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贼+番外――――疏影 作者:lanyu319 27/11/16 15:329[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序
房间里燃着一种淡淡的木犀沉香的味道,原本这就是一个少女的闺房,十分精致的布置及淡雅的摆设,更显出房间的主人是个十分聪颖的人。
这时房中立着一个少女,约摸十五十六岁的年龄,少女弯眉明眸,一幅乖巧纯真的模样,本来应该洋溢着笑容的脸上却露出哀苦的表情,低头浅泣。
正首位置立着一个四十来岁紫面长须的大汉,一脸怒气,粗壮的手臂不断的颤抖。
那少女看到大汉如此生气,哭声更大,但还是一脸的倔强,“父亲,不管袖飞的事,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那大汉气得连身子都抖了,仰天长啸,一掌向墙壁击出,“袖飞呀袖飞,好一个武林第一的采贼,不但采,连心都一并采去。要是被我逮到了,非得讲你的一层皮扒下来不可。”
墙壁上透出了五指之形的空洞,室外的寒风涌了进来,冰冷透骨,连平日一向健康的少女不禁打了个寒颤。

1
夜已五更,天已蒙蒙亮,已有些人起来下田了,这时在这一片荒野的上飞奔的一个穿蓝杉的约摸二十岁的俊俏青年,不多时,前面孤零零的立着小小的房子,那个蓝杉人愣了愣,似乎十分奇怪这种荒凉的地方竟然有一栋房子,但已经没有时间了,看看远的田野,一望无疑,又听了听远隐约的马蹄声,苦笑了一下,吐了一口气,竟然还慢悠悠地梳理一下自己那头沾满灰尘的秀发,伸出手推开了门。
一推开门,整个屋子只有一个房间,空荡荡,只有一个巨大的药炉摆在正中央,窗边一个身着青杉的十八十九岁的青年低头打着瞌睡,蓝杉人看着眼前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天知道他是多么讨厌不漂亮的人。
蓝杉人头又转向屋里,皱眉更,一咬牙,还是钻了进去。他刚盖上炉盖,那个青杉人就醒了。他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呆呆地看了看已经半亮的天色,自言自语到,“哎呀,这么晚了,该炼药了。”

在炉里的蓝杉人吓了一跳,但一听马蹄已经近了,顿时就不敢再动,不多时,那青杉人已经把火升好了,炼起药来。
听着马蹄从门外经过,继续前进,蓝杉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又听到已经跑了半里的马忽然又倒转回来,不禁在心中乱骂起来,“你们这群猪,干脆就苯到底,跑下去算了,竟然跑了一半再回来,还让大爷在里面闷了许久。“但终究还是不敢骂出口。这时炉子已有些烫了。
不多时,马蹄有回了来,就停到门外,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小子,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蓝杉的男子经过。”
那青杉青年愣了愣,回答道:“我刚才一直在炼药,除了你们,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经过。”
一个看似领头的黑衣人扫了一眼整个屋子,整个大殿除了眼前那个烧得已有点通红的炉子,再也没容身,只得恶狠狠地跺了下脚,“妈的,又让袖飞那个兔崽子给逃走了。“说完一挥手就走了。
袖飞在炉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已经被烤得不行了,但亏得以前得到一个至宝–冰蚕手套,刀枪不入,隔热绝冷,方才用双手撑住底,身子直立,幸得那炉子极大,身子碰不到炉壁,但也被炉气及药味弄得生不入死,一听那群人走了,再也顾不上什么,连忙推开炉盖,跃了出来。
正在窗边弹弄风铃的青杉青年突然转过身来,看到炉里钻出一个人来,不觉张大嘴巴,惊叫起来,袖飞连忙扑过去,想捂住他的嘴巴,但为时已晚,已听到远去的马蹄声又折了回来。
正将青杉人压制在墙上的袖飞懊恼地打了墙壁一拳,也不知触动了哪里的机关,青杉人背后的墙壁一开,两人一齐滚了下去。
待到那群黑衣人回到屋里,只看见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半开的炉盖,领头的黑衣人气得踢了炉子一脚,骂了几声,回头望了望部下,全部脸色发黑,倒在地上,顿时大惊,急忙运气,发现丹田空荡荡的,全身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在步向死亡的同时,双目不自觉寻找毒气的来源,终于在望向窗上的风铃时闭上了双目。
屋里又恢复了冷清,仿佛没被人打扰过一般。

2
两个人一直顺着一个斜坡往下滚,不知滚了多久,才到了底下。
真黑,袖飞对所的环境只有这两个字的评价。
从怀里掏出一个火褶子,点燃,整间屋子亮了几许,透过昏暗的火光,袖飞仔细打量着四周,四面墙竟然都是用四块巨大的完整的毫无瑕疵白玉围起,伸手去敲,却都是实心的,这时,火褶子已经燃到将近底部了。
袖飞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整面墙壁完整一块,如此的平坦,竟然找不到任何一机关,难道真会有如此傻瓜肯这么多的精力只为了造这么一个监牢出来。
这时火褶子已经燃尽,呼的一声,灰烬散落在地上,四周又恢复黑暗。
又什么都看不见了,袖飞打从心底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往后一靠,一躺下去,却不是冰冷的地板,是一个暖和和的物体,袖飞正在疑惑,突地想起还有一个人和自己一同滚下,估计自己现在躺着那人的腿上,吓得连忙从地上蹦了起来,拍打着两人碰触到的部位,心中暗自惨叫,竟然碰到了一个旷世大丑男。
在黑暗中蹲了好一会儿,已经有些习惯,可以看到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又蹲了一会,顿觉得无聊,朝着前面那团影子叫了叫:“喂,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那团影子并不说话,袖飞便胡乱猜了起来,“难道你就叫作没名字?还是”
“我姓君"那团影子终于忍耐不住,“上随下我。”
真是一个没有任何特色的声音呢,听了让人直打呵欠。袖飞果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君随我?”
君随我?!!袖飞顿时瞪大眼睛,这个名字真是不错,占尽别人便宜,“早知道我也改名倪老子好了。”
君随我向天白了白眼,终于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出去吧。”
袖飞还是蹲在原,“没用的,墙都是实心的,根本逃不脱。”
“怎么逃不脱。“君随我懒懒地说,“不过还是请你辛苦一点罢了。”
袖飞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来。
可以出去了?!!辛苦一点没关系,再辛苦一点也是值得!
但还真不是一般的辛苦,待出了那个房间,袖飞早已累瘫在地上,君随我蹲在地上,用手戳了戳,“还活着?”
“早去了半条命了!“袖飞抱住头呻吟,天呀,原来不是没有机关,而是整个房间整个儿就是机关,要从墙角那儿硬生生的推开才行。
袖飞满脸怨恨地望向眼前那个悠然自得的人,不仅咬牙切齿,“为什么光是我一个人推?”
“谁叫我一点武功也不会呢。“君随我一脸无辜,“再说我动脑,你动手,很公平呀。”
平气平气,看着眼前君随我的鞋子,袖飞不断怕打着胸膛,至于为什么不看着君随我的脸,这是因为袖飞的审美观点极是偏激,凡是面容平凡之类都列入毒害眼睛之流,君随我的面容虽然极为平凡,但看上去也是极为舒服,此时却被袖飞当做洪水猛兽。
待终于顺了气,袖飞从地上爬起来,两人继续顺着漆黑的地道摸索着前进。

3
君随我走在前面,袖飞跟在后面,渐渐地,地道中亮了起来,也不知是哪里透出来的光,地道中一片光明。
整个地道东转西绕,曲曲折折,且又有许多岔口,尤奇的是每个岔口的转折又有几个全然一模一样的岔口,几下一转,哪里还分辨得出已经过了几个岔口,身到了哪里?君随我却如同回到了自己家里,毫不迟疑的疾走,有时眼前明明无路,便往旁边的洞口里一钻,一绕,竟又转到另一条地道。有时似已到了尽头,哪知随手一拍,墙壁突然打开,后面竟然出现一条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却是另有幽境。然而有些明明只有一条路通向底,他偏偏不走,却倒退几步,在地板上轻轻一掀,便又出现一个全无形迹可寻的地道。
袖飞当然紧紧跟在君随我后面,从刚刚那个密室,他就知道君随我的破解机关的能力比自己强上许多,此时当然不敢惹慢,不敢离开他身边半步。
兜兜转转,到了一个墙壁前,君随我在前面停了下来,扳着手指默默算了几遍,从左数了几步,边数边行,数到一停了脚步,伸出手就想敲墙壁,但手才伸到半空又伸了回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不紧不慢的敲着,袖飞也不说话,一直等着他,过了许久,君随我还在不紧不慢的敲着。袖飞终于忍耐不过,问了句,“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还要多久?”
“大概还要三个时辰左右。“君随我沉吟道。
“这么久?!!“袖飞有些惊讶。
“如果不是你,我倒不必等这么久的。“君随我答了一句,“我在这里整整烧了七天的药炉,才将这里全部机关破坏大半,要不是你触动其他机关, 我何必在这儿东兜西转,敲五个时辰的墙壁呢。”
袖飞被抢白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摸摸鼻子,“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屋子竟然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难道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哪有什么秘密,只不过都是些风月情事罢了。“君随我淡淡笑了笑,“说出来实在是贻笑大方。”
袖飞顿时被吊起胃口,“难道还有什么风流韵事不成?”
“此事事关两男一女"君随我似有所思。
“那肯定是个美人,两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袖飞兴致勃勃地猜测着。
“你说得到没错,还真是个美人呢。“君随我笑了笑。
袖飞连声叹气,“不知是何等美人呢,倒真是怪我母亲将我生得太晚了。”
“如果你见了他,倒会怪自己生得太早。“君随我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只怕那时你倒会怪你妈将你少生了四条腿呢。”
“牡丹下死,作鬼也风流。“袖飞毫不在意,“有刺的朵甚是刺激。”
君随我微微叹了一声,“小唐,如果你知道有人这么说你的爷爷,是气得直跳脚呢,还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君随我想了想,“还是后者居多吧。”
这些话说得极是小声,几乎只是在嘴边滚了滚,袖飞并没有听到,只是大大的打了个呵欠。

两人正斗着嘴,突然墙壁"砰"的一声,出现一道门,精于如此奇妙的机关,袖飞不禁咂咂嘴巴,惊叹一声,“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呀。”
君随我微微一笑,拔脚往里一跨,袖飞跟进一望,这又是一个石室,与刚才的石室不同,却是一个女子的闺房,虽说是女子的闺房,但却又无比的冷清,只是中间一个小小的床铺,床铺靠外却是一个石头做的梳镜台,正中嵌着一块白玉,约有铜盆大小,白玉远远瞧去,只见一片银光不住幌动,袖飞不禁被吸引过去,伸手摸了一摸,上面竟然刻着几个小小的字,刚才在远远看不清楚,此时来到眼前,哪想得到这银光还包裹着几个小字,袖飞一边摸一边 念了出来:“早知离别切人心,悔作从来恩爱。”
袖飞光想着一个妙龄少女每日默默地看着这个藏着她的心事的镜子,思念着天涯一方的情人,想想句子里的情厚意,不由得痴了,掩面长叹一声,“愿得红袖相倚身,他日情人共赏”
“修短各有分,浮华亦非真。“君随我看了只是微微一笑,“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小女儿家的玩艺,想不到袖大公子你也喜欢。”
袖飞被气得半死,但此刻却有求于他,只得怒瞪着君随我。君随我毫不在意,慢慢地走到石室的另一头,蹲了下来,袖飞一时好奇,也走了过去,只见墙角旁边倚着一个骷髅,君随我正在从骷髅那件已经半破的衣裳里掏出一块白色的丝绢。
“这是什么?“袖飞蹲了下来,看着君随我将那块丝绢放入怀中。
“这个就是刚才令你神魂颠倒的那个女子,你要不要与她说几句知心话。“君随我微微一笑,就将话题岔开。
袖飞看了看眼前的骷髅,浑身起了疙瘩,顿时干笑几声,“还是不用了。”
君随我只是笑了笑,推开另一道门,这件却与上一间有所不同,净是些兵器,袖飞随手拿起身旁的一把剑,随手一拔,寒光逸出,端是一把好剑,心中甚喜,“此等好剑,不知为何名?”
“这把剑名为浮华。“君随我看了一眼,随口答道。
“你又怎知?“袖飞白了君随我一眼,“这把剑来没有在武林之中从出现过。”
“我自然是不知。“君随我又笑了一下,“刚才却是我乱说的。”
袖飞又瞪了君随我一眼,这个人倒真是神神秘秘的,实在是让人极度不爽,两人又玩耍了一下那些兵器,又推开另一道门,门外又是一个长长的地道,袖飞见了,那张俊脸不由得塌下来,“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后面这里只有一条通道,又没有任何机关,一直走就行了。“君随我露齿一笑,“我竟然忘了告诉袖大公子,不过,想不到袖大公子你这么胆小。“君随我语句一转,“没有我就不行了么。”
袖飞早已经憋出了一肚子的火,此刻一听到君随我这么一说,立刻二话不说,转身跃起,已到两丈之外,几个跃起,已不见踪影,只是远远传来一句话,“君随我,再见了,是再也不见。”
君随我笑了一笑,缓缓地说,“恐怕由不得你,江湖上谁人不知袖大公子是最怕水的。”

待君随我再看到袖飞时,他正垂头丧气的蹲在那条水道旁边。
“真快!“君随我露齿一笑,“想不到袖大公子舍不得我,竟然还在等我。”
“谁舍不得!“袖飞有点狼狈的抬起头,“你不是说一直走就行了?!”
“我没说吗?“君随我歪了一下头,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不是我不说,实在是袖大公子你走得太快了,让区区来不及说呀。”
袖飞吸了一口气,勉强自己笑了一下,“那你说该怎么办?”
“泅水。”
袖飞脸色一白,“难道没有别的什么方法?”
君随我笑笑,“难道袖大公子你怕水不成。”
“没有。“袖飞立即否认。
君随我心里暗道,谁人不知你袖大公子最怕水,却偏偏来逞强,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但脸上却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袖飞此时却想起自己怕水的原因,实在是因为翩依依这个女人,从小一不小心就将自己踢进院里的荷池内,弄得自己每都要像死猪一样从池里浮起来。一想到翩依依,袖飞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绝对是不能惹的,再抬头看看眼前的君随我,怎么看怎么像另一个翩依依。
天啊,两个翩依依!!袖飞一想头就大了许多,那还叫人怎么活。

君随我正笑吟吟地看着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万分的袖飞,突地,袖飞一起身,就凑可过来。君随我看到袖飞的俊脸第一在面前放大几倍,立即愣了一下,不自觉退后一步,但为时已晚,一个冰冷的东西扣上手腕,君随我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腕与袖飞的手腕之间有一条极短的链子相连,脸色顿时白了几分,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吐出:“情人链!“自己刚才竟然没有看到,他是什么时候从那个石室中拿到这个链子的。
“没错。“袖飞笑眯眯地说,“还望君公子送我一程。”
君随我有些无言地看着袖飞,想不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无赖到如此程度,当下沉下一张脸,“我带你出去,你将这链子与我解开。”
“那是自然。“袖飞扬了扬手中的钥匙,“知道你带我泅水过去。”
君随我也不答话,只是从怀里捞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
“火药。”
“你竟然有火药刚才还让我推半天墙!”
“我乐意。“君随我斜眼看着袖飞,一副你能将我怎样的表情。
袖飞抚着胸口慢慢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吐了出来,任怒火消了大半,才开了口,“请继续吧。”
君随我将火药放到墙壁旁,再铺设一条火药线,作为引子。
袖飞从怀中拿出火石,俯身点燃了药引,眼见一点火沿着火药线向前烧去。猛地里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猛烈的热气冲来,震得袖飞向后退了两步,君随我却仰后便倒。袖飞被君随我一带,又向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掉进水中,只得伸手一揽,握住了君随我的腰,手中那把钥匙却飞了出去。
待通道中的烟雾消去不少,两人才寻找起钥匙,却见那把不知是什么质地的钥匙居然遇水不沉,在离两人不远的水面上漂着,缓缓的飘向远方。
袖飞立即推了一下旁边傻站着的君随我:“你还不下去,我在岸边拉着你。”
君随我却动也不动,只是在岸边呆呆的看着。
“你不会也怕水吧?!“袖飞看着君随我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顿时浮出疑问。
君谁我只得干笑几声。
“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开这个链子的?“袖飞沉默了一下。
“没有,这个链子是千年寒铁铸成。“君随我答得极快。
“那你知道这水会流向哪里?“袖飞再沉默。
“这水向西大约三个时辰,就会到达一条河,这条河水流极快,不到三日就会汇入大海。”
最后,两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钥匙慢慢地飘向远方,相对苦笑。

6
“两位客官,里面请。“一个店伙眼尖,看到两个的青年携手而来,连忙迎上去。
青衣青年略一停留,转头对后面那位蓝衣青年微微一笑:“袖儿,不如就在这儿用餐如何。”
那蓝衣青年很夸张的掩住眼睛,“大哥,我真的不是在嫌弃你的脸,只是今天的阳光烈了一点。”
那青衣青年很体谅看了他一眼,回头对这店伙说,“我弟弟生来患有眼疾,太阳一烈就有些受不了,能不能给我们一间比较暗的房间,再给我们送来浴桶,我们要洗漱一下。”
那蓝衣青年一听,顿时岔了气,那青衣青年则温柔地抚着蓝衣青年的背部,轻轻的拍着,“小心。”
那个店伙看到这幕兄亲弟爱的情况,很是感动,“客官你真是疼爱弟弟,想我哥以前也是如此对我,快里面请。”

君随我全身浸到浴桶之中,原先的衣服被褪至腕间,袖飞则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望着床上帐子上的浮苏,“从我们一起走那天起,我到底得过多少病?。”
“除去今天的眼疾和哮喘不算,“君随我默默的数了一下,“还有面部抽筋,气血浮动这两天总共十七种。”
袖飞捂住眼睛,呻吟了一声,“为什么我要扮做一个病弱的弟弟。”
“那你怎么解释我们这种状况,难道你要扮作我娘子。“君随我瞪了袖飞一眼,却似在说:你不用不甘心,我比你更不甘心。
“娘子?!!“袖飞皱了皱眉头,重重叹了口气,“那还是弟弟吧。”
“袖儿。“君随我立即接口,亲热地叫了一声,又引起袖飞的一阵急咳。

待两人洗漱过后,重新披上衣裳,正在无所事事,正所谓两看生厌,两人越看越不顺眼,君随我轻咳几声:“袖兄,今日月色正好,不如出去走一走可好。”
袖飞立即点头。
两人出了门,袖飞立即装作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任由君随我扶着,两人的袖子垂下,刚好遮住相连的链子。
走了一段路,君随我就停了下来,扳起一张脸,“袖儿,你大概也累了,要不要去歇会儿。”
袖飞整个人的重量这时全部都撑在君随我的手腕上,看着流了满头汗的君随我,笑得自是极甜,“袖儿不累,怕是大哥累了吧。”
“袖儿休在逞强。“君随我从怀里掏出块手绢,笑盈盈地凑过去为袖飞拭汗,“你瞧,你都流了这么多的汗。”
袖飞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心中暗暗骂道,还不是你一下子凑过来,污了我的眼睛,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袖飞向来极好面子,让他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君随我撕破脸倒也不愿,两人扮作兄弟虽是君随我提出,但自己那时也极力赞成,此刻也只得将委屈吞到肚子里,暗自咬牙,“大哥说的正是,我们就到那儿歇一歇吧。“随手一指,却是个小摊。
此时已经是秋,木叶萧萧。
街上的尽头,有几个小小的摊子,傍着满天的星辰,默默地点缀在这冷清的街上。

7
孙驮子只是一个摆摊子的老头,儿子媳妇去世的早,只剩下一个年纪约摸二十岁的孙子。而这孙子实在不成器,整天偷偷摸摸的,为了生计,也只得半夜出来讨生活。
孙驮子从锅里舀出两碗热滚滚的粥来,给刚坐在桌子上的两个公子端过去,那青衣公子微微一笑,一只手伸了出来,分别接过两碗粥,第一碗先吹了一下,放到蓝衣公子的前面,第二碗才放在自己前面,慢慢品尝。
那蓝衣公子也不谦让,当下伸出一只手端起来就喝。不料粥太烫,疼得他哇哇直叫。
孙驮子连忙上去,“两位大爷,因为今天天气比较冷,所以粥煮得比较烫。”
“老人家,不碍事,是舍弟太心急了些。“那蓝衣公子笑了笑,环顾一下四周,“今晚倒挺少人的。”
“天有些冷了,大多数人都不愿出来。“孙驮子见两人脸色并无不愉之色,顿时话多了起来,“而且这几天总有些凶神恶煞的人在捉一个采贼,很多人都怕惹上麻烦。”
“哦。“那青衣公子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见有人搭腔,孙驮子顿时来了兴致,“据说那采贼不知量力,采竟然采到了金陵白家的二小姐的头上,现在到找他的人就是白家。”
“据说白家家大势大,在江湖上也有些威望,想必那采贼插翅也难飞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不知怎么的竟被他给跑了,所以现在城里正搜的紧呢。“孙驮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那个采贼施了什么法,那些姑娘个个都对他死心塌地的。”
那青衣公子向蓝衣公子倪了一眼,又转头笑道:“想必是那采贼像舍弟那般长的风度翩翩,嘴又像抹了蜜糖般会哄人,自然会讨女儿家的欢心。”
“唉,我天生不识几个大字,自然不会管教孩子,但要是我有丫头若是如此,定要狠狠打断那丫头的狗腿,谁叫她看上那种外表长得人模人样里面却一肚子坏水的。“孙驮子越说越起劲,全然没顾着那蓝衣公子已经咳了半天,“当然令弟这般俊秀却不算在内。”
那青衣公子摇头叹了一声,“老人家你实在不知,我这个弟弟呀俊秀的不像样子家里的门槛都几乎被踏破了。”
孙驮子看了蓝衣公子一眼,笑着说:“实话说我有个孙子,虽然连令弟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长得还算可以,但我家的门槛一天也被东家的翠,西家的小梁踏了好几百遍。”
“害得我每天担心受怕的,生怕他糟蹋了那个人家的好姑娘。“孙驮子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令弟长得俏,倒要好生看着,千万不能让他踏错一步。”
“这个自然。”
“瞧我那废话的性子一起,倒将想说的全忘了。“孙驮子搔了搔头,“说到刚刚那个采贼,这两天又糟蹋了一个何员外家的少爷,尸首就随便丢在城西,你要小心一点,千万别要令弟给采贼看上了。”
“那采贼好男色?“那青衣公子斜斜看了蓝衣公子一眼。
“这倒不知,听说何员外的儿子是头一个。“孙驮子想了想,“我那孙子跑去城西凑热闹,说这两天那里热闹得很,白家已经派人去那儿查了。”
青衣公子正听得有趣,原本脸青了又绿的蓝衣公子却再也忍耐不住,丢下那碗没喝多少还是极烫的粥,一把拉住青衣公子,拖着就走。那青衣公子也不挣扎,只是嘴里说着"还没给钱呢。“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随手丢到桌上。
孙驮子呆呆地看着那锭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的银子,这时青衣公子早已被拖远,只是听到风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老人家,不用找了。”

8
才转了小半个圈,那蓝衣青年就停了下来,一副恼怒的神色,“好家伙,竟敢污了你爷爷我的名号。”
那青衣青年露出两排皓白贝齿,“那袖儿你打算如何?”
“废话。“袖飞瞪了君随我一眼,“当然是捉住那个采贼,打得他连爹娘都不识。”
“但"君随我指了指联结两人的链子。
袖飞顿时犯了难,拖着一个武功全无的家伙,连轻功都施展不出来。
怔了好半天,袖飞忽然嘴里骂了一句,弯下腰,一只手扶在君随我的背部,另一只手从下面伸到君随我的腿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却是抱女人的姿势。
君随我也不在意,只是嘴里嚷着,“轻点轻点,可千万别把我给颠出去。”
正在施展轻功的袖飞一听,差点没气得把怀中的君随我给丢了出去。

到了城西,袖飞穿过层层守卫,不久便来到停尸的地方。袖飞低头一看,那君随我拉着他的衣襟,在自己怀中睡得正甜。袖飞顿时大为不满,自己抱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大男人在这大冷天辛辛苦苦从城东奔到城西,辛苦倒不说,那个人却舒服的睡着了。
双手大开,怀中那人直直得掉了出来,跌到冰冷的地上,顿时醒了。
“啊,到了?!“君随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揉揉惺忪的双眼,转头看看双手横抱冷笑连连的袖飞。
袖飞没好气地点点头,两人凑在一起借着窗边的月光来观察尸体。
此具尸体约摸二十一岁,由于晚秋,天气寒冻,面容还来不及腐烂,长得还算清可,却还达不到袖飞的标准。袖飞只是斜睨了一眼,顿时便受不了,别开了眼睛。
君随我仔细看了一眼,惊呼着:“那人在笑着。”
袖飞愣了一下,从来没听过被采的人还面带微笑着,况且被采的那人还是个男人,顿时被挑起好奇心,凑了过去。
两人将整个尸体细看了遍,身上衣着虽略显凌乱,但极为齐全,照理说,如果一个男子突遭采,必定会极力反抗,衣裳必定会扯破,再者那零乱的衣裳却是事后再穿上去的,两人看着目光闪烁,对望了一眼。
再看,身上并无致命钝器伤痕,但可怖之,身上男器却被齐根割去,估计对受害人怨恨极。
袖飞垂下手,将尸体从新盖起,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君随我说,“你认为如何?”
君随我想了一下,一字一顿的说,“这并不是采,却是情杀。”
袖飞皱了一下眉头,“我问的自然不是这个。”
“这个我也知道。“君随我缓缓地说,“不是采却归为采案,就算这城里的捕快是傻瓜,白家的人也不是傻瓜。”
“我想的正是如此。“袖飞望着窗外,用一只手指点着嘴唇,嘘了一声,“来了。”
看着窗外燃起无数火把,几乎照亮了半个天空,君随我不禁扼腕,“这招引蛇出洞实在是用得极妙。”
两人对看一眼,不禁苦笑连连。

9

这时,一个灰衣男子从众多捕快里跃了出来,对着紧闭的房门拱了拱手,笑得一脸温和:“据闻袖大公子大驾光临,敝下感荣幸,即摆下酒席一桌,还望袖大公子赏脸。”
灰衣男子笑得那等老实诚恳,袖飞看着差点都要相信他说得都是真的了。
“不知设宴的地点是何?“袖飞也笑了,“不知是这里的大牢,还是六扇门的锁魂狱?林汐林大捕头。”
林汐一脸老实像,“区区也想尽快请袖大公子到六扇门一聚,但时路皆远,只得在这儿早早打扫好牢房静候袖大公子的光临。”
袖飞苦笑一声,“在下风闻林大捕头的侠名已久,不奈现日琐事多,不如改天再登门谢罪可好?”
看着林汐含笑不语,最近倒霉透顶的袖大公子终于忍耐不住,露出他这几天来的第二百五十一苦笑。

“你在看什么?“袖飞这才发觉旁边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好一段时间,转脸一看,却发现君随我的眼睛落到了队伍最远之,那儿一个红衣少年坐在马上,约摸是十五十六的年龄,明眸皓齿,样子极为俊秀,一脸的傲气。
“没什么。“君随我别过眼睛,回过头来,淡漠地笑了笑,“只不过现在才发现又到秋了。”
“想不到君兄你竟然会这么多愁善感起来?“袖飞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一下君随我,摇着头说,“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君随我的脸顿时抽搐了一下,但随即又欢笑起来,“我只是看着那位公子穿得正暖和,想想我现在遍体生寒却不能换件厚衣服的惨状,不由得心生感触罢了。“其间比了比自己手上的链子。
外面在重重包围之下,里面却一片口沫横飞,战意正浓,原本应该联手的两人却先来个窝里斗,实在不得不令人心生感慨,这两个实在是天生的对头。
待两人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却已是在许久之后,君随我望了望外面的黑沉沉的夜色,突然说了声,“现在就闯出去吧。”
“现在?!“袖飞愣了一下,“不如等到五更再走。”
“不了。“君随我沉思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五更虽然是人体最疲劳的时候,但这等浅薄的道理林汐应该想得到,更何况我们没必要搭理那群苯捕快”
袖飞接上,“只要跑得过林汐就行了。”
“不错。“君随我击了一下掌,“袖儿你这才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聪明呀。”
袖飞冷哼一声,又将袖飞打横抱起,三下两下就到了屋顶,朝远方奔去,此刻,林汐也一同跃了起来,追了上去,那红衣少年刚好转过头来,看到君随我的脸从袖飞怀里露了出来,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立即怔了一怔,心里小声地嘀咕一下,“他怎么会出现于此,还与小林子所追的采贼扯在一起,不行,还得去瞧瞧。“心中一打定主意,立即一旋身,从马上斜斜跃了起来,使出的竟然是江湖上绝顶的轻功"燕子三抄水”,也一并追了上去。

1

那红衣少年的轻功甚是奇妙,三下两下就追上的林汐,林汐见了顿时大喜,“君儿,你的轻功比我好,快帮我拦住他们。”
那红衣少年望着不时从袖飞怀中露出脸来的君随我,嘴里说到,“小林子,你要我帮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记得,又一个人情。“说罢,越过林汐,紧紧跟在袖飞后面。
袖飞心里暗暗叫苦,本来自己与红衣少年的轻功相差不远,但此刻怀里抱着一个人,轻功施展不开,而且怀里这个人又总是不安分,当下大怒,抱住君随我的双臂缩紧一下,“你倒与我安分一点。”
君随我突地吃痛,闷哼一声,当下扳起脸,“难道没人告诉你这样会疼的吗?先前见你姿势熟练,被你抱在怀里倒也十分安稳,实在想称赞你几句,但此刻才知,原来世间的女子个个都是瞎了眼。”
袖飞顿时大怒,“你是说我除了抱人就一无是了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干我事。“君随我笑得极奸,“其实你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
“哦,我还以为在你眼里我连狗屎都不如呢。”
“怎么会,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你这个人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君随我略带惊奇,“其实你在我的眼里还是比狗屎强上一些的。”
袖飞紧闭着嘴巴,心里打定主意再不去理会君随我说些什么,现在还是逃命要紧。
君随我见好就收,也闭上了嘴巴。
又转过几个巷子,林汐远了许多,那红衣少年却追近到三丈之内,袖飞心里虽急,但却毫无办法。
刚转过一个巷子,君随我双手突然缠上袖飞的脖子,嘴唇凑到袖飞耳边低声说,“快,上树。”
袖飞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自动自发的跃上最近的大树。那个红衣少年奔了过来,一看空荡荡的街道,愣了一下,立即抬起头来,刚好看见两人跃上大树。
袖飞眼看逃不过,就想跃下,却君随我一把拉住。那红衣少年装做什么都没看到,清咳一声,便退至街口。
袖飞愣了一下,张口便想问君随我,但此时林汐已经追了上来,袖飞只得将满肚子的疑问压进肚子。
林汐追到街口,看到那红衣少年立在那里,愣了一愣"君儿,那采贼呢?”
那红衣少年把嘴一努,手远远一指,“钻进那个院子里,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林汐顺着红衣少年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极大的庭院,愣了一下,“跑进何府里去了?”
见红衣少年忙点头,林汐露出一个苦笑,“该不会是君儿你追着追着,懒病又犯了,又怕没法对我交差,只得随便指了一个地方唬弄我吧。”
红衣少年的脸顿时红了,恼怒成羞:“小林子,平常老骂你是个土包子,你难道就真的成土包子了,我这是为了你着想,帮你在外面看着,省得你这个笨蛋又让那个采贼逃了。“那红衣少年越说越理直气壮,一只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指着林汐,一脸霸道的样子,声音也抬高了不少,“早就说过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是是,我的小祖宗,算我怕了你。“林汐看着红衣少年的手已经戳到自己的胸膛上,赶忙讨饶,“可是却有些公子哥儿却偏偏喜欢吃土土的包子,这个我哪有什么办法。“说到后来,语气一转,却隐隐约约有种调笑的意味。
那红衣少年的脸更红了,啐了林汐一口,“谁会喜欢吃土土的包子,你想得倒美。”
“哦,那倒是我会错意了。“林汐一脸坏笑,见那红衣少年作势要打,身子斜向后飞起,已进入何府之中,“反正已经被你骗得习惯了,也不在乎这一。”
那红衣少年跺了跺脚,“谁骗过你啦,小林子,你倒给我说个清楚。“一旋身,看也没看身后袖飞与君随我的藏身之,也一同跳入何府。
见脱离危险,袖飞和君随我同时长长舒了一口气,袖飞这才觉得耳朵边上有些痒痒,才发现君随我一直保持手环在自己脖子上那个姿势,嘴唇离自己的耳根极近,呼出的气全扑到自己的耳朵上,难怪觉得有点痒。
怒视着君随我,发觉手掌有些痒痒,很想在眼前这个人的脸上就是一拳,习武这么多年,原本以为火气已经压下得不多了,想不到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君随我再三挑出火气,惊觉自己许久不见暴力倾向,而且此刻也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硬生生地压住怒火,袖飞很粗鲁地将君随我的脸推开,抱着他就往城东飞奔过去。
一路上,两人不发一言,都在沉默,四周一片寂静,足可以听到两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袖飞皱了皱眉头,死君随我,没事心跳得这么快干什么,吵死人了,至于自己擂鼓般响 的心跳,袖飞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十分合理的理由,准是今天跑了这么多路,运动过度了。
待差不多到了城门口,眼看就快要到客栈了,突然从四周冒出一堆捕快,个个张牙舞爪,袖飞愣了一下,停下脚步,低头问怀里的君随我,“你不是说这是一群苯捕快吗?”
“照道理来说应该是挺笨的,没理由会突然那么聪明起来。“君随我沉吟道,“难道就是因为太笨了,所以才能误打误撞?!”
袖飞再度露出苦笑,今天好像总是在不停的逃逃逃,竟没有时间歇下脚。抱住君随我,袖飞嘴里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向着城门飞蹿而去,不多时,两人已经在一片惊天震地的追杀声中出了城门。

11
袖飞跟三日前一样,在城外一片荒野上飞奔着,身后照样还是一堆人在追着,唯一不同的就是怀里多了一个人,一个让自己气得七窍生烟,直跳脚的人。
此时已经大约奔了三个多时辰,天也差不多亮了,袖飞也跑得十分倦了,眼看路边有个小林子,便斜掠了进去,一进去便发现很是不妥,整个林子阴森森的,阴风阵阵,却与寻常林子相差甚远。
“慢着,别动。“君随我将身一翻,便下着地来,仔细端详了一下四周,满面惋惜,“这个地方竟然设有十丈软红阵,可惜这个阵势只是最小的,许多妙施展不开,要是这个阵势设得大些,倒有些看头。”
君随我拉着袖飞,左带右转,犹过无人之境,在不触动任何机关的情况下,一下子到了林子,待穿过最后一个机关,景色已与刚才不同,林外秋,林内却是一片春机盎然,鲜满地,百鸟和鸣,草地正中央有个小小的竹轩,式样甚是清雅,旁边伴着一棵巨大的槐树,树下有一块青石,上面横十九竖十九,纵横交错,却是一个天然的棋盘。
棋局上布着大概百来余枚棋子,黑白对峙,才到中盘,变化却复无比,君随我向来喜好弈棋,于弈理也曾苦研数年,当日沉迷于此道之时,就整日蹲在棋局前琢磨,茶饭不思,他本身不会武功,不仅仅是因为天生三阴绝脉,身体虚弱,练不得武,还因为平生杂学过多,琴棋书画,无所不好,无所不精,而这每一样都须穷极心力,君随我本身又极为好强,样样都须做到最精,有时到了痴,就算呕血也极无所谓,弄到后来,已落得满身的病根,君家老夫人哀其伤痛,不顾整个君家反对,第一破了君家不得与江湖人物有所牵扯的家规。君家这家规,原本就是为了向自己效忠的朝廷表明,君家确实是忠心耿耿,不生反心,此为君随我独开一例,也表明君家老夫人对这个孙子是极为宠爱的,但代价确是将君随我永久逐出君家,不得再返回。于是在君随我十六岁那年,君随我这个名字在君家的族谱上被划去,君随我也被抬着离开君家,到了武林第一庄侠义山庄休养,在侠义山庄毒医双仙的调养下,竟然将毒医双仙两人的医术及毒术习了个全,并且懂得了养生的乐趣,对自己的身体也倍加善待起来。到了后来,开始练气,专练手少阳心经,护住了心脉,原来病怏怏的身体竟然一日比一日好,倒也能跑能跳,与常人无异。
话又说了回来,君随我一见眼前这盘局中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似乎黑棋已然稳胜,但中腹重地却有白棋威胁,白棋未必没有反败为胜之机。君随我看得心自是痒痒,不由得拈起一黑子,落在棋盘下,黑棋一下,局面又更加迷离扑朔,白棋不管下到哪里都会被黑棋吃掉,黑棋一吃,局面又更加令人摸不透,看了良久,棋局越来越朦胧,只觉得头昏脑胀,胸口似堵了一块巨石,顿觉心惊:这局棋如此难,看来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开的,自己的心神已在这盘棋上消耗良多,只怕有诈,当下立即稳定心神,硬生生别开眼睛,伸手拂乱棋局上的棋子。
抬脚欲走,却发现站立已久,两脚气血不通,迈不出去,身子一歪,已经软软的倒在正在坐在旁边石凳上打瞌睡的袖飞的身上。

12

袖飞被君随我一带,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纠缠在一起,胸膛紧贴着胸膛,腿并着腿。袖飞被君随我突地压在下方,猛地惊醒过来,右手刚想伸出推开,才发现连着右手的链子从背后缠了一圈,将左手也缠在里面,袖飞想也不想,伸出脚就去拨君随我的腿,想把他弄开,此时正想起身的君随我腿被这么一绊,微一吃痛,又倒了下来,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由于下来时冲力太大,两人的嘴唇已碰触在一起,但只是微一碰触,在来不及有更入的接触前,两人已经别开了脸,君随我往左顺势一滚,就离开袖飞的身子。
刚才还来不及反应,分开之后,两人各自怔了一下,在打定主意不理会刚才的意外之后,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相互尴尬地对望一眼,很有默契的一同向竹轩走去。
轻轻地推开竹轩门,门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灰,显然不久前才有人来过,两人进了去,四面看了看,轩内十分淡雅,里面一排排的木制书架,但是架上却空洞洞地连一本书册也没有。两人走近一看,只见书架上贴满了签条,标签下还有些注释。君随我一个个看了过去,大部分是些武林秘籍的名字,双目停在君家的那一栏,君家的大部分武学的名称都在,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注释,“唯缺神仙指、燕子三抄水,憾甚。“君随我在神仙指这三个字流连了一下,微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其他的,各种武功的图谱经籍之后,便是各种棋谱的名字,君随我在一眼过去,停在一行字上,“幸得王积薪的孤谱,一字解两征,喜不自禁。’”
等看完所有的,差不多已经到了午时,便退了出去,林子正中地势较高,两人在一块巨石上往远看,外面林子外面包围着一群人,林汐就立在外面,十分显眼,却不见那红衣少年。此时旁边已经搭起几个帐篷,估计要长期抗战了。
“这又当如何?“袖飞看了外面这等阵丈,再度露出苦笑。
君随我避而不答,只是反问回来,“袖儿,你喜欢看烟吗?”
“还可以。“袖飞顿觉奇怪,“难道你现在要放烟吗?”
“现在?!“君随我摇了摇头,“烟这种东西总要等到晚上放才更有情调。”
袖飞也不再问,两人等到天黑,君随我从怀里掏出十个小小的木筒,点燃其中一个,那木筒冲天而起,在半空中一声爆炸,散了开来,但见满天雨,在漆黑的夜里端是好看,雨散完,却是一个"小"字。待五个全部放过,组起来是"小唐救命呀"五个大字。
袖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好奇地问,“剩下那几个木筒是什么字。”
“待会便知。“君随我只是一脸神秘的笑,并不多说,“还是好好的看烟吧。”
寂静的荒野上出现一个骑着一头慢悠悠老驴来的约摸十四岁的少年,不多时便来到了林子面前。

小资料:王积薪是唐代棋坛上的第一国手,生于武则天时期,家庭出生贫寒,父母早亡,从小以砍柴谋生。他十分勤劳,砍下的柴草,堆积如山,故以"积薪”。相传王积薪曾受仙人指点创造了一子解双征的奇妙着法。 经过多战乱,王积薪定的棋谱都已失传了,只有这一子解双征的着法还保存在《忘忧清乐集》中。从这一谱中可以看出王积薪不同凡响的棋艺。

虽说出现王积薪,本文还是架空历史~极目远望~两人的感情何时才能有进展~默

13
那少年脸小小的,模样颇为俊秀,一双眼睛大而发亮,隐隐约约带有些狡黠,满脸精乖之气。
他一刻也不停留,直将老驴驱到林汐面前。
林汐看着少年走了过来,迎了上去,抱拳一笑,“不知唐小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要事相商,可惜区区近日公务缠身,却是不能招待了。”
那少年扳起面孔正色道,“林汐,你一开始就给我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我倒不好意思开口了。我只不过是公子下面的一个奴仆,荧荧之光,那能与天上的明月相比,只能是污了公子的名号。”
林汐笑笑,“江湖上谁人不知唐语虽然名义上是唐大公子的奴仆,但两人情同兄弟,不分彼此,在侠义山庄也仅仅居于一人之下。”
唐语笑道,“林大捕头你这番话,可真把我捧得飘飘不知所以然,几乎把要办的正事全给忘了。“唐语指了指林子,“里面的那两个人公子说了,如果不将他们带回去,就活生生打断我的腿,不知林汐你能否看在我这双可怜的腿的份上,将那两人让与我带回去交差。”
“虽然皇家本来就是出自武林,朝廷也有承诺过江湖的事可由江湖人自己解决。“林汐笑眯眯地回答,“但这件事却属于朝廷管辖的范围,况且白家求助于朝廷,朝廷也要给白家一个解释。区区职责所在,实在不能答应。”
“如果白家主动放弃追捕袖飞,而这件事又涉及侠义山庄,就当属江湖上的事,那可否请林大捕头高抬贵手,让我将他们带回去。”
“如果如此,区区自当放弃。“林汐思考了一下,答道。
“那么林大捕头你该离开了,白家的二小姐翘家以死相威胁,白家已经撤回对袖飞的追缉令。”
“那这件事怎么会扯上侠义山庄呢?这点唐小公子如果不解释清楚,区区是不会现在就打道回府的。“林汐暗吃一惊,这一点事前到没有料到,但好在还不至于完全放弃,侠义山庄本来就是朝廷的眼中刺,那个君随我又是侠义山庄的月君,上面交待的人,这好不容易出现一个采贼,才逮到机会,想顺便将君随我请去,可千万不能让他再走丢了,当下稳定心神,见招拆招。
唐语避而不答,只是微微一笑,“今晚烟很是漂亮,全部由我庄的月君亲手打造,不知林大捕头可否喜欢。”

“他们真的是这样说的。” 君随我问到。此时在林子里,两个人都站在巨石上往望。
“当然,我听到的自是如此。“袖飞没好气地答道,“我好歹是个练武的人,他们说的又大声,想不听见都难。”
“那好。“君随我笑眯眯地说,“我们现在就开始放第二烟吧。”
袖飞觉得君随我此刻笑得实在有些诡异,顿时觉得不妙,“你在笑什么?”
“我是觉得待会儿的烟很漂亮。“君随我轻笑着,眼中带有些狡黠。

唐语就那么向天空一指,林汐随着他的指尖往天上看,五束烟按顺序腾向半空,却是五个大大的字,“我、被、采、、了"满天的烟煞是好看,但烟的内容却甚是诡异。
唐语看了当下怔了一下,接着就不顾一切狂笑起来。
林汐见情势无可挽回,当下黑着一张脸,“咳咳,想不到侠义山庄的月君既然惨遭袖飞这个采贼的毒手,实在是令人感同情,那么区区也不打扰唐小公子理家务事了,区区就先告退了。”
唐语望着林汐一行慢慢走远,笑着听着风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林捕头,为什么刚才你的脸笑得如此扭曲。”
“绝对是你看错了。“一个很响的敲爆头的声音顿时响起,“我刚才并没有笑。”
想想刚才看到的烟,唐语嘴角裂得更开,抬脚朝着林子走去。

挣扎。。。在考试中。。。

1

袖飞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五个大字,这五个大字颜色各不相同,那等华美富,端是一绝,且高悬半空,良久不散,。相对于别人的喝彩惊艳,袖飞此刻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进去,自己的一世英名,眼高于顶,对于美人,却从来没有失手,更别说是错认了,方才那几个大字,在半空悬挂良久,怕已被许多人看去,一想到自己成了江湖上的笑柄,袖飞头都大了好几倍。
袖飞抬起眼,哀怨地看向立在旁边望着天上的烟火高兴得拍着手笑的君随我,星月光之下,君随我衣衫飘飘,立于满天烟火之间,一幅得意的样子。袖飞凝目望着他,但见烟火将君随我的眼睛染上一层淡淡的血色,脸颊也映得通红,心神不禁一动,不禁问道,“你自己造的烟火,难道自己还没看够么。”
“怎么会?!我自己的心血,向来只有欢喜的份,那还及得上厌烦。“君随我微微一笑, “只要是我心底喜欢的,就算看千遍,万遍,也不为多。”
“我却只看一遍就有些厌烦了。“袖飞叹了口气,“我不喜欢千篇一律的东西。”
“千篇一律的东西任谁都不会喜欢。“君随我含笑而立,“但世上并没有绝对不变的东西,永远不变的感情,永远不变的人,他们本身变化那么多,你永远可以在他们身上看出新的东西来。“君随我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愿意挖掘。”
袖飞正低头思索君随我话里的含义,一个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君你还是一样就会唬人,老将别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却躲在一旁一旁偷笑。”
袖飞抬起头,刚才那个少年已经进了来,跃上大石,立在眼前。
君随我伸手就去掐唐语的脸,直将唐语掐得哇哇直叫,“语儿,怎么是你,小唐呢?”
唐语的小脸被君随我左掐右捏,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连忙讨饶,“公子还没来,且驱我作前锋。”
“我在这里为他做牛做马,他倒是躲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君随我口中虽然抱怨,手中却一刻也不停留。
“公子这不是派我来了吗!再说据闻遇雪公子两天前曾经在这儿出现过,公子是不想见他。“唐语摸着已经红肿了的脸,哭丧着, “君你就会欺负我。”
“遇雪遇雪,叫得可真亲热,小心公子吃你的醋。“君随我笑道。
“哎,你可别害我。“唐语睁着双眼,一脸无辜相,“公子要是知道我们在私下里谈论他与现任魔教教主的私情,可会打断我的腿。”
“私情私情,没有情哪还有私。“君随我不禁笑道,“小唐每就被你门这群人乱说,气都没气死。”
“这也没办法,公子的爷爷喜欢第三十四代的魔教教主,公子的父亲对第三十五代魔教教主的执著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谁叫唐家每一代人都会跟魔教纠缠不清,害我不得不心生期待。“唐语眨了眨眼睛,“你不也是经常拿这来调侃公子。”
“就会贫嘴。“君随我弹了一下唐语的额头,“公子叫你来这个只是为了说这些话吗?”
“当然不是。“唐语委委屈曲地说,解开缠绕在手腕上一根银白色细长的丝线,“公子一接到你的消息,就马上让我带情丝过来了。”
“乖。“君随我笑眯眯地拍着唐语的头,将有着链子连着袖飞的手腕伸向唐语,“帮我解开吧。”
唐语一幅欲哭无泪的样子,“君,你不会让我帮你磨上三个时辰吧。”
“你竟然知道,那我就不浪费口水多说。“君随我笑咪咪的。
“君,你真是个恶魔。“唐语一幅认命的样子,拿起手中的情丝慢慢地磨了起来,“认识你,真是我的不幸。”

15

情丝是由苗疆一种濒临绝种的雪蚕吐出来的丝做成,这种雪蚕一生中吐的丝极少,但却很结实,据说就连莫邪这种名剑也不能砍断,话虽这样说,却没有人会拿莫邪去砍,这倒不是因为这样很傻,确是因为莫邪这把名剑也早已经失传已久,倒也有人拿无尘这种一等一的好剑去试,情丝却丝毫不损,那时情丝却不叫情丝,唤作雪丝。结果那位拿着无尘来到苗疆求证的剑客,却为那位穿着雪蚕丝做的衣服的苗疆少女留了下来,但奈何红颜易摧,弹指十数年光华,少女已经变成有着两个十二十三岁少年的母亲,哪有昔时那等光采,剑客这时却爱上还跟少女年少时一模一样的弟弟,两人情日益重,终于在一个热情的夜晚,弟弟侮辱了姐夫,丈夫侮辱了妻子,父亲侮辱了孩子。月光照在床头,怀里的少年在微微的喘息,星星也闭上了眼睛,剑客那时便下了决心,妻子、孩子、家、名声、地位全不要了,他舍弃了一切,与喜欢的人一同逃了出来。绝望的妻子带着孩子从家里追了上来,在破庙众人差异的眼光中跪了下来,苦苦哀求剑客回去,剑客看着妻子头上的颤抖的珠钗,将站在旁边的少年的手心握得更紧,硬生生别开眼睛。
爱憎分明的妻子望着眼前绝情的丈夫,终于留下了绝望的眼泪,她想起那日自己将清白无瑕的身子给了剑客的时候,剑客握着自己的手,在自己的耳边,指着散落在地上的雪蚕丝做成的衣服起誓到,“如果有一天我负了你,那么我情愿被这雪丝活活勒死。“妻子摸着怀里已经被乌金淬合过的雪丝,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你要走总得抱抱孩子吧。“剑客望着眼前两个满脸惶惶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妻子顺势将两个孩子推了过去,剑客伸手去接,在孩子抱在怀里的同时,妻子怀里的雪丝脱了出来,剑客大惊,将手中的孩子朝着妻子丢了出来,腰上的无尘也顺势出鞘,雪丝缠上了无尘。剑客惊讶地看到原本细软的雪丝在真气的贯注下却变得坚硬无比,搅碎了无尘,剑客的头抛上了半空中,血洒了一地。满身是血的妻子望着死去的丈夫及被碎剑波及到早已绝气的孩子,转脸对着已经吓傻了的弟弟。那少年面如土色,赶忙讨饶。
妻子望着弟弟,一字一顿地说,“你既然不喜欢他,你就别招惹他,当然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他这个人心,即使不是你,还会有另一个。你错在惹怒了我。“少年望着姐姐拿着手中的雪丝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身子不断颤抖,虽然想逃,却一步也迈不动。
妻子才走到半路,便歪歪倒了下去,那少年见状,连忙奔了出去,消失在这个黑漆漆的夜里。过了许久,庙里众人才大着胆子上前去看,发现她心口的旁边有一块小小的伤口,一块剑尖就残留在她的体内,刚才走路时,那块碎片就顺着血液流进心脉,造成猝死。
众人叹息,直言情孽害人。

情丝在唐语手上跳动着,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细细的链子在情丝的细磨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缺口。
袖飞听得正是有趣,见君随我停下不讲,连忙问到,“那后来却是如何?”
“那时庙里就有一个江湖人,见那丝厉害,便拾了起来,感于当时的情况,便将之取名为情丝。“唐语轻笑一声,“这就是情丝名字的由来。”
此时啪的一声,链子断了开来,袖飞站起身来,摆了摆酸麻的手臂,终于解开了,望了望累得瘫在一旁的唐语和懒懒散散躺在巨石上的君随我,拱了拱手,笑眯眯地说,“两位,山长水短,来日方长,我们来日再见吧。“说完衣袖一摆,身子向后飞去,顺着来时的路就跃了出去。
“将采了你的小贼放走没关系吗?我想林汐应该在不远虎视眈眈吧。”
“会有什么关系,他的腿长,跑跑跳跳绝对没有问题。“君随我撇了撇嘴,“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真的会被采吧。”
看着靠得越来越紧的君随我,唐语连忙摇头,“真么可能,我当然不会这么想,我认为被采的应该是他才对。”
“哦。“君随我挑了挑眉,一副威胁的语气,“我会这么没眼光。”
唐语再也不敢说话,眼泪汪汪的只是摇头。
“嗯。“君随我将在地道石室中得到的那块丝绢拿了出来,“帮我将这交给小唐,这是他要的东西。”

16-17

唐语接过丝绢,看了看,疑惑地说,“这就是公子要找的,跟那个什么东帝宝藏有关系的?!!”
君随我笑了一笑,“宝藏我倒不知,这只是个传说,但魔教的圣火令一定被藏在里面。”
“怪不得思情这么紧张。“唐语和君随我抚掌大笑,“只怕是想在遇雪前面扬威耀武一番。”
唐语和君随我相视一望,两人均想起唐思情的爷爷唐犹,那烟三月,他与当时心岚那惊鸿一瞥的邂逅,两人翩翩江湖,相携同游。但却不知哪里偏偏行错了一步,唐犹身受重伤,心岚为唐犹跌下山崖,虽未死却失去记忆,幸被当时的磨教教主的女儿楚怜所救,两人借着疗伤,成天腻在一起,一来二去也就产生感情,等到唐犹再见到心岚时,心岚已是魔教教主,他俩的儿子刚满月,唐犹在心岚的面前伤了心,呕了血,在武林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但不久之后唐犹又重新出现在武林,携着一身绝世武功,并且成为侠义山庄的乘龙快婿,三人痴缠到最后,却都落了个黯然销魂,各自伤怀的下场,心岚凭空消失,唐犹伤心欲绝,封庄远走西域,楚怜在墙壁上留下一首诗"桃前烹酒鹃暗啼,翩翩少年把情求,零落衣衫不相识,错把牛郎当情郎。“便躲了起来,由于魔教的圣火令随着楚怜同时消失,倒让魔教乱了一把,那时侠义山庄正在封庄之中,无衣教与侠义山庄同时淡出武林,待到十数年后,无衣教与侠义山庄在心岚之子无意与唐司澈带领下又重现武林,两人俨然是黑白两道的领袖,两家的恩仇又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说得清的,两人争锋相对了一段时间,唐司澈恋上无意,无意不堪骚扰,远走高飞,唐司澈大彻大悟,遁入空门。直到唐思情这一代,两家的关系,已是十分复难解。两人表面上相安无事,暗地里却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相互较劲。
这唐思情不知从哪里得知圣火令的存在,于是派出君随我去找,却碰上袖飞,惹出这许多事情来,倒是可怜了君随我与唐语两人为他千里奔波劳苦。“怎么想都觉得亏了。“君随我转了转眼睛。
“你还嫌亏,那我该向谁去抱怨呀。“唐语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丢给君随我,“公子已经将其副本全部毁去,你大可放心。”
君随我拿起那本书,看了封面一眼,就塞入怀中,嘻嘻一笑,“小唐知我心。”
唐语向天翻了个白眼,“你高兴就好,我先将这个丝绢给公子送去,公子吩咐说两日后他到后他自然会找你,叫你有事就赶快忙完。”
君随我瞳孔缩了缩,笑着说,“我哪有什么事要忙的?!”
“是了,你老人家没事要忙,我可忙得很。“唐语打了个呵欠,“何家那个采案倒十分有趣,我去看了一下。好像是何家少爷玩弄了一个姓孙的穷小子的感情,要另令娶他人,结果被那姓孙的穷小子怀恨在心,在交欢时杀了他,现在这个可怜的穷小子落到林汐手中,虽然不会丢了性命,但几年牢狱之灾是少不了的。”
“你说这个干啥?“君随我扳起一张脸。
“没什么,我只不过觉得你对林汐这家伙倒有些兴趣,将他的事透露一二而已。”
“又不是我相对他有兴趣的。”
“我当然知道,为了亲爱的弟弟嘛。“唐语回头笑道,“他这人正直无私,热血仗义,配随意还是不错的,只不过某人偏偏看不过眼而已。”
君随我恨恨地跺了一下脚,恶狠狠地叫到,“唐语”
唐语再回头,得意地笑道"有何吩咐?”
“语儿,“君随我微微一笑,笑得如沐春风,“你那只温柔可爱,风度翩翩老爱喝醉酒的老驴就留给我吧,你让我从这儿用脚走到城里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呀。”
“好。“唐语咬了咬牙,“你可千万别把它也给吃了,小心我跟你没完。“一转身,也消失在夜空。
“我只不过以前偷偷吃了你的一只信鸽,竟然记恨到现在。“君随我苦笑着,回头望着窗外那只打着嗝的老驴,皱着眉头说,“我还不至于这么虐待自己的肚子吧。”
17

夜了,孙老头还在街上摆着摊子,今天一如既往的冷清,摊子上并没有人。孙老头正在用自己煮的热乎乎的粥上用蒸气暖手。
这时一个蓝衣青年从街边慢慢的走了过来,坐在桌子旁,孙老头一看,眼睛都亮了,连忙迎了上去,“公子爷,来喝一碗粥吧。”
那蓝衣青年正是袖飞,他在板凳上坐稳,微微一笑,“那就来碗粥吧。”
孙老头立即盛出一碗热乎乎的粥,端了上去,袖飞浅啜了一口,“老丈,听说你有个孙子,怎么不叫他来帮忙。”
孙老头搓着手,“别提那个兔崽子,以前不知跟那个姑娘跑去哪儿玩了,成天不见踪影,这会儿又来一封信,说是有贵人相助,南下去做生意去了,要七八年才会得来。”
“七八年也不算太多。“袖飞后面的声音低了下来,几乎听不到,“林汐这家伙倒也公正。”
“七八年还不算多!“孙老头听了前半句,叹了口气,“他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他这段时间回来时脸都红红的,我还以为他跟哪家的姑娘好上了,正琢磨着帮他去提亲呢,想不到他只留下一封信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袖飞笑笑,“这有何难,东家的翠,西家的小梁你先帮他预定着,等他回来全娶如何?”
孙老头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咱们穷人家不兴时这个,只望他能找一个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就好了。”
袖飞笑着,不再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摆在桌子上。
孙老头看得眼都发直了,但并不伸手去拿,只是不断的鞠躬,“怎么好意思,令兄给的两锭银子还多着呢,这碗就不要钱,算小老请的好了。”
“两块?“袖飞抬起头,“那家伙也来了?!!”
“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孙老头见着袖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副还好没碰上的表情,十分奇怪。
袖飞几乎想欢呼起来,“那家伙往哪儿走了。“问个清楚才好避开那个瘟神。
“他刚刚才骑着一头青驴走向那边。“孙老头指了下东方,再回头看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半碗粥和一块大锭的银子。

却说君随我此刻骑着那头老驴,来到客栈前面,才到了房门前,便闻到了里面若有若无如兰如馨的奇异香气,君随我笑了笑,推开门,房里已经燃起熏香,整间房子已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床底下的灰尘,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任是最挑剔的人都不能在这间屋子找出一丝灰尘。一位十七十八岁的少年裹着一身毛裘,横卧在铺上,吃吃地笑着。
那少年长着一张艳丽的脸,长眉斜飞入鬓,两眼尾角微微上挑,却是一双桃眼,眼中波光流转,妖媚惑人,端是风情万种。那少年听到门响,看到刚进来的君随我,随手指了一指旁边的椅子,君随我笑嘻嘻地坐上了铺上了柔软的丝垫的椅子,“小唐,为什么你每出场都要这么夸张。”
“因为赚钱的那个不是我,辛苦的那个也不是我。“那少年笑了,眼睛越发的亮,就连窗外的星光都不及他眼中的光采,“我只是负责钱,专门享受的那一个。”
那少年正是侠义山庄的现任庄主唐思情。

唐思情从怀里掏出那块丝绢,交给旁边的唐语,让他铺在桌子上,唐语将早已准备好的鸡血端上,洒在绢上,那绢本来就是有不同种的丝线织成,平时看不出来,此时用鲜血一弄,有些丝线吸血较多,便分出来了。
君随我凑过去一看,丝绢上浮现出一个图形,君随我端详了好一阵子,“那东帝宝藏和圣火令就藏在巫山神女峰之中?!”
“照理来说应该是这样。“唐思情笑眯眯地说,“还得劳烦君你走一遍。”
“我?!!“君随我张口结舌,“为什么是我?!!”
“因为帝要帮我赚钱,小语要服侍我。“唐思情笑眯眯地,“再说你不是老是嫌无聊么,。我正好找些事让你做做。”
君随我看着笑得一脸无辜的唐思情,只得苦笑着,“我做便是,可别忘了给我好。。”
“好自然不会少,你出去后往左转,直走到底,就到了,省了你不少麻烦吧。“唐思情看着正在退出房间的君随我,叫住他,“天冷了,记得关门。”
君随我出了门,向左转,直走到底,来到门前,门半掩着,君随我轻轻地推开门,空气中弥漫着醉仙的香气,那个与林汐在一起的红衣少年正伏在桌子上沉沉入睡。君随我皱了下眉头,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塞进那少年的手里,将窗户大开,让醉仙的味道散去,摸了摸那少年的头,慢慢地退了出去。

君随我刚退出房间不久,那少年就醒了过来,看着手中的的小册子,上面写着大大的几个字"神仙指”,不觉惊呼出来。
这时,林汐从窗口跃了进来,看见站在窗边泪流满面的君随意,“随意,出了什么事?”
君随意将手中的册子塞进怀中,强笑着,“只不过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死去的人突然回来了。”
“又梦见你死去大哥了。“林汐安慰着,“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也要想开一点。”
“大哥已经是死了的人呀。“君随意垂下眼帘,幽幽地说,“在君家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林汐将君随意脸上的泪水拭去,一把抱起他,跃上屋顶。
“你在干什么?!!“君随意脸一红,一拳捶向林汐的胸口,“放我下来。”
林汐闷声挨下这重重的一拳,待上了屋顶,才将君随意放下,“你不高兴的时候都会偷偷爬上屋顶哭,今天就让我陪你一起哭吧。”
君随意脸更红了,恶狠狠地踢了林汐一脚,“我才不会自个儿偷偷得哭呢。”
“每想家的时候你都这样。“林汐刮了一下君随意的鼻子,“你要不要回家一趟。”
“不要,我喜欢像现在这样子,到各地于游历、冒险可以遇到许多人、许多事物,更可以锻炼自己的武艺,而且"君随意红着脸,“这样才能跟你在一起。”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你跟着我,不怕到时后两个人一起去当要饭的。“林汐笑嘻嘻地说。
“如果这样就只能怪我自己倒霉了。“君随意的脸已经红得不行了。
“那等我将这个案子结束后,我陪你四游山玩水,一同吃遍天下珍味,看遍天下美景,如何?“林汐抱住君随意的腰。
“嘻~~吃到老!玩到老!“君随意笑着望向天边,在苍茫的夜色下,一个落寞的青影慢慢地朝西边走去,融入了黑暗中。

18-19

晚秋,寒风阵阵。
在一个偏远寂静的小山丘上,星光闪烁,透过那细碎的枝叶末梢,将光芒洒在树下的人的身上。
篝火明明灭灭,一位青衣青年摊开四肢,大刺刺地躺在火堆旁铺满厚厚枯叶的地上,,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火堆,旁边还有一头刨着蹄子的老驴。
离树不远,便是一条小径,小径尽头,路分三岔。再往前便是入巫山县的通口。在巫山县东巫峡北岸,是巫山十二峰之一的神女峰。
本来是一个平静的小水塘,却偏偏有人往里丢了一块小小的石头,惹起一片涟漪,已不复刚才那灯平静,这时就在小径尽头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声,又一声
急促而奇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多时,已来到树下那憩息之人的身旁。
树下那人一转头,便看见了奔过来的蓝衣青年,咧开嘴笑了笑,“袖儿,今夜风清气爽,想不到你有此雅兴追星逐月。”
那袖飞看着那青衣青年从树下坐起,脚步不觉打了个踉跄,“君随我?!”
君随我笑了笑,“我耳朵很好,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的。”
袖飞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看着君随我,苦笑一声,也不知在此时遇到这家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相对于后面那群人来说,眼前这位还是可亲可爱多了。
此时马蹄已是极近,君随我听着随风传来的马蹄声,露齿一笑,“袖儿你有招惹谁了,惹得别人那么大阵丈来捉你。”
“还不是林汐那个混蛋。“袖飞怒气冲天,“这几天不知中了什么邪,搜得更严了。"(作者:人家是要跟小意出去玩,所以牺牲你啦。)
君随我一幅可以理解的模样。
“不过你不也是在林汐的追捕范围之中?!!“袖飞看着无动于衷的君随我,疑惑地问。
“山人自有妙计。“君随我慢吞吞地说。
袖飞愣了一下,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凑了过去,“君兄,兄弟有难,你自当两肋插刀,看在我们曾有过三天兄弟情份上,救救小弟吧。如果不"袖飞语气一转,却带威胁"不知林大捕头对侠义山庄的月君有兴趣还是对我这个小小的采贼有兴趣。”
“现在才来称兄道弟,不觉太迟了吗。“君随我看了袖飞一眼,“区区一个林汐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君随我低头想了想,那林汐是意儿的意中人,这点最是难办,于是语锋一转,笑着说"要我救你,这倒可以。只是你须得答应我做三件事便可。”
袖飞苦笑,落到君随我手上,这不与卖身有何区别,但还是得答应,“是哪三件事?”
君随我微笑道,“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想到了。我再与你说。“看着一脸痛苦的袖飞,失笑道,“放心,我自然不会叫你去捉天上的月亮,去擒水中的蛟龙,也不会叫你为我做猪做狗一辈子。“君随我停了停,接了下去,“所以,现在就请你将身上的衣服脱去吧”

袖飞愣了一下,脸立即白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君随我笑吟吟地说,“我可是要救你呢,你再不解开身上的衣衫就晚了。”
此时马蹄又近了几分,袖飞听着由远及近马蹄声,轻咬一下嘴唇,“好,我就信你这一回。”
君随我含笑不语,只是看着袖飞缓缓解开他的衣衫,外衫慢慢地褪了下来,露出肩头光滑的肌肤,一阵O索的脱衣声响过,一具年轻而富有魅力的男性背面裸体便曝露在昏暗的火光之下。火光印在袖飞的每一寸肌肤上,在黄澄澄的光线下,那诱人的古铜色自优雅而细长的颈线一直到脚趾尖,顺着有力的肩膀往下,凌乱的发丝由于发束的解开,披散在优美的背部,是紧绷而挺拔的包裹贴身小裤里臀部,一双修长而结实的大腿斜斜跨开,看到这儿,君随我不禁吹了一个口哨。
袖飞听了这个口哨,恶狠狠地转过身来,手向前伸出,瞪着君随我,“拿来。"。
君随我递过刚才才从包裹里拿出的一套藏青色的衣衫和一副精巧细致的人皮面具,递给袖飞,袖飞接过,将衣服穿了上去,再束上头发,一个长期行走于京闽两地的奸商便顿时出炉。
君随我也将另一副面具贴到了自己的脸上,趁着袖飞换衣服的空档,慢慢地拾起袖飞原先的衣服,打好一个小小的包裹,趁袖飞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扑通一声丢下旁边的小池塘。
袖飞听到响声,立即抬起头来,注视着君随我,君随我此时的脸正在面具之下,看不清什么样的表情,只瞧见他的一双眼睛在滴溜溜的转。
袖飞沉默了一阵,才开了口,“我那衣服里面有一件价值三十七万四千五百两黄金的珠宝及八千两的银票,是我身上的全部家当。”
君随我摸摸鼻子,“不妨,你待会再下去捞好了。”
“既然君兄都这么说了,不如待会君兄帮小弟下去吧,那八千两银票就当小弟送给君兄,小弟只要能拿回那件珠宝即可。”
君随我苦笑一声,“银票入了水,还能用么?”
袖飞正色道,“至于能不能用这个问题我想以君兄的聪明才智一定能顺利解决。”
“那我已经解决了,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你将那件珠宝送给我。“君随我微微一笑,“这块珠宝此时便是我的,我想让它老老实实呆在这池塘里,反正也是我的。”
袖飞眼光闪闪,“你就如此轻易用掉一个誓言。”
“这不正如你意。“君随我看着袖飞噗嗤一笑,优哉游哉地说,“不如我在那句话上加上几个字改成‘现在就让袖儿你跳下水池捞出那块珠宝再送给我’可好?”
袖飞脸一白,连忙摇手,“不了不了,我实在很满意。”

这时,马蹄声已经近在咫尺了,两人对望一眼,停止刚才的话题,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在火边慢慢啃了起来。

只是半盏茶功夫,从远飘来一片白云,那马骨挺筋健,四蹄翻飞,奔驰若风,后蹄只在地下微微一撑,便蹿出了数丈。
君随我望去,一红一灰两个身影一同坐在马上,飞驰而来,不觉莞尔。
不多时,两人已经来到君袖两人面前,正是林汐与君随意。

林汐从马上跃下,孤疑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你们可是商人?”
君随我乖巧地点了点头。
林汐实在看不出眼前的两人有何不妥,只得开口问到,“你们可否见到一个穿着蓝杉的俊秀的约摸二十多岁的青年走过。”
“刚才是有个蓝影闪过,往那边去了。“君随我答道,“不过他不是用走的,跑得可快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林汐盯着君随我,缓缓地说,“袖飞,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吗?在这个狼群出没的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突然出现两个商人,你们难道不怕死吗?”
君随我在心里暗笑几声,“在下的的确确是个商人,至于小民为什么在这儿出现,实则舍弟学了点武,两人尚可自保。”
“令弟会武?“林汐的目光转向袖飞,突然拔出腰间的剑,刺向袖飞的腰,袖飞就地一打滚,才刚刚好躲开,林汐回剑一刺,剑从君随我的脸旁掠过,削断几根头发,直指君随意身边的包裹。
包裹被挑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几件换洗的衣服,几张银票,再无其他。林汐见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东西,看着一脸呆呆得君随我和满身狼狈的袖飞,当下顿生歉意,抱拳拱了拱,“实在对不住,实则为了追捕一个狡猾的采贼,不得已而冒犯,望谅之。”
“哼,哪有人像你这么试的。“袖飞满腹怒火,“万一不小心脑袋就已经掉下来了。”
林汐满脸歉意,“在下拿捏好力道才敢相试。如果是因为在下的原因是各位受到惊吓,在下在此郑重道歉。”
君随我止住暴怒的袖飞,微微一笑,“哪里哪里,大人也是为民除害,小民欢迎还来不及,怎说得上责怒。”
“只是舍弟不懂事之,还望大人多多原谅。“君随我指着袖飞笑着摇了摇头。
“兄台如此明大义倒显得在下是个小人。“林汐笑着说,“不打扰两位,我还要去捉那个采贼,先行告辞一步。”
林汐说完,与君随意骑马而去,留下满肚子火气的袖飞。
君随我看了看还在生气的袖飞,笑了笑,“不是早就料到会如此,还没有个心理准备么。”
“哼,脑袋差点不见的人还敢说。“袖飞斜瞪了君随我一眼。
“是是。“君随我看着一脸别扭的袖飞笑道,“比得上某人的腰,扭得快断了。”
袖飞想起刚刚假装死里逃身的情形,不觉笑道,“想不到那个林汐如此的苯。”
“不一定。“君随我笑得十分开心,“我们有一个大大的破绽,不多时,林汐就会回过头来。”
“呃?”
“所以,我们还是快逃吧。“君随我咧开一个大大的嘴巴,“虽然有些对不起唐语。”

2

夜已,已经晚秋了。
在一个偏远寂静的小山丘上,满地的枯叶。
一位灰衣青年沉默地站在山岗上,专注地盯着眼前那一堆熄灭已久的灰烬,旁边还有一头刨着蹄子的老驴在惨叫。
灰衣青年听见驴的惨叫声,苦笑地转过头来,“随意,你真的那么无聊么?”
君随意此时手中拎着一小瓶酒,正在戏弄那头老驴,那头老驴想喝却喝不到,气得直刨蹄子。
君随意贼笑着:“久闻侠义山庄唐语最喜欢的宠物小黑性喜喝酒,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刚才真是看走眼了。“林汐叹道,“想不到那人竟然是君随我。那时见到这头驴,已觉得眼熟,但君随我与唐语的身高相差太多,,倒让我一时联系不起来。”
“你原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君随意笑笑。
“这里有三条路,一条是我们来时的路,另一条是回到中原的,再一条是通向巫山县的。“林汐沉吟道,“他们弃驴而不用,自然是要走山路,如此说来,只有中间这条路是他们走的。”
“你说他们往巫山县去了?“君随意扬了扬眉。
“应当如此。“林汐抬头望了望远方,“我们追上去吧。”
君随意一动不动地呆在那儿,看着林汐跃上马背,突然说了一句"小林子,你可有事瞒着我?”
林汐垂下眼帘,也不答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君随意。
“你不是瞒着我"君随意叹了口气,“你只是没说而已,区区一个东帝宝藏就掀起武林的一场风波,就连朝廷也插上手了。”
林汐沉默不语。
“但你应该也知道,这也许是个骗局。“君随意环缓缓地说,“突然间失传已久的东帝宝藏一下子冒出水来,而且就在这几天之内传遍武林,实在太可疑了。我怀疑有人要借这个宝藏掀起武林风波,从中获利。”
“我也曾经与三王爷讨论过。“林汐抬头看向君随意,“我们两人的一致意见是不管怎样一定要查个清楚。东帝宝藏所藏有的财富不计其数,现在皇帝才登基不久,天下初太平,但平静中暗藏涌流,我怕有人会打破现在这个均局,战事大起,到时受苦的可是黎民百姓。”
君随意接二连三的叹气,“我就知你这性子,老将天下放在第一位,什么事总是一个人将一切扛起。”
看着一脸歉意的林汐,君随意笑笑,“可是我就偏偏喜欢这样认真的你,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不如"君随意转转眼睛,“我来帮你吧。”
“不了,我不想君家牵扯进来。“林汐摇了摇头,“君家虽然依附朝廷,但一向韬光养晦,不理世事,也不过是为了在这乱局中保存自己。”
“我作出这个决定,自然考虑了许久。“君随意笑着眨了眨眼睛,“大不了让奶奶也将我逐出君家罢了,这样就不会牵扯到君家了。”
“而且我不是说过,你在哪,我就在哪么!“君随意调皮地说,“妻嫁随夫,我们两个永远也不分开。”
林汐看了君随意一眼,“君儿,你总那么知心,倒叫我不知怎样才好。”
“你只要时时刻刻哄着我就行了。“君随意戳着林汐的胸口,“这几天你因为瞒着我,对我觉得亏欠,口头上也甜了不少,如果能保持下去就好了。”
林汐捉住君随意的手,脸上笑容几乎要溢出,“我哄你不是因为亏欠,是因为你这几天总是不开心,你以前不高兴时,我还少得了哄你吗。”
“是因为你大哥君随我吧。“林汐轻轻地说。
“这你也知道了。“君随意说道,“奶奶虽然将他赶出君家,但大伙心里还是时时刻刻念着他的。”
“那天看到他,他的容貌自四年前没变多少,很容易认了出来,当时心里实在很高兴。“君随意轻声说,“可总觉得他的眉宇之间比以前更寂寞了。以前大哥的体质十分弱,当我哥跟二哥、三哥四玩耍时,他只能在屋子里躺着,喝着一碗一碗的药,有时候见我们经过,就唤我们进去,跟我们下几盘棋。那时我还小,老觉得他屋子里都是药味,十分气闷,每他叫我时我总是装着没听见,一溜烟就跑了。后来,奶奶就用君家的绝学"神仙指"跟侠义山庄作了笔交易,用"神仙指"换回了大哥的寿命。”
“可是,即使如此,三个弟弟中他待我还是最好的。“君随意望向林汐,幽幽地说,“所以我总觉得对他有些亏欠,毕竟我们是兄弟呀。也不知他这几年受了多少苦,整个人看起来那么的清瘦。”
“我刚离开家的时候也不知哭了多少遍,何况是大哥。他那时也不过是个十六岁没看过世面的少年而已。”
他那时也不过是个十六岁没看过世面的少年而已,林汐咀嚼君随意话里的苦涩,两人一起沉默了下来。
最终还是林汐打破沉默,“君儿,你也知道,这一任务我和你大哥一定会对上的。”
“这我也知道。“君随意抬起头来,“我只求你小心一点。”
“呃?!!”
“这几年来,我们君家一直在关注大哥的消息。我们知道,大哥自己造了一个暗器,没有任何武功的人都可以随意使出,据称是连轻功最绝顶的人都逃不过那威力。“君随意轻声说,“我不想你有事,也不想他有事,所以我要帮你。”
林汐默默地看着君随意,突然笑了,伸出手去摸君随意的头,温柔地说"那,君儿,你可要做好脱离君家的准备了。到时候可不要哭着想家呀。”
君随我的眼睛顿时闪亮起来,“我跟你在一起,才不会哭呢。”
“竟然决定了,你我们就走吧。“林汐嘴角含着笑,“不过,这头驴怎么办?“林汐转头皱着眉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倔驴。
“就留它在这儿吧,“君随意将手里的那瓶酒缓缓地倒在那头驴的嘴里,板着脸说,“我给你一点好,你就答应我,好好呆在这儿等着侠义山庄的人来接你吧。”
看着老驴喝完整瓶酒,醉得东倒西歪的瘫在地上,君随意满意的点了点头,“成交。”
君随意转头望向在一旁微笑的林汐,他凑了过来,在自己的唇上偷了一个香,笑嘻嘻地说,“我也是要那么一点点好的。”
君随意羞红了脸,骂了声,“你这头倔驴。“便随了上去。

月下。
两人一马朝着巫山县而去。
从风中隐隐约约传来爽朗的笑声,“倔驴虽蠢,但还是很不错的。”

这两天不能更新了,我要坐火车回家

21

巫山县,自古民风淳朴,平常就极少有外人来到,风土习俗自成一统,特别是在巫山县城东约15公里的大江北岸,由于山地极其难行,常人寸步难行,人烟更是渺茫。
东巫峡北岸的山脉上,住着一位老猎人李哑巴,他在这儿住了多久,却没有人知道,在很多人的记忆中,他总是一个人住在山林里,守着他那个小茅屋,以打猎为生。
这日晚上,李哑巴正在屋内烧火煮饭,只听到屋外有人高声叫道:“屋里有人吗?”
李哑巴看了下灶炉,见火势正旺,随手添了几根木材,才慢悠悠的出来开了门,只见两位青衣青年站在门外,一位俊秀非凡,一位面目诚恳,长相虽平凡笑起来却如春风拂过,令人说不出的舒服。两人虽是满身风尘,但精神自是极好。那位面容平凡的青年露齿一笑,“老人家,我们两个想去神女峰转转,但现在天色已晚,不便赶路,山里头又没地方可以歇脚,能不能让我们暂住一个晚上?”
李哑巴有些不知所措,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将木门大大的打开,作了个请进的姿势。
那面容平凡的青衣青年笑了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白银,塞到李哑巴手中,“老人家,我们也不会白吃白喝你的,这锭白银权作我们的住宿费,可好?”
李哑巴一下子拿到这么一大锭银子,顿时心跳加快,手心牢牢攥住那锭银子,感觉那锭银子在手心的热度,竟然有些头昏目眩起来。
正当那位俊秀非凡的青年看着那锭银子苦笑时,那面容平凡的青年已经入了屋,径自搬了张凳子坐下。那位俊秀非凡的青年再度苦笑了下,也随之进了屋,将另一张木凳拂了拂,也坐下来,叹道,“君兄你对每个人都大方,可是为什么偏偏对小弟这么吝啬呢。”
君随我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袖飞,笑着说:“袖儿,你这话就有差了,你现在是一文不名,这一路上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穿,你身上这身衣服还是我刚让你换上的,如果还不够大方,那就请你脱掉衣服离开吧。”
袖飞笑得苦哈哈的:“君兄,这一路上我为你做牛做马还嫌不够吗?遇溪造船,逢谷搭桥,生火煮饭洗衣样样都不拉下,你要是嫌干粮不可口,我还得给你去打些野味,开膛破肚洗刷做好任你享用,还抵不上你那头老得跑也跑不动毛驴吗?”
“不敢当,瞧你那头驴相,我还真把你当驴看了。“君随我抿嘴一笑,“但如果不是袖儿你,我还用得着逃得这么辛苦吗?这笔账我找不到欠债人,算来算去只得算到你的头上了。”
呆呆地看着君随我良久,袖飞最后只得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君随我你这个混蛋。”
君随我微笑不语,这时李哑巴已经将两碗热滚滚的粥端了上来。
君随我望向满脸仓促的李哑巴,温和地笑笑,“有劳老人家了,不如坐下来一起喝吧。”
李哑巴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摇了摇头,在盛起一碗粥,蹲到墙角喝了起来。

三人喝完了粥,李哑巴便领着君随我与袖飞两人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间小小的只够一个人躺的木床,袖飞愣了一下,哀号着,“老丈,还有没有你另外一间房间,这张床这么小,我可不要跟这个瘟神一起挤着睡,不然再给我一床被子让我打地铺也好呀。”
君随我瞪了袖飞一眼,“闭嘴。“又转头对着李哑巴笑道,“老人家,你将这间房间让给我们,你晚上睡哪儿?“君随我刚进来时就看清这间屋子的格局,一个大厅煮饭兼堆柴火,另一间就是这间睡房。
李哑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袖飞,指了指炉灶边的大草堆。
君随我沉吟了一下,从怀里又掏出一大锭银子:“老人家,区区一点银子谨表感激,望不嫌弃。”
李哑巴愣了下,不好意思的接过,感激地直打躬。

待李哑巴走后,袖飞就扑上床,四肢伸展,霸占了整张床,任君随我死拉硬拽也不松开,君随我停了手,好脾气地笑着,“袖儿,你再不让给我一个位我就让你脱掉这身衣服在这个大冷天跑出去裸奔。”
袖飞听了这话,立即侧了身子,留给君随我半张床。
君随我哼了一声,爬了上去,不客气地就将袖飞往里面挤。袖飞紧靠着墙壁,被挤得苦不堪言,好不容易有点睡意,旁边那个人又披衣而起,顿时惊醒过来。
袖飞一睁眼,就看见君随我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嘴里念到,“今天是十五了。”
袖飞也凑了上去,一轮大大的满月正挂在柳梢头,在这冬夜里显得格外清冷。
君随我回头看了一下袖飞,笑着说,“你醒了,我正要叫你呢。”
“嗯?“袖飞不明所以。
君随我笑了笑,解释道,“我现在要上山,想想缺了只毛驴,只好叫你了。“不待袖飞反应,将床上的被子丢过去,“你将这床被子给老人家送去,快点,别耽搁了。”
袖飞摸了摸鼻头,磨磨蹭蹭地抱着被子到了大厅,给睡得正香的李哑巴盖上,便又回到房间里。
君随我看到袖飞回来,笑了笑,“乖孩子,时候不早了,我们动身吧。”

22
巫山立于长江上游,四川境内,翟塘峡、西陵峡、巫峡,号称长江三峡,是为西部第一大奇景,山高壁峭,滩险水急,澎湃飞舞,壮观已极。巫山十二峰,峰峰高耸云霄,峰顶云雾标纱,迷迷蒙蒙,若隐若现,婀娜绮丽,如梦以幻,人间仙境应以此为最,在十二峰之中,又以望霞峰最美。望霞峰,又名神女峰。位于巫山县城东约15公里的大江北岸。一根巨石突兀于青峰云霞之中,宛若一个亭亭玉立、美丽动人的少女,故名神女峰。古人有"峰峦上主云霄,山脚直插江中,议者谓泰、华、衡、庐皆无此奇"之说。每当云烟缭绕峰顶,那人形石柱,像披上薄纱似的,更显脉脉含情,妩媚动人。每天第一个迎来灿烂的朝霞,又最后一个送走绚丽的晚霞,故名"望霞峰”。 相传西天王母娘娘之女瑶姬死后即葬于此,而战国时代之楚襄王梦游高唐,而遇见了神女,留下一段风流韵事,神女传说已久,到来不及考证,但见神女耸立江边,峰顶可见云雾缭绕。雨蒙蒙,沾衣欲湿,拂而绝爽。云雨中的青峰绝壁,宛若一幅浓淡相宜的山水国画,却也是人间绝景。
袖飞背着君随我一路往上爬,来到半山腰,君随我突然扯着袖飞,两人停了下来,细看山脉地形,但见眼前山脉的地形位置的正与那丝绢上所绣的图谱一般无异。君随我抬起头,往壁上一看,发现崖壁上有许多数不尽的洞,有大有小,大约两人高,小的只有两尺上下,这些洞皆是自然形成,而每个洞口都长满了野草,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小一点的更不必说了。
君随我望着这些洞,皱着眉头苦笑道:“这些洞最少也有三、四百个,要找遍得上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袖飞也皱起眉头,“难道真的要在这荒山野岭中呆上一个礼拜?!”
“别着急,等月亮爬上山顶时,我想一切都会明白。“君随我笑了笑道:“我想月亮在十五出现,一定有它的道理存在,可惜我还是想不出来”
君随我低下头,慢慢地思索丝绢上那几句话,“月圆十五,五指并立,中指峰顶,东帝开迎。”
君随我望着月亮出神。月亮已慢慢升起,沉静而皎洁的抚弄清影。君随我已开始有些紧张,随着明月不停打转,突地做看到远山峰,一把拉住站在旁边的袖飞:“袖飞你看前面那些山峰,是不是正好五峰?”
袖飞凝目看去,点了点头:“不错。”
“难道是我想错了,圣火令不在神女峰,而在那边。“君随我低下头,心里兜了好几圈,“不对,那图上画得明明白白,圣火令一定在这儿,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君随我继续凝神看着月亮,月亮这时差不多爬上了第三峰的峰顶,君随我心念一动,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袖飞奇怪地望向君随我,君随我向他微微一笑,指着对面的山峰说,“你看那月亮可很漂亮。”
不多时,月亮已经慢慢地移到第三峰的峰顶,不高也不低,高一分就露了顶,低一分则两边的月光就无法准确的投光到洞口,因为山峰是呈半凹形,现在月亮正好嵌在最上端。
君随我笑道:“原来月圆十五也有原因,如果不是十五,月亮一定不会恰好的停在那个地方。” 说完君随我立即顺着月光往崖壁上看去,只看到在一条淡淡黑白光影之分界线
上,并没有洞穴,半平如镜,连半个洞穴也没有。
君随我皱了皱眉头,就这么一会儿,月亮已离开了山峰。君随我呆了片刻,“总得试试。”
便循着山洞之间的凸石,贴着峭壁摸过去。不久已来到先前月光照射之,仔细地瞧了瞧,便笑道,“原来这里有点凹,而且是裂缝,难怪在那边看不到。”
说完便招手让袖飞过去,两人顺着黑暗朝洞里头摸去,躲开无数机关、陷阱,山洞越来越大,到后来竟有光线射出来。君随我朝着四周望了望,低声对袖飞说,“要快,等月亮下去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越过那堆机关陷阱,一个大大的石室便在眼前,君随我推开门,便见到室中空空洞洞,除了地上一层薄薄的灰尘,此外更无别物。
君随我蹲了下来,摸了摸地面,地面有重物拖过的痕迹,君随我念头一闪,这里的宝藏已经被搬空了,难道有人来过这里,而且地上积的那层薄尘不像有十五年之久,看起来才有一年而已,圣火令不在宝藏之内,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拿走,楚怜精通机关,应该不会直接随便摆放在外面,是石室里应该还会有暗层才对。
君随我立起身来,四望望,不多时便发现一个夹层,轻轻地拨掉外层的石块,里面是一个高约一尺,四四方方的暗层,中间是一个小小的盒子,君随我拿起那个盒子,那个盒子入手轻飘飘地,似乎盒里并没藏着东西。君随我仔细地端详了个,便放了下来,继续在那暗层里摸索。
咔嚓一声,暗层左边的石壁被打开了,露出一块铁板,揭开那块铁板,里面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盒子。
君随我拿起那个盒子,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有块小小的水晶般的令牌。君随我拿起那块令牌,仔细的端详着,令牌晶莹剔透,入手冰冷。君随我顿时面露喜色,将那令牌放入怀中,便转过身来。
君随我一回头,便大吃一惊,袖飞正拿着君随我刚才放在地上的铁盒子放在手中玩耍着,连忙大喝,“袖飞,危险,快将盒子放下来。”
袖飞一听到那声厉喝,心一惊,手一抖,手中的东西便掉了下来。盒子落在地上,摔开了,三枝利箭射了出来,已极快的速度朝着君随我射去,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那箭划破君随我的衣袖,在君随我的右手臂上划出三道血痕,没进君随我身后的石墙内。
血顺着君随我的右手臂滑了下来,却是墨黑色的。君随我试着摆了摆手臂,已经麻木了。君随我立即从怀里拿出两瓶药,一瓶内服,一瓶外敷,靠在墙壁上养神。
右手臂上的血痕已经淡了很多,流出的血也变成了鲜红色,不多时也停了,等到右臂上的药全部化开,君随我只觉全身变得软绵绵的,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右臂延伸到四肢,君随我苦笑一声,那毒药也两种灵丹妙药混合在一起,便产生了一种有似迷药又似春药的效果。
君随我闭了闭眼睛,便望向已经呆在一旁的袖飞,微微一笑,“袖儿,你过来。”

唉,这两人还是没有任何进展,默,我这个做娘的心里也急,下一章立即H,也算有个进展吧,汗!

23

君随我那声 “袖儿"叫得极是温柔腻人,惹得袖飞的寒毛根根竖起,警惕的看着君随我:“什么事?!!”
君随我微微一笑,柔声说:“袖儿,你还记得你还欠我两个诺言,不是吗?”
“呵呵。“袖飞干笑几声,“有这么一回事吗?”
“这救命之恩你忘的倒真快。“君随我冷笑道。
“那你要我干什么?“袖飞心中暗感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君随我看着袖飞,咯咯地笑"你害我中了春药,你得帮帮我才行。”
“哪来的春药?!“袖飞立即反应过来,失声道,“难道是那毒”
“你知道就好。“君随我笑眯眯地看着袖飞。
“呵呵。“袖飞后退几步,“我立即下山去给你找几个女子上来给你解毒。”
“慢着。“君随我叫住转身就想跑的袖飞,“来不及了,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女子,等你回来我早就归西了。”
“所以。“君随我微微一笑,“就委屈袖儿你了。“看着一步步往后退的袖飞,一个冰冷的铁筒滑到君随我的左手中,“如果想尝尝我自制的天绝地灭针,不妨试试。何况没有我,你怎么闯得过洞口那堆机关陷阱。”
被君随我的天绝地灭针指着,袖飞立即动也不动,苦笑地站在那儿,“君兄,算我对不住你,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我也没让你怎么样。“君随我笑道,“说起来还是你占便宜呢,乖,将你的衣服脱掉吧。”
袖飞笑都笑不出来了,只得瞪着君随我,慢慢地将身上的衣服褪去。
待袖飞身上衣服褪尽,君随我又笑着对袖飞说,“呆子,干嘛离我这么远,过来些。”
袖飞咬了咬嘴唇,走了过去。
君随我眼波一转,眼光便落在眼前的袖飞上,“袖儿,我全身无力,你过来扶扶我。”
袖飞依言上前一步,左手一揽,抱住了君随我的腰,两人几乎面对面站在一起。
“袖儿,你的头为什么这么低呢?“君随我用左手的天绝地灭针挑起袖飞的下颚,一张大大的苦瓜脸立即跳入君随我的眼中。
“你的眉毛皱得很厉害呢。“一个吻落在袖飞的眼眸上,“笑一个。”
袖飞立即露出一个比黄连还苦的苦笑。
君随我叹了一声,将抵住袖飞下颚的天绝地灭针移到袖飞赤裸的腰间,“袖儿,帮我将身上的衣服褪去吧。”
袖飞伸出右手,落在君随我的衣襟上,将衣领上的衣扣一扭,便解了开,衣襟斜松散开来,君随我的白皙的胸膛便露了出来。
将腰间的束带轻轻一扯,束带断裂,落在地上,君随我的衣衫完全松散开来,由于长年病倒在床上,不见阳光,衣衫下的肌肤显得格外的娇嫩皎洁,袖飞感觉手掌下传来了从未有过的柔软触感,俊脸有些微红,手又移回衣襟,将衣衫从君随我的左手边拉去,君随我左手一缩,离开袖飞的腰间,衣衫的半截已经落到土上,沾上满地的灰尘。
袖飞换右手扶住君随我的腰,将衣衫往右边褪去,由于君随我的药极其灵效,伤口已经开始结疤,衣衫沾在右臂上,已经与皮肉连结在一起,此刻被袖飞猛地一扯,三道箭伤顿时迸裂开来,露出鲜红色的伤口,显得格外的细长而妖美。
君随我闷喝一声,十指握紧,指骨也泛了白。
君随我这时半身几乎已经靠在袖飞的身上,他吸一口气,在袖飞耳边浅笑着,“袖儿,我全身无力,你将我轻轻地放在地上可好。”
袖飞只感到君随我的气息缓缓的吐在自己的耳根上,有些酸酸麻麻之感,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时别过头去,惹得君随我轻笑几声。
袖飞听得笑声,回头怒瞪君随我。
君随我伸出舌头舔了舔袖飞的耳根,温柔的滑过袖飞细长的颈子,落在锁骨上,细细地啃噬着。
袖飞手一颤,手松了开,君随我跌坐在那件散落在地面的衣服上,再度发出一声闷哼。
“袖儿,我不是让你轻轻将我放下吗?“君随我望向袖飞,抿嘴一笑,“难道你不怕我的手一抖,天绝地灭针射了出来,伤的可是你呀。”
袖飞一低头,便看见君随我的左手还紧紧握住那筒天绝地灭针,只得苦笑一声:“你可真是握得很紧呀。”
“我既没有武功,也没有你那一跃三丈轻功,此刻更没有任何力气。如果不握紧这铁筒,还真怕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君随我微微一笑,“袖儿,倒是你,你难道没有一点承受错误的勇气吗?”
袖飞望着君随我和他手中的针筒许久,终于咬了咬牙,跪在地上伸手一把搂住君随我的腰朝君随我的微启双唇吻了下去,滑腻的舌尖交缠在一起,两人的呼吸稍微急促起来。君随我的舌尖滑过袖飞的双齿,将袖飞的舌尖压下,滑向喉咙的。
一颗滑溜溜的药丸顺着两人交缠的舌尖,滑进袖飞的喉咙,咽了下去。袖飞连忙推开君随我,但药丸已经入了肚,袖飞气息一阵慌乱,“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君随我望着已经满脸通红的袖飞,嘻嘻地笑,“我见你那么不情愿,总得让你变得情愿一些。”
袖飞只觉得一股热浪从小腹扩散到四肢,又从四肢凝聚回小腹,全身热烘烘的,只觉得几欲抓狂,“你给我吃的是春药?!!”
君随我笑吟吟地不答话,袖飞此时只觉得极是难忍,便欺上身去,粗暴而不带有一丝温柔的肆虐着君随我的唇畔,灵巧的舌尖扫过了他的牙齿,滑入口腔,吸吮轻挑,一下子纠缠住君随我的舌头。舌尖缠逗着舌尖,温柔而粗暴,一种奇异的颤栗从交缠的唇舌间蔓延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天在抖,地在抖,整个石室都在颤抖着。
双手顺着两片紧俏的臀部而下,滑入大腿的内侧,打开了来,在用自己的双膝顶住君随我的膝盖内侧,不让合拢。双掌轻轻摸入大腿内侧,大腿内侧的肌肤本来就更加柔嫩,袖飞只觉得手下的肌肤又柔又滑,几乎握不住了。
袖飞抬起头来,怔怔地看了君随我一眼,君随我的脸浮上一层粉红,睫毛也一闪一闪的,眼睛已经浮上一层水雾。
袖飞左手抚上君随我那早已勃发不停地微微颤动着的欲望,握在掌心,轻轻地上下搓弄起来。
不轻不重,缓缓地揉抚着。
“嗯啊”
君随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发出撩人的呻吟,身体也向袖飞弓了起来。
空闲的右手也不甘弱,将结实的臀部托起,修长的手指探入那紧热的隙缝,一下子用力掐了进去。
“嗯"君随我随即发出一声轻喘。
袖飞又加入了一只手指,挤近那紧闭的幽穴之中,揉戳扭掐,困难的扩充着。
“啊"君随我紧咬着下唇,脸上涌起情欲的潮红,在药效的作用下,十分脆弱而又敏感的内壁在袖飞手指的跳动下,紧紧地吸附着外侵的异物。
但还是不够,远远不够。身体内部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只觉得一波波的欲念涌了上来,光是手指已经不够了。
君随我伸出无力的右手,轻轻地扯住袖飞的头发,慢慢地往下拉。
头慢慢的低了下来,头上的束带散落在地上,满头的黑发如流水般往下泄,散披在君随我脸的四周,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看不见对方的脸,只看得见对方的眼睛晶光粲烂,闪烁如星。
身子随即靠了上去,两人狂乱地交缠在一起,胸膛急促起伏,两人的乳尖若有若无地碰触着,下体紧紧相贴,腰部轻摆,勃起的欲望相互摩娑。
欲望冲上了头脑,连双眼都变得赤红。
意乱情迷。
君随我感到自己的臀部被微微托起,双肩无力地垂到地上,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粗糙的地板却将背部磨得生痛。
火热的欲望在脆弱的大腿间摩擦,缓缓的贴在后面打着圈儿,一股颤栗传遍全身。
察觉后庭传来了火热的灼热,狭小的隙缝被硬是撑开,一股被撕裂的剧疼传遍了全身。
虽然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也已经尽量放松自己的身子,但近乎撕裂的痛楚自下身传来时,还是有些经受不住。君随我闭上双眼,将因疼痛而流下的泪水禁锢在眼眶中,轻声道,“我是第一,请温柔点。”
也不知道袖飞是否听到,但的确停了下来,只是在缓慢地在幽穴的慢慢的摩挲。
疼痛逐渐的远去,药效又重新占了上风,缓慢的摩挲虽舒缓了体内的搔乱,但总是差了那么点点,身体内部好似燃了一把火,酸酸痒痒的,总得不到真正的满足。
下身弓得越高,谄媚地迎向袖飞,好方便他更入地占有自己,
欲望第一埋进了身体的最,两人齐齐发出了呻吟喘息之声,
疯狂的穿刺和激烈的撞击又快又狠地顶住身体,让身体内部发出淫荡的声音,火热的内壁将欲望紧紧包裹起来,有种要融化的感觉。
身体绷得更紧,但却仰得更高,腰肢不住扭动,配合着让袖飞更入自己。
两人的下体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内壁与欲望的不断的激烈的摩挲,都激起一阵蚀骨的无以名状的快感。
想要!想要更多!
已经没有任何理智残留下来,两人疯狂的纠缠着,任凭欲望狂潮将自己淹没。
一下,一下,又一下。
每一都进入到身子的最,疯狂的、残暴的。
太过刺激,每一进入都擦过自己的敏感,几乎顶入了自己的心脏,君随我紧闭着眼,无力地呻吟着,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啊袖嗯儿”
身体剧烈颤抖着,叫嚣着狂热的激情。下身收缩得更紧,紧紧地掐住那滚烫如火的欲望,袖飞只觉得全身一热,下身一紧,几乎泄了出来。
袖飞呻吟一声,整个身体更加重重地压上去,更加用力地占有身下之人。
晶莹的泪水再也禁锢不在眼眶中,顺着脸颊,滑过细长的脖子,缓缓落在地面上,与尘土混在一起。

在这场激烈的欢爱中,时间不断的流逝,月亮慢慢地落了下去,石室内的光线也随之暗了下来,在昏暗的光线中,已经完全瞧不见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的表情。

昨天老妈不上班,站在我后面看电视,我摸了键盘好半天,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太恐怖了,要是我老妈知道我写h文,不知什么样的表情。

2

光线已经暗了下来,淫乱的呻吟声已经停止,在寂静的石室中两个筋疲力尽的人躺在地上微微喘气的声音愈加清晰。
袖飞正在微微出神,到底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良久良久
静默!
无声!
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环抱住自己,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一阵温热的酥麻感从耳后传来,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袖儿,你在想什么?”
猛地清醒过来。
回头!
对峙!
轻笑!
恼怒!
双手滑下,捉住那双环抱住自己的手,微微一握,就分了开,双臂向后一顶,只听到身后之人闷哼一声,离了自己两三步远,便躺在了地上。
袖飞转头去看,君随我平躺在地上,满是汗水的身子都沾上了灰尘,整张脸也成了大脸,黑一块白一块,只是那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在想什么?
咬牙!
再度轻笑!
切齿!
袖飞一把摸起刚才在君随我身下那件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衣服,向君随我丢去,遮住了君随我的那双不断乱转的眼睛。
再度不知死活的轻笑!
君随我用手撑地,勉强地坐了起来,遮在眼睛上的衣服飘落下来,刚好落在自己的双腿之间,盖住了刚才那场激烈的情事所残留下来的诱人的痕迹 。
下体又酸又疼,有种奇异的涨腹感,残留在体内的液体正顺着大腿慢慢倒流出来。
抬头看向袖飞,他正在将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到身上,束好,再转过头来。
“你还慢吞吞的干什么?还不赶快穿上衣服。”
这语气还真是没好气呀!
这算不算别人常说的吃饱了喝足了口合了眼闭了 两腿一蹬就翻脸不认人呢?君随我有趣地想着。
见袖飞已经开始恼怒地挑起眉,君随我只是笑了笑,慢慢地将握着天绝地灭针的针筒的左手举了起来。
袖飞的眉毛立即平复下来,“君兄你请慢慢,我的耐性自是极好。”
君随我噗嗤一笑,用上杉将身下的痕迹擦得干干净净,将衣服半披在身上,便要去找腰间的束带,却只见那腰带就在自己的脚尖前,已经裂成了三段。
刚才还真是激烈呢!
君随我看着这断裂的腰带脸有些烧了起来,望向袖飞。
袖飞正愣愣地看着这腰带,似乎也想起刚才的情事,脸也有些微红。

“袖儿。“君随我唤到。
袖飞立即警惕地看过来。
“不用这么防着我吧。“君随我露齿一笑,“我只不过"说到这里,君随我的脸居然闹了个大红脸。
真想不到,这个人还会有脸红的时候呀。
袖飞顿是来了兴趣,“只不过什么?”
“我只不过是腰弯不下去"君随我低下头,羞涩地说,“想叫袖儿你帮我穿上裤子而已。”
再静默!
无声!
怒瞪!
微笑!

屈服!
袖飞最后终于认命地上前去,一只手从膝盖下横伸过去,将其托起,另一只手将裤子套上去,裤子滑上有些纤细的小腿,再向滑腻而结实的大腿滑去,君随我的大腿微微地岔开,隐约可见大腿内侧上部有着青色的痕迹。
即使已将身上的痕迹擦了干净,但大腿的肌肤及上杉所残留的味道还是十分强烈。
袖飞的脸微微地透出红来。
将托住膝盖的手轻轻地抽了出来,牢牢地扣住君随我的腰,悬空架起,裤子滑上紧俏的臀部,最终停到平坦的腹部上。
最后再将腰线打了个结。
之后,便长长舒了口气。

衣袖伸了过来,慢慢地为袖飞拭去了额际上泌出一层的汗珠。
“袖儿,有这么热吗?”
又是一声轻笑。
青筋满面。
再笑。
忍耐。
袖飞别过头去。
君随我莞尔,“袖儿,我们出去吧。”

25

李哑巴一早便起了来,看见自己身上盖了一层棉被,不觉愣了一愣,打开房门,见里面无人,发了一会儿的怔,这时便有人在敲门。
出去打开门,结果看见昨天那两位公子站在外面。
两人衣衫都有些散乱,满是灰尘。面容平凡的那位公子的衣衫更是又皱又脏,外面的长衫上的衣扣掉了几颗,宽宽大大的搭在身上。
情况好像有些诡异,李哑巴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莫非遇到什么山神鬼怪了?

“老人家,麻烦烧点开水。” 那位面容平凡公子开了口,声音有些嘶哑,“我们想洗一下澡。”
水是一早上就放在灶上烧了的,现在已经开得差不多了,李哑巴不敢多看,拎了开水就倒进桶里。

“袖儿,你先洗还是我先洗?还是我们一起洗?“君随我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在袖飞身上。
袖飞立即摇头,态度很是客气,“你先吧。”
“那我先了。“君随我笑了笑,扶着墙壁慢慢地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李哑巴开始烧第二壶水,一边烧还一边偷偷瞧那个面容俊秀的公子,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位公子就在这大厅里不断兜圈子,眉头紧皱,好像有什么烦心的事。

待君随我换了一身新衣裳,清清爽爽地出了来,第二壶水也开了,袖飞就进了去。
君随我就侧躺在厅上的长凳上,闭目养神。

李哑巴有点局促不安地看着君随我,一见君随我睁开眼睛,顿时吓了一跳。
“老人家,别怕。“君随我看到李哑巴害怕的脸,温温和和地开了口。
看到李哑巴的神情还是十分仓促,君随我一时性起,便信口开河,“其实,我本来是个奴仆,跟着公子出来,一路盘缠用尽,投宿山神庙,哪知”
“哪知便遇上了妖怪。“君随我一幅神秘的样子,“房里的那位公子就是狐狸精变的,你也瞧见他长的样子,这般俊俏,你可真见过男人长得这般模样的。”
李哑巴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
君随我肚中暗笑,这个山中的老猎户在这偏僻的山里何曾看过别人,当下满脸哀怨地说,“你也知道,竟然是狐狸精变的就自然有它的狐媚之术,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为他神魂颠倒,公子就这样被他害死。“说完,还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李哑巴看着说得煞有介事的君随我,心中更加害怕。
“不过,这狐狸喜欢俊俏的人,所以他害了公子,我却没事。“君随我继续胡编,“但我却被他迷了心窍,一路跟了上来,每日随它风餐露宿,到这时没被他害死也算万幸了。”
“这狐狸迷人心窍全靠那双眼睛,所以只要不盯着看自然没事。“李哑巴一听,顿时浑身出了冷汗,怪不得那日只是看了一眼,便有些晕乎乎的。
君随我编得高兴,一时吹得天乱坠,将李哑巴吓得直打哆嗦,袖飞在房里,哪知道君随我编的甚是离奇,将自己说得可怜兮兮,将袖飞吹成一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妖怪。
待到袖飞出来,李哑巴连望都不敢望向袖飞,一路低头将两人送出门外,不敢再住。用君随我的两大锭银子在县里买了栋房子,搬到过去,舒舒服服过起日子,有时闲时想起这桩奇遇,倒觉得有些趣味。

26

君随我挑眼看着袖飞。
“是狐狸精变的就自然有它的狐媚之术,公子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三天前自己说的那句瞎话又回荡在脑中。
君随我微微一笑。
但似乎被这只狐狸迷住的可是自己呢!
君随我满有兴味地上下打量着袖飞。
这只狐狸到底有什么好?
任性、自我、心全身上下除了那张脸也挑不出什么好来。
君随我心中暗N。
还不识大局。

竟然因为那个老猎户看他看得出了神而心生不悦,想不到自己也有任性而为的时候呢。
生平第一感觉到有失控的可能。
这倒有趣得很呢。

但有趣的是自己喜欢上袖飞这件事呢,还是自己喜欢上袖飞的这种心情,还是两者兼有呢?
君随我实在想不透。
只觉得十分有趣,有趣得看到这个人失控就开心得想笑。

于是便对他说了。
在下山的那天晚上,在饭席之间,便说了。
“袖飞,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吧。”
他就真的被吓呆了。
可惜没能将他欺负得够,就给人搅了,被一个大眼睛的白衣小姑娘。
唉~~~自己平生喜欢的人本来就不多,用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喜欢这么欺负一个人倒真是首一呢。

不负责任,绝情寡意。
白家二小姐为他翘家千里寻人,他倒是一副躲避不及的样子。
君随我终于承认自己对眼前这只狐狸的缺点还是高估了的。
会喜欢上他的人好像真的都有点蠢呢。
唉~~想不到自己也是个瞎了眼的人,君随我一向自认聪明,直至今天终于能对自己作出一个正确的评价,觉愧对先人。

“这是你第二个要求吗?”
“不是,这只是我的愿望。“君随我低眉浅笑,“如果你高兴,要将它当作第二个要求也是可以的。”
“我当然也喜欢你。“君随我微笑地看着袖飞眨着眼睛,“但你要帮我应付白露。”
帮你应付完后,然后就会是我喜欢你,只是我们没有缘分而已的结局吧,就像你刚才与白露所说的。
没心肝,一个可恶之至的家伙。
君随我发现自己对袖飞的缺点居然又有了更的认识,真是可喜可贺。

这个人实在喜欢不得,君随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再度向袖飞露出微笑。
袖飞被看得一身鸡皮疙瘩都出了来,“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一到侠义山庄,你可就完全自由了呢。“君随我笑笑,“不过我只是奇怪你竟然也有不敢采的。”
袖飞有力无气地回答,“你不知道,我曾被她父亲追了三天三夜都没合眼,我何必为了一朵带刺的而放弃整个园。”
"”

“袖飞。”
“嗯?!”
“我发现我实在不是一般的没眼光。”
“啥?!“袖飞看着君随我又露出研究的眼光,一身鸡皮疙瘩又出了来。可幸只有两天的路程就到侠义山庄,不然真的忍不住拔脚要跑了,不过这真是个好机会呢对于自己和白露来说
27

侠义山庄,武林第一大庄,虽说其威势已隐隐凌驾于少林武当之上,但其围墙也不过比别稍高一点而已。
山庄背山而建,倚危峰而立,仗自然天险,绵延不知多少顷,唯一的出入口只有面朝南方的正门而已。
山庄分内与外两部分,外庄红瓦青砖,对着正门,左存思堂,右会客厅,西侧的擅武场,北侧的湖心小筑,东侧是庄内奴仆住的天心院。
内庄在整个山庄的正中央,禁卫却比外庄森严不知几许,单单从外看布置在其外面十丈软红阵,宽约百丈,便知不可等闲而视之。
所以,侠义山庄的内庄,即使是在外庄奴仆的眼中,也是一向是神秘莫测的,据说就连里面一个微不足道的倒茶水的小奴婢,在江湖上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袖飞一边随着君随我穿过十丈软红阵的阵势一边听君随我讲解整个侠义山庄的构造,不觉有些疑惑,“整个侠义山庄的构造好像有点”
“你听出来了。“君随我冲着袖飞笑了笑,“整个侠义山庄外圆内方,从整个儿看倒像一枚铜钱呢。”
铜钱!!!!袖飞不禁啼笑皆非起来,外表看起来威武庄严的侠义山庄竟带有如此浓重的铜臭之气,倒真让人意想不到。

“在想什么?“君随我看着一路上心不在焉的袖飞,微微一笑,很自然的凑身上去,拉住袖飞的手腕,“在这迷综阵想东想西的可是会迷路的。”
“还不是你东扯西扯的。“袖飞突然被君随我一把拉住,只觉得一股燥热之感从手腕传了上来,浑身都觉得不自在,手微微一挣,便挣脱了开,“上的十丈软红阵好像并没有如此复杂。”
君随我看了下自己空荡荡的手,微微出了会神,缓缓道来,“其实十丈软红阵分大中小三种,这个主要有正反五行阵组成,正五行阵阵相生,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 反五行阵阵相克,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以天地五行相生相克,佐与音绝、幻色、迷综三阵,之只有正反五行两阵,上那个只是最小的,只有反五行阵而已。”
“这么复杂?!“袖飞不禁吓了一跳。
“放心。“君随我又再一拉住袖飞,嫣然一笑,“只要好好跟着,就绝对不会发动这个阵势。”
这回袖飞不再挣扎,任由君随我拉着他往前走。

待出了阵,眼前突然开阔,与外庄不同,内庄格局独树一帜,别有一番风味。
在远远的树下,一个黄衫青年坐在树下,看见他们进来,便招手让他们过去,“君”。
君随我拉着袖飞走了过去,坐在前面,“帝,怎么这么闲,竟然不在看帐。”
那黄衫青年微微一笑,“今天天气有些好,便出来坐坐。”
“我还以为今天要下钱雨,你出来好等着捡呢。”
那青年笑了笑,只是将眼光转到在一旁的袖飞身上,“这位?”
“袖飞。”
“你会什么?”
袖飞一下子就愣住了,怎么会有人一见面就问你会什么。
那青年好意提醒:“比如说经商看帐,机关炼药等等的。”
见袖飞愕然地摇摇头,他又再打量起袖飞,“好像脸还是很不错的。”
“呃?“袖飞这会儿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甭想,“君随我敲了敲那黄衫青年的手背,“你叫人将月楼西侧的房间打扫一下,待会有人要住进去。”
“住在月楼呀。“那黄衫青年一脸失望,微微叹了口气,“那就不成了,真是可惜了那张容貌,出去一定可以赚很多钱。”
“你这个钱鬼。“君随我哼了一声,“少打我的人的主意。”
“知啦~。“那青年拉长了腔,双手双击两下,一个奴仆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带着月主的人上月楼休息一下。“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将"的人"这两字咬得极重。
那奴仆领命,带着袖飞离去。

28
“还看什么,思情在等着你回报。“那黄衫青年将望着袖飞离去的君随我,将之取笑一番,“君,怎么,舍不得他离开。”
“是舍不得。”
那青年不禁啧啧舌,“君,原来你已经陷得这么了。不过君你可别嫌我烦,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们俩谁在下面?”
“我。“君随我答得简练。
“哦。“黄衫青年挑了挑眉,看着并没什么不自在的君随我,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君,难道你就不想吗?”
君随我并不答腔,两边的脸颊却向泄露秘密般慢慢地透出红晕来。
“让那张俊俏的容颜在你的怀中绽放出最美的一面,让他只为你一个人哭,只为你一个人笑,你敢说你就一点也不想吗。“黄衫青年朝君随我走了过来,随手拨弄君随我垂至腰间的头发,“你的性子有时太偏于等待,如果光顾着对方的意愿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哦,有时候作这种事可不一定要顾虑对方的意愿。”
“还有"黄衫青年将嘴贴近君随我的耳朵,压低嗓门,“你可知道你现在走路的姿势很不对劲呢,怕是才做了没几天吧。”
“帝。“君随我的语气中已经隐隐约约透出威胁来。
黄衫青年微微一笑,便退至树下躺了下来,“我困了。”

“君。“一只手在君随我面前摇了摇,“在想什么呢。”
你难道不想抱他吗?帝的话就像在脑里生了根,君随我苦笑一声,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呵,脸红了。“那只手划过君随我的脸庞,“还烫的很呢,在想情人吧。”
“思情。“君随我很无奈地拉住那只手,“别闹了,快躺回去。”
“因为很少见你走神呢。“唐思情再度懒洋洋地躺回床上。
“一个受伤的人竟然这么多话。“君随我将手中的药膏涂到唐思情的左胸的心脏部位,隐隐约约可见一道细小的伤痕,“一剑穿心,这个人下手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如果你的心脏如果不是天生长在右边,怕是这会儿见到的是你的尸体了吧。”

君随我手上微一用劲,唐思情脸上的汗就一滴滴淌了下来,“你竟然还想去惹他。”
“所以"唐思情凑了过去,可怜兮兮地说"君,我想要情蚕。”
“你疯了。“君随我冷冷地看着唐思情,“你也知道,情蚕一下,两人便得纠缠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君。“唐思情扯着君随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甭想。“君随我摇摇头,“你还是好好地安心养伤吧。”

君随我退出房间后,唐思情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圣火令,“果真是圣火令,用这个可以让遇雪忙上好一阵子了,省得他跑去纠缠我的无情。至于情蚕嘛,不知君喜欢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呵呵,明天见了自然会知道的。”
“不知够不够分量换得情蚕呢。“狡诈慢慢地爬上唐思情的脸庞,“顺便当作养伤期间的消遣好了。”
已经走得远远的君随我突然打了个寒颤,觉得带袖飞到侠义山庄来好像是个错误的选择。

29
从思情那儿回来,才到月楼,下面就送上了日轩送上的两瓶药,一瓶内用,另一瓶外敷,君随我医术如此高明,一眼看去,便知全是生肌疗伤之圣药,随之而来的是一张小小的帐单,上面有只有简练的两行字,“从下个月的饷金里扣,总共三百五十两。”
君随我看着那两瓶药,简直是哭笑不得,由月楼亲手炼制的药自己非但不能随意取用,还要交纳一大笔钱,富可敌国的侠义山庄的日帝竟如此贪钱,说出去也实在令人不能相信。
无奈地将那两瓶药放入怀中,淡淡地问了句,“我带回的那位客人呢?”
站在一旁的月灵恭敬地说,“袖公子在月楼的内院里。”
“月楼的晚膳弄好了没?”
“刚好,月主要用膳吗?”
君随我微一点头,“那就在内院里摆上。”
月灵领命而去。

这晚膳甚是沉闷,两人待用完晚膳,才说不上三句话。两人不知在想什么,都沉默不言。
君随我静静地看着袖飞面容,眼前这人嘴角微翘,眉宇之间无意中却带着一种激荡人心的魅惑,怪不得江湖上的女子皆为他疯狂,只为了他的那张脸。
对自己脑海中所描绘出的差劲家伙,君随我微笑着,到了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是被这个人的容貌所吸引,原来自己跟江湖上那些为他疯狂的女子一般,都瞎了眼睛。

“在看什么?“袖飞被君随我盯着浑身不自在,恶声恶气的。
不,也许瞎了眼就不会看上了,才可以不被之迷惑,真正看清这个人,而不是那张可以让人为他心甘情愿犯罪的脸。
伸手便拂上那张脸。
“啪"的一声。
手一阵剧疼,唉,还带着刺儿呢。

袖飞看着有些委屈的君随我,真是的,明明应该委屈的是自己才对,这几天被君随我上下其手,不知吃了多少豆腐,自己才想哭呢,要不是要不是
怎么好像被他这么一瞪,总觉得有些愧疚
不由得移开了眼睛。

等到那冰冷的嘴唇吻了上来,才发现自己又被吃了豆腐。
对他,真是一会儿呆也发不得。
不过,凉凉的,与在那山洞的那一感觉不同,眼前这个人只有在带上情欲的时候身体才会变得火热。
袖飞,你到底在想什么?
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不由得暗自唾弃自己,还在想什么,你明明知道

“你在想什么?” 君随我看着袖飞的脸一会儿变青一会儿变红,很是有趣。
那一夜的情形又再一回现在袖飞脑中,那昏暗的石室,肮脏的地板,淫秽的气氛。脑袋里似乎有根弦一下子断掉了,身体一瞬间从脚趾间烧到头顶,躁动不安。
“脸烧得好红呢。“君随我愉快地看着脸阴晴不定的袖飞,俯身在袖飞耳旁低声说,“是不是想起什么不该想的东西来了?”
“难道是我们在山洞的那一夜?“自己真的很喜欢欺负他呢,君随我微笑着,“你难道不喜欢吗?”
“喜欢个鬼。“袖飞一下子暴怒起来,将身一扭,直接从窗户窜进房间里,“你这个强暴犯。”
“强暴?!还真是如此呢,不顾你的意愿。“只剩君随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怔怔地看着袖飞的房间,“但你并没有不满意呀,而且还很喜欢吧。”

3

夜半,一个婀娜的人影偷偷摸摸地窜进了侠义山庄的内庄,接着天黑的优势,机警地躲过巡卫,毫不犹豫地往情楼走。
床上,一位十七十八岁的少年在床上沉沉睡着,待刚才那个身影方推开门,便一下就惊醒了,“谁?”
那个身影一晃,无所禁忌欺身而上,仿佛知道床上的人已经受了伤。
唐思情微微一笑,坐在床上,双手一圈一引,像猫戏老鼠一样,将那蒙面的黑衣少女的狂风般的攻势一一化解开来。
久攻不下的少女有些急躁,招式越发凌厉。

也该玩够了,唐思情将手一带,便拂上那少女的穴位。
正当那少女避无可避时,一只手悄悄地从窗口伸了进来,点住了唐思情的昏穴。

一个身影从窗口跃了进来,那双星目冷冷地看着那少女,“白露,我不告诉你别乱来吗?”
“到底乱来的是谁?“那个叫白露的少女也冷冷道,“不是早就计划好圣火令拿到就带去给遇雪公子吗?你任着君随我将我教至高无上的圣火令带回侠义山庄,执行这任务的可是我们两个,你却一句话也不解释就擅自改变计划,叫我怎么能不胡来,我的袖公子。”
那男子偏过头,在黯淡的星光下,可以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他,竟然是现在应该在月楼休息的袖飞。
“你不常在总坛,一时半会解释不清。“袖飞叹了口气,“擅自改变计划是我不对,总之,我现在做的事对本教有百益而无一害。”
“算了,你既然来了,就将这个带回去给公子。“袖飞从怀中掏出一块水晶般的令牌。
白露孤疑地看着袖飞,“你什么时候拿到手的?”
“在那石室里。“袖飞淡淡答道。
在那个时候,暗得脸对着脸也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何况是手

“那你呢?“白露接过令牌。
“我留下。”
“那我就先将圣火令带回去。“白露微一点头,“你保重。”
“还有,今天你的回答我会一五一十跟公子说的。“白露走到窗前,又回头说了句。
“请便。”

待白露走后,袖飞看了一眼还闭着眼躺在床上的唐思情,也施展轻功回到月楼,闭眼歇息。
待两人后脚一走,躺在床上那个人的嘴角突然弯了起来,一下子坐了起来,有些不悦地,“哎,几位,看够戏了没?”
有三个人从墙壁的夹缝里出了来。
分别是"日帝"帝盼顾,“月君"君随我,“暗影"唐语。

“君,怎么回事?“唐思情眼珠一转,“我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是你设的局吧?”
君随我淡淡地笑了笑,“局虽然是我设的,但还要从语查到的开始讲起。”
唐语清了清喉咙,“公子,你上不是让我去查唐老爷子的行踪,结果还真让我查到些有趣的东西呢。”

“老爷子,你看清楚了。“袖飞的声音从唐语嘴里冒了出来。
“是的,小老看得很清楚,就是这两个人买了小老的船。“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真看清楚了?你见到他们时应该是三十多年前吧?”
“小老记得很清楚,他们好看得很,好看得很,就像天上的仙子一般。”
“买了船,就应该出了海,你知道他们往哪儿去了?”
“小老不知道。”

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唐思情低头思索了一下,抬头微笑,“那,我爷爷唐犹去哪儿了呢?”
“别急。“君随我笑了笑,拍了拍手,“月灵。”

“你今天晚上悄悄跟着袖公子,可曾被他发现。”
“不曾。“月灵答得极快。
“那你说袖公子今天晚上去过哪里?”
“袖公子今天去过影楼,翻过三个人的资料–姜远、孙思、罗轻。”
“这三人我记得是同时在武林中消失的,据说一起到东海边一个小岛上隐居去了。“帝轻笑,“唐老爷子也是买船出海,想必有些联系吧,君。”
“这我也不太清楚。“君随我打了个哈哈,“但十八不离九,总要到那岛上去一趟看一下才行。”
“那谁去?君,你想必已经有了主意吧。”
“我。“君随我在房间里踱了几步,“非我不可。”
“袖飞这家伙,一路上都引我讲十丈软红阵的阵势解法,想必这阵势也难了他们许久,你们不懂阵法,这阵的阵法千变万化,只要改变一破阵之法全然不同,非得亲自才行。“君随我沉吟一下,“思情,准备船,我想去一趟。”
“有点危险,我让语儿陪你。“思情点了点头。
“不用,我倒想让语帮我绊住遇雪。”
“这有点难。“唐语看着一脸笃定的君随我,“你已经有对策了?”
“圣火令。”
“不是已经给白露拿去了。“唐思情笑笑,“难道你已经派人拿回来了?”
“那原本就是假的。“君随我弹了弹手指,“那天我在石室里发现许多比这个更厉害更隐秘的机关都破了,何况是圣火令,真的估计已经被拿走了,这个制作得九成似的分明是拿来迷惑人的。”
“真亦假时假亦真。“帝眯起眼睛,“当遇雪发现白露带回去的圣火令是假的时,自然认为真的那块还在我们这儿。”

“思情。“讨论完毕,三个人望向唐思情。
“你们已经讨论好了。“唐思情打了个呵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何必问我。”
“还有"唐思情唤住正要离去的君随我,“君,那个怎么办,一起带过去?”
君随我挑着眉看着。
“我今天被这么一闹,十分困了,估计明天起不来了,你明天自己准备,如果还觉得不够,可以再多准备一份的,想必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君随我轻笑一声,退出门外,思情躺回床上,“天这么冷,记得关好门。”
门轻轻地关上了,隐隐约约传来,“好好保重,还有”
“慢慢享受。”

房里燃着香,袖飞正在沉沉入睡,被子被蹬掉在地上。
按说一个习武之人睡梦中都会有所警惕,但袖飞这睡得如此之沉,竟然没发现君随我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君随我将轻手轻脚地将地上的被子抱起来,盖回袖飞身上,默默地看了半响,轻笑几声,宠溺摸了摸袖飞的鼻子,“说你笨还真是笨,回来时竟然没发现这香里已经加入了软骨筋。”
“设了这个局,想不到入套的其实是我。“君随我低头亲了亲袖飞柔软的嘴唇,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有些事,动了心,生了情,起了意,便不再一样了。

31

“姓君的小子,还过得惯吗?“一个彪形大汉用力拍了拍眼前的那青年的肩膀,“你已经来了半个月了吧。”
那青衣青年含笑,“还好,谢谢姜哥关心。”
“你怎么老呆在这,不出去走走。”
“我听姜哥你说这儿规矩多,怕乱走惹出祸来。“青年低下头,“如果姜哥能指示一二就好了。”
“我当时随口说说,你倒当真了。“姜远再朗笑,“其实这儿规矩没后山多,已经有人在那里分划好地盘,只是不要到后山乱走,一般没什么事情。”
青年疑惑地抬起头。
“哈哈。“姜远再度笑道,“不如大哥就带你走一趟好了。”
青年偷眼瞧了瞧不远的小木屋,眨了眨眼睛,腼腆道,“那就劳大哥了。”

××××××××××××××××××××

“无赖,混帐,白痴”
小木屋内,袖飞臭着一张脸,从那天中了软骨筋,就只能躺在床上,任由君随我摆布,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那张嘴而已,“死君随我、臭君随我”
动不了君随我至少也要骂个够本才行,袖飞恨恨地想。

但骂的这个人却不在这儿听着,这着实令袖飞更郁闷。
“这猪头,怎么去这么久。“骂了这么久,口也渴了,也没有人勤快地将水端上,袖飞怒火直线上升,“迟早要将你抽筋拔皮才行。”

这时,门"吱"的一声开了。
骂得正爽快的袖飞闭着眼睛气恼地说,“我口渴了。”
没有水送到嘴边,袖飞有些奇怪地地睁开眼睛,一张陌生的面容从上面俯视着他,一双色咪咪的眼珠的死盯着袖飞,口水差不多滴了下来,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怪不得姓君那个小子将你藏得这么,果真是美人呀。”
袖飞顿心生不悦,要不是自己动不了,早就冲上去上去扇他几个巴掌,挖出那双色咪咪的眼睛,哪容得他如此放肆。

罗轻,性喜男色,因奸淫三十四名少年,被武林追杀
赴东海一小岛,避世而居,消失于武林。
袖飞脑袋一下子浮现出几行字出来,头一下子大了起来。
君随我,拿我作饵,你有本事就一辈子不要让我骑在头上,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

胸口的衣扣被轻巧的解开了,大掌伸了进去,还没流连多久,罗轻就倒下了,汗水滚滚从额际流下。
“这衣襟上有毒。”
咬牙切齿,也不顾眼前是位美人,一把操了起来,“解药。”
袖飞连连苦笑。
罗轻这时才后知后觉,“你不会”
“如你所想,我也被下了药。”
罗轻气得半死,只得瞪着袖飞,但却没有任何办法,身上即疼且痒,酸酸麻麻,一会儿就变得毫无力气。

不多时,君随我就回了来,推开门,温柔地唤道,“袖儿。”
等他看到地上的罗轻,了然地笑道,“来者皆是客,罗大哥,你坐在地上不太符合作客之道。”
罗轻勉强地笑道,“其实我也想等你请我坐再坐下,可惜君公子似乎更不懂待客之道,所以我只好自作主张了。”
“待客之道?“君随我温和地笑着,那笑容中带着的揶揄,“真是笑话,罗轻,你到底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此时,你也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而已。”

32

罗轻只得微微苦笑,“君公子好手段。“进来的时候东防西防,哪知那毒药便抹在衣襟的里边。
“哪里哪里。“君随我朝袖飞走了过去,理了理他凌乱的衣襟,顺手倒了杯水,送到袖飞的嘴边,“我只不过利用了罗兄的弱点而已。”
罗轻看着袖飞一口将水饮尽,叹了口气,“君公子说话不必兜兜转转,在下这回栽得不轻,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小心服侍袖飞喝完水,君随我才转过身来,“罗兄,正所谓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你我在此相聚,可说是有缘,我将罗兄当朋友,不如一起用过晚膳如何?”
罗轻勉强一笑,“在下不敢高攀,更何况在下此时只是公子的阶下囚而已。”
“刚才见罗兄语气轻佻,想必是开惯玩笑的人,想必刚才那个小小的玩笑罗兄不会当真吧。”
“我便是当真了。“罗轻挑了挑眉,心道,我便偏偏不如你的意,看你能将我怎样。
“哦。“君随我也不勉强,“竟然如此,那就请罗兄自个儿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回去!?怎么回去?!全身酸麻痒疼,走得了一步路才怪,这君随我可真会整人。
“君兄,在下刚才想了又想,还是觉得盛意难却,在下还是与你们一起共用晚膳好了。“纵是心里骂个不休,但脸上还是陪上笑脸。
舌头好像已经有点麻了,想必过不久连话都讲不出来,这君随我到底下了什么药。
还有,他到底打个什么主意。

入夜,晚风送爽。
屋里有三人,君随我、袖飞、罗轻。
桌上有几盘菜,却只有一人动筷,将夹起的菜送入另外两人嘴边。
沉默不语。
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何况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一步,又一步
凝重的脚步声,彷佛每一步都要在地上踩出一个窟窿。
自远而近,慢慢地,来到门的前面。
接着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身背长剑的人站在门外,微笑着,“请问罗轻在吗?”
那人目光一扫,便看到罗轻瘫在椅子上,目光闪了闪,彬彬有礼地问道,“君兄,不知罗轻是否用完晚膳?我来接他回去。”
“今日与罗兄相恨见晚,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也不知天色已晚,孙兄既然来寻,便物归原主吧。“君随我将罗轻的椅子轻轻一带,朝向孙思。

孙思孤疑地看了君随我一眼,大踏步走了进来,站在罗轻的旁边,瞧了瞧他的面色,才转头过来,“还望君兄赐予解药。”
君随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手停在半空中,孙思并没有伸出手来接。

君随我摸摸鼻头,“孙兄也是用毒名家,我怎么敢在孙兄面前献丑呢。”
“还是小心一点好。“孙思含笑而立,“就连狡猾如罗轻也着了你的道。”
君随我不答话,只是笑笑,将盒子微开,在罗轻的鼻子前晃了晃,罗轻只觉得一股清香袭来,瘫软的手已经有了知觉。
罗轻整个还有点微麻的身子顺势倚向孙思,软绵绵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孙思将罗轻轻轻抱起,转身就走。
“就这样走了?!“背后传来君随我的的声音。
孙思转身,“不知君兄有何吩咐?”
感觉一阵异香袭来,孙思眯起眼睛,聚起内力,将之尽数反弹回去,看着君随我慢慢倒下,“习毒之时没人告诉你这种致命的毒药不能用在内力比你强的”
还没等他说完,突然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穴道被点住了。

罗轻像蛇一般从孙思身上滑了下来,“孙兄。”
这个声音却是袖飞的声音,孙思脸上发白,这个罗轻竟然是袖飞假扮的,那真正的罗轻呢?
孙思看向从刚才就一直默不出声的袖飞,他露出微微的苦笑,他,才是真正的罗轻。

袖飞望着眼前的两人,得意地笑了笑,走在从刚才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君随我旁,踢了踢,“醒来了。”
袖飞等了会,君随我还躺在地上,心底隐隐约约有些着慌,蹲了下来,看着君随我苍白的面孔,迟疑地:“君,你没事吧?”
君随我咬着牙不吭声。
“你不可能不自备解药的。“袖飞脸也有些发白,“我找找。”
手朝正瑟瑟发抖的君随我怀里伸去。
“没用。“君随我摇了摇头,“袖儿,没得救了。”
袖飞紧紧握着君随我的手。
“袖儿,我喜欢你。“君随我绽出虚弱的微笑,“你喜不喜欢我?”
袖飞不说话,死死盯着君随我的脸。
“就算是临前骗一下我也行,亲下我的嘴唇。“君随我声音越来越低,“好让我安心的去。”

袖飞痛苦地闭上眼睛,咬了咬嘴唇。
“太假了。“袖飞很干脆地戳穿君随我。
是的,因为太假了。

33

君随我眨眨眼睛,从眼中挤出几滴泪水,虚弱无力靠向袖飞的肩,袖飞立刻将他软趴趴的头颅推回。
再靠。
推开。
继续凑过去。
再推开。
“你就这么忍心?!!“君随我一脸控诉。
“君随我!!“袖飞实在忍无可忍,“你的脸很红,眼睛也快要滴出水来,这不是中毒,是你这只淫猪抱着我发春了。”
君随我嘿嘿几声,死抱住袖飞的腿不放。
袖飞另一只腿微抬,便将君随我踢到一旁,站了起来,将刚才拉扯的有些凌乱的衣服理了理。

君随我在地上笑嘻嘻地打了个滚,才站了起来,拍拍刚刚沾上身的灰尘,“袖儿,你的身上好香呢。你说话时,连呼出来的气都是香的。”
袖飞很是无语,君随我的个性一天三变,一会儿正经无比,一会儿又劣如顽童,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这人实在很讨扁,袖飞很不是滋味地想,要不是与他约法三章,在这个岛上共同进退,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但你的嘴尝起来却是甜的呢。“那个挑动自己怒气的人还在那儿大呼小叫。
袖飞脸一红,顿时想到自己就是败在他的无赖上。
说什么如果两人不联手就一直亲到自己答应为止。

“可我身上也洒了同样的香粉,为什么不如你香。“那人又凑了上来,“你闻闻看,是不是一样的。”
“一样的,一样的。“袖飞很是无语。
“但你身上的香粉是从我身上沾过去的,我应该比你香才对。”
袖飞长这么大,终于知道有一种感觉到无可奈何。
袖飞终于恶势力低头,“比我香,真的,比我香。”
就算是翩依依那个刁蛮任性的个性都只能让自己越挫越勇,为什么就偏偏拿这个无赖之人没有办法。

“那”
袖飞还沉浸在第一屈服的哀痛中,君随我已靠了过来,温润的眸子直直勾着他,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声便拂在耳畔,“你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心动"袖飞只觉得恍恍忽忽的,只知道君随我的鼻尖似乎擦过颊上,蹭过的地方无不燥热,但随即又反应过来,“我还没想好!”
“你骗人。”
“君随我!“袖飞一下子恼怒起来。
“我真的不介意你口是心非。” 君随我露出白牙儿。

袖飞再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眼前这人简直是无赖到了极点,一把推开君随我,走到孙思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孙思。”
孙思抬头微笑,“不知袖公子有何吩咐?”
袖飞淡淡笑了笑,“孙思,我拜托你一件事。”
孙思无可不可地看着袖飞。

“你到过后山吧。”
孙思眉毛一挑,“没有。”
“你有。“君随我懒洋洋地过了来,笑眯眯地说,“我记得你原先逃到岛上时只是个剑客,此时却变成一个使毒高手,恐怕后山那人使力不少吧。”
“我到后山看过,后山的土质恐怕种不出什么东西来,他们要隐居后山,想必也要有人在这儿供应粮食。“君随我自顾自的往下说,“那么作为交换,供应那人想必也有些好,我在岛上查了又查,这岛上就你们三个最出风头,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跟他们接触的只有你了。”

“没有。“孙思还是一口咬定。
“那你怎么会知道侠义山庄的独门毒药不能用在内力比自己强的人的身上。“君随我眯起眼睛。
孙思看着语带威胁却笑得一脸无辜的君随我,咬了咬牙,“我说,但你要放过我们。”
“那是自然。”
“后山的人,我确实没见过。“孙思一字一句地说,“我的确一向与人送东西,但我一向只送到沈红玉那儿,这下毒方法也是她教与我的。”
“沈红玉?”
“她是翠柳阁的老板娘。”
“翠柳阁。“君随我沉吟着。
“翠柳阁,“孙思笑了笑,看着君随我微微皱起的眉头,“是岛上唯一的妓院,她是岛上最难缠的人。”

3

早春三月,柳丝碧,褪残红青杏小。
沈红玉,翠柳阁的老板娘。
白玉般的手滑过拜帖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君随我、袖飞
掩掩嘴,咯咯直笑,轻轻地撕碎将拜帖,正说着无聊,消遣便来了呢。

挽了半髻,选一身银边窄袖双罗裙,出门,便来到内堂。
堂上,一蓝一青。
坐了正首,喧了几句,沈红玉便抚琴一首,“寂寂画堂梁上燕,高卷翠帘横数扇。一庭春色恼人来,满地落红几片。愁倚锦屏低雪面,泪滴绣罗金缕线。好天凉月尽伤心,为是玉郎长不见。”

“如何?“纤纤玉手指了下来。
“多情自古伤悲怀。“君随我微微一笑,“春宵怀人,不知沈姑娘怀的是什么人?又是为谁而伤呢?”
“傻瓜,我怀得是谁,又是为谁而伤,你难道不知道么?“沈红玉娇声道,夹着那一口江苏的口音,真是使人酥到骨头里。
袖飞笑了笑,“我是否可以将这当作对我们的赞美。”

“你们,不配。“沈红玉眸子一冷,冰冷的语句慢慢地吐出,“这是对你们要找的人的赞美。”
她知道了?!孙思和罗轻都在屋子里,到底是谁通风报信?!袖飞?!!这对他又有什么好?!!还是
君随我飞快地扫了一脸无辜的袖飞一眼,“姑娘真是爱说笑了,我们可是来找姑娘你的呢。”
“既然是找我的,那可知翠柳阁这儿的规矩。“沈红玉掩着嘴儿娇笑几声,声音又恢复到那娇娇柔柔的语调,“翠柳阁可是妓院,是男人销魂的地方,公子们是要听几个曲儿,还是要干那风月之事,翠柳阁可不欢迎来捣蛋的客人。”
“那便听几首曲子吧。“君随我自然知道决不是只是听几首曲子那么简单,但此刻也没有什么法子,只得挑了一个。

沈红玉微一抬手,两个长得粉嫩粉嫩的少女立即蹦了出来,一个身着绿衫,抱着一个琵琶,一个身穿蓝裙,手中拿着笳。

“淡妆多态,更滴滴频回盼来。便认得琴心先许,欲绾合欢双带~~”
“记画堂风月逢迎,轻颦浅笑娇无奈。向睡鸭炉边,翔鸾屏里,羞把香罗暗解~~~~”
双女将君袖两人围住,娇音呖呖,但见蓝的娇,绿的嗔,一个窄袖轻罗,暗藏春色,一位罗衫微敞,春光浅露。君随我只觉得心一跳,竟乱了半拍。

“镇相随,莫抛躲。彩线慵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暖酥消,腻云禅。终日厌厌倦梳里。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双女又唱,一个脸上带腻,一个佯装薄怒。
君随我此刻耳际微微发热,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坐在旁边袖飞见状,从桌下伸手过来,在君随我手心写下"天魔焚音"四个大字。
君随我只觉得袖飞的手冰凉冰凉的,靠上去极为舒服,完全不知袖飞在干什么,到了袖飞写第三遍时,君随我的神智才有些清醒。

天魔焚音,据说,这取自佛陀释迦牟尼本尊座下十大弟子之一的阿那律被一女之相诱的天魔咒。
天魔焚音,以音诱之,沦浮于欲海。

君随我紧握双手,指甲刺尽肉里,直至手掌滴出血来。
以痛止欲,这是君随我唯一想出的方法。

“门外i儿吠,知是萧郎至。i袜下香阶,冤家今夜醉,扶得入罗帏,不肯脱罗衣。醉则从他醉,还胜独睡时~~~~”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只不过是短短的几段词,整个人就变得恍恍惚惚,连嘴唇都渗出血来,偷眼望着袖飞,心却向这几个月拥着袖飞入睡的情景飘去。
醉则从他醉,还胜独睡时~~~
一句句在脑海中转个不停。
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作鸳鸯~~~

当那只冰冷冰冷的手再伸过来时,与之相抵的掌心传来一股清凉之意。
从袖飞掌心里传过来的真气又使神智回复几成。

“是破瓜年纪,含情惯得人饶。桃李精神鹦鹉舌,可堪虚度良宵。却爱蓝罗裙子,羡他长束纤腰~~~”
却爱蓝罗裙子,羡他长束纤腰~~~
羡他长束纤腰~~~

君随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响,便什么都不知道,只知伸手揽住身边的人,搂住他的纤腰,狠狠地朝他的唇吻了下去。

35

两人的唇齿交缠着,交换着彼此的气味。
袖飞承受着君随我对自己的肆虐,君随我的亲吻在袖飞的脸上四散开来,从那修长的眉到那勾人心魂的眸子,到袖飞微微仰起的脖颈急速滑动的喉结,细细啃噬起来。
君随我的手也滑入了袖飞的衣襟之中,重重的揉捏着。
随着君随我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在一旁的沈红玉再也抵受不住,“放肆。”
将手中握着羊脂白玉杯狠狠摔到地上,沈红玉气得全身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两个男人像什么话?!!”
双女被沈红玉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都跪了下去,“姑姑。”
沈红玉恶狠狠地看着君随**着袖飞,拍了拍手,从内堂里屋涌出一群人,姜远、孙思、罗轻均在其列。
袖飞一把抱起在他怀里不断颤抖的君随我,跃了出去。
身后的景色不断地倒退,袖飞抱着君随我,将后面的人抛出老远,绕着园子,东转西走,不多时已迷失了方向。袖飞自知陷入阵中,又望着身子颤抖,呼吸急促的君随我,听着远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头有些微疼起来。
这时,怀中的君随我咬着牙吐出几句,“朱雀移青龙。”
袖飞依言前行,君随我也在旁边不停指点,“巽位改离位,乙木变癸水,女土蝠进室火猪”
不多时,景色便换了个,君随我低声道,“躲入那假山中,且听我吩咐。”
君随我低声,“你将这块石头往左移一下,那边树下的石凳偏右一点”
袖飞依言,不多会便摆好了。
这时,杂乱的脚步声便到了不远,袖飞也躲进假山中,这时才看清两人所之,假山里边狭长而略窄,两人屈膝相对而有余,并躺而略显不足。
两人侧身躺在一起,,脊背靠着石壁,胸膛贴着胸膛,腿并着腿。袖飞只觉得怀中这人抖得厉害,滚烫的热感也由肌肤透过薄薄的春衫透了出来,两人肢体接触之无不火热。
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袖飞听着越行越远的脚步声,问道,“你用了什么办法?”
“障眼法。“君随我浅笑着。
“什么障眼法?“袖飞又抛出一个问题。
“刚才那个石阵"君随我有趣地瞧着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袖飞,眯起眼睛,“袖儿,你怎么多话,在逃避什么?”
袖飞心一跳,脸上微现尴尬之色,目光闪烁回避。
两人的下半身纠缠在一起,君随我于什么样的状态,袖飞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他不心惊胆战。
“你自己知道。“袖飞避重就轻。
“我偏要你说。“君随**了过去。
袖飞只觉得君随我离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整个人拼命往石壁上缩。
君随我的唇贴了上去,硬生生将袖飞紧闭的牙关翘开,吮吸着,不让袖飞逃脱开了。
“真是让人兴奋呀。“君随我好半会才离开袖飞的唇,低声赞道。
袖飞扭动着,想逃离君随我的掌握,但地方狭窄,怎么也逃不开。
袖飞低声地骂了一句,“混帐”
“他们回来了。“袖飞的声音越发低了起来。
“是么?“君随我听着外面越来越响的脚步声,在袖飞已经扯开了的露出的胸膛咬了上去,“那就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袖飞身子一颤,硬生生地将那声到了嘴角边的呻吟吞了进去。

36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估计是找不到君随我两人又返回来从头搜索。

君随我抬腿挤进袖飞的双腿中,双手顺便往下探。
移动的双手被袖飞一把抓住。
动弹不得。
轻笑,君随我凑身上去,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地说道,“我要大声叫了,我真的要大叫了。”

君随我才张大嘴巴,袖飞立即腾出手掩上去,“你疯了。”
君随我那双灵巧的双手已经解开袖飞的裤头,手伸了进去,握住袖飞的欲望。
袖飞身子顿时颤了颤。
与女人娇弱无力的感觉完全不同,君随我的手强硬而有力。
君随我,是个男人,与自己一样。
袖飞朦朦胧胧地想,随着君随我的灵巧五指的蠕动,快感的波涛一浪浪袭来,从身体内部涌出细小的呻吟,但都在湮没在喉咙的。
不能发出声音来,袖飞用仅存的意志硬生生地将声音吞了下去。

那薄薄的嘴唇蜻蜓点水般落在自己的嘴唇上,滑过锁骨,移向肩膀。
身子在不断颤抖,一股令人战栗的快感从背脊窜了上来。
温软的舌尖沿着锁骨一路往下,有一种令人寒毛倒竖的奇妙感觉,下半身也产生无法忍耐的微痛。

君随我的手指一步步滑向了中间的密,在密穴口搌揉摩挲,突然,灵巧的小指尖倏的探进了那美丽的蕊里。
痛,未经开启的密穴被倏然侵入,产生一种无法言预的微痛感。
怒视。
袖飞一下子清醒过来,毫不掩饰眼中的怒火,直直瞪着君随我。
君随我微眯着眼睛回视着袖飞,小指离开了袖飞的身体,正当袖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时,君随我飞快地用手将长裤一扯,裤子已退至了脚踝,一股初春的凉意摩挲着裸露的下半身,使袖飞的皮肤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君随我探进袖飞的上衫,抚上赤裸的胸口,仿佛要确认什么似的游走着,另一只手则将袖飞的一条腿抬起,环在自己的腰上,手在袖飞的脚踝轻轻一搭,裤子就如流云跌落于地面。

股间的凉意更甚。
袖飞自然不从,但怎奈地方狭窄,袖飞再怎么挣扎不休,也都是在君随我怀中翻滚,两人的身子反倒有了更多的纠缠。
袖飞发现了这一点,不敢再动,脸因为羞耻而变得通红,胸膛肩胛也染上了重重的红晕。

“聪明。“君随我笑吟吟地点了点袖飞的鼻尖,指尖再度钻进袖飞的密穴中,轻转慢揉,袖飞身体的颤动更为剧烈,嘴唇咬得死死的。
濡湿的舌尖冲开紧闭的牙关,尽情品尝着这份柔软。
指尖屈屈伸伸,已经可以容纳三根指头。

三指在里面时分时合,时曲时直,淫秽的粘膜摩擦之声清晰地传进两人的耳中。
袖飞的脸红从刚才起就再也没褪过。
晕红的颊,微润的眼睛,惹得君随我的唇在上面流连不止。

将手扶上袖飞的腰间,君随我解开自己的裤头,缓慢地将自己早已萌发的欲望推进袖飞的穴口。
缓慢而执着的前进。

剧痛!
从未经历如此剧痛的密穴被如此对待,一下子收缩起来,把侵入自己身体的异物推出去,却将君随我的欲望绞得死紧,袖飞的眼睛迅速浮上一层水雾。

双手抵着君随我的胸膛,身子拼命地靠着石壁往上,极力逃避着被侵入的痛苦,后背与身后的石壁重重地摩擦着,将细腻的皮肤拉出几条长长的血痕。
“放松,我不会很粗暴的。“君随我用两人才能听到的腻语在袖飞耳边低语。
君随我也不继续进犯,只是不断亲吻着袖飞湿润的眼睛,双手伸到袖飞的腿间按摩双腿的紧绷的肌肉。

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汗水从各自忍耐的两人额际滴了下来,迅速渗进石头的间隙中。
两人极力忽略正在纠缠的下身,一时无语。

“还没找到他们吗?“一声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是姜远那个大嗓门。袖飞和君随我立即凝神去听。
“没有。“罗轻咬了咬嘴唇,恨恨地道,“真不知道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没影了,那袖飞带着那个要死不活的君随我,怎么可能跑这么快。”
孙思转转眼睛,“他们竟然能在这阵势中来去自如,想必对机关阵法也有些研究,如果躲在哪里,使个障眼法耍的我们团团转,这倒不无可能。”
姜远思索一下,击了击掌,“你们倒真是提到点子上了,我们就分开再重新细细找一遍。”
“那我去假山那儿瞧上一瞧。“罗轻点了点头,三人迅速分配好任务。

袖飞和君随我两人听着心一惊,听着罗轻的脚步越来越近,两人挣扎着,火热的欲望和脆弱的内肠绞在一起,两人方才一动,内膜痉挛般地蠕动推挤,痛苦中又有种莫可名状的爽利,不由得各自将那声到嘴的呻吟吞进肚里。

“谁在那儿?“随着罗轻的一声大吼,还在纠缠不休的两人顿时慌乱起来,袖飞想起身,整个人猛地往前倾,却将身子送到君随我的面前,君随我整个欲望一路顺风地没入袖飞的体内,抵到身体的。
太过刺激,两人一致圆睁双目。
绷紧的身子已无法支撑过度刺激,袖飞腰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到君随我的身上,君随我的欲望几乎抵到袖飞身体的最。

当两人意识到只要一动,强烈的快感便扑上身来,脸微微发白了,都不敢再动。
一触即发。

“我。“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应到,刚才内堂那个身穿绿衣的少女从假山另一边走了过来,
“原来是衫姑娘。“罗轻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绿衫向罗轻点了点头,“我是奉姑姑的命令来帮你们的。”
“衫姑娘从假山那边过来,有没有见到他们。”
绿衫摇了摇头,“姑姑叫你们快一点。”
罗轻颔首,转身离去。

待罗轻走后,绿衫立即低下头来,低声唤道,“袖飞,你在里面干什么。”
“你们慢慢,我们到河那边等你们。“绿衫才低下头看了一眼,脸立即烧了起来,转身就跑开了。
袖飞此刻衣襟半敞着,凌乱的长衫松松垂落,里面的景致隐约可见。下身不着一丝,双腿大张,跨坐在君随我身上。袖飞挣扎着,身子却似是不知足般缠紧了身下之人,大脑拼命地命令着,但造了反的全身器官统统公然抗命,纷纷向身下给予自己极大欢乐的欲望弃械缴枪。

袖飞坐在君随我身上,两腿紧紧夹着君随我的腰间,极力将身体的私秘磨蹭着君随我的欲望。上身拔直,头向后仰,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泛溢出强烈的情欲色彩。

秘穴中的灼热挺动,使得两个人都急促的喘息着,从下体交合的部分传出淫靡的声音。
君随我察觉到袖飞的迎合,越加的用心,越发不紧不慢的挑逗,从容自在地侵入,直至身上之人和自己完完整整地纠缠在一起。

37

坐在小舟上顺着溪水流下。
夕阳偏斜,映得溪水血红。
君随我侧着头,看着袖飞恼怒地将整张脸皱成一团。
袖飞低垂着头,羞红的颈子带着点点肆虐过的痕迹,双手紧紧地捉着微皱的衣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抗拒的味道,但就连这抗拒中都沾满了难舍难弃的的暧昧。

“喂"这一点点暧昧却在船上那个蓝衣少女开口之后完全消散了,“袖飞,我说你怎么老低着头。”
袖飞抬起头,很无奈地看着那蓝衣少女,“依依小姐,你到这儿来之前跟公子说了没有。”
翩依依大大咧咧地坐在袖飞对面,“为什么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向哥哥报备。”
因为你那专门惹麻烦的性子,袖飞在心底无声地呐喊,偏偏这一趟任务却惹上两个命中的魔星,难道自己最近真是有点时运不济。
“绿衫,你也不看紧小姐一点。”
绿衫拍了拍额头,“袖飞,你应该清楚小姐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听得了劝。”
“绿衫~“翩依依叫了起来,“我是要帮哥哥的忙~你怎么说得我像个麻烦似的~袖飞~你要是再敢附和绿衫,看我不一脚踢你下水~”
袖飞和绿衫一致闭上嘴,识相地不去惹气呼呼的翩依依,这可是长期被欺压过后的自然反应。

“你们感情不错。“君随我看着正在斗嘴的三人,微微地笑道。
“哪里好?“翩依依嘟起嘴巴,“从小到大他们两个和哥哥联合起来东管西管的,烦死了。”
“你是谁?我在总坛怎么没见过你。“翩依依有些好奇地看着君随我。
“呃,我不是教中人。“君随我想了想,“但跟袖儿算得上是患难之交吧。”
“你叫他袖儿,你们感情很好!?“翩依依依旧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
君随我望向满脸恼怒的袖飞,也不答话,只是抿嘴一笑。

“到了。“不多时,已到达对岸,四人跳上岸,君随我由于不会武功,跳上时船略一摇,溅湿了了鞋袜,袖飞则是上岸时一个踉跄,立足有些不稳。
“袖飞,你怎么了?“翩依依满是疑问,“你的轻功一向不是很好么。”
绿衫的眼睛往君随我那儿一飘,袖飞脸顿时一红,狠狠地瞪了一脸无辜的君随我一眼,清咳几声掩饰过去。

立稳了脚跟,四人打量着四周,地势开阔,已经再没有什么大的阵势。
“你在想什么?“袖飞看着一脸沉思的君随我。
“没什么。“君随我抿嘴,“只是觉得太轻易一点了,走水路的确可以避过许多阵势,翠柳阁靠水而建,本来就起着防御的作用。”
“你是说沈红玉是有意的?“袖飞扬扬眉,“这于她有什么好。”
君随我低头寻思一遍,“这我可不知,反正先过去瞧瞧吧。”

四人商讨一下,决定先由君袖两人先去探路,剩下两人接应。
才刚转过一个阵势,君随我便从后面将袖飞抱住。
“放手。“袖飞微微一颤,便放弃挣扎。
“嗯。“君随我头靠在袖飞的肩上,嗅着袖飞颈边的香气,“袖儿,这路上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呆会儿你要小心提防才是。”
“我觉得倒要最先提防你才对。“袖飞脸色一沉,手肋向外一拐,袭向君随我,君随我嘻嘻一笑,嘴唇终于离开袖飞的颈子,跳开来。

又走过几个阵势,隐隐约约听见哭声,君袖两人面面相觑,不由得奇怪起来,千算万算,后山竟多出个孩子,两人拔起脚跟,向前奔去。
远远,便看见一个人伏在地上哭,袖飞奔了过去,扶起那人,那人约莫五十岁的年龄,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得淅沥啪啦的。
袖飞拭去那人脸上的泪痕,盯着那人的脸,有些迟疑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名字是什么?“那人歪了歪头,莫名其妙地看向袖飞。
“那有人想唤你过去的时候,他叫你什么?”
“小岚。“他想了想,“犹哥哥是这样叫我的。”
“你口中的犹哥哥名字就叫做唐犹吗?“袖飞上下打量着那人,语气中带有一些恨恨的味道。
唐犹与翩心岚消失之时两人约莫三十多,算来此刻两人也应该六十多了,但学武之人,自然面目较为年轻,袖飞看眼前这人眉目中隐隐约约有教中那幅挂像的样貌,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小岚,乖,袖哥哥带你出去,可好?“袖飞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这种语气来哄无衣教的三十三代教主。
袖飞见翩心岚还在那儿缠三缠四,叹息一声,点了他的昏穴。

“袖儿。“站在旁边的君随我一把捉住袖飞的手,“等一等。”
“干什么,想拖延时间么。“袖飞手腕一翻反扣住君随我。
从见到沈红玉,到现下这副模样的翩心岚,君随我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面有数不尽的蝴蝶在飞舞,十分混乱,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到袖飞点中了翩心岚的昏穴,君随我终于将脑中的东西连成一线,“袖儿,我们能这么轻易地进来,这是个”
还没等君随我说出剩下"圈套"二字,袖飞也已经点中了君随我的昏穴,扛起两个大包袱,
施展轻功向翩依依她们奔去。

38
君随我一睁眼,便见四面皆海。挣扎着起身,只见漆黑一片,小舟已极快的速度,顺风在海面上滑行。君随我苦笑一声,“袖儿,我们已经行了几个时辰?”
袖飞看着君随我,沉吟道,“八九个时辰了,如果依这种速度,小舟两天就可以回到中原了。”
“这么说,我们离岛也有不少水程了。“君随我默默地看着船上的几人,突然问道,“舟上几人擅水?”
“绿衫和依依。”
“船上就有三人不识水性。“君随我看向远,嘴角再度泛出苦笑,“这么说,现在就是想回去也来不及了。”
袖飞有些不安地随着君随我的目光望去,在漆黑的夜里,一道闪电划开了远方的天幕,从远传来隐隐约约低沉的雷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宛如魔鬼的咆哮。
风变了。

平静的海面已变得汹涌澎湃,一个个浪头迎面扑了过来,开始只是小浪,只浇得众人一身湿,待后来一个巨浪袭来,将整个小舟打个粉碎,一直捉住翩心岚的翩依依的手一滑,翩心岚已经被卷入海浪。
袖飞一下子扑了过去,紧紧抓住翩心岚的左手。
又一个狂潮袭来,冲散了剩下三人紧握的双手,待翩依依和绿衫重新浮上水面的时候,已然不见袖飞、君随我、翩心岚三人。

艳阳,当空。
暴风雨已然远去。
海滩上躺着三个昏迷不醒的人。
袖飞猛地睁开眼,右手下意识一握,还好,翩心岚还在。
左手也沉甸甸的,袖飞转过头来,看向紧握着自己左手的君随我,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当自己不顾一切的扑向翩心岚,被海浪卷入的那瞬间,君随我也挣脱翩依依的手,扑了过来。
袖飞看着君随我,他依然紧闭着眼睛,眉毛微微皱着,脸色显得有些灰败,不复以往的红润。

“明明不会泗水,为什么要跟着扑过来。“袖飞神色复杂地看着君随我,“我是为了公子,你又是为了什么?”
“你曾经说过你喜欢我,这是真的吗?“袖飞的手沿着君随我的脸线而下,滑到君随我泛白的唇瓣,轻轻地摩挲着,“但武林上都说,侠义山庄月君是只九面狐狸,说话骗死人不陪命,你从来对我都是嬉皮笑脸,如此轻浮无比,十句话中怕是九句话是骗我的吧。”
“又是做给我看的么?” 袖飞瞧着尚在昏迷中的君随我,“做给我看,这又是何必,明明已经要被活活淹死。”
袖飞摇了摇头,苦笑几声,“我真是疯了,竟然会认为你会有点点喜欢我,怕是说了,你又会在心底耻笑我吧。”

躺在袖飞怀里的君随我突然呻吟几声,不自在地扭动一下身子,眼睫微微颤动,似乎就要醒来,突然间,君随我便干呕起来,袖飞下意识地拍着君随我的背,让他胃里的水慢慢流出。
君随我干呕过后,便是全身痉挛,袖飞见了顿时大骇,手连忙向君随我怀中摸去,手才伸到半空中,便停了下来。
君随我怀中的药品在自己将他扛上小舟后就将之全部搜出,交给了绿衫!!!
泪水霎时狂涌而下,滴在紧抱在袖飞怀中的君随我的脸上。

39

君随我的额际泌出了细密的汗水,袖飞俯身探向君随我额际,拭去他的汗水。

翩心岚在一旁唱着杂七杂八的歌,袖飞将手中烤得焦烂的整条鱼递了过去,翩心岚接住,啃了起来,袖飞想着不知所终的翩依依和绿衫两人,再望了望躺在一旁依旧昏迷不醒的君随我,及在一旁疯疯癫癫的翩心岚,再想到此时身在孤岛,求救无门,不觉又叹气起来。

“姑且试试。“袖飞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双手微微一掰,里面却是一个小小的宛如拇指般大小的瓶子,强硬地翘开牙关,用嘴将瓶中的液体慢慢地哺入君随我的口中。
毫不犹豫地将极难炼成的整瓶"阙千霜露"全部哺入,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君随我的脸色和缓了很多,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些血色起来。
“要是公子知道我将教中仅剩三瓶的圣药如此乱用,当真会气死。“袖飞摸着身边颤抖已经和缓很多的君随我,终于定下心来。

***********

“公子。“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思情被走进来唐语吓了一跳,回过头来。
“什么?”
“照着行程,帝已经出发了。“唐语向唐思情微微点头,“公子既然担心,为何这还要让君去。”
“你应该知道君是天生的三阴绝脉,他来的那日,全身已经不得动弹,还是用软轿抬入侠义山庄的。“唐思情叹一口气,“如果仅仅是三阴绝脉倒好,除了身体虚弱,练不得武,绝对不会病成如此。可他出生的时候,心脉就是残缺不全的。”
唐语微怔,“那便如何?”
“如果光是三阴绝脉,还可以用金针续脉,但疗法太过猛烈,他的身子首先受不住,如果用浑厚的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吊住他的一口气,可他偏偏是三阴绝脉,如果输入的真气太过猛烈,最有可能导致他的全身筋脉寸断。”
“可君现在的身子看起来还好?”
“那是君在用碧玉丹在吊着,兼之他练的静心诀,有护住心脉的作用,但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而且反复压抑病症反而会导致病症的进一步加重而已,再度复发会更加危险,现在君已经离不开碧玉丹了。”

轰隆隆,从远又传来一阵阵闷雷,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底。

***********

伴着阵阵的雷声,洞穴外头已经是狂风暴雨。
澄黄的火光印在每个人的脸上,翩心岚犹自在那儿拉拉扯扯,不肯入睡,君随我又偏偏在这时候发起高烧。

令人心惊的热度,从君随我额头沿着袖飞冰冷的指尖传到凉到极点的心底,袖飞手从君随我额际拿开的时候,犹觉得手颤。

“火炉,烫烫的大火炉,暖和的大火炉"翩心岚在君随我的身子边乱蹭,好奇地摸着君随我滚烫的身子。
“心岚,到一边,不要打扰那位睡觉的哥哥。“袖飞大手一抱,将翩心岚带离君随我的身边。
“冷、冷"翩心岚咿咿呀呀的,只想靠近那个让自己暖和的人。

翩心岚努力挣扎不休的结果,就是跌倒在君随我的身上。
在袖飞的脸色变得难看的同时,君随我的睫毛动了动,缓缓地抬起。
“袖儿”
一声呻吟从口中逸出。

***********

“公子。“唐语又从里屋搬出一堆帐册,“帝说他出门的时候这些帐册就交给你看了。”
““唐思情无力地将头埋在帐册里,“怎么还有”
“如果有无衣教的阙千霜露就好了"唐思情将头埋进帐册中,“偏偏遇雪那厮说早就失传了”

事后许久,君随我才感慨说,人若不死,必有横福。
唐思情也微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 得来全不费功夫。

为了君随我的病,侠义山庄的毒医双仙想了许多方子,其中最有把握的是先用丹药将君随我的心脉护住,再用金针续脉,碧玉丹无疑是手上能找到的最好的丹药,但毒医双仙不得不承认,碧玉丹的药性到底还是烈了点,君随我能不能承受得住还是个问题。如果能找到无衣教失传已久的阙千霜露的配方,药性温和,倒是最好的方子,但那配方早已失传,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

“热"袖飞按住不断扭动的君随我。
“胸口疼"君随我头靠在袖飞的胸口,用微颤的手抚着心脏的部位,“像火烧一般,却不似平日发作的样子”

“你给我吃了什么吗?“袖飞拭去君随我额际的汗水,君随我抬眼,“这种感觉,和师父说的阙千霜露的效果一模一样”
“袖儿。“君随我看向袖飞的表情,已经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你真是我的福星`````“君随我兴奋地将不知所以然的袖飞扑在下面,连续亲了手忙脚乱的抱住君随我的袖飞好几。

旁边篝火已经熄灭许久,天空已经半白,翩心岚被在一旁昏昏沉沉睡着,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苍白光滑的肌肤上,一只手在游走,君随我衣衫半褪,靠在墙壁上,突然抓紧袖飞的另一只手,身子撑得笔直,脚趾也紧紧蜷了起来,头微向后仰,脸上一片痛苦的表情。
一根长约三寸的鱼刺刺入了后颈的大椎穴,毕竟不同于那细细磨过的金针,被鱼刺刺到的穴道微微渗出血来。
但此时只得从权了。
腹部的丹田、膝下的足三里、足心的涌泉上各自有一根鱼刺在微微颤抖,
“膻中、乳根、期门、神阙、中极、关元、气海、章门、太渊、膺窗、肩井、大椎、厥阴"一根根金针扎了上去,袖飞单手抵住君随我的背部,缓慢地将真气催送进去。汗水从两人的头上滚落,落入土中,消失无迹。

不知过了多久,袖飞才收了手,“怎样?”
“还好"君随我将不稳的手搭在自己的脉搏上许久,才嫣然一笑,"剩下的只待日后在补足了
“袖儿`````````”
“你身子还没好,坐起来干什么。”
“没时间了。“君随我低声说,“你凑身过来,听我说,岛上是不允许有船的,每个人入岛后都要将船毁掉,我们那时坐得那小船是新造的吧?”
“是。“袖飞一脸凝重,“你的意思是?”
君随我点点头,“你应该知道,我们上岛的时候岛上有两个地方不给人进去。”
“所以依依才在里面造船。“袖飞皱了皱眉,“这有什么问题吗?”
君随我在地上画了个地图,“你瞧,这两个地方全都靠水两个地方都可以造船,在岛上,不管作什么,都会留下痕迹````最好的方法是沉到海底,这就一点证据都没有了。" "她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麻烦?"袖飞望向君随我,"难道她" "不错“君随我看着还在沉睡的翩心岚,做了个杀头的手势,“她只不过是想借刀杀人罢了据说她喜欢唐犹已经很久了。" "不过````"君随我微微一笑,"她也没料到海上突然会起暴风雨,这场暴雨,倒给我们争取了一点时间不过她迟早也要找过来的,我们也要好生准备才行```”

**********

一只青鸟停落在窗台上,歪着脑袋仰视天空,用灰白的喙梳理羽毛并抖了抖羽毛。
唐思情捉住那只鸟儿,将腿上的字条解下,撕开外面包的那层油纸,上面凌乱的写着几行字,唐思情看了看,脸色变幻莫测。
“公子,帝说了些什么?”
“语````“唐思情沉吟了一会儿,用指尖将纸揉成一团。
“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帝在海中救起了翩依依和绿痕。”
“翩依依?!遇雪的妹妹?”
“这回麻烦大了。“唐思情揉揉疲倦的眼睛,看向窗外微微放晴的天空,叹了口气,“随我遇险了。”

唐思情取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又绑了上去。
青鸟歪着头看了看唐思情,又扑棱一下翅膀,向着远方飞了去,“希望赶得及”

1

袖飞听到洞穴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一声、又一声。
“来了?“君随我感觉握在手腕上的手突然一紧,抬头望向皱着眉头的袖飞。

沈红玉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向不远的两人,眉头微抬了抬,“久别了”
“唔,好吃吗?“袖飞将手中的鱼小心挑开刺,喂进君随我的嘴巴。
“焦了```“君随我撇了撇嘴巴,“袖儿,你的手艺还真不是一般的烂````”
“咳”
“多吃少废话”
君随我的回答是咬了一下袖飞的指尖。

两人完全不将沈红玉看在眼里。
沈红玉暗自咬了一下牙,仔细地观察起四周起来,似乎是没有任何机关,但一路寻来,有许多杂乱的线索使自己误入歧途,他们会没有任何准备,倒真是使人不敢相信。
右手滑进衣袖,暗扣住袖中了柳叶刀。
薄三寸,微微泛着蓝光的柳叶刀,带着剧毒的刀子,在空气中幻出一道细痕。
微弱的火光一下子灭了,是被袖飞的掌风扑灭。
眼前一下子变得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沈红玉微微皱眉,右手的柳叶刀回带,即往后退。
柳叶刀岿然不动,似乎有掌风袭来,沈红玉心一急,左掌虚晃一掌,便想脱身,在这瞬间,她听到了君随我急促的呼吸声。沈红玉心一动,左掌一沉,由虚变实,用上了十成力。
“碰"的一声,两掌相击,激起一地尘土,一切又回归平静。
只剩下三人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的眼睛已经开始习惯黑暗。
沈红玉跌坐在地上,身子的膻中穴上中有半截鱼刺,身子已经半是麻痹。袖飞坐在地面,拼命地凝结已经散去的真气。
在黑暗的那瞬间,袖飞用牙齿将柳叶刀咬住,右掌与沈红玉相击,左手夹着一根鱼刺,直取沈红玉的膻中穴。
鱼刺上抹有在岛上找到的麻药,能使人全身麻痹,袖飞虽然拼得受沈红玉一击,使得沈红玉半身麻痹,但由于自己在帮君随我医治时耗损了许多真气,这时真气涣散,在筋脉中横冲直撞,也动弹不得,似乎现在唯一稍能动弹的人只有还在病中的君随我一人而已,

君随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撑着虚弱的身子,一步步向沈红玉挪去。
沈红玉有些惊惧地看着君随我一步步的靠近,心中暗自盘算,麻药药性不是很强,大约半个时辰便可以解开,袖飞受了自己一掌,没有一个时辰还动弹不得。
只要撑过这这半个时辰便可。

好半会,君随我才走到沈红玉的面前,手一翻,一根三寸长的鱼刺朝着沈红玉的百会穴缓慢地刺了下去。
沈红玉似乎也明白此时已经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努力地从挣扎着,在君随我的手掌离沈红玉的头顶不到五寸时,沈红玉终于微微偏开头,鱼刺划过头皮,带上暗红的血滴。
鱼刺断了,君随我愣了一下,不吭一声,随即将那半截鱼刺慢慢地往沈红玉的眼睛送。
一寸一寸,在逐渐逼近中,已经就在眼前了

2
沈红玉闭上眼睛,那半截鱼刺戳到眼皮上,眼皮陷了下去,即使君随我的力道十分的小,但眼部到底是人体最娇嫩的地方之一,那半截鱼刺也戳得沈红玉的眼珠隐隐作痛。
眼皮下已经有几滴血滴渗了出来,沈红玉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气力,张嘴咬去,一下子狠狠地咬在君随我拇指的少商穴上,君随我只觉得右臂一麻,所有的气力几乎从少商穴涌出,半边身子酸麻,只得无力地躺坐在地上,鱼刺从两指之间滑落至地上,再也找不着了。
沈红玉狠狠地咬了几口,便是牙齿酸麻,在也咬不下去了,只得在地上喘气,过了半晌,才觉得手脚稍微能动弹。

君随我看着沈红玉摇摇晃晃地伸出手来,手轻轻地抚在冰凉的肌肤上,缓缓一勒,虽然沈红玉麻痹未退,却已经使君随我几乎喘不过去来。
君随我只觉得脖子上那双手越勒越紧,眼前已经微微发黑。
突然"嘭"的一声,君随我只觉得脖子上的手稍微松了一松,睁眼一看,袖飞无力地趴在地上,刚才掷出的小石头几乎已经耗尽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真气。

沈红玉的手臂上的曲池穴被石块一击,手微一酸麻,但随着真气运行二周后,已无大碍,而且身体的麻痹感已经逐渐退去,沈红玉大喜,握在君随我脖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看着君随我的脸色逐渐发紫,双手无力地垂落至地面,沈红玉斜眼看向同样无力还手却尚在挣扎的袖飞,心中暗自得意,不觉长笑出声来。

“哈哈哈``````“得意的笑声在洞穴内回响,沈红玉感觉到自己手掌中君随我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再过一下,再一下,自己痛恨许久的翩心岚即将死在自己的手中,多年来的夙愿终能得偿。
突然腰部一阵剧痛,沈红玉将眼睛移到眼前的君随我身上,“怎么会”
血液从伤口泊泊流出,是一把薄三寸柳叶刀,在黑暗中微微泛着蓝光。
刀柄正握在君随我的手间。
那是沈红玉方才丢到地上,刚好卡进地面一块凹,哪知被君随我双手扑腾之时抓到手中。
“嗤"的一声,刀柄又没进一寸,沈红玉的眼睛越睁越大,君随我只觉得脖子上一疼,沈红玉死死抱住了君随我,刀子已经没至柄,脖子上被尖利的牙齿撕开一个小小的口子。
君随我眼前一黑,便沉入黑暗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

“君```````“恍恍忽忽中似乎有人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唤着自己,君随我一下子惊醒过来。
脖子被层层布条裹住,疼痛得厉害,君随我眯起眼睛,看着前面站着的那个人,“帝这是哪儿
“侠义山庄。”
君随我沉默了一阵,四顾一下,才哑声说,“袖飞呢`````”
“我可没见到。“眼前那人拍了下手,“不过,君,他倒是用你来做了救翩依依和绿衫的人情,害我白忙了一场,我还想向翩遇雪要扬州的生意来作人情的``````”

3

“袖飞袖飞袖飞`````“大堂上传来翩遇雪的声音,“袖飞,你回来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呢````”
“公子。“袖飞低下头,尊尊敬敬地唤了声。
“别那么见外,叫我遇雪便可。“翩遇雪笑笑,“袖飞,你记得我曾说过,我想让依依嫁给你。”
“袖飞不敢高攀。”
“依依从小跟你呆在一起,将她交给你我也放心。“翩遇雪沉吟一下,“不过,袖飞,虽然依依也知道这几年你这几年是因为我交予你的任务常往青楼跑,但毕竟你长久出入烟之地对依依的名声不太好,以后你接手沈瑕的任务,传递情报的任务就交给沈瑕吧。”
“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说。“翩遇雪见袖飞还想在反对,扬一扬手,“依依这个小妮子也该受到惩罚了。”
“下去吧。”

袖飞离开大堂,苦笑不得地蹲在池塘边,是翩依依的惩罚还是自己的惩罚真是不得而知。如果这样还不如去让君随我欺负倒算了。不过,那人总是那张脸温温和和地笑着,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人不是都会有别的表情的么。
“笑死你算了。“袖飞郁闷地将地上的石子往水底丢,“又狡猾又爱骗人,说的话有几句是真有几句是假的,谁知道。”
袖飞越想越是火大,“早知道就让他死在山洞里算了,还眼巴巴地带他回来。”

袖飞朝着水池发了一顿火,终于消了气,才转过身来,便下了一跳,“依依小姐" 翩依依歪着头,很无邪地笑了笑,突然伸出脚轻轻一钩,"扑通"一声,袖飞跌入水中。 "救命啊```" 翩依依歪着脑袋,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不会游水。" "饶命啊```咳咳咳
翩依依终于将袖飞拉了上来,“说,是不是你跟我哥哥提的````”
提什么?袖飞立即反应过来,摇着脑袋"绝对没有。”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突然想要来些强烈的刺激跑去跟公子提亲,这简直是急着赶去投胎嘛–
“那就是哥哥一厢情愿啦。“翩依依笑眯眯地拍了拍袖飞的肩膀。
“不过,他怎么又提了起来,“翩依依皱起眉头,“你没照我的话作吗?”
“我都已经被传成采贼了。“袖飞噎到,大声呛了起来,“还能怎样?”
“对呀,你的声名都这么狼藉了,哥哥怎么还叫我嫁给你。“翩依依踱过来踱过去,烦躁地说,“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对了。“翩依依击了一下双掌,惊得袖飞差点跳了起来,“一定是哥哥不相信,要有实证才行。”
“啥?”
“去青楼,我要捉奸```````”
“捉谁的?”
“当然是你啦。“翩依依得意地笑了起来,“最近听说城里来了个绝色魁,那依你这个采贼当然是要前去采”
“我可从来没有干过"袖飞很是委屈。
“闭嘴。“翩依依恶狠狠地瞪了瞪袖飞,“我说你干过你就干过,你不去采,我就让你被采``````”
袖飞长大嘴巴,眼珠子差点就这么掉了下来。

长央楼,翩依依换好男装,与袖飞来到城里最大的青楼。
守在门口的老鸨看见两位年轻俊俏衣着鲜丽的郎君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哟,两位公子哥儿,快里面请。”
“袖公子,你来了,是不是还是紫苑姑娘。”
袖飞偷眼向翩依依瞧去,她一副你敢拿教中人充数的就杀了你的样子。
“今个儿不用,随便来几个吧。“袖飞有力无气地回答。今天恐怕难与善了了。
“那二位是不是去看一下新来的魁,可是个美人胚子。”
“哦~~“袖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翩依依精神起来,“她真的有传闻中那么美吗?”
“当然。“老鸨说得口沫横飞,“眼见为实,二位不如去瞧瞧,今夜可是她的初接客呢。”
“那就去瞧瞧吧。“翩依依被彻底勾起好奇心。

“袖飞,你怎么老低着头``````“袖飞的耳朵被翩依依重重拎起,“这可是你要与之共度春宵的人呢?”
看着袖飞的眉头皱起,翩依依得意地笑了起来,指了指在楼上那个低着头的女子,即使是低垂着脑袋也掩盖不了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三千二百两,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楼上的龟公环视四周。
“五千```````“翩依依小手一抬,一张五千的银票便出现在眼前,指着袖飞,“我帮他付" "五千两``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
众人一下沉默了下来,袖飞苦笑不已,翩依依已经玩得过分了,袖飞已经在考虑是否直接将翩依依打包回去。
“一两```“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人群里慢慢传了出来,袖飞浑身一震,立即转头寻去,不是那常见的面容,想是戴了面具,但那温润的声音早已刻入心肺。

袖飞慢慢地将这几个字在心中咀嚼了几遍,他没事看起来情况还不错太好了
不过即使身体无恙也不能乱出入青楼,袖飞脸色一沉,“一万两千" "一万三千
“一万四千" "一万五千
“一万六千````”
翩依依目瞪口呆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刚才还兴致缺缺的袖飞一下子变得积极起来,不过,这似乎对自己原先的计划倒没有害。
“两万"君随我已经立起身来,怒视着袖飞,袖飞也不甘心地怒视回去。 空气中似乎有火燃起噼里啪啦闪着电光``

楼上的魁突然抬起头,清了清喉咙,向着旁边的龟公微微一笑,“小龟子````你看他们僵持不下``不如就让我朝小圃选择了吧" "价钱看来还是可以抬高一点,不如等等。"龟公涎着脸笑道。 "不用了“朝小圃向天白了白眼自己还想活命,暂且不想惹帝那个钱奴,“就是他了```”
朝小圃指向了君随我,此时价钱已经狂飚到五万三千两`````

君随我跟了上去,末了还回头对袖飞露出个微笑,仿佛示意你若不服便来找我吧。
袖飞一拳便打到桌子上,咬牙切齿。
“怎么会```“翩依依陷入苦思,那男子两撇八字胡,一副猥琐的样子,难道这一届魁中意这个样子的,不过这样也不错,让袖飞强抢这届魁说不定效果更不错,应该会让哥哥打消让自己成亲的主意。
“今晚"翩依依才刚起了个头,袖飞已经恶狠狠地接上,“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变得好快,翩依依咂砸嘴嘴。
“要去捉奸”
哦,袖飞,你就这么兴高采烈地要我去捉你的奸吗?翩依依困惑地眨眨眼睛。

5

待进了房门,朝小圃才回过头来,向君随我微微一笑,“君,好久不见了" "朝宫主````"君随我抬头笑道。 "又恢复原状了“朝小圃脸凑了过来,“说真的,我刚才见你那副模样,倒真是吓了一跳,你看上去快扑上去咬他了" 君随我摸摸自己的脸蛋,疑惑地问,"有吗?我觉得我已经很克制了。" "外人看起来你自然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哪知你心底已经翻了天,起了浪。"朝小圃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但你我合作那么久,我怎么不知道呢。但别人与你相不久,不一定会知道。" "君,我一向佩服你扮什么像什么,只要带上面具,真是几乎以假乱真。"朝小圃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但脱下面具便不用那么入戏了。" "是吗?"君随我抚着脸庞,"我倒是惯是如此了``" "算了“朝小圃摆了摆手,“还是说说我查出的事情吧。”

“你飞鸽传信来的时候,我便着手查探了,我查过这个月无衣教的总坛的出入情况,并无翩心岚在内。”
“那就是他还在总坛里了。”
“是了照理说他应该在内坛“朝小圃点了点头,“我曾想给你弄一张内坛的地图,但你也知道,能进入内坛中的人都是无衣教精挑细选出来的,弄到并不容易,依照外坛建造的风格,左尊右卑,我只得大概猜想依他的身份也许是住在内坛的南侧而已" "弄到这些,已经是难为你了“君随我点了点头,“下面只能是告诉老爷子而已麻烦你了相信你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其实你们也可直接插手,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老爷子不想将侠义山庄扯上````你也知,十多年前侠义山庄和无衣教两败俱伤,整整休养了十年才恢复元气,所以这些年来两队人马都是避着走,思情也考虑到这一点````"君随我叹了口气,"但是“君随我悠然地说,“所谓明的不行就暗的来,想来我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该是卑鄙无耻的时候就卑鄙无耻吧````”

“那就这些了,君,五万三千两白银我便收下了。“朝小圃眉开眼笑,“原本只想狮子大张口,要个三万两,哪知会有这么多的油水送上门来。”
“君,你倒是要想想这么应付帝这个钱奴,我猜他原先只想付一万五千两的。“朝小圃拍着君随我的肩膀,笑着道,“不过,你现在估计也没心情考虑这些,整颗心已经扑到晚上去了吧。”
“你倒知我"君随我斜眼睨过去。 "我怎么不知“朝小圃悠悠一笑,“我还猜你正在想是否应该拿袖飞下刀了`````````````”
“下刀"君随我噗哧一笑,"瞧你说的
“自然你追得他那么紧``从北方千辛万苦带着他跑去海岛```回到北方后又千辛万苦地追到南方```"朝小圃摸摸下巴,"老是追在后面自然不是办法,聪明的人应该让他自动追过来`````你逃我便追,你追我便逃,这难道不是你的想法当追逐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当习惯被追逐的那人停下来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想必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当然如果能大大伤脑筋就更加好了
“我既然陷了进去,自然不会让他逃走"君随我也摸起下巴来,"但我觉得还未够火候````" "我倒觉得已经够了即使是狡猾如你,也会怕自己药下得过猛,玩出火来呀你学医也久了,自然也知道,有时候下得猛药,才能将病根完全除去大不了以后在多开些十全大补药补回来便可```“朝小圃笑道,拉起君随我的手,“先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你晚上还有点心送上门来,我可没有````”

6

晚膳只有三道,炖豆腐,炒青菜,与小甜米糊。
豆腐球是用鸡汤炖了出来,用勺子将从那白玉瓷碗中捞起,送进嘴里,只觉得鲜美异常。青菜青翠耐嚼,再用小碗盛一碗米糊,米糊煮得粘而不连,君随我吃了一口,便说道,“这米糊不甜" "你再尝尝
“有些甜了。“君随我闭目又尝了几口,“越来越甜了" 待君随我将那小碗米糊全进了肚,"反倒没有刚才那么甜了你加了些什么" 朝小圃说,"在海外有一种植物,将它的茎叶割开,便有汁液渗出,用那汁液可以炼糖,煮出来的米糊甜而不腻,十分爽口
君随我砸砸舌,“小朝,你对吃可讲究得越来越厉害了
“少贫嘴````“朝小圃斜了君随我一眼,“少说多做事```”

待吃过晚膳,天已经半黑,君朝二人穿过长廊往湘阁赶,进了湘阁,朝小圃才在床上坐定,突然道,“今晚的月色可真好" "你倒真是好雅兴``" "看着月亮我倒想起我们前年中秋一起吃的月饼来```"朝小圃闭目想了一想,"甜而不腻,真好吃```" "我们前年中秋一起吃的月饼?"君随我一下子失声笑了起来,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吃过月饼了。 "你难道不记得了“朝小圃点点君随我的胸膛,向他挤挤眼睛,“那天我们饮酒谈天,倒真是乐事" "不过最扫兴的是慕容山庄的二小姐亲手做的那盒酥蓉馅儿的跑进了一直肥肥大大的老鼠。"朝小圃皱皱眉头,"当时我吓得跌在你的身上,幸亏你扶住我
“哦"君随我就像听人说书一般津津有味地往下听。 "但那只死老鼠却一下子蹿到梁上去,简直气死我了。" "哦````跑到梁上去了?"君随我露出了意味长的笑容,伸手将床前檀桌上的香炉扶正燃起。 空气中燃起醉人的香味。 "最后怎么着?"朝小圃弹弹指甲,"那只死老鼠````" "自然是我将它弄下来了,你怕都怕死了我不用药将它熏下来你怎么受得了```" "那倒真是多谢你了,其实你借我一根金针我将他射下来也是可以的。"朝小圃朝空气中嗅了嗅,"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呀
“是吗?我将情人醉粉和玫瑰粉混在一起用,你如果要改天我送一瓶给你。”
“哟送情人醉给我是何居心````"朝小圃向君随我妩媚一笑,"君难道你看上我了``”

“你已经下了啊"朝小圃单手扶着脑袋,无力地倒在床上,"君我四肢无力你现在要对我作什么我可是无力反对的哦``````" "不准“一个人从梁上跌了下来,在一声‘扑通’声后,地上传来一个微弱的反对的声音。
那人一身蓝衫,俊美异常,不是袖飞又是谁^^

7
“果然是一只肥大的老鼠"朝小圃对袖飞笑笑,从床上坐了起来,拍拍身子。 "原来你们是一路的`````"袖飞这才恍然大悟。 "是又怎么样,袖小弟弟。"朝小圃坐起身来,上前去摸了袖飞的脸一把,"果然是个美人胚子,来,香一个````" 朝小圃凑嘴就想在袖飞嘴上亲一下,哪知一张手伸了过来,朝小圃就这样亲到君随我的手背上。 "呵呵,吃醋了“朝小圃摆摆头,朝着君随我抛了个媚眼,旋身出去,“帮你便帮到这儿了,我先走了```”

××××××

朝小圃走出去的时候,翩依依正在树上发呆,朝小圃一时兴起,跳到翩依依面前朝她笑笑。
“啊~“翩依依似乎被下了一跳,“你不是应该在房里吗?”
“我在房里在又能干什么"朝小圃向翩依依抛了个媚眼,"两个男人能成什么事```" 好漂亮,比自己还漂亮上三分,这是翩依依的第一个念头,不过,男人!!!翩依依的脸一下子白了,不是应该是女人吗怎么一下子变成男人了,那袖飞还怎么采。 翩依依的眼睛一直在朝小圃的身上打量,脸生的是一张祸水的脸,身子稍稍单薄,不比自己高多少,除去那时穿的女装,身形完完全全是个十六十七岁男孩子。 "翩小妹妹,你难道不相信,要不要摸上一摸确定一下"朝小圃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不用"翩依依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不过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呵呵~我已经二十有三了,现今还没有妻子。"朝小圃继续调戏翩依依,"正好郎未娶女未嫁,翩小妹妹,不如你嫁给我算了```" "瞎说````"翩依依脸红通通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是谁呀?" "谁要告诉你````" "哎那就是还没人要啦不如嫁给我算了“朝小圃继续纠缠。
“谁要嫁给你这个矮子````“翩依依跺了跺脚,烦不其烦,旋身远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都别想" "谁要娶你这个刁蛮女。"朝小圃向翩依依远去的方向伸了伸舌头,"哼,我只是暂时矮一点而已,只要我的玄天功练到第八层便可发身长大了
朝小圃将手中的扇子一下子撑开,“君啊君,别怪我不讲义气,我可是将会妨碍你的麻烦打发走了,你可要抓紧时间啊```”

“帮我解毒"袖飞咬牙切齿地看着君随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解毒````"君随我弹弹指头,"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何必那么麻烦``而且就算求人也不应该是那样张牙舞爪的态度吧````" "毒可是你下的````"袖飞气得大吼起来。 "我是下了毒,那有怎样``"君随我照样还是那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我在我的房间里燃一些安眠的香,也不碍着别人吧你倒是想想你跑到我房间的原因吧" 袖飞一下子噎到,答不出来。 "你们鬼鬼祟祟,我自然要查探你们干些什么```"袖飞恼怒成羞,"倒是你,与那朝小圃牵手扯肩,也不怕别人笑话。" "别人笑话什么,我了这么多钱,与之一度春宵也不为过吧```" "两个男人像什么话,就知道你是个变态,大变态"袖飞已经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了。 "两个男人不成一男一女难道便可以了?“君随我越听脸越冷,“反正长央楼也不缺女人,我现在去找一个也来得及吧" "也不准``"袖飞立即吼了起来。 "那也不准这也不准“君随我冷笑起来,“袖飞你凭什么管我" 见袖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声,君随我道,"既然你也认为我们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倒不如我们现在便说清楚吧
“你我两人从此并不相干" 见君随我即想旋身出门,袖飞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等一下
君随我回头,明眸中光彩熠熠。
“至少要帮我解毒”
君随我的脸又冷了几分,“你只想要解毒。”
见袖飞不答话,“那我便帮你解```”

君随我将袖飞拖起,往门外的水池走去。
“扑通"一声,水没过膝,袖飞冷冷地打了个寒战,“你在里面泡几个小时便可解了```”
君随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水不,你倒不用害怕。”
说完掉头便走,也不顾袖飞再后面唤他。

“君,你回来,我有话说"袖飞眼睁睁地看着君随我决然离去的背影,心脏突然就像被人打了一拳,酸酸麻麻的,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死君随我,将我泡在这儿,你还不如去死罢了

8
“绫轩走吧“君随我出了阁,坐上了马车。
“君座,要回侠义山庄吗?“叶绫轩问道。
“不用,在前面城里停下便可。“君随我答道,“我还要等一个人```”
一只长长的鞭子笔直伸了出去,打在马的屁股上,马一惊,便向前走。

叶绫轩赶车手法非常熟练,君随我完全感觉不到车子的摇动。
随手拿起一本书想翻一下。

“君座,将袖公子这样丢下不管行吗?情人醉虽然可以用水解,但对身体可不好。”
“翩依依守在外面,见我和小朝都了出来,应该会进去瞧一瞧的。情人醉并不是什么难解的毒药。”
“可是”
君随我叹了口气,“绫轩,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叶绫轩忍住笑,肩膀不断耸动,"翩依依方才已经被朝宫主气走了

“绫轩往回转````"君随我面无表情地说。 "是“叶绫轩大声答了答,“不过,君座,我想说的还有一个````”
“你的书拿反了`````”

“绫轩少废话多做事“君随我面无表情地下了命令。

*******

“死君随我,臭君随我,等我药一解一定要去找你麻烦。“袖飞低着头痛骂着君随我,“如果让我见到你一定会将你抽筋扒皮" "哦,看来我倒是不应该回来了。"袖飞猛地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回来了```" "看来我回来真的让你很不高兴呢```"君随我冷冷地看了袖飞,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喏,解药```你吃完我马上就消失

药丸才进嘴,药效立即发作,手脚立即能动的袖飞立即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君随我,“君别走
君随我任他死死抱着,伸手去拂他脸上的头发。
“水池变浅了呢"袖飞将头埋进君随我的脖颈,"君我以前来的时候听说过里面曾经淹死过人````”
君随我浅浅地笑了笑,也不答话,在袖飞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人对自己还是那副老样子,像是一点诚意也没有。既然喜欢我,难道不会稍稍改变一下态度吗?
每一回头都会看到他就站在后面,温和地看着自己。只是刚才那么一瞬间,看到他决然离去的背影,竟然觉得如斯的寂寞。
伸手将君随我牢牢抱住,袖飞直直看向君随我,望进他那璀璨若星的眼睛里面,“君你可以欺负我````也可以骗我````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做任何你高兴的事情`````但不能不理我````不能不看我你若不理我不看着我`````我就会去沾惹草``````招蜂引蝶干尽所有你讨厌的事情要你非得跟在我后面打转``````好好的盯着我那样你就会永远不离开我```永远都是我的人````````````````````````````````”

开落自有时,折莫待秋风起。
惟愿身随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番外一: 夜半,月朗星稀。 四无人,一片寂静。 侠义山庄的月楼外的小径上出现了一个黑影,好似十分熟悉地形地避过来往的侍卫,偷偷摸摸地飞上君随我房间外面那棵大树,将头往窗口探去。 袖飞的脚刚踏上窗台时,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迷香,左脚在窗台上轻轻一点,身子在半空中顺势一转,又回到树上,但饶是如此,仅吸入的那半口迷香也使自己的身子隐隐约约有些麻痹。 “你又加重药量!“袖飞看着窗边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更半夜,竟敢闯到侠义山庄来,袖儿,你胆子可不小啊。” 那人低下身子,刚好正对着袖飞,抚摸着袖飞的脸庞,嘴角边勾出一个弧度,“袖儿,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采。“袖飞噗哧一笑,左手一扯,一抱,还没等站在窗口的君随我反应过来,已经被袖飞拥入怀中。 “你是什么时候偷到解药的。“君随我整个人跌入袖飞怀中,两个人就这么挂在树上,“不就是在上你落在地上的衣裳里么,我只是为这作准备而已。” “上几被你得手了。“君随我接口,“袖儿,你太狡猾了。” 袖飞微笑不语,右手解开君随我领口上的盘扣,伸张五指摸了进去,找到胸口的那两粒珠粒,轻揉慢捻起来。 敏感被一再挑逗,在那忽轻忽重的抚摸之下,君随我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这么说,你是吃定我了嗯"君随我口中冒出细碎的呻吟,袖飞已经拉开君随我的上衣,俯身下去。 就在袖飞得意洋洋地舔拭着君随我胸口的那颗小小的珠粒,直至它挺立起来,君随我突然笑了,“袖儿,你不觉得我身上很香么,我可是专门为了你而准备的。” “你身上这个香味不是缠绵悱恻么。“袖飞被君随我笑得毛毛的,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不妙,“这个可是春药呢。” “知道我为什么要准备这个么。“君随我爱怜地轻啄着袖飞的红唇,“缠绵悱恻的的确确有着促进情欲的作用,但由于它的味道过于浓烈,药效也不强,一般只是用在增强情侣之间的情趣方面。” “那便如何?“袖飞开始觉得手脚使不上气力,整个人已在君随我的掌握中。 “你来了月楼这么多,难道一点都没注意月楼旁边新种了那么些朵?“君随我将袖飞的腰带扯下,“那叫情人醉,香味极浓,缠绵悱恻的香味刚好可以将之盖住。” “知道为什么叫做情人醉么?“君随我吃吃地笑了起来,“这的香味闻久了人会四肢无力,全身疲麻,就像少女醉到情郎怀中一般。” 君随我俯身上去,将袖飞的手由背后穿过,紧紧地缚在树上,“袖儿,我看我每这么迫你也挺辛苦的,不如我吃亏点,一做完三的份好了。” 袖飞顿时睁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君随我,“君,你不会真的做三吧。” “你说呢。“君随我轻轻抬起袖飞的脸庞,将舌尖侵入口腔的外围,在齿间流连。 袖飞只觉得君随我身上那股醉人的香味越来越浓,从君随我呼在脸上的气息,从两人交缠的舌尖,从两人紧贴的肌肤,慢慢地渗了进来,渗进自己的五脏六腑中去。从身子中涌起的那股无穷无尽的精力,仿佛要将自己吐没,下半身早就顶起了小帐篷。 “君。“沙哑的声音从口中逸出,带着点许引诱的味道,舌尖追逐上君随我的舌头,在自己的口中翻腾。下半身也攀上君随我的身子,在他身上磨蹭起来。 君随我的动作却越加的缓慢,袖飞不满地看着君随我悠哉游哉地褪去两人的衣裳,在君随我解开裤头的那一瞬,双腿已经迫不及待地环上君随我的腰间。 “想要?“君随我却停了下来,挑着眉看着自己,“那就自己来。” 袖飞恨恨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将微红的脸埋入君随我的胸膛,双腿慢慢地收力,将君随我擎在半空中的欲望纳入自己的秘穴。 秘穴被一点一点的撑开,欲望缓慢的推进着,可以感觉到两者接触的地方有股令人痛苦的酸麻感。 身子在微微颤抖,那欲望在自己身子的内部跳动着,那种暧昧的跳动,,仿佛听得到它在身体里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几乎将心跳都盖了过去。 才插到一半,腰间已经无力再上去,就那半死不活的吊在那里,被缠绵悱恻引出的欲火无从消解,心想着死都要让君随我难受一下,袖飞抬头看向君随我,对他露出魅惑的一笑,并将身子狠狠地一扭,得意地看着君随我露出一个难受的笑容,但却在自己身子下滑的下一秒君随我却狠狠地冲了进来,直没入根。 袖飞只觉得整个人像被钉在树上一样,又疼又痒又是难受,倒吸了一口气,眼泪霎时流了出来,然后被君随我吻去。 即便如此,身子还是向君随我迎去,方便他更入的侵入自己。 如此委屈,只因为自己喜欢着这个人,就算被他骗,被他欺负,被他整了一又一,才会在那时毫不犹豫地朝他飞奔过去。 每念他名字一,便越觉得多喜欢他一分;每多望他一眼,心中的感情便越彭湃;每想他一刻,他的音容笑貌便溶入自己的血肉之中,再也分离不开。也许会有那么一天,自己的感情会得让自己承受不住。 “君"他的名字在自己口中徘徊,从舌根在舌尖慢慢地吐出,整个人都沉溺在情欲之中,在欲海中沉沉浮浮,身不由己。 有时就像在波涛汹涌的海上一般,在激流席卷着,惊叫着达到极乐。有时却像在暗含漩涡的海底,任由那温柔拥抱,溺死于中。 待到两人分开,已经是全身汗流,气喘吁吁。 袖飞乖乖地将头靠在君随我的肩上,任君随我将他的双手解开。 “你会来找我,可真有空闲呢。“君随我抚弄着袖飞紧贴在背上的长发,眯起双眼,“你这会儿不是跟慕容家的二小姐打得火热么?” 袖飞抬起眼睛,偷偷地瞅着君随我的双眼,君随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完全没有嫉妒的样子。“那有怎样?“袖飞一时赌气,也闹起别扭。 “是么?“君随我笑得一脸无害,“袖儿,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不会生气么?” “你要是不喜欢我抱别人你就说出来嘛。“袖飞被君随我瞪着低下了头。 “我不会去抱别人的。“袖飞乱七八糟的说着,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老是笑得一脸无辜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终于停了下来,狠狠的瞪着君随我,为什么我要跟你说这些。 君随我也看着他,明眸中光彩熠熠,手指抚上袖飞赤裸的胸口,仿佛要确认什么似的游走着,袖飞敏感地察觉摸着他的掌心加重了若有似无的力道。 “暂时不会。“尽管如此,死要面子的袖飞还是忍不住在最后加了一句批注。

番外二:错吻(上) 还没入夜,府邸外面挂起了红色的大灯笼,府内点起了巨大的红烛,照在那飞旋着身着红衣的女子脸上,端是诱人的娇媚。

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红色的舞裙在激烈的飞扬,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双雪白的双腿,几乎让所有在场的男人留下鼻血。

“大人,请。“一曲舞毕,红稍拿起一个小小的酒壶,一个个斟了去。 左手轻轻扶着手腕,按住宽松的长袖,但见那从那长袖中延伸出来的皓腕,轻轻地握住一个精致的小酒壶,一丝银线倾出,那酒稳定地注入面前的酒杯。 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有几个已经色迷迷地摸上那盈盈不可一握的纤手,“不知和霜如玉相比如何。”

“长孙大人,请。“皓腕翻转,长孙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举起酒杯向红稍微微一笑。

“长孙大人,好酒量。“旁边轰然叫好。

月光柔和地照在园的小径上,长孙不紧不慢地走着,转过一个弯,立即迫不及待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小纸团。 纸团已经被唾液浸得有点湿,但并不影响阅读。

“袖飞,林汐来了。” 林汐?袖飞低头想了想,难道今年刚当上六扇门总捕头的那位。好好的公子爷不当,却跑去当六扇门的捕头,这些公子哥儿真是闲着没事干,袖飞不禁露齿一笑。

“小姐。“一个少女不顾后面的丫鬟叫喊,低着头匆匆走了过来,撞上正在沉思的袖飞,刚好见到袖飞手中的纸条碎成一片一片。 在那少女惊讶地张开嘴巴的时候,袖飞已经捂住她的嘴巴,拖进后面的圃中。 待追上来的那个丫鬟走得远了,袖飞才低头看怀里的那个人。

怀里那人一幅娇弱的样子,薄弱的杉子下面是纤细的腰身,在他怀抱中微微颤抖。 薄罗衫子金泥凤,困纤腰怯铢衣重。一瞬间,袖飞脑袋里来来去去只想到这一句。 “你"袖飞长大嘴巴,才想问她的名字,远已经传来"小姐小姐"的焦急的叫声。 在霜府只有一个年约二十未出阁的小姐,袖飞笑了。

“霜如玉。“袖飞倾身向前,将那几缕垂下的发丝握在手中,仔细地耍玩着。 见那少女羞赧地低下头,袖飞愉悦地笑了,对于自己那张俊气的脸,他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如玉姐姐。“袖飞握住那双拼命挣扎的手,慢慢地低下头,吻上身下的那个人。 火热的舌尖窜入口腔,细细舔噬着,与滑腻的舌尖相纠缠,身下的人已经放弃反抗,眼角泌出点点泪水,沉浸在袖飞所带来的感官快感中。

“我喜欢你。“略带虚伪的话语脱口而出,漫天的欺瞒迎面而来,袖飞笑得虚假,“待会儿你选我好不好。” 有些迷蒙的眼睛开始清醒,袖飞隐隐约约察觉到那瞳孔中一丝怒气一闪而过。 这位不知人间险恶的大小姐难道知道他在骗她?袖飞笑着摇摇头,自己的容貌在那些未涉世事的纯洁无瑕的女孩面前是百试百灵的。

在那一声声越来越近的"小姐"声中,袖飞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霜如玉,左脚一点,立即离去。 那丫鬟走了过来,才发现她遍寻不到的小姐就呆呆地站在圃中,头发半披下来,双手握得死紧,眼光里是无穷无尽的怒火。

袖飞,今生今世我君随我不会放过你,月下,那个纤细的人抚摸着有些淤青的手腕,恨恨地想到,一定要让你为这个错吻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