不想要他们摸我……”
“摸”这个字让战国的脸又是一红,咳了一声,战国别扭地给雪莱脱下衣服,把对方轻轻扶进了浴缸。
不过,战国下一秒就后悔了。
“嗯,啊……就是那里。多擦几下……宝贝力道真好――”
快要喷血,战国捂着鼻子:变态!擦个澡都叫得这么勾魂!唔……变态的皮肤真好!
雪莱好笑地看着战国扭捏的样子: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不知多少,怎么连这种程度的接触都受不了呢?还需要训练啊!于是……
“宝贝怎么不擦了?那是身为你老公很重要的地方,要好好洗啊,不洗干净,宝贝的屁屁会不舒服的!”把自己的弟弟挺露到战国眼前,雪莱眯着眼示意。
战国直觉想要这样吼出来,却没好意思。毕竟,刚才自己的身体就在叫嚣这个玩意。
用手沾了洗剂,战国的脸红得可以滴血,手掌却颤抖地将对方包裹。
手里的热度越来越高,战国觉得自己的弟弟在抬头,更羞耻的……后面开始湿热。战国不自在地摆动着臀部。
雪莱笑了,笑容淫靡奢华,诱人犯罪之。
“现在把弟弟冲干净,宝贝,我们到床上去好不好?我累啦……”看着战国失神的一个指令一个行动,雪莱轻轻咬了咬战国的耳朵。
“舔舔它好不好?”温柔的声音好像诱惑夏娃的地狱的使者,“嗯……就是那样。一点空气也不要留……全部吞下去……舒服……”
看到雪莱美人悲惨的形状,战国心里忽然酸酸的:不想这个人死,不想他受伤害,就这样子作弄老子的雪莱才是活蹦乱跳的雪莱。一脸无奈包成木乃伊的样子……一点也不适合优雅的他。
如果不找他,自己是不是连他死了没有都不知道?心一阵不明的酸苦,战国狠狠吸了弟弟一口。口里精液于是尽数喷到了喉咙根部。咳!战国呛得连眼泪都流出来。
“宝贝怎么哭了?都说你不用咽下去……”雪莱美人温柔地拉过战国的身子,轻轻吻着那晶莹的小泪。
咳!咳……老子才不管!你吞老子的,老子就不能吞你的?!想起有洁癖的变态每总是一脸变态表情地把自己的喝下去,战国就脸红红的。
再低下头的时候,看到的是雪莱埋在自己胯下的场面,感到灵巧的舌头在自己的密进进出出,那滑动的感觉……战国的脸快爆了。
雪莱美人无辜地笑笑,指指自己包满绷带的腿,道:“宝贝,想要就自己坐上来吧。”
“上吧。”对方还故意眨眨眼睛,说出诱人犯罪的话。
“齐,难不成你表弟才是下面那一个!优喔……”
GIN的声音忽然轻轻传过来,战国惊悚地看向门――虚掩的!战国就这么解放了,看到自己赤裸的身体,连忙抓起被子把自己全身裹起来。
蓄势待发的雪莱美人怒气冲冲穿上浴袍,气势惊人地向门走去:混蛋!我禁欲了这么多天才把宝贝拐上手的。
看着拉着失魂落魄的齐乐,一路哈哈大笑跑走的GIN,雪莱美人露出一抹老谋算的微笑――回到床上,正想叫上宝贝继续,不想被一副武士肃杀感觉的宝贝吓了一跳。
“有、有的。宝贝没看到这里么?”惴惴的,雪莱指着脸,战国眯着眼睛看上去,连毛细孔也看不出来。炫耀你皮肤好啊?!
“我是说“这里”、“这里”……有划痕!”
战国拿着放大镜,终于找到了那肉眼几不可见的所谓划痕,然后……
几欲晕去!
“我用的最好的药,一定要把宝贝唯一喜欢的我的皮相保护好……”
雪莱幽幽地说,神情落寞。“毕竟宝贝说过只喜欢我的脸……”
看了看兀自沉的雪莱,战国忽然躺下来,张大双腿,把自己的隐秘坦白在忽然脸红的雪莱面前,招招手,“进来,做到老子不要为止!”
邪邪的,诱惑的笑,蛊惑了我们的雪莱美人,伪装成小羊的狐狸于是顺势扑上去……
“宝贝我们再来一吧,换个姿势?”
“嗯、嗯……你换……”
五个小时后――“宝――贝――我――”
“我不行了”这句话,雪莱怎么也说不出口。
“唔!”下一秒,正在叫苦的雪莱就什么也说不出了,被爱人狠狠吻住的雪莱美人痛并快乐着,律动继续。
唉,狼虎之年么……
事后,看着抱着自己沉沉睡去的雪莱,战国微微笑了,纵然浑身酸得彷佛不是自己的,可是心里却满足。
才发现不只自己被对方渴求,自己内心其实也在渴求对方。摸了摸雪莱的头发,战国撇了撇嘴:明天……去买点东西给他补补吧?
事后,雪莱的结论:做爱一定要每天做!一把三十天的分量做完……是会死人的!
吃着战国的爱心药膳褒(滋养弟弟的煲汤)的雪莱脸上神情古怪……却幸福。
――番外《捉奸记》完
番外二:Happiness x 3
超市里,两个男人紧紧相拥,来往的男女老少每每经过不禁心怀为之荡漾:真是漂亮的一对……父子。
没错,虽然是两个男人,不过其中一位好像还称不上男人,其实,连男孩也称不上――男婴而已。
好像广告里的亲子图,褐色头发的绿眸美男子穿着咖啡条纹的休闲上衣,下面搭配着普普通通的牛仔裤。很一般的穿著,却更加凸显了美人华贵的气质,男人连抱孩子的动作――都优雅得不可思议。(虽然抱孩子的动作怪怪的,不过……可以原谅。)
男人怀里的宝宝穿着和爸爸同款的的咖啡条纹上衣,不多的头发是黑色的,软软的很好摸的样子。
此刻小宝宝正埋着小脸躲在爸爸怀里,从侧面可以微微看到脸颊,嫩嫩的苹果脸儿,让人想捏一捏。
正当人们脸红红地看着这对神仙父子时,忽然――褐发美青年做出了刚才很多人想做,却一直不敢做的动作――用力地捏住宝宝的小脸。
“松开你的狗牙!该死!都咬了半小时了!”要不是看在宝贝的分上,早就把这臭小子扔水沟里了!
众人倒。
原来,美好只是表面,相亲相爱的真相是这样的。
青儿看了爸爸一眼,微微松了口,雪莱先生高傲地瞥了小鬼(拜托!是你儿子好不好?)一眼,正要慢慢将沾满口水的手指退出来,青儿狠狠地又咬下去。
雪莱先生最近心情不好,确切地说是很不好!
就知道生孩子不是好事――恨恨地想着,自从有了宝宝后,战国以家庭特殊为由,坚决不肯雇佣帮佣,而雪莱又舍不得战国太过忙碌,于是,我们的雪莱美人现在真的变得很“贤慧”了,可谓“出得厅堂,下得厨房。”(雪莱美人附言:卧房的表现也满分。)
是了,苦就苦一点,不过没关系,一想到晚上可以抱着宝贝这样、那样,雪莱美人就笑得梦幻。可是……
“嗯……吗……”青儿小狐狸一个眼神就把所有人打败了――雪莱美人除外。
可是能打败战国,就足够将雪莱间接打败了。
“你去睡书房吧。”
一句话,可怜的雪莱美人就被彻底打入冷宫!自己的宝贝的豆腐全让那小家伙吃光光了!虽然偶尔宝贝会实在耐不住自己的死缠烂打终于点头答应,可是每刚要直捣黄龙之际――“哇――”只要那小坏蛋一哭,宝贝立刻脸红红去看忽然大哭的小坏蛋。看着眼角啜着泪,三点全裸任由宝贝给他换尿布,却趁宝贝看不见的时候给自己一个小白眼的青儿,雪莱美人就欲火加怒火一起来!
事情的开始是这样的。
最近青儿最近由于长牙痒痒开始磨牙,长牙本来是很正常的,雪莱甚至开始庆幸,小色鬼终于可以长牙吃东西了,再也不会有理由三天两头吸着宝贝漂亮的小乳尖不放了,天知道自己嫉妒很久了。
于是,半夜端着水杯的雪莱美人,再装作不经意地经过宝贝的房间,小心听了听里面的声音然后悄悄走了进去:不让在这里睡,看看总可以吧?
忽然,雪莱美人竖起了耳朵。
“嗯……啊!轻点……嗯……”
让人脸红的低沉呻吟一听就知道是宝贝的,这么勾人……正骄傲地想着,雪莱美人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等等!
宝贝的老公是自己,有权利享用宝贝身体让宝贝发出性感呻吟的人……只有自己呀!那现在……
雪莱当即脸色一黑:宝贝不让自己进房的原因该不会是……
怒气冲冲走近一看,雪莱美人的脸……更黑了。
小兔崽子!(天音:喂!是你儿子哎!)
趴在身上淡淡薄汗满脸通红的宝贝胸前的,闭着眼睛流着口水正努力吸吮宝贝乳首的……不是那个正在磨牙期的小坏蛋是谁?!
好!让你磨!
终于,气不过的雪莱美人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不要以为偶们雪莱美人钻进去纯睡觉,那是不可能滴!
准确地找到宝贝睡裤的小前门,透过内裤一把将宝贝的宝贝拿出来,雪莱美人可悲地发现宝贝的欲望居然抬头了。
宝贝你……
黑暗中雪莱美人脸更黑了:不是你老公的嘴都能让你兴奋。我――太失职了!
于是,雪莱美人对着手里的东西,一口咬下去!更正!是一口吞下去。从根部开始轻轻地舔,间或重重地吮吸,手里把玩着底下的一对小球,听着宝贝越来越大的呻吟,雪莱感到自己也越来越热。
口里咬着弟弟的尖端已经开始流泪了,每当那晶莹流出来,雪莱便轻轻舔下去。心里哀怨:宝贝的味道……好久没尝过了。
修长的手指头不知不觉分开宝贝的双腿,将宝贝两条长长的腿从自己肩上跨过去,舔吻不知不觉来到宝贝的后门。
虽然看不到,可仍然感觉到宝贝热情的后庭已经开始湿答答,一张一缩,贪婪地想要什么进去。
舌尖轻轻顶进去,有点瓜果香……是自己给宝贝买的洗剂的味道。最近两人没有做爱,可是看来宝贝已经养成清洗后面的习惯了……难不成,宝贝其实一直都在等待自己……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面颊火热的雪莱正想从被子里,换个舒适的姿势就这么进去,忽然一股股的热流喷到脸上,抬头向上看,雪莱美人眼前一亮,宝贝撩着被子红着脸的样子真是美得紧呀!
刚从周公那边回来的战国一脸黑线:这是怎么回事?看看脸上沾满自己精液却犹自一脸期待的雪莱,又看看自己跨在他肩上的腿,想也知道,这是那家伙做的好事!
忽然感到胸前一阵胀痛,战国皱眉向自己胸前看去。
青儿又在磨牙了。
看了看雪莱的脸,战国红着脸,用自己的睡衣把他脸上亮晶晶的东西擦掉。
“你欲求不满啊!”色鬼!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对啊宝贝!我们都好久没有……”雪莱美人高兴自己的老婆终于注意到这关键的一点了,正要进一步阐明却――把青儿硬从自己身上抓下来,丢到脸上被粗鲁地擦红的雪莱美人怀里,战国不耐烦道:“抱着你儿子给老子滚出去!”受不了了!老子再也受不了了!
被推到门口,雪莱看了看睡得沉的宝宝。恶!居然在流口水!
恐怖地看着儿子的口水流到自己胸前,雪莱美人的洁癖又犯了。看了看儿子苹果一样的脸,雪莱下一个动作,我捏――被掐醒的青儿睁眼看到一脸凶神恶煞表情(其实就是欲求不满的怨夫脸)的爸爸,眨眨柔绿的大眼睛,小嘴微张,然后……
“哇!”
“嗯……嘛――嘛……”
张开小肉胳膊,青儿拼命想从爸爸的怀里跳出去,看着小家伙着急的样子,雪莱美人阴阴地笑了:刚才想把你放进摇篮里你不甘,非趴在我身上冲着我耳朵哭,一看到宝贝立马甩人。青儿小坏蛋,我绝对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死死抱住青儿,雪莱美人笑得像朵,想到老婆唇边讨个吻。
“宝贝,没了这小兔崽子睡得如何?”雪莱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脸色一僵:好像问错话了。
“你说呢?”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战国过去看望啜着泪的青儿。
真是不可思议,哭了一晚上还这么有精神,连喉咙也没肿!这就是青春啊!
战国感慨着摸了摸青儿长出几根毛的脑袋,却又忽视青儿想要自己抱抱的眼神暗示。
“今天很特别,知道么?”战国打起精神问。
雪莱眨眨眼睛,想了想,忽然一脸通红:难道宝贝暗地里调查出来明天是我的生日?宝贝果然是死鸭子嘴硬!明明这么爱我就是不说。
雪莱正想开口,岂料――“今天是宝宝的生日,我妈刚打电话说一会儿要过来,你妈昨天半夜三点也打了电话过来,你姨丈五点半又打了……”战国恨恨地想着:纯粹不让老子睡觉!为什么都打到我这边?
雪莱讷讷地低下头,看着笑得像只包子的宝宝……
我捏――“哇!”青儿顺势又哭出来。
战国皱皱眉,又摸了摸儿子,“好了,我先去睡会儿,你带着青儿去给我把这几样东西买回来,今天宝宝的生日在家过。”
开玩笑!一想到今天要来的人……能去外面嘛?那不是丢人现眼么?非被人当傻瓜不可!
战国一声令下,于是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超市里,两个男人紧紧相拥,来往的男女老少每每经过不禁心怀为之荡漾:真是漂亮的一对……父子……
“Happy Birthday!”
看着随着话声落了自己满身的拉和奶油,雪莱一脸黑线。看看自己身上的奶油……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青儿一看有奶油,立刻松开了爸爸的手指头,口水从小小的口里滴出来,青儿看准爸爸脸上的奶油,一口啃上去――忽略雪莱吃痛的表情不谈,远远看去,倒像是宝宝给爸爸送上香吻的甜蜜镜头。
“拍照拍照!”雪莱的美人妈妈开始尖叫。
“阿国,哪有你说的他们父子关系不好!多亲密啊!”战国老妈豪爽地踮着脚尖拍拍战国的肩膀。贼呼呼拿起一块蛋糕,“齐老兄,看招!”
“啊?战夫人……哎哟!”一声闷叫,满脸蛋糕残骸的齐爸抹抹脸,看看笑弯了腰的战母和自己的老婆,随即也端起旁边的盘子,“我要反抗!”
一时间,屋子里蛋糕满天飞。
看着满屋子逃窜的“老人家”,又看看被抛来抛去笑得跟个小傻蛋一样的青儿,雪莱美人问身旁闲闲吃蛋糕的战国,“怎么回事?”
“大家一时兴起,说要自己做蛋糕。”
“?”
“结果都失败了。”
汗……
“为了不浪费,有人提议砸蛋糕比赛庆祝宝宝一岁生日。”
汗――这就不浪费了?雪莱暗暗寻思。
眼撩乱的蛋糕,这帮老家伙们都疯了么?不过那个小家伙也只顾得开心,一时忘了缠住宝贝,这点好。
雪莱美人心里一松,于是一脸甜腻地笑着,蹭到战国身边,“宝贝,我也要吃蛋糕……”自己的生日……算了。自己的生日不偏不倚就是比宝宝晚了一天,当时大家都在注意宝宝,自己则是注意着宝贝,一时忘了说,结果……一直忘了说,时间过得快,宝宝已经一岁了。
“给。”战国随手递上自己手里的蛋糕,雪莱美人眯着眼,轻轻舔掉。
战国却缩回了手,红着脸,“吃就吃,不要舔得这么色情!”
“有么?好吃……”雪莱美人舔舔红唇,心里却骄傲的一乐:哼!就是故意诱惑你!宝贝快上钩!
战国红着脸,为了平息心情匆忙地弯腰,又从地上挖了块蛋糕――刚刚被砸过来的。
“还要么?”战国看着旁边的雪莱,问道。
雪莱美人瞬间黑了脸,颤悠悠指着地上的蛋糕,“宝贝,难道……你刚才给我吃的蛋糕……也是从地上捡来的?”太可怕了!地上……虽然自己每天打扫七遍,可地板就是地板,是用脚踩的!
“对呀,你刚才不是说好吃么?”战国舔舔唇,零星奶油黏在了唇上。好诱人……雪莱美人的脸由黑转红。
“还要么?”战国指的是手里的蛋糕,雪莱美人却意会为战国口上的奶油。于是……
“要!”雪莱狠狠吻住了战国。
“唔――”战国一开始死命敲打,待了会儿索性放弃:这家伙的吻技真是很不错的说。
一帮老人家不知谁先发现房间一角急速升高的温度,都一脸兴奋地看向这里。雪莱一边热情纠缠宝贝同样热情的舌头,一边挥挥手:快走,不送!
于是战国再醒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好安静……”
一定是被看到了!战国忿忿地想着,忍不住敲了雪莱的脑袋一下,道:“都是你!”
雪莱美人只是无辜地笑了笑。
“现在这些东西怎么办?”战国烦恼地看着满屋狼藉,那帮家伙逃跑的目的之一,一定是为了逃避收拾烂摊子!
“明天再说吧。宝贝……”慢慢蹭过去,雪莱美人笑得勾人,“难得小坏蛋不捣乱,我们是不是……”
回答他的是战国的背影。
看看表,战国直接走进了厨房。扑了个空的雪莱美人随即便耷拉着头,坐进了沙发。
半晌,战国出来了,端着一个小盘子,里面的东西……似乎是蛋糕。
“宝贝,那些失败的蛋糕丢了就好,不用盛起来。”雪莱急忙说。
战国随即一脸黑线,顿了顿,战国径直将盘子平放在雪莱手里,道:“这是我做的。”
雪莱一惊,视线转向盘子里歪七扭八发育不良的“蛋糕”――如果可以称之为蛋糕的话。
“宝贝做的……”两眼放光,雪莱看着盘子里的姑且叫作蛋糕的东西,慢慢吃了起来。
看着雪莱美人很开心的样子,战国清清嗓子引起美人回头,红着脸,战国开口,“那个……生日快乐。”
“啊?!”雪莱美人诧异地看着战国,手掌一偏,蛋糕顿时沾了一嘴。
“嗯?我搞错了么?明明记得是今天啊。你妈昨天才告诉我的,说你生日是今天,害得我没法提前准备,只好做个蛋糕给你……第一做啦……”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几不可闻。
“谢谢宝贝!好爱你!”勾住战国的脖子,雪莱送上充满蛋糕甜味的香吻。
战国只是红着脸,也就由他去。
吮着战国的耳郭,雪莱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宝贝,比起蛋糕……我更想要一样东西……”
战国的身子别扭地一僵,胳膊却轻轻环上了对方的身子。
凌晨零点零一分,爱火点燃。
饮食和做爱是十分相似的过程,进食的步骤宛如做爱,调味的准备彷佛前戏,前菜就好像是前戏的开始。慢慢地抚摸,细细地吮吻,直到主菜上桌,尽情品尝。
雪莱的主菜――战国一脸铁青地,被雪莱放到搁有还没被投出去的蛋糕的餐桌上,沾了一身的奶油又勾不到那比奶油还细腻的脖子,战国同志有点小小不满。
正要挣扎着跳下桌子,却被雪莱不怀好意的笑慑住了,下一刻,竟被雪莱用蛋糕盖了一身!
“喂!你要是不做老子就睡觉,别弄得脏兮兮的……让开,老子要洗澡!”蛋糕带来的凉意让战国瞬间一个寒战,勉强撑起上半身,战国没好气地说。
雪莱眨眨眼睛,下半身顶入战国腿间,咬着战国的耳朵,雪莱甜腻地耳语,“宝贝,我想要你作我的蛋糕……好不好?”
耳朵痒痒的,男人话里的暗示让战国瞬间通体燥热。看着对自己浅笑的雪莱,身上的红终于泛到了脸上,战国低着头:似乎真的好久没做了,自己也有点想要……只是“有点”喔!没想多久……
“好吧!要做就快点!先让老子把这些奶油洗干净……”身上有奶油很不舒服的,感觉自己像一块蛋糕,忽然――战国汗毛一竖,惊恐的视线随即看向雪莱,这家伙打着的主意不会是……
果然,雪莱笑咪咪,“宝贝就是我的蛋糕啊!好大一个,真不知道从哪里下口好?”
战国翻了翻眼珠,放弃了挣扎,反而向后一瘫,自动摆成任人宰割状。
“来吧。”不就是舔舔么?还是老子享受。哼!
微微一笑,雪莱开始认真地舔,战国舒服的轻喘声渐渐响起……
一开始战国时无论如何也不会喘息的:有失男人面子!可现在他比较敢于面对这样的自己――不就是叫床么?舒服当然要叫出来!
雪莱这家伙唇口上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吹箫的功夫更是一等一。全是自己调教的结果呢!刚开始的雪莱可是完全的生手啊。
感到雪莱正在“吃”自己的小兄弟,战国情不自禁把腰抬高了一点。
真是舒服――眯着眼睛,微微开口,细细的银线自战国口角流下。
“把你的也拿过来――”战国红着脸对雪莱说。
雪莱怔了怔,随即开心地笑了,“宝贝也想吃老公的宝贝啊。”
“住嘴!再说就不给你舔了!”战国说着,忽然身子被倒转了过来,脑袋也搭拉下去,垂在餐桌侧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雪莱已经开始肿胀的分身正在自己头边。
热呼呼的东西握起来沉甸甸的……
战国感到自己脸上更热了,和姿势也有关吧?毕竟是倒栽葱着……
小心地把雪莱无论颜色还是形状都很漂亮的分身吃力含在口里,想到自己含着的就是每狠狠欺负自己的东西……战国不由得加重了口腔的力量。
“就是那样,宝贝进步好快……再重点……”
听到雪莱满意地从鼻腔发出的浅浅呻吟,战国不由得来了精神,开始更加努力对付口里的玩意。手里揉捏着小球,从侧边一路舔上去,到了顶端,看到那不断开合的小孔……便探舌去舔它。狠狠地、重重地……
雪莱喘着粗气松开了口,直起了身子,只用双手照顾战国胸前的小粒,身体在战国口里做起了活塞运动。
于是,这边战国再理解了自作孽不可恕的真谛!
自己照顾大的东西肆虐在自己的口腔,好……都捅到食道里了。偏偏自己的姿势又让自己无可逃。
干脆配合地加大口腔压力,让那家伙赶紧射!
半晌,含着可爱雪莱美人一点也不可爱的弟弟的战国,忽然发现雪莱停下来了,而且……
“啊!你要干什么?”
双腿被雪莱一翻直直上了雪莱美人的肩头,这个动作让自己的后穴直接暴露在雪莱的鼻子尖,偏偏嘴里还含着那东西,又尴尬又害怕,战国紧紧搂住了雪莱美人纤瘦的蛮腰,“变、变态!你要干什么?”
“呵呵……做一些宝贝绝对喜欢的……色情的事……”
大祸降临的感觉,战国感到自己的后面被熟练地掰开了,冷空气过后是灼热的舌息。细细地舔,括约肌的征服过程总是暧昧。
混蛋!不要用牙咬……
这种做法每每让战国觉得羞愧,可是这样子真得舒服……
战国浑身开始轻轻颤栗。
“我就知道你喜欢……”雪莱的声音远远比奶油甜腻。“接下来,我们下一步吧?”
“那是什么?”不舒服地被倒放在洗手池旁,战国只看得到雪莱滑腻的腰,冰冷的感觉随即划过臀部。
“剃刀啊!”雪莱美人理所应当地说。
冷汗爬上战国身上:剃刀……难道……
不敢挣扎,战国清晰地感受到刀锋正在自己的弟弟上。“你、你要干嘛?”
“扒毛,洗净,然后……生吞入腹……”雪莱美人笑着道,手上的刀子动作却很快。
战国黑线:扒毛?你当老子是羊啊!老子还去皮哪!
“你别闹了!”不好挣扎,战国只好用嘴说。
“别动!宝贝,千万别动,小心弟弟没了。呵呵,宝贝的小兄弟真是可爱得紧……”
曾经被无数女人夸奖雄伟的弟弟,居然被一个男人说可爱……战国还真的欲哭无泪。在一起越久认识越,战国越发觉得,没能一开始看透这家伙本质的自己真是笨蛋!
“该剃毛的是你,你这披着羊毛的家伙。”啜着眼泪,战国委屈地说。
耳边传来雪莱的笑,刀子的动作停下,接着是热水冲刷的感觉。
被捞起来,战国坐在洗手池上,对着镜子大开自己的脚,一脸铁青看着下半身光溜溜的自己。
镜子里的雪莱像蛇一样的手,缠上战国光溜溜的弟弟,“往常一直害羞藏在草丛里,现在这样多解放啊!”
“解你X个头!”战国从旁边敏捷地跳下去,却腿软。
雪莱美人体贴地在战国即将摔到瓷砖上之前拉住了他,“宝贝,不喜欢现在这样么?”
怒瞪雪莱一眼,战国讪讪地说:“老子要洗澡!”
雪莱美人是绝顶聪明的人,马上明白老婆大人隐含的话,开心地抱起老婆,看到刚才就开始放水的浴缸里的水已经差不多了,就径自踏了进去。
战国家的浴缸真的不大,虽然雪莱后来买了新的按摩浴缸,也真的不大(雪莱美人是故意的),所以,当雪莱美人安稳地躺到浴缸里后,自然而然的、能够容纳战国的地方就只剩下一个――自己的腰上。
“你要老子怎么洗!?”战国红着脸别扭地动了动。
屁股下面就是那玩意,好生别扭!
“浴缸够,宝贝不也舒舒服服泡着水了么?”感觉战国想逃,雪莱美人把自己已然坚硬如钢的昂扬故意磨到宝贝的股沟,蹭了蹭。
战国的身子立刻跳了跳,却立刻因为没有着力点,又坐了回来,水的浮力抵消了坐的压力,增添了几许色情。
声音有些哑然,雪莱直勾勾看着自己身上害羞得不知看哪里的战国,“坐上来。”盈盈绿眸温柔却坚定地看着自己,战国皱起了眉:这样的雪莱……真勾魂。
似乎……很久以前,也有这样一个人,用这双眼,清澈地看着自己……
看着自己很久很久。
鬼迷心窍一般的,战国颤抖着让对方进入自己的身体,紧紧抱住他,情不自禁开始在雪莱身上开始舞动。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似曾相识的感觉。朦朦胧胧间,战国感到这样的场景似乎在某个地方、某个时空甚至于某个浴盆里发生过。
雪莱幽的眸子里满满地,全是自己。(旁边的墙壁等反射物请自动忽略。)
自己的肚子里饱饱的,全是雪莱的东西。
看着对方对着自己露出的纯然笑容,战国吸了吸口水。
“只要宝贝让我回去睡,我保证宝贝每天可以在床上看到我。”雪莱温婉地笑着,顺便提出要求。
战国:默――恶意地夹紧了甬道在雪莱的东西上滑动,战国发现自己渴望看到雪莱疯狂的表情,为自己疯狂的表情。情动时候的雪莱美得紧,眼是澄清的绿,嘴是欲滴的红……
颠峰的时候,那甜蜜的红唇会情不自禁,“……我爱你……”吻很甜蜜,告白亦甜蜜。
可惜,战国同学一没看到,二没听到。
激情中晕倒的男人,幸还是不幸?
叹口气,看着第N借故不理会自己告白的男人,雪莱将其轻轻搂住,维持着这个姿势回到卧房。
装作听不到是么?那就……
接着做下一轮!
雪莱美人灼灼的绿眸中熊熊燃烧的……欲火!欲火!还是欲火!
很久之后,终于满足的雪莱在老婆的指示下把宝宝抱过来。让宝宝趴在自己身上,战国禁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看着宝贝,看着宝贝胸前的宝宝,雪莱美人心里忽然有种幸福感,儿子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小鬼睡着了也还是很可爱的。摸摸儿子多了几根毛的脑袋,雪莱好奇地戳戳青儿的小脸蛋:真嫩。
正在感慨,忽然――吭哧!
雪莱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头:不会吧?又被咬住了?
妈的!咬得真紧!
缩不回手,只好维持这样被咬的姿势,雪莱美人困难地歪过脸看着天板:收回前言,这小子……一点也不可爱!
睡梦中,青儿狠狠地磨着牙(用爸爸的手指头),一张小脸尽是委屈,彷佛说,让你独占妈妈!偶磨!
――番外《Happiness x 3》完
番外三:抓痒记
青儿小宝贝儿会说长句子以后,对自己老爸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头儿,你什么时候死?”
爸爸死了妈妈就是青儿一个人的了,妈妈本来就忙,又要陪爸爸又要去上班,留给青儿的时间总是不够。
当时正在老婆面前耐心装作好父亲,逗自己儿子玩的雪莱美人的脸,一下子绿了,“小家伙,你说什么?爸――爸――没――听――清――”
最后几个字是雪莱从牙缝里龇出来的。
“老头儿果然年纪大了,听力下降……唉,妈妈早晚会甩了你的……”青儿宝贝可爱地皱着眉头,吮吮手里的棒棒糖――老头给的。
哼!当自己是小孩子想用糖随便糊弄过去,他给的是巧克力味的,可是青儿喜欢草莓味的。
吃糖多了长蛀牙的说,到时候宝宝的牙不好看了,一口烂牙的宝宝谁都不喜欢,更别提喜欢美人的妈妈了。妈妈不喜欢宝宝,这家伙就可以一直霸占妈妈了……好阴险的家伙!
想着想着,青儿对着自己的老爸翻了一个可爱的白眼。
不过,肥嫩的小手却仍然抓着被自己骂了半天的棒棒糖,不肯松手。
闻言,雪莱美人的脸刷地黑了。
臭小子――雪莱当即就想教训一下这个从出生就没让自己看对眼的儿子,斜眼心虚地看看自己太座的位置:还好,宝贝正在厨房里忙,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那么――嘿嘿……
雪莱美人即刻挂着阴险的笑容,将自己漂亮修长的手掌伸向自己二岁儿子的小脖子……
青儿眨眨眼,然后……
“哇――妈妈!”
脚步声匆匆,战国一边用围裙擦着湿漉漉的手,一边急忙冲出厨房。
“青儿宝贝怎么了?”小家伙好动,不会自己掉下去了吧?真是!雪莱那家伙怎么那么没用,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丝毫没理会过宝宝和他爸爸之间强烈的电流,战国到现在也只是以为,单方面全是雪莱美人的错(雪莱:冤枉――宝贝!)。
看着掐着自己儿子细脖子一副现行犯模样的雪莱,战国手里的勺子不客气地敲上自己老公优美的头。
“你这变态!平时欺负老子还不够,现在居然还敢欺负老子的儿子,那也是你儿子耶!你还有没有人性!”
战国骂着雪莱,一边一脸心疼地抱过青儿:看!多可爱的宝宝!看那大大的绿眼睛啜着大颗眼泪不敢落下来(其实是因为勉强挤出来的泪水没达到足够落下来的量)的小模样!看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其实是刚才奋力抵抗咬自己老爸时用力用的)……这么人见人爱的小宝贝,那个变态怎么下得了狠心!
战国恨恨地想着,越看旁边的雪莱越不顺眼,一脚踹开雪莱美人,战国任凭宝宝无尾熊一样四肢并用抱住自己,在自己胸前蹭来蹭去,战国仍然在感慨:感动……这么多年……一想到自己居然能和一个变态生活了这么多年,战国不由得为自己的忍辱负重抹了一把心酸泪。这样的日子里,唯一让自己感到安慰和骄傲的……只有宝宝了吧?
看着战国有子万事足的幸福样子,雪莱恨得牙直痒。
宝贝……光心疼那个小坏蛋,看到你老公巧夺天工、精雕细琢、沉鱼落雁、闭月羞的脸……上面的牙印,你就不心疼么?(雪莱美人最近中文大有长进,至于用的形容词是否同样适用于男性……他觉得好就好。)
看着一边一脸弃夫嘴脸的爸爸,青儿得意地撒着娇,更有甚者,故意当着雪莱的面,小嘴在妈妈好看的薄唇上轻轻地一啄,然后……不意外看到立刻变脸跳起来的老爸。
青儿贼贼笑了。
这边战国却没留意父子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只是继续沉浸在幸福中:看!不愧是我儿子――又软又甜,好好吃的样子。
等等!甜?!
战国警犭一样在宝宝身上嗅来嗅去,最后,视线落在宝宝红润润的小嘴上。
“青儿,张开嘴巴。”
青儿心虚地扭了扭小身体:妈妈最讨厌看到自己背着他偷吃糖糖了。
结局就是青儿白白嫩嫩的小屁股,被他“妈妈”不留情地用大慈大悲千叶掌“温柔”地“抚摸”了几下,委屈地咬着胖嘟嘟的手指头,青儿嘟着小嘴看看旁边幸灾乐祸的爸爸。
哼!
笑什么笑?妈妈还不是让你睡沙发!再怎么着,青儿还可以和妈妈睡的说!
想到这儿,小狐狸精明地笑起来。
看看黑着俊脸瞪着自己怀里的雪莱,又看看自己怀里一脸贼相的儿子,战国皱起了眉头。
考虑再三,战国再肯定事情的严重性:青儿这么听话懂事、聪明乖巧的好宝宝,却有那么一个变态的爹,俗话说,近墨者黑,难保那家伙不会把我可爱的宝贝儿带坏了。
再者,家里全是大男人,雪莱那家伙脸长得再怎么细致也是男人,在如此缺乏女性关爱的环境下,宝宝难免会误入歧途,看着抱着自己的胳膊睡得正香的儿子一边睡,还一边在自己胸前,那两个纯装饰作用的乳头上摸来摸去的小手,战国再度重重叹了口气。(雪莱:宝贝你可错了!绝对不是只有装饰作用啊!)
俊脸一黑,战国咬咬牙,暗中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送青儿上幼稚园!
幼儿园耶!想到这个词背后的暗示,战国顿时觉得前途曙光万丈!
幼儿园……女教师!女园长!女……全是女性的温柔环境!对!温柔!做那种工作的女性一定非常有女人味!善解人意、温柔和蔼、清纯可人。
体现女性自身最大优点――母性的女人聚集的场所。
鼻孔出着粗气,战国抹了一把辛酸泪,心里感慨着:终于可以有正大光明接触女人的机会了!
战国的心里……还是想外遇。
虽然没法实质的,不过好歹可以多少柏拉图一把吧?
所以……
扒开宝宝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小手,战国眼里精光四射:一定要努力争取送宝宝上学的机会!
妈的!才不给那变态外遇的机会!要外遇自己外就好,那家伙老老实实在家煮饭看孩子就好!
就这样,周官……不!是偶们的战国同学,第二天精神焕发拉着青儿出现在餐桌旁,晚上不用应付那变态,果然连走路都生风起来,没被插的男人心情好啊!
反观雪莱美人――凄凄惨惨戚戚。
没得插的男人,心情灰暗啊。
“宝贝,我今天不去上班了,我们俩、啊!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到游乐园好不好?”期期艾艾的雪莱美人,闪着企盼光芒的晶莹碧眼,和他身上那天青色的围裙很配。
盯着面前的男人,战国点评式地点点头,嗯……不愧是老子买的围裙;嗯……不愧是老子选的老公。
呸呸!忽然想到自己刚才想了些什么,战国顿时一脸铁青。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那个……今天不去了,我带青儿有事情办。”清清喉咙,外表坚定的战国心里……其实有那么小心虚一把滴。
雪莱美人眨眨眼睛,“可是……我把假都请好了。”
“那好的很啊!咱们家厨房一个月没好好整理了,嗯――也该买米了,对了!青儿这年龄应该多多补充胡萝卜素,今天买几根胡萝卜回来,还有……”
听着如数家珍的老婆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说得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雪莱美人和儿子难得地,脸上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黑线啊……
雪莱美人心里:宝贝,你是不是等偶放假等很久了?怎么积攒了这么多事情?
青儿宝贝泪汪汪:妈妈,呜呜呜!青儿、青儿讨厌胡萝卜!最讨厌!
就这样,交代完事后,战国把吃完的碗筷留在桌子上,洗了洗手却忘了擦干,正好看到门边正杵在那里的雪莱美人……和他的天青色围裙,于是顺手扯过对方,非常顺手地在那天天青色围裙上抹着手,一边抹战国继续嘱托,“记得啊,我交代你的事一定要严格完成。”
擦完手,战国不看哀怨的雪莱美人一眼(自然也没看到,被自己牵在手里的小青儿偷偷对爸爸做了一个好大的鬼脸后,雪莱美人脸上的乌云密布)就出门了。
没看是有原因滴,战国同学在思考。
在慎重地思考。
思考在继续……
妈的!怎么没事先打听一下,哪家幼儿园的老师最正点?!
就这样,拖着青儿,战国对本市二百五十家大、中型幼儿园……的老师……的容貌,进行了入而细致、反复而考究的考察,初步掌握了幼稚园老师的年龄、容貌在本市的分布状况。
惴惴不安抱着妈妈的脖子,看妈妈终于在一家幼儿园门口站定,青儿的小心脏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青儿宝贝,你说这房子好不好看?”指指前方的建筑物,战国笑呵呵地问怀里的青儿。
“好、好看……”不太由衷地说着,青儿看着战国指向的“东西”――造型非常怪异,颜色更是恐怖,怎么说呢……远远看去,那东西就像一个粉红色的……和尚庙,这也就算了,寺庙好歹也是中式的,可是在那勉强可以称作古色古香的柱子上……居然雕了几个长翅膀、光屁股小孩的石像――天使?!
汗……
尽管心里对妈妈的话一百分的不苟同,可脸上,对着妈妈,青儿露出了“无齿”的笑容。(青儿扯着自己的小嘴:讨厌!什么无“齿”?青儿有牙齿的说!不过都长在后面……不信你看!)
“很少见到这么后现代风格的幼儿园呢……”摸着下巴,忽略青儿脸上掩不住的惊恐之色,战国径自走了进去。
“先生您要帮宝宝办理入学手续么?”接待自己的女老师有着小兔子般青涩而温婉的微笑,让人精神爽朗。
久违的清新啊!
战国现在是吃多了法式大餐,开始怀念中式清粥小菜的典型怀旧心理。
正想说自己只是参观一下,忽然!
透过落地窗,院子里看着小孩子玩耍的身影就那么跌进了战国眼底,战国全部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原本打算参观的战国立刻询问,“老师,请问窗外那个女人是……”
“啊?您说的是那位穿红衣服的女士?她是我们园长……”
一句话,大笔一挥,彷佛生怕人抢自己手中的纸片似的,战国飞快地将填好的入园申请连同金卡一张,笑嘻嘻地递给目瞪口呆的女老师。
“好的!是的!那从今天开始,我家青儿就请多多关照了!”
同样呆住的,还有张着小嘴久久合不拢的青儿。
难道……妈妈要把青儿送人?把这么可爱的青儿送人?!(青儿还不知道幼儿园是个什么东东。)
“对了,小兔老师……”擅自给女老师取了绰号,女老师刚想发火,可是一看到年轻爸爸唇边荡起的坏坏的、却又让人觉得无比可爱的、充满成熟男性魅力的微笑,就……
“请说……”面上一红,女老师偷偷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好帅的男人,不知道他……“离”婚了没有……(与此同时,为了完美达成“太座”命令,正跪在地上努力擦地板的雪莱美人忽然身上一阵寒意。)
“能不能把你们园长叫来一下?我想和她入地讨论一下我儿子的学前教育问题。”
多么有责任感的父亲!多么关心下一代成长的父亲!小兔老师瞬间一阵眩晕,用力点点头。
被战国的微笑电得七晕八倒的年轻女老师拿着表格退下了,临走时坚定地保证立刻把园长带到的女老师,已经完全忘了园长说过――工作时间严禁任何臭男人以任何理由和自己通话、搭讪的命令。
这边,战国笑吟吟对怀里瞪着大眼睛,巴巴看着自己的儿子道:“青儿小家伙,眼睛怎么了?瞪那么大……不会是看到漂亮美眉了吧?嗯,爸爸帮你鉴赏一下……
“喔!你也注意到那园长了?嘿嘿!不愧是我儿子,好眼光啊!那可是难得一见的魔鬼身材!只看背影,就知道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
自顾自地说着,光顾着凝视窗外倩影的战国,完全无视于自己儿子越瞪越大的绿眼。
不是!妈妈!您再看看!仔细看看……青儿这是哀怨的眼神!
哀――怨――的眼神啊!您看清楚一点啊!
模仿爸爸想做出凄婉眼神博取妈妈同情,可眼睛都快瞪到抽筋的时候,青儿忽然发现:不是自己模仿失败而是……从头到尾,妈妈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妈妈的注意力在……
窗外那个红衣老太婆身上!
背对着女人正和儿子说话的战国,完全没注意到女人正向这边走来,说是对儿子讲话其实也不完全,倒像自己一个人在妄想。
“青儿,你现在是最方便吃豆腐的年纪,过了这村就没这庙。难得老子把你养得这么可爱,以后见了漂亮姐姐、性感阿姨,要趁抱抱的机会多吃豆腐。
“唉……你老爸我……想当年目测水平是一流的,不用摸就知道个女人有没有带上床的价值。(汗,原来女人的价值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谢谢雪莱美人,谢谢您为广大女性同胞除去淫虫一条!)
“嗯,好久没实验,不知道技术退步了没,我猜那位身材火辣的园长似乎是三十七、二十四、三十八……D罩杯!青儿小宝贝要努力帮爸爸确定一下哟。”
摇头晃脑的战国完全没注意青儿忽然变白的小脸,以及……
身后罩过来的阴影。
“嘿嘿……好久不见……亲爱的……”
这声音……
听到那个声音的战国顿时如临大敌一般,抱起儿子,头也不回想往门外跑,然而……
“战战,你想到哪里去呀?想上厕所么?看着点门牌,你走的方向是女厕所。”
黑着脸,艰难地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标志――穿着裙子的,是女厕所。
阴沉着脸,战国扭动脖子,果然,眼前巧笑盼兮身材火辣的美人儿,不是我们周易周小姐是谁?
“真没想到,难为你记我的Size记得那么清楚,莫非战战你要送内衣给我?不过人家上围变成三十八了的说,嘿嘿,不要买错啊!
“不要别的牌子,你老公家新出的面向亚洲女性的赤色闺阁纪念版就行了。要快啊!要不要现在就给你老公打电话预约一下啊?那个亚洲限量三十套的,晚了就没了的说。
“没关系!别害羞嘛!放心,你现在打电话,J绝对不会嫌你打扰他工作,反而会偷笑自家老婆贴心呢,到时候说不定又是一个激情的……”
忽然,周易没动静了。
是战国,俊脸通红,右手捂上周易滔滔不绝的红唇,左手托着青儿的小屁股防止他滑下去,还要回头对目瞪口呆的小兔老师勾出勉强的微笑,“对不起,我和你们园长是那个……故人,请让我们单独谈一会儿,谢谢。”
拼命压抑自己没把故人说成敌人,战国脸上的笑容异常僵硬。
看到这一幕,脑子里园长刚才的话还没消化下去,小兔老师机械地挪动到门口,躬了躬身,女孩机械地拉开门,随即机械地摔了一跤,脑子里彷佛想通了什么,兔子一样逃跑了。
“真不会说话。”掩着口,周易“轻轻”敲了战国肩膀一下,无视被自己敲的男人吃痛地小声闷哼,女人兀自笑吟吟,“我的搭档“嫁”人去作“少奶奶”去了。我这个可怜的专属摄影师没了搭档,留下来又被前搭档的老公看不顺眼。
看着说得装模作样的周易,战国抱着青儿的身子打了个寒颤:妈的!
好毒的女人!练了大力金刚掌不成?捶死人了。
可心里想归想,战国脸上是万万不敢有一点不满意的神色的。
“哈、哈哈!”打着哈哈,战国把青儿抱到胸前,不露痕迹和周易拉开一定距离,以测安全。
“哟!这个就是青儿啊?长得真机灵,一点也不像你蠢笨的妈妈。
唉……没办法从你身上找战战小时候的感觉,好小小欺负一下了。不过长得像爸爸也不错,真有点像看到J先生的缩小版啜着泪可怜巴巴看着我,看看这眼睛,跟玻璃珠一样,好想挖出来亲一亲喔……”
青儿小脸一下变色,瞪着眼前冲着自己笑咪咪的女人,青儿惊恐地想:巫婆!一定是巫婆!
巫婆是童话故事里的坏女人,最喜欢吃的就是漂亮小孩。
忽然想起爸爸(特指雪莱美人)有天给自己讲的睡前故事里面的角色(其实那天雪莱美人本来只是想威胁一下儿子再和自己抢老婆,就把他扔给巫婆吃掉,结果自食恶果,老婆皱着眉抱着被自己吓得大哭的儿子睡了一个月,自己则落得每天抱着枕头睡婴儿房,那个落魄啊!),青儿的小脸一下子皱了起来。
“妈、妈妈抱……”青儿啜着泪,想回头扑进妈妈充满安全感的怀里,却……
将青儿顺势塞入周易怀里,战国急忙退后,“那个,我还有事!既然钱已经缴了,你就帮我看着青儿好了,好了,那个,再见!”
恨不得说就此不见,忽然想起只要是自己来接青儿就不可能不见……
想到这儿,落荒而逃的战国心里就觉得……
真他*的――衰!
这边――张着白嫩嫩的小肉手,青儿欲哭无泪地看着妈妈飞快消失的方向:妈妈,您……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青儿小帅哥,你看,现下就剩我们俩了,和阿姨出去约会好不好?
阿姨是美人哟!”
手臂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抗拒的搂住青儿,周易悠闲走出门,门外阳光兀自温暖,微微灼人眼。
每当这个时候总想出去,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的呢?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幼儿园的生活很无聊,每当自己想要逃课出去玩的时候,最佳栽赃人选永远是小自己一天的战国。
“周周,妈妈说逃课不是好孩子。要是被老师发现,明天中午就没有棒棒糖吃了。”
那个时候的战国还是很纯洁很纯洁的孩子,总是愁眉苦脸的不敢出去。
“废话!只要你跟我出去,我今天就给你买糖吃!”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叉着腰敲着小男生的头。
“你说的喔!”小男生会露出白痴的微笑,不过总算还有点常识,“周周你有钱么?”
“废话!我没有,你有啊!战阿姨真好,每天都给你塞零用钱。”
那个时候,战国那家伙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看着怀里看上去有些慌张的小男孩脸上似曾相识的表情,周易笑了:果然……毕竟是他的孩子,那人的孩子……
呵呵。
真是古远的事了。
古远到自己几乎都忘了的自己小小的初恋。
“嗨!今天我们员工聚餐哟!”推开员工休息室的门,周易对着屋里一众老师漾出一朵灿烂的笑容,“学员的爸爸义务赞助!”
“哇!真好!谁那么大方?”
“嘿嘿……冤大头呗!”俏皮地眨眨眼,周易低头挑起青儿的小下巴,“喂!宝贝儿,你老妈金卡密码多少?”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战国终于回到了家里。
落地窗完美地承接了阳光最后的温柔,看着床上掩映在落日余韵里的雪莱,战国忽然松了口气。
床上的男人一副累极的样子,一向爱干净的他连围裙都没脱,就这么睡着了。
看着兀自穿着围裙抱着拖把静静睡着的雪莱,不可思议的感觉从战国胸中泛起,眼帘微低,嘴角动了动,走上前去,抓起被子,然后,“喂!你这笨蛋!居然不换衣服就上床,而且居然睡得还是老子的被子!”
毫不留情,伴随着战国同志威力无穷的“狮子吼”,雪莱美人晃晃尚不太清醒的头,呆呆僵在那里,看到自己威风凛凛的老婆叉着腰,宝贝似地提着自己的薄被,仰起头,毫不吝啬地给了战国一抹天真无邪的微笑。
脸一红,战国转过身,借着整理拖把的时候想掩盖住自己挡不住的脸红心跳:妈的!这么多年了……怎么见到变态那样子就会脸红心跳的毛病还没改掉?!
心虚地想要走开,身子却被抱住,腰上忽然收紧的胳膊温柔,舔落在自己脖颈的吻透露出的亲密,让战国的脸瞬间通红。
熟悉的清香明明是清雅的味道,可那冷洌的香之于自己,却是鸦片。
中毒的媚惑味道。
明明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可战国还是感觉一股灼热从下腹直冲脑顶。
身后的淡淡微香里有隐约的油烟味。
哟……做得不错,这家伙一定把油烟机刷好了,看来不用自己找人刷了。
心里不合时宜地打着小算盘,忽然――等等!油烟机?!
板着脸拉开雪莱美人的双手,战国的目光瞬间钉到了一脸讨好笑容的雪莱美人……脏兮兮的围裙……上面不堪入目的油渍上。
“宝贝,我刚刚把厨房全部打扫干净了喔!好辛苦呢……”宝贝,表扬我吧!
雪莱绿莹莹的眼里饱满的是得意,以及打着如意算盘渴望奖赏的算计。
牢牢盯着双手交叉于胸前一脸期盼的雪莱……的围裙,战国扭过头,看向自己背后,果然,原本干净的衣服现在却多了黑黑一块油渍――雪莱弄的。
下一眼,战国瞟到自己雪白被子上,那上面也有一块黑――也是雪莱弄的。
一秒钟,二秒钟,三秒钟……
终于,战国的脸也黑了――还是雪莱弄的。
脱下衣服,拿起被子床单,扔进站在一旁雾煞煞的雪莱怀里,战国随即冷酷地宣布:“把床单、被单、围裙还有你自己。洗干净之前――不用进来了。”
雪莱只来得及眨了眨眼,然后……面前的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睡了一觉,却发现旁边犹自是空的,战国骨碌爬起来,看了看早已漆黑的窗外,战国走出门去。
外面被整理得井井有条,那是雪莱那原本什么也不会的大少爷,在自己斯巴达式的魔鬼训练下的骄人成果。不过,原本冷清的人最近越来越爆笑了,虽然只是在自己面前,不过这也意味着他更令自己头大了。
巧妙地掌握了自己对他那张脸没有抗拒能力的弱点、越来越懂得对自己撒娇达成目的男人,越来越无法抗拒。
战国叹口气,拉开浴室的门,看着在浴缸里睡着的男人的时候,战国无奈地笑了笑,拿起浴巾轻轻把他捞起来抱进卧室。
看着一到床上就把自己抱得死紧的男人,抓了抓对方柔软细致的褐色发丝,黑暗中,战国想点一根烟,打火机点了又灭,终于还是把烟丢在一旁。
那家伙不喜欢烟味,自己现在基本上不再抽烟。
自己变了,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改变。
就像今天,原本单身汉的日子里,累极的时候脏兮兮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是常事,如今却变得无法忍受,反倒使这家伙――原来龟毛的洁癖已经好了很多,起码当时给青儿换纸尿布的时候,虽然捏着鼻子,可是仍然从自己手里抢过尿片,笑着说“我来就好”。
大家都变了。
没有当时的激烈,生活逐渐趋于平淡,果然到了那开始发痒的时候了,自己却忽然知道自己原来是可以甘于平淡的人。不过,这家伙似乎很不开心呢,这段日子分给他的时间太少了么?
也许该给这家伙抓抓“痒”。
心里想着,战国淡淡笑了,扔下打火机,反手抱住雪莱。
战国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这边的青儿小宝贝却是欲哭无泪地皱着小脸,躺在床上。
宝宝终于、终于知道什么叫三十八D了……呜呜呜,一点也不好!妈妈,青儿快不能呼吸了啊!妈妈!你在哪里?
月影朦胧,雪白的女人的身体芳馥、柔软,纤长的两只胳膊紧紧地裹住怀里漂亮的小男孩,凌晨三点,周易睡得正香。怀里困住不能动弹的,是可怜的青儿小宝贝。
被周易的发丝搔动鼻子的青儿,小小的打了个喷嚏,两颗晶莹的泪珠就这么挂在眼眶。还是妈妈的平板胸舒服……青儿偷偷想。
这边睡得朦胧的战国同志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旁:靠!这才想到你儿子!?),揉揉眼睛,把身旁的男人往自己怀里带近了几分,调适好舒服的位置,战国重新陷入梦乡。
好像忘了把被单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算了,明天再说吧。
最近宝贝很忙,非常忙,整天都见不到人影。
雪莱只是哀怨地想着,却完全没想过自己忽然也不见踪影的儿子。
再也受不了的雪莱,终于决定违抗老婆大人不得出现在他的工作场合的意旨,让司机把他送到战国的工作地点。兴奋地跑过来,不想刚到就被告知战国不在。
秘书把一脸怨夫表情的雪莱美人,连同一杯咖啡丢进战国的办公室,便出去继续工作。
最近总是这样,每天每天……都见不到战国的身影,自从那天从他温暖的怀里醒过来以后。当时战国还对自己笑了,笑得好灿烂,可……
之后就是冷宫。
真理就是真理。
昙果然只是一现的。
那天后就聚少离多。
到底怎么回事?
正在冥思,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想也不想,雪莱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是战国先生么?”柔和的女声,一下子雪莱美人迅速进入备战状态:自己的老婆虽然现在收山了,可总有不长眼的女人骚扰已婚夫男。
“请问有什么事?”没有答是,也没否定,雪莱暧昧地回答。
“是这样子的,我们是XXX珠宝行,您上星期订的项链已经到了,上您说过希望今天可以拿到的愿望可以达成,我们随时恭候,选择由我们送货也是可以的,不过先生能亲自带人来试戴一下是再好不过。”
项链……
自己是绝对不会戴这种东西的!
雪莱美人不知道自己怎么打发电话对面的人,脑子里只剩“项链”两个字。
或许……宝贝是送给妈妈的。不过……两对夫妇目前均不在国内,说是急着送人用的似乎有些不太可能。那……
二话不说,雪莱美人行色匆匆招了一辆出租车,面色阴沉赶到了那家珠宝行。
坐在正对珠宝行的咖啡馆靠近玻璃窗的角落里,雪莱美人虎视眈眈地瞪着对面的珠宝行。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雪莱美人喝了八杯咖啡、三壶水果茶后,战国的蓝色轿车终于驶进了视线。
等他看到门里迈出的血红色高跟鞋的时候,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女人戴着墨镜,戴着帽子,怀里居然还抱着青儿,青儿彷佛也和那女人很熟的样子,乖乖的任由女人抱着。
一男一女,男人轻轻在旁边呵护的感觉,怀里可爱的孩子,彷佛他们才是真正一家人。
看着这一幕,雪莱的眼睛忽然有点酸。
不是不信任,只是……
很久了,一向冷情的自己自从认定了战国,便从没有过别的念头,彷佛修士般的生活,自己很习惯,有没有女人,自己看来没多大区别,认识宝贝,才知道人生原来也有激情,彷佛自己出生就是为了相逢的那一天,从没想过性别问题,就这样认定了一个人。可是……
战国不同。
他喜欢女人,很喜欢女人,也有过很多女人,自己知道,却从来不想提,想比她们更加抓住战国的心,自己也有这个信心。
可是雪莱也知道,战国从来不满足单纯的家庭生活,明明有很多可以在一起的机会,却一一放弃,选择了离自己远远的工作。
青儿确实是个意外,本来想多了孩子倒也多了一层保证,可后来……
想到自家宝贝和青儿一起的时间都比和自己的长,对孩子比自己还要在意的样子,雪莱心里有点委屈,真的……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再怎么样,自己是男人。
再怎么样,战国也是男人。
如果某天战国宝贝回忆起女人的好,觉得她们比自己好……
雪莱静静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珠宝店,想着三个人开心试项链的情形,没有冲进去将其分开,只是淡淡招来侍者,“请结账。”
没有多看对面一眼,雪莱信步离开。
必要时候,自己会不择手段留下战国。
因为……经过这些日子,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原本的冷清。
没有战国的日子,自己一天也无法过活!
玻璃窗内,青儿正瘪着小嘴、委屈地看着镜子前照来照去的周易:老妖婆,再照也不会变漂亮。
一旁的“妈妈”却没看自己,正嘀嘀咕咕的和服务员说着什么,说着说着竟走开了,半晌才满意地笑着回来。
两个人都笑得贼呼呼的,终于心满意足抱起青儿往外走。
“你要的项链我可是给你买了,前阵子想出去玩,我也带你去了,想吃XX的点心,我更是排了三个小时队给你买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战国斜眼看着旁边的女人。
这家人真有趣……
“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战国忽然停住了,腼腆地抓了抓头,“真是麻烦了……”
“不麻烦,你招待我们去日本玩怎么会麻烦呢?只不过准备行李很麻烦,还要买行李包什么的。”
周易刚一露出迟疑状,战国马上笑咪咪地说:“那个我早就准备好了,明天送过去。”
一转眼,周易的家到了。
看着那灰暗了一天的小脸终于开始转晴,战国这才笑呵呵地说:“青儿乖,接下来七天要乖乖听老师的话。”
“嘎?”
妈妈说什么?青儿怎么……不明白?
“你妈妈的意思是,他把你送给我家了。”看着哇哇大哭的青儿,又看着飞车回去的战国,周易眯着眼睛,心想:宝贝,回去有你受的呢!我送了你一份大礼物呢,嘿嘿……不要太感――谢――我――哟!
看着周易越来越诡异的表情,一直咬着嘴唇的青儿终于大哭起来。
匆匆忙忙回到家,战国意外地发现家里没有开灯。
这倒希奇了,平时这个时候那家伙应该已经回来了。
摸着黑找到黑暗中闪着荧光的开关,战国想把客厅的灯打开,不料下一秒竟被一股大力拉倒在地。
背部吃疼,战国皱着眉想把身上压着自己的人推开,道:“雪莱,你没事发什么疯?”
想也知道,能对自己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一个。
“我要做。”雪莱却不依不挠,左手按住战国的胸,右手甚至已经开始解开战国的裤子。
脸一下子红了,战国随即伸手想将对方拉离自己,“喂!我今天很累了,没那个体力陪你胡闹……”
嘴里说着,战国并没有用多大力气,雪莱现在越发懂事,一般和他说自己累了,不管自己多想要也不会强行要求。
可是,战国发现自己错了。
“我要做。”冷冷的声音,伴随着自己衣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下身一凉,战国忽然有种事情脱轨的感觉。
妈的!
这么多年,那变态别的功夫没多大长进,刷盘子、洗碗、挑逗老子、脱人裤子的功力,倒是有了质的飞跃!
“我、我还没洗澡……”当感觉雪莱的鼻息吹在自己鼠蹊旁的时候,战国的声音不由得沙哑。
在那个人面前,自己的坚持总是这么脆弱,禁不起一点挑逗。
“没关系,我喜欢宝贝的味道。”
“你――恶心!”感觉对方的舌尖碰上自己那里的一瞬间,战国猛地推开雪莱,贴着冰冷的墙壁,喘着粗气,“老子不做了!”
对方细腻雪白的身体在黑暗中有些模糊,于是温润的肤触轻轻贴上自己身体带来的刺激,也就越发强烈。
“嘿!不洗澡就不做,是真的不想做还是……不敢做?”
对方冰凉的手指轻轻摸上自己火热弟弟的感觉,不知为什么让战国感觉到像蛇。明明是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的情人,可今天的他对自己的碰触,却让自己感觉到抗拒。
终于发现雪莱不对头,战国左手摸上雪莱的额头,“你这家伙今天不对劲,怎么?不会是病了吧?”
可手却被抓住了。
滑腻的舌尖在指间一一舔过的感觉,说不出的……
手不由得得微微颤抖,战国心里一颤,“你这混蛋!唔――”
嘴里抗拒着,可就连战国自己都听得出来这抗拒有多虚伪。终于忍不住,小小一声诱人的呻吟背离意愿地从嘴间溢出。
“宝贝的身体现在越来越敏感了,越来越禁不起挑逗……”
单手撑在战国身上,雪莱的手宛若有魔力,只是指尖轻点就能引起自己身体内部最的颤栗。
恶魔般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样的身体……还能抱女人么?”
轻轻在菊洞周围一点,那早已习惯接纳并且食髓知味的家伙,就流着口水贪婪地想把对方拉进来。
清冷的声音说着和嗓音完全不合的色情,恶魔笑了,道:“都已经湿答答了呢……”
雪莱轻轻一笑,蘸了蘸洞口的蜜液,“在床上两个人“这里”都流着口水想要被插入,宝贝会很难受吧?”
越听越不对头,半晌,战国终于醒过味来,沙哑着喉咙破口大骂:“你这混蛋!到底想说什――啊!”
愤慨只是一下,战国随即被那忽然捅进自己身子里的手指搞得说不出话来。
“宝贝不想做,是不是因为身上有不该有的味道?”
柔软的发丝埋入战国的脖子,雪莱轻轻嗅着,“Poison的味道,对方是美人吧?宝贝喜欢美人的……”
语气很平淡,话语背后是清冷。
战国心里凉凉的。
心冷了,可是身体却兀自火热。
习惯了豪取强夺的身子,竟然受不了如此暧昧的对待,每一颗细胞只是叫嚣着不满。
“妈的!你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骂骂咧咧,战国瞪着雪莱:明明是黑暗,战国却觉得自己彷佛能看到黑暗,对方眼里的绿光莹然。
“你这几天在哪里?干什么?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告诉我,所有所有……都告诉我。”雪莱轻轻说着。
战国却红了脸,没有回答,缓缓地,只是低下了头。
“你不说,我就保持这样。”
手指抽动,麻痒稍止,可有了满足,便有了更的饥渴……
战国弓起腰,想把对方吞得更,可却被对方躲开了,始终是半含的状态,战国开始焦躁不安。
终于……
“混蛋!你究竟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啦?老子变成这样是因为谁?你以为老子想这样啊!?
“妈的!老子现在就喜欢男人,就喜欢被捅!你不干,大不了老子到外面买个男人干我,这还不好说?!”
愤愤地说着完全不像自己能说出口的话,战国大力地甩开雪莱的手,站起身来,当起身时,身后的洞口分泌的热液沿途滑下来……由灼热转成冰凉的过程,就像战国的心。
战国的心……彻底凉了。
这几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怪不得现在号召爱用国货,外国人、蛮夷种族不可交!妈的!怎么养了这么一只白眼狼?!NO!绿眼狼!罢了罢了!
揉揉胸口,战国只想冲出去。
可是,下一秒战国就发现了妨碍自己立刻冲出去的第一个障碍:自己的裤子还在雪莱的腿下面。
拉着裤腿,战国黑着脸,“你起来,老子要穿裤子。”
“穿好裤子去找男人?”雪莱阴着脸问。
“用不着你管!”大力拉扯几下,见雪莱死活不抬腿只好放弃,光着屁股,战国怒气冲冲往卧室走――找裤子!
妈的!你以为老子非穿那一条裤子不成?
妈的!你以为老子非要你一个才成?
狠狠关上卧室的门,战国没看到门外雪莱泫然欲泣的脸。
打开灯,没等走到衣柜前,床上的东西率先引起了战国的注意――床上散落了很多的照片。
每张照片里都有一个同样的男人,和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人亲热的画面。就像侦探社跟踪拍出来的一样,很明显,是丈夫出轨的捉奸照。
很不幸的,照片里扮演出轨丈夫的男人……是自己。
战国脸一黑。
旁边有信封,收信人千真万确写着雪莱的名字。可是看看信上那笔迹,又看看照片里的女人,战国顿时全部明白了。
全部都明白了的战国脸黑到极点。
妈的!周易你这个%&*!¥!
穿上裤子,战国拿起照片,踢开门就要出门找对方算账。
“你让开!”战国一看门口活像门神坐在门前的雪莱就更生气了:这家伙!这么容易就上当!太不相信自己了!
“我不要!”雪莱讷讷地说:“让开你就去找男人去了。”
“我不找男人。”战国皱着眉,想要拨开雪莱。
一听这句,雪莱期期艾艾抬起头。
“我去找女人!”
一句话,雪莱瞬间地狱。
“我不要!”
赖在门前不走的雪莱无赖得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战国这才看清楚雪莱脸上隐约可见的泪痕。
这家伙……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孩子?
心一软,战国温柔地用袖口帮雪莱轻轻擦脸。
“我去找周易。”
“你找她做什么?”刚为战国的温柔而安心的雪莱一下子又警戒起来。
“白痴。你还没发现这照片里的女人是谁么?还有这字迹……”耐着性子,战国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有必要先把自家这口子安抚一下。“这是那女人寄给你的,你担什么心?”
“啊?难道?”雪莱好像明白了,“莫非……”
真不愧是变态,脑子还是很好使的。赞许地看着雪莱,战国笑咪咪的。
“难道你们死灰复燃,她寄这个向我示威?”看着雪莱脸上更加慌张的表情,战国忽然有点想晕倒。
“你这笨蛋!我和她从来永远自始至终都是死灰一片,这辈子不可能燃得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害我害得多苦?!”战国破口大骂。
“她这是陷害!陷害!懂不懂?!照片肯定是她拍的!你忘了那家伙是干什么了的么?同行找同行拍照免费是不是?
“这照片照得真不错……这一张要留下来……妈的老子差点离题!亏得老子贿赂了她那么久,居然还是给我来了这手……”
越想越有气,战国忍不住想要马上冲出去,可是又被拦住了。
“宝贝,我错了。”
后腰被雪莱一抱,战国一下子软了,身子软了,下面那玩意儿却硬了。
“你这家伙,就是不相信我……”战国沙哑地说着,身后被雪莱的灼热抵住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心跳加快。
“我只是不相信自己而已。”雪莱讷讷地说,湿热的吻随即吮上战国的脖子。
“你呀……”拖着长长的声音说着,战国叹口气,腾出一只手摸到自己上衣内袋,从里面摸出个东西扔给雪莱,“呐!给你的,我特意到珠宝店订的。”
听到珠宝店,雪莱一下子想到那个电话,接过那个袋子。
打开盒子的刹那,缓缓地,雪莱将下巴抵在战国的肩头,湿热的液体随即落了下来。
微微一笑,战国轻轻地拍了拍身后雪莱的头,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真没出息。”
“我只是感动……而且我也……”只为你哭过鼻子。
看着手心的两枚设计简洁的男式戒指,雪莱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糟糕,眼泪似乎止不住了。宝贝嫁了个没用的老公呢。”
湿热的液体还在持续浸湿肩膀,可雪莱的声音却是笑着的。
“妈的!谁“嫁”啦?”
嘴里说着,战国却任由对方为自己套上戒指,看着雪莱握着自己的手指上淡淡光芒的戒子,战国忽然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妈的!
不过……
“你这家伙,爱哭点没事,反正只有我看,也不怕别人笑话。这点没用我可以接受,可是……”另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按上雪莱早已灼热的地方,“要是这里没用,小心老子休了你!”
“嘿嘿……这里的话……宝贝一定满意……”心领神会,雪莱轻轻拉开战国的裤子,满意地发现这回对方不再抵抗,顺从地任由自己摆布。
“知道么?啊!大力点!知道么?我这回……为了贿赂那女人……
了不少心思呢!嗯……那边多揉几下……嗯……”
断断续续的吟哦声从战国口里传来,俯视着自己身下的雪莱,战国艰难地吞着对方的分身,妈的!好像又大了……
“爸妈不在,我把青儿暂时交给她一星期,我们、我们……啊!”
汗珠淋漓,看看身下差不多的家伙,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下,战国缓缓地坐了上去……
终于吞进去的时候,战国的脸上一时又是幸福又是痛苦。
静静看着雪莱温柔看着自己的眸子,战国俯下身,地与对方舌吻。
“我们出去度假吧,就我们两个。你不是一直很想么?”
唇齿相连的时候,战国轻轻说。
为了两个人的假期,战国这几天努力把工作赶完了,还奉送周易那女人日本豪华七日游家庭套装,现在看来,这份努力似乎还是值得的。
看着身下这人的表情,战国忽然觉得最近这些事很值得,自己让他上这件事似乎也无所谓了。
“好……”
好幸福!雪莱觉得自己开心地可以飞上天了。
忽然……
开门的声音。
“真是的,怎么也不关门……啊?正忙啊?对不起喔!”抱着孩子踢门进来的女人不是周易是谁?
“我来是想说――我刚刚临时收到一个工作委托,现在要去非洲,所以我没法帮你看孩子了,对不起喔。就这样子,我走了,青儿放这里了。”
没什么诚意地道着歉,周易放下还没醒过来的青儿准备回去,临走前忽然笑了,“对了战战,我还有件事想说……”
“我才知道J先生这么“伟大”耶!不过战战也好厉害,居然塞得进去,还是主动的!嘻嘻!不过战战你要好好保养哟,小心老了以后脱肛性福不保。就这样,拜拜……”
“$当”一声,门关上了。
青儿宝贝随即小嘴一瘪,没看到爸爸妈妈慌张的脸色一般,磕磕绊绊就朝妈妈奔去,“坏妈妈!都不要青儿了,你听青儿说――老巫婆好可怕的说……”
黑着脸看着霸占了自己位置,缩在老婆怀里撒娇的小坏蛋,雪莱刚想发飙,却看到“老婆”僵硬地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雪莱眨眨眼……
妈的!Shit!Merde!王八蛋!又……
好想哭!
――番外抓痒记完
本文两个主角的前生篇请阅读月下桑作品急急如律令。
文中齐乐和金发男GIN的故事请阅读月下桑作品老大徒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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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书之四] 养尸(出书版)[16楼] mummy_58 117 3-2 19:7
[亡灵书之六] 六人房间(出书版)[18楼] 蒲梢9 98 3-3 17:12
那只可恶的狐狸(出书版)+番外[19楼] 翼灵幻妖 22 3-16 22:36
[亡灵书之七] 亡灵归来(大结局)(出书版)[2楼] 翼灵幻妖 139 3-17 21:12
[亡灵书之三] 背“面”(出书版)[21楼] 翼灵幻妖 13 3-17 21:25
急急如律令(上部)(出书版)[22楼] 翼灵幻妖 16 -15 21:2
急急如律令(下部)(出书版)+番外[23楼] 翼灵幻妖 157 -15 21:27
十年之妖(出书版)+番外 上[2楼] 翼灵幻妖 232 7-1 22:2
十年之妖(出书版)+番外 中[25楼] 翼灵幻妖 13 7-1 22:3
十年之妖(出书版)+番外 下[26楼] 翼灵幻妖 567 7-1 22:31
[7 truth系列之二] 引路娘(出书版)[27楼] 翼灵幻妖 216 1-15 16:
采鸿(出书版)[28楼] 翼灵幻妖 239 11- 2:9
[7 truth系列之三] 未亡人(出书版)[29楼] 翼灵幻妖 185 11-1 22:1
[7truth系列之四] 亡者日记(出书版)[3楼] 翼灵幻妖 31 12-11 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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