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冒险(兽人)》
作者:p薄的假象

内容简介:
文案:杨笑是个军痞,在执行任务中丧命,重生到了兽人世界,把兽人小王子,给睡了。
Cp:军痞流氓攻X呆萌王子受
PS1:本文炖肉文,请低调。
PS2:更新重点网游文,此文更新,不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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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5:我的另一篇更新中的文:《网友之魔宠》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天作之和洪荒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笑,白琉蒂亚配角:其它:重生,兽人,炖肉

第一卷奇迹之石
episode1

作者有话要说:改排版  天光大亮,杨笑懒洋洋地起床。

床是硬邦邦的石板,充当毯子的是散发着腥臊味的兽皮,这简陋的条件让他睡得不甚安稳。

杨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在山洞的石壁上划下一个“正”字。

这是第十天了。

杨笑叹口气,到了山洞外,稍微活动筋骨后,他开始了每天的固定作业,负重长跑和军体拳的练习。

山道旁的景色缓慢地倒掠而去,这里是个世外桃源,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美丽而安详。可惜,这不是属于杨笑的世界。

杨笑跑到了山顶,他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等缓过劲儿来,他就拉开了架势打拳。

杨笑体形健美,四肢修长,一套拳打得行云流水,虎虎生风,十分好看。

忽然,一股劲风吹来,杨笑忙扎了个马步,稳住下盘,这才不至于狼狈地跌倒。

一只带翼巨虎从天而降,它每煽动一翅膀就会掀起一阵狂风,让两旁的树木和草发出“沙沙”的响动,那些停留在树枝上唱歌的小鸟儿们则纷纷惊恐地逃离。

老虎在杨笑的头顶盘绕几圈后落地,它很强壮,并且巨大,据杨笑目测,它的身长至少有两米,再加上那张开的双翼,这实在是个大家伙。

杨笑在想,这是谁呢?他至今不能分辨出这些兽人们的野兽状态,在他眼里,它们都长得一个样儿。就好比是你看两只黑猫,若不是极爱猫的人,想必也是分不出这两只猫谁是谁的。

那老虎落地后就地一个翻滚,化为了人形。这是个英俊的大个子,他有一头耀眼的金发,眼珠是青草般的碧绿色,脸颊上的棕色兽纹让他显得野性十足,非常有男子气概。可就这么一个很男人的男人,却有着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杨笑笑了,他有一双桃眼,眼角微微上挑,笑着总有几分轻浮,“哟,斯……斯什么来着?”他忘记了对方的名字,对他来说,名字超过三个字基本上很难记住了。

男子也不恼,好像是习以为常了,“斯莱德。”

杨笑说:“哦,斯莱德,你有什么事吗?”

斯莱德说:“王子醒了,他想见你。”

杨笑翻个白眼,“你们的王子是个还没断奶的婴儿吗?跟鼻涕虫一样黏糊。”

斯莱德问:“鼻涕虫是什么?”

杨笑说:“你们的王子。”

斯莱德:“……”

******

兽人王子还是个少年,和斯莱德这种荷尔蒙挥发过盛的成年人不同,他纤细而柔弱,像是一株刚发芽的小草,需要别人的爱心和呵护。

王子蜷缩在兽皮中,只露出小半个金灿灿的脑袋瓜。

斯莱德自觉退下,在洞口当护卫。

杨笑三两步跨上了石床,自然而然地躺下,半小时前,他才从这张床上起来。

杨笑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权当做是枕头,他说:“我的王子殿下,醒了就别装睡,不然我不介意用上粗暴手段让你不再赖床。”

王子翻个身,和杨笑面对面,软绵绵地说:“你又不等我。”他的话里还带着睡意,掺杂着淡淡的鼻音,像只撒娇的小猫咪。

杨笑嘴角微弯,痞里痞气地勾着小王子的下巴,恰似一个流氓。

“我说过很多了,撒娇没用。”

杨笑猛地把小王子压在自己身下,低头,噙住了小家伙粉嫩的唇瓣。他略微粗鲁的舔舐和吮吸,舌头钻进对方的口腔大肆作怪,逼迫着全然不懂反抗的小王子跟着他的节奏起舞。他还得寸进尺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抚摸按揉小王子那肉肉的小屁股。

杨笑对着小王子的耳朵吹了口热气,“王子殿下,让我们来一发吧。”

小王子的脸蛋发红,耳朵半耸耷着,大眼睛里盛满了水汽,晶莹剔透,像最璀璨的宝石。

杨笑掀飞阻隔着自己和小王子的兽皮,把身下人的双腿朝两边掰开,一个挺身,就进入了那温热的所在。

杨笑有规律的律动,时轻时重的力度让小王子呻吟连连,那软软糯糯的“啊,啊”的叫声像极了一只小奶猫,让杨笑更加兴奋了。

******

清晨的大好时光在杨笑和小王子的翻云覆雨中悄然流逝。

杨笑给小王子清理干净后,把斯莱德叫进来。

杨笑说:“王子饿了。”

斯莱德会意,命人去把烹饪好的食物端上桌。

小王子饿极了,不顾形象地抓起一只野猪腿儿就啃,啃得满嘴满脸都是油。

杨笑拍拍小王子的背,“别急,没人跟你抢。”

小王子打个嗝儿,突然问:“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杨笑卡壳了。

小王子瘪瘪嘴,挺委屈地说,“我叫白琉蒂亚,是你的夫君,你要好好记住!”

杨笑面部微妙地抽搐了下,笑容可掬地说:“好的,小白,我会记住你的。”记住你的身体是多么的令人销魂蚀骨。

白琉蒂亚满意了,他迅速地吃完早饭,问斯莱德,“我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斯莱德说:“没有特别安排。”

白琉蒂亚欢呼道:“太好了!”他去拉杨笑,“笑笑,我带你去参观我的部落。”

杨笑欣然同意。

******

兽人统共划分为五个大种族:虎族,狮族,熊族,蛇族,鱼族。

白琉蒂亚的部落是虎族部落,自国王和王后先后去世后,他就成了部落里地位最崇高的人。但他年纪太小了,尽管他是货真价实的雄性,可他却连变身也做不到,这样的领导人是无法让民众安心的。

为了让白琉蒂亚尽快长大,部落里老人们替他张罗起了婚事。据说当年幼的雄性拥抱了心仪的雌性后,他们会一夜之间成长为男子汉。

白琉蒂亚说:“就是这个时候,你来了。”他牵着杨笑,快乐地踢飞一颗小石头,“你不是我们部落的人,但你是我喜欢的雌性。”

兽人分为雄性和雌性两类,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雄性有着老虎的耳朵和尾巴并且能够随心所欲的在人形和兽形之间转换,而雌性却只能保持人类的样子。

雄性普遍比雌性强健,他们的体魄和力量让他们更擅长奔跑和打猎,因此,雄性的天职便是保护部落中弱小的雌性。雌性充当的角色相当于杨笑那个世界中的女人,虽然他们并没有柔软的胸脯,但他们的职责也是烧菜做饭和生孩子。

杨笑的样貌在兽人的世界里,是一个标准的雌性,或许他更高挑一些,但在雄性眼中,他和别的雌性并无不同。

白琉蒂亚甩了甩尾巴,“笑笑,我们已经成亲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

杨笑问:“那我有什么好吗?”

“好?”白琉蒂亚想了想,“你想要什么?”

杨笑暧昧地伸出五个手指头,“五,你自己来。”

白琉蒂亚的脸“刷”地红了。

******

两人逛到一条河边,这条河是部落里的主要水源,也是杨笑和白琉蒂亚第一见面的地方。

当时杨笑昏昏沉沉的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白琉蒂亚则在子民的拥护下举办一个求偶仪式。

白琉蒂亚站在临时搭建起的高台上,大祭司照本宣科地念着冗长的祭词。

大祭司念道:“以神的圣光,照耀我族前进之路;以神的圣光,赐予我族一个贤明的王妃。”

就在此时,杨笑凭空出现了!

台下的兽人们一片哗然,台上的大祭司和小王子傻不愣登。

杨笑抱着一把狙击枪,涂满油彩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他浑身都是泥垢,脏兮兮的,头盔上还沾着几片树叶。可就是这么一副尊容,却让白琉蒂亚一眼钟情了!

白琉蒂亚当即宣布,“他就是我的王妃!”

杨笑:“……”

兽人们有的恭喜有的反对,说杨笑来历不明不定是别族的奸细。可白琉蒂亚一意孤行,当夜就和杨笑完婚,全不在状况中的杨笑直到洞房烛时才反应过来,他在执行任务时因掩护战友而在爆炸中身亡,可这却并不是他生命的结束。他在另一个世界重生了,并且莫名其妙的和一个奇怪的小东西结婚了!

杨笑是职业军人,适应能力极强,在最初的慌乱后,他立马分析了当下的形势和情况。

形势是,他重生到了一个与他的世界观大相庭径的古怪世界。

情况是,他被当成了这个世界的雌性并且稀里糊涂地和王子结了婚。

杨笑打量白琉蒂亚,这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年郎,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欠缺了男人该有的英武,却有着一种勾人的可爱,如果忽略掉那双耳朵而那条尾巴,这将会是杨笑最喜欢的类型。

杨笑想,管他呢,就当是在玩角色扮演好了。

杨笑骨子里是有些流氓气的,在入伍前,也荒唐过一段日子,可当兵之后,他就刻意收敛,私生活方便更是严苛自律,真正是当了几年兵,就当了几年和尚。白琉蒂亚之于他,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绝大的好福利,也许这是老天让他劫后余生的补偿。

当白琉蒂亚还在怯怯懦懦地考虑是先和杨笑说说话还是直接进入正题时,杨笑就不客气地把送上门的小王子给捆了。

然后,把人给睡了。

episode2

重生后的前三天杨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荒诞的梦,在这个梦里,有能变成老虎的兽人,有一群和他一样的男人却被当做雌性,还有一个猫耳的小王子天天和他滚床单。但当他在石壁上的正字画到第七天时,他慢慢接受了现实。

今天,是第十天,杨笑决定试着接受新的生活。

白琉蒂亚踩进浅滩,缓慢流淌的河水漫过他的小腿儿,他调皮地踢起一朵朵水,对杨笑说:“这条河是我们部落的灵魂,是神给我们的恩赐,是它让我的族人生生不息。”

杨笑漫不经心地听着,心神却是停留在白琉蒂亚那因为水的浸泡而更加白皙的小腿儿上,他盘坐在一块大石上,对白琉蒂亚招手,“过来。”

白琉蒂亚不明所以,乖乖上岸。

杨笑一把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将白琉蒂亚的脚掌握进手心。小王子保养得很好,他还幼小,并且身份尊贵,他不用像别的兽人那样为了保护家园和寻觅猎物而外出奔波,他是养在象牙塔里的波斯猫,从头到脚都美好得让杨笑想把他吞吃入肚。

这是一个很好的性爱对象,如果他能更懂得情趣的话就好了。

杨笑挠了挠白琉蒂亚的脚心,小王子痒得直哆嗦,又哭又笑,忙把脚往回缩,可杨笑却坏心眼地捏住他的脚踝,让他动弹不得。

白琉蒂亚说:“快放开我!”

杨笑说:“不放。”

白琉蒂亚说:“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夫君。”

杨笑吻住白琉蒂亚的唇,若即若离,嗓音低沉,“那我该怎么对待你呢?我的王子殿下。”

白琉蒂亚想了半天,无果。

杨笑轻佻地笑着,手往上滑,抚摸揉捏白琉蒂亚双腿之间最柔嫩的肌肤。

白琉蒂亚正于一个最经不起挑逗的年纪,很快,他就情动了,双颊绯红,眉眼含春,粉红的双唇微微分开,仿佛在乞求别人的怜爱。

杨笑用舌尖描摹白琉蒂亚姣好的唇形,一手钻进小王子的衣摆,另一只手则技巧地爱抚着小王子的挺立的小弟弟。

杨笑说:“看来我今天早晨还不够狠,小小白居然还能流出水儿来。”

白琉蒂亚抱着杨笑的脖子,尾巴缠上对方的腰,呼吸急促。

杨笑蓦地放开白琉蒂亚,道貌岸然地端正坐好,说:“不做了。”他甩了甩右手,手指上还沾着半透明的粘液。

白琉蒂亚并拢腿,不知所措,他的欲望炽烈,急需纾解,可那个挑起火的人却撒手不干了!

白琉蒂亚说:“你不能这样!”

杨笑明知故问:“不能怎样?”

白琉蒂亚羞耻地咬着唇,不吭声。

杨笑情色地舔了舔那黏糊糊的液体“味道不错。”

白琉蒂亚红得快冒烟了。

杨笑又摸了两下小白琉蒂亚,笑道:“哟,还立着呢。”

白琉蒂亚快哭了。

杨笑恶劣地指了指自己的下身,说:“自己来。”

白琉蒂亚哀求道:“我动不了。”

杨笑说:“我也动不了。”

白琉蒂亚:“……”

白琉蒂亚妥协了,他主动地分开腿,跨坐在杨笑的身上,把对方的坚挺一点一点地吞进自己的小穴中。这是一个艰难且痛苦的过程,当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他如释负重地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杨笑却把他按倒在地,快速抽插,猛烈的撞击险些让白琉蒂亚窒息。

杨笑对自己进行了刻地反思,他不该过得这么堕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的生活中就两件事,常规训练和做爱,他真担心自己有一天会精尽人亡。可白琉蒂亚之于他,就像是一剂强烈春药,让他欲罢不能,每每和这个小王子独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把这个小东西吃干抹净。

杨笑拍了拍靠着自己小憩的白琉蒂亚,“想睡回去睡。”

白琉蒂亚迷迷糊糊地嘟囔,“可是我好累。”

杨笑说:“我背你。”

白琉蒂亚说:“不行!我是雄性,你是我的雌性,是我来背你。”

杨笑黑线地对比了下自己和白琉蒂亚的身高,小王子才到达他的肩膀,比他瘦弱上整整一圈,他连做爱时都怕把对方给压坏了,哪儿敢让白琉蒂亚背他啊。

白琉蒂亚好像读懂了杨笑的心思,他身为雄性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白琉蒂亚说:“我行的!我能化形了,我用兽形背你!”

白琉蒂亚这么说着,往地上一趴,就变成了一只小老虎。

小老虎真的很小,不足一米长,双翅还很薄弱,让人怀疑它是否真的能用这双翅膀飞翔。和斯莱德的兽形相比,白琉蒂亚就是一只小猫。

小老虎“嗷――”了一声,气势十足,虽然还带着褪不去的奶气,但已颇是威风,额头上的“王”字是他的王者象征。

小老虎用翅膀扇打杨笑,示意他爬上自己的背。

杨笑摸了摸小老虎的头,毛茸茸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杨笑说:“你还太小了我的王子殿下。”

小老虎不满地用头拱了拱杨笑的膝盖,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

杨笑投降了,“好吧好吧,不过要是把你压扁了我可不会负责的。”

小老虎不屑地打个呼噜,它是部落里最高贵的雄性,它才不信自己连一个雌性都驮不动呢。

可事实证明,小老虎的确还不足以承担一个成人的重量,当杨笑一骑上它的背,就当即就被压趴了。

小老虎四肢伸长,腹部着地,鼻子埋进了河滩,可怜极了。

杨笑赶忙起身,忍着笑扶起小老虎,“你没事吧?”

小老虎晕头转向地摇摇头,沮丧地用爪子捂住眼睛。

杨笑说:“你还小,还有成长空间嘛,别泄气。”

或许是杨笑的鼓励起到了作用,小老虎又精神了,他咬住杨笑的裤脚,把人往自己背上拖。

杨笑哭笑不得,“你还来啊。”

小老虎坚定地点头。

杨笑这不敢再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小老虎身上了,他悬空坐着,用双脚支撑着自己的体重。小老虎没觉出蹊跷,满心以为是自己驮起了杨笑,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摇晃尾巴,一阵风似的跑出老远。可跑着跑着,他又疑惑了,好像,太轻了。

小老虎回头,杨笑还在原地保持着一个半蹲的姿势。

小老虎:“……”

******

“哈哈哈,白琉蒂亚,你太丢我们虎族的人了!”柯瑞尔从林子里走出,他是白琉蒂亚的儿时玩伴,两人年纪相仿,可从小就不太合拍,“连自己的雌性也驮不动的雄性,不配当兽人!”

小老虎冲着柯瑞尔大吼,震耳的虎啸让山野间的小动物不安地奔走。

柯瑞尔丁点不怵,他挑衅道:“你的雌性很与众不同,既然你不能尽到一个做雄性的职责,你就该把他转让给我。”

小老虎的爪子在沙地上刨出一个坑,摆出攻击的架势。

柯瑞尔说:“你是要向我挑战吗?那真是太好了,要是我赢了,你的雌性就名正言顺地归我了。”

在虎族部落中有一个规矩,若是两只雄性追求同一只雌性,他们就必须用武力在彼此之间决出一个高低,赢的那一方将俘获雌性的芳心。

柯瑞尔正要变身,杨笑却扔出一颗石子,打在柯瑞尔的手肘上,正中麻筋。

柯瑞尔痛苦地抱住手臂,喝问道:“是谁?!”

小老虎则趁着这个机会纵身一扑,把柯瑞尔压制在自己的利爪之下,它长而锋利的指甲是它最有利的武器,它用它们抵住柯瑞尔的咽喉,低低地咆哮。

柯瑞尔愤恨地吼道:“你作弊,有人帮你!”

小老虎不理他。

柯瑞尔眼珠子乱转,他要找到那个帮助白琉蒂亚的人,可他环顾四周,也只得杨笑一个雌性。作为一只雌性,他们是不拥有任何的攻战斗力的。

柯瑞尔审时度势,拍地认输。

小老虎抖抖浑身的毛,放过柯瑞尔,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杨笑。

杨笑挠了挠小老虎的下巴,这让白琉蒂亚舒服地仰躺着,喉间“咕噜咕噜”的。

柯瑞尔说:“下一,我要求光明正大的决斗!你不是我的对手!”

小老虎没表态,杨笑却是似笑非笑地瞅了眼柯瑞尔。就那么一眼,带着轻蔑的嘲讽和凌厉的杀气,让柯瑞尔遍体生寒。

这个雌性,不同寻常!

柯瑞尔化为兽形,迅速逃离。

柯瑞尔一走,白琉蒂亚又变回了少年。

白琉蒂亚说:“笑笑,谢谢你。”

杨笑问:“谢什么呢?”

白琉蒂亚俏皮地皱了皱鼻子,“谢谢你帮我打败了柯瑞尔。”

杨笑笑而不语,心里却想着,那个柯瑞尔可不是他的菜,目前,他还没吃腻这位小王子呢,当然要帮着他。

白琉蒂亚握拳,信誓旦旦道:“笑笑,你放心,我会变强的,我能够保护你的!”

杨笑说:“好的,我的王子殿下,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他微微躬身,像一个绅士那样对白琉蒂亚伸出手,“那么,小王子,你是不是该带我去参观你的部落了呢,我们耽搁太久了。”

白琉蒂亚把小手放进杨笑的大手里,“好的,我的王妃。”

episode3

作者有话要说:改排版  兽人们的科技水平大概相当于杨笑所知的石器时代,他们钻木取火,住在山洞,充饥的食物是猎来的野兽或者树上的果实,落后得惨不忍睹。

杨笑万分怀念他的世界,那里有打火机,有大房子,各式各样的美食数不胜数。

想到打火机,杨笑的烟瘾一下子就犯了,他习惯性地摸兜,可兜里空空如也。

杨笑不太自在地搓了搓手指,吞咽一口口水,没有烟草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白琉蒂亚问:“你怎么了?”

杨笑说:“没事。”

杨笑的烟瘾并不大,他也就是在出任务前才会抽一根,这是他所谓的平安烟,能保佑自己和战友顺利归来。可这一出任务前,他的烟盒子空了,而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买一包新烟,也就恰恰是这一,他们的任务就出了差错。

杨笑烦躁地挠挠头,“你们有烟吗?”

“那是什么?”

果然,问了也是白问。

杨笑说:“算了。”

白琉蒂亚不明所以,“笑笑,你不舒服吗?”

杨笑说:“不,我很好。”

“可是……”

“没有可是,啧,你还真是婆婆妈妈的,你的性格当王子真的没问题吗?!”

白琉蒂亚被戳到痛,瘪了瘪嘴。

杨笑意识到自己说过了,摸了摸白琉蒂亚的头,“别不开心,你会长大的。”

白琉蒂亚点点头,仍是闷闷不乐的。

杨笑忙转移话题,“他们在做什么?”

杨笑指的是一群围成一圈的雌性,他们人手几根竹条,好像是在编织着什么。

白琉蒂亚说:“他们在编竹篮。”

“竹篮?”杨笑挑了下眉,石器时代有竹篮么?!好吧,也许他不该用自己的常识来判断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毕竟,在他曾经所在的那个时空中,是绝不会有能变成人类的老虎。

白琉蒂亚说:“雄性负责在部落外打猎,雌性则负责在附近采摘水果,竹篮是用来装水果的。”他颇是自得地笑了笑,“这是我想到的,我们虎族是唯一使用竹篮的,这是很方便的工具。笑笑你来自别的部族,没见过是正常的。”

白琉蒂亚双眸亮晶晶的盯着杨笑,脑门上刻着“夸奖我吧”几个大字。

杨笑敷衍地说:“小白真厉害。”

白琉蒂亚高兴了,他拉着杨笑靠近那群雌性,有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

雌性们见王子来了,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问安。

白琉蒂亚说:“王妃想要加入你们,请你们教授他编竹篮的方法。”

雌性们连连答应。

白琉蒂亚特地对其中一个雌性说:“尼克曼,就拜托你了。”

尼克曼说:“是的,王子殿下。”

杨笑:“……”他几时说过要加入的啊?!

******

白琉蒂亚跑了,杨笑被雌性们全力挽留,身不由己地留下来编竹篮。

杨笑的手是握枪的手,是百步外取人性命的手,他的手不可谓不灵巧,但在用来编竹篮上……

当杨笑再一被竹片划破手指后,他认输了。

尼克曼惊呼,“你流血了。”

杨笑说:“没事。”他舔舔伤口,算是消毒。

尼克曼说:“你该小心些,即使是小伤,也或许会要你的命。”

杨笑说:“放心,我的命硬得很。”开玩笑,要是这点小伤都能死人的话,他早在枪林弹雨中死去活来千千万万了。

尼克曼说:“编竹篮不用能蛮力,竹片是很有韧性的,你太过用力会反弹伤到你自己,来,跟着我做。”

尼克曼是个漂亮的男人,也是个很有耐心和爱心的雌性,在部落里很受欢迎,他曾一度是王妃的热门候选人。

尼克曼三两下的把几根竹片编在一块儿,严丝合缝,他说:“这是在打底子,底子打好了,剩下的就好做了,照着样儿编就行了。”

杨笑说:“哦。”

尼克曼说:“你试试。”

杨笑把竹片并拢,学着尼克曼的手法去编,可他才一动手,就硬生生地把一捆竹片给掰断了。

尼克曼:“……”

雌性们:“……”

杨笑笑嘻嘻地说:“质量太差了。”

尼克曼说:“你……力气真大。”他从没见过哪个雌性能把一捆竹片给轻而易举地折断,即使是雄性,当他们是人形时也很难做到。

杨笑谦虚道:“一般一般。”

尼克曼接过被杨笑弄断的竹片,说道:“你先歇着吧,一回生二回熟,下就好啦。”他们可没那么多竹片去让杨笑来浪费。

杨笑乐得轻松,把分配到的竹片一股脑地塞给尼克曼,翘起二郎腿,一副万恶的监工嘴脸。

杨笑闲来无聊,又不好直接走人,便和尼克曼胡侃。

杨笑说:“你们也是男人,为什么就甘愿让别人来养活你们呢?”

“男人?那是什么?”尼克曼不解地问道。

杨笑说:“就像你们,我,都是男人,带把儿的,站着撒尿的,就是男人!”

雌性们都红了脸。

尼克曼说:“可我们是雌性啊,我们没有雄性的力量,也不能化形,我们没法养活自己的。”

杨笑翻个白眼,“但你们都有手有脚也有脑子,男人要靠别人来养不觉得很丢人吗?”

尼克曼等人都摇头,他们自小接受的观念就是雄性保护雌性是天经地义的,对于杨笑的理论,他们可没半点认同感。

杨笑说:“那好吧,我换种说法。你们就没想过要把兽人压倒么?作为男人,怎么能容忍被人压?难道你们长的那一根黄瓜就是个装饰品吗?”

尼克曼问:“黄瓜是什么?”

杨笑一字一顿地说:“生殖器。”

雌性们再一脸红了。

尼克曼说:“我们为什么要压倒兽人呢?他们又不会生孩子。”

杨笑:“……”

杨笑无力了,沟通障碍真是伤不起!

******

杨笑婉拒了雌性们邀请他一起共进晚餐的好意,回到了皇宫――所谓的皇宫,也就是把几个相连的山洞打通,形成一个相对宽阔的居住地。

斯莱德是小王子的专职护卫兼保姆,也是住在皇宫里的,他住在靠外的山洞,方便保护白琉蒂亚的安危。

杨笑和斯莱德不算熟,但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总能搭上几句话。

杨笑问斯莱德,“王子殿下今天都做了什么?”

斯莱德说:“跟着族里的成年兽人们学习狩猎。”

“狩猎?”杨笑来了兴致,“你们在哪儿狩猎?”

斯莱德说:“出了部落的森林里,那里有很多大型猛兽,是块狩猎的宝地。”

杨笑说:“我能加入吗?”太过安逸的生活让他的骨头都变懒了,他急需活动活动筋骨。

斯莱德断然拒绝道:“当然不行!你是雌性,雌性是不能狩猎的!”

杨笑吐槽,雌性你妹啊!老子一只手都能干死你!但他嘴上却说,“难道以你们兽人的能力连保护一个雌性都不到吗?”他假装大失所望地叹气,“是我太高估你们了。”

作为一个雄性,被雌性质疑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斯莱德说:“我们虎族的兽人是最骁勇善战的!明天一早,我会来接你和王子殿下的!”

杨笑狡黠一笑,“那就麻烦了。”

******

杨笑七拐八弯地进入到山洞,这是他和小王子的地盘。

小王子赤裸着上身,在腰间围着兽皮裙,捧着一块石板趴在床上滚来滚去。

石板是兽人们用来记录文字的工具,他们用打磨过的坚硬石笔在石板的表面上刻画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字符,全是杨笑不认识的。

杨笑脱衣上床,从背后环住小王子,“在看什么?”

白琉蒂亚说:“我族的历史,笑笑,你不认识字吗?我教你吧。”

杨笑对鬼画符般的兽族文字不感兴趣,“我懒得学,倒是你们为什么要用石板写字,不会很累吗?就算没有纸,你们总有竹子吧,在竹简上写字也比在石板上刻字来得容易多了,就算是臂力不强的非兽人也办得到。”

“纸?竹简?那是什么?”白琉蒂亚竖起耳朵,侧过头,“连雌性也可以用它们写字吗?要怎么做呢?”

杨笑亲了下白琉蒂亚长而卷翘的睫毛,“你是个十万个为什么吗?”

“十万个为什么是什么?”

杨笑“啧”道:“别管那些了,你瞧瞧我的手。”

杨笑亮出自己的手,经过一下午的竹篮编织,他的手指和手心上都增添了不少伤痕。

“呀!”白琉蒂亚心疼了,“笑笑你太笨手笨脚了。”

杨笑说:“是啊,我太笨了,那么,我的小王子殿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补偿呢。”

“你要什么?”

“给我舔舔伤口吧小王子。”

杨笑用食指轻点了几下白琉蒂亚的唇,诱哄道:“张口。”

白琉蒂亚乖乖地开启双唇,杨笑就顺势把手指塞入了那温热的口腔。

杨笑说:“乖,好好舔。”

白琉蒂亚的小舌卷上杨笑的手指,舌尖刷过一道道浅不一的伤口,让杨笑产生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战栗感。杨笑的左手则不安分地捏住了白琉蒂亚胸前的小红豆,轻柔慢捻,让小王子发出了受伤小动物般的呜咽。

白琉蒂亚突然奋力挣开杨笑,捂住自己的屁股,尾巴左摇右摆。

杨笑眉头一皱,不快地问:“怎么了?”

白琉蒂亚弱弱地说:“不能做了,我……我,屁股疼。”

杨笑一愣,“噗”地笑开,桃眼成了两弯月牙,“不做了不做了,我的子弹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白琉蒂亚没听懂,可也明白这是杨笑放了自己一马,遂又欢欢喜喜地蜷缩进杨笑怀里,两人又腻歪一阵,这才相拥而眠了。

episode

作者有话要说:改排版  杨笑换上了他的迷彩服,在战靴中别放了一把军刀,他拿起手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又把它塞回了山壁的缝隙中,用树枝掩盖好。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尽量不用,他不想以一个外来人的身份扰乱这个世界的体系。

白琉蒂亚还在睡,被子被踢到床下,修长而白嫩的双腿无防备地大大张开,晨勃的小小白雄纠纠气昂昂地迎风招展。

杨笑笑得拧坏,一把掐住了小王子的小弟弟,用指甲戳刺铃口,剜出点点透明的粘液。

白琉蒂亚在睡梦中不堪其扰,哼哼唧唧地抬脚就踢,踢了半天踢了一个空,把自己给踢醒了。

白琉蒂亚迷迷糊糊地坐起,下身传来一阵刺痛,好像是被什么给扯住了,他一低头,就看到杨笑的手正把玩着自己的小兄弟呢。

白琉蒂亚怯怯地说:“笑笑,要打猎。”

杨笑说:“嗯哼。”

白琉蒂亚扭扭腰,“你别弄了。”

杨笑说:“那你快软啊。”

白琉蒂亚:“……”笑笑真是太坏了!自己被他握着怎么可能软!

杨笑技巧性地爱抚着白琉蒂亚的欲望,时而玩弄柱身,时而弹弹两个小球,再时不时加上一两句污言秽语,很快就让白琉蒂亚高潮了,射了他一手的精液,连绿色的军裤上都沾上了几点白浊。

杨笑轻佻道:“吃了。”他不厚道地想,用精液当早餐喂饱兽人小王子一定是件有趣的事。

白琉蒂亚说:“不要。”

杨笑危险地眯起眼,“要我喂你?”

白琉蒂亚嘟嘴,“我要吃笑笑的,不要吃自己的。”

杨笑一愣,刮了下白琉蒂亚的鼻子,“狡猾的小东西,收拾收拾走吧,斯莱德在等着我们呢。”

******

斯莱德和一众兽人早已等候多时,除却斯莱德还保留着人形外,其他的都是兽形,这让宽阔的广场变得拥挤不堪。

杨笑问:“你们要用兽形飞过去?”他可不会飞。

斯莱德说:“是的,如果徒步前行的话需要上大半天。”

杨笑说:“那你趴下吧,我骑你。”

杨笑这话也就随口一说,绝无他意,可兽人们都惊呆了!斯莱德更是石化当场。

白琉蒂亚说:“笑笑,你怎么能这样呢?!”

杨笑莫名其妙,“怎么了?”

白琉蒂亚板着小脸,说:“笑笑,我才是你的夫君,你的伴侣,你怎么可以骑别的人呢?!你只能骑我!”

杨笑“噗”地就笑开了,“乖,我的王子殿下,在家里我当然只会骑你,不过现在我要骑斯莱德。”

兽人们骚动了,他们用兽语窃窃私语,杨笑虽听不懂,但也能猜到他们是在议论自己。

斯莱德说:“王妃,你不能骑我。”

杨笑问:“为什么?你不喜欢让人骑?行,那你挑一只让人骑的给我骑。”这语气纯粹就是在马场里选马。

斯莱德:“……”

兽人们:“……”

白琉蒂亚抓狂了,“笑笑!不是这样的!兽人们的兽形是只能让心上人或者法定的终身伴侣骑的,你是我的伴侣,只能骑我!”

杨笑懂了。

杨笑为难地摊手,“可是,我尊贵的王子殿下,你还太小了,嗯……”他斟酌着用不那么伤自尊的字眼,“我太沉了,你驮不动我的。”

白琉蒂亚说:“我行的!”

杨笑凑近白琉蒂亚的耳朵,说道:“你行不行我们可是试验过的,你想在当着你的子民丢脸吗?”他可还记得自己是把小老虎给压趴下了。

白琉蒂亚委屈地沉默了。

杨笑拍拍斯莱德的肩,“嘿,斯莱德,咱们也是朋友了,不要计较那么多嘛,让我骑一骑你又不会怀孕。”

斯莱德:“……”他就没见过这么……放荡的雌性,为什么那么乖巧的王子殿下会娶了这么一个人呢?!他想不通。

白琉蒂亚酸溜溜地说:“斯莱德,你就让笑笑骑吧,等我长大了,他就不会骑你了。”

王子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斯莱德无言地化身为虎,让杨笑骑上了自己的背。

杨笑新奇地摸摸斯莱德的皮毛,捏捏他的耳朵和张开的双翼,觉得有这么一只飞天虎当坐骑真是酷毙了!他意气风发地一指蓝天,发号施令道:“出发!”

******

人类在十九世纪就发明了飞机,那是我们征服天空的第一步;在二十一世纪,搭飞机旅行已是司空见怪,不会再有人为此而感到新奇。但是,当斯莱德煽动翅膀,冲上云霄时,杨笑激动了,这才是真正的飞翔!不是关在一个铁盒子里,不是缩在狭窄的座位上,而是真正的与天空接触,融入风中,云中,气流中,用自己的身体去切实地感受蓝天的魅力。

杨笑的短发在狂风中乱成了鸡窝,他痛快地笑着,用手拨开棉糖一般的云朵,他真想对自己那个世界的高傲空军们吼一句:“老子才是真的上天了!你们算个屁!”

杨笑对斯莱德说:“再快点!”

斯莱德身体绷直,大力扇了几下翅膀,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杨笑双手张开,“哦~哦~哦~”的高叫、

真痛快!

杨笑捏了下斯莱德的耳朵,“好样的!”

斯莱德摇头晃脑,避开杨笑对自己的骚扰。

白琉蒂亚尾随其后,和斯莱德相差半米的距离,他望向杨笑,尽管作为兽形是不能言语的,但杨笑还是从小王子琥珀色的大眼睛中看到了委屈。

杨笑探过身子,摸了摸小老虎毛茸茸的脑袋以示安慰,“我的王子殿下,你快快长大吧。”他说是这样说,但心里想的却是,你最好永远也别长大!他可不愿意小王子变成斯莱德这种肌肉男,他喜欢的是青涩可爱的少年郎。

小老虎的喉间“咕噜咕噜”的,蹭了蹭杨笑。

忽的,斯莱德以垂直线俯冲而下,杨笑急急忙忙地抱住斯莱德的脖子,这才避免了从高中坠落的惨剧。

森林到了。

******

一落地,杨笑就不留情面地给了斯莱德一拳,把大老虎打得眼冒金星,“我擦,你想害死我啊!”

斯莱德抖抖毛,把杨笑抖下去,杨笑一个空翻跳到地上,其间猛地抓住斯莱德的一撮毛,用力地往外一逮,痛得斯莱德“嗷”的虎吼。

兽人们陆陆续续化为人形。

当他们从兽形变成人形时,他们的皮毛会自动成为他们的外衣。杨笑可惜地摇摇头,他本来还期盼着能见证一场万男裸奔的壮观场面呢。

斯莱德也化身为人,他的脑门上还顶着一个红红的大包。

斯莱德说:“就是这一片森林了,大家自由打猎,傍晚时返回。”

有兽人提议道:“让我们比赛吧!谁猎到的野兽最多谁就是兽人族的英雄!”

兽人们纷纷附议,个个都摩拳擦掌地要大显身手。

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白琉蒂亚,他是王子,得到他的首肯这个提议才能算是通过。

白琉蒂亚说:“就这么定了!”

兽人们欢呼着,一哄而散。

斯莱德没和其他的兽人一起走,他是护卫,他有责任在这危机四伏的森林中保护王子的安危,尽管他的内心也是渴望着去争夺英雄的头衔的,这对兽人们而言,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也能得到部落里雌性的青睐。

白琉蒂亚说:“嘿,斯莱德,你也去吧。”

斯莱德说:“王子殿下,我的义务是保护你和教导你打猎的技巧。”

杨笑揽着白琉蒂亚的肩膀,说道:“你们的王子就交给我啦,我保证他分毫不伤。”

斯莱德说:“王子还是幼兽,不能在没有成年兽人的监管下猎取野兽。再说了,你是雌性,是不具备武力的,我不能放任你们在森林中游荡。”

杨笑蓦地冷笑,拔出军刀,脱手而出,斯莱德和白琉蒂亚只见寒光一闪,那明晃晃的军刀已刺进树干之中,入木三分!而那刀也正好插入了一条小蛇的七寸,将它钉在树上!

这条蛇长不足寸许,宽不足一指,通体碧绿,盘在树枝上,恰如一片细长的叶子。但此蛇怀有剧毒,能瞬息间杀死一头身强体壮的猛兽,是这森林中最危险的存在之一。

杨笑调侃道:“武力超凡的兽人兄,能帮我把刀取回来吗?”

斯莱德:“……”

斯莱德把刀拔下,掂量了一番,他没见过这种材质的武器,颇是新奇,“这是什么做的?”

杨笑把军刀放回刀鞘,“这个我们日后研究。现在,我只想和我的小王子单独相,你有疑问吗?”

斯莱德问:“为什么一定要支开我?就算你不是普通的雌性,有能力保护王子殿下,但有我在不是会更加保险吗?”

杨笑猥琐地笑了笑:“因为,我想做爱了!如果你要参观的话,我也不介意。”

斯莱德:“……”

小王子:“……”

episode5

“笑笑,你真的要做爱吗?”白琉蒂亚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环顾四周,树叶和灌木丛中总有不知名的小动物上蹿下跳,“这里……嗯,不太安全。”

杨笑捏住白琉蒂亚的下巴,“啵~”地亲了一口腼腆的小王子,“我亲爱的小王子殿下,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发情的。”

白琉蒂亚乖巧地动了动耳朵,“那为什么要支开斯莱德?”

杨笑说:“不是你先要支开他的吗?我在帮你啊。”

白琉蒂亚说:“我那是作为一个王子的场面话。”

杨笑:“……”

白琉蒂亚豪情万丈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笑笑,就算斯莱德不在,我也会保护你的!”

杨笑说:“我领你这份情了,不过,在你成年前,还是先让我来保护你吧。”

白琉蒂亚说:“我是雄性!我的义务是……”

杨笑翻个大大的白眼,对白琉蒂亚雄性雌性的理论不耐烦到了极点,他倾身吻住聒噪的小王子,把那些哩叭嗦的话全堵回白琉蒂亚的肚子里。

待分开时,白琉蒂亚捂住自己的嘴,“笑笑,你说不……”

杨笑眼刀一飞,白琉蒂亚不敢多话了,他委屈地想,笑笑的脾气好坏哦!

******

白琉蒂亚保持小老虎的形态给杨笑开路,他小归小,但捕捉一些小型动物还是没问题的。

杨笑提着几只野鼠山鸡,这都是白琉蒂亚的战利品。

小老虎优雅地迈着步子,当遇到猎物时,它会屏息凝神地匍匐着,将尾巴甩得“啪啪”响,然后觑准时机,一个扑食,就咬断猎物的喉咙。可它的警惕并不总那么高,它总会不自觉地舔舔毛,洗洗脸,还会跳得老高地去扑蝴蝶,玩得不亦乐乎,和杨笑曾养过的波斯猫没啥两样。这让杨笑产生了一种这不是在打猎,而是带着宠物郊游的错觉。

忽的,杨笑停下脚步,小老虎也竖起耳朵,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在离他们不远的灌木丛中,传来了不小的骚动,有大型野兽来了!

小老虎低低地咆哮,对不明的对手发出威胁,而对方也还以颜色,“哼――哼――”的叫喊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杨笑一愣,这叫声,怎么那么像猪啊。

小老虎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它虎吼一声,惊起林中飞鸟,锐利的尖牙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光。它四肢微微弯曲,流线型的身体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灌木丛的动静更大了。

来了!

来的是一只成年蓬蓬猪,体型庞大,比成年兽人还要大上一圈,它的獠牙十分粗长,起码有五十厘米,若是被它的獠牙击中,恐怕会当场死亡。这种野兽是群居迁徙动物,在这个季节的森林中并不常见,这一只想必是在集体迁移中落队的。

蓬蓬猪的战斗力很高,即使是成年兽人与它单打独斗也未必就能稳胜,更何况白琉蒂亚仅是一只幼兽。

杨笑反手握紧军刀,对白琉蒂亚说:“小白,我引开他,你趁机逃跑。”

小老虎“咕噜咕噜”地叫,明显是在抗议,逃避战斗,是兽人最大的耻辱!

小老虎和蓬蓬猪对峙,双方都在寻找最佳捕猎时机,杨笑静立一旁,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小老虎纵身跃起,率先发动了进攻,它肉呼呼的爪子“刷”地长出长长的指甲,那是它最有利的武器!它虽在力量上比不过蓬蓬猪,但胜在轻盈灵活,它稳稳跳到蓬蓬猪的背上,指甲陷入对方厚实的皮肉,划拉出几道长而的口子。蓬蓬猪吃痛,发狂地乱跑乱跳,前蹄离地,光用后蹄站立,试图把小老虎给甩下来,但小老虎抓得紧,在强烈的颠簸下竟纹丝不动!

蓬蓬猪彻底毛了,它用蹄子刨地,打了几个响鼻,突然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儿,横冲直撞!

这是蓬蓬猪的绝招,当它们蜷缩成球,就能发挥最大的力量,其冲撞力能撞倒一颗参天大树!

杨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就蓬蓬猪这么个滚法,小老虎岂不是要被压成肉泥?!

杨笑剑眉一蹙,把野鼠山鸡高高抛起,吸引蓬蓬猪的注意力,那头躁狂的猪果然中计,本能地追逐可轻易到口的食物。杨笑就地一个翻滚,矮身把军刀刺入蓬蓬猪的后蹄,用力一拉,锋利的刀刃几乎削去蓬蓬猪半个蹄子。

蓬蓬猪高声痛叫,弃了野鼠山鸡,把矛头转向杨笑。

杨笑叫道:“小白!”

小老虎方才被蓬蓬猪一压,奄奄一息地倒在草丛里,可怜巴巴地低叫,他想要爬起,可试了几都失败了,它的力气流失严重,虚软的四肢不足以撑起它自身的重量。

杨笑眼中寒光一闪,动了杀心。

蓬蓬猪像一头见了红的公牛,疯狂地往前冲刺,坚硬的獠牙对准了杨笑。杨笑不惧不怕,冷静地原地站立,待蓬蓬猪近了,他一手抓住蓬蓬猪的獠牙当做支撑点,一个侧翻骑上了猪背,他毫不留情地把军刀插入了了蓬蓬猪最脆弱的脑袋,喷溅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蓬蓬猪痛苦悲鸣,故技重施,拼着最后的力气团成球儿状,杨笑眼疾手快地抓住一颗大树垂下的树枝,空翻上树,那蓬蓬猪见此计不成,就掉头来撞击杨笑所在的树!

“砰!砰!砰!”

连撞三下,树干断裂,大树轰然倒塌!

杨笑忙借着树枝弹力跳到另一棵树上,暗道好险,这蓬蓬猪的蛮力不可小觑。

那蓬蓬猪卯上了杨笑,一路带血滚动冲撞,把杨笑呆过的树全撞得稀巴烂!可渐渐的,它再也支撑不住,头顶和背上的伤口让它失血过多,连团成球儿的力气也没了。

蓬蓬猪撞树的力度越来越轻,直至消失。

蓬蓬猪死了。

杨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汗流浃背,他跳下树,心有余悸地回望那一片坍塌的大树,若是被那头猪撞上一下,他的小命铁定不保了。

杨笑又在蓬蓬猪的腹部补上一刀,将它开膛破肚,确认了这只凶猛的野兽真挂了才回头去找小老虎。

******

小老虎变回了人,沮丧地缩成一团。

杨笑抱起白琉蒂亚,上下检查一番,小王子除了身上多淤青外,倒没别的伤痕。

杨笑捏了捏白琉蒂亚的脸蛋儿,“小王子,你吓死我了,要是你成了老虎饼干,我怎么跟你们虎族交待啊。”

白琉蒂亚瘪瘪嘴,问:“什么是老虎饼干?”

杨笑说:“一种吃的。”

白琉蒂亚说:“我是强悍的兽人,不是吃的。”

“哦~强悍的兽人啊。”杨笑戏谑地扯开一抹笑,“王子殿下,英雄的称号是你的了,你杀死了一只蓬蓬猪呢。”

白琉蒂亚说:“不是我杀的,是笑笑杀的。”

杨笑说:“我可是雌性呢,英雄的称号哪儿能给我啊。”

“笑笑……”白琉蒂亚忽然哭了起来,大颗大颗地泪珠成串地往下掉,滴落在杨笑的迷彩服上,和蓬蓬猪的血迹混为一团,他边哭边说,“笑笑,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还成为你的拖累。”

杨笑头疼了,他最对付不来的就是美少年的眼泪,那会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杨笑说:“你还太小了我的王子殿下,瞧,你的爪子不够锋利,牙齿不够尖锐,骨骼不够坚硬,你还不能独当一面。现在,我来保护你,等你长大了,就换你来保护我,这样不好吗?”

杨笑替白琉蒂亚擦去泪水,亲吻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乖,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化了。”

白琉蒂亚抽噎着,“我还要多久才能长大呢?我想要拥抱笑笑,保护笑笑,成为一个能让笑笑依赖的雄性。”

杨笑嘴角抽了抽,他完全无法想象有一天自己会和部落里不事生产的雌性们一样光靠依附着雄性而生存,但他又不好泼白琉蒂亚冷水,便敷衍道:“你很快就会长大了。”

白琉蒂亚问:“真的吗?可是我还要一年才能举行成人仪式。”

杨笑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相信我。”

杨笑和白琉蒂亚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安抚着自怨自艾的小王子的情绪,手却是闲不住地探进白琉蒂亚的兽皮裙里,抚摸揉捏他的大腿内侧。

白琉蒂亚小脸微红,半是撒娇半是嗔怪地说:“笑笑……”

杨笑咬了口白琉蒂亚的锁骨,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摸了一把小小白,轻佻地一挑眉,“哟,硬了。”

在惊险的经历之后,性欲比往常更容易激发,两人都在摸摸蹭蹭中鼓起了小帐篷。

杨笑隔着兽皮裙搓揉白琉蒂亚的臀瓣,让小王子娇喘连连。

杨笑亲了亲白琉蒂亚的鼻尖,“嘿,我的王子殿下,让我们来一场野战吧。”

episode6

作者有话要说:唔,炖肉文,风险高,领导们的评论是我更新的动力ORZ但是,嗯,请在回复中尽量避免第八个字母相关哦-3-  杨笑撩起白琉蒂亚的兽皮裙,裙子下就是小王子光溜溜滑嫩嫩的小屁股,他用上点力道拍了白琉蒂亚一掌,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五个红红的指印。

杨笑说:“又不穿内裤。”

兽人们是不会像现代人那么讲究在外裤里还要套一条内裤的,杨笑感此举不卫生也不利于小王子的生长发育,就用自己的背心勉强裁剪出两条内裤,一条给自己换洗,一条给小王子穿。可白琉蒂亚穿不惯那紧梆梆的东西,总是趁杨笑不在就给脱了。

白琉蒂亚说:“穿着,不舒服。”

杨笑戏谑问道:“哪儿不舒服?”

白琉蒂亚对手指:“尾巴,嗯,和小鸡鸡。”

杨笑摸了两把小小白,“那就让我们做点让它舒服的事吧。”

杨笑熟知白琉蒂亚的每一敏感点,他亲吻咬噬对方的脖子,种下一个个或或浅的草莓印子,状似随意地揉捏着小王子平坦的胸部和肉呼呼的屁股,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让白琉蒂亚欲火焚身。

白琉蒂亚抓着杨笑的领子,眼眶中还包含着才哭过的湿意,双颊上则飘着两朵因情欲而泛起的红晕,像一颗熟透了静待采摘的苹果,让杨笑食欲大涨。

杨笑拉下自己的裤子,让勃起的欲望暴露在空气中,他扶着白琉蒂亚的腰,让软绵绵的小王子一点一点地吞下他的肉棒。

白琉蒂亚小猫般地低叫,用指甲轻挠杨笑的胸膛。

杨笑握住白琉蒂亚的手,响亮地“啵~”了一口,“哟,我的王子殿下,还会勾引我啦。”

白琉蒂亚的理智早走插着翅膀飞走了,他急促地喘息,自己尝试着上下移动腰部,可这并不能缓解他的燥热和渴望,“笑笑,动一动。”

杨笑动了一下。

白琉蒂亚要抓狂了,“笑笑,快动!”

杨笑哈哈大笑,猛地挺身,在白琉蒂亚温热的体内驰骋抽插。

******

完了事儿,杨笑找来几片干净的树叶子给白琉蒂亚擦拭下身,但他把精液射得太,光用叶子根本不能擦干净,而太用力则会弄伤小王子柔嫩的皮肤。杨笑灵机一动,抱住白琉蒂亚的腋下和膝弯,像是给小孩儿排便撒尿般,让小王子把浊液排出。

杨笑说:“亲爱的,来,用点劲儿,把那玩意儿挤出来,不然你会拉肚子的。”

白琉蒂亚羞耻得想钻进地缝里,“笑笑,放我下来!”他挣扎不休,试图摆脱杨笑的桎梏,可当真的有液体一滴一滴地从他私滴落时,他就乖了,因为他已羞得不知该怎么去面对杨笑了。

杨笑笑道:“哟,还真有用。”

白琉蒂亚静了片刻,又开闹了,“笑笑,斯莱德他们来了!”

杨笑的听力并不比兽人们差,在白琉蒂亚发言之前,他就放下了小王子,并帮他把兽皮裙穿好,用泥土和树枝盖住了那一堆沾染了白色粘液的树叶。

斯莱德和几个兽人陆续着陆变身,对白琉蒂亚行礼。

斯莱德惊讶道:“我的天啊,王子殿下,您是猎到了一头蓬蓬猪吗?这……这可真是……”

白琉蒂亚说:“不是我,是笑笑猎到的。”

兽人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看着杨笑,“他……他是雌性啊。”

白琉蒂亚说:“的确是笑笑猎到的,我的王妃不是一般的雌性。”

斯莱德上前翻转蓬蓬猪的尸体,对另外几个兽人说:“这确实是出自王妃的手笔,看,这道致命的伤就是王妃的杰作。”

军刀锋利,切割的伤口整齐均匀,这是兽人们的尖牙利齿所办不到的。

兽人崇尚强者,尽管这个强者出乎意料的是个雌性,但他们也会给予相应的尊重。

兽人们异口同声道:“英雄。”

杨笑:“……”

******

杨笑杀了一头蓬蓬猪,这个消息在部落里不胫而走,让杨笑大大地出了一回名,威望直线上涨。由此而引发的后果是,皇宫外每天都有雄性借口晋见王子来一睹王妃的风采,让白琉蒂又是骄傲又是嫉妒。骄傲的是自己的王妃是与众不同的,是独一无二的;嫉妒的是杨笑总能和那些身强体健的成年兽人热情地探讨关于战斗和捕猎的技巧把他给晾在一边。

至于雌性们的态度就很微妙了,他们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是把杨笑奉为偶像,认为他是当下的雌性们努力的目标;一派则是认为杨笑哗众取宠不是一个合格的雌性,他都是王子的伴侣了还毫不避讳的和别的兽人们厮混打闹。

对于别人的评价,杨笑是不在意的,他的行程还是和几天前没多大差别,常规训练和做爱,哦,还要再加上和不同的兽人们的谈话。在和成年兽人的交流中,杨笑学到了很多这个世界的生存方法,颇有收获,这让他很开怀,要是哪天他厌倦了虎族的生活,一个人去流浪,他也不用担心自己会饿死了。

这一日,当杨笑又送走一个和他相谈甚欢的雄性后,白琉蒂亚爆发了。

白琉蒂亚说:“笑笑,从明天起,我不准你再和别的雄性见面了!”

杨笑问:“为什么呢?”

白琉蒂亚说:“在虎族的规定里,有了伴侣的雌性就不能和别的雄□往过密,你是我的伴侣,我的王妃,是部落中所有雌性的标榜,你更该以身作则!”

这话杨笑就不爱听了,白琉蒂亚这个小家伙难不成要用对女人那一套三从四德来教训他?开什么国际玩笑?!哦,不对,这里是没有女人的,他们的学名是雌性。

杨笑说:“我的小王子殿下,你的思想太封建了,大家都是男人,你可不能对我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

白琉蒂亚问:“什么是男人。”

杨笑出其不意地捏住白琉蒂亚的小鸡鸡,吓得小王子小脸煞白,“带把儿的就是男人,瞧,雄性和雌性都是带把儿的,大家都是男人,都是一样的。”

白琉蒂亚去掰杨笑的手,但杨笑握得紧,白琉蒂亚哪儿掰得过他,只得保持着一个半蹲不蹲的别扭姿势,“笑笑,你在胡说什么呢?雄性和雌性怎么会相同呢?雄性的天职就是保护弱小的雌性,雌性的责任就是陪伴着自己的夫君从一而终。”

杨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白琉蒂亚快缩成一只虾米了。

杨笑说:“我是弱小的雌性?”

白琉蒂亚满头大汗,“当然不是,笑笑是最强的,比雄性还强!”

杨笑说:“我是男人,王子殿下,你记住了。”

白琉蒂亚不以为意,但屈服于杨笑的淫威,还是乖乖地说:“哦,笑笑是男人。”

杨笑这才放过白琉蒂亚,亲了亲小王子粉嘟嘟的嘴唇,“乖。”

******

白琉蒂亚费劲儿地用磨尖了的石笔在石板上刻字,他每隔一周就要做一部落总结,将其归纳为文字上交给部落的长老们批阅。他刻了很久,手腕酸得要命,可依然进度缓慢,白琉蒂亚想,要是能有更加方便的写字方法就好了。蓦地,他想起了杨笑曾提到过的竹简,他记得杨笑似乎说过,用竹简刻字的话连雌性都能办得到,那将会大大提高兽人们的记录速度,也能促进信息的传递!

白琉蒂亚兴冲冲地去找在练拳的杨笑,“笑笑,我要跟你商量个事儿。”

杨笑一套拳法打完,调整好呼吸,问道:“什么事儿?”

白琉蒂亚说:“你上说的竹简是什么?”

杨笑也想起了这茬儿,说道:“用来书写的文字的一种工具,嗯,作用相当于你们石板吧。事实上,要是有纸的话就最好不过的,但很可惜,我不懂造纸术,做竹简的话,我倒还有点信心。”

白琉蒂亚问:“竹简要怎么做呢?”

杨笑摸摸白琉蒂亚金灿灿的头发,说道:“你不是都发明竹篮了么,这个原理都差不多,就是把等宽等长的竹片用细绳串连成片,要是有条件的话用水蒸一蒸,再用火烤干,能防止虫蛀,让竹简多保存上一段时间。”

白琉蒂亚一拍掌,“对啊,竹子的硬度比岩石小多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笑笑你太聪明了。”

杨笑说:“啧,都是拾人牙慧,这些可不是我想到的。哦,说起来,既然能做竹简,想必也能做出毛笔和墨汁。”

白琉蒂亚问:“那是什么?”

杨笑解释道:“毛笔能代替你们用的石笔,笔尖蘸点墨汁就能很轻松写出字了,比石笔好用不知多少倍。”

白琉蒂亚的眼睛都变成星星状了,“毛笔和墨汁要怎么做呢?”

杨笑说:“毛笔倒是不难,一般用竹子和羊毛就能做成,哦,对了,上打猎带回来的那只蓬蓬猪的鬃毛也行,至于墨汁倒是稍微难办点,你们的小河里有乌贼吗?”

“乌贼?那是什么?”

杨笑说:“一种水下生物,他们能喷出黑色的墨汁,没有也没关系,应该能找到别的替代品,一样一样慢慢来吧。”

白琉蒂亚连忙点头,“嗯嗯,让我们先做竹简吧,笑笑,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杨笑点点自己的脸,白琉蒂亚会意地给了他一个香吻。

episode7

白琉蒂亚是行动派,在和杨笑商讨出了关于竹简和毛笔的制作轮廓后,就着手让部落里的兽人们开工了。他把雄性和雌性们都集中到广场,言简意赅地讲解了杨笑的点子,并且让杨笑作为监工,全权负责具体事宜。

有兽人提出了异议,他们认为这是浪费时间和资源,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库莱拉说:“王子殿下,如果我们要做竹简和毛笔,那么我将会大面积地砍伐竹林,过多的借用大自然的资源对我们没有好!”

杨笑想,哟呵,这估计是年代最早的环保主义分子了。

霍尔顿说:“王子殿下,用石板和石笔足够我们用文字来交流了,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再做竹简和毛笔呢?”

白琉蒂亚说:“我们不能墨守成规,石板和石笔太过坚硬和沉重,作为强健的兽人我们能运用自如,但是,部落里的雌性们呢?他们没有我们的臂力,也没有我们的体格,他们无法托起石板,更不能用石笔刻字。至于库莱拉提到的砍伐竹林的问题,我们也并不是光要索取,我初步制定的方案是,当砍掉一棵竹子,我们就种下一棵,这能最大限度地保持自然的平衡也不会让我们陷入资源匮乏的窘境。”

库莱拉和霍尔顿还想发言,白琉蒂亚却不给他们机会,他说:“我是虎族的王子,我有义务带领你们走向进步和更好的未来,相信我,我和我的王妃将会带给我们的族人比任何别的种族都更加优渥的生活!”

石台下掌声雷动,不少雌□头接耳大赞“王子殿下帅呆了”。

事情一定,白琉蒂亚便把兽人们分为几个小队,分工合作,雷厉风行得让杨笑刮目相看。

杨笑弹了白琉蒂亚一个指蹦,“哟,我的小王子,你可真威风。”

白琉蒂亚一本正经地说:“我是部落的王子,这是我的责任。”

杨笑翻个白眼,“那么好吧,王子殿下,我要做什么呢?”

白琉蒂亚说:“笑笑去教导雌性们如何做竹简和毛笔,我要去和长老们报告一下。”

杨笑说:“好的,谨遵王子殿下的吩咐,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疑问,所谓的长老究竟是做什么的?自国王和王后去世后,他们唯一的儿子,也就是你,最尊贵的王子殿下,难道你不才是部落里地位最崇高的人吗?为什么你每周要给长老们一份书面报告,做了决定还要再去打个口头报告?”

白琉蒂亚说:“长老是由部落里最有威望的老人们担当的,他们见多识广,阅历丰富,能在很多事上给我正确的提点和指导,在我成年之前,我的所有决策都需要和他们商议并得到了他们的同意后才能实施。”

杨笑默默理顺个中关系,这实际上就相当于封建王朝中的幼年皇帝和辅政大臣了吧,这虽说是原始部落,但其体制已慢慢向封建制度递进了。

杨笑说:“可是,亲爱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宣布批量制作竹简和毛笔前,还没向长老们禀告呢。”

白琉蒂亚俏皮地嘟嘴,“因为笑笑的想法太棒了嘛,我等不及要去实施啦。”

杨笑亲了下白琉蒂亚的嘴,把小王子嘟起的唇给压下去,“乖,让我们各司其职吧。”

******

制造竹简的工序很简单,在杨笑给雌性们演示了几遍后,大家基本都上手了,做出的成品比杨笑做的精致得多。杨笑撇撇嘴,只得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做手工的天赋。

尼克曼问杨笑:“我们要用水把竹简都煮一遍吗?”

杨笑说:“是的。”

尼克曼问:“那我们要用多大的锅呢?”

杨笑说:“越大越好吧。”

兽人们所谓的锅也就是有个凹坑的薄石块,十天半个月的也未必用得上一。他们吃的食物大多是直接串在木棍上用篝火烧烤,毕竟,要把石锅加热让水沸腾再煮熟生食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儿,一般在遇到重大的节日或者庆典时他们才会用上石锅。

尼克曼想了想,说:“在部落的西边有一口大锅,那是我们最大的锅了,或许我们可以用得上。”

杨笑说:“哦,那太好了,带我去看看吧。”

尼克曼说:“乐意之至。”

******

杨笑见到那口大锅后,就宓梦抻锪耍因为,那口锅真的很大,比两只展翅的成年飞天虎还大,他默默吐槽,这口锅是用来煮恐龙的吗?!大得夸张了吧!

杨笑踩着台阶来到大锅的边缘,朝里探身,这口锅很,若是掉进去,恐怕仅凭自己的力量是很难爬出来的。

杨笑问:“这口锅是做什么用的?”

尼克曼说:“这是献天祭时用的。”

“献天祭?”

“是的,献天祭是我们最大的节日,在那一天,我们会把所猎到的最好的猎物投进锅里煮,献给我们最伟大的神明,然后我们会围着石锅唱歌跳舞,表达我们对神明的敬畏之情。”

杨笑面瘫地问:“那在那一天是不是也是雄性和雌性相互示爱的好日子?”

尼克曼脸上一红,又挺惊讶地说:“是的,王妃的部落也有相同的习俗吗?”

杨笑断然否定:“不,没有。”就是唱歌跳舞的隐藏含义其实都差不多。

杨笑一个漂亮地空翻从石锅上跳下,惊得尼克曼直抽气。

杨笑说:“就用这口锅吧。”

尼克曼说:“好的,我去安排。”

******

大锅离河太远,雌性们无法一地从河中打水再倒进锅里,因此,杨笑让斯莱德召回了一部分去森林的兽人回到部落接替雌性们的打水工作。白琉蒂亚在理完杂事后,也加入了大部队,他变身为小老虎,不辞辛劳地在河流与大锅之间往返,有一他叼了太重的水,在倒水时一个没稳住,失了平衡,像子弹头一般砸进了一锅的水里,滑稽得杨笑哈哈大笑。

杨笑笑归笑,但还是没忘记要去帮小王子一把,他爬上大锅,把湿漉漉的小老虎从水中捞出,谁知小老虎一出水,就摇头晃脑地甩毛,甩得杨笑也沾了一身的水。

杨笑使劲儿搓揉小老虎额头上的一撮白毛,“你是在报复我吗,我的小王子殿下。”

小老虎无辜地眨巴眨巴眼,讨好地舔了舔杨笑的脸。

杨笑说:“撒娇没用,晚上我再收拾你。”

小老虎动了动耳朵,装作没听懂,一扇翅膀飞走了。

尼克曼羡慕地说:“你和王子殿下的感情真好。”

杨笑说:“那当然。”光是白琉蒂亚那与他契合度十足的身子就足够让他喜欢的了。

尼克曼憧憬地说:“王子殿下还如此年幼就这么有担当,等他长大后一定会是一个最明智的国王,”

杨笑瞥了眼尼克曼,促狭道:“嘿,听说你曾是王妃的热门人员,要是没有我的话,你就是小王子的伴侣啦。”

尼克曼忙说:“你不要听别人乱讲,王子殿下不喜欢我的,他……他喜欢的是你。”

杨笑说:“哦~不要那么武断么,你可是个大美人呢。”

尼克曼急了,“你……你别……”

杨笑“噗嗤”一笑,顿时产生一种自己是在调戏娘家妇女的感觉,他摆摆手,“我逗你的,水差不多了,生火吧。”

尼克曼巴不得离杨笑远远的,兔子般地小跑到大锅前,招呼别的雌性们和他一起生火。

钻木取火是最古老最原始的取火方式,费时费力成功率也低,杨笑在一旁等得哈欠连连的那木头才升起一缕青烟,连个火都没见着。

杨笑问:“你们没有燧石吗?”

尼克曼说:“没有,那是什么?”

杨笑说:“嗯,一种能打火的石头。”

“有这种东西?”尼克曼惊奇道,“要在哪里才能弄到呢?”

杨笑耸耸肩:“不知道。你这火多久才能好?”

尼克曼说:“快了。”

尼克曼大力转动了几手中的木头,一朵微弱的火苗“噗”的点燃了,附近的雌性们连忙用较小易燃的木棍去引燃火苗,让它烧得更旺,随后他们就小心翼翼地把火种扔进堆在大锅下的木柴堆里,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把火给熄灭了。

木柴燃烧很快,几个雌性专门负责添加柴禾,以保证火能持续不断地烧着。

烧了一个小时左右,杨笑试了试水温,水才逐渐变热,离烧沸还早得很。

杨笑伸了个懒腰,他可不想傻了吧唧地站这儿等着烧开一锅水,他跟尼克曼说他有事要先走,待水沸了再来叫他,尼克曼欣然答应。

杨笑独自一人也找不到好的去,他随便问了一个兽人白琉蒂亚的下落,那个小家伙自搬运完水后就不知所踪。

兽人说:“王子殿下去了大祭司的屋子。”

杨笑对大祭司依稀有点儿印象,可已很模糊了,他向兽人询问了大祭司的住后,便径直往大祭司的家去了。

episode8

大祭司在族里是很有威望的,他被视为唯一能与天神沟通的人而备受尊重,即使是国王和长老,也不能对大祭司有任何不敬。

白琉蒂亚像一个规矩的小学生,坐姿端正地聆听大祭司的教诲,当杨笑破门而入时,刚巧看到白琉蒂亚背着大祭司困顿地揉了揉眼,还很克制地伸了一个懒腰,那副想睡又不敢睡的样子成功娱乐了杨笑。

白琉蒂亚一见杨笑,就来了精神,“笑笑!你怎么来了?”

杨笑说:“闷得慌,来找你解解闷。”

白琉蒂亚说:“对不起,笑笑,我还不能陪你,大祭司在给我上课呢。”

“上课?什么课?”

“在讲天神创世给我们的启发。”

杨笑是无神论者,对白琉蒂亚的课堂内容不感兴趣,“下课了吗?接你回家。”

白琉蒂亚说:“唔,不行,大祭司说下课后有大事要和我商量。”

杨笑径自挨着白琉蒂亚坐下,“我既然是王妃,想必也是有资格听听这件大事的吧,大祭司,能先说事儿吗?”

大祭司:“……”

白琉蒂亚拉拉杨笑的袖子,低声道:“笑笑,你不能用这种语气和大祭司说话。”

杨笑组织了一下语言,重新说道:“大祭司,能请你先省略掉无意义的废话说正事儿吗?”

白琉蒂亚:“……”

大祭司:“……”

大祭司是个长相清秀的雌性,从内而外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让他显得格外清冷,仿佛天下间无一事能入他的眼,他冷冷地盯着杨笑,那视线像是两道冰柱,在这炎炎夏日愣是杨笑有了丝丝寒意。

杨笑说:“嘿,大祭司,别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误会你爱上了我的。”

白琉蒂亚叫道:“笑笑,不能对大祭司无礼!再说了,大祭司是雌性,你也是雌性,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你!”

杨笑耸耸肩:“万事无绝对嘛。”

白琉蒂亚炸毛了,“笑笑,你是我的伴侣,有别的人爱上你会让你很开心吗?!光有我的爱不够吗?!”

杨笑忙安抚白琉蒂亚,“乖,我就是开个玩笑。”

夫夫俩磨磨唧唧一阵,安静了。

大祭司说:“昨夜,天神入了我的梦中,他告知我,虎族将会有一场大灾难。”

“什么?!”白琉蒂亚“腾”地站起,膝弯撞到了石凳也不觉痛,“是什么样的灾难?!”

大祭司说:“我也问了天神同样的问题,但是天神并没回答我,他说,当灾难来临时,虎族的勇士要一路向西,那里有拯救我们的方法。”

大祭司能预卜吉凶,窥测天机,他们的占卜从未出过差错,他既然笃定虎族会有灾难降临,那么,他们就不能幸免。

白琉蒂亚说:“尊贵的大祭司,您能卜算出到底是怎样的灾难吗?”

大祭司遗憾地摇摇头,“王子殿下,我尽力了。”

白琉蒂亚说:“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灾难就不能预先做好防范措施,我……”

杨笑掐住白琉蒂亚的后颈,这是兽人们的弱点,无论是多么强壮的兽人,当他的后颈被人逮住了,他也会丧失力气。白琉蒂亚有气无力地靠近杨笑的怀里,“笑笑,你做什么?”

杨笑说:“亲爱的,你得先冷静一下,既然是未知的灾难,你又何必过早的忧心忡忡。如果是天灾,就算再努力也无法避免;如果是人祸,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

白琉蒂亚说:“可是……”

大祭司说:“我赞同王妃的观点,并且我建议先不要通知族人这件事,在我们弄清灾难的源头前,不要给族人增加无谓的恐惧。”

白琉蒂亚思量再三,同意了,他说:“我会尽量低调地采取一些措施避免灾难的到来,大祭司,请您也一定要卜算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灾难。”

大祭司说:“神通知了我们将有灾难,就代表我们仍然受到他的眷顾,放心吧,王子殿下。”

白琉蒂亚呼吸了几,这才平复了情绪,他说:“大祭司,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吧,我想先告辞了。”

大祭司应允。

******

回到皇宫,白琉蒂亚心事重重地往床上一趴,不吭声。

杨笑逗道:“笑一个。”

白琉蒂亚不笑。

杨笑挠白琉蒂亚的痒痒肉,小王子受不了地满床滚,还是不笑。

杨笑恐吓道:“小王子,你要是再不笑我就强奸你了。”

白琉蒂亚瞪眼,又气又羞地拖长音调叫道:“笑笑,你别闹我。”

杨笑故作哀怨道:“哎哟,这才成亲几天啊,你就嫌弃我咯,算啦算啦,我走啦。”他作势要走,白琉蒂亚忙拽住他,不让他走,“怎么的,王子殿下,都嫌我烦了还不让我走哦。”

白琉蒂亚耸耷着耳朵,用尾巴缠住杨笑的大腿,“笑笑坏,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虎族要有大灾难了,我就是心烦意乱嘛。我父亲在位几十年,部落都是风调雨顺的,他一走了,麻烦就接踵而来了。”

杨笑搂着小王子,揉捏他毛茸茸的可爱耳朵,“除了大祭司说的将会有的灾难,还有什么事吗?”

白琉蒂亚说:“毗邻的狮族和我们虎族是宿敌,一直对我们的部落虎视眈眈,父亲一去,我又年幼,虎族相当于是群龙无首了,他们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哎,没准大祭司所言的灾难就是狮族呢。”

杨笑说:“要打仗了?”

白琉蒂亚说:“这倒不是,若是狮族来攻打我们,难保蛇族和熊族不会坐收渔翁之利,他们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杨笑说:“可万一狮族,蛇族和熊族三方联手……”

“对,这就是我担心的,可长老们说蛇族和熊族他们已派人去打点妥当了,就连偏安一隅的鱼族他们也照顾到了。”白琉蒂亚烦躁地抱头,“好讨厌哦,笑笑,为什么有那么多烦人的事啊。”

杨笑对着白琉蒂亚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这让小王子浑身一抖,鸡皮疙瘩刷刷起立,他说:“我的王子殿下,不如我帮你训兵吧。”

“训兵?”

杨笑说:“是的,帮你训练出一只强有力的军队,即使是雌性也能披甲上战场。”

白琉蒂亚听到“强有力的军队”眼睛一亮,可一听到“雌性上战场”脸色就变得很古怪了,“笑笑,你发烧了吗?雌性是不能上战场的。”

杨笑问:“为什么不能呢?”

白琉蒂亚说:“打仗是雄性做的事,雌性自是不能做的。”

杨笑说:“雄性和雌性的差别仅仅在于一个能变身,一个不能变身,就算雌性的先天条件的确比不上雄性,但通过后天的训练,也不见得会比雄性差。”

白琉蒂亚说:“不对的,笑笑,是天神创造了雄性和雌性,分别赋予了他们不同的职责,雄性负责保卫家园,雌性负责追随雄性,这是不可更改的……”

在关于雄性和雌性这一观点上,杨笑和白琉蒂亚存在着不可抹杀的分歧,杨笑真是烦透了白琉蒂亚那一套雌性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理论,照白琉蒂亚的说法,他杨笑岂不是也得在家里相夫教子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杨笑突然扑倒了白琉蒂亚,堵住了小王子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他啃噬白琉蒂亚的唇瓣,霸道地把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搅拌,这让猝不及防的白琉蒂亚来不及吞咽口水,银丝顺着嘴角滑下,瞬间给光线暗淡的山洞渲染上了几分情色的色彩。

白琉蒂亚小奶猫似的叫道:“嗯,笑笑……你……”

杨笑说:“适当的做爱有助于缓解压力,嘿,我的王子殿下,你压力太大啦。”

杨笑卷起白琉蒂亚的上衣,用舌尖描画小王子形状乖巧的肚脐,这让白琉蒂亚忍不住的低低叫唤。杨笑的吻渐渐向下,他亲了亲白琉蒂亚的小腹,又亲了亲颤颤巍巍站立的小小白,还亲了亲那两颗涨得十分光滑的小球儿。

“笑笑……笑笑……”

“别急,宝贝儿。”

杨笑用手指沾了点小小白吐出的粘液,搓了搓,当做是润滑剂,他稍微开拓了下白琉蒂亚温暖的穴口,正待直捣黄龙之时,斯莱德来了。

斯莱德没进房间,在外高喊道:“王妃,水烧开了,尼克曼让我来请你过去。”

杨笑:“……”

白琉蒂亚:“……”

杨笑说:“等等!”

斯莱德说:“是!”

杨笑和白琉蒂亚面面相觑,做到一半被人打断再加上还有个门神就守在门口,他俩谁也提不起那个兴致了。

杨笑扫兴地退开,狠狠亲了口白琉蒂亚,“晚上回来非得吃了你。”

白琉蒂亚腼腆一笑。

杨笑问:“你要和我一起去煮竹简么?”

白琉蒂亚说:“好的。”

杨笑说:“那你先去外边等我,我收拾收拾去找你。”

白琉蒂亚乖乖地先走一步,等他一走,杨笑就从石床边上捡起一片树叶,那是他在和小王子温存时从口袋里掉出来的。

树叶上镂空刻着几个字,“来见我。”

在树叶上写字并不奇怪的,奇怪的是,这字竟然不是那鬼画符的兽族文字,而是杨笑所能认识的方块字!

episode9

一大锅水噗噜噜地滚着泡,热气熏天。

杨笑抹了把汗,指挥道:“兽人们把竹简都投入锅里,都躲开啊,别被开水溅着了。”

雌性们“哗啦”退开,躲到树后,雄性们又当起了搬运工。

成堆成堆的竹简砸入沸水中,溅起的水还未落地就在大火的炙烤下蒸发了。

白琉蒂亚问杨笑:“笑笑,要煮多久?”

杨笑说:“随便煮煮吧。”

白琉蒂亚问:“随便煮煮是多久呢?”

杨笑也不清楚具体是多久,便随口道:“几分钟吧。”

白琉蒂亚对分钟,小时的时间计量没概念,又问:“几分钟是多久?”

杨笑:“……”这小子是十万个为什么吧!

杨笑说:“你默数一百八十个数。”

白琉蒂亚说:“哦。”

白琉蒂亚乖乖地数数,数到一百八了,就说:“好了。”

杨笑说:“开捞!”

锅大水,要捞起沉底的竹简也是一个技术活儿,杨笑让人把锅底的火灭了,另起了一个火堆。

尼克曼问:“为什么要弄一个新的火堆?”

杨笑说:“把竹简捞起后就用火烤,烤到干就算完事儿了。”

尼克曼不解,“晾干不就好了吗?”

杨笑说:“烤干的能防止变形,虫蛀,也方便书写。”

兽人们用长竹竿把竹简一个一个地捞出,杨笑就命人把那些煮过的串在树枝上烤火,有一个笨手笨脚的雌性不小心让竹简离火太近,起火了,他连忙把竹简扔在地上,就要拿脚去踩火。好在杨笑眼疾手快,提着那雌性的衣领就把人给拎开,否则就他们这不穿鞋的赤着脚往火上一踩,非得烫伤了。

那雌性慌忙地给杨笑道歉:“对不起,王妃,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这是个长得很可爱的雌性,不同于白琉蒂亚那种还带着婴儿肥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捏一捏的可爱,而是一种带着某种妩媚的风情让人忍不住疼爱他的可爱。

杨笑对这类型的美少年毫无抵抗之力,他放柔语气说:“没关系,烧了就烧了,重新做一个就是,犯不着让自己受伤。”

“对不起,王妃,还有,谢谢王妃。”

杨笑说:“啧,别王妃王妃的,叫我杨笑就成,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谢泽尔。”

“谢泽尔,我记住了。”

谢泽尔抬头,像只受惊的小鹿,楚楚可怜,“谢谢王妃。”

杨笑说:“行了,做事去吧。”

谢泽尔对杨笑行了个礼就又加入烤竹简的雌性们中去了。

白琉蒂亚留意到这边的动静,问杨笑出了什么事,杨笑便把谢泽尔的事说了。

杨笑说:“嘿,我的王子殿下,你真该好好教给你的子民提高自身安危意识了,用光脚去灭火,这不是找死吗?”

白琉蒂亚说:“谢泽尔是个认真的孩子。”

杨笑掐了掐白琉蒂亚的脸蛋,忍俊不禁,“自己都是个孩子呢还说别人。”

白琉蒂亚做个鬼脸,换来杨笑一个热情的吻。

******

第一批竹简基本完工,剩下的就是找块空地把已做好的成品晾着,散去热气,善后工作就没杨笑什么事儿了。

杨笑企图拐骗白琉蒂亚和他一起开溜,可尽职的小王子非要跟完全程,杨笑只得形单影只地走了。

杨笑摸出那片镂字的树叶,他很肯定这是大祭司偷偷塞给他的,前生他作为一位职业的特种兵,不会连别人往自己兜里放东西这种小动作都识不破。

杨笑想,大祭司这是什么意思呢?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白琉蒂亚这个部落的王子说的呢?再根据大祭司使用的方块字,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现在,他要去证实他的猜测了。

山洞的设计是没门的,杨笑也不打个招呼,大咧咧地就进了大祭司的屋子。

大祭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颗水晶球,那水晶球发出诡异的蓝光,映照在大祭司的脸上,像拍鬼片似的人。

杨笑使坏地大喝:“大祭司!”

大祭司一蹦三尺高,怒骂:“我日啊,号丧呐号!”

杨笑:“……”这一早一晚的形象也差太多了吧!

大祭司用一块布盖住水晶球,假咳两声,“王妃所谓何事啊?”

杨笑黑线,还装个屁啊装!他把那片传信的叶子递给大祭司,“难道不是您叫我来的?”

大祭司收下叶子,意味不明地笑了,那假装的冷淡气质一扫而空,他急吼吼地拉住杨笑,“你哪个世纪来的?”

杨笑说:“二十一世纪。”

大祭司呼出口气:“我也是,我二十一世纪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来的,你呢?”

杨笑惊叹:“我也是二零一二,是三月份,话说,十二月二十四那天真的世界末日了吗?!”

大祭司说:“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是我的末日。”

两人相对叹气,又给了对方一个拥抱,他乡遇故知实在是令人热泪盈眶的事儿,特别是这种相遇是在另一个世界。

杨笑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大祭司说:“一见面就认出了,你的军服,你的枪,你涂的油彩,没有一样是属于这里的。”

杨笑问:“那你干嘛不早点来找我,日哦,我一直以为就我一个人这么悲催呢。”

大祭司揶揄道:“你哪儿悲催哟,一来就攀上了王子。”

杨笑哈哈大笑:“那小家伙的确是个可人儿。嘿,你怎么过来的?白琉蒂亚说大祭司是世袭的,你要是和我一样半路杀来,没理由做得上大祭司的位置啊。”

大祭司说:“我和你不同,我是以婴儿的形态重新成长的,也就是说,我是轮回了,但还带着上一辈子的记忆。”

杨笑一愣,“那你岂不是一个真正的雌性,你……你能生孩子的?!”

大祭司说:“……你的思维跳跃弧度太大了。”

杨笑故作猥琐地说,“你生孩子的时候一定要请我来参观……不,让我给你接生啊,擦叻,我太想见识下男人怎么生孩子的了!”

大祭司说:“……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杨笑说:“啧,孩子是从肛门出来吗?会顶着一头的便便吗?先不提这个,就说我和小白每做时,他后面要容下我的大家伙就够吃力了,那里真的能爬出一个婴儿来?!”

大祭司说:“王子是兽人,是不具备生育功能的。诶,等等……”他惊恐地望向杨笑,“你……你……你上了小王子!”

杨笑耸肩:“有哪里不对吗?”

大祭司:“……”从头到尾都不对好吧!谁家的雌性会把雄性给上了啊?!

两人面面相觑,大祭司决定换一个话题。

大祭司说:“你怎么过来的?”

杨笑说:“我曾经是个当兵的,执行任务,踩中地雷,砰,被炸得四分五裂,醒来就和你们的小王子入洞房了。”

大祭司说:“呃,好血腥。”

杨笑说:“你呢?”

大祭司痛苦地扶额,“那绝对是我不愿回忆的过去。”

******

当大祭司还叫做龙御风时,是一个很平凡的大学生,尽管他的名字很霸气,但与之相反的是,他是个十分倒霉的可怜虫。

龙御风属于那种刮一百张彩票中不了一个末等奖,食堂排队打饭轮到他总是饭菜精光,寝室里分吃苹果分到他的那一个必定是烂的,走在大街上被盆砸到的那一个也永远会是他,其倒霉事迹不胜枚举。

在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龙御风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连命都丢了。

那一天早上,龙御风匆匆赶去教室,这一节课的老师是出了名的点名狂,每一堂课都要挨个清点人数,要是被他抓到谁翘了他的课,那么好吧,就等着来年重读吧。龙御风边跑边啃面包,还喝了一肚子冷风,一个不留神,他踩到了自己的鞋带,摔了,这一摔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刚把剩下的小半个面包塞进了嘴里,这一下,面包卡进了气管,吐不出,咽不下,严重阻碍了他的呼吸。

大学校园太大,龙御风为了赶时间抄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近道,这会儿,他的视野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苦逼地打电话,可电话通了他一个字也说不了,又果断地把电话掐了,给他的哥们们发短信。但可惜的是,在他的哥们赶来前,他就因窒息而亡了。

“是不是很坑爹啊!”大祭司内牛,“被自己的早餐噎死的人你见过几个哦。”

杨笑实话实说:“就你一个。”

大祭司“嘤嘤嘤嘤”,哭得好不凄惨。

杨笑说:“哎,看开点看开点,我比你死得还惨呢。”

大祭司说:“我宁愿被炸死也不要被噎死啊,太苦逼了有没有,我死后肯定上了市新闻和学校的八卦小报!”

杨笑干笑道:“这不也算是出名了嘛。”

大祭司大哭:“我不想出名啊!”

大祭司又抱着杨笑哭了一阵,这才罢了。

杨笑又想起了一事儿:“既然你不算是兽族人,那你关于虎族将有大灾难的预言准确吗?不会是你瞎掰的吧。”

大祭司说:“自然是真的,我好歹是从小就按照祭司的要求培养的,放一百个心吧,我是有合格证的。”

杨笑说:“嗯,那我隔天再来找你。”

两个老乡握手道别,杨笑一走,大祭司的面部表情又调整到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了。

episode1

杨笑回到皇宫时,白琉蒂亚正用石笔在竹简上刻字。

白琉蒂亚一见杨笑,就眉开眼笑的,“笑笑,这个太好用了,比石板方便多了。”

杨笑说:“它们的硬度都不在一个档的。”

杨笑站到白琉蒂亚身后,一手撑着石桌,一手抱住小王子,“你在写什么?”

白琉蒂亚说:“唔,没写什么。对了,笑笑,你不认得我们的字吗?”

杨笑说:“我们使用的文字和你们的不同。”

白琉蒂亚说:“笑笑写几个你们的字嘛。”

杨笑握住白琉蒂亚拿笔的手,手腕一动,带动着白琉蒂亚写了几个字。

白琉蒂亚问:“写的什么?”

杨笑一点白琉蒂亚的鼻尖,“你的名字。”

“真好看,笑笑的名字呢?”

杨笑又端端正正地刻了“杨笑”二字。

白琉蒂亚说:“笑笑的名字比我的好看。”

杨笑说:“我写的是中文,你的名字应该用英文更好看。”

白琉蒂亚问:“那是什么?”

杨笑说:“我们那儿存在很多国家和很多语言,也有很多不同的文字,最流行的是我的母语中文和一堆黄毛用的英文。”

“黄毛?”白琉蒂亚卷起一撮儿自己的头发,“我也是黄毛。”

杨笑:“……嗯,此黄毛非彼黄毛。”

白琉蒂亚似懂非懂,他忽然又兴致高昂地说:“笑笑,我来教你兽族的文字吧,身为王妃,你可不能不认识我们的字呢。”

杨笑早就有学兽族文字的打算了,尽管他对这些鬼画符的符号不感兴趣,但是入乡随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为了能让自己更适应这个社会,他必须要学习一切能学习的。

杨笑说:“行。”

白琉蒂亚说:“那笑笑也教教我你们的文字吧,万一我们将来有机会去拜访你的族人呢。”

杨笑爽快答应,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他可不认为他们在有生之年能发明出自由跨越年代的时空机。

白琉蒂亚一本正经地端正了坐姿,小脸摆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那么,我们就从最简单的数字写法学起吧。”

杨笑:“……”要不要这么快就进入角色啊!

杨笑不由分说打横抱起白琉蒂亚,惊得小王子扔了竹简和石笔,慌乱地搂住杨笑的脖子。

白琉蒂亚叫道:“笑笑,我们在上课呢。”

杨笑说:“先让我给你上一课吧,我的王子殿下。”

白琉蒂亚问:“上什么课?”

杨笑说:“性教育课。”

******

“笑笑……慢一点。”

白琉蒂亚跪趴着,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了杨笑,他用肘关节支撑着自己的重量和杨笑凶猛的冲击,防止自己撞上墙壁。

杨笑放缓了频率,他一地完全从白琉蒂亚体内抽出,又一地顶撞到底,仿佛连囊袋都要一并挤进那温暖的洞穴。

白琉蒂亚惨兮兮地呜咽,“笑笑,太了。”

杨笑亲吻白琉蒂亚的肩胛,恶劣地捋顺白琉蒂亚的尾巴,强迫它贴上小王子笔直的脊柱,“就是要,不怎么让我的宝贝儿爽呢?”

杨笑故意重重顶了两下白琉蒂亚的敏感点,这让小王子的膝盖一软,再也跪不住,往床上一趴,而杨笑也跟着趴下,更地插进小王子的体内。

“啊!笑笑……”

杨笑停了停,待小王子适应了,又才一前一后地律动起来。

杨笑含住白琉蒂亚的耳朵尖儿,“宝贝儿,你棒极了,我真想一辈子都插在你里面。”

杨笑在床上的甜言蜜语是白琉蒂亚最招架不住的,他的五指蓦地一收紧,在杨笑的手背上划了几道浅浅的抓痕,射了。

杨笑轻笑:“真快。”

白琉蒂亚来不及羞窘,又被迫帮杨笑舔舐他才抓出的伤痕,而在杨笑的强势进攻下,快感再一地席卷了他。

******

日,白琉蒂亚软趴趴地起不了床,那又可怜又委屈的模样招人疼得紧,惹得杨笑兽性大发又趁着晨勃打了一炮,这让白琉蒂亚彻底软了。

白琉蒂亚哑着嗓子抱怨:“笑笑,这不公平。”

杨笑神清气爽地用军刀把野果切成薄薄的小片,一片一片地喂给白琉蒂亚,“什么不公平?”

白琉蒂亚说:“每做完我都筋疲力尽,手脚发软,可你却精神奕奕。”

杨笑自己咬了一片水果,用接吻的方式投喂给白琉蒂亚。

白琉蒂亚嚼吧嚼吧咽下果肉,吐出果皮,“不该是这样的,在我成亲前,大祭司曾给我讲解过夫妻间的欢爱,嗯,我们的模式不对。”

杨笑一挑眉,那双挑眼自带上了风情,“怎么不对了?”

白琉蒂亚说:“雄性应该给雌性带去无尽的欢娱,让他们怀上孩子。”

杨笑喷笑,这算哪门子讲解?龙御风也是个坑爹货。

杨笑把中指插进白琉蒂亚因为一夜春宵而依旧松软的后穴,“嘿,我的小王子殿下,你给了我十二分的欢娱,你是个尽责的雄性。”

白琉蒂亚僵直了身子,他的臀瓣夹紧,试图把杨笑作怪的手指挤出来。

白琉蒂亚叫道:“笑笑……”

杨笑不退反进,手指往里探入,触碰到白琉蒂亚的直肠敏感带,让小王子浑身酥软。

白琉蒂亚哀求道:“笑笑,我……我不行了。”

杨笑亲了口白琉蒂亚,这才抽出了手来,让小王子松了口气。

杨笑说:“嘿,宝贝儿,你做得很好,以后也要再接再励。”

白琉蒂亚说:“唔,我总觉得有哪里出了错,那么,笑笑,你要何时才能给我生一个小宝宝呢。”

杨笑:“……”尼玛啊,别说他是攻方,就算他真成了受方就算是□到死也下不了一个崽儿啊!

杨笑说:“等时机成熟吧。”

白琉蒂亚乖巧地点头,“好的,我和笑笑的孩子一定是最优秀的。”

杨笑:“……”

******

竹简在投入使用后,得到了大部分兽人的喜爱,它不仅比石板轻便,易携带,好保存,更重要的是,就连雌性们也能用它写字了。因此,竹简逐渐取代了石板,成为了虎族的主流书写工具。

继竹简之后,毛笔的制作也提上了议程。

据杨笑所知,毛笔的制作工序是很复杂的,从笔头到笔杆,再到配料等等都有不少讲究,可显然他们当下是没这个条件的,他也只有以做出能用的毛笔为目标了。

杨笑说:“我们的第一步,是收集山羊毛。”

白琉蒂亚问:“什么是山羊?”

杨笑说:“就是一种白白的,毛茸茸的动物,啧,森林里应该有的,斯莱德不是还猎到过一头给你当加餐的吗?”

白琉蒂亚说:“哦,那是咩咩羊。”

“咩咩羊?”

“因为它们只会咩咩咩地叫。”

杨笑说:“随便吧,不叫喜洋洋就成,咩咩羊就咩咩羊,我们需要的是咩咩羊的羊毛。”他顿了一下,又说,“其实你们部落里可以豢养一些咩咩羊,它们的毛用途很多,不光是做毛笔,还能做成保暖的衣服,比兽皮穿着舒服多了。”

“羊毛做衣服?”白琉蒂亚疑惑地歪着头,“是要把咩咩羊剥了皮用它们的皮当衣服吗?”

杨笑脑补了一头被活剥了的山羊,黑线了,“不是的……这个我们慢慢讨论,先把毛笔搞定。”

白琉蒂亚说:“好,第二步是什么呢?”

杨笑说:“粘合剂。”

“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黏黏的,能把两样不相干的事物粘合成一个整体的液体。”

白琉蒂亚一听,脸红红地扫视了一下杨笑的下半身。

杨笑大笑,“我的小王子殿下,你太淫荡了。”他耸动胯部,“不是指这个。”

白琉蒂亚认真地想了想,说:“啊!有的有的,就在我们部落不远有一种植物,流出的汁水就是黏糊糊的。”

杨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黏糊糊的也不一定就具备粘合的能力,得了,我先去瞧瞧。”

白琉蒂亚说:“那笑笑和雌性们去采摘那种植物,我和斯莱德带兽人们去森林里逮咩咩羊。”

杨笑说:“行,咩咩羊我要活的,多逮一点,专门圈出一块空地饲养它们。”

白琉蒂亚乖巧地应了。

夫夫俩分好工,便兵分两路做事去了。

episode11

作者有话要说:已补完:)  白琉蒂亚指的能分泌出粘液的植物是黏黏草,在部落的外围杂七杂八地生长了不少。这种草和普通的杂草在外貌上没多大区别,但手感上却是大大不同。黏黏草的表皮是十分潮湿粘滑的,遇到个别粘性特别强的,没准会把你的手指和草给黏在一块儿,杨笑就苦逼的遇上了。

杨笑把那珠无论怎么扯都扯不掉反而还把他的两只手都粘上了的黏黏草连根拔起,一筹莫展地问离他最近的谢泽尔,“怎么办?”

谢泽尔身材娇小,背着个大大的竹篮让他像个稚气的小孩儿,他把不停下滑的竹篮往上挪了挪,说:“你把手多在水里泡一会儿就好啦。”

杨笑说:“日啊,这儿离小河太远了。”

谢泽尔说:“那……那用口水吧。”

杨笑说:“……我还是去河边吧。”

杨笑转身就走,谢泽尔却叫住了他:“王妃,呃,杨笑,我跟你去吧。”

杨笑问:“你去做什么?”

谢泽尔挺不好意思地捏着自己的衣角,说:“把粘合部分泡在水中再加以适当的搓揉能更快摘下黏黏草,你两只手都粘上了,恐怕自己一个人不太方便,我来帮你吧。”

杨笑飞快地打量了一下谢泽尔,这是个很可口的少年,符合他的品味儿,而且也没有雄性的竖耳朵和长尾巴,那略有几分勾人的眸子更合他的意,若能借着个亲密接触擦出点火,那就再好不过了。

杨笑说:“行。”

杨笑把采集黏黏草的事宜交给了尼克曼,就和谢泽尔一同去河边了。

******

杨笑在和谢泽尔的聊天中把对方的身家背景套了个一清二楚。

谢泽尔的父母在他幼年时去世了,他的雄性哥哥则于两年前和一个蛇族的雌性私奔,至今未归。

谢泽尔说:“哥哥走后,我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在兽人的世界法则中,雌性靠雄性供养,但前提是,供养他们的雄性是他的父兄或者伴侣,而像谢泽尔这样一个人生活的雌性,实际上是非常辛苦的。

雌性自己能弄到的食物多半是山林野果,最了不得的也就是迷路的兔子跑进了部落的陷阱,可这样的好运是少之又少的。单身且无家族帮衬的雌性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的话,基本只有天天啃野果子了,可果子吃再多也不饱肚子啊,这时,就只能用自己采到的果子去求某个好心的有多余肉食的雄性或者雌性换给他一点能果腹的肉了。

谢泽尔轻柔的给杨笑搓手,掬起水去浇黏黏草,力图稀释粘液

杨笑把谢泽尔的小手包裹进掌中,问道:“你很好看,没有雄性追求你?”

雄性为了追求和讨好喜欢的雌性,会源源不断地送给他们猎到的猛兽,一方面是彰显自己的勇猛,另一方面是保证自己能让对方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谢泽尔说:“有过,但我拒绝他们了。”

谢泽尔轻轻地抠着已有松动的黏黏草,弄得杨笑手心发痒,又把人的手给捉住了。

杨笑问:“为什么?部落里的雌性们不都是靠着雄性养活的吗?”

谢泽尔说:“我不喜欢他们,再说,我能养活自己,不用依靠他们。”

杨笑打了个呼哨,这还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有自主力的雌性。

谢泽尔说:“杨笑,你很厉害,连雄性们都未必能轻易猎杀的蓬蓬猪你一个人就搞定了,我……想跟你学,你能教教我吗?”

杨笑一挑眉,上挑的桃眼勾出几丝风情,却不再轻佻,他很认真地审视着谢泽尔,说:“我能教你,但很苦,你可想好了。”

谢泽尔坚定地说:“我想好了。”

杨笑“刷拉”扯下在水的浸泡下失去了粘性的黏黏草,“那行,从明天起,你就跟着我的作息训练吧。”

谢泽尔开心地说:“谢谢你!”

******

尼克曼带领着雌性们总共采集了两筐黏黏草,把它们分别倒进两个石头的凹槽里,用石杵捣碎了提取汁液。白琉蒂亚所带领的雄性们也扛着咩咩羊归来了,它们把一群“咩咩”叫的羊羔赶到临时圈起的空地,两个兽形的雄性一左一右地守着它们,让这群吓得六神无主的羊动都不敢动。

咩咩羊和杨笑概念里的山羊不太相同,它们的毛蓬松而柔软,打远一看,就是一坨白色的毛球,更倾向于绵羊。

杨笑挑剔地一头羊一头羊地用军刀割下它们的粗毛,产量并不高。他掂量获得的羊毛,大概能做出二十来个笔头,还不算失败品。

杨笑对白琉蒂亚说:“我们也许得换一种动物了,猪鬃或者兔子毛。”

白琉蒂亚说:“猪鬃的话多半是从蓬蓬猪那儿获取,但这个季节蓬蓬猪都迁徙了,那就用兔子吧,我这就去抓。”

杨笑拉住白琉蒂亚:“不急,我们先试试羊毛的效果。”

白琉蒂亚说:“好。”

杨笑知自己不是做手工的料,就给尼克曼等人详细讲解了毛笔的构造,让他们自己琢磨着做一个成品。尼克曼悟性高,又是一双巧手,没一会儿就做好了。

这支毛笔的卖相不太好,但却具有里程碑的意义,这可是在原始社会的第一支毛笔,这代表的是一种新兴的文化和信息的传播产生了!

虎族的人都很兴奋,他们全都一瞬不瞬地望着杨笑期盼着他们的王妃让他们领略一番毛笔的神奇。

杨笑也是欣喜的,可他又一时找不到能代替墨汁的染料,就在笔尖上沾了点水,在竹简上用兽族文字写下了“白琉蒂亚”――这是他才学会的几个字。

杨笑说:“毛笔能让你们很轻松地书写,你几乎不需要用多大的力,仅仅动动手腕,就能写字了,这能够节省很多力气。”

白琉蒂亚也试着用了一下,毛笔的轻盈和流畅的书写功能让他很满意。

杨笑说:“来,谢泽尔,你当雌性的代表来试试这支毛笔吧。”

杨笑示范了一遍毛笔的握姿,谢泽尔学的很快,执笔执得有模有样的,他草草的画了几笔,惊讶地说:“太好用了,比石笔好用太多了。”

兽人们也都来了兴致,争先恐后地要试用毛笔,白琉蒂亚就让他们一个一个地传阅。

白琉蒂亚对尼克曼说:“尼克曼,你做得非常好。”

尼克曼说:“谢谢王子殿下的夸赞,这是我该做的。”

******

毛笔的推广并不如竹简那么顺利,一是用来做笔头的毛不是那么丰盛,二是没找到替代的墨汁。

有笔没墨,那也是没法写字的。

杨笑说:“就我们的条件来说,乌贼喷的墨汁是最实用的了,或许在你们这儿有另外的称呼。”

白琉蒂亚说:“可我们的河流里没有你说的那种鱼类。”

杨笑说:“没有是正常的,乌贼一般都分布在海洋里。”

白琉蒂亚皱起包子脸,“海洋是鱼族的领地,那离我们很远很远。”

杨笑说:“哎,所以用乌贼的墨汁多半是没戏了,就算咱们千里迢迢的去海边找到乌贼了,也带不回来啊。”

白琉蒂亚垂头丧气,“是啊,那怎么办呢?总不能把毛笔空置着啊,我可不想用石笔了。”他伸出右手,“我每用石笔给长老们写完报告后,总要脱一层皮。”

杨笑亲亲白琉蒂亚的指关节,说:“哪天我去森林里找找吧,也许能找到可用的染料呢。”

白琉蒂亚说:“是我们。”

杨笑笑着说:“好,是我们。”

白琉蒂亚话锋一转,说道:“笑笑,斯莱德说你这几天早晨都和谢泽尔一起跑步打拳,你很喜欢他么?”

杨笑一愣,自上在河边他应承了要教谢泽尔后,那孩子就每天来找他报道,两人干脆就定下了师徒关系。杨笑是挺中意谢泽尔的,尽管这个学生在硬件条件上不过关,但胜在吃苦耐劳,和部落里娘们唧唧的雌性们有天壤之别。

杨笑调笑道:“你吃醋了?”

白琉蒂亚说:“你和谢泽尔都是雌性,我有什么好吃醋的,但是我不明白你教他那些做什么?雌性只要呆在雄性的羽翼下就好了,不用自己那么拼的。”

杨笑翻个白眼,小王子的雄雌理论又来了。

杨笑说:“谢泽尔情况特殊,他是没有雄性供养的雌性,不靠自己就得喝西北风啦。”

白琉蒂亚说:“我们一族的雄性不会让雌性饿肚子的。”

杨笑不耐烦地说:“跟你说不通,我倒觉着谢泽尔这样挺好的,不光是他,就部落里的其他雌性也该跟他学,哪儿有男人成天无所事事就只靠着别人的,像什么话。”

白琉蒂亚说:“笑笑,你是与众不同的,但你不能要求所有的雌性都和你看齐。”

杨笑说:“是的,我不能,所以我目前就要求谢泽尔成么。行了,我的小王子,你别瞎操心了。”

白琉蒂亚还想再说,杨笑烦躁地把人往床上一推,压着就大干了一场。

episode12

谢泽尔的训练在起步阶段,杨笑能教给他的也不多,无非就是杨笑领着谢泽尔早起负重跑步,锻炼体能,再交给他一些拳法,先把那柔柔弱弱的小身板炼得强壮一些。

雌性的劳作量不大,因此体力普遍偏弱,谢泽尔也不例外。在头几天,他跟着杨笑跑个几分钟就得累趴了,可他也是个不服输的,愣是爬着也要爬到终点,期间一句抱怨也无,半个月后,他也能勉勉强强半跑半走地完成规定的份额。

杨笑很欣慰,“你进步很大。”

谢泽尔已有力竭之相,断断续续地说:“是……师父,教得好。”

自从两人定下师徒名分后,谢泽尔对杨笑的称呼就变成了师父。

杨笑和谢泽尔跑一样的路程,负重是谢泽尔的三倍,可依旧面色不改,呼吸平稳,游刃有余,为了给谢泽尔减轻疲劳,他还会讲讲笑话。

谢泽尔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累得眼前发黑,杨笑则原地慢跑在等他休息好再度跟上。

杨笑说:“谢泽尔,别停,走几步,再跑。”

谢泽尔的腿像是灌满了铅,沉重得快抬不起了,他硬逼着自个儿迈了几步,稍微有好转了,他就再开跑。他跑得很慢,那速度不会比走路快多少,可这已是他的极限。

杨笑鼓励道:“很好,你行的。”

谢泽尔出气不赢地说道:“真羡慕师父,我……我要多久才能……练到这个程度。”

杨笑说:“慢慢来吧,我也是经过了好多年的地狱特训。”军队的训练可比他和谢泽尔的严苛了十倍不止。

谢泽尔幅度微小的点点头,不再说话,调动全身机能,跟上杨笑的步伐。

当一圈跑完后,谢泽尔都不成人形了,双腿一软就要往泥地里倒,杨笑忙把人给扶住。

杨笑说:“别倒,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

杨笑和谢泽尔的晨跑路线是围绕虎族部落的边缘,粗略估计也得有个六七公里,这么长一段路跑完,就连杨笑也累了,更何况是谢泽尔。

谢泽尔靠在杨笑怀里,挪不动步,杨笑无法,只得把人半扶半抱地带着走了一阵。等谢泽尔休息够了,缓过了劲儿,杨笑才放了手。

杨笑用来充当负重的是一箩筐的大石头,而在大石头中,他也放了不少果子,权当是早餐了。他把果子分了一半给谢泽尔,说道:“吃吧,吃了扎马步。”

谢泽尔早就又饿又渴了,对杨笑道了谢,就拿着果子啃,他吃得很小口,但很快,瞧那样儿倒有点像吃坚果的松鼠。

杨笑说:“没人跟你抢。”

谢泽尔一边啃一边发出“嗯嗯”声,算是听到了。

用完了早餐,谢泽尔自觉地去蹲马步,这是让他练好基本功,才好进一步地学习真功夫。

谢泽尔是初学者,下盘不稳,姿势也不标准,杨笑耐心地给他指导和纠正。

“再蹲低一点。”

“手抬高一点。”

“收腹,挺胸。”

杨笑踹了下谢泽尔的脚踝,谢泽尔身形一晃,又立刻稳住了,杨笑颇为满意,就使坏地拐了下谢泽尔的膝盖窝,这下,谢泽尔站不住了,脚一软就向后倒,正倒进杨笑张开的双臂中。

谢泽尔说:“师父,你太坏了。”

杨笑假装一本正经地说:“我是为你好。”

谢泽尔是少年身形,本就偏于柔软,再加之浑身乏力,更是放松了全身的肌肉,软绵绵地犹如一滩春泥,让杨笑不由得心猿意马了。

杨笑不是个多专情的人,在入伍前胡混得没边,同时跟几个小男孩儿厮混这种混账事也不是没做过。重生到兽人世界后,虽没了军队的条条框框束缚,但碍于情况特殊,又有白琉蒂亚这个小王子给他解馋,他倒一时也没生出别的心思。可谢泽尔是自己撞上来的,又是他心水的那一款,以他公子的经验,谢泽尔对他也不是没有好感的,或许把这个小雌性当做饭后甜点也不错。

杨笑正寻思得起劲儿,一阵劲风袭来,一大一小的两只翼虎从天而降。

小的是白琉蒂亚,大的是斯莱德。

白琉蒂亚化为人形,对杨笑说:“笑笑,我们要去森林了,你也来吗?”

杨笑和白琉蒂亚约好了一起去森林寻找替代墨汁,小王子是来接他的。

杨笑松开了谢泽尔,对他说:“我有事先走了,你可以自己继续未完的锻炼,也可以偷个懒。”

谢泽尔怯怯地问:“我能去吗?”

杨笑没应,白琉蒂亚发话了,“不行,没有多余的雄性来驼你。”

谢泽尔挺失望,杨笑说:“不急,以后我带你去。”

谢泽尔这才有了笑意,“好的,师父。”

杨笑又跟谢泽尔说了几句话后,就自然而然地骑上了斯莱德的背,这让白琉蒂亚气鼓鼓的,变成小老虎后也不如往常那般黏着杨笑了。

******

杨笑的能力得到兽人们的一致认可,因此,到达森林后,斯莱德就把白琉蒂亚的安危全权交给杨笑,自去打猎了。

小老虎踩着猫步,焉哒哒地走在前方,却突然被人抱起,吓得四个爪子乱挥。

杨笑把小老虎高高举起,半眯着眼盯着小老虎的的腹部,坏笑道:“哟,这就是传说中的虎鞭啊。”

杨笑抬手就去掐小老虎吊着的那坨肉块,这让白琉蒂亚瞬间炸毛,短手短脚地要去捂住,可杨笑哪儿会如他的愿,愣是把小老虎绑成了小猪崽子,大大方方的摩挲小老虎缩着的小鸡鸡。

小老虎“喵~喵~”地叫,更像一只大猫咪了。

杨笑三两下把小老虎撩拨得欲火焚身,住了手,他可还没下限到要来一场人兽欢爱。

杨笑挠着小老虎颈子下的柔毛,“我的王子殿下,我得罪你了?”

小老虎:“喵~”

杨笑给小老虎松绑,让他变回人形。

白琉蒂亚脸上泛着春潮,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湿意,让人食指大动。杨笑本就被谢泽尔挑起的那些微欲望经白琉蒂亚这么一激,也扬起了头,他啐了口:“得,先解决紧要的吧。”

杨笑压住白琉蒂亚,在小王子反应过来前把他的大腿儿分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长驱而入,地把自己插入对方的体内,时轻时重,时慢时快,还贱兮兮地唱了几句下流的歌儿,在这荒郊野外酣畅淋漓地干了一场。

干完了,杨笑草草给白琉蒂亚清理了身子,笑道:“啧,这森林盛产催情剂吧,来一野战一。”

白琉蒂亚问:“什么是催情剂?”

杨笑说:“咱俩都用不上那玩意儿,不提也罢。”

白琉蒂亚说:“哦。”他的兴致不太高,射了两精后就恹恹的。

杨笑拉着白琉蒂亚站起,两人徐徐在林中探索,“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不高兴?”

白琉蒂亚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笑笑做什么我都是高兴的。”

杨笑赏了白琉蒂亚一个爆栗,“说谎不打草稿呢,瞧你那小样儿,是高兴的样子吗?”他眼珠一转,说道,“莫不是因为谢泽尔?我和走得近你吃醋了?”

杨笑还真猜中了,白琉蒂亚就是吃醋了。

杨笑自收了谢泽尔为徒后,就常常和谢泽尔同进同出,两人成天地厮混一,对白琉蒂亚就不免冷落了。而今日白琉蒂亚和斯莱德去接杨笑时,又碰上了杨笑和谢泽尔亲密地搂抱着,分外暧昧。白琉蒂亚理智上是觉得自己的吃味儿纯粹是无理取闹,杨笑是雌性,谢泽尔是雌性,两个雌性难不成还能发展出超越朋友的感情,那根本就是扯淡;但在潜意识里,白琉蒂亚又觉得杨笑行事不拘一格,并经常强调雌性和雄性没多大差别,那么,杨笑会喜欢上一个雌性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白琉蒂亚混乱得很,又隐隐生着杨笑的气,他人小,城府不,就把情绪带到了面上,既然杨笑都问了,他也不隐瞒了,直说道:“对,我就是吃醋了,笑笑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和别人走那么近!”

杨笑倒没料到白琉蒂亚这么直来直去,一愣之下哈哈大笑,亲了口白琉蒂亚:“我的小王子殿下,你真是太可爱了。”

白琉蒂亚说:“笑笑,我不准你谢泽尔单独来往了。”

杨笑调侃道:“哟,脾气挺大啊。”

白琉蒂亚说:“我是雄性,你是雌性,你要听我的。”

杨笑就烦白琉蒂亚这点,什么话题都能扯到雄雌上去,“谢泽尔是我徒弟,我是他师父,我怎么就不能和他来往了。”

白琉蒂亚噎住了,他总不能说是我害怕你和谢泽尔好了不要我了吧!且不提一个部落的王子说这些丢人不丢人,就雌性和雌性之间会有爱情那简直是无稽之谈。当然,要是杨笑和谢泽尔都是雄性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传言在个别小部落雄性也会和同为雄性的兽人相恋。

杨笑见白琉蒂亚堵了半天坑不出一个字儿,也心软了,他揉揉白琉蒂亚金灿灿的头发,“乖,我最喜欢的人总是你的。”

白琉蒂亚似乎被说服了,迟疑地点点头,把这一页揭过去了。

episode13

白琉蒂亚和杨笑在森林中寻觅了一个下午,最后,他们选定了一种一捏就会流出黑色或者红色汁水的果子。

此果名为臭虫果,味刺鼻,有驱赶蚊虫的功能,不可食用。杨笑之所以会选择这种果实是因为它的汁水浓稠,一旦染上就不易褪色,和墨汁有几分相似。

杨笑摘了一筐回部落,白琉蒂亚建议多采一些,杨笑却道不用。若是实验成功,再回头采摘也就行了,不必要浪费资源。

杨笑把臭虫果堆放在他和白琉蒂亚居住的山洞角落,这使得整个皇宫都弥漫着一股似臭非臭,似香非香的奇异味道。斯莱德无法忍受,干脆到别的兽人家借宿去了。

杨笑用兽皮做了个简易口罩,让白琉蒂亚戴上。

白琉蒂亚瓮声瓮气地说:“笑笑不嫌难闻吗?”

杨笑说:“还行。”他当年在军中,爬过粪坑滚过沼泽,连那臭气熏天都能忍受,何况这种程度的。

杨笑拿过两个有凹槽的石头,他勉强叫它们石碗。

杨笑挤破一个黑色的臭虫果,浓稠的液体从他指缝中滴落,一点一点地汇聚于石碗中。他用木棍搅浑汁液,再用毛笔尖蘸取,写了两个字后,汁液凝固,连带着笔尖都起了一层硬壳。

杨笑说:“小白,兑点水。”

白琉蒂亚往石碗中加水,这就顺畅多了,杨笑写完几个字就蘸一点墨,可当沾染了太多的颜料,笔尖又有凝固的趋势了。并且这种凝固对毛笔是有害的,杨笑一剥除薄薄的外壳,笔头的毛也会跟着掉。

白琉蒂亚苦着脸,“笑笑,怎么办啊?再加水吗?”

杨笑说:“水是不能加了,再加的话字体颜色就太淡了,也容易抹去。”他想了想,说:“你找块平整点的石头,嗯,小一点的,比石碗的凹槽小,用来研磨。”

白琉蒂亚照做。

两个人合作调配臭虫果汁和水的比例,再辅以研磨,耗费了几个小时,总算是小有成就了。

杨笑把毛笔递给白琉蒂亚,“你来试试。”

白琉蒂亚在杨笑的指导下,握笔已握得颇为标准,那手毛笔字也渐渐上了道,不再是起初的狗爬体。他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的鬼画符,行文流畅,阻塞极少,黑色的毛笔字映衬着微绿的竹简,竟有种凌乱的美感。

白琉蒂亚喜形于色,“笑笑,这个太好用了!比起石笔来,又轻松了一筹,即使是雌性们使用也不会有障碍的。”

杨笑说:“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中华上下五千年流传的国粹啊。”虽然他做的只是有形无神的雏形。

白琉蒂亚没听明白,可也不去追究,他的心思早就飞到在部落里普及毛笔和墨汁的方法上了。

杨笑说:“我们的墨汁还是个半成品,得再加点料。”

白琉蒂亚说:“这就挺好的,还要加什么?”

杨笑说:“你把口罩取了闻一闻。”

白琉蒂亚依言取了口罩,鼻子嗅了嗅,差点熏晕了,他眨巴着两个蚊香眼,说:“太难闻了。”

杨笑说:“你们兽人的嗅觉本就灵敏,特别是雄性,要在这种臭烘烘的环境下写字,估计都得臭死。”

白琉蒂亚还没缓过劲儿,问道:“那怎么办?”

杨笑说:“加点香料吧,但我又担心香料会破坏品质,啧,愁人。”

白琉蒂亚说:“笑笑不要愁,会有办法的。”

杨笑捏了捏白琉蒂亚的鼻梁,“你就卖乖吧你。”他搅了搅快凝成固体的墨汁,“香料就交给尼克曼吧,我的味觉和你们有些差异,恐怕调不出你们受用的味道。”

白琉蒂亚说:“好的,尼克曼是个聪明人,在雌性里也是领军人物,他应该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杨笑乜斜白琉蒂亚,“你对尼克曼的评价很高嘛。”

白琉蒂亚说:“他确实不错,和笑笑你是一个类型的呢。”

杨笑回想了一下和尼克曼相的几个片段,全然不觉得那家伙和自己有哪方面的相似。尽管尼克曼相对而言算是比较独立的雌性,可他骨子里的思想还是要依靠雄性的。

杨笑说:“尼克曼本来是你的候选王妃吧?”

白琉蒂亚说:“是的。”

杨笑说:“既然你欣赏他为什么不和他成亲?”

白琉蒂亚惊讶地说:“因为我喜欢的是笑笑啊,为什么要和他成亲?"

白琉蒂亚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把杨笑本要出口的调笑都扼杀在摇篮里了。那一刻,杨笑也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心底似乎有点甜,又有点忧,这是他不曾体验过的。

白琉蒂亚见杨笑没回应,问道:“笑笑,你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杨笑笑了笑,说:“不,你没错。嘿,我说,我亲爱的王子殿下,不如让我们把这些臭虫果都搬出去吧,我可不想在茅坑里睡觉和做爱。”

白琉蒂亚说:“好的。”他还强调道,“这是我们的房间,不是茅坑。”

杨笑无语地翻个白眼。

******

墨汁的推广不大顺利,虽然它的便利得到了全族人民的肯定,但它的味道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白琉蒂亚下令给尼克曼让他尽快找到合适的香料,杨笑也从旁协助,经过十几天的上千的反复试验后,能祛除臭味且不会引起质变的香料总算有了眉目。新墨汁不但没了臭味,且隐隐有一股提神的暗香,俯一推出,就受到了兽人们的追捧,至此,部落里的书写不便问题基本解决。

因着墨汁有红黑两种颜色,白琉蒂亚另外还定了规定:黑色的代表普通信件,红色的代表紧急信件。有了区分后,能让白琉蒂亚和长老们按照轻重缓急来理事件,大大提高了行事效率。

白琉蒂亚心情特别好,他才上任不久就提高了族人的生活水平,这让他非常骄傲,也愈发喜欢杨笑了。这体现在他对杨笑在情事方面的纵容上,甭管他的这位伴侣要他摆出多羞人的姿势,白琉蒂亚都会无条件配合,一如此时。

白琉蒂亚和杨笑以“69”式相互为对方做着喉,白琉蒂亚嘴巴小,压根儿不能把杨笑的那物整根含下,可杨笑却使坏地耸动,把自己的欲望更地送入白琉蒂亚的喉中,弄得小王子涕泪横流,想吐吐不出,想吞吞不下,难受至极。可另一边,杨笑熟稔地给白琉蒂亚做着口活,舔得他□,这让白琉蒂亚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矛盾感。

白琉蒂亚含糊地叫道:“笑……”

杨笑又是用力一顶,把白琉蒂亚的下一个“笑”字给顶没了,他忙活着用自己的大家伙折腾白琉蒂亚还不算,还特坏的用手指开拓小王子股间的蜜穴,曲起指关节敲击他的敏感点。

白琉蒂亚猛然遭到前后夹击,哪儿还承受得住,一个激灵就全射了,好在杨笑见机早,侧过了头,否则非得全吞了,可即便如此,他的耳朵和鬓发上还是沾到了精液。杨笑伸手一抹,把精液拍在白琉蒂亚肉嘟嘟的臀部上,又去戳弄那个闭合着的小洞,这让白琉蒂亚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就是这么一吸,吸得杨笑也缴械了。

白琉蒂亚向后仰头,可杨笑也跟着挺腰,硬是把自己埋在白琉蒂亚温暖的口腔中射了个痛快。白琉蒂亚呛得厉害,等杨笑一射完就咳嗽得惊天动地,十分狼狈。

杨笑给白琉蒂亚拍背顺气,可当他看到小王子嘴角流出的乳白液体时,他又按捺不住地把小王子按倒做了一回。

******

白琉蒂亚想不通杨笑一天到晚哪儿来这么多精力,他软绵绵地靠在杨笑的胸膛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对方聊天。

白琉蒂亚说:“笑笑,你真棒,为什么每做完后我都疲倦得想立即睡死,你还那么精神呢?”

杨笑心说,因为我是攻你是受,我要是做完就后就累趴了面子往哪儿搁啊!嘴上却说道:“你还小,身体素质当然不如我,你长大后就好啦。”

白琉蒂亚嘟嘴,“唔,什么都要长大后才行,我想快点长大。”

杨笑问:“还有什么是长大后才能做的?”

白琉蒂亚说:“生孩子啊~别家的夫妻比我们成亲还短的都有娃娃了,可我们还没有,我就去问大祭司啦,大祭司说,要我长大了你才能怀孕呢。”他在床上滚啦滚去,又滚回杨笑的怀里,“笑笑,我会努力长大让你生孩子的。”

杨笑:“……”龙御风那个大白痴,你死定了!

“笑笑,你的脸色不太好诶。”白琉蒂亚关切地捧起杨笑的脸,“笑笑你怕生孩子吗?嗯,我听说挺痛的,但笑笑这么强,不会怕痛吧。”

杨笑心头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老子也是人啊,老子凭神马就不怕痛啊!再说了,老子真的生不出啊!

杨笑说:“宝贝儿,既然你还没筋疲力尽,就让我们再大战几个回合吧。”

白琉蒂亚想要抗议,可他微弱地反抗轻易地被杨笑暴力镇压了。

夜,还长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求回帖,求orz这文冷得快没动力了//~

episode1

号角吹响,回荡在午夜的虎族部落,其声嘹亮悠扬,唤醒沉睡梦中的人们。

杨笑和白琉蒂亚折腾了半宿,好容易才睡下了却又被惊醒,这让杨笑一肚子火。

杨笑低骂:“搞毛啊搞!”

白琉蒂亚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侧耳倾听,号角声越发响亮,带着某种摧枯拉朽的气势,这让睡意朦胧的小王子瞬间脸色惨白。

白琉蒂亚匆忙下床,胡乱套上衣裤就要往外冲,杨笑拉住他,“怎么的?去哪儿?你睡糊涂了?”

白琉蒂亚额上见汗,快速解释道:“笑笑,别闹,你也快穿好衣服,跟我走。”

杨笑见白琉蒂亚神色非同一般,也收敛了那吊儿郎当样儿,问道:“究竟何事?”

白琉蒂亚说:“午夜号角连山响,大难临头犹未知,部落出事了!”

像是为了验证白琉蒂亚的话,洞口响起了斯莱德紧张的声音,“王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杨笑认识到事态严重,也不和白琉蒂亚纠缠了,两人忙跟着斯莱德飞奔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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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虎族部落的人全聚集在此,他们惶恐不安,窃窃私语,恐慌的情绪在民众中蔓延。

大祭司在广场的高台上暂时主持大局,安抚胆小的雌性们。

白琉蒂亚猛扎在台子上后幻化为人,他大叫道:“大家安静!”

王子的命令对群众是有约束力的,兽人们果然都闭嘴了。

白琉蒂亚问大祭司:“发生何事?”

大祭司说:“母亲河干涸了。”

围绕着虎族部落的小河是部落里唯一的水源,它不但滋养了兽人们,连带着周遭丰盛的植被也受到了它的润泽,一旦河水枯竭,后果不堪设想。

白琉蒂亚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母亲河历史悠久,自几百年前虎族定居此它就默默地为这个部族带来绵延不断的生机,让他们壮大衍,是最神圣而亲切的河流。白琉蒂亚昨日还在河边与杨笑嬉戏了一番,怎会一晚的功夫那么的一条河说没就没了呢!

霍尔顿出列道:“王子殿下,这是我亲眼所见,若您不信,我们大可一起前往验证。”

白琉蒂亚说:“雄性们都跟着我。”

尼克曼犹犹豫豫地开口:“王子殿下,请问,我们雌性也能去吗?”

霍尔顿说道:“雌性去做什么!”

尼克曼说:“母亲河是全族人的事,我们当中谁没有用过母亲河的水?因此,我们都有权利知晓供养我们一族的神圣母亲河究竟出了什么事!”

白琉蒂亚无心听他们争辩,说道:“所有人都去,部分雄性跟着我先行一步,余下的保护雌性。”

白琉蒂亚振翅而飞,他心急如焚,连杨笑也被他抛诸脑后了。

杨笑和大祭司远远地缀在人流之后,低低交谈。

杨笑说:“虎族的灾难是指这件事?”

大祭司说:“应该是。”

杨笑说:“我靠,操蛋了,这水没了咱喝啥啊,短期内还能吃吃水果应付,久了就不行了,难不成要喝尿?”他似是回想起不愉快的记忆,露出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日啊,到后期尿都尿不出了,喝自己的血哦。”

披着大祭司皮的现代人龙御风无语凝噎,“咱能不说了么?我要恶心死了。”

杨笑哥俩好地搂住大祭司的肩膀,“就是恶心你的。”

大祭司:“……”

******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母亲河,人多眼杂,杨笑和大祭司又自动分开来,装作俩人一点儿也不熟。

杨笑挤到人群最前面,和白琉蒂亚比肩而立。

正如大祭司所言,母亲河干枯,连一滴水也没剩下!

杨笑摸了摸河床,用指甲抠起一坨泥沙,是干燥的,就仿佛这巨大的沟壑亘古以来就不曾存在过水迹一般,这太匪夷所思了!杨笑清晰地记得母亲河水是多么的清澈冰凉,多么的甘甜可口,他还就着这河水当过润滑剂和白琉蒂亚光天化日之下打过炮!可这一河的水,竟然好端端的就没了,莫非是外星人入侵了?!

杨笑脑子里转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忽听得一个尖锐的嗓音大喊道:“是你,是你的错!都怪王子娶了个来历不明的人当王妃,是他给我们的部落带来了灭亡!”

杨笑猛地回头,目光如同鹰隼般在杂乱的人群中逡巡,然后,他准确地找到了那个尖叫的人――柯瑞尔,和白琉蒂亚有过节的青梅竹马。

柯瑞尔被杨笑爆发出的杀气骇得肝颤,可他更加的昂首挺胸了,他像是在菜市场骂街的泼妇,嚷嚷道:“瞧,因为我道出了他的实质他就要杀了我!就是他要毁灭我们,他要让我们都万劫不复!”

柯瑞尔的话无异于一记重雷落入了人群之中,大家骚动不安,离杨笑近的人纷纷后退,给他单独空出了一片地。

白琉蒂亚又惊又怒,大喝道:“这是做什么?笑笑作为王妃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进步,让我们的生活一步一步地走向便捷,如今出了事,你们却是要他负责任吗?!”白琉蒂亚紧紧握住杨笑的手,仿佛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一般,他对着他的人民咆哮,“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水源问题,而不是听信别人的谗言!”

大家的目光在王子夫夫和柯瑞尔之间游移,好像在判断他们哪一方更加可靠。

杨笑冷笑道:“柯瑞尔,你是叫柯瑞尔对吧?你曾意图谋杀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却宽容了你的罪行,如今,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呢?”

杀害同族是大罪,而杀害一族的王子就是万死也不能谢罪了,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望着柯瑞尔,好像他是个长了三头六臂的怪物。

柯瑞尔分辨道:“你胡说!大家别信他的,我才是你们的族人,我们才是同一阵营的!他……”他指着杨笑,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地颤抖,“他是个外族人,他在分化我们!瞧瞧他都宣扬了什么,他说雄性和雌性都是男人,他试图让雌性独立而后脱离我们雄性,让我们虎族不能衍后代归于灭绝!”

杨笑:“……”他真想撬开这哥们儿的脑子看看内部都是什么样的构造,居然能有如此强大的脑补能力!

斯莱德给了柯瑞尔一巴掌,他打得狠,当即让少年的兽人吐了一口血,他厉声问道:“我是王子殿下最忠实的护卫,如果你胆敢做任何不利于王子殿下的事,我会把你五马分尸。现在,告诉我,你是否意图谋杀王子殿下!”

柯瑞尔矢口否认,“我没有!”

斯莱德转而面向王子,行了一个礼,问道:“王子殿下,柯瑞尔是否意图谋杀您?”

白琉蒂亚和柯瑞尔不和,两人私下里没少干过架,有时打得火大了也是有把对方置于死地的冲动,但要说到柯瑞尔单方面地要谋害他……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了。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杨笑,杨笑侧面的轮廓坚毅而冷峻,不复轻佻,白琉蒂亚半垂下眼睑,说道:“是的,柯瑞尔曾对我犯下过罪行,但我念在儿时的交情上放了他一马,但他却不思反省,反而诬陷于我的王妃,其心可诛。”

斯莱德说:“我会把他关押进牢洞,听候您的发落。”

牢洞――部落里犯了罪的兽人的集散地,那里很冷清,十年也未必会关进去一个人。

柯瑞尔一看情势不妙,拔腿就跑,他幻化成虎,急速高飞,可他又怎么是成年人并且身经百战的斯莱德的对手呢?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飞上天就被斯莱德压制了。

斯莱德说:“王子殿下,我先告退了。”

白琉蒂亚说:“去吧。”

斯莱德押走了柯瑞尔,人群自动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白琉蒂亚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了,各位,让我们静一静,关于母亲河的事,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大家一个解释。大家不要惊慌,不要害怕,我们并没有被神所抛弃,事实上,大祭司曾得到过神的启示,我们将会在近期有一场灾难,这是个让我们更加团结和进步的机会。经过这一后,我们将会更加的强大,站在所有种族的顶端!现在,请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你们都是有储备清水的,请节约使用,若是要解渴的话我建议你们吃果子,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用宝贵的水。”

在白琉蒂亚的极力安抚和保证下,议论纷纷的人们终于三三两两的散了,唯有大祭司留下了。

******

白琉蒂亚疲惫地按揉太阳穴,实际上,他并不如自己所表现的那么镇定,他还年幼,还是才上位不久的王子,他的阅历还不足以让他完美的解决这般重大的突发事件。但是,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即使他的父亲,那位去世的老国王,恐怕也不会做得比他更好。

杨笑扶着白琉蒂亚,他真担心他的小王子会晕倒,他说:“你那段演讲胡诌得不错。”

白琉蒂亚恹恹地说:“那是为了稳住他们么,可这也不是持久之法。”

杨笑说:“想必我们的大祭司能给我提点意见。”

杨笑和白琉蒂亚都盯着大祭司,这让大祭司压力山大。

大祭司缓缓说道:“的确有一个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改排版

episode15

兽人的世界由三片大陆构成――里大陆,表大陆,外大陆。

虎族,狮族,熊族,蛇族四大族群群居在里大陆,相对避世的鱼族居住在表大陆,至于外大陆,那里离得太远太远了,即使是拥有最雄健的翅膀的翼虎也无法跨越两片大陆和广袤的海洋到达那里,因此,外大陆是兽人们的禁区,就算是各族最博学多才的大祭司也对那儿一无所知。

大祭司说:“表大陆有丰富的江河体系,是鱼族的天堂,那是一片被水所覆盖的神奇大陆。”他向往地说,“表大陆有美若天仙的人鱼,有精灵古怪的海妖,有……”

杨笑不客气地打断他:“重点。”

大祭司正色道:“古老的传说中,天神赋予一个部族的水源量恒等于他对这个族群的喜爱程度,但经由多事实证明,这个论调是不成立的。天神是公平的,他对每一个族类,每一个人,有给予了相同的爱。所以,表大陆会有那么的多的水源并非来自神的授意,而是奇迹之石的功劳。”

“奇迹之石?”杨笑觉得自己在听一个神话故事,“那是什么?”

白琉蒂亚说:“在我很小时父王曾与我提过奇迹之石,那是能创造奇迹的宝石,是神遗落于人世间的礼物。”

大祭司说:“我亲爱的王子殿下,那并不是礼物,那是禁品。万万年前,世界诞生之初,天神创造了光,创造了海,创造了陆地,他让一切都泾渭分明,井然有序。然后,他创造了生命。生命是很脆弱的,他们需要最精心的呵护与关爱才能得以存活,天神热爱他的孩子们,他赋予他们最好的条件和环境,他庇护着他们让他们得以安存。但是随着生命的衍与进化,他们越来越坚强,他们已经不再需要依靠天神才能存活了。天神感到了寂寞和欣慰,他放开了手,离开了人间。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大陆干旱,海水蒸发,河流一夕之间消失殆尽,生命走到了尽头。天神再降世,他有意借此清洗世界,可又经不住他的孩子们的苦苦哀求,他的慈悲让他不忍眼睁睁地让他亲手创造的生命一个个死去。于是,他用了奇迹之石。天神从天外扔下了这颗令生命起死回生的石头,然后,连续三天三夜的大雨让水源又回到了人间。而那颗宝石,则留在了表大陆,这也是为什么表大陆的水源较之里大陆丰富得多。”

杨笑问:“那为什么奇迹之石是禁品?”

大祭司说:“因为唯有天神才知晓奇迹之石的使用方法,若凡人贸然使用,或许会招来灭顶之灾。”

白琉蒂亚还傻愣愣地没反应过来,“那我们要怎么办?迁移吗?”

杨笑黑线地说:“我的小宝贝,你傻了吗?龙御……咳,大祭司的意思是,我们要去寻找奇迹之石。”

白琉蒂亚说:“可那是天神的物品,我们……”

杨笑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完全无法理解白琉蒂亚这些敬畏神明的兽人们的想法,他说:“你们是神的孩子嘛,哪儿有自家孩子受苦家长还袖手旁观的。”

白琉蒂亚说:“但是凡人是不能触碰神物的,那会让我们全族万劫不复!”

杨笑给大祭司使眼色,因说话太多而口干舌燥正偷偷吞咽唾沫星子的大祭司装作没看见,他要是再多说两句话嗓子非得冒烟了。

杨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压得扁扁的果子递给大祭司,暗地里揪了他一把。

大祭司故作高地背对了白琉蒂亚,把果子给一口吞了,囫囵吃完后,他转过身,道貌岸然地说:“王子殿下,我们虎族是里大陆拥有最多人口的一族,我们若是舍弃此另寻栖息地,并非易事,也容易引发各族的争端。并且,里大陆基本已被四大族瓜分完毕,我们若要搬走,则是要侵入别人的领地,无论是大族还是小族,一场战争是在所难免的。综上所述,我认为我们唯一的指望就是奇迹之石。”

大祭司的分析在情在理,白琉蒂亚自是比他更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会说出迁移也是一时着急口不择言罢了,哪儿可能就真的那么做?但是奇迹之石……白琉蒂亚很犹豫,他是部落的王子,他必须拥有最虔诚的心,擅自动用神物是大不敬,他不怕自己出事,但是他怕牵连到他的族人。

白琉蒂亚说:“大祭司,若是我寻回奇迹之石,您……”

大祭司说:“若王子能顺利带回奇迹之石,我会向天神祷告,请求他的怜悯与宽恕。”

杨笑煽风点火地说:“小白,别踟蹰了,难道你不想救你的部落和人民吗?”

想救,当然想救,不会有人比他更加渴望拯救虎族了。白琉蒂亚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说:“好,我会带领部落里最强壮的兽人去寻找奇迹之石。”

大祭司说:“很好,您的勇气令我钦佩。请您先回去休息吧,这将会是一危险的旅程,希望您和王妃能有详细的计划。”

******

白琉蒂亚和杨笑身心俱疲地回到皇宫时,天已微亮。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儿,让他们都猝不及防。

白琉蒂亚闷闷不乐,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嘟了嘟嘴巴,又抿抿嘴,又嘟了嘟嘴巴,他要烦死了,不光是母亲河的事儿,还有柯瑞尔的事。

白琉蒂亚问杨笑:“笑笑,你干嘛说柯瑞尔要谋杀我。”谋杀是天大的罪,柯瑞尔就算讨嫌了点,也不能平白无故地给他安上一个罪名理掉啊。

杨笑捏着白琉蒂亚的下巴,亲了口小王子粉嘟嘟的唇瓣,“那不然等着他来陷害我吗?”

白琉蒂亚说:“可是你也不能冤枉他啊。”

杨笑冷道:“我是一个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的天职,我从不说谎。”可惜,这里不是我的国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白琉蒂亚说:“可是……”

杨笑忽然又用上了柔情攻势,他和白琉蒂亚额头相抵,嘴唇想贴,近乎呢喃地说:“他想除掉我,害死我,要是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呢宝贝儿?”

白琉蒂亚假设了一下那个场景,登时就泪目了,“嘤嘤嘤嘤,笑笑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杨笑说:“那不就结了,他要谋害我,不就是要谋害你?”

白琉蒂亚:“……”啊咧,这个逻辑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又总觉得不太对。

杨笑趁着白琉蒂亚还没转过弯儿,把人往床上一扯,像抱婴儿般抱着小王子,哄道:“乖,先别想烦心事儿了,好好睡上一觉。”

白琉蒂亚听话地闭上眼,在杨笑规律的轻拍和哼哼中缓缓入睡。

******

杨笑去了牢洞,柯瑞尔被五大绑地扔在角落里,像是被遗弃的垃圾。

杨笑蹲下,与柯瑞尔视线平齐,他问:“我得罪你了?”

柯瑞尔又饿又渴,野兽特有的眸子在阴沉的洞中折射出冷光,他说:“你是恶魔,你会给我们虎族带来灾难!”

杨笑笑了,桃眼上挑,流露出轻浮与鄙夷,他随意地盘腿一坐,浑不在意此的脏乱,“你父母早亡,是已逝的国王见你可怜,收留了你,全当给小王子做个伴。”

柯瑞尔疑惑地挪正身子,不明白他扯这陈年旧事作甚。

“你敬重国王,却不喜欢白琉蒂亚。”杨笑伸个懒腰,“白琉蒂亚命太好了,他聪明,性善,有国王与王后宠他爱他,有部落的几千兽人拥护他,可你呢?你是王子的玩伴,是陪衬,是最不起眼的那个,没人关注你,没人喜欢你,就算有人愿意和你当朋友也是为了接近小王子殿下。”

柯瑞尔上下齿紧合,几乎要咬碎牙龈,他死死地瞪着杨笑,妄图用眼神把这该死的雌性千刀万剐。

杨笑嘲道:“别瞪了,你就算瞪出你的眼珠你也瞪不死我。”他话锋一转,厉声问道,“你收了狮族多少好?!”

柯瑞尔一窒,又很快吼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杨笑说:“我猜猜,他们许给你在狮族中获得一席之地?哦不不不,你毕竟是虎族的,狮族的就算收买了你也不会放心你。那就是当他们攻下虎族时,由你来当新一任的虎族领导人?”

“啊!!!”柯瑞尔狂吠着冲向杨笑,他的四肢被捆缚住从而不能变成老虎,但这也不妨碍他用那能咬碎岩石的利齿来撕裂杨笑的咽喉。

杨笑似早有所料,他就地一滚,绕到柯瑞尔后方,用擒拿术控制住他的行动,再在柯瑞尔的后脖子上一按,先前还凶神恶煞的小兽人转瞬就焉了。

杨笑对着柯瑞尔的耳朵吹了口气,说道:“别以为你还是个孩子,就能得到别人无条件的宽容,好自为之吧。”

episode16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寻找奇迹之石刻不容缓,隔天一早,白琉蒂亚就召集了部落里的兽人勇士,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白琉蒂亚说:“此趟旅程困难重重,将会面临未知的危险,愿意追随我的人,请你们向前一步。”

保卫家园,是每一个雄性的天职,当白琉蒂亚话音一落,所有的兽人都迈开一步。

白琉蒂亚欣慰地点点头,他说道:“很好,你们都是我虎族的骄傲,因为有你们,我们一族才能壮大荣。我亲爱的战士们,我会在你们当中挑选几个随行的人,剩下的人,我希望你们能留守此,保护好我们的一草一木!”

白琉蒂亚选中了五个人――斯莱德,霍尔顿,球吉赛,戴维,唐纳。

白琉蒂亚说:“我敬畏你们的勇气,感谢你们的无私,我发誓会将你们平安带回你们家人的身边。”

斯莱德五人皆单膝跪地,念诵道:“我们誓死追随王子殿下!”

白琉蒂亚一一扶起他们,让他们各自回家做好出行的准备,再安抚那些没被选中而吵吵嚷嚷的兽人们。

白琉蒂亚说:“勇士们,相信我,你们都是虎族最骁勇善战的战士。留下你们,是因为我要把部落交给你们!如今,母亲河干涸,缺水的日子会让我们特别难过,而这也是一个让狮族趁虚而入的好时机,你们能够容忍自己的家园被外族侵占吗?!”

兽人们齐声喊道:“不能!”

白琉蒂亚说:“对!我们都不愿意!要想抢夺我们的领土,那就踏过我们的尸体!勇士们,这是一个艰难的时刻,在我离开的时间里,我希望你们能用生命来维护我虎族的尊严,让他人不敢侵犯一丝一毫!”

白琉蒂亚的一番激励让兽人们热血沸腾,他们高举手臂,气势恢宏地吼道:“是!”

******

大祭司和杨笑对视良久,杨笑一拍桌,说道:“不行!”

全然没了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装逼样儿,大祭司像个撒泼的赖皮那样缠着杨笑,“为什么不行?!表大陆啊,美人鱼啊,我擦,那根本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仙境,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杨笑说:“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雌性,半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去干嘛?给鲨鱼当点心?!”

大祭司说:“日哦,你也是雌性好不好!”

杨笑说:“我是男人。”

大祭司说:“我也是男人!”

杨笑说:“你是个会生孩子的男人,也就是雌性。”

大祭司:“……”

杨笑说:“得了,你别跟我磨了,你是绝对不能去的。再说了,你想要去就找白琉蒂亚去,我又不是王子,哪儿做得了主。”

大祭司苦逼地掩面,“我早就找过白琉蒂亚了,人家小王子特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他板起面孔,模仿白琉蒂亚,“大祭司,您身份高贵,我是不能让您去冒这个险的。而且,部落正于前所未有的灾难里,您是神的使者,有您坐镇,大家才不会失去希望。在我走后,部落的大小事宜都交给您了。”

杨笑哈哈大笑,“学得真像。”

大祭司和杨笑扭打,“学得像那倒是让我去啊!”

杨笑陪大祭司打闹着,也不真出力,否则就大祭司那小身板,来十个一模一样的也干不掉一个杨笑。

杨笑说:“瞧,我家的小宝贝都给你把工作安排好了,你就服从组织吧。”

大祭司说:“我来这个世界这么久我还没出过远门啊!”

杨笑说:“会有那么一天的。”

大祭司横眉冷对,“你当哄小孩儿么。”

杨笑耸耸肩,这可不就是哄孩子么。

******

杨笑好说歹说地送走了任性的大祭司,白琉蒂亚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杨笑喂给白琉蒂亚一个水分充足的果子,小王子三两下就啃完了。

白琉蒂亚说:“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饱饱地喝上一顿水。”

杨笑说:“很快就会实现的。”

白琉蒂亚说:“嗯,一定会的!”

白琉蒂亚把风干的肉干装进包裹里,这是为了应付他们在旅途中没空打猎或者是进入了贫瘠地区的口粮。他把储存的水果挑挑拣拣一番,又全都放回原位。

杨笑问:“难道在出发前还要去摘水果?”

白琉蒂亚说:“我会提前去摘一些的,时间紧迫,我不能耽误行程。”

杨笑说:“家里有水果何必再去摘?”

白琉蒂亚说:“这些都留给笑笑啊。”

留给我?杨笑转了转心思,敢情这小王子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带上他啊!

杨笑从白琉蒂亚身后把人给抱住,头枕在对方的肩窝,“我的小王子殿下,难道我不是冒险队的一员吗?”

白琉蒂亚给包裹打上一个蝴蝶结,理所当然地说:“笑笑是雌性,必然不能跟着我们长途跋涉去吃这份苦的。”他微微扭过头,和杨笑面对面,“笑笑在家里等我就好啦。”

杨笑问:“几点出发?”

白琉蒂亚不太理解“几点”的含义,但还是领会了精神的,“中午。”

兽人划分早中晚是以日头的偏斜为标准的,到中午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要如何在这短短的一小时内说服固执的小王子殿下让自己同行呢?杨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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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笑对着白琉蒂亚的后颈吹了一口气,热乎乎的风让小王子软了腿。

白琉蒂亚说:“笑笑,你做什么?”

杨笑的两只手钻进白琉蒂亚的兽皮衣,上下游移,他左手按捏白琉蒂亚小巧精致的乳头,右手却下流地覆盖住白琉蒂亚仍蜷伏着的小弟弟。

白琉蒂亚不适地微躬了身子,可这却恰好把他自己的屁股对准了杨笑抬头的欲望,倒像是他主动求欢了。

白琉蒂亚抓住杨笑的手腕,他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下身传来的阵阵快感让他头皮发麻,想叫停可又舍不得。白琉蒂亚想,他此出远门不定得何时返回,再加上他无法确保自己的安全,万一……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可就再也见不到笑笑了。白琉蒂亚一想到有可能和杨笑永不相见了,就鼻头发酸,几乎要大哭一场,因此,他也不去抗拒杨笑的爱抚了,没准,这就是最后一了呢,有个念想也是好的。

杨笑哪知白琉蒂亚脑子里装满了悲观的念头,他还在纳闷一有正事就无比正直的小王子怎么就这么顺从呢?

杨笑手上的功力是极好的,他给白琉蒂亚撸了一阵儿,感受到小小白快射了,就使坏地停下了,并且死死按住了铃口,让白琉蒂亚想射射不出,又难受又愉悦地弯腰,将将让杨笑的欲望插入了他的臀缝间。

杨笑恶意地隔着兽皮裙顶了顶白琉蒂亚,惹得小王子低低嘤咛。

白琉蒂亚求饶道:“笑笑,让我射。”他的肚子涨涨的,小弟弟也涨涨的,快站不住了。

杨笑解开自己的裤子,仅露出笔挺的昂扬,把白琉蒂亚的裙子一掀,草草做了下扩张,就果断地进入了那温热的所在。杨笑秉持着速战速决的原则,快、狠、准地在白琉蒂亚体内抽插。

白琉蒂亚身前身后获得的双重快感让他爽得飞上了天堂,可得不到发泄的难耐又把他拉下了地狱,他抓狂地大叫:“笑笑,我不行了,让我射吧!”

杨笑问:“射什么?”

白琉蒂亚吞吞吐吐地说:“射……射……精。”

杨笑说:“那就射吧。”

白琉蒂亚要哭了,你按着我我怎么射嘛!

杨笑坏笑道:“射不出?”

白琉蒂亚胡乱地点头。

杨笑说:“那就讨好我吧?”

白琉蒂亚问:“要怎么……啊……讨好……嗯……笑笑。”

杨笑说:“答应我的要求。”

白琉蒂亚直觉不该答应,可混乱的神智和急于射精的渴望让他违背了自己的意志,“好……啊……笑笑,慢点,我……我答应你。”

杨笑说:“让我跟你一起去。”

白琉蒂亚说:“好……”他一说完,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忙改口道:“不行!”

“不行?”杨笑更大幅度的律动了,都顶撞在最要命的那点上,这让白琉蒂亚的快感呈几何状升级,简直要把他逼疯。

杨笑说:“君无戏言,我亲爱的小宝贝儿,你都答应我了。”

白琉蒂亚断断续续地说:“不行……太……太危险……笑笑,啊,不能去。”

杨笑说:“好,我不去,那我就把你做死在这儿!”

白琉蒂亚尖叫,“笑笑!”

杨笑说:“既然危险,那么,你就有回不来的可能性,既然如此,不如我先把你做死了算了!”

杨笑放了狠话,可这话里夹杂着的关心却让白琉蒂亚柔软了心,他想,笑笑是爱我的。

白琉蒂亚不首肯,杨笑就陪着他耗,似乎真要履行他的那句“把人给做死”的话。到最后,白琉蒂亚实在是受不住了,他眼前发黑,浑身发软,连呼吸都成了负担,肚子更是要涨破了一般,他真的有了一丝快死掉了的恐惧。

白琉蒂亚熬不过,气若游丝地说:“好,笑笑……跟我……去。”

杨笑奖励般地亲了亲白琉蒂亚红扑扑的脸蛋,几下快速的冲刺,在自己释放的同时松开了对白琉蒂亚的禁锢,两人一齐射了个痛快。

episode17

白琉蒂亚是化为虎形去和等候多时的兽人们会合的,他实在不敢保证自己用两条腿儿能走得动路。

杨笑笑得一脸餍足,跟斯莱德等人打了个招呼。

斯莱德惊讶地问:“王妃是来给我们送行的吗?”

杨笑说:“不是。”

“那是……”

“跟你们一道儿的。”杨笑把包袱反背着,拍拍斯莱德结实的肩,“你变成兽形吧,我好骑。”

斯莱德:“……”他茫然地望向白琉蒂亚,雌性跟着雄性去冒险?这根本是闻所未闻的!

小老虎垂下头,毛茸茸的耳朵耸耷着,用前爪刨地。

霍尔顿反对道:“这不行!王妃是雌性,绝不能跟着我们,要是出了事,我们还要分神保护他,这会增加我们的风险。”他是虎族最强壮的兽人,比斯莱德的体型还要大上一圈,同时,他也是守旧的顽固派,比白琉蒂亚更加重视雄雌之别。

戴维是个小个子的雄性,和庞大的霍尔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非那对耳朵和尾巴太能昭显他的属性,一准儿会被人当做是个雌性,他说道:“霍尔顿,你太武断了。王妃独自干掉了一头蓬蓬猪,这足以证明他拥有不输于雄性的战斗力的,我反倒认为王妃是能帮上大忙的。”

霍尔顿斥道:“胡闹!”

冒险小分队分为了两派,霍尔顿,球吉赛,唐纳三人对于杨笑的加入持反对意见;另外的白琉蒂亚,斯莱德,戴维则是支持的。

斯莱德说:“别争了!这既然是王子殿下的决定,我们就应该无条件地服从。”

霍尔顿不服气道:“即使是王子殿下也不能用我们的生命开玩笑!”

杨笑把包袱塞给斯莱德,他把骨节捏得“咔咔”作响,算是小范围地活动下筋骨,“我们来打一架吧。”

******

雄性和雌性打架,这是非常丢脸的一件事儿。

雄性兽人的先天条件比雌性好,再加上他们能在人形和兽形间自由转换,无论是力气,体格,耐力,都是羸弱的雌性所不能比拟的。不夸张的说,一只发育正常的雄性用尽全力的一拳能轻易地杀死一个健康的雌性。

杨笑身高一米八出头,在原先的世界中,他也算是偏高的了,可跟兽人们一比,也还是差了一截。在雄性眼中,他就是个身量高挑的雌性罢了。而和霍尔顿这种在雄性中都出类拔萃的兽人比较,杨笑几乎可称得上是柔弱了。

杨笑摆好架势,手掌向上,向霍尔顿勾了勾手指,“来!”

霍尔顿没动,他的传统观念让他无法对雌性出手。

杨笑一挑眉,“那我来了!”

杨笑回身就是一记有力的回旋踢,霍尔顿忙往后退,可他的灵巧远比不上杨笑,他还未站稳,杨笑的拳就已逼近,他甚至感受到直拳带起的风刮得他的脸颊隐隐作痛。

霍尔顿后仰,避开杨笑的拳,可他那弯成了一个弧度的腰又成了杨笑的攻击目标!杨笑的招式半点不哨,他是军队调教出的,他的一招一式都是在拼杀中实践过的,因此,他每一出击,都是瞅准了霍尔顿的弱点,直攻最要命的部位。

杨笑出招极快,霍尔顿压根儿跟不上,再加上兽人的打斗拼的都是蛮力,哪儿应付得杨笑这种专门训练过的。几招后,杨笑就渐渐压制了霍尔顿,他觑准时机,用擒拿捉住霍尔顿的手臂,脚下一绊,用上巧劲儿,竟把霍尔顿这么个壮汉摔了个大马趴!

兽人们都静了。

杨笑彬彬有礼地一抱拳,“承让了。”他这句承让倒不是谦虚,他能轻松赢下霍尔顿有很大的因素是霍尔顿没尽力。作为尽职的雄性,保护谦让雌性的概念已刻进霍尔顿的骨子里了。

霍尔顿摔懵了,斯莱德他们也好不了多少。

杨笑能杀死蓬蓬猪,还能说是他利用了森林的地形,靠的是战略;可他赤手空拳地打败了一个雄性,这又是靠的什么?!

实力?比雄性还能打的雌性?!斯莱德等人惊悚了。

白琉蒂亚用肉呼呼的爪子拍上杨笑的军靴,琥珀色的大眼睛眨啊眨啊,仿佛是在问杨笑有没有受伤。

杨笑挠了挠小老虎的下巴,舒服得白琉蒂亚“呼噜呼噜”的,恨不得满地打滚。

杨笑说:“我们总该启程了吧。”

戴维说:“在启程前,我们先要去广场接受大祭司的祝福。”

******

出远门的兽人,在临行前,都要在广场接受大祭司的祝福。虎族的人们相信,这是向神祈祷,请求神的保佑,会使他们一路平安。

杨笑没想到出个门还如此琐,早知道他就该等白琉蒂亚把流程全走完了他直接跟着出发就得了。

白琉蒂亚带头在广场中单膝跪下,他像最虔诚的骑士,在等待女王的勋章,斯莱德五人也纷纷效仿,杨笑在跪与不跪中纠结,到底是边安慰自己入乡随俗边跪下了。

大祭司手持法杖,那法杖据说是鸿蒙之初天神所赐予每一族的祭祀的,拥有无上的神力。

大祭司高声唱诵着杨笑听不懂的歌曲,旋律轻盈而灵动,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把人的身心都洗涤了一遍,即使是杨笑也不得不承认,当这首歌曲终了,他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身体里充盈着使不完的力量,依稀是变的更强了。

大祭司用法杖轻触白琉蒂亚的双肩,说道:“白琉蒂亚,你是虎族的王子,你肩负着部落的命运,你的勇敢和你的善良,将永远铭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天神将会与你同在,在你彷徨时指引你,在你堕落时救赎你,在你痛苦时包容你。”他收回法杖,双手合十,清清冷冷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温暖的笑意,这竟让他显得神圣而高贵,似乎在这一刻,他代表的就是神,“祝愿你平安归来,解救你的子民。”

白琉蒂亚双膝着地,俯下身,左手朝上,右手朝下,额头磕在手背上,行了虎族最庄重的大礼。

接下来依是斯莱德,霍尔顿,球吉赛,戴维,唐纳,大祭司的祝词换汤不换药,就是把称谓给变了,内容没啥差别。

最后,轮到杨笑了。

杨笑对大祭司挤眉弄眼,大祭司却视若无睹,他像个公事公办的机器人,全没了一点龙御风那疯疯癫癫的劲头。

大祭司说:“外来人,你不信神。”

大祭司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杨笑不知大祭司骨子里卖的什么药,可他直觉这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龙御风了,他镇定地说:“是的,我不信。”

大祭司说:“你是个没有信仰的人,你不能接受我的祝福。”

杨笑嘴角一勾,笑容中有十足的痞气,“不,我有信仰,但你不懂。”我的信仰,是我的武器,我的兄弟,我的国家,军人所背负的最神圣的使命!

两人的对话让围观的人都屏气凝神,他们都是沐浴在天神的光辉下长大的兽人,他们坚信天神的存在并依靠天神的庇佑而活,每一个兽人,不论他是好人亦或坏人,他们的信仰都是唯一的――无所不能的天神。可杨笑,这个外来者,他竟大言不惭地说他的信仰不是神能懂的!

白琉蒂亚慌忙地挡住杨笑,对大祭司叩拜道:“伟大的天神,请不要计较他的无礼。”

大祭司说:“外来者,你的狂妄会让你付出代价。”

杨笑目光炯炯地和大祭司对望,仿佛并不把大祭司的话放在心上。

死一般的寂静后,大祭司垂下了法杖,他闭上眼,再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清明,杨笑认得出,这才是龙御风。

大祭司不着痕迹地朝杨笑打了个眼色,说道:“兽族的勇士们,请你们踏上征途吧,天神的护佑是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兽人们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击掌,拥抱,好像这是一盛大的庆典。

******

冒险小分队的人融入欢腾的人群,与他们的家人做最后的话别,大祭司却是悄悄把杨笑拉到隐蔽。

大祭司急吼吼地问:“天神是不是与你对话了?!”

杨笑狐疑地说:“那真不是你?”

大祭司神色凝重地说:“擦,我居然忘了跟你说明了,这个世界的人和咱们那边不一样!咱那边有五八门的宗教,爱信不信全凭个人兴趣爱好,可这边不同。兽人世界仅有一个天神,他规定和掌管了一切法则,而且,他是真实存在的!”

杨笑配合地说:“真霸气。”

大祭司说:“我不是开玩笑!你原来是无神论者,但在这边行不通,你必须信神!远行前没得到天神的祝福会被视为不详,你……是不是没得到天神的祝福?”

杨笑点头,反问道:“不是你说不能给我祝福的?”

大祭司郁闷地说:“那是天神以我为媒介在跟你们沟通呢,真不是我在装神弄鬼!”

他忽然抱住了杨笑,这让杨笑条件反射地卡住了他的咽喉,又讪讪松开,“投怀送抱要不要这么激烈啊。”

大祭司闷闷地说:“不和你闹,说真的,你自己要小心点,可别一去不回了。都十几年了,好容易才盼到个能说上话的人,你……要保重啊。”

杨笑心里漾起阵阵暖流,他郑重地说:“你放心。”

episode18

杨笑骑着斯莱德,昏昏欲睡,他们已飞行了四五个小时,但陆地上的景色仍是一层不变。

森林,森林,还是森林。

这森林究竟有多大?!

白琉蒂亚围着杨笑转圈圈,抖耳朵甩尾巴的模样憨态可掬。杨笑心知这是白琉蒂亚在给他提神,要是他真睡着了,铁定得从高空滚落。

杨笑极目远眺,森林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一望无垠。

杨笑问:“咱要多久才能飞出森林?”

白琉蒂亚“喵~喵~”叫,杨笑一个字也听不懂,他摆摆手,“算了算了。”

白琉蒂亚忽的斜身,往一侧飞去,斯莱德几人尾随其后,这是要降落了。

由下而上的劲风吹得杨笑要坐不住,好在他对于把斯莱德当做坐骑这事儿是驾轻就熟了,他俯身贴着斯莱德的背,紧紧抓住大老虎颈侧的绒毛,安全着陆。

杨笑翻身落地,翼虎们相继变回人形。

斯莱德摸了摸自己的金灿灿的头发,说道:“王妃,下别那么用力成吗?”他怀疑多来几自己会成秃子。

杨笑漫不经心道:“好的。”

白琉蒂亚说:“斯莱德,你和霍尔顿他们去布置防卫吧。”

斯莱德领命而去。

******

森林中尽是参天大树,枝叶茂,它们密密麻麻地生长着,树与树之间的空隙狭小,仅容二人比肩通过。茂密的树冠则是重重叠叠的,把阳光密实地遮挡住,连块光斑也无法洒下。

杨笑有点冷,他从包裹中取出一件兽皮衣披上,这才回暖了。

杨笑说:“不走了?”

白琉蒂亚说:“嗯,天黑了,不能走了。”

在杨笑的印象中,猫科动物都是夜行性的,按理说,在夜晚他们更能发挥本领才对,他问道:“黑夜和白昼对你们而言没啥两样,为什么不走了,累了?”

白琉蒂亚把斯莱德他们捡来的干木柴堆积好,用杨笑的军刀把一根木桩的一头儿削尖,再抵着另一根木桩来回钻动生火。待火星冒出,他加快了旋转,杨笑则把木头凑近燃烧。

燃起了火堆,这黑漆漆的森林总算是亮堂了些。

白琉蒂亚说:“夜晚赶路太危险了,天空的掠食者会出动,我们人少,未必是对手。”

“天空的掠食者?”杨笑第一听说,“那是什么?”

白琉蒂亚说:“是一种凶猛的鸟类,它们皮很硬,我们的指甲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而且它们的翅膀具有强大的冲击力,若是被扇到了,很容易受重伤。”

杨笑问:“弱点呢?”

白琉蒂亚说:“它们的鸟爪,折断它们的爪子,它们就会失去平衡坠空。”

杨笑把情报默默记下,不定何时就能用得上呢。

杨笑扭了扭脖子,他维持坐姿太久,浑身僵硬不得劲儿,本想打一套拳法舒展舒展筋骨,无奈空间太小,他根本就施展不开。

杨笑环顾四周,火堆照不到的区域都是黑黢黢的,他的夜视力虽然良好,但在半点光线也欠缺的地方也没了用。可凭着他对危险的高度感知,他能确定有野兽躲藏在黑暗之中伺机而动。

“斯莱德呢?”自入了森林后,白琉蒂亚就差遣冒险小分队的另几人去打猎放哨,期间送回一柴禾后,至今未归。

白琉蒂亚说:“笑笑不要担心,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杨笑也就是那么一问,并非真的担心,斯莱德几人怎么着都是本地的原住民,比他这个外来人熟悉环境多了,哪儿轮得到他来操心别人的安危。

白琉蒂亚扯着杨笑的裤子,往下拉了拉,杨笑戏谑道:“哟,我的小王子殿下,想来一炮?”

白琉蒂亚仰着头,表情严肃,橘黄色的火光照映在他的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笑笑,我能问你一件事儿吗?”

杨笑收敛了嬉皮笑脸,“你问。”

白琉蒂亚问:“笑笑,你的信仰是什么?”

杨笑说:“你不懂。”

白琉蒂亚说:“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懂呢?”

杨笑蹲下,和白琉蒂亚视线平齐,“你为什么要懂呢?”

白琉蒂亚抱膝坐着,缩成一团,这让他显得非常弱势,全没一只老虎该有的风骨,他像一只可怜的家猫,小心翼翼地去讨主人家的欢心,“笑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曾经以为笑笑是来自别的部落,可后来我知道,不是的。在我们的世界里,无论是哪个种族,无论是谁,都是天神的虔诚的信徒,可笑笑不是。你不信神,也不信人,我经常会想,笑笑是不是连我也不信。”

杨笑说:“信仰和信任是两码事儿。”

白琉蒂亚说:“可它们也是相通的……我,就是想多了解笑笑一点。”

杨笑一怔,在他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他是靠着信仰去完成一生死边缘的任务,也是因着这份儿执念一般的信仰,他能安心地把性命交给自己的战友――有了同样的信仰,才有了无条件的信任。可在兽人的世界,杨笑始终是把自己当外人的,他把他的信仰和信任都丢在了重生前的那个世界里。

他想,我不属于这里。

白琉蒂亚低喊道:“笑笑?”

杨笑笑了,上挑的桃眼勾出了魅惑,他倾身吻住白琉蒂亚,呢喃道:“宝贝儿,让我们先从身体上了解彼此吧。”

******

杨笑和白琉蒂亚这场野战到底是没打成,此地狭窄,两人抱着翻个身都得撞到粗大的树干上,再加上要提防随时会回来的斯莱德等人,谁也没心情做全套了。

杨笑虽豪放,但也没豪放到当着人面儿表演动作戏的程度。

杨笑搂着白琉蒂亚狠狠亲了几口,在小王子有弹性的臀瓣上胡乱捏了一把,算是稍微解了馋。此时,斯莱德五人也提着猎物返回了。

因着这一带森林的特殊地形,野兽的体型都是偏于小巧的,但相对的,它们的速度都极快,善于闪躲,自保能力却很强。斯莱德他们费时费力,也就是人手两只獠牙兔的战绩。

獠牙兔是野兔的分支,它们的三瓣唇边生长着和体长相等的獠牙,这獠牙看似锋利霸道,但其作用却是用来挖洞的,并不具备攻击性。当獠牙兔遭到追击,它们会在狂奔后随机选择一片草丛挖洞,把自己藏进洞里。

球吉赛把獠牙兔剥皮,用树枝串起搁放在火堆上,他是部落里有名的烧烤能手,把握火候很到位,由他烧烤的食物都是色香味俱全的。

杨笑说:“皮子留下。”

球吉赛提着血淋淋的兔皮,迟疑道:“留下做什么?这皮上沾着血,会引来别的动物。”

杨笑说:“总会有用的。”

球吉赛不好拂了王妃的意,就用树叶把血擦了,再把树叶投进火堆。血腥气在空气中蔓延,夹杂着木炭的熏气,不大好闻。

杨笑说:“起风了,血腥味会飘得更远,不怕招东西?”

斯莱德说:“森林里的大部分野兽都是惧怕火的,我们通宵不熄灭火堆,该是没问题的,而且我们设下了陷阱,要是有野兽闯入,必定会惊动我们,那就能让我们加餐一顿了。”

斯莱德的自信让杨笑打消了疑虑,他把清理好的兔子皮收进包裹,询问道:“明天能出森林吗?”

斯莱德说:“悬,森林的广袤超过我们的想象,老实说,我从来没飞出过森林。”

霍尔顿说:“我曾出过一,但那是很早的事儿了,现在的森林比起那时的更大了。”

更大了?杨笑抓住关键字,“莫非这森林还在长大不曾?!”

兔肉烤好了,香气四溢,球吉赛给每人分发了一串。七人都是饿惨了的,也顾不得烫了,上嘴就大口咬,吃相豪迈如同一群饿死鬼。

填饱了肚子后,白琉蒂亚给杨笑解释道:“在森林里有一种树,我们称之为食人树,它们会把落单的动物和兽人连皮带骨地吃掉,消化后,它们就会自行衍,多长出几棵树来。”

斯莱德说:“王子说得对,森林越往外越密集就是这个原因。”

杨笑问:“这食人树和普通的树有何区别吗?例如特点之类的。”

白琉蒂亚说:“没有,它们不进食时和别的大树一样一样的。”

“那要如何区分?”

白琉蒂亚看向霍尔顿,霍尔顿是七人中最年长最见多识广的。

霍尔顿遗憾地说:“区分不了,我年轻时和另一个兽人――也就是谢泽尔的父亲入森林探险,但……”他神色黯然,“他失踪了,我回到部落搬来援兵,可始终没找到他,老兽人说,他是被食人树吞了。但是,我敢对天神发誓,我一直和他一起的从未分离过!食人树的捕食悄无声息,让人防不胜防,我们大家要千万小心。”

兽人们都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往中间靠了靠,离树远一点。

杨笑把一张完整的兽皮垫在泥地上,率先躺上去,占了一半的空位,另一半留给白琉蒂亚。

他说:“既然森林里不宜久留,我们赶紧地睡好了就上路吧。”

兽人们附议,除负责守夜的唐纳和戴维外,另外四人都捡了个地儿躺下养精蓄锐了。

episode19

杨笑做梦了。

他梦到了他的战友,他梦到了过去那个杀伐决断的自己。

梦里的杨笑潜伏在高地的草丛中,绿色的迷彩服让他与丛林融为一体。他握着狙击枪,一动不动,任由一条色彩斑斓的蛇从他脚边爬过。

通讯频道里传来耗子的报告:“队长,目标往你的方向去了。”

杨笑“嗯”了下,算是回应。

杨笑的队伍此的目的是缉拿一名毒枭,这是一条大鱼,他们不敢怠慢。

来了!

目标人物进入到瞄准镜,只需一枪,杨笑能把对方轻松爆头!但是,毒枭的保镖众多,他们众星拱月地围着他,既是保护也是人肉盾牌。

要如何能一击即中后顺利摆脱追兵呢?

杨笑的大脑一边高速运转,一边虚抠下扳机。

突然,画面一转,枪声响起,各种方言的叫骂和痛呼此起彼伏。

发生什么了?!

杨笑茫然地摊手,他的半边身子染满了鲜血,他的四肢四分五裂,可他感受不到丁点的疼痛。他的战友一脸悲痛,一群铁血汉子失声痛哭,而那毒枭一行人早就不见踪影。

杨笑低头,杂草中散落了一地的香烟,偏偏没有一个打火机。

“砰”的巨响,热流袭来,爆炸的冲击让杨笑不由自主地飞起。他越飞越高,直到临界点,他又急速下坠。

然后,粉身碎骨!

******

杨笑猛地坐起,额上已经见汗。

他抹了把脸,做了几呼吸,梦境太过真实,他还缓不过神。

杨笑一动,白琉蒂亚也醒了,他是赖床成性了的,但见杨笑神色不对,他果断舍弃了睡眠,嘘寒问暖。

白琉蒂亚递给杨笑一个水果,“笑笑,没事儿吧?”

杨笑说:“没事。”

森林中光线暗淡,白天黑夜的轮换不明显,杨笑问:“天亮了吗?”

白琉蒂亚说:“大概亮了吧。”

杨笑说:“那就启程吧。”

白琉蒂亚自是赞成,他喊醒兽人们,把晚上吃剩的獠牙兔肉架火堆上,吃饱了才有力气持续飞行数个小时。

白琉蒂亚清点了人数,脸色刷的就变了,他不死心地又数了一,是六个人!这不对,他当时挑了五个人跟随他,再加上他自己和非要跟来的杨笑,他们一共有七个人才对!

有谁不见了!

白琉蒂亚问唐纳道:“戴维呢?!”

冒险小分队在出发前就明确了个人的分工,在第一天,戴维和唐纳轮流守夜;第二天是斯莱德和霍尔顿;第三天是球吉赛和唐纳……排除了白琉蒂亚和杨笑二人,余下的五人以两个人为单位循环守夜。

唐纳一愣,说道:“我守上半夜,戴维守下半夜,交接班后我就睡了。”

球吉赛说:“会不会是打猎去了?”

斯莱德立马否定了这个猜测,“既然是守夜,戴维就不会单独行动。”

霍尔顿说:“对,戴维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那么,戴维究竟去哪儿了呢?!

六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食人树,但没人提出,毕竟,按照霍尔顿的说法,若真是食人树作怪,那么戴维就是凶多吉少了,他们不能一来就假设最坏的情况。

唐纳说:“没准是去放水了也不一定。”

球吉赛说:“对啊对啊,他憋得太急了我们又睡得香,他就不好打搅我们了。”

唐纳和球吉赛说得乐观,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理由是多么的牵强。

肉香飘散,但谁也没了吃早饭的心情。

白琉蒂亚说:“戴维是我们的同伴,不能放任不管,我们两人一队,分头去找。”

霍尔顿却道:“我们四人去找,王子殿下就在这儿等我们。”

白琉蒂亚说:“不行!”

霍尔顿说:“森林里危机四伏,王子殿下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身为白琉蒂亚的首席护卫,斯莱德赞同霍尔顿的观点,“王子殿下,我们会尽力寻找戴维,你和王妃就不要冒险了。”

白琉蒂亚正要反对,杨笑抢先道:“好的,那就辛苦你们了,我会保护王子殿下的。”

斯莱德几人行了个礼,就两两一组分散了。

******

白琉蒂亚原地踱步,焦躁得把尾巴甩得“啪啪”响。

杨笑竖起食指,示意白琉蒂亚安静,“嘘――”

白琉蒂亚拧着眉毛,他的队员少了一个,他哪儿还能平心静气。

白琉蒂亚说:“笑笑,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我是部落的王子,我有义务保证他们的安危。”

杨笑懒洋洋地把火堆烧更旺,“万一戴维就是走开下,马上就回来了呢?他一回来,我们全都不在,那岂不是坏事儿了?”

白琉蒂亚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他挑选进冒险小队的五个人,都是虎族最优秀的勇士,绝不会是放任同伴担忧的莽夫。

杨笑说:“戴维没走,他就在附近。”

“附近?”白琉蒂亚双手合成喇叭状,大喊道:“戴维!”

无人响应。

白琉蒂亚说:“笑笑,你凭什么说戴维在附近呢?他如果在附近的话,不会不回应我们的。”

杨笑说:“我的小王子殿下,你好好想想,且不说以你们兽人的耳力,就算是以我的耳力,大半夜的在寂静的森林中,若就在我们身边的人有所行动了,我们会毫无察觉吗?”

兽人的听力是极其灵敏的,在猎食的过程中,比起运用视觉,他们更倾向于运用听觉来辨明猎物的方位,从而将其扑杀。

白琉蒂亚一夜好睡,可就算他睡得再沉,轻微的动静也能令他惊醒。就像是杨笑一起身,他也跟着醒了。

白琉蒂亚说:“那既然戴维哪儿也没去,又为什么会不在了?”

杨笑没回答,他和白琉蒂亚面面相觑,如今,唯一的答案只有食人树了。

根据霍尔顿的描述,食人树能在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堂而皇之地捕食,它们是悄无声息的。

白琉蒂亚脊背上涌上寒意,谢泽尔的父亲死于食人树,尸骨无存,难道这也会是戴维的命运吗?不行!戴维是他带出来的,他承诺过会让他平安地回到亲人的身边,他一定要救戴维!

白琉蒂亚问杨笑:“我们该怎么办?”在他眼里,杨笑是聪明强悍的,让他情不自禁地依赖。

杨笑说:“别出声。”

两人屏息凝神,森林里瞬时静得落针可闻。这是一种不寻常的静,仿佛连空气的流通也静止了一般。

“啪嗒。”是燃烧中的木柴滚动到了一边儿。

接着,一丝极轻微的响动由远及近传播开来。

“沙沙沙。”像是起风时树叶间的摩挲,可侧耳倾听,其间还夹杂着“啧啧啧”的水渍声,无端地让人反胃,像是个唾液丰富的人在咀嚼某种食物。

白琉蒂亚低声问:“这是什么?”

他一开口,响动戛然而止。

杨笑说:“我不确定,但多半是食人树。”

白琉蒂亚脸都白了,“食人树在进食?!那戴维……”

杨笑蓦地纵身一扑,抱着白琉蒂亚就地滚开,两人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树干,杨笑忙把人拉起,迅速抽出军刀,横档在身前。

白琉蒂亚尚不知发生何事,问道:“怎么了?”

杨笑一指他们方才站的位置,那本是一颗大树的树根,那棵树太高大粗壮了,它的树根部分植于泥土中,另一部分则暴露于地表,盘绕成圈,形成了一个类似平台,而就在这平台上,竟凸显出了一张嘴!

那张嘴十分巨大,一口能吞掉一个成年兽人,并且嘴中长满了上下两排利齿,绿油油的,又可怕又恶心。大嘴大力闭合两下,没咬到猎物,又慢慢淡去,消失不见。树根回复原样,就好似那里不曾长过一张嘴!

白琉蒂亚毛骨悚然,若非杨笑扑倒他,就他的站位,十成十会成为那张大嘴的腹中餐。

杨笑说:“这是……食人树?”

白琉蒂亚说:“我没见过。”他是幼兽,又是王子,部落里的兽人都把他当宝贝儿供着,哪儿会让他跑到危险的地方,往常狩猎的那片森林就是他的最大活动范围了。

杨笑把军刀刺入旁边的大树中,直至刀身全部没入,方把刀给拔出。树身渗出绿色的汁液,汩汩流淌,杨笑用指尖沾了点儿,闻了闻,有股浅淡的腥气。

“这是血。”他笃定地说。

“血?”白琉蒂亚说,“树也会流血?”

杨笑说:“这是食人树,你快召回斯莱德他们,若按霍尔顿的说法,这树会专找落单的人,我们分散开危险系数会大大提高。”

白琉蒂亚化身小老虎,发出了震天的虎吼,这是冒险队事先约好的集合信号。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却没有一人应召而回!

白琉蒂亚和杨笑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出事了!

episode2

屋漏偏逢连夜雨,戴维失踪,寻人的斯莱德等人四分散,下落不明,杨笑和白琉蒂亚都发了愁。

去找斯莱德吧,那戴维怎么办?留下找戴维吧,那斯莱德他们又怎么办?若是两人分头行动,那基本上是等于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多半都得死在森林里。

“怎么办呢?”白琉蒂亚焦虑得想哭了,他再一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好好的部落交到他手中时是荣昌盛的,这没多久,母亲河干了,一行人才踏上寻找奇迹之石的旅途又都遇险了。距离他们出发到森林,这可还不到一天呢。

白琉蒂亚想,要是斯莱德几人都出事了,他也没脸回族里了。

杨笑安抚道:“别慌。”

白琉蒂亚充满希冀地望着杨笑,这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杨笑问:“食人树的消化周期有多长?”

白琉蒂亚说:“据说要一两年吧。”

兽人世界的年历算法是一年按照三百六十天划分的,和杨笑熟知的仅有几天之差,已是相当精确了。如果食人树要完全吞噬掉食物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那说明它们的树汁并不具备强力的腐蚀性。以此推算的话,戴维是暂且还无性命之忧的,当然,前提是他没被食人树那两排尖利的牙齿给咬碎了的话。

杨笑的想法是,戴维遇险是确定了的,他是否仍然活着,这是个五五之数,靠的是运气。要是戴维活着,那么杨笑和白琉蒂亚延后救他也是可行的,要是已经死了,那就是救了也没用。

杨笑的考虑是从全局出发,但白琉蒂亚是绝对不会喜欢的,于是他编排了一个说法,“小白,我们在这里做上记号,然后先去找斯莱德和霍尔顿。霍尔顿是最了解食人树的人,他或许能有营救的办法,否则,光靠我们两个,是救不了戴维的。若是再拖下去,大家都讨不了好,到时可就谁也救不了了。”

白琉蒂亚早就六神无主的,就盼着杨笑能给他拿主意,听得杨笑如此一说后,他也没犹豫就同意了。

白琉蒂亚在就近的树根上涂了一种汁液,杨笑凑近了一闻,险些没被熏晕了,这可比臭虫果还要刺鼻上百倍。但怪的是,他稍离得远一点,这味道就没了。

白琉蒂亚解释道:“这是记号标,是由稀有的记号果榨汁提取的。它的味道近闻会让人难受,可远了就没关系了。但是,我们雄性兽人的嗅觉是很好的,我们在很远很远就能闻到味儿,而且这味儿的指示性很强,能引导我们正确的方向。”

杨笑说:“那这是你们兽人专用的啊?”

白琉蒂亚说:“嗯,雄性兽人专用的,雌性可用不了。”

杨笑眉毛往上一挑,不太爽,他就不喜欢白琉蒂亚的雄性雌性论,好像雌性就比雄性低了好几个等级似的。他这会儿特想转身就走,留白琉蒂亚一人原地哭爹喊娘,让这高傲的小王子体验下没了他这所谓的雌性的照应自个儿还能成个什么事儿。但他也就是想想,不会真这么做,他到底还是挺宠爱白琉蒂亚的。

杨笑把包袱背上,对白琉蒂亚招手,“走!”

******

斯莱德和霍尔顿,唐纳和球吉赛分为两组,分别走了不同的路。

白琉蒂亚和杨笑是先顺着斯莱德和霍尔顿的足迹走的。

森林中常年不见阳光,昼夜交替的水汽蒸发不出,导致了大环境的潮湿,越往土地越泥泞,是以斯莱德和霍尔顿的脚印是很清晰的。

白琉蒂亚边走边大叫“斯莱德”,做的却是无用功。

杨笑说:“省省力气,别叫了。”

白琉蒂亚说:“那万一斯莱德能听见呢。”

杨笑面无表情地说:“斯莱德能不能听见我不确定,但我确定别的飞禽猛兽都能听见。”

狭窄的道路上,一只大蜥蜴俯趴着,它像是一坨绿色的石头,一动不动,偶尔吐出分叉的信子,赶走“嗡嗡叫”的蚊蝇。

呱呱蜥,群居,肉食类,速度迅捷,能分泌致命毒液。

白琉蒂亚捂住嘴,嘟哝道:“我不叫了。”

杨笑:“……晚了。”

白琉蒂亚小小声地说:“才一只,我们干掉它吧。”

杨笑说:“你错了,我的小王子殿下,是很多只。”

白琉蒂亚揉揉眼,定睛一瞧,那树林里,草堆中,可不是都藏着呱呱蜥嘛!这蜥蜴颜色太接近树叶,往森林里一钻,那就是最天然的保护色,不留神还真注意不到。

白琉蒂亚怵了,他是个独自打猎都把握不大的幼兽,何曾面临过这种局面。

杨笑说:“我一打响指,你就化为兽形飞走。”

这条道儿比他们昨夜留宿的那开阔了些,但仍不足以让一只成年的翼虎自由展翅,好在白琉蒂亚体型尚小,利用好这点,他飞出包围圈逃命也不算难。

白琉蒂亚不干,“我能脱险,那么笑笑呢?!”他能变成小老虎逃走,但他载不走杨笑,让他丢下杨笑自个儿逃命,这决不可能!

杨笑军刀在手,杀气凛然,“你走你的,我自有办法。”

白琉蒂亚说:“不要!我要和笑笑一起!”

杨笑在军队的纪律是,指挥,命令,服从,他是当惯队长的人,发号施令是他的强项,而他也习惯了属下们无条件地服从。可现在,大敌当前的,白琉蒂亚还跟他唧唧歪歪的,让他腻味透了。

杨笑不耐烦道:“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逃有什么用?留下给我当累赘吗?!”

杨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说得太重了,不管怎么样,白琉蒂亚想和他并肩作战也是出于关心他,他不领情就算了,也没必要出言伤人,他缓和了下语气,又说,“我的小王子殿下,你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再和我一起杀敌吧。”

白琉蒂亚耳朵耸耷着,十二分的委屈,可他不敢再多话了,他怕杨笑又凶他。

杨笑见白琉蒂亚那副霜打茄子的样儿,也不忍心,他亲了下小王子的额头以示安慰,与此同时,他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

呱呱蜥动了,他们从四面八方迅疾地涌向杨笑和白琉蒂亚,并且伸出了艳红的舌头,他们的舌长是体长的两倍有余,在伸展的同时会施放剧烈的毒液。

白琉蒂亚第一时间变了身,双翅展开,飞身上树。他没按杨笑说的拼命逃跑,而是在高高的树干上头朝下尾朝上地摆出了攻击的姿态,伺机而动。

杨笑没空搭理白琉蒂亚了,呱呱蜥的猛烈攻势让他自顾不暇。他不仅要闪避呱呱蜥本身,更要躲开它们喷吐的唾液,那才是最具攻击性的武器。

呱呱蜥是爬行类,它们不会跳动,只会满地乱爬,这给杨笑造成了便利,他在数只呱呱蜥扑来时往上一跳,抓住了一根较低的树枝。这森林里的树都是特别高大的,枝杈多分布在树冠,树身大多都是笔直的,少有能着手的树杈。

呱呱蜥失了目标,竟傻头傻脑地把舌头卷上了自己的同类,你撞我我撞你的,一团糟糕,若非是危急时刻,杨笑都想大笑,畜生就是畜生,全不懂变通的。

呱呱蜥的毒液发作是不挑对象的,那些不幸被同类亲吻到的呱呱蜥们,不大会儿就疯狂痉挛,翻了肚子,竟是死翘翘了!

我操,这是秒杀啊!杨笑一面庆幸自己没中招又一面气苦得紧,这大树就横空长了一根树枝,他要往上攀又找不到支撑点,要往旁边的树上靠可那树光秃秃的连个能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他总不能一辈子都吊在树上吧!杨笑向下看去,呱呱蜥们渐渐朝树靠拢,有些朝上吐舌头,好在杨笑吊得高,脱离了它们的攻击范围。杨笑又朝上看去,望不到顶的树冠让他果断放弃了抱着树干向上爬的念头,而他视线一转,就和白琉蒂亚碰上了。

小老虎肌肉紧绷,翅膀收在身侧,一点一点地向下移动,在树干上印下了道道抓痕。

这小家伙不会是想来支援我吧?!杨笑心头一紧,抓住树枝的手一松,就直挺挺地掉进了呱呱蜥堆中,他自不是去送死的,他的落脚点是一只呱呱蜥的背,这蜥蜴表皮凹凸不平,杨笑却连个滑都没打就站稳了。

呱呱蜥一大片一大片的,一个挨着一个连成了一片呱呱蜥地,杨笑竟如履平地般的在呱呱蜥们的背上开跑了!

杨笑喊道:“小白,跟上!”

呱呱蜥再蠢也不会蠢到让猎物在自个儿头上耀武扬威也无动于衷,它们骚乱地向杨笑发动进攻,可杨笑反应极快,左闪右避地愣是让呱呱蜥的一波又一波攻击落了空。

快了!

呱呱蜥的方阵到了尽头,杨笑早就瞅好了,那里有一棵长了枝杈的树,树下是沼泽,在沼泽的另一头没有呱呱蜥的影子,说明它们是无法穿越沼泽的。吊上树枝,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借助冲力越过沼泽,就能摆脱呱呱蜥了!

三步。

两步。

一步。

杨笑左脚抬起,跳到了一半,右脚却突然被缠上了!

是呱呱蜥!

episode21

杨笑人在半空,膝盖被呱呱蜥一拉扯,立马就失了平衡,他当机立断的一个返身,割断了那只呱呱蜥的长舌头,那呱呱蜥“哇”地惨叫,向后翻滚,断舌的毒液喷洒,殃及了周遭的呱呱蜥们,一群绿油油的蜥蜴顿时乱作一团,你打我,我打你,放着猎物不管先是起了内讧。

杨笑无暇看戏,他在空中没有借力点,除了掉入沼泽一途别无出路。

我操!杨笑郁闷得无以复加,真是流年不利,才重生一难不成又要嗝儿屁了?!蓦地,他的腰上一紧,什么东西把他给套住了,那强有力的束缚弄得他险些喘不上气,也亏得这么一套,他下落的趋势减缓,还在逐渐上升,前移。他一抬头,却是白琉蒂亚把尾巴当做了绳子,拼了命地吊着他,把他往沼泽地外搬运。

杨笑的体重搁在成年兽人那儿真不算啥,但是,白琉蒂亚还年幼,他无论是体格或是力量,都是远远比不上成年兽人的。他平日里连驮杨笑都驮不动,此时却用细长的尾巴把杨笑给拖稳了,可见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小老虎的尾巴绷得笔直,翅膀的煽动一下比一下费力,好像随时都会支撑不住。杨笑怀疑他俩会一块儿被沼泽给吞了。但幸运的是,白琉蒂亚撑下来了!他气喘吁吁地把杨笑给拖到了沼泽对面,翅膀一软,“吧唧”就坠落了,正落在杨笑肚子上,压得杨笑想吐。

杨笑挠了挠累得鼻尖冒汗的小老虎的下巴,惹的白琉蒂亚“喵喵”叫。

杨笑说:“乖,你先变回人,我脚疼得很。”

呱呱蜥的毒液是不容小觑的,尽管沾上的是杨笑的裤子,但多少有一部分渗透了布料,沾染上杨笑的皮肤。他的右膝火烧火燎的痛,像是有一把火在烤着,他甚至闻到了糊味儿。

白琉蒂亚顾不得缓气了,他捧起杨笑的脚,替对方脱下军靴,挽起裤腿儿,当看到伤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杨笑的膝盖那一圈成了暗紫色,且有溃烂的迹象,更糟的是,溃烂面积在扩大!

“笑笑……”

杨笑却似不太在意,没对自己那可怖的伤口投入太多的关注,他倾身捏住白琉蒂亚焉哒哒的耳朵,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跟我赌气呢?”

“赌气?”白琉蒂亚茫然了,“没有啊。”

杨笑说:“不是赌气你不听我的?叫你走也不走。”

白琉蒂亚说:“可是我走了,笑笑怎么办?”

杨笑本想说你在也就是添乱,但一想到要不是白琉蒂亚没走,他不定就真得交待在这儿了,只得改口道:“这就算了,下得听我的,你是虎族的王子,生命可比我宝贵多了,别做无意义的冒险。”

白琉蒂亚嘟了嘟嘴,“不是无意义的,为了笑笑,做什么都是有意义的!”他顿了顿,又很郑重地说道,“笑笑,为了你,我会变强的!”

杨笑笑了,桃眼微微弯起,竟是温情脉脉的。

******

呱呱蜥的毒液扩散,杨笑的膝盖从疼痛到剧痛再到麻木了,他的脸色很难看,失去了知觉,那就真的严重了。

白琉蒂亚急得团团转,呱呱蜥是罕见的物种,他所携带的应急的解毒植物都对不上杨笑的症状。

杨笑倒是冷静,他拉住白琉蒂亚的尾巴,小王子摔了个屁股蹲儿。

白琉蒂亚问:“笑笑,怎么了?疼么?”他以为是杨笑太疼了要抓住点儿东西来缓解痛感。

杨笑说:“不疼了。”

“不疼?”白琉蒂亚大惊,“都成黑色了,还不疼啊!”

杨笑说:“小白,你听我说,这沼泽不大,那些呱呱蜥却不敢过来,说明了两点,一,这边有它们的天敌;二,这边有能克制它们毒性的药草。我们呆了有几分钟,不见别的动物,那么,就让我们大胆地排除第一条。假设第二条成立的话,我的毒是有望解开的,你在周围转转,采点药草。”

白琉蒂亚忙道:“好。”末了,又说道,“我不认识药草。”

杨笑说:“没事儿,我也不认识,你看哪样顺眼就采点,自己小心。”

白琉蒂亚点点头,也不废话,东一撮儿西一束的采药去了。

待白琉蒂亚走得稍远,杨笑捡起几片落叶擦拭军刀的刀身,确保去除了呱呱蜥的毒液后,他一咬牙,就把刀扎进了自己的膝盖,往下一划拉,就割开了一条老长的口子,黑色的血“咕咚咕咚”地往外冒,把杨笑卷起的军裤都染黑了。

杨笑一早想的就是放血,在血流出时,毒液也多多少少会排出,但当着白琉蒂亚的面儿,他不好下手,那小家伙铁定会哭得稀里糊涂的,他就招架不住白琉蒂亚哭。至于那套天敌药草的理论也是他信口胡诌的,为的是支开白琉蒂亚。

血不断涌出,渐渐的,从黑变成了暗红,杨笑的痛觉也有所恢复,这让他大汗淋漓,迷彩服湿得能拧出水儿来。

血放得差不多,杨笑在包裹中翻出一片布来,他一端详,这可不是他把背心裁了做给白琉蒂亚的内裤么!杨笑一脑门黑线,这内裤送给白琉蒂亚后,小王子也没穿过几回,总是嚷嚷着穿上不舒服。杨笑默默吐槽,难道天天都露鸡鸡坦蛋蛋就舒服了?!他这会儿也纠结不了那么多了,姑且就把内裤当做绷带,把伤口给包扎上,他可不想自己没死于中毒反倒死于失血过多了,那就太乌龙了。

收拾完毕,白琉蒂亚捧着一大把杂草归来了。

他把草分成几类,像个搞推销的那样举起几根红色的草说道,“笑笑,这个像是能解毒的。”

红色的草……杨笑觉得这是有毒的,不是解毒的。

杨笑说:“不用了,我好了。”

“好了?!”白琉蒂亚懵了,“笑笑找到解毒草了?!”

杨笑含糊地说:“呃,算是吧。”

白琉蒂亚观察杨笑的膝盖,的确不是黑色了,已偏向正常的肤色,他喜道:“太好了!”

白琉蒂亚顺势就要丢掉采来的草,杨笑说道:“别扔,都留着吧。”

白琉蒂亚也不问原因,就乖乖地把草都装进了包里。

杨笑想的是,他这毒素必定是没去干净的,这一堆药草里或许真有解药也说不定,可他和白琉蒂亚都不认识解药是啥样儿,要是胡乱用没准儿会杯具。不如和斯莱德汇合后问问他们,也许他们有这方面的知识。

******

杨笑的疼劲儿没过,一时半会儿无法行走,两人就地休息。

实际上,杨笑是能坚持的,上辈子行军打仗时,子弹射进肩胛骨的重伤他都没下火线,挺着痛在雨林里穿梭了三天把任务给完成了,这点儿痛他是能忍受的。可白琉蒂亚死活不同意,他还跟杨笑讲理了,“笑笑,你腿疼,我们就算现在就走也走不快,反而会耽误找斯莱德呢。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就能走快些嘛,这不就好啦。”

杨笑笑笑,不和小王子拧。

二人呆坐着,无所事事,杨笑就起了促狭心思。

杨笑扯起充当绷带的内裤,“我的小王子殿下,这是什么?”

白琉蒂亚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时没想起,回忆了半天,才小脸一红,说道:“唔,笑笑给我的……嗯,小裤裤。”

杨笑说:“我给你时说什么了?”

白琉蒂亚说:“要我穿着。”

杨笑说:“那为什么不穿?”

白琉蒂亚说:“不舒服。”

杨笑说:“都用同样的理由,换一个。”

换一个?这可难到白琉蒂亚了,他说的是实话啊,用那么小的一块三角形的布箍住小弟弟就是很不舒服嘛。

白琉蒂亚诚实地说:“没别的理由了。”

杨笑问:“真没了?”

白琉蒂亚说:“嗯。”

杨笑说:“过来。”

白琉蒂亚乖巧地探身,耳朵竖立着,他以为杨笑又有吩咐了。

杨笑把白琉蒂亚一搂,固定住他的身子,手就大大方方地摸上了小王子肉嘟嘟的臀瓣。

“笑笑!”

杨笑捞起白琉蒂亚的兽皮裙,露出小王子白嫩的屁股,轻拍了一巴掌,说道:“另一个不穿内裤的理由,是为了让我更方便地上你。”

白琉蒂亚:“……”

杨笑戳了戳白琉蒂亚紧闭的穴口,直戳得白琉蒂亚起了鸡皮疙瘩,他惶恐地喊道:“笑笑,你受伤呢!”

杨笑说:“乖,让我玩玩,我疼着呢,找点事儿做就不疼了。”

白琉蒂亚不吭声了。

杨笑在指头上沾了点口水,勉强当是润滑剂,草草滋润了下小王子的蜜穴,待有了松软,他就不客气地探入了一截指节,那温润的肠壁贴上他的手指,让杨笑心痒难耐。但是,再难耐也得忍着,杨笑就算是超人也不能在一条腿疼得要命的时候再来上一场消耗精力的运动,这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杨笑的手指惋惜地在白琉蒂亚的体内搅了一阵儿,就悻悻地住手了。

杨笑给白琉蒂亚穿好裙子,把那令他浮想联翩的小屁屁遮得严严实实,说道:“走吧。”

episode22

作者有话要说:先把这章的虫虫捉了,今明之内赶出新章-3-  白琉蒂亚搀着杨笑,杨笑则不客气地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白琉蒂亚的肩上,这让小王子走得蹒跚极了,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不是杨笑似的。

杨笑笑嘻嘻地问:“累不累?”

白琉蒂亚说:“不累。”

杨笑刮了下白琉蒂亚的鼻子,“说谎。”

白琉蒂亚瘪嘴,真心觉得笑笑太爱欺负他了。

杨笑狗皮膏药般地贴着白琉蒂亚,问道:“你和斯莱德就没别的联系方式了?”

绕过沼泽后,斯莱德和霍尔顿的脚印没了,杨笑相信以那两人的实力不至于成为呱呱蜥的盘中餐,极有可能是在与呱呱蜥遭遇时就化身为虎飞走了。杨笑察看过,那一堆大树的树干上有浅浅的刮痕,想必是两只成年兽人在狭小的空间中强行展开双翅所留下的。

白琉蒂亚说:“我们虎族的虎吼能传出很远,这是我和斯莱德约定过的信号,但是,过大的响声会引来,嗯,就像呱呱蜥那类东西。这样的话,我就不能主动联系上斯莱德了,除非他们也沿途洒下记号标。”

杨笑说:“这可麻烦了,你闻到记号标的臭味儿了没?”

白琉蒂亚摇头。

森林广阔,道路复杂,潜伏着无尽的危机,一行七人,失踪的失踪,走散的走散,又没个现代化的通讯工具,这漫无目的的寻找能不能找到人另说,倒是把自己也给赔了的风险更高一些。

杨笑愁了,在这落后的原始社会,在这隐藏了无数不可预知的危险的森林里,他也想不出可行的建议,目前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

因着杨笑的伤势,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好在他们没再遇到难对付的猛兽,白琉蒂亚还亲自猎杀了两只獠牙兔,解决了伙食问题。

森林中不见天日,无法从日头判断出时辰,但据杨笑估计,应该是天黑了。绕了一天,收获全无,还弄得一身伤,杨笑尚可硬撑,白琉蒂亚却是累趴了。

杨笑说:“先睡一觉,补充体力。”

白琉蒂亚犹豫道:“可斯莱德他们……”

杨笑说:“他们都是成年兽人,不会比你弱,瞧,你都好好的,他们能出什么事儿呢?”

白琉蒂亚说:“那是因为我有笑笑啊。”

白琉蒂亚这马屁拍得杨笑通体舒泰,“真乖。”

白琉蒂亚生火,杨笑晾伤口,他的右膝泛着青色,像是撞到硬物导致的淤青。

白琉蒂亚问:“疼吗?”

杨笑说:“不疼。”他是经受过疼痛训练的,判定的承受度是A+,随着毒伤的好转,他的疼痛也在减轻,到这会儿,疼痛程度已可忽略不计。他痛是不大痛了,但右腿就是使不上力,独自站立的话没几分钟就得倒。

白琉蒂亚把两只獠牙兔给烤了,一人吃一只,他的手艺跟球吉赛没得比,就是刚刚能把兔肉烤熟的水平。

两人味同嚼蜡地吃了晚餐,就相互依靠着睡了,他们的体力都多少透支了,一歇下,疲累就排上倒海而来。可郁闷的是,他俩的身体急需睡眠,偏偏又精神亢奋,一时半会儿的,谁也睡不着。

白琉蒂亚辗转反侧,睡姿换了好几个,都不管用,他怯怯地说:“笑笑,你睡着了吗?”

杨笑闭着眼,说道:“没。”

白琉蒂亚说:“是我吵到你了吗?”

杨笑说:“不是。”

沉默了会儿,白琉蒂亚发起了新的话题,“笑笑,你说我们能拿到奇迹之石吗?”

杨笑说:“能吧。”

白琉蒂亚说:“我小时候一直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这终于成行了,但我一点都不开心。”

杨笑心想你现在也挺小的,嘴上却扮演着知心姐姐,“为什么呢?”

白琉蒂亚说:“母亲河枯了,虎族面临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灾害,我这趟出远门是背负了大责任的,和我曾幻想过的游玩三大陆有好大的差距。而且,冒险小队四分五裂的,目前就剩你我了。笑笑,万一我们找不到斯莱德和别的人该怎么办呢?有朝一日回到部落里我要如何向我的子民交代呢?”

杨笑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白琉蒂亚柔顺的头发,说道:“能为国家而亡,是种荣耀。”

“国家?”

兽人的社会形态是古老的部族式,隐隐有步入封建的苗头,但他们终究是没国家的概念的,杨笑也没那闲心去给白琉蒂亚做普及,便换成小王子能理解的话,“为了保卫自己的族人而死,是种荣耀。”

白琉蒂亚懂了,“对,就算是豁出性命,我也要保卫我的族人的。”但他的观点和杨笑并不完全一致,他说,“我是王子,我理所应当地要为族人奋战和牺牲,但斯莱德他们是我万千子民当中的普通一员,他们是不必要牺牲自己的。”

杨笑睁开眼,少有的严肃,他说:“每一个人,每一个虎族的成员,都必须有为了族人而舍弃自己的勇气,否则,虎族永不能站在兽人世界的巅峰。”

白琉蒂亚说:“我是王子,他们不是。”

杨笑说:“没有哪一个部落是光靠王子就能发达强盛,举个例子,如果狮族大举入侵,莫非就你一个人冲上前线与他们死拼,别的虎族人则要统统落荒而逃吗?!”

白琉蒂亚申辩道:“不是的,虎族是最骁勇善战的种族,我们绝不会逃避任何一场战斗。”

杨笑说:“那你就收回你的话。”

白琉蒂亚迷糊了。

杨笑耐着性子说:“你认为虎族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其他人只要有你的庇护就好了吗?我的小王子的殿下,这是大错特错的。承担一个部落的责任,是均摊给每一个部落的子民的,你仅仅是代表人罢了。依旧是那个狮族入侵的例子,虎族人在抵抗后自觉不是对手,于是大家都想,反正虎族的生死存亡跟我没半毛钱干系,那是王子的责任,那么,这场战斗就注定着失败,而失败的结果,将会是虎族的国破家亡。所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意识是很重要的。你不能过分地推高自己,贬低你的人民。”

杨笑的长篇大论白琉蒂亚只懂了一半儿,但中心思想还是大体上领会了。

白琉蒂亚说:“笑笑懂得真多。”

杨笑说:“略懂。”

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聊了很久,聊着聊着白琉蒂亚就无尾熊一般抱着杨笑睡了,还吹起了鼻涕泡泡。杨笑戳破泡泡,白琉蒂亚毫无所觉,又吹了第二个泡泡。

真是个孩子,杨笑这么想着,也入睡了。

******

有敌袭!

杨笑警觉地跳起,右腿往下一沉,半跪下了,但他攻势不缓,亮锃锃的军刀干脆利落地出击!

中了!

那玩意儿一击之下并未退却,锲而不舍地向杨笑袭来,杨笑一拧身,从一个刁钻的角度举刀刺下,把那东西钉进土中。

杨笑是一直把白琉蒂亚护在身后的,战斗结束,小王子忙要检查杨笑的伤,杨笑摆摆手,说道:“无妨,是什么袭击我们?”

两人夜里都睡了,也没谁守夜,杨笑坚信以他的能力即使是在沉睡中也能应对一切突发状况,因此也没必要牺牲睡眠,补充好体力才是上上策。篝火不知何时熄灭了,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那一番搏斗杨笑完全是凭着本能在进攻的,他都不清楚和他交手的是个什么东西呢。

白琉蒂亚是夜能视物的,他重新点燃了火堆,和杨笑一起看向那袭击者――一根树枝!

树枝断成了两半,有一截上插着军刀。

杨笑拔起刀子,收回鞘内,把树枝捡起。

白琉蒂亚说:“笑笑,不要碰!”

杨笑说:“放心,它不会咬人的。”

树枝是普通的树枝,没有与众不同,但是,杨笑百分之百的肯定,袭击他们的就是这平平无奇的树枝!

我操!杨笑暴躁了,这个世界是有多玄幻啊,这森林里的树全都修炼成精了吗?!

白琉蒂亚说:“这是食人树的树枝吧。”

杨笑说:“嗯,咱们不能在这儿逗留了。”

杨笑用枯枝当火把来照明,一瘸一拐地打头探路,白琉蒂亚跟上。

白天的森林虽说也不见亮堂,但至少还能看清路;夜晚的森林就算是举着火把,也是朦朦胧胧的,这太考验杨笑的夜视力了。

杨笑踩进了小水洼,溅起泥水不说,还打了个趔趄,就这么一歪,火把熄了。

杨笑:“……”他连紧挨着他的白琉蒂亚都看不到了。

白琉蒂亚牵着杨笑,说:“笑笑,我带着你走。”

杨笑说:“好。”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盲人。

走了一小段儿,白琉蒂亚驻足了,“笑笑,我闻到记号标的味道了,是斯莱德和霍尔顿!”

episode23

越往前,记号标的味道就愈浓重了,连杨笑也能若有若无地闻到。

杨笑问:“斯莱德和霍尔顿在吗?”这黑灯瞎火的,他就成了一瞎子,全靠着白琉蒂亚当他的拐杖才没往树上撞。

白琉蒂亚说:“不见人。”

杨笑说:“但至少有线索了,我们的大方向没错。”

“嗯。”

两人摸黑向前,杨笑不慎踢到一块硬石,摔了个趔趄,脚趾头也撞得生疼。

“笑笑,你没事吧?”

“没事。”杨笑摆摆手,暗叹真是衰透了。

白琉蒂亚说:“要不我们先生个火吧。”

杨笑说:“成。”

白琉蒂亚取出包袱里存放的柴火,忽听得杨笑大喊:“蹲下!”

白琉蒂亚连忙一个蹲把自己缩成了球儿,他感到一阵凛冽的寒风与他擦身而过,让他的头皮都凉飕飕的。紧接着,又是破空的风声,杨笑提溜着白琉蒂亚高高跳起,喊道:“跑!”

白琉蒂亚牵着杨笑拔腿就跑,可他的脚程远远跟不上杨笑,才领先了几步就又落后了,杨笑干脆把人打横抱起,说道:“给我指路。”

白琉蒂亚说:“左边!”

杨笑依言左转,他在奔逃中上蹿下跳,躲避来自黑暗中的奇袭!

是食人树的树枝!

杨笑的大脑高速运转,当他们有火时,食人树都安安分分的,一旦火熄灭了,它们就出动了――食人树怕火!这个结论颇马后炮,没有哪一种植物是不怕火的。

操,有喷火器就好了!杨笑此刻无比怀念高科技。

******

忽的,两声绵长而嘹亮的虎啸先后响起,是斯莱德和霍尔顿!

白琉蒂亚大叫:“斯莱德!”

杨笑问:“在哪儿?”

白琉蒂亚说:“上面。”

杨笑抬头,黑漆漆的,他啥也看不到。

这一段路相对宽敞,能勉强容下一只成年翼虎,飞上天的确是最好的选择。食人树在森林里攻击力再高,也奈何不了天上飞的。

杨笑仍在奔跑,他灵活的在拦截的树枝与树枝间寻找间隙,跳跃,空翻,三百六十度旋转,他像是技艺高超的杂技演员,在愈发密集的树枝网里穿梭。

杨笑的脊背上已中了几下,那树枝拍打到身上不光是疼,要命的是那种噬咬感,他能感到有尖利的牙齿刺进了他的肌肤,吸食他的血肉,像是在田地里招惹的吸血蚂蝗。

杨笑累得气喘如牛,汗水大颗大颗地从额角滑下,他受伤的右膝盖很疼,他被树枝抽打的脊背很疼,他紧紧抱着白琉蒂亚的双臂酸软,他苦逼地想,就算是超人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杨笑说:“靠!斯莱德和霍尔顿呢?怎么没动静了?!”

白琉蒂亚说:“我们就快碰上了!笑笑你小心些,树枝更多了!”

杨笑暂时目不能视,但他敏锐的听觉也判断出了拦路树枝的数量在呈几何状增长,妈的,这是锻炼他的柔韧性和反应力啊!

杨笑在冲刺中来了个九十度的下腰,再掰直了脊柱俯冲,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的和斯莱德会合了,让那俩兽人把他们运上天去,就能摆脱这烦人的树枝了!

可是,当杨笑又越过一根树枝而斯莱德和霍尔顿也是触手可及时,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大骂了一句:“我日啊!”

他一脚踏空,所踩着的那片看似坚实的泥土“哗啦哗啦”地往下陷,形成了一个旱地漩涡,把杨笑和白琉蒂亚两个人都往下带去。

这竟是一个巨坑!

斯莱德和霍尔顿飞速用尾巴缠住杨笑,真正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但他们两人合力也抵不过那大坑的吸力,不仅是杨笑和白琉蒂亚,连两头壮实的老虎也被一并拖入了坑中,挣脱不得!

******

“我操,斯莱德你他妈地给老子起开!”

杨笑一行两人两虎成叠罗汉状在坑底摔做了一团,杨笑压底,依是白琉蒂亚,霍尔顿,斯莱德。

霍尔顿和斯莱德二人是虎形,那重量与人形时不可同日而语,杨笑只感觉自己上方是压了两辆大卡车,尾椎骨都快断成七八节了。夹在中间的白琉蒂亚也好不到哪儿去,虽有杨笑给他当人肉垫子,但他的少年体型哪儿能承受得住太重的,这上下一挤压,他都快瘫成一张饼了。

白琉蒂亚瓮声瓮气地喊道:“斯莱德,霍尔顿,你们快……下去。”

大老虎斯莱德后腿儿蹬地,倒退着把自己移开,霍尔顿翅膀一扇,飞开了,两座大山一挪走,杨笑和白琉蒂亚这对苦命的夫夫才得以正常地呼吸到新鲜空气。

白琉蒂亚扶起杨笑,关切道:“笑笑,你没事吧?”

杨笑抻直腰板,浑身的骨头都在“嘎嘣嘎嘣”响,“日,压死爹了。”

杨笑挠开因太久未修剪而过长的额发,“这是哪儿?”

四人所之地是大坑的坑底,却是别有洞天。

此空旷明亮,伫立着数不清的原木柱子,这些柱子的底部都是半透明状地鼓起,像是一层薄膜,薄膜中包裹着亮晶晶的绿色液体,犹如烛光般发散着淡淡的光晕。

杨笑一戳那薄膜,薄膜就向内凹去,内部还冒着气泡。

杨笑问:“这是什么?”

已变回人形的斯莱德和霍尔顿都表示不曾见过,白琉蒂亚就更不知道了。

杨笑抬头张望,他们跌入的坑口已合上了,上方是严严实实的泥土封着,这使得他们如同是禁锢在封了瓶盖的大罐子里。

杨笑问:“能用飞的吗?”

斯莱德说:“不行。”他才试过飞高了用蛮力去顶开泥土,可那泥土却坚硬无比,用上再大的力都无济于事。

白琉蒂亚问:“怎么办?”

杨笑说:“为今之计,也只得朝下走了。”

******

杨笑膝盖疼,背也疼,从头到脚没一不疼,特别是背上,又痛又痒,再加之被汗水给浸湿了,像是在千万蚂蚁在伤口啃噬般难熬。杨笑强忍住用手去挠的冲动,对白琉蒂亚说:“小白,帮我看看背上的伤。”

白琉蒂亚说:“好。”

杨笑脱了外套,拽住背心的底边就往上掀,斯莱德和霍尔顿没想到这王妃豪放得没边儿了,忙转身闭眼。

霍尔顿的道德观念极强,还不忘叨唠道:“王妃殿下,你和王子殿下已是伴侣,怎可轻易对着别的雄性坦胸露乳!”

杨笑翻个白眼,对霍尔顿比中指。

最有发言权的白琉蒂亚倒是没吱声,他全心担忧着杨笑的伤势,哪儿还会去管他的王妃是不是当众脱衣扫了他的面子了。

杨笑盘坐着,他□着的上身偏瘦却充满了力之美,肌肉完美地覆盖在恰当的区域,不夸张,也不会显得瘦弱。他的肤色是健康的蜜色,若是晒得久了,会偏向于铜色,魅力十足。可是,在这具漂亮的身体上,却有不少的伤痕,新的旧的,掺杂一,触目惊心。

白琉蒂亚的手指划过杨笑肩头的枪伤,这一枪穿透了肩胛骨,前方后方各有一圆疤对称,“笑笑好多伤。”

杨笑说:“要伤春悲秋赶明儿的,先给瞅瞅我的背。”

杨笑的背上有几道血痕,仔细瞧的话,有浅淡的牙印。但那牙印是非常小的一圈,比小婴儿的嘴还小。

白琉蒂亚按下伤口周边微微的隆起,一按,就有血涌出,待血流完了,那隆起也就焉了,杨笑的痒痛感也有所缓解。

杨笑说:“给我把脓血都挤了。”

白琉蒂亚照做,小心翼翼的把杨笑伤的脓血挤压得一干二净,等弄好了,杨笑长舒一口气,舒服多了。

杨笑把背心和外套重新套上,亲了口小王子粉嘟嘟的唇瓣,“做得好。”

白琉蒂亚小脸垮着,很不开心,“我总是拖累笑笑。”

杨笑说:“是啊,你还小嘛,等你长大就换我拖累你。”

杨笑没诚意的安慰并没让白琉蒂亚心情好转,但他还是很乖地说:“好。”

杨笑抚摸下白琉蒂亚翘起的呆毛,把之前白琉蒂亚摘的野草给斯莱德和霍尔顿过目,并给他们讲述了呱呱蜥的事儿。

杨笑问:“这些草里有没有能解毒的?”

霍尔顿在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草中挑挑拣拣一番,真捡出了一簇,“这是呱呱草,掐住根茎会有‘呱呱’声,是能解呱呱蜥的毒的。”

杨笑辶耍居然还真有!

霍尔顿把呱呱草捣碎,敷在杨笑的右膝盖上,再用白琉蒂亚的小内裤当绷带给缠紧,“王妃及时把毒血放了理得很好,否则,拖了这许久,怕是呱呱草也没用了。呱呱草清凉,止痛的功效很好。”

果不其然,杨笑的右膝盖上萦绕着凉意,很快就不疼了,见效可谓神速。

杨笑说:“好吧,那就说说你们的遭遇吧。”

episode2

斯莱德和霍尔顿的经历无甚新奇,无非也是撞上了呱呱蜥与食人树,但好在他俩是雄性兽人,变回兽形就能飞了,稍微惊险的是,他们飞出森林时有一队天空的猎食者正成群结队地飞过,他们自知不敌,又忙潜入林中。

斯莱德说:“不知另外三人还好不好。”

戴维被食人树吞没下落不明,球吉赛和唐纳去寻他也没了踪迹。

白琉蒂亚说:“大家都会没事的。”

斯莱德说:“是的,王子殿下,我们定会找到他们的。”

这坑底的空间是极大的,四人绕来绕去也没找着个出口,且这里岔路颇多,几人总会为了走哪一条路而争执不休,行进的速度也就慢了。

又是一条岔路,斯莱德和霍尔顿吵得不可开交,一要走左边,一个要走右边,争得都快动拳头了。

杨笑说:“都别争了,我们一直向左走。”

霍尔顿问:“为什么?”

杨笑说:“男左女右。”

兽人们听不懂。

杨笑说:“带把儿的往左走,没带把儿的往右走。”

他率先进了左边的岔道,白琉蒂亚和斯莱德尾随,霍尔顿还在岔道口。

杨笑不耐道:“操,婆婆妈妈的,既然你不是个带把儿的就自个儿走右边去。”

霍尔顿怒了,他可是虎族最身强体健的雄性,力大无穷,是部落里许多雌性的爱慕对象,他竟被一个雌性给鄙视了!他大踏步走了左边,每一步都踩得重重的,仿佛要把地面给跺穿。

******

白琉蒂亚把水袋口朝下,一滴水也倒不出。

白琉蒂亚说:“笑笑,没水了。”

杨笑指着那两头干瘪中间隆起支撑着大坑的原木柱子,“那里边有水,能喝不?”

白琉蒂亚迟疑道:“不能吧。”

杨笑说:“是不能。”一路过来有好些柱子的水囊中都裹着动物的尸骸,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医院里用来泡尸体的福尔马林,这要是都能喝的话,那下水沟的水都能成甘露了!

白琉蒂亚说:“我们的水袋都没水了。”

他们在这地底迷宫兜兜转转,走了无数岔道和分支,可依旧没有一条能通向出口的路。

斯莱德说:“这坑也未免太大了吧……都快赶上森林了。”

霍尔顿说:“会不会是我们走错路,又绕回起点了?”

杨笑否认了,“我有在我们走过的路上做记号。”他摊开手,手心上是一块棱角尖利的石头,“我在隧道的石壁上都划下了刻痕,我力气用得足,总不会一眨眼刻痕就消了。”

四人都犯愁了。

这大坑就是个巨大无比的大坛子,把他们团团困住,飞也飞不出去,走又走不到底。这会儿,水喝完了,干粮也啃没了,可谓是弹尽粮绝,再这么漫无目的的晃荡着,也不知何时能重见天日。

杨笑盘算着人不吃不喝能活的极限是几天,他对自己的忍耐能力是很有信心的,但另外三个兽人嘛……

霍尔顿与斯莱德不消说,成年人,饭量大,一顿饭恨不得能吃下一头蓬蓬猪,吃得多,消化得也快,这入坑后都不曾进食,杨笑都能听到他们的肚子奏起了欢快的交响曲。白琉蒂亚嘛,少年人,饭量一般,吃一只獠牙兔也不在话下,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哪里挨得饿。

杨笑说:“得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霍尔顿说:“这不是废话嘛。”

斯莱德建议道:“我们兵分三路吧?这岔道太多了,没准儿我们错过的某条道就是正确的路呢。我和霍尔顿分别走一条,王子殿下和王妃走一条。”

白琉蒂亚说:“不行,绝对不能再分散了,我们四个历经波折才聚集了,唐纳,戴维,球吉赛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如果我们再分散,指不定又要遇到什么事呢。”

白琉蒂亚态度坚决,斯莱德和霍尔顿不得不听从。

杨笑忽然怪叫道:“我操,戴维!”

******

戴维被囚在一根柱子鼓起的水囊中,他像是沉睡在母体里的婴儿,双臂环膝,头埋进自己的怀里,睡得安稳平和,全然不知其他六人为了寻他都要把自个儿都迷失在这吃人的森林里了。

白琉蒂亚唤道:“戴维。”

戴维没有苏醒,他隔绝了与外界的接触,仿佛那仅够容身的水囊就是他的全部世界了。

杨笑在水囊上捶了一拳,可那层薄膜犹如弹力球,凹进去后又马上复原,连点痕迹也不留下。水泡泡四窜,撞击着戴维,可他无知无觉。

霍尔顿推测道:“这怕是食人树的储粮仓了。”

“储粮仓?”斯莱德的指甲暴涨,力图用锋利得泛着寒光的指甲尖儿划破水囊,“你是说,食人树吃了人后就把他们储存着,慢慢吸食?”

霍尔顿说:“也许是。”

杨笑说:“甭管是不是,咱先把人给救了,这给泡着也太恶心了。”他趴在薄膜上,透过浅淡的绿色液体观察戴维,“啧,他还活着吗?这胸膛都不动了,在水里要怎么呼吸啊?”

白琉蒂亚说:“有气泡,说明有空气吧。”

杨笑翻个白眼,“水里是有空气但咱们又不是鱼,还能在呼吸时把水给过滤了纯呼吸空气啊?”

白琉蒂亚瘪瘪嘴。

杨笑把军刀给了霍尔顿,说道,“大个子,你用这刀把水囊给刺破,嘿,斯莱德,别白费功夫了,你的指甲火候不够。来,我的小王子,跟着我站远点。”

杨笑牵着白琉蒂亚走远,对霍尔顿说:“干吧。”

霍尔顿反手握着刀柄,莫名其妙,救人就救人,走那么远作甚?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当他把刀刺入水囊再拔出时,那囊中的水便如喷泉般喷洒而出,喷了他满头满脸,还钻进了鼻子和嘴巴,呛得他直咳嗽,几乎要肺给咳炸了。

斯莱德见机快,水一喷出他就后跳,只沾湿了衣角,他哈哈大笑,“霍尔顿你太狼狈了!”

霍尔顿全身上下都湿淋淋的,恰如一只落汤鸡,大量的水浸湿了他的兽皮衣和兽皮裙,衣裙紧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发达的肌肉轮廓,颇有健美教练的风范。

杨笑幸灾乐祸地吹个口哨,轻佻道:“哟,人家是浴室湿身,你是食人树下湿身,口味不要太重哦!”

杨笑的调戏兽人们是没懂,但就他那样儿也知不是好话,白琉蒂亚没好气道:“笑笑,你别捉弄霍尔顿,他是在救戴维呢!”

杨笑耸耸肩,无辜地说道:“轻松轻松嘛,要劳逸结合。”

霍尔顿黑着脸把水囊彻底撕破,残留其中的水又喷了他一,喷得他都没脾气了。他把犹自昏睡的戴维抱出,掐人中,揪耳朵,扇巴掌,把戴维惨白的脸都给打红了人也不见醒。

杨笑去扯戴维的尾巴,白琉蒂亚忙阻止道:“笑笑,尾巴不能碰!雄性兽人的尾巴是只有成了婚的伴侣才能碰的,若是别的雄性碰到了,那就是邀战,是要决斗的。”

杨笑改为扯白琉蒂亚的尾巴,扯得小王子的脸比被打了的戴维还要红,他明目张胆地隔着兽皮裙搔刮白琉蒂亚的私,“嗯,我就扯你的。”

白琉蒂亚叫道:“笑笑!”

霍尔顿和斯莱德低头,专心致志地折腾戴维,装作没瞧见王子夫夫的打情骂俏。

白琉蒂亚挣了老大一会儿也挣不开杨笑的骚扰,只得由着他去,忧心忡忡地说:“为什么戴维不醒呢?”

杨笑测了下戴维的呼吸频率与心跳,和一般人睡着时并无两样,遂说道:“他没事儿,”

斯莱德说:“会不会是那水有毒啊?”

那水囊中的水比之河水浓稠,比之树汁稀薄,也不知是个什么成分,有没有毒还真没个定论。

霍尔顿的脸黑如锅底了,他可没少沾这绿色的水,如果有毒他岂不是死定了?!

杨笑说:“得了,我们也别乱猜,霍尔顿,你背着戴维,我们先找出路要紧。别忘了,我们的食物和水可都是用光了的,再不补给的话,这日子可就不好过咯。”

杨笑言之有理,但霍尔顿唯一不满的是为什么戴维要由他来背,斯莱德不也是很好的人选吗?!

杨笑的解答是:“因为你们都湿了,何必再拖上个斯莱德呢,而且,这水要有毒的话,你们相互传染毒性,也算是内部消耗了。”

斯莱德:“……”他真是没见过这么讨嫌的家伙,若杨笑不是王妃他非得把他给揍成肉饼,即使他是个柔弱的雌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很好很强大领导提供的词语-3-

episode25

这吃人森林的坑上坑下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见天日。

四人在坑里瞎打着转,转来转去也转不到正确的路上。

白琉蒂亚悲观地说:“我们不会要一辈子都困在这儿了吧。”

杨笑说:“不会,我们到出口了。”

杨笑所谓的出口是纵贯了坑底坑顶的大水囊,它巨大无比,比起别的原木柱子要粗上数倍,且它的水囊并非只在当中才有,而是直通坑外的!

杨笑说:“啧,我们从这水囊里往上游,该是能游出这大坑的。”

这水囊中的液体呈绿色,浑浊不堪,浮游着各类大型或小型动物的残骸。

霍尔顿说:“这怕是主树了。”

“主树?”

斯莱德说:“主树是森林里最大最老的那棵树,若主树枯竭而死,整片森林都会遭殃。”

杨笑眼皮子一跳,“那这棵树的汁液腐蚀性会不会比小树的强?”

他想象了下自己一进水囊就化成了一具白骨,打了个寒战。

斯莱德不确定道:“大概……不会吧。”

白琉蒂亚怯怯地问:“那我们到底要不要从这主树里走啊?”

四人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杨笑说:“啧,戴维还晕着,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先扔进主树的水囊里试试?反正他也泡了那么久了,不在乎再多泡泡的。”

霍尔顿和斯莱德对杨笑怒目而视。

白琉蒂亚说:“笑笑是开玩笑的。”

杨笑望天,他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又磨蹭了会儿,杨笑打头走向主树,在那水囊上划了一刀。那水囊中的水并不像霍尔顿救戴维时狂喷,只一点一点的往外溢。杨笑把那口子往两边拉开,让其大小能容下块头最大的霍尔顿――许是这水密度太大,浓度太高,薄膜上都有这么大一破洞了水也没有流得更急。

杨笑招来白琉蒂亚,对他说道:“我先试试这水里能不能呆,要是无事,我会打手势让你们也跟着。”

白琉蒂亚说:“不,我先去试!笑笑是雌性,我是你的雄性,不能让你去冒险!”

杨笑不屑道:“得了吧,你连游泳都不会。”猫科动物大半都怕水,虎族的兽人们也不例外。

白琉蒂亚梗着脖子说:“我行的!”

霍尔顿和斯莱德都面露羞愧,他们自诩是身强体壮的雄性,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勇猛无可匹敌,但是,在面对这大水囊时,他们都退缩了,他们的勇气居然还比不上一个雌性!

斯莱德请命道:“王子殿下,王妃,请让我去吧!”

霍尔顿也说:“请让我去!”

两个人都争着要当第一个吃果子的人,而杨笑则趁着两人争执的当口钻进了水囊。

******

杨笑屏住气息,双眼紧闭,在水囊中划了一圈。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不同于在游泳池与大海中划水时有阻力与压力,在这水囊中,竟无半分压迫感,反倒是觉得身轻如燕,自由自在的。

杨笑睁开眼,并无刺目之感,他又尝试着吸了口气,水没有灌进他的口鼻,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空气!

这是在水中吗?!杨笑惊疑不定,朝上游去,他一动,就带起一大片水泡泡,连动着那些浸泡了多年了动物骨骸也跳起了舞。杨笑反胃地把一颗飘向他的头骨给挥开,那头骨打了旋儿,往下落去,又是制造了丰富的水泡,模糊了他的视野。他去戳那水泡,水泡顽皮地跳开,撞击到薄膜上就破了。

他的法子是可行的!

杨笑对白琉蒂亚勾勾手指,小王子毫无异议地进了水囊,斯莱德和背着戴维的霍尔顿也相继跟进。

三个兽人都不会游泳,一进水里就手忙脚乱的,胡乱比划,大量的白色泡子瞬间把他们都给淹没了。

杨笑直翻白眼,他牵着白琉蒂亚,手把手地带着游,示意斯莱德和霍尔顿学他的姿势。所幸三人都不笨,这水囊中的水也不比真正的水,他们稍微一学也就掌握了要领。

一行人整齐地往上游,在水中终究不比陆地,且是逆流而上,速度慢得紧,但好在这大坑也不是高得离谱,这慢条斯理地游着也快到了顶。可是,游着游着,杨笑的心口就闷得慌,大脑也逐渐缺氧,他的视网膜上似乎映照了耀眼的白光,意识飘离,他忙在大腿根儿上掐了一把,下手极重,痛得他要跳脚,也正因如此,他才元神归一,没在这水中晕厥。

白琉蒂亚,斯莱德,霍尔顿三人亦神色迷离,眼白多于了眼仁儿。

杨笑一人给了一拳,打得他们几乎内伤,不待坏脾气的霍尔顿暴跳如雷,杨笑即刻加了速,鱼一般向上窜游。

三人会意,也加快了划水的频率。

******

水道冗长,越往上水色越,逐渐变为黑。亏得这是直线向上,不用转弯,否则杨笑非得碰壁。

快到头儿了!

杨笑奋力踩水,窜出老远,一举出了水。他抹去脸上的水珠,右臂使力,把白琉蒂亚提起,紧接着他的身边荡起两朵浪,斯莱德与霍尔顿也浮上水面了。

杨笑摸索着上了岸,说道:“这也太他妈黑了,我这对招子全无用武之地啊!你们快瞧瞧,这是哪儿?”

白琉蒂亚挨着杨笑,回道:“我们在大树的树干里。”

“有出口吗?”

“有。”

白琉蒂亚说的出口是一个树洞,他领着杨笑到了树洞口,自己率先爬出,反身去指引杨笑,免得杨笑双眼一抹黑就撞到了树。然后斯莱德出了洞,与霍尔顿树内树外一同发力把戴维给运送出后,霍尔顿才也趴下往外爬,但他身材彪壮,那树洞又不够大,他爬了一半竟给卡住了!

杨笑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笑得霍尔顿想退回树洞里呆一辈子算了!白琉蒂亚和斯莱德也笑,却也不忘了帮霍尔顿一把,他们分别抓住霍尔顿的一只手臂,喊着“一二一”,拔萝卜似的把霍尔顿给拔了出来。

杨笑说:“嘿,霍尔顿,你该减肥了。”

霍尔顿辩驳道:“我是虎族最强健的雄性!”

杨笑说:“嗯,被卡在树洞中的强健雄性。”

霍尔顿:“……”

白琉蒂亚解围道:“笑笑,你别笑话霍尔顿了。”

杨笑反问:“你敢说不好笑?”

白琉蒂亚抿唇不答,但那微微抽搐的嘴角明显是在忍笑。

丢人丢大发了的霍尔顿想一头撞死。

******

四人原地休憩。

他们在坑底时思想负担太重,压力过大,消耗自然也就大了,再加上那水囊中作怪的气泡,他们全都精神萎靡,疲软得只想睡到天荒地老去。

斯莱德说:“真羡慕戴维。”

戴维从头睡到尾,还有霍尔顿这免费的人肉交通工具,当真是幸福得不得了。

白琉蒂亚说:“戴维平安无事就好了,接着我们就是要和唐纳和球吉赛会和了。”

霍尔顿说:“对,会和后我们立马飞出森林,这森林留不得了。”

杨笑靠在白琉蒂亚削瘦的肩膀上假寐,他的迷彩服已换下,穿的是兽皮衣和兽皮裙。裙底是没穿内裤的――内裤也是湿透了的,勒着蛋疼得慌,他就索性一并脱了,好好地体会了一番何谓风吹鸡鸡凉。

裙子下□,杨笑也就不好大马金刀地跨坐着了,他是纯爷们儿没错,但也不是露阴狂。他别别扭扭地并着腿,那大姑娘似的坐姿让他从头发根到脚趾头到不舒坦。

杨笑对着白琉蒂亚的耳朵吹了口热气,惹的小王子毛茸茸的虎耳不安地弹动,“嘿,我的小王子殿下,你们兽人成天露着小鸡鸡就不怕凉啊。”

杨笑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手探入白琉蒂亚的兽皮裙,握住了小小白,抚平那柱身上细微的褶皱,抠弄那龟头上的小洞。白琉蒂亚一激灵,双腿夹紧,把杨笑的手一并给夹住了。

杨笑说:“哟,真热情。”他放过了白琉蒂亚的小肉棒,改为抚摸柔嫩的大腿内侧,那上好的肤质,绝好的弹性,皆令他爱不释手。

白琉蒂亚羞窘地拉着裙子,想要掩盖住杨笑对自己私任意玩弄的行径,可绷紧的兽皮反倒是更加突出了杨笑手的轮廓,他软糯糯地说:“笑笑,霍尔顿和斯莱德在呢。”

火堆对面的斯莱德与霍尔顿已入睡了,他们自和白琉蒂亚分开后就没合过眼,这会儿是再也撑不住了。

杨笑说:“啧,都睡着呢。”

杨笑与白琉蒂亚有几日没做了,在部落时,两人夜夜笙歌,精力好到爆表,这久了没亲热,都有点把持不住了。

杨笑说:“乖,让我来一炮,就一炮。”

白琉蒂亚早就动摇了,可仍是犹犹豫豫地说:“笑笑,你有伤呢。”

“不碍事儿!”

杨笑懒得与白琉蒂亚废话,在小王子的腰眼上一掐,就让对方绵软倒地。他欺身而上,把白琉蒂亚的裙子上提,分开小王子白嫩的腿儿,那大腿内侧最白嫩的肌肤已被他揉捏得泛红了。

杨笑在白琉蒂亚的股间亲吻吮吸,种下红的草莓,时不时亲下小王子昂起的欲望。

杨笑坏笑道:“小小白风吹多了,我来给你暖暖。”

白琉蒂亚羞得无以复加,“笑笑,别欺负我了,斯莱德和霍尔顿快醒了……啊!”

杨笑一挺身就把自己的那物埋进了白琉蒂亚未经开拓的小穴中,痛得小王子失声尖叫,他忙捂住嘴,眼泪汪汪地盯着使坏的始作俑者。

杨笑揉着白琉蒂亚的屁股蛋儿,帮他放松,“在和我做时敢提别的男人的名字,胆子很大啊。”

白琉蒂亚哭着摇头,“不是的,笑笑,你别欺负我。”

杨笑与白琉蒂亚的契合度向来是很完美的,待白琉蒂亚适应了,他就禁锢住小王子的腰臀,肆意律动。

杨笑哑声道:“我的小王子殿下,我就是要欺负你,你能拿我怎么办?啧,要是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我就捆着你的手,你的脚,舔吻你的性器,在你白皙的皮肤 上都印下我的记号。你会欲火焚身,又无法自我抚慰,只能恳求我上你,但我偏不,我喜欢你情欲中烧时的骚样儿。你求得狠了,我就施舍你一根手指, 我会用我的中指戳弄你的穴口,待松软了,我就长驱直入,按揉你的敏感点,一直按到你射精,却不给你你最想要的……”

“笑笑……别说了。”

比起正在进行的性爱,杨笑那下流而色情的描述更让白琉蒂亚难耐,他不禁去想象那情景,几分惧怕,几分向往。

“没完呢。”杨笑俯身亲了亲白琉蒂亚的额头,“你射精后,也不会满足,你需要我真正进入你,填满你,插弄你,那才能让你欢愉。你猜我会做什么?我会替你舔你那贪婪的小穴,我的舌头温暖着你的肠壁,我的唾液会留在你的体内,我……”

“啊……!”

白琉蒂亚的高潮提前来临,他储存了几日的精液射得又高又远,糊弄在杨笑的胸膛与腹部上。而就在他射了后,他收缩的小穴用劲儿一夹,把杨笑也给夹射了。

杨笑的精液全射进了白琉蒂亚的小穴,几乎要灼伤了小王子。

杨笑问:“爽吗?”

白琉蒂亚胡乱地点头。

杨笑退出自己已半软的分身,些许乳白色的体液亦被带出,顺着白琉蒂亚的穴口流出,淫靡至极。

杨笑草草把两人给收拾了下,抱着失神的小王子,说道:“歇会儿。”

白琉蒂亚鼻音浓重地应道:“嗯。”

episode26

持续不断的赶路和遇敌让杨笑一行人都精神萎靡了,最糟糕的是,他们虽然能猎食森林中的动物,可他们却找不到能够食用的水源。这两日里,他们都是靠着咀嚼草根中的水分来解渴,但这无异于杯水车薪。

他们必须尽快出森林!

要离开森林并不难,兽人们化为翼虎振翅一飞也就行了,但在此之前,他们要先找到球吉赛和唐纳。

斯莱德说:“我们当初不该分散的,希望他们两人都平安无事。”

霍尔顿说:“他们都是勇敢的虎族精英,我们要相信他们的能力。”

杨笑提议道:“要不你们飞到森林上方大吼一声,试试看能不能呼唤到球吉赛和唐纳?”从上而下的俯视能扩大视野,并且在脱离了森林的范围后也不用担心大吼大叫会招来奇形怪状的凶猛野兽们,可很快的,杨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林中的树木都枝叶茂,相连的树冠和枝干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网,不仅阻隔了上下的视线,也阻隔的声音的传递,而且,他也没忘了在空中也有“天空的掠食者”这种连强悍得就算是翼虎也不敢轻易招惹的狠角色。

杨笑说:“算了,这法子行不通,我们老老实实地找人吧。”

本来还在为杨笑的点子喝彩而跃跃欲试的三个兽人听他一分析后,又萎了。

白琉蒂亚牵着杨笑,毛茸茸的耳朵没精打采地耸耷着,他是几人中年纪最小体质最差的,缺水对杨笑,斯莱德,霍尔顿来说尚且影响不大,但白琉蒂亚就不行了。

白琉蒂亚粉嫩嫩的嘴唇干得起了一层白皮儿,一撕就掉,还黏着皮肉,撕一块儿必定带血。这会儿,小王子的唇上都没两块好肉了,全是血迹斑斑的,用舌头一舔,疼得他要飙泪。

白琉蒂亚摸着自己的唇,又摸到了翘起的干皮尔,他忍痛舔了舔,就要去撕,杨笑忙握住他的手腕。

杨笑说:“别撕了。”

“可是……”白琉蒂亚用小虎牙刮了刮那块干皮儿,想要用牙齿把它给刮掉,痛得五官都变形了也不放弃,“嘴唇干干的,难受。”

杨笑把白琉蒂亚的两只手都包裹在自己的左手里,右手捏住白琉蒂亚的下颚,不准小王子再自虐般地去扯唇上的干皮儿,“你痛着就不难受啊!”

白琉蒂亚可怜巴巴地点头,“疼死了。”

杨笑无奈了,给白琉蒂亚顺顺毛,说道:“乖,别折腾自个儿了,留下疤就不好看了。”

白琉蒂亚说:“我是雄性,有疤痕更能突显我的气概。”

杨笑翻个白眼儿,就算要突显男子气概那也不会有谁会脑残到在自己嘴上留块疤吧!

杨笑和白琉蒂亚在主观意识上大相径庭,这也体现在了审美观上。杨笑也口干得紧,懒得与白琉蒂亚浪费唇舌,便说道:“你脸上要是留疤了我就不喜欢你了,我的小王子殿下。”

白琉蒂亚的眼睛蓦地瞪大了两倍,又惊恐又慌张的像只受到了极大惊吓的小鹿。

杨笑于心不忍地掐了把小王子脸蛋,“唬你的,但你要是再对自己的嘴唇下毒手那可就成真的了。”

白琉蒂亚嘴巴抿得紧紧的,飞快地点头,生怕杨笑下一秒就不喜欢了他似的。

******

斯莱德和霍尔顿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遥遥坠在王子夫夫俩后边。

突然,霍尔顿脚步一顿,对斯莱德和回过头的白琉蒂亚和杨笑竖起食指,示意他们噤声,他趴到地上,耳朵紧贴地表,神色愈见凝重,而斯莱德和白琉蒂亚也觉出了不对劲儿。

霍尔顿说:“有东西过来了,数量很多。”

就霍尔顿说这句话的空隙,大地都轻微震动了,即使是听力比不上兽人们的杨笑也能听到那“轰隆隆”的成群结队的动物们奔跑的可怕动静。

斯莱德咽了口口水:“不光是数量多,速度也特别快。”

四人面面相觑,杨笑叫道:“跑啊!”

四人发足狂奔,霍尔顿还把背着的戴维朝上颠了颠,防止他在高速的奔跑中不幸落马。

四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超水平发挥,个个儿都动如脱兔,可即便如此,那群“追兵”仍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斯莱德吼道:“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跑得也太快了吧!”

翼虎族的兽人在奔跑上是比别的兽人有优势的,他们都是天生的跑步专家,即使人形,他们的速度也不慢。可是,这追着他们跑的生物速度不仅不在他们之下,恐怕还在之上!这是多惊人的速度啊!

杨笑说:“上树上树!”

杨笑扒着一根支出的树枝,三百六十度回旋,跳到就近的一棵树上。三个兽人的跳跃力都是惊人的,他们半曲着腿儿,往上一蹦,就分别蹦到了三棵树上。也就在他们上树的这分分钟的功夫,大地震动得更加厉害了,就仿佛是要震裂了似的。

霍尔顿说:“来了!”

******

树底下,尘烟弥漫,一条长龙般的队伍呼啸而过,源源不绝。那是一群噗噗龙,和上古时的速龙在长相上很相似,且也继承了速龙那令人咋舌的恐怖速度。它们的单个战斗力并不强,但是,它们是群居的,当一大群噗噗龙团结一致,它们绝对是森林里数一数二的彪悍猎食者。

斯莱德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这得有多少噗噗龙啊,举家迁徙吗?”

白琉蒂亚弱弱地提了个问:“噗噗龙,会爬树吗?”

大家静默了。

噗噗龙的前肢短小,后肢发达,按理说不会是爬树能手,但却从未听人说过噗噗龙是不会爬树的。

霍尔顿很严肃地说:“我们得趁着他们还没发现我们前撤离。”

俗话说,怕什么就来什么,霍尔顿才如此说完,噗噗龙的大队中有传出了“噗噗”的叫声,这是噗噗龙们在交流。没一会儿,这“噗噗”叫就从队首绵延到队尾,此起彼伏,像是一场盛大的交响乐,而噗噗龙们,也有序地停下了,齐刷刷的抬头往上张望。

四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都默默祈祷着噗噗龙不能上树,可事与愿违,其中貌似领头的一只噗噗龙两腿一蹬地,像个冲天炮那样就攀上了一棵树,别的噗噗龙纷纷效仿。一时之间,青绿色的噗噗龙成了荷塘里四乱蹦Q的青蛙,一个接着一个地跳上树。

杨笑欲哭无泪地骂道:“我操,坑爹啊!”

四个人被噗噗龙给团团围住,树上树下都是噗噗龙的地盘,他们是进不得也退不得,走不得也留不得。

杨笑忽然觉得他上辈子的枪林弹雨都是个屁!

杨笑对三只兽人说道:“唯今之计,只得你们变成兽形飞走了,否则咱们四个,不,五个,都得成为噗噗龙的午餐了。”

白琉蒂亚说:“可是唐纳和球吉赛……”

杨笑对白琉蒂亚这瞻前顾后的性格真是没辙了,“我的小王子殿下,咱能保命要紧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先摆脱了噗噗龙,再另找一森林里的落脚点找人不就成了。”

斯莱德和霍尔顿都赞成杨笑的决定,毕竟,于他们而言,王子殿下的安危是放在首位的。如今情况危急,他们也顾不上多说,那些噗噗龙发绿的眼睛预示着它们即将展开攻击了!斯莱德率先变身,他展开翅膀,翅膀的一头刚好到达杨笑所在的那棵树,杨笑则在斯莱德的翅膀上借力一踩,驾轻就熟地上了对方的背,“快走!”

森林窄小,翼虎们无法一起变身,斯莱德之后是白琉蒂亚,白琉蒂亚之后才是霍尔顿,等他们一腾空,那些眼瞅着到嘴的的鸭子飞了的噗噗们暴躁了,它们“噗噗”大叫,把大树当做跳板,跳到半空,妄图把飞上天的翼虎给咬住。

翼虎们不断升空,要和噗噗龙拉出距离,可是,斯莱德驮着杨笑不敢飞太急,倒霉地被一只跳高能力特别优秀的噗噗龙给咬住了尾巴,疼得他全身的毛都倒立了。

斯莱德把噗噗龙拖着一块儿往上飞,尾巴左甩右甩地想把噗噗龙给甩下,奈何那噗噗龙的咬合力十分好,一旦咬住了就不松口,弄得斯莱德炸起的毛就没平复过,扎得杨笑蛋疼。

杨笑拔出军刀,仰躺在斯莱德的虎背上,想帮忙把那只噗噗龙给解决了,可是,斯莱德的尾巴因着重力而垂直成一条线,杨笑死活都够不着那噗噗龙。

“操,咋办?!”

霍尔顿背着个人事不省的戴维,不敢妄动,否则非得把人从高空给摔下去;白琉蒂亚的体型还没噗噗龙大,他尝试着去咬噗噗龙的颈子,可那噗噗龙坚厚的皮让它一时半会儿咬不破,于是就变成,斯莱德拖着噗噗龙,噗噗龙拖着白琉蒂亚,这重量让斯莱德快飞不动了。

斯莱德泪流满面,他是作了什么孽哦!

忽的,两声虎吼响起,白琉蒂亚耳朵一动,放开了噗噗龙,他俯一飞开,两只成年翼虎就叼住了噗噗龙,它们的牙口可比白琉蒂亚这少年好多了,当它们的尖牙刺进了噗噗龙的肉中,噗噗龙就“噗”地松开了斯莱德的尾巴,然后就像一颗导弹那般直挺挺地砸进了无边的暗黑森林之中,连个响儿都没有。

这两只赶来助阵的成年翼虎正是遍寻不着的唐纳和球吉赛!

兽人们用兽语交谈和表达喜悦,杨笑一句没听懂,但他也很高兴,终于能离开那该死的森林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总算是忙得靠一段落了
PS:谢谢怒紫领导和强大领导的长评,耐你们-3-

episode27

杨笑一行人在飞出森林后不久就觅到了一条河,这让一群久旱逢甘霖的人都乐疯了,唐纳在高中连续做了两个前空翻,在得到白琉蒂亚的示意后,就带头俯冲而下,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中,溅起朵朵白浪。

兽人们依着陆,变回人形,都迫不及待地把手当做是盛水的器皿,大口大口地畅饮甘甜的清水。

斯莱德喝足了水,仰面躺下,感叹道:“我又复活了。”

霍尔顿在喝水时喝到了一根儿唐纳的虎毛,大怒,“唐纳你的混蛋给老子滚上来,这水里都飘着你的毛!”

唐纳的年纪在这群人中也只比白琉蒂亚大上两岁,仍是有着少年心性的,他哀怨地瞅着霍尔顿,霍尔顿不为所动,他可不敢跟部落里第一野蛮的男人犟,慢慢地走到岸边,一上岸就冲着霍尔顿狂甩毛,把水全甩霍尔顿身上。霍尔顿抹了把满脸的水,凶神恶煞地就要教训唐纳,唐纳撒丫子狂奔,两人绕着圈的你追我赶。

球吉赛说:“哎,霍尔顿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

斯莱德说:“我瞧他们跑得挺欢的。”

球吉赛说:“咱俩也跑跑去。”

虎族的天性就是热爱自由奔跑了,森林的狭窄让他们束手束脚,早就按捺不住了,球吉赛这么一说,斯莱德立马附和道:“走着。”

斯莱德和球吉赛也加入了霍尔顿和唐纳的追逐队伍中,四只老虎跑得不亦乐乎。

******

“你不去跑跑?”杨笑边问白琉蒂亚边把每人的水囊都装满水。

白琉蒂亚说:“不了。”

有了水的滋润后,白琉蒂亚干裂的嘴唇好了许多,杨笑凑近亲了一口,疼得白琉蒂亚直吸气。

杨笑笑骂道:“晓得疼了?让你自虐。”

白琉蒂亚默然不语。

白琉蒂亚望了眼越跑越远的斯莱德四人和仍在昏迷的戴维,对杨笑说道:“笑笑,让我给你检查下伤口吧。”

杨笑的右腿被呱呱蜥的毒液腐蚀过,后背又被食人树给咬过,再加上逃命中的各种刮伤擦伤,可说是伤痕累累。严重的伤在森林中做过了紧急理,轻伤他压根儿就没空去管,这会子到了个相对安全的环境,的确是该好好的把伤都理下了,否则,在这医学条件不发达的原始社会,一个伤口感染不定就会要了他的小命。

杨笑说:“行。”

杨笑在军服晾干后就已换上了,比起粗糙的兽皮衣,军服的质感让他更自在。他当即就要去解扣子,白琉蒂亚却阻止了他。

杨笑挑眉,“怎么了?”

白琉蒂亚小脸微红,“笑笑,你……你脱衣服做什么?”

杨笑莫名其妙,“你不是要给我验伤吗?”

白琉蒂亚脸更红了,“可是,那……那也不用脱衣服啊。”

“那不然呢?你有透视眼?”

白琉蒂亚说:“这里不止我们两个人啊。”

杨笑大咧咧道:“都是大老爷们,难不成还遮遮掩掩的。”

杨笑一划拉,扣子就松了一半,他那精致的锁骨和结实的肌肉纹理登时就暴露于空气中了。

白琉蒂亚急了,饿狼扑食般地扑倒了杨笑,把他敞开的衣襟给扣好,“笑笑,你是我的伴侣,你的身体是不能被别的雄性给看见的!”

杨笑这才反应过来,在兽人的世界中,他的身份地位是雌性,拿到现代来说的话,男人打赤膊上街是天经地义的,女人若是当众不穿上衣那就是有伤风化了。这个认知让杨笑不太爽,可又没得奈何,毕竟这是人家的文化,他总不好时时刻刻的都指手画脚,并且,他也不想在这种小事儿上和白琉蒂亚起争执。

杨笑说:“那咱挪个地儿成了吧。”

“可是戴维……”

斯莱德几人都跑远了,他们总不能撇下无知无觉连自保都不能的戴维。

杨笑气沉丹田,大喊道:“斯莱德!”

斯莱德用虎吼回应了杨笑。

杨笑喊:“回来守着戴维!”

“出事儿了?!”这是人形了。

“我和你们王子殿下去办事儿!”

“办事儿?!”斯莱德走近了。

杨笑捧起白琉蒂亚的小脸打个啵儿,“办正事儿!”

斯莱德:“……”

******

杨笑和白琉蒂亚手牵着手到了河滩的另一头儿,这儿离斯莱德他们不远,若是出了状况,只消一叫,就能相互支援。而他俩则藏在一块巨石后,堪堪阻挡了他人的视线,即使真要做些少儿不宜的事也不怕被人撞破了尴尬。

杨笑三下五除二脱了衣裤,健美的胴体呈现在月光下,像是镀上了一层浅银色的光辉。他的恢复能力是极强的,膝盖上的伤已好了泰半,有结痂的趋势了,至于背后那些浅淡的小口子,竟有些都愈合了,只剩下一道白边儿。

白琉蒂亚问:“还痛吗?”

杨笑说道:“哪儿来那么娇气,早就好了。”他嗅了嗅自己的手臂和腋下,嫌弃得捏住了鼻子,“操,人都馊了,走着,咱们洗个澡。”

杨笑“噗通”就下了水,对白琉蒂亚伸出手,“下来。”

白琉蒂亚握住杨笑宽厚的手掌,妄图把人拉出河里,“笑笑!不要当众洗澡!”

白琉蒂亚的那点儿小力气哪里是杨笑的对手,杨笑肘关节一动,就把小王子殿下给拉进了河,白琉蒂亚一个不防,摔了个倒栽葱,肺部吸进不少水,呛得够呛。

这河水颇,与杨笑齐肩,而矮了杨笑一个头的白琉蒂亚即便是站直了口鼻依然是淹在水里的。杨笑一手环着小王子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屁股,笑道,“哟,小王子,这水好喝吗?”

白琉蒂亚呛了太多水,一能呼吸了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眼泪鼻涕横流的,杨笑坏心眼地捏住白琉蒂亚的鼻子,这让白琉蒂亚咳又咳不出,憋又憋不住,硬生生地把一张小脸给涨红成番茄的颜色。

白琉蒂亚口齿不清地讨饶,“要……要。”

“要?”杨笑眼角挑起,那双风流多情的桃眼有着致命的风情,“要我抱你,还是上你?”

杨笑总是直白而无遮掩的,纯情的白琉蒂亚最对付不来的就是杨笑的口无遮拦,他的脸更红了,双耳轰鸣,像是一节冒烟的火车头,而他与杨笑紧贴着的肌肤,都滚烫得能煮熟生鸡蛋了。

杨笑对白琉蒂亚的反应很满意,“我逗你的。”他放开小王子那已被他捏出指印的鼻翼,捧起水给他洗脸,又简简单单地抱着他给他搓了个澡,便把人放上了岸,慢条斯理地清洗自个儿了。

白琉蒂亚赤裸着蹲在岸边,少年白皙光嫩的皮肤让他像是精心雕琢的一具瓷娃娃,脆弱可怜又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

杨笑痛快地洗完澡,特别仔细地清洗了伤口后,在水中来回游了几趟,直到皮子都快在水里泡起了褶皱才恋恋不舍地出了水。

“太爽了!”

杨笑喟叹着四仰八叉地躺下,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是□的。他拉倒白琉蒂亚,让小王子枕靠在臂弯上,戏谑道,“嘿,我的小王子殿下,闻闻,你男人我还臭不臭。”

白琉蒂亚乖乖地说:“笑笑不臭。”

“哎,那就好,你们兽人嗅觉灵敏,免得熏到你了。”

白琉蒂亚可爱地皱了皱鼻子,“笑笑才不会熏到我。”

杨笑不置可否,他翻了个身,侧躺着,把白琉蒂亚拥入怀中。他一寸一寸地抚摸着白琉蒂亚的脊背,从后颈一直到尾椎,他的力道很轻,有着温柔的意味,却是全然与挑逗和□不沾边的。

白琉蒂亚问:“怎么了?”杨笑的爱抚通常都是性爱的前奏,可此时,他感受不到杨笑的欲念。

杨笑说:“没什么,摸摸你有没有受伤。”

在森林中,二人虽经历了很多险境,但杨笑始终是把白琉蒂亚护得死死的,因此,小王子竟奇迹般的连个擦伤都没留下。白琉蒂亚想起杨笑对自己的拼命保护,又见他心心念念自己是否受伤,心头的暖流喷薄而出,让他喜悦得几欲哭泣。

白琉蒂亚说:“没有,我好好的。”

杨笑这才放了心,把白琉蒂亚脱下的兽皮衣和兽皮裙当做毯子盖住二人的腰腹,哄孩子般地轻抚白琉蒂亚的背,“睡吧。”

白琉蒂亚颇是惊讶,他以为杨笑会先要他一的,在河中洗澡时,他明明感受到杨笑的欲望都勃起了。

“笑笑,你不……”

白琉蒂亚的话未完,就安安静静地不出声儿了,那个抱着他的男人,已然入睡了。

杨笑是累极了,虽说在森林里也有过短暂的休息,但那都是绷紧了神经的,他从未真正入睡过。现在,脱离了危险,又有白琉蒂亚陪伴在侧,他这才安心地放任自己进入了睡眠。

白琉蒂亚轻轻地亲了下杨笑的胸膛,在心中默默地说道,晚安,笑笑。

episode28

持续几日的飞行已让杨笑一行人到达了里大陆的边界,至此,跨越过狭长的海域,便能到达他们的目的地――表大陆。

“哟,大海!”

海水湛蓝,平静无波,阳光倾洒在海面上,为它平添了一分瑰丽。

虎族身内陆,少有能见到大海的机会,一到海边,几只兽人都乐得手舞足蹈,连一直昏睡的戴维似乎也被这股快乐感染,从长眠中清醒。

戴维眨眼,再眨眼,他在黑暗中沉眠太久,俯一见光,双眼竟被刺得一桶。待到逐渐适应了,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唐纳那张无限放大的脸。

唐纳靠得太近,仿佛要亲上来了,这吓得戴维一个激灵,瞬间从朦胧状态转醒,他一把推开唐纳,用嘶哑的嗓音吼道:“你干嘛?!”

唐纳很无辜,“不干嘛。”

此时,他们在海滩上,生着篝火,霍尔顿和斯莱德在捕鱼,球吉赛在烤鱼,白琉蒂亚和杨笑两个不做事儿的在浅海嘻戏。

戴维头重脚轻的站起,有几分迷茫,他记得他们是在森林中,听霍尔顿讲述关于食人树的故事,可怎么一转眼,场景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唐纳对海里的几人大喊道:“戴维活了!”那语气好像戴维是诈尸的。

戴维:“……”

几人一听,也顾不得手里的事儿了,都纷纷把戴维围住,嘘寒问暖。

白琉蒂亚问:“戴维,你没事儿吧?”

戴维莫名其妙,“我很好啊。”

唐纳嘘道:“昏迷了好几天的人还好意思说自己很好哦。”他拌了个鬼脸,“瞌睡虫。”

戴维作势要揍唐纳,可他浑身都软绵绵的用不上力,一动,肚子就发出了“咕――咕――”的声响,羞得他想挖个坑把自个儿埋了。

戴维几日没吃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路都打跌了,白琉蒂亚忙把球吉赛刚烤好的一条鱼递给戴维,让他充饥。

戴维说:“谢谢王子殿下。”

戴维狼吞虎咽,没两口就把一条鲜美的大肥鱼吃得骨头渣都不剩,又向大厨球吉赛讨了第二条。就在他吃鱼的期间,好耐心的斯莱德把他们在森林里的冒险都一一给戴维说了,说完了,戴维也正好吃饱了。

戴维打了个饱嗝儿,羞愧万分,对众人道歉道:“是我拖大家后腿儿了。”

霍尔顿豪爽地一拍戴维的肩膀,险些把尚还虚弱的戴维给拍成了肉饼,“都是伙伴,说这些作甚!”

白琉蒂亚也好言好语的劝慰了几句,他是王子,地位尊贵,说的话更有信服力,戴维这才好过了点。

斯莱德说:“我们先在此养足了精力,再飞去表大陆。”

霍尔顿说:“对,大海上的天气是瞬息万变的,而在从里大陆飞去表大陆的这一段路程上没有可供我们休息的陆地,我们必须一鼓作气穿越这片海域。”

戴维握拳,“我不会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

海面波光粼粼,各色的鱼儿悠闲畅游。

杨笑挽着裤边儿,小腿儿浸泡在海中,便有小鱼好奇地围着他转,吐出几颗水泡泡。

杨笑自重生到这兽人世界后,所见的动物多半是庞大凶猛,具有攻击性的,这么温顺的鱼倒是头一见。他玩心一起,就抬脚想把那滑不溜秋的鱼儿给踩住,他这一妄动,就把鱼全都吓跑了。

杨笑嘿嘿笑了,也不在意。

白琉蒂亚小跑而来,在沙滩上印下一连窜清晰的脚印,五个脚趾头分开,圆润而饱满,是很好的形状。

白琉蒂亚说道:“笑笑,吃饭啦。”

杨笑说:“好叻。”

他们在这海边休整了整整一日,为的就是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状态调节到最佳。他们这几人里,无人去过表大陆,一切有关情报都是道听途说的,因此,谁也说不清这两块大陆之间的海域相隔有多宽,又会遇到怎样的风险。这是一关系着虎族部落存亡的旅途,容不得失败,他们必须要谨慎行事。

补充了能量后,就该启程了。

兽人们跟着杨笑做了所谓的热身,拉开筋骨后,变身成虎。

杨笑挠了挠白琉蒂亚的下巴,这让小老虎舒服得“喵喵”叫,就像一只向主人撒娇的大猫。

杨笑说:“加油,我的小王子殿下。”

白琉蒂亚年少,无论是体能或是耐力都和斯莱德他们没得比,而大海的上空有着最诡谲的气象,前一秒风和日丽,下一秒暴雨交加,这将会给飞行的翼虎们造成严重的负担,未长成的白琉蒂亚未必对付得了。

白琉蒂亚蹭了蹭杨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杨笑返身骑上斯莱德,说道:“走吧。”

兽人们整齐划一的振翅,用彼此扇动的气流来帮助他们更轻松的飞上天。

杨笑喊道:“等等!”

兽人们默契地一顿,刚离地的四肢又重重地陷进了沙子中。

杨笑一指大海,“瞧!”

海水已不复平静,大片大片白色的海浪高高掀起,朝沙滩上冲击而来。在那浪中,有一黑色的阴影,巨大无比,遮天盖日般,它张开血盆大口,漆黑的牙缝间还残存着海洋生物的尸骸,而就在它的前方,有人嘶喊着“救命”,绝望地向岸边游着。

******

吞吞鲸,海中霸主。

它身长足有五十米,一口能吞下上万鱼虾,它的胃永远填不满,所以它无时无刻都在捕食。它拥有着所有鱼类中最坚硬的牙齿,能轻易嚼碎礁石。传说中,在上古时,外大陆,里大陆,表大陆间是有群岛相连的,是饥饿的吞吞鲸把岛屿全部吃掉了,这才阻隔了三大陆的联系。

杨笑瞠目结舌,他上下两辈子相加也没见过这种庞然大物,吞吞鲸就像是一栋移动的楼宇,当它浮出水面时,连日光也被它遮挡住。但这不是杨笑关注的重点,重点是,那吞吞鲸正追赶着一个人!

杨笑是个军人,他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下救过很多人,他在刀尖下救走过儿童,在枪口下救出过人质,但吞吞鲸,明显是超乎预料了。

“我日,这……怎么救啊?!”

没法救也得救,这是刻入杨笑骨髓里的使命感。兽人们也不是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它们毛发竖起,压低前身,摆出攻击的姿态。

杨笑对比了一下兽人和吞吞鲸的大小,想到了一个颇应景的词儿,蚍蜉撼树。

杨笑说:“都别硬拼,吞吞鲸一口能把你们全吞了。你们飞到它周围,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去救人。”

杨笑拔腿就往海里跑,却被白琉蒂亚咬住了裤子。

小老虎摇着头,把杨笑往后拉,不让他去以身犯险。

杨笑说:“乖,别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猫科动物天性怕水,就算是翼虎也不例外,在游泳方面,在座的兽人没谁比得上他,再说了,在水中救人是个技术活儿,没经过专门训练的人不但救不到人,反而会把自己也给赔上了,“小白呆着别动,霍尔顿和斯莱德从吞吞鲸右方飞去骚扰他,球吉赛你们仨从左边,别离它太近,也别太远,自己万事小心。”

杨笑有种气质,当他领导你作战时,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服从,好像只要照着他的命令做,就一定会胜利。

兽人们不再犹疑,飞身而起,杨笑则几步下了海,向那求救的人游去。

******

海浪翻腾不已,打得人面颊生疼。杨笑尝到了海水的咸腥味儿,也闻到了淡淡的血味儿。

游得近了,杨笑才发现那求救的人是个少年,长相极美的少年。他脸色苍白,嘴唇是没了血色的乌紫,可即便如此,他的美貌仍旧让人无法忽视。

杨笑想,擦,捡到个宝!

当然,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杨笑迅速游到少年身边,喊道:“别害怕,我是来帮你的!”

少年紫色的眸子一亮,绝望的神色褪去,燃起了希望的光,他八爪鱼似的抱住杨笑,瑟瑟发抖。

杨笑背起少年,说道:“抱紧我!”

少年双手环住杨笑的脖子,不敢勒紧了,在杨笑向前游时,下肢也保持着和杨笑同样的频率踩水,保证不会因为自己而拖慢了杨笑的游速。

这可真是杨笑救过的最配合的落难者了。

那吞吞鲸有了斯莱德等人的牵制,也顾不上要到口的美食了,它暴怒地要去撕咬那打扰了他的飞虫们,可它笨拙的动作完全跟不上兽人们的节奏,反而被耍得团团转。

吞吞鲸在海中转向,可它一动,就是一阵翻江倒海,那滔天的波浪让杨笑像摇摇欲坠的小舟,随时有丧命大海的危机。

杨笑已有了疲态,在翻涌的海里游泳本就是极其耗费体力的了,更何况他还背着个人呢?!他咬紧牙关,忍耐着骨骼近乎要散架般的酸痛感,奋力前游。

然而就在这时,那吞吞鲸竟弃了斯莱德等人不理,竟又反转来追杨笑和那少年!

episode29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吞吞鲸堪堪要把杨笑和少年吞吃入腹时,白琉蒂亚出其不意地出击了,他奋力煽动翅膀,像是最迅疾的风,冲向了吞吞鲸。

杨笑因视角限制,看不分明局势,在他看来,白琉蒂亚根本就是把自个儿往吞吞鲸的嘴里送,自寻死路!杨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好在他尚存有一丝理智逼迫自己冷静,他坚信白琉蒂亚不会蠢到主动去当吞吞鲸的食物。

白琉蒂亚的加入暂时化解了杨笑的危机,那吞吞鲸屡屡被打扰到用餐,已是盛怒了,它要把胆敢与他作对的臭虫们全部吃掉!吞吞鲸舍了杨笑,全力去捕捉白琉蒂亚,也就趁着这个空当儿,杨笑三两下游上了岸,背着那少年发足狂奔。

杨笑回头大喊:“收工!”

兽人们得令,调转方向,不再与吞吞鲸缠斗,而吞吞鲸却是对兽人们紧咬不放,大有不抓住一只翼虎泄愤就誓不罢休的势头。可饶是它在海中称王称霸,上了陆地照样翻肚皮。

吞吞鲸方追至浅海,它的大半个身子就搁浅在了沙滩上,再也不能前进分毫。吞吞鲸狂暴地咬向陆地,吃了满嘴的沙,悻悻地游走了。

杨笑心有余悸地抹汗,待得那吞吞鲸已成一个小黑点了,才脱力地把那少年放下。

杨笑把因沾了水而过长的额发往后抹去,问少年道:“你没……”他话到一半,却卡住了。方才在背着少年时,他便有一种违和感,仿佛这少年是没有双腿的,可他又能感觉到这少年的下半身是拖着地的,他当时还在想,莫非这瘦瘦小小的男孩儿比他还高。可这会儿与少年面对面了,杨笑才发现,这少年是真的没有腿的,他有的是一条色彩斑斓的鱼尾!

这是一条美人鱼!

美人鱼,杨笑是不陌生的,在儿时的童话中,他们是出镜率最高的种族。关于美人鱼的描述无外乎是美丽,善良,有着能诱惑人心的歌喉,更传奇一点的,就是人鱼肉能让人长生不死。

伪大祭司龙御风曾说过,居住在表大陆的兽人便是美人鱼,当时杨笑还不以为意,可当真的见着了,他还是被震撼到了。无论是谁,在从小耳濡目染的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种族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时,想必都是淡定不能的。

杨笑稳了稳心神,才又问道:“你没事吧?”

美人鱼说:“我没事,谢谢你。”他的声音轻盈动听,像是一层薄而透明的纱,明明是简单的陈述句,由他说出,就变成一首让人沉醉的歌。

杨笑盯着美人鱼那长长的鱼尾,愁了,“那啥,你不泡在水里没关系吗?”美人鱼虽然有一部分是人,但终归也是鱼类,若是离了水,会不会变成烤鱼干啊。

美人鱼微微一笑,“能请你转过身吗?”

美人鱼的长相是极好的,特别是那双紫色的眸子,不同于白琉蒂亚的大而清澈,他的眼是狭长而灵动的,眼尾上挑,颜色略,是天然的眼线,这给这张仍属于少年的脸添了成熟的魅惑,他对着你一笑,仿佛百齐放,连这晦暗的一方天地也在瞬间有了光彩。

杨笑被美人鱼的笑容晃得闪了神,他活了二十多年,见过各色美人,但这么出众的,却是头一遭遇到。

杨笑转过身,面朝大海,走开了几步,给美人鱼留出空间。恰好翼虎们也相继跑来,白琉蒂亚维持虎形扑进杨笑怀里,急切地伸出舌头去舔舐杨笑的脸。

杨笑抱住白琉蒂亚,给小老虎顺了顺毛,说道:“乖,我很好,你变成人形让我瞧瞧。”

白琉蒂亚听话地变成了人,杨笑像抱小孩儿般一手托着白琉蒂亚的屁股,一手搂着他的腰,抱着小王子走到大树后,把人给剥了个精光,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一不落地给检查了一遍。

白琉蒂亚的脚踝有一道浅显的刮伤,杨笑给他舔了舔算是消毒,训斥道:“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不是让你别动了吗?!”

白琉蒂亚辩解道:“笑笑有危险。”

杨笑在白琉蒂亚光洁的屁股蛋儿上拍了一巴掌,“不准狡辩!”

白琉蒂亚委屈地嘟了嘟嘴,他明明都帮上笑笑的忙了,笑笑不但不夸奖他还惩罚他。

白琉蒂亚细皮嫩肉,屁股上的肌肤因常年不见光又是格外的白皙,杨笑就那么不轻不重的一拍,就是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儿,横贯了左右两边的臀瓣儿,看上去可怜极了。

杨笑问:“疼吗?”

白琉蒂亚本来是不疼的,可杨笑一问,他又感到疼了,便软软糯糯地说:“疼。”

杨笑俯下身,亲吻白琉蒂亚屁股上的红痕,含糊道:“以后不许不听话。”

白琉蒂亚被杨笑突入而来的亲密弄得不自在,他敏感地察觉到杨笑的吻已快到他的□了,他想让杨笑停下,可又舍不得,他们好些天没做爱了。但是他的部下们就在几米开外,并且还有个救回来的人等着置呢,他们就在这儿胡天胡地地也太不像话了。

白琉蒂亚已被杨笑挑得火起,忙求饶道:“笑笑,我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听笑笑的,你快别弄了。”

杨笑的吻偏离了轨道,密密麻麻地落在白琉蒂亚的大腿儿内侧和囊袋上,他掐着小王子的盆骨,让他把屁股高高撅起,好方便自己品尝白琉蒂亚那娇嫩的,已有苏醒迹象的器官。

“笑笑……”

白琉蒂亚以手肘和膝盖撑地,想往前爬开,却被杨笑无情地往回拉。杨笑干脆揽住白琉蒂亚,把小王子禁锢在自己怀中,让他无法动弹。

杨笑低头,噙住白琉蒂亚粉色的唇,吮吸,啃噬,直吻得小王子快要窒息了才让他喘口气,而不等白琉蒂亚一口气喘匀了,他又霸道地把人给吻住。同时,他打着旋儿地搓揉着小王子青涩的欲望,弹钢琴般地弹过柱身,用指甲抠弄顶端的小孔,这让白琉蒂亚夹紧了腿,本能地挺腰抽动,索求更加热烈的爱抚。不多时,白琉蒂亚下腹一紧,小弟弟喷涌出乳白的精液,一泻如柱。

杨笑用树叶擦去白琉蒂亚流出的秽物,轻佻地问道:“舒服吗?”

白琉蒂亚红着脸点头。

杨笑心情似好转了些,他笑了笑,说道:“但你若是出事儿了,可就再也不能享受我的服务了,我的王子殿下。”

“可是,若是笑笑出事了,我要怎么办呢?”白琉蒂亚八爪鱼一般搂着杨笑,“我不能出事,笑笑也不能出事。”

杨笑心底蓦地就软了,他亲亲白琉蒂亚的额头,“我的命硬得很,你却是不准逞强的。”

白琉蒂亚觉得不大公平,笑笑待人待己用的是两套原则,可他也知自己是拗不过杨笑的,只好不甘不愿地“哦”了声。

******

美人鱼漂亮的鱼尾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这让他的外形和虎族的雌性们差不多。

在杨笑的认知里,能变身的兽人是雄性,不能变身的雌性;强壮暴力的是雄性,纤细柔弱的是雌性。美人鱼能在人和鱼的形态之间转换,这是符合雄性的标准的,但他的体格却远远比不上斯莱德等人,许是因为他是少年人的缘故吧,杨笑这样想着。

美人鱼的名字是米修,是来自表大陆的居民。

杨笑问:“你为什么会来里大陆?”

米修说:“我不是要来里大陆的,里大陆的水源稀少,不适合我们一族居住,所以我们一般是不会靠近这边的。”

表大陆是最得到神的眷顾的,陆地上水系发达,水源十分充沛,可是,那里只有溪水与河水,美则美矣,却万万及不上大海的波澜壮阔。每一条鱼都是憧憬着大海的,那是它们的故乡,它们的母亲,米修也不例外,尽管他并不完全是条鱼。米修从一条与大海相连的河道进了海,可他还来不及为了大海的壮美而欢欣鼓舞,就倒霉地碰上了吞吞鲸,他是在慌不择路下才游来了里大陆的。

米修郑重地对杨笑说:“谢谢你,是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的。”

杨笑笑道:“不光是我,我的同伴们也出了很大的力。”

米修对兽人们一一鞠躬,“谢谢你们。”

被美人感谢总是让人愉悦的,兽人们都傻笑着说不用谢,定力差的唐纳都快对着米修流口水了。

杨笑说:“好吧,米修,我也不隐瞒你了,我们是要去表大陆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能送你一程,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们提供一些表大陆的情报。”

米修警惕地问道:“你们要去做什么呢?如果你们要对我的族人不利,就算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是不能让你去的。”

杨笑摊手,表明自己的无害,“我们是好人,去表大陆是有事相求,绝对不会做丁点对你们不好的事情的。”

白琉蒂亚说:“是的,我是翼虎族的王子,我能以天神的名义起誓。”

在这个世界中,所有的人都是信奉天神的,以天神的名义发的誓,都是最毒的毒誓,是决不可违背的,否则将会遭遇到极大的不幸。

米修不看白琉蒂亚,却是定定地看着杨笑,半晌,才道:“好吧,我相信你,能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挺身而出的人一定是好人。”

杨笑笑而不语。

米修说:“从天空是不能去表大陆的,这一带海域经常会刮起狂猛的飓风,即便是最敏锐的海鸟也无法掌握飓风的动向,你们一旦进了飓风圈,就会尸骨无存。”

兽人们脸色惨白,一想到若不是出了米修这档子事,他们或许都已葬身海底了就是一阵后怕。这样一来,还真说不好到底是他们救了米修一条命,还是米修救了他们一群人。

杨笑说:“那我们要如何才能去表大陆的呢?你是有办法的吧。”

“当然。”米修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可是人鱼族的一员呢。在表大陆和里大陆之间有一条地下水道,从这条水道走就能安全的在两块大陆间往返。”

一听是水道,兽人们都怂了,猫科动物都不喜欢水。

杨笑也想到了这点,问道:“难道一路上都要游泳吗?”

米修说:“不用的,水道很窄,两边是供人行走的陆路。”

杨笑说:“最后一点,我们要如何相信你的话是真的呢?”

episode3

杨笑的质疑对米修而言无异于变相的侮辱,他瞪着杨笑,紫色的眸中快要喷出火来,他一字一顿地说:“人鱼是不会说谎的!”

杨笑没听过这理论,便向翼虎们寻求证实。

见多识广的霍尔顿说:“是的,人鱼是绝对诚实的种族。他们受天神的恩宠,有一片独立的大陆居住,不用和别的兽人争夺资源,而相对的,他们无法说谎,否则,将会受到神罚。”

杨笑说:“……你们的神管得真宽。”没有谎言的人生虽然坦诚,却缺乏了乐趣,他说,“好吧,美丽的人鱼,我为我的失礼道歉,请求你的原谅。”

米修说:“你救过我的命,我不会与你生气的。那么,先生们,我取得你们的信任了吗?”

杨笑笑得很得体,“当然。”他绅士般地弯下腰,做了个“请”的姿势,“米修先生,请为我们带路吧。”

******

所谓的地下水道是一条流淌于地底的暗河,就在与杨笑他们的休憩地相距百米。因着米修对路的不熟悉,他们找水道的入口也费了不少的时间。

水道很宽敞,中间是平缓的河流,两边是经过多年冲刷而成的鹅卵石道路。

作为一条人鱼,比起在陆地上,米修是更倾向于呆在水里的。因此,一进了水道,米修就钻进了河中。杨笑本是要阻止的,对于陌生人,他总是保持着警惕心,还是霍尔顿劝了两句他才没有多说。

人鱼在水中是能自由换气的,他们不必特地浮上水面,可是为了打消杨笑的戒心,米修不得不经常露头。杨笑对米修的识趣很满意,每当双方视线相交,他都会给对方投去友好的微笑,这反倒让米修气鼓鼓的。

杨笑摸了摸鼻子,他是很喜欢美少年的,在他的观念里,美少年是值得去好好疼爱的,特别是像米修这一类的极品,若是在前世,他是非要弄到手不可的。但他这出门在外的,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自己的伙伴着想,米修出现得太恰到好,又是不同种族的,他不得不起疑。但他的疑心伤到米修的自尊心,甚至引起了对方的反感,这就让他无奈了。

白琉蒂亚和杨笑咬耳朵,“笑笑,米修长得真好看。”

杨笑调侃道:“动春心啦?”

“笑笑!”白琉蒂亚跺脚,“你不要乱讲,我喜欢的是笑笑!”

“哦~”杨笑猥琐地笑,“我倒是挺喜欢他的。”

白琉蒂亚嘟嘴,也并不把杨笑的话当真,长久的相让他对自己的伴侣有了刻的了解――嘴的轻浮公子。

杨笑把白琉蒂亚嘟起的嘴捏成章鱼嘴的形状,“能挂酱油壶了。”

白琉蒂亚口齿不清地问:“肿么……是……酱油……嗯,壶?”

杨笑说:“哦,一种装调味料的壶,回去后咱们能试着弄弄,虽然没多大作用。”

白琉蒂亚双眼闪着星星,“好啊!”他就爱捣鼓新发明,既是娱乐也能给部落带去便利。

杨笑和白琉蒂亚聊得热闹,斯莱德他们也有自己的话题,于是,米修被冷落了。

米修是人鱼族里最富有美貌的,人前人后从来都是一堆人追着捧着,哪儿曾受过这般待遇。

米修插入杨笑和白琉蒂亚的谈话,问道:“你是翼虎族的雌性吗?”

杨笑矢口否认,“不是。”

一干兽人惊奇地盯着他,他顶住压力,眉头也不皱一下。

米修问:“那你是什么族的?你既然不是翼虎族的雌性为什么会和他们一起行动?”

白琉蒂亚抢答道:“笑笑是翼虎族的!他是我的王妃!”

王妃这个销魂的称呼让杨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米修疑惑了,“你说你不是雌性啊,为什么会是王妃?但你……也不像是雄性啊。”

杨笑也不知要如何作答,他支支吾吾时,米修却扔出了答案,“啊,莫非你的种族和我们人鱼一样,是不分雌雄的吗?”

不分雌雄?杨笑眼皮一跳,莫非这世界还有正常的男人?!

杨笑问:“为什么你们不分雌雄?”

米修得意地笑道:“因为我们人鱼族的人都是能生育的,不像别的种族只有雌性才能生育哦。”

杨笑的世界观,再一被颠覆了。

******

出了地下水道,就是杨笑等人此行的目的地――表大陆了。

实际上,表大陆是一岛屿,它的占地面积跟里大陆和外大陆是没法比的。岛屿上百分之八十的组成部分都是纵横交错的河流,湖泊,溪水,地理条件可谓是得天独厚。

水流在河涧叮咚作响,奏出最优美的乐曲,令人陶醉不已,这是一片欢乐和平的大陆。

当杨笑他们在米修的带领下踏上人鱼族的领地时,便有人为他们送上了鲜与水果,这是人鱼对于贵宾的款待。

米修说:“我通知我的族人了,族长会亲自来接见你们的。”

人鱼族生性喜水,若非必要,他们宁愿成天成天地在水中畅游也不愿意上陆地,可是来访的客人却是惧水的翼虎,他们自是不可能在水中招待客人的。于是,族里的成年人鱼都化为了人形,用他们所学习过的陆上的礼仪,来为杨笑一行人接风洗尘。

人鱼并非是住在湖中的,他们也有修葺木屋,尽管多半是简陋粗糙,但用来遮风避雨也是行的。

杨笑他们有七个人,只一间屋子肯定是住不下的,米修便叫上了他的几个朋友,把他们的房子也让给了兽人们。

米修在人鱼族中地位颇高,他的房子是最大最舒适的,理所当然的,这就成了杨笑和白琉蒂亚的暂住点。

白琉蒂亚问米修,“我们何时才能见到族长呢?”自到了表大陆,白琉蒂亚的一颗心都飞到了奇迹之石上,他惦念着干涸的母亲河,他挂记着他部落里的子民,哪儿有闲心来欣赏表大陆的风景如画,聆听人鱼的美妙歌声。

米修说:“族长去祭神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呢。”

人鱼族的制度与翼虎族并不相同。在翼虎族,最高的权利统治者是国王,而与天神沟通则是由专门的祭祀负责,相当于君权与神权是分开的;在人鱼族,族长的角色等同于翼虎族的国王,除此之外,族长还肩负着沟通神明这一职责,君权神权集于一身。

白琉蒂亚问:“那你能帮我去跟你们族长通报一声吗,我有十万火急的事。”

米修为难地说:“翼虎族的王子殿下,我不能帮你这个忙。祭神是十分神圣的,谁也不能打扰,否则就是对天神的不敬。族长已经得知了你们的来访,待祭神仪式一结束,他就会来了,还请你们耐心等待。”

白琉蒂亚耸耷着耳朵,没精打采的,“好的,谢谢你。”

米修笑意盈盈地说,“不客气。”

******

白琉蒂亚坐立不安,在屋中来回踱步,晃得杨笑头晕眼。

杨笑一把把人拉入怀中,让他不能再动弹,“我的小王子,你能别晃悠了么。”

白琉蒂亚说:“笑笑,从我们离开部落都有十天了,也不知大家都好不好。”他全然坐不住,在杨笑怀里不安分地左挪右挪,“你说人鱼族的族长会给我们奇迹之石么?若是他不给的话,我们要怎么办呢?”

杨笑打个呵欠,“不给就抢呗。”

“不行!”白琉蒂亚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杨笑的提议,“笑笑,我们是来请求人家不是来当抢匪的,我希望能通过友好的手段来得到奇迹之石。人鱼族是善良的种族,他们会帮我们的吧。”

杨笑对白琉蒂亚的天真嗤之以鼻,“这世道,人与人之间也甭谈无条件的帮助了,更何况是国与国……嗯,部落和部落。虽然人鱼族偏安一隅,与翼虎族暂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但这也不代表别人就乐意把好拱手相让。你既然是有求于人,那么也要拿出相应的诚意。”

“诚意?”

“足够打动他们的好。”杨笑无语地说,“小白,你不会都没想过这些就贸贸然地跑来别人的地盘了吧?!”

白琉蒂亚无辜地点头。

杨笑:“……”到底是多么干净的成长环境才能养出白琉蒂亚这种……单细胞的王子!

白琉蒂亚说:“大祭司说表大陆有能够拯救部落的奇迹之石,我就迫不及待地来了,没想那么多。”他可怜地对手指,“笑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子,我总是思虑不周。”

杨笑心里想着你真相了,嘴上说着,“你还年幼,等长大了就会了。”

白琉蒂亚满是希冀地问:“真的吗?”

杨笑说:“比真金还真!”

白琉蒂亚又眉开眼笑了,笑了会儿他又愁了,“万一就像笑笑说,人鱼族要我们用东西来交换奇迹之石怎么办呢?我什么都没准备。但是……我们是借用,又不是不归还了……”

杨笑说:“说不定斯莱德有办法呢。”

白琉蒂亚头顶的灯泡一亮,“对哦!我去找斯莱德!”

白琉蒂亚风风火火地就跑了,杨笑抓人抓了个空。

杨笑叹口气,难得不用幕天席地了,他还想和小王子好好温存下呢,结果人跑掉了。

屋子里就剩杨笑一个人,一时半会儿又睡不着,他干脆起身出了屋。他记得米修有提到过在岛上的某有温泉来着,他打算去泡温泉放松放松,缓解下长途奔波的疲劳。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就过度到表大陆了,会不会有点突兀啊?呃……但是又找不到写的了OTZ

episode31

人鱼是不喜欢温泉的,他们无法适应过高的温度。因此,当杨笑来到温泉边儿时,竟是没有一个多余的人。偌大的温泉池,倒像是独独为他准备的。

杨笑试了试水温,有点烫,但在能承受的范围。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噗通”跳进了池子里,热气腾腾的水漫过他的肩头,雾气模糊了他的视野。杨笑舒服地喟叹,全身绷紧的肌肉片刻就放松了。

杨笑把背心打湿了水,权当做是毛巾用来搓澡,大致洗好了后,他就靠在池边的岩石上闭目养神。

温泉不宜久泡,可杨笑连骨头缝儿都懒懒的,不想动。他想,表大陆是个好地方,景色好,人又美,还有温泉这种奢侈品。可惜,他是呆不了两天的,等人鱼族长祭祀完了,双方谈妥了奇迹之石的事儿,他就得返程回到翼虎族那没情调的地儿了。

在走之前,一定要和白琉蒂亚在温泉里做一!

杨笑久未发泄,本就存了火,在温泉里一泡,精神疏懒,又想起了与白琉蒂亚做爱的场面,登时就欲火烧身了。杨笑的小兄弟雄赳赳气昂昂地抬了头,奈何白琉蒂亚不在场,他只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杨笑握住自己的性器,一边上下套弄,一边回想着白琉蒂亚光滑的皮肤,弹性十足的屁股,那紧致温热的蜜穴,他的欲望更加强烈了。光是自慰仅是杯水车薪罢了,他急需一场欢爱,他要把他那不知世事的小王子殿下压在身下,狠狠地侵犯蹂躏他,把他做到哭喊着求饶。杨笑闭着眼,微皱着眉,舌尖舔过发干的唇,仿佛痛苦又是欢愉的表情让他显得万分性感。

随着喘气频率的提高,杨笑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终于,他浑身一紧,那积存了多日的子弹就射入了温泉中,把他身前的那一小片水给染成了乳白色。

“啧,积得真多。”

杨笑搅了搅了水,他射出的精液就顺着水流飘散,融入了水中,没了影儿。

******

“呀!”低低的惊呼惊扰到了犹自沉浸在高潮后的空虚中的杨笑,他顷刻间收起了自己的漫不经心,一睁眼,又是那个精明能干的特种兵。

“谁?!”

没人应答,有的是哗啦啦的水声。杨笑嘴角一勾,向右方游了一段儿,一捞,一抓,就逮住了某只企图偷跑的人鱼――米修。

米修是人型,赤身裸体,被杨笑抓住手腕一带,就不期然地撞入了那宽阔结实的胸膛。两人肌肤相贴,都是一阵哆嗦。

杨笑刚自读完,情欲尚未完全褪去,而米修则是目睹了杨笑方才的自我抚慰,也是心潮澎湃,两个都对肉欲有渴望的人皆是裸体相呈,又有肢体接触,说不会情动都是假的。

杨笑理智地拉开两人的距离,问道:“你干嘛呢?”

米修的面上染着一层绯色,他长得好,又动了春情,勾人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让人一看就恨不得将他扑倒。杨笑的欲火又被勾起了,他本就喜欢美少年,上一辈子也当过放浪形骸的公子哥,在入伍前,他是从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的,同时与数人交往的龌龊事也是干过。若是此时此景放到上一世,杨笑是百分百会做了米修的。可这会儿,杨笑想着白琉蒂亚,总算是忍住了冲动。

米修说:“我……我来泡温泉。”他的状况不比杨笑好多少,他是雏儿,控制力不比杨笑,他满脑子都是杨笑自慰和射精的画面,这使得他的声音都发着飘。

杨笑是何许人也,米修的异样他是瞧得清清楚楚,他有点头疼,他们要再这么磨蹭下去,非得出事儿。

杨笑说:“行,你泡着,我撤了。”

他也不管自己仍是硬着的,返身就要出温泉,可是,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却从他身后将他揽住,截断了他的退路。杨笑能感受到贴上自己的那具躯体是多么的火热,那如上好瓷器般的肌肤是多么的令人沉醉。

杨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米修,松手。”

米修呼吸急促,他全然成了被欲望主宰的毛头小子,他胡乱地拱着杨笑,央求道:“帮帮我,我好难过。你救过我的命,也不会介意帮帮我的,对吗?”

“你别……我操!”

杨笑的故作矜持在米修颤巍巍地握住他的勃起时,就彻底维持不住了。他自暴自弃地转身,大力地抱住米修,对着那翕合的唇就是一顿吮吻。米修从未经历过情事,再加上温泉里空气稀薄,被杨笑这般一吻,他顿时软成了一滩泥,连站也站不住,全靠着杨笑的扶持才没跌入水底。

杨笑搓揉米修的臀部,那软嫩的质感让他爱不释手,他一手抚弄米修精致的性器,一手便探向了怀中人的那不曾有人探寻过的密。

很软,很紧,光是手指的探入就令杨笑有了销魂蚀骨之感――这可真是个极品。他能想象到,当他进入米修时,他能体验到无上美妙的云雨之欢。

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是杨笑奉行的理念。米修就是那朵最娇最艳的,自我奉献般地等待着他的采摘。但是,杨笑却不再继续了,他抽出手,把米修抱上了岸。

杨笑想起了白琉蒂亚,想起了人鱼族的人全都能生育的法则,于是,他不得不停止冲锋,偃旗息鼓了。

但,这该死的欲望,为何无法平息!

杨笑将自己与米修的性器凑在一起,相互摩擦,耸动,这引得米修发出了甜蜜的呻吟。

杨笑以口封缄,将米修的惊喘尽数吞没。

他们热吻着,重复着如同交媾般的抽动,在到达临界点后释放。

然后,欲火平复。

杨笑放下米修缠绕在自己腰间的腿,那双腿非常美,白皙,修长,笔直,柔韧度好,十分适合在做爱时将它大大分开,摆出各种难堪的姿势。他冷漠地穿衣,居高临下俯视着仍然喘息不止的米修,仿佛先前与米修缠绵的人并不是他。

杨笑说:“米修,这是个意外,我想我们都能忘记。”

米修合上腿,他的大腿根儿和腹部有粘稠的精液,有他的,也有杨笑,他仰望着杨笑,狭长的眼眸有着浑然天成的魅惑,“我们人鱼族有个传统,当有人救了我们命,我们就会一辈子就跟定了那个人。”

杨笑说:“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米修俏皮地一笑,“你不是雌性,又不是人鱼族,你不具备衍后代的能力。可你的伴侣,他是翼虎族的王子,将来的国王,当他成年后,拥有一个能继承王位的孩子将会是他,乃至于整个翼虎族部落的大事。”他的笑容带着勾人心魂的魔力,“你们总有一天会分开的,既然如此,早一点和晚一点有什么区别呢?”

杨笑也笑了,他的笑有点冷,“你是故意的。”故意透露岛上的温泉,故意在此守株待兔,并且引诱他!

米修大方地承认,“对,我是故意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么,你就必须变成我的人!”

杨笑的笑更冷了,他喜欢美少年,但这其中不包括被美少年设计!

他说:“你们人鱼族的传统,对我而言,一文不值。”

杨笑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当他严肃时,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强烈的杀气,饶是雄性兽人也会犯怵,更何况是长在温室里的米修。

米修不自觉地后退,却仍是硬着头皮道:“可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欲望的!你也不是多忠贞的人,不然也不会半推半就的就和我……”他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杨笑说:“忘了这件事。”

米修固执地盯着他,不吭声。

杨笑冷哼,也不多言,大步走了。

******

白琉蒂亚已经回屋了,杨笑不在,他就变成小老虎,百无聊赖地自己扑自己的尾巴玩儿,倒也是自得其乐了。他扑着扑着,前腿后腿一绊,就从床上滚下,摔了个大马趴。

杨笑进屋时,白琉蒂亚还苦哈哈地眼冒金星呢。

杨笑是憋了一肚子火的,但白琉蒂亚这傻乎乎地样儿让他的火气消了大半。他抱起小老虎,给他揉了揉撞出一个包的后脑勺,小老虎就委屈地蹭蹭他的手心,喵喵叫。

杨笑笑骂道:“笨蛋。”

白琉蒂亚变回人形,说:“我不是笨蛋,我是王子。”

“好吧,那么,不是笨蛋的王子殿下,斯莱德有计划吗?”

一提起这茬,白琉蒂亚就萎了,“没有。”

杨笑:“……”这都是一群多么不靠谱的人啊,翼虎族靠他们的领导真的没问题吗?!

杨笑说:“哎,那就别多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嗯!”白琉蒂亚握拳,“人鱼族是善良的族群,他们的族长一定会是个好人的。”

杨笑想到了米修,人鱼的狡猾他算是见识到了。他忽然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此奇迹之石的旅程,恐怕还会有波折的。

白琉蒂亚坐在杨笑的腿上,不安分地在他的脖间东嗅嗅,西闻闻,像是在确认自己领地的雄兽。杨笑罕有的心虚,他掐住小王子的后颈,“闻什么呢?”

白琉蒂亚皱皱鼻子,“笑笑,你去哪儿了?有股……嗯,怪怪的,香味。”

杨笑弹了白琉蒂亚一个指蹦,“我去温泉了。”

“温泉?”白琉蒂亚眨巴眨巴眼,“那是什么?”

母亲河是翼虎族的唯一水源,对于一片水资源稀缺的土地,你不能奢求它配备有温泉这种高档产品。

杨笑说:“就是热乎乎的池子,多泡泡对健康有好的,嗯,还能刺激人的性欲。”

白琉蒂亚竖着耳朵和尾巴,一脸的惊奇,“笑笑,我想去!我们去泡温泉吧。”

杨笑是很有拐骗白琉蒂亚去温泉打一炮的想法,可他才从温泉回来,又险些和米修擦枪走火了,这让他颇是意兴阑珊。但白琉蒂亚那亮晶晶的眼,又勾得他蠢蠢欲动了。

杨笑在温泉打的两发手枪并不痛快,跟与白琉蒂亚真刀真枪干上一场是没得比的。如今,他是软玉温香在怀,又是和自己相性极好的小王子,送到嘴边的美味儿不吃干抹净也太辜负这良辰美景了。

杨笑亲吻白琉蒂亚的睫毛,“啧,宝贝儿,你就是我的上好□。”

白琉蒂亚兀自说着,“笑笑,温泉。”

杨笑说:“做完了去,顺便给你洗澡,嗯,最好顺便再在温泉里做一。”

白琉蒂亚脸红红地搂住杨笑,像只无尾熊似的把他给缠住。

杨笑很满意白琉蒂亚的乖顺,他压倒小王子,动手脱去两人蔽体的衣物,在对方形状姣好的锁骨上印下吻痕,并玩弄着白琉蒂亚胸前的粉色乳珠。

“笑笑……”

杨笑的手劲太大,把白琉蒂亚弄疼了,他不适地扭动,可这一动,杨笑却捏得更用力了。

“笑笑,疼……”

白琉蒂亚讨饶地抓住杨笑的手,今晚的笑笑很古怪,可他也说不清是怪在哪儿。

杨笑问:“疼了?”

“嗯。”

“那我给你舔舔。”

杨笑含住白琉蒂亚充血的乳头,吸、吮、咬,在给小王子带去欢愉时,也带去轻微的疼痛,这刺激得白琉蒂亚蜷起了可爱的脚趾头。杨笑跪在白琉蒂亚的双腿之间,他按住小王子的膝盖,把他的腿大大分开,几乎快劈成了“一”字,这也使得小王子的□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杨笑的眼前。

“发育的得不错。”

杨笑弹了弹白琉蒂亚挺立的小弟弟,遂低头给羞得快自燃的小王子做起了口活,他的舌头绕着小小白的顶端打着转儿,用牙尖儿轻轻刺入微张的铃口,这让白琉蒂亚条件反射地要夹紧腿,可杨笑却阻止了他的企图。

“笑笑,别……别弄了。”

白琉蒂亚的小穴在轻微的翕合,似乎是在邀请杨笑的进入。杨笑舔了舔白琉蒂亚的囊袋,拉开那闭合的穴口,舌尖探入,模仿着性交的频率抽插。

“笑笑!”

白琉蒂亚嘤咛着,唤着杨笑的名字,小兄弟已吐出零星的泪珠。杨笑邪笑着以指腹沾了几滴白琉蒂亚把持不住所喷出的粘液,放入口中,“真甜。”

白琉蒂亚的大脑“轰”地空白了,小腹一抽搐,射了杨笑满头满脸。

“笑……笑……”

杨笑不以为意,抹了把脸,将那粘稠的液体当做润滑剂,涂抹在白琉蒂亚的蜜穴周围,而后,他提枪上阵,一鼓作气地把自己昂扬的欲望插入了白琉蒂亚的体内。

“宝贝儿,你棒极了。”

杨笑马力全开,在白琉蒂亚滚烫而柔软的小穴中纵横驰骋,蚕食鲸吞,快速而大力的顶撞让他与白琉蒂亚都在高潮中起起伏伏,□。

一场狂乱的性爱。

一场愉悦的性爱。

一场只有我们双方,才能给予彼此的,最美好的性爱。

episode32

翌日,人鱼族族长索里亚完成了祭祀,与白琉蒂亚面谈,杨笑与一人鱼族护卫陪同在侧。

索里亚人到中年,却全无老态,面如敷粉,唇红齿白,像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眉目间依稀与米修有几分相似。

杨笑琢磨着,这两人多半是父子。

在白琉蒂亚为话题找切入点时,索里亚先发话了,“多谢你,翼虎族的王妃,是你救了我儿米修的性命。”

杨笑说道:“救人是应当的,但这也非是我一人的功劳。”

索里亚笑着打量杨笑,说道:“你很不错。”

杨笑说:“多谢。”

索里亚转向白琉蒂亚:“翼虎族的王子,您是我族远道而来的贵客,但恕我冒昧,请问您的来意是什么呢?我们人鱼族偏安一隅,与里大陆的四大部族都无直接的联系,我实在想不到有何理由能驱使您放下自己的部落不管,来到表大陆的地界。若您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那么很抱歉,我必须要请您和您的部下离开表大陆了。”

里大陆四大种族――虎族,狮族,蛇族,熊族,都有着独吞里大陆的野心,长年相争不下,明争暗斗,打着各种旗号挑起战争,每每都以势均力敌,各方皆元气大伤为休止符。唯有居于表大陆的人鱼族,与世隔绝,远离纷争,反而是五大部族中发展最欣欣向荣的,这让里大陆的部族们眼红。因此,年年都有各族的代表来人鱼族,企图拉他们入伙,可人鱼族却是油盐不进,实行绝对中立和事不关己政策,通通回绝,这让四大种族的老大们都气得牙痒痒,可也没可奈何。

狮族曾有过攻打人鱼族的意图,无奈战线太远,战斗力有限――精英战士要留守大本营,二线战士连是否能安全抵达表大陆也无法保证,于是,这个阴谋在才孕育出时就流产了。

索里亚之所以对白琉蒂亚说那一番话,也是误会了白琉蒂亚是来去劝服他成为翼虎族的合伙人。可是,如果仅是例行公事般的游说,怎么也轮不到王子殿下亲自出马的。

在面对外人时,白琉蒂亚是有着王子的架子的,他不卑不亢地说道:“尊敬的人鱼族族长,我千里迢迢来到表大陆,是有一事相求,望能应允。”

索里亚说:“若王子要言及战争之事,那就不必提了。”

白琉蒂亚说:“不,此事仅与我翼虎族相关。”

白琉蒂亚将母亲河一事细细告知与索里亚,无一分隐瞒,听得杨笑直皱眉头。

这实心眼的孩子,把自个儿那一亩三分地的老底儿全都掀给别人了,就不怕这索里亚趁机使坏么?做事要留一手啊!

白琉蒂亚说:“母亲河是我翼虎族的重要水源,如今她干涸了,唯有奇迹之石的神奇能挽救她。只有母亲河得救了,才能拯救我翼虎族的子民,我诚恳地希望索里亚族长能借奇迹之石一用,他日定当归还。”

索里亚突兀地笑了,“王子殿下,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白琉蒂亚说:“当然不是,这事关我族的生死存亡,我岂会以此玩笑!”

索里亚说:“那若是我去翼虎族,求您将您的命借给我,您可会借?”

白琉蒂亚一愣,杨笑却是敏捷地把小王子给牢牢护在身后。

杨笑似笑非笑,“族长大人,这玩笑开不得。”

索里亚说:“既然我的话是玩笑,那王子殿下的话也是句玩笑了。”

白琉蒂亚说:“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诚心诚意向您借奇迹之石的。”

人鱼族护卫摆出了进攻的架势,杨笑也摸上了藏在靴子中的军刀,剑拔弩张。

杨笑说道:“族长大人,何必一言不合就武力相向呢,你们人鱼族是爱好和平的族群,不是吗?”

索里亚说:“翼虎族的王妃,我们爱好和平并不代表我们就会任人欺压。”

杨笑说:“族长此言差矣,我们的王子殿下是在和您友好的谈判的。”

“谈判?”索里亚嗤之以鼻,“两手空手的谈判吗?是王子和王妃殿下认为我们人鱼族太大方,或是我们太好欺负呢?”

杨笑说:“既然是谈判,自然是双方都有条件和筹码的。”

索里亚盯着杨笑,良久,他对护卫说道:“没你的事了。”

人鱼护卫和杨笑同时收了攻势,方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稍有缓解。

索里亚说:“王妃殿下,你是明白人,那我也坦言相告了,奇迹之石是我人鱼族的命脉,即使是真的用王子殿下的命来换,我也是不会换的。”

白琉蒂亚别的没听懂,“不换”二字却是听得真真儿的,他大急道,“族长大人,我们定会尽快归还奇迹之石的。”

索里亚说:“王子殿下,您有赤子之心,我却是无大慈大悲之心的。”他大步踏出房门,“多说无益,您且回吧。”

白琉蒂亚抬脚要追,杨笑拦住了他。

杨笑说:“你追去也没用。”

白琉蒂亚抓住杨笑的袖子,将其揉得皱巴巴的,“那怎么办?”

杨笑一时也没啥好办法,只得说:“咱再想想吧。”

******

杨笑和白琉蒂亚将索里亚的决定通知给了斯莱德等人,脾气暴躁的霍尔顿当场就火了,要去和索里亚理论。

霍尔顿的观点是,老子翼虎族遭遇了百年一遇的危机,这都求上门来了,连我们最尊贵的王子都低声下气了,你居然还摆臭架子!你凭什么不借给我们奇迹之石啊?!老子们又不是借了就不还了!

杨笑对兽人们的思考回路十分无语,翼虎族和人鱼族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部族,也无利益往来,人家不趁你病要你命就该知足了,还指望空手套白狼的不给任何好就让别人对你施以援手啊?做梦都没这好事儿!

斯莱德和球吉赛联手才堪堪按住了霍尔顿,霍尔顿特不服气,直冲二人嚷嚷,亏得杨笑一拳把他的鼻梁骨都打歪了这才消停。

霍尔顿仰着头,捂住鼻血长流的鼻子,后槽牙龇得“梆梆”响,他长这么大就没被人当面打过脸,要不是杨笑是雌性,且是王妃的身份,他铁定要和对方拼命!

白琉蒂亚劝解道:“霍尔顿,你别慌着闹,我们听笑笑的。”

斯莱德是白琉蒂亚的贴身护卫,和杨笑也是熟识了,算得上朋友,他很清楚杨笑是比他们的小王子有主见的,便问道:“王妃,我们要怎么办?”

杨笑眉心微蹙,认真地分析了局势后,说道:“我从索里亚口中所得到的线索拼凑出的信息是,奇迹之石对人鱼族很重要,是至宝,我估摸着那价值相当于母亲河对于翼虎族。别说你们不能给予他们相应的报酬,就算能,他们也是不会出借奇迹之石的。”

唐纳说:“我们用奇迹之石修补了母亲河后就会归还啊,这不行么?”他的想法和白琉蒂亚如出一辙。

杨笑翻白眼,“你们用什么来担保你们是会归还奇迹之石的呢?你们有同等价值的物品作为抵押吗?好吧,我换一种假设,如果有人要向你们借用母亲河,不是借一瓢两瓢水,是借用整条母亲河,且不确定具体的归还日期,你们会借吗?”

霍尔顿理直气壮地哼道:“当然不会!母亲河是我翼虎族的命脉,岂可拱手让人?!”

霍尔顿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了,这才回过味儿来。在自己的角度和别人的角度去考虑同一件事,时常会得到相悖的结论。

杨笑耸肩,“就是这么个道理,那么,你们又凭什么让人鱼族放心地把奇迹之石交给你们呢?”

几人面面相觑,都懵了。

杨笑问道:“如果人鱼族没了奇迹之石,会有何影响,你们想过吗?”

兽人们齐齐摇头。

白琉蒂亚犹犹豫豫地说:“但既然是天神指引我们来寻找奇迹之石的,那就算我们借走了,人鱼族……也不会出事吧。”

杨笑揉揉白琉蒂亚的金灿灿的头发,软软的,却韧性十足,“我的小王子殿下,你太想当然了。”

白琉蒂亚羞愧地咬住下唇,他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的部落却未曾想过若自己拿走了奇迹之石会给人鱼族带来多大的灾难。

杨笑似是猜透了白琉蒂亚的心思,轻声说道:“小白,你自私是对的,你是领导者,你肩负了一个种族的兴衰荣,把自己的子民放在第一位是你的义务。”

“可是……”白琉蒂亚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尾巴,“我们,怎么办呢?”

杨笑问:“谁知道奇迹之石长什么样儿,是放在哪儿,由谁保管吗?”

戴维挠了挠头,说道:“大祭司好像说过,在人鱼族的圣地来着,样子的话,像钻……钻什么石的。”

杨笑一听,心里有了谱儿,他缓缓说道:“让我们把借字,改成劫字吧。”
作者有话要说:又开学了,各种忙,苦逼//~

episode33

军人的性子,那就是果断利落的。杨笑既然提出了想法,那么就势必要执行的。

白琉蒂亚犹犹豫豫,他认为杨笑的做法太偏激,他们是秉着和平解决的原则来与人鱼族商量外借奇迹之石的,但若是己方用强硬手段获得,那就违背了初衷了。更令他担忧的是,万一他们的行动暴露了,那这一行人都将陷入险境,要是再严重点,或许会引发两个种族的战争。

翼虎族树大招风,在里大陆与翼狮族势不两立,如果再惹上了人鱼族,那就是腹背受敌了。

白琉蒂亚把自己的想法说与了杨笑,杨笑道:“我亲爱的王子殿下,索里亚是明摆着不会借给我们奇迹之石的。你与其忧心翼虎族会不会多一个敌人,不如有心你族里的人能否渡过这一劫。母亲河干枯,部落里的人短期内能用水果解渴,但长期以往呢?是必定撑不住的。比起一族的人饿死渴死,将来战死沙场会是比较体面的死法吧。”

白琉蒂亚无话可辩。

斯莱德几人也是支持杨笑的观点的,他们是雄性兽人,血液里都流淌着好战的因子,他们习惯于用自身的力量去夺取想要的物品,因此,杨笑的做法会更合他们的心意。

白琉蒂亚三思之下改了口,说道:“好吧,笑笑,一切都听你的。但这事我们须得详细计划,不能出差错,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杨笑说:“这是自然。”

******

根据大祭司的只言片语,杨笑推断出了奇迹之石是安置在人鱼族的圣地的,其外形该是跟他曾经的世界中的钻石极为相似。鉴于兽人们都不知钻石为何物,杨笑在分工时让兽人们接应,他潜入圣地去偷取奇迹之石。

白琉蒂亚强烈反对,不止他,本是拥护杨笑的兽人们也不赞成。

白琉蒂亚说:“笑笑,你不能去,这太危险了。”

斯莱德说:“是的,王妃你不能去,若是不小心被人鱼族的人抓到了,你不会化身飞行,连逃跑都做不到。”

霍尔顿说:“你是雌性,乖乖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就行了,动手的事儿就该雄性来做。”

大家七嘴八舌,中心思想就一个,杨笑是雌性,是不能去冒险的。

杨笑冷笑道:“那你们谁知道钻石是什么吗?”

兽人们噤声了。

杨笑说:“那就都闭嘴吧,你们连奇迹之石的样子都搞不清,即使是进了圣地又能如何?该拿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你们要把人家人鱼族藏在圣地里的宝贝一扫而空么。”

兽人们面上讪讪,他们的目的是偷奇迹之石救翼虎族的命,可要是把别的宝贝也拿了,这性质就大大的不一样了,他们自己的良心上也过不去。

杨笑考虑此事的出发点和兽人们是不同的,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军人,在侦查,潜伏,伪装方面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任何他想要去的地方,可是,兽人们却是不行的。

兽人们的身体素质强悍,可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他们是不能像杨笑那样在不惊动一个人的前提下进入到圣地的,若是打草惊蛇了,这将会导致行动的失败。尽管在捕猎时,他们能凭借猫科动物的本能悄无声息地杀死猎物,但这终归和偷盗不是一码事。

白琉蒂亚说:“那就让斯莱德和笑笑一起去。”他是想自己跟着杨笑的,可他也有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水平,不拖杨笑的后腿就很难得了,遑论是帮忙。

杨笑说:“成,那我们明晚行动。”

唐纳不解道:“为什么不今晚呢?”不是说打铁要趁热吗?

杨笑说:“今天小白才和索里亚谈判过,人鱼族会高度警戒,我们贸然出动说不定会成为瓮中之鳖。如果情况允许,我是建议多拖几天,让索里亚相信我们的确是想通过平和的方式来得到奇迹之石的。但现下,我们是耗不起的,勉强挪到明晚,一是让索里亚放松警惕,二是我也需去摸一摸地形,三是要选好接应的地点。我们的这行动,关乎的是翼虎族的存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兽人们说:“是!”

******

人鱼族的圣地在哪儿?这个问题亟需解决。

杨笑自是不可能去问人鱼的,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了,他唯有自己去打探。

表大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仅用两天想摸清这儿的寸草寸土,那是不现实的。

按照一般逻辑,圣地是一个部落最神圣的所在,平民是不敢靠近的,这就意味着人烟稀少。而为了防止有人误入圣地打扰到天神,那在圣地的外围必是有卫兵把守的。

符合了以上两个条件,那基本就能相对准确地判断出哪儿是圣地了。

******

杨笑特意避开人鱼聚集的区域,专挑僻静少人的地儿走。此水系纵横,土地湿滑,不太好走,杨笑有几都险险失足。

杨笑抬脚,他的军靴鞋底那一层防滑的凹凸几近磨平。他肉痛地想,这双靴子估计是快要报废了。

“你要去哪儿?”是米修。

杨笑说:“逛逛。”

米修说:“我作为人鱼族的本土居民,居然没有带领客人参观我们的家园,这太失礼了,不如让我给你带路吧,就当是赔罪了。”

米修是族长的儿子,那就是下一任的继承人。有外人来借本族的秘宝,此等大事索里亚必是不会瞒着米修的,两父子私下定是商量了对策的。米修与其说是来当导游,不如说是来当监视者。

杨笑心念电转,想通个中关节,皮笑肉不笑道:“那就有劳了。”

******

自泡温泉时被算计后,杨笑就对这有倾国倾城之姿的少年没了好感。他虽不是个专一的人,也颇喜欢艳遇,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忍受别人对他耍阴招,尽管这阴招是对方为了能和他有一夜缠绵。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大多都是米修在给杨笑介绍表大陆的景致。

米修指着一五光十色的湖泊道:“这是多彩湖,是人鱼们最爱的约会去。有了伴侣的人鱼爱结伴来此戏水,没有伴侣的人鱼也会来此寻找属于自己的恋情。”

那湖泊很漂亮,湖面上水光泛滥,成七彩之色,犹如彩虹坠落了湖中。

米修说:“在多彩湖结下了情缘的伴侣,会一辈子相爱。”

杨笑心不在焉地应道:“哦,是么。”他在思考该如何摆脱米修,有这人跟着,他束手束脚的,怕是到天黑了都没有进展。

米修说:“你不喜欢我跟着你吗?”

杨笑直白地说:“是不大喜欢。”

米修问:“那你讨厌我吗?”

讨厌?这倒算不上。杨笑虽反感米修的狡诈,但这家伙实在是长得太好了,给他加了不少分,让杨笑也讨厌不起来。

杨笑说:“我不讨厌你。”

米修说:“既然你不讨厌我,那多和我呆一会儿又怎么样呢?杨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又有了肌肤之亲,我从内到外都是你的人了。我……”他咬了咬下唇,我见犹怜,“我就是想和你多相下,或许,你就会喜欢上我了呢。”

米修不提那事儿还好,一提杨笑就暴躁了,“哪儿门子的肌肤之亲?!我又没上你,别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杨笑的口无遮拦让米修的脸红到了耳根子,他左右环顾,好在周围没人,否则他这人鱼族第一美人的脸面得丢到外大陆去了。

米修不甘示弱道:“我们怎么就没肌肤之亲了?你……你都摸了我……我……你射了我一身,我,我也……在咱们人鱼族,都就是欢好过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别想赖!”

杨笑:“……”

杨笑扶额道:“操,老子是有家室的人了,是翼虎族的王妃,你觉得咱有可行性?”

米修说:“为什么没有?你留在人鱼族,不回翼虎族不就行了么?”

杨笑:“……”这年头的小三果然都练就了一层刀枪不入的厚脸皮。

米修握住杨笑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你在找奇迹之石,对吗?杨笑,虽说我们认识不过短短数日,但我对你的了解,不会比翼虎族的小王子少。你是杀伐果断的人,白琉蒂亚却是稍显怯懦了,他配不上你!我的父亲拒绝了翼虎族借奇迹之石的请求,你便想要偷走奇迹之石,我猜得没错吧!”

杨笑的桃眼半眯,射出凛冽的杀气,他像是一把上了膛的枪,随时会把目标一枪爆头。

米修被杨笑刻意散发的气势震得轻微颤抖,快要喘不上气,但他仍是倔强地说道:“杨笑,我是那个比白琉蒂亚更懂你的人,也能比他更好的伺候你。而且,我承诺你,你如果愿意留下,我能以下任族长的身份,把奇迹之石借给翼虎族。”

杨笑没想到米修来了这么一句,他本以为米修会以此为要挟,把他们的行动揭发给索里亚,让他们通通葬身表大陆的。可米修竟是要把奇迹之石双手奉上,只为换得自己成为他的伴侣。

杨笑忽然间有了最难消是美人恩的感慨。

杨笑说:“我可不会把自己当做是交换的筹码。”

米修说:“可这是最划算的。”

杨笑说:“我不是翼虎族的人,没理由为他们牺牲到把自己赔了的地步。”

米修说:“可你为了奇迹之石不惜以身犯险,不就是已把翼虎族摆到了一定的高度么。也许对你而言翼虎族是无所谓的,但是白琉蒂亚呢?再说了,这也不算是把你自己赔了,我发誓会比白琉蒂亚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若和我好了,我终身便只得你一人。”

米修说得情真意切,神情间的恳求和坚定亦不似作伪,就仿佛杨笑的去留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一件事。

杨笑又有点欣赏米修了,这是个敢爱敢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能放下自己的傲气,却不会抛弃尊严。这和杨笑遇到过的那些温柔顺贴的男孩儿不大一样,是很新鲜的类型。

杨笑抽回自己被米修紧紧握住的手,说道:“我会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OTZ一周多没写,手好生……

episode3

米修把杨笑跟得很紧,亦步亦趋的,完全杜绝了杨笑甩脱他的机会。

杨笑无法,这人跟一块牛皮糖似的,甩又甩不掉,来硬的又不行,他漫无目的地绕了两圈,连圣地的影儿都没打探到,就打道回府了。

米修倒也没不识相到跟着杨笑进屋去和兽人们凑堆,在分开时,他对杨笑说:“记得你说过的话,我在等你的答案。”

杨笑敷衍地说:“行。”

米修如释负重地笑了笑,笑容中夹杂着志在必得的自信,比阳光还耀眼。

******

找寻人鱼族圣的重担当然不会放在杨笑一个人的肩上,白琉蒂亚去拖住索里亚,一再地向对方表示诚意,斯莱德几人则是三三两两地四溜达,打着游览的旗号进行踩盘的工作。

天幕将黑时,人都回屋了。

七人围城圆圈席地而坐。

白琉蒂亚跟索里亚打了一下午的心理战,累得慌,软绵绵地靠着杨笑,昏昏欲睡。

杨笑说:“我被米修绊住了,一无所获,你们呢?”

白琉蒂亚有气无力地说:“我也没收获,索里亚立场太坚定了,死活都不借奇迹之石给我们。”他嘟囔道,“真讨厌。”

杨笑掐了把白琉蒂亚有着稚气的婴儿肥的脸蛋,笑道:“哪儿有人会轻易把宝贝借给人的。”

白琉蒂亚不服气地哼哼。

斯莱德说:“我和霍尔顿也是徒劳无功。”

球吉赛说:“我和戴维也是白跑一趟。”

杨笑把目光投向了唐纳,这小子的屁股上像是生了钉子,坐都坐不安稳,介入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脸庞上有种跃跃欲试的得意。

杨笑说:“你有情报。”他用的是肯定句。

唐纳就盼着有人问他呢,他重重一点头,那股得瑟劲儿藏都藏不住,“是的,我发现圣地了哦!”

所有人都盯着他。

杨笑一扬眉,道:“说来听听。”

唐纳噼里啪啦地倒豆子,“我本来是和球吉赛还有戴维一组的,但是我下午时总是犯困,就先打了个盹儿,可我醒来后,这俩人都不见了,没义气的。”他横了眼挨着他做的球吉赛,后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等我算啦,我自己去。我去到童谣河那边,那里是人鱼族的小孩子的玩乐天堂,然后就有小孩儿好奇我的兽身,问我是不是真的能飞。你们懂的,人鱼族是大陆上少有的不能飞翔的兽人一族,他们可向往能飞上天呢。那么可爱的小朋友的请求我怎么能够拒绝呢?我就当了免费劳动力,载着几个小孩儿在表大陆上空飞了一周。嗯哼,我在这时也惦记着我的使命呢,一边飞着一边留意岛屿上有可能会是圣地的地方,然后我就发现了有一和王妃的描述很像的水洞,正巧有个小朋友还特意指给我看呢,说那是他们的圣地。”

唐纳一性说了太多话,口渴得慌,忙喝了球吉赛递给他的水,讨喜地说道:“嘿,我聪明吧,王子殿下,王妃殿下,我做得好吗?”

白琉蒂亚不吝啬地夸张道:“唐纳你真棒,不愧是我翼虎族的勇士。”

杨笑说:“干得不错。”

得了二人的夸赞,唐纳更得瑟了。

霍尔顿打击道:“你这不是聪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唐纳不乐意了,“你是嫉妒。”

霍尔顿嗤道:“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嫉妒的,身无二两肉,我一拳就能揍飞你。”

霍尔顿所言非虚,他是翼虎族的第一大力士,单手拎起五个唐纳的重量都不在话下,真论打架的话,族里连能和他平分秋色的人都没两个。

唐纳被霍尔顿一堵,暴躁了,“霍尔顿,我要跟你拼了!”

唐纳和霍尔顿打成一团。

众人:“……”

杨笑假咳两下,道:“行了,唐纳,霍尔顿,都别闹了,正事要紧。”

两人扭打了一会儿,也就住了手,他们本也就是打着玩的,在翼虎族里,这往往是交情好的象征。

唐纳对方位的把握很好,他年纪小,记性也就好,他大致给大家描绘了圣地的情形,又画了张简易地图给杨笑。

唐纳说:“圣地是在水下的,有两个看守。”

水下?杨笑皱眉,“多的水下?”依照肺活量的大小,人在水下憋气的长短也是受到了影响,但是,再大的肺活量也不能让人变成一条鱼,在水中潜着不用换气了,如果这水太了,别说是没有氧气,光是高强度的水压也会让人受不住。

斯莱德一听有水就头痛了,他是要与杨笑同去圣地的,但猫科动物怕水是天性,改都改不了。

唐纳说:“我怕人起疑心,没敢靠近,水具体有多,我也不清楚。”他颇是愧疚地道歉,“王妃,对不起。”

杨笑说:“不,你做得够好了。”他拍拍手,说道,“凌晨时,我和斯莱德先去踩个点。”

众人皆无异议。

******

兽人们都先散了,各自回了暂居。

杨笑把几片树叶叠成一张帕子,擦拭他的军刀,直到把刀刃擦得锃亮。

白琉蒂亚半跪着,给杨笑把军靴的鞋带松开,重新绑过。

他忧心忡忡地说:“笑笑,你和斯莱德要小心,这是人鱼族的领地,他们的族长索里亚不是好相与的人,要是……”白琉蒂亚抿了抿唇,说道,“你们今晚是去熟悉地形的,可别做多余的事儿,你们的安全才是首要的。”

杨笑抬起白琉蒂亚小巧的下巴,漫不经心地在小王子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真嗦。”

白琉蒂亚说:“我是担心笑笑嘛,笑笑你不可以出事!”

杨笑说:“安心吧,我做事向来稳妥的。”

白琉蒂亚把球吉赛做的夜宵端给杨笑,那是几颗烤过的果子,干瘪干瘪的,卖相不佳,但闻着很香甜,吃着也是香脆可口。杨笑吃了一颗,就拿起一颗喂给白琉蒂亚,白琉蒂亚却没吃,他说:“笑笑要补充体力。”

杨笑说:“你也要长身体。”

杨笑把烤果子强硬地塞到白琉蒂亚嘴边,一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的架势,小王子抗拒不了杨笑的霸道,双手捧起果子,像只小仓鼠般小口小口地嚼着。

两人分食着为数不多的烤果子,也没交谈,可却有着别样的温馨。

******

吃完了,杨笑该出动了。

在和斯莱德碰头前,杨笑问白琉蒂亚,“小白,我作个假设,万一人鱼族愿意把奇迹之石借给翼虎族,而翼虎族只需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你会同意吗?”

“微不足道的代价?”白琉蒂亚问,“是什么呢?”

杨笑说:“一个人。”

白琉蒂亚和杨笑朝夕相,明白自己的伴侣会如此说定是事出有因的。实际上,他隐隐约约能猜到一点,他好歹是一族的王子,并非真的就笨到无可救药了。他没问杨笑那个要用来交换的人是谁,他平静地说,“笑笑,唯有人,是绝对不行的。我是翼虎族的王子,我的职责就是保护我的子民,如果有一天,我为了保全我的部落,而代价却是牺牲我的子民的话,那也太本末倒置了。”

杨笑问:“无论那人是谁?”

白琉蒂亚说:“对,无论那人是谁。”

杨笑唇角一勾,展现了一个七分痞气三分开怀的笑,他说:“好的,我的王子殿下,我为你的善良和仁慈感到无比的骄傲。”

*****

唐纳的地图是画在一片叶子上的,线条抽象,标识不明,好在大方向没出错。

从米修家到童谣河这一段路杨笑没走过,他不敢托大,一路上都很谨慎,边走边掩盖掉自己和斯莱德的踪迹。

斯莱德提议他变为虎形,带着杨笑飞,这会效率很多。

杨笑反对道:“夜人静的,你扇翅膀的风声会惊扰到人鱼的,那会让我们的偷偷摸摸的偷盗变成光明正大的抢劫。”

斯莱德:“……”

人鱼的夜视力比不上翼虎,加之他们也不是昼伏夜出的物种,一入夜,都睡得差不多了,这给杨笑和斯莱德提供了便利。

杨笑对地图的辨识能力很强,尽管唐纳出品的地图就是几个圆圈和几条横竖线组成的简笔画,他仍然是连个弯路都没绕就到达了目的地。

正如唐纳所言,那圣地是在水中的。

那是一汪很清澈的湖水,在湖的中央,有一个方形的平台,平台尽头,则是一个洞,那洞十有八九就是圣地的入口了。在湖边有两个负责警戒的人鱼,他们呵欠连天,放松得像是在露营,这也难怪,表大陆少有人来,对自己族里的人又不用防范,他们的警惕心低也是正常的。

杨笑估摸着他在不惊动那两个人鱼的前提下摸入湖中不是多难的事儿,关键是,下湖后呢?湖水究竟有多少米?通往圣地的水洞究竟有多长?他的闭气最高记录是六分钟,在这么点时间内他能否顺利进入圣地,能否拿到奇迹之石并原路返回?

杨笑愁了。

episode35

杨笑和斯莱德原路返回了。

原因有二,一是准备和策划都不够充分;二是他们弄不清这水洞的浅,如果贸然去闯,惊动了人鱼族,那就是得不偿失了。于是,一行七人一商量,决定把成败赌在隔日晚上,一定输赢。

众人各自回屋睡觉,他们要为接下来的一场奔逃补足精神。

杨笑却是不大困,白琉蒂亚在杨笑和斯莱德去圣地时小睡了一会儿,也睡不着了。

两人在床上干躺着,百无聊赖,杨笑说:“嘿,小白,咱们去泡温泉吧。等到离开了人鱼族,大概以后也享受不到了。”

白琉蒂亚对温泉很好奇,早就想去了,但他一天到晚都在和索里亚扯皮,也没这空闲,当下杨笑一提,他就眉开眼笑地应了。

******

温泉池上水雾弥漫,映衬得这一方天地朦胧得不尽真实。

白琉蒂亚积极地把自己脱光,就要往池子里扑,杨笑忙横腰把人给搂住。

杨笑道:“小老虎不是不喜欢水吗?你跳这么欢干嘛。”

白琉蒂亚说:“我没玩过温泉嘛,翼虎族都没有的。”

杨笑说:“这水烫,你先习惯习惯这温度再下水。”

白琉蒂亚不比杨笑,他们虎族的人是很怕热和烫的,就这水温,杨笑都嫌偏高了,遑论白琉蒂亚。他要是直接下水了,估计会被烫得脱一层皮。

杨笑掬起一捧水,淋在白琉蒂亚光裸的的肩头,让白琉蒂亚一激灵。

白琉蒂亚说:“好烫!”

杨笑说:“是有点,习惯就好了。”

杨笑反复给白琉蒂亚泼水,那翻腾着热气的水把小王子牛奶色的肌肤蒸出了诱人的粉红色,这让杨笑心猿意马了。

杨笑的手贴上白琉蒂亚的脊背,从上到下的游移,在尾椎停住,抓住小王子的尾根,这让白琉蒂亚像只炸毛的小猫,他弓着背,屁股撅起,不易察觉地发抖。这是他的敏感,一碰就会浑身酥麻,使不上力气。

白琉蒂亚轻声唤道:“笑笑。”

杨笑撩拨地抚摸白琉蒂亚的翘臀,小指恶劣地塞进对方的臀缝,挤压着蜜穴的入口,用指甲扫刮那细小的褶皱。

杨笑猥琐地问:“我的小王子殿下,想我插你吗?”

白琉蒂亚没答话,把屁股撅得更高了,他早就情动,小兄弟雄赳赳气昂昂地竖立,像是一面升起的小旗帜。

杨笑也是口干舌燥,但他不愿就这么草草地把事儿给办了。他带白琉蒂亚来温泉,就是想要在水里来一炮,想必那滋味儿定是很美妙的。

杨笑拍了拍白琉蒂亚的屁股,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平添了两分色情。

杨笑说:“下水。”

白琉蒂亚的体温升高,和这温泉水也不遑多让了,他把自己埋进池子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惬意地眯上眼睛。

杨笑也进了池子,他揉了揉白琉蒂亚那因沾了水而紧贴着头皮的金发,“舒服吗?”

白琉蒂亚说:“舒服。”

杨笑对着白琉蒂亚的耳朵吹口气,这让小王子毛茸茸的双耳一颤一颤的,“那让我们做点更舒服的事。”

******

杨笑和白琉蒂亚在情事上是十分契合的,通常是一方有了做爱的意向,另一方就会欣然接受。

杨笑和白琉蒂亚搂抱着拥吻,水的浮力和亲吻的窒息感让白琉蒂亚脚步虚浮,若非杨笑箍住他的腰身,小王子恐怕会跌进水里。他们尽情地用口舌感受对方口腔中的热度,交换着唾液,像是两条接吻鱼。

白琉蒂亚呼吸不畅,大脑缺氧,他轻捶着杨笑,示意他让自己喘口气。杨笑从善如流地放过了小王子已被蹂躏得快肿了的唇,转而去亲吻他的脸颊和脖颈。

温泉池的水颇,淹到杨笑的胸口,白琉蒂亚的锁骨,这让杨笑亲得不大痛快。

杨笑抱着白琉蒂亚,把自己的手臂垫在小王子柔嫩的臀下,往上一抬,就让白琉蒂亚双脚离地,骤然失了平衡,小王子慌乱地踢了踢水,搂住杨笑来稳定自己,却是恰好把自己胸前的红缨送到了杨笑的嘴边。

杨笑用舌头一舔一卷,就勾得白琉蒂亚低喘,那淡粉的小肉珠立马就挺立了。

杨笑像是在吃甜点,用牙齿轻磨白琉蒂亚的乳尖,并往外拉扯,这让白琉蒂亚本能地要躲,可他往后一仰,就往水里栽,又忙往前扑,就又把自己送回杨笑的口中,倒像是在欲拒还迎了。

杨笑调笑道:“真乖,再主动点。”

白琉蒂亚的小脸红成了大番茄,他的手插入杨笑的黑发,扯着对方的发根,难耐地挺了挺胯骨,他的欲望昂扬,立正的小小白抵着杨笑的腹肌,让他忍不住地想要通过摩擦来缓解自己的燥热和急切的渴望。

杨笑说:“嘿,我亲爱的小王子殿下,自己打个手枪吧。”

“笑笑……”白琉蒂亚把头埋进杨笑的颈窝,撒娇道,“你帮我嘛。”

杨笑说:“乖,自慰给我看,我想看。”他含住白琉蒂亚的耳朵,含糊道,“我上一个人来泡温泉,就是想着你自慰呢。”他模拟着性交的频率舔弄白琉蒂亚的耳洞,“乖,你也自慰一个,我们就算扯平了,我想着你时,可是射了好多呢。”

白琉蒂亚就听不得杨笑的下流话,这能很轻易地调动他的情绪,让他勃发的情欲更上一层楼。他摸上自己赤裸的身体,想象着这是杨笑落下的亲吻,他的手一路向下,按捏自己的乳头,在肚脐画圈,全是照着杨笑平日里抚慰他的步骤。然后,他握住了自己的欲望,硬得如铁,烫得似火,铃口有粘液渗出,融入温泉。他从柱身抚摸到龟头,再从龟头摸回两颗圆圆的肉蛋。

白琉蒂亚的自慰技巧并不高明,在他初识情欲后不久就与杨笑相遇,自此识得欢好滋味儿,不用再“自力更生”。他弄了半天,没让自己舒坦,反而更难耐了。

“笑笑……帮帮我。”白琉蒂亚可怜巴巴地向杨笑求助。

白琉蒂亚的自慰是在水底进行的,杨笑看不真切,他抽出一只手覆盖在白琉蒂亚的小手上,感受着小王子的套弄轨迹,这挑得他欲火中烧。白琉蒂亚开口一求,杨笑也不为难他了,接手了白琉蒂亚的活儿,替笨拙的小王子服侍他的小兄弟。

杨笑一出手,白琉蒂亚很快就扛不住了,高潮来得又快又猛,可就在他要喷发的当口儿,杨笑却恶劣地堵住了他的铃口。

“笑笑!”白琉蒂亚夹着腿,小腹涨涨的,想射却射不出的感觉憋得他想哭,他眼角带着泪,恳求道,“笑笑,让我射。”

杨笑哄道:“乖,咱们一起。”

“我憋不住了!”

杨笑笑得拧坏,命令道:“双腿分开,盘在我的腰上,把我抱紧点儿,否则摔进水里我可不管你。”

白琉蒂亚争不过杨笑,一一照做,他像一只抱着树的树懒,仿佛这棵树就是他的全世界,生死都要挂在这棵树上了。

杨笑调整了一下两人的角度,待位置合适了,他就给白琉蒂亚草草扩张了几下,纵身一挺,借着水的润滑把自己火热的肉棒插入了小王子娇嫩的蜜穴中,而温泉水也争先恐后地往两人的结合钻,高温的水一沾上白琉蒂亚脆弱的肉壁,就激得他高叫。

“笑笑,烫!”

白琉蒂亚想要把那涌进体内的温泉水给挤出来,条件反射地一夹,夹得杨笑又痛又爽,大口喘着粗气。

杨笑拍打白琉蒂亚的臀瓣,喝道:“你要夹断我吗?!不准动。”

白琉蒂亚很委屈,“笑笑好霸道。”

杨笑说:“擦,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咱俩也不是第一做爱,抱怨也没用。”

白琉蒂亚嘟嘴。

杨笑好笑地和白琉蒂亚打个啵儿,下身马达般耸动,又快又准地撞击白琉蒂亚的敏感点,而随着他的每一进出,大量温泉水涌入白琉蒂亚的私,这带给了白琉蒂亚全新的感受,和往日的做爱大有不同,格外地新奇和舒爽。

白琉蒂亚哼哼唧唧地呻吟,缠杨笑缠得愈发紧了,两个人像是长在了一块儿,不可分离。

白琉蒂亚的前方被杨笑堵住,得不到宣泄,后方又被对方无情地蹂躏攻占,双重的刺激让他的快感即将爆棚。

“笑笑,我不行了……不行了。”

杨笑说:“忍着,快了。”

杨笑最后冲刺了几十下,像个精准地打桩机,戳中白琉蒂亚体内要命的那点,当他射出精液时,他松了对小王子的禁锢,两人几乎是同时释放了。

杨笑射进白琉蒂亚柔软的小穴中,白琉蒂亚则射到了杨笑健硕的腹肌上。

两人相拥着喘气,歇了一会儿,杨笑又抱着白琉蒂亚上了岸,把人往岩石上一放,拉开小王子的腿,欣赏对方股间流出的乳白色液体。

白琉蒂亚的穴口因着杨笑的进入和温泉水的滋润而殷红,衬着那白色的精液,淫靡得不像话。

杨笑舔了舔唇,金枪又立,顺势挺进那一张一翕的小穴,肆意抽插,展开了新一轮的鏖战。

episode36

杨笑和白琉蒂亚在温泉里做了两就打道回府了,两人都是意犹未尽,但他们有更重的事要去做,要保存好体力才行。

杨笑突发奇想道:“咱回了部落后,从母亲河引流,开辟一个小水谭子做温泉。”

白琉蒂亚双眼亮晶晶的,“可以吗?”

杨笑说:“不可以,我这是痴人说梦呢。”

白琉蒂亚失望了。

杨笑给小王子顺毛,“即使没有温泉的辅助,我们的性爱也是很美妙的。”

白琉蒂亚这才又开心了。

******

米修守在杨笑和白琉蒂亚的屋子前――严格来讲,这是他的家,但自从王子夫夫来做客后,他反而成了客人,而且是那种不太受欢迎的。

米修说:“尊贵的王子殿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和您的王妃单独谈谈。”

白琉蒂亚征询般地望向杨笑,杨笑点点头。

白琉蒂亚说:“好的,米修。”

白琉蒂亚和杨笑是牵着手的,他按了下杨笑的手心,低声道:“笑笑,你要记得我的话,我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这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然后他松开杨笑,率先进了屋,把独的空间留给米修和杨笑。

杨笑握了握拳,颇是意外的笑了,他家的小老虎也有强硬的一面呢。

******

米修的来意为何,杨笑一猜就中。

米修是要找杨笑要一个回答的。

是去,是留?

杨笑说:“我家的小老虎说了,来了多少人,走时也得有多少人。他难得坚决一,像个小男子汉了,我可不想扫他的兴。”

米修不甘道:“你答应过我会考虑,这说明你动摇了!你既已有了留下的心,为什么有非要回翼虎族!你留下,与我一起,我把奇迹之石给白琉蒂亚,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杨笑说:“即便我不留下,我也能拿到奇迹之石。”

米修说:“但那会让人鱼族和翼虎族结仇!你别忘了,在里大陆,翼虎族和翼狮族对立,而表大陆的人鱼族若也与翼虎族交恶,那翼虎可就是腹背受敌了!”

杨笑说:“我谢谢你为翼虎族的命运担忧,但这终究是与你无关的。翼虎族的未来,就由白琉蒂亚和我来操心就够了。米修,你是人鱼族的继承人,你最该做的,是为你的族人盘算,而不是翼虎族的兽人。”

米修被杨笑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得直哆嗦,他像是豁出去般大喊道:“那我若将你们的安排告诉给我的父亲呢?!”

杨笑眯了眯眼,“你知道我们的安排?”

米修说:“我不知道,但也多少能猜到。若我要从中横加阻挠,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出表大陆!”

杨笑问道:“你会吗?”

米修反问,“我为什么不会?”

杨笑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米修愤恨道:“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米修是什么样的人?杨笑不知该如何形容。

毋庸置疑的,米修是个很美的人,容貌,气质,那都是一等一的,当他在人群中时,他永远都是最吸引别人眼球的那一个。而他的性子却和他柔弱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是个爱恨分明的人,若是他喜欢的,无论用何种方法,总是要弄到手的。并且,他是个很坚持的人,自己认定的路,就会一条道儿走到黑。

以上,是杨笑的总结,从米修的表现上来看,他的总结很正确。

杨笑说:“行了,米修,别和我闹,我不喜欢爱吵吵闹闹的人。”

米修抓住杨笑的手腕,泫然欲泣道:“杨笑,你自私得没边了!”

杨笑说:“是啊,真可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白马王子。”他拍了拍米修的头,“米修,别执着于我了。我不介意和你有一段露水姻缘,但目前我可不想当爹,特别是,我的儿子会是一条鱼。”

那日与米修在温泉,杨笑虽是情欲难耐,但也不至于就全然忍不住了,非得与米修打上一炮才能缓解。他的确是垂涎过米修的美貌,这种尤物在床上的风情是能迷死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的,既然米修要自己送上门来,他也就半推半就地想要成就好事。可就在临门一脚时,他方才想起人鱼族的人是无雌性雄性的分别的,因为他们都能生孩子。

杨笑的贞操观再没下限,也懂得偷吃要抹干净嘴的道理,万一他跟米修翻云覆雨后,留下了种,这可就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大麻烦了。是以,他刹住了车。而另一点是,他是正经挺喜欢白琉蒂亚的,他喜欢宠着小王子,也愿意为了小王子在最大程度上收敛自己的心。他和白琉蒂亚在日常的相和在做爱时都很合拍,他也不是非得要偷腥去满足男人那卑劣的成就感。

米修盯着杨笑,像是要把这个人的模样刻进脑海,他说:“杨笑,你总有一天会为了你今天的选择后悔的!”

后悔,这个词不曾收录在杨笑的字典中。他做事算不上思熟虑,却也会先辨明利害关系,从而抓住要点,一击即中。他是个活得很理智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因此,他对自己所做过的事,不管是成功的或者是失败的,都没有后悔过。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杨笑对米修放的狠话不以为意,在送走人之后,他要做的就是和他的小王子谈一谈了。

******

白琉蒂亚睡得很不踏实。他一闭眼,就会想到在屋外与米修谈话的杨笑,他们在说些什么呢?

白琉蒂亚不是笨蛋,相反的,他是个聪明的人,尽管在面对杨笑时他的形象就是傻乎乎的。他是了解杨笑的,他的伴侣不是一个专情的人,特别是那杨笑独自去温泉回来后,沾染上了别人的味道,那是属于米修的独特气味,他那时就确定了,杨笑和米修之间许是发生了点什么。但他不去追问,装作并不知晓,他依旧是那个乖巧的白琉蒂亚,这才是讨得杨笑欢心的最佳策略。

当杨笑推开门进屋时,白琉蒂亚像是触电般从床上跳起,敏捷地把人给抱住,似乎是只要切实地把人给抱住了的话,他就绝不会失去这个人了。

杨笑像逗弄小猫似的挠白琉蒂亚的下巴,这让作为一只猫科动物的小老虎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身体,惬意地摇尾巴。

杨笑打横抱起白琉蒂亚,走回床边坐下,把白琉蒂亚像搂孩童那样搂在怀里,笑道:“哟,我的小王子殿下,你这是怕我跑了,在听墙根呢?”

白琉蒂亚说:“我没有。”他是翼虎族的王子,从小受到的教育让他做不出偷听这种没品的事儿,虽然他的确很想旁听杨笑和米修的对话。

杨笑点了下白琉蒂亚的鼻尖,打趣道:“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的。”

白琉蒂亚可爱地皱了皱鼻子,鼻梁有浅浅的褶皱,他说:“我才不会对笑笑说谎。”

杨笑忽然问道:“嘿,宝贝儿,你喜欢我什么呢?”

杨笑的问题很突兀,这和他们的正在说的话题完全搭不上边儿,让白琉蒂亚一时愣住了,没有立即作答。

杨笑初到兽人世界时,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白琉蒂亚,在他搞清楚己身所的状况前,他就稀里糊涂地和白琉蒂亚成亲了,成为了翼虎族的王妃,一个年幼的小兽人的伴侣。

杨笑是不大相信一见钟情的,他觉得这说法太玄乎,就像是米修会喜欢他是因为自己救过他的命,那也不是所谓的一看到你的脸就爱上了你的一见钟情。可白琉蒂亚不同,在这只小老虎得知自己的姓名前,在他们尚未正式交谈过前,白琉蒂亚就像是中了魔般地把两人的人生捆绑在一起了。

杨笑偶尔也会想,白琉蒂亚喜欢他什么呢?他长得很帅气,因着长年游走在生死线上,他有着格外令人着迷的男子气概,莫非小王子是喜欢他的这些特质吗?那也未免太肤浅了吧。

杨笑想不通,于是就不再想了。但在此时此刻,他想要白琉蒂亚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杨笑重复问道:“宝贝儿,我在问你话呢,你喜欢我什么呢?”

白琉蒂亚说:“笑笑对我很好,教会我很多知识,总是在帮助我。如果没有笑笑,翼虎族也许会被我弄得一团糟。”

杨笑说:“别妄自菲薄了,我的小王子殿下,你做得很不错,假以时日,当你长大后,你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国王。”

白琉蒂亚乖顺地蹭了蹭杨笑的胸膛,“嗯,有笑笑在,我会努力的。”

杨笑说:“宝贝儿,别避重就轻,我对你好,教你东西,这可都不是咱们第一见面就能瞧得出的,那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会想要和我成亲?我自认长相过得去,但在翼虎族里,比我帅的雌性和雄性也不是没有的,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白琉蒂亚说:“唔,不一样的,笑笑和谁都不一样。当笑笑从天而降时,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

因为自己不一样所以会喜欢上?杨笑表示他不能理解白琉蒂亚的逻辑。

白琉蒂亚问:“那笑笑呢?笑笑喜欢我吗?”

杨笑说:“嗯,挺喜欢的。”

杨笑的态度并不敷衍,可也不是多么认真,但这也足以令白琉蒂亚高兴了。

白琉蒂亚揽住杨笑的脖子,说道:“那笑笑你会跟我走的,对吗?”

杨笑说:“当然,你才是我最乖的小宝贝儿么。”

白琉蒂亚亲了口杨笑,说道:“我最喜欢笑笑了!”

杨笑顺势吻住白琉蒂亚,两人亲了会儿,杨笑说:“好了,睡吧,明天咱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episode37

大清早,索里亚派人来了。

自杨笑一行人到人鱼族后,这还是人鱼族长首主动要召见他们,这可让外来客的翼虎族们受宠若惊。但是同时,他们也提高了警惕,因为谁都想不通索里亚要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关于奇迹之石外借一事谈崩后,索里亚就烦透了白琉蒂亚他们,但碍于白琉蒂亚翼虎族王子的身份,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赶人走,这也太得罪人了,不是明智之举。可他也不想见白琉蒂亚,于是就冷理了,把这一堆人给晾着,除非白琉蒂亚强烈要求要见他,否则他是绝不会来找翼虎族的人的。因此,这的会面就让人捉摸不透了。

白琉蒂亚忧心忡忡地说:“不会是索里亚识破我们的计划了吧。”

斯莱德说:“应该不是,我们的态度诚恳,表现得也很安分,索里亚不至于往那方面想。”

几位兽人纷纷附和。

杨笑却是持保留意见的,索里亚会不会得知他们的计划,取决于米修会不会出卖他们。

从与米修的几谈话中,杨笑笃定米修是对他们的计划有所察觉的,即使他没完全猜中,但如果他对索里亚说了些什么,比如要戒备翼虎族的人硬来之类的,这都会让索里亚对他们加强戒心,从而使得他们的计划实施变得困难重重。

白琉蒂亚握住杨笑的手,打断他的神游,问道:“笑笑,你在想什么?”

杨笑说:“不,没什么。”白琉蒂亚的心理负担够重了,杨笑可不想再吓唬他,便说道,“大家各自都警醒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兽人们道:“是。”

******

索里亚约见白琉蒂亚是为了一件和奇迹之石毫不相干的事。

索里亚说:“亲爱的翼虎族小王子,你们来到人鱼族也有好几日了,作为我们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我们却没开展任何的欢迎活动,这实在是太失礼了,希望你不会怪罪我们。”

白琉蒂亚满脑门问号,跟不上索里亚这跳跃的思维,中规中矩地说道:“不不不,是我们不请自来,打扰到了贵族的清净,但贵族的人民却热情地招待了我们,是我们惭愧。”

索里亚说:“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主人家当得是有失厚道了。”他亲热地挽着白琉蒂亚,这让近日来都习惯了索里亚冷脸的白琉蒂亚严重的不适应,险些就要失礼地甩开索里亚了,索里亚却像是没感受到白琉蒂亚的不自在,笑意盈盈地说:“今晚,我们人鱼族将为翼虎族的各位准备一场盛大的篝火聚会,以此来弥补我们在待客之道上所犯下的错误,你和你的族人会赏脸的吧,王子殿下。”

今晚?白琉蒂亚霎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今晚他们是计划好了要去偷奇迹之石的,可索里亚却偏偏要请他们去参加篝火聚会,这真的是巧合吗?!

白琉蒂亚想拒绝,但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

******

杨笑和兽人们一听完白琉蒂亚的转述后,都沉默了。

这聚会开得实在是太巧了!

霍尔顿说:“篝火聚会是为我们举办的,那我们七人必定会是聚会的焦点,到时,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咱们,怎么可能腾得出空去圣地。”

球吉赛说:“那我们取消今晚的计划?”

白琉蒂亚说:“不行!我们等得了,但我们的族人等不了。”

斯莱德说:“是的,算算日子,族里的储存水也该是用完了,大家总不能一直靠果子来补充水分。最重要的是,时日再久一点,王子不在翼虎族的消息就该在外大陆上传遍了,狮族,熊族,蛇族,可都对我们虎视眈眈的,谁也不能保证王子长久不归会不会出更大的乱子。”

唐纳愁眉苦脸,“那我们要怎么做,咱谁也不会□术啊。”

一群人都犯了愁。

白琉蒂亚问杨笑道:“笑笑,怎么办?”在他遇到不能解决的困难时,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向杨笑求助,这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依赖。

杨笑微垂着眼睑,沉吟片刻,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但得要米修帮咱们一把了。”

******

是夜,人鱼族在多彩湖畔点燃了篝火。

湖面在月辉下泛起零星的波光,有那不知羞的小人鱼光溜溜的在湖水中游泳嬉戏,全然的无忧无虑。而各怀鬼胎的成年人们,则围着火堆团团坐,杨笑一行人和索里亚,米修等人鱼族的高层是一堆,另有一堆则是平民们的。

所谓的篝火晚会,在每一个种族中所起到的作用都是差不多的。

一是迎客,二是相亲。

多彩湖是表大陆著名的情侣湖,把篝火晚会安置在此,其中的意就很值得人回味了。

杨笑和米修不着痕迹的隔着火堆对视,杨笑轻佻的一挑眉,米修抿紧唇,倔强地盯着他。

白琉蒂亚侧身,挡住杨笑,和索里亚说话。

白琉蒂亚说:“谢谢索里亚族长对我们的盛情招待。”

索里亚说:“这是我该做的。”他笑呵呵地把几盘烤好的果子和肉类递给白琉蒂亚,“王子殿下不妨尝尝我的手艺。”

人鱼族族长亲自烤肉,这是给足了白琉蒂亚面子,白琉蒂亚自不会拂了索里亚的意,像只小仓鼠般把食物包进口腔里。

斯莱德和唐纳站起身,唐纳笑得很甜,颊边浮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像个天真的大男孩儿,他说道:“王子殿下,我可是个活力无限的年轻人呢,这么干坐着真是要我的命,我能四走走吗?”

斯莱德说:“我陪着他。”

白琉蒂亚内心腹诽我比你还年轻呢,什么破借口啊!嘴上却矜持地说道:“唐纳,这里是表大陆,你要征询索里亚族长的意见。”

索里亚微眯了眼,道:“当然,来自翼虎族的勇士,你们在表大陆是拥有绝对的自由的。但是,我不得不说,表大陆的夜晚可没表面上那么平静,不如我让几位我族的年轻人和你们一道吧,免得你们迷了路。”

唐纳张口就想拒绝,斯莱德偷偷扯了下他的兽皮衣,说道:“多谢族长的美意,那就麻烦了。”

索里亚说:“都是小事。”

索里亚点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人鱼陪同斯莱德和唐纳,这与其说是给他们作伴的,不如说是派来监视他们的。

唐纳和斯莱德都很憋屈,他们的方案一是由他们俩人先偷溜走,在与圣地相反的方向去制造些混乱,把人鱼们都引开,随后杨笑几人都趁机到圣地去偷奇迹之石,但是,他们这方案一尚未执行,就得夭折了。这么多人盯着,他们就算是想使伎俩也使不出。

******

唐纳和斯莱德退场,杨笑身边就空了两个位,霍尔顿刚想补上,坐在他们对面的米修却一个箭步冲过来,把位置给占了。

索里亚故意板着一张脸,说道:“胡闹!”

米修说:“父亲大人,翼虎族的王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和恩人多亲近亲近,这不为过吧。”

索里亚笑得很慈祥,他的面皮很嫩,也就是二十多三十来岁的模样,露出的这种笑容不但不让人感到和蔼可亲,反而十分违和,他说:“人鱼族是有恩必报的,王妃救了你一命,你要好好报答。”

米修说:“是的,父亲大人,王妃对我而言可是很重要的人呢。”

杨笑说:“不敢当不敢当。”

索里亚说:“各位可知这多彩湖的来历?”

兽人们均道不知。

索里亚说:“在远古时代,天神曾降临过表大陆,并且与我们人鱼族的祖先塞米尔相恋,多彩湖就是他们的定情之,而象征着水源和富饶的奇迹之石则是定情信物。”他顿了顿,见在做的人都摆出了侧耳倾听状,方娓娓道来,“万年前,大陆上发生了一场灭顶之灾,大地龟裂,万物枯萎,生命在大陆上逐日递减,而博爱而慈悲的天神,为了拯救他的子民于水火中,降临于世。为了让大陆重归荣,他耗尽了神力,选中了表大陆休养,也就是在这儿,他与塞米尔结识了。人鱼族是最离不开水的,天神与塞米尔相遇时,塞米尔已因多日不曾进水而奄奄一息,是天神救了他的命。从此,塞米尔为了报答天神,服侍于天神左右,两人滋生出了恋情。这个多彩湖,就是天神为塞米尔所开辟的,为的就是让他能有一片畅游的天地。他们相恋数年,天神的神力逐渐恢复,他必须要走了,塞米尔却是无法跟着天神去到神的国度的,他们都真心爱着彼此,却不得不永久分离,这太残忍了。为了纪念他们的爱情,天神将奇迹之石送给了塞米尔,让表大陆受到了最大的恩泽。”

传说讲完,一阵静默。

杨笑偷偷和白琉蒂亚咬耳朵,“这版本和大祭司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吧。”

白琉蒂亚说:“每个种族对于天神的传说都不同的。”

杨笑:“……”这就是所谓的地区性文化差异么。

索里亚说:“这是一段很凄美的爱情,王妃认为呢?”

杨笑猜不透索里亚的用意,模棱两可地答道:“神话都是美好的。”

索里亚说:“这可不是神话,是有文献记载的。”他望向自己的儿子,“米修,王妃救过你的命,想必你是最能体会到我们的祖先塞米尔的心情的,你说,这是一段凄美的爱情吗?”

米修瞥了眼杨笑,说道:“若我是塞米尔,便不会任由天神离去,我既然爱他,依恋他,便是要一生都与他守在一的。”

索里亚说:“我人鱼族的人,向来是爱憎分明的,想要的,即使是用强硬的手段,也是要弄到手。王妃意下如何呢?”

索里亚都把话头引向杨笑,明显是话里有话的。

杨笑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索里亚话锋一转,说道:“王子殿下,王妃救了我儿性命,于我族是有大恩的。我人鱼族的规矩是,有恩必报……”

白琉蒂亚打断索里亚的话,说道:“族长若想报恩的话,不如把奇迹之石借给我们一用。”

索里亚说:“可以。”

白琉蒂亚等人俱是一惊,这些时日来索里亚紧咬口不松,方有就算他死了也不会出借奇迹之石的势头。但他却突然松了口,这非但没令白琉蒂亚惊喜,更是让他不安了。

索里亚说:“米修是我族的下一任族长,而奇迹之石的管理权都会在历任族长完婚时转交,若王妃肯脱离翼虎族,与我儿米修晚婚,那奇迹之石就是你们夫妻的了。以王妃与翼虎族的交情,要用奇迹之石帮翼虎族一把,又有何难呢。”

此话刚完,翼虎族的兽人们和人鱼族的战士们都亮出了獠牙和兵器,气氛紧绷,战斗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停笔太久,手都生了……写得好艰难
PS:领导们1111快乐^_^

episode38

杨笑冷不丁地笑了,他这一笑,就打破了双方的僵持。

索里亚说:“不知王妃是为何发笑呢?”

杨笑说:“族长既叫我一声王妃,也该明白我是有家室的人了。”

索里亚说:“你虽是王子殿下的伴侣,但这不代表你就不能脱离翼虎族,重新与米修结为伴侣。”

白琉蒂亚气急败坏道:“索里亚族长,我尊敬你,把你当成一个睿智的长者,可你却要做强盗才做的事吗?!”

杨笑拦住冲动得要和索里亚拼命的白琉蒂亚,翼虎族的兽人虽个个都骁勇善战,但人鱼族的战士也不是肉鸡,再加上人数的悬殊,若两边当真撕破脸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吃亏的百分之百是翼虎族。

米修说:“我们并不是强盗,我和杨笑是两情相悦的。”

杨笑颇是惊奇地眨了眨眼,他这个当事人都不晓得他和米修何时就两情相悦了。

白琉蒂亚说:“笑笑是我的!”

米修说:“不,他是我的。”他拉开领口,锁骨有一个浅淡的红色的印记,明眼人都能瞧出那是吻痕,“王妃殿下,你该不会忘了这是怎么来的了吧。”

杨笑黑了脸,那是他与米修在温泉擦枪走火时他不小心留下的,不料这竟成了米修的筹码!杨笑算是服气了,米修作为即将接管人鱼族的人,倒是真的不知羞,连和别族王妃偷情这种见不得光的事都敢往外抖。

杨笑咬牙道:“我可真没印象了。”

米修说:“杨笑,你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吗?!”

杨笑拳头痒痒,直想把米修按倒了揍一顿,他向来怜香惜玉,对美人都是礼让三分的,还是头一遭这么想揍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他偷瞄白琉蒂亚,他以为小王子会抓狂,可白琉蒂亚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白琉蒂亚说:“米修,你说笑了,笑笑天天与我在一起不曾分离过片刻,他怕是没有那个空闲与你私会。”

霍尔顿插话道:“王妃是雌性,是不可能和除了王子以外的雄性相好的。再说了,米修可是连雄性都算不上呢!”

索里亚冷笑:“我们人鱼族从不撒谎,莫非你们在说我儿子冤枉了你们?”

索里亚此话一出,兽人们就静默了。

人鱼族只能说实话,他们是天神的宠儿,是天神最偏爱的一群人,相对的,天神是不允许世人说谎的,他便让人鱼族的祖先立下了誓约,终身不得说一句假话,否则将会失去嗓音,变成哑巴。

无人能反驳,霍尔顿等几个兽人在看向杨笑时都不禁带上了几分怀疑和审视。

白琉蒂亚却道:“说不定这就是米修做的一个梦呢,而他坚信这个梦是真实,所以也就不存在谎言不谎言的了。”

米修冷笑:“王子殿下强词夺理的功力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索里亚充当和事老:“吾儿,你也莫与王子殿下争执了,此事是真是假,不若让我们问问王妃吧。”

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杨笑,仿佛他成了一个从天而降的香饽饽,大家都在等待着他揭晓答案。

翼虎族王妃与人鱼族未来族长有私情,用现代人的话说,那就是惊天的大绯闻和丑闻,会让翼虎族颜面尽失。

杨笑没事儿人似的,顶着压力,笑得风轻云淡,他对米修说:“哎呀,我的记忆力可真是不太好,米修,你要不要详细和我说说,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呢?”

米修咬了咬唇,说:“那天在温泉……”

杨笑说:“我听不清呢,你走近一点。”

米修依言走近杨笑,可就在他站定时,杨笑却突然发难了!

杨笑猿臂一伸,扣住米修白皙的脖颈,手腕用力,就把人搂进了怀里,这是个貌似很亲密的姿势――如果忽略杨笑抵在米修大动脉边上的锋利军刀。

索里亚再也维持不住老神在在的风度了,他怒指着杨笑,道:“你快放开米修!”

杨笑说:“索里亚族长,只要你和你的战士们都留守在此,不要跟着我们,我保证米修会安然无恙。”

索里亚阴沉着脸,挥退了把杨笑一行人包夹住的人鱼族勇士们,阴沉问道:“你如此无法无天,就不怕神罚吗?”

杨笑说:“我不信你们的神,又有何可怕?”

杨笑挟持着米修,人鱼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目眦欲裂,恨不得把杨笑撕成一片一片的,却又莫可奈何,眼睁睁地让这一群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了。

******

绑架米修,这是下下策,但为形势所迫,他们也没别的选择了。兽人们化为兽形,由霍尔顿驮着杨笑和米修二人,疾驰圣地。

米修刚要开口,就被灌了一口风,呛得直咳嗽。杨笑给他拍背顺气,嘲道:“你最好老实点,你小命可在我的手上呢。”

米修故作镇定道:“我不信你会杀我。”

杨笑说:“那是你不够了解我。”

小老虎白琉蒂亚对米修龇牙,咆哮,喉间“咕噜咕噜”地发出警告。

米修不怕死地回嘴,“王子殿下,你也不必不甘心,我会比你更懂得讨杨笑的欢心。”

米修此话一说,霍尔顿猛地向下栽去,他收拢翅膀,犹如一枚坠落的火箭,米修被吓得惊声尖叫,小脸惨白。杨笑则一手揽住米修的腰,防止他从高空中掉落,一手抓住霍尔顿的皮毛保持平衡。

眨眼间,兽人们已到达了圣地。

杨笑把上衣一脱,赤裸着强健的上身,霍尔顿等人都自觉地侧过脸。

米修调笑道:“你的身材真棒。”

白琉蒂亚用自己单薄的身躯遮挡住杨笑,恶狠狠地警告道:“你再多看一眼,我就杀了你。”

米修说:“我可还摸过呢。”

白琉蒂亚的指尖长出长而锐利的指甲,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若不是控制力上佳,他绝对会把米修给撕成碎片!

杨笑捏了捏白琉蒂亚的肩膀,说道:“好了,小白,这些事过后我再与你细说,我先去取奇迹之石。”

白琉蒂亚点头。

杨笑跳入水中,溅起的水冰凉刺骨,他像一条灵活的鱼,几划水就上了圣地中央的平台。

米修瞳孔收缩,惊骇道:“回来!”

平台边缘有个通向地下的入口,杨笑跳进洞穴中,米修疯了般地挣脱出白琉蒂亚的钳制,蹦进水里,白琉蒂亚稍一愣神,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下水了。

戴维惊呼道:“王子殿下,你不会游泳啊!”

白琉蒂亚是只纯种的小老虎,秉持着猫科动物怕水的秉性,在以往,他一进入到一点的河流就会炸毛。可今日,他硬是克制住了本性里的怯懦,坚强无畏得有种视死如归的果决。他手脚并用,用不雅观的狗刨式艰难地也游上了平台。

白琉蒂亚对霍尔顿说:“你们在这儿等着。”而后,他也钻进了洞口。

******

洞口狭窄,但洞内却是很宽敞的,容纳三个人并排行走绰绰有余。

杨笑揉了揉白琉蒂亚湿漉漉的头发,帮他拧干兽皮衣上的水,责备道:“再这么莽莽撞撞的我就打你屁股了。”

白琉蒂亚讨好地摇摇尾巴,笑得憨憨傻傻的,“我担心笑笑嘛。”

杨笑刮了下白琉蒂亚挺直的鼻梁,宠溺之情溢于言表,“这就算了,下我就做到你下不了床,跟紧我。”

白琉蒂亚牵着杨笑的手,小猫小狗般听话温顺。

夫夫二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这让□晾着的米修恼火极了,但又没立场发火。

米修哼道:“我劝你们别再往里走了,擅自窃取奇迹之石的罪过不是你们能担当得起的。”

杨笑笑得痞里痞气,“这不是拉上了你这个人鱼族的未来族长嘛。”

米修说:“我是被你们胁迫的!”

杨笑说:“是你自己跟着我来的。”

米修说:“我那是为你好!”

杨笑说:“好意心领。”

米修气得跺脚,但面对杨笑的强势,他说也说不通,打又打不过,唯有憋屈地尾随其后。

洞穴长,好在并无岔路,三人走了很久,也未走到底。

白琉蒂亚着急了,他们在洞内感受不到时光流逝,可在洞外,怕已是过去了许久,也不知霍尔顿他们如何了。万一人鱼族的人赶来,他们势单力薄,那可不就只有束手就擒了吗?!

杨笑似察觉白琉蒂亚心中所想,捏了捏小王子汗津津的手心,说道:“我们有米修呢,不愁。”

米修:“……”

他们又行进了一段,前方有微弱的光亮,杨笑把白琉蒂亚和米修都挡在身后,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在确认危险前保护好弱小群体。他独自走向那团微光,凑近了,才蓦然发现那是一块钻石状的晶石――奇迹之石!

杨笑大喜过望,他一边说着“找到了”一边就去取奇迹之石,而大喊着“快放下”冲来阻止的米修到底是慢了半拍。

杨笑说:“嘿,米修,奇迹之石借我一用啦。”

米修面色苍白,惊恐地吼道:“杨笑,快放回去,我求你!”

杨笑说:“我们会还的。”

奇迹之石到手,杨笑无意再多做逗留,可他才一动,整个洞穴都疯狂地摇晃起来!

episode39

“嗷!!!”白琉蒂亚受惊,瞬间变回小老虎,高声咆哮。

米修吼道:“别嚎了,快逃!”

杨笑把奇迹之石揣进兜里,抱起白琉蒂亚,牵着米修,没命地疯跑。

洞穴在垮塌,大块的岩石从洞顶砸落,尘土飞扬,几乎要阻断三人的去路。

米修说:“奇迹之石是我族的宝物,它不仅给我们带来丰沛的雨水,也掌控者人鱼族的河流!你作为一个外族人,取走奇迹之石,里大陆上所有的河流都会受到影响!”

杨笑道:“闭嘴!”

杨笑猛地一拉米修,让他避免了被落石给砸成肉酱的命运,“好好逃命!”

白琉蒂亚从喉间发出威胁的“咕噜咕噜”声,米修自己也是被吓到了,不敢再做声。

三人顺着来路,使出吃奶的劲儿,总算是成功逃出洞穴。但是,当他们一登上圣地的平台,心里都“咯噔”了一下,那环绕着平台的湖水被抽干了!

湖水一干,就展露出了本来的沟壑,不见底,从上往下看去,黑漆漆的一片,恰像是藏有食人怪物的渊。而在对岸,人鱼族的人早已赶到,把霍尔顿等人都给五大绑了,连篝火聚会中途开溜的斯莱德和唐纳都是在场的。

索里亚隔空喊话:“放了米修!”

杨笑回道:“你是要我把他丢过去吗?”

平台和岸上相距起码有二十多米,除非长了翅膀,否则是绝对跳不过去的。很可惜,米修是一条没有翅膀的鱼。

索里亚噎住了。

杨笑说:“不如这样,你放了我翼虎族的兄弟们,让他们飞过来接米修。”

“做梦!”索里亚可不傻,要是把翼虎族的人放了,到时别说是儿子,连同奇迹之石也是必定讨不回的了。

杨笑说:“那我们就都坐下来聊聊天扯扯淡吧。”

杨笑当真席地而坐,还像抱宠物猫似的搂着白琉蒂亚,给小老虎揉下巴。

人鱼们:“……”

******

洞穴完全坍塌,进出口被石块堵死,而杨笑等人所在的平台也受到了牵连,小幅度地震荡。

米修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他惊慌地拉住杨笑的袖子,长长的指甲掐入了杨笑的肌肉,“杨笑,这里不能呆了,快走!”

杨笑扬了下眉说:“怎么走?你跳一个我看看?”

米修笃定道:“你有办法的!”

杨笑说:“让你父亲放了我翼虎族的勇士,让他们飞来救我们。”

米修望向索里亚,索里亚暴躁地吼道:“没门!”

杨笑说:“那就让你的儿子给我陪葬吧!”

平台的震动加剧,连坐都坐不稳当了。湖水被抽干,四周就是渊,若平台一旦垮了,他们三人――不,二人,白琉蒂亚能飞走逃生,而没有飞翔能力的杨笑和米修必定会坠入大坑,死无葬身之地。

杨笑在赌,赌米修对于整个人鱼族的重要程度。

“啊!”平台的一角犹如被巨斧销毁,掉入了湖底,半天没听到响。米修忍不住尖叫,惊恐的情绪主宰了他的思维,他很年轻,他前途无限,他还没与自己喜欢的人交过心,他不想死!但是,他也很明白,他是人鱼族未来的族长,无论何时,他都不能失态,这不是关乎面子,而是关乎到一个种族的尊严!

米修捂住嘴,抑制自己再出声,他死死得拽着杨笑,他想,如果他要死,那必定是要拉着杨笑的!

白琉蒂亚察觉到米修的意图,一口咬住了米修的肩膀,他要迫使米修松手!

米修那绝艳的面庞上发现出了一缕古怪的笑容,他说:“白琉蒂亚,杨笑要是死了,那也是和我一起死的!而你,作为翼虎族的王子殿下,肩负着成千上万族人的性命,你却是不能死的!”

白琉蒂亚暴怒,琥珀色的眼睛充血地泛着红,杨笑揉捏着白琉蒂亚的后颈,这使得小老虎暂时脱力,咬不住米修了。而他的牙齿一挪开,米修的肩膀就汩汩地流下温热的鲜血,四个极的血洞映衬着那如玉般的白皙肌肤分外惹眼和可怖。

杨笑亲了亲白琉蒂亚的耳朵,低声道:“小白,若索里亚铁了心的不放人来救我们,你就自己走。”他把奇迹之石交给白琉蒂亚,牢牢地卡在小老虎的爪子缝儿里,“听话,你的子民在等着你。”

白琉蒂亚透亮的双眼蒙上了水雾,发出悲鸣。

平台的面积越来越小,摇摇欲坠。斯莱德奋力地挣扎,试图撑破那捆缚他的绳子,但这绳子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竟是坚不可摧的。即使是他勉力想要变成兽形,但也因变身膨胀而绳子紧勒的痛楚本能地放弃。

做不到,他是王子的侍卫,他对天神发过誓,他会用生命去守护王子殿下,可是他失败了。斯莱德绝望地闭上眼,但下一秒,转机来了。

一个人鱼族的战士违抗索里亚的命令给斯莱德松绑了!

斯莱德来不及去想缘由,他瞬间化为虎形,仗着翼虎族比起人鱼族在陆地上强出十倍的战斗力,他一展翅,一挥爪,就打倒了一片人。他锋利的指甲轻轻滑过捆绑霍尔顿的绳子,绳子断裂,霍尔顿也获得了自由。

翼虎族最强悍的两个兽人,他们能造成的伤害不是一家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

霍尔顿像是一个火力凶猛的炮塔,推多米诺骨牌似的把蜂拥而上的人鱼们一片一片地打趴下,而斯莱德则是飞向了杨笑。

兽人凶猛强悍,人鱼不堪抵抗,索里亚见大势已去,也不再死撑着,他是一个父亲,比起那些因爱慕米修而违命的族人,他才是最忧心的那一个。

索里亚喊道:“都住手!放人,全放了!救米修,救他!”

不用索里亚哀求,杨笑也做不出扔下米修不管这种缺德事儿。

当斯莱德一飞近,杨笑就打横抱起米修率先把他放到斯莱德的背上,但才安置好米修,那最后一块容纳他们站立的平台――碎了!

杨笑失去凭依,身子猛地往下坠,好在白琉蒂亚时刻关注着杨笑,当杨笑才往后仰,他就咬住了杨笑的衣领。就这么一缓冲,就足够杨笑和斯莱德缓过劲儿来。

斯莱德主动飞到杨笑胯下,让他骑上自己的背,至此,三人方才脱离了危机。

杨笑对仍与人鱼纠缠的霍尔顿等人喊道:“走!”

几头大老虎腾空而起,他们本就体型巨大,再一张开翅膀,连天光都被遮住,真正是遮天蔽日。

******

一行人飞到当初米修带领他们进入表大陆的地下隧道。

隧道狭窄,中间是暗河,虎形无法通过,众兽人们又变回了人型。

杨笑亲了下白琉蒂亚的额头,说道:“你们先走,我一会儿来追你们。”

白琉蒂亚咬住下唇,不情不愿地点了头,他习惯性地对杨笑言听计从。他心知杨笑是想与米修单独聊几句,他很不乐意让这两人独,他又不是傻瓜,米修对杨笑的心意那是明摆着的,白琉蒂亚不想冒这个险。但杨笑提出了要求,他就不会拒绝。

白琉蒂亚说:“我等你。”

杨笑说:“好。”

******

杨笑把米修按在石壁上,以一种禁锢的姿势,他捏住米修小巧的下巴,强迫他微微抬头。

杨笑说:“你很好,敢于算计我的人都死绝了。”他似笑非笑,“你就那么喜欢我?喜欢到连脸面都不要了?”

米修说:“是!”

杨笑笑了,“那可真是多谢厚爱了,可惜,你这爱我怕是消受不起了!”他手上又加了两份力,米修吃痛,那张美到不真实的脸因疼痛而扭曲,“好了,米修,念在你痴念我一场,我又偷了你们一族的宝物,就不为难你了,从此就永不相见了。”

杨笑转身就走,米修想要抓住他,可杨笑却像是背后长眼的,一侧身,米修就抓了个空,狼狈地摔倒。

米修叫道:“杨笑,你跟着白琉蒂亚回翼虎族是会后悔的!”

杨笑也不回头,吊儿郎当地一摆手:“奇迹之石即日便会归还。”

米修死死地瞪着杨笑的背影,紫色的眸子中落下泪来。

******

冒险小分队的成员受到了翼虎族上上下下的热烈欢迎,白琉蒂亚的名望也在民众中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由大祭司执行,用奇迹之石召唤来了一场暴雨,数日后,母亲河再溢满了河水。

欢欣与喜悦充斥在部落里,人人都对天神感恩戴德,认为这是来自于神的眷顾,他们聚餐,狂欢,载歌载舞,连续一个月都犹如过节般热闹,这是一场劫后余生的庆祝。

至于使用完毕的奇迹之石,大祭司是主张私扣下的,但白琉蒂亚和杨笑都严重反对,他们都是言而有信的人,既然说过是“借”,就必定是要“还”的,再者,他们也不想给自己再竖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由谁去归还奇迹之石呢?在一番商讨后,大家一致推出了谨慎稳重的斯莱德,而斯莱德也不负众望,又去了一趟表大陆,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奇迹之石给放到了索马里的床头上。

一切都渐渐走上正轨,除了杨笑和白琉蒂亚之间的关系。

杨笑最终也没向白琉蒂亚坦白他和米修在温泉的那一夜,白琉蒂亚也没追问。他们都默契地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但事实上是,米修就像是一根刺,扎入两人本就不甚牢固的感情,或许现在还不会造成多大的破坏,但是,不将这根刺拔除的话,总有一天会裂开成一道不可愈合的伤口。

可当时的他们,都还太年轻稚嫩,不懂得去理彼此间存在的问题,以为只要漠视,所有的不快都会成为过往云烟。
作者有话要说:唔,故事到这儿,第一部就完了……本来吧,这个故事构思之初,想的是要写四部……可是写着写着,也许是因为中间停笔太久的关系,有点写不走了。这最近的几章都是一点一点地挤出来的,写得痛苦无比,总觉得自己是写不下去了。所以呢,打算以这一章为一个暂时的终点,我会努力地想想接下来我是不是还能写得动这篇文,如果实在不行了,我或许就会给这篇文标上暂停或者直接打个完结的标签了。
PS:唔,这里要郑重感谢一下【很好很强大】领导,一路都支持这篇文,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和动力。老实说,这篇文开坑时真的就是个心血来潮,完全没有去仔细地考虑过……连相关资料都没查,比如说老虎是游泳健将却被我写成了怕水什么的这种大BUG。重看一遍自己都觉得有点惨不忍睹,各种硬伤和强掰神马的,真是要不得rq

第二卷试炼之心
episode1
作者有话要说:虽说一度萌生了放弃这篇文的想法,但是十几万字也实在是舍不得。后来和老婆【带蓝发夹的素】商讨过后,她给了我很多建议和鼓励,让我又找到了写下去的动力和信心!
挖坑不填最要不得了!我要加油!
谢谢老婆-3-
谢谢仍然支持我的领导们-3-  漠漠蝎是沙漠里最常见的生物,它们成群结队,凶狠毒辣。
单只漠漠蝎的身长在半米左右,它们的尾部有着致命的毒针,若是被刺中,那是必死无疑的。唯一的解药就是连结着漠漠蝎毒针的毒囊,把毒囊取出,清洗干净,熬成汤喝下,方能解毒。但是,若你杀死一只漠漠蝎,将会有更多的漠漠蝎围攻上来,这基本上就是个死局。

白琉蒂亚抹了把汗,他灵巧地避过了一只漠漠蝎扫来的尾风,那在日光下闪烁着暗色光泽的毒针擦着他的头皮划过,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白琉蒂亚向后跳开,化身为虎,比起三年前的幼崽形态,如今的他,已是一只雄健的大老虎了。他展开翅膀,与空气摩擦所产生的气流吹飞了两只扑向它的漠漠蝎,他乘胜追击,一口咬住漠漠蝎的尾巴――这是漠漠蝎最脆弱的部位,当它们的尾巴被扯断,它们就离死不远了――没有毒针的漠漠蝎,在这危机四伏的大沙漠里,就如同失却了保护的婴儿,迟早都会被别的掠食者分食。
接连杀死几只,白琉蒂亚不再恋战,他腾空而飞,远离了战场。

夜,了。
朗月疏星,微风徐徐,白琉蒂亚仰躺着,惬意地舒出一口气。
他摸了摸胸前的挂坠――那是一颗虎牙。

翼虎族的人一生会有两换牙,一是从幼儿到少年,一是从少年到成人。两年前,白琉蒂亚进行了自己人生中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换牙。
按照习俗,翼虎换下来的两颗最锋利尖锐的牙齿,将会被做成挂饰,一颗由自己佩戴,象征着成长和力量,另一颗则是给会相伴一生的伴侣,象征着守护和忠诚。
白琉蒂亚瘪瘪嘴,他的身形拔高,骨骼变大,已初具一个成年男子的体格了,当年肉嘟嘟的小脸蛋也没了那层婴儿肥,线条硬朗,如同刀削一般刻,因此,当他再做这憨厚可爱的表情时,就有点怪异了。

他想杨笑了。

白琉蒂亚和杨笑已分开了一个半个月,自从他们相识,就从没分开过这么久,白琉蒂亚只觉得这厚重的思念压得呼吸困难,连眼眶都湿润了。
我走时,笑笑叮嘱我要万事小心,一定要保重自己,也不知他是不是也在想念我。
白琉蒂亚这么想着,又自嘲地一笑。
笑笑才不会想我,他该是松了一口气才对,毕竟,他已经不再喜欢我了。

白琉蒂亚举起手,张开五指,浩瀚星空透过指缝映入他的眼中,仿佛他的眼,也装载下了万千星辰。
他观察自己的手,手指修长,有力,指节有薄薄的茧,这是一个男人的手,不是一个少年人的。
当一个少年,蜕变成一个男人,他能撑起更多的重量和负担,但是,却守不住自己爱人的心了。

杨笑的喜好是显而易见的,他偏爱柔弱无骨的美少年,比如少时的白琉蒂亚。这是个有着浓厚大男子主义情节的男人,他想要掌控自己的爱人,拥抱他,保护他,让他存活在自己的羽翼下。
可是,白琉蒂亚不可能永远都是一个少年。
任何一个少年都会长成一个男人。

白琉蒂亚黯然了,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尽管他对杨笑有着与生俱来的信任和依赖,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独立思考。
当他开始疯狂地成长,当他的身高与杨笑平齐,当他的身材比杨笑健硕,他那个热衷于性爱的恋人就很少碰他了,连接吻都是可有可无的敷衍。
当一个人,失去了能吸引恋人的资本,那么,这段恋情就会游走在夭折的边缘。
或许,分开一阵也好。白琉蒂亚乐观地自我安慰,至少我走时,笑笑还是很担心我的,即使他不再对我有肉体的欲望,但他依然是对我有感情的。

“哟,小王子,在冥想吗?”
塞缪倒提着两只秃秃鹰――这是沙漠特产,十分勇猛好斗,并且飞行速度很快,逃跑亦是能手,虽说肉质鲜美可口,但作为猎物的话是很难捕捉的。
“两只?”白琉蒂亚惊叹道,“你真厉害。”
塞缪笑了,他的双颊上有金色的兽纹,不笑时显得有点妖气,但他一笑,却有种纯真感,会给人春暖开般的暖意。
塞缪说:“它们是一对儿,我跟着雄的飞回了它们的巢穴,把母的也一并抓了。”
白琉蒂亚无语,“你真残忍。”
塞缪说:“弱肉强食嘛,巢穴里还有几只小鹰,我可是都放过了的。”
白琉蒂亚嘀咕,“那是你想留着下顿吃呢。”
塞缪耳朵灵,把白琉蒂亚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也不反驳,径自把两只秃秃鹰拔了毛,架上火堆。

塞缪是翼豹族的兽人,这是一个很小的部落,在几大部落之争中保持着中立的态度,谁也不相帮,颇有点与世隔绝。
翼豹族的人在战斗上是很彪悍的,据说他们一个中等实力的勇士完全能撂倒别族的高级勇士了,而族内最强的勇士,以一打几是不在话下的。
白琉蒂亚会与塞缪结伴同行,这是个巧合。

翼虎族的王子在成年的这一年,都会只身离开部落去进行历练,只有通过了历练的继承人,才有资格在未来登上国王的宝座,成为真正统领部落的人。
这是来自于天神的试炼,是不可避免的。
这一年,白琉蒂亚成年了,所以,他要踏上独属于他的旅程,凭借自身的实力去完成未知的考核。
塞缪,就是他在试炼之路上认识的同伴。

翼豹族的制度和翼虎族是截然不同的,他们的首领并不是由上一代传给下一代,他们每一代的首领,都是年轻一辈的兽人去拼死拼活抢来的。
每隔二十年,翼豹族的现任首领会给部落里最优秀的十个勇士下达一个任务,最先完成任务的人将会获得袭位资格,被现任首领重点培养。
塞缪和白琉蒂亚结识时,他奔波在做任务的路上。

秃秃鹰烤好了,香味飘散,勾起了白琉蒂亚和塞缪的馋虫。
塞缪把一只秃秃鹰递给白琉蒂亚,另一只留给自己。
塞缪烧烤的手艺还是上得了台面的,虽说比不上球吉赛,但是较之白琉蒂亚那算得上大师级的了。

塞缪大口咬下一块肉,咀嚼两下吞了,惬意地长叹,“太好吃了。”
白琉蒂亚说:“也就一般般,你是没吃过真正好吃的烤肉。”
“切。”塞缪不屑道,“小王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来弄,咱俩都别指望吃得上了。”
白琉蒂亚默了。

两人结伴同行,当然不可能光由塞缪一手包办全部活计,白琉蒂亚也自告奋勇地当过厨师。可是,他烤出的肉要不是生的,要不就是糊的,让人无从下口。
几之后,塞缪是服气了,不敢再劳白琉蒂亚大驾。

吃饱喝足,塞缪大大地伸个懒腰,在沙地里砸出一个“人”字坑来,他摸了摸肚皮,道:“咱俩认识那天的夜色和今天挺像的。”
白琉蒂亚说:“沙漠的夜色都是一个样。”
塞缪说:“非也非也,那天的景色更好。”
白琉蒂亚一脑门问号,“好在哪儿?”
塞缪说:“有你,有我。”他舔了下唇,“有血。”

严格来说,塞缪是白琉蒂亚的救命恩人。
白琉蒂亚初入沙漠时,对这片会吃人的土地还不甚了解,吃了几亏。
他遇到过流沙,遇到过风暴,这都不是致命的,最致命的一,他遇上了沙沙蝠。

沙沙蝠是沙漠中当之无愧的王者,它们的躯体扁长,普遍的宽有五米,长有十米,是沙漠中最大的物种。它们会把自己埋在黄沙之下,伪装成沙漠的一部分,再把踏入它们狩猎范围的一切生物出其不意地杀死。
沙沙蝠没有腿,它整个就像是一张扁平的饼,当它把自己藏起时,谁都瞧不出破绽来。它的嘴很大,横跨了半个身躯,若是被它咬住,即使是最高大的兽人也会被瞬间活吞。它的动作迅疾,能在沙地上低空飞行一段,因此,就算兽人想要变身飞走,也必须得够快,否则,沙沙蝠会在你起飞的那一刻把你吃掉。最恐怖的是,当它在沙地中扑腾时,它能制造小范围的龙卷风,夹杂着飞沙走石,杀伤力巨大。
白琉蒂亚,就倒霉地跨入了沙沙蝠的领地。

白琉蒂亚是在部落里被人宠着哄着长大的,即使是在捕猎时,也有斯莱德和杨笑的保驾护航,他的实战经验可说是少得可怜。尽管在他走之前,杨笑临时抱佛脚地给他安排了一堆的魔鬼训练,但这也不能给予多大的帮助。
在面对小型猛兽时,白琉蒂亚尚可一战,但对上沙沙蝠,他是没半点还击之力了。

“啊――!”
沙沙蝠把白琉蒂亚压在身下,它像是一床巨型的被子,压得人翻不过身,喘不上气。
白琉蒂亚吃了一嘴的沙,他尚来不及化为虎形,就被沙沙蝠拿下了。他试图用军刀刺穿沙沙蝠――这把军刀是杨笑送给他防身的,沙沙蝠很扁,没有刀刃长,但是,它全身都是软肉,唯一的弱点是脊背上的一小截脊柱,白琉蒂亚在慌乱中哪儿找得准这要害。
他要憋气憋死了,在那一刻,白琉蒂亚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去,很奇异的,他并不多为自己的短命难过,只是无比地想要见上杨笑一面。

白琉蒂亚预期中的死亡并未降临,他获救了!
当沙沙蝠的尸体被掀开,刺眼的阳光重新照耀他时,他见到了一只豹子。
那是一只漂亮且骄傲的豹子,他昂着头,□着沾满鲜血的爪子,长长的指甲上滴下未干的血珠。

白琉蒂亚说:“你救了我的命,以后你来我的部落,我们全部落的人都会欢迎你。”
塞缪说:“等着吧,我会去你们那儿玩的。你们翼虎族的勇士霍尔顿,他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我早就想会会了。”
白琉蒂亚说:“他会跟乐意和你切磋的。”
塞缪打了个呵欠,“期待那一天,我们睡吧,来,我抱着你。”

沙漠的夜晚是极冷的,白琉蒂亚也不矫情,他张开一张兽皮,把自己和塞缪二人裹住,然后两人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缓缓睡去了。

episode2
粗重的喘息,低哑的□,流淌的汗水。
白琉蒂亚咬住手,被侵入的异样和快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
“啊……”
一猛烈地撞击,让白琉蒂亚向前倾身,额头撞上了坚硬的石床,在他身上耕耘着的人心疼地亲了亲他脊背,问道:“疼吗?”
“不疼。”白琉蒂亚摇摇头,别扭地向后伸手,去抚摸压着自己的人,“笑笑,你慢点。”
杨笑恶劣地顶了下白琉蒂亚的敏感点,他与白琉蒂亚前胸贴着后背,色情地掐弄小王子胸前的肉颗,“求我啊。”
白琉蒂亚回头与他接吻,湿漉漉的眼睛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猫咪,“笑笑,求你了。”
杨笑最受不了白琉蒂亚向他示弱,那会激起他骨子里的暴虐,他不慢反快,加强的律动顶得白琉蒂亚支离破碎。

“小王子,醒醒。”
白琉蒂亚的脸上被人轻轻扇了两巴掌,他迷迷糊糊地说:“笑笑,别闹,我再睡会嘛。”
他刚有点意识,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软糯糯地撒着娇,让人的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两下,□□的。
塞缪无奈地说:“小王子,你顶着我了。”

这话成功唤醒了白琉蒂亚,他一醒,就尴尬地发现自己硬了,并且在梦中无耻地把自己挺立的性器插入了塞缪的两腿之间,像是在求欢。
白琉蒂亚血液倒流,脸红得快要冒烟。他忙要抽身,可塞缪腿夹得紧,他这么一动,又痛又爽的,居然射了!更要命的是,他这么一折腾,塞缪也硬了。
塞缪笑得纯良,“小王子,真热情,要邀请我打一炮吗?”
白琉蒂亚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两人分别整理好自己,吃过早饭,就又上路了。
塞缪揶揄道:“做春梦了?”
白琉蒂亚不置可否。
“对象是那个叫笑笑的?你做梦老叫他的名字,你相好?”
白琉蒂亚说:“嗯,我的伴侣。”
塞缪打个呼哨,“你瞧着年纪挺小的,都有伴侣了啊。”
白琉蒂亚说:“是的,我们成亲三年了。”
塞缪促狭笑道:“你伴侣挺主动的啊。”
白琉蒂亚耳尖动了动,小脸红红,他可不敢说他才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随着逐渐长大,白琉蒂亚也知晓人事了。在兽人部落里,正常的伴侣关系应该是,雄性兽人占有绝对主导地位,雌性是从属,特别是在情事方面。
作为部落里地位最崇高的雄性,白琉蒂亚理应是把杨笑压得死死的,但事与愿违,这三年来,他就没翻过身。他也曾向杨笑提出过想要在上位,但都被不留情地拒绝了。及至后来,杨笑对他的渴望减淡,连碰都懒得碰他,能求来一欢爱都是惊喜了,哪儿还敢有诸多要求。

白琉蒂亚胡思乱想着,没留意脚下,踩了个空,摔了个跟头,滚出老远。
塞缪嘲笑道:“小王子,思春了吗?”
白琉蒂亚不理他,起身,可他还没站稳,就一脚陷入了一个坑里,且持续下滑。
塞缪的笑戛然而止,喝道:“别动!”

在沙漠游荡了一些时日,白琉蒂亚对沙漠早就不陌生了。
这是遇上了流沙!

流沙,是大自然布下的陷阱,它会捕捉一切失足掉落的生物。

白琉蒂亚身不由已地被沙石吞没,他不敢动,挣扎会令他陷落得更快。
塞缪现出原身,一只健硕而美丽的翼豹。
他飞到白琉蒂亚的上方,盘旋,选好最佳的角度,停稳。
白琉蒂亚会意地抓住塞缪的后腿,他说:“飞!”

塞缪的双翼扇动,卷起漫天沙尘。
白琉蒂亚动不得,因此负担都落在了塞缪的头上。
塞缪的力气很大,他暴喝一声,和沙漠做着抗争。
白琉蒂亚一点一点地被拖出,他屏息凝神,额角滴下汗珠。流沙的吸力是很强的,若稍出差池,他会立马被吸入几十米以下的黄沙中。
白琉蒂亚的脚踝已出了流沙,快了,他和塞缪不约而同地松口气,相视一笑。但是,就在他们放松心神时,几条斑斑蛇从沙中窜出,一口咬上了白琉蒂亚的小腿!

斑斑蛇,伴随着流沙出没,有剧毒。

白琉蒂亚痛叫,本能地一蹬腿,那条蛇跑了,可他和塞缪的合作也功亏一篑了!
流沙重新覆上了白琉蒂亚,不一会儿,就已把他吞到了腰部,若不是塞缪拖着他,他怕是已被没顶了。

流沙在下,斑斑蛇在旁,死路一条。
白琉蒂亚放开塞缪,大吼道:“走!”
塞缪回复人形,一把掐住斑斑蛇的七寸,轻而易举地将其捏死。可是,斑斑蛇却像是洪水,绵延不绝。
塞缪大急,“白琉蒂亚!”
一个流沙坑会藏有多少只斑斑蛇?白琉蒂亚没数过,可毫无疑问,咬死他是绰绰有余的。
白琉蒂亚已沉没到胸口,他能感到沙子里有蛇游过,那冰凉的表皮贴着他的脚,他的背,让他毛骨悚然。
白琉蒂亚吼道:“塞缪,快走!”

塞缪颊上兽纹光华流转,竟有瑰丽之感,他一连撕碎几条斑斑蛇,就地一滚,滚到流沙边缘,他拉住白琉蒂亚的手,把他往外拖。
“你……”
“要走一起走!”
白琉蒂亚盯着塞缪认真的眼,心中一热,配合地静止了动作。
白琉蒂亚小声道:“我被蛇咬了,救了我也未必就能活。”
塞缪说:“你可是翼虎族的小王子,别这么没用。”

塞缪一手拖着白琉蒂亚,一手撕扯着进攻的斑斑蛇,强悍得让白琉蒂亚咋舌。
就在这生死关头的当头,白琉蒂亚愣是走了神。
塞缪的眼睛和杨笑很像,招人的挑眼,眼角微微上挑,当他凝视着你时,任何人都会沦陷在那双多情的眼里。这也是白琉蒂亚会和塞缪一起上路最大的原因,有个和杨笑相似的人相伴,多少能缓解他那焦躁不安的心绪。

如果在这里的是笑笑,他也会拉住我的手,绝不放弃。
白琉蒂亚又想杨笑了。
这很不好,每累了,苦了,委屈了,他都会疯狂地想念杨笑,想念那个人的怀抱,想念那个人的纵容,想念那个人为自己挡去雨雪风霜。在白琉蒂亚的心目中,杨笑是最强的,是不可打倒的,是他的支柱他的依靠,他无数地想要回到年少时,他能肆无忌惮地缩在杨笑的怀中让他帮自己解决麻烦和苦难。
但他不能永远如此,他是翼虎族的王子,他肩负着一个部落的兴衰存亡,他必须强大,必须独自去面对艰难困苦,他不能那么依赖杨笑,那会让他懦弱而胆怯。

“起!”
塞缪绷紧的肌肉上隆起青筋,他用上了全力,一举把白琉蒂亚从流沙中拽出。
白琉蒂亚的腿上有几牙印,那是斑斑蛇的杰作。
塞缪脸色严峻,他背起白琉蒂亚,拔腿狂奔,杀之不尽的斑斑蛇对他们穷追不舍。数条斑斑蛇张开血盆大口,尖利的毒牙渗出浓黑的毒汁,它们灵活地钻入沙地,又从沙中钻出,若隐若现,让人防不胜防。
塞缪助跑起跳,在跳起的同时变身,他挥舞羽翼,扇死了来势汹汹的斑斑蛇,顺利逃离。

飞到一沙丘上,塞缪把白琉蒂亚平放着。他给白琉蒂亚检查了一遍,伤口都在腿上。
毒素入侵,白琉蒂亚自腿根往下全都麻木,好似这双腿不是他的了。他尝试着挪动,可不争气的双腿并不听从大脑的指挥。
白琉蒂亚小脸煞白,他语调颤抖地说:“我……我的包裹里,有草药,大祭司配给我的,也许……也许会有解药。”
塞缪揉了揉白琉蒂亚柔顺的金发,说道:“别怕,有我在呢。”

塞缪俯下身,含住白琉蒂亚的伤口,吮吸,他把黑血尽数吸出,再吐掉,反复几,总算清理好一咬伤,他翻出白琉蒂亚包裹中的几种草药,嚼碎成渣,再覆上那道伤。
别的伤他依样画葫芦,渐渐的,毒素被一点点地排除体外,白琉蒂亚的腿有了知觉。

有了知觉,这境况就颇窘迫了。
塞缪的唇干燥而柔软,当他含住自己时,那温润的触感都随着伤口渗进了骨头缝儿里,这让白琉蒂亚不自在极了。
白琉蒂亚结结巴巴地说:“塞缪,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塞缪吐出一口黑血,说道:“行啊。”
他当真双手抱臂不管了,他这一撒手,白琉蒂亚就惨了。他的腿这会儿本就不灵便,即使再腰肢柔软也没那本事自己替自己吸掉大腿上的毒液。

白琉蒂亚自个儿折腾半天,累得气喘吁吁的,却是徒劳无功。
塞缪笑得幸灾乐祸,“让你逞强。”
白琉蒂亚腮帮子一鼓,像是生气的小鼹鼠。
塞缪也不捉弄他了,又继续替白琉蒂亚治伤。

白琉蒂亚绷着腿,紧张得尾巴立着了,他从没和杨笑以外的人这么亲近过。
塞缪的唾液,鼻息都喷洒都在他的腿间,特别是这剩下的伤口基本都集中在大腿上,那位置就相当暧昧了。从白琉蒂亚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塞缪的脑袋在自己的下半身打转,让他不自禁地就想起了杨笑为数不多的几替他口交的经历。
白琉蒂亚感到燥热,他太久没经过情事,又正值性欲最旺盛的年龄,最是容易被挑逗的。
我要硬了,白琉蒂亚想哭,那个让他让他硬的对象却不是他的伴侣。

“好了。”塞缪抬起头,他说,“这里还算安全,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来。”
白琉蒂亚点头,“好。”
塞缪一走,白琉蒂亚就瘫了,他庆幸地摸摸自己的小弟弟,还好没硬。

白琉蒂亚在这边兀自纠结,而另一边在暗中窥探的某人,却是要气炸了肺。

episode3
杨笑背着风,躲在一块岩石后。
他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这几年,他发现了一种植物,和烟草气味颇为相似,晒干后裹成卷,美化下外观,和香烟有个六成相似。烟瘾来时,抽上一根,也是不错的替代品。

杨笑和白琉蒂亚隔得远,几百米开外,细小的白色烟雾被风一吹就散,连点痕迹也无,他也不必担心会被识破了行踪。
杨笑四肢舒展,依靠着岩石,吐出一个烟圈,冷笑,老子为了暗中保护你挨饿受冻的,你却和人眉来眼去,真是太久没操你了胆子都肥了!
抽完烟,杨笑把烟头埋进沙子里,吃了点风干的兽肉,他朝白琉蒂亚的方向望去,那两人又启程了,他三两下把肉给嚼吧嚼吧吞了,不远不近地跟着。

白琉蒂亚的试炼是必须要由他独自完成,这才能证明他是有能力登上国王之位的。任何来自于同族人的帮助都是作弊行为,是不会得到天神的承认的。当然,小王子在旅途上所结识的伙伴就不在这一规则内,族里的长老们甚至是鼓励白琉蒂亚去多结交一些人的,这对他自身以及是部落将来的发展都有好。
杨笑不是翼虎族的人,但他是白琉蒂亚的合法伴侣,就这一点,他就被踢出局了。

杨笑也明白雏鸟总有一天会羽翼丰满,飞出鸟巢去另寻一片天地的道理。白琉蒂亚已长大成人,是该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了,他总不能罩他一辈子。
但想得通是想得通,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杨笑颇具大男子主义,他理所应当地觉得他要为白琉蒂亚挡去雨雪风霜,因此,自白琉蒂亚一离部落,他就悄然把人给跟上了。
杨笑的追踪技术那是超一流的,尽管白琉蒂亚会飞这一点让他伤脑筋,但终归是没跟丢。
杨笑其实挺矛盾,他也拎不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思。他关心白琉蒂亚,爱护白琉蒂亚,这三年来,他除了跟白琉蒂亚上床外,也没偷过腥,说他喜欢白琉蒂亚吧,那肯定是有点的,但要说爱吧,那真谈不上。
男人都是感官动物,情欲来了,和个陌生人都能一夜情,更别提是和自己的爱人了。杨笑身强体健,性功能正常,白琉蒂亚又是最饥渴的年龄段,按理说,这么两个人凑一堆,又是伴侣关系,那夜夜笙歌都是应该的。但偏偏,这一年多他们鲜少做爱。

少年蜕变为男人,仿佛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杨笑前一秒还搂着娇弱的美少年翻云覆雨,后一秒美少年就成了强壮得和自己有一拼的大男人,这是个人都难以接受。
当杨笑不能再一手环抱住白琉蒂亚,不能再轻而易举地把人公主抱,他就渐渐地对白琉蒂亚的肉体没了兴趣。他偏好水嫩的美少年,上了床任他折腾,下了床任他摆布,典型人物就是与他初遇时的白琉蒂亚。
那时,杨笑才重生不久,他不安,焦躁,把负面情绪都转化为了最原始的冲动,通通发泄在那任他予取予求的少年身上。而等他安定了,平静了,他的少年依然年轻,却不再年少。
这是一很郁闷的事。

杨笑不喜欢拥抱高大健壮的男人,这是来自于天性的排斥。当他不再渴求白琉蒂亚后,也尝试过转向别的目标。他本就不是专情的人,在他而言,男人在真正爱上某一个人前,三妻四妾是寻常事。
谢泽尔,杨笑的小徒弟,对他明确地表示过好感。
谢泽尔是雌性,他的身段已定格,不会再有大的变化。这是杨笑很心水的款,有点柔,有点魅,但性格又不娘,特别是经过杨笑的训练后,更是淬炼得像一个小男子汉。而且,他很听话,把杨笑奉为神明,对他千依百顺。
肥肉自己送上了门,杨笑没有不吃的道理。可他一口咬下,却又觉得滋味儿不对。
好吃是好吃,但不合他的胃口。
最终,杨笑和谢泽尔也没实质性的进展,照旧是师父与徒弟。

“真难办!”
杨笑踢飞一颗小石子,遥望着白琉蒂亚和塞缪并排而行的背影,多少有些憋闷。
在白琉蒂亚被沙沙蝠压制濒死时,杨笑就按捺不出想冲出去救人,谁料竟被人抢先一步,把这救命恩人的美名拱手让了人。既然白琉蒂亚的危险解除,杨笑也就不好露面了。
有个强力的伙伴帮衬着白琉蒂亚,杨笑也放了心,神经不再绷得那么紧,也难得睡了一场好觉。但是,这个塞缪对白琉蒂亚也未免太过亲近了!这让杨笑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
杨笑是相信白琉蒂亚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小王子对他的忠诚那是百分之百的,可这抵不住塞缪对白琉蒂亚有非分之想啊!

杨笑多精明的人啊,别人眼珠子一转,他就能把人的想法给猜个七七八八的,何况这塞缪对白琉蒂亚的爱慕如此明显!
拼死相救,不离不弃,以身犯险,这都能写成琼瑶剧了。
在兽人的世界里,雌性和雌性好上的先例没有,但雄性相亲的例子那是比比皆是。特别是白琉蒂亚这一款,才长成型,有着少年人的青涩和成年人的魅力,长相又是上上等,甭管雌性雄性,那是通杀的。

自己的老婆被别人觊觎,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了这档子事儿。
杨笑盯着塞缪扶着白琉蒂亚的手,想在那手上盯出一个洞来。若不是碍于那该死的试炼规定,杨笑一早就得冲上去把俩人给分开了。
我的东西,即使我不喜欢了,别人也休想碰!

日头毒辣,晒得人快要融化在这高温里。
白琉蒂亚汗如雨下,他敞开兽皮衣,袒露出初具雏形的胸肌。塞缪则是把上衣全脱了,兽皮裙也卷起,堪堪遮挡住重点部位。
白琉蒂亚目光闪烁地扫过塞缪比例完美的半裸体,他的肤色偏,是古铜的,沾上汗水,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微光,像是一座精心雕琢的雕塑。
白琉蒂亚说:“会晒伤的。”
塞缪笑道:“小王子,你这细皮嫩肉的才会被晒伤,我嘛……”他弯曲手臂,展示着肱二头肌,“我是皮糙肉厚的,不怕晒,不怕冻。”
白琉蒂亚羡慕道:“真好,我也想变成你那样。”
塞缪说:“哎,那还是别了,你现在挺好的。”
白琉蒂亚一想也是,他要真长成塞缪那样儿了,估计杨笑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了。

塞缪问:“你还有水吗?”
白琉蒂亚掂了掂水囊,水已到底,就剩一口的量了,“还有一点,你要喝吗?”
“不,不用。”塞缪指着前方,那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与天连成了一条线,“再走一天,会有一片绿洲,到那儿我们就能补充水源了。”
“真的?!”白琉蒂亚的的眼睛都成星星状了,他进沙漠这些时日,全靠水囊里的那点水过活,每天只抿上一小口,就生怕喝完了找不到水源渴死在这大漠里。
塞缪说:“是的,我可不会骗你。我儿时曾跟我父亲一起历险,走过这片沙漠。”
白琉蒂亚由衷道:“你真厉害。”
面对白琉蒂亚那扑闪扑闪的小眼神,塞缪不太好意思地挠挠脸,笑得腼腆,“这不算什么,在翼豹族是靠实力说话的,我们族内的勇士都是从小就东奔西跑强大己身的。”
白琉蒂亚说:“别谦虚,你真的很厉害。你救我过两,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塞缪瞥了眼远方,说道:“就算没有我,你也死不了。”
“为什么?”
塞缪耸肩,“不为什么,你是个福大命大的。”

要到绿洲,并非易事,他们需得穿越一座迷宫。
迷宫是由风化的岩石堆组成的,规模庞大,白琉蒂亚飞到高空也望不到头儿。
白琉蒂亚问塞缪,“不能直接飞过去吗?”
塞缪说:“不行,从迷宫上方飞跃会遇上沙尘暴。”
白琉蒂亚愁了,“我不认为我们一天就能走完这座迷宫,它太大了。”
塞缪说:“在迷宫内,能通向出口的道路有好几条,最近的那一条只需一天就能走出,最远的那一条据说要上几个月。”
白琉蒂亚问:“你和你父亲上走的是哪一条?”
塞缪说:“我们运气好,走的是最近的那一条。”
白琉蒂亚期待地问,“你还记得路吗?”
塞缪说“我自认记性良好。”

两人走进迷宫入口,方才还志得意满的塞缪僵住了。
塞缪说:“糟了,路全变了。”

episode
在沙漠中,所有的物体都是移动的。
砂子,沙丘,植物,岩石,甚至是湖泊,绿洲。
这是一片会行走的陆地。

迷宫的岩石在千万个日日夜夜的风吹日晒下,旧的粉碎,新的形成,于是,连带着迷宫里的道路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迷宫和塞缪十几年前走过的已不可同日而语。

塞缪神色凝重,“迷宫变了,也就是说,我的经验全都不顶用了。”
白琉蒂亚说:“那我们绕开这个迷宫呢?”
塞缪说:“绕不开的,而且……”他回身,“我们也出不去了。”
就在刚才,他们才踏入了一扇高耸的石门,但那扇门,没了,就好像从不存在过。他们前后左右都是路,十字路口挨着另一个十字路口,起码得有上千条不同的道路,但能通往终点的,只有区区几条,而能令他们在饮用水耗光前走到绿洲的,怕是只有一两条了。

要如何在成千上万条路中分辨出正确的那一条?这是个难题。

后路已断,唯有前进。
白琉蒂亚和塞缪选了左边的路,他们一路向左,越走越荒凉。
这不是大漠天高地阔的苍凉,而是枯藤老树的荒芜。
折断的树枝,晒干的杂草,死去的动物,漂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脚踩的黄沙不知何时成了一片焦土,烟尘纷飞。

“这……”这还是在沙漠里吗?!白琉蒂亚悚然震惊,“这是哪儿?!”
塞缪说:“这是幻觉。”他解释道,“在这个迷宫里,每一条错误的路都是一个世界,只有正确的路才是一尘不变的。”
“我们走错了?”
“恐怕是的。”

白琉蒂亚想说那我们原路返回吧,回到最初的分岔路口,走另一条路。但他环顾四方,天很高,地很广,又哪里有来路。
他们被困住了。

“怎么办?”
“别怕,有我在呢。”
塞缪安抚地揉揉白琉蒂亚翘起的呆毛,这个动作和杨笑如出一撤,让白琉蒂亚一下子就安心了。
塞缪说:“在远古神话中,每个世界都有一个核,打破这个核,世界就会倾覆。”
白琉蒂亚一点就通:“这是个幻想的世界,它虽然不是真实的,但它同样是世界的一种存在形式,我们要走出这个世界,就得毁灭它。”
塞缪说:“是的,首先,我们要找到这个世界的核,然后,破坏它。”
白琉蒂亚问:“可是,所谓的世界核是什么呢?”
塞缪说:“古书上记载,世界核就是世界中心,是这个世界的精神体现,它可能是物体,植物,动物,兽人。”
“那要如何辨认出世界核呢?”
塞缪苦恼地说:“小王子,你难住我了。”
两人对视,齐齐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战争的世界。
兵荒马乱,尸横遍野,每一块沦为战场的土地,都寸草不生。
白琉蒂亚和塞缪始终没见到一个活人,他们经过了三个部落,全都破败不堪,族民被屠杀殆尽。

这就是战争,无论是胜利或者失败,都是踩踏着别人的尸体前行。

白琉蒂亚捂着鼻子,闷头快走。他走得急,脚下一绊,打了个趔趄。他低下头,绊住他脚步的是一个死人,一个死得没了人形的雌性小孩儿。
小孩儿被撕成了两半,干涸的血迹沿着他的尸身洒出了一个规整的半圆,内脏堆了一地,暗红色的,招来爬虫分食。
白琉蒂亚只觉胃里翻江倒海,踉跄两步,扶着一棵枯树大吐特吐。他吃得不多,待胃里的存货都吐完,他就干呕,呕得泪水四溢,可就是止不住。

目睹了这样的惨景,他忍不住去想象,万一有一天,他的部落也被入侵,他也不得不和别的种族开战,那么,他的族人是否也会遭到这样的下场。
如果,地上躺着的尸体里,有笑笑呢?
光是想一想,白琉蒂亚就难过得不行。

塞缪给白琉蒂亚拍背顺气,翻出行囊里为数不多的果子,擦了擦,递给白琉蒂亚,“吃点,能止吐。”
白琉蒂亚胡乱地把眼泪一擦,就吧唧吧唧地把果子啃了,果然好受许多。
白琉蒂亚颇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塞缪说:“不用。”他替白琉蒂亚擦去泪痕,说道,“小王子,你的族人把你保护得真好,你可是要当国王的人,见到这种场面就吐可不行啊。”
白琉蒂亚说:“我们部落很和平。”
塞缪说:“和平是表象罢了,如今大陆上最大的五个种族,虎族,狮族,熊族,蛇族,人鱼族,除去人鱼族在表大陆偏安一隅外,里大陆的四个种族,谁不想称霸呢?”他几乎是用怜爱的眼神看着白琉蒂亚,“小王子,你是虎族的领军人,你不够坚强的话,你的族人可怎么办呢?战争是无法避免的。”
“为什么不能呢?”白琉蒂亚攥紧了拳,“你说的我都懂,但我仍然不懂为什么就一定要有战争,用他人的鲜血来实现自己的野心吗?!”他指着四下的死尸,“这就是战争为我们带来的,悲伤,死亡,落后,一个部落的建立要几十年,但毁灭只需几天,这有意义吗?!”
白琉蒂亚的眼中燃着某种火焰,愤怒,哀伤,坚定,他太干净,太天真,此时的他,以为天下间没有不可解决之事,战争是罪恶的代名词。可当多年后,他成了兽人历史上最大战争的发起者时,他才懂得,战争的确不可避免。

塞缪侧过了头,白琉蒂亚的眼中的火灼伤了他的眼,良久,他说道:“白琉蒂亚,你会是一个好的国王。”
白琉蒂亚说:“我希望是。”他对塞缪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凶,你是为我好。”
塞缪笑了笑,他的笑总是很清爽,扫去一切阴霾,“是啊,我可是一心为你的,等你当上国王后,可别忘记我这个朋友。”
白琉蒂亚说:“当然不会!你不但是我的朋友,还救过我的命,我会报答你的。”
塞缪道:“传闻人鱼族会对他们的恩人以身相许,要不,你效仿他们,对我以身相许吧。”
一提起人鱼族,白琉蒂亚就想起了米修,心情霎时就差了,他无精打采地说道:“我是有伴侣的人了。”
塞缪不在意道:“我开个玩笑。”

“咕~”
白琉蒂亚和塞缪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奏起了交响乐,他们都饿了。
他们走了一天,从日头高照走到月亮西升,沿途都没有能果腹的食物。
果树是死的,野兽是绝迹的,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二人才是活的。

塞缪说:“这么胡乱走不是办法,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找到世界核,我们要先保存实力和体力,从长计划。”他提议道,“我们先分别去吃的,再回这儿汇合,不管找没找到,在月亮升到中空前,我们都得回来,先休息一晚再说。”
白琉蒂亚说:“好。”

两人分头行动。

白琉蒂亚持着军刀,刀身的光芒冷硬而冰寒,让白琉蒂亚有了安全感。
这把刀是笑笑送给他的,拿着它,就好像笑笑和他在一起。
白琉蒂亚警惕地穿行在枯木间,这个世界寂静得诡异,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他回想着所见所闻,被劫掠的村庄,被屠杀的平民,烧焦的土地,这些痕迹都是新的,这说明屠戮者才离去不久。他和塞缪是两个人,轻装上阵,行进速度不可谓不快。那群屠戮者的人数总比他们多,再加上他们边走边杀人放火的行为,按理说,他们和白琉蒂亚二人相距得不会太远。可为什么,他却连一点响动都没听到呢?
不对劲,这是白琉蒂亚的直觉。

白琉蒂亚的直觉通常很准,当他正想着这事儿太古怪了回去后得跟塞缪说道说道时,他就被人偷袭了!
一个人从白琉蒂亚背后扑上,白琉蒂亚向旁边一挪,躲开了,但那人的腰竟是柔韧得不可思议,他迅速拧身,像条蛇那样缠住白琉蒂亚。
白琉蒂亚大惊,想把人给甩开,军刀对着那人的咽喉就要刺去,但那人比白琉蒂亚更快,他掐住了白琉蒂亚的脖子,一用力,就把小王子掐得要断气。
控制住白琉蒂亚,那人以腰为支点,旋转一圈,把自己给掰正了,从白琉蒂亚身上跳下,他问道:“你是谁?”他的嗓音哑得不像话,都不像是在用声带发音。
白琉蒂亚去掰那人的手,触感冰凉,犹如寒冰,这是蛇族的人!

“放……放开……”
袭击者非但不放开,倒把白琉蒂亚掐得更紧了,他说:“你不说是谁也没关系,不管是谁,死了都一个样。”
袭击者比白琉蒂亚矮一截,却是力大无穷,他仅凭单手就举起白琉蒂亚,这下,白琉蒂亚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脖子上,他怀疑自己的颈椎马上就要断裂了。

不行,不能死!

白琉蒂亚拼着一股劲儿,手指甲暴涨十几厘米,把那人的手腕刺出几个血洞!那人痛极,缩了手,白琉蒂亚顺势跌落,他趴在地上猛咳,咳得连肺都要吐出。
白琉蒂亚想跑,可缺氧让他浑身发软,而且腿上被斑斑蛇咬过的伤口隐隐作痛,让他跑不动。
拼了!

“你找死!”
那人狂暴地扑向白琉蒂亚,他像个泼妇那般用双手去掐白琉蒂亚的颈子,他的劲儿用得很大,这使得白琉蒂亚连挣扎的力气都流失了。

“笑笑……”
白琉蒂亚无意识地低唤,窒息感令他的视觉衰退,触目所及的东西都染上了一层雾,有两个影子在晃动。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白琉蒂亚的腿乱蹬,蹬到了在他和袭击者扭打时脱手的匕首,那是笑笑的匕首,他要拿着它,即使死,他也要持有笑笑的信物,这会是他死后留下的仅有的遗物了。
白琉蒂亚努力地去够匕首,他的脚后跟压住匕首柄,一点一点往前拖,可是,在他就要拿到匕首时,匕首没了!而下一刻,匕首就刺穿了袭击者的后脑,刀尖从他的眼眶里冒出。
飞溅的血液和脑浆喷了白琉蒂亚满头满脸。

大量的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白琉蒂亚肺部,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他大口地吸气,眼角憋出了泪。
白琉蒂亚仰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来人,哭腔浓重地叫道:“笑笑。”

episode5
杨笑的形象不大好,憔悴,疲惫,胡子拉碴的。
他弯下身,居高临下地捏住白琉蒂亚削尖的下巴,说道:“瘦了。”

白琉蒂亚傻不愣登的,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吭也不吭一声。他这反应倒叫杨笑意外了一把,他满心以为他的小王子在见到他时会迫不及待地把他扑倒索吻。
杨笑轻佻地一扬眉,“不认识我了?”
白琉蒂亚摇头,把泪水给抹了,他的手心脏乎乎的,再加上之前溅到脸上的红白物,一抹就彻底成了个大猫。
杨笑乐了,他索性席地而坐,和白琉蒂亚平视,“见到我不高兴?”
“没。”白琉蒂亚慢吞吞地说,“我怕是假的。”
杨笑食指和拇指合拢,在白琉蒂亚的脸蛋上一掐,掐得小王子“嗷”地痛叫,“做梦不怕痛的。”
白琉蒂亚这才如同大梦初醒,疯了似的扑到杨笑怀中,胡乱地亲吻杨笑的脖颈。

白琉蒂亚的吻总是毫无章法,他跟了杨笑三年,却连杨笑十分之一的调情手段也没学到。
白琉蒂亚吻得热切,却不带什么情欲,他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宠物,向自家主人讨要安慰。

杨笑按住白琉蒂亚的头,不让他乱拱。
他俩身形相差无几,这么抱成一团,也闹不清究竟是谁在谁怀里,白琉蒂亚的劲儿挺大,他一闹,杨笑都要被他给推倒了。
“别动!”杨笑喝道,“让我好好瞅瞅。”
白琉蒂亚听话地不动了。

比起才分别时,白琉蒂亚瘦了一圈,但更精壮了。腮帮子上本来还有的一点小肉肉也在这艰苦的旅程中消磨了,他的脸显的更小了,这就让他那双亮晶晶的大眸子更大更亮了。
两年前的白琉蒂亚是可爱漂亮,现在的白琉蒂亚是英俊帅气,都很招人。

杨笑吻住白琉蒂亚,他的吻依旧缠绵霸道,他舔过小王子的牙齿,在对方的口腔中大肆作乱。白琉蒂亚半垂着眼睑,投入地回应杨笑,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舌尖去触碰杨笑的,没有被拒绝,他很开心地加大了尺度。
他们的舌纠缠着起舞,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滑下。杨笑稍微退开,咬着白琉蒂亚粉嫩的唇磨了会儿牙,然后转移了阵地。

杨笑吮吸白琉蒂亚的锁骨,并掀起了白琉蒂亚的衣服。他大力地抚摸揉捏着小王子的脊背,这手感有点违和,肌肤仍然是滑腻细嫩的,但比之从前却多了韧性。
至少也不赖。杨笑想,管他的,先来一发吧。

杨笑分开白琉蒂亚的膝盖,因着兽皮裙的下摆没弹性,小王子的腿没能分太开,这让杨笑得不到施展。杨笑把白琉蒂亚的裙子往上一卷,卷到后腰,把他那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全部露出。
白琉蒂亚的腿型很好,长,且直,肌肉分布匀称,特别是当它们缠在杨笑的腰上时,会有着极致的美感。
杨笑抬起白琉蒂亚的腿,在他的大腿内侧留下红得发紫的吻痕。

杨笑轻抠白琉蒂亚腿上的伤,伤口已结痂,正是犯痒,他这么一抠弄,舒服得白琉蒂亚直哼哼。
杨笑忽然道:“这里,被人舔过。”他的指甲滑到白琉蒂亚的另一伤口,这一的位置很靠上,内侧,囊袋下方,“这里,也被人舔过。”他俯下身,去舔那一伤,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白琉蒂亚的股沟,这让白琉蒂亚一激灵,挺翘的小兄弟都冒出了水。
白琉蒂亚想合拢腿,但他不敢,杨笑按着他的膝盖,力道不大,却不容反抗,他甚至配合地把腿分得更开,他申辩道:“我中毒了,笑笑,塞缪帮我吸毒。”
“呵。”杨笑冷笑,冷不丁地往白琉蒂亚的后穴中插了一根手指,白琉蒂亚很久没经过情事,又没事先润滑,杨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他痛得冒冷汗,“宝贝儿,别想骗我,你那时都硬了吧。”
“我……”白琉蒂亚想否认,可说不出口,他没硬,但也快了。
杨笑抽出手指,塞进白琉蒂亚口中,迫使他含住,他胡乱地在白琉蒂亚嘴里搅了搅,又拿出,再度展开开拓工作。

口水能润滑,但润滑程度并不够,当杨笑的手指增加到三根时,穴口有涩涩的疼,白琉蒂亚没吱声,暗自忍耐着,笑笑肯碰他,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了。
扩张得差不多,杨笑就提枪上阵了,他缓慢地侵入白琉蒂亚的体内,等彻底结合后,两人都闷哼出声,他们真的很久没做过爱了。

杨笑有节奏地律动,粗鲁地搓揉白琉蒂亚的胸口,直把那两块胸肌给搓得发红发热。
杨笑做得不温不火,略微的心不在焉,他在检视白琉蒂亚的身体。
宽肩,细腰,翘臀,长腿,标准的好身材男人。
杨笑在记忆中搜索少年时的白琉蒂亚,包子脸,身娇体柔,一推就倒,抱在怀里软软绵绵,做爱时能被折叠成各种诡异的姿势,多美好啊。
其实也没多大的不同,面前这个也就是大了一号,反正都是白琉蒂亚。
可就他妈的不习惯!

杨笑蓦地感到索然无味,连火热的欲望都消退了两分,但面对情动不已的白琉蒂亚,他又不可能撒手不管了。
杨笑加快了冲击,顶得白琉蒂亚呻吟连连,在他背上抓出了好几道指痕。

完事后,两人也不急着收拾,他们相拥着,躺在焦土上,几米外是一具被爆头的尸体。
白琉蒂亚餍足地枕着杨笑的胸膛,时不时用舌尖舔舔杨笑的乳珠,把那颗小肉球舔得湿漉漉的。
杨笑说:“想喝奶了?”
白琉蒂亚笑眯了眼,“不,是想笑笑了。”
“哦?”杨笑笑得很坏,他又把手指插入白琉蒂亚才被使用过的小穴里,摸到了自己射出的精液,“那就把我的体液留在这儿吧,今后你想我了,就自己插自己,反正有我的精液在,就当是我在插你了。”
白琉蒂亚:“……”

屁股里塞着个东西,总是不太自在的,但杨笑明显没收手的意思,白琉蒂亚也只能努力忽略杨笑作怪的手。
白琉蒂亚问道:“笑笑,你一直都跟着我吗?”
杨笑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白琉蒂亚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里涌现出三分庆幸三分感动四分忧虑。庆幸的是,他的笑笑没抛弃他;感动的是,他的笑笑仍然是关心爱护他的;忧虑的是,他的笑笑是体质不如兽人的雌性,这一路上他都吃了很多苦,遑论是笑笑呢。
杨笑一瞧白琉蒂亚这小样儿,使坏地戳了下他的敏感带,这让白琉蒂亚轻微一颤。
杨笑说:“嘿,我的小王子殿下,你都能平安无事走过的路,能难得到我吗?”
白琉蒂亚说:“笑笑是最棒的。”
杨笑问:“哪方面?”
白琉蒂亚低声道:“各方面。”

白琉蒂亚一说完,又硬了。他侧躺着,一条腿压在杨笑的腹部上,轻轻地磨蹭杨笑的分身,不一会儿,杨笑也勃起了。
杨笑拍了下白琉蒂亚的臀瓣,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夜色枯树间。
杨笑说:“真淫荡。”
白琉蒂亚说:“我想笑笑想得都要疯了。”
杨笑嗤道:“真的?你和那塞缪得挺好的,他也救过你几了,有我没我没两样。”
“不是的!”白琉蒂亚大声道,“笑笑是独一无二的!”
杨笑闭目养神,没接这茬。
白琉蒂亚急了,他亲吻杨笑,喃喃道:“笑笑,我只要你,你别生气。”
杨笑掀了掀眼皮,说:“我没生气,起吧,该走了。”
白琉蒂亚犹豫地握住杨笑的欲望,“笑笑,不做了吗?”
杨笑说:“不做了,再不走,你的同伴该急得上火了。”
“哦。”
白琉蒂亚很失望,他了解杨笑,杨笑是一个重欲的人,在他的欲望得到纾解前,他才不会去考虑别的。可这会儿,杨笑却是宁可硬着也不想再与他做一爱,他的笑笑对他是真的没多大的兴趣了。

在回到和塞缪约定的地点后,白琉蒂亚才猛然想起,他是去找食物的,却空手而归了,在见到杨笑后,他早把这件事给抛诸脑后。
白琉蒂亚很愧疚,但他转念一想,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收集到了情报。
一个蛇族兽人袭击了他,这说明了在这场战争中有蛇族的一份子。
蛇族的人通常是来无影去无踪,他们是暗黑中的狩猎者,是一群最可怕的敌人,而这也解释得通为何这沿路而来都是死气沉沉的了。
蛇族人,若他们自己不露面,别人很难感知到他们。

杨笑和白琉蒂亚在原地等待,可他们等到了拂晓天明,塞缪却始终没来。
杨笑伸个懒腰,“你朋友迟到了。”
白琉蒂亚说:“不,塞缪是很守诺的人,他没来,代表着他出事了!”

episode6
塞缪出了事,杨笑不着急,白琉蒂亚却是急得上火。
两人顺着塞缪走过的路摸索,白琉蒂亚小狗般东闻闻,西嗅嗅,在树干上寻觅塞缪刻下的讯息。一直到日上中杆,他们一无所获。

白琉蒂亚筋疲力尽,他已持续一整天不吃不喝不睡,杨笑提议先休整一小时,但白琉蒂亚不同意。
白琉蒂亚说:“这里是蛇族人的地盘,塞缪肯定是被他们抓走了。蛇族的人生性阴狠凶残,塞缪落入他们手中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我们要尽快去救他!”
杨笑说:“可咱们就是两只无头苍蝇,要去哪儿救人?”他按住白琉蒂亚的肩,使了巧劲,迫使他坐下,“你的状态很差,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我们幸运地找到了人,但以我们此刻的状态也是救不了的,还白白把我们自个儿给赔了。”
“但是……”白琉蒂亚欲言又止。
杨笑说:“但是什么?”
白琉蒂亚嘟囔道:“笑笑你不喜欢塞缪,我能理解,但是,塞缪是我的朋友,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杨笑听完白琉蒂亚的话,一时竟不知该作何感想了,他在小王子心目中是个见死不救的人?!

杨笑淡淡地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喜欢塞缪了?”
白琉蒂亚说:“我和塞缪太亲近,你……”
杨笑冷冷一笑,说道:“是啊,我太不喜欢你那个朋友了,让他去死吧。”
说完,杨笑就靠着一棵枯树假寐。
白琉蒂亚自知失言,忙道:“对不起,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太着急了。”
杨笑可有可无地应道:“嗯,睡吧,一会儿我叫你。”

杨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快就陷入了度睡眠。
度睡眠的人会睡得很沉,但不用睡多久,就能补回精力。

白琉蒂亚枕在杨笑的腿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是忧心塞缪的境,一是怕杨笑不理他了。

白琉蒂亚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他怎么能那样跟笑笑说话呢?笑笑是雌性,是他的伴侣,理应是由他来保护笑笑的,可从他们相识起,就是笑笑在保护他。这试炼要长途跋涉,危险重重,可笑笑义无反顾地在暗中看护着他,他却对笑笑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白琉蒂亚想给自己一耳光。
他偷偷瞄杨笑,从这个角度只能瞄到杨笑的下颌,有青色的胡渣。
杨笑是个很注重个人外表的人,他天天都要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收拾得风流倜傥了才会出门,可他竟然有胡渣了!
白琉蒂亚越发内疚了,笑笑为他受了多少苦啊。

两个小时候后,杨笑醒了,而白琉蒂亚才入眠,他也就不叫人,原地坐着。
杨笑百无聊赖,搓一搓白琉蒂亚毛茸茸的耳朵,又揉一揉白琉蒂亚软趴趴的尾巴,只当自己是在玩个大型毛绒玩具。这么说也不确切,白琉蒂亚的虎形才是正宗的毛绒玩具。
这小子,重了好多。
杨笑的腿麻了。

阳光炽烈,杨笑便扯了张兽皮把白琉蒂亚给罩住,给小王子营造出一片阴凉,让他能更好地安睡。
杨笑盯着白琉蒂亚的睡颜看了会儿,颇有点心酸,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为了别的男人反对我就算了,还来质疑我的人品,真是个欠日的货。
“笑笑。”白琉蒂亚打个小小的呵欠,腻腻地叫着杨笑,把人给搂住,“你干嘛不叫我,睡得好累。”
杨笑面无表情地撒谎,“叫了,你睡得太沉,叫不醒。”
白琉蒂亚不疑有他,懊恼道:“嗷!我太耽误事了。”

杨笑站起,踢了踢腿,等麻劲儿过了,他问道:“饿吗?”
白琉蒂亚老实地点头。
杨笑扔给白琉蒂亚一块风干的羊肉,“吃点吧。”
羊肉是球吉赛做的,放了好几道作料,香喷喷的,光是闻着都要陶醉了。白琉蒂亚大大地啃了一口,味觉顿时得到了满足,他吭哧吭哧吃了一多半儿了,才反应过来杨笑一点没动。
“笑笑,你不吃吗?”
杨笑说:“嗯,吃过了。”吃过了个屁!他也饿得要死,但他包里的存粮也基本要耗完了,就这个鸟不拉屎龟不下蛋的地儿也不知是否有吃的。另外一点是,这个世界既然是非真实的,天晓得就算有食物又能不能吃呢?反正在确认下一顿饭有着落前,杨笑是不打算消耗了。
“真的吗?”白琉蒂亚凑到杨笑的唇边,闻了闻,“我都没闻到肉味儿。”
杨笑哈口气,“没肉味,有口气,熏死你!”
白琉蒂亚瘪嘴,“笑笑才没口气。”
杨笑说:“是啊,我这是男人味儿。”
杨笑七拐八绕地把话题给岔开,白琉蒂亚跟着他的思路走,也就忘了去追究,说着说着就把羊肉给吃完了。

吃好了,睡饱了,白琉蒂亚干劲十足了。
他们在某棵枯萎的树干上发现了四道刻痕,是兽人的指甲刻的。
白琉蒂亚笃定地说:“这是塞缪给我的信号!”
杨笑说:“也或许是蛇族人打架弄的。”
白琉蒂亚说:“不会的,蛇族人的指甲很软,没法当武器的。”
杨笑一想也是,蛇嘛,哪儿有四肢呢,捕猎都是直接吞的。

越往走,刻痕就密集,在走到一时,杨笑示意白琉蒂亚别再走了。
白琉蒂亚疑惑地要问,在他出声前,杨笑竖起了食指,那是让他安静。
杨笑指了指地面,白琉蒂亚一看,恍然大悟。
地上有蛇爬过的痕迹!

杨笑让白琉蒂亚原地待命,他先去探查下情况。
杨笑猫着腰,走起路来落地无声,他把枯树当做隐蔽,藏在树所投下的阴影里,远远看去,就像是和树融为一体了。
走得近了,杨笑听到了稀稀落落的交谈声。他偷偷从树后探出半个头,逡巡蛇族人的营地。
人数不是太多,大约有二十多个,三三两两地聚成一团,或是交谈甚欢,或是相顾无言。而在这群人里,有个人特别地醒目,他被捆绑着,静静地坐在边缘,上衣没了,多挂彩,他无精打采地垂着头,像是在昏睡,但当杨笑看向他时,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粹亮,与杨笑打了个照面,而当蛇族的人望向他时,他又把头垂下了。
此人正是塞缪。
杨笑眉梢上扬,颇觉有趣,这是个人物。

杨笑没即刻返回去找白琉蒂亚,他在偷听。
“利西亚什么时候到?”
“明后天吧,我们就等着吧。”
“等等等,这一带的村庄都被我们抢光了,还在等!”
“我们这边的任务少,利西亚那边的多。”
“切,他能得很,那任务可不是他抢的?要我说,我们就不用等他,自己干吧。”
“不行,接下来的事光我们是干不成的。”
“哼,不就是翼虎族嘛,一群病老虎,怕他们个屁!再说了,咱们又不是直面翼虎族,就是归属于他们的几个小部落罢了。”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

得到了讯息,杨笑也就不再逗留,悄然而去。
他跟白琉蒂亚详细讲解了形势,重点突出了翼虎族相关事宜。
杨笑说:“按照他们的谈话推断,他们是想从翼虎族周边地区蚕食,神不知鬼不觉地剪去翼虎族的助力,再把翼虎族一击拿下。”
白琉蒂亚顿时紧张了,“蛇族人最擅长的就是潜伏和暗杀,他们能隐蔽气味和行踪,若他们分成小股队伍潜入翼虎族,也不是做不到。”
杨笑说:“嗯,你们的战争史上有利西亚这个人吗?”
“利西亚?”白琉蒂亚想了想,“有,他是蛇族的前几任首领。一百多年前,里大陆的四大部族发起过一场大战,这场战争就是利西亚牵头的。”
杨笑问:“强吗?”
“很强,他是蛇族最强的战士,当年就是他引领蛇族的精锐进攻了翼虎族,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他也是在那一战中名声大噪。恰巧蛇族的原首领在和熊族的对战中身亡,就由他顶上了首领之位。”
杨笑说:“你给我说说那战争。”
白琉蒂亚奇怪道:“笑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笑说:“因为这支蛇族小分队在等的人,是利西亚。”
白琉蒂亚悚然而惊。  

episode7
一百多年前的大战,白琉蒂亚亦是知之不详,毕竟,光靠口耳流传的故事,过了些时日都会大变样。
白琉蒂亚说:“关于那场大战,我都是听部落里的长老说的。”

以修罗山为界,里大陆被分为了南北两块。
蛇族人居住在里大陆的北方,与熊族人毗邻,两个最大的种族把北方大陆瓜分得一干二净,南方大陆则是由虎族和狮族接管。
每一个大部落下都会有小部落的依附,当没有战争时,哪个种族所拥有的小部落越多,谁就是老大,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而当战争来临,既定格局则会重新洗牌。

那一年,里大陆遭遇了天灾。
草凋零,果树枯死,野兽奔走,生活在里大陆的兽人们都过得很艰难。而就在这个最糟糕的时节,蛇族人出动了。

蛇族,最擅长的就是长途奔袭作战,他们当中的精英战士分为了两批,一批留守大本营,一批则由利西亚带领,前往了南方。到达南方后,利西亚责令众人在得到他的命令前,不许轻举妄动,否则杀无赦。
利西亚很年轻,不到二十岁,在老资格的兽人战士眼里,他就是毛头小子,由他来发号施令,很多人都不乐意。但不可否认的是,利西亚很强,比任何一个蛇族人都强,他被首领赋予了战时的最高权力,不服气也没办法。
利西亚的战斗不是只讲勇猛的,他讲谋略。他亲自出面,拜访了狮族,据传他与狮族的酋长详谈了一天一夜,拉到这个强有力的盟友。
这样一来,翼虎族就等同于被孤立了。

白琉蒂亚说:“狮族和我虎族都聚集在里大陆南面,不合已久,谁都想把对方给剔除掉,独霸南方。利西亚的提议是,他帮助狮族铲平虎族,作为回报,狮族要派兵去北方协助蛇族灭了熊族。”
杨笑沉吟道:“远交近攻啊,这个利西亚真不简单。”
白琉蒂亚说:“但事实上,利西亚的野心不止于此,他要的除了熊族外,还有蛇族,他要整个北方!当北方都收归囊中后,他要全部的里大陆!”
“要蛇族?”杨笑不解道,“蛇族的首领死后由他继位,他不是继承人?”
“不是的。”白琉蒂亚说,“利西亚在蛇族的地位很尴尬,他是首领的私生子,在他之上,首领和他的合法伴侣有两个儿子,继承权自然是落在那两个儿子的其中之一头上,反正怎么轮,也轮不到利西亚的。可利西亚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全蛇族都没有他的对手,并且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比起他的两个哥哥,他才更有一个首领的风范。”
杨笑懂了,“于是他借刀杀人?”
白琉蒂亚说:“是的,都说蛇族首领和他的两个儿子是在和熊族的大战中身陨,但另有一说法是,是利西亚勾结了狮族人在暗中放冷箭,杀了自己的父兄。总之,当蛇族群龙无首后,利西亚就上台了。”

利西亚上台时,正是战争白热化之际。
蛇族和狮族抢占了先机,虎族和熊族再要联合却是无力回天。熊族首先被攻下,蛇族霸占了北方,但他们取得胜利后,利西亚却从南方撤兵了!狮族毫无预兆地丢了援手,被虎族反扑,南方战场胶着着。
南方的战斗持续数月,狮族和虎族两败俱伤,皆是疲惫之师。利西亚则趁这几个月调整部落内部矛盾,使蛇族愈加壮大,再趁虚而入,一举攻下南方。至此,里大陆通属于蛇族。

白琉蒂亚说:“利西亚死后,里大陆就乱了。虎族,狮族,熊族从没真正臣服过蛇族,待利西亚一死,三大族的残余者就合作灭了蛇族,把他们全打散了,然后又是几年的争战,四大种族的格局才又稳定了。”
杨笑没研究过兽人的历史,听白琉蒂亚这么一说,倒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利西亚怎么死的?”
白琉蒂亚说:“众说纷纭的,有的说是老死的,有的说是被刺杀的。”
杨笑笑了,“不管他在历史上是怎么死的,在这个世界了,他必定是被我们杀死的。”
“杀利西亚?!”白琉蒂亚难以置信,“为什么?”
杨笑说:“因为他十有□就是世界核。”
世界核,是一个世界的精神所在。这是战争的世界,而利西亚是挑起战争的人,他就是战争的代名词,那么,他的确有很大几率会是世界核。
白琉蒂亚结结巴巴道:“可可可……可是利西亚,他是统治过里大陆的人啊,我我我……我们……能行吗?”
杨笑说:“只要他是血肉之躯的人,就不会杀不死。”他捧起白琉蒂亚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亲吻,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我的小王子殿下,你就静候我为你取来利西亚的人头吧。”
杨笑说得郑重,郑重得白琉蒂亚无法不信。他无条件地相信着这个男人,只要杨笑想做,就没他做不到的事。

杀利西亚,这是第二项任务,他们的头项任务是,救出塞缪。
塞缪在敌方阵地里当人质,匪徒二十五个,就算杨笑再威再猛,一对二十几也是搞不定的。他们需得在这群蛇族人和利西亚汇合前把塞缪救下,否则,当他们两股,甚至更多的力量一合并,那就决计没戏了。
在制定和推翻了几个计划后,杨笑决定抓落单的对付。

蛇族人天性冷,他们虽是群居,但对互帮互助这种事是没概念的。他们不会帮伙伴猎食,除非是关系非常好的,因此,在他们饿了时,会分散去觅食,这就是动手的好时机!
杨笑拧断了一个蛇族人的颈子,白琉蒂亚也将军刀刺入了一个蛇族人的心脏。
杨笑算了算,还有十九个人。

白琉蒂亚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他累了。
神经紧绷,剧烈拼杀,飞快地耗掉了白琉蒂亚的体力,再加之蛇族的兽人也不都是泛泛之辈,他能干掉两个,已实属不易了。
杨笑嘉奖地拍拍白琉蒂亚的后脑勺,“宝贝儿真棒,出来一趟是厉害多了。”
白琉蒂亚咧嘴一笑。
杨笑说:“我们不能再杀了,六个人有去无回,是猪也该察觉事情不对了。接下来,蛇族人怕是不会再单独行动,他们该会派人来寻人了。”
白琉蒂亚问:“他们来寻人,我们去救塞缪?”
杨笑说:“嗯,但这也不保险,留守阵地的人肯定是比寻人的人多的。等他们派出人后,你用兽形飞到他们阵地去,引开他们,我再从另一边去救人。”
白琉蒂亚不安道:“他们总会有人看守着塞缪的,塞缪很强,看守他的恐怕也不会就一两个,笑笑,你能行吗?”
“你问我能不能行?”杨笑下流地一挺胯,“我能不能行,你说了算。”
白琉蒂亚脸红了,“笑笑,我说正经的!”
杨笑说:“安心吧,你到时飞高点飞快点,蛇族的人不能飞,追不上你。”
白琉蒂亚说:“嗯,笑笑也要当心。”

如杨笑所料,傍晚时,蛇族人分成了两队,一队在营地,一队外出寻人。
白琉蒂亚再吸引走一半留守人员,杨笑要对付的,也就区区四人了。
杨笑自不会与他们正面交锋,他从白琉蒂亚要回了军刀,有刀在手,杨笑的战斗力又提升了一个档。他出其不意地从暗窜出,极快地绞杀一人,再在蛇族人回神之前,刺伤了一人,而当蛇族人反击后,他也没急着开打,他与他们绕圈,把他们带离了塞缪身边后,他才与那三人战成一团。
塞缪自不会是全靠别人的人,他用一块尖锐的石头割断了捆缚他的绳索,获得行动力后,他也加入战斗。

杨笑是强人,塞缪也不弱,那三个蛇族人只是个中等水平,和这两位煞神交战,哪儿有不输的理。
料理完敌人,杨笑和塞缪面对面站着,都玩味地端详对方。
塞缪说:“阁下跟踪我们日久,今日有幸一见,很是荣幸。”
杨笑说:“谢谢你对白琉蒂亚的照顾。”
塞缪说:“我和小王子是朋友,照顾他是我该做的。”
杨笑说:“我和小白是伴侣,救助他的朋友也是我该做的。”
塞缪神情一僵,又笑盈盈道:“你就是笑笑啊,久仰大名。”
杨笑说:“我们的交情还不到那份儿上,叫我杨笑即可。”
塞缪说:“我是塞缪。”
杨笑伸出手,塞缪不懂这礼节,但也从善如流地伸出手与杨笑对握。他们笑得亲热,互拍对方的肩,像一对重逢的老友,可他们那握手的力道,能捏碎普通人的掌骨。

两人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机锋,白琉蒂亚已回转了。
杨笑跨上大老虎的背,拍马般地抽了一记老虎屁股,说道:“走,赶紧的。”
白琉蒂亚来不及和塞缪打招呼,驮着杨笑振翅而飞,塞缪立即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erica】领导的地雷-3-
episode8
三人在一山林降落,此尚未遭到蛇族人的涂炭,大树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白琉蒂亚长长地吸一口气,感叹道:“这才是纯净的空气啊。”
塞缪说:“以蛇族人的进程来算,这里也维持不了几时了。最多五天,他们就会杀来了。”

一提起蛇族人,白琉蒂亚的小雀跃就被打散了,他说:“虽然这个世界的环境和我真实所在的虎族有所区别,但大体上是没差的。过了这座山林,就是我族的母亲河了。”
杨笑问:“狮族在哪儿?”
白琉蒂亚说:“狮族和虎族间隔着两座险峻的山峰,峰顶常年积雪,寒冷异常,是无法飞跃的。徒步走的话,得走二十来天吧。”
杨笑说:“蛇族人已到了南方,说明利西亚已联络上狮族了,利西亚快来与那队蛇族人汇合了,那狮族人想必也启程了。”
白琉蒂亚愁得眉毛都成了“八”字,“狮族和蛇族从前后夹击虎族,而虎族还不知情,这仗是必输无疑的。笑笑,我该怎么办?”
塞缪说:“小王子,你也不必太有负担,这个世界是假的。”
杨笑乜斜塞缪,道:“这个世界是假的,但在这个世界死去了却是真的会死,狮族和蛇族会在这个世界里攻克下虎族也是真的,白琉蒂亚是虎族的王子这一点,更是千真万确的。”
塞缪蹙眉,“你想说什么?”
杨笑说:“不论这个世界的真假,白琉蒂亚身为王子就该有一个王子的担当。若只因这是虚假的而对自己的族人见死不救,那在现实中,他也没资格去统领一个部落的人。”
塞缪说:“谬论!”
杨笑说:“是不是谬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杀利西亚,缺不了虎族的帮忙。”

杨笑和塞缪你一言我一语,都说出了火星,在白琉蒂亚看来,这两个男人的背景布图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焰了。
白琉蒂亚弱弱地插入二人的针锋相对,“那个,我们先讨论下如何杀死利西亚吧。”
杨笑和塞缪同时熄了气焰,不屑地送给对方一个眼刀。他们都是桃眼,互飞眼刀时却展现出不同的风情。
杨笑是轻佻的凌厉,塞缪是轻蔑的倔强,都很养眼。

白琉蒂亚凭着印象用树枝在地上几笔勾勒出了翼虎族周边的地图,用小石子分别代替蛇族和狮族,他斟酌了下,把石子分成三份,摆在了不同的位置。
白琉蒂亚说:“一份是我们遇上的那群蛇族,一份是利西亚率领的,一份是狮族。”
杨笑说:“嗯,姑且就这么算吧,实际上他们可能会分为更多的队伍,一一攻克翼虎族周边的地区。”他把翼虎族用个圆标记上,“翼虎族的势力范围呈扇形划分,唯有一条母亲河能稍微阻拦下他们,也不行,狮族能飞,蛇族能游,母亲河也不能保障翼虎族后方的安全。”
塞缪说:“这两座山是狮族和虎族仅有的连通通道,地势险峻,气候异常,也可称是天险,要挡住狮族,最好是在他们翻过山之前,否则,两座山后,就是虎族的旗下小部落,他们都很弱小,不堪一击,要拿下他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届时,狮族与蛇族汇成一股,直捣虎族,那就无力回天了。”
杨笑眯缝着眼:“你倒是对翼虎族的情形门清嘛。”
白琉蒂亚说:“翼豹族和翼虎族就隔了小半个森林。”
杨笑说:“不用你替他辩解。”
白琉蒂亚讪讪收声。

杨笑说:“咱们兵分三路如何?小白去虎族给现任国王报信,塞缪去大山拦截狮族,我则去拖住蛇族。”
塞缪说:“我反对。”
杨笑好整以暇地问:“你有更高明的见解?我洗耳恭听。”
塞缪说:“我不赞成小王子独自去翼虎族,尽管他是现任王子,但在这个世界里,他还没出生!他不能贸然跑到虎族去说有人要攻打他们,不会有人信的,甚至他们会把他当成奸细!”
杨笑嗤笑道,“那谁去?我去?你去?我们都不是虎族的人,比白琉蒂亚更不可信。”他把白琉蒂亚拉到身旁,说道,“塞缪,请收起你的幼稚和柔情,白琉蒂亚成年了,他不是个孩子,不需要你为他保驾护航!”而且,我才是他的保护人,你算哪根葱!
塞缪说:“我是白琉蒂亚的朋友,我有义务保证他的安危!”
杨笑说:“我是他的伴侣,我也不会让他去送死!”

两人说着说着又要开吵,白琉蒂亚忙和稀泥。
白琉蒂亚说:“笑笑说得对,我是翼虎族的王子,我要为我的族人负责,我总要学会独当一面的。就按笑笑说的做,我们各司其职,这才是有效率的方法。”他对塞缪说,“谢谢你,塞缪,有你这个为我着想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白琉蒂亚给杨笑帮腔,塞缪也没话说了。
塞缪和白琉蒂亚拥抱了下,嘱咐他不要莽撞行事,就尽职地去做他所分配到的工作了。

塞缪走了,杨笑和白琉蒂亚也不耽搁。
白琉蒂亚驮着杨笑飞到了一个小部落里,此刻夜人静,他们的动静小,倒也没惊动到人。
白琉蒂亚抱着杨笑,说:“笑笑,蛇族人多势众的,你可别和他们硬拼。”
杨笑说:“得了,走你的吧,自己小心。”
白琉蒂亚说:“好,说动了虎族人后,我会尽快来找你。”
他向前一凑,准确地亲上了杨笑的唇,一触即分,随后就化身为虎,飞走了。
杨笑摸了下自己的唇,温热的,他嘴角牵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对身影已化成一个小圆点融入了圆月中的大老虎抛送了一个飞吻。

杨笑摸黑把这小部落给转完了,四四方方的一个小村庄,茅草屋一个挨着一个,就围了一圈半高不低的篱笆隔出了界限。
没有进攻优势,没有防御工事。
在杨笑看来,这就是门户大敞,对侵略者高喊着:“来侵略我吧!”

真坑爹!
杨笑想,难怪利西亚能轻而易举拿下南方,相邻的部落被屠戮殆尽,这里的人却仍在安睡,这么没警惕性可不就是招人灭嘛!但在这年头,消息都是闭塞的,部落和部落之间几乎无交流,而且利西亚心狠手辣,所过之无一活口,后面的部落不知火已烧到家门口也是情有可原。

第一步要做什么?贸然地叫醒全村人吗?这显然是不明智的。
杨笑的想法是,他偷溜进这个部落的头目家里,制服他们,再慢慢地给他们解说。但问题是,谁家是头目啊?!
这里的茅草房都一个样式,平平整整的,谁也没高一点或宽一点,究竟哪一间房子里住着头儿呢?天才晓得。
若是能知晓这个小村里的是什么种类的兽人就好办多了,兽人都多多少少保留了动物的习性,依照物种的习性来推断,那就会比较容易找出正确的目标了。可惜的是,这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世界,并且是重组前的里大陆,和杨笑他们呆的那个世界大体上没差,但细节上就不尽相同了,白琉蒂亚对周边都有哪些小部落亦是知之不清。
杨笑权衡了下他挨个儿把屋子都进个遍猜猜看谁是头目和他把全村人都闹起来后问谁是头目这两个方案哪一个更行得通,无奈之下,他选取了后一种,尽管不明智,但节省时间。

杨笑选中了一户人家,敲门。他把门敲得震天响,屋里有人在问“是谁”,杨笑则答“来救你们命的人。”
屋里的人莫名其妙地开门,这是个柔弱的雌性,杨笑说着“对不起了”,就一把扣住别人的颈动脉,把那雌性吓得失声尖叫。他的尖叫划破了寂静的长空,部落里的人都从睡梦中被惊醒,他们陆续从茅屋中走出,有几个雄性更是化为了兽形,对杨笑亮出了獠牙。
他们的兽形是似虎似猫,提醒比翼虎族的壮汉们小上了一圈,这是豹猫族的特征。

杨笑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却是不慌不忙。
杨笑问:“谁是首领?”
一个中年人说:“我是。”这不是个见识过大世面的人,在回杨笑的话时,他的句尾有轻微的颤音,他说,“孩子,你放了我的族人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一只豹猫冲杨笑怒吼,中年人拍了拍豹猫的背,豹猫不甘心地退下。
杨笑笑了,“我也不会伤害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不过,首领大人,我想和你谈谈,单独的。”
中年人爽快地说:“好。”

中年人让他的族人都散开点,亲自推开了一间茅草屋的门,对杨笑说:“请。”
杨笑挟持着人质走到门口,待中年人进屋后,他才把那雌性放了,并真诚地说:“让你受到了惊吓我万分抱歉,我会补偿你的。”
杨笑眨了下眼,又帅又痞,放出的电流岂止有十万伏特。方才还面色灰白的雌性,在接收到这电波后,竟是飞快地又面色潮红了。
杨笑笑得轻浮,他关了门,别上门栓,又严肃了表情。
杨笑说:“族长大人,我给你带来一个坏消息。”

这一边,杨笑和豹猫族的族长搭上了线;另一边,白琉蒂亚却是水火热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领导末日快乐^_^
episode9
白琉蒂亚被抓了。

翼虎族的守卫是很森严的,白天黑夜,各有两队兽人轮班巡逻,白琉蒂亚迎面飞来,哪儿有不被抓的道理。
卫兵老大喝问道:“你不是我们族里的,你是谁?!”
白琉蒂亚说:“我是白琉蒂亚,我请求见你们的国王。”
“国王在睡觉,要见他,你就等到天亮吧。”
“不行!我有十万火急的事!”
“再十万火急的事也急不过国王在睡觉。”卫兵老大把白琉蒂亚丢给他的下属,“把他押到牢洞去。”

牢洞,是关押族内罪人的监牢。
白琉蒂亚强烈挣扎,那两个架着他的卫兵一大意,没把人制住。白琉蒂亚趁机要跑,他知晓历代国王的居,他要赶过去!可那卫兵老大却不是个吃素的,他瞬间在人形和虎形间转换,用虎形压迫白琉蒂亚,用人形把人给钳制住。
卫兵老大反拧着白琉蒂亚的胳膊,嚷嚷道:“我让你跑!”他用力一拧,把白琉蒂亚的两只手臂拧得畸形,关节传来“咔咔”两声,脱臼了。
白琉蒂亚剧痛难当,咬紧了牙关才没丢脸地痛叫,他努力调整呼吸的频率,尽量忽视那磨人的痛楚,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求见国王。”
卫兵老大说:“国王在睡觉。”
白琉蒂亚说:“那我要求见大祭司!”

在部落里,大祭司的地位仅于国王,他负责所有祭祀祈福等与天神有关的事宜,备受族人的尊敬。有时候,大祭司的话会比国王更管用。
卫兵老大说:“大祭司也在睡觉。”
白琉蒂亚要抓狂了,他的耐心被磨光,大吼道:“睡睡睡,难怪虎族会被蛇族给吞并,都是睡得太多!蛇族与狮族大军已在集结,战争一触即发,你们的国王和大祭司要睡死在战火之中吗?!”

白琉蒂亚从出生起就是于上位的人,特别是在翼虎族,他被追着捧着,人人都要对他行礼参拜,何曾在自己的族里被人给重伤过。他这么气势全开地一吼,倒也挺唬人的。
卫兵老大和他的下属们面面相觑,一个小伙子说:“不如带他去见见大祭司?大祭司上通天下下知地理,如果他撒谎的话,肯定是骗不过大祭司的。”
卫兵老大踌躇了下,说:“好吧。”

卫兵老大让别的卫兵继续巡逻,他则押着白琉蒂亚去了大祭司家里。
翼虎族的人多半是住山洞的,但大祭司是住的木房子。搭建房子的木头都是从大树上砍下的,照说那就是死物了,可大祭司的木房子却是活的,长草,开,像一坨大型的植物。

卫兵老大恭敬地在门外说道:“大祭司,有个外来人想要见你。”
门开了。
大祭司端坐着,说:“进来吧。”
卫兵老大和白琉蒂亚进了门,他把白琉蒂亚要见国王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
大祭司沉默着,良久,他对卫兵老大说:“把他脱臼的关节接上,向他赔罪。”
卫兵老大愣了,“赔罪,这……大祭司,我为什么要向他赔罪?!”
大祭司说:“因为你伤害了他。”
卫兵老大很不服,可大祭司摆明是不想多说的,他不能违背大祭司的命令,不情不愿地帮白琉蒂亚接好了手臂和道歉。
大祭司说:“希望您能原谅他的鲁莽。”这是对白琉蒂亚说的。
白琉蒂亚说:“我不会怪罪他,今天,我来到此,是有一个重大的消息,这关乎着翼虎族的生死存亡。”
大祭司挥退了卫兵老大,洗耳恭听。

白琉蒂亚说:“蛇族和狮族结盟了,他们即日便要攻上翼虎族。”
大祭司初闻此事,并不吃惊,他喃喃道:“我月余前占卜到虎族会有一场大的劫难,原来是指这件事。”
白琉蒂亚说:“这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大祭司,我们要通知国王,动员全部落的雄性兽人们备战。”
大祭司颇无奈地说:“国王在睡觉呢。”
“叫他起来啊!”白琉蒂亚顿觉不可思议,人人都说国王在睡觉,睡觉又不是死了,干嘛非得一遍遍强调啊。
大祭司说:“国王脾气不好,在他睡觉时把他吵醒的话……”他略一停顿,选了个温和的措辞,“他会乱发脾气。”
白琉蒂亚不傻,从大祭司温吞的态度可看出,这国王发的脾气怕不是一般的脾气。

白琉蒂亚执拗道:“这是关乎到部落存亡的大事。”
大祭司淡淡地笑了,他说:“好吧,我将为您效劳,未来的统一者。”

杨笑跟凯雷尔――豹猫族的头目,讲述了蛇族人对其他的村子所犯下的恶行。
杨笑说:“他们杀光了所有的人,雄性,雌性,老人,儿童,如果你不想步倒霉鬼们的后尘,你要迅速组织你的族民反击,并火速告知相邻的村落。”他无所谓地翘起二郎腿,喝了口水,好在虽是假的世界,但吃的喝的都是实实在在能入口的,“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那后果,怕是你无法承受的。哦,或者,你派个人去探探情况。”
凯雷尔迟疑道:“请问阁下是哪个部落的人呢?为什么会特意来通知我们?”
杨笑说:“我嘛……”他本是想说哪个部落都不是,但这么说的话会让他的信誉度降低,在这个年代,大家都有很强的部落归属感,一个没有部落的人,会让人认为他是对自己的族人犯了罪被赶出部落的,这样的人,是得不到别人的信任的。
“我是翼虎族的人。”

翼虎族是大族,且是凯雷尔所依附的族群。
凯雷尔说:“翼虎族很少有雌性能外出走动。”
杨笑说:“我是个特例。”
凯雷尔见识过杨笑的身手和临危不乱的气度,信服道:“是的,你很强,但这也不是我相信你的理由。”
杨笑挑眉,等待凯雷尔的下文。
凯雷尔说:“可我也没有不相信你的理由,我的部落小,资源少,没什么能让你图谋的。再者,你若真要对付我们,你能绑架我,或者杀了我,我未必是你的对手。但你没有,所以我会派人去查,也会组织族里的雄性做好打仗的准备。”
杨笑说:“多谢配合,你会感谢我的。”

大祭司拥有随意出入国王山洞的特权,无论何时,无论何事,即使是国王正在和人滚床单,大祭司要进他的家也不用通报。
大祭司堂而皇之地进了提米亚――翼虎族现任国王的房间,他不由分说地掀了提米亚的兽皮毯子,露出了国王□地健硕身躯。

大祭司说:“国王陛下,请醒醒。”
提米亚鼾声震天。
大祭司说:“国王陛下,出大事了。”
提米亚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
大祭司给了提米亚一巴掌,那响声清脆得躲在洞外的白琉蒂亚都听见了。
提米亚在睡梦中摸了摸脸,嘟囔道:“又有虫了。”然后,睡得更沉了。
大祭司面瘫着一张脸,握住了提米亚的小弟弟,一掐,把人给掐醒了。

提米亚一蹦三尺高,哇哇大叫,捧着自己受创的部位在屋里乱跑。
提米亚怒吼:“是谁胆敢扰我清梦?!我要杀了他!来人啊,默宁西这个废物,连拦人都拦不住吗!给老子滚进来!”
大祭司好整以暇地说:“默宁西不敢拦我,你要让他来杀了我?”
提米亚定睛一看,登时傻眼,来人是大祭司!他低头瞄了眼自个儿的小兄弟,咽了口唾液,大祭司刚刚碰了这个玩意儿!
提米亚飘忽了,调子都软了好几度,“不敢不敢,我自杀也不能杀你啊。”他又冲外喊道,“别进来了,给我把洞口好好守着!”
默宁西应道:“是!”

提米亚涎笑道:“嘿,小洛,你夜赶来是为何事啊?你……你想通啦?”
大祭司说:“我要你去见一个人。”
提米亚武断道:“不见!”
大祭司说:“我还没说这是个什么人。”
提米亚说:“你大半夜要我去见的人,能是什么正经人?”他烦躁地来回踱步,“没准就你找的奸夫,我干嘛要见?把我自己气死啊。”
大祭司:“……”

提米亚喜欢大祭司,这在族内不是个秘密。提米亚想方设法地追求,天天能变出十几种样,可愣是追了一年多没把人给追上。
提米亚又一头栽回石床上,“你既然不是来跟我好的,那就回去吧,我要睡觉。”他把被大祭司扔飞的兽皮坦捡回盖好,“我刚正梦到和你成亲了要洞房烛,刚把你的裙子撩上去……”
大祭司踹了一脚提米亚的后腰,成功让人噤声。
大祭司说:“国王陛下,这个人你非见不可,否则,我们就都坐着等死吧。”

大祭司说话时,音调总是平平淡淡的,好像他的情绪永远都在一个调上,不会有波动。但提米亚一门心思地爱恋着大祭司,自是对这个男人了若指掌。
大祭司虽仍是用往常那没起伏的调子在说话,可事实上,他生气了,每一个字都咬得重而清晰。
提米亚就受不了大祭司不高兴,那会让他自己也不高兴。
提米亚认命地下床,从背后抱住了要走的大祭司,说道:“好吧好吧,你要我见什么我都见,是你情夫我也见。”
大祭司踩了提米亚的脚背,把虎背熊腰的兽人痛得缩成了一只虾米,嘴角却是往上扬起了一格。

episode1
山风猛烈地刮着,塞缪每走一步都是重重踩下,在泥土里留下几厘米的脚印子,不然,他会被这狂风给吹飞。
塞缪行走在狮族和虎族之间的大山上,这山比外界传言的更加险峻。
塞缪费尽千辛万苦爬到了山腰,仍未与狮族人相遇,他望向山顶,那皑皑的白雪和成漩涡状的云朵使得他不想再向上攀登了。

狮族人真的能通过这两座山吗?塞缪很怀疑。
塞缪是很强悍的兽人,他的综合素质怕是许多兽人们拍马也赶不上的,就连他都对这大雪山望而生畏了,他不信狮族的人能平安度过。可转念一想,狮族图谋虎族已久,定是终日都在思考要如何攻克这两道天险,而且他们人多,就算在路上死了几个,也是死不完的。

塞缪停在了山腰,他决定在这儿布置陷阱。
爬到山顶,塞缪不是做不到,但超乎想象的严寒会使他迟钝,这对拖慢狮族人的步伐毫无益。但在山腰上,风是强了点,仍在可承受范围内,而狮族人从山顶下来,才经历了寒冬,又是遭遇狂风,一时半刻铁定适应不了。
适应不了,就会乱,他们一乱,就是塞缪的机会。

塞缪在小路上挖了密密麻麻的坑,连树叶都不用填,这风太大,树叶填也填不上,漫天的风沙也让人睁不开眼,就这大大方方地把坑给亮着,也不怕有人不上钩。他还在树与树之间栓上了绳子,一旦被绳绊住,重心一失,被风吹飞是小,牵动了机关从树冠上砸下的巨大石块才是要命的暗器。
大大小小的陷阱,林林总总,逃过这一个,也会掉进那一个。

塞缪隐藏在一个树洞里,这里的树根系发达,嵌入地底极,不会受到大风影响,而树洞干燥,没有蚊虫,又能挡风,是个休憩的好地方。
塞缪小睡了一会儿,再出洞时,遥遥的有一队模糊的影子向山腰而来。他笑得志得意满,对战斗的渴望让他血液沸腾。
小王子,我会做到我能为你做的,虎族那边,可就交给你了!

白琉蒂亚和提米亚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半天,两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谁也不说,谁也不动。
大祭司轻咳一声,提米亚才夸张地拍案而起,“你说狮族和蛇族的怂货攻来了?!”
白琉蒂亚说:“是的。”
提米亚大笑,“不可能不可能,我连点风声都没收到。不说蛇族吧,就那狮族,就那群软蛋能跨越大雪山?天神显灵了我都不信!”
白琉蒂亚说:“可他们就是能做到!”

白琉蒂亚幼年时曾和他的父王去过雪山边上,那时他惊叹于雪山的壮观和可怖,都被吓哭了。
他的父王说过:“这两座雪山,是我们虎族最忠诚的护卫,同时,也是我们最大的绊脚石。他阻隔了狮族和虎族,让我们各自相安无事,却又无法征服对方,但这平衡,终会被打破。在利西亚的时代,虎族就因过于依赖雪山的威力而疏于防范,让狮族抢占了先机,又让蛇族捡去了便宜。我儿,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太依靠外力,你才是我族最大的保障。”

白琉蒂亚说:“国王陛下,雪山是死的,狮族人是活的,活的总能胜过死的。”
提米亚对这论调颇感新奇,他说:“若雪山真能被征服,狮族早就是我的囊中物了。嘿,小子,你倒是说说,要怎么过雪山。”
白琉蒂亚被问住了。
提米亚说:“瞧,我们都没行之有效的办法,狮族人更别提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哎,小子,让蒙奇洛给你找个住,你既也是一只翼虎,我也不会让你流浪在外的。散了吧散了吧,都回去睡觉去。”
提米亚要走,白琉蒂亚急了,他吼道,“等狮族人来了,你不妨绑上两个问问他们怎么做到的!”

提米亚蓦地哈哈大笑,他生得豪迈粗旷,笑着声震雷霆,他大力拍了拍白琉蒂亚的后背,“这才对嘛!作为我虎族的雄性,就该有话说话,有脾气就发,吞吞吐吐算个什么事。”
白琉蒂亚:“……”
提米亚笑完,严肃道,“小子,我不信你,但我信蒙奇洛,他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大祭司,我信他的眼光,他说你说的是真话,我就会听你的。”
白琉蒂亚说:“我以天神的名义起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蛇族人绕远路去进攻归属于我族的小部落,减少我们的助力,狮族人则从雪山直攻我们的大本营,让我们措手不及。他们两相夹击,我们将会成为瓮中之鳖。”
提米亚说:“在他们让我们成为瓮中之鳖前,我们先把他们变成瓮中之鳖吧。”

豹猫族的部落里,雌性们被雄性勒令呆在屋里,不得外出,雄性则全副武装,分布在村子的角角落落巡视。
杨笑像个大佬,在族长的木屋中吃好的喝好的,还有人服侍,服侍他的正是被他绑架过的雌性,叫约泽微。

约泽微是很典型的雌性代表,温婉可人,嗓音柔柔的,凶人都像在撒娇。
杨笑把一个厚皮的果子从篮子里挑出,说:“给我剥了。”
约泽微不乐意,但也不拒绝,任劳任怨地给杨笑剥果皮,这是他剥的第四个果子了。
这果子大,吃两个都能吃饱了,约泽微默默诅咒着,吃死你!

杨笑洞察了约泽微的小心思,笑得挑逗勾人,轻按了下约泽微的鼻尖,“不开心了?”
约泽微避开,说:“你这人真怪,无缘无故地闯进我们的部落,用我威胁族长,把我们全村弄得鸡飞狗跳的,你自己却闲着了,还……”
“还调戏你。”杨笑接了约泽微的话,把人给逗了个面红耳赤。
杨笑无谓地耸肩,“我也不想闲着,但你们族长非说我是雌性,不让我帮他们打仗啊。”
约泽微说:“你可不像雌性。”
哪有这么暴力的雌性呢?!雌性是柔弱的,温柔的,是要依靠雄性才能活着的。
杨笑说:“哦,当然,我不是雌性,我是男人。”
“男人?”
杨笑指了指自己肚脐三寸以下,“有这一坨肉的都是男人。”
约泽微:“……”

杨笑和约泽微插科打诨,凯雷尔来了。
凯雷尔说:“我已查实了你说的信息,都是真的,挨着的几个部落也派人去通知好了。”他的神色复杂而忧郁,“就如你说的,我要感激你,但我很忧心我的部落会抵挡不住。”
杨笑哥俩好地揽住凯雷尔的肩,“嘿,你该乐观点,我的伴侣去了翼虎族了,你会有一支强悍的援军的。”
凯雷尔并没因这句劝解而轻松,他说:“但愿吧。”

三天后,战火爆发了。
蛇族采取了一贯的战术,潜伏,突袭,他们一路从北方杀到南方,此招屡战屡胜,对付这些没警惕心的小村落那是手到擒来。但这一,他们失算了。
杨笑早已和凯雷尔分析了蛇族的行为模式,并针对他们的弱点制定了几套应对之策。

蛇族人不会飞行,他们的特长是潜在暗,低地,水沟,草丛,枝叶茂盛的大树都是他们所钟爱的隐藏点。于是,在这些地方,杨笑埋下了削得尖锐的小木桩,或是淋上写黏腻如胶水的有害液体。
这些小伎俩不会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但多多少少能让他们受伤并方便于追踪他们的行踪。

杨笑的方法凑效了。
打先锋的蛇族门前赴后继地英勇负伤,被守株待兔的豹猫族逮个正着,人人都以痛打落水狗之势把蛇族人抽筋剥皮,仅俘虏了两个用作问话。

蛇族白白折了一批战士,也不敢再冒进,退守村外。
第一场交锋,豹猫族因奇谋制胜。

初战告捷,族内的雄性们欢欣鼓舞,斗志上了一层楼,杨笑则成了座上宾,受到了全豹猫族的尊敬崇拜。
凯雷尔说:“你救了我的族人。”
杨笑说:“不,凯雷尔,这才是起始。让你的勇士们不要过早的庆贺,蛇族人一日不退,你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约泽微说:“蛇族人也不是很厉害啊,不如我们主动进攻,打走他们。”
凯雷尔喝道:“胡闹,约泽微,你是雌性,你的责任是安安分分地替我们招待贵宾。”
约泽微声若蚊蚁地应道:“哦。”

杨笑说:“约泽微的想法很大胆,但很可惜,这不可行。蛇族人在经过了之前的那一战,他们定是会加倍慎重了,同样的手段,他们不会上第二当。”他不着痕迹地把话题中心引到他真正的目的上,“蛇族的统领是利西亚,这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利西亚?”凯雷尔说,“没听说过。”
杨笑说:“擒贼擒王,要彻底击败蛇族人,就要杀死利西亚,下一战的目标,是引出利西亚。”

两人商议着下一开战的打法,但在他们商议出结果前,蛇族人比预想中更快地发起了第二进攻。

episode11

摒弃了阴谋诡计后,纯粹的硬碰硬的战法,豹猫族根本没有和蛇族拼的资本。
蛇族野心勃勃,日日操练,兽人勇士各个都是骁勇善战。反观豹猫族,他们秉持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宗旨,贪恋安逸,不事生产。
两厢一对比,豹猫族完败。虽说他们因着杨笑的计谋有了个好的开端,但这优势在面对强大的敌人时根本无法保持。

豹猫族节节败退,村庄已被蛇族毁坏了大半。

“我们要死了。”
豹猫族内有人哭号,他这一哭,瞬间就让悲伤绝望的气氛笼罩了全族。

凯雷尔大骂:“都闭嘴!”
大哭止了,但止不住大多数雌性的抽抽噎噎。

凯雷尔从无作战经验,对目前的情势是一筹莫展,他问杨笑:“我们该怎么做?”
杨笑说:“撤退,撤到下一个部落去,请求他们的支援。”
凯雷尔说:“不能退!退了,我们的部落就真没了。”
“你认为现在还有吗?!”杨笑暴戾地喊道,“你好好看看,蛇族人在放火,不消片刻,这个村庄就会烧为灰烬,你是要守着一堆灰还是救你仅剩的族人!”

杨笑曾是职业军人,是在和平年代少有的上过战场的兵种。他有战术,会谋略,但前提是,他得有一群懂得他的战术和谋略的兵!
豹猫族的人,杨笑和他们没有半点默契,而他下达的命令这些人要不是听不懂,要不是不去听,即使杨笑是个仙儿,也做不到用这么一只破烂的“军队”去抗衡敌方的精英。
唯今之计,只有撤!

凯雷尔也明白杨笑是正确的,但他舍不得他的部落,和为了部落而牺牲的族人们。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了上百年,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凭什么侵略者一来,他们就要让出自己的地盘?!

凯雷尔说:“杨笑,我的族人和你走。”
杨笑蹙眉:“你呢?”
凯雷尔说:“我会留下。”
“留下找死?!”
“我的部落在这,我的族人在这儿,这儿是我的根。”
有种人,他像是一颗树,从出生起,就把根系扎进孕育他的土地里,再也离不得,凯雷尔就是这种人。

杨笑二话不说,一个手刀把凯雷尔劈晕。
凯雷尔虽不成器,但他是豹猫族的支柱,他若不走,豹猫族的人都不会走,这意味着他们都会白白送死。
在杨笑看来,土地很重要,人更重要。
活着,你能收复失土,死了,你的家乡就永远成别人的了。

豹猫虽不如翼虎大,但驮个人飞行也是能行的。雄性们纷纷背起雌性,在杨笑的催促下悲愤地落荒而逃。
一旦豹猫族飞上了天空,蛇族就追不上了。

利西亚显然是谙穷寇莫追的道理,豹猫族撤退后,他亦没派人追击。他组织族里的人把战死的同伴和敌人的尸首都堆积在一,淋上某种助燃的植物油,一把火全烧了。
豹猫们从从高空俯瞰,只见昔日安宁祥和的庄子已成一片火海,别说是雌性,就连不少雄性都在低低抽泣。
家园的毁灭,是让一个人,一个种族,成长最快的途径。

“国王陛下,你不能去!”大祭司蒙奇洛坚决地说道。
翼虎族的一族国王提米亚点头哈腰,笑得又憨又傻,“小洛,你别担心,区区的蛇族罢了,我几下就解决他们。”
蒙奇洛说:“你是国王,不能以身犯险。”

提米亚说:“正因为我是国王,我才要去前线!小洛,你想想,附庸于我们的小部落每年供奉给我们多少礼品,他们会心甘情愿地臣服我们,那是他们坚信着我们会是他们强大的后盾,帮他们挡下灾难。但是,按白琉蒂亚的说法,周边已有部族被毁灭,我若再不出面,那岂不是会给人留下翼虎族的国王是贪生怕死之辈的印象吗?”
蒙奇洛对提米亚的长篇大论无动于衷,只说道:“不行。”

提米亚对蒙奇洛向来是千依百顺的,但在出征的事上,他们有了分歧。
提米亚是个热血的行动派,他信奉的宗旨是,一个国王,要以身作则,当有人威胁到自己的族民的安全时,他要冲在最前面去把所有隐患都拔除掉。
蒙奇洛则不然,在他认为,提米亚这是莽撞多过于勇猛。

蒙奇洛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上了战场,若出了点意外,或者被困住不能及时返还,那翼虎族便会群龙无首。你别忘了,蛇族在蚕食我们的领土,狮族却在翻越雪山要在我们的心脏上插上一刀!”
提米亚说:“但狮族来的不会太快,白琉蒂亚不是有个朋友在拦截狮族人吗?”

屏息凝神想把自己透明化的白琉蒂亚弱弱地说道:“我的朋友是一个人。”
提米亚:“……”

蒙奇洛说:“你派出默宁西,让他领导战士们,白琉蒂亚可从旁协助。”
提米亚为难地说:“白琉蒂亚虽也和我们同族,但他……”到底是个外人。
白琉蒂亚也明白自己身份尴尬,忙道:“我不会指手画脚,我负责把你们带去蛇族那里就好了。”
提米亚还待要说,蒙奇洛却提高音量说道:“提米亚,你必须呆在部落里以防翼狮族趁虚而入!”

蒙奇洛没喊过提米亚的名字,他对这个爱慕他的男人的称呼从来都是“国王陛下”,毕恭毕敬得不符合他大祭司的崇高地位。
他这么一喊,提米亚真被震住了,再不敢废话,乖乖叫来默宁西,与他交代具体事宜。

飞行了半日,豹猫一族到了临近的部落。因着他们事先就有派人来通知过蛇族来袭的消息,双方也算是认识了,他们没被为难,就被部落里的人接纳了。
这个部落的规模比豹猫族大一点,很多雄性在边缘地带来回巡视,由于他们都没变形,杨笑也不知这是个什么种族。
约泽微悄悄道:“他们是虎鼬族。”

虎鼬是小型的食肉动物,很敏捷,速度快,在遇敌时能发出刺鼻的气味,把敌人给熏走。
真不是一个有杀伤力的种族。

虎鼬的人把豹猫的伤员和雌性接进屋内休息,让四肢康健的人协助他们固防。
凯雷尔早在途中就转醒了,他业已想通,用生命殉葬他的部落是愚蠢之举,他当下真正要做的,是让自己的族人振作,为死去的人报仇。

凯雷尔与虎鼬的首领切特详谈合作之事,他把杨笑介绍给切特,并说这是他们一族的恩人。
切特与杨笑寒暄几句后就切入正题,“附近的部落我都通知过了,他们会派人赶来与我们共同遇敌。”
凯雷尔说:“蛇族的人太强啦。”
切特说:“是我们安逸的日子过太久了。”

切特比凯雷尔还没谱,豹猫是翼虎族的近亲,在这些小部落里也算是佼佼者了,他们都被蛇族打得落流水了,自己族的人呢?
切特说:“但愿翼虎族的人能快一点来。”
凯雷尔说:“提米亚国王……哎……”
切特也跟着叹口气。

杨笑说:“两位老大,我得走了。”
“走?你要去哪儿?”凯雷尔说,“蛇族就要来了,即便你想走,又能走到哪儿去?”
杨笑没正面回答,他说,“我的伴侣很快就能带着翼虎族的人来了,在此之前,我有一件正事要做。”
凯雷尔问:“什么正事?”
杨笑说:“救我的命,也救你们的命。”

杨笑语焉不详,但他要走,凯雷尔也拦不住。因着杨笑救过他的命,他也没疑心杨笑会做对他们不利的事,还依依不舍地让他保重。
杨笑临走时叫来了约泽微,与他咬耳朵道:“翼虎族的人来后,若其中有个叫做白琉蒂亚的人,你告诉他,来找我。”
约泽微问:“去哪儿找啊?”
杨笑说:“他会懂的。”

杨笑走了,走向了蛇族的驻军。
在豹猫族被攻克时,杨笑就想闯入蛇族了,但那时场面太混乱,凯雷尔又有心寻死,那整个族里也没个能扛大梁的,他这个外来人暂且不得不充当下引领者的角色。而另一个方面是,才打完仗,蛇族人也是高度警觉中,他怕是才踏入人家的歇息百米开外,就得被撕碎了。

杨笑去蛇族,不是去自投罗网,他要混入内部。
在整场战斗中,利西亚始终藏在大军之后,没露过面。以利西亚的奸诈和谨慎,他定是会把自己置于安全的后方,冲锋陷阵的事自有炮灰去做,他只管出谋划策坐享胜利果实就行了。

利西亚是世界核,杨笑的目标是杀死他,但若连目标是圆是扁都无从知晓的话,又如何能杀了对方呢?
于是,杨笑决定铤而走险。

episode12

杨笑做了点伪装,他把自己的上衣和下裙都扯得破破烂烂的,并用尖利的小石子在自己的手臂和腿上划了几道口子,装作是一个受到了惊吓的柔弱雌性。
在这个以雄性为尊的世界,雌性就是弱不禁风的代名词,不能给任何人带去威胁。
杨笑就是利用别人的心理盲点,让自己混入了蛇族。

从蛇族人一路上烧杀抢掠的行径来看,他们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但是,杨笑是只身一人,且是个长相和身材都相当养眼的雌性,这会让蛇族人有一种“哦,就算放这个人一条生路也出不了什么乱子”的错觉。

杨笑高呼道:“救命!”
两个个蛇族兽人从草丛中钻出,他们都是蛇形,一条是粗壮得能搅断一棵树的巨蟒,一条很细长却颜色艳丽的毒蛇。
巨蟒的上半身变成了人,下半身仍是蛇形,他吐着猩红的蛇信,问道:“你是谁?”
杨笑说:“我是白琉蒂亚,我……”他惊恐万状地嘶吼道,“你们会伤害我吗?!在打仗,到都在打仗,我……我……”他俨然一副失心疯的样子,颇是慎人。

巨蟒被吵得烦了,想一巴掌把这闹人的雌性给拍成肉酱,但他这一掌才拍下,就对上了杨笑那双桃眼,眼角上挑,眼尾泛着红,水光淋漓,让人的心神忍不住的一荡,他愣是在中途转了向,拍到自己的蛇尾上,疼得气血冲头。
毒蛇“嘶――嘶――”地叫,在嘲笑巨蟒的没定力。
巨蟒说道:“罢了罢了,首领喜欢你这款的,就留了你的命吧。”

过程比杨笑想象的要顺利,他被巨蟒和毒蛇带入了营地,安置在利西亚的帐篷里。
帐篷是枝杈和枯叶搭建成的,很简陋,没有一件摆设,空荡荡的。

杨笑趴在角落,像是晕倒了,而在蛇族人视线的死角内,他的眼皮掀开了一条缝儿,不着痕迹地透过木帐篷的缝隙观察这个营地。
人分布得很松散,但不是杂乱无章,东西南北四面均有人防守,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防护圈。
蛇族人淡漠,他们在整修时不像虎族人会聚在一闲谈,他们都是各干各的,目不斜视,对别人多投一点关注似乎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巨蟒踢了踢杨笑,杨笑瑟缩着,忙把自己抱成一团。
巨蟒拿了一碗肉汤端给杨笑,说道:“喝了。”
杨笑看了看巨蟒,又看了看汤碗,不确定地伸出手,又缩回,像是在犹豫这碗汤能不能喝。巨蟒一把抓住杨笑,把汤碗塞给他,“喝!”
杨笑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地把汤往嘴里送,汤很烫,他一时不察,被烫了个够呛。

杨笑嗔怪地瞪了眼巨蟒,巨蟒却笑了,这小雌性敢怒不敢言的小样子真够诱人的。
巨蟒想去摸杨笑的脸,杨笑躲开了,巨蟒笑道:“好好好,我不碰你,反正你是要送给首领的。嘿,若首领不要你,我就让他把你赏赐给我,啧,真是个招人的货。”

蛇族性淫,与大陆上多数一夫一妻制的部落不同,他们族内的一个雄性能拥有数个雌性。更离奇的是,一个雄性若是看上了一个雌性,而这个雌性已经是他人的伴侣的话,他能向对方的伴侣挑战,战胜了,他就能占有这个雌性。而且,蛇族的首领对属下表示信任和重用的其中一种方式就是把自己的老婆赐给对方,而得首领欢心的属下甚至能向首领索要他的老婆。
真是个乱了套的部族!

杨笑不厚道地想,蛇族人真的能搞清楚自己的老爹是谁吗?

杨笑百无聊赖地装死,没人来打扰他,他装着装着就有了迷迷糊糊的睡意,直到渐行渐近地脚步声拉回了他飘远的意识。
有人,步履轻盈,不是那只巨蟒。
杨笑没动弹,他是虚弱的雌性,理应不该有太强的洞察力。

来人蹲下了,他摸上杨笑的腰,在他的小腹来回摩挲。
杨笑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强忍着才没一拐子把人给打死,他佯装悠悠转醒,像是受惊的兔子般一蹦三尺。

这是很英俊的男人,红色的发张扬不羁,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王霸之气四溢,仿佛这世间所有都该匍匐与他脚底。
这个人是利西亚。

杨笑纵横沙场多年,一时竟也为利西亚的气势所慑,他不由得赞了声好,这不愧是统治过里大陆的男人!

利西亚说:“名字。”这是在询问杨笑。
杨笑说:“白琉蒂亚。”
利西亚点点头,说:“好吧,白琉蒂亚,我不管你的来历,也不管你的过去,从今天,你就跟着我吧。”
杨笑说:“这……这……我是有伴侣的。”
“伴侣?哈哈哈。”利西亚笑得猖狂,“如果他活着,我就让他死去,如果他已经死了,那很好,你就把人忘了吧!”
利西亚强硬地捏住杨笑的下巴,在他颊边亲了下,出了帐篷。

杨笑用手背擦了擦脸,对着虚空比了个中指。

要杀利西亚,不是易事。
利西亚好比一根绷紧的弦,就连刚才和杨笑短短的交流中,他都不曾放松过分毫,只要对方流露出一点意图不轨的倾向,他就会将人给绞杀。
杨笑没把握将利西亚一击必杀,据他目测,利西亚的肌肉爆发力不会弱于自己,两人一对一交手他也不能打包票必赢。更何况,这是在利西亚的营地,他一着失手的话,那就死路一条了。

莫非真要用美人计?杨笑恶寒。
为了进入蛇族他牺牲下色相就算了,难不成在白琉蒂亚带人来与他里应外合之前,他都要和利西亚做戏?
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
打啵,上床?
杨笑郁卒了。

才攻下一个部落,且这个部落的人没杀光,可想而知,相连的部落都收到了风声,蛇族的奇袭政策是起不到作用了。
利西亚在等,等狮族的人翻越雪山,给翼虎族迎头痛击。一旦狮族把虎族的人给拖住了,他要灭了周遭的小部落那是小菜一碟,然后再让那对世仇鹬蚌相争,他来渔翁得利,这才是两全其美的。

利西亚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有了计策,他也不急了,况且,相较于南方大陆,他更关注的是北方的战局。他那没用的父亲和哥哥们,怕是要撑不住了吧。

利西亚撕下一只烤鸟的翅膀,扔进石碗里,对巨蟒道:“给白琉蒂亚送去。”
巨蟒搓了搓手,笑得淫邪,“首领,那个雌性……您要是不中意的话,不如赏给我吧。”
利西亚说:“我何时说过不中意了。”
巨蟒说:“您这是要中意的话,今儿下午就不会出帐篷了。”
利西亚劈手夺过巨蟒端着的石碗,“克尔克,那雌性既是你献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了。”
利西亚这么一说,克尔克也就偃旗息鼓了。

利西亚亲自给杨笑送了晚餐,他把鸟翅上的肉一条一条地撕下,喂给杨笑,并在杨笑咬住鸟肉时把手指伸进对方的嘴里,挑弄着杨笑的舌。
一个鸟翅吃了个把小时才吃完了,把杨笑吃得痛苦不已。

杨笑矜持地躲开利西亚,利西亚却如影随形,杨笑到哪儿他到哪儿,俨然一块儿牛皮糖,总归就这帐篷里的一亩三分地,再躲也躲不到哪儿去。
杨笑想,我要是出其不意地掐住他的脖子,能把他掐死吗?他在脑内模拟了一遍把利西亚杀了后鞭尸的场景,意淫得很爽,但实施的难度太高,他没法挑战。

利西亚说:“你躲什么?”
杨笑说:“躲你。”
“哦?”利西亚玩味地说道,“躲我做什么?你可都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你妹啊!杨笑内心咆哮,就你这号儿的送给老子压老子还不干呢!
平心而论,利西亚的外貌是上上等的,但他不是杨笑的那盘菜,那块头比白琉蒂亚还大,而白琉蒂亚已是他忍耐的极限了。杨笑想,要这利西亚的个子娇小点,他都不用人逼,直接把利西亚给扑地干了,干完后再做了,俗称先奸后杀。

杨笑说:“我很爱我的伴侣,我是不会背叛他的。”
利西亚说:“亲爱的,这不是背叛,这是审时度势而已,你的伴侣会原谅你的。”
杨笑说:“但我自己不会原谅自己。”
利西亚说:“这可由不得你了。”

利西亚步步紧逼,杨笑退到了帐篷门口,他正要往外跑,可他的腰却被缠住,而缠住他的,是利西亚!
利西亚以不可思议地角度盘绕在杨笑身上,没骨头似的,他的腿一点一点地融合,成了色彩斑斓的蛇尾。
利西亚抱着杨笑的头,在他耳边说道:“你能逃去哪儿呢?你是脆弱的雌性,我稍一用力绞,你就会断成两截。”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实可靠的,利西亚缠绕着杨笑的力度加大了,顿时,杨笑的面上血色全失,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痛的。
利西亚和杨笑额头相抵,吐出的蛇信舔过杨笑的鼻尖,“白琉蒂亚,别再跑了,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杨笑屈服于强权,说道:“好。”

episode13

默宁西很瘦很高,从远看就像是一根竹竿,连他的虎形也比别的老虎长了一截。
默宁西是个幽默的人,即将与人厮杀的紧迫也不能掩埋他那份幽默。
他在给白琉蒂亚讲笑话。

默宁西说:“有一国王陛下去偷窥大祭司洗澡,被大祭司抓了个现形儿。大祭司问他偷偷摸摸做什么,国王说是去赏月,太好笑了!”
白琉蒂亚:“……”笑点究竟在哪儿?!

默宁西连说了十几个笑话,没人捧场,他倒也不窘迫,自己笑得个前俯后仰的。
默宁西说:“哎,国王陛下要是能追到大祭司,月亮和太阳一定会交换作息的。”
白琉蒂亚说:“也不至于就这么夸张吧。”
默宁西说:“国王陛下追大祭司都追了好几年了,已过了找寻伴侣的最佳年纪,族里的长老日日都在催他快成婚,但国王陛下死扛着,大祭司也没给个回应。以国王陛下的条件,要大祭司真对国王有想法,也不会把人晾着了。”

白琉蒂亚想,这人不仅冷幽默,还很八卦。

默宁西八卦完了提米亚和蒙奇洛,又来八卦白琉蒂亚。
默宁西说:“嘿,白琉蒂亚,你有伴侣了吧,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白琉蒂亚想起杨笑,甜蜜地笑了,“他是个很好的人,有主见,有想法,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总是能摆平的。”
“这听着可不像是个普通的雌性。”
“当然了。”白琉蒂亚骄傲地挺胸,“笑笑是与众不同的,他很强,比我强多了,好多雄性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一直在保护我。他让我来翼虎族当传信人,自己却留在了最前线。”一想到杨笑应该已和蛇族的人开打了,他就很忧心,“也不知笑笑还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默宁西哥俩好地拍拍白琉蒂亚:“你不是说你的伴侣很强吗?你该给他多一点的信心,他会没事的。”
白琉蒂亚说:“嗯。”
默宁西说:“你们感情真好。”
白琉蒂亚涩然一笑。

杨笑睡了,睡得极不舒坦,除了敌营外,另一个重要因素是,他是被一条蛇给盘绕着睡的。
利西亚化为了蛇形,他的蛇形也偏粗大,但比不上巨蟒克尔克那般大得吓人。他的鳞片十分漂亮,五颜六色的,这彰显着他的毒性是剧烈无比的。

杨笑翻来覆去地睡不踏实,利西亚发话了,“我的鳞片很硬?”
杨笑说:“嗯。”
利西亚依然是蛇身,但却能口吐人言,这是别的兽人办不到的。
自古成王者,必有异相。

利西亚滚了半圈,袒露出泛白的肚皮,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没覆盖厚厚鳞片的一了。
“靠着睡吧。”
杨笑探手按了按,软乎乎的,很冰凉,像是水枕头。
这天热,杨笑不客气地把利西亚当做了抱枕,又软乎又凉快。

利西亚说:“你没白天怕我了。”
杨笑说:“反正我怕不怕你都拧不过你。”
利西亚说:“你很识相。”
杨笑说:“是的,多谢夸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明明才认识不足一日,他们之间的陌生感却很弱。
杨笑觉着,要不是利西亚是世界核,是他必须要杀死的对象,他倒是挺乐意和这人交个朋友。

利西亚问:“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游荡?”
杨笑说:“逃命呗,到都在打仗,我都经过好几个人都死光了的部落了。”
“你的伴侣呢?”
杨笑悲伤地说:“走散了,他说要去查查谁是入侵者,之后就没再回来。我一个人过不下去,没吃的,没喝的,也就只好赌运气,看能不能遇上能救我的人。”
“你运气很好。”利西亚的蛇头对准杨笑,猩红的舌尖舔上杨笑的眼帘,“你遇到了我。”
杨笑避开,低声道:“这可说不准。”

利西亚也不恼,把头搁在杨笑的背上,“白琉蒂亚,你会心甘情愿地跟我的。”
杨笑突兀地笑出声,“我真不明白你看上我哪一点。”
“你是我喜欢的类型,长相,身材,都很符合我的心意。”利西亚收紧蛇身,把杨笑裹住,“你不怕我,白天你假装怕我,现在你连装都懒得装。”
杨笑嘲道:“我干嘛要怕你?横竖一死而已。”
利西亚说:“你的话很矛盾,你是不想死才会求救,却又不怕我杀了你。”
“求生是本能,被你杀死是天意,怕也没用,不是吗?”杨笑转过头,刚好对上利西亚的视线,一人一蛇相互凝视,无形的气场碰撞出灼人的火。
“你是我碰到过的最奇特的雌性。”利西亚合上眼,“睡吧。”

利西亚没了聊天的意愿,杨笑自是乐得不用再应付这条狡猾的蛇。
在这场言语的交锋中,杨笑貌似轻松写意,可天才晓得,他是一点儿也不轻松的。
利西亚在试探他,对他的话也不是全都信了,这是个精明的男人。
杨笑的后背出了汗,好在兽皮衣的防水性好,没把汗给浸在利西亚的大蛇脑袋上。

白琉蒂亚一行人抵达了虎鼬部落,凯雷尔和切特率领一众勇士来迎接他们。
凯雷尔和切特都以为率军前来的人会是提米亚,但他们在老虎群里瞅来瞅也没瞅到提米亚。

凯雷尔问:“你们是先锋,国王陛下在后边?”
默宁西说:“很抱歉,国王陛下要镇守翼虎族大本营,未能到来。”
凯雷尔一听,脸上就变了色,切特要圆滑些,他打了个哈哈,“国王陛下虽没来,但默宁西是总侍卫,翼虎族第一战士,能全权代表国王了。”
默宁西用他独有的幽默回道:“我何德何能,哪儿能代表国王陛下呢,我最多代表国王陛下的一只胳膊。”
众人茫然。

默宁西说:“我做得最多的事儿就是帮国王陛下拿东西,嘿嘿。”
众人:“……”
凯雷尔和切特的脸都黑了。

眼见场面要僵,白琉蒂亚忙道:“两位族长大人,国王陛下不能来是有原因的。”他压着嗓子道,“蛇族在兴风作浪,狮族在虎视眈眈,前前后后都不安生,国王陛下要守住翼虎族才能守住各位啊。”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凯雷尔和切特都懂得这个道理,白琉蒂亚这么一解说,他们也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提米亚的做法不再有微词。
白琉蒂亚说:“两位族长,不如先让我们谈谈关于蛇族的事吧。”

白琉蒂亚,默宁西,凯雷尔,切特,四人围桌而坐。
凯雷尔是直面过蛇族的人,他给三人描述了豹猫族的惨状和蛇族的凶残,说着说着就悲从中来,竟是泣不成声。

凯雷尔说:“蛇族……毁我家园,杀……杀我子民,这血海仇,我定要他们加倍偿还!”
默宁西说:“我们可以把它们抓住扒皮了炖蛇羹,我很久没吃过蛇羹了,那滋味儿,经久难忘啊。”
凯雷尔:“……”

白琉蒂亚对默宁西这时不时冒出来的冷笑话都无力了,他们谈话一个钟头,默宁西弄出了十几冷场,白琉蒂亚救场救得都要吐血了。
要是笑笑在的话,默宁西会被打成猪头。

想到杨笑,白琉蒂亚问道:“凯雷尔族长,杨笑呢?”
凯雷尔在叙述时提及了杨笑,白琉蒂亚当时就想问杨笑在哪儿了,但出于礼貌,他不好打断凯雷尔,也就忍到他把话说完。
凯雷尔说:“他走了。”
“走了?!”白琉蒂亚失态地大叫,“他去哪儿了?”
凯雷尔说:“他没说。”

白琉蒂亚说:“他要走你就让他走吗?!外面多乱啊,到都是蛇族的人,笑笑要是被捉住……”
凯雷尔说:“他坚持要走,我拦不住,你是他的伴侣?”
白琉蒂亚说:“是的。”
凯雷尔说:“关于杨笑的事,我很抱歉。”

白琉蒂亚呼吸两口,平复自己的情绪,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绝对会把凯雷尔揍到趴下!
默宁西轻轻地拍了拍白琉蒂亚,“你别急,你说过你的伴侣很强,他不会出事的。”
凯雷尔也说道:“是的,杨笑的能力有目共睹,他不声不响地就潜入我豹猫族,并挟持了一位我族的雌性,别说和和雌性比,就算是和雄性兽人比他也差不了,他不会出事的。”
白琉蒂亚定了定神,说:“笑笑不会有事。”否则,他要豹猫族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在国内的日子总是这么短暂,感觉神马都没做呢,一眨眼就没了,泪目rq
要坐一天的灰机,真心累……

episode1

白琉蒂亚心烦意乱,索性四走走。
杨笑不知所踪,塞缪独扛狮族,三人各在一方,要是谁出了事,连个照应也没有。

白琉蒂亚蹂躏着一株野,把茎踩来踩去,玩腻了,就把给摘了,一片一片地摘下瓣。
“你是翼虎族来的人吗?”
白琉蒂亚转身,把藏进袖子里,说道:“是的。”
约泽微问:“你认识一个叫白琉蒂亚的人吗?”
白琉蒂亚?那不是就是自己吗?

“你是……”白琉蒂亚在迟疑要不要自报家门。
约泽微说:“我是豹猫族的雌性,杨笑让我给白琉蒂亚带句话。”

杨笑!
白琉蒂亚一听到这个名字,耸耷着的耳朵立马精神地竖起,“我就是白琉蒂亚!笑笑说了什么?”
约泽微说:“杨笑说,让你去找他。”
“去找他?”白琉蒂亚眨巴眨巴眼,“去哪儿找?”
约泽微说:“他没说,可杨笑说你会明白的。”

白琉蒂亚沉思着,杨笑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他的强悍造就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他喜欢天马行空,兵行险招,他的行事作风往往都显得很无理,但结果总能证明他才是对的。
笑笑让我去找他,却不说他是要去哪儿?如果我是笑笑的话,我会去哪儿呢?
白琉蒂亚把进入这个世界后的事全都串联,得出了结论。
杨笑去了蛇族!

一想到此,白琉蒂亚坐不住了。
他匆忙地跟约泽微道谢,就闯入了临时会议室。
默宁西正在和两位族长墨迹。

白琉蒂亚说:“我们要采取主动,打蛇族一个措手不及!立刻,马上!”

快了,最乱的时刻就要到了。
杨笑算了算,白琉蒂亚该是到了虎鼬族的领地了,塞缪也适时该挡不住狮族了。
白琉蒂亚会即刻让人出兵,狮族会长驱直入翼虎的部落。
三方的混战,这是他在等待的时机。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的早饭是什么?”

一大早,利西亚就拉着杨笑出了帐篷,进了森林里,说是带杨笑去打猎散心。
“我不会饿着你的。”利西亚搂上杨笑的后腰,凑在他耳边低语,“我对待我的伴侣是很慷慨的。”

伴侣……杨笑嘴角抽了抽,鬼才跟你是伴侣!咖啡伴侣吗?!
杨笑说:“我有伴侣了。”
利西亚说:“那是自然,我就是你的伴侣,回到蛇族后,我会给你举办一个盛大的迎娶仪式的。”
杨笑说,“您可真是厚爱了。”
“你很值得。”

等我把刀送入你的咽喉时,你就不会认为我值得了。
杨笑说:“克尔克说你在蛇族有三个老婆了,你……”他瞥向利西亚的下身,“消受得起吗?”
利西亚含住杨笑的耳垂,“你可以试试,我会给你前所未有的畅快体验。”

杨笑向后一仰,避开利西亚的轻薄,“咱们这么算吧,我们以七天为一个周期,称作一周,你一周平均分两天给你的每一个老婆,空出一天来休息,下一周再战。你天赋异禀体力过人能撑得住,但你的老婆平均得有五天的空窗期,他们憋得住?”他的话直白而下流,“嘿,要是再算上一个我,利西亚,你要怎么安排你的日程表呢?你确定你不会精尽人亡吗?”
利西亚:“……”他沉默了半晌,才说,“你真的很特别。”
一个奔放得让雄性都不自在的雌性!

杨笑拉了拉筋骨,他僵着睡了一晚上,这一拉,骨骼相接就“啪啪啪”地响。
利西亚突然掐住杨笑的手肘,说道:“你会是我的法定伴侣。”
杨笑诧异地盯着利西亚,这家伙发烧了吧?

在蛇族,一个雄性能有很多妻子,但法定伴侣只得一个,这就类似于正妻和妾侍的分别。

利西亚说:“你成为我的法定伴侣后,我会把那三个人送给别人,我的余生,将只会属于你一个人。”
杨笑:“!!!”

杨笑猛地甩开利西亚,真心觉得是见了鬼了。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他想要拐上床的人,没有拐不到的,但问题是,他的魅力也不至于就大得能让人对他一见钟情死心塌地了吧!何况这个追求他的男人是利西亚,兽人历史上最为传奇的征服者!

杨笑说:“利西亚,你该让你们一族的大祭司给你念念驱邪咒,再给你喝一碗符水,你中邪了。”
利西亚无所谓的笑笑,抱住杨笑,为防杨笑挣扎,他故技重施地变成蛇身,把人给捆住,“在见你的第一眼时,我就中邪了。”他的舌头舔上杨笑的颈侧,印下一串湿漉漉的水痕,“白琉蒂亚,你是天神赐予我的恩典,我不会放过你的。”
杨笑说:“我从没听说过天神还管姻缘的。”
利西亚上瘾般地轻咬杨笑的喉结,又痒又痛的微妙感像是一道电流窜上了杨笑的脊背,让他有了轻微的反应。

利西亚说:“天神不会管平民的姻缘,但我将会是大陆的主宰,我的伴侣自有天神为我挑选。”
杨笑说:“我很坚信那个人选不会是我。”
利西亚说:“不,我确信那个人就是你。”他挑起杨笑的上衣,抚摸杨笑的脊背,并用自己的下身顶了顶杨笑,“你也不是多么爱你的前任伴侣,你硬了。”

男人的悲哀就在于,他们的欲望通常不受控于他们的意志。
杨笑在心里把利西亚的十八代祖宗全都问候了个遍,但他仍是硬着的。

利西亚说:“来,白琉蒂亚,让我帮帮你。”

利西亚的手隔着兽皮裙按住杨笑的勃起,蛇尾勒进杨笑的膝弯,这使得杨笑迫不得已地往后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杨笑从头到脚都被利西亚给捆了个结实,他试着由内而外地发力,想把利西亚给震落,但利西亚可不是好想与的,杨笑每多用一分力,他就缠得更紧一分,手上按着杨笑的力度也大一分。

小弟弟,是男人共有的弱点。
命根子在别人手里,杨笑再狂也没辙了。

“我操,你他妈轻点!”杨笑低吼着,想要去掰开利西亚,但他动不了,一只利西亚牌绳索比五根消防绳合在一起还好使。
利西亚笑道:“放心,我不会废了你。”

利西亚改按为握,用手指上粗糙的茧摩擦着杨笑的性器,他像是在把玩某样新奇的玩具,一点一点的摸索着。从笔挺的柱身,到鼓囊囊的两颗小球,极尽爱抚。
利西亚的手法并不是太熟练,他自懂人事起就有雌性服侍着,自渎的数屈指可数。
他弄得杨笑并不舒坦,要不太重了,要不太轻了,可就这该死的在不上不下的折磨中,杨笑更性奋了。

杨笑喘息着,胯部向上顶,把自己的欲望顶入利西亚的手心。
“快点!”
杨笑催促着,利西亚却不动了。

利西亚说:“你也帮帮我吧。”

杨笑当即被泼了一盆冷水,几乎要萎了。蛇的生殖器有两条,并且遍布倒刺,他想一想都犯恶心,要让他碰……得了吧,他会控制不住把利西亚的蛋给捏爆的。

杨笑说:“我又没性致了。”
利西亚也不介意,雌性多半是不愿意和雄性的兽形状态做爱的,因为那物儿会太大,容纳不下,强行进入的话疼痛感会大于快感。
利西亚说:“你真是享受的命。”

利西亚也不要求杨笑礼尚往来了,他的手仍在杨笑的裤裆里,慢慢地磨蹭着,直把杨笑的欲望再一勾起。他很认真地给杨笑撸管,并在进程中不断提升自己的技巧。
利西亚亲吻杨笑的肩窝,锁骨,杨笑也不反对,可当他要吻上杨笑的唇时,杨笑偏过了头。
杨笑直白地说:“我不想和你接吻。”他的双腿夹住利西亚的手腕,命令道,“继续。”
利西亚报复性地在杨笑的肩头狠狠一咬,加快了撸动,让杨笑射了他一手。

利西亚的指间是粘稠的白浊,他舔了舔,皱眉道:“味道……不太好。”
杨笑翻个白眼:“废话,你自己的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蹬了蹬腿,“别缠着了,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利西亚变回人形,用树叶把精液擦了,“我可从没尝过别人的味道。”
杨笑说:“谢谢了,我真荣幸。”他一字一顿地道,“利西亚大人,我们能去找早饭了吗,我饿得快脱力了!”
利西亚说:“当然,我会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早餐,你得好好补一补。”
杨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erica】领导的手榴弹-3-
领导们新年快乐!

episode15

烽烟四起。
狮族下了雪山,直扑虎族。
白琉蒂亚率领一干小部落迎战蛇族。

南方大陆,乱成了一锅粥。

“豹猫族和虎鼬族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克尔克不屑道,“就他们,我一甩尾就能全灭了。”
利西亚戏谑地说:“哦,那你脸上的伤是你甩尾过头把自己给毁容了?”
在座的蛇族哄堂大笑。
克尔克义愤填膺道,“这是被小猫给抓的!”

克尔克所指的小猫,是虎族的战士。

依附于虎族的小部落,大大小小有上百个,但这都是不足为惧的,能让蛇族人吃亏的唯有能征善战的翼虎族人。
蛇族和虎族已对上,他们有了一小规模的战役。
双方胜负平分,克尔克就是在这场战斗中负伤的。

克尔克说:“首领,今夜我们就去也小猫给端了吧!等我把他们的牙齿和指甲都拔了,看他们还嚣张!”
利西亚似笑非笑地说:“行啊,你要多少人?”
克尔克算了算,“小部落的不算,小猫有三四百只呢,我不要那么多人,给我两百个人够了。”
利西亚伸出食指和中指,“给你两个人。”
克尔克:“……”
“你和你的小弟弟。”
蛇族人顿时笑翻,克尔克的脸胀成了猪肝色。

利西亚不想和虎族有正面冲突,和虎族交手,他自信能赢,但不会赢得漂亮。
双方都必会有打损伤。
他不在乎敌方会损失多少人,但他在乎己方的。
利西亚要的是保存战斗力,坐观虎族和狮族的争斗,以及远在北方的他的父亲和哥哥们与熊族的大战。他是耐心的渔翁,坐享胜利的果实。

利西亚对蛇族的战士们说道:“你们既然都跟着我南下了,那就是承认我是你们的首领。都给我听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与虎族有冲突!”
有人不服道:“那虎族人打上门来我们还要坐以待毙吗?!”
“是啊是啊。”不少人跟着附和。
利西亚起身,他的身形高大,在一群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蛇族人中鹤立鸡群,“虎族若上门了,那就让他们永远也走不掉!”

杨笑被圈养了,天天都在那一亩三分地里晃悠――利西亚的帐篷。
没有利西亚的允许,他不准外出,别人也不准进,他的吃喝拉撒利西亚一手包办了。
这是变相的软禁!

杨笑闲得蛋疼,但又无可奈何。
虎族的人一天没打上蛇族的大本营,杨笑就得按兵不动,和利西亚虚与委蛇。

利西亚时常对着杨笑发情,拱一拱,蹭一蹭,撸个管什么的,但也仅止于此了。

有一杨笑被利西亚骚扰得烦了,给他做了手活,在这方面,杨笑是个中老手,那熟练度甩了利西亚半个大陆,把人撸得爽翻了天,都快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了。
男人在高潮时是最不设防的,强烈的快感会驱散他们脑中的杂念,把一个精明的汉子变成一个傻子。那时,杨笑动了杀心,他的手抚上了利西亚脆弱的动脉,以他的手劲,不用费多大力,一掐,就能掐死这个将来会统治大陆的枭雄,结束他苦逼的幻境之旅。
但莫名的,杨笑心软了,也就是那零点零一秒的心软,让他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杨笑自我劝解道,不是他下不去手,是利西亚时候未到罢了。

利西亚进了帐篷,对杨笑道:“你跟我去北方吧。”
“去北方?”杨笑半眯了眼,“南方正打得火热,你要扔下这块肥肉回北方?”
利西亚说:“回了北方,我才能吃得下这块肥肉,双倍的。”
杨笑说:“我不去。”
利西亚没问杨笑原因,他很强硬地说:“白琉蒂亚,我没问你的意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杨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利西亚跟他来硬的,他也不会客气,他呛道:“我凭什么要去?我生在南方长在南方,死也要死在南方。”
利西亚说:“你是我的人,我去哪儿你就得跟到哪儿!”他强势地捏住杨笑的下颚,迫使对方仰视他,“你想死在南方,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杨笑捏住利西亚的脉门,“利西亚,你太高估自己了,我白琉蒂亚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强迫我。”
利西亚说:“我利西亚要做事,也没有做不到的!”

两人气鼓鼓地对视,视线在空中碰撞出浓烈的火。

“要快!”白琉蒂亚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没有休整的时间,要尽快对蛇族发动下一轮的进攻!”
默宁西不赞同,他们才经过一场战斗,虽不是很激烈,但也有所损耗。
默宁西说:“不成,勇士们都太劳累了。”
白琉蒂亚说:“我们劳累,蛇族的人更劳累!我们的人可比他们多得多!”
默宁西不吭声。

依照白琉蒂亚对这段历史的了解,利西亚是极力避免和虎族的交战的,而当狮族和虎族的战况胶着时,利西亚就会拔营走人了。但白琉蒂亚不能明说,他要是说利西亚要走,恐怕默宁西会比利西亚走得更快更早。
当狮族越过雪山攻入虎族的消息传来时,翼虎勇士们都骚乱了,他们想要回去,回去保卫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家人,而不是长途跋涉地支援别人却讨不到好。

默宁西也在动摇,他是提米亚的贴身侍卫,他最大的职责是保护提米亚的安危,这个职责甚至在保护部落之上。
人心躁动,是白琉蒂亚挺身而出,把焦躁不安的人们给劝住的。

白琉蒂亚说:“我们打退了蛇族,就是救了我们自己的族人。你们想想,沿途的小部落哪一个会是蛇族的对手,当蛇族把他们都消灭了,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我们翼虎族了。到时,我们会更惨,蛇族和狮族对我们前后夹击,那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的一席话抚慰了众人,但这并没能凑效太久,征战的儿郎都想回到家乡,特别是在自己的家乡遭受到入侵时。

白琉蒂亚再下一剂猛药,“默宁西,你想回到族里吗?勇士们想回到族里吗?”
默宁西说:“这是当然。”
白琉蒂亚说:“那就打败蛇族!唯有把他们都杀光了,我们才能回去,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默宁西定定地望着白琉蒂亚,他被说动了。

默宁西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大道理他都懂,只是担忧的情绪主宰他的思考,让他考虑不那么周全。
白琉蒂亚步步紧逼,“干吗?灭了蛇族,我们回家!”
默宁西说:“干!”

这是一个骚乱而血腥的夜晚。
翼虎族和爬蛇族的战火点燃了夜空。
肉搏生,嘶喊声,悲鸣声,充斥在山林遍野。

翼虎族的勇士个个士气高昂,他们都憋着一股气,这是场只能胜不能败的战役。
爬蛇族的战士全都训练有素,他们有条不紊地反击,不骄不躁。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翼虎族气势如虹,一气拿下蛇族大本营,将他们逼退数里。
利西亚并不懊丧,仿佛这的失利早在他的计算之中。

杨笑是跟着利西亚撤离的,他们身边的人不多,三分之二的蛇族都跟着克尔克去抵御虎族了,剩下的是充当利西亚的护卫。
杨笑挑起眉梢,说道:“还退?再退你就没路了。”
利西亚说:“我的路暂时不在南方。”
“你想退回北方了?”
“如果小猫儿们的攻势不是这么猛的话,我已经在回北方的路上了。”
杨笑不置可否。

利西亚变成半人半蛇,没骨头似的缠绕着杨笑,“你的真名是什么?”
杨笑神色一凝,肌肉绷紧,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孤狼。
杨笑说:“白琉蒂亚啊。”
利西亚嘴角倾斜,张狂的笑容掺杂着不为察觉的残暴,“小猫儿里的一个小头目,就叫做白琉蒂亚,他可勇猛呢,就他杀我蛇族人杀得最多。”他吮吸杨笑的耳垂,“这可不是个常见的名字,白琉蒂亚。”

杨笑淡然道:“那是我的伴侣。”
“你的伴侣不是死了吗?”
“我可从没说过他死了,只是失踪了。”
“你失踪的伴侣是虎族的勇士并带人来攻打我蛇族!”利西亚的红发因愤怒而愈加鲜亮,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到底是谁?!”

利西亚锁住杨笑的关节,这是万无一失的捆缚。但杨笑却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钻出利西亚的桎梏,他反手掐住利西亚的脖子,指尖夹着一张薄薄的石片――这石片是打磨过的,开了刃,锋利程度不下于钢铁所铸造的冷兵器。
杨笑说:“我是来杀你的人。”

episode16

作为王者,即使是被人用刀抵住了要害,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利西亚冷淡而漠然地盯着杨笑,这种盯是有力度的,他的视线化为一把把来自雪原的冰刀,一刀刀凌迟着杨笑的血肉。

“你从最初就在骗我。”这是陈述句。
杨笑大方承认,“是的。”
“你连名字都是假的。”
“是的。”

“有什么是真的?”
杨笑眼尾上挑,风情万种,“给你撸管是真的。”
利西亚:“……”

两人都沉默了,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背叛与被背叛,都不是好滋味儿。

杨笑的手很稳,他持刀的手连小幅度的抖动都没有,而负责守卫利西亚的蛇族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杨笑说:“你让他们都退下吧。”
利西亚说:“他们退下与不退下,我都死定了,不是吗?”
杨笑说:“嗯,有自知之明。”
“那你还在等什么?”利西亚冷笑,“等你的相好来接你吗?”
杨笑说:“可不是吗,你们人太多,我双拳难敌四手,不敢托大啊。”

两人可着劲地扯淡,他们相了这几日,此时倒是最真诚无掩饰的一场对话。

利西亚自嘲道:“我自诩聪明一世,强悍无匹,即便哪天要死,也是死在战场上,却不想,要死在一个雌性手里了。”
杨笑说:“若不是情势所迫,我是挺想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利西亚乜斜杨笑,“互相解决欲望的朋友吗?”
“那就是□了。”

当事的两人在谈笑风生,围观的众人却是心惊胆战。
蛇族的人一边在担心他们的首领的安全,一边在担心虎族的人追上来了该怎么办。
杨笑明摆着是在等虎族人的,到时,虎族一来,他们的首领又在对方手上,那可不就是死路一条了么。

利西亚突然说道:“你们都走吧。”
这话是对他的部下说的。

蛇族人面面相觑,都以为自个儿听岔了,直到利西亚再重复了一遍,他们才确信了这是利西亚在让他们走人呢。
有利西亚的嫡系说道:“我们不走,首领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余人纷纷应和。

利西亚声色俱厉地吼道:“都走!你们走了我才有命可活,你们留下,我就必死无疑!都给我听着,你们集结前线退下的人,回到北方,别回头!”
利西亚平日里积威甚重,他发了话,无人敢违抗。
有蛇族的战士掉了眼泪,大部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蛇族全部走远,杨笑才说,“你很明智,让他们保住了一命。”
利西亚说:“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们?你用我的性命威胁的话,他们一个都不敢走,小猫儿们一来,就能把我这点残余部队一网打尽了。”
杨笑说:“没必要。”

的确是没必要。

这是真正的战争,但是发生在百年前,输赢早已有了定论。
若非是误入幻境,这事儿和杨笑没半毛钱干系。
杨笑要的,仅是利西亚的命。

利西亚说:“你要和我打一场吗?”他补充道,“一场公平的决斗,我用人形和你打。”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无法拒绝来自另一个男人的决斗邀请。
杨笑说:“好。”

杨笑和利西亚像是来擂台上的拳击手,他们礼貌而克制地分站两头。
当裁判的哨声吹响,就是他们殊死搏斗之时。

风吹落了一地的树叶,两个人都动了。
杨笑不如利西亚高壮,硬拼是没胜算的。他如一条灵蛇,躲闪过利西亚猛烈的攻击,但他面对的,是一条货真价实的蛇。

杨笑躬身钻过利西亚的胳肢窝,同时用肘部打向利西亚的肋下,利西亚的腰向旁一扭,扭出不可思议的角度,不仅避开了杨笑并顺势扯住了杨笑的小臂,把人抡起一丢。
杨笑暗道不妙,他以利西亚为支点,以力卸力,一个后空翻避免了被摔成两半的命运。

利西亚诚心赞叹道:“你很不错。”
杨笑说:“你也不赖。”

两人你来我往地缠斗,你打了我一下,我必定还你一下更狠的。
双方都用了全力,一时间谁也拿不下谁。这明明是场赌上性命的格斗,却让两人给弄得更像是在切磋。

杨笑打得身心舒畅,他很就没这么痛快过了。
在翼虎族时,不会有人来当杨笑的对手,不仅是因为雌雄有别,更因为杨笑王妃的身份,哪个雄性会不开眼地和他打?!赢了是胜之不武,输了是丢人丢到外大陆。
至于白琉蒂亚和谢泽尔,这两个人都能算是杨笑的学生。杨笑一招一式地把自己的搏斗技能教授给他们,但学了这几年,也没谁能青出于蓝,在他手下通常走不到五十招。必赢的对战,是毫无乐趣的。

可与利西亚的这一架,真正是棋逢对手了。
利西亚从不把杨笑与一般的雌性相提并论,他把杨笑视为是和自己平等的,因此,在交手时,他不会留手。杨笑则更别提了,他要的就是利西亚死,出手更是百无禁忌。

如果他不是利西亚,如果这不是该死的幻境,那该多好。
杨笑如此想着。

利西亚一拳打掉了杨笑一颗牙,杨笑立马还以颜色,打裂了利西亚的眼眶。
“爽!”利西亚大吼,神采飞扬。
杨笑大笑不止,“好!”

天空下起了雨。
倾盆的大雨打打在皮肤上,像是要钻出一个坑,扯动着神经末梢的疼痛。

杨笑滑倒在地,利西亚骑坐在他的小腹上,大拳头犹如铁锤般重重砸下,却是砸在杨笑的颈侧,砸得泥土四溅,弄脏了杨笑的发丝。
杨笑的膝盖则顶在利西亚的小兄弟上,他笑得邪肆,“咱俩这是谁赢谁输啊。”
利西亚说:“你赢了。”

男人,可以没命,不能没有命根子。

利西亚说:“我的命是你的了。”
杨笑垂下眼睑,低笑,“真可惜,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利西亚低下头,在杨笑的唇上碰了下,“是啊,真可惜。”

杨笑的石刀在利西亚的喉咙上划出了一道艳丽的血痕,鲜血和在雨水中滴落进杨笑的眼睛,再从眼角流下,像是他哭出了血泪。
利西亚的身躯压着杨笑,渐渐没了呼吸,没了体温,成了一具尸体。

世界核死亡,幻境无法维持。
天空是破碎成几瓣的镜子,树木是被扯碎的破布,大地也成了被抛弃的画纸。
一切,烟消云散。

杨笑躺在黄沙上,刺目的日光令他晕眩。他举起手臂,挡在眼前,为自己制造一片阴暗。

“笑笑!”白琉蒂亚惊喜的喊叫由远而近,他跪在杨笑的身边,小猫小狗般趴在杨笑的胸前,一连叫了好几声“笑笑”。
杨笑揉了揉白琉蒂亚的翘毛,把那一头金黄的发揉成乱糟糟的鸟窝,“叫魂啊。”
白琉蒂亚说:“不叫魂,叫笑笑。”
“切。”杨笑嗤笑,“塞缪呢?”
白琉蒂亚说:“在那边呢。”

塞缪在两人的左后方,隔着老远,知趣地空间留给这对小别重逢的夫夫。

白琉蒂亚崇拜地说:“笑笑,你杀了利西亚对吗?太厉害了!我和虎族的勇士才赶到呢,正巧看见你给了利西亚致命的一刀,没来得及叫你呢,咱们就出来了。”
杨笑淡淡地“嗯”了声,说道:“你也很棒,能独立率领一支军队,利西亚都夸奖你的神勇呢。”他亲了亲白琉蒂亚粉嫩的唇,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利西亚临死前的吻,“我的小白长大了。”
白琉蒂亚笑得很甜很骄傲,那神情全不像一个大人,仿佛他仍是十五六岁时年少的白琉蒂亚。

杨笑站起来,顺道拉起了白琉蒂亚,他拍了拍两人身上的沙子,说道:“走吧。”
“嗯!”

他们还有一段好长的旅程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rq终于出幻境了……呃……字数越来越少了,是错觉咩⊙n⊙b

episode17

“绿洲,笑笑,绿洲!”
白琉蒂亚兴奋地大吼大叫,因缺水而干燥得脱皮的嘴唇也像是又有了光泽,他快跑几步,踉跄着栽进了湖水中。

白琉蒂亚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喝水,冰凉的水划过喉咙,让他犹如重生般又有了生机,他对仍一步一步慢腾腾走着的杨笑和塞缪挥手,“这是真的水,不是海市蜃楼!”
塞缪化作豹子,一头扎入水中,掀起的水流让白琉蒂亚打了个趔趄。
白琉蒂亚捧起水泼向塞缪,塞缪就扇动翅膀扑水,一人一豹玩起了水战。

三人自出了幻境后,就在迷宫中兜兜转转,好在这选对了路,没再遇到新的幻境。可这条路很长,长得像是没有尽头,他们走了十多天,储存的水和干粮都消耗光了,要是再不出,他们得晒成三具人干。
索性天神是眷顾他们的,让他们硬是挺着到达了绿洲。

白琉蒂亚和塞缪玩得尽兴,杨笑却没搀和。他喝了几口水,就静坐着假寐了。
这几日,杨笑的情绪都不高,不光是生理上的劳累,还有心理上的疲惫。
白琉蒂亚直觉这事和利西亚之死有关,他的笑笑从来都是多情且滥情的,但他回想了下利西亚的样子,高大,威猛,强壮的雄性,和杨笑喜欢的类型差了十万八千里,想来该不会是情感上的纠葛了。于是,白琉蒂亚糊涂了,不知杨笑究竟是为了何事糟心,想要开导几句也无从说起。

塞缪说:“我去弄点吃的吧,这片绿洲里的猎物和水果都很丰富。”
白琉蒂亚说:“好的,谢谢。”

塞缪是个很体贴的朋友,他是不喜欢杨笑的,可白琉蒂亚喜欢,杨笑不开心了,白琉蒂亚的心情也不会好,是以,他才给这两人制造二人世界的机会。

白琉蒂亚上了岸,用湿漉漉的手去摸杨笑的脸,摸得杨笑一脸的水。
杨笑睁了眼,捉住白琉蒂亚捣乱的手,语带困意,“闹什么呢。”
白琉蒂亚说:“笑笑,你困了?”
“没。”杨笑坐直了,“就算困了被你这么一摸,瞌睡也得飞走了。”

白琉蒂亚傻笑,杨笑刮了下他挺翘的鼻梁,“傻样。”
白琉蒂亚笑了会儿,不笑了,他像无尾熊般抱着杨笑,尾巴缠着杨笑的小腿,“笑笑,你是不是不高兴?”
杨笑说:“没,就是累了。”

白琉蒂亚嘟了嘟嘴,他是成熟男人的模样,这般作态时没了少时的调皮可爱,却也是憨态可掬的。
白琉蒂亚说:“笑笑骗人!”

杨笑捏住白琉蒂亚的两瓣嘴唇,把人给捏成了鸭嘴兽的造型,“好吧,我的心情是有一点不好。”
“为什么?是为了利西亚吗?!”

杨笑挑了挑眉,惊讶于白琉蒂亚的敏锐,他说:“算是吧。”
“你们发生什么了?”白琉蒂亚耳朵耸耷着,“你……你和他……你们……笑笑……”
“别乱想!”杨笑掐住白琉蒂亚的脸蛋,把那嫩生生的脸给掐出了两道红印子,“我和他……算是朋友吧。”

杨笑挑着捡着把和利西亚相的几天的事给白琉蒂亚说了,省略了他们当中的种种暧昧,例如互相撸管之类的。
白琉蒂亚听后,油然而生了几分嫉妒和惋惜。
嫉妒的是,杨笑对利西亚上了心,尽管那只是幻境里的一个人,并不是真实的,但他用他的死让杨笑一生都铭记在心。
惋惜的是,杨笑难得能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却是由他亲手杀死的。

“笑笑,你想哭吗?”白琉蒂亚挺起胸膛,“我的肩膀给你哦,我已经足够能让笑笑依靠了。”
杨笑失笑,一个擒拿把白琉蒂亚给压制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
白琉蒂亚说:“笑笑不能打我了,我是大人了。”
“哦~是吗?”杨笑不轻不重地给了白琉蒂亚的屁股一巴掌,隔着一层兽皮裙,那响声闷闷的。

“笑笑!”白琉蒂亚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没见到塞缪的人影,这才放了心,“有人呢。”
杨笑说:“塞缪机灵着呢。”
白琉蒂亚说:“唔,总归是不大好,万一……”
“没万一。”杨笑堵住白琉蒂亚的嘴,把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中乱搅一顿,才道,“嘿,我的小王子,让我们来做点快乐的事吧。”

杨笑的眸色很,瞳孔藏着不明的压抑,此时此刻,他不是真的想要做爱,而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白琉蒂亚有点伤心,但仍是点了头。

杨笑三两下把白琉蒂亚剥了个精光,一边与人吻,一边去揉弄白琉蒂亚的密。
杨笑显得很猴急,前戏做得潦草和敷衍。
白琉蒂亚乖觉地分开腿,盘到杨笑的腰间,呼吸,努力放松,这才不会让他在杨笑进入时吃太多苦头。

杨笑说:“忍忍。”
杨笑抬起白琉蒂亚的膝弯,把小王子的双腿折叠道胸前,将他的后穴全无保留的展露。
杨笑用占了唾液的手指草草地给白琉蒂亚扩张了几下,就挺身而进。
两人同时发出闷哼。

几日未做,白琉蒂亚的穴口很紧,紧得杨笑的分身发痛发胀,有了要射的预兆。白琉蒂亚则是疼,疼得挺立的昂扬也有了疲软的迹象。
杨笑缓了缓,没动,待两人都缓过了劲儿,才入浅出地抽插着。

两人相识多年,这可说是最乏味的一场性爱,谁都是心不在焉的。
机械地律动持续了二十来分钟,二人才稍微得了趣,白琉蒂亚握住自己的小弟弟套弄,没几下,就射了,他一射,杨笑也坚持不住了,也射了精。
他们喘着气,相拥成一团。
身体与身体紧紧想贴,没有缝隙,心灵却仿佛越走越远。

气喘匀了,杨笑打横抱着白琉蒂亚下了湖。
湖水冰凉,使得白琉蒂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杨笑给他搓揉着背心,把人给搓热乎了,才着手替白琉蒂亚清理体内的残留物。
冷水灌入后穴,肆虐一圈后,带走白浊的液体。

白琉蒂亚靠着杨笑,安安静静的。
如今他和杨笑身高相仿,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坐在杨笑的手臂上让他摆弄自己了。

“今天真乖。”杨笑亲了亲白琉蒂亚的耳朵。
白琉蒂亚说:“我一直都很乖的。”
杨笑说:“转过去。”
白琉蒂亚依言转身。

杨笑捏着白琉蒂亚的胯骨,往自己下身一靠,他的性器在小王子的臀缝中摩擦了几下,又硬了,借着湖水的润滑,他往前一顶,顶入了白琉蒂亚的小穴。
“笑笑……你!”白琉蒂亚猝不及防,被顶得一颤,好似连心肺都被顶出了腹腔。

杨笑沉默不语,卖力死干,这他照顾了白琉蒂亚的感受,都顶在小王子的敏感点上。渐渐的,白琉蒂亚的情欲被高高挑起,配合杨笑扭着腰。
双方都有了感觉,这场性爱渐入佳境。
他们相拥相吻,紧密结合得快成了一个人。

“笑笑……慢……慢点。”
白琉蒂亚站不住了,腿部打着颤,杨笑则两手穿过他的腋下,抱住他的臂膀把人给固定在怀中,撞击得愈发猛烈。
“啪啪啪”的肉响和水声混合在朗月星空之下,让这片沙漠中的绿洲染上了浓浓的春意。

做完了,两人都不急着上岸,他们靠坐在湖底的石堆上。
鹅卵石光滑平顺,没菱没角,枕着虽膈人,但不会刮伤了。

白琉蒂亚问:“笑笑,你好些了么?”
杨笑说:“嗯。”他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根烟,没有火,就纯叼在嘴里闻闻味,“抱歉了,宝贝儿。”
白琉蒂亚说:“笑笑不用跟我道歉,我们是伴侣。”
“对啊,我们是伴侣。”杨笑与白琉蒂亚十指交扣,“伴侣,是要一起走一生的人,我不该轻慢你。”

杨笑很少正儿八经地和白琉蒂亚说这种话,白琉蒂亚怔了怔,凝望着杨笑,有几丝不解。
杨笑和白琉蒂亚额头相抵,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一辈子太长,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我会永远都陪着笑笑的。”
白琉蒂亚搂住杨笑,送上自己的吻。

episode18

杨笑和白琉蒂亚畅快地打了一场野战,都懒懒地不想动,但好歹这二人也有羞耻之心,若这放浪形骸的样儿让塞缪给看了去,那是挺丢人的。
两人撑着打扫了战场,收拾好了,塞缪就掐着点回来了。

杨笑升起篝火,把那根叼了半天都要被咬断的烟给点燃了,惬意地吸了一口,吐出几个规整的烟圈。
塞缪问道:“这是什么?”
杨笑说:“烟,是男人就该抽一根。”

杨笑在包裹里摸索半天,摸出另一根,递给塞缪。塞缪学着杨笑的样子,把烟点了往嘴里一放,一个不防,就被那呛人的烟气给熏得直咳嗽,眼泪星子都咳出来了。
杨笑不厚道地嘲笑。

白琉蒂亚歉意地说:“别抽了,塞缪,这东西难闻,咱们部落里也没几个人会抽的。”
“哦~我很难闻?”杨笑冲白琉蒂亚吐出一口气,在小王子往后退时把人给拦腰抱住,吻上了他的唇,把自己口里储存的一股烟气完完整整地渡给了白琉蒂亚,末了,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说道,“你挺好闻的。”
白琉蒂亚闹了个大红脸,鼓着腮帮子,不理人了。

杨笑挑衅地冲塞缪挑了挑眉毛,塞缪受不得激,又狠狠吸了几口烟,熬过了最初的不适,渐渐地也就不觉得烟味是多么的难以忍受了。

抽了烟,吃了饭,三人各自歇息。
在迷宫中穿梭的时日,三人都是风声鹤唳,生怕出了差错,晚上睡觉也睡不踏实,总得轮流守夜。在这绿洲中,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塞缪刚去觅食时,顺便转了一圈,把这绿洲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绿洲里植物比野兽多,而野兽也都不是凶猛的类型,大多是小型食草类的动物,不用时刻警惕,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杨笑和白琉蒂亚窝在一棵树洞里,塞缪另寻了一。
两口子难得独,都睡意不浓,小小声地说着话。

杨笑问:“你这旅途的终点在哪儿?”
白琉蒂亚说:“过了这片沙漠,有一座活火山,在火山顶,有一种石头,被称为‘历练之心’,取得那种石头,就大功告成啦。”
杨笑说:“哦,那也快了。”
白琉蒂亚说:“嗯,回去后,我就是国王了。”
“我的国王陛下。”杨笑亲了下白琉蒂亚的额头,“这一趟出远门长大了不少。”
“是吗?”白琉蒂亚的大眼睛晶亮,因为杨笑肯定了自己的成长而窃喜,但又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眼里的光彩逐渐减淡。他家的笑笑喜欢的是娇小玲珑的少年,不喜欢五大三粗的大人。

杨笑意有所觉,说道:“别沮丧,我亲爱的小王子,我至今都挺喜欢你的。”
“真的吗?”白琉蒂亚不太信,“可是……你都不大乐意碰我了。”
杨笑作怪地抚摸白琉蒂亚光滑的大腿,手指时不时擦过小王子沉睡的小兄弟和臀瓣间紧闭的蜜穴,“我刚刚抱的人不是你吗?”他恶意地按了下白琉蒂亚微微肿胀的穴口,“还肿着呢。”
“笑笑!”白琉蒂亚夹紧腿,不准杨笑乱摸,可他这么一夹着,杨笑的手又抽不出,索性就不抽了,“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什么……”
“哎。”杨笑叹口气,从自己的领口拎出一根细绳,绳子的一头掉着一颗牙齿,“你的定情信物我可收着呢。”

这是白琉蒂亚第二换牙时掉落的牙齿中最锋利的两颗之一,另一颗在吊在白琉蒂亚的脖子上。
白琉蒂亚把两颗牙齿合并在一起,在翼虎族,这是一对伴侣爱情的见证。

我们之间,也是有爱情的吗?白琉蒂亚很恍惚,他很确信自己是爱着杨笑的,可杨笑呢,这个心而多情的男人也是爱着自己的吗?
“笑笑,你……”你爱我吗?白琉蒂亚问不出口,他怕答案是否定的。

“应该是吧。”杨笑心知白琉蒂亚所思所想,把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说道,“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国度来的,和迷宫的环境类似,我来自于一个不同的时空。”这是他首给白琉蒂亚讲述自己的故事,“我们那里很发达,有天上飞的飞机,海里行驶的大船,路上跑着的汽车,光怪陆离到你无法想象。当然,这些和我的关系不大,我是个军人,要做的是强大自身,成为一把锋利的刀刃,保卫我的国家。可在当军人前,我也是有过一段放浪形骸的日子。”他顿了下,说,“你不会想要听到那时的我过得有多混乱的,我要是不喜欢你,也不会来到这边好几年都只守着你了。”

杨笑所说的是白琉蒂亚闻所未闻的,略过杨笑的变相表白,他对杨笑的世界充满了新奇,“飞机,轮船,汽车都是什么样呢?在笑笑的国家,连雌性都要上战场吗?”
大晚上聊天都是越聊越亢奋,两人索性坐起来了。

杨笑用树枝在泥土上几笔勾勒出了一副简易的现代生活图,各种现代化的工具,用品,建筑,让白琉蒂亚惊叹连连。
杨笑说:“在我们那儿,是不分雌性雄性的,我们是男人女人。”他画了个女人的裸体图,“上面有下面没有的是女人。”
白琉蒂亚颇纠结地盯着“女人”,说:“这要怎么生宝宝呢?好奇怪哦。”
杨笑:“……”奇怪的是你们好不好?!谁家男人能生子啊!

两人夜话了半宿,天都要放亮了才睡下。
他们睡得很香,像是都放下了某种重担。

休整好了,一行人再上路。
从凉快舒爽的绿洲跨入炎热酷暑的沙漠,那反差大得不是一丁点。
三人都晒得恹恹的,提不起劲儿。

“啊!火山!”白琉蒂亚惊喜地欢呼,“笑笑,塞缪,我们要到了!”
杨笑和塞缪极目远眺,在视线所及之,有一座黑漆漆的山峰,峰顶冒着烟,像是一个巨型的烟囱。
据目测,这也就一千来米了。
胜利近在眼前啊!

杨笑说:“我们走快点,争取在日落前抵达吧。”
白琉蒂亚和塞缪都赞成。

看得见目的地,大家也都有了盼头和动力。
步履如飞。
可是,变故陡生!

沙漠动了!
三人所踩的那一片区域的沙漠成了大海的波涛,掀起巨大的沙浪,翻滚云涌。
三人失了重心,东倒西歪,一个浪头打来,把他们埋在了沙子下。这样的波动持续了好几分钟,才逐渐平静。

“这是怎么了?”塞缪吐掉沙子,“地动吗?”
杨笑把白琉蒂亚给拉出沙堆,说道:“不是,地动的话不会只有我们这一片动。”
白琉蒂亚摇头晃脑的,他这滚来滚去,耳朵里都进了沙,他竖起毛茸茸的耳朵,偏着头,一点一点地把沙子给抖出来。
“也许是火山吧,地下岩浆爆发什么的。”塞缪猜道。
“不……不是火山。”杨笑脸色严峻,“我们有大麻烦了。”

沙漠又动了,这震动的幅度更大,可说是排山倒海。
三个人像是不倒翁,东倒西倒。突然,沙漠向上升去,中间凸起,两边凹陷,把三人给掀翻,从十多米的高掉落,还好沙地柔软,这才没摔出个好歹。
把他们给掀飞的不是别的,正是沙漠中的霸王――沙沙蝠!

这一只沙沙蝠比白琉蒂亚遇到过的那只大了十倍不止,当它跃起时,投下的阴影把方圆百米都给映成了黑夜。
“这是……沙沙蝠王!”

沙沙蝠王,在一片沙漠里,只有一只。
它的外形和普通沙沙蝠相差无几,但大小却相当于十只成年的沙沙蝠合并,破坏力则是二十只沙沙蝠的联合,其可怕成都更甚于洪水猛。

据传在上古时,沙漠里也是有居民的,他们衍生息,传播文明,一度创造出极其璀璨的文化。可是,这一切都终结于沙沙蝠王的侵袭。
一只沙沙蝠王,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一个部落。

三个人仰望着腾飞而起的沙沙蝠,蓄势待发。
这将会是一场拼上性命的硬战!

episode19

一虎一豹从高空俯冲而下,他们像是两只火箭筒,扎到了沙沙蝠的背上。
沙沙蝠王察觉背上有异,跳将而起,气沉千钧地坠入沙地,扑起的黄沙像是一帘瀑布。
白琉蒂亚和塞缪都在这一震中晕头转向,但依旧以爪子为支点,牢牢抓住沙沙蝠王。

杨笑潜藏在沙中,让自己与这绵延大漠融为一体,伺机而动。
杨笑是纯粹的人类,光拼蛮力绝非这些怪异生物的对手,要他对付普通的沙沙蝠,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但对付沙沙蝠王,杨笑没这个自信。

以现代建筑为标准,沙沙蝠王能有三层楼高,杨笑和他一比,那就是大象和蚂蚁的差距。
杨笑是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在三人的应战中,他退居二线。

白琉蒂亚和塞缪是主力,他们死死钉在沙沙蝠王扁平的背上,艰难地前进。
沙沙蝠王虽不是钢盔铁甲,但它的皮是相当厚实的,一刀刺下去都不见血的。而在沙沙蝠王的腮部,有两个很细小的排气孔,是供沙沙蝠王沉在沙中时换气的。
这就是沙沙蝠王的弱点。

沙沙蝠王是有一定的智商的,他哪儿能让白琉蒂亚和塞缪轻易得逞。
沙沙蝠王厚重的身躯跃起,三百六十度转身,像过山车般颠来倒去,白琉蒂亚和塞缪不防,双双脱手,滚进黄沙中。沙沙蝠王见已甩掉了人,即刻反扑,遮天蔽日地压向二人,要把他们给压成两张饼。

塞缪吼道:“跑!”
两人拔足狂奔,沙沙蝠王的侧翼在沙漠中一拍,引发了一场小型地震,白琉蒂亚和塞缪先后跌倒。

“这……这要怎么才能杀死这个怪物啊!”白琉蒂亚绝望了。
塞缪说:“杀死他是不现实的,不如想想如何逃跑。”
白琉蒂亚说:“普通的沙沙蝠也就罢了,可这是沙沙蝠王啊!咱们能逃得掉么?”
塞缪说:“我们得试试,沙沙蝠王是能召集沙漠里别的沙沙蝠的,要是……”

塞缪没把话说完,白琉蒂亚已能想象那场景了。
全沙漠的沙沙蝠,那将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无人会生还。

“笑笑!”白琉蒂亚高喊,“你在哪儿?”
杨笑隐藏得太好,没有外露痕迹,白琉蒂亚举目一望,天上地下都是黄沙,哪儿有杨笑呢。

杨笑从沙坑中爬起,“在这儿!”
他们相隔不远,都在走向对方,仅是几步的距离,可就是这几步,却几乎让他们天人永隔。
即便是多年后想起,白琉蒂亚依然心有余悸。

沙沙蝠王的双翼翻飞,卷起小型龙卷风,龙卷风直直地扑向杨笑。
杨笑后跳避过,军刀举过头顶,抵挡来自上方的攻击,可以人力对抗沙沙蝠王,那无异于蚍蜉撼树。

杨笑手腕剧痛,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骨头断裂的声响,“咯嘣”一下,很清脆。
“操!”
杨笑尚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沙沙蝠王就如同一座高山,把他压在了身下。

那一刻,杨笑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从口中吐出,强大的压力让他的几关节和肋骨都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日啊,爷要残废了。
杨笑七荤八素,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再无一可动。

“笑笑!”
白琉蒂亚惊呼,嗓子都叫破了音儿,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跑,想去救他的伴侣。
塞缪从后把他架住,吼道:“白琉蒂亚,你冷静点!你就算跑过去了也是送死,救不了杨笑的!”
白琉蒂亚目眦欲裂,眼中心中再容不下其他,杨笑被沙沙蝠王压住的场景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镜头缓慢,一帧一帧地回顾,折磨着他的神经。

白琉蒂亚说道:“放开。”
塞缪说:“放开让你去送死吗?!”
白琉蒂亚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不放开我,我也会死,没有杨笑,就没有白琉蒂亚。”

白琉蒂亚说这话时很平静,仿佛还有一种解脱的意味,他像是忽然间就顿悟了,生死与他而言并非是最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是,他要和杨笑一起,无论以何种形式。

白琉蒂亚的眼中有着异乎寻常的寂静,他定定地盯着塞缪,问道:“你想要我死吗?”
“……当然不。”塞缪挫败地退开,他说,“我会尽我全力引开沙沙蝠王,你们……”
白琉蒂亚说:“谢谢。”

不等塞缪交代完毕,白琉蒂亚飞向了沙沙蝠王,塞缪紧跟而上。
白琉蒂亚围着沙沙蝠王庞大的躯体旋转,塞缪则在沙沙蝠王的头顶上盘旋。

沙沙蝠王在沙中扑腾,冲着塞缪张开了嘴。
沙沙蝠王的嘴很大,一口能吞下两个塞缪。
沙沙蝠王吸一气,就会在空气中造成一漩涡。
塞缪不受控制地往沙沙蝠王的嘴里钻,像是自己在送菜。

不,塞缪!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死在这种荒芜之地!
塞缪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他强有力的翅膀几乎要因高频率的煽动而折断。终于,塞缪逃离了那股强大的吸力,而他亦筋疲力尽,他歪歪斜斜地向高空飞去,沙沙蝠王则扑蝴蝶般去追逐塞缪。

沙沙蝠王一挪开,白琉蒂亚就冲向杨笑。
杨笑伤得很重,虚弱得随时会昏迷,他全身多骨折,断掉的肋骨压迫内脏,使得他小口小口地呕血。

白琉蒂亚惊呆了,以至于他忘记了第一时间去查看杨笑的伤势。
在白琉蒂亚的印象中,杨笑是强势的,是无所不能的,这个男人明明是雌性,却比雄性更能打架,更有决断力。

这三年来,杨笑在白琉蒂亚的生命中所充当的角色,除却伴侣外,更是一个保护者,他教他习武,打猎,多救他于危难中。在白琉蒂亚的心中,杨笑是顶天立地的,是永远都不会被打败的。
可是,在这一天,这在寸草不生的沙漠中,他的笑笑,却像是一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般静静地躺着。

笑笑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这个念头在白琉蒂亚的大脑中一闪而逝。

一颗沙子飘入了白琉蒂亚的眼眶,让他不自觉地眨眼,他方才如梦初醒。
“笑笑!”
白琉蒂亚想抱起杨笑,杨笑却说:“别……别动……我。”

杨笑的内在此时可说是支离破碎,白琉蒂亚一碰他,没准就是二伤害,伤上加伤了。
有血从杨笑的嘴角溢出,白琉蒂亚轻手轻脚地替他把血抹去。

“笑笑,疼么?”
“不……疼。”才见鬼了!
“笑笑……你不要死。”白琉蒂亚鼻子发酸,泪眼婆娑,恨不得替杨笑受了这罪,“你不要死。”
“死……不了,咳……”杨笑咳出一口血沫,“去……帮塞缪。”

塞缪是很强悍的兽人,却也不足以强悍到能单枪匹马挑了沙沙蝠王。
此时的他,已是强弩之末。

翼豹族的爆发力超群,但耐力很一般。在与沙沙蝠王你追我跑的交锋中,塞缪渐渐的体力不支,他要飞不动了。
塞缪把沙沙蝠王的脊背当做是休憩地,时不时地降落在其上,有一他落到了沙沙蝠王的排气孔旁,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可沙沙蝠王太警惕,一个翻身就把塞缪给甩出十几米,硬生生地错过了此良机。

塞缪弓着身,喘气犹如拉破的风箱,两翼垂在身侧。
他到极限了。

杨笑断断续续地说道:“宝贝儿……你……是王子,即将……当上国王。”
国王,享有一个部落最崇高的地位和子民的膜拜,相对应的,他们要扛起一个部落的责任,所以,他们不能胆怯,不能退缩,不能感情用事,他们要理智,要聪慧,要分得清主。

沙沙蝠王是个强敌,不杀它,杨笑三人全军覆没,拼命杀了他,或许还能活命。
白琉蒂亚不是傻子,自能弄得清这当中的利害关系。
他亲吻杨笑沾染了鲜血的唇,“笑笑,我不会让你失望。”

episode2

沙沙蝠王纵横沙漠百年,堪称无敌。塞缪一人对付它,自是独木难支,他身上没明显的创伤,可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全都是淤血,甚至有骨折的迹象。
白琉蒂亚发出惊天动地的虎啸,飞跃而起,倒钩在沙沙蝠王的腹部上。
沙沙蝠王咬向塞缪的动作一缓,让行动已迟缓的塞缪逃过一劫。

相对于塞缪,沙沙蝠王认为白琉蒂亚的威胁更大,它果断地放弃了追逐塞缪,从而去猎杀白琉蒂亚。
沙沙蝠王故技重施,一来就是泰山压顶,妄图把白琉蒂亚压死在沙层中。白琉蒂亚却灵巧的避开,跳到沙沙蝠王的背上,他并不长久停留,一会儿飞起,一会儿降落,塞缪则延续干扰战术,在沙沙蝠王跟前儿飞来飞去。

沙沙蝠王不堪其扰,仰天鸣叫,与此同时,白琉蒂亚则来到了沙沙蝠王的排气孔。他毫不迟疑,一爪子伸进那两个孔洞中,指甲暴涨,那排气孔中脆弱的皮肉抓得血肉横飞。
沙沙蝠王吃痛,疯狂地挣扎,那庞大的躯体扭曲成了一张揉皱的纸。

排气孔是沙沙蝠王的致命弱点,一旦受到伤害,那就必死无疑。
白琉蒂亚功成身退,和塞缪双双飞回杨笑身边。

塞缪说:“沙沙蝠王无暇顾及我们了,走!”
白琉蒂亚打横抱起杨笑,一言不发,闷着头走。

杨笑伤得重,在路途中就昏迷了,直到白琉蒂亚和塞缪走出沙漠,在一座灰色的高山下落脚时才悠悠转醒。
杨笑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出的全是血块,可见内伤严重。

白琉蒂亚忙给杨笑喂了一口水,杨笑抿了一小口,就不再要了。
塞缪把杨笑包裹中的草药挑选几样捣鼓烂了,一些给他敷在伤口上,一些让他嚼碎了吞下。

“笑笑,你好点了么?”白琉西亚问得很沉稳,但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全是焦躁不安。
杨笑说:“没事……”他试了试活动自己的肢体,说道,“有骨头断了,内脏伤到了,养一养就会好。”

杨笑说得轻松,白琉蒂亚却是心疼死了。
白琉蒂亚用树枝和兽皮做出简易夹板,给杨笑固定断裂的骨头,说道:“笑笑,我会变强的,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杨笑疲惫地扯出一抹笑,说:“嗯,我信你,我家宝贝儿连沙沙蝠王都能摆平呢。”

白琉蒂亚俯身和杨笑接吻,这对死里逃生的小夫夫忘情地亲热,全然把塞缪这个电灯泡抛诸脑后。
塞缪很无语,又很羡慕,他若也有一个能生死相伴的人就好了。
可是……塞缪盯着白琉蒂亚优美的腰线,眸色暗了暗,他另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三人所在的山脚正是白琉蒂亚此行的目的地,试炼火山。
试炼火山是一座活火山,不定期喷发,是历代各族的首领首选的试炼之地。

在试炼火山的内部,有一种心形的石头,被称为“试炼之心”,是勇者的证明。部落的首领候选人只有在拿到这块石头并将其送回族内后,才会真正拥有继位的资格。
他们身后这座灰色的山,就是试炼火山了。

白琉蒂亚的试炼是必须独自一人完成的,前半段的路程有杨笑和塞缪的辅助,已算是小小的作弊,而进入火山去拿试炼之心的这段路,是关键中的关键,是绝不允许投机取巧的。
白琉蒂亚说:“塞缪和笑笑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会出来。”

白琉蒂亚少有的果决令杨笑惊讶,转而就笑了。
他的小王子,在蜕变成为一名合格的国王了。

杨笑的伤很重,务必要得到及时且良好的治疗才会得以恢复,而白琉蒂亚所认为的最能干的医师,也只有大祭司了,因此,他要尽快完成他的试炼,回到部落里。
为了杨笑,也为了他自己。

塞缪说:“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白琉蒂亚说:“不,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帮我照顾好笑笑。”他以一种兄弟的方式拥抱了塞缪,两人结实的胸膛一触即分,“你也受了伤,在照顾好笑笑的时,也请照顾好你自己。”
塞缪沉默片刻,说道:“好吧,我会照顾好我们,你……早去早回。”
白琉蒂亚说:“好的。”

白琉蒂亚看着杨笑,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缠,碰撞出热烈的火,一切的情意尽在不言之中。
杨笑没嘱咐白琉蒂亚小心,没让白琉蒂亚保重,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你是我的骄傲。”
而这一句话,却是胜过了千言万语。
白琉蒂亚笑得灿烂而意气风发,像是初生的朝阳,静待时机展露他的锋芒。

白琉蒂亚在黎明时走了,他的步伐很稳,不急不躁,他渐渐地融入夜色,没有回过一头,他像是走上战场的新兵,有着对家的眷念和建功立业的憧憬。
本已睡着的杨笑和塞缪都睁开了眼,眼底皆是一片清明,哪儿有半分睡意。

塞缪说:“小王子变了,他很爱你。”
杨笑说:“所以他是我的。”
塞缪冷哼,裹了裹兽皮,囫囵睡下。

火山的表面是死寂的灰,内部则是沸腾的红。
火红的熔浆在岩石的缝隙中流淌,形成一条条的小溪小河,升腾起灼人的雾气。

白琉蒂亚脱了上衣,撕成条状,再裹在脚板下,阻隔地面的高温。他热得连头发丝都在冒汗,全身都红彤彤的,快成一只煮熟的小老虎。
徒劳地扇着风,白琉蒂亚快步前行。

火山内的路很难走,岩石在熔浆的冲蚀下光滑如镜,很容易让人失足掉落,而顶部又不够高,一层一层的如同盘旋的阶梯,白琉蒂亚试着飞起来,可他一扇翅,就碰到了上一层的岩壁,那火热的温度烫掉了他的一撮毛。
虽说步履艰难,好在白琉蒂亚也有惊无险地攀爬到了火山的顶部。

火山的顶部是一个断面的平台,从上往下望去,是万丈渊,渊之下是火红的河流,汹涌奔腾,那是大量的熔浆。
平台上有好几颗心形的石头,白琉蒂亚捡起两颗装进腰包里。
一颗,是要给翼虎族的,那是他勇气的象征;另一个,则是要送给杨笑的,这是他成长的证明。

试炼之心到手,白琉蒂亚不再耽搁,而他正要原路返回时,那渊之下传来了尖利的啸声。
白琉蒂亚一凛,莫非这渊里有活物?!
他进入战备状态,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突然,一阵狂风携带着滚滚热气迎面扑来,白琉蒂亚被吹了个仰倒,多烫伤。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从万丈之的渊底飞了上来。
这是一头龙,一头只剩下骨头架子的龙。
骨龙!

骨龙是上古巨龙陨落后的尸首,而上古巨龙则是天神的手下战将,因着有天神的恩泽,上古巨龙在肉身陨灭后也不会死去,它们会以骨架的形式存活,仍然为天神作战。
骨龙有着超强的战力,且是不死之身,即使它们的骨头分解成了一块一块或者碎成了粉末,它们都能重生再组,生生不息。
它们,是不败的。

白琉蒂亚的心凉了大半截,若这骨龙对他出手,那他当真是没半分胜算的。
为什么试炼火山里会有骨龙?!白琉蒂亚很迷惑,来过试炼火山的人并不少,翼虎族的每一代国王都是来过的,可从未有一个人提起过骨龙,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特别的。”这声音沧桑而暗哑,有着某种振聋发聩的力量,在火山中回荡不止。
白琉蒂亚猛然抬头,骨龙漂浮在半空,正对着他,这话是对他说的。

“你……不是要杀死我吗?”
“不,我不会杀你,上古巨龙是不会随意杀生的。”
“我为什么是特别的。”
“因为你将会是统治者。”

统治者?白琉蒂亚蹙眉,这个词他也听蒙奇洛提过,当时情况紧急,他便没有追问,却不想骨龙也如此称呼他。
“什么是统治者。”
“统治三块大陆的人。”
“你……你是说……”白琉蒂亚震惊地瞪大了眼,“你是说我会统治全大陆?!这……我能行吗?”
“这是定数。”骨龙垂下头颅,俯视着白琉蒂亚,“统治者,去吧,我们会再见的。”
话毕,骨龙一个猛扎,扎进了渊的火河之中,唯留白琉蒂亚怔愣原地。

杨笑懒洋洋地坐在树下乘凉,塞缪则苦命地狩猎去了。
正午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落下,形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光斑,照映在杨笑的脸上,给他的面庞镀上了一层金光。

“笃笃笃……”
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杨笑偏过头,对来人露出了一抹笑。
这笑容温柔而宠溺,如同裹入了蜜糖,让人甜到了心坎儿。

“笑笑,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我的国王陛下。”
杨笑执起白琉蒂亚的手,在他的手背上郑重地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oo拖拖拉拉这么久,总算是把这文给完结了……
事实上是计划有四部的,但实在是江郎才尽了……好容易才写到一个感觉可以完结的梗,赶紧地就打上END标签了……
哎,这篇文越到后来就越是潦草和敷衍,剧情和文笔都在下滑,的确是我开文时思虑不周了……再也不冲动开文了,泪目
唔,感谢到现在都仍然支持我的领导,谢谢你们,鞠躬!

那些片段

episode1

作者有话要说:放些第三部和第四部的段子,大概让领导们了解下我后面的安排……唔,让我认认真真写估计是没戏了oo
想到神马写神马,想到多少写多少,全当是练手的……
PS:段子之间不一定是有连贯性的啊  片段1
听到敲门声,龙御风立马正襟危坐,褪去那吊儿郎当的懒样儿,变回了一朵冷清禁欲的白莲。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请进。”

白琉蒂亚推门而入,开门见山道:“大祭司,我有一事相求。”
龙御风说:“陛下请讲。”
“有没有一种药……”白琉蒂亚顿了顿,在组织措辞,“能让人怀上孩子的?”
龙御风:“……”

龙御风满腹狐疑,白琉蒂亚要这种药作甚?可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
白琉蒂亚和杨笑成婚六年,却一直未有子嗣,族里那群老不死的长老天天都在追着白琉蒂亚念叨,让他尽快有个孩子。
龙御风颇怜悯地看了白琉蒂亚一眼,这明明是一族之王,身份高贵,却偏偏日日挨操,还断子绝孙的,着实是挺可怜的。思及此,龙御风起了促狭心思。

龙御风说:“在森林的果果象的巢穴旁,有一种形似人形的果子,名为娃娃果,吃下它的雌性……”他故意把“雌性”两个字的音咬得很重,“在一个小时内与雄□合后,就会怀孕。”
白琉蒂亚听罢,连连道谢,转身走人,迫不及待地飞往森林。

龙御风噙着笑,心想,杨笑是个真・男人,哪儿有怀孕这功能,要想让他生孩子,恐怕得喝女儿国外子母河的水,可惜了,那是神话故事里的玩意儿,在这兽人世界是没有的。
过不久,得有一场好戏上演咯。

片段二
“笑笑,我能抱你么?就一,我求你了!”白琉蒂亚抱着杨笑,苦苦哀求,间或用自己勃起的生殖器去摩擦杨笑的,“我爱你,笑笑,我想拥有你,给我一机会吧。”
白琉蒂亚的俊脸因情欲的渲染而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这几年,他又成熟了不少,行事作风都日渐稳重,有了一个国王的威严,但他在面对杨笑时,永远都是最初的白琉蒂亚。
温顺,乖巧,贪恋。
杨笑的心忽的柔软,他亲吻白琉蒂亚沾染了水光的睫毛,轻声道:“宝贝儿,我也爱你,就一。”

片段三
杨笑捏着杯子的手一紧,生生把那木制的水杯捏成了碎片,“你说什么?!”
龙御风一愣,没心没肺的笑声截然而止,慢吞吞地说:“我说,娃娃果是能让雌性怀孕的果子,在雌性吃了娃娃果之后,雄性立即和他做爱,雌性会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怀孕。”

杨笑垂下眼睑,想起那日白琉蒂亚向他求欢前,就是给他吃了一种水果,那水果味甜而香,他吃了好几个,白琉蒂亚说这是能祛暑解的果子,很是难得,却不想,这果子的真正用途,是催生药!
杨笑的脸色阴沉,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龙御风最怕杨笑落脸,这代表他将会遭殃了。
龙御风说:“笑啊,你别气,这娃娃果你吃了也没用,你不是雌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