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苦逼小受的被报仇路》作者:流光飞舞
文案:
渣攻后台太硬,小受表示吃不消,决定老老实实让渣攻报复,以期待被吃干抹净后能留点渣。
小受有多苦逼?爹是假的,爱人是假的,朋友是假的,事业是假的,你说有多苦逼?
此文过程NP,结局应该会一对一,应该吧,撸主其实还木有想到结局,
小受已经很苦逼了,咱就不要给他太大压力了,顺其自然。
第一章
肖海拖着行李在飞机场大厅里四张望老远看到那人举着牌子。还是记忆中模样,高大帅气,英俊的不像话。和自己比起来,果然他才像是肖家的子孙。
肖海连忙过去,可不敢叫那人等,那么小心眼的人,当初折腾他的时候,什么都拿出来作理由,就连飞机场上等了他半小时也是错。天晓得飞机误点,又不是他肖海命令的。
“你好,我就是肖海。请问您是……”肖海知道他叫什么,但现在他们俩还不认识,所以要装出第一见面的样子。
“肖少爷好,我是陈定臻,是肖总裁的助理。少爷一定辛苦了,我来帮您拿行李。”陈定臻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一点都看不出阴狠毒辣的模样。
“不用不用。”肖海哪里敢让他拿行李,牢牢握住行李箱拉杆,“飞机误点了,陈助理一定等久了,我们赶紧上车吧。”
陈定臻也不好硬抢,好脾气的笑笑,便领着肖海往停车场走。
两个人边走边聊天,多数是陈定臻说,肖海哈哈地傻应几声。不是肖海不会说话,记得上辈子时,他和陈定臻头回见面,聊得很投缘的。陈定臻的长相模样,是他的菜,他一见着就喜欢,各种搭讪的话一古脑的倒出来。陈定臻也似有似无地给了回应,上车时还装作不小心碰到了肖海的手,热热的手指,勾得肖海春心大动。
现在嘛,肖海还是努力把拉杆握紧些。
到车上,肖海放了行李箱,然后钻在后座上,抱歉地朝陈定臻道,“陈助理,不好意思,我有点累,我睡会儿,到医院请叫醒我。”
陈定臻应了,将车驶上了干道。
这肖海没把书念完,就赶着回国,主要是因为他的爷爷肖成风病倒了,中风偏瘫在医院里。四海集团群龙无首,急等人回去主持大局。本来肖海上头还有他的父亲肖云,但肖云年轻的时候酷爱做研究,对做生意完全不感兴趣,拿了几个博士学位后留校做教授去了。所以只能让学业还未完成的肖海临危授命。
肖海其实很想对老爷子说,何必招他回来呢,这里现成就有个合适的人选,打理个四海集团绝对不在话下。
假寐着的肖海总感觉有视线盯着自己看,他不想睁眼,与陈定臻的重逢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他很累,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醒醒……”肖海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叫他,他冷汗顿时冒出来,该死居然又睡着了,他连忙勾住对方头颈,讨好地蹭蹭,“没睡着,接着来,我可以的……”
陈定臻神色莫名地看着肖海,睡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却搂着他死不松手,身子扭捏着摩擦着他的下半身,白嫩透红的小脸荡漾着一股子媚意。
送上门的菜,不吃白不吃,陈定臻冷笑,顺势倒进车里,啃咬起肖海的薄唇。
被捅进甬道时,肖海吃痛地醒过来,看到压在他身上的陈定臻,他吃惊地睁大眼睛,但很快竭力放松身体,闭上了眼睛,随着陈定臻的冲撞,高高低低的呻吟起来。
肖海的呻吟非常美妙,长长的尾音带着颤抖的韵味,给人一种享受到了极致欢愉的感觉,任何一个1号听到这样的声音,都会有很大的成就感。
陈定臻并不知道,肖海的呻吟是上辈子在调教会所里专门练出来的,为此他吃了多少苦头。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第一见面就车震,肖海不清楚这算不算是一个好的开头。情事完毕,他习惯性地跪坐在陈定臻的面前,小心地舔干净他下身的浊液。做完了,才觉得尴尬,讪讪地笑笑,低头去给自己清理。
陈定臻倒镇定地很,穿好衣服,等肖海下车,就带着他去肖老爷子的病房。一路上还温柔地掺扶肖海,体贴地问他要不要休息下。
肖海走路双腿有些软,心理上他已经被调教得可以直接从后面获得高潮,但这个身体却还是头回雌伏在男人身底下,刚才的突然发生的交合令他颇感吃不消。
医院的消毒药水味令肖海恶心,侧腰的位置隐隐作痛。这是心理作用,他告诉自己,他的肾脏还好好地呆在身体里,连个刀疤都没有,疼什么呀!
陈定臻扶着他的手烫得他想甩开,肖海却连动动手指的胆量都没有。
老爷子套着呼吸机,看到肖海进来,浑浊的双目勉强亮了些,歪斜地嘴含糊不清地吐出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肖海坐到床边,握着老人干枯冰凉的手,眼泪慢慢流下来。
这是两辈子里唯一对他好的人了,可惜时日无多。
肖海一直坐到医生来赶人,才离开医院。明天他就得到集团所在的四海大厦去上班。陈定臻将他送回了肖家的别墅。
肖海一到房间,就躺倒在大床上。懒懒地,不想动弹。他已经很久没有晚上安安静静一个人睡一张床了。上辈子他是魅影的头牌,点他出台的人很多,即使不出台,陈定臻也会安排各种各样的人来填满他的夜晚。
他前世没了一个肾,还过渡纵欲,难怪死得那么早。
“少爷洗洗再睡吧!”陈定臻忽然推门进来。
肖海倒忘记了,陈定臻也住在这里的。他惶恐地坐起来应道,“我立刻去。”
“我帮你放水?”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肖海立刻爬起来,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喷头,哗哗地放起水来。
陈定臻敲敲浴室的门,喊道“我帮你把衣服放门口了。”
“好的,谢谢陈助理。”肖海连声答应。
外边传来关门的声音,肖海松了口气,把自己扒光了,躺到浴缸里,再把自己在飞机上计划好的打算重新拿出来回顾一下。
这要小心讨好陈定臻,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陈定臻报复的彻彻底底,十分满意。然后再有机会留条命,远远地去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找份工作,租个小房子,好好地过下半辈子。
千万不能像上辈子那样……
肖海又一睡着了,沉在浴缸底下,差点淹死。还是陈定臻将他抱出了浴缸,擦干了放到床上。
肖海蜷缩在被子里,睡梦里露出伤心的表情,眼角沁出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到枕头上,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陈定臻替他掖掖被角,阴沉地看了他半天,神色捉摸不定。
第二天肖海醒来,鼻子塞塞的,头有点疼,似乎是感冒了。他起床洗漱,换上西装,下楼时,看见陈定臻坐在餐桌前,正在吃早饭。
“醒了?”陈定臻指指桌上的煎蛋和三明治,道“合不合你胃口,想吃别的,我再去做。”
肖海摇摇头,坐下来,拿起三明治就啃,天知道他在国外,吃这种洋玩艺吃到都快吐了,此刻却装着吃到什么味美佳肴一般,“味道不错。”他鼓着腮帮子,笑道。
陈定臻看他吃得如同松鼠,不禁失笑,将牛奶递过去,“慢点吃,别噎着。”
肖海强忍下干呕,仰头一口气喝下牛奶。上辈子在会所里有个调教师嫌他喝精不够干脆,天天把他射的精液混在牛奶里,早晚灌他个水饱。后来肖海能熟练地口交,也能一滴不漏的吸干净客人的精液,但对牛奶是彻底敬而远之了。
“我去开车,等下一起去公司。”陈定臻亲昵地拍拍肖海的手,起身离开餐厅。
肖海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一直等看不到陈定臻的身影了,才站起来冲到卫生间里,把早饭全部吐给了抽水马桶。
下还是和厨房说吃中式早餐吧,不然天天都这么吐,迟早要穿帮的。肖海擦干净嘴角,整理好衣服,心想。
第二章
陈定臻也许是因为昨晚那一场交欢,对肖海很是亲昵。肖海走出来时,他已经把副驾驶座的门打开,等他上去。
肖海坐下后,他又俯过身来帮肖海扣安全带。肖海对此,只有腼腆地笑笑。
“昨天睡得怎样?我看你在浴缸里睡着了,是不是很累?”陈定臻柔声问。
“还好,可能是坐飞机,还有……”肖海微低头,耳朵尖红红的,他出道时年纪还轻,走过一阵清纯大学生路线,很多客人就喜欢他扮害羞。
陈定臻此时车行至路口,红灯前停下,不禁探过身,吻住了肖海。
肖海侧仰着头,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颤抖,温顺地承受。
路灯跳绿,车却迟迟不动,后面等待的车子摁起喇叭。肖海吓了一跳,轻轻推推身上的人。陈定臻舔了舔肖海红润的嘴唇,才心满意足地重新开动车子。
此后陈定臻若无其事地谈论起公司的近况,哪几位董事蠢蠢欲动,哪几家对头公司又来抢生意。
肖海红着脸,装作认真倾听的样子。
很快,四海大厦仍如记忆中的老样子,出现在肖海的视线里。
陈定臻亲自把他带到总裁办公室,给他介绍秘书室里众人,还搬来许多资料放在肖海的办公桌上。
“你先看看这些,中午我带你去吃饭,下午还要和擎天集团谈合作案,他们的材料就是最上面绿封面的那些。”
陈定臻有条不紊地嘱咐。
“哦,嗯?我也要去吗?我才刚来。”肖海翻看桌上堆成一叠叠的文件夹,听到要出席生意场和,茫然抬头。
“放心,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你总归是代理总裁,出席的话更有诚意不是?”陈定臻笑笑,“别担心,有我在。”
办公室门关上,肖海总算松口气,把文件夹都移到桌子角上,只拿了绿色的摊开装样子。有陈定臻在,确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擎天的合作案只需要肖海签个名而已。
用手机调了震动闹铃,肖海趴在桌上,补眠。
陈定臻敲了敲门,就听见哐啷一声,他立刻推了进去。只见肖海从那张超大的黑色办公桌后面爬起来,白嫩的脸颊上还有几道睡觉留下的印痕。
肖海看到他,脸顿时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看资料……不是故意睡着的……”
“没关系,”陈定臻拉起他,整理衣衫,还揉揉印了红痕的脸颊,“你才回来,别太辛苦了,来,我们去吃饭。”
“哦,好的,陈助理。”肖海眼睛亮晶晶的,含着几分水气。
“叫我定臻。”陈定臻温柔地亲亲肖海。
“嗯,定臻。”肖海低头,羞怯道。
中午,陈定臻领着肖海在员工餐厅吃饭,引来诸多注视的目光。下午去擎天谈合作案,果然非常顺利,肖海大笔一挥,端端正正签了名。
晚上又回到别墅。肖海跟着陈定臻的身后进门,弯腰换鞋,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客厅沙发上的人影。
“肖先生,您回来了?”陈定臻惊喜地喊。
“嗯,下午三点的飞机,才到家。”温润清冷的嗓音响起。
肖海一愣,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个人在。
“父亲,我回来了。”肖海朝着沙发上的人恭敬地躬身行礼。
肖云原本温和的面容看到肖海后似乎一下变得冷淡起来,“小海你也回来了,去看过爷爷了吗?”
肖海已经保持着恭敬的表情,仿佛对面坐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上司,“昨天就去了。”
然后久未见面的父子就此冷场,没什么话说了。
还好有陈定臻在,哄着肖海上楼洗漱,又忙着布置晚餐。
等肖海洗了澡换了衣服站在楼梯上往下望,就可以看见陈定臻和肖云聊天的情景。
肖云话不多,但陈定臻的每句问话,他都会回答,偶尔也会打听公司的事,还嘱咐陈定臻注意身体,神色柔和。
这才是父子,肖海闭上眼睛,努力将涌上眼眶的热气止住。
晚饭时三人坐在餐桌边,肖云一贯奉行食不语,所以大家都没有说话。肖海埋头吃饭,忽然碗里多了一块红烧鱼。陈定臻的筷子刚刚收回去。
肖海笑笑,一口吞进去。其实他小时候吃鱼卡过鱼刺,还为此去医院洗过食道,后来只要他在家,厨房就不会做鱼。
肖云瞥过来一眼后,也分别夹了一筷子给他和陈定臻。
肖海不得不又吞了一口鱼肉,希望没有鱼刺,他心想。
吃过晚饭,肖海早早地回了房间,他不知道和肖云如何相,尤其是那时被他如厉鬼一般斥骂责打过后。
从书桌上随意挑了本书,肖海埋在床上,开着台灯看书,权当打发时间。
门被敲响时,肖海不由得皱眉,但很快垂目含羞。
推门进来的是陈定臻,端着一杯令人厌恶的牛奶。
“喝杯牛奶,有助睡眠。”
没办法了,肖海放下书,半爬起身去接牛奶,身上的睡袍忽然滑落下来。
“阿……”肖海连忙挺起身,想要扯拢衣襟。
陈定臻已经放下牛奶,“小海,”他喃喃地低声道,手却将肖海的睡袍一拉到底。
肖海抬头看他,眼角微挑,做着无声的邀请。
然后陈定臻就把牛奶忘在脑后。
两人在床上绞缠起来。
炙热的硬挺破开紧致的甬道,肖海竭力放松,仍痛得有些发抖,明天还是照老规矩开始浣肠吧,
就算是装也太伤身体了。
陈定臻还算体贴,缓慢研磨,还会照顾前面。比起撕破脸那阵子的狠劲,今夜的他格外收敛。
彼此都装模作样的两人,真可谓同床异梦。
第三章
肖海知道自己才回国不久,陈定臻必定对他提防,因此分外乖巧。每日和陈定臻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搞得公司内外都侧目不已。连秘书室的那些个小秘书们都来旁敲侧击,问他是不是以前就和陈定臻认识。
虽然憋闷,但也无可奈何。肖海隔三差五就去医院看肖老爷子,每一坐就是好几小时。偏偏肖云难得在家,陈定臻难以顾及两头。便和肖海商量送他去医院,他则回别墅照顾肖先生,回头再来接肖海。
肖海当然举双手赞成,还建议让家里司机来接,免得陈定臻来回奔波。
陈定臻看肖海这段时间出行十分规矩,也就同意了。
肖海没有趁机做些什么,他其实也没打算做什么。在家看陈定臻和肖云父子情,让他有些难受。他情愿在医院给老爷子读读报纸什么的。顺便买包烟,过过烟瘾。
在陈定臻面前抽烟,不符合他现在给自己做的定位。他是清纯学生弟,一抽烟就不像了。也许等过段时间和陈定臻床上磨熟了,他可以换换风格,比如风骚妖娆型的?要知道一成不变容易被淘汰阿。
“今天我要去北城谈个单子不在公司里,你自己中午别忘了吃饭,下班时我会回来接你。”陈定臻将肖海压在办公桌上,舔弄吮吸了很久,才道。
肖海当然点头。等陈定臻一走,他立刻反锁上门,掏出小抽屉里藏的烟点上。懒散地坐在椅子上,腿架在办公桌上,美美地抽上一口。
叼着烟,肖海解开裤子,慢条斯理地撸起小弟。烟雾弥漫中,他修长的手指揉搓着勃起的茎干,不时顺延而下摩挲底下的双球。顶端溢出的透明粘液很快沾湿了他的五指。
这几天家里有肖云在,陈定臻只会偶尔在他房里过夜,就是做,也小心翼翼,不敢有太大动静。搞得肖海上不上下不下,吊在半空里,十分不痛快。
肖海衔着烟的红唇含着低低的呻吟,双眼迷蒙,沉浸在欢愉中。等浊液喷射出来,他吸一口,将最后的烟燃尽,狠狠地吐出烟圈。
此时的肖海,眼角夹杂的魅惑,妖娆媚人。
第二天陈定臻调出针孔摄影机拍下淫靡景象时,简直难以想象,镜头里自渎的青年会是连看一眼都会脸红的肖海。
还不知道已经穿帮的肖海看见陈定臻依然是标准表情,眼神微垂,带着一丝羞涩。
陈定臻看到肖海,脑海里就忍不住浮现他自我抚慰的模样。
“定臻,怎么不走?”肖海等了半天,陈定臻却不开车。
“哦,就走,小海,你真美。”陈定臻忽然赞美道。
肖海脸顿时红了,不好意思地侧过脸,“你说什么啊,快开车吧,要迟到了。”心里却想,陈定臻吃错什么药了,一大清早就发情。
陈定臻低低地笑了,揉揉肖海的脑袋,才开动车子。
“今晚擎天集团有个酒会,不少大公司都有出席,你和我一起去吧,回来那么久了,是该让大家认识认识你了。”
“嗯,好的。”
晚上的酒会在半岛酒店举办。擎天倒是大手笔,包了整个海皇厅招待来宾。肖海和陈定臻到场时,大厅里杯光酒觞,人影交错,很是热闹。
不时有人上来和陈定臻打招呼,得知肖海是四海集团的代理总裁后,又会以同情的目光注视陈定臻。想来也是,肖老爷子年事已高,这两年四海集团几乎是由陈定臻一手在打理,很多生意都是他争来的。现在突然空降了个嫡系大少爷,别人不免要为他惋惜。
肖海只装做没看懂,应对了几拨人,低度的香槟倒喝了好几杯。
“定臻,我有点晕,想去阳台吹吹风。”
陈定臻正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集团的董事聊天,似乎有关什么买卖,闻言点头。
“别吹太久,小心着凉,我一会儿来找你。”
肖海从前的酒量绝对能放倒十个陈定臻,酒水也是在魅影的收入之一,他能在店里占据排行榜第一的位置那么久,除了靠晚上多做运动外,就是陪客人喝酒了。
酒量是练出来的,此时的身体没有练过,居然喝了几杯就有些热。肖海扯松衣领,躲在阳台上,掏了支烟点上。
夜风中,倚着栏杆的肖海带着点慵懒与颓废,指间的烟头闪着一点星火。
“肖海,你是肖海?”穿着一身正装,相貌英挺的年轻人惊喜地拉开阳台门,几步走上前来。
肖海手指一松,不动声色地任烟掉到楼下,脸上显出几分生疏与茫然,“你是……”
“我是宋祈阿,你的小学到高中的同学阿,你不会连我也不记得了吧?”
年轻人垮下脸,指着自己的脸大声道。
肖海想,他当然知道是宋祁。从小到大的竹马,后来还上了床。宋祁为了他几乎家业散尽,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他为宋祁,坐台魅影近十年,沦落风尘。他们俩谁欠谁的更多,还真有些说不清楚。
“哦,宋祁阿,好久不见。”肖海举举手中的香槟,不冷不热道。这一,就只做个普通朋友吧,比陌生人稍微熟点那种就可以了。
没过几分钟肖海就纳闷了不是打算做普通朋友的吗怎么就变成炮友了呢?也许是这几天和陈定臻总是做得不太尽兴的关系,肖海又想。
宋祁搂紧肖海的腰将他的一条腿抬高下身炙热的巨物直顶得肖海浑身发软。
“肖海,你好紧,好热!”他胡乱亲吻着肖海的肩颈,迷恋地嗅闻着肖海的气息。
肖海死命地绞紧后穴,阳台虽僻静,可陈定臻说过一会儿会来找他。明明那么担心会被发现,但偷情感觉却令当下的交合特别的有快感。
“别,别射在里面!”猛然觉得甬道内的那话儿又涨热几分,肖海有些慌张道。
但宋祁哪里忍得住,低吼一声,灌了个通透。
“该死!”肖海暗骂一声,推开宋祁,只能用内裤勉强擦拭。
内裤脏了也不好再穿了,肖海索性直接套上长裤。只是脏内裤不好理。正犹豫,宋祁一把抢了过去,往自己口袋里一塞。
肖海冷淡地瞪了宋祁一眼,整理好了衣服,“我警告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要是被他知道我在外面偷吃,我就死定了!”
他拉住宋祁的领带,斜眼狠戾道,“你想让我死得很难看吗?”
宋祁高举双手投降状,“当……当然不想,肖海,我还能找你吗?”
肖海松开手,掠了掠额前的碎发,“再说吧,他最近看得我很紧。我不想惹火他。”
“肖海……”宋祁还想凑上来,肖海眼角却瞄到陈定臻的身影,立刻将宋祁推得远远的,脸上恢复成腼腆羞涩样。
“定臻……”
陈定臻推开阳台门,疑惑地看向两人,“这不是宋先生吗?”
宋祁是宋氏集团总裁的大公子,陈定臻认识他不奇怪。
肖海在宋祁背后暗暗踢了他一脚,“宋祁是我以前的同学。”
“原来如此,真是巧啊!”陈定臻颇有风度地与宋祁握手。
宋祁还算机灵,立刻与陈定臻寒暄起来。
只是肖海总觉得宋祁的口袋鼓鼓的,十分碍眼,怕陈定臻会看出些什么。
第四章
肖海不太喜欢酒会,放眼望去,总能看到几个熟客。比如某某集团的秃头老总,那话儿又短又细,一吸就早泄,出手还小气的很,定一个晚上,必定要玩到天亮,一分钟也不肯浪费。那某某公司的董事,表面斯文,内心鬼畜,喜欢玩激烈的,往往包他两天,就让他生不如死。还有谁谁谁和谁谁谁,哎,客人太多,都记不过来。
这些曾经和四海集团有过生意来往的人,听说肖海这个代理总裁在魅影卖身出台,赶场子地来光顾,给他增添了不少业绩。尤其是那些在陈定臻手里被抢过生意的人,不敢得罪他,就拿肖海出气。
开始时肖海还拉不下脸,被人几句话羞辱了,就拳打脚踢地拼命。被关在会所地下室里俩礼拜,就消停了。再后来脸皮厚了,别人讽刺嘲笑,他只当耳边风,叫他跪他就跪,叫他浪他就浪。床上什么姿势都肯做。业务精通了,知道怎么讨好客人。最后居然还真有几个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哭着喊着要赎他的身,差点和老婆离婚。
陈定臻打发了宋祁,见肖海眼色迷朦,似醉非醉,便带他回了别墅。
肖海前脚回房间,后脚陈定臻便开了掌上电脑的监视程序。
镜头里肖海在衣柜前翻衣服,似乎准备洗澡。忽然他停顿一下,陈定臻切换镜头,只见肖海手里拿了一条内裤,愣了一下,又拿了一条内裤出来。
陈定臻皱眉,把镜头转到浴室。
肖海进了浴室,开始脱衣服,西装随手扔在洗衣篮里,又去解衬衫扣子。他斜倚着台盆,头抵在镜子上,慢条斯理一颗一颗地解,不时抚弄自己的胸口,贴着镜面的脸颊因酒意而呈现淡淡的胭脂红。
(肖海心声,靠,宋祁那丫还好没留下什么印子!)
陈定臻捏着电脑的手指不由地用力,喉咙口有些发干。
肖海脱了衬衫,裸着上半身,他的肌肤白皙,却并非是不健康的瘦弱样,相反肌肉匀称,小腹毫无赘肉,显得生机勃勃。尤其是胸口两颗红樱,淡粉色地挺立着,十分诱人。
陈定臻想到在床上时,只要一吸那两颗,肖海就会夹得格外紧,是他喜欢的敏感带。
等肖海脱了裤子,陈定臻的旖旎幻想全部化作了怒火。没有穿内裤,肖海里面的光裸的。他甚至趴伏在浴缸边沿,翘起后臀,自己伸了手指去抠挖密。乳白的精液随着指尖勾弄出来,流下了肖海的大腿。
陈定臻只觉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手中的掌上电脑几乎被他捏得裂屏。果然有问题,刚刚在酒会他就觉得不对劲。看到肖海和宋祁站在阳台上时的样子,嘴唇微微红肿,眼角眯缝,醉意盎然。现在想来哪里是喝醉了,明明就是偷吃了!
陈定臻如困兽一般在房间里乱转,怒火简直要将他燃烧成灰。
肖海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放了缸热水,把自己上上下下,仔细洗了个干净。等他洗完,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出浴室时,却见床沿上陈定臻坐着。
昏黄的台灯灯光下,陈定臻背光坐着,看不清表情。肖海心里咯噔一下,客人心情不好啊!
“定臻……”肖海柔柔地喊,顺便悄悄松松浴袍的腰带。
陈定臻站起身,端过床头柜上的杯子,表情温和,“小海,喝杯牛奶,解解酒。”
肖海一顿,羞涩的面具险些裂缝。陈定臻开始总喜欢端牛奶来找肖海,被肖海各种手段引诱上床后,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后来他就直接摸上床,不用拿牛奶当借口了。
陈定臻搂着肖海坐到床上,温柔且坚定地把杯子递过来。肖海只好硬着头皮灌下去。
呕,真恶心。牛奶的腥臭味直涌到嗓子眼。肖海埋头在陈定臻怀里,努力平息这股难受劲。
“小海,我们来做吧!”没等他适应过来,陈定臻一使劲,把他摁翻在床上。
这一夜的交合特别激烈。陈定臻啃咬着肖海的脖颈,一路向下,又撕咬他的两颗红豆,将它们拉扯到红肿几乎破皮的地步,胸膛上青紫印记更是比比皆是。底下的泞狰巨物硬得发烫,彻夜耕作不息,盘腿坐莲的姿势,让它顶到了从未有过的度,肖海浪叫呻吟中,以为自己大概已经被贯穿了。
“定臻……太了……定臻的棒棒好厉害……干穿我……弟弟的穴还要……啊……好热……要死了……”肖海很久没有这么舒服了,舒服到他忘记自己现在是清纯学生弟,显出几分浪货的本色。
陈定臻埋头苦干,心底却一遍遍地喊,“干死你这个偷腥的小浪货,叫你装!干死你!”
直大战了几个回合,射无可射后,陈定臻才抱着肖海去清洗。肖海浑身酥软,十分餍足地睡去。
第二天起来,陈定臻依旧温文尔雅,体贴入怀,肖海依旧含羞带怯,清纯亦然。
此后陈定臻看得肖海更紧了,连他去医院看望肖老爷子,他都全程陪同。几宋祁打电话来,都被秘书室拦截回去,别说见面了,宋祁连肖海的声音都听不到。
肖海托秘书室的小姑娘偷渡了一条瑜伽毯,放在办公室的地上。每天陈定臻一走,他就放音乐练习。最近陈定臻很凶狠,经常折腾一些新姿势。有一做到两个人双双从床上跌下去,害得肖云来敲门询问。
肖海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像那时那么听话,很多高难度的动作从前做起来轻而易举,现在却僵硬到生疼的地步。果然练习是不可缺少的。
“陈助理,丁总监来送这个月的企划案。”陈定臻的秘书敲敲门,喊道。
陈定臻面前的电脑上正播放肖海只穿着一条内裤,弯腰提臀,紧贴地面,做着延伸动作的镜头。
“让他进来。”陈定臻关掉电脑显示器,淡定地回应。
第五章
肖海回S市一个月,就在四海集团做了一个月米虫。陈定臻偶尔会拿些合同单据来让他签。他看也不看就签了。反正陷阱什么的,他也不怕。就算是经济纠纷,最多他就去牢里呆上几年。
而且坐牢吗,也不比在魅影差多少,他能在魅影稳坐头牌那么多年,哄哄个把犯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肖海哼着歌,把抽屉里暗藏的烟灰缸反转,积攒的烟灰都倒在保鲜袋里,团成一团,塞在口袋里。又拿了打火机和香烟盒,决定到底下一层的洗手间去毁尸灭迹,顺便抽根烟。
开门就见小秘书抬头看他,肖海作个少安毋躁的手势,笑眯眯道,“林小姐,我去上个洗手间。”
小秘书低头继续工作。
肖海晃荡到洗手间门口没进去,拐个弯从安全通道下了一层。这一层的洗手间不能去的,陈定臻也在这一层,要是撞上了……也许会来个洗手间19。
肖海舔舔嘴唇,想,算了,洗手间再干净也有股尿骚味,太恶了。
总裁的办公室在四海大厦顶层,下面的一层是高级管理层,都是总监、总经理、副总什么的。肖海这回来也没有去好好逛过,以前那些职员在肖海的记忆里已经过去了近十年,印象都很模糊了。
将烟灰袋子扔到垃圾桶里,肖海躲进隔间,蹲在抽水马桶上点上烟。喷云吐雾,如果没有尿骚味就更好了。
才抽了一根,就听见外头有人进来方便。两个人站在洗手盆前还小谈了几句。
“喂,你看到那位代理总裁了吗?”
“怎么没看到,那天还在员工食堂里,和陈助理两个人一起吃呢!”
“你有没有觉得……”
“觉得什么……”
两个人声音忽然低了不少,肖海好奇地贴着门听。
“那位……身材……屁股……”
“肯定……上过……很骚阿……”
“走路……摇啊摇……干起来……”
然后两个人古怪地笑起来。
切!还以为在说什么,不就是说他走路风骚,像出来卖的嘛。这个实在没有办法,肖海也很努力地扮清纯,但路走多了,他总不自觉地摇胯摆臀,当初学的那么辛苦,现在要改回来,很难啊!
话说回来,扮了那么久的学生弟,最近是不是应该改改口味,陈定臻玩得那么凶,他稍微放开点,也许没关系吧。
肖海又抽了一根,才从洗手间出来。照旧爬安全通道回到顶层,才走几步,就见电梯门口鬼鬼祟祟一个人影。
“海弟,总算找到你,快跟我来!”
肖海愣了一下,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来人拉进了电梯。
“江哥?”肖海认出来,是大堂伯家的老大。
“那姓陈的TMD看得太紧了,我好不容易才混到楼顶来……”肖江抓着肖海大吐苦水。
他说怎么回来快一个月了,集团董事局的那些个老顽固一个也不看见,敢情都被陈定臻给拦下了。一出电梯,肖江拉着肖海就往外走。肖海也不反抗,被他一直带到马路对面的咖啡厅里。
大厅一角的雅座里坐了一圈人,肖海内心失笑,来的人还不少。大堂伯家的肖江肖河肖湖三个堂兄,二姑母家的方雅方婷两个表姐,三堂叔家的肖洋堂弟,将不大的小圆桌挤得满满当当。
一见肖海就海弟海哥的叫个不停,叽叽喳喳宛若麻雀开会。
肖海都不用仔细听,就知道他们都是在告陈定臻的状。
“海弟,叔公要是不在了,你才是四海集团的真正总裁,他陈定臻一个外姓人,凭什么霸着位子样样做主。”说这话的表姐麻烦搞搞清楚,你也是外姓人好伐?
“海弟,我们怎么也是自家人,一个姓的亲兄弟,怎么能让陈定臻欺负到我们头上阿!”
哦,现在想起来他们是自家人了,当初肖海在魅影挂牌的时候,这个自家人也没少来光顾阿。肖海一点也不后悔那时把这位堂兄的钱榨干了,然后看保安一脚把他踢出魅影大门。
肖海捧着咖啡杯,微低头装倾听状,侧目从旁边玻璃反光力看见熟悉的身影大踏步过来。
跟得真紧,才5分钟不到。
“诸位在聚会吗?介意我也参加吗?”陈定臻风度翩翩站在桌旁问。
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我那个想起来保险没交,我去交一下……”
“我爸叫我回家吃饭,我得回去了……”
“我妈叫我去拿订好的衣服,我先走了……”
“……”
各种荒唐不荒唐的理由撒了一堆。
肖海抬头微笑,“定臻阿,这里的咖啡味道不错哦。”
陈定臻还真点了杯咖啡,挨着肖海坐下。
两人仗着角落隐蔽,边品咖啡,边互相勾吻,陈定臻更是手摸到肖海的裤子里去。
肖海眼角含着水气瞟了陈定臻一眼,斜靠在他肩上,吐着气喘息。陈定臻低笑着捻揉,“这么快就硬了,昨天不是刚射过吗?”
肖海小声咕哝,“你也说是昨天了……”
“嗯,那今天也射一下……”
“不要啦……公共场所……”
“那你让他不要起来啊……”
“唔……后面也要……”
喂喂喂,肖海,你真的是清纯学生弟吗?你的节操根本已经掉到家了吧!
第六章
陈定臻固然看得紧,但也不能真的二十四小时贴身不离。好在肖海回国后一直很听话(真的吗?),第二个月开始他逐渐放松对他的警戒,转而去忙工作。
肖海也曾有过意气风发,想要把四海集团打理好的念头。那时回国,他在公司里经常加班加点,和陈定臻一起喝黑咖啡,整理资料,写企划到天明,累了就倒在沙发,互相搂抱着打个瞌睡。
陈定臻没有暴露前,肖海一直把他当作事业的伙伴,人生理想的爱人,甚至考虑过和他出国拿个结婚证,把集团属于他的股份分一半给陈定臻。可惜人家才是肖家嫡亲正宗的子孙,他理所当然想要全部,哪怕这个全部其实对他的实际身家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又到了九月,北城那块地也开始一如当初进行招标。重生前肖海对这块地了很大的心思。他甚至走了点偏路,钱买通了最大竞争对手的秘书,搞来了标书,以比对方略为高的价格拿到了地。气的那人几乎吐血。不过后来那个直男老板还来光顾肖海,一顿鞭子抽得他真吐血就不提了。
陈定臻现在忙忙碌碌,看来就是为了这块地了。肖海一点也不想帮他,即使他知道标书的价格。趁着陈定臻无暇分身,他喊了家里司机开车送他去静园。肖海的母亲温娴就葬在静园。
肖海买了母亲最喜欢的百合,一大束放在她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里妇人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眉目间显出几分阴郁,将原有的几分姿色都掩盖了去。
母亲嫁给肖云时忧郁症已经很严重了。她原是肖老爷子老战友的遗腹女,几乎是在肖家长大,和肖云也算是青梅竹马。
后来据说肖云和母亲各有心上人,也不知道怎么的,母亲的心上人忽然车祸去世了。母亲非常伤心,老爷子就硬逼着肖云和喜欢的人分手,转而娶了母亲。
这也许是一切不幸的开始吧。
肖海蹲在墓碑前,点了支烟,吸了一口,让烟雾从肺部转了一圈,才连同胸口的郁气一同吐出来。“妈妈,你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能活得很好,我也会活得很好,我不会像你一样,放弃生命。”
肖海站起身,叼着烟吊儿浪当地走了,夕阳下,他扭着胯,神采飞扬,走得异常潇洒。
回到别墅,沙发坐着看报纸的肖云和有些疲惫的陈定臻。
肖海先和肖云打招呼,“父亲,我回来了。”
肖云头也没抬,冷淡地应了一声。
陈定臻问,“去哪儿了,医院么?”
“没有,我去静园看看母亲。很久没有给她扫墓了。”
这下陈定臻都没有话了。
肖海回房间,陈定臻也跟着进来。反手关上门,他抱住肖海,贴着他的脖颈像大型犬类般闻了闻。
“有股烟味……”
肖海侧低头,“有吗?老王爱抽烟,大约车里沾到了。”不好意思,司机大叔多担待吧。
“我去洗澡……”
陈定臻搂紧肖海,伸手在他的腰腹抚摸,悄声道,“我陪你……”
肖海内心吐槽,都有黑眼圈了,也不怕精尽人亡。面上却还是害臊地假意挣了挣,半推半就地一起进了浴室。
“父亲……还……等吃饭……”
“先生早吃过了……我们洗完再去吃……”
“嗯……别摸那里……”
“那摸这里……”
浴缸里,陈定臻坐在底下,肖海两条长腿挂在浴缸壁上,后仰坐在陈定臻怀里。陈定臻缓慢坚定地厮磨顶弄,每抽插都带出着一股水。
肖海的脚绷得直直的,眼瞅就要到高潮。
“别着急……慢慢来……”陈定臻握紧肖海挺直得已经溢出不少透明液体的那话儿,指甲剥开顶皮,戳弄小小的出口。
“唔……让我射……定臻……求你……”肖海紧闭着眼,生理泪水流了下来。
“一起……等我下……”陈定臻加快速度。
等肖海下楼吃晚饭时,肖云已经不在沙发上了,大约去书房了。
陈定臻果然体力不足,只作了一就罢手,晚饭过后也没有再来找他。
肖海爬上床,美美睡了一觉,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第二天餐桌上,陈定臻喝着黑咖啡提神。肖海心疼道,“让王妈炖只鸡吧,放点人参。”再放点鹿茸虎鞭什么的,年纪轻轻就这么不行了,怪可惜的。要知道最近肖海的上床人选只有他,爬墙尚有些难度,只能凑合着用了。
第七章
接下来几天陈定臻都神出鬼没的,没怎么来骚扰肖海。虽然寂寞难耐,肖海也没有考虑过给宋祁打电话。每天公司、医院、别墅的跑,窝在办公室听听音乐,做做瑜珈,陪肖老爷子聊聊天,通常都是自己说,老爷子动动眼珠子,含糊不清的回两句。别墅里还有肖云在,肖海只能尽量待在房间里,一吃过饭就上床看看书。
因为作息规律,肖海面色红润,上秤一称,居然还胖了几斤。
等陈定臻心情愉悦地来约肖海周末去南郊度假村泡温泉时,肖海就能猜到,大约是北城的地已经得手了。
肖海想,这回没他什么事了,那位直男老板应该不会来找他麻烦了吧。
结果晚上吃饭时,席上赫然坐着那位直男。
“肖总幸会啊。”丰扬地产总裁张驰笑着和肖海打招呼。
“张总您好。”肖海站在陈定臻身边,向张驰伸出手。
张驰握住肖海的手,很快又放开。肖海分明感到他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划过,心中不由一愣。
他不是直男吗?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不怪肖海怀疑,上辈子张弛来魅影点他的台,一晚上啥事不干,光抽他出气了。想想肖海那时年轻俊秀,被调教得如水蜜桃一般可口动人,这丫居然能忍得住不吃上一口。看他样子也不是YW,报纸上又常登他与一些女明星的绯闻。所以他应该是直的吧?
饭桌上肖海继续扮演他的乖乖牌,多吃菜,少说话,微笑待人。陈定臻和张弛聊得倒挺热络。原来北城的地两家合作,一起拿了下来。四海占了6成,丰扬占了成。
肖海作为四海集团的架空代理总裁,到此时才得知这件合作案。看张弛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多半早就知道他只是四海的瓶。
看两人就合作的事越谈越精神,肖海却是有些困了。这几天他都按时9点睡觉,生物钟规律得很。
“定臻,我有点困,你和张总谈吧,我想先回房间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陈定臻转过头,小声道。
“肖总累了?不若先去休息吧,陈兄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张弛似乎还有许多话要和陈定臻商谈的样子。
陈定臻犹豫了下,还是把钥匙卡塞给了肖海。
肖海拿着钥匙进了房间,洗了个澡就在那张超大的双人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床边俯身一人凑上来。肖海以为是陈定臻,咕哝了一句,“回来了……”
那人手里拿着块毛巾,轻轻放在肖海脸上,捂在他口鼻上。
肖海半眯着眼睛,昏暗的灯过下,宋祁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很快视线模糊了,肖海呼出口气,神智有些混乱。
宋祁掀开被子,把肖海抱起来,出了房间。
肖海觉得眩晕不止,走廊的灯光显出一层层的叠影,手脚软得没有力气动弹。
宋祁胆子倒大,转到隔壁房间进去,把肖海放到床上。
也不知道宋祁下了什么药,肖海的眼前全是光晕,焦距怎么也对不准,全身轻飘飘的好似要飞起来了。
宋祁的吻如羽毛轻落在肖海身上,他十分虔诚地一点一点,从头吻到脚趾。
肖海难耐地扭动,力气似乎回来了,他盘住宋祁的腰,妖娆地乞求,“定臻……我要……”
仅有的几分清醒使肖海装出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姿态。
听到肖海喊定臻,宋祁生气了,他架起肖海的腿,狠狠捅了进来。
“小海,你是我的……我的……全是我的……”他牢牢掐住肖海的腰,狠命操弄,手指还在交接摸索,捏着穴口翻出的媚肉捻揉不已。
肖海徒然地摇晃着头,被药性和快感夹杂冲击地失神。
“定臻……干死我……再些……”肖海高声尖吟,高翘的分身顶着对方的小腹随着冲撞摩擦不停。
宋祁射过一后,扔去保险套,套上新的,将肖海翻了身,又重新压上去。
后背位进的很,肖海伏在床上,手指紧紧抓着床单,长长的呻吟起来,曼妙动听的尾音轻颤,勾得宋祁几欲疯狂。
做了两后,宋祁把肖海扶到浴缸里,清洗到看不出异状才又把他送回到原来房间的床上。
肖海埋在被子里,依旧像坐着秋千似的,回旋不止,只依稀听见宋祁打着电话出门。
“嗯……可以了……已经回房了……”
就在肖海似睡非睡时,陈定臻回来了。他滑进被窝,搂抱住肖海,鼻息间尽是酒味。
肖海嘟囔,“喝了不少吧……”
他挑开肖海的双唇,带着浓浓的酒味,舌头伸进来拨弄舔吮。肖海勾住陈定臻的头颈,与他共同沉湎在唇齿相交中。
肖海内心想,陈定臻真是小看他了,他肖海什么客人没有接过,嘴巴再臭的他也照旧能装出吃糖果一般任君拮吻。
然后开始今晚的第三接客,肖海敞开身体,接纳陈定臻的巨物,在摇晃中感叹,今晚吃得有点饱阿。
第八章
晚上玩得有些过头,陈定臻大约是因为生意谈成了,非常兴奋,不知节制地要了肖海几。禁欲几天,一下子又吃那么饱,肖海就算是铁打的,也有些吃不住。
赖到午间,才被陈定臻硬拖起来去吃午饭。
餐桌上张弛依然笑得很欠抽。也不知宋祁给了他什么好,让他堂堂一地产大亨来拉皮条。
肖海不算聪明绝顶,但也决不是傻瓜,昨晚陈定臻那边被张弛拉走,这边宋祁就敢来玩迷J,显然两人是有所勾结。
不是没有考虑过陈定臻卖了他的可能,但看宋祁连上个床还要用药,又换房间又清理的样子,明显是怕陈定臻知道。
陈定臻自打肖海回国以来一直看得这么紧,宋祁连个电话都打不进来,别人每多看肖海一眼,晚上床上陈定臻就会多折腾几分,一股子阴沉醋劲就只有他自己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在两人没有撕破脸之前,陈定臻卖了肖海去换生意,可能性太低了。
不过看在昨天确实做得很爽的份上,肖海打算装糊涂。反正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关他什么事。四海集团最后也不是他肖海的,管你们有什么阴谋诡计,要争就去争个够好了。
宋祁昨夜如幽灵一现,今天度假村里就没见他的影子。没想到这一世,他的胆子变得这般小,连正面挑衅陈定臻都不敢。想当初追求肖海的时候,宋祁什么都敢做,两人联手几乎将陈定臻赶出
四海集团,要不是最后北城那块地出了问题,肖海那时早就把四海彻底握紧在手里了。
北城那块地……肖海淡淡一笑,这四海与丰扬一起开发,还会发生当年的事吗?应该不会了吧,他什么都不争了,陈定臻总不会搬石头去砸自己的脚吧。
下午终于泡到温泉了,肖海舒服地趴在池边,任陈定臻帮他按揉酸痛的肌肉。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摁着肖海的后颈,又顺着耳后滑落到他的胸前,点点已经半挺的红缨。
“小海,你这里真可爱……”陈定臻伏在肖海背后,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
肖海敏感地哆嗦一下,泉水下的后臀朝着背后的热源贴去。
陈定臻的另一只手则从原来肖海的腰腹间下移,路过挺翘的那话儿还恶意地捏了捏,引得肖海娇喘一声,才探入湿滑柔软的密。那里因昨天的弛哒,微微开着口,异常柔顺了接纳了陈定臻的手指。
“这里更可爱……”稍微扩充几下,陈定臻便顶了进去。
蒸腾的水雾间,肖海被按压在池边尽情操弄着,是谁说陈定臻体力不好的?这丫根本就是个怪物。
不知被翻来复去了几,最后肖海印象中,被陈定臻拉开双腿几成一字形,一条架在肩上,一条压在陈定臻身下,就着大开的姿势,狠狠戳到。
“干死弟弟了……定臻……臻哥好厉害……哥好棒……顶死弟弟……”
肖海含着泪浪叫。自那日起,陈定臻总爱在床上让肖海叫他哥哥,据说这样非常有感觉。
在度假村厮混了两天两夜,出门时肖海两条腿都有些发软,半靠在陈定臻怀里,被他几乎是架着上了车。
临上车肖海眼角扫到远灯光一闪,陈定臻正低头开门,没有发觉。
肖海若无其事地坐上车,侧头让陈定臻温柔一吻,心道是该开始的时候了。
周一上班时,秘书室的小姑娘们倒满沉得住气的,一个个看不出什么异样。哪家报纸这么不给力,肖海还有些失望。
要知道上辈子也是在那家度假村停车场里,他和陈定臻拥吻的照片被狗仔拍到,上了娱乐杂志封面。陈定臻的脸模模糊糊遮在他底下,倒把肖海的侧面拍了个清清楚楚。四海集团掌门大少私会同性情人,够劲暴吧。
肖海忙着理记者几乎焦头烂额,一转头就撞见自己的父亲肖云和情人陈定臻的密谈。
亏他刚开始还以为父亲会拿张支票打发勾引儿子的男狐狸精,还想着怎么向父亲说明,祈求他的谅解和接受。结果事实狗血得他接受不能。
陈定臻是父亲与心上人的孩子,他也是肖家的子孙。肖海不知道是被自己乱伦的事实打击更多些,还是被肖云批得一文不值打击的更重些。
从小肖云就不喜欢他,哪家的父子都没有他们之间冷淡如斯。肖海听着肖云以慈父的姿态苦苦恳请陈定臻放弃自己,把他在国外留学时的风流韵事一一陈列给陈定臻听,心里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滋味。
原来肖云并不是不会做父亲,只不过他的父爱全给了别人。
陈定臻说他不过是玩玩而已,就是给他的母亲出出气,问肖云是不是不舍得。
肖云就无话可说了。
肖海就更没有话好说了。
那时的肖海年轻气盛,他不能接受自己只是玩玩的结果,他也不能接受有个私生子的哥哥来夺取父亲,甚至是家业。
他着手清洗陈定臻在四海集团的势力,联合宋祁收购散股,把陈定臻赶出肖家别墅,几乎逼得他走投无路。
肖云打他,骂他,求他,肖海无动于衷,因为他爱陈定臻有多,恨就有多。
第九章
等了几天都风平浪静,肖海觉得大概这事是不成了。也许因为他太乖了,所以陈定臻还想继续玩下去?
肖老爷子的身体越发不行了,肖海去看他,他都昏睡的时间多。肖海握着他枯瘦的手,心想,没关系,就要结束了。
这天陈定臻有事,肖海看过老爷子后,被司机王叔送回了肖家别墅。
已经挺晚了,开门进去,客厅里却亮着灯。
肖云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肖海呼出口气,总归要来的。
“肖海,你能解释下这些是怎么回事?”肖云即使是生气,也是冷冷淡淡的。
茶几上铺了几张照片,有停车场肖海与陈定臻的接吻,也有上咖啡厅里,两人头靠在一起的亲密模样。
肖海垂着头,什么都不说。
“你疯了吗?喜欢男人!这……这是……变态阿!”肖云猛的把照片扔到肖海头上。
肖海内心失笑,当初肖云对陈定臻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怎么说来着,对了,肖海以前就和男人厮混,定臻你千万不要喜欢他,定臻你是正常的,你只是被他引诱了,哈,真是双重标准。
“立刻断掉,这种关系,是畸形的,不正常的!”肖云脸色青白,他惯作斯文,多少年只做研究,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肖海跪下来,泪从眼眶里一串串滚落下来,“父亲,我喜欢他,我爱他,我离不开他……”
“住口!”肖云站起来啪地一耳光扇得肖海脸偏过去,嘴角火辣辣地,带着股子血腥味,没想到肖云天天拿笔的,手上力气竟也不小。
“我不允许,你们俩分开,绝对不能在一起!”肖云握紧手,气得浑身颤抖。
肖海低着头,舔舔嘴角的血迹,嘶,都破皮了,“父亲,这辈子我就要定他了,除非他不要我,我爱他啊,我不能没有他的……”
肖海捂着脸,哭诉道,不捂脸他怕表情不够到位。
大概是被肖海的穷摇腔吓到了,肖云颓然地坐倒在沙发,半晌没有声音。
这就完了?肖海以为还会上个棍子什么的,书房里貌似还有整套的高尔夫球杆,父亲大人怎么没有想到准备一根?早知道他就在客厅里先放好,现在就能让肖云操起来就打,最好打个头破血流,全身是伤,好让陈定臻知道,他肖海多爱陈定臻,爱到被父亲几乎打死,也不愿分开的地步,多好。
“这是怎么了?”陈定臻开门进来,满地的照片他瞥都没有瞥一眼,过来一把掺起肖海。
“肖海,你起来,肖先生,父子间有什么不好说,何必生那么大气?”
肖云看到陈定臻,表情尴尬,哪里是看到儿子男情人的样子。普通人家的父亲碰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喊打喊杀的吗?
肖海想扑到陈定臻身上,表现一下自己忠贞不渝、海枯石烂的爱情,可惜陈定臻一点也不配合,架着肖海就往楼上走。
“来,肖海,别惹先生生气了,我送你回房间去。”
肖云眼睁睁看着陈定臻把肖海连拖带拽的上楼,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房间里,陈定臻把肖海摁到床上坐下,自己又去拧了条冷毛巾替肖海冷敷肿起的脸颊。
“肖海,你惹先生生气了?到底怎么了?”
肖海靠到陈定臻肩膀上,继续飚泪,“定臻,父亲知道了,怎么办?我爱你,我不想和你分开。”
肖海又牢牢揪住他的衣服,脸颊在陈定臻的脖颈下蹭阿蹭,当然是用没受伤的那一面,“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定臻,我们去国外结婚好不好?”
陈定臻叹口气,半跪在肖海身前,轻轻地亲吻肖海的泪痕,“小海,不用担心,先生会想通,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肖海忍着口腔里的破皮,和陈定臻交吻,勾着他往床上倒,心想,肖云这时候怎么也不进来抓个J什么的,多带感阿!
令肖海很失望,肖云一直没有来,连门也没有敲过。
当夜肖海格外放得开,他觉得自己叫得很HIHG,简直是发挥到了极致,浪到了极点,即使墙壁隔音设施再好,也不能阻挡他的嗓音。
“哥……我还要……哥进来……哥干死弟弟了……哥……弟弟不行了……弟弟要死在哥哥大棒棒上了!……捅死弟弟……要死了……弟弟好爱哥哥阿……”
肖海骑在陈定臻身上,死命摇晃身体,后穴夹得陈定臻呼哧呼哧知喘粗气。
哥哥弟弟大战三百回合,恶心不死你们!
第二天早餐桌上,肖云貌似真的被恶心到了,没有出现。陈定臻这厮昨天喂了肖海一宿,神清气爽,还有余力给肖海剥鸡蛋壳。肖海顶着已经青紫的五指印,啃着淡而无味的白煮蛋,作甜蜜状,心想,酱油在哪里,王妈怎么也不放酱油上来。
厨房门口王妈咬手绢,内心道,陈少爷,鸡蛋是给肖少爷消肿用的阿,不是剥来吃的阿!!!!
第十章
肖海最后带着口罩去上班,幸好从地下停车场到顶层总裁办公室有专门的直达电梯。所以看到肖海的只有秘书室的姑娘们。
这些小姑娘个个经过陈定臻的筛选调教,工作出色不说,谍报看门也很擅长。
肖海在办公室里翻来半天,发现一根烟都没有了。他腮帮子很疼,急需香烟麻痹,忍了半天,还是决定到大厦对面的便利店去买一包。
才推开门,就听见门边上办公桌前的秘书林姑娘正在接电话,“肖总不在,他出门谈生意去了,下午也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您需要预约吗,我可以为你预约总裁助理陈先生。”
肖海倚着门,饶有兴趣的看秘书小姐编瞎话。她们是陈定臻的嫡系部队,专门负责替陈定臻看着肖海,打发一切可疑的骚扰分子。对此肖海心知肚明,却也从来不说破。
挂了电话才发现肖海,林姑娘神色镇定,不愧是秘书室的首领,“肖总有事?需要我帮你泡咖啡吗?”
“我不在哦,我出门谈生意去了……”肖海笑道。
林姑娘依旧很淡定,“肖总玩笑了,要摩卡还是卡布奇诺?”
都是速溶咖啡,有区别吗?
肖海歪着头,掏出口袋里的口罩戴上,“我不想喝咖啡,我想喝对面便利店的珍珠奶茶。”
“我去给您买!”林姑娘站起来。
“不用,不用,就5分钟,我自己去。”肖海迈开步子向电梯去。
“肖总,肖总……”林姑娘急喊。
“5分钟,你可以在窗口看,要是5分钟不回来,你就报警好了……”肖海笑眯眯道,顺手摁下电梯开关。
肖海走出大厦门口时,两个保安眼睛齐刷刷盯着他,看着他进了马路对面的便利店。
陈定臻越来越变态了,就差没有安排俩保镖天天跟着他了。
肖海付了钱,把香烟塞在口袋里,奶茶拎在手上,刚走出便利店门,就听见有人叫他。
“小海,这边!”
宋祁在马路边的车里探出头来向他招手。
肖海皱眉,都戴口罩,这家伙居然还能认出他来。
“有事吗?”肖海靠着车窗问。
“我找你好几天了,你上车,我有话和你说。”宋祁打开车门。
肖海不动,“我只有5分钟,5分钟我家林秘书看不到我可是会报警的。”
你看,四海大厦门口的保安已经在走过来了。
宋祁一把抓住肖海,硬是拖上车,车门一锁,踩了油门就跑。
“喂,你怎么能这样!”肖海被车子的加速甩在椅子背上,疼得龇牙咧嘴。
口袋里电话却震动起来,掏出一看,果然是陈定臻。
“定臻……”肖海解了口罩接电话。
“小海,你上了谁的车?”陈定臻声音低沉。
“哦,宋祁,你知道的,老同学。”肖海没说两句,电话便被宋祁抢过去。
“陈助理,我和肖海是老同学了,叙个旧不犯法吧?放心,肖海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送他回家的。”
宋祁说完关机,把电话往自己口袋里一塞。
“小海,你不会这点情面都不给吧?”
他都这样说了,肖海还能怎样。
忽然宋祁猛地急刹车停到路边,捏过肖海的下颌,阴沉脸问道,“你的脸怎么了?陈定臻打的?”
肖海拍掉对方的手,别过脸去,冷然道,“关你什么事?”
宋祁气急,“怎么不关我的事?我们都已经……”
肖海抽出一支烟,点上,斜着眼看宋祁,“已经什么?不就是上个床嘛,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有男朋友了,他脾气不太好,不喜欢我在外面勾三搭四,你今天找我,他肯定非常不高兴,说不定晚上又要打我!”
“肖海!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要和他好!难道我不行吗?”
肖海吸口烟,吐出个硕大的眼圈,眼神迷离妖娆,“因为我贝戈戈阿,因为他下边的家伙比你的大阿!他能干得我要死要活,你……不行!”
宋祁简直不敢置信,“肖海,你变了,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肖海嗤笑,“我说宋祁,你很失望吧?我肖海就是这么个烂货,你还是趁早离我远点。”
“不对,你是被陈定臻骗了,肖海,我告诉你,陈定臻不是好人,他根本是你父亲在外头的私生子,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他没安好心啊!”宋祁抓着肖海的衣襟,拼命道。
“我知道!”肖海提高嗓门。
“你知道……”宋祁愣了。
“我知道他是我父亲的孩子,不就是我哥哥嘛!”肖海舔舔嘴唇笑了,“哥哥好啊,你不觉得乱伦什么的,很刺激吗?”
宋祁完全混乱了,“肖海……怎么会这样……”
肖海甩开宋祁的手,整理下衣服,开了车门,临下车又对宋祁说,“别再来找我了,我很爱陈定臻,我们的事不需要你参与,离我们远些!”
宋祁失魂落魄地坐在车里,没有再说话。
肖海坐在计程车后座,开着窗户抽烟,烟雾遮不住他青紫的脸庞。他想,早就应该叫宋祁滚远点了。
第十一章
上辈子,肖海起先觉得很对不起宋祁。明明是他和陈定臻之间的战争,为什么要拖个不相干的人进来。
肖海没喜欢过宋祁,和他上床也不过是想要气气陈定臻,让他看看,他不把肖海放在心尖上,自有人会放。
可惜陈定臻不是吃素的。眼看已经把他赶出四海集团,赶出了肖家别墅,赶得他快走投无路了,他照旧有本事在北城的地块上搞出一大堆问题。
资金被拖死在那块地的工程上,四海集团股票大跌,银行贷款四碰壁。为肖海注资与他合作的宋氏跟着他一起倒霉。
肖海承认,那时他什么都没有了,父亲,四海集团,当然还有爱人!多么讽刺,使他一无所有的,正是他所认为的爱人。疯狂至斯,颠欲成痴,肖海揣着刀潜回了别墅,捅了陈定臻三刀。
一刀捅得他脊柱断裂,一刀捅得他左肾破裂,最后一刀,捅在心室,几乎令陈定臻丧命。
宋祁倾尽全力送肖海逃亡,到最后两个人都没能逃过责罚。肖海沦落魅影,宋祁被一颗子弹打穿心脏,险些死在手术台上。
肖海被关在会所的地下室里,几逃跑,都被猫捉老鼠似的逮回来。求死,他们给他看宋祁的监视录影带,宋祁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里。
陈定臻命大没死,却失去了一个肾,半身瘫痪,终身坐轮椅。肖海赔了一个肾,即使他的肾与陈定臻压根不匹配,但谁在乎呢?
想着在医院里沉睡的宋祁,肖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魅影里消磨他的青春,消磨去了他的锐气,消磨走了他的傲骨。
消磨到有人告诉他,多年前宋祁就带着某人给他的钱,全家移民去了新国度,过他的新生活。
所谓的植物人不过是牵制肖海的手段罢了。
肖海将燃尽的烟头扔到车流中去,他不怪宋祁抛下他无声无息地走了,再多的爱恋怎能比得上父母亲友。是他肖海连累了宋祁,重活一世,又怎么能再走老路。就让宋祁认为他滥交下流、自甘下J,从此他们只做路人吧。
四海大厦门口,肖海居然看到了陈定臻。
“定臻,你怎么在这里?”肖海捂着半张脸,刚才在宋祁车上丢了口罩,此刻他不想在大厅门口被人议论。
陈定臻勉强笑笑,“正好谈生意回来,肖海我们上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专属电梯。电梯门一关上,陈定臻便牢牢抱住肖海,低头性急地索吻,吮吸着肖海的唇齿,含糊道,“小海,别乱跑,我很担心……”
肖海顺从地勾住陈定臻的颈子,仰头奉上舌尖让他啃咬。
陈定臻反手不知道摁了什么按键,电梯轰隆一下停止了。电梯内顶扇嗡嗡地转着,厢壁上镶嵌的镜子里映着两人纠缠的身影。
陈定臻顺着肖海的腰间拔出他的衬衫,手指摸索解开皮带扣。肖海的裤子掉落到他的膝盖上。
肖海侧转身,靠在冰冷的镜面上,迷离沉醉在欲望中的他半边脸颊绯红,半边脸颊却青紫,恍若妖物。陈定臻跪下身子,扳开肖海的双臀,舌尖去舔弄臀缝中的入口。
“啊……”肖海哆嗦着长吟,穴口急速收缩。“定臻……不要……”
陈定臻分开肖海的腿,手指与舌头配合着交错进行,模拟着交合的样子抽插,将肖海拨弄得死去活来,浪叫不停。
“哥……弟弟小穴痒死了……哥进来……弟弟要哥的大棒棒……来干弟弟……”
陈定臻终于站起来,将他硬得几乎生疼的炙热冲击进了那温软湿滑的所在。
“小海……哥给你……哥都给你……别离开哥……哥这就干死你……我们一起死……”
一起死?肖海低垂头,将嘲讽的笑意掩盖在欲望的面具之下,他不想死,上苍给他重活一的机会,他怎么舍得死,陈定臻,若你想死,恕他肖海不奉陪!
陈定臻扶着肖海走过秘书室时,秘书姑娘们个个正坐,打字的打字,看资料的看资料。
林姑娘站在总裁室门口,表情严肃,捏着文件夹的手指有些发白,“肖总,陈助理。”
陈定臻特意停顿一下,就在门口对肖海柔声道,“以后要喝什么就让小林去买,何必自己去。”
又转头对林姑娘道,“以后再让肖总自己去买东西,你就别来了。”
肖海迷着眼,腰软得直想塌下去,飘了陈定臻一眼,“定臻,别吓唬她,我以后不去就是了。”
陈定臻当着林姑娘的面,亲了亲肖海,掺着肖海的手臂舒展,却是从他口袋里把烟掏走了。
“这个我拿走,你去休息下,下班我来接你。”
肖海无可奈何趴在总裁室的长沙发上睡觉,心里颇后悔没多买包口香糖嚼嚼,一定是电梯里接吻时,被陈定臻闻出烟味了,真是失算阿!
陈定臻回到办公室,坐到椅子上,颓然地捂住脸,手指不住发抖。半晌,他猛地站起来,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撑在桌面上,胸膛起伏,显然情绪波动十分激烈。
手机铃声响起,陈定臻悚然一惊,清醒过来,掏出手机看到号码后,他勉力吸口气,才接通。
“洛伊……”
“没什么,我很好……”
“不,不需要……”
“给我挑两个好手,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人。”
“不!不用!”
“我知道……”
“我说了,到时候我自然会回去……”
“不会很久的……”
陈定臻与手机那头的人争执了几句,最后还是耐下性子虚应了几声。
挂断手机,陈定臻又打开电脑显示器,屏幕中,肖海伏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定臻描摹着肖海的身影,一遍一遍。
“肖海,我该拿你怎么办?”低沉的叹息湮灭空气中。
第十二章
没等到下班,医院打电话来,肖老爷子突发脑梗塞,呼吸骤停,正在抢救中。
陈定臻来告诉肖海时,肖海浑身发冷,几乎走不动路。
明知道总有那么一天,明知道老爷子总是要走的,但真正面对时,肖海仍然难以接受。
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仍然亮着。
上辈子老爷子走的时候,正是肖海和陈定臻闹得最厉害的时候。那时他一门心思要斗倒陈定臻,
与肖云父子关系几到决裂的地步。
偏偏四海集团又在北城的工地上出了人命,政府的彻查整顿,使工期恢复遥遥无期,资金被拖死
在北城的工程上,接着就是集团股份暴跌,董事局的老家伙们盯着他不放,逼着他给个满意的交待。
肖海心力憔悴,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到辗转酒桌,走关系,托门路,批贷款,常常喝了就吐,吐了又接着喝。等他从烂醉如泥中醒过来时,肖老爷子已经送了太平间,他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肖海烦躁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刚才彪悍的护士长将喧闹的肖家亲属赶了出去,只留下了肖云,肖海和陈定臻三人。
肖云坐在对面的长椅上,陈定臻则站在不远的通道口。三个人各占一角,默默无声的等待。
忽然手术室门打开,疲惫的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三个人不约而同上前。
“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实在年事已高,你们进去和他说说话吧。”
肖海脸色煞白,想进去,却被肖云一把推开,“你有什么面目进去!”
肖海被推得一个踉跄,陈定臻站在他身后扶住他。
“先生……”陈定臻沉下脸。
肖云捏紧拳头,指着大门,厉声道,“滚出去,肖家没你这样的子孙,爷爷决不想看见你!”
陈定臻高声喝止,“肖先生!请您不要再说了!”
肖海垂着头,站在原地,慢慢推开了陈定臻的搀扶,转身走到长椅上,坐下。
陈定臻还要去拉他,“肖海,进去吧。”
肖云却大声道,“定臻,不要管他,你跟我进来!”
陈定臻仿若没有听见,狠狠地拉起肖海,架着他往里间走,“肖海,你振作点,我带你去见爷爷!”
肖云气急,但终究没有再阻止。
肖海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堆里,眼睛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如果没有人扶住他,他可能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白蒙蒙地病床上,老人骨瘦如柴,只有呼吸罩上不时腾起的白雾,才证明他还未逝去。
肖海茫然地喊,“爷爷……”声音却轻如蚊鸣。
老人家似乎有感应地半睁开混浊的双目,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陈定臻把肖海的手放在病床上,让他握住老人的手。
肖老爷子抖动嘴唇,像是有很多话要对肖海说。
肖海低下头,凑近。
他听见三个字,“对不起……”
肖海没有抬头,他跪在病床边,头贴着老人的胸口,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老人没有再说什么,监测仪上波纹很快变成了一直线。
最后肖海怎么回的肖家别墅,他全无印象。丧礼中,他混混噩噩,如傀儡般被陈定臻搬来扶去,直到肖老爷子入土。
从绵长的昏睡中醒来,肖海虽然消瘦了一圈,眼睛里却恢复了几分光彩。这令一连提心吊胆了几天的陈定臻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早晨的餐桌上,肖云冷淡道,“下午秦律师要来家里宣布你爷爷的遗嘱,你不要去公司了,在家里等着吧。”
转头又对陈定臻道,“定臻也留下听听。”
没到中午,肖家的各路亲属就纷纷到场,虽然遗嘱里不一定会提到他们,但是人总有几分贪心。
更何况,他们听到些风声,今天还要来一探究竟。
秦律师来的很准时,等在场的人都坐下,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薄薄几页纸。
“下面我就按肖盛老先生的意愿,公布他的过世后的财产分配情况。”
众人屏息倾听。
肖海端坐着,低头握着茶杯,等待着他早就听过一遍的遗嘱公布。
四海集团3%股份留给肖家唯一的孙子,陈定臻,陈定臻要取得遗产,必须认祖归宗,改回肖姓。
肖老爷子名下的不动产包括祖宅留给独子肖云。其余古董字画首饰全部留给肖云的养子肖海。
老爷子临终的那句对不起虽然肖海迟至今日才听到,但结果却早在当年呈现给了肖海。
陈定臻才是肖家唯一的长子嫡孙,而他肖海,说的好听是养子,说得难听点,就是他母亲和外面男人的野种。他有什么资格来继承四海集团的股份。他又拿什么去和陈定臻斗。
第十三章
律师不紧不慢地宣读着遗嘱“四海集团3%的股份由肖海继承,祖宅及不动产等交由肖云……”
肖海猛地抬头,手中的茶杯哐啷一下掉在地上,茶水与碎片溅落在脚上。
与此同时,肖云也吃惊道,“不,不可能,明明遗嘱改过了,秦律师,你拿错遗嘱了是不是?”
秦律师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温和道,“肖先生,我替肖家服务了那么多年,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这份遗嘱确确实实是肖老先生生前留下的唯一遗嘱。”
肖家的亲属们似乎对遗嘱十分满意,也各个插嘴上来。
“是啊,云弟,盛叔的遗嘱会有什么问题。”
“对啊,叔公老人家从前不是一直很看好海弟的吗?”
“云弟,小海才是肖家的嫡孙,老爷子这么做又什么不对?”
“难道你真想让某些见不得的人进肖家的大门?”
一时客厅里纷纷攘攘,犹如菜市场。
肖云向来不擅长与人争执,涨的脸通红,嚅嚅道,“不对的,那天医院里,明明都说好的。”
“定臻,你说说话阿!”他回头找陈定臻。
陈定臻正半跪在地上,拿着毛巾细心擦拭着肖海的脚,“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王妈,把药箱拿来。”
肖云的怒火猛然窜起,“定臻,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
陈定臻冷然看着肖云,“肖先生,肖海烫伤了,我扶他回房去!”
“定臻!就算你想……”肖云提高嗓门,神情激动。
“别说了,肖先生,我做什么事,不需要你来指挥!”陈定臻弯腰将肖海抱起来,对着捧着药箱不知所措的王妈道,“把药箱拿到少爷房间里。”
肖海低着头看陈定臻替他的脚涂上薄薄的一层烫伤膏,涂完了,还宛如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亲了亲。
“定臻……为什么不读那份新遗嘱呢?”肖海怯怯道。
“什么新遗嘱?”陈定臻也坐到床上,半搂着肖海,将他的脑袋放到他的胸口。
肖海闷闷的声音从陈定臻怀里透出来,“别骗我了,父亲的话我听得懂,四海的股份应该是你的,为什么你不要?”
陈定臻一遍一遍抚摸着肖海的背,柔声道,“你才是四海的总裁不是吗,四海的股份当然归你啊。”
肖海内心焦躁,脱离了剧本的剧情让他有些演不下去,他决定下点猛药。
“哥哥,定臻,你是我的哥哥,我早就知道了,父亲想让你继承四海集团对不对,你才是那个有能力的继承人,我什么都不懂,我没办法打理好四海集团……”
肖海眼眶通红,泪水从眼角滚落下来,依偎在陈定臻怀里的他像只慌乱的小猫咪。
“肖海,我是哥哥又怎么样,你看,你是我的弟弟,我们是兄弟,血脉相连,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陈定臻舔舐着肖海的眼泪,一只手一颗一颗解着肖海衬衫扣子另一只手早就钻进了肖海的裤档里去了。
肖海想,真当我是弟弟,你倒也下得去手,喉咙里却咕哝着,发出舒服的喘息。
“哥哥,我爱你,我不要股份,我都给你……”肖海敞开身体,任凭陈定臻的揉捏玩弄。
陈定臻细细地吻着肖海,从上而下,专一虔诚如膜拜者。他推倒肖海,侧身埋头含住肖海的分身,吮吸舔弄,引逗着肖海发出高高低低的呻吟。
“嘭嘭嘭!”肖云在门外使劲敲着,“定臻,你出来,我要和你谈谈!”
陈定臻丝毫不理会,他用力一吸,肖海高声尖厉地嘶吟着,射出了浊液。
肖云似乎听到了肖海的声音,他停顿一下,更猛烈地敲起门来,“肖海,你出来!你还当我是你父亲,你就出来!”
肖海神智稍清,想起身,陈定臻却架起他的一条腿,将自己的硬挺炙热顶进了他潮热的甬道。
随着陈定臻的大力撞击,门外肖云的呼喊在肖海的耳边变得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他和陈定臻的喘息,互相缠绕,难舍难分。
肖海筋疲力尽,后穴里被陈定臻灌得满满的。他不舒服地扭动身体,却被腰腹泛起的酸痛击败。
陈定臻已经穿戴整齐,听见动静,半跪到床边,抚摸着肖海的脸颊,温声道,“小海乖乖地留着哥哥的好东西,晚上等哥哥回来再帮你弄出来。”
这算是变态升级了吗?难道他留着这些玩意儿还能给陈定臻生个娃娃出来?真是笑话!
“小海……”陈定臻叹息,“哥哥真想把你绑在床上,一辈子也不放你出去,天天做你,做到你给哥哥生个孩子……”
肖海惊悚,不会吧,还真猜中了。
看到肖海有些发白的小脸,陈定臻笑了,“开玩笑的,等我回来,先生那里你不必理会,晚饭我会让王妈端到房间里来,你再睡会儿。”
肖海任陈定臻亲亲额头,又闭上眼睛,耳朵里听见陈定臻开门。
“定臻……我要和你谈谈!”肖云居然还在门口,够执着的,肖海撇撇嘴,沉入梦乡。
梦里的肖海开着敞篷跑车,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得向后掠去,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他哼着歌,心情十分愉悦,眼光不时扫过驾驶台上的一对丝绒戒指盒。副驾驶的座位上摆着一束火红的玫瑰,扎着纯白的蝴蝶结。
“这我先求婚,定臻你就是我媳妇儿了,媳妇儿要听老公的,床上怎么也得让我在上面一,哈哈……”肖海得意地笑声顺着风,传出很远很远……
肖海猛地惊醒,他捂住脸,难堪地笑笑,怎么又梦到这个了,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忘记了当初的美好,忘记了当初的爱恋。他和陈定臻之间,无论当年还是现在,都只有互相欺骗,还有什么值得去梦见的呢!
第十四章
肖海一直睡到王妈来敲门才醒,忍着下身的不适,半坐在床上,喝了一碗海鲜粥。
“王妈,门口是谁?”肖海看到刚才开门的手骨胳粗大有力。
“哦,是陈少爷带回来的保镖。陈少爷说最近世道不太平,给少爷雇了两个,都是外国仔,个头
好壮壮哟!”王妈边收拾碗筷边答道。
肖海内心继续烦躁,还真怕他跑了不成。这陈定臻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是想把他捧得再高些,好踩下去的时候更痛快些?
此时的陈定臻也同样烦躁。下午他和肖云的谈话再不欢而散。
“定臻,为什么会变卦了,秦律师那里,是不是你动的手脚?”肖云眼睛里泛着红丝,原本清瘦俊雅的斯文样如今变得苍老了许多。
“我说过,我做什么不需要你多关心,四海算什么,我根本不稀罕。”陈定臻嗤笑。
“定臻,你对肖海……真的只是玩玩吗?”肖云终于忍不住问了。
“怎么,你舍不得?”陈定臻斜倚在书房的书架上,似笑非笑道。
“我舍不得?定臻,到底是谁舍不得!”肖云高声喝道。
“住口!”陈定臻面沉似水站直的身体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定臻,就算你不当我是你父亲,我也要说,你陷得太,你看他的眼神根本就不对,你以为你是玩玩,你根本就已经把自己玩进去了,再不放手,你就会被他拖进地狱去了!”肖云声竭力斯地喊道。
“那又怎样!”陈定臻猛然抬头,眼睛里的光芒赫人的闪亮。
陈定臻知道自己不正常了,明明知道肖海的一切都是伪装,看他时而温顺如绵羊,时而放浪如淫蛇,表面上对他事事顺从,背地里却将他嗤之以鼻。肖海就像一本厚厚的书,你越是翻越被他吸引,越靠近就越引人沉迷。
从来没有过如此想把一样东西牢牢把握在手里的渴望。那些经年的恨意碰到了肖海,居然会扭曲成锁链,只想牢牢捆紧他。
不想放开他,不想让他看别人,关起来,一辈子豢养在床上。这也算是报复了吧,肖海,你把自己赔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陈定臻如是想。
手机铃声响起,陈定臻看看号码,接起,“洛伊……”
“少爷,先生让我问问您,事情怎样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是说过了吗?到时候我自然会回去了。”
“听说肖家老爷子已经死了不是吗?您还需要呆多久,先生很不高兴,少爷您还是早点回来吧。”
“什么时候回去,自有我决定,洛伊,你话太多了!”陈定臻不悦道。
手机那头忽然一静,而后换了个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
“亚历克斯……”
“舅舅……”陈定臻的声音也一下恭敬起来。
“我似乎太惯着你了,你说要一个人回Z国,我答应你了,你说要靠自己的力量报复,我也答应你了,现在你告诉舅舅,什么时候结束?”
电话那头的人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并不严厉,却令陈定臻的后背冒起了冷汗。
“舅舅,我很快就回去了,再给我点事件,等我这里理完了,我立刻就订机票。”
“好孩子,别让舅舅等太久……”
在遥远异国的某间书房里,某人戴着雪白手套的手轻点书桌上的一张照片,淡然吩咐着站在边上的年轻人。
“洛伊,带几个人,去Z国看看,亚历克斯似乎有些‘乐不思蜀’了”那最后的四字成语,某人特地用了Z国话,带着阴沉的杀气。
照片上,陈定臻搂着肖海,眼神里似乎透着别样的温柔。
陈定臻捏着手机,低头沉思片刻,重新从抽屉里取出另一只手机拨通了号码,“山德罗,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少爷放心,已经加快速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全部完成。”
“还有那边……”
“嗯,维佐去办了,保证符合少爷的口味,他这方面可是老手。”
“你们小心点,千万不能让舅舅知道……”陈定臻想想还是嘱咐道。
“少爷……先生那边……真的要瞒着吗?”被叫做山德罗的年轻人迟疑道。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就这样,有事电话联系。”
陈定臻挂断电话,起身穿上西装外套。他该回去了,不然肖海该闹肚子了。
肖海还埋在被子里,拉着厚厚窗帘的房间里突然亮起的灯光让他眯缝眼嘟囔了几句。
“小懒猪,还在睡……”陈定臻凑过去,亲亲肖海的微翘的唇瓣。
“哥哥……难受……”肖海伸手勾住陈定臻抱怨道。
陈定臻将手伸到被子底下,摸到肖海的蜜洞口。下午他走时,怕那里流出来,特意塞了个不大的肛塞。
肛塞仍呆在老地方,陈定臻指端轻推,将它送得更,惹来肖海的呻吟。
“不要……哥哥……坏死了……”肖海夹紧双腿,前方的分身随着刺激而半勃。
“好了,不闹你,哥哥带你洗澡去。”陈定臻笑着抱起肖海,往浴室里走。
浴室中,肖海跪在浴缸里,后臀高高挺起,陈定臻拿着洒的胶皮出水口慢慢在穴口画着圈圈。
拔去肛塞的穴口里溢出的白色浊液被水不停地冲刷着,流入浴缸内。
“哥哥……别玩了……太难受了……”肖海几无力地塌下腰去,却又被陈定臻挽着托起来。
“乖,哥哥给你洗干净,不然肚子要疼的……”
那你TMD倒是洗啊!肖海内心怒喊!
第十五章
浴室里清洗了半天,陈定臻抠挖干净了,又填射进新的,两个人泡在浴缸里,各种姿势做了一遍。等洗完时,肖海觉得自己的皮大约都脱了一层。陈定臻抱着肖海睡到床上,那话儿都软和了,还顶着穴口不放。
早晨肖海醒来时,陈定臻已经走了,肖海好多天没有去上班,想想闷在家里也无聊,就索性起来。
推开门,门口高鼻目的魁梧汉子吓了肖海一跳。那人倒很镇定,带着股异国腔调的Z国话听上去也不难懂。
“肖少爷,我是佐罗文,您的保镖,您要出门吗?”
“哦,你好,是的,我先吃早饭。”肖海顺着楼梯走,保镖一路跟随。
餐桌上不见肖云。肖海喝着粥,打量着佐罗文。目测比自己高起码半个头,包裹在黑西装下的肌肉隐隐隆起,腰胁下似乎还鼓起一块,是手枪吗?
佐罗文面无表情,全无被人直视的不适,见肖海粥喝完了,微微躬身问,“少爷,车子就停在门口,这就走吗?”
肖海点点头,擦了嘴站起来,后腰的酸痛让他身体一歪,马上就被扶住了。
佐罗文很快收回了手,但肖海也看到他袖口露出的暗青色标记。
果然是甘比诺家族。肖海浑身有些发冷,陈定臻居然把家族的人都叫来了。
走出门,站在车边等着帮肖海开车门的并不是家里的专属司机王叔,而是同样身材魁梧的异国男子,身穿笔挺的司机制服,戴着白手套,硬挺的面容冷漠而严肃。
佐罗文在肖海身后为他介绍,“这是文森德,以后就是少爷的司机了。”
“您好,少爷,是去公司吗?”文森德的声音如他的人一般充斥着金属感。
肖海点点头,弯腰进车,佐罗文跟着也坐到他身边。
车子平稳地驶上干道。
肖海跷着腿,斜靠在椅背上,眼睛注视着车窗外的车流,脑子里却不停地转动。
陈定臻搞了这么两个棘手家伙在自己身边,对将来的计划可太不利了。
仿佛是坐累了,肖海伸展双腿,有意无意地蹭到旁边的佐罗文。
佐罗文目视前方,面不改色地握住肖海捞过界的脚,放回到肖海那边。
肖海羞涩地缩得更回去,脸红红对佐罗文道,“不好意思……”
佐罗文目不斜视,“没什么,少爷坐稳。”
切,不解风情的木头人!肖海只是想略微勾引下,只要两个人稍微动点不该有的念头,陈定臻一定会立刻把他们踢得远远的。
忽然手机铃响起,佐罗文掏出接通,“少爷,恩,在车上。”
“好的,我们立刻回去。”
佐罗文又将电话递给肖海,肖海接过来一听,是陈定臻。
“小海,公司这边出了点问题,你暂时别过来了,我让佐罗文送你回家,好不好?”陈定臻柔声哄道。
出问题,有陈定臻在能出什么问题?肖海倒是挺好奇的。
“定臻,公司有什么事?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最近肖海很乐于扮废柴。
“傻瓜,一点小事,哪用你操心,乖乖回家,晚上我回来陪你吃晚饭。”陈定臻话音未落,肖海猛然觉得车子窜了出去,车速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佐罗文马上夺过手机,将肖海压倒在车座上。
肖海伏在真皮车座上,如同坐着过山车一般被甩来甩去。眼角余光中看到佐罗文从胁下掏出了手枪。
“少爷,有两辆车跟着,没事,甩得掉,会看好肖少爷的,不会让他受伤。”佐罗文压着肖海,挂断电话后,把手枪保险拴打开。
还说是小问题,都搞上街头枪战了!陈定臻到底干了什么啊!!!
车子继续在车道上高速乱窜,肖海还是头回感受如同好莱坞大片一般的飞车场景。文森德不停地换档,加速,踩刹车,9度到18度地转方向。要不是佐罗文一直眼疾手快地伸手替他挡着,肖海一定在滚来滚去中撞得鼻青脸肿了。
因为一直被压低身体,肖海一直没有看到追着他不放的两辆车。
倒是几颠簸中,肖海的脑袋蹭过佐罗文的胯下,恩,对方鼓起的那一大砣,真是很可观。浓烈的西方人体味,隔着布料散发出来。这家伙一定很能干。肖海默默舔舔嘴唇,不CJ地暗想。
正如佐罗文电话里对陈定臻所说的,在文森德神鬼般的车技下,追兵很快被甩掉了。佐罗文甚至一枪未开,让以为能观赏到真实版街头枪战的肖海颇有些失望。当车子重新平稳朝着肖家别墅驶去时,肖海被佐罗文扶起来。
肖海脸红红的,额头上有亮晶晶的汗珠濡湿了刘海,唇微抿流露出几分怯意,配上凌乱的衣衫,像只无害的小鹿。
佐罗文收好枪,帮肖海整理衣襟,重新打好领结,手指不见一丝抖动,脸色也平和如昔。这是个意志坚定的男人,不愧是甘比诺家族出来的。他一定只喜欢大波妹。肖海不无恶意地想。
下试试这个?肖海又将目光投向前座的文森德。后视镜里,文森德翠绿的眼眸似乎扫到了肖海,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第十六章
出门才不到一个小时,肖海就不得不重新回到别墅。换上拖鞋,肖海懒洋洋地坐到沙发,喊着王妈泡茶。
佐罗文站在客厅的一角,宛若木雕。
“佐罗文,你也坐啊。”肖海喝着茶,随手拿起沙发的遥控器,打开了悬挂在背景墙的超大液晶电视。
“不用了,少爷。”佐罗文低声回应。
肖海曼无目的地摁着遥控器,从这个台换到那个台,“对了,文森德呢?怎么不叫他进来。”
想到绿眼睛的硬朗帅哥,肖海微眯眼。
“文森德负责别墅外围警戒。他在外面。”佐罗文依旧无趣地回答。
切,真可惜。肖海内心撇嘴,面上却不显露出来。
电视切换到本地台,跳出来的画面似乎很眼熟。这不是四海在北城的工地吗?
电视里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
“据悉,此坍塌事故已造成三人重伤,伤者已送往就近的医院抢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近来
四海集团屡屡传出资金不足的消息,此事故对集团声誉更是雪上加霜。请听前方记者在工地传回的现场采访。”
画面又一转,一位踩着高跟的时髦女记者举着话筒追着陈定臻一路狂奔,“陈助理,请问四海集团是因为资金迟迟不到位,才会让工程延期的吗?”
“陈助理,请问肖总裁为什么没有来工地?”
陈定臻留给那位美女记者的只有背影。
要不是佐罗文还在客厅里,肖海几乎要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这是什么情况,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吗?终于轮到陈定臻尝尝资金断链,工程停工的滋味吗?
然后呢?股市下滑?肖海放下茶杯,将遥控器狂摁到财金频道。两个衣冠楚楚的股市资评论员正在指点股市。
屏幕上一抹水的绿色。虽然知道熊市不全是四海的原因,但这也太应景了吧?果然屏幕上不一会儿放出四海股份的曲线图,跟个滑滑梯似的。评论员讲到四海还唇枪舌剑的讨论了一番急攻冒进导致的悲惨下场,最后还感叹了一下,老总裁去世后,四海后继无人,年轻人靠不住什么的。
肖海很想大笑两声,十年风水轮流转,陈定臻,你也有今天!不过理智告诉他,此时幸灾乐祸为时过早。他调整面目表情到焦急这一档,拿起客厅里的电话直拨陈定臻手机。
铃声只响几下就被接通了。
“定臻,我看电视了,怎……怎么回事?你还在工地吗?”
陈定臻居然还是不慌不忙的语调,“小海,电视上面能有多少真相,别听他们瞎说,工地上只是小问题,我已经理好了……”
都重伤三个了,还小问题,肖海继续饶有兴致地戳陈定臻伤口,“可他们说资金……”
“资金能有什么问题,不是还有丰扬嘛,乖弟弟,别操心了,等我下班。”陈定臻丝毫不见心虚。
“哦,那好吧……”
肖海挂了电话,想了想,关掉电视,站起来。
“我回房间了,等下要是陈少爷回来,让他来房间找我。”
佐罗文点头。
肖海慢慢上楼,打开房门,关上,落锁,扑到被子里,盖住脑袋,然后浑身抖动!
半晌他放松身体,扭动一下,又开始抖动。
陈定臻按照习惯,打开电脑显示器,放大别墅的监视画面。
肖海不在客厅里?那就是在房间里。他又调出房间的探头,只见床上蠕动着一团。肖海厥着屁股,脑袋却伸在被子里。
陈定臻愕然,他在干什么。
可惜探头只有画面没有声音。陈定臻想,没关系,还有这个。他又打开监听程序。
环绕立体声公放里传出稀奇古怪的呵呵声,听得陈定臻更摸不着头脑。
肖海钻在被子里,全身乱抖,停顿一会儿后,又开始,往复进行了几。好一会儿,他才掀开被子,坐在床上,用力呼吸了几下,又揉揉自己的脸。
肖海的眼睛很亮,嘴唇含着笑意,脸颊红润润的,因为才从被子洞里钻出来的缘故,额头上的刘海还俏皮地翘了几根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似乎非常非常地高兴。加上刚才听到的声音,陈定臻终于明白了。
“伤脑筋阿……”陈定臻忍不住扶额笑了,“看我的笑话真的让你这么高兴吗?”
镜头里的肖海表现出了陈定臻从未见过的愉悦,如此真实,真实地让陈定臻觉得他还可以更悲惨些,好让他的肖海能更高兴,更愉悦!
陈定臻有点能体会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取佳人一笑的心情了。
回家吃饭吧,看看表,正好是午休时间。陈定臻关掉电脑,拿起车钥匙。
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我回来吃饭,让王妈做两个菜,先不要告诉肖海。”
陈定臻想面对面地看看肖海,摸摸他的笑脸。虽然这不太可能。
他大踏步地走着,心里盘算着,等下该怎么对肖海说。
嗯,资金有点困难?丰扬打算撤资?四海有那么一点乱?要不要把头发弄乱些?站在电梯里,陈定臻照着镜子,左看右看,算了,他那么帅,怎么装憔悴都不像阿!
坐到车里,发动汽车时,陈定臻还在想,干脆让四海集团早点破产算了,肖海没钱了,只能乖乖让他养着,多好!
第十七章
肖海完全忘记了,他占有四海集团股份最多,四海集团资产缩水,最倒霉的其实应该是他!
不过自打重生以来,他就没有把四海集团放在心上过,他不是肖家的子孙,陈定臻才是。四海集团将来终归是陈定臻的,所以是好是坏,他肖海压根儿不在乎。
他只想看陈定臻的笑话,比如为了四海集团四奔波,辗转酒局,到陪人喝酒,点头哈腰?最好也碰到老色狼,摸大腿,求口对口喂酒什么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想当初,要不是宋祁半夜冲到酒店把烂醉如泥的肖海拖出来,也许他就在某个又秃又丑的老男人怀里醒过来了。现在也该轮到陈定臻了。
陈定臻来敲门叫肖海下去吃饭时,肖海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面部表情险些收不回来。
“定臻……你回来了……公司没事吗?”肖海异常失望,当然只有内心的。
“……没什么……我想回来看看你……”陈定臻沉默了一下,勉力绽出微笑,站在卧室门口,他低头揽住肖海,吸了口气。
肖海对此理解为极度沮丧下,陈定臻是来找安慰的,于是内心HAPPY了。陈定臻则是回忆着监视器里肖海的笑模样心想,肖海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好想就此把他绑起来,这样那样一百遍阿!!
两人的心思再度南辕北辙,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狂奔去了。
餐桌上两人特意挨在同一边,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食,陈定臻充分利用自己的“强颜欢笑”博取肖海表面同情内心欢愉。因此一顿饭倒也吃得分外和谐。
“定臻……上午那些人……会是因为公司的事才……”肖海小心翼翼地问。
“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报警了,不过没什么证据,警方侦查起来也困难。所以最近小海还是尽量不要出门。”陈定臻把肖海搂抱在怀里,摸着他的耳垂道。
“那定臻你不是也很危险吗?不如……不如让佐罗文跟着你……反正我在家里不出门,有文森德在,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肖海直起身,对陈定臻一本正经道。
“不用了……家里就一个保镖哪里够啊!”陈定臻立刻反对。
“不是还有小区安保吗?这里保全措施一向很好,你就把佐罗文带上吧,难道你想让我在家也不安心吗?”总之为了甩开佐罗文,肖海施展各种撒娇讨好战术,连献吻带求摸,自动送上各式嫩豆腐求品尝,终于哄得陈定臻松口。
于是下午出门,陈定臻带着佐罗文一起走了。绿眸硬汉帅哥文森德进驻客厅。
吃得饱饱的肖海重新坐回沙发,喝着茶,看着电视,脑袋里考虑,究竟该用什么方法勾引背后站着的帅哥呢?
肖海装作起身泡茶,脚下一个踉跄,杯子打翻,人也一歪。后腰上有力的臂膀稳稳当当地撑住了肖海下倒的身躯。犹如华尔兹美妙地双人舞,文森德搂着后仰的肖海,他低垂的脸几乎贴近肖海,两人鼻息交错。靠得那么近,绿色的眼眸里恍若翻滚的幽湖水,引得肖海失神。
文森德凑得更近,贴到肖海耳边,说了三句话。肖海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迷醉的眼睛渐渐睁大,然后再睁大,然后他痿了。
这三句话依是:
“我喜欢男人。”
“我的男人是佐罗文。”
“我只在下面。”
肖海灰溜溜地坐回到沙发上,老老实实喝他的茶,看他的电视。
没看多久,文森德突然警戒,掏着枪,示意肖海趴下。肖海心想,不会吧,都杀到家里来了。
门铃狂响,伴随着大声呼喝,“肖海,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肖海黑线,重新爬起来,对文森德摆摆手,“是我大堂伯,别紧张。”
文森德皱眉收起枪,走到门口,打开门禁监视器,仔细看了看。果然都是肖家的亲戚,来了五人,他一打开门,这些人就要冲进来,被他堵了个严严实实。
“让他们进来吧。”肖海也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大堂伯,二姑妈,小叔叔,连同两个堂兄一窝蜂地涌进来。
文森德判断这些人战斗力基本为零,又退回到沙发后面。
其实他和肖海都判断错误。这些人虽然武力战斗值为零,精神伤害值绝对高杆。
二姑妈一进来就哭,香奈儿的手绢捂着眼角,血盆似的的嘴张得老大,“我的苦命侄儿啊……”
肖海晕,他还没死,哭哪门子丧啊。
大堂伯拉住肖海的手,老泪纵横,“小海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小叔叔神情也是激动万分,“小海,小海!”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了?肖海脑袋都大了一圈。
还是两个堂兄年纪轻些,三言两语交待了事情经过。
原来陈定臻以肖海因爷爷去世,过分悲痛导致生病为由,继续包揽四海集团事务。尤其在北城工地的开发上,持有强硬态度,坚持大资金投入量。但最近频频暴出四海集团资金断链,危机重重,工地偏偏又在这当口出了事。肖家的几位董事轮番去找陈定臻理论,都被陈定臻毫不留情地驳回。
因为老总裁去世前,将职务下放给了陈定臻,肖海回国后虽有代理总裁的职位,却一天都没有行使过总裁的权利。因此几位董事想插手集团事务,却完全无能为力。
如果想把陈定臻的权利收回来,只有一条路,重新召开董事局大会,通过正式的手续,将肖海代理总裁的名称前的代理二字去除。
肖海做了正式总裁,对集团事务有了真正的话语权,要开除陈定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肖海摸下巴,梭嘎,原来陈定臻是在这里等着他呢!他说陈定臻怎么会在遗嘱宣布上没做手脚呢,敢情是想获得他的好感后,再在董事局大会上彻底给他来个绝地大总攻。当着所有股东的面,宣布他肖海根本不是肖家的子孙,没有资格继承四海集团。
想必这时候陈定臻一定收购了大量四海的股份,肖云原来手上就有奶奶去世后留给他的2%的股分,当然也是要给他的。这样一来,就算肖海有老爷子给的3%,对他来说也是稳操胜券吧。
就是这样,肯定没有错。肖海脑补出了陈定臻接下来的复仇计划,越想越觉得可信。肖家的亲戚们仍在你一言我一语,哭哭啼啼,吵吵嚷嚷地让肖海给陈定臻好看。
肖海大吼一声,“不就是开董事局大会吗?开吧!你们说什么时候?”
客厅一静,几位伯伯叔叔姑妈喜笑颜开,“当然越快越好,明天,就明天下午2点。”
第十八章
送走了咋咋呼呼的肖家亲属,未等肖海松口气,肖云回来了。
肖云脸色阴沉,看到肖海便道,“你在家正好,跟我来书房。”
肯定没什么好话。肖海自我安慰,反正总是要来,索性一起解决。
出乎肖海的意料,肖云没有歇斯底里,横眉怒骂,也没有操起书架边的高尔夫球杆,揍上肖海一顿。
相反,他倒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只是这温和的表情总有几分僵硬。
“小海,你是爸爸看着长大的……”肖云叹口气,“你一直是个乖孩子,很听话……”
肖海想起自己的中二逆反期,每夜晚上出去飙车,香车美男,通宵厮混,搞得接连退学三家,没办法了,老爷子才硬起心肠送他去了国外念大学。
“你听爸爸的话,和定臻断了吧。”肖云苦口婆心,劝肖海。
肖海照旧打穷摇牌,“父亲……我……我离不开定臻……我没办法……”眼眶说红就红,眼泪说掉就掉。
肖云咬咬牙,豁出去道,“孩子,其实定臻是你的哥哥。他是爸爸结婚前就有的孩子。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的!”
肖海垂泪,握紧双拳,几近颤抖道,“我……我已经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肖云大失所望。
“嗯……哥哥什么都告诉我了……我不在乎的,哥哥说他也不在乎的,父亲,我求求你成全我们……”肖海啪地跪下,又跪行两步抱住肖云的双腿,苦苦哀求道。
肖云扶住头,人不禁摇晃几下,他闭上眼,吸口气,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定臻他不会喜欢你的,他的母亲,是被你的妈妈害死的,他怎么可能会和你好!”
这件事肖海早就知道了。陈定臻的母亲是肖云的初恋情人,两个人感情很好,除了女方出身有点差,据说是普通人家的养女,所以老爷子一直不太满意。
而肖海的母亲从小在肖家长大,老爷子当作心肝宝贝似的疼着。要不是后来老爷子硬是让肖云娶了她,肖海都快怀疑母亲是不是老爷子的私生女。
肖海的生父应该就是车祸中丧生的母亲的恋人。据说当年他是为了躲避对面突然变道转弯的车辆,才会撞上隔离带,车毁人亡的。
肖海的母亲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当年那辆车,辗转多年,请了侦探到寻查,最后居然查到了陈定臻的母亲身上。
那时肖海的母亲已经嫁给肖云,生下肖海的她被复仇的渴望折磨多年,严重的抑郁使她失去了理智,她不管陈定臻的母亲是否真的在那辆车上,就使用各种手段迫害对方。
陈定臻的母亲孤身带着个孩子,东躲西藏,最后神智恍惚走入车行道,被撞身亡。等肖云去找时,却得知孩子被海外寻来的亲戚带走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肖海脸色煞白,为求逼真效果,他偷偷拧了自己的大腿,嘶,超疼的。
“哥哥很爱我的……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哥哥不会的……不会的……”肖海茫然摇着头,失魂落魄道,“我要去问他……我要去问个明白……”
说着肖海站起来,摇摇晃晃朝门外走。
肖云没有拦他,在他看来,这回肖海和陈定臻铁定是要吹了。
肖海当然没有傻到真冲到公司去和陈定臻对峙,一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先去浴室洗把脸,哭戏很伤精神,他把床头冷着的半杯开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去,补回刚才流失的水份。然后松开腰带,褪了裤子看大腿。
下手太重,都有些青了。幸好床头柜里备着消炎去肿的药膏,肖海挤了一坨出来抹了,心里想,还好明天就要开董事局大会了。陈定臻一定要争气点,把DNA证书拿出来,来个漂亮的一记KO。肖海就能万事解脱。
晚上吃晚饭时,肖海提前到厨房偷吃了点芥末,搞得自己眼眶鼻头都红红的。餐桌上三个人各坐一边,默默地吃着饭。
肖海把欲言又止的神态发挥到淋漓尽致,吃一口饭,就抬头望陈定臻一眼,那个哀怨凄苦哟,真是观者伤心,闻者流泪。如果没有底下某条腿捣乱的话,肖海还打算来个两行无声清泪滴饭碗的戏码。
坐在对面的陈定臻依旧沉稳如昔,一点也看不出他脱了一只拖鞋,将万恶的脚趾抵在肖海胯下磨阿磨。肖海酝酿的悲情戏感随着分身半勃全部付之东流了。
肖海停下筷子,低头,哽咽道,“我吃饱了。”匆匆逃离了餐桌,奔回了房间。
再不跑,旗升到顶,站起来就难看了。
陈定臻慢条斯理也放下筷子,淡然道,“我也饱了。”便随之上楼。
肖云倒是很有胃口地继续吃了下去。
陈定臻推开肖海的房门,反手又锁上。
肖海听见关门声,惊赫地抬头,“哥……哥哥……”
“小海,你怎么了?”陈定臻半跪床边,搂抱住肖海的腰腹,半仰头看着肖海。
肖海将头摆在陈定臻的肩膀上,滚滚的泪水顺着太阳穴一直流到陈定臻的脖子里。床底下,一管已经空了的眼药水静静躺在地板上。
陈定臻叹口气,摁倒肖海,手里却毫不停息地开始剥对方的衣服。
肖海扭动,“哥哥……哥哥……父亲说……”
陈定臻吻住肖海,舔弄他的双唇,吮吸他的舌尖,扫荡他的齿龈,把他要说的话搅拌得支离破碎。
等陈定臻松口,肖海以为有机会说话了,陈定臻的舌头又滑到肖海身后的臀缝中去了。
他将肖海双腿举得高高,一直压到肖海的肩膀上,分开臀瓣,从脊椎末梢一直舔到囊袋底下,路过穴口时还会嘬弄啃咬。肖海哪里还能说出句完整话,脑袋里乱糟糟一团浆糊,只剩下本能反应。
陈定臻把肖海舔射了以后,才将下身的灼热硬挺送入柔软到溢出透明肠液的甬道内,然后拉起肖海,让他盘在自己身上,一边磨转顶弄,一边问,“小海,你刚刚问我什么?”
“啊?……啊!……哥哥……好……好舒服……什么问……啊!!!顶到了!要顶破了……呜……被干死了……弟弟要死了……”
肖海哪里还记得刚才要问什么。
第十九章
肖海扭着小腰,哭着射出了今夜的第三发,汗水混着乳白的浊液濡湿了两人的交合。高潮的余韵冲击着甬道最,以至于肖海仍然紧紧绞住陈定臻不放。
陈定臻搂住伏倒在他胸膛上的肖海,慢慢轻吻他湿淋淋的发际,柔情似水。可惜肖海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喘息着,沉浸在余潮中。
“哥哥……父亲……明天……董事会……”肖海侧过脸,贴着陈定臻,听着他的心跳,咕哝了几句,睡着了。
陈定臻拉过边上的被子,替交叠在一起的彼此盖上,呼吸着肖海的气息,也睡了。
肖海猛地睁开眼,被子底下的自己干净整洁,摸摸边上,空荡荡,没有人,显然陈定臻已经起床走人了。
靠!肖海捂住脸,太丢人了,居然被做几回就不记得说什么了。他还想将一个内心充满惶恐,害怕被爱着的恋人欺骗背叛的悲情角色好好演绎一番的。哦,对了,还有董事局大会的事,事先都准备了台词的。
比如,哥哥,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等我做了总裁,我就把他们统统踢出董事局,我要让你做副总裁,公司的事情样样都听你的,谁也不能小看你。或者这样,哥哥,我的人是你的,我的股份是你的,我做四海总裁,四海当然也就是你的……
怎么也要把一个被恋爱冲昏头脑,对情人百依百顺,痴恋低能的白痴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才对。
正当肖海掩面自我懊悔,自我唾弃时,床头柜上手机闪着七彩光响起音乐声。
手机居然回来了,当初被宋祁顺手塞口袋之后,肖海就把它忘在脑后了。反正出门有保镖带手机,家里有固定电话。肖海也就没当回事。
什么时候拿回来的,肖海边纳闷着边接通。
“醒了?起床吃早饭吧,我让王妈炖了血燕银耳羹,你记得喝。”陈定臻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哦……对了,下午董事会……”肖海没说完,陈定臻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已经知道了,几位董事都知会过我了,下午2点嘛,吃过饭,让文森德送你来公司。”
肖海还想说什么,陈定臻却压根儿不给他机会说,絮絮叨叨叮嘱肖海中午好好吃饭,然后说有事要忙,啪嗒把电话挂了。
好吧,反正隔着电话线也不能发挥肖海的影帝级演技,留点精神下午奋战吧。
肖海抖擞精神,起床洗漱,不但将王妈炖的血燕银耳羹喝了个精光,中午还破例吃了两大碗米饭。下午这一仗打下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这么痛快地大吃一顿王妈做的饭菜了。
肖海特意换了套蓝色窄腰西服,将他修长纤条的好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对着穿衣镜顾盼生姿,眉目间尽显精神。
肖海拍拍口袋里准备好的眼药水,心想,成败在此一举,加油,好戏就要开场,能不能唱到结束,就看自己的演技了。
坐到车上,肖海雄赳赳气昂昂一挥手,“开车!”
文森德瞥了他一眼,发动车子,驶向四海大厦。
坐在后座,肖海双手交握,在心底反复研习等下要展示的表情、语言、动作、神态。哭,那是必须的,是无声绝望地哽咽,还是撕心裂肺地长吼?还是哽咽吧,吼叫太野蛮了,太难看了。是泪如雨下,还是珠泪盈眶?怔怔地不可置信地红了眼眶,沁出一滴泪,然后滑过脸颊,掉落到地上,这个貌似比较惨。
总之是怎么悲惨怎么来,务必要让陈定臻觉得,肖海被他打击到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地步。他陈定臻的报复伤得肖海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一直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第二十章
肖海内心复习剧本,无意中瞥向车窗外。
“这条路?这不是去四海大厦的路啊!?”车窗外绿荫遮道,行人稀少,这是往郊外的路。
“文森德,你要带我去哪儿?”肖海扑向前座。
文森德握着方向盘的手甚至没有移动分毫,脚下油门一踩,车速陡然加快了许多。
肖海惯性地向后仰倒,撞击在椅背上。
“肖少爷还是坐稳些,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肖海伸手掏口袋,却只摸到眼药水。
“肖少爷在找这个吗?”文森德挥挥手,肖海早上才失而复得的手机在他手指间夹着。
可恶,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陈定臻知道吗?
剧情远远偏离了预定的轨道,令肖海有些措手不及。
车子很快停在一个偏僻的小路上,那里早有一辆贴着色窗膜的皮卡停着,车边斜靠着的不正是佐罗文吗?
车门打开,佐罗文探身进来,“抱歉,肖少爷,得罪了。”他像捉小鸡似的捏住肖海的手腕,顷刻间将肖海剥得精光。
肖海反手被他扣着压在车座上,膝盖顶着后腰,压得他几乎一口气喘不上来。
“你……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肖海艰难呼吸,感觉到佐罗文的手从他发间一直摸索到脚踝,甚至后穴也探进半指按了按。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文森德从驾驶座底下拉出个小箱子,打开,里面都是肖海还在魅影时非常熟悉的东西。
胶棒式口塞,手铐,颈部束缚带,眼罩,耳塞,一件件被用到肖海身上。不一会儿肖海便沉入静谧的黑暗中。
文森德将从肖海身上巴拉下的所有衣服扔到后备箱,抗起全身光裸的肖海上了皮卡后座。佐罗文则驾驶着文森德开来的轿车上了干道,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
肖海静静地伏卧在文森德的膝盖上,没有挣扎,温顺而驯服。他有点知道或许是谁来了。
车子又行驶了许久,黑暗中的肖海默默数着自己的心跳。车至目的地,文森德扶起肖海下车。
光着脚的肖海踩到冰冷的地面,不禁打了个哆嗦。此时已是秋,没有穿衣服的肖海冷的脸色有些发白。
有人勾住肖海颈部束缚带上的银环,牵着他前进。肖海跌跌撞撞地跟着,几乎被台阶绊倒。
似乎是进门了,肖海明显感到身上一暖,这是在室内。
牵着肖海的人手上用力一拉,肖海不由地跪倒在地上,脖子被硬是拉到地面的位置,银环似乎被扣在地面上了。
鞭梢从肖海肩胛骨中央划过,顺着脊椎滑向臀缝,又从臀缝间滑下去,贴着囊袋向上挑。肖海习惯性服从鞭梢的指挥,抬臀分腿。这是调教的第一课,如何正确地跪地。
肖海听不到声音,只感觉鞭梢轻轻抚过的臀瓣,似乎是对他行为的满意与称赞。
有人取走了肖海的眼罩与耳塞,室内的明亮的光线令肖海微眯眼睛,他仍然侧着头被扣在地面上,眼角里只能看到一双铮亮的皮靴。
果然是熟人,这双靴子肖海从前不知道舔过多少回,每被靴子的主人踩射后,他总喜欢让肖海把自己射出来的浊液舔干净。
皮鞭从肖海的耳边划到他的下颌,顶着肖海抬高下巴。这种竭力抬头的姿势使肖海勉强看到对方的下半身。一条紧身的皮裤包裹着对方修长有力的双腿。
“初见面,肖少爷,我是洛伊甘比诺。”那人的声音一如当年,清润优雅。
肖海心想,还初见面,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大半都要拜这个人所赐,他的手势、命令、动作,肖海熟悉地不能再熟悉。这些都是在会所地下室里一点一滴血泪教训得来的经验。
洛伊甘比诺,魅影首席调教师,甘比诺家族族长的心腹爱将,就如陈定臻,也不敢轻易动他。
不过,现在他来做什么呢?这一肖海什么都没有做,老老实实扮演着小宠物的角色,没有去四海捣乱,没有和陈定臻唱对台戏,没有逼得陈定臻走投无路,更没有捅得他半身瘫痪。甘比诺为什么会出现得那么早?
“真是个漂亮的乖孩子……”洛伊手执着细长的皮鞭,随意抽打着高翘臀部,双腿分开,露出下半身的肖海。
每鞭梢落下,都令肖海浑身一抖,发出闷哼,但底下的那话儿却渐渐抬起。
“还这么的敏感,怪不得……”洛伊手腕一转,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到已经挺起的玉柱。
肖海惨呼,眼泪滚落,底下分身立时萎顿。
洛伊微笑着,鞭子力道重新减弱,撩拨似的抽打着肖海的两胁,腰腹,臀缝,有时还会反向抽到肖海胸前的茱萸。
肖海喘息着,被快感笼罩的他忍不住又硬挺起来。同样凛冽的一鞭,将抬头的分身抽软下去。
肖海再也坚持不了,蜷缩起身体,试图掩藏自己的下身。
“这样可不行……”洛伊轻叹。
两个大汉上来强行打开肖海的身体,按原先的跪姿摆好,为了让肖海维持住姿势不变,给他上了分腿器,腰上一圈皮带勒得死紧,连着绳索吊到天板上。
肖海泪流满面,不带这么玩得,到底要怎样,明说就好,什么要求都不提,就这样折腾他,搞得肖海想求饶也不行。
鞭声重新响起,几下来,肖海的那话儿遍布红痕,垂头丧气地萎缩在草丛里。
洛伊戴着皮手套,拨弄了几下,啧啧道,“真可怜。”
第二十一章
肖海疼得冷汗直流,太长时间没上这种阵仗了,他的忍耐力变弱了。很快有人上来替肖海抹身清洗,捏起他红肿的分身涂抹上泡沫。
温热的手掌拢着柱身轻轻上下撸动。肖海以为又要来一,呜呜地求饶,后臀被不轻不重地抽了一鞭。
“安静!”洛伊低声不悦道。
冷冰冰的刀锋掠过肖海身下,肖海立刻安静了。原来是要除毛,肖海松口气。
洛伊欣赏着跪伏在地上的肖海,赤裸如初生的婴孩,交错的红痕在晰白的肌肤上,显出别样的妖娆。这是个勾人的小妖精,怪不得把少主迷得晕头转向,迟迟不肯回国。
就让他来看看,这个人在少主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不大的调教室里架起了两台摄像机,一台镜头对着肖海的背面,一台对着他的侧面。原先取走的眼罩耳塞也给肖海戴了起来。
洛伊跷脚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手下把摄像机打开。
文森德也在其中,他端着银盘跪倒洛伊面前,神色恭敬而顺从。
洛伊的鞭梢滑过绿眸硬汉的脸颊落到盘子里某个仿真巨物上,“不用这样,你已经是佐罗文的人了。”
文森德依旧弯腰俯地,亲吻洛伊的靴子,膝行后退几步才站起来。
洛伊摇头笑叹,“要让佐罗文看到你这个样子,又要来跟我闹。”
文森德丝毫不以为意,一面替手里的巨物抹润滑剂,一面答道,“大人不用理会那个笨蛋。”
肖海又沉静在黑暗中,这没什么大不了,他告诉自己,以前能熬过来,现在只不过是再来一,没事的,只要听话,顺从,忍耐,一切都会过去的。
穴口被粘了冰凉液体的手指破开,肖海想呼吸,却有人把颈间的束缚带收紧了两格。只有一点点地氧气令肖海有些晕眩。
手指不停地探入,分开后抠挖扩张几下,又伸进一指,三指不住收拢又扩开。肖海知道,这只是开始。
手指不多会儿撤了出去,换上粗大的仿真巨物。这个尺寸过于大了,肖海吞得很艰难,但动手的人明显是老手,不时按压穴口,倒上大量的润滑液体,帮助他放松。
肖海觉得自己就像被钉穿在木桩上,入的那头几乎顶到他的喉咙口。他喘不上气来,翻扣的双手握紧了拳,指甲戳得掌心生疼。
终于到顶了,文森德小心地将巨物底端连接的皮绳绕过小海的胯,缠绑住他的双球,打上结。
“好了,大人。”文森德转头对沙发上的洛伊道。
洛伊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时间还早,我们慢慢来吧……”手指轻移推上一档。
肖海猛力挣动一下,胸膛不住起伏。摄像机的红灯闪亮着,记录下他无力地挣扎。
洛伊笑了笑,把遥控器扔给文森德,“一小时加一档,我们来看看这个小东西能熬多久。”
与此同时,四海集团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出席董事局大会的股东。陈定臻并不在场,他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半小时前,肖海就应该到四海大厦了。电话打到别墅,王妈说早就出门了。打肖海电话,永远是无人接听。陈定臻又拨打了两个保镖的电话,也同样没有人接。
佐罗文和文森德都是家族顶级高手,谁能在两人的保护下把肖海截走呢?陈定臻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打开电脑显示器,调出监视器,果然屏幕上代表肖海的绿点消失地无影无踪。
“可恶!”陈定臻重重锤了一下办公桌。
“陈助理,董事们都在问,肖总什么时候到,会议还开吗?”外间秘书敲敲门问。
陈定臻努力稳定情绪,吩咐道,“你先去告诉他们,肖总身体不舒服,会议延期了,让他们都回去。”
秘书愕然,“可是……”
陈定臻冷声道,“没什么可是,如果有人有意见,就让保安上来解决。”
秘书不敢多说什么退下了。
陈定臻打开抽屉,找出手机拨通号码,“是我,亚历克斯先生在吗?”
甘比诺庄园老管家毕恭毕敬道,“先生出国谈生意了。”
“那洛伊呢?”
“洛伊大人也外出了。”
陈定臻皱眉,挂断电话重新拨号码。这回又是无人接听。
怎么会那么巧,这个时候出国谈生意,电话也不接。陈定臻换过手机又拨,“山德罗,最近家族有什么风声吗?”
那头的年轻人吞吞吐吐道,“好像……听说……洛伊带着人……来Z国了……”
“山德罗!你为什么不早说!”陈定臻哪里还会不明白。
“少爷,我也是才接到的消息,最近先生似乎知道了什么,已经几喊了我们的人去问话。少爷,您还是快点回国吧!先生真的会扒了我们的皮的!”
陈定臻几乎要把手机扔出去,“给我立刻去查,洛伊在S市的落脚点,查到立刻通知我,另外准备好人手待命。”
“是的,少爷。”
陈定臻痛恨自己的疏忽大意,明知道舅舅对他久未归国而日益不满,他还傻到用家族的人去保护肖海。
肖海,你千万不要有事!等着我!我一定会来救你的!陈定臻握紧手机内心默默喊道。
第二十二章
肖海的腿无力地歪着,全靠腰上的绳索吊着他不软下去。没有光亮,没有声音,他失去了时间感,只知道在身体里扭动的巨物已经变换过两速度。红肿的分身吐出些乳白的浊液,此刻毫无生气地垂荡着。
有人解开了他束缚带上印护环,扶起他的上身,帮助他转成后仰姿势。手铐也解开了,但由于长时间的反手姿势,使肖海的两条胳膊又酸又麻,跟面条似的垂在身侧。他被放置在宽长铁桌上,口塞眼罩耳塞包括那巨物都被取走了。
肖海失神地看着洛伊,眼瞳里没有焦距。文森德熟练地泼了桶水上去,拿了毛巾擦拭肖海又是泪又是口水的脸。
肖海呛了口水,小猫咪般咳了两声,他颈子上的束缚带勒得他难受。文森德很快擦干净,退到一旁站定。
洛伊伸手调节了束缚带,让肖海喘上气来,他可不想还没怎么玩,小东西就断气了。
“我……听话,你们……别伤害我……”肖海总算找到机会说话了。
“伤害你?这怎么是伤害啊,这是快乐,我会让你非常非常快乐……”洛伊打开小小的玻璃瓶,
放在肖海鼻下晃晃。
奇异的香味飘散进肖海的鼻腔,透入他的肺部。顿时身上的疼痛酸麻全部飞走了,肖海心想,有这东西怎么不给他早点用。
“舒服吗?”洛伊皮手套冰冷的质感贴着肖海火热的身躯,四游走。
肖海放松了身体,任凭神智在云海里徜徉,舒服,当然舒服,价值1万美金一盎司的高级货,真对得其它的价格。
文森德看洛伊拉开裤子拉链,不由道,“大人,让其他人来吧……”
洛伊只瞟了一眼过来,文森德便跪下了,神情紧张,他多嘴了。
洛伊也不发火,慢慢揉弄着肖海还微微开着口的密穴,“我还不想让你们丢掉性命……出去吧……”
文森德这段时间一直跟着肖海,心里当然清楚少主对他是捧在心尖尖上了。真的他们来,以后少主上位,他们一个也别想跑掉。洛伊大人不一样,他是先生的心腹,少主动不了他的。
于是也不再多话,几个人都依退了出去。
洛伊上下衣衫完整,连手套也没有脱,只露出硬挺分身顶入肖海的甬道。他既是首席调教师,自是手段高超,仅仅变换几个角度,就把肖海顶得浑身颤抖,胡乱呻吟。
“太了……顶穿了……呜……”肖海咬着唇,闭着眼,双腿无意识地去勾对方的后腰。
都被开发到这种地步了,洛伊嗤笑,不知道是谁的手法,这样的小荡货,指望干他两回就让他崩溃,完全是不可能的任务。
那就换个方法,洛伊猛地架起肖海,翻了个身,分身在湿滑的甬道里转了半圈。肖海倒吸口气,趴在铁桌上,挺翘的那话儿贴着桌面,磨蹭着溢出几滴浊液。
桌上还有一叠文件,打开着,中间放了一支水笔。肖海翻过身以后,文件就正好摊在他眼前。
四海集团股份转让书。肖海看了半天才看懂。
洛伊的冲击开始减慢,甚至抽出了大半,只在口头画圈。肖海的后穴难耐地收缩着,渴望填满。
“给……给我……我要……”
“好孩子,乖乖签了它。就给你……”洛伊哄着肖海。
肖海内心挣扎,就这么签了,会不会太假?是不是要再反抗会儿?哎,陈定臻真麻烦,都说了送给他,他横也不要竖也不要,现在又来搞这一套。
洛伊看他迟迟不签,附到肖海耳边低声道,“还是你喜欢刚才地上那样?”
肖海打了个哆嗦,手指颤抖着握住笔,在底下横线上歪歪扭扭填上自己的名字。
“我听话……不要……不要锁我……”肖海丢下笔,后臀挺起,将洛伊的分身吞进,讨好地蠕动甬道绞紧穴口。
洛伊笑着一拍肖海的后臀,“放松,小荡货,夹断了,谁让你快活!”
距肖海失踪三小时后,一盘录影带送到了陈定臻手上。光盘上龙飞凤舞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陈定臻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肖海跪伏在地上被仿真巨物操弄得样子,紧抿的唇齿间渗出血腥味。
他拨打了光盘上的电话。
“少爷……”电话那头除了洛伊外,还能听到肖海的浪叫求饶。
“洛伊,你到Z国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陈定臻语音沉稳,似乎毫不介意肖海的境。
“也没有几天,少爷那么忙,洛伊也不好多打搅……”电话稍远,“夹紧些,这么快就没力气了吗?”洛伊在那头训斥肖海。
肖海哭吟,“太了……不行了……”
陈定臻捏得椅子扶手几乎变形。
“少爷,先生让我转告您,他很不高兴您身边的这个小玩意儿,特地嘱咐我好好招待招待他。”
陈定臻用尽全力才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不是说过了,这是我的游戏,我向来喜欢自己动手,舅舅又何必动气。洛伊你还是早点放小东西回来,不然我后面就玩不下去了。”
洛伊发出高潮地喘息,赞美道,“这小东西身体倒真是不错,希望少爷记得把游戏玩完,早点回国,先生可是关照过,要是少爷玩不下去了,洛伊可以帮你打通结局。”
电话挂断,另一支手机又响起。陈定臻接通电话。
“少爷,查到地址了……”
“不用了……你另外有事让你做……”陈定臻发布了一连串的指令。
“是的少爷,都听明白了……”
“山德罗,你记住,这给我警醒着点,再给我出纰漏,我决饶不了你!”
山德罗连连称是。
第二十三章
陈定臻一直等到夜,佐罗文和文森德才把肖海送回肖家别墅。
肖海睡在文森德的怀里,全身只裹着件披风。
陈定臻把肖海接过来直接上楼回了房间,看也没有看两个保镖。他知道此时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冲两人发火。
肖海身上遍布着鞭痕,下体红肿,后穴口溢出的乳白浊液蜿蜒到腿弯里。被放进浴缸里时,肖海微微睁了睁眼,看到是陈定臻,似乎松了口气,又垂头睡着了。
陈定臻打开洒,调得贴近体温,细细地帮肖海冲洗。每个角落,每寸肌肤,一点缝隙都不放过。后穴更是用温水浣了两肠,将浊液全部导干净。用浴巾包裹肖海放到床上,陈定臻又取了药膏轻柔地涂抹伤口。最后他才搂着肖海一同在床上睡去。
海边,敞篷车横停在堤岸上。月色笼罩的沙滩上,肖海仰面躺着。鲜红的玫瑰浸没在海水中,
随着海浪的冲刷逐渐掉落瓣。肖海伸出手,放在眼前看,无名指与中指上的两枚戒指交相辉映。
到最后居然变成了这样,再也送不出去的戒指,再也不能说出口的爱意。彼此的交心是虚假的,安枕时的交眠是虚假的,镜水月一场空而已。
肖海坐起身,拔下戒指,用力抛向大海,抛开自己的妄想,抛去最后的爱恋。
肖家别墅客厅里,秦律师古板严肃地宣读着遗嘱。
“四海集团3%股份留给肖家唯一的孙子,陈定臻,陈定臻要取得遗产,必须认祖归宗,改回肖姓。肖老爷子名下的不动产包括祖宅留给独子肖云。其余古董字画首饰全部留给肖云的养子肖海。”
这不可能!他肖海怎么会是养子?连爷爷都不要他了吗?
陈定臻将两张DNA鉴定书放在肖海面前,“你根本不是肖家的子孙,肖海你认输吧,你斗不赢我的,这就算姓宋的再帮你也没有用了。”
(“所以,乖乖回家吧,别再和我呕气,别再和姓宋的在一起,回到我身边。”陈定臻看着肖海想,“我们并不是兄弟,我也再不会骗你,我会好好爱你……”)
魅影会所地下室。肖海被捆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陈定臻坐在轮椅上,边上站着的人对他说,“少爷,他害你这样,先生很生气,让我问问你该怎么置他?”
陈定臻没有说话。
“把他切开来,内脏器官倒还能卖些钱……”那人继续道。
陈定臻冷冷道,“死,太便宜他了,一个肾就够了,留着他的命,总有些别的用。”
“嗯,别的用,对阿,看他年轻英俊,确实是块好料,弄死了确实可惜,调教调教,好歹可以卖上个十年。”
“那就十年!”陈定臻转动轮椅向外去,随后的话语落在门后,肖海没有听见。
(“不管做什么,保着他的命……”陈定臻在门口停下轮椅,背着身对着那人道。
“少爷,伤脑筋阿,先生可没那么宽容,就十年?好吧,好吧,反正到那时候,还不是你说了算……”那人絮絮叨叨地推着轮椅走远了。)
陈定臻搂着肖海一起熟睡着,两人彼此相依偎,沉浸在似是而非的梦中。对陈定臻而言,这些梦境是荒诞不稽的,毫无根据的,好吧,也许有那么点根据,可那只是梦不是吗?他不会让别人去碰肖海,更不会送肖海去魅影,即使肖海让他坐轮椅。
他的肖海只能被他锁在自己的床上,谁也不让碰,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只是现在,凭他的能力,还不足以守护好这唯一的珍宝,他必须做出一些退步,必须用一些手段。肖海,别伤心,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的。
肖海翻个身,背靠在陈定臻怀里。讨厌,又做这个梦,还好,就要结束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小心再小心,甘比诺都来了,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这一,他不想再失手。陈定臻,还有甘比诺,统统见鬼去吧!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入室内,照在交颈相缠的两人,显得那么静谧与美好。
陈定臻亲亲肖海的后脑勺,听到肖海的肚子咕噜响了。
“起床吧,吃点东西。”他咬着肖海的耳垂,热热的气息吹拂过发梢。
“不要……很累……”肖海咕哝,头朝边上歪去。
“乖,我帮你穿衣服。”陈定臻哄着没有睁眼的肖海坐起来,像对待小娃娃一样,给他穿衣服,穿裤子,穿袜子,穿鞋。
即使知道肖海的身体更应该躺在家里休息,但他不能把肖海一个人留在肖家别墅。从现在开始,他到哪里,肖海就要随身带到哪里。没有什么地方比在他身边更安全了。
他抱着肖海洗漱,喂他吃早饭,丝毫不原意假手他人。
别墅外有着陈定臻调来了的直属手下。佐罗文和文森德自是不能再用了。
等肖海真正清醒过来时,居然是在四海大厦顶层,他的总裁办公室里。
第二十四章
一连两天,陈定臻出入都带着肖海。肖海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角色,决定把那天签转让书的事按下不表。只是每天都对着陈定臻表演欲言又止,苦闷忧郁,惶恐不安,确实考验肖海的功力。
陈定臻依旧坚持宠溺路线不动摇,只要肖海流露出一丝丝悲情,他立刻又哄又亲,到了晚间,更是恐怖到只伺候肖海舒服了,自己到浴室撸撸的地步。
太恐怖了,肖海想,那该死的董事局大会到底什么时候开,再这样下去,他要精神失常了。
好在第三日下午,还是2点,各股东齐集四海大厦会议室,进行新一届四海总裁兼董事长的选举。
说是选举,其实还是看个人持股,如有人持股过半,自然是毫无争议的赢家,但持股数未过半,且两人股数相等,那就需要在场股东共同投票,选出最后的总裁。
肖海和陈定臻一起走到会议室门口。陈定臻站定,看着肖海,他将肖海有些稍长的刘海拨到耳后,叮嘱道,“小海,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肖海茫然抬头看陈定臻,内心却嗤笑,当然是有原因的,这原因他清楚得很。
进了会议室,喧闹的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这个场景在肖海的梦中出现过很多回。但事实上前世里肖海从未参加过董事局更换选举,那时的他被四海拒之门外,早就失去了参加的资格。重生再来,肖海在梦里曾一遍一遍描摹这景象。陈定臻胜者为王高高在上,他败者为寇碾落成泥。
陈定臻牵着肖海的手,带他走到主位坐下。会议长桌两边坐满了股东,前头几位自然是肖家的亲戚。
大堂伯肖风第一个开口,“这董事局大会,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老总裁去世后,四海一直群龙无首,现在是该重新选举总裁的时候。”
他停顿一下,见陈定臻并无打断他的意思,便继续道,“这里股份最多,也是最名正言顺的,自然是肖海,我想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肖家亲戚立刻应合,后面的股东也是议论纷纷。
陈定臻示意秘书把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夹摆到桌上,几位董事有心急的一拿到手就打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肖海,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把股份转给陈定臻!”二姑妈失声道,手里的文件夹啪地落到地上。
肖海受惊似的抬起头,看看大家,又转过去看陈定臻。
陈定臻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看惯了陈定臻在他面前柔和温情的模样,肖海竟觉得有些怪异。“定臻……”他嚅嚅地叫了一声
。
陈定臻看向肖海,“肖海……”
肖海似乎预感到陈定臻要说什么,苍白着脸,猛地站起来,“别说……定臻……求求你……别说……”
肖家亲戚一头雾水,“什么别说……肖海……你说什么?你和陈定臻到底怎么回事?”
陈定臻打开自己面前的文件夹,拿出两张DNA鉴定证书,“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肖海后退声音渐渐尖利,“别说!我求你,别再说了!”
陈定臻声音也跟着提高,“我才是肖家的子孙……”
肖海退到墙壁,惶惶然望望众人,又望望陈定臻,“我不要听……我不想知道……”
陈定臻闭了闭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而你,并非父亲亲生,你……不过是……野种罢了……”
会议室内哗然,肖家亲戚几乎各个站了起来,去争抢陈定臻面前的DNA鉴定书。
肖海此时脸色灰败,似乎一瞬间所有的精气神都从他身上被人抽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喃喃自语,就连嘴唇也失去血色。
陈定臻此时已经破罐破摔了,“因为我不能忍受自己从小只能跟着母亲流浪,而你却在肖家享受着富贵,而我更不能忍受,明明只是野种的你,却霸占着四海集团,我更恨你的母亲,她造成了这一切还不够,还要对我母亲赶尽杀绝!”
肖海的心拧成了一团,前辈子没有听到的理由,今生总算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他再也不理会其他人的嘈杂纷扰,反手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跑了出去。
陈定臻差一点就想跟出去了,手徒然伸向门口,又不得不放下。
肖海进了电梯便蜷缩到角落,环抱着自己,把头埋在膝盖里。差点,差点就陷在里面,出不了戏了。那种心口的绞痛,令肖海倍感疲惫,这场终结大戏,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可戏还未完全收场。肖海听到电梯抵达地下一层时叮得一声铃响。
他吸气,站起来,迅速迈步,手里还掏出了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车钥匙。
接下来就是千里奔逃,成败在此一举,3-2-1,READYGO!
第二十五章
陈定臻耐下性子把乱成一团的股东们安抚好,又软硬兼施地哄走了肖家的亲戚大军。这才有机会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山德罗,怎么样?”
“放心,少爷,我们一直跟着呢!”
“他……看上去……怎么样?”
“不怎么好,不过刚才开车时速度还算稳,大街上转了半小时,在一家名叫夜沉的酒吧停下来,进去点了一瓶威士忌,现在已经喝了大半瓶了。”
“……”陈定臻默默地站在总裁办公室的桌子后,面朝着落地窗看向蓝天,他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飞奔向肖海的冲动。还不到时候,还不能去,他一遍一遍默念。他知道此刻甘比诺家族必定有人守在四海大厦外监视着他。
如果这个时候他去抚慰肖海,那之前他所做的事就前功尽弃,全无用不算,还白白伤害了肖海。
“让他喝吧,”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对肖海有好,“等他醉了,想办法把他弄到你那里去。”
“好的,少爷。”
山德罗此刻傻眼了,就接个电话的功夫,一眨眼,几乎已经烂醉的肖海就失去了踪影。这酒吧并没有后门,他一边叫搭档看着门口,一边自己进去找,也许肖海是起来上洗手间了?他暗自祈祷。等他把所有洗手间都找过来以后,才意识到,他是真的把肖海弄丢了。完蛋了!
“少爷……我好像把肖少爷跟丢了……”他哆嗦地拨通了电话,祈求着陈定臻不要扒他的皮。
肖海驾驶着车才出了四海大厦不久,后视镜里就出现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他拐了几道弯,过了几个路口,总是很快就能又看到它。
想来陈定臻也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肖海早就做了相应的安排。他故意在城里四乱转,开了半小时停在夜沉门口。
这家酒吧是肖海中二叛逆期时认识的飞车死党开的店,虽然多年不联系,但见面后帮个小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事实上,为了这的千里奔逃,肖海做了十足的准备。他提早一个月回国,联系了几个朋友,搞到了假身份证明。还在夜沉的老板这里预存了一瓶兑了大半白开水的威士忌。之所以找这家酒吧,就是因为没几个人知道,夜沉和隔壁的咖啡厅是一家的,三楼相互打通,做了老板的起居室。
肖海装着喝醉上洗手间,从员工通道上了三楼,穿到隔壁,再从咖啡厅的后门出去。那里有他事先停着的另一辆车。
这只是暂时的,肖海并不指望能永远甩开甘比诺的追踪,前世有太多失败的教训,不得不让肖海绞尽脑汁去周密策划。
接下来就可以去目的地了,肖海驾驶着车驶向海边。
这时肖海兜里的手机响了。肖海皱眉,不是陈定臻来电的专属铃声,这时候谁会给他打电话?
来电显示为陌生人,肖海鬼使神差地接通了。
“小海……”宋祁虚弱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宋祁?我不是说过……”没等肖海说完,电话换了人。
“肖总裁,你若是还当宋祁是朋友,就立刻到南城码头A区18号来,15分钟见不到你人,就等着给你朋友收尸吧!”
为了表示不开玩笑,那人还狠狠给了宋祁一下,宋祁长长地惨呼,在兹兹作响的电话杂音中特别的渗人。
肖海还想说什么,电话却已经挂断了。
靠,这个时候,宋祁凑什么热闹,他肖海都自顾不暇了,你被绑票了,怎么不朝家里打电话!
肖海恨恨地捶了一下方向盘,他心里很清楚,对方开口就要他去,并不是普通地索要钱财,多半是冲着他的人来了。
会是甘比诺吗?不,不会,他们要抓他,并不需要借助宋祁。
到底会是谁?肖海想了想,拨通了11。都计划到了这一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傻到孤身去救宋祁,他肖海不是圣母,前世欠宋祁的,他肖海已经还清了。这辈子,替他打个报警电话,也算肖海仁至义尽了。
肖海去的海边离南城码头其实不远,在岔道口肖海还是犹豫了下,但终究自由的渴望战胜了个人英雄主义。
他的时间不多,陈定臻要追踪到肖海手机上GPS定位并不是难事。而他的计划也需要陈定臻来追踪他。目的地近在眼前了。
猛然间车子被剧烈撞击,肖海打转方向盘,在干道上几乎甩了个18度转弯。旁边两辆车硬挤着他的车向路边去。
轰地一声,车子卡着山壁停下,安全气囊弹出来遮蔽了肖海的视线。肖海只觉得胸口剧痛,耳朵里嗡嗡直响,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淌下来。
车窗玻璃被人敲得粉碎,两个人探身进来,手指放在肖海鼻端试他的气息。
“还活着……”
“带回去……”
接着肖海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十六章
陈定臻望着撞成废铁的轿车时,几乎昏厥过去。他狂怒地揪住赶到的洛伊,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我都已经照做了,为什么还要对他动手!!!”
洛伊没有还手,招架不住暴走的陈定臻,还是佐罗文,文森德齐上,才将陈定臻拖开。
“少爷,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没有下令置肖海,这不是甘比诺做的。”
山德罗站在车架上,从支离破碎的驾驶室里摸出台手机,正是肖海的。
“少爷,驾驶室里没有人,只有手机,肖少爷还没有死,他肯定被谁带走了。”
陈定臻吸气,努力稳定情绪,他不能惊慌失措,他的肖海还等着他去救。
他推开佐罗文和文森德,对洛伊道,“事已至此,我也和你挑明了,肖海是我的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舅舅那里我也会这么说,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决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人,滚回Y国去!我这里不需要你!”
洛伊沉默了片刻,挥挥手带着佐罗文一行人上车离开。
陈定臻当然知道,如果洛伊这些人能帮忙,他会更快找到肖海,但他实在不能冒险。洛伊绝对会立刻联系舅舅。陈定臻可以预料舅舅的反应,他不会轻易接受肖海的。现在他只能依赖自己人。
“山德罗,想办法调取这里路段的监控探头,把肖海的手机带回去查下是否来不明来电。一定要查出肖海为什么要来这里,还有这辆车,车主是谁,我也要知道!”
陈定臻握着沾着肖海血迹的手机,心止不住地发寒。
肖海从昏迷中醒来,身子一动,胸口就隐隐作痛。
有人按住了他胸腹,低声道,“别动,你的肋骨骨裂了,乱动的话万一断了,说不定会戳到肺里去。”
肖海咬牙,TMD知道他骨裂了,还把手指嗯在他伤口上!老子哪里得罪你了!
丰扬地产总裁张驰笑眯眯地看着肖海,万恶的手指还用力向下压了压。
“很疼吧?不过你真的运气很好,车子都撞成废铁了,居然只是肋骨轻微骨裂。”
肖海的脑袋还有些晕眩,视线中的张弛扭曲着一张怪异的笑脸,让人毛骨悚然。
“张……张大总裁……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张弛哈哈大笑,越笑表情越狰狞,“难道肖大总裁不知道,丰扬已经破产了吗?”
肖海这时候才想起来,北城那块地出问题,不但四海被拖累地资金困顿,还连带上了丰扬。
“要不是四海,丰扬怎么会破产?”
肖海真心觉得自己这回是躺着也中枪了,他叹口气道,“张大总裁应该去买张报纸。”
张弛一愣,“什么意思?”
“就算今天的报纸来不及了,明天的头条一定也会登吧,我都已经不是四海的总裁了。”肖海苦笑,“我被陈定臻赶出四海了,他才是肖家的真正子孙,我……不过是个野种而已。”
“这……这怎么可能!”张弛反身把宋祁拖出来,“你不是说陈定臻爱肖海爱的要死,有肖海在手上,要陈定臻怎么样,他都肯答应的吗?”
肖海这时候才看到宋祁,萎靡无力地被捆着,脸颊青肿,显然是吃过苦头了。他似乎羞于看到肖海,别转过眼去,咬着牙不说话。
张弛扔下宋祁,回头又看肖海,充血的眼睛如恶狼一般,“肖海,我知道你是骗我的吧?我才不会上当!”
他掏出手机道,“给陈定臻打电话,告诉他,我要2亿美金,叫他准备好,不然肖海,你想想下场吧!”
肖海冷笑,“他陈定臻凭什么付2亿美金来赎个仇人?他巴不得看我死去呢!”
张弛猛一巴掌,扇得肖海眼前一阵发黑,“别废话,叫你说就说!”
他拨通了号码,把手机放在肖海的耳边。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哪位……”
肖海闭上眼,每一呼吸,都夹杂着火灼般的疼痛。
张弛冷不防按下肖海的伤口,肋骨几乎被压断,肖海究竟还是忍不住惨叫了半声。
“肖海!肖海你在哪里?”陈定臻焦急地呼唤很快远离了肖海。
“陈助理,哦,听肖海说你现在是四海集团的总裁了,先恭喜你了!”张弛冷冷道。
肖海听不到陈定臻的声音了,他脸色煞白,痛得冷汗直流。张弛这孙子真会下狠手,肋骨这回怕是真断了。
陈定臻怎么会来赎他!不赶快想办法,张弛这疯子迟早要撕了他。
那边却是张弛打完了电话,阴笑地对肖海道,“看来陈定臻还挺念旧情的,二话不说就答应。”
答应?肖海自嘲,2亿美金,他卖个1年都赚不够这笔钱,陈定臻会付才怪。
张弛将手机扔到床头,凑近肖海,手不规矩地顺着肖海衣襟滑进去,“从前我就很想知道,能让陈定臻和宋祁都迷得昏头昏脑,肖海你的床上功夫能有多好呢!”
宋祁在墙边大叫,“张弛!你疯了吗!肖海还有伤在身上,他会死的!”
“放心,钱还没到手,我怎么会让他死呢……”张弛托起肖海的双腿向上压去,手胡乱摸索着去解他的皮带扣。
肖海猛地发力,一脚踹向张弛,正中红心!张弛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捂着下半身滚倒在床下。
肖海跳下床了,又连踢两脚,太阳穴,鼻梁骨,踹得张弛立时昏死过去。
宋祁看的目瞪口呆,见肖海看向他,顿时脊梁骨一寒往墙边又缩进去几寸。
肖海捂着肋骨半弯着腰,刚才的那几下,将他仅剩的力气都用尽了,也算是张弛大意,以为肖海受伤无力反抗,居然没把他捆起来。
肖海喘了半晌气才勉强站直身体,也不去理会宋祁,撕了床单脱了上衣,把胸口的伤缠紧固定。
托以前飞车的福,他对这种伤的理不算陌生。
伤口包扎完,肖海又出了一身冷汗,嘴唇发白,可他还不能倒下,他拉开窗帘一条缝向下看。
这是别墅的二楼,南边是门口,有人把手,北边是车库,似乎有辆车停着。
肖海想了想,去掏张弛的口袋,果然有把车钥匙,老天保佑希望就是车库里那辆的。
肖海把剩下的床单连接成一长条,挂到北面窗口下。
“肖海……”宋祁可怜兮兮地叫道。
差点把他给忘记了,肖海面无表情,揉了一团布塞在宋祁的嘴里,拍拍他的脸道,“我出去后,会帮你报警的!”
第二十七章
肖海慢慢顺着布条爬下楼去,咬着牙想,谁也不能阻碍他奔向自由的脚步。重生这半年来,他日也想是夜也想,反复计划盘算,委曲求全,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最后的一场戏,眼瞅着就要杀青了,这该死的张弛还来这一出。
刚才那一脚应该再踹狠点,踹得他断子绝孙不能人道位置。肖海松手坐到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气,靠着墙边缓了半天的劲,才半低腰溜到车库。
万幸车钥匙对的,遥控锁一开,肖海立刻爬到驾驶座上,点火,拨档位,踩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车库,朝着正门口冲去。
两个保镖被飞驰的车子刮得朝两边翻滚出去,半扇铁门撞得火四射弹到一边。
这是张弛的海边观景别墅,离肖海的目的地并不远。
“停车,掉头!”陈定臻忽然对山德罗命令道。
山德罗愕然,不是赶着去救肖少爷吗?怎么要掉头了呢?但为人属下,他本能地服从指令,调转车头。
“追上前面那辆车!”陈定臻催促道。的确刚才交叉而过有辆车开的四个轱辘简直跟飞起来似的。
山德罗猛踩油门,但前面那辆车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靠,这丫肯定有练过。
陈定臻分明看到那辆车的驾驶座上是肖海熟悉的身影。他没事,他逃出来了!可陈定臻的心里却并不安稳,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肖海的车停在海边高高的堤岸尽头。陈定臻下了车狂奔,只看见肖海的身影伫立在不远的悬崖上。底下湍急的浪拍打着崖壁,卷起雪一般的泡沫。
“肖海……”陈定臻放慢脚步,轻轻地喊,他怕惊吓着肖海,让他失足掉落下去。
海风中的肖海身形消瘦,他回过头,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TMD伤口痛死老子了!)
“定臻……”他微微地一笑,笑意苦涩(终于演到这里了!)。
“肖海,我说过,会议室里的话我有原因的,你下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陈定臻小心翼翼地接近,柔声哄着肖海。
他前进一步肖海就往后退一步,陈定臻便不敢再向前。
“你不用说什么了……”肖海真心觉得他没有什么话和陈定臻说了,伤口痛得他连台词都记不清楚了,一直侨情地演绎情,让他恶心。所以他毅然决然跳了下去。
陈定臻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声“肖海”就要跟着往下跳,被后面山德罗一行人群扑上来拉住了。他只看见肖海坠落到蓝的海水中,溅起高高的浪,然后浮沉一下就失去了踪影。
“少爷,这里太高了,我们下去找,一定把肖少爷找回来,您千万别跳!!”山德罗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要是少爷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秋的海水冷的像冰,肖海投入水中,即使酷爱高台跳水的他也禁不住哆嗦,更何况他还有伤在身。他努力浮起身子透出海面,吸足一口气,才潜泳下去。
熟门熟路地游过一段海路,在崖边海水底下不起眼的一角,他找到了隐藏在海藻岩石背后的洞口。
这里只有退潮时才会露出海面,非常隐蔽,要不是年少的时候肖老爷子经常带他到海边来玩,他也不会发现。
这里只有老爷子和他知道,他们把这里当作共同的秘密。如今老爷子去世,便再也没有人会知晓了。
肖海跌跌撞撞爬上洞里的岸滩,瘫在地上喘了口气,又慢吞吞地脱光衣服,用石块划得稀烂后包着石块扔出了洞口。
衣服被海水卷着退去,顺着底下的暗流,飘向海岸的西南边。陈定臻若是真的来找,让他去西南面慢慢找个够吧。
肖海乌龟爬似的向上走了几十米,洞穴豁然开朗,足有百来坪。
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几个箱子,石壁边还有露营帐篷,行军睡袋。酒精炉,小铝锅,方便面,肖海把能考虑到的东西都预备齐了。
从箱子里翻出条毛巾裹在身上,肖海打开强力电筒塞在石壁凹洞里充当照明灯,又四找药箱。好像有放的阿,找到了,消炎药,退烧片,止疼片,还有绷带。
肖海真是佩服自己想得周到。重新裹好伤口,肖海吞了几粒药片,拧开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去。
也许是心理作用,伤口似乎不那么疼了。肖海蜷缩到睡袋里,撕了包饼干慢慢啃。
他做好了在这个岩洞里窝上几天的准备。就让陈定臻满大海找他去吧!用不了几天,他就会死心了。到时候他就能换个假身份,安安心心逃跑。B市那里有他用现金买的房产,没写他的名字,查也查不到他头上。
自由触手可及,肖海一口饼干,一口矿泉水,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第二十八章
探测器的绿点一闪一闪偶尔还会稍微移动。
“你怎么看?”甘比诺家族的族长,唐维奇尼甘比诺饶有兴味地问。
“是个聪明的孩子……”洛伊把手里的调查材料翻开摊在硕大的黑木书桌上。
资料中有肖海这半年的出入境记录,有和朋友聚会碰头的监控照片,有那辆已经撞毁的轿车的停车罚款单,有露营爱好者商店的购物清单小票,甚至还有酒吧调酒师的证言,配上一个威士忌的空瓶。
“亚历克斯还是太年轻了。”维奇尼略微翻了翻,摇头叹息。
“这个肖海,看似柔顺,实则韧性十足,有头脑,能曲能伸。就算是我也差点被骗了。”洛伊抚摸着文件首页上肖海神采飞扬的照片,赞叹道。
“说老实话,少主,配不上他……”
“哦?虽然亚历克斯并不出身在家族里,带回来的时候也有十二岁了,但这些年我把他一直带在身边,没少下功夫,怎么就不如个肖海了呢?”维奇尼也不生气,开玩笑似的问。
洛伊嗤笑,不屑的神情表露无遗。
维奇尼只能叹气,“我知道你一直不忿亚历克斯来了以后,我把继承人的位置给了他。样样事情都喜欢和他比,他喜欢什么你必要暗中使些手段夺过来。”
“但这个肖海就真的好到你也想出手的地步吗?”维奇尼目光投向照片中的肖海。
洛伊舔了舔嘴唇,露出野兽面对猎物时势在必得的表情。
“不行……”维奇尼淡淡道。
洛伊愕然。
“不行!”维奇尼强调道。
“这不公平!是亚历克斯自己不争气,要是被我得手了,也是他没本事,你怎么能这样!”洛伊情急起来连对陈定臻的敬语也忘记了。
“这样的好材料,给你们就是浪费了,‘暴殄天物’”最后四个字特意用Z国话说。
维奇尼合上文件夹,随手关掉监视器,“亚历克斯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都快把大海翻了个底朝天了。”洛伊懒洋洋道,心里盘算等下甩开老狐狸,先去把肖海抓在手里再说。
“你给我乖乖呆在国内,不准去Z国,亚历克斯那儿,派雷霆给我逮回来。”
“是的,先生……”
维奇尼听得出洛伊语气中伪装出的恭敬,也了解这个养子内心打的小算盘。洛伊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如果不是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亲姐姐的孩子,洛伊本应该理所当然执掌未来的甘比诺。
“对于肖海,我另有打算,要是被我知道你私下出手……”维奇尼不用说下去,洛伊自然知道下场。他还是甘比诺的掌舵者,无论是亚历克斯还是洛伊,在他面前都只不过是稚嫩的小狼崽。
恩,说起来,肖海这孩子,倒有几分小狐狸的味道,很对他的胃口,维奇尼想,找个机会去见见吧。
肖海扭动收音机的旋钮,从娱乐新闻一直听到财金频道。呆在岩洞的十天来,他只能依靠这足以媲美古董的小玩意儿来接收外界的消息。
今天早间新闻里已经播报了四海集团正式宣告破产,被另一家外来企业兼并。肖海没觉得怎么惋惜,话说财去人安乐,更何况掉的还是别人口袋里的钱。
除此之外,似乎风平浪静,既没有传出四海前任代理总裁的死讯,也没有满世界的寻人启事,连最喜欢扒人隐私的八卦杂志都没有登四海的豪门争产大战。肖海有些吃大不准,风声是否减弱。
胸口的伤渐渐好起来,或许连老天也开始站在肖海这边,他的肋骨终究没有断,轻微的骨裂慢慢自我愈合,只要不用力去摁,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但他岩洞的生活却因面临淡水的枯竭变得日益艰难起来。因为肖海光记得饮用水,不记得贮备洗澡水了。
在大海里泡了半天,怎么也要洗洗吧,不洗身上都能结盐巴了。可是图了一时的干净舒爽,代价就是岩洞躲藏时间的大大缩短。
喝光了最后一滴矿泉水,肖海带上假身份证现金等必备跑路用品,在退潮露出洞口的唯一时间里,踏出了岩洞。
十天只洗了一澡,就算是秋,肖海依然觉得自己馊了,加上蓬乱的头发,下巴上冒出的青茬须根,说肖海是流浪汉也有人信。
这样的肖海,穿着徒步旅行爱好者的迷彩运动服,头上帽子的鸭舌压得低低地,遮住了半张脸,大皮靴,行军背包。活脱脱一个正准备穿越大克拉玛干大沙漠的驴友。
坐到长途公共汽车上时,边上的乘客甚至捂住了鼻子,嫌恶地别过脸去。肖海坐在后排,开着边窗,叼起香烟,毫不理会旁人的白眼,在颠簸摇晃的行使中,悠闲自在地闭目养神。
从S市到B市有直达飞机,有直达火车,肖海却选了长途汽车。他随意地买票,只要是北上的车就行,从大城市坐到小县城,再从小县城坐到另一个大城市,九曲十八弯,迂回绕路不知多少。
对此肖海却兴致盎然,吹着凉爽的秋风,观看沿路的风土人情,听着乡间俚语,这样的旅行他曾经梦寐以求。
晚上肖海有时睡在车上,有时就在便宜的招待所里和人拼个房间。偶尔洗澡,但绝对不刮胡子不理发。等到B市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邋遢粗鲁的他差点被小区门口的保安当通缉犯扭送到派出所。
肖海再三解释,又取了钥匙当着保安的面开了自家屋子的大门,拿出房产证给他们看,才让警惕性超高的帝都保安们悻悻然败退。
痛痛快快地在只能勉强站下一人的小浴室里洗了个澡,肖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黑了,瘦了,却精神抖擞,有些胡子,还颇有男子气概。不过头发,有时间还是去剃个板寸吧。
因为头发的关系,肖海给自己打了个98分,明天理了发就去找工作。坐吃山空不是好男儿的作为。来之不易的自由生活,不能因穷困潦倒而失色。肖海冲这镜子中的帅哥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第二十九章
肖海在小区门口的理发店1块大洋,剃了个板寸。老板娘兼唯一的理发师连头也没给肖海洗,随便喷点水就异常豪爽地大开大阖,将他杂草丛生的脑袋剃得一溜儿平整。除却脖子里留下不少碎发之外,又便宜又快速,肖海十分满意。
更难得的是肖海还在热心的老板娘那里打听到了在民间颇有口碑的跌打诊所,就开在路边小胡同的,牌子半耷拉着,排队的人倒不少,都是些老头老太。
帅哥就是吃香,这些大爷大妈们一边抓着肖海打听年龄几何有未婚配,一边给肖海让了个位。白发苍苍的老郎中手上捏几把,就断定肖海的肋骨恢复的不错,配了几张自制膏药,嘱咐他贴个几天就行,价格也实惠,了没几个大洋。
揣着膏药,肖海叼着豆浆袋,吊儿郎当地双手插在口袋里,眯着眼看布告栏里贴得密密麻麻的招工启事。
诚征男公关,薪水高,待遇佳,体貌端正,能吃苦耐劳者优先聘请。哈,这个他上辈子倒是经验十足。当然这辈子他脑子坏了才会去应聘。
肖海手头上有的只是假身份,自然没有什么名牌大学的证书,虽然他也好歹当过一段时间的代理总裁,也手段独到的抢到过不少大生意,但同样是上辈子的事,而且现下根本拿不出手。
无高学历,无担保,只有一张假身份证的他,想去一些待遇优厚的大公司,简直就跟做梦没什么两样。所以他的目标放在一些安保、仓管之类的低学历、不交四金、随时可以被炒鱿鱼的临时工作上。
“臭小子,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再不走,就赶不上你姐的婚礼了!”
忽然有人猛拍肖海的肩膀,并随手夹住他,力气大的惊人。肖海猝不及防,一松口,豆浆包装袋啪地落到脚面上,迸开成一团白。
肖海第一个念头就是甘比诺追来了,狠命扭动身体,想挣扎开。夹着肖海的那人丝毫不以为意,边拖着肖海,边呼撸他脑袋,“你闹什么别扭,她是你姐,总要嫁人的,你这个长不大的恋姐狂!”
“放开我!”肖海厉声尖呼,后肘全力向后一顶,被后面那人轻轻松松一把捞住。
“别闹,今天你爸可是派了死任务给我,不把你抓回去,我就得打包去特警队报道,兄弟一场,你不会看着哥们被踢出特种部队吧?”
“尤大熊,你TMD的干嘛呢!”
“当然是抓你去参加你姐的婚礼阿!”狗熊似的大汉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这句话并不是胸前抓着的人喊出的。
后面追上来的年轻人狠狠踢了大汉一脚,“抓你个头,我姐的婚礼我能不去参加吗?我还打算把那个敢玷污我姐的混蛋打得不能人道!嗯?他是谁?”
两个肖海面对面,同时无语了。
尤大熊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抓错人了,讪讪地松开手,顺便又呼撸了肖海的脑袋,“不好意思,兄弟,认错人了。”他又转头对另一个“肖海”道,“嘿,你们俩长得还真像!”
确实很像,如果两人没有并排站在一起,两边的熟人或许都会认错。有比较才会发现,那后来的年轻人比肖海结实得多,稍高了几厘米,野战排的迷彩服穿在身上,带着股勃勃的野性,像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相比之下,肖海的黑瘦反而带点不健康的病态,毕竟带着伤在身上。
两人的眉眼也有着六、七分相似,肖海的轮廓稍微还柔和些,嘴唇也更薄,鼻梁也更挺。
彼此打量几眼,那年轻人先伸出手,“敖澈!”
肖海勉强伸手握了一下,“池骁!”这是他假身份证上的名字。
敖澈握着肖海的手猛一把拉到怀里,肩膀一顶就把肖海抗了起来。尤大熊登时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呆熊还不快点去开车,这小子肯定是老头子在外面偷生的,这下被我抓到了吧,等会儿婚礼上来个私生子大认亲,管叫臭老头里子面子全扒光!”
肖海气极,敖澈的肩膀顶到了他的伤口,令他倒吸口气,没能第一时间反抗。被扔到挂着军牌的悍马上,捂着肋骨,半天说不上话来。
尤大熊边开车边朝后座望,心虚得很,“小澈,这么做不大好吧?”
敖澈压着肖海不让他乱动,得意洋洋道,“怪不得算命的说我今天在东城园门口转,会有好运气!别乱动!”敖澈膝盖一顶,肖海撞车时没断的肋骨,被强暴未遂时没断的肋骨,拽着床巾爬楼时没断的肋骨,跳悬崖时没断的肋骨这下咔嚓一声断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敖澈看肖海放弃了挣扎,窝着一头冷汗闷声不响后,还安抚地拍拍肖海的肩膀,“那个什么池骁,你放心,我就是气气我家臭老头,完事就放你走,不会为难你的!”
肖海觉得,他的人生是灰暗的,他也应该去算算命,看看老皇历什么的,今天绝对是出门不宜阿!!!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酒店门口,敖澈又要故伎重施,肖海连忙摆手,“别,我自己走。”
捂着可怜的肋骨,肖海无可奈何地对下车的司机尤大熊道,“等下能麻烦您件事吗?”
憨厚没什么心计的大狗熊嘿嘿笑笑,“说吧,啥事?”
“我要是昏倒了,记得送我去医院。”肖海被敖澈拉着一只手风风火火地冲向婚礼现场。
彭!一声,敖澈一脚踹开了宴会大厅的大门,惊得门口两个迎宾小姐容失色。
“老头子,大惊喜哦!”
肖海望着一大厅惊愕莫名看着他的宾客,除了淡定,他还不知道应该做何表现。
正在给自己的顶头上司敬酒的新郎哐啷当一下洒了酒杯,他本来就怕这个无法无天的小舅子,千保佑万保佑,祈求老天保佑小舅子别来闹事,求神拜佛,神佛怎么不理他啊!
难道他的好运气全部用在讨老婆和升职上了?不要阿,他好不容易在在超级大公司找到了新职位,还运气爆棚地被来巡视的国外大老板一眼看中,连升三级,他才能硬着腰杆讨老婆,这小舅子怎么还要闹啊!
第三十章
唐维奇尼心情愉悦地看新近下属的婚礼变成了一场大灾难,果然非常有趣,不枉他动了那么些手脚。
给一心想逃跑的小狐狸拴条小链子,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小狐狸胆子小,一有风吹草动,保不齐他转头就给你闹失踪,如今牵连上这么一大家子,肖海,你再想拍拍屁股跑路,可还舍得?
唐又想到自己的外甥,洛伊说的没错,亚历克斯配小狐狸,确实委屈了对方。如果换作自己出手?和外甥抢情人,似乎有些不厚道。
算了,他对年轻人那套情情爱爱早已经看淡了,若只是找个床上的小玩意儿,没必要浪费小狐狸这么好的材料。就当时休假时的消遣,逗弄逗弄小狐狸也不错,如果有机会,还能把他拉到甘比诺家族来,那就更好了。
敖澈气鼓鼓地削着苹果,只穿这短断袖T恤的他,手臂上露出红肿的痕迹,他被暴怒中的老头子狠揍了一顿。
“为什么你不是老头子的私生子!”敖澈将苹果切成小块,恶狠狠地戳上牙签,塞到肖海怀里。
肖海胸口缠着纱布,仰靠在沙发上,被果盘一撞,疼得龇牙咧嘴。
“小澈,你做什么!”换下礼服的新娘刚出厨房门,就看到弟弟的凶横模样,立刻高声呵斥。
敖澈马上软下来,讨好地向姐姐道,“阿姐,我给弟弟削苹果吃。”还插起一块苹果就往肖海嘴里塞。
还是敖姐姐拯救及时,不然肖海估计又要再去一医院。
他到现在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敖澈嘴里的老头子看到他就问他母亲是不是温娴,害他差点以为敖澈说的是真的了。
不过最后才知道,肖海的生身父亲的确死在车祸中了,他叫敖麟,是敖澈父亲敖麒的小弟。
敖麟是敖家老太爷的老来子,和兄长敖麒年岁相差很大,早年和家里意见不和,执意隐姓埋名去了南方,想靠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事业。敖麒和弟弟联络过几,弟弟也给他看过心上人的照片,简单介绍过女方的情况。
可惜佳缘未成,敖麟不幸去世。敖麒甚至没有机会见上女方一面。过两年打听却已经结婚了,他就更不好意思上门去找了。没想到温娴会怀着敖麟的孩子嫁人。
敖澈一心想破坏的婚礼虽然混乱异常,但终究还是礼成了,即使姐夫是倒插门的,也不能熄灭他胸中熊熊的怒火。
肖海被敖澈顶断了肋骨,昏倒在婚礼现场,尤大熊信守诺言,送他去了医院,当然跟去的还有敖家老老小小。老爷子中气十足拿着拐杖追着敖澈在医院的通道里打了个来回,勒令他在肖海养伤这段时间,小心伺候不得有误,不然同样一纸调令,送他去特警队报到。
敖澈野战部队待得好好的,哪里肯回地方,只要硬着头皮照顾肖海。幸好他的探亲假请的不长,假期一结束,他就决定立刻打包回部队,坚决不在家看姐夫姐姐秀恩爱,看老头子拿他撒气,还要顺带伺候新来的宝贝小弟。
肖海倒是格外逍遥,住在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里,不用提心吊胆哪天睡醒又被扔回魅影。据说这敖家在帝都势力颇大,军政商一把抓,他现在就是出去横着走,都不怕有人来动他。天上掉下如此大的靠山,叫他肖海做梦都会笑醒!
甘比诺家族地下搏击场。陈定臻从洛伊的右肩上拔出匕首,血顿时飙起,染湿了洛伊的整条手臂。
当然他自己也不好受,左手以古怪的角度扭曲着,身上被鞭子抽得血痕累累。
洛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讥笑道,“少爷功夫大有进步啊!”
陈定臻捏着匕首,消瘦的脸庞上并无多少表情,沉默地示意洛伊再来。
洛伊将鞭子换到左手,也不止血,踉跄地站直身体,“你想替肖海报仇似乎晚了点吧!”
陈定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确实晚了,若不是自己顾忌家族畏首畏尾,当天晚上,他就该带着匕首去找洛伊。
不,不对,若不是他一心想着搞垮四海集团,报复肖云,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肖海。若是他早点能放下上一代的仇怨,他的肖海也不会被他逼得跳海,从而消失无踪。
洛伊的鞭子抽在陈定臻的身上,带起一溜儿血,几甚至可见骨,陈定臻却恍如没有痛感,匕首只往对方身上划去。
“少爷!少爷!请你停手!”佐罗文和文森德都被押在搏击场内,挣扎着请求陈定臻。
陈定臻摁倒洛伊,匕首停在他的咽喉,“告诉我,他在哪儿?”
洛伊冷笑,“他不是早就死在海里了吗?少爷难道还没有捞到他的尸骨吗?”
陈定臻的匕首狠狠扎在洛伊德左肩上,拔出来时,洛伊几乎痛到昏厥。
文森德终于忍不住喊道,“先生!是先生不让说的!先生去Z国B市了!”
陈定臻将匕首扔到地上,啐了一口血人似的洛伊,带着手下离开了搏击场。
第三十一章
敖家老太爷端着茶壶蹲在地上数蚂蚁,后排齐刷刷站一排警卫。肖海叼着香烟同蹲地上。他现在改名叫敖海了,家里排名老五,所以大家也约定俗成的称他为敖五少。但用了两辈子的名字也不是说扔就能扔掉的,以至于别人叫他的时候,他常常反应不过来。
前几天,肖海的嫡亲伯父找他进书房谈话。显然是派人去S市摸过肖海的底了。
敖麒一上来就问他还能不能结婚?肖海摇摇头。他天生就这样了,改不了,也不想改。
老爷子可以追着自己的儿子打,却对已经早夭的小弟留下的这么个苦命孩子下不去手。
这年头高干子弟里有几个成材的?光敖家所在的军区大院里,有的是出了名的败家玩意儿。就算几个长房长孙的老一辈看得紧,还算培养的有点出息,后面排行老小的,都疼得跟个宝贝珠子似的。
惯纵之下,吸毒飙车玩女人的多得是,个别图新鲜玩个男人的也不是没有。
因为对方喜欢男人,就要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敖家骨肉赶出去?敖家老爷子怎么能愿意,只好叹息嘱咐肖海低调生活,别太张扬就是了。
肖海没打算带个男老公或男媳妇回敖家,他就愿意过自由的生活,长夜寂寞了,就去酒吧夜店里钓个干净的回来19,天亮大家分道扬镳,没什么负担。
肖海惯会装乖卖巧,又得老人缘,年事已高退下来敖老太爷这几年有些老年痴呆,儿子辈的看见他胡搅蛮缠都头大,别说孙子辈的了,瞅见他就逃。只有肖海会耐着性子陪他胡侃瞎闹,祖孙两人经常满院子祸害草草,蛐蛐鹦鹉啥的。
“喂……五少……五少哎……”墙头露出半个脑袋,轻轻喊着。
肖海撺掇老太爷把茶水灌蚂蚁洞里,五少是谁?他不知道。
警卫员早就习惯了,能爬到院墙上的,基本都是大院里长大的,他们的任务只好看好老太爷就行。
墙上那人见肖海压根不抬头,情急之下捡了小石块,差点扔肖海脑门上。
“五少!!!这边!!!”
看着墙头拼命挥手的隔壁院子的尤小虎,肖海黑线。这家伙就不能光明正大从门口进来叫他吗?
尤小虎拽着走出院门的肖海就往自个儿的车上跑,一边跑一边道,“我的五少,找你一趟真不容易,赶紧的,哥几个都在九霄云外等你呢!”九霄云外当然是家夜店。不过大白天去夜店,这哥几个可够抽风的。
肖海回归敖家是过了明路的,正宗开了祠堂,上了家谱的。比起敖四少去了野战部队打拼走从军的正道门路。肖海这一个月,养着伤和老太爷瞎混,没干过正经事。
有好事的自然去查了查,知道他S市的光荣事迹,理所当然把他归为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纨绔子弟这圈里了。尤大熊的弟弟尤小虎便出面拉着他进了他们那群小团体里,闲暇时一起泡夜店玩。
玩这种事,是肖海的强项,中二叛逆期的时候,他玩别人,飙车下夜店泡小帅哥,路路精通,落魄期的时候被别人玩,在夜店里陪大款喝酒猜拳上床,一样玩得转。
所以用不了几天,这些人就将肖海视为知己好哥们,就差没砍个鸡头歃血为盟了。
下午的夜店里鬼都不见几个不过肖海这个小团体怎么说也是帝都的名门之后报出家门,各个不是政要就是军中显贵,横扫B市夜店,哪个不把他们当小祖宗似的供着,别说下午来逛逛,就是早上8点来,一样得伺候着。
尤小虎风风火火地把肖海一路拉进金钻VIP房里,破天荒地一帮败家子愁眉苦脸地围着小桌子,在钻研文件。
“五少来的正好,帮我们瞧瞧,这合同有问题吗?”小团体力的领头人大名曹钧正的曹家二少见到肖海,喜出望外。另几个见高手来了,立刻散开躺沙发的躺沙发,趴桌子的趴桌子。
肖海失笑,“什么生意让二少这么头痛?”
说起来帝都的这些二世祖们也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的开个空壳公司,借着父母的地位和人脉买空卖空,有的就直接敲竹杠,赚别人求帮忙的孝敬款。曹二少的公司就属于前者。小团体里的几个都占着点股份。肖海来了以后,曹二少因着他敖家的身份,也分了点给他。
可不久前也不知道曹二少被谁刺激了,立志要把这空壳公司搞成实业,正儿八经地和人谈起了生意。自然碰到的难不是一点两点。
偏偏小团体里能帮得上忙的还真只有肖海一个了。好歹人还做过大公司代理总裁了,虽然被人挤得垮台,也总比他们几个从来没做过的强。
肖海也指望曹二少的公司能做的像模像样,毕竟他老大不小的,还要从敖家伯母那里领零钱,太丢人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肖海点拨了几,还真被他谈成了几桩生意,公司也算是走上了正轨。要不是肖海还在养伤,曹二少真想把他按在公司里直接给个CEO干干。
“五少,哥哥这回就全靠你了,要是谈成了,哥哥给你包个大红包。”曹二少笑着恳求道。
肖海接过合同,坐到角落里仔细看起来。
周家的三少周子谦巴在肖海肩膀上,冲着他嘻嘻哈哈道,“小海儿,你多费心,哥几个年底的分红就指着你了。”
柳家的老幺柳雪鸿扑上来把周子谦拖到一边去,“滚边儿,别妨碍五哥,看错了,大家都喝西北风。”
肖海也看得特别仔细,几个需要改动的地方特意用水笔圈出来,写了改进意见,还和曹钧正商量来商量去。
其他几个也不走,混在包房里,直接叫了酒水。如玩得最疯的周子谦还要点几个少爷小姐来唱歌,被尤小虎和柳雪鸿一同反对到底。
第三十二章
肖海低头研究合同,耳朵里隐约听见包房门开了。有人低声道,“送酒水。”
曹钧正指着一修改的地方正向肖海虚心求教,肖海虽然心念一动,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周子谦正无聊的发荒,又被尤小虎和柳雪鸿联手镇压着不让找乐子,看到送酒水的服务生长得仪表堂堂,英俊潇洒,心痒痒地拿来调戏一番。
“哟,新面孔嘛,过来给爷倒酒。”
在九霄云外,就是一般的服务生都会体贴周到地跪在客人桌前,为客人开酒倒酒。九霄云外打得就是百分百包客人满意服务的招牌。而今天进来的这位新手居然只弯下腰,起了瓶盖,给周子谦面前的空酒杯满上了。
而周子谦竟然觉得这人这样倒酒,别有一番旁人没有的气度,让他冒不起火来。只色迷迷地一把拉住对方的手,就要往自己身边拽,“别忙着走,陪爷喝几杯……”
小团体里除了尤小虎是纯直男只喜欢36D外,其他几个基本荤素不羁,柳雪鸿瞟了一眼,个子太高,气质过于英朗,不是他的菜,他就爱纯情美少年美少女,因此切了一声,也没插手。
服务生也不抵抗,顺势坐下来,好脾气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和周子谦豪爽地碰了碰杯,笑眯眯道,“周少爷客气,先干为敬了。”一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周子谦这边还琢磨着自己这算调戏成功了?怎么感觉像是被人应酬了?
肖海却水笔啪嗒掉地上了,愕然抬头望向沙发座上的两人。准确地说是沙发座上的服务生。
陈定臻,该死的,他怎么在这里?
肖海第一个反应就是站起来跑路,再转念一想,他跑什么?B市现在是他的地头了,要跑路也该是陈定臻跑啊!
曹钧正看肖海突然站起来,还纳闷呢,“五少怎么了?”
肖海讪讪地重新坐下来,眼睛却不住地飘到沙发那头去。
曹钧正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陈定臻笑了,“倒是个新鲜的,怎么?以前认识的?”
没等肖海回答,他自以为体贴地把肖海推到沙发上,还吆喝周子谦让位。
“滚滚滚!五少的人你乱伸什么爪子!”
肖海哪里料到曹二少如此之二,却是反对也来不及了。陈定臻贴得肖海极紧,柔和温顺地和肖海打招呼,“敖少爷,好久不见!”
不见你妹阿,肖海从悬崖上跳下去时,打得可是永远不见的主意。被陈定臻这么柔声柔气地叫着,底下手臂似揽非揽地虚环着,肖海可耻地硬了。
周雪鸿还笑话他,“我原以为只有三少口味重,原来五少也喜欢这型的,果然神勇过人。”
的确,陈定臻比肖海个子高,加之他的气质风度,怎么看都是肖海在下面的样子。如果这样的肖海都要泡,只能说肖海重口了。
这话说得肖海不悦了,想当初他也有过抢先求婚谋求反攻机会的雄心壮志,凭什么他就不能攻陈定臻一回。现在他也是有靠山的人了,他也要雄起一把。
他陈定臻不是要装服务生吗?那就老老实实给他陪酒吧!肖海扭着陈定臻摸到后腰的手扔到一边,指着桌上的伏特加道,“今天给爷喝,喝一杯爷给一百,有几杯就给几张!”
周子谦看肖海和曹钧正不谈合同的事了,早憋得上火的他立刻拨了内线,喊了一群男男女女一窝蜂进了包房。
几个人各自挑了合心意的,左拥右抱地看肖海摆弄那服务生。
陈定臻今天穿的是九霄云外的标准制服,白衬衫,黑西裤,打着领结,明明是普通的服务生制服,硬是被他穿得跟走天桥的模特似的。
为了方便喝酒,他把袖子卷的高高的,露出手臂上几条狭长的疤痕。肖海看得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不舒服。
不大的桌上一顺排地摆开六个杯子,从小到茶盅大到啤酒杯,倒上了满满的烈性白酒,都不带掺水的。
陈定臻这时候半跪在肖海面前,注视着肖海,一杯一杯地倒白开水似的喝空了桌上的一半。脸颊染上酒意,眼睛却越发亮了,专情地只看肖海一个人,仿佛包房里只余他俩。
肖海来九霄云外也不是第一回,架不住几个哥们热情,也点过一个男孩子做陪,让他做个口活什么的。
此刻这个名叫田田的小男生贴着肖海坐着,颇具戒心地看陈定臻,奋战欢场的本能意识告诉他,这是个劲敌,不小心就要被他拉走客人了。
“五少,光喝酒多无聊,您好久都不来找田田了,田田好想你的。”说着就往肖海腿上腻歪,有意无意地要挤开陈定臻。
陈定臻随手轻轻一拨,田田莫名其妙就转了个方向滚沙发边了。等他转回来,却见陈定臻埋头在肖海胯下,被人抢先了!田田不禁咬牙咒骂!
陈定臻已经有五分醉意,纯伏特加,连冰块都没有放,眼前是肖海,是活着的肖海,摸着是热的,活生生地,会气鼓鼓朝他白眼,会装大爷地调戏他。
陈定臻多想狠狠把他抱在怀里,摁到彼此骨血相容,再不分离。
“小海……”他默念着对方,蹭着肖海的裤裆,牙齿咬住拉链慢慢望下拉。
肖海靠着沙发,脸红红的,忍耐着情欲的爆发。天晓得他有多久没有好好放纵自己了。先是养伤,然后又总是挑不到合心意的。
早已硬挺地那话儿跳出来,抵在陈定臻的唇边,顶上的小孔溢出几滴透明的腺液。
如果可以,陈定臻并不想让人看见肖海此时的模样,他伸出双臂环搂住肖海的腰,张开嘴将肖海的硬挺直吞到喉。
强烈地刺激使肖海不由挺直腰杆,闷哼出声。引得周子谦张望道,“这么厉害,等下我也试试。”
试你妹阿!肖海哆嗦地几乎立刻就缴械了,只揪着陈定臻的头发,哼哼,“别……别那么快……”
陈定臻吐出来,端起桌上的杯子含了口酒,给小肖海洗起伏特加酒浴,浓烈芬芳的酒液染满了柱身。陈定臻舔弄吮吸,直把肖海伺候的魂飞魄散,云不知自。
不多会儿肖海颤抖地射了陈定臻满嘴,有几滴还溅在他脸上。
陈定臻咽得干干净净,连脸上的都拨下来舔了,端着第五杯白酒,仰着头问,“五少,还继续吗?”
肖海清醒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算个什么事啊!他火烧屁股地跳起来,胡乱拉上拉链,也不怕夹到小鸟。冲着已经开始各种乱来的小团体成员摆摆手,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落荒而逃了。
第三十三章
肖海很没出息的几天窝在大院里陪老太爷喝茶斗蛐蛐,要不是曹二上窜下跳火烧眉毛地召唤他去公司帮忙,他根本就不想离开半步。
“合同条款你都熟,哥哥我找的几个业务经理压不住阵势,还得靠你去了,那可是真正的大公司,背景很硬的,能谈得下来,咱可以好几年躺着吃喝都不用愁了。”曹二少说的还是上回那张单子,肖海研究过,确实利润丰厚。
不过那么大的一张单子,凭啥能落到曹二少的前皮包公司头上?就算曹二用了心改做实业,毕竟根基浅薄,比不上几家老牌子企业牢靠。
肖海看到对方公司接待的项目经理时,才了解原因。
“小弟……”敖家新近入赘的姑爷孟晓辉热情地握住肖海的手摇了摇,比起敖澈那万年姐控,
这位同样也是新进的敖家五少,对他可是很亲切的。
“原来是姐夫的公司阿。”肖海了然地笑笑。
你听听,姐夫,多么美妙的称呼,另一位凶暴的小舅子只会称他为人渣牛虻死魂淡,孟晓辉简直感动到内牛满面。
既然有熟人暗箱操作,那还要他出马做什么?肖海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孟晓辉给他解了惑,这生意虽然是他牵线搭桥,但巡视来的总部大老板忽然非要关心一下,一本正经地约谈了几,合同改了又改,总也不太满意。要不是实在成果诱人,曹二少那性子,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孟晓辉领着两人上了顶楼会议室,肖海见到了传说中的华伦跨国联合企业的老大。
出乎肖海的预料,这位海外人士的相貌并不怎么西化,鼻子不是很高,眼眶不是很,眼睛头发几乎偏黑,有点年岁,但保养妥当,气质儒雅,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伪装阿伪装!!)。而且莫名地肖海就觉得眼熟。是在哪里见过的吗?
“你好,我是唐维奇尼,很高兴见到你们。”大老板的Z国话带着异国风味,软软的卷舌音,似乎带着点绵绵的情谊令人如沐春风。
曹二少和肖海也进行了自我介绍,彼此落座,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
大老板看似脾气好,谈起生意来却毫不手软,合同里细微偏差都能被他翻出来,逐条逐款地反复核对、切磋、商谈,等双方签完字,不知不觉就到黄昏了。
“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不如我请两位吃顿便饭吧?”
曹二少指着从对方身上多捞些发财机会,因此强烈要求这顿饭他请了。
五星级酒店,法国西餐,吃得肖海蛋疼。
“怎么,不合口味吗?”唐大老板看肖海戳着盘子里的蜗牛发愣,小声问他。
“啊……没有……”肖海不好意思地笑笑。
唐大老板面不改色地把自己切好的一口未动的牛扒与肖海面前戳得有些稀烂的蜗牛换了个位置。
“是我的错,有时间的话,我想单独请敖先生吃饭,以示赔罪。”由于确实是大老板点的单,他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肖海隐约感觉到点什么,等晚餐结束出门时,对方满怀柔情地单独对他行了贴面礼后,他的这种感觉就更强烈的。这老外不是想追他吧?
说老实话,肖海对这个年龄这种气质的男人满有好感的,知冷热,懂体贴,不强求,重点是床上不会很过分,会心疼人,会优先照顾受方的感受,一夜只做一,一周最多两三回,出手却极是大方,和肖海同期出道的,有好多都选择这样的对象做长期包养的金主。
只不过现在嘛,肖海想,老子又有钱又有势,自然是老子去包养个年轻漂亮温顺听话的,难不成对方这么个跨国公司大老板肯屈尊人下?就算他肯屈尊,也得肖海下得了口啊!
为庆贺单子谈成,曹二少立马群呼各狐朋狗友,九霄云外集合。肖海难道要告诉曹二少他见某人有点怵,所以不想去吗?当然不能。
这陈定臻没穿服务生制服,一件绛红色的丝质衬衫松松垮垮地只扣了几个扣子,露出一大片匀称肌肉的胸膛,修身的皮裤勾勒出他长直有力的双腿,紧实的后臀蕴含着爆发力。
肖海没有理他,调笑着把田田揽到怀里。陈定臻忍住眼下的黯然,坐到周子谦身旁。
周子谦其实很垂涎陈定臻这样有相貌有身材的年轻帅哥,只是这,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能像往常那样对陈定臻上下其手任意把弄。明明对方脾气甚好的与他语笑嫣然,谈天说地,让他喝酒就喝,也任由他揽着腰,但只要做出更进一步的动作,就会觉得后背一冷,浑身阴寒。
周子谦讪笑,暗骂自己神经过敏,却本能地把另一边的妖媚青年摁到怀里,揉搓戏耍起来。
肖海眼角里瞥到周子谦和别人打得火热,把陈定臻冷落一旁,不由松口气,架不住田田痴缠,与他碰杯换盏。田田唯恐金主落空使出百般手段,在肖海怀里扭得那叫一个欢实,还自作聪明的含着酒要去与肖海唇对唇哺喂。
肖海向来对这些欢场卖笑的男孩子有种同病相怜之感,因此即使和曹二他们出来鬼混,对陪坐的男孩也总是适可而止,不做什么过分要求,也从不带着出台。田田今天的做法,却令他有些不快。
他从来不喜欢和人交吻,以前被迫时,无可奈何,忍着恶心承受了,后来磨练得圆滑了,往往将金主恩客哄得晕头转向了,自然就不记得这茬了。
现下,他实在不想忍耐,头一偏,将田田推开,本来就不太高昂的兴致,如今完全低落下来。他烦躁地站起身,和曹二少打个招呼,出去找个阳台透透气。
曹二知道他烟瘾极大,以为他嫌包房气闷,要出去抽烟,也不在意,只喊他不许提前走了,等下赶快回来。
第三十四章
帝都的冬末异常寒冷,肖海没找到露天阳台,就找了个靠窗的房间,开了条窗缝,倚着墙点上了烟。呼啸的北风从窗缝中灌进来,发出呜呜的怪声,走廊里昏暗的灯光透过门缝,在地毯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陈定臻推门进来时,被房间的低温吓了一跳,连忙把窗户合上,从房间的柜子里拖了条薄毯给肖海包上。
肖海眼神淡漠,指尖的烟雾缕缕飘荡,恹恹地提不起精神。陈定臻叹口气,搂抱住肖海,用自己滚热的胸膛熨帖他冰冷的身躯。
“小海……对不起……对不起……”陈定臻喃喃道,心里如同被撕扯般疼痛。
“陈定臻,你觉得有意思吗?”肖海挣开陈定臻的怀抱,随手把薄毯扔到一边,他坐到沙发上懒懒地张开双臂放在沙发背上跷起脚指节夹着烟的他颓废中带着蔑视。
“摆着一付情模样给谁看?”
陈定臻默然不语。
“你既然能找到我,凭你的本事,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肖海嗤笑,“何必要来找我,四海我根本不在乎,你……我也同样不在乎!”
陈定臻偏着头,单手撑着额头,露出个淡淡的自嘲笑容,“真绝情阿,肖海……”
“可是……伤脑筋……我偏偏就是放不下你这个小骗子。”
肖海的红唇咬住烟尾,地吸了一口,吐出个眼圈,淡定从容,“我就是骗你又怎样?”态度嚣张得可爱。
陈定臻踱步到肖海面前,弯腰从肖海兜里掏出烟,也抽出一支,没用打火机点燃,而是低下身,叼着烟凑近肖海的脸庞,香烟的一端与肖海的烟抵住。
彼此间只有两支烟的距离,肖海依旧嘲讽地表情,因坐着的关系,他微微抬起下颌,眼角上挑地注视陈定臻,挑衅意味十足。
烟头的火星在两人间明灭闪烁,蓦地陈定臻夺过肖海唇间的烟,连同自己的一起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他如野兽般咬住肖海的红唇,舌尖顶开齿关,绞缠吮吸。
肖海顶起膝盖给了陈定臻腰腹一记狠的,对方明明吃痛闷哼,却毫不放松唇齿,反而更用力地抱住肖海。
两人在沙发上撕扯搏击,或是说陈定臻只管吻,肖海只管揍。一直翻滚到地上,撞翻了桌子,动静大到外边的服务生探身进来看。
“先生,您没事吧,需要叫保安吗?”服务生认出最近经常出入的敖五少,慌慌张张地问。
肖海这时候骑在陈定臻腰上,拽着陈定臻的衬衫肩角,正要一拳打得他满脸开,闻言不耐烦道,“滚,老子搞得定!”
服务生看到明显被教训了的公关少爷,心底暗自为他祈祷,碰到这种暴力恶客,你就自求多福吧。
陈定臻也不还手,只略微阻挡,口中抱怨着,“小海你轻点,我还要靠这张脸吃饭呢!”
肖海冷笑,“你堂堂甘比诺家族的大少爷,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脸吃饭!”继续不依不饶地要陈定臻破相。
“我这不是为了你离家出走了嘛!”陈定臻在Y国闹得太过厉害,几乎把族长心腹的洛伊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还先斩后奏地跑到Z国来。若是被族长逮回去,少不得要家规伺候。
“哼,你骗谁呢!还离家出走?你几岁了?”肖海心道,信你才有鬼呢!
陈定臻翻身压倒肖海,额头与肖海相抵,眼神明亮,“说真的,我不想要甘比诺了,谁想要就要去吧,我现在身无分文,不如肖海你买了我吧?”
肖海一翻身又重新压倒陈定臻,“要我买你?那得看你值不值价了!”
陈定臻抬腰顶顶肖海,让他感受他胯下隆起的巨物,“包君满意!”
切!肖海站起来,一脚踢在陈定臻的肋下,“起来,就算老子真要买你,也是要你后面。”
陈定臻施施然站起来,摸到墙边开关摁下,房间顿时一亮,“肖海,你真不想买我吗?”
灯光下的陈定臻雄性魅力全开,宽肩窄腰,紧实的肌肉,扭打中敞开衣襟的胸膛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早就领教过陈定臻过人床上天赋的肖海不得不暗叹陈定臻确实有出来卖的本钱,他天生就有着高人一等的领袖气质,想必会有很多客人愿意出钱来蹂躏他,践踏他,把他踩入泥尘,要是当初一起出道,魅影的头牌是谁还真不好说。
“行,你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脱了给爷验验,若是爷满意了,勉为其难点你一台也未尝不可。”肖海恨得他牙痒痒,也想试试踩一脚的感觉,“过来,把衣服全脱了!”
陈定臻从前就把肖海捧在心尖上,跪着给他穿鞋,跪着给他咬,他跪得毫无负担跪得乐在其中。
一听肖海肯松口,立刻脱得精光,单膝跪到肖海面前,身下那巨物还恬不知耻地硬了。
肖海看得火大,转到他身后,按标准跪姿一脚踹倒,分开他的大腿,压下双肩,抬高他的双臀。
还别说从后背看下去,陈定臻凹下的脊椎呈优美的一道弧线,肖海恶劣地用手指顺着弧线划过,停在尾椎骨下的臀缝间,还摁了摁。陈定臻要竭力忍耐,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翻身压倒肖海的欲望,咬牙喘息。
肖海解了腰带,坏心眼地抽出来,用冰凉的金属带扣敲敲陈定臻的后臀,“抬高些,这么低,爷待会儿怎么干你啊!”
陈定臻的身体几乎僵直了,犹豫片刻还是一寸一寸向上挪动。
肖海用半勃的分身顶着陈定臻的臀缝,上下滑动,嘴里还故意道,“哎呀,忘记准备润滑液了,定臻这后面可以第一吧,不过人家说破总要见血的,只好请你忍忍了,大不了我包个大点的红包给你。”
陈定臻的汗顺着脖子滴到毛毯上,他头抵着毛毯,闷闷地回答,“没……没事……我受得住。”
“那就好……”肖海脱去了上身的衣衫,压到陈定臻的后背上,肌肤相贴中,传递着彼此的热量。
肖海舒服地慰叹,夹在陈定臻臀缝中的柱身愈加硬挺。他难耐地磨蹭着,小声哼哼,然后本能地发现当下的姿势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把陈定臻翻过来,跨坐到他腰上,空虚发痒的穴口贴到对方炙热的巨物上,继续磨蹭。这样才对嘛。
陈定臻原本有些萎顿的巨物立刻咻一下精神了,迷醉地钻入那温暖熟悉的甬道中去。
“小海……”陈定臻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嗷地变身成狼,要搂抱住肖海狠命律动。
肖海啪地给了精虫上脑的陈定臻一巴掌,眯眼狠戾道,“谁准你乱动了!给爷躺平,再乱动就夹断你小JJ。”说完还真的绞紧穴口,猛力收缩几下。
陈定臻已经有两个月没有碰过肖海了,哪里禁得住如此挑逗,竟是异常丢脸地缴械了。
肖海大怒,“靠,这么快,陈定臻,限你三秒硬起来,不然休想我买你!”
说完还真的数一二三。陈定臻哪里肯让入了嘴的鸭子飞走,按住肖海的腰不让他起来,底下稍稍扭动,很快就重新整装上膛。
肖海一边摇动腰杆,一边威胁陈定臻,“这回再三秒缴枪,回头塞你一大包蓝色小药丸!”
陈定臻心想,这回看谁先缴枪吧!
半小时后,曹二打电话来找,肖海拔了电板扔到一边,继续摇晃。一个小时后服务生来敲门,被啪啪啪地撞击声吓退。二个小时后肖海要去按召唤铃叫人救命,被陈定臻拖回沙发,变换姿势继续。
三小时后肖海挺尸了,任凭陈定臻怎么撩拨他都坚决不睁眼装死鱼状。
第三十五章
肖海本来想吃完就跑的,天晓得他昨天脑子是不是别门夹过了。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不过没等他实行,就被侯在门外的大堂经理点头哈腰地拦截了。
对方婉转地提出结账的要求,包房费包夜费,靠,陈定臻的价格还超级贵,足足在田田陪酒价后面加了两个零。
肖海被干得腰软腿软,最后居然还要被狠斩一刀,血淋淋的教训啊。他现在是军三代,不是富二代,这一下几乎掏空了他的小金库。刚脱离穷光蛋,荷包里只有新亲戚给的见面钱,在曹二公司里只分到干股,还木有领到分红的军三代伤不起啊!!!
所以陈定臻搂着他的腰,死缠着他提出包养要求时,他立刻一脚蹬开他,随便套了两件衣服就飞也似的溜了。
还包养!老子赚那么点钱容易嘛!被他陈定臻这样那样,完事还要给钱!肖海就觉得特别亏。话说回来,要是他包了别人,每天在床上出工出力,这样那样别人了,也要给人钱,貌似也很亏啊!!!
肖海出离混乱了,抱头窜回大院,把自己关房间里补眠外加自我疗伤。
一睡睡到傍晚,等肖海打着呵欠,浑浑噩噩幽魂一般的梦游到餐厅准备吃晚饭时,竟然看到曹均正穿得人模狗样的,正跟他大伯聊天。
大伯异常欣慰地不时点点头,看到肖海,立刻让人摆了碗筷。
“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睡啊?年轻人身体再好,也不能随意糟蹋啊!”
肖海的黑眼圈外加青白脸色,看得曹二目瞪口呆,这活脱脱一个纵欲过度啊!要不是敖家大伯还在,曹二少怎么也得抓着肖海问问,昨天晚上他半路失踪到底是闹那样去了?难不成是去参加群P乱交趴了?
肖海一本正经回答,“大伯,我在均正哥公司打工,昨天有做成一笔大生意,对方公司的老板一定要请我们吃饭,盛情难却啊!”
哪一顿饭要吃到天亮的?
“后来嘛,均正哥就说大家谈的那么辛苦,就带我们去庆祝庆祝啊!一不小心,搞得有点晚了,我怕回来吵醒您,所以干脆在均正哥那里睡了。均正哥是不是啊?”
敢说不是,灭了你!肖海眼刀甩向曹二少。
曹二少哈哈一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敖伯伯,不好意思,刚刚忘记和你说了。敖海昨天睡我那里了。”
敖大伯虽是军营出身,但部队官场上混迹多年,扯淡说瞎话的他见多了,肖海这德性,一看就是彻夜鬼混过的,哪里会上当。但他对肖海一向心软,在外人面前也不好戳穿他,就此揭过也不再提。
“小海啊,均正和我说过了,他现在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生意也谈的不错,就是缺些管理人才,他想让你去,你看怎么样啊?”
肖海一愣,“我不是正帮着忙呢?”
曹二少赶紧补充,“不是平常的帮忙,是正式挂个职位,要天天上班的那种。”
天天上班?朝九晚五?这肖海得考虑考虑。
“我看挺好,难得均正有上进心,小海你就去吧,有份正经事做做,免得晚上睡不着觉,瞎胡闹!”
于是敖家大伯拍板,肖海这就算有了新工作了。
吃过晚饭,肖海把曹二拉房间里。
“我说,二少,二哥,我的均正哥哥哎!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曹二少倒是正色道,“我这不是三顾茅庐请你来了不是吗?谁让你老不答应我来公司上班。”
肖海不是想挂个顾问名,平时只要有事帮曹二看看合同,出出主意就好,又自由又有钱捞。这才几都不松口吗?
曹二太坏了,居然走敖家大伯路线。
“我说兄弟,昨晚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不回我电话?”曹二揪着肖海的惨白的小脸,啧啧地问。
肖海啪地拍开,揉着捏疼的脸皮,不自然道,“去,去,去,瞎操啥心。”说起电话,肖海记起来电板还拔着呢,赶紧掏出来装上。一开机,滴滴的短信声连续响个不停。
“亲爱的海,昨天累坏了吧,好好休息,有空记得给我打电话……来信人――你最爱的定臻。”曹二少站在肖海身旁,正好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最后一条短信,随口念出来。
操,肖海简直就想当场晕倒,这家伙什么时候往自己手机里存了电话号码的,还取了个这么恶心肉麻的名称。看到曹二一副求知欲甚旺的表情,肖海二话不说,立刻踢他走人。
前脚把曹二赶走,后脚电话就来了。
“喂!”肖海甚是火大。
“小海,你腰还疼不疼?早上你走那么急,我都没来得及帮你揉揉。”陈定臻语音柔得都能掐出水来。
“滚你的,谁让你在我手机里乱存号码的!”肖海一想到刚才曹二的表情,就想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小海,你别生气嘛,晚上我请你吃饭,刚刚经理给我发工资了。”
这工资就是从他肖海荷包里硬生生挖走的好伐!!!肖海那叫一个心疼啊!!
“吃你个头啊!我晚饭刚吃好,你就说请我吃晚饭!”
“哦,那就吃宵夜?顺便定个房间……”陈定臻的声音怎么听怎么YD。
肖海想真听他的,等下指不定谁吃谁呢!
“不去不去,我要休息了,不准打电话过来!”
说完立刻挂断。
一秒都没有停,电话铃声就响了,肖海接起电话就骂,“你丫有完没完啊……”
“……”唐大老板笑道,“敖先生跟谁生气呢?”
肖海汗然,“不好意思,唐总,我以为是别人,您有事吗?”
唐也不纠正他并不是姓唐,也不能告诉肖海其实他姓甘比诺,继续道,“我想约敖先生共进晚餐。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啊?”
你瞧瞧,这才是绅士风度,晚餐时间还让肖海定。
“行,那就明天晚上吧。”心里正对陈定臻各种嫌弃的肖海正想换换心情。
得到肯定答复的唐维奇尼甘比诺指挥秘书定饭店定歌剧院定房间,还定了全套高级润滑剂与套套,此中含义不言而喻啊!
第三十六章
肖海还没睡醒,曹二就打了电话催他上班。看到他西装笔挺地一早起来吃早饭,敖家大伯表示非常欣慰。
出门前被院里遛鸟的敖老太爷逮住,纠缠了差不多半小时,肖海几乎被曹二打爆手机。
上了车,曹钧正抢过敖伯母做的爱心饭团(本来留着肖海工作辛苦,肚子饿了当点心吃的),鄙视肖海道,“你看看大院里像我们这种年纪的,谁不是拼了命了要搬出去住,你倒好,天天在院里窝着,不喊你就死宅着不出来,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
肖海白眼,“切,你管我啊!”
“我这不是担心你上班迟到吗?靠,还真迟到了!这回1点能到公司就不错了!”曹二狠踩油门与刹车,在帝都的环线高架上,艰难地见缝插针地超着车。
面对漫长的堵车大流,就是挂军牌的车也照旧不管用。除非你直接飞过去。
“我说兄弟,算哥哥求你了,搬出来吧,哥哥总不能每天来接你上下班吧?”
肖海想想也是,军区大院到帝都市中心的公司,每天起码跑1个多小时,碰上塞车,2个多小时都打不住。
曹二见肖海神色松动,趁热打铁车头一拐驶向离公司不远的一高档小区。
“上班第一天就溜号,不太好吧?”肖海黑线。
“我是老板,几点上班我说了算,放心,扣不了你工资。”曹二带着肖海去看的是他名下的一间小公寓,偶尔带人来打个炮的临时住,每星期喊了钟点工打扫,因此不算太糟糕。
曹二少把钥匙交出来嘱咐道,“以后这儿就归你住,我不会带人过来了,这区的安保挺好,出入也便利,回头我和敖伯伯打个招呼,你就赶紧搬过来吧!”
肖海接过钥匙,笑骂道,“滚你丫的,真当我小孩子了,哪里需要你去和我大伯打招呼。”
“那就说定了,这个周末我就喊哥几个帮你来搬家,顺便办个趴热闹热闹。”
两个人到公司时都快大中午了,曹二特意开了个短会介绍肖海,完事了又带一众员工去了对楼餐厅吃快餐。
于是肖海就算是成为兴华贸易公司的副总了,曹二以下就是他最大,堪称公司二老板。
下午肖海埋头工作,了解公司状况。曹二真心不能算是个好老板,他做生意基本就是个半吊子,公司开到现在没有倒,当然一是因为他背景雄厚,有当高官的父兄,二是肖海时不时给他搭把手。
如今有了肖海坐镇公司,曹二各种轻松自不必言了。
工作期间,陈定臻打了三电话,发了五短信,被肖海威胁要拉黑名单了,才放弃约肖海出去吃饭的念头。唐总也打了一电话过来确认约会时间,肖海没有车,就同意他下班后直接过来接。
曹二少得知肖海与唐大老板共进晚餐,拼命拍肖海肩膀表扬他无私为公司奉献的精神,反复关照他尽可能多拉点生意,被肖海鄙视为有金钱没兄弟的重财轻友之辈。
陈定臻坐在九霄云外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向着前任总经理大吐苦水,“你说我都这么有诚意了,为什么他就是不给我机会呢?”
前任总经理现任副总的赵九霄,看着这位在不久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收购了九霄云外的大老板,冒了一头冷汗,“这个……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陈总慢慢来,多约几,总会成功的。”
赵九霄也算在京都地头上小有名气,他见过不少有钱人,为了追求新欢买个首饰送个车啥的。但像眼前这位砸天价收购一家夜店,只为卖身给心上人的有钱人,绝逼独一无二了。
他一想到昨晚敖五少签的单,就想晕倒。大老板亲自坐台,又陪夜,能不贵啊!简直贵得离谱阿!
偏偏人家五少还真买单了。
陈定臻想了想,点点头,“对……不能太着急,不然又把小海吓跑了。维佐……”
一直站在陈定镇身后阴影里的年青人低声应是。
“周末帮我饭店定个位子,要地道的本帮菜馆……还有在华天酒店订个房间,准备支82年的红酒,到时候让客房服务送去。”
这陈定臻把擅长高科技的山德罗扔在Y国,就是担心冒失的他关键时刻给他掉链子。虽然因此不能时时刻刻盯住肖海,但维佐办事的沉稳老练也可弥补此方面的不足。
而此时此刻,肖海正坐在帝都一家非常有名的本帮菜馆里,吃着正宗浓油赤酱炖出来的红烧肉,内牛满面。这颜色,这味道,这才是人生享受啊!作为土生土长的S市人,吃惯了每个菜都要放糖的
肖海,要说对帝都生活有什么不尽满意的,恐怕就在这吃食上了。
唐维奇尼虽然是Y国人,但本身拥有一半Z国南方血统,吃这样的菜毫无压力,还特别绅士地为肖海盛了碗猪蹄黄豆汤。
肖海的小肚子鼓鼓的,仍未能阻止他品尝这碗老火慢炖,炖得酥烂入味的猪蹄汤。
投其所好,以至于肖海好感度大增的唐大老板顺势提出晚饭后去附近的歌剧院观看音乐剧的建议,
当然剧目选的也是时下年轻人喜欢的百老汇歌舞剧。肖海的欣然应合,高高兴兴跟着去了。
最后是五星级酒店顶层的全落地玻璃墙的观景套房,外带高档变速按摩水床。
等唐维奇尼进了浴室洗澡时,肖海坐在水床上后悔了。他这是在干什么?只不过是因为昨天陈定臻的关系,他就头脑发昏答应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来开房?
难道他喜欢唐大老板?是,对方年长温厚,细致体贴,换在从前是不可多得的好金主。但从前是从前,他肖海如今有靠山有后台,吃喝不愁,何必还要做这种事?
所以当唐穿着浴袍,擦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时,肖海却提出要回去了。
“唐总,十分感谢您今晚的招待,但家中还有长辈等门,您看今天也不早了,我还是告辞了。”
唐维奇尼将准备好的红酒倒入水晶杯中,冲这肖海笑道,“我以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来酒店干什么应该都很清楚的,敖海你现在说要走?是不是有点不地道阿?”
肖海也笑笑,如果可能,他不想和公司未来的合作对象撕破脸,“唐总说笑了,这种事不是应该你情我愿更好吗?”
唐举着酒杯道,“的确,不过既然来了,至少陪我喝杯酒再走吧……”
肖海心想,你这是当我毛头小子骗阿,我要喝了,还能走得出这间房?
“明天还要上班,我看还是下再陪唐总您喝吧!”肖海转身走到门口扭动把手,靠锁上了。
唐挥挥手上的智能门钥,狡诘道,“你看,五星级酒店就是这点好,没有钥匙,谁也别想开门。”
第三十七章
肖海目测唐大老板,身高彼此相仿,年纪肖海占优势,预估战斗力,对方是坐办公室的中年精英骨干男,肯定不如自己。
事到如今,想不撕破脸都难了,只好对不起曹二了。肖海扳扳手腕,目标智能门钥,拼了。
唐维奇尼失笑,面对冲上来的肖海,还颇有闲暇地先放下酒杯,只三两下就将肖海摁倒在水床上。
肖海手腕被反转扭在背后,浑身跟个麻似的被唐老板交缠锁住。耳边热热的,是对方喷出的鼻息。唐笑道,“我的巴西柔术有黑带三段哦。”
肖海挣动一下,发觉唐锁得并不紧,扭动时身体摩擦着就脱离了对方的控制。
唐随手松开肖海,手指却掠过他的衣领,一拎一甩,肖海站起来,外套却落在唐手里。
唐把衣服扔到一边,微笑道,“我给你机会,不过脱完了,你就得乖乖躺平。”
肖海咬牙,再上。很快就被扒剩下内裤了。
这时候再看不出来,他肖海就真是傻的了。唐的战斗力远在肖海之上,人家根本就是猫捉耗子逗他玩呢。
再被反摁到水床上时,肖海仿佛放弃了,抱着枕头,歪头看向身后的唐,咕哝道,“你这是欺诈啊!”
唐好整以暇地脱下浴袍,伏到肖海背上,一点点亲吻肖海挺直光滑的背脊,手指滑落到他的腰下,勾住内裤的边缘,慢慢拉下去。
肖海轻轻地呻吟,转过身挽住唐的脖颈挺起自己胸膛,将嫣红的茱萸送到对方嘴边。
唐自然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美味,埋头含住,舌尖舔舐着乳晕,齿关轻合撕咬。
肖海顿时战栗,难耐地蜷缩起双脚,下身胡乱磨蹭,右手却摸到床边的红酒瓶。
只举起一半,唐宛如背后长着眼睛一般,闪电般擒住肖海的手腕,只一扭,肖海便疼的脸色发白,闷哼一声,酒瓶咕噜噜滚落到床下去了。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唐拍拍肖海的脸颊,“难道真要我锁起来吗?”
肖海妖娆地缠缚上去,小兽般钻在对方怀里,撒娇道,“锁着多没情趣啊……”
一边晃动手腕,靠,还真TM的疼,还好他做了两手准备,刚才左手从旁边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早已经摁到拨出键。陈定臻如果找不到他,以后也别想肖海再理他了。
陈定臻捏着手机也不敢挂断,心里万分后悔没把山德罗带出来。他自是听出电话那头除了肖海外另一人的声音。“去查,先生今晚去了哪家酒店!”他挥手让维佐去,又另外拨电话去Y国。
“山德罗,给我立刻侵入Z国B市分部的电脑终端,给我破出先生的行程表。”
“给我点时间,先生的行程可是S级戒备。”山德罗手指不停地敲击键盘,电脑屏幕上代码如潮水般层层涌过。
“给我越快越好!”
最后陈定臻吸口气,拨出了舅舅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
是谁说这个年纪的男人知冷热懂体贴不强求重点是床上不会很过分会心疼人会优先照顾受方的感受一夜只做一一周最多两三回的!(请脑补肖海一口气念出以上这一长段台词!)TMD变态有木有!!!拉着他的腿死命抻有木有?上来就是高难度姿势,很久没有练瑜伽,身体柔软度完全跟不上的孩纸伤!不!起!啊!!
“腿要断了,要断了!!”肖海的一条腿被唐高举过头顶,一直抵到墙板,另一条腿却斜压在水床上,几乎成18度。
“放心,断不了,好孩子,你能行的……”唐弯曲手指揉搓着肖海湿润的甬道,哄着他继续分开双腿。
肖海一面喊着不行了不行了,底下那话儿却高昂着溢出透明的黏液。
手机悠扬的铃声小声地在衣服底下传出来,但床上的两人都没有听见。
唐的手指又抵入一根,变换着方向抽插拨弄,引得肖海婉转长吟,汗如雨下。
智能手机的三段式铃声越响越大声,外加震动闪光。
肖海感觉唐的手指抽了出去,换成粗大火热的一头顶在洞口,哆嗦着喊,“电……电话……接电话……”
唐慢条斯理地用勃起的巨物在急速收缩邀请它进入的蜜穴口划圈圈,调笑道,“真的要我接吗?”
肖海在欲望中挣扎,“接……接电话……”嘴里喊着,身体却牢牢缠住对方,穴口吞着对方的柱体顶端往里。
唐身下一顶,一口气没入。肖海猝不及防,被破开到极致,禁不住呜呜地吸气,“太……太了……”
唐紧紧压住肖海,搂抱着他侧滑到床边,慢慢顶弄着他,这才去摸手机。显示屏上亚历克斯的名字闪烁个不停,唐坏笑地问肖海,“真的接了哦?”
肖海含泪哼哼,心底却想,陈定臻你死哪里去了?
唐拇指轻滑,接通了电话。
陈定臻手边各有两部手机,一部接通着肖海的来电,扬声器里传来的是肖海的长音哭泣求饶声,另一部一直是等待的铃声,直到现在才接通。
“亚历克斯……”舅舅低沉地嗓音伴着肖海的抽噎。
“舅舅,你怎么能!”陈定臻几乎把手机都要捏暴了。
“小海,找你的哦……”那边唐却把电话给了肖海听。
肖海勉力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唐把手机放到他耳边,“喂……啊!”
唐一改温吞的摩擦顶转,腰腹像上了马达似的,急速律动起来。
“小海,你听我说,我是定臻,你告诉我你在哪家酒店,我来救你!”
肖海猛然精神一振,绞紧后穴死勒乱动的巨蟒,中气十足地一路骂了下去,“你TMD的救个P啊!……啊,太快了,慢,慢点!等你来,爷连渣都不剩了!”
唐大笑,拿回电话,对陈定臻道,“我们在盛华,18房间,就这样。”说完挂断电话扔到一边。
“来,趁他没到,我们继续!”
第三十八章
肖海已经射了今晚的第一发,甬道内的被填塞进来的巨物却仍硬涨的不像话,丝毫没有缴械的趋势。唐缓缓抽出,再捅进,保持着匀速,每一下撞击都换来肖海的嘶喊,“好涨……顶到了……要死了……”
水床随着两人的动作晃荡着,宛如大海中波涛汹涌,肖海只觉得自己已经沉没在海水中,任凭欲望的浪潮冲击。
陈定臻到18房间门口时,舅舅常年带着的保镖如两座塔山镇立在左右。看到陈定臻,似乎早有接到命令,其中一个掏出智能门卡一刷,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知道舅舅是故意的,陈定臻的火止不住地往上窜。他推开门进去,立刻反手把门关上。房内的情景他心里有数,隔着门缝就能听到肖海浪叫,他实在不想让门外的保镖也见识到肖海的春色。
蓝色的水床上,肖海的背靠着唐,双腿分得极开,胯下高翘的分身被握在唐的手里揉搓着,底下的密穴含着粗黑的巨物,溢出的浊液沾湿了床垫。唐另一只手环在肖海的胸前,捏着肖海的红樱桃撕扯,还不时地用指尖去拨弄。
肖海后扬着头与唐交颈,胸膛急促地起伏,双手后撑在两侧,就在刚才,唐高潮时喷射出的精液如子弹般打在肖海的肠壁上,令他几乎晕厥过去。
好容易缓过神来,耳朵里却听得门开的声音,眼角里扫到陈定臻的身影,肖海气得抓起手边的枕头扔向门口,“你TMD……来得还能……再晚点吗!”
陈定臻的怒火被个枕头摔得只剩下慌张,“小海……我……这个……”语无伦地奔过来,抓起肖海就往外拖,“舅舅,你放开肖海!”
唐也不阻止他,任凭肖海脱离开两人的连接,软和下来的巨物被拔出时还带出了大量的乳白液体。
肖海疑惑,舅舅?然后惊悚,舅舅!!难道是……
当着外甥的面,唐并不在乎自己光裸着身躯,他施施然站起来,与陈定臻打了个招呼,“亚历克斯,你速度还挺快的嘛……”边说着才去把浴袍穿起来。
陈定臻拉过肖海的外套把他裹起来,虽然还露着大腿和肩膀,但好歹总算遮住了点,脸上的神色简直难看到家了。
肖海梦游般抓着陈定臻的衣襟问,“你叫他舅舅?他姓什么?”
唐端起桌上的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优雅地介绍道,“鄙姓甘比诺,唐维齐尼甘比诺。”
怪不得肖海总觉得看着唐大老板眼熟,外甥肖舅,他和陈定臻起码有六、七分像,或者干脆说他是陈定臻的中年翻版。搞了半天,是他自己寻死地往别人枪口上撞!
这时候他不知道是应该先暴打陈定臻一顿,还是先暴打自己一顿。他自觉丢人地掩面踹开陈定臻躲浴室去了。临走恶狠狠对陈定臻道,“你给我搞定!”
关上浴室门仍能听得到陈定臻与甘比诺家族族长的争吵,或者只是陈定臻单方面的怒吼。
“……不可以……为什么……太过份……”夹杂着大量Y国语的话音倾泄向对方。
相反甘比诺族长倒气定神闲,偶尔回两声,语调不紧不慢,但往往一语中的,戳得陈定臻不得不停顿下来。
肖海洗完澡,穿这浴袍出来时,两个人基本要吵到结尾了。
甘比诺扔出最后的威胁,“家族和肖海哪个重要?你到底选哪个?”
陈定臻高喊,“当然是肖海!让甘比诺见鬼去吧!”
肖海愣然站在浴室门口,心想,陈定臻脑抽了吧,就算真这样想也别这当口叫出来!
果然唐视线转向肖海,神色莫名。肖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梁骨直升到后脑勺,他不会立刻掏出枪把妨碍家族事业发展的祸水就地正法了吧?
显然陈定臻也领悟到这一点,跨过一步就挡到肖海前面,大有要肖海的命先从他尸体上踩过去的劲头。
唐伸手向椅子上的衣服口袋。陈定臻与肖海双双战栗,肖海捅捅陈定臻的后腰,低声骂道,“你个白痴阿!这下我们俩都要完蛋了!”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略有些诡异的甜蜜。
唐掏出打火机,从桌上的雪茄烟盒里取了烟点上,看到对面的苦命小鸳鸯脸色惨白样,忍不住笑了,“亚历克斯,若是我年轻个1年,说这句话的人就轮不到你了。”
肖海仔细琢磨了这句话,半晌才领会其中含义,睁大了溜圆的双眼,呆滞了。
这时候唐已经吩咐门外保镖进来。那人放下一叠资料就站到一边。
“拿去看看,自己选一个,给肖海也选一个。”
肖海好奇地张望了一眼,封面上都是Y国文,看不懂。
陈定臻翻了翻,不敢置信地看着舅舅,“这是……”
“洛伊打电话跟我抱怨,你把他揍得有点过分,不过我也总算能了解你的心情,别再说不要甘比诺这种浑话了,没有家族,你又能保住身后这小家伙多久呢?”
唐说完就站起身,身边的保镖立刻捧着他的衣服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房间门。唐临出门把房卡飞了过来,陈定臻反射地接住。
“剩下的时间留给你们,肖海……”
肖海从陈定臻身后探出头,“哎?”
“试试床头柜上那个黄色的按钮……”唐笑眯眯道,然后关上了门。
肖海体会到好奇心真得会杀死猫了,黄色按钮摁下去后,水床陡然高速起伏,双腿高举过头顶,小腿压到肩膀上的肖海,被水床不停地顶高臀部,一又一将自己送到陈定臻的巨棒上。
他刚才为什么会答应陈定臻所说的既然开了这么高档的房间,不享受一下多浪费的请求!!!这丫的要替他挡子弹是没错,可TMD不是没开枪吗?
等肖海被这样那样,试完了床头柜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按钮后,陈定臻兴致勃勃地翻开资料夹让肖海看。
肖海瞄了一眼,虾米!一排的美女照片,黄黑白各色人种齐全!
“靠,陈定臻你玩完了小爷还敢讨老婆?”肖海揪着陈定臻就要打。
陈定臻急喊,“不是,不是老婆,是代理孕母!!”
“……”肖海无语了。
第三十九章
帝都的过年气氛越来越浓,商家到打着促销的牌子,狠命地从顾客腰包里掏钱。
敖家大姐一声令下,敖家的三位壮丁都不得不打起精神,陪她逛街买年货。
敖澈难得提早回来过年假,穿着一身异常帅气的皮装,蹬着高筒皮靴,黑黝黝的脸上带
着狂热的殷勤,跟在大姐身后转悠,引来不少路人的注目。
敖家姐夫孟晓辉只要稍稍靠近,就会被敖澈报以杀人的眼光。所以他很识相地拉着肖海走在后头。
肖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姐夫聊着天。最近陈定臻老是缠着他,千方百计地要住进他的小公寓,一直被他所拒绝。要知道真让那头狼住进来,他就别想第二天能好好爬起来上班了。
肖海打了个呵欠,昨晚下班时被陈定臻守在公司门口拦截了。晚上被带到九霄云外顶楼包房里胡混了一夜。早上那张天价的包夜单据被他揉成一团扔到陈定臻脸上。
真当他傻的?帝都圈里他消息不灵通,不是还有他一帮兄弟吗?周子谦老早打听到九霄云外换了新老板,还把老板亲自上阵拉生意卖身包夜出台的消息当笑话讲给肖海听了。
为此肖海送了陈定臻一只熊猫眼和若干红肿淤青。
也许是临近春节的最后一个周末,商场里人头攒动,很是热闹。敖大姐兴奋且恐怖地发挥着女人特有的超级购物欲,踩着细高跟挨个专卖店地逛。
被纵欲过度的肖海委实吃不消,决定找个茶座休息会儿。
敖家大姐只放了他半小时的假,肖海在帝都商厦底楼的休闲水吧找了个座位,点起一支烟,漫无目的地扫视周围。
商厦底楼一圈都是些珠宝首饰店,玻璃橱窗擦得铮亮。不少年轻的情侣成双成对地出入期中,大约是来买结婚用的饰品。
肖海忽然看到了熟悉的招牌,他走过去,在橱窗里果然找到了那对戒指。
在射灯的映照下,戒指泛着银白的光芒,素净的戒面,柔和的弧度,简约中透着大气。
“先生,您是想买戒指吗?这款对戒,您不要看它样式简单,它可是国际名家……”
店里的销售小姐见肖海巴着橱窗看了很久,便出来招呼他。
肖海立刻掉头就走。这是内心中坚守的秘密猛然被人窥视的不悦感。他不想买戒指,他的戒指已经抛入大海,再无踪迹了。
这种莫名的不快延续到晚间陈定臻来电。肖海控制不住情绪,劈头盖脸骂了陈定臻一顿。这是赤果果的迁怒,肖海明知道这辈子的陈定臻与上辈子并不相同,他的爱恨都给了前世的那个,今生即使陈定臻百般讨好,他仍觉得缺少些什么。
爱恨本纠葛,恨谁的自然爱谁的也真。
夜里,肖海独自睡在高床暖枕中,梦回前世。
肖家的别墅里灯光昏暗,肖海看着自己握着刀捅进陈定臻的腰腹,鲜血顺着刀柄飙射出来,溅到肖海的衣服上。
陈定臻的脸庞低垂着,背对着灯光的他表情掩没在黑暗中。
肖海忽然很想知道那是的陈定臻在想些什么,可模糊的记忆中,只有自己挥刀的样子。
梦中的肖海继续挥刀,陈定臻说了句什么,踉跄着后退,苍白的脸庞终于暴露于灯光下。
痛苦与失望,伤心与担忧。肖海似乎能明白陈定臻想要表达的情绪。
“小海……你跑吧……跑得远远的……别回来……”陈定臻握住刺入身体的刀柄,喃喃地叮嘱肖海,血泊中他垂危待死却不愿松手让肖海抽出刀。
肖海捂住脸,听着自己跌跌撞撞奔跑出门的声音,他想起来,他本来打算杀了陈定臻以后就自刎的,可是陈定臻不愿松手,不肯把刀给他,他叫肖海逃跑,跑得远远的。所以肖海跑了。
为什么要让他梦到这个?肖海在黑暗中睁开眼,泪水沾湿了枕头。他以为所有的记忆已经湮灭在魅影的地下室里,所有的爱意已经消磨在一张张陌生的大床上。
十年的卖身契约,这是陈定臻最后给肖海的判决书。而他根本没能熬过十年,被拿走了一个肾脏的他夜夜纵情声色,迎来送往,没等到色衰势败,急性肾衰竭就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
第二天起床,肖海鬼使神差地回到那家珠宝店,倾尽所有积蓄买了那对戒指。戒指的尺码完全不对,男款的那个肖海戴着略大,女款的那个肖海戴着却又小了。
肖海也不在乎,如前世一般刻了两个人姓名缩写。中间是小小的心型。他本来想串条链子挂在脖子上,但转念一想,这样难免要被人发觉,还是装在缎盒中回去放保险箱里。
这边肖海账户一动,陈定臻那边就收到了消费的提示短信(这丫偷偷把自己的手机和肖海的信用卡账户绑定了)。他急匆匆地去了那家珠宝商行,只了点钱,销售小姐就全盘吐出了戒指的样式和刻的内圈样。
XH&CDZ陈定臻看到样草图,简直乐疯了。肖海这是要求婚啊!虽然应该他陈定臻先来求的,但没想到一直若即若离,动辄发脾气的肖海会先买戒指。
陈定臻连走路都轻飘飘的,当即决定从头到尾打理一新,买了一大束红玫瑰,去肖海公司约他吃饭。
当然结果可想而知,正在别扭古怪期的肖海毫不留情地又臭骂了他一顿,红玫瑰直接扔到垃圾筒里。
求婚自然是半个字都没提。
陈定臻自我安慰,肖海只是害羞了,他还需要时间,也许是情人节?对啊,求婚一定要挑个好日子,那就再等等吧!
于是苦逼的陈定臻等了若干年,一直没有等到这枚爱的戒指……
第四十章
曹二的公司年末办了尾牙,很热闹,地点选了九霄云外,因为肖海有3折超级VIP钻石卡。不过最后结账的时候找不到肖海,曹大总裁很无赖的直接走人,连单也没签。
K歌K到一半被陈定臻拖到顶楼老板专属包房的肖海打了个呵欠,拥着被子发呆,他还没有睡醒,腰很酸,甬道内涨涨的,很不舒服。
陈定臻从被窝里伸出手,揽住肖海,咕哝道,“还早,再睡一会儿!”
肖海倒在陈定臻的怀里,眯着眼,似睡非睡。陈定臻凑近他的脖颈,呼出的气息撩拨着肖海敏感的肌肤。肖海没理他。
陈定臻的手滑到肖海的腰上,轻轻地揉压,肖海长舒口气,似乎睡得更沉了。
陈定臻再接再厉,晨勃中的巨物顺着湿滑的穴口进入肖海的甬道内。明明内壁收缩着仿佛贪婪地小孩子吮吸个不停,但肖海依旧闭着眼。
陈定臻也坏,塞进去了也不抽插,只慢慢顺着时针研磨,囊袋贴着肖海高翘的后臀跟着一起画圈圈。
肖海额上青筋跳了跳,手伸到床头柜摸索手机。
“做什么……”陈定臻咬住肖海的耳垂含糊地问。
“打电话换人干!”肖海滑开手机页面,联系人名单里第一位你最爱的定臻(没错,这是陈氏催眠法,时刻暗示肖海,你心里最爱的其实是他陈定臻,非常恶俗馊烂的手段),第二位是你最爱的唐舅舅(真是有其甥必有其舅,甥舅两人一个德行)。这俩号码被特殊程序设置,拒绝修改。肖海每回删除了,重新开机,它们就又神奇地出现在名单的最前位。
陈定臻看着肖海手指就要点下去,立刻大力撞击起来。肖海手一抖,原本只是吓唬吓唬陈定臻的,这下还真拨出去了。
唐维奇尼刚起床洗漱,就被洗手台上闪烁着的七彩来电显示光的手机吸引了视线。他看了看号码,微笑地接通。
那一端传来肖海的浪吟,“定臻……干死我了……慢点……啊……”
他试着喂了两声,显然对方并不在手机边上,外甥陈定臻也混合其中,远远传来,“还敢找别人……我干死你……”
肖海哭着求饶,“好哥哥……捅死弟弟了……慢点……太了……别……”
年轻人,一大早就这么精神,唐舅舅想了想,摁了手机录播键,程序自动运行。
肖海没有看到他早就被神不知鬼不觉调换了内芯的手机,此刻摄像头红点一闪一闪。
唐舅舅刷完牙,洗完脸,刮完胡子,换好衣服,再来瞄一眼手机显示屏。屏幕上倾斜的角度中,两具鲜活的肉体绞缠着,呻吟与喘息也一并从立体环绕音箱中传出来。
唐舅舅皱眉,1千万像素还是低了点,镜头不能自动追踪切换,声音也太轻,下让研发部再改进些。然后他点击自动保存,缩小画面,切换屏保,把手机放入了口袋里。
肖海真正起床时,连脚都是软的。开完尾牙宴,公司正式进入年末长假,从腊月二十八一直到正月十五,都不上班。
昨天他就提早接到敖家大伯的电话,嘱咐他放假一定要回家住。看到镜子里精神萎靡的自己,肖海恨不得再给陈定臻两巴掌,拍死那个万年发情鬼。
好在年轻人底子好,洗漱完,换上衣服,人看上去精神不少。陈定臻挤在肖海边上低头为他打领带,闻着他沐浴后的清爽味道,胸中溢满幸福。
“别老呆在大院里,偶尔出来陪我吃顿饭,这是我们头回在一起过年。”陈定臻打了个漂亮的结,将领带赛进肖海衣服里面。
“你不回S市吗?”肖海有意无意地问。
陈定臻顿了一下,明白肖海想问的是谁,他不想提起那人,至少在肖海面前,不想提起。
“回那儿去干吗,舅舅今年也在帝都,索性就在这里过年了。”陈定臻搂住肖海哄着他,“我们定了本帮菜馆的年夜饭,有你爱吃的红烧肉,油酱毛蟹,响油鳝糊、油爆河虾、红烧划水、黄焖栗子鸡……”
一连串的菜单报下来,肖海咕咚咽了下口水,空无一物的肠胃咕噜噜响了起来。
陈定臻笑着揉揉肖海的肚子,“去吃早饭吧,我让人特意买了小笼包,豆浆,都是热的呢!”
吃过早饭,陈定臻驾车送肖海回了军区大院,因为没有通行证,他的车只能停在门口。
陈定臻下车为肖海整理外套,将准备好的暖手袋赛在他怀里,趁肖海不注意,还偷亲了一口,被肖海挥舞拳头不轻不重打了两下,才恋恋不舍地上车离去。
肖海踩着冰雪艰难地走着,大院的小路虽然有士兵定时清雪,但还是会结冰。才走几步,身边喇叭声响起。肖海一看,挂着军牌的悍马,身躯高壮的尤大熊拉下车窗招呼他,“小海,回家吗,我捎你一段。”
车门一开,尤小虎蔫蔫地横躺在后座上,肖海踹了他一脚,他才懒懒地挪开点地,让肖海上来。
“上哪里鬼混去了?最近都不联系我?”肖海顶顶他,悄悄问。
“别提了……”尤小虎耷拉着眉毛,异常郁闷状。
“别理他,他这是准新郎症候群!”尤大熊嘴里还冒出个新名词。
“哟,要被套牢了,谁家姑娘恁大本事?”肖海大笑。
“笑我……”尤小虎瞟了肖海一眼,眼神里流露出怜悯,“兄弟,指不定谁笑谁呢?你回家等着看吧……”
肖海被他的眼神看的一哆嗦,望望尤大熊,他开着车,哼着军歌,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等他进了敖家,看到沙发上坐的笔直挺拔的三个年轻军官时,一头黑线就下来了。
三个人长相各有千秋。居左的脸上一道长疤将他凶悍之气表露无遗的,隔老远就能闻到血腥味,看到肖海时还眼睛一亮,咧嘴露出一口鲨鱼似的的大白牙。居中的倒白净,金丝边眼镜冷光一闪,看到肖海时嘴角微抿,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居右的一身黑皮,晒得跟个碳头似的,五官细看却是最英俊的,眼角弯弯,甚是无害的样子。
第四十一章
肖海脱了鞋子,换上他那双兔毛的超柔软一踩几乎整个脚都会陷进去的棉拖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露出里面笔挺的西服套装。恩,西服配他那双卡瓦伊的拖鞋,有些意外的可爱。
三个人看得目不转睛,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敖家大伯这时候从楼上下来,三个年轻人立刻站起来,齐刷刷敬了礼,“首长好!”
肖海也抬头微笑道,“大伯。”
“你们都来了阿,小海我来给你介绍……”敖伯伯招招手,让肖海坐到他身边,又示意三个年轻人坐下。
“这是吴昊天,是南大院军政吴伯伯家的老大,在尖刀连服役,年中时刚升的大尉,是个好样的。”
一身彪悍气的吴昊天朝着肖海咧嘴,熊掌似的手伸出来,握住肖海摇了摇,“小海你好,叫我阿昊就可以了。”
肖海抽抽嘴角,勉强露出个礼貌的微笑,手往回缩了几下,才挣脱对方的熊掌。
“这是齐霄,军工院今年新进的双料博士,已经是上校军衔了,今年刚搬到西大院,年轻有为阿。”
齐霄镜片一闪,矜持地点了点下颌,道,“初见面,十分荣幸。”
肖海后背更冷了,抱紧怀里的暖暖袋,室内哪怕有供热,也止不住对方诡异视线的扫视带来的寒气。
“这个是柳雪枭,你柳家伯伯的二小子。刚从维和国际部队调动回来,知道去哪儿了吗?”敖大伯转头又去问那个黑小子。
黑小子腼腆地笑笑,“还在等调令。你好小海,我家幺弟承蒙你照顾了。”
肖海想起来了,怪不得名字那么熟,这是柳雪鸿的哥哥阿。仔细看看果然是容貌相像,只不过一个黑一个白,肖海才没第一时间认出来。
敖家伯伯介绍完了,推说要去看看老太爷,把肖海一个人扔在客厅里,陪三个莫名巧妙的客人聊天。
肖海抱紧暖暖袋,尴尬地简直想立刻逃到房间里去。幸好三个人不多会儿就轮番起来告辞。
先是戴眼镜的齐霄,扶了扶镜架,在院门口直接对肖海说,“很可惜,你不是我的菜,不过欢迎你去我那里坐坐,我们可以交流些别的东西。”说完居然YD地舔舔嘴唇。
肖海哈哈傻笑两声,心想,滚你丫的,再正经再禁欲地打扮也不能掩盖你皮子底下的风骚本性了。
第二个告辞的是吴昊天,在院门口问肖海要电话号码,“我很喜欢你,”他的眼光似乎已经把肖海剥得光光了,“虽然不能领证,但我不在乎,不过我的工作比较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所以……”他突然低头靠近肖海发际狠狠嗅了嗅,“果然很香,找时间来干一炮吧!”
肖海想,你丫就是来找炮友的吧!当然果断回绝求电话的要求。
最后走的是柳雪枭,因着柳雪鸿的关系,肖海对他印象不错。他也很直接,“我就是来凑个数的,你可能看出来,我没有办法……”
肖海笑笑,“没关系,有空来找我玩吧,和雪鸿一起,我可以带你去很好玩的地方……”
柳雪枭脸羞得通红,(难为肖海能从他黝黑的脸颊上看出红晕来),胡乱点头逃跑了。这个小子根本就是个万年小零号,和肖海在一起,只能做做闺蜜吧。
中午敖家大伯母包了饺子,一大家子围着圆桌呼噜呼噜吃得热乎。敖家大姐靠近肖海问,“小弟,刚刚三个有看中的没?”
肖海笑而不答,嘴里塞得鼓鼓的。他坚决不回应大众的八卦要求。
敖澈端着大盆,一口一个饺子,一边嚼着一边含糊道,“昊天大哥不错,身板厚实,从小打架,大院里没有赢得过他的,跟着他不吃亏。”
不吃亏个鬼啊,在床上被他熊似的一折腾,还能有命留下来吗,肖海脸色都有些发白。
大姐立刻反驳道,“吴昊天那臭小子,就知道泥里打滚,现在还在尖刀连刀头上舔命,多危险,不好,还是那个齐博士不错,文化高,有前途。”
文化高顶P用阿,那YD劲儿,俩人凑一块儿难道一天到晚研究情趣用品使用大全吗?一想到齐博士拿着仿真巨物要求肖海和他互插,从而比较哪个性能更好的样子,肖海就直冒冷汗。
连敖伯母也要凑热闹,“小海啊,伯母知道你不喜欢女娃子,那是天生的,没办法,不过找过日子的还是老实本分的好,柳家那娃我看不错,又知根底。”
这个就更离谱了,两个人晚上睡一床,盖棉被纯聊天,肖海稍微讲点带色的笑话,对方就能脸红的把自己给烧着了。
孟姐夫没有发言权,只眨巴眼睛,求八卦结果。
老太爷戳着一个饺子,也学姐夫眨巴眼睛,好奇地问,“过日子,谁要过日子,跟谁过日子?”
敖家大伯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别太过分,咳嗽两声,也正声问,“真没有看中的吗?”
肖海叹口气,放下筷子,道,“大伯,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这事吧,我真不着急,我才22岁,没必要那么早找伴儿。”
“又不是让你立刻定下来,先着,不合适就分开。”大姐忍不住插嘴。
孟姐夫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小弟,你别是都看不中吧!”
姐夫真相了。
于是一群人撇下肖海又自顾自张罗起新的人选,敖澈推荐了他部队里的新战友,敖伯母列举了主妇群里流传的新出柜的不孝子,孟姐夫也提了几个商场上不错的人选。
敖老太爷偷偷端了盆儿挪到肖海边上,小声对肖海说,“娃儿,跟爷爷过日子,咱不理他们!”
肖海无力地靠椅子,心想,杀了他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团体里继尤小虎被逼婚之后,肖海又被推上了漫漫相亲路。
当晚电话里,被陈定臻惹烦了的肖海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当即引来陈定臻的绝对警惕性。相亲?肖海有了他陈定臻,怎么能去相亲?
他们那些人有他陈定臻帅吗?有他有钱吗?他还是甘比诺家族的未来当家,他们有他势力大吗?
最重要的是,陈定臻一晚上可以干射肖海五回,他们有他床上功夫好吗?
对于陈定臻的自我吹嘘,肖海只回了一个字,“滚!”就把电话挂了。
第四十二章
腊月二十九敖家人陆续回来了。敖家大哥敖沁据说是执行秘密任务,常年变更身份,满世界乱跑。今年因为肖海的关系,他也特意请假回家过年。
这是敖家大姐敖V结婚都没有的待遇,为此大姐还娇嗔地责怪了大哥。
敖家二哥敖汾今年刚从部队转业回了地方,如今在帝都特警总队当教官,听大伯母说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不能出高危险的任务了。
敖家三哥敖洋是家里的唯一高级知识分子,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心某导弹基地研究新式武器,属于国家一级保护人才,回帝都时还有军机接送,警卫员开道,保护异常严密。
其中二哥和三哥其实不是敖家大伯的孩子,而是敖家太爷弟弟的孙子。敖叔公战争年代就牺牲在战场上,膝下独子执行任务时,又与妻子双双殉职,只留下两个孩子。敖大伯就收养了他们。
敖家的这些孩子包括敖澈在内,个个都有出息,堪称大院二代三代的楷模,别家的父母简直恨不得抢两个过去。
不过自从肖海回来以后,大家倒也气平些,毕竟还有个不太成才的,敖家的凤凰窝里也会钻出只山鸡来。
此刻这只“山鸡”正窝在房里煲电话粥。
“小海,你摸摸,我都硬了……”陈定臻喘着粗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肖海斜靠在床头板上,解开着裤裆,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伸在内裤里,抚慰着已经升旗状的分身。
“嗯……好硬……好大……定臻……也摸摸我……”
“好弟弟……把你的小骚穴拨开……伸进去……再放一根手指……插给哥哥听……”
肖海把手机放到胯下,并改用蓝牙耳机通话,一只手继续撸,另一只手伸到后面的孔洞,就着分身溢出的粘液慢慢揉弄抽插。
“好乖……来……把手机插进去……”
肖海喘息着道,“会……手机……会坏掉……”
“没事……乖……防水的,不会坏……来……塞进去……”陈定臻一边撸着自己硬挺,一边继续哄着肖海。
肖海慢慢将手机填进饥渴的密穴,扁平的机身艰难地一寸一寸入。
“打开震动按钮……”
肖海手指摸索进去,好容易才按对。“啊……在抖阿……好痒……难受……”
陈定臻的呼吸也急促起来,“用力抽出来……再插进去……好弟弟……让哥哥干你……”
肖海难耐地绞紧手机,自己几乎抽不动它,震动的机身激起阵阵酥麻的感觉,可是不够,不够,不够热,“定臻……要你……干我……”肖海哭着小声喊。
“小海……乖弟弟……哥哥都给你……干死你……”
“小海,吃饭拉,闷在房间里干什么呢?”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了肖海。
他慌慌张张把手机抽出来,抓了一大把纸巾塞到裤子里,又拉上棉被,才回道,“嗯,我,我刚刚睡着了,就下去。”
敖澈转开门把手,探身进来,看着肖海面色潮红,眼角含春的样子,笑道,“节制点,小心伤身体,快点起来,就等你一个了!”说完才闪身出去。
肖海脸涨得通红,内心怒喊,老子锁门了阿!!!
挂在肖海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里此时传来陈定臻到达高潮时的低吼。
肖海郁闷地擦干净湿淋淋的手机,扔到床头柜上,原本只差一点就射的分身半软着。肖海愤愤地想,要是多来这么几,老子非YW了不可。
陈定臻却还要火上浇油地念叨肖海早点搬到他那里去,被欲求不满中的肖海恨恨地挂断了手机。
楼下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人,敖伯母和大姐忙进忙出,端盘子端菜。敖家几个兄弟都满了酒盏,看到肖海下来,招呼他坐下。
肖海挤在敖澈和孟姐夫中间,对面其貌不扬,扔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敖家大哥笑眯眯冲肖海道,“小海迟到,应该罚酒三杯。”
黝黑高壮,帅气逼人的敖家二哥也跟着起哄,“是呀,小弟,难得一家子都在,说什么也要多喝几杯!”
敖伯母心疼地插话,“小海还小呢,别一上来就灌他,老头子你也不管管!”
敖伯父呵呵笑着,“没事,过年嘛,大家高兴。哎,爹,你不能喝!”
老太爷不高兴地放下从敖家老三手里抢来的酒杯,嘟囔道,“海娃都能喝,为啥我不能喝!”
肖海抛却刚才房里的不快,一口气连喝了三杯,虽然是小酒盅,但白酒的热气仍然如一条滚烫地线划过胸腔内的食道。
“够爽快,我来满上!”敖澈端起酒瓶就倒,然后转向隔座的孟姐夫,不怀好意地问,“喂,那谁,我们也来干一杯!”
孟姐夫惊悚,躲在肖海背后死命道,“我……我不会……喝酒!”
换来敖澈的鄙视,“切,不会喝酒,算什么男人!”
肖海睁着有些水气的眼睛,端着酒杯道,“四哥,我陪你喝!”他还没有忘记适才是谁害他差点萎了。
肖海头疼得要裂开了,逞强的结果是,敖澈倒了,他也倒了。沙发上他和敖澈各占据一头,歪着头靠在沙发扶手上,身上盖着小毯子。
餐桌边敖家父子几个还在拼酒,喊着不会喝酒的孟姐夫居然拎着酒瓶,豪气万状地喊,“再来!”
桌上的小酒盅已经换了口大酒杯。敖洋文静安详,一杯下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敖汾却已经满脸红彤彤,一身酒气地和孟姐夫推杯换盏,估计离躺倒不远了。敖家大哥则笑容满面地和老爷子你一杯我一杯,丝毫不见醉意。
敖伯母见肖海醒了,就给他端了醒酒茶,还拧了条热毛巾给他擦脸。
肖海宛若小猫咪哼哼,撒娇地求安慰,心想,要是母亲在,大约也就是这样了。
这才是家,亲人围绕,热气腾腾,平淡而幸福。
第四十三章
第二天是年三十一大早肖海就呆在厨房帮敖伯母和敖大姐准备年夜饭。敖家的大老爷们虽然各个能干,但厨房这种地方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只有肖海算是异类了,围着大姐的绣围裙,一本正经地坐在水池边削土豆,被路过的敖澈大大地耻笑了一番。
“小弟,你真贤慧,谁要娶到你才是真正的福气。”
肖海冲敖澈挥挥刨皮刀,示意滚你丫的。
晚上要守岁,肖海喝得不多,大家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然后是雷打不动的观看春晚。老太爷敖家大伯大伯母上了年纪,都回房去睡了。客厅里只留下了年轻人。
敖老大拉着敖汾、敖洋和孟姐夫打麻将,敖澈看电视。肖海窝在沙发上,抱着毯子,和陈定臻互发短信。通常都是陈定臻发来长长的一段,肖海回个两三字。
敖大姐端了水果上来,看肖海只顾低头玩手机,电视也不看,好奇地问,“小弟,你玩啥呢?”
敖澈戳了一块西瓜赛嘴里,嚷嚷,“发短信呢,对了,是哪家的小伙儿?”
他和肖海年岁相当,在家里从前又一直是老幺,大家都让着他,以至于他放肆惯了,伸手就去抢肖海的手机,“我瞧瞧,是哪个?”
肖海手指一摁,迅速切换成带密码屏保,敖澈抢到手,却打不开,气得大叫,“小弟,你太奸诈了,快点打开!”
肖海做个鬼脸,“才不要呢!”
敖洋放下手里的麻将牌,摊着手,让敖澈把手机递过去,“给我,我来开!”敖澈手一抛,手机便划到线飞到另一边的敖洋那儿去了。
“喂,喂,你们要干什么?”肖海看到敖洋掏出个掌上微型电脑,拉出数据线和他的手机连接在一起,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敖洋只按了几下,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
“喂,不带你们这样的,这叫侵犯隐私!”肖海要去抢回来,被敖汾和敖澈一起压倒在沙发上。
敖汾还大喊,“老三,快点看看,手机里有些什么?”
敖洋吃惊地“噫?”了一声,手指迅速在电脑上点击起来。“真有趣,里面都改造过了阿?这个是什么程序,居然能远程控制,哎?这是什么……”
手机的环绕音箱里隐约传出喘息与浪叫,“哥……哥……干死我了……”
肖海僵了一下,接着狠命挣扎,“别看,别看!关掉!”
敖洋咕咚咽了口水下去,喃喃道,“这……这也太刺激了吧……”
肖海内心哀怨嚎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明明从来不录的,难道是陈定臻?
敖澈这时候改把敖家大姐往厨房赶,“V姐不要看,会长针眼的!”
敖V睁大眼睛望桌子那儿张望,“什么东西啊?我也看看阿!晓辉,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敖洋指尖不停,连续浏览了多个文件,孟姐夫和敖老大站在他身后,看得各个目瞪口呆,“哇塞,小弟,这个动作你也行啊……”“这个……这个是人能做出来的姿势吗?”“哇,太猛了……”
敖汾压着肖海不让他乱动,还大喊着,“喂,也给我看看!”
肖海觉得这真是丢脸丢大发了,陈定臻,你TMD做的好事!!!
敖洋继续打击肖海,“小弟,你的手机里安装了远程传送程序,我看看,刚才这些都传给谁了?”
什么!居然还传出去了?敖洋的话如同第二道霹雳劈向肖海。
“你最爱的唐舅舅,对了,就是这个号码。”
肖海已经无力挣扎了,老天,你干脆直接劈死他算了。
孟姐夫忽然大叫,“这个号码我熟,这不是我们大老板的电话号码吗?”
敖洋顺手点开了联系簿,“这里还有个你最爱的定臻,肖海,到底哪个才是你的最爱阿?”
孟姐夫被敖澈赶去厨房陪老婆。客厅里只余敖家五兄弟
肖海捂住脸,埋在沙发里,企图逃避现实。被敖汾敖沁翻过来一左一右压住双肩。
敖澈扳了扳手腕,狞笑道,“老幺,你乖乖招了吧,到底是哪一个?难不成两个都是?”
肖海咬牙道,“滚,才不告诉你们!敖洋你个混蛋,你还看!”
“还敢死鸭子嘴硬,看来不用大刑是不行了!”敖澈拔下肖海的兔毛拖鞋,巴拉下袜子,手指在肖海柔软敏感的脚底心搔起痒来。
“哈哈哈……呼呼……嗬嗬嗬……”肖海笑得枝乱颤,眼泪直流,哆嗦着喊,“混蛋……我……才……不要……告诉你们……”
敖汾敖沁互视一眼,同时拉开肖海的手臂,在他腋下腰间搔痒。肖海几乎笑瘫了,上气不接小气,软成一团春泥,不住求饶,“我说……我说……两个……两个都不是拉……”
显然客厅里的几个都不相信。
敖洋出了个馊主意,“小弟不肯说,我们可以打过去问问嘛!先拨哪个呢?”
“视频都是发给这个最爱的唐舅舅的,先打这个好了。”
很快号码拨了出去。敖洋特意用了电脑上的扩音系统,让客厅里的几个人都能听见。
响了没几声,电话便接通了。带着异国口音男子低沉笑道,“嗨,小海,真高兴你会打电话给我哦……”
肖海拔高嗓门怒吼,“滚你丫的老色狼!你在我手机里搞了什么东西!”
唐舅舅毫无悔意地笑道,“哦,被发现了啊……小海不要生气,明天出来吃饭吧,我定了超级好吃的菜哦!”
“哦你个头阿!!!……”随后的脏话被敖沁捂着嘴压在手掌底下。
看肖海的态度,似乎不是这个。敖洋又改拨你最爱的定臻。
这响了一下,电话就接通了。
“小海……要放烟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客厅里几个刚刚就已经领教过了,就是小黄片的另一个男主角嘛。
几个人了然地点头微笑,看来是这个了。
“小海……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啊!你个笨蛋!”
陈定臻声音忽然放柔和,“小海,你到窗口来看看好不好?”
敖洋打个手势,敖汾和敖沁悄悄架起小海到窗口。
“看,看什么啊!”肖海被拥到窗口,窗外是黑沉沉的天空。现在还没有到12点,各家各户预备的烟尚未点燃。
“你到窗口了吗?”陈定臻执着地追问。
敖澈捏着肖海的脚,暗示他如果不配合,下场堪忧。
肖海只好应合,“到了拉!”
“抬头看……”随着陈定臻这一声,漆黑的天空中忽然飞出一条银线,在半空中咻地爆开,灿烂的烟拼出一个巨大的心型。
紧接着又是几条银线飞到天空中,爆破音中散成CDZXH五个字母,正好分在心型图案的左右两边。
“我爱你,小海。”烟烂漫中,陈定臻的爱语从电话那头传来。
肖海怔怔地看着烟,一时泪流满面。
第四十四章
看到肖海哭了几个兄弟手足无措地把他放开,敖澈还狗腿地给肖海穿袜子,套拖鞋。
肖海没有回应陈定臻的告白,只是抬头看着烟慢慢在夜空中散去。敖洋把手机还给肖海,手机屏幕上定格于刚才灿烂烟绽放那一刻。
肖海抚摸着屏幕,心里想起的却是上辈子在机场冲着自己微笑,帮忙运行李时与他手掌轻触地年轻人。
肖海想,他大约是永远找不回那一刻心脏猛烈跳动的感觉了。
这对现在的陈定臻太不公平,他没有办法回应那样浓烈的感情,那个会心动,会做梦,会爱意成狂的肖海再也找不回来了。
陈定臻,我该拿你怎么办?肖海掉着眼泪无声地问。
也许是肖海的表情不太像收到告白后的感动,反而是感伤更多一些,敖家兄弟都没有就碰触他的伤口。挨个地拍他的肩膀,递毛巾给他擦眼泪,扶他回沙发上坐下。
这时候肖海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你最爱的定臻。
肖海平复了下心情,把手机接通。
“喂,定臻……”
“不好意思……小海……”陈定臻吞吞吐吐道,“你能来大院门口的岗亭保释我吗?”
陈定臻因为违规在军事重地附近燃放烟,被门口值班的战士当场逮住。偏偏他还拿不出身份证,只有护照,警卫当他是外国间谍,坚持要抓起来。要不是他抬出敖家,估计已经被扭送去军部警备,在看守所里过年了。
这事除了敖家大伯出面,底下几个人都不太够格去保释,毕竟这种事可大可小。要是套个窥视军事重地,意图不轨的帽子,别说过年了,陈定臻弄不好还要被隔离审查,最后驱逐出境。
肖海无可奈何,只好去敲大伯的房门。
半小时后,陈定臻狼狈地跟着敖家大伯进了敖家大院。
敖家大伯的脸色不太好看,敖家几兄弟并不了解陈定臻的底子,但他当初接肖海回敖家时,是派过人去S市摸过底的。肖家和四海集团的那档子烂事,敖大伯多少有些知道。尤其是将自己的侄子逼出四海集团,走投无路到跳海地步的陈定臻,敖大伯是十二万分的不待见。
看着黑着脸进门的大伯,肖海预感到这年过起来没法太平了。
他看也不看可怜兮兮求安慰的陈定臻,只拉着大伯的衣角,装二十四孝,“大伯,今天那么晚了,您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敖大伯一根拐杖笃笃点地,阴沉地看看陈定臻后上楼去了,临走吩咐道,“找个客房安顿下客人,明天我要找他谈谈。”
敖家大伯一走,敖家几个兄弟立刻围上来,他们明显看出老爷子不待见这位有可能会成为敖家未来侄婿的年轻人。
敖老爷子不喜欢陈定臻,一定不是因为他是男的。老爷子都肯替肖海张罗男人相亲,没必要在这条上和人较真。那就是有别的原因?老爷子认识陈定臻?
哥几个都是聪明人,稍微推理下,就能明白个两三分。
“小弟,你不介绍下?”敖家大哥盯着陈定臻看了许久,眼光琢磨不定,刚才的视频里人像晃动的厉害,他没看清主角,现在近看,他总觉得对方有些面善。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陈定臻。”肖海又指着一圈人分别介绍,“我大哥敖沁,二哥敖汾,三哥敖洋,四哥敖澈。”
陈定臻老老实实打招呼,“大哥好,二哥好,三哥好,四哥好。”
肖海并不给他们有机会多说什么,等陈定臻叫完人,立刻提出回房休息。
敖家今夜人多,客房都睡满了。敖家兄弟除了肖海,都是两人挤一间。除非让陈定臻去和老太爷挤,不然就只能睡肖海的房间了。
陈定臻当然举双手双脚赞成。不过其他的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在敖家兄弟看来,小弟和这位陈定臻同学是男未嫁男未娶,孤男寡男睡一起,万一干柴烈火烧一把,明天起来被老头子发现一定会发飚的。
最后陈定臻悲崔的获得了客厅沙发睡一夜的资格。
肖海回房间只迷糊着睡了两三个小时,就惊醒过来,梦里渐渐远去的轮椅上的背影,仿佛还在眼前晃动。
肖海披着被子走到楼下去看陈定臻。沙发上,陈定臻侧靠在沙发扶手上,即使蜷缩,两条腿不免还是歪垂到地上。
肖海蹲在陈定臻的脑袋边上,拥着被子,怔怔地看着对方。
这眉宇,这五官,甚至连熟睡的表情,都和上辈子没什么两样。
肖海伸出手指抚摸陈定臻的脸颊,陈定臻梦中似有感应,蹭了蹭他的手指。
肖海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因为做了上辈子的梦,就来这世的陈定臻这里找安慰,他把陈定臻当作了什么?但还是难以控制地吻上了陈定臻的唇。
陈定臻从肖海下楼时就醒了,他在甘比诺训练经年,这点警惕性都没有,早就死得渣都不见了。
他毫不犹豫地反客为主,拖起肖海放到自己身上,嘴唇更是粘住肖海的红唇不放。
粘糊糊湿吻一番,肖海才勉力挣脱,气喘吁吁道,“别……在……这里……”
陈定臻勾起唇角一笑,“那去你的房间……”
老房子的隔音措施并不好,肖海咬着枕巾,拼命克制自己的呻吟,更不敢胡乱喊出任何银浪之语。陈定臻的滚烫热物都击中阳心,捣得肖海如风中落叶海上小舟一般摇摆不停。
起先两人还打算在床上奋战,但咯吱作响的床架,使他们不得不换了地点。肖海双手扶着墙,一只脚挂在陈定臻的手臂上,金鸡独立似的被陈定臻从后方猛力撞击。前方高翘的分身被对方紧扣住铃口,不允许释放。
陈定臻干了足有百下,仍不满足,将肖海翻过身,把双脚都抬起来盘在他腰上。肖海下身悬空,只后背靠着墙,跌落的恐惧使他紧紧搂抱陈定臻的脖子,后穴也夹得更紧。
两人抵死缠绵,肉搏中产生的热量驱除了冬日的寒意,彼此相贴,汗水相混,浊液相溶。
直至天色微明,肖海餍足了,便将陈定臻踢回客厅沙发上去了。
第四十五章
一大清早起来发现客厅多了个大活人敖家大姐吓了一大跳,孟姐夫看到陈定臻,吃惊大喊,“你不就是……”被路过的敖澈一拐子击在胸口,后半句话就此缩了回去。
陈定臻不好意思地笑笑,就被肖海拖着上楼去他房间的浴室洗漱。
备用的新牙刷都用完了,陈定臻用了肖海的牙刷,还共用了肖海的毛巾,顿时轻飘飘不知身在何。就着薄荷味的牙膏的清香,两人换了个浅浅的吻。肖海自己也没发现,做这些动作是如此习惯成淡然。
到楼下餐厅吃早饭时,一大家子人都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顶着各种目光,陈定臻面不改色,还异常顺手的把肖海面前的牛奶与自己手边的豆浆交换。肖海眉都没挑一下,就把酱菜中不小心夹到的辣椒尖随手扔到了陈定臻的碗里。
虽然比起那边孟姐夫小心伺候敖大姐吃这吃那,替她撕馒头皮,撇豆浆浮沫,剥咸鸭蛋,一口一个老婆慢点吃地大秀恩爱,肖海和陈定臻连视线都没有对上过,但这种默契,不是偶尔上上床就能够培养得出来的。
尤其是尚在单身的敖家四兄弟,都觉得被闪瞎眼了。
早餐过后,老爷子冷着脸,冲着陈定臻道,“跟我到书房去谈谈。”
肖海也站起来,被敖老爷子一瞪眼,只好又坐下。陈定臻给了肖海一个放心的眼神,毕恭毕敬地跟着敖大伯进了书房。
两人一走,敖家大哥就把肖海拽到沙发上坐下,低声问他,“小弟,你老实说,这个陈定臻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个阿……就是……开个小公司……”肖海吞吞吐吐,他总不好说对方是北欧地界排名第一的黑道家族甘比诺的继承人。
哥几个都围坐过来,除了收拾完餐桌还要继续忙碌下一顿的两位敖家妇女。
敖汾嗤笑,“别骗人了……开公司的?他身上的气味可瞒不过人。”那是动过真家伙,见过真场面的血腥味,敖汾在缉毒部队的时候,见过的亡命徒还不一定有陈定臻厉害。
肖海想,反正最后总是要知道的,不如给个比较能够被大家接受的身份?
“其实……他是我养父的亲生儿子。就是原来四海集团的真正继承人。”相比恐怖分子,肖家的身份虽然狗血了些,好歹没那么吓人。
“原来就是他!”于是众人脸色都和昨天的敖大伯一样难看了。肖家的豪门争产恩怨,他们都或多或少知道点,即使肖海并非肖家亲子,但对方如此对待他,都十足有些过分。
“小弟,你没说实话吧……至少没把实话都说完。”只有敖家大哥仍一脸探索状。
敖汾也想回来了,是啊,如果只是普通商人,陈定臻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血腥气。
肖海正头疼怎么应付,客厅里电话响了。
敖澈接了电话,古怪地对众人说,“门岗打电话来,有个自称唐维齐尼的外国人要来拜访我们家。”
肖海捂脸,老色狼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阿!!
这还不算完,大年初一是什么日子,是家家户户拜年的日子。随着红日高升,敖家的门铃就陆续响起,军区大院里家属们挨家挨户开始串门。老的自然留在家里招待客人,小的都出门讨红包去了。
这个时候唐的上门委实不算是好时机。
由于出出进进人太多,带着大包小包礼物来拜年的唐大老板,与外甥一起坐到楼上的书房里,一并由敖家大伯招待了。
而敖家兄弟包括孟姐夫则被赶出来去别家拜年去。敖老大出了院门就把肖海夹在胳膊底下,一群人鬼鬼祟祟躲在僻静角落里继续逼供。
“小弟!你能耐大了!刚才来的外国佬就是你最爱的唐舅舅?”敖汾狠狠捏了一把肖海的脸颊。
“那个……不是我舅舅……是陈定臻的舅舅!”肖海脸被捏得红彤彤,像涂了胭脂,特别好看。
“陈定臻是大老板的外甥?”孟晓辉自然是认得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刚才已经向各位小舅子介绍过了。
敖家大哥忍了半天,还是把肖海拖离哥几个包围,叮嘱弟弟走开点,他单独和肖海咬起耳朵。
“小弟,那个唐维齐尼是不是姓甘比诺?”
肖海眼睛睁圆,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敖沁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敖沁叹气,“你怎么惹上这样的大人物!”
敖沁常年在国外跑,替国家执行的是不能露在明面上的任务,比如军火交易。这几年他好不容易和北欧一块搭上线,打算清一清军工厂剩余的库存,再买点欧美新研发的武器回来拆拆研究研究。
选了几个军火大鳄,就属这个甘比诺最合心意。据说甘比诺的现任当家有一半的Z国南方血统,对Z国颇有好感,敖沁为了认识他,可下了不少功夫。
只是万万没有料到,他千辛万苦地搭线,对方却大摇大摆地上门来了。而且看趋势,还是要和敖家结亲了。
肖海也感叹,他怎么知道陈定臻会有个这么牛逼的亲妈,明明只是普通人家的养女,死后摇身一变就成了甘比诺当家的嫡亲姐妹。
等拜完一圈回到敖家差不多也是快中午的时候,老爷子的书房仍然房门紧闭。
肖海踩了长毛兔子拖鞋,端了点心水果,敲敲门。
老爷子喊了一声进来。听声音,似乎并不怎么生气。
肖海推门进去,出乎他的意料,唐舅舅正和老爷子下棋,陈定臻坐在边上,摆弄着老爷子轻易不拿出来的茶具。看到肖海,陈定臻立刻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盘子放下。
老爷子看了肖海一眼,并无所言,神色也看不出喜怒。倒是唐舅舅笑眯眯地和肖海打了个招呼。
肖海张望了一眼棋盘,唐舅舅的黑子遍布其上,占据了大半山河,优势十分明显。老爷子的白子岌岌可危,眼见又要被吃去一大片。
陈定臻让肖海坐到他边上,看他泡茶。袅袅的水汽中,陈定臻轻轻拈小撮茶叶放入瓯杯中,高提水壶冲入滚烫的清水,茶叶在水中不停地打转。盖上瓯盖,略等一会儿,才打开盖,将明亮清澈的茶汤从瓯杯倒入茶碗中。
这一连串的动作,陈定臻做起来优雅从容,他把茶碗中清香的茶汤分倒在几个白瓷小茶盅里,先端了一杯双手奉给了敖大伯,然后是唐舅舅,最后才是肖海。
两个年轻人在窗下的阳光中,相依而坐,共手执杯,彼此相视品茗,就像是一幅优美的画。
第四十六章
敖家的这顿午饭吃得有些诡异。老太爷依旧各种无礼要求,一会儿要喝酒,一会儿要吃肉,得不到满足后就拉着肖海要离家出走。肖海哄着他吃了半碗饭,又喝了碗汤,老太爷才砸吧着嘴,不高兴地退场了。
趁着老太爷纠缠肖海的功夫,敖家兄弟几个除了老大都端着酒碗轮番来敬陈定臻。边敬酒还边绕着弯打听他追求肖海的经过。陈定臻有问必答,来酒必干,只牵涉到他家族的问题,他才避重就轻地让过去。
敖家老大则专攻唐舅舅,不时插入老爷子和唐舅舅的谈话中,努力和对方套近乎,就差没有交换名片啥的。
也不知道唐舅舅使了什么法,令极度不待见陈定臻的敖老爷子态度缓和不少,虽不能笑脸相迎,但也没有翻脸赶人。
吃过饭,陈定臻醉得走不动路,待遇稍有提高,被安排在肖海房里午睡。
唐舅舅告辞,肖海出门来送。
漫步在军区大院的小路上,唐舅舅和肖海并排走着。
肖海还在为手机的事生气,虎着脸,并不理睬唐舅舅。
“小海,小孩子家家的,气性怎么这么大,我们什么没有做过?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有见过?不就是几份视频麻。”唐舅舅脸上温和有礼,嘴里的话却猥琐得很。
“你丫的一天不发情是不是就会死?”肖海鄙夷地瞪了唐舅舅一眼,让开几步,尽量远离这个衣冠禽兽。
“哎,小没良心的,枉我今天还来帮你们,你家大伯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为了让他松口,我可了不小的代价呢!”
这时两人已经走出大院门口,来接唐老板的黑色轿车就停在路边。
替唐舅舅打开车门,肖海冷笑道,“我不需要感激你,第一,你今天来不是帮我们,你最多是帮了陈定臻,第二,我大伯才不会为了随便什么东西,就卖了我!”
唐坐进车里,勾手就把肖海一同拖进了后座,车门一关,他就压在肖海身上,叹息道,“小孩子太聪明不好骗呐,不过有一点小海,你说错了,我去敖家并非为了帮亚历克斯……”
肖海再骂自己愚蠢,以为在大院门口,众目睽睽之下,这家伙不敢对自己下手,早知道刚才在门口就掉头回去的。
他被唐反擒住双臂,胸膛高耸,宛若献祭似的,送上了自己的锁骨。唐的唇舌扫过肖海白皙修长的脖颈,钻入领口,舔舐他的锁骨,只轻轻一咬,就令肖海浑身颤抖。
“昨天和亚历克斯做了几回?也不遮遮好,这里都有印子了……”唐调笑着,一路撕咬开肖海的前襟扣子,朝着那对茱萸进发。
“放……放开……”肖海语不成调,酥软如蛇,在车座上衣襟大开,泄出无边春色。
唐哪里肯放开,剥了肖海的裤子,拨弄草丛里早就抬头吐液的小小海,笑道,“都这么精神了,还说放开,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肖海长吸一口气,扭动着下身,似是躲避,又似是求抚摸。唐的关注点却不在那话儿上,而是瞄准了后面的密。粗大的指节揉搓几下,就很容易馅入柔软之中。肖海不由自主抬臀,迎合地摇动,穴口收缩着,渴求着更粗大更炙热之物。
唐塞进肖海密的其中一指节上似乎有什么凸出的硬物,被他旋转着褪了下来,留在肖海的甬道内。他推着此物在肖海体内进出翻转,反复摩擦过肖海的激点。
肖海已无力反抗,仰倒在后座上,辗转呻吟,要不是车贴着黑膜,隔音又好,早把路人都招来了。唐始终没有进入肖海,也许是考虑到场合,真刀真枪的干了,车子震动起来,玩笑就真开大了。所以最后他口含着肖海硬挺的分身,按压他甬道内的敏感点,前后配合着,让肖海射了出来。还把射出的浊液吐在手帕里,团成一团塞在肖海的密穴里。
唐帮高潮余韵未褪的肖海重新穿好衣服,整理到看不出什么痕迹的地步,才亲亲他的唇角,放他下车。
肖海连气都生不动了,板着脸不顾唐挥手说再见,头也不回地小步挪回敖家大院去了。
一进屋子,肖海便气鼓鼓地回房间里去,看到床上躺着醉乎乎什么都不知道的陈定臻,不由恨恨地戳戳他的脸颊。
陈定臻眯着眼,瞧了肖海一眼,晕乎乎笑嘻嘻地凑过去索吻。肖海仰头避过,他担心刚才还有味道留在嘴边,被陈定臻闻出来,又要大闹。
幸好陈定臻被敖家兄弟灌得够呛,起码下去一整瓶高度白酒,没有酒精中毒算运气好的。因此头一歪,又睡着了。
肖海跑浴室里,反锁了门,脱了裤子清理,拉出手帕扔洗手池里,等下要搓干净。甬道内还有一物卡得很,肖海跪在浴缸边,抠挖了半天才把那玩意儿勾出来。
原来是枚戒指,似乎有些年代的样子,银色的戒托都有些暗淡,戒面是一枚海蓝宝石,灯光下几乎能感受到宝石内邃涌动的幽潮。戒指内圈刻着一行体Y国文,绕来绕去,看不懂。
肖海换了衣服,洗了手帕,这才拿着戒指坐到窗边,对着阳光研究来研究去,越看就越喜欢这枚戒指。从甘比诺族长手上脱下来的,一定是古董吧,没钱的时候拿去当了,肯定值不少钱!
陈定臻睡了会儿,酒有些醒了,摸到床头柜上的醒酒茶,咕咚灌下去,抓抓头发爬起来。看到肖海在窗口边手指捏着什么,一闪一闪的。
“看什么呢?”陈定臻走过去,一把揽住肖海,低头亲亲了他的脸颊。
肖海也不避讳,把戒指拿给陈定臻看,“你舅舅给的。”
陈定臻愣了,这个,这个不是家族传世戒指吗?
“舅舅居然连这个都给你了,历代只有甘比诺族长才能戴的。”陈定臻话语一转,“不过你嫁给我以后,自然就是甘比诺家的人,我将来做了族长,舅舅也总是要把戒指传给我的,我们俩谁戴都一样。”
狗屁的才一样,哪有舅舅送外甥媳妇戒指的道理,要送也是他陈定臻来送,难道舅舅还不死心?陈定臻越琢磨越不放心,在肖海面前却什么也不表露出来,只在心里把跟外甥抢“老婆”的老色狼舅舅骂了个底朝天。
不过,没关系,舅舅送个戒指又怎样,他的肖海早就先预备了戒指,向他陈定臻求婚呢!一想到那张戒指内圈草图上的字母图案,陈定臻就笃定加得意。
肖海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肖海转着手中的戒指,盘算着回头也放保险箱里,等哪天没钱了,就把上面的海蓝宝石挖下来单独卖。幸亏有陈定臻提醒,这么有来历的戒指,整个儿当了,肯定一转眼就被发现了。
第四十七章
陈定臻厚着脸皮又在敖家大院赖了一晚,肖海看他1米九的长高个,晚上蜷缩在沙发上睡,实在心里不舒服,便赶着他回家了。
窝到初三,狐朋狗友们来召唤,肖海便跟着小团体们去郊外温泉山庄玩上一天。
尤、曹、周、柳四个,加上肖海,就挤在周子谦的X5上,风风火火跑去了山庄。从车上下来时,五个各有特色的美男子,把迎宾的小姐看得直眼冒红心。
曹二包了个室内贵宾池,几个人各自换了浴袍,陆续进了房间。
尤小虎跟他哥似的五大三粗,个头壮壮,趴在池边,懒懒的没有精神,像只冬眠的狗熊。他最近被逼婚,一直心情不太好。
周子谦穿了条极其骚包的豹纹丁字裤,慢慢踩进池子后,才在水下把短裤脱了,随手甩到岸边椅子上。
柳雪鸿赤果果出来,白皙的身子底下那话儿却黑紫粗大,虽软软并不勃起,也十足可观。看到周子谦甩内裤,嘲笑道,“你怕什么,不敢在外面脱!”
周子谦白他一眼,道,“哪里敢和你柳少爷比啊,您是天赋异禀,本钱雄厚,咱自愧不如。”
柳雪鸿得意地晃晃胯下巨物,这才入了水中。
曹均正和肖海一同进来,两人都还穿着浴袍。看到三个人已经在浴池中泡起来了,曹二少便将准备的酒水放到岸边小托盘上,分别递个众人。然后才大大方方脱了袍子,下到水里。
只有肖海有些磨蹭,他与其他几人不同。那些个兄弟都是身居上位,向来都是给别人留印子,偶尔碰到个小野猫,最多也就是背上被抓两把。哪像他,被陈定臻与唐轮番操干时,从不顾及地乱摸乱捏,又吮又舔,导致他身上各种印记遍布。
“快点下来,五少你磨蹭什么呢!”
“放心,咱不会笑话你那儿小的!”
“是呀,是男人就干脆点,别像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肖海比出中指,咬牙道,“滚,爷是真男人!你们才是小姑娘!”说完迅速剥了浴袍内裤,扑通跳水里。
温泉水虽微微翻滚,冒着乳白的气泡,但也不足以掩盖肖海身上的咬痕吻印。
几个人吃惊地围过来,这个摸一把,那个戳一下。
“哇,够激烈的阿,哪家的疯成这样?”曹均正啧啧称奇。
“不会是那位九霄云外的新老板吧?五少口味还真重……”周子谦想起包房里为肖海酒水洗浴分身的帅哥,没料到人家一大老板居然肯自动献身。
肖海撩起泉水,把他们淋得四散躲避,“滚滚滚,关你们什么事,爷就爱这个调调了,咋样?”
柳雪鸿挽住肖海的脖子,哥俩好似的问,“听说我哥去过你们家了,咋样?看得上吗?他挺不错的,要不是我亲哥,我早出手了。”
尤小虎呼出口气,把白毛巾捂在额头上,闭着眼,道,“柳少你别瞎起劲了,听我大哥说,除夕晚上,正主就上门了,还放了老大的烟告白,浪漫着呢!”
肖海心底怒骂敖澈那家伙大嘴巴,敖家兄弟里就属他和尤大熊关系最铁,准保是他卖了肖海。
“噫?那天晚上的心型烟原来是正主放的?XH是小海?那CDZ是谁阿?”柳雪鸿当晚也在大院里过年,正巧看着烟了。
周子谦不怀好意地问,“那九霄云外的新老板貌似就姓陈,CDZ不会就是那位新老板吧?”
肖海恼羞成怒,喊着,“我看你们都快成八婆了,哪天不八卦就得憋死!”
曹二还要火上浇油,笑道,“哟,生气了,小海你生气的样子,还真好看!”说着装出色迷迷地摸了肖海脸颊,“哥哥摸摸!”
柳雪鸿和周子谦还助纣为虐地压着肖海胳膊,不让他反抗。柳雪鸿调笑道,“瞧着身上的印子,怕不是和正主早就入了洞房了吧?”
周子谦更过分,凑近肖海耳边,舔了一口道,“五少的小模样,莫不是你才在下面?”
“喂,喂,你们这可过分了阿!快放开我,不然小爷我可要生气了!”肖海被舔得身下一抖,白袅袅的氤氲中水眸含春。
就连尤小虎这个纯直男都忍不住吞口水,这妖娆小样,是要勾引谁阿!
池子里几人都火热眼光看着肖海,贴得本就近的柳雪鸿、周子谦干脆上下其手,乱摸起来。
“五少,你的皮肤好光滑哦,十八岁的大姑娘都没你摸起来舒服。”
“这里又翘又挺,摸起来超有弹性,来让哥哥干上一炮吧!”
肖海一手肘撞开柳雪鸿,一拳头揍飞周子谦,长腿一撩,踢退曹均正,翻身爬上岸,裹起了袍子骂,“都精虫上脑了?兄弟也下手?真想干?行,干完一拍两散,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尤小虎举手示意无辜,“我可没出手,小海你要绝交,可别算上我。”
“喂,别生气嘛,开个玩笑!”
“就是,就是,大家兄弟嘛,哪会真做。”
“好啦,好啦,哥哥的公司还指望你这位副总呢!”
几个人连声哄着肖海,好不容易才把他重新哄回池子里。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遗憾。真可惜,做兄弟,不好出手阿!
随后五人,喝喝酒,聊聊天,泡泡泉,性起了,就叫了人进来服侍。
肖海自然不愿招人,在众人起哄果然是有家室不乱来中起身回房间去了。
曹二少定了五个房间,肖海进了其中一间,洗了个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盘算要不要把陈定臻叫出来,门铃却响了。
肖海站到门口猫眼往外瞧,门外一服务生推着餐车,边摁门铃边小声喊,“客房服务,曹先生定的晚餐。”
肖海不疑有他,褪了门上挂链,把门打开。
才开一条缝,就见一只手捏着一方白帕伸进来盖在肖海脸上。肖海迅速后退,对方却速度更快,几步上来,竟是将手帕牢牢盖在肖海脸上,半寸不移。
另有一人,窜到肖海身后,夹住他双臂,待肖海挣扎几下软倒后,就把他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服务生把餐车推进来,撩起车上的雪白台布,露出中空的车身。抱着肖海的人将他双手双脚分别捆好,嘴里塞了白帕,团起来小心放入餐车内,台布垂下,外观上便丝毫不露踪迹。
当先的那人又仔细检查肖海的衣物,最后在外套内侧的暗袋里摸出一枚戒指,放在自己口袋里。
最后几人有条不紊打扫房间,恢复成无人居住的状态。随后见肖海手机有密码保护,便拆下电板,拔了手机芯片装在自己手机上给曹均正发了短信,说朋友有约,先退房走了。曹二只当是肖海找正主了,也不在意,回了短信,说知道了。
一行人这才快速撤走。
肖海醒过来时,耳边是飞机起飞时的巨大轰鸣声,随着海拔升高,耳朵里嗡嗡直响。
这是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机舱很小,前排坐了几个高头大马的外国大汉,有两个还是熟人,文森德和佐罗文。
肖海则还穿着温泉山庄的浴袍,里面光裸着,软绵绵侧被人搂着,侧躺在后排座上。
洛伊俯身含着阴侧笑意道,“又见面了,我亲爱的小海。”
第四十八章
肖海多少知道点陈定臻在甘比诺做下的事,比如为了他,把这位族长心腹差点插成了生活不能自理。所以怎么看,对方都不会只是闲着没事做,来请他肖海喝喝茶,聊聊天这么简单。
不过肖海向来遵循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活下去,被人捅捅,不痛不痒,弄不好还能享受一把,何乐不为。于是慵懒一笑,“好久不见,洛伊。”
洛伊叹息,“这才是你,无所畏惧……”他沿着肖海敞开的衣襟,手指划下一道印痕,“让人为你疯狂……”
肖海挑起眼角,微笑,“也包括你吗?”
“当然,”洛伊抬高肖海的下颌,轻轻落下一吻在他唇角,“每个DOM都会想降服你。”
肖海歪头,舔舔嘴唇,“我不顺从吗?”他温驯地躺在洛伊的怀里,如果洛伊想,他能对肖海做任何事,他也知道肖海决不会反抗。
“不,如果你顺从,就不是你了。”洛伊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却事实如此。肖海能给你完全顺从的错觉,看似已经被彻底打破,但那不是真实的,他始终固守着自己的心灵,无比清楚内心的坚持,也从不让你踏入那里。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放手,”洛伊继续舔吻肖海,如羽毛掠过,如蜻蜓点水,“选我不好吗?亚历克斯并不足以与你相配。”
肖海翻身骑到洛伊身上,低头吃吃地笑,“选你?我还不如选唐。”
洛伊还真的一本正经考虑了一番,“当然,先生是最好的,如果你选他,我倒也甘心了。”
肖海狡诘一笑,不再回答,而是盘膝缠绕洛伊,用火热的下身去磨擦对方,“我们不要聊那么无趣的话题了,你费那么大工夫抓我来,不会只是看看吧?”
洛伊皮裤底下鼓鼓的,但他只是任由肖海摇动腰肢,他本就是个高级调教师,即使面对心爱之人的诱惑,仍能牢牢把持欲望。
他欣赏着肖海在他腰间舞动,感受着肖海紧贴身躯传来的热量,嗅吸着肖海散发出淡淡的体香,却也遗憾着不能使面前的人真正地服从他,依靠他,全身心地信赖他。洛伊头回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DOM,他充其量只能算个调教者,仅此而已。
“下去吧,今晚,我并不想做你的按摩棒,飞机还要飞上几个小时,你难道肚子不饿吗?”洛伊拍拍肖海扭得欢实的紧实臀部,无可奈何道。
肖海肚子非常应合地咕噜叫了起来,他看看胯下仍有些精神的小弟,食欲或性欲,难道不能同时满足吗?洛伊十分恶劣地点点肖海已经开始溢出清液的顶端,“只能选一个。”
肖海耸耸肩,滑到边座上敞着腿坐下,“有啥吃的?我先申明,我绝对不要吃西餐!尤其不要牛奶。”
飞机上还能有啥好吃的,但出乎肖海的预料,文森德送上来的扬州炒饭米粒颗颗晶莹,葱碧绿,切成细丁的火腿拌着金黄鲜嫩的炒蛋,香味四溢。旁边还配了一盅咸肉冬笋汤,喝一口,咸鲜入味。肖海拿着大汤勺在小山似的饭粒上挖了一大勺塞满嘴,吃的噎住了,再灌一大口汤。
洛伊看他吃的饭粒都粘在嘴边,不由凑上去,舔下来,“这么好吃吗?我尝尝。”
肖海嚼着饭,含糊不清道,“你是老外,品味不到Z国美食的精髓阿。”
确实,味道怪里怪气的,身为纯Y国人的洛伊更倾向于烤三文鱼片挤柠檬汁,或是奶油海鲜面。
肖海同情地拍拍洛伊的肩膀,“这是无法跨越的鸿沟,也是为什么我不能选你的原因。”
真的是因为吃的口味不同,所以才不选他的吗?洛伊看着狂风扫落叶般席卷整盘蛋炒饭的肖海,心想,也许有部分是吧。
肖海当年在国外留学近四年,没带回去个洋媳妇或洋老公,确实因为东西方饮食文化的差异。吃饭这种事,如果不能步调一致,实在是很令人抓狂的。这点上,肖海倒真的没有太忽悠洛伊。
吃饱喝足,肖海裹着浴袍懒洋洋躺在洛伊腿上,他这种行为有个典型的名称,叫顺竿爬。一旦发现对方对其无害,就会迅速由软变硬,任意妄为起来。
“现在,能告诉我,带我去哪儿吗?”
洛伊为肖海理了理额前的刘海,捂上他的眼睛,“睡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肖海打了个呵欠,心安理得地睡了。
这一睡,就直到飞机降落。肖海醒来明显感到气温升高。飞机舱门打开时,一股热浪迎面扑来。这让刚从北国冰天雪地而来的肖海颇有几分不能适应。洛伊亲手给肖海换了T恤棉麻长裤,文森德更是跪地抬脚为肖海换上了凉鞋。
一群人簇拥着肖海下了飞机。蓝天白云,热风袭人,一眼望去,机场外的道路两边,高大的椰子树随风摇摆着宽阔的枝叶。
肖海坐到车上,观看车窗外只有赤道附近才有的热带风光,惊叹道,“大冬天来这里,才是真享受,泡温泉比起来,简直弱毙了。”
洛伊笑道,“这座小岛整个都是甘比诺家的,有着这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纯净白沙滩,南边的大堡礁还能潜水,海底的珊瑚群保准你看了都不想走。”
肖海丝毫没有身为肉票的自觉,兴奋地追问自己何时能去沙滩漫步,海中遨游,礁底潜水。
洛伊忍不住亲亲这样孩子气的肖海,“会有机会的,到时候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车很快行驶至海边的别墅群,停在最高的一座白色别墅门口。
管家开门迎来,焦急道,“大人快些,先生电话都来催过了。”
洛伊故意关机,就是不想接电话,这也许是最后他与肖海独的机会了。
故意磨蹭,弄不好先生真会生气,洛伊看看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肖海,忽然有立刻带着他远走高飞的冲动。
肖海坐在浴缸里,被一群仆人围着仔仔细细地洗,这边有人为他修理头发,那边有人为他磨指甲,脸上贴着面膜,脚底去着死皮,待出浴缸时,整个人简直焕然一新。
出了浴室,所有仆人退出去,只留了洛伊一个人,床上摊开了一大堆东西,看得肖海直眼晕。
“这是干什么啊?”肖海忍不住退两步。
洛伊勾勾手指,微笑,“乖孩子,过来把衣服穿上,光着身子可不太象话。”
“这是衣服吗?”肖海指着肛塞捆绳导尿管贞操带问洛伊。
“怎么不是?”洛伊摁倒肖海,一样一样给他穿上。
肛塞事先润滑好了,也不大,很容易就滑进肖海温暖的甬道内,透明的导尿管不长,刚好符合肖海分身的长度,插进去只露出一端镶嵌的米粒大小珍珠。随后扣上特制的超薄贞操带,将半勃的分身向上贴紧身体,后面更是锁紧肛塞不至于滑落出来。
最后是银色的捆绑绳,它并没有绑住肖海的双手,只交叉绕过肖海胸前的红樱,穿过贞操带,在肖海的腰后打了个蝴蝶结。
然后才是真正的衣服,白色的薄款西装裤,十分完美的勾勒出肖海后翘的紧致臀部和纤细的腰杆,贴在他笔直修长的双腿上,引得人馋涎欲滴,恨不得咬上一口。上身则是件薄纱同色小西装,后背镂空的设计,正好将缠缚的银色捆绳露出来。
第四十九章
“肖海,你真是上帝的杰作。”洛伊扶着肖海的腰,站在他身后,看着全身镜中的身影。
肖海笑道,“这是打算做什么?把我打扮成这样?拿去拍卖吗?”
洛伊点点肖海的红唇,靠在他的耳边道,“你是无价的,谁也买不走你。”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快些了。”洛伊拍手招进文森德和佐罗文。他们捧着鞋袜进来,跪在地上,为肖海穿好。
居然还有一大束鲜,肖海看着塞到手里的华丽捧,哭笑不得。
“喂,你们不告诉我到底干什么去,我就坚决不走了!”
佐罗文打横抱起肖海,根本没有让他有不走的机会。一群人向外,别墅门口停着装饰着鲜的敞篷跑车,文森德坐在驾驶座上。
肖海坐到后排,左右被洛伊和佐罗文夹着。他起身扭头朝车后看,大大的体字喷在车后盖上。又是Y文,欺负他不认识Y国字嘛!
跑车迎着海风行驶起来,洛伊把不安分的肖海摁回座位,扬手给他看手上小巧的遥控器。
“别胡闹,不然……”他稍稍上推开关,肖海甬道内的肛塞忽然扩张了一圈。肖海腿一软。
“你瞧,除了扩大,还可以伸长,旋转,轻微电击……”洛伊一档一档介绍遥控器的功能。等他介绍完,肖海软成棉团,脸色潮红,欲哭无泪了。
洛伊还掏出另一个遥控器,“这个是前面的,要不要试试?”
“不要,不要了……”肖海猛摇头,老老实实握着捧端坐,连眼睛都不往边上扫的。
很快,海边的小教堂的尖顶出现在山道拐弯。车子一路下行,最后停在教堂门口。
红色的地毯从敞开的大门口里一直铺到车道前。
门口站着敖家的大哥,也是西装笔挺,帅气异常。看到车上的肖海,吹了声口哨。“小弟,你真是漂亮极了。”
肖海压根不想下车,他已经知道来干什么了。洛伊晃晃遥控器,作势要上推,肖海只能无可奈何下车,将手放进敖沁的手里。
敖沁让肖海挽着他的手臂,慢慢带着肖海踏上红地毯,侧头轻轻道,“小弟,不好意思,临时签证很麻烦,很遗憾不是父亲送你进教堂。只能由我代替了。”
肖海不知道是气好,还是笑好,连敖家都出席了,陈定臻真是好本事!
当肖海踏进教堂,结婚进行曲顿时奏起,身穿雪白长袍的唱诗班小天使们用童稚的天籁,咏唱出祝福之歌。
红毯两边的座位上,坐了不少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右边是敖家的代表,有敖大姐孟姐夫,二哥敖汾,肖海的狐朋狗友们,曹均正、周子谦、柳雪鸿、尤小虎。左边大约都是甘比诺家的人,肖海几乎都不认识。
看到肖海进来,左边的人都安安静静,右边肖海的朋友却是口哨不断,特丢人。尤其是柳雪鸿,还高举着摄像机,喊着让肖海笑一个。
笑你妹啊!肖海只想立刻把捧扔到陈定臻脸上,然后拔腿飞奔出教堂大门。
不过,陈定臻人呢?祭台前右边站着明显是伴郎打扮的敖澈,左边站着不知道何时进去的洛伊。主持婚礼的神父面前,背对着肖海站着的,好像是他。
敖沁如同蜗牛爬一样,慢慢带着肖海走到祭台前,将肖海的手交给转过身来等候的新郎。
新郎……肖海呆滞了。怎么会是唐维奇尼甘比诺这个老色狼!!
“怎么会是你!”肖海试图缩回手,被唐一把抓住,带到自己身边,右手更是直接挽住肖海的腰,将他牢牢夹住。
唐万分镇定地微笑对神父说,“可以开始了。”
神父抬抬老眼镜,手持经书,开始陈词。
“唐维奇尼甘比诺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敖海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肖海扭动身体挣扎,刚要准备喊“我不要!”甬道与前柱就同时被轻微电击了,令他几乎失禁,要不是被唐搀扶着,他差点软倒到地上。唐抬起肖海下颌,嘴唇贴近,低声道,“亲爱的,现在是神父问我,你要再多话,我就直接跳过这段,吻你了……”
唐又转向神父,回答道:“我愿意,神父您继续。”
神父停顿一下,开始问肖海,“敖海先生,你是否愿意嫁唐维奇尼甘比诺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肖海眼含泪珠,身体陡然一挺,在唐怀里蹦得跟条活鱼似的,嘴里迸发出一声尖利的呻吟,“唔……”
洛伊不动声色的把遥控器放回口袋,刚才他把伸缩和扭动开到最大档了。
唐爱怜地把肖海搂抱在怀里,却背对着台下观礼的亲朋好友,捂住了肖海的嘴,不顾伴郎敖澈的怪异眼神,对着神父道,“抱歉,神父,我的新娘太激动了,他非常愿意,你可以进行下个环节了。”
神父宣布交换戒指。
敖澈把口袋里的戒指递给肖海,小声问他,“小弟,你没事吧?”
肖海眼泪都下来,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在众人面前露出淫浪的姿势,偏偏唐还凑在他耳边,鼻息喷到他敏感的耳廓上,“乖孩子,就快好了,来,把戒指帮我戴上……”
唐握着肖海的手,五指与肖海相扣,帮助他拈起戒指往自己手指上套。那枚古朴的男式钻戒很快套到了唐的无名指底端。
轮到唐给肖海戴,肖海却蜷缩着无名指,始终不愿意伸展开来。
唐担心要是硬掰,怕不是要将肖海的手指掰断,更何况一旁还有疑窦丛生,脸色不太好看,随时可能暴起的伴郎敖澈。
所以他只能小声哄着肖海,“乖,手指伸出来,别闹别扭了,我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没有事先求婚,是我不对,亲爱的,下面亲朋好友都等着呢,快点让我帮你把戒指戴上。”
第五十章
肖海一面缩手,一面考虑现在呼救,现场敖家人和他的狐朋狗友们能起多大作用。
不用三秒,就很杯具地得出结论,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很可能成为唐老色狼威胁肖海的筹码。如果他不老实,对方大可以拖出几个,用子弹崩给他看看。
靠,老色狼简直卑鄙到家了,逼婚也就算了,居然还拖了那么多和肖海有关的人来观礼。他的亲友团是到底有多NC,才会被老色狼这么容易就全团骗到这该死的小岛上来阿!!
敖澈狐疑地看着他的小弟含泪挣扎着不肯戴戒指,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回头问就坐在第一排,离他很近的敖家老大。
“喂,大哥,你说肖海的真爱是这个唐舅舅,怎么我看不太像阿!”
敖家大哥讪讪地朝敖澈做个闭嘴的姿势。而敖家团体此刻竟然清一色看天看地,互相聊天谈笑,仿佛没有看到肖海死命挣扎,不愿结婚的样子。也就是肖海被唐舅舅搂怀里,背对着一干亲友,才没有发现众人的异常表现。
神父咳嗽了两声,心想,这两人为了个戒指到底要搞多久阿!
显然唐舅舅也不耐烦了,“肖海,你这样可不乖哦,需要我找你大哥上来谈谈吗?或者是你大姐?”
肖海暗道,瞧瞧,果然被他猜中了。算了,不就戴个戒指嘛,老子是Z国人,Z国不承认同性婚姻,你以为上个教堂,随便找个神父主持,就算是结婚吗?老子信的是三皇五帝,太上老君……
在肖海心底的碎碎念中,他终于松开了蜷缩的手指,那枚他原来藏在外套暗袋里的传世戒指,被唐舅舅套在了肖海的无名指上。
嗯,非常松,甩甩估计能飞出两里地去。肖海恶意地想,等下他就飞给唐老色狼看。
唐舅舅亲亲肖海的手指,还爱怜的擦擦肖海一头的汗,眼神示意洛伊。洛伊手伸入口袋,把遥控器上的按钮稍稍推后。
前后甬道内疯狂扭动的器物缓和下来,肖海稍稍松口气,后背已经泌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银色丝带滑落下来,薄纱的西装也因为汗水紧贴在他的肌肤上,隐隐透出里面挺直的殷红茱萸。
神父看得喉咙发干,只把目光埋在手里的经书中,幸好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有谁要反对他们的结合吗?如果现在不说,那请以后永远保持缄默……”
“我反对!”教堂大门猛地被推开。热带骄阳的映照中,陈定臻总算在最后时刻赶到。
一身皱巴巴的黑色结婚礼服,憔悴苍白的脸颊上甚至还有几道浅浅血痕,坐在轮椅上,只能靠副手帮忙推进教堂的陈定臻显得万分狼狈。
肖海回头看向教堂门口,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陈定臻。
教堂中似乎一下静默起来,所有的声音都如潮水般远远退去。肖海看不到他的亲友团起立鼓掌,看不到唐舅舅无奈地耸肩退开,看不到洛伊失望地捏紧拳头。
他的目光只注视于轮椅上身影渐渐而近,与梦中离去的影子重合。
轮椅行至台前,陈定臻抬头,执住肖海的手,微笑,“小海,我来了……”
肖海小心地伸手,触摸陈定臻的脸庞,指尖颤抖,“定臻,是你吗……”经年重逢,恍若一梦。
陈定臻侧脸去磨蹭肖海冰凉的指腹,“当然是我……我来接你了……”
肖海轻轻跪倒,伸手去抚摸陈定臻的腰间,只按到衣角,陈定臻便痛得闷哼出声。
再也止不住泪水倾流,肖海哽咽,“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那么冲动,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就挥刀相向。)
“没事,没有关系……”陈定臻抚去肖海的泪水,凑近他,亲吻他,“为了你……都值得……”(为了你哪怕闯多少难关,克服舅舅多少刁难,我都甘之如饴。为了你,一切考验都是值得的。)
身后推着轮椅的副手递上了打开的戒指盒,两枚熟悉的戒指依偎在一起。
陈定臻取出略小的一枚,抬起肖海的手,退下松松垮垮的海蓝宝石戒,套上那枚刻有名字缩写的素白铂金戒指,然后伸出手等待。肖海虔诚地拿起另一枚,套在陈定臻的无名指上。两手相握,戒指交映,无比契合。
(陈定臻心想,小海总不肯拿戒指出来向我求婚,还是我聪明,知道重新买一对先用起来……)
在满天散落的缤纷雨中,两人交颈而吻,缠绵悱恻。
洛伊失落地问唐,“为什么一定要成全他们?”
唐舅舅摸下巴道,“捉弄捉弄就可以了,总不能把小家伙逼急了乱来吧。”
摸摸垂头丧气的洛伊,唐舅舅意味长道,“来日方长嘛,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这样不好吗?”
敖家大姐擦擦感动的泪水,对孟姐夫道,“抢婚神马的,真是太浪漫了,当初我结婚的时候,为什么是敖澈那臭小子跳出来!!”
孟姐夫想,幸亏只是小舅子跳出来,如果是情敌跳出来,他还不得拼命去!
敖澈揪住敖老大,摇晃道,“老大,敢情你们都知道,就瞒我一个!神马叫真爱另有其人,你玩亲弟弟很有趣吗!!”
敖老大盘算,婚事搞定,这的军工厂可以完全出清库存,对了,听说北美出了新式导弹,让甘比诺弄一枚来看看吧。
曹二少挥手拍板,本年度业绩超前达成目标(今天才年初四,公司还没有上班,哪儿来的业绩?)兄弟们尽管玩,他买单!(其实是甘比诺买单)。
神父发呆,这婚礼到底还需要他吗?他可以走了吗?
“小海……”
“嗯……?”
“我们到后面去吧……”
“为什么……?”
“这里人太多了……”
“唔……?”
“到后面去做……难道你不想要吗?”
“你……行吗?”
“永远不要问你的男人行吗……”
“呜呜呜……”(笨蛋,你伤口会裂开的阿!!!)
“没关系……”(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谁也不能阻止新婚男人入洞房的权利!)
再然后,此文完结了……
明天上番外,恩,有爱的洞房烛夜,陈渣渣拆封肖海,美味的品尝过程。
大概还会有其他的一些零碎事情交待的番外。
总之感谢大家追文。撸主能写到这里,全靠亲们的热烈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