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特特,今年8岁。
我出生在美国,爹地是犹太人,同时也是个中国通,他是拥有超过3家连锁药店和3家制药公司,2家医疗器械工厂和5个高级实验室的巨型集团RACAL的董事长,总裁。妈咪是来自白俄罗斯的超级美女一名,她嫁给爹地前是全美女子健美冠军,18岁的天才生物博士。
因为基因优秀,我从小就显示出了与众不同的才华和美貌。我刚3个月时就为一家婴儿奶粉做了电视广告,3岁时夺得州最健康最可爱宝贝奖。我的智商超过2,6岁就能进行股市操盘,7岁时已经能在自家的实验室独自提炼植物制剂。
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盯着眼前那“坨”电离子状浮游物问道,你是什么?
是吗,你叫优,是中国的仙人,肉体年龄16岁,精神年龄15左右……
仙……仙人?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可以飞来飞去穿越古今不受拘束的生命体?我努力的消化脑电波反射过来的内容,瞪大眼睛,疑惑。
我凑近那坨游离物,左看看,又看看,怎么看都不像想象中的仙人之姿。我用手捅捅它,你确定自己是仙人而不是哪里飘来的孤魂野鬼吗?
浮游物发出的不知名电波在我脑中轻刺了一下,可能它有些不满我对他的轻视。
唔,这样这样,原来如此。明白明白。我随着它对自己来历的解释频频点头。
嗯,你本是中国蜀山修真派的修行者,因为天纵奇才,16岁就已经进入死关(死关是什么?作者扁:不要插话,说了你也不懂),达到灵肉分离的境地。你离开肉体后四闲逛(表刺我,游历和闲逛是一个意思嘛,好啦好啦,算你是游历好了,死小孩),没想到有人趁你灵体不在的时候玷污了你的肉身,导致你从此以后只能以灵体的形式存在,没有办法重归肉体完成最后的飞升。就这样在尘世中打转了数千年。
靠,说了半天原来还是个孤魂野鬼。我斜睨他,你这种一团白色便便的样子还说是仙人,骗那些小鬼还差不多。(作者语:你就是个不满8岁的小鬼!)
优又刺了我一下,小气鬼。好了啦,知道你这个仙人当得也挺不容易。什么,你看了这么多年,觉得现代的生活很有意思,想亲身尝试一下。开玩笑,我翻他个白眼,你现在是游离状的电离子耶,想吃KFC,你有嘴吗?想跳拉丁舞,你有腿吗?想玩网络游戏,你有手可以打键盘吗你?什么什么?我有?是呀,我是有,可那关你什么事呀?我的波长与你完全一致?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变成我去玩不成。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啊,我怎么好象看到自己晕倒了?!你,你不要过来,啊!啊!我觉得自己好像浮在碧蓝的泳池里,整个身体如巧克力般融化开来,一荡一荡的,咦,是什么闯入了我的记忆?我的脑袋里风驰电掣般飞过很多很多陌生的画面,穿长袍的人,竹林,洞穴,水墨画,红色的太阳……一层层的陷落在脑中,似漏下的沙子般,挡也挡不住。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承受不住了,我昏昏沉沉的想。这时,脑海浮起一个声音,是优。抱歉了特特,一千多年才遇到一具这么契合的身体,我要是不抢来用都辜负了上天的美意。我过去的肉身虽然因为受到玷污不能再接纳灵体,但是对于魂体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刚才把我修真的记忆都传送给了你,就算你以后不能修行,用来练武功也可以成为绝世高手,所以不用担心。
我的意识在挣扎,优,你这个混蛋,当心遭天谴!还我的身体来!
嘘,好好睡吧,不用担心我,醒来后就是新的生活了。优笑得好不得意。
谁在担心你呀!混蛋!混蛋!这是我最后的意识,然后,我就陷入一片黑暗。
2.
睁开眼睛,石头的屋……山……顶?
转头,还是石头?
起身,靠,身体好僵硬的样子,嗯?石头床?………………思考ing………………
………………………………………………………………………………………………
靠,死优,真的把我弄到古代来啦?!!!那个混蛋!我终于想起了昏迷之前跟优的谈话,脑子里立刻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经脉、穴道、能量转换、避谷、剑术、草药……这都是什么呀,虽然我是小中国通,可并不表示我能理解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555,头好痛,不要想。
我甩甩头,把那些混蛋优硬灌输进来的记忆搁到一边,开始打量自己。毕竟我这个霹雳无敌惊才绝艳宇宙第一美的冒泡帅到冒烟的加州第一小帅哥不能被人陷害了还变成丑八怪不是。
我看看自己的手,我哇咧,这还是人吗?指甲晶莹剔透的好像水晶玻璃片,流光溢彩的同时还散发着洁白的光晕。我恐怖的拨了拨垂到身侧的长发,靠,不会吧,优这个混蛋多少年没打理自己的头发了,怎么会这么长?狠狠的抓一把,不会有虱子吧?咦?咦?我揉了揉手中的黑色,手感还不错咧,比丝还顺滑的样子,凑到鼻子边上闻了闻,骗人,怎么会有淡淡的香气?
镜子镜子,我要镜子。我焦躁的站起身,不意外的发现视线较之以前离地面远了许多。
这什么地方啊,我四碰壁后终于肯定自己是在一个不知道有多的山腹中,虽然宽敞却密闭的空间除了离地几十米高的顶“棚”有个弯弯曲曲的孔道让空气和阳光“出入”外,除了自己连一个有机质都看不见。
我挠头,难道仙人都不吃东西的吗?水也不喝?哼,我就知道优那个混蛋肯定只是个被饿死的孤魂野鬼而已,还什么修仙,骗鬼还差不多。
转来转去没有出口,我懊恼的坐回硬邦邦的石头床,欲哭无泪。
我开始大喊大叫,大哭大骂,初到宝境时的冷静和理智再也找不回来了。5555,为什么要抢我的身体,我从小到大都那么乖没做过坏事……好吧,我承认,我1岁的时候看不惯广告公司公关主任对爹地的痴样,故意在她的夏奈尔套装上便便让她当众出丑却不敢对小孩生气;2岁的时候想训练家里的狗狗自学成材,故意把它扔到游泳池里让它自己揣摩著名“狗刨式”的精髓结果害它差点溺死;3岁的时候为了抓一只爬进电视的蚂蚁而把最新的超薄等离子电视拆得七零八碎还嫁祸给爱好电机设计的表哥;岁的时候通过网路摸进五角大楼资料库把里面的照片都改成我最喜欢的日本漫画主人公;5岁的时候为了骗到隔壁华裔小哥哥的绝版CD不惜许下将来一定做他新娘的谎言(作者:就为了你这个谎可把优坑苦了……我恶狠狠地:我有拜托他来抢我的身体吗?!踢飞);7岁的时候第一药剂试验成功就害得爹地妈咪在床上昏天黑地大战三天三夜……对啦对啦,人家不小心做出来的就是比伟哥还强一百倍的强力春药啦,不过爹地事后拿我的药方投入生产还笑眯眯的说我为全世界带来福音呢…………
我这么的乖巧,这么的与世无争,这么的胸怀天下,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惨事呢?我可爱的爹地妈咪,我的小狗“老虎”,我的实验室,我的股票……越想越悲从中来,我忿忿的一拳砸到床上,轰……
我跌倒在一堆石屑中,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变成一堆碎屑的“石床”。我呆呆的举起右手,这么惊人的效果难道是这只苍白纤细的手造成的?我惊异的再将手伸向身侧的石壁,敲敲,没反应;砸一下,555,好痛。
我红着眼睛把手放在嘴边吹吹,心下惊异不定。岿然不动的石壁光亮亮的,仿佛在笑我刚才的不自量力,哼,我生气的想,神气什么,戳死你!手指不由自主地就戳了过去,噗哧……咦? 咦?我简直无法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我的右手食指,现在正插在理论上坚硬无比的岗岩石壁中,它被戳了个洞,而我的手指,安然无恙。
……?
……超人?
3.
我的脑子开始乱糟糟的,自己的记忆和优的记忆混到了一起,然后,很没骨气的,晕倒。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也是一个智商奇高的小孩,可是却没有爸爸妈妈,身边除了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自称师傅就是十来个跟我称兄道弟的小孩、少年和青年。
我每天看很多书,经常盘腿坐在屋子里练功,我写了几本剑谱和内功方面的书,师傅和师兄弟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在一比试中打败了师傅,我逐渐长大,我开始不再进食,我把自己关在一个石室里面进入龟息状态,我的灵魂终于可以脱离肉体而存在……
悠悠醒来,是梦还是真实?我一时迷惘。8年的美国生活和16年的修真生活不甚完美的融合在我脑中,突然发觉原来世界是扭曲的。
我重新站起来,以全新的视角再打量四周,意外的发现这个竟然不是我记忆中最后修真的石室。难道有人在优“离魂”的时候搬动了他的身体?
我把手贴在石壁上,用神识探寻薄弱部分。感觉很新奇,好像突然变成蜘蛛侠和超人,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走不了了,试试动感超人的感觉也应该不错吧。咪咪,我来了!(哎呀……作者被群殴。“现在不是蜡笔小新时间,美国小孩怎么会喜欢动感超人?!”作者粉无辜的辩解,“我前面不是说了,特特最喜欢看日本动漫了。”)
……
终于打穿山腹重见天日,我灰头土脸的钻出来,吸一口气,啊,空气真清新,世界真美好,然后冲着碧蓝的天空大喝一声:“优,你NN的!!!*@¥#%―((*&……”
爽多了。我呼出最后一口怨气春风得意神清气爽大概就是用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的吧。
突然一阵阴惨惨的小风吹过背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个嘶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十一师兄,是你吗?”
.
耶?Ghost?
我害怕得四肢都僵硬了起来,稍微偏过头用眼角瞟向身后的方向……鬼啊?我一个健步向前蹿出足有2米,好像用飘的一样,“表跟着我!……救命啊!……”
我跑我跑,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我一转头……哇咧,阴魂不散哪,那个一脸皱纹白胡子长过膝盖脸色惨白清瘦得跟一阵烟似的家伙居然还跟在我后面……我再跑……啊,紧急刹车,断崖啊,靠,怎么恶俗电视剧中的场景也会在本天才美少年的生命中出现啊,这不符合剧情啊……
我转过身,心蹦蹦跳,不过故作镇静这种小case对我这个6岁就能面不改色的在华尔街操盘的天才来说比喝白水还容易。
“站住,不然我跳下去啦。”(作者语:你用自己的命威胁敌人,你白痴啊你?特特邪笑:你又回来了啊,白痴作者,给本天才安排这种烂剧情,踹飞……)
白胡子幽灵还真听话,居然就真的停了下来――停在了离我只有半臂的距离。呜呜呜,表跟我说话,不知道幽灵会不会口臭。
他开口了,“十一师兄,是你吗?”
怎么还是这句啊?我端正了脸色,非常礼貌非常诚恳地回答他,
“幽灵先生,您一定认错了人,您看我这么风华正茂正直妙龄,而您这么的老态龙钟老眼昏,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来我绝对不可能是您的师兄嘛。”(你说话这么毒,哪里看得出来礼貌诚恳啊?)
幽灵把他瘦骨嶙峋冰冰凉的手伸到我的脸颊上,555,我不要被幽灵非礼啊,他擦了擦我脸上的灰尘,突然笑得像朵――菊,满脸的皱纹因为笑都堆积起来,比菊瓣还层复杂。
“不是幽灵,是青凌,优师兄。就凭这么毒的嘴,我就不会认错人,我是你最小的19师弟青凌啊。”
啊? 啊? 啊?……
我张大嘴巴,努力把记忆区反射出来的那个小小的白白嫩嫩的眉清目秀的喜欢追在优后面的跑的青凌师弟的身形跟眼前的老么喀哧眼的老头重合……不,不太可能吧。
……
不过一刻钟之后,我义无反顾的决定接受这个身份是王爷据我的理解地位大概相当于美国国务卿级别的师弟。不是别的原因,实在是我很想找个地方喝杯牛奶,洗个热水澡,在软软的被褥中美美的睡上一觉,对了,当然还有要大吃一顿。虽然优的身体经过修炼已经达到可以避谷的状态,可是他毕竟没有成仙,而我特特是决不会亏待自己的嘴巴的。在举目无亲穷困交加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情况下被一个有权有势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有钱有势的家伙主动热情的认亲,只要不是傻瓜都不会错过的吧。什么,提防有诈?哼哼,忘了本人现在是超人吗,就算是陷阱也跳了,嘿嘿,谁怕谁。
5.
我坐在无比宽敞无比气派无比豪华的大厅里,一边剔牙一边努力消化青凌老师弟刚在饭桌上说的话。
他告诉我我进入死关以后第3年,蜀山派就出了乱子,三师兄、四师兄不知何故叛出师门,与师傅,大师兄、五师兄、七师兄、九师兄他们反目成仇,彼此大打出手后几乎将蜀山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师傅被气到内伤不治,临终前非常遗憾和痛惜的说优,也就是十一师兄我啦,本来是蜀山数百年来第二个不出世的天才,本应顺利仙升,可惜……奈何……唉,长叹一声后就流着泪摇着头死不瞑目的去了。自此蜀山派崩颓,大家纷纷下山寻找出路。当时正值乱世,师兄弟们各奔前程,另寻归隐的,自成一派的,组织军队逐鹿中原的……。青凌他因为自幼只与我和四师兄熟稔,于是跟随他组成义军,征战杀伐,最后夺取江山。如今四师兄他已经是太上皇了,而青凌也早就儿孙满堂,作为王爷与昔日的师兄、战友共享江山。只是他心里始终记挂着蜀山这个家,每年这个时候都回来看看,还在山中原址修了别馆。(我的犹太基因忍不住在心里反驳他,这么奢侈也叫别馆?还有刚才吃的菜大半桌都剩下了他居然叫人拿去倒掉,乖乖,败家啊。)他说多年来只知道我闭关修仙却不知何故没有飞升,后来又失了踪迹。但他总相信我没有离开这里,终究有一天会再见到我这个对他最好的亲亲十一师兄。苍天不负有心人,今日总算把我迎到了,他动情地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黑线,虽然我代表优对青凌的心意也乱感动一把的,但是看着岁数那么大的人在那里装嫩,温温柔柔情真意切欲说还休地叫我师兄,还真是……无语问苍天啊。
我抽搐着嘴角强忍着拔腿而去的冲动,向他确认,“青凌你的意思是说,从我闭关到现在已经过了67年?”
青凌激动地点头称是,“时间如白驹过隙啊,优师兄,转眼间我已经年华老去了,你甚至还没有看到我的成长我就已经凋谢了……”说着说着眼角似乎又湿润了起来。
我赶紧制止他的伤春悲秋,奇道,“可是青凌你不是应该也有修习过蜀山的先天之气吗?怎么会老得这么快?这完全不可能啊!”摸摸我水嫩嫩的皮肤就知道了,这个功夫它养颜哪。
这时青凌的表情才终于严肃起来,他望着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吟不语。我撇嘴,跟家里的老妖怪爷爷一样,有内情的时候总时喜欢故弄玄虚侮辱我的智商。哼,看我的绝招。
我猛的抱住青凌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上蹭蹭,再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闪啊闪的放电,在这么纯洁可爱天真善良的目光下,任是我爷爷那种千年狐狸老妖也舍不得说谎话骗我的,捏哈哈哈哈……
“青凌师弟,你有什么苦衷不能告诉我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向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我一脸弦然欲泣,“我还是你最最亲爱的优师兄吗?难道几十年的分离已经使我们疏远了吗?”
果然吧果然吧,青凌的老脸居然红了,哼哼,就知道,本来想编谎话骗我结果在我的纯洁面前羞愧了吧,说吧说吧,怎么回事?优记忆中的小孩虽然没有我这个霹雳无敌惊才绝艳宇宙第一美的冒泡帅到冒烟……(有完没完你?!被作者踹飞)的美少年那么帅,但也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坯子啊,我素很色滴小孩,平时最喜欢披着单纯小孩的外衣去吃各种美丽的大哥哥大姐姐小弟弟小妹妹的豆腐了,青凌年青时应该很漂亮的,怎么会衰老得这么快呢?
青凌再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目光中一片痴迷,他悠悠的叹道,“你知道吗,优师兄……”温柔的抚摸突然变成了掐,呜呜呜,好痛,“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么痴痴的盼着你出现到底是因为太想念你还是太恨着你。”他推开我,独自踱到大门外,一脸悲伤的样子望着北方,神情恍惚,“我在32岁的时候自废了武功,故意破了先天之气,让自己衰老的更快……”他低下头,“我要让那个人后悔,我要报复……”
???
我揉着脸蛋,听得迷迷糊糊,忍不住问他,“什么意思呀?虽然我智商很高很聪明,但是也不要说这样没头尾的话好不好?搞了半天你是自虐?你说你是故意把自己衰老的速度加倍搞得像朵菊似的?你爷爷的,现在到底是报复别人还是自己后悔啊?正白痴。”
青凌猛的震了一下,脸色刷白,他定定的看着我,目光幽幽的,看到我心里有点毛。他突然扑过来,一头扎在我不甚宽广的怀中,大哭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含混不清的呜咽声,“呜呜,十一师兄……我也不想的……我……想你…………#%¥―%* ……脱线……呜……是什么意思啊……呜呜……还有,菊……呜……什么关系啊?……呜呜……优……@#*#%―(#*―%&……”
我皱着眉头打量怀里的老头,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哪?我刚才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没有?为什么我要安慰一个年龄是我1倍的人啊?
而且,8岁的我进入了肉体年龄16岁精神年龄15岁但其实在现实中已经83岁的优体内,整件事情都好复杂好诡异的样子,虽然我是天才,但还没有完全适应好不好。唉,时空还不是一般的扭曲耶。我无奈的仰天打了个哈欠,学妈咪安慰我的动作,梳拢青凌的白发,轻拍他的背,“不哭啊,不哭……”6.
好不容易把哭得天昏地暗一塌糊涂的青凌安慰睡下了,我才腾出空来叫他的管家给我找个能洗澡能睡觉的地方。
我翻了个身,仰面飘在露天温泉的水面,很没有诚意的辨认着天上的星座,开始认真思考所发生的一切一切。
有人陷害了优吗?他自己也说过,他是因为肉身被污染而不能完成那“最后一步”,才从此在世间以浮游电离子的形态飘来飘去,直到遇到我……我忍不住咬了下嘴唇,忿忿的骂了句“shit”,在哪里不是飘,怎么就飘美国来了?……而且,我醒来的时候所的石室是完全密闭的,就好像……就好像一个坟墓。可是如果真的是有人把优搬到那里葬了的话,又为什么留下通气孔?我开始搜索脑中关于优的记忆。
片刻后,我气得翻身站了起来。这个大混蛋传输过来的记忆就只到灵体离身而已,之后的完全没有记录。
有意思,我气极反笑,看来有隐藏的内情呦。我低头看了看倒影中那张比邻居大哥哥还漂亮的脸,擦了擦口水。
“真相只有一个。”
哼,坑了优的人就是坑了我的人,我裹上软绵绵的被子,恨恨地想,要不然我还好好的在RACAL的私人实验室中研究抗癌新药,怎么会被那个孤魂野鬼给扔到这种人生地不熟的时代来。我也要报复。不要被我找到是谁,不然你就会知道我“撒旦不是个儿”的利害。(呃,这么绰号是隔壁华裔大哥哥给我起的,他说在中文中“不是个儿”就是很厉害的意思,还说非常配我呢。)
啊呜……我疲惫的打个哈欠,迷糊糊的想,其实青凌也有点奇怪,这么多年没看到我也不问问我怎么回事,就知道哭,还哭的那么夸张,好像攒了7、8年似的,把我身上那件本来就已经不结实的袍子给湿得跟抹布似的……明天得教他赔我件新的……
……晚安,爹地,妈咪……
第二天起床后我才知道,被一个8多岁的人叫师兄其实根本不算什么,被一群欧吉桑鞠躬行礼叫“师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被面前一字排开的漂亮大哥哥大姐姐恭恭敬敬的叫“师伯祖”才真的叫天地无光啊。7.
青凌的眼睛有点红肿,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他贵族的威严。看着这个昨晚哭倒在我怀里的菊王爷现在一脸严肃的要介绍几位“晚辈”给我认识,我身上突然又一阵发凉。哇咧,这个人几张脸啊?
我一边心不在焉的应付眼前几个看起来非常威武健壮的中年欧吉桑,“啊呦,竟然是青凌的徒弟,好难得呢,怎么样,他那种资质的人没有耽误你们吧?说起来这个师弟的功夫一直不怎么样呢。”我假装蹙眉叹息,眼睛却瞟向另一边一直用呆滞目光望着我的青年男女们。哇咧,好养眼啊,尤其是站在首位的大哥哥,眼睛大大的,鼻子好挺,肩宽体阔,身材修长,而且看起来好温柔啊,素我最喜欢的类型。口水……
突然想起点什么,我又回过眼神疑惑的打量这几个欧吉桑,“而且他的武功不是废……”话没说完,就被青凌一把揽过去狠狠得堵上了嘴。我用眼睛瞪他,“里嘎日末”(你干什么?)
青凌皱紧眉头,我心里说,别皱了,小菊,这下变百褶裙了。他把嘴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优师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忘了吗?”我继续斜眼瞪他,“里布苏索呜锅灰勒子莫霍楞索头的……”(你不是武功废了怎么还能收徒弟……)
青凌轻笑,还是不松手,“我自有办法,不用替我担心。优师兄,先答应帮我保守秘密吧。”我用眼神狠狠的瞪他表示我的愤怒――师兄弟都一样莫名其妙,谁在担心你呀。放开!谁知青凌对我的目光杀着竟然没有出现应该的反应,反而神色一紧改为凝望起来。靠,还不放开?再不放开我出绝招了啊!我轻轻的伸出舌头在他的手心上一舔……哈哈哈,他像是被电到一样马上松开了我。我急忙跳到安全距离以外,得意的看着青凌的脸色变了又变,嘿嘿,恶心了吧,沾到口水了啊。
我不再看他,转头继续我刚才的话题,“而且他的武功不是非……常好,我是真的担心他误人子弟啊,”我飞快的扫了一眼又看着我发呆的欧吉桑们回神后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下叹息,这样都能转过来,不会吧。继续道,“青凌他还不好意思承认呢。不过不用担心,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来请教师伯我好了,我是不吝赐教的。”我豪壮的拍拍胸脯,冲青凌挤了个眼色,看我多配合,满意了吧?
几个欧吉桑都非常高兴,跟中了六盒彩一样,马上屁颠屁颠的引着我走到那一排帅哥美女面前,介绍道,“师伯,我们年龄大了,武功不容易有进境,倒是这些第三代的徒子徒孙们还有点希望,诚望师伯您能拨冗指导一二,那就三生有幸了。”说罢,突然正色厉声训斥那几个哥哥姐姐道,“还不快叫师伯祖!”
“师伯祖日安!”好齐刷的声音。我晕。
我颤抖着手指着那几个我肖想了半天的人,“他们,他们是……”
为首的大眼睛哥哥非常恭敬的向我行了个礼,回答道,“师伯祖,晚辈虹摄,忝为新蜀山剑派第三代首徒,师从倪将军,”见我不解,又解释道,“就是您身边这位紫袍师傅。”旋又指着身侧的人挨个介绍,“这是千歌师弟,师伍师伯;颂莲师妹,海鸣师弟,师尤师叔;翔师弟,师艾师叔……”他每介绍一个,就相对的指出他们的师傅是我身边的哪一位,虽然有小看我的智商之嫌,但是,好体贴好温柔啊,我视线不停在他身上打转,要不是突然想起不再有8岁的身体作掩护了,我好想直接扑过去好好吃他几口嫩豆腐呢。(作者,你现在的德性还不知道谁吃谁的豆腐呢。)
我呼吸,尽量笑得有亲和力一点,“各位好。……唉呀,其实师伯祖这种称呼多拗口多麻烦啊。况且,你们看我哪点像那么老的人嘛,”我带有引导意味地瞟了眼身后的青凌,很谄媚的笑道,“就叫我T……优好了,我也可以直接叫你们大家的名字嘛,那多亲切,自家人不要那么客气。”
没等我身边的倪师侄冷下脸反驳,温柔美丽的大哥哥――虹摄师侄孙已经开口拒绝,“礼不可废,师伯祖。擅呼长辈名讳是大不敬,”顿了一下,他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眉,“虽然师伯祖的容颜保持青春不老,但毕竟是与师祖同辈之人。晚辈等是无论如何不可对师伯祖无礼的,还望师伯祖见谅。”清清冷冷又带着点磁性的声音不急不徐的传出,听到我的耳朵里却是把我水晶般雀跃的心打碎了一地啊。
我转头恶狠狠的瞪青凌,这个家伙,自己老得不象话也就算了,还拖我下水,我这种惊才绝艳的美少年怎么能当他同辈介绍啊?被这么多又帅又靓的哥哥姐姐当不死老妖怪看,我的采前途啊……我捶胸顿足,我苦哇我。
8.
其实我早知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句中国古话,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付出对价。
我第一百零一叹息之后,转过头去吩咐那四个三天来与我寸步不离的师侄孙原地休息一下,补充体力。
细琢磨起来粗眉大眼的海鸣也挺好看,可是他太粘人太灯泡了,瓦数堪称38。呃,这个数字的重点在3和8上。这家伙每都在我装可怜引起虹摄关注的时候跳出来主动帮忙解决问题,害我连稍微亲近一下心目中完美大哥哥的机会都没有。这不,我刚蹭到虹摄身边眨着眼睛撒娇,“乖乖虹摄师侄孙,人家觉得有点冷啦,”你能把你那宽阔伟岸的胸膛借我抱抱就不会了。没等我把身体靠过去,海鸣那件还散发着体温的外罩就已经搭在我身上了。
我垂下头用长发掩饰爆起的青筋,十分低气压的走到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海鸣又靠了过来,非常非常热情的问我,“优师伯祖,怎么样,有没有暖和一点?不行的话我这层夹衣也给你穿?”(这几天在我的恶作剧逼迫下,他们终于同意叫我的名字,但却是这种叫法,叹,比一开始还麻烦。粉无奈啊)
我决心好好教育这个愣头青一下。我抬头紧紧的盯着他,很严肃的说,“海鸣,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这个白痴,也不看看什么季节,大热天的有你这么照顾人的吗?……
谁知海鸣这家伙居然扭捏起来,脸蛋红扑扑的东张西望,说什么也不肯与我对视。我一把捉住他的下巴,逼问,“心虚什么?看着我!”
千歌在一旁悠悠的开口,“行了,优师伯祖,别逗那个实心眼的家伙了。抓紧时间赶路要紧。”
我气鼓鼓的别过头,冲千歌飞过一记眼刀,辩解道,“我哪有逗他,我是很认真很正经的在跟他沟通。”
颂莲轻笑了一下,坐过来挨着我,歪头奇道,“这一路行来,优师伯祖稀奇古怪的事情做了不少,正经的却一件没有。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你认真的样子呢。”
我傻呆呆看着颂莲的笑颜,突然扑了过去,大喊“美女啊美女啊,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了。唔唔唔,亲亲……”
颂莲搞不清楚状况,在我的突然袭击下被平白吃了好多的嫩豆腐。嘿嘿嘿,我窃笑着继续上下其手,嗯嗯嗯,好温暖,有点妈咪的感觉呢。
这时,虹摄那个一如既往恭谦有礼温柔又冷淡的声音从后边幽幽响起,“师伯祖,你答应了师祖7天之内赶到京城为太子治病,现在已经是第3天了,路程却还没走上一半……”
多刹风景的主题啊。我回头望他,嘶呵……好凌厉的眼神哦,他的目光似乎要割开我抱颂莲的手臂似的。我吓得赶紧正襟危坐,假装很认真的考虑他的提示,点头道,“嗯,虹摄师侄孙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要不我们现在就启程赶路?”
虹摄的目光闪动,和海鸣、千歌、颂莲一起把我围在中间,冷然道,“不用了。林子中的朋友出来吧。”
言毕,本来空寂的树林突然就冒出29个黑衣人来,从头裹到脚,只露出两只眼睛。我倒抽口凉气,“哇靠,黑社会?”
9.
虹摄他们表情很紧张的拔出剑,与包围我们的黑衣人无声对峙。我身为本场比赛的无关人物也非常紧张的在双方队伍中来回打量,十分发愁:赌哪边好呢?
剑网密织,杀气弥漫,师侄孙们已经分别朝四个方向飞身出去与俨然形成阵势的黑衣人斗在一。我盘腿坐在赛场中心,啃萝卜。
要是带个哨子或者荧光棒什么的就好了,我一边呐威祝喊,一边稍稍惋惜。这可比拳王争霸赛精彩多了,到底是中国武术啊,炫!
咦?咦?看着看着,我发现不对劲来,本来虹摄几个人的功夫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应该是非常之强的――呃,虽然与我的能力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们居然被这29个武功平平的人完全压制在下风,这没道理啊。
我仔细的观察那些人的招式和身形位置变换,原来是这样啊,我了然的一笑。这就像股市操盘一样,如果你是庄家,那不管外界情况多么的变幻莫测,舵却始终控制在你的手里,让它升就升,让它降就降。所谓高手,智慧和耐心就体现在这里。这些黑衣人就像股票分析模型中那些曲线上的点,虽然不停的上下波动,却始终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形成一个整体,看不清的人就会陷入其中,赔的血本无归。我站起来抻个懒腰,再不出手几位美人儿就要毁容啦。
我一个飞身闯入阵中,速度快得让人错以为那只是一抹淡蓝色的轻烟,一抓一个,眨眼工夫就把那四个不成器的侄孙们以叠罗汉的形式扔到场中央――我刚才卡的好位置上去。我扬扬眉,意气风发的指着眼前29个黑衣人道,“乖乖亲侄孙们,看你们师伯祖我教你们怎样打苍蝇。”
语毕,我穿插在阵型当中,与黑衣人们搅在了一块儿。一个剑尖袭来,我闪;呦呵,前后又分别探出两把剑,挡住我的退路;我向空中拔,把我罩在其中……我一边不停的快速转身避过凶险,一边暗暗的摸索他们的速率。不错,速率的掌握是很关键的哦,如果你在该持仓的时候放,该买进的时候犹豫,该卖的时候又拖拖拉拉想等股价再高一点,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在华尔街赚钱。嘿嘿,我找到了,我伸出右手,在最靠近我的黑衣人握剑的手腕上“轻轻”一弹,他的剑就不自觉地转个方向打到了侧面方位黑衣人的剑尖,那个黑衣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一顿,又影响了本该在此时接替他位置之人的速度,哗啦啦,于是整个阵型就像倾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突然七零八落的散了开来。
我抽身出来,面对四个侄孙震惊的面孔和黑衣人们难以置信的眼神无比得意地笑,我得意的笑,“捏哈哈哈……这种小儿科的玩意儿还拿到我绝世聪明美少年的面前来现眼,也不嫌丢人……”
我朝林子中一棵长得很茂密很旺盛的古树旁若无人的叫嚣,“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别让我瞧扁了你啊!”
“嘿嘿,厉害厉害,没想到江湖中竟出了这么个英雄人物,竟能轻轻松松的破了我的绞杀阵……”一个修长的身影极尽优雅的从树冠中闪出,飘落在地上,不成想被我偷偷射过去的指风戳中了腿弯, 啪唧一下,摔了个狗啃泥。
我捧着肚子没命的狂笑,哼,本天才少年一向最讨厌有人比我还拽了,这下还不衰死你。回头看看,四个师侄孙的表情也古怪的很,一副想保持严肃认真却按奈不住笑意的痛苦样子。
那个人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啊呦,脸皮这么薄呵,看他胸部起伏不定的样子,显然是在努力的恢复神志。真是傻不来叽的。我又是一顿嗤笑。
虹摄叹了口气,走近前来一拱手,问道,“十三王爷也站到了三皇子一边吗?”
又一个助理国务卿级别的哦,我惊讶的看看那个衰人,咦,长的也不错嘛,就是眼神太邪恶了,是我最唾弃的那种。
十三王爷终于理智复笼,一展折扇,微微笑道,“虹大人这话从何说起,皇家一脉,原是兄弟手足,哪来的这边那边之说呢。”
1.
虹摄轻拢了眉,仍然保持恭谦,温声问道,“那么敢问十三王爷不远千里来到这山荒野,还操纵威名远扬的‘绞杀阵’来对付在下等是何用意呢?”
哇咧,虽然他说话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很温柔,但是那种气势,那种威严,哇,就是我从小最没辙最无力抵抗的那种――爹地似的权威感啦。我暗地里打了个哆嗦,很同情的望向那个王爷,你一定也有点怕怕吧?我可是心有戚戚焉呢。
谁知十三王爷居然没事人似的,依旧摇着折扇,保持温文尔雅,笑道,“虹大人误会了,本王这绞杀针因为人数众多,威力又委实过大,在人口稠密的地方实在难以开展,故而率着这一众不成器的弟子寻了僻静的山林来训练,谁知就这么巧,居然与各位在这里相遇。”他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续道,“我想虹大人既是青王叔的继承人,又是天下闻名的剑术高手,才临时决定让弟子们向诸位讨教一下,不成想……唉。”
虹摄的眉又皱了一下。就是说嘛,我不屑的撇了下嘴,这么牵强的理由都说的出来,也不怪虹摄不信。不过这不是重点,我拉住虹摄的衣襟,紧张的问,“你是青王爷的继承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我仔细的看他的眉眼,啊?!啊?!越看越像,“难道你竟然是青陵的……”我都有点结巴了,“青陵的孙子?”
虹摄把眉皱得更紧,疑惑的看着我,道,“优师伯祖你在说什么呀?师祖姓青,我姓虹,怎么可能是他的孙子?”
我长吁了口气,还好还好,咦?“那他说你是继承人什么的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十三王爷。
虹摄轻轻拂下我的手,正言道,“那是说我作为师祖的养子,已经被皇上正式授予贵族身份,将在师祖百年后继承他的封号和领地。”
“什么?!”我大叫,“青陵不是说他儿孙满堂的吗?怎么会让养子继承爵位?”豪门恩怨之类的洒狗血电视剧我被迫陪妈咪看过不少,难道说?我过目不忘的脑子里立刻闪过很多不同版本的篡权夺利剧情。
被冷落很久的十三王爷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口打断我们,“虹大人,可否介绍你身边这位破了我绞杀阵的少年高手给本王认识啊?”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双手叉腰,用仰视的角度鄙视他――没办法,他实在太高。
虹摄不温不火的介绍说,“这位是我们新蜀山剑派的师伯祖优。”
我pose没摆完差点打了个趔趄。然后呢?这就完啦?我懊恼的看着虹摄,太简单了嘛,至少应该说是蜀山剑派数百年难得一见天才绝顶聪明盖世武功第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上天下地沉鱼落雁闭月羞玉树临风的美少年师伯祖嘛。
十三王爷好像根本不信的样子,他合起了折扇轻敲嘴唇,一脸似笑非笑,“哦?师伯祖?这么说优是青王叔的师兄?”他一对桃眼放电般的在我身上瞄来瞄去,“那我岂不是要叫一声师叔?”
11.
啊?我询问的眼神瞟向虹摄,最近的爆炸性新闻还真多。
虹摄还是一副清风淡水的样子,点头,“说起来是这样没错。”他向我欠了欠身,“虽然新蜀山剑派是师祖自创,但皇上原是师祖的四师兄,十三王爷既是皇上的亲传弟子,算起来,的确应该称您一声‘师叔’。”
靳师兄的徒弟呀?我对“桃”一摆手,大咧咧道,“不用多礼了。叫什么名字啊?”
十三王爷――现在是我的师侄了,好像还没有接受现实,黑着张脸沉声问道,“虹大人不要跟本王开玩笑,本王怎么从来没听皇爷爷提过这样一位青春美貌的小师叔呢?”
虹摄脸色不变,恭声道,“王爷没听说并不代表不存在,不如回去问问太上皇,也许就有相信的理由了。”他回头看看我,温言道,“江湖人称‘笑阎王’靳非情的就是十三王爷,优师伯祖。”
哦,原来“小桃”叫靳非情啊,我点头。正想开口调侃两句,突然,成千上万的火箭毫无预兆的从密林飞出,直奔我们而来。
糟,是幻杀术!我心里一惊,快速读取出优的记忆,这种功夫非常邪门,上万件凶器中可能只有几百件是真实存在的,其余皆是幻影,但是这些幻影和实体间却可相互转换,就是说当你以为看清那是虚影而不加理会的时候,那些虚影却极可能突然变成实体来实现攻击。
我虽然可以轻松的通过感受能量的微弱变化来避开锋芒,但在场的其他人却不行。而且就算他们可以暂时不顾虚实的运功抵挡所有火箭,时间长了体力消耗也是极大的问题。
是谁对我们使用这种几乎可以说必杀的幻杀术?他是如何掌握这种应该已经失传的幻术的?为什么要杀死在场的所有人?
时不我待,面对四面八方密集飞来的冒着火舌的箭矢,我来不及细想,救人要紧!
12.
情急之下,我突然灵光一现,想起《犬夜叉》中的弥勒法师――可以吸进所有物体的风之穴。我迅速调动体内的真气流,在右手心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气旋,对着箭矢的来向,大喝一声,“风穴!”
我手心的气旋就像避无可避的龙卷风一样,将所有伪装成火箭的能量流强劲的吸了过来。缺少能量支撑的幻术立刻就失去了效力,上千个火箭的真身显现在空中,被虹摄和靳非情他们七手八脚的打散了一地。
我安心的舒了口气,幸好,大家都得救了。不过我自己的情况却有些糟糕,由于大量高速涌入体内的能量流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控制和疏导,现在我的感觉就像被上万只蚂蚁在身体各咬来咬去,苦不堪言。
我惨叫了一声,瞄准虹摄的位置扮柔弱假装晕倒过去,谁知半路却被另一双手臂“及时”抱住。我努力的睁开眼睛一看,居然是靳非情那个“桃”!我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真的晕了。在陷入昏迷之前,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控诉“小桃”,“你,你真不该叫靳非情,你该叫靳‘非礼’。”然后仰头狂喷鲜血5cc――为了喷出过剩的能量保持体内真气的平衡,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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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一个昏暗阴冷且带着一丝诡异的屋子里,一个美得妖异的男人对着面前破碎的小型祭坛沉吟不语。他雪白的肤色衬着嘴角鲜红的血液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那样的邪魅。
他捂着嘴又咳了两下,张开手心,鲜红一片,显然是受了内伤。
他眯起魔魅的眸子,森然自问,“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破我用99个珍贵祭品增强功力才得以实施的幻杀之术,而且是用那样的方法?”他再审视支离破碎的祭坛,“如果不是这里的结界够强大,想必我也像眼前的祭坛一样灰飞烟灭了吧。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强大,这样聪明,居然想到在吸收能量流的同时在体内设一个虚拟镜像,反射回所有的杀着呢?”
“哼,费了这么多功夫居然没能一举灭了这群人。虹摄,靳非情,算你们运气好。”
“不过,我还有机会。你们毕竟是要回京城的。”
哈哈哈哈哈哈……屋子里回荡起疯狂嗜血的笑声。
*********
真舒服啊,我仿佛又回到了美国,回到了家里,正躺在自己的大席梦思床上,躲在软绵绵的羽绒被里,睡懒觉。
什么东西在耳边吵?好讨厌。我伸手打了过去。没声音了。我满意的弯弯嘴角,翻个身,继续睡。
咦?咦?谁在摇我?不要啦,我还想再睡一会啦。我嘟哝着把头埋进了被子。突然,被子被人一把掀开,一个冷冰冰的手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激灵一下睁开了眼,不顾一切的跳起来大叫,“ho Mum I need to sleep I’m so tired,we are in America you should not take away my power!……啊?那个……嗨,大家早!”我喊到一半才发现,床前倒是围了几个人,不过没有一个是妈咪,而是我那几个师侄孙们。我想起刚才喊的是英语,不由一阵心虚。
颂莲难掩憔悴的靠过来,问我,“天啊,优师伯祖,你可终于醒了。你知道你这一晕有多吓人吗?可把我们急死了。”
海鸣放下手中的棉被,坐下来把我的脉搏,片刻放下,才长出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叹道,“脉象正常。优师伯祖,你是真的醒了吧?刚才还叽里咕噜的说胡话呢。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左看看右看看,挠头,“我晕了很久吗?我怎么不觉得。”
千歌酸溜溜的插话进来,“优师伯祖,其实以我的观点呢,你恐怕不是真的晕了很久……”见我点头,他话锋一转,道,“是睡了很久才对吧。都已经一天一夜了。海鸣和颂莲可是一直在照顾着你没离开半步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后来还真是睡得不省人事。
对了,虹摄呢?我探出身子找他,怎么不在这里?呜呜呜,狠心的人,人家晕倒了也不赶紧接住,还不来看人家,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我正腹诽得热火朝天,有人一推门走了进来。我欣喜地望过去,怎么是那个家伙。我失望的嘟起嘴巴。
靳非情还是那么优雅的摇着扇子,桃般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走到我床前,欣然道,“优,你可醒了啊?真让本王担心死了。”
我厌烦的看了他一眼,问千歌,“他不是应该叫我师叔才对吗?”
千歌那总是对我带有一丝嘲讽意味的表情不知何时变得尊敬起来,他对我稍欠了下身,配合道,“或许十三王爷认为对救命恩人直呼姓名比较有亲切感吧。”
靳非情的“笑阎王”外号似乎总是在我这里得到反证,他的笑脸僵了一下,勉强应道,“说起来本王真的要感谢优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你当时的拚命抵挡,只怕本王与那2几个弟子都要命丧当场了。请受本王一拜。”说着,真的揖首鞠了个躬。
我心理咋舌,拚命?那还不至于吧,我还是很爱惜我这条小命的,世上死一个人不要紧,死一个政治领袖也不要紧,死了我这样一个天才就是太大的损失了,我说什么也不会让这样危害社会公共利益的事情发生的。
我摆手让他不用多礼。因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靳非情的表情凝重起来,摇头道,“本王一向自负才情武功少有人敌,除了三皇兄以外本是全不放在眼里的。经过这教训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天之内,不但被优你轻易破掉了本王引以为傲的‘绞杀阵’,还受到不知名人物的幻术攻击,险些命丧黄泉,唉,看来本王从前真的是坐井观天了。”
我听了他的话皱眉,“这么说,你在从林中攻击我们的计划的确是预先设计好的?”
靳非情的脸难得红了一下下,婉转答道,“虹摄一行人跟随青王叔去蜀山为太子祁福治病,我原是知道的。不过在前天才得知他们已经找到了救命的方法,正由虹摄带队先行赶回京城。所以……”
“所以你就带着弟兄们在林子中等着将我们一网打尽?”我接着他的话分析,可是,“还是不对,走那个林子其实是我贪玩,临时决定的,你怎么可能预先在那里埋伏呢?”
靳非情变了脸色,诧道,“是这样吗?但是我的探子传过来的消息就是你们会经过那个林子啊。”
在场的人顿时都沉下了脸色。大家都不安的嗅到阴谋的气息。
靳非情突然一拱手,向我们告辞,脸色极坏的急匆匆离去。
海鸣不解的搔搔头,问道,“十三王爷这么急,上哪去呀?”
颂莲为我倒了杯水,对海鸣翻白眼道,“这还不清楚?‘阎王殿’出了内鬼了呗。十三王爷一向御下极严,这阴沟里翻船,居然被自己人摆了一道,还不赶快回去查清楚。”
我点头,到底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颂莲姐姐呀。
这时,我肖想了许久的虹摄终于露了头。他温文尔雅的踏进屋来,柔声道,“优师伯祖,听说你醒啦?我担心得一夜没睡好觉,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我激动地点头,呜呜,我就知道,温柔美丽的虹摄哥哥是不会撇下我不管的,我脑筋发热,就待冲上去扑到他怀里好好撒撒娇,就听他继续道,“你都耽误我们近两天的行程了,醒了就好,现在抓紧时间赶路的话还来得及。海鸣,快去收拾行李。颂莲跟千歌去和旅馆老板结账。优师伯祖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换衣服。马车我已经雇好了,早饭我买了几个馒头和小菜,我们在车里解决就可以了,这就上路。”
13.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里打哈欠,彻底服了虹摄的没心没肺。于是把目标转到海鸣身上。
“乖乖海鸣师侄孙,听说我昏迷这几天都是你给我看病熬药,真的吗?”我故意贴到他耳边说话,看他的脸色由红转为赤红。
海鸣转过脸不敢看我,支吾道,“是,是我给你熬的药。”
我得意的坏笑,继续吐气如兰问道,“那你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吗?你是怎么医治的呢?”
海鸣羞得头都快缩到领子里了,小声道,“优师伯祖你是经脉受了过大的冲击,导致气血失衡受了内伤。还好你及时吐血减低了伤情,再加上我用素女丹和天香丸帮你调理真气,你很快就没事了。”
怪不得,我暗暗点头,朦胧中就一直觉得体内好像多了另外两股强大而温和的能量,缓缓的把紊乱的气流拨乱反正,归于静寂,原来是这两种药丸的功劳。
我现在不但内伤痊愈,反而平白增添了许多新的能量,感到四肢都充盈着力量。唔……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我眯起眼睛,想起当时的感觉,体内似乎还隐藏着某种我尚未掌握的能量,很隐秘,对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但是,那种怪异的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我甩头不去想它,开始缠住海鸣展现出对神奇中药的无限兴趣。
车厢外,正在充作马夫的千歌回头透过气窗望了望谈兴正高的几个人,问身边的虹摄,“这样没关系吗?师伯祖这个人可真是精力充沛呀。”
虹摄微弯了一下嘴角,温声道,“没关系,有了感兴趣的目标他就不会想那些无聊的事了。”
千歌惊讶的望着虹摄,叹道,“虹师兄,我发现你越来越有做慈父的潜质。谈起优师伯祖的语气就像对待自家孩子似的,不过我看他好像也最听你的话了。我们几个可怎么都玩不过他。”
虹摄没搭腔,神色却越发温柔起来。他吐了口气,悬了好久的心终于可以放回肚子里――那个人,终于恢复活力了啊。
……
海鸣小心翼翼的前后观察了一下,没人。他舒了口气,放心地坐了下来。这几天他可被精灵古怪的优师伯祖给缠怕了,晚饭后总算找借口溜出来藏身到客栈的柴房里只求暂避一时。自从优知道自己是出自医药世家自幼习医以后,竟然反过来要拜他为师,学习中药理论。自己是躲不起也惹不起,除了坚决拒绝他的拜师请求外,几乎将自己所学所知向他倾囊传授。但是优的记忆力和理解力委实太过惊人,几天下来,自己讲授得都有些昏头胀脑了,优竟然还能保持清醒的不时提问,而且问题一比一高有难度。天呀,他真的是一个如他所说从未接触过草药知识的人吗?
不过说起来,师伯祖的功夫真不是盖的。海鸣兴奋的想,虽然早先听师祖介绍说师伯祖的武功、仙术已臻化境,世上罕有对手,自己还不是太相信,估计其他的师兄弟也是这样想的吧。毕竟,有些气功修炼到一定级数再配合药物也可以达到驻颜效果,虽然不会有优师伯祖那么年轻的容貌,至少保持肌肤的活力延缓衰老还是可能的。不过经历四天前的一战,自己已经对师伯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威震江湖十几年无人能敌的阎王“绞杀阵”居然被他那么轻松的破了去。在传说中从未有幸存者的幻杀之术下他也能保护大家全身而退,虽然为此负了伤,但他本人却似毫不在意,单是这份胸襟就让人不得不服。
正想着,海鸣的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猛的回头一看,又是优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
“亲亲海鸣好师傅,黑玉断续膏到底是怎么个配制法你还没讲完呢,断肠草的特征你也没讲清楚,我到现在还没弄清它和断魂草的区别,别玩了,快跟学生我回去上课吧。”
呜呜呜,海鸣哭丧个脸很无奈的被优捉了回去。
长廊下,千歌和颂莲并排站着,一直到那两个孩子般有说有笑的人走进房间,才不舍地收回注视的目光。千歌的眼神有些复杂,闪动着未知的情绪。颂莲看看他,笑了,问道,“千师兄吃醋?”
千歌阴沉着脸不做答复,转身回房。月光下,颂莲的表情更为复杂,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1.
这就是传说中的京城啊,我兴奋地抢了千歌的位置坐在虹摄身边东瞧西望。有集市啊,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呦。我眼珠一转,扬着笑脸朝虹摄身上凑去,谁知还没开口就被堵了回来,“优师伯祖,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我们没有时间逛街游玩。”
什么嘛,我不高兴的嘟起嘴,我都还没说就被拒绝,不管,我偏要玩。我脸色一变,指指依然高照的艳阳,问他,“现在还是白天吧,就是说我答应的七天才刚过了六天半,我只要今天半夜以前入宫去瞧那位太子就不算违背承诺吧。”
虹摄皱了下眉,不出声,哼哼,显然是发现我的话十分在理吧。我趁势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好嘛好嘛,人家伤刚刚好就陪你们赶路了,我都没抱怨过呢,反正太子在宫里躺着一时半刻死不了。再说如果我心情不好去给他治病,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反而让他提早挂了呢。”
虹摄又沉吟了一会,终于点点头,答应陪我一起去逛逛。他停住马车,吩咐千歌和颂莲先行回王府报信,留下海鸣与我们一起。嘿嘿,是虹摄哥哥亲自陪同喔,赚到了,我得意地朝海鸣打了个刚教给他的胜利手势。
嗯啊,我满足的打了个嗝。不是我贪吃爱玩,实在是中国的小吃太美味了,有趣的东西又太多了。一条街还没走完,我已经央求两位有money的财主大哥哥给我买了好多的东西:有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千层糕,桂糖,松子糖,杏仁酥,炒栗子;还有九连环,纸风车,燕子图案的风筝,小泥人……哇咧,收获好多呢。
咦,那是什么?我又停在了一个摊子面前。老板笑眯眯的给我介绍说那是“箜篌”,可以抛上抛下的玩,还有好听的声音传出。我看得那叫一个喜欢,兴冲冲的朝虹摄和海鸣陪笑脸,“再给我买一个吧,就一个。”
虹摄瞄了一眼渐黑的天色,再看了看我手中已经有些抱不动了的零零碎碎,清清冷冷的正告我,今天已经够了,休想他再付一文钱买这些无聊的东西。说罢掉头就走。这么有趣的东西怎么会无聊?没情趣的家伙。我撅起嘴无限期盼的看向海鸣,来吧,乖乖海鸣侄孙,你一向最听我的话了。结果还没等我诱惑完,海鸣就被虹摄一把拽过去拖走了。
恶人!居然这样对小孩子!我咬唇抱着箜篌不撒手,留在原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差点盯出个洞来。
海鸣虽然被虹摄拉着走,心里着实是向着伟大偶像优师伯祖的,“不就买点东西嘛,”他不解的问,“虹师兄你每年十几万两的俸禄,还怕给师伯祖这么点小钱?”虹摄目不斜视,淡然应道,“什么都答应的话,迟早会把他惯坏的。”
“啊?”海鸣更不解了,挠头,师伯祖那样的高手是会被惯坏的吗?他不安的回头望望,“噢,天哪!”他定住身子,再也走不动了。
“怎么?”虹摄发现不妥,停住脚步问抱头哀号的海鸣。海鸣不说话,只是目光呆滞的指了指优的位置。虹摄顺着他的目光向后一看,倒抽一口气,他保持了二十几年的冷静表情也差点破功。
那个一身兰衣长发及膝精灵脱俗的优师伯祖,现在正站在大街当中,可怜兮兮的抱着箜篌,一双黑耀石般的大眼睛盈动着水汽,小嘴抿成一条缝,就像一只被无良主人遗弃的小猫。大街上的民众已经心疼的议论纷纷了,“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怜啊……”“天哪,实在太可爱了……”“要是被遗弃了没人要不如跟大娘回去吧,好孩子不哭啊”“小弟弟你家在哪里啊,是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啦?”“这是谁家大人没天良把这么可爱的孩子扔这啦?!”……
虹摄突然觉得自己的白发多了好几根,心脏跳的也愈发无力。那个家伙,居然来这一手。
他面无表情的走回去,扔了五钱银子给摊老板,努力忽略周遭各种“大声的耳语”,拉起优的手赶快离开。
15.
被亲亲虹摄哥哥拉了手呢,我心理窃笑,于是不再捣乱,安安静静的跟他回了王府,喜滋滋的沐浴更衣,乐呵呵的埋头吃饭,时刻保持美好心情嘴角上翘。惹得颂莲频频惊呼我今天乖巧得“诡异”,非要蹲在地上捡几筐鸡皮疙瘩回去加菜。
不过这种好心情并没有保持很久,在太子寝宫的外面看到二皇子石玖的时候,我的脑袋立刻拉响了分贝超过12的警报。情敌!
虹摄似乎与石玖十分熟稔,行过礼后竟然默许他紧贴着站在身边嘘寒问暖。
石玖一身的雍容华贵,俊秀的脸上掩饰不住发自内心的喜悦。他拉起虹摄的手,温声道,“虹弟你可算平安回来了,真是让本王盼穿秋水呀。”说着,又不冷不热的招呼我道,“原来这位就是青王叔在信中提及的世外高人啊,好年轻的样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竟然有83岁高龄了呢。不过既然是青王叔力荐又为虹弟所嘉许,相信应该比那些庸医多点本事吧。”他若有所思的看看虹摄,语气一转,又道,“唔,本王虽然没有跟皇爷爷学习武功,但既然与虹弟情同手足,不如也尊称您一声师伯祖如何?”
少跟我这里套近乎!你谁呀你!!我赌气不理他,只是紧闭着嘴拼命用眼刀凌迟他握着虹摄的手,恨不得当场就把他砍下来。呃,不行,血腥暴力场面不适合未成年人,直接用破碎虚空的方法让他人间蒸发好了。我恨恨的想。
虹摄很适时地打断我的思想犯罪,提醒道,“优师伯祖,二皇子与太子殿下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太子病重,天下名医均束手无策,二皇子心急之下言语上或许有所冲撞,还请您不要在意。”
为什么不在意?他摆明了看不起我。我扬起脸,用眼神与虹摄沟通。
这时石玖也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了话,一脸诚恳的请我看在虹弟的面子上原谅他的情急失礼。
哼,伪善,做作,我撇嘴。而且就是看在虹摄的面子上才更不能原谅你――竟然跟我抢人?他的手我费尽心思才拉到那么一会,你竟然,竟然……总之,不可原谅。
场面冷了下来。
虹摄终于拂下可恶二皇子的手,漫步踱到我身边,轻声劝道,“优师伯祖,其实说起来,以您的外型要让人产生信任,的确有一些难度。”
“咦?真的,你也认为我是绝世无敌美少年吗?是吗是吗?”我立刻裂开了嘴。
“我没这么说过,”虹摄蹙眉,“而且重点不在这里。”
“没关系没关系,我明白的,”我高兴的打断他,“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太过青春美貌,加上年龄又小,很容易让人产生可爱、美丽、聪明、伶俐、幼稚、顽皮……哎呀,总之是诸如此类的表面印象啦,但其实你是知道我的本质的哦?”我学他蹙起眉用手指轻点脸蛋,“真是没有办法啊,长得这么倾国倾城我也很苦恼呢。”
虹摄吸一口气,保持冷静道,“今天晚上的主题是为太子殿下诊病,优师伯祖,个人的苦恼请暂且放到一边吧。”
……
我一路防贼似的卡在石玖跟虹摄中间,随着转进内殿,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太子殿下――石衣。
嘶……望着卧榻上的明黄色身影,我忍不住流口水叹息,真是祸国殃民的绝世大祸水呀。男人怎么长成这样?
二皇子为我们引荐后,我学着中国的礼节一抱拳,贴上去甜笑道,“真是神交已久啊太子殿下,今天总算有缘得见,可是应了那句古话‘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太子苍白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丝绝美的笑容,咳了一下勉强应道,“真是有趣的人,你真的是青王叔的师兄吗?这么青春稚龄的样貌,要说是他的孙子还比较可信。”
我顿时如找到知音人般,感动地拉起他瘦弱的双手,“没错没错,聪明美丽的太子殿下,其实我跟青凌那家伙一点都不像嘛,真是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问都不问就相信我跟他同龄。还是你最懂我的心啊……”说着说着,我的樱桃小嘴也离太子的脸蛋越来越近。
眼看只差,1公分就要盗垒成功,虹摄不温不火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优师伯祖,太子殿下是个很单纯的人,您热情的打招呼方式熟识的人固然能够理解接受,不了解的却会误会您老牛吃嫩草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嫌疑,还请您克制。”
老、老牛吃嫩草?!我的嘴僵在了那里。谁?我吗?
我感到自己理智的弦喀吧喀吧断了好几根。
16.
终于清场了啊,噘起嘴把所有人连同虹摄都赶出去之后,我懒洋洋地抻个懒腰,再度捉起太子石衣的手腕,开始很正经的――假装把脉。
太子轻咳一下,无力惨笑道,“其实您也不必费力了,我这个病由来已久,看尽天下名医都没什么好办法,只是拖一天算一天罢了……咳咳咳”,他又猛咳了几下,“您这么有趣的一个人,闲来与我说说话,也就算帮青王叔尽心了。”
我伏在床头,手拄着下巴歪头欣赏他比还娇的侧脸,赞同道,“你这个病的确不轻,传统医药学上想来是没什么好办法,理论上来说最多再活两三个月吧……”见他毫不意外的神情一黯,我继续道,“但是撞到我的手里就是你的幸运了,只要你配合我的治疗,我保证不出一个月就能让你下地行走。”
太子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惊喜莫名的表情,他激动的握住我的手,颤声道,“真的吗?您是说,我还有希望?我还能活着?我还能走?”
我自信的点点头,向他眨眼笑道,“这点本事都没有,还能当青凌将军的师兄,虹摄左宰的师伯祖吗?不过……”我话风一转,道,“这也需要你的全力配合才行呦,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没有求生意念的人呐。”
太子当然欣然同意。于是我将手掌贴在他的百汇穴上,缓缓放出神识进入他体内探查病因。半个钟头后,我才大汗淋漓的舒了口气,将已经虚弱不堪的太子放倒在床上。
我贴心地帮他盖好被子,晚安道别,轻手轻脚的走出寝宫,同时吩咐他的侍从们今夜不要去打搅他,第一的治疗需要好好休息,就拉着虹摄一起告退了。
回王府的路上,虹摄难得好奇的主动问我,“优师伯祖,您是真的能治好太子的病吧?”
我的小宇宙唰的一下燃烧起来,眯起眼睛瞪他,开始磨牙。“乖乖师侄孙,你今天当着我的面跟别人拉拉扯扯我还没跟你算总帐呢,现在居然还质疑起我的本事来?!”
虹摄皱皱眉,否认。“拉拉扯扯?我吗?跟谁?”
哼,我气愤地甩下他往前走,“跟谁你自己心理有数,不要跟我装傻!”
我边走边侧耳倾听后面的动静。怎么还不叫住我?赶快承认错误啊。再给你2分钟的机会,你可要把握啊,我的心眼是很小的,我会气很久的……
半响,虹摄清冷而略带磁性的声音终于如愿响起,“优师伯祖……”
什么?我喜得停住脚步,伸长耳朵,“……不是那个方向。”
@_@……
回到王府,我长长的叹一口气,趴在客厅的方桌上,哀悼我举步维艰的初恋。
海鸣他们还以为我的失落是因为太子的病不能治,纷纷上前安慰我说世上庸医千千万,多我一个不算多,皇上儿女大丰收,挂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听听,这还像人说的话吗?这几个家伙初时还傻乎乎的蛮可爱,最近怎么变得越来越毒舌了呢。难道说是他们师傅――那几个欧吉桑家教不严?叹,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素质教育真是要从幼年抓起啊。
受不了他们的唧唧歪歪,我一拍桌子,发威道,“吵什么吵!太子那点小病哪里难得了我?我是谁呀?你们的伟大、智慧的师伯祖!用不了半天就可以解决的小病,犯得着我这么忙的人抽空为他烦心吗?”
……大家面面相觑。
一片静谧中,虹摄率先打破沉默。看着我沉声疑道,“优师伯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可是告诉我太子的病积重难返病入膏肓,需要至少一个月的针灸和药剂治疗才能令他下地行走的吧?”
啊?那个啊……我打了个哆嗦,不小心说漏了。我挠头,嘿嘿傻笑道,“没记错没记错。事情是这样的……”我开始编,“表面的病症当然一下子就治好了,可是病根需要耐心、细致的调理和治疗才能痊愈的嘛。”见虹摄有点不信,我又接着道,“你们也知道,虽然我武功很高宇内无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智计卓绝名满天下……”
千歌不耐烦地打断我,“说重点!”
我赶紧兜回来,“但我又不是神仙,那么多人都束手无策的病,根本没可能一下就治好的嘛,哈哈哈哈,我刚才是骗你们的啦……”我学着蜡笔小新的样子单手卡腰狂笑一会儿,又低头谦虚道,“虽然我很了解你们对我的敬仰和信任,但搞盲目的个人崇拜不利于身心健康,我也是会内疚的。”
17.
第二天一早,十三王府靳非情就派人送来了请柬,说是八月桂分外香,邀请京城的王子王孙们傍晚时分前去王府别院赏桂,请柬上还附了我的名字,注明“敬请务必到场。”
我拿着请柬扇来扇去,着实不想去见那朵拽得二五八万的“桃”。偏偏虹摄被二皇子请去了“商谈公务”,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管了,我扔下请柬,还是做我的中西药混合试剂拿太子当免费的实验对象比较有趣。我转身去了炼药房,进宫找太子喝茶聊天去也。
我的围棋水平不是很高,陪石衣玩了几把都输的一塌糊涂。索性推到一边不玩了,闷闷的生气。
石衣靠卧在床头看我,笑问,“怎么,是谁敢惹我们可爱乖巧又伶俐的优不痛快?告诉本宫,本宫打他二十大板。”
我揪下盆栽上的一片叶子,闷声答道,“虹摄一大早就跟你的亲亲好弟弟商谈公事去了……”我看看他,奇怪道,“你们的制度不是太子辅政吗?你还没死,二皇子跟左宰之间会有什么‘公事’?”
石衣的表情黯了一下,轻咬下唇,叹息道,“我这身体你是知道的,纵有什么凌云浩志也终究难逃‘英年早逝’四个字。这几年来,‘太子辅政’早成了空中楼阁镜水月。况且……”他眼神闪动了一下,“阿玖他原就比我有野心有魄力,就算把我这身份白送给他,我也是情愿的。”
我咋舌,“你还真大方耶,太子就是未来的皇上呐,虽然他是你亲弟弟,也没有说送就送的道理。”
石衣苦笑了一下算是作答,便不再作声了。我觉得没劲,留下了晚上的药剂分量,起身回青王府。
晴天一个霹雳啊!进了门我才知道,今天晚上的赏宴也邀请了虹摄和石玖,他们早就直接过去了。我紧张得就像当初得知家里的小猫跑到外面偷腥,赶紧抓住一个家仆问了别院的大概方向就奔了出去。
虹摄VS石玖=偷情?我的脑海里不停的闪过很多不良幻想,跑得更快了。
咦,没看错吧?我疑惑的问自己,刚才好像模模糊糊看到千歌拽着海鸣的衣袖在碑林中一闪而过。他们闹矛盾了吗?
赶到会场的时候宴会刚好进入高潮阶段,靳非情亲自出来把我迎了进去。在这里,我第一看到三皇子靳无心――皇位争夺赛的另一个大热门,靳非情力挺的那位。
啧啧,我无限欣赏的从头看到脚,这才叫王者风范,帅呆了。如果当初施瓦辛格有他一半的魅力的话,还费劲竞选什么州长啊,美国总统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嘛。
靳无心的目光很冷洌,高傲得如同丛林中的万兽之王,他优雅的迈着步,浑身每一肌肉都散发着强者的力量感,走到我面前,浅浅的一笑,叹道,“好一个精灵似的小东西,”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脸,问,“你就是让非情首尝到失败滋味的优?”
我竖起防备的眼,不屑道,“小桃有什么了不起,不要拿他的糗事放在我名字前面作定语。”
呵呵呵呵,靳无心低沉的笑了起来,他有些促狭的看看靳非情的眼睛,赞叹道,“小桃?这个名字还真是绝配呢。”说罢,他又低头靠近我的耳边,傲然道,“有趣的小东西,我看上你了。”
什么嘛,我用力推开他,生气的想,我虽然喜欢美人,但是不喜欢被人调戏。这个家伙公然挑战我做人的原则,就算他很帅也不能原谅。唰啦啦,靳无心在我的猎艳名单上被格式化掉了。
我的虹摄哥哥呢?我像雷达一样四扫描,那个石玖对你不怀好意,你可要为我守身如玉啊,千万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啊呦,找到了,我撇下身边的靳非情和靳无心,朝他那边挤了过去。
“在做什么在做什么?本天才美少年也来掺一脚。”我兴冲冲的贴到虹摄身边把石玖挤一边去。他瞪了我一眼,我也不甘落后的回瞪他。最后还是他技不如人,绕了半圈,走到虹摄的另一边站了下来。哼,我暗地里飞了一记眼刀给他,阴魂不散的粘人家伙。
靳无心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笑得意味长,他回头对非情说,“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反倒有些期待了呢,呵呵。”
靳非情应答着无心,眼里却全是优依在虹摄身边撒娇甜笑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悸动,突然就想起当日优吐血倒在自己怀中的感觉――好香呢。
18.
原来那些王子王孙们聚在一堆儿是在畅言国家大事,我了然的点头。不过派系之争还真是明显啊,太子一脉的纷纷聚在靳石玖身边,对三皇子那派大加嘲讽,批评他们的执政观念太过惊世骇俗,盲目追求扩张,还擅改太上皇定下的国策,违反祖宗成例,根本不符合国情;而靳无心那派则批判太子派系的人迂腐保守,只知守业不知创业,实在有损天朝初立时的雷霆风范,况且王朝才建立5余年,那来那么多的“成例”。
有趣有趣,以前只看过共和党和民主党相互拆台,看到妙甚至恨不得自己赶紧长大好使用那神圣的投票权,今日居然有现场版的中国古代王权争斗记,而且言辞上的激烈程度一点也不逊色。我拉拉虹摄的袖子,小声问道,“三皇子怎么盲目扩张?怎么惊世骇俗了?快说来听听。”
虹摄温柔沉静的目光看向我,轻声问,“给太子那边忙完了?吃饭了没?”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我,道,“菜都凉了,先吃点绿豆饼吧,也是京城很有名的小吃呢。”
哇咧,好棒哦,我立刻拆开包装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幸福地问,“离真么日到哦墨只碗?(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虹摄没有回答,却针对我之前的问题作了答复。“三皇子一向带兵,能征善战,智计卓绝,加之本人又博学多才,长袖善舞,很是得皇上的欢心。太子病笃后,他与二皇子同时取得辅佐东宫执政的权力,之后擅自颁布了许多修改农工商税策的法令,积极拓展军队,看样子是在为若干年后大举西征作准备呢。”他微微叹息一下,“王朝建立不过5余年,百姓刚刚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他这样为了个人野心擅改太上皇当年立下的‘休养生息’国策,将置天下万民的心声于何地啊。”
没等我应声,靳无心的低沉声音已经在耳边悠悠响起,他不知何时立在我们身边,像只体态优雅高贵的豹子,稍扯了一下嘴角,傲然笑道,“虹大人这样说可真是曲解本王的心呢。”不理周围人或恭敬或嗤鼻的神态举动,他昂首道,“夫生法者君也,守法者臣也,法于法者民也。老百姓只要让他吃饱饭,穿暖衣,哪里管朝廷上的事。至于重税和鼓励行商,据本王所知,江南、湖广等地的富户银子多的都快垒成山了,这样的财富如果朝廷不想着调动它来施之于迫切需要加强的水利、耕牧、运输、军费等部门,难道任它们放到发霉吗?”他双臂在胸前交叉,又道,“我们作为皇族,既然掌管天下,自然要站在天下的角度想问题。休养生息5几年,民智会变得懒惰,民心也会思变。虹大人悲天悯人固然值得嘉许,失了身为左宰的立场就未免偏颇了吧。”
虹摄不卑不亢,温声回道,“‘生法者君也’,三皇子既然知道这个规则,就该明白,太上皇、皇上依然在世,虽然因为某种原因都不太理朝政,王权毕竟没有转接。而且就算是有所转承,也合该是太子来操这份心,三王爷心怀天下固然是好,热情太过的话反倒容易给人以贪恋权势的印象呢。”他顿了一下,又道,“顺便告诉在座各位一个好消息,青王请来的高人已经找到了为太子治病的方法,相信不日就能看到太子上朝理政。”他清冷的目光在靳无心身上扫了一下,微笑欠身道,“到时大家对三皇子的误会自然不解而除,真是可喜可贺。”
爆炸性的消息一出口,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靳无心的目光刹时变得灼热起来,居然开心的笑出声。我不解的啃绿豆饼――被损的人还这么兴奋,皇族血统果然变态多。然后又欣慰的看虹摄一眼,呼气――多亏他只是养子啊。
靳无心锐利的目光转向我,“高人?就是虹大人身边的这个小东西吗?”他似笑非笑的曲起食指轻点嘴唇,拖我这个无辜的观众下水,“优是吧,本王刚才就见你又摇头又点头的,难道说对我们的讨论有什么高的见解吗?还请您不吝赐教。”
我一口饼呛在喉咙里,差点就此挂了。想想一代绝世美少年的墓志铭上写着“因为绿豆饼而红颜薄命长恨人间”,真是欲哭无泪啊。好不容易把饼咳了出去,我怒视靳无心。“我摇头有三个原因,点头也有三个原因。”
见在场的眼球都被我吸引住,我严肃的伸出手指,“第一,我不是小东西,你可以叫我优,也可以学虹摄他们叫我师伯祖,就是不能给我起外号。第二,”我又伸出一根手指,摇,“你的愚民理论我不赞同。人民不是傻子,他们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关心不反抗是因为他们没有被赋予足够的安全保障去维护自己的权益。真的要为国家带来福利的话,就必须倾听大众的心声。”
“第三,”我转向虹摄,“一味的休养生息也不符合经济规律。放任民间经济自由发展固然有利于资本的原始积累,但自由经济的发展程度太低,如果没有宏观政策引导民间游散资金施于公共设施建设的话反倒会降低综合国力。”叹,爹地研究中国历史的时候就跟我说,历史比美国建国时间还长十几倍的中国之所以发展速度过慢以至后来被八国联军入侵,“愚民”理论和“重农抑商”政策是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虹摄靳无心他们听得两眼放光,开始认真思索我所提到的观点。我继续道,“点头也有三个原因。第一,我的确是高人……”满意的看到所有人都面带黑线,头顶飞过一只乌鸦,我得意道,“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当然要点头。”
“第二,上位者的确应该站在更高的角度以更长远的目光看问题。暂时的来说抽取重税固然等于给民众的脖子套上沉重的枷锁,但是这样的政策有利于刺激投资,加速经济发展,长远来看还是有可取之的。”看看靳无心和靳非情不住赞叹的点头,我语锋一转,又道,“第三,法出于权威,具有长效性和强制性,这是一个基本规则。没有立法权的人擅自颁布法令就算出发点是好的也不能被认同。所以虹摄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东宫辅政的人把建议说出来大家研究就好了,太子还没死,有什么由他定嘛。”
唰……唰……,我发言完毕,发现场上的对抗火苗烧得愈发旺盛了。亲亲虹摄哥哥凝视我的大眼睛变得黝黑沉,里面充满我读不懂的情绪。就连石玖那个情敌看我的目光都复杂得看不见底。
我吐舌头,偷乐。呵呵,谁让靳无心妄想坑我这个天才美少年,加你们一把柴,让王位争夺记的剧情迈向一个新高度吧。
19.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披上衣服跑到王府的园去赏月。
今晚宴会上的“舌战”让我想起了家人。每到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全家人也会邀请亲朋好友到乡下的别墅去party,烤肉,跳舞,谈天说地,好不热闹。爷爷和奶奶在做生意的时候是最佳拍挡,偏偏退休后搞出什么“政见不合”,每每趁人多的时候都要高谈阔论引经据典,拉帮结伙的拆对方党派的台。妈咪一向站在爷爷这边,爹地总是给奶奶帮腔,只有我这个中立派忽左忽右,不时说出几句惊世骇俗的话语惹得所有人哭笑不得。奶奶常说,多亏爷爷已经老了,妈咪嫁了人,我的年龄又小,不然这三个万年狐狸妖聚在一起,不知会把RACAL搅成什么样……呵呵,我忍不住轻笑起来,旋又黯下了神色。
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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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摄今夜亦是无眠。他坐在书房中,手里拿着一幅卷轴,怔怔的看着,久久发呆。
那幅卷轴的年代显然已经很久远了,宣纸的颜色有些泛黄,但看起来应该被保管得很精心,单是桌上横陈着的檀木匣子就可以看出主人平日里对其的宝贵程度。
幽幽的叹口气,虹摄放下卷轴。那上面赫然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虽然笔触尚嫌稚嫩,但那流畅的线条已经完全勾勒出画中人月下舞剑的轻灵飘逸,瞧他的身姿飘飘欲仙,只看一眼就会错觉那人即将弃俗世而去。卷面的左上角题了几个字,“庆优师兄成年礼 青凌”。
虹摄走到窗前,背起手,仰望今夜月色撩人。如果不是当年无意中撞破了师祖的秘密,自己也不会被他收为养子来共同分担那份思念吧。
回想起来,虽然曾经从师祖那里听过很多关于优的故事,乍一见到本人还是吃了一惊。那双慧颉眼眸中的流光溢彩,一下子就震荡了自己向来波澜不惊的心。知道他是很孩子气的,虽然年龄上来说比师祖还长上几岁,但闭关长达6几年的他根本就还是个单纯的小孩子。看他每天绞尽脑汁的撒娇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就是忍不住地想狠狠打击他的小聪明,欣赏他顽皮的脸上露出无奈的样子。虹摄轻轻柔柔的笑起来,跟那个家伙在一起久了,真的会被传染上恶质呢。
咦?园里有人?虹摄一纵身跃了出去。
皎洁的月色,飘飘欲飞的蓝衣,丝缎般的长发在月下飞舞……眼前的景象与刚刚的墨画惊人的相似,虹摄想也不想就冲上去要捉住那个轻盈的身影,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把他留下。
我生气的朝声响望去,靠,好不容易伤怀一把,谁这么不开眼来打搅本少爷的情绪?!
啊呀!看清了来人,我赶紧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竟然是亲亲虹摄好哥哥呢,男人流血不流泪,可不能让他看扁我呵。我努力的调整表情正准备编个理由先,竟被他一把揽在了怀里。
咦?咦?这是什么状况?我秉持着有便宜不占是笨蛋的原则埋头在虹摄的怀里享受他温暖的气息,心里却十分疑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吗?
在思念什么人吗?虹摄心疼地抱住故作坚强的优,心安,也心乱。这个人带给自己的惊喜和震动越来越多,他的智慧,他的魅力就如熠熠生辉的宝石,越来越散发出独特的光彩。可是,虹摄黯然,这样的他是自己能够抓住的吗?当年师祖他们……想必也对他有过同样的疑虑吧。他痛楚的闭上眼睛,也许保持现状才是最好。
轻轻的放开怀中人,虹摄柔声道,“老张是蜀人,做菜的确辣椒多了点,优师伯祖你就算怕辣也不用夸张的一直哭到现在吧?”
2.
早起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我对自己的一双金鱼眼非常不满意。左扭右扭,最后还是决定不去皇宫那个绝世大美人面前丢人现眼。万一太子问起来我的美丽大眼睛为什么肿成桃子,总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昨天半夜想家扑在别人怀里哭的吧。
遮遮掩掩地吩咐王府的侍卫送今天的药丸入宫,我让人搬了张躺椅到后园,准备去重温昨夜的温馨。嘿嘿,虹摄哥哥的怀抱好温暖哦。
照着医书上的方子给自己沏一壶七虫七养颜茶,和煦的微风里弥漫着桂香,暖融融的日光照在身上,嗯啊……忍不住满足的叹息一声,今天真是难得的宁静呢。
轻轻啜一口茶,咦?味道上……微辛的感觉,不像是冰脾败火养颜明目的药茶特性啊?打开壶盖数一数,偷偷吐舌头,原来少放了一味。药房中应该还有吧?
……
优离开了没一会儿,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来到园。竟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的海鸣和千歌。海鸣非常无奈的坐了下来,抱头问,“千师兄啊,你从昨天起就说有话要跟我讲,结果拉着我转了一天一夜,整个京城都快转三遍了,也没见你说到重点。”他放下手,可怜兮兮的望着千歌,哀求道,“我求求你了,千师兄,你有什么就说吧,我保证承受得住。”
千歌也坐了下来,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定神。他舔舔嘴角,神色有些紧张。又喝了一杯,终于道,“海鸣,你真的……很喜欢优师伯祖吗?”
“啊?那个啊……”海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坐过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理所当然道,“优师伯祖那样的人……谁都会喜欢吧?千师兄你不也是吗?”
千歌阴沉了脸色,再喝一杯,觉得有些心烦气燥。“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是……男女那种。比如说,像颂莲那样……”
海鸣恍然的打断他,“噢,我明白了,原来千师兄你喜欢颂莲师姐啊!”他好哥们似的一把搂住千歌的肩膀,哈哈大笑,“早说嘛,你是不好意思开口想让我帮你问吧?自家兄弟哪用得着这么兜弯子啊。放心好了,师姐跟我感情好着呢,”他冲千歌挤挤眼睛,“保证马到成功。”语毕,还作了个胜利的手势。
千歌的额头爆起一颗青筋,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他气苦的拨开海鸣的手臂,给自己倒茶降火气。海鸣不明就里的凑过来,也陪着一起喝,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傻话惹得千师兄如此生气。
牛饮几杯下肚,海鸣突然觉得很热。奇怪,今天的气温应该很舒适才对,不应该有这样燥热的感觉嘛。他看看千歌,咦?师兄也很热的样子哦,瞧他的脸都红了呢,额头一层薄薄的细汗。海鸣不禁傻笑起来,其实千师兄长得也很好看呢……呃,不知道是不是跟师伯祖相久了的缘故,最近越来越习惯于寻找和发现美……平日里总是略带嘲讽的冷淡面孔如今染上一层红晕,不再锐利的眼神蒙上薄薄的雾气,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妩媚得让人好想扑上去狠咬一口……咦,海鸣突然惊呆,自己怎么会对千师兄产生这样的想法?他赶紧收回绮思遐想,奈何下腹部却愈发灼热起来,某个地方也有抬头的趋势。他尴尬的伏低身体,意图掩饰自己的变化。
这一幕看在同样灼热的千歌眼里,却成了诱惑。那个傻得可爱的小师弟圆圆的脸蛋像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羞赧的神色娇嫩欲滴,小鹿一样纯真的瞳眸里满是欲拒还迎的生涩……他一低身,那健康细致的脖颈就像祭品一样呈现在眼前。千歌吞了一下口水,辗转几千遍却出不了口的心声就这样脱口而出,“海鸣,我要你。”
“要……我?”海鸣愣了一下,越来越热的脑子乱成一片,什么意思?他张大了嘴。
千歌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去狠狠抱住这个迟钝的小傻瓜,吼道,“我喜欢你!海鸣,我要你!”说罢,不顾一切地吻上那张得更大的红唇。
趁着还有一丝理智,千歌捞起海鸣被吻得晕头转向的身体,朝卧房飞去。
……
我哼着小曲,捧着顺便从厨房A来的小点心回园准备继续米虫的一天。心中还无限感慨:中药真是神奇,只差一味,效果和药性便天差地别。多亏自己只喝了一小口便觉出不对,不然此刻还不得流尽鼻血而亡啊……好险好险。
我打开壶盖,正要再加一把进去,咦?空的?…… ……
很多年以后,王府的下人回想起那日在府邸上空回荡的尖叫依然毛骨悚然。那种饱含着三分惊诧三分兴奋四分期待的叫声再配合声音主人平日里的品质实在让人心惊肉跳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啊?!啊?!是谁喝了我的天雷地火天淫地贱天昏地暗天下无双荒淫八方的七虫六催情茶?!!!!!!!!!”
21.
没等我呼天抢地地搜到“受害者”,就接到消息说青凌近日返京,游山玩水不知所踪的太上皇靳师兄也在台州露头,克日回宫。终于要重逢了啊,我意味长地笑了一下,我有很多的疑问等着他们来解答呢,回来得正好。这时,宫里的人来报说太子情况不对,让我立即进宫。
匆匆忙忙的赶到太子寝宫门前,石玖已经在那里团团转了。他眼珠通红,神情憔悴,一见到我就大力的握住我的肩膀,厉声问,“你,你给石衣吃的什么药?”
我神色不变的拨下石玖的手,笑道,“仙药。还不让开,耽误了时间我可没赔你一个活生生粉嫩嫩的太子哥哥来。”
进得内殿,不意外的闻到这里常燃的熏香。我微微一笑,上前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药丸,轻轻一嗅,果然。
太子在我渡过去的真气催动下悠悠醒转,略带迷蒙的看了我一眼,垂下眼帘自嘲地低叹,“他们,终究是心急了吗?”
石玖大步上前,捉住太子的手腕急道,“皇兄,你别这么自暴自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他探出手梳拢了一下太子惨白小脸上的乱发,阴狠道,“无心他们怕你重新掌权,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他转过头来对我带着一丝欠然道,“对不起,优前辈,本王刚才心急了点,对您不敬,还请谅解。”
我摆摆手示意这没什么,于是他正了正神色站起身,恭声道,“那本王就将皇兄的性命托付于您了,相信您不会让本王失望。”言毕,拔腿就走。
太子赶紧扯住他的衣襟,慌道,“阿玖,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还要去找无心他们算账不成?”
石玖怒气冲冲的回头,喝道,“你都半只脚踏进坟墓的人了,如今好不容易请了优前辈为你治病,总算绝望中见了那么一点曙光,他们却为了贪恋权位连自家兄弟都不放过,你不要拦我,今天说什么也要去父皇那里讨个公道。”
我呆在一旁不作声,眼见着石衣那个大美人眼泪一颗又一颗的坠落下来,楚楚的神情让人好不痛心。他用力咬住下唇,旋又自暴自弃道,“其实原本也没什么关系的,无心手握兵权,麾下能人异士无数,还有非情的江湖势力帮忙……他、他也比我更得父皇的欢心……加上我卧床那么久,就算哪天储位更迭,我也不会意外的。”
石玖气得心痛,紧握住石衣的手,恸道,“皇兄,你从来不是这样悲观的人呀,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总是像天神一样站在我面前,承诺要一生一世保护我,用整个天下做我的园。你曾经是那么高傲自信的一个人,如今怎么……”
石衣眸子里闪烁着幽光,叹息,“原来……那些事,你都是记得的啊……”
我一边吃点心一边欣赏皇室兄弟情悲情剧,看得好不入戏,差点就陪着一起哭起来。不过想起自己刚刚恢复正常的金鱼眼,还是算了。
石玖激动的说,“皇兄,不用悲观,你忘了,我们还有整个青王府作后盾,还有虹摄这个左宰,江湖中的镜山庄也向我们表示了忠诚……”他回头看看我,“还有优前辈,也站在我们这一边呢,你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在非情的别院有多么的出风头,把无心非情他们都辨得哑口无言呢。”
我配合地作出得意的样子向太子点头。太子破涕为笑,“早听说了。不过真看不出来,优还是个心怀天下的有德之人。”
重新照顾太子吃药安抚他睡下了,我与石玖一起步出寝宫,一路无言。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见前后没人,我突然挤挤眼睛问石玖,“戏演的很成功,开心吧?”
石玖一怔,不明就里的看着我,“优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我叹息的扶住额头,无奈道,“你如果真当我是白痴一样耍的话,就不需要这样费力兜圈子地诱哄我加入太子阵营了吧?”
石玖神情惊诧的说不出话,我再无奈的叹口气,跟我装傻是吧?好,我掉头就走。不出几步,他果然叫住我,“您……为何认为本王在演戏?”
我歪头看他,“那个很容易,靳无心既然有本事搞到今天这样的势力,就证明他决不是一个笨蛋。这样明显的错误你想他会犯吗?”
石玖反问,“那为什么就不能是其他想害皇兄的人偷换了药丸呢?偏偏你就一口咬定是我在演戏?”
“我拜托,”我翻了个白眼,“这么宝贝太子哥哥的你会让随便哪个小猫小狗送来的药丸就这样轻轻松松入了太子的口吗?”
他沉默,一语不发的盯着我看。我也毫不怯阵的回瞪他。
片刻,石玖终于展颜一笑,叹道,“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真是水晶心肠玲珑肝。那么优前辈的意思呢?”
我看着他,邪邪一笑,叉腰道,“废话少说,你先答应放弃我的亲亲虹摄哥哥再说。”
石玖面色一僵,沉吟不语。
我不耐的一摆手,“算了,反正是我的也跑不了,二皇子你慢慢考虑去吧。”
眼见都出了宫门,石玖还没作出决定。我心下叹息,真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那就原谅我首先放弃你吧
22.
悠闲的散步回王府,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好像自己最重要的宝贝被人抢了一样。我停在路边,挠挠头,发生什么事了吗?
迎面过来一位一身黑衣的壮汉,严肃的神情带着几分尊敬。他停在我面前,一抱拳,“优前辈,打扰了。”
我惊讶的打量他,黑色的“工作服”,难道是……?果然,他续道,“小人是十三王爷属下五月。奉王爷旨意,请优前辈过府一叙。”
小桃找我?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见我一脸不屑的样子,五月贴过来,小声道,“王爷说了,事关虹大人,如果您不……”
不等他说完,我就大喊一声,“我去!!赶快带路!”开玩笑,小桃还真了解我啊,居然知道我的弱点。
一路飞奔到十三王府,我进了门就大叫“乖乖非情小师侄,你师叔我来了……”
啊呀?怎么靳无心那个小豹也在啊?我向他打了个招呼,转头问小桃,“我可应邀来了啊,有什么事说吧,不过先告诉我虹摄怎么了。”
小桃还没答话,靳无心已经暧昧的冷笑起来,“怎么,在优的眼里我们这些皇子都比不上一个虹摄重要吗?”
我略带意外的看看他,甜甜一笑,“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你嫉妒啊?”
靳无心竟然点点头,坦然道,“没错,我的确嫉妒。”
耶?我打量打量他,摇头叹息,“我知道自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貌美如惊才绝艳人见人爱……你虽然也是难得的大帅哥一名,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免费赠送了个惋惜的眼神给他,“你没机会的。”
“哦?”靳无心低笑,十分感兴趣的倾身过来,“那么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知道聪明美丽的优你都喜欢什么型的呢?”
“没有。”我一把推开他,这个人怎么这么打蛇棍上啊?我瞪他一眼,转头催促小桃道,“虹摄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靳无心神色一紧,仍旧笑道,“本王只不过让人提了一句‘有关虹大人’而已,就是想看看你们的关系到底亲到什么程度,可没有说他有事。”
我生气的瞪着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虽然优的身体不再有修仙的能力,但本身先天之气的高程度使得我对很多事情都有超越寻常的感应力,就像被专门训练过第六感,现在这种感觉告诉我,虹摄不但出事了,而且还相当的严重。
我眯起眼睛,这两个兄弟……还是靳无心说的算吧?我转向靳无心,坚持道,“让我见他。”
靳无心好像根本没有怀疑我为什么会确信虹摄在他们手里,点头微笑,“可以。对价呢?”
真会趁火打劫啊,我无力。“我可以保证不站在任何一边。”
靳无心的脸上挂起一丝满意的邪笑,赞叹道,“真是会做生意。”
他朝靳非情使了个眼色,靳非情终于放下手中摇个不停的扇子,点头到,“随本王来。”
一走进密室,我立刻心惊的扑在虹摄的床前。
这毫无生气的躯体还是昨夜那个出借温暖胸膛给我的人吗?这还是那个虽然总是打击我的自信却总在不经意间细致照顾我的虹哥哥吗?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纤长的睫毛像铁篱一样紧锁住瞳眸,嘴角尚挂着一抹血丝。我轻轻掀开棉被,他的心口一片殷红,血晕湿了绷带,身上其他部位也有锐器划痕。
我倒抽一口凉气,回头以眼神质问那两兄弟。
靳非情解释道,“今早散朝后虹大人照例来京畿卫队的校场视察,当时本王正给三皇兄演示新的作战阵型。谁知突然有人向虹大人行刺,不知何故,以虹大人的身手竟然躲闪不过,被一剑穿心……”他掏出怀中的一个瓶子给我看,“这是‘阎王殿’密制的‘还魂丹’,从虹大人遇刺到现在已经给他服用了四颗,暂时吊住了性命。”
“那多谢了。”我冷冷的道。又问,“刺客呢?”
靳非情犹豫了一下,道,“被我们当场击毙。”
我冷笑,“不用那么小心答话,我又不会怀疑你们杀人灭口。”见两个人的神情有一丝尴尬,我又沉下脸,“但是师侄你的谎言也编的漏洞太大了点吧。”
我吸一口气,叹道,“我明明这么聪明,偏偏总有人喜欢把我当傻瓜。你们谁能告诉我,如果虹摄没有出招就中剑的话,这些四肢上的伤痕从哪里来?如果他是和刺客搏斗一阵子才中剑的话,你们当时又在做什么?”
我把手放在虹摄的头顶,缓缓输入先天之气。其实以我的能力足以一就将太子治好,只要打通人体与自然界的能量流转通道,很多病症都可以不通过药物而愈。当然,这也只有优这种千年不出一个的“半仙”体才能做到。非要给太子服药的原因复杂的很,不过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我需要试验新药的志愿者,嘿嘿。
我一边分出细小的能量流在虹摄心口周围封补断裂的血管,一边给他的心脏适度的压力以保持律动。我头也不抬的继续分析道,“照我看呢,大概是师侄你那个新阵型又‘请’了虹摄作免费陪练吧?‘他是青王叔的继承人,又是天下闻名的剑术高手’……”我学着靳非情当日的话。始终没有抬头的我并没看到非情、无心脸上闪过的震动。“只不过你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的有人趁此发动攻击,差点把虹摄给杀了嫁祸于你们吧。”
啪啪啪,靳无心佩服地鼓掌,无限唏嘘,“厉害厉害,虽不中亦不远矣。那个刺客的确是混在非情的阵型里的。”他顺手拎把椅子凑过来,好学的问道,“不过我很奇怪,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们是被嫁祸的呢?按理说最受怀疑的就应该是非情和我了。”
我不耐烦的看看他,“你不会那么做。”又瞟一眼靳非情,“他也不会那么做。同样的傻事做到第二遍,他也配称‘笑阎王’?”
靳无心继续好学不倦,追问道,“难道我就没有欲擒故纵做戏给你看的嫌疑吗?”
我翻白眼,“给我看?为什么给我看?你有这个必要吗?”
靳无心突然抬起我的下颌,霸道而灼热的视线直刺眼底,“绝对有。忘了我昨夜说过什么了吗,小东西?我要你。”
真是受不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一扭头甩掉他的手,一边不停歇的为虹摄疗伤,一边对他嗤鼻道,“你这个人还真是自恋哪,你要我?怎么要?凭什么要?我又不喜欢你这型的。”
“难道就只有虹摄行吗?”靳无心不解的问,“他哪里比我好?”
我不解的反问,“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一定要比较?这么单纯的事情干嘛搞得那么复杂?”
靳无心这回改靳“无言”了,看着我的眼神又开始放光。
良久,我终于撤下贴在虹摄头顶的手掌。疲惫的擦擦汗,我站起身,郑重的将虹摄的安危托付给眼前的一狼一狈,“在这种时候,还是敌人的地方比较安全。”
离开十三王府,我直奔太子寝宫。
小心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我静悄悄的来到太子床前。
23.
见太子敏感的睁开眼,我冲他暧昧的笑笑,顺手捞起茶几上一个大苹果,索性坐到他床边。喀哧咬了一口,含混问道,“里孙体还好吧?”(你身体还好吧?)
太子很是惊讶的向里面靠靠,给我让出位置来,含笑道,“优?你怎么又回来了?没听见有人传报啊?”
我没回答他,继续像鼹鼠一样喀哧喀哧的沿着表皮把苹果啃得只剩下一小块,叽里咕噜吞咽下去后才郁闷道,“今天虹摄遇刺了。”
“什么?”太子惊慌的撑起身,“那他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
我黯然摇头,道,“危在旦夕,这回我也没什么把握了。”
太子美丽的脸上尽是痛楚,他抓住我的手,焦急道,“怎么会呢?优你这么厉害,连我这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都能根治,怎会连虹摄都救不了?”
我叹了口气,反握住他冰凉的手,恍惚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样样都掌握在手中?倒是你们,真的缺少了虹摄的话,只怕地位也岌岌可危了吧?”
太子长叹一声,默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傲然自信地安慰我道,“这你倒不用担心,虹摄并不是我们唯一的筹码。我原是想帮助阿玖夺取皇位的,暗棋也部了不少。现在我的身体慢慢康复,自然再由不得他们这样猖狂。”
他拉我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优,伤害虹摄的人也是我的敌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举手将还剩下一丁点儿的苹果递到太子眼前,抬头凝视他,介绍道,“这世界上有一种巫术叫双刃,说它是巫术而不是仙术,是因为它每使用一,伤人十分自伤七分,而且使用的数越多就越伤身体。就像这个苹果,到最后伤到施用者本人千疮百孔回天乏术,”我喀哧一口把最后的部分咬掉,“到时候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太子不解的看着我,问道,“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功夫?这跟我们的事情有任何关系吗?”
我起身严肃的看看他,点头道,“有,当然有,肯定有,有得不能再有。虹摄就是被加持了‘双刃’巫术的剑刺伤的。而且在来京城的路上,我们也曾经被同种巫术袭击过。”
“哦?”太子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我拍拍手,起身告辞,“来这里是想提醒你小心身体。我走了。”快到卧房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回头对太子甜笑道,“这来怎么没见你燃香?我很喜欢那个味道呢。”
身后,太子的眼眸若明若暗,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
回到王府,已是傍晚时分。见大家都一如既往的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不由暗暗佩服靳无心他们封锁消息的本事。
“我的乖乖海鸣好师傅呢?海鸣海鸣?”我四嚷嚷着找海鸣,想问问他有什么快速补血的药膳方子没有。
咦?奇怪,说起来,也有一两天没见到他和千歌了,颂莲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快活。这几个家伙,我开始磨牙,居然撇下我偷偷去玩?
我一转身,朝千歌的卧房探去。
“咦?颂……”意外地在千歌门外看见颂莲,我还没欣喜的打完招呼,就被她噤声的手势堵住了嘴。
我蹭到她身边,挤眼睛小声笑道,“美女姐姐,你在这里蹲墙根做什么?找宝吗?”
颂莲脸蛋红扑扑的,瞪了我一眼,静静地指了指窗子。我兴奋地跟她蹑手蹑脚,爬到窗子底下仔细一听……呀喝?!这、这是什么声音?
屋子里传来极其暧昧的“嗯……啊……哦……再来……好热……”这么煽情?我疑惑的看了颂莲一眼,她的脸色虽然很红,眼神却很兴奋。她用鼓励的目光看着我,我终于在她的热情感召下轻轻撬开了窗,望室内望去……
喝……?哇!……好家伙!……这么强?那样都行?!……不会吧?……等等,那两个交缠的人影……我瞪大眼睛――海鸣和千歌?!!!!!!
我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睁大再睁大――原来男人和男人也能做???!!!我不禁想起虹摄,那我们……哇咧!我兴奋起来,好玩好玩,这个值得尝试。
不过……我若有所思的看看屋内做得热火朝天的身影,海鸣还真是扮猪吃老虎啊,性格阴沉的千歌居然被他压在下面?
我转头看了一眼颂莲,随手递过去一个手绢,“擦擦。”
“嗯?”颂莲不解的回望我一眼,我继续观望儿童不宜的A片,小声嘲讽道,“你流鼻血了。”
颂莲惊不变的擦擦鼻子,也目不斜视的继续偷窥。
同时,一个散发着茉莉香的手绢伸到我脸前,她冷静道,“你也擦擦。……待会儿离开的时候别忘了把你滴在地上的一并抹干净。”
@_@……
2.
快到半夜的时候自家主子还没回府,没心没肺的管家才终于想起来问我知否虹摄的去向。
我极尽娇柔的窝在被子里抻个懒腰,发出舒服的呻吟,轻甩一下乌黑的秀发,侧卧在床上不甚清醒的斜睨他。
“说起来,上午……我在园……那个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
管家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小声问我,“哪个?……那个?那个七虫六……嗯……茶?……”他脸部肌肉抽搐地打了个哆嗦,点头,“我们都听见了。”
“哦……”我又打个哈欠,一脸得意的坏笑――事情闹大了也好,我看海鸣他们怎么收场。
“至于少爷嘛……”,我瞟了瞟表情紧张的管家,决定告诉他一部分"真相"。“虹美人儿中午以后一直跟我在一起。他那么大个人了,你还怕他丢?不过他受了点伤……”见管家担心的睁大眼睛,我安慰道,“有我在,不碍事的。说起来他会受伤也怪我……” 要是早知道暗杀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虹摄,我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了。“本来我也想抱他回府,但他目前的情况……专家建议,还是卧床静养比较好……所以我借了朋友的地方安置他休息了。对了,他这几天都不能上朝,我已经帮他请好假了,有人找的话,就说他身体不适恕不见客吧。”噢……我疲惫的打个哈欠,缩回被窝,“折腾了一下午,好累。”
对了,我又伸出头来喊住一脸受打击摇摇欲坠的管家,奇怪,主子被我搁在别人家养病而已,犯得着这么失魂落魄的吗?“东伯!麻烦你明天帮我熬两份十全大补汤,要超级补血补气的那种啊!……”一份给虹摄,一份给千歌,嘿嘿,我这个师伯祖够意思吧。
管家老泪纵横地鞠躬离去,月光把他的背影拉得老长,看起来愈发绝望了。我疑惑的挠挠头,感情这么丰富?不至于吧?
日,我坐在阳光明媚的园里一边享受早餐,一边琢磨暗杀者的身份。
理论上来说,如果是觊觎太子之位的人,杀我以断靳石衣的生机才比较经济划算;如果是太子党借虹摄在赏桂夜宴上标明立场的发言来嫁祸靳无心他们,下手又太重了些。用那种巫术,分明是想置虹摄于死地。唉,这一招可真是“双刃”呐,一旦成功,靳无心固然有大麻烦,太子这边缺了左膀右臂,也损失惨重。
我狠狠咬了一口包子,昨天太子病得太过巧合,可是我去刺探的时候他竟然滴水不漏。而且他的确患有绝症,我的神识也感受不出他体内有特殊的能量流转。
但是那个奇怪的燃香……我皱眉,昨夜没有点燃,我似乎从太子身上感受到一丝熟悉的邪恶气息,就好像……好像三师兄香潜。但是,青凌不是说三师兄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吗?总不会也像我一样移魂过来吧?再说,虹摄死了对太子有什么好?难道真的是我聪明过了头?我难得自谦的检讨一下下。
正发愁呢,颂莲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气喘吁吁的问我,“优师伯祖……听说虹师兄他受了伤,还被十三王爷他们软禁了?!”
我滞了一下,转头看她,“你这话听谁说的?”
颂莲奇怪道,“都这么传呀。你还不知道吗?”
这么快就动手了?我心里暗骂,虹摄最早也要明天一早醒过来,现在敌我不明,无论帮那边得利我都心有不甘。
这时,一个熟悉的嘶哑声从背后传来,“十一师兄,我回来了。”
我一回头,哇咧,青凌?!这下事情复杂了。
“你不是说过几天才回来吗?”我干笑着问他。
青凌脸色一黯,幽幽道,“难道十一师兄不高兴见到我?”
“不是不是,误会误会,”我忙摆手否认,陪笑道,“这绝对是一个甜蜜的意外,我实在太高兴了,哈哈,哈哈……”
青凌展颜一笑,上前挽住我的手,关切的问,“怎么样,听说你在无心非情的宴会上侃侃而谈大放异彩,令很多王子都赞口不绝呢。”
我谦虚地摇摇头,“那些以我的才智来说实在是冰山一角小菜一碟,青凌你千万不要因此走搞上个人崇拜的不归之路哇。”
颂莲在旁边假咳了两声,向青凌行礼打个招呼,继续问我,“优师伯祖,你平时不是最缠虹师兄的吗?怎么听到他被十三王爷软禁的消息一点也不着急呢?”
青凌挽着我的手一下子收紧。“好痛好痛!”我惊呼着抢救自己的小嫩手,却被青凌捉得更紧,他眯起眼睛,问颂莲,“你说优很缠虹摄?”
颂莲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是呀,这大家都知道嘛。不过师祖,这个不是重点,现在都传说虹师兄昨天受了伤到现在还没回来是被十三王爷给软禁了……”
青凌转过来问我,“优师兄很喜欢虹摄?”
我无力的感叹这“祖孙”二人的鸡同鸭讲,随口答道,“喜欢啊,虹摄是美人嘛……”眼见青凌的脸色晴转多云,我赶紧加了一句,“青凌师弟我也喜欢啊……”见他绷紧的脸皮有所缓解,我继续道,“你小时候粉嫩可爱的样子我还是时常追忆的……”
青凌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奇怪,最近好像经常有人在我面前做这样的动作,很流行吗?
他凝神盯着我,问的却是身后的管家,“东伯,少爷呢?”
东伯身体一颤,无比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仿佛我偷了他们家祖传宝贝似的。他低头恭声答道,“回王爷,这个……少爷他昨晚……确实没有回府。”
青凌察觉管家话音有异,转过身去厉声问道,“为何说话支支吾吾?东伯,你在我青王府服务也有20几年了,说起来还是看着虹摄这孩子长大的,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吧?”
东伯垂泪,低声呜咽。我翻个白眼――拜托,挺大岁数了,说打雷就下雨,跟青凌一样,难道他们青王府的规矩就是“掉瓣儿”?
我不耐烦地刚准备编一个关于受伤与救美的浪漫故事,就被海鸣那家伙冒失的声音打断。“师祖!师傅!你们回来啦?优师伯祖,听说虹师兄被暗杀了,连尸体都被抢去了?”
我抽搐着嘴角看他,靠,流言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觑,他那是第几手的资讯啊?
我向他打招呼道,“乖乖,起床啦?身体没问题吧?”
海鸣脸色一红,低头不敢看我,“嗯,我这么年轻,身体能有什么问题?优师伯祖真是爱开玩笑。”
我看了看他身后脸色苍白不良于行的千歌,跟颂莲交换一下心照不宣的会意眼神,偷笑不已。
这厢东伯终于停止掉泪,恭声道,“王爷,老奴也不敢瞒您,少爷他……”他咬咬牙,道,“的确受伤了。”
我叹口气,受伤而已,有这样难以启齿吗?
青凌面色不改,问道,“怎么受的伤?谁伤的?伤在哪?人呢?”
我咳了一声,示意东伯这个问题由我回答。谁知东伯竟然含恨看了我一眼,答道,“回王爷,少爷是优先生伤的,伤在……唉……伤在后庭。至于受伤的原因……据老奴估计,应该是源于那壶七虫六催情茶。”
嘶……现场传出N种不同版本的抽气声。我是因为惊讶,青凌是因为不解,海鸣千歌是因为若有所思,颂莲是因为恍然大悟。
我瞪大眼睛看着东伯,靠,这太扯了吧?虹摄居然是我伤的?还伤在……“后庭”?我幽怨的瞄一眼海鸣千歌――而且那壶茶可跟虹摄没什么关系。
青凌青筋爆起,无视我的眼神频频暗示,示意东伯继续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东伯绘声绘色的解释道,“昨天上午优先生泡了一壶叫做‘天雷地火天淫地贱天昏地暗天下无双荒淫八方七虫六催情茶’的东西……”我偷偷咋舌,这老头,记性倒好。“……可是不知怎么被少爷给喝掉了,于是一直对少爷的美色有所觊觎的优先生就趁机把少爷带出去,给……给……呜呜”东伯忍不住揉眼睛呜咽道,“给吃了。……”
……我无言。这这这……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根本什么都还没吃好不好?!我一把扯住东伯的衣领,威胁道,“不要以为大家很熟我就不敢扁你,没有真凭实据的话我一样告你毁谤!!”
东伯得到面色铁青的青凌默许,好整以暇的拨开我的手,反问我,
“那壶催情茶被不知情的人喝掉了没错吧?”
“没错。”知情的谁会喝它?
“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您还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也没错吧?”
“呃……没那么夸张吧?”想到海鸣千歌会有麻烦偷笑一下也不行吗?
“昨天中午以后少爷一直与您在一起吧?”
“对啊。”我在帮他疗伤嘛。
“您昨晚说少爷因为您的原因受了伤,几天都不能下床只能留在朋友家静养?”
“我是这样说的。”明知道敌人会巫术而没在他身边保护,害他昏迷不醒我总该负点责任。
“您还说折腾了一下午很累,要我今早炖两份超级补血补气的十全大补汤给您?”
我还想点头,但是注意到周围人一脸了然和怪异的神色不由僵住了,摸头,“我那样说有什么问题吗?”
颂莲终于忍不住帮我解除疑惑,“何止有什么问题,简直就是不打自招证据确凿。这么说虹师兄不是被十三王爷他们刺伤软禁,是优师伯祖你……”她被青凌的恐怖脸色吓得没敢继续说下去。
青凌头上的青筋暴起一颗又一颗,沉声问我,“优师兄,他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我很想骗你那不是真的,”我颇为遗憾的看看青凌,可惜东伯这老头的交叉询问本事跟美国律师有一拼,“但是事实不容否认。”
25
青凌沉默。片刻,突然夸张的大笑起来,他仰天揖首捶胸顿足,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我们这些人争了一世,恨了一世,悔了一世,痛了一世……到头来,竟然……竟然……哈哈……哈哈……”
我震惊的看着青凌,说不出话。众人也都噤声静立,面色惶恐地看着平日里严肃冷漠的青王爷失态狂笑。
半响,青凌才恢复冷静,他正了正神色,训诫众人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对皇室中人妄加揣测。”他又看了看我,道,“优师兄,四师兄今晚就到,我们兄弟几个好好聚一聚吧。”语毕,径自走开了
我傻愣在当场,茫然望着青凌的背影,怎么也搞不懂明明是伤心的眼神他为什么却在笑?青凌,你到底怎么了?
示意那几个师侄可以先行离去,我独自坐在冷掉的早餐前发呆。一抬头,颂莲竟然还没走,只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我。我朝她笑笑,“怎么?还在担心虹摄啊?都说他没事了。”
颂莲摇摇头,犹豫的问我,“优师伯祖……其实,你跟虹师兄,应该没什么吧?”
“嗯?”我蹙眉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颂莲微笑了一下,道,“如果真的像东伯猜测的那样,师伯祖你昨晚怎么还有精力悠哉悠哉的去偷窥别人呢?”她朝我眨眨眼睛,“照我看呢,传言恐怕才是真的吧。”我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她继续道,“起初以为师伯祖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样的误会,现在却觉得,你似乎是故意的顺水推舟。可以问一下原因吗?”
我咧嘴一笑,反问道,“颂莲颂莲,起初以为你只是跑来求证传言的真实性,现在却觉得,你似乎故意的在青凌面前传播流言,挑起猜忌。可以问一下原因吗?”
颂莲的脸白了白,勉强微笑的问我,“优师伯祖,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就不明白,”我撕了一小块馒头喂鸟,背对她道,“反正我也不是很明白……”
捧着十全大补汤来到十三王府,我不经通报便大摇大摆的走进密室去探望虹摄。靳非情的药还挺好用,虹摄的伤好转得很快。嗯,改天得把他的药方借来瞧瞧,争取大批量的投入生产。
一勺一勺的喂意识朦胧的虹摄喝了汤,我一转身,不太意外地看到靳非情靠在门边的修长身影。他的桃眼里全是迷蒙,脸上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轻声的打个招呼,我与他一起悄然离开密室。走到外边,我终于放开嗓子,打量小桃道,“乖乖小师侄你怎么了?一夜不见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心事可以跟师叔我谈嘛。”
靳非情轻摇扇子,叹道,“没想到优也会那样细心的照顾人呢。虹摄真是有福气。”
我侧头看看他,“如果你也被人捅一剑的话,说不定我也会熬药给你喝呢,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熬药?不必了。你那个惊天动地的什么茶听起来已经够让人胆战心惊的了。”靳非情促狭的朝我挤挤眼睛。
我一呆,怎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这个……你听说的是哪个版本的?”我小心翼翼的向他求证。
靳无心似笑非笑的声音插进来,“最新版本――左宰虹大人被迷春劫色,新蜀山剑派祖孙乱仑,断袖分桃。坊间还有很多精彩的,优你要不要亲自去听听?”
我瞪了他一眼,怎么皇子王孙们都这么闲?爱听八卦不说,还没事就来闲逛。这里到底是十三王府还是三王府呀?怎么总见这个人?我嘟起嘴巴,冷哼道,“要不我去澄清一下,说左宰虹大人生死未卜,幽居十三王府密室,笑阎王笑里藏刀,校场奇袭一品高官?”
靳无心愣了一下,旋开怀大笑起来。他走过来轻捏捏我的俏鼻,笑叹道,“小东西,你可真是精彩。怎么办?本王真是越来越放不开你了呢。”
“凉拌。”我踩了他一脚,转头郑重的建议靳非情,“你这个哥哥人品不怎么样,见识也有限,为了你的健康成长,以后最好少跟他接触。”
靳非情轻笑了一下,很无奈的摇头。靳无心想起正事,终于恢复了完美王者的风度,向靳非情一一下达指令。
直到靳非情接受任务转身离去后,我才唏嘘不已的对靳无心说,“乖乖,如果我是你爹的话一定选你当皇帝。”
靳无心表情怪异的看了我一会,终于又忍不住破功笑出来,打趣道,“优啊优,你这种小孩子的身材若真能生出我这样的优秀品种来,就算跟你姓我也认了。”
26.
“你竟敢嫌我身材不好?!”我咬牙切齿的瞪靳无心――优这个身体因为修仙而发育缓慢,看起来比普通16岁少年还要小上一圈。想到就算再过1年我18岁再过2年我28岁再过3年我38岁的时候还要顶着这个停止发育的弱小身材而不能像靳无心那样高大威猛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我就无限痛惜原本那个优良基因的身体居然被抢了。
我眼睛一眯,正准备迁怒把这个自恋得过火的男人贬到体无完肤一无是,却被他轻轻一带,揽进怀里。他呼着热气的声音在耳边柔柔响起,“不过我喜欢……”说着,他竟然……竟然在我耳朵上轻轻一舔?!
浑身激起好几层鸡皮疙瘩,我七手八脚地把他推开,一边擦耳朵一边难以置信的骂他,“哇靠,你怎么这么恶心,把口水抹人家耳朵上?……”靳无心邪笑地看着我,比布赖德皮特还帅的脸上全是斜睨众生的魅惑,害得我纯洁幼小的心多跳了好几下。我继续指责道,“……再说了,对喜欢的人应该是亲嘴才对,你这样的示爱方式也太纯情了。”
想我特特的初吻早在不知几岁的时候就献给美人儿了,我这么倾城倾国的美少年,靳无心要是真喜欢我的话又怎么会做这种舔耳朵的无聊事?嗯,可见他还是跟我闹着玩的。
靳无心的表情更加怪异,灼热的眼神看起来简直就能引爆苏拉火山,他嘶哑着嗓音问我,“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邀请吗?”
“邀请?”我不解,我在对他进行“色狼手册第一条”的教育耶,谁说要请他吃饭了?我无奈地摇头,“你理解力这么差怎么能泡到美人?我不管了,你自己慢慢想去吧。”顿了顿,又难得好心的安慰他道,“一个人迟钝一点并不可耻,美色当前而不知道怎么去揩油才是最大的罪过。你要加油啊。”
说完,我扔下石化在当场的靳无心,扬长而去。
路过京城最大的饭店“福鑫楼”,眼尖的我瞥见海鸣独自一人在二楼临窗而坐,喝着闷酒。咦?怎么不见他陪着千歌?我掉转方向走进饭店,一屁股坐到海鸣身边。
海鸣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打了招呼后却讷讷的低头不出声。我皱着眉头寻思,这么冷淡?不像是三八大王的风格呀。
拿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搂住海鸣的肩膀,我十分关切地问道,“好师傅,纵欲过渡还是房事不和?需不需要师伯祖我帮忙指点迷津?”
海鸣一口酒没咽下去,嗤的一声全喷在我的脸上。我脸色变幻不定地僵在那里,任海鸣慌手慌脚的边道歉边帮我擦拭。
片刻,我终于还是以“长辈”的宽大胸怀决定原谅他对我这个绝世美少年的过失伤害。我扬起笑脸,捉住海鸣还在颤抖的手,担心的说,“哎呀,别这么紧张嘛,我又不会吃了你……顶多是你吃了他……”海鸣的手一抖,脸色再一加,如果说刚才是西红柿,这会儿就是紫茄子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否认得有气无力,“吃、吃谁?……优……师伯……祖……开、开玩笑……吧?”
“唉……”我长叹一声,作忧郁状,轻蹙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我新蜀山剑派竟出了这种不负责任的懦弱之人呢?做都做了,自己明明也很享受,现在却来否认。唉……”
海鸣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他小声的辩解,“那是……那是、是因为……我也不想的……”
靠,这么顽固?我眨眨自己美丽的大眼睛,改变策略,问道,“你对千歌的感觉如何?”
海鸣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含羞带怯的表情让我好想狠狠虐他(咦,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怎么会有暴力倾向?)。他扭捏的答道,“千……嗯……千师兄人很好,虽然平时总喜欢板着脸,爱嘲笑别人,其实他是很照顾大家的……”
我一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挤眉弄眼地凑近海鸣,“我是问你对他那里感觉如何?男人和男人做会不会不舒服?”
海鸣张着嘴呆在那里,一张脸憋得简直可以直接加菜红烧猪头肉一盘了。我坏笑着继续道,“我昨天晚上特地去书房查了好多这方面的资料,书上说男人用那里做容易受伤――看今天千歌的苍白样子就知道了。我教你个乖,小火熬些猪油,勾兑上杏仁精露作润滑剂,再准备一些瘦牛肉,每晚……”的
没等说完,海鸣已经惨叫一声飞身下楼了。想溜?我站起来用轻功跟他一起跑,气息不乱的接着介绍,“这个方子摘自《龙阳十八式》,比较起来是最好的方法……你别不听啊,人要学习才能成长,虽然在医学上我是你徒弟,你也要有中国古人‘不耻下问’的精神才行,不然以后怎么能有性福呢?说起来王府的书可真全呀,还有比如《断袖秘籍》,《分桃揭秘》,《董卿云雨录》……总之很多,名字起得也很好听,你说那都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有来历呀?……”
海鸣快被我的喋喋不休逼疯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噤口不言加快速度,都摆脱不了我的如影相随。开玩笑,我可是他师祖级的人物,要是他都能甩掉我真是不用混了。
跟着海鸣绕京城跑了好几圈,他终于绝望的放弃,一跤摔在运河边,口吐白沫的求我,“师伯祖,你放过我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得逞的奸笑一下,蹲下来帮他抚着胸口平气,无辜道,“没什么呀,就是想看到大家都成双配对而已,谁让你总是不肯承认事实的。”
海鸣无力的低叹,“但是师伯祖你到底明不明白呀,虹师兄是男的,千师兄是男的,我们都是男的,这样是不对的。”
我表情转为严肃,很郑重的摇头,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这你就错了,在我们蜀山仙剑派的开宗教义里,首先强调的一条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女人,只有美人、丑人。”
不理海鸣的一脸黑线,我继续解释道,“在我看来,有爱有心的人就很美。你看虹摄,他论容貌不及太子,论权势不及靳无心,论武功不及靳非情,无论哪一点,更是比不上聪明绝世美少年的我……可我就是喜欢亲近他,他虽然嘴上总是不温不火冷冷淡淡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对待,但是他可能没想到,小孩子往往比成年人更敏感更本能,因为我们都是透过心来看人的。”我一本正经的看看海鸣,“这个世界的所谓道德规则都是对心灵的一种束缚,仙剑仙剑,从了人间法则,还能叫仙吗?”
海鸣宛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的仙剑练到第七重便再难有所进境,原来……”他崇拜的望着我,眼里全是小星星,“优师伯祖,为什么你能说出这么高的话来?”
我无奈地低叹,“ 因为你是古人我不是,我是天才你不是,你是笨蛋我不是,我是仙人你不是,你是成年人我不是,我是美少年你不是。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
27.
拉起晕头转向的海鸣正要回府,突然全身上下一个激灵――有杀气!我把海鸣护到身后,放出神识探寻杀气的来源。
咦?这个这个……来自地下?我紧张地注视地面的某,脑子里不停闪过僵尸、吸血鬼、死灵战士之类的恐怖生物。海鸣被我的紧张情绪吓得大气不敢喘,也凝神留意周围的状况。
时间就在这种对峙中一点一点过去。来到古代以来,我一直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毕竟优这个半仙的能力不是盖的,可是这,那种不明气息的邪恶,竟然给了我相当大的无形压力,又似乎无意中牵动了我体内那股未受控制的陌生能量。危险!十分危险!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这种僵持,杀气一晃不见。
“优前辈!……”我抬眼望去,竟然是二皇子石玖。他一脸的气急败坏,一路小跑过来,身后仅跟着几个侍卫。他跑到我跟前定住,雍容不再,只是充满担心和嫉恨的问我,“优前辈,你究竟把虹弟弄到哪里去了?”
我好整以暇的舒口气,展颜笑道,“二皇子日安,在晨练吗?”我瞅了瞅逐渐西沉的夕阳,“运河边上的空气的确不错呐。不过这个时间上……稍微晚了点吧。”
靳石玖变了变脸色,终于沉下气来,冷静道,“优前辈不用跟本王打哈哈了,本王都已经听说了。”他俊美的脸上又是一阵狰狞,“本王现在只想知道,虹弟他究竟怎么样了?”
“听说?”我一纵身跳坐在岸边果树的枝桠上,摇晃着双脚,悠然的问,“二皇子都听说什么了?”
靳石玖咬了咬牙,沉声道,“虹摄今天没有上朝,居然是十三弟帮他请的假,说虹大人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托他代为转达近期不能理公事的歉意。”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现在大家都传说虹弟是三弟他们的绊脚石,昨天在校场被暗杀生死未卜……也有人传闻他其实是……其实是与优前辈……以至……唉!总之,”他一跺脚,厉声问我道,“本王希望优前辈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揪下一个苹果扔给海鸣,自己也揪一个在衣服上蹭了蹭,放到嘴边,笑着反问,“那么二皇子希望哪个版本是真是的呢?”喀哧一口,果汁四涧,嗯,好吃。
靳石玖脸色阴沉,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清晰可见。他呼吸急促道,“本王、本王自然希望……都不是真的。”
“哈哈哈,好好笑!”我戏虐的望着他,摇头叹道,“太子总说他这个宝贝弟弟比他更有野心魄力,还想辅佐你当皇帝呢,照我看来,你似乎是被照顾得太好了,居然这么天真。”
靳石玖身后的侍卫抽出刀来,怒斥我道,“大胆,竟然对二皇子无理!”
我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目光仍放在靳石玖身上。靳石玖皱眉朝身后摆了摆手,“你们都退到1米以外,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里。”
他的看了看我,问道,“优前辈这话什么意思,可否解释一下?”
“这还不明白?”我扶住额头作无力状,“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立刻布置人手拼命夸大虹摄是被靳非情杀伤的谣言,越真越好,真得连你自己都相信虹摄绝对是这场政治较量的牺牲品……你现在却跑来问我认证亲亲虹弟弟有没有被我xxoo了,你可真是……”我怜惜的瞟他一眼,叹道,“在这一点上,有个人的效率就比你快多了。”
靳石玖胸膛几起伏,脸色不停变幻,终于还是吐了口气,向我告辞离去了。
我跳下树来得意地朝海鸣笑笑,却被海鸣满是疑惑的拽住手臂,“优师伯祖,说来说去,虹师兄到底有没有受伤啊?你们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呀?我瞧你笑得这么贼,怎么有种很不安的感觉呢?还有,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为什么一直瞧着地面发呆?”
我气得一脸黑线,指着海明骂道,“你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干吗也作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陪我‘发呆’?!”
海鸣搔搔头,无辜道,“我以为师伯祖你又要玩那个‘人云亦云’的恶作剧呢,就配合一下嘛。”
虾米?我嫌弃地把海鸣推到一边,“你你你,你离我远点……不是那么远,近点,再近点……卡,好,就是那里,行了。”
海鸣十分不解的问我,“优师伯祖,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我们之间保持这样的距离有没有什么意?”
“当然有,”我翻个白眼给他,“一位伟人曾经说过,‘天才距白痴往往只有一步之遥’,你站在那个位置刚刚好。”
……
一路应付着问题宝宝三八海鸣回府,刚踏进园,就看见了传说中的开国皇帝、太上皇、靳非情的师傅、扔下政事到游山玩水乐不思蜀的四师兄――靳凌云。
28、
他一身布衣,就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可气势上却像一个人就撑起了全世界。我抬眼凝视他的容貌,他的眉眼应该说平凡,分开来看,无论哪一部分都算不得好看,可是组合在一起,竟拥有一股奇异的魅力,让人情不自禁的相信他能带你走向光明。
我甩甩头,奇怪,明明只是比记忆中的脸年长上几多,却仿佛第一见面似的,无论感觉还是气势都完全不同。
他目光炯炯的望着我,仿佛期待了千年,脸上涌起的喜悦、庆幸、心痛、忧虑交织在一起,衬托得他那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都那么的嘶哑,“小十一,小十一……”这时的他,又仿佛被全世界的悲哀压得透不过气来,只是哽咽着,疲惫着。
不知为什么,我就掉下泪来。抬手擦擦,不知道那种心酸从何而来。我带着一点点的不确定,喊了声,“四师兄?”
他颤抖着张开双臂,我就晕头胀脑的冲进他的怀抱,享受那种霸气的温柔,拱若珍宝的温暖。
稍稍腾出一点余光来看青凌,他不言不语,只是望着我们,怔怔地掉泪。
四师兄轻柔的抚摸我的长发,只是不停的喃喃自语,“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的小十一……”
我贪恋着这种温暖,不愿离开。
许久许久,四师兄才牵起我的手,走到石桌前,很自然地抱我坐在他的腿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黝黑邃的瞳眸好像一汪潭,要把我整个吸进去。
这种状况下,就算久经情场的我也不禁有些不自在。我扭了扭身,害羞道,“四师兄……你,嗯,你被我的美色迷住啦?”
四师兄一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脸色终于转为旭日东升,轻点我的嘴唇摇头笑道,“小十一呀小十一,你这张嘴,真是、真是一如既往地没有遮拦。”
他招呼青凌过来坐下,我四下一瞄,才发现原来早已清场。青凌为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却始终不言不语。我奇怪的问他,“青凌小师弟,你怎么了?从白天起就神情恍惚,现在又装哑巴,到底谁惹到你了?”
青凌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仍旧保持沉默是金。四师兄皱皱眉,也关切的问道,“是呀,小十九,你欢天喜地地把我从边疆找出来,如今到了,却不见你有欣喜之情,究竟出了什么事?”
青凌握的茶杯咔的一声裂成碎片,他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擦擦手,“四师兄入城后没听到什么传言吗?”
四师兄恍然大悟的笑笑,“你说那个啊?”他捏捏我的鼻子,笑道,“小十九,不是我说你,你可真是……太不了解你这个十一师兄了,他要是懂得迷Jian别人,当年我们这些师兄弟还至于……”脸色稍沉,他停下了话头。
我却兴致正高,“至于什么?说来听听。”
四师兄不回话,却转过去问青凌,“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原谅他吗?”
青凌僵硬地别过头,“人都死了,我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四师兄无奈的笑笑,揭穿他,“那你还带着这面具作什么?在惩罚自己吗?”见青凌震惊的瞪大眼,四师兄弹了一下无辜的我的脑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小鬼的碧玉池。”
咦?我也瞪大眼看向青凌,对呀,优的记忆里有一个养颜生肤的天然药池,是他和青凌之间的小秘密。这么说……我阴森森的挠向青凌的脸,“乖乖小师弟,原来你化了妆?干什么,以为你在好莱坞玩变脸吗?”
青凌一闪身滑了出去,他站在远,月光与树影在他的脸上形成明与暗的交织,仿佛昭示着他的心态变化。半响,他终于抬起手,从脖颈剥起,一层皱巴巴的皮接下来,我好像在镜子中看到3、岁的自己。
我惊讶的站起身来,跑到青凌身前仔细的看,认真的看,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诡异的事情。
“我们……”咽了咽口水,我结巴道,“长得很像。”
29.
青凌悲哀清冷的笑了一下,“的确很像。因为我们原本就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什么?!”我震惊的叫起来,“我们……我们是兄弟?!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青凌把手上的老皮也剥掉,轻拂我的脸,“这件事,我也是在你闭关以后才知道的。”
“原来你长大了,居然跟我一样漂亮?”我吐吐舌头。“快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十一,”四师兄打断我的提问,关切地问道,“能不能先告诉四师兄,你……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啊?我张大嘴,这个就不好解释了,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呢?我皱着眉,反问道,“四师兄,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是为什么回不来的呢?”
四师兄张了张嘴,叹息地噤声。青凌看看我,奇怪道,“十一师兄,你……难道你闭关几十年竟不是出于自愿吗?”
怎么会是自愿?!优分明是被陷害的好不好。我盯着四师兄,“我的体内有一种不受掌控的能量,成分复杂得分辨不清,偶尔还会与某些邪恶气息产生共鸣……四师兄,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四师兄吃惊的看着我,“怎么,与邪恶气息产生共鸣?难道说……”他想起了什么,脸色剧变,沉吟不语。
我追问,“难道说什么?四师兄,三师兄真的死了吗?那种气息很熟悉啊。”
青凌猛地望向我,厉声道,“什么?三师兄的气息?!怎么可能?!”
我的目光在两个人当中来回逡巡,无奈叹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我这个当事人难道不可以知道吗?你们谁来好心地告诉我?”
“我来告诉你好不好?亲爱的小优。”一个声音毫无预兆的出现,我们都被惊了一身冷汗。朝声音来望去,一个黑衣的邪魅男子从月光下走出,仿若凭空出现。他狭长的紫色双眸紧盯着青凌,微笑道,“我果然没有猜错,我的小凌,你终究还是骗了我。”
青凌的脸色刷白,额头浸出冷汗,他难以置信地颤抖着身体,哑声道,“香潜,你居然,还活着?”
“三师兄?”我蹙起眉,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不同寻常,我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怎么你的样子也改变这么多?”
呵呵呵呵,三师兄不知是开心还是痛苦的笑起来,片刻,才道,“小优还是那么天真,难道你到现在还猜不出来,我已经魔功大成吗?”
魔功?我不解,“你修炼了魔功?为什么?我们仙剑派的功夫还不够你学的吗?难道说……你以前的诡异气息也是因为修习了魔功的缘故?”
“不错。”香潜点点头,“我加入蜀山仙剑之前就已经是魔教少主,拜在仙剑门下只不过为了汲取两派之长。你也感到体内不同寻常的气息了吧?”见我点点头,他得意道,“那就是你不能飞升的原因之一。嘿嘿,因为我在你的体内加了封印。”
魔教?我听得云山雾罩,开始后悔以前没多看几本中国的武侠和玄幻小说。
四师兄勃然起身,青凌也神色大变,他们齐齐失声道,“封印?”
香潜转头看看四师兄,冷笑道,“你吃惊什么?四师弟,难道你不知道优的体内有封印吗?哼,那里边恐怕还有你的一份子吧。”
青凌的目光惊疑不定,他沉声喝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说清楚!”
我也赞同的拼命点头,没错没错,说清楚!
香潜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师兄弟都对优抱着爱慕的心思,却又舍不下脸面开口,到了他闭关的时候才晓得大势已去,居然无耻到挨个偷入密室在他的身上下血咒封印,妄图阻止他的飞升。你一个,大师兄、老五、老七、老九,哪一个不是这样干的?”
四师兄神情恍惚的晃了一下身体,喃喃道,“原来……原来他们也都存了同样的心思。”他歉疚的望着我,默默不语。
香潜继续道,“只是你们都不知道,优一闭关,我就第一个在他身上下了魔咒。哼,本来我是想,他的肉身变成魔茧,一旦灵体归位,说不定就能直接成为我们魔教的保护神。没想到,你们那一重重血咒封印搞下来,产生大混乱,连我也不能确定优的状况了。见他连着三年不醒,我就知道他的灵体可能再也不能回归,才将他偷出来另藏他。”
青凌愤怒的对他吼道,“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当初大混战时你不说清楚,害得师兄他们彼此误会,搞得蜀山剑派一蹶不振?”
“哼,”香潜冷笑了一下,“仙剑与我魔教何干?再说,小凌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跟我撒野了?”他眯起眼睛,“你骗我自废武功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呵,青凌自嘲的笑笑,“找我算账吗?你心里喜欢着优师兄,得他不成,却拿我作他的替身,这笔账我又该找谁算去?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费尽心思地翻出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原来是为了帮他解除血咒?”
我忍不住在旁边插话,“谁说青凌的武功没有废?照我看他的经脉和肌肤有所好转完全是碧玉池的功劳。”
没人理我。
香潜轻叹了一声,凝视青凌,道,“难道你就不相信相久了也会移情吗?再说,你又何尝不是心心挂念着你的优师兄?”
青凌怔怔地望着我,泪水再一下滑。不过这配上他粉嫩嫩的脸,可真是梨带雨惹人心疼。
好乱。我揉揉太阳穴,头痛啊――原来优这家伙这么抢手?不过重点不在这里――我举起一只手,非常好学地提问,“那个,就是说,我体内那些不受控制的能量,都是你、你、大师兄、五师兄、七师兄……”我掰着手指头数,“你们全体的‘功劳’?”我阴沉下脸,磨牙,“所以我的灵体一直在世间飘是你们干的好事?”――所以我被优那家伙带来古代你们也是罪魁祸首?!!!
(居然嫌我慢?谁?!站出来!让我踹几脚解气。刚刚兴冲冲的往上贴新章,就看见有人说我的文章像《女贼传奇》?!我特意搜出来看看,咋就没觉得有啥相似之涅?哦,那里面的主人公是个少女得道的散仙,带着几个师侄闲游江湖就跟我这一样啦?这么说起来写玄幻的多了,尽是剑士配魔法师、吟游诗人、弓箭手精灵的队伍,那是不是说全都千篇一律啊?辛辛苦苦的写文被人这么说,心情非常郁闷ing。
pshongl亲亲,我那章的确有你指出的小错误,改称“好侄孙”比较合逻辑一点,不过,嘿嘿,汗,偶不知道怎么在网上修改呀。)
3.
我 要 报 复!!!
我掰得手指发出咔咔的骨节声,阴森森地盯着香潜,“三师兄你是第一个?有没有准备好接受惩罚啊?”
香潜略带遗憾地看看我,“小优,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爱呢?”他一把将青凌搂在怀里,嘴唇在他苍白的脸上轻轻一印,又道,“我已经受过惩罚了,好在上苍还愿给我一个机会。小凌,你愿意原谅我吗?”
我疑惑地看看青凌,他苍白的脸上稍稍浮起一丝红晕,说出的话却仍然冷酷无情,“如果受到的伤害都可以忘怀,那人性岂非太贱?”他推开香潜,整理衣襟道,“我当初自废先天之气,让自己衰老得再也看不出与优师兄一丝一毫的相像,就是为了彻底摆脱你的纠缠。你既放出消息说自己死了,又何不真的死了?我实是再不想见到你。”语毕,他一个纵身,消失于夜色之中。
“小凌!”香潜痛心地追出去,又不忘回过头来警告我,“当初的迷恋已经不再,小优,青凌只能属于我,我不再来打扰你,也希望你不来干扰我们。……对了,石衣是我的徒弟,想来也好笑,那时竟然只为了一个名字上的相似就暗中收他为徒。他也是可怜人,希望你们都不要难为他。”然后嗖的一声,人影不见。
哇靠,就这么溜啦?我望着香潜消失的空白发呆,原来这种转移矛盾的避难法他比我还熟练?!
那么接下来……我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看着靳凌云,“四师兄,虽然我们很熟,但是该算的帐一样要算清楚……”
他贪恋地望着我,苦笑道,“这些年来我一直自我放逐,以为害你灵体不能归位的罪魁祸首是我这个标榜最疼爱你的四师兄,你失踪后,我们这些师兄弟还因为彼此误解而大战一场,气死了师傅……原来,我们都是罪人,我们都犯了同样的错误。”他泪盈满面,仰天悲叹,“哈哈哈哈,这样的我们,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谈一个爱字呢?”他沉浸在自我厌弃的世界中,对我的咬牙切齿视而不见。
我晕――怎么师兄弟全一个模子下来的?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的美丽大眼睛里全是怒火,你好歹给个面子来承受百分之几好不好?
咳咳,我假咳两声,终于成功引起他的关注。我严肃正经道,“四师兄,往事已矣,当年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关键是我现在承受了巨大的智力、脑力、体力、精力、劳力等方面的压力,这个精神损失方面的赔偿,你做太上皇的是不是该给我好好算一算?”
四师兄一脸不解地望着我,好像不明白这个精神损害赔偿内容究竟是什么。我本着生意人的服务态度,好心讲解给他听,“你看,虽然我很生气,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现在就是扁你一顿,别说你老胳膊老腿的未必承受得住,我不能成仙的事实也不能挽回了不是?但是我又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了。想想我这些年来飘飘荡荡无可归,精神上的痛苦简直无人了解……”我捧心作无限哀怨状,“好不容易回到人间,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不但昔日的亲亲师兄弟变成坑害自己的元凶,还一不小心卷入皇位争夺的阴谋漩涡……所以你看……”你不赔我个几百万美元是绝对过不了关的!
四师兄惊诧地打断我的话头,“卷入皇位争夺漩涡?这是怎么回事?”
黑线,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听不到人家讲话的重点呢?我眉毛一横,跳过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威胁道,“四师兄,那是小事,我的赔偿问题比较重要。”
四师兄哭笑不得地抱我坐在石桌上,温柔又痛苦地问,“小十一,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始终不懂情爱为何物呢?难道我们的心你都看不到吗?”
谁说我不懂的?我拉下他的手,“我又不是傻子,你们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怎么会看不到?只不过……”我看看他染上轻愁的脸庞,虽然心疼那几百万美金,还是咬咬牙下决心告诉他真相,“你也不用费心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不是你的优师弟。”
“什么?”靳凌云的高大身躯震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抚上我的脸,“你不是优?怎么可能?我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难道我还会认错人吗?”他沉下脸,“小十一,你……就那么不愿意原谅我吗?甚至要否认自己的身份?”
我非常无奈的叹口气,很真诚很诚恳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们刚才也说了,这个身体被下了数重封印,理论上优的灵体根本回不来。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还能出现在世间吗?因为我根本不是优,只是与他波长一致的另一个灵魂罢了。”看靳凌云一脸受打击不敢相信的样子,我继续狠心地泼凉水,“至于他本身,抢了我的肉体,现在不知道在未来世界玩的多么逍遥快活。……我叫特特,初见面,请多多关照。”
靳凌云猛地搂紧我的身体,狂乱的喊道,“不,不可能,你是优,你怎么可能不是优?你刚才不是喊我四师兄吗?你不是认得三师兄的气息吗?你不是一直认青凌为十九师弟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要在我面前否认?小十一,小十一……你真的,那么恨我吗?”他如旭日般的气息早已不见,如擎柱般的身形也开始倾颓。
唉,就知道真相总是难以接受的,不过你能不能稍微放开我一点,搂得这么紧我快不能呼吸了啦。我推推他,“我拥有优离魂前整整16年的记忆,认得你们并不是什么难事。其实你该庆幸,你的心上人还好好的活在世间,只不过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罢了。”
靳凌云大概只是不愿接受这么惨酷的事实吧?我想。我养过一只小猫,它走丢后我伤心了很久,后来终于从流浪动物之家得到它的消息时,我曾怀着那么兴奋的心情赶过去,却发现原来所谓的“失而复得”只不过是它染病过世的噩耗。靳凌云现在,跟我那时是同样的伤心吧?我很同情的望着他。
不过同情归同情,该争取的福利还是要争取。我诱导道,“犯了错承担后果是必然的,这连小孩子都知道,关键在于想办法弥补……虽然我不是他本尊,但是一想到他以我本来的身份生活得那么幸福,你也会开心的吧?”见靳凌云无意识地点点头,我又道,“那反过来想,只要优想到自己的本体在这里也生活得有滋有味快快活活他也会非常开心吧?……可是你看看,我这些日子食不安寝,整日为这些小辈操劳,还要为你们的感情纠葛烦心,黑眼圈都出来了,皮肤也不水灵了,神经极度衰弱,哎呀,你不心疼,我都为这个风华绝代的身体惋惜呢……”
靳凌云渐渐平静下来,他轻抬起我的下颌,凝视着我,悲哀的笑笑,“你果然不是小十一――他从没都没有美丽的自觉。”
啊?这这这、这也算是证据吗?说了大半天他都不相信,我刚夸夸自己他就认清事实了?
我水灵灵的眼睛充满期望地望着他,“那你……那我……”我想说的是,你什么时候把钱赔给我?――我就可以去买各种好玩的东西而不用看虹摄他们的脸色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望着他那双悲情浓重的双眸,我就是张不开嘴。唉,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爱心了?
靳凌云终于放开我,仰天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原来这么多年的企盼终究是一场梦。你说的对,犯下的错永远没有机会弥补,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吧。”他的、的、的、的望着我,好像要把我刻在他的眼底、心里、生命里,终究还是转身背对我道,“我还是叫你小十一吧,京城最豪华地段的无忧府为你空了几十年,你若喜欢,就搬过去住吧。我、我……唉……”他矮下身形,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无言地离开了。
这一刻,我突然有种错觉,也许优根本就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只不过不愿承认兄弟相害的事实才刻意封锁了离魂后的记忆。
这样,也算帮你帮我出了一口气吧?优,你也要代替我好好的生活呦!――就算你不替我多揩油多占便宜,我也会用你的身份全补回来的!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园里,有点孤单,有点悲伤,有点欣慰,有点思念。
还是去看看虹摄吧。
31.
我半跪在床边,单手拄着下巴欣赏虹摄的睡姿已经1个多小时了,真是越看越爱。他的脸已经逐渐恢复了血色,在昏黄的灯光衬托下,那种冰清中略带火热的样子分外诱人。我吞了吞口水,再忍不住亲亲他的小嘴唇。嘿嘿,等他醒了大概就没那么容易k他的嫩豆腐了。
掀开被子,他胸口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个月连疤痕也会消失不见。顺手摸摸他又嫩又滑又有弹性的肌肤,啊呀呀,怎么办,好想咬他一口哦。
嗯,心动不如行动,我凑上身,在他细致的脖颈咬一口,在他的肩窝咬一口,再在他的右胸、腹部、大腿……都咬一口,呵呵,口感好好。
“嗯啊……”虹摄低低地呻吟着,有点痛苦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吓得我赶紧正襟危坐,是伤口痛吗?我紧张地检查他的周身,没什么问题呀?
……咦?我瞪大眼睛,他的、他的……“小蘑菇”――好像变大了!我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抬头,一直抬到9点5的位置,颤颤地,泛着红晕。
有趣……我兴奋地爬上虹摄的身体,伸手弹了弹他的“小蘑菇”……啊呀!好像又大了一圈耶,顶端湿漉漉的,还泛着晶光。我学书上的方法岔开他的双腿,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粉嫩嫩红润润的“菊穴”……嘿嘿嘿……那,然后应该怎么做?需不需要把我的xx放进他的oo里?我摸摸自己软帕帕的“小蘑菇”,好像塞不进去的样子?奇怪,海鸣千歌他们到底是怎么开始的?我昨天恶补的理论知识现在好像都用不上,沮丧啊!
长叹一口气,我无比遗憾地走出密室……没有经验的人想带给亲亲爱人美好的第一是多么困难呀!
不过,我一脸坚毅地给自己打气――身为一个有志采遍天下莺艳草的优秀男人,我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耻下问,积累经验值,争取早一日把虹摄拆吃入腹。
凉亭中……是小桃在月下独酌?我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嗨,乖乖小非情,听说你有很多‘男情人’,我来这里好几了,怎么一个都没见过?”
靳非情的手抖了抖,酒浆洒出好几滴。他看看我,调笑道,“我还当优这么晚是来探虹大人的,怎么,你对本王那些男宠也感兴趣?”
我大咧咧地坐下,拿起他的筷子给自己夹菜,“当然有兴趣,不过见不到他们,向你请教也是一样的……”这家伙真会享受,酒酿藕片做得比青王府的好吃多了。我伸舌头舔舔挂在嘴边的糖汁,堆起笑脸,“你一定很有经验吧?想请你指教一下怎么跟男人Zuo爱。”
靳非情刚喝进去的酒一下子从鼻孔呛出来,激动地咳个不停。我赶紧帮忙拍他的背,同时不忘损他,“你这么大个人了,喝酒也能呛着,真不让人省心。”
靳非情好不容易止了咳,一脸古怪地问我,“本王没有听错吧?你说你要学什么?”
“耳力这么不济,还高手呢。”我贴在他的耳边大声重复道,“我说我要学跟男人做……”话没喊完,就被他吻住了嘴。
嗯?这是什么情况?我睁大眼睛,他的嘴里还有淡淡的酒味,舌头灵巧地探进我的口腔,像要找什么东西似的,翻转个不停。他搂住我的双臂也越收越紧,勒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头晕晕的,有点耳鸣。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的推开他,我非常气愤地指责,“你吸得我舌头好痛!”
靳非情勾引的眨眨眼睛,“优不是要学与男人Zuo爱吗?这才是第一步,小小疼痛都受不了你还怎么做全套?”他再搂紧我,低语道,“能让我亲身示范的人不多,我这么配合,你应该感激才对。”
是吗?我狐疑地看看他,严正声明,“我警告你啊,我来向你讨教完全是为了带给亲亲虹摄美好的第一,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靳非情含笑的眼神稍稍暗淡了一下,又重新燃起光辉,挑逗道,“满不满意要试过才知道,倒是优你能坚持到底吗?”
“那是当然。难道你怀疑绝世聪明美少年学习的本事?走吧。”我拖着小桃走向卧室。
“等等……”靳非情拉住我。我皱眉回头,“你反悔啦?没关系,我听说靳无心这方面也挺有经验的,要不我去找他也行。”
靳非情一把抱起我,笑道,“这么晚就不要给三皇兄添麻烦了,我勉为其难的帮帮小忙还是不成敬意的……只不过,卧房不是那个方向。”
一上靳非情的床,我就开始兴冲冲地扒衣服――他的衣服。呵呵,做色狼也是要有气势的,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霸王硬上弓?靳非情的手也没闲着,在我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他也手法娴熟地卸下我的衣衫。啧啧,果然是有经验的男人。我赞叹着把他压在身下,然后……瞪着他问,“怎么做?”
靳非情不说话,火热的双手在我身上游移不停,搞得怕痒的我不禁扭来扭曲。我喘息着骂道,“喂喂喂,有完没完你,再挠我痒我可扁你了啊!快作正事!”
靳非情无奈的笑笑,搂住我的小腰猛地一转,我反被他压在了下方。咦?这样他作承受方不是会比较累吗?不过没关系,呵呵,他自己不介意就行。
靳非情的嘴从我眉眼开始亲吻,一直亲到耳朵洞里,他热乎乎的舌头在耳洞里进进出出的感觉好怪异,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的舌头继续下移,挑弄起我胸前两颗小红豆,舔呀舔,吸呀吸,我实在很想问他到底有没有断奶。他的舌头又转移阵地了,这回来到我的肚脐,哇靠,我忍不住弓起身推了他一下,“很痒的你知不知道?!”他双目含情地看看我,突然把我的双唇完全含在嘴里堵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良久才松开,又突然一个下撤,他竟然、竟然……含住我的“小蘑菇”?!!!
我惊讶的大叫起来,想坐起身推开他,谁知这可恶的家伙竟然轻轻咬了我一下,害得我痉挛地勾起脚指头,浑身一阵酥软。
我瘫在床上,含恨地望着天板,语不成声,“你,你你你,快给我……松开……”
不知道靳非情是不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格,我越让他放,他就动作得越厉害。我觉得我的“小蘑菇”在他嘴里都变成“小香蕉”了,他还是不停的舔弄,舔到我觉得自己都快……那个,好像要便便了。
我终于忍受不住的大喊,“你爷爷的,快松开,不然我……”哗……没等威胁完,我就觉得自己已经含恨而终了。我羞愤的用床单捂住脸,呜呜,怎么办?我从岁起就没尿过床了,今天不但……嗯了,还是在别人的……x里,呜呜呜,我的一世清白万世英明啊!
靳非情吐出口中的污秽物,凑近我的耳朵,调笑道,“怎么了优?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吃瘪的样子呢。呵呵,你是第一吧?”
我继续用床单蒙住脑袋逃避现实。可是那家伙的声音还是不停的击打耳鼓,“有时我真奇怪,你明明是青王叔的师兄,却偏偏一副少年的模样;你明明涉世不,却偏偏懂得治国之道;你明明一副采好色的样子,却偏偏比任何人都纯情;你明明就说自己喜欢虹摄,却偏偏找别人来练习龙阳之道……”他一把扯开我的床单,目光炯炯的盯着我,“你这颗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我红着脸,外强中干的瞪他,“我想什么关你p事?爹地说他当年之所以能把妈咪泡到手,跟他床上功夫无人能敌有很大的关系,我找人学学有什么不对了?”
我跟他大眼瞪小眼,正无言的尴尬着,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同时转头去看,啊?靳无心?大半夜的他来做什么?事先也不给个招呼?
他的目光柔若春水,笑起来也如沐春风。嘴角一勾,淡淡道,“是我来的不巧了。”
的确不太巧。我故作潇洒的穿上衣服,跳下床很遗憾地拍拍靳非情的肩膀,“今天的教学到此为止,你们兄弟好好谈吧。”
一路急奔,直到踏进青王府,我才轻轻吁了一口气。哇咧,靳无心好恐怖哦,他虽然笑得比蜜还甜,可是我觉得他平静外表下的波澜壮阔足以掀起12级暴风。拍拍心口,奇怪,他有没有生气管我p事啊?我怕成这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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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心望着优的去向许久许久都不说话,直到靳非情穿好衣服站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三皇兄这回真的陷进去了吧?”靳非情了然的笑笑,“可惜我们喜欢上的是一个有情无心的人,这一点来说,跟皇兄的名字倒是很相配呢。”
“有情无心?”靳无心看看自己最信任和疼爱的弟弟,突然一笑,“我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知道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真正得到过他吗?因为那些人,包括你,在面对他时都缺乏一种身为强者的自信。”
他转身踏入月光之中,王者之气直冲云霄,傲然道,“我就不同,我允他以天下,我会为他创造一个尽情施展的舞台,让他在我的手心飞翔。”他回头看看思的靳非情,温柔笑道,“优那样的人,只要一天还是那么自恋,就一天不会离开权力的巅峰――他很喜欢挑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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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二皇子靳石玖就领了一大批忧心忡忡的朝廷重臣来到十三王府门前,要求见虹摄虹大人。
靳非情摇摇纸扇,略带好笑地看看大家,“虹大人不见了?这话从何说起,本王昨日不是代他请假,说过他身体不适近日不能上朝了吗,如今二皇兄竟然带着一班大臣到本王门口要人,嘿嘿,知道的是二皇兄你关心臣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本王这儿捉奸呢。”
尚书假咳了一下,圆场道,“十三王爷这话就误会了,虹大人与吾等同朝为臣,积劳成疾,吾等出于关心来探视一下也是理所当然,二皇子素与虹大人交好,同来探望也无可厚非嘛。”
“嗯,有理有理。”靳非情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到底是尚书大人,说话就是这么滴水不漏,本王不服都不行。只不过……”他合起折扇敲敲下巴,“这虹大人乃是优师叔亲手托付给本王的,他身体虚弱,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各位大人难道准备床前探病吗?”
靳石玖脸色一沉,“优前辈会把虹摄托付给你?十三皇弟,别是你们伤了虹大人却妄想欺瞒天下吧?”
一听这话,靳非情也正了脸色,严肃道,“二皇兄说话要有凭有据,杀害朝廷命官可是重罪,本王人微言轻,只怕一个不留神被你这一顶大帽子给压死。”
双方争执不下,正僵持着,却见虹摄由人搀着从王府内走出来。他看看门口黑压压的人群,不禁皱起眉头,“参见二皇子,参见十三皇子……诸位大人早安。”
众人一见虹摄现了身,不由一阵骚乱,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靳石玖举手示意大家安静,快步来到虹摄身边,紧张的问,“虹大人,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请御医?”
虹摄摇摇头,虚弱道,“多谢二皇子的美意,不用了。倒是你们这阵势,不知是何缘由?”
靳非情替他答道,“虹大人你在本王这休息的期间,市面上流传了很多的谣言,有的说你被本王杀了,有的说你被本王囚禁了,也有的说你与优师叔断袖分桃,牵扯不清。想来这些大人们是关心你,特地前来本王的府邸进行确认吧。”
“我和优……断袖分桃?”虹摄一愣,皱眉道,“这谁说的?”
“少爷呀!……”一个年长而嘶哑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虹摄寻声望去,“东伯?你来接我回去吗?”虹摄想起床头的纸条,是优留的,说受伤之事他自有分寸,今日对此务必缄口不言,另外青王府会派人来接自己,请做好准备云云。上面还画了个很可爱的小人头。
东伯千辛万苦的挤了过来,呜咽道,“少爷,可把老奴担心坏了,你没事吧?”
“还好……”虹摄有点不适应东伯夸张的反应,眉头越皱越紧,“那个传言,是怎么回事?”
东伯表情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少爷你受苦了,老奴都知道。不过你放心,老奴是绝对不会因此看不起你的……呜呜,说起来都是那个优前辈坑了你呀。”
虹摄越听越糊涂,“东伯你能不能讲清楚点?”
“这种事怎么还能讲清楚?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东伯瞪大眼睛惊呼,“少爷你被吃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舆论还是偏向同情你的,不用担心。”
“我被吃了?”虹摄摸摸自己的额头,想确定自己是在发烧还是在做梦,怎么好象一觉醒来再也听不懂人话了似的?
石玖再也忍不住,焦急地拉住虹摄尚嫌虚弱的身体,喊道,“虹弟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到底是因何受伤?”
这时东伯呼天抢地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天哪,少爷你的衣襟没有系好,脖子上的吻痕都露出来了!”
吻……痕?
虹摄身体僵了僵,拉开衣领自我检查一下,意外的发现胸、肩、锁骨果然有几个红红紫紫的印记。他不解的抬头看看大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然后除了脸色阴沉得可怕的二皇子都很有默契的一一告别离开了。
靳石玖额头青筋一鼓一鼓的,咬牙切齿道,“这么说,虹弟你果真是被迷Jian的?”
(作者语:不是我不想更新,写h真的好难的说……)
32.
“二皇子这话什么意思?”虹摄沉了脸,“臣下虽然不知这样的谣言因何而起,但想必以二皇子的智慧应该不会人云亦云才是。”
靳石玖哑然,印象中的虹弟从没有如此疾声厉色过。他尴尬道,“本王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你身上的淤青……算了,本王原也没有立场如此质问于你。”他转身吩咐侍卫将自己轿中的羽毛垫挪到东伯带来的软塌之上,又看看虹摄苍白的脸色,黯然道,“你的伤想必没那么快好,坚持走到王府门口已是极限了吧?你回去好好休养,皇兄这两天精神不错,能理一些公事了,你不用担心。”
虹摄由东伯搀扶着坐上软塌,向靳石玖、靳非情告辞后直奔青王府。他靠在软塌上欲言又止地看看东伯,却没有出声。
东伯沉默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少爷呀,你是不是有事问老奴?不用顾忌,你就问吧,老奴知无不言。”
虹摄一脸“我知你为人”的表情摇摇头,“不必了,东伯,我没指望从你这里听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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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活了一早上,刚坐下来歇歇,就听说虹摄已经平安回府。我跳起来欢呼一声,像小蝴蝶一样瞬间就飘到了前庭,一头冲进他的怀里蹭来蹭去。
“呜呜,亲亲虹摄,你终于醒过来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都昏睡了两天了,有没有想我?我早上帮你炖了药膳汤,等会你一定要多喝一点,很补的呢……”
还没嗦完,我就被虹摄推到安全距离以外。他温声道,“优师伯祖,你第一时间出现真是太好了……”
“原来你睁开眼第一个想见就是我啊?哎呀,虽然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又说的这么直接,我也会难为情的。”我双手捂住脸颊羞涩地扭来扭去。
虹摄捂捂心口,轻蹙娥眉,叹道,“我正好有许多疑问,想请你解答清楚呢。可以到我房间来吗?”
“你邀请我去你的房间?!”我兴奋地尖叫,脑海里自动闪现很多暧昧的画面。
东伯在旁边赶紧劝道,“少爷,这太危险了,孤男寡……嗯,共一室,你们……”
我一记眼刀砍向三八东伯,用自认为最邪恶的眼神盯得他一阵发冷,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我嘻嘻的凑近虹摄,欣然道,“没问题没问题,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要不我抱你回房吧,这样比较快。”
不等他拒绝,我已经一手环住他的背部,一手勾起他的腿弯,翩然飞向卧房了。
轻轻将虹摄放在床上,我帮他盖好被子,整理好靠枕,拖过一张小板凳,双肘枕膝手托下巴,像个小学生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有什么问题你问吧,我听着。”
虹摄揉揉太阳穴,一对美目与我对视,“那个传言……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呀……我心虚的眨眨眼,“传言嘛,当然有一定的虚假夸张成分……”
“讲真实的部分。”虹摄眼睛一横,我的心就抖起来,然后就……呜呜,不自觉地全招了。
虹摄听到那个七虫六催情茶的时候表情甚是古怪,听到我对太子的怀疑时他低下头若有所思,听到靳无心他们的表现时他沉吟不语,听到三、四师兄、青凌他们的陈年旧怨时他脸色数变,听到我其实不是优本人的时候,他震惊地瞪大眼睛,一语不发的凝视着我,一副看到地老天荒的样子。
他垂下眼帘想了很久,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抬眼正要对我说话,就听见急促的――踢门声。
哇靠谁这么没礼貌?我气鼓鼓的打开门,摆开架势正准备教训来人一顿……千歌?他捧着个超大海碗,脸色蜡黄的走进来,将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向虹摄打个招呼问个好,寒暄几句,锐利的眼神就直勾勾地向我射过来,“敬爱的优师伯祖,听说这碗十全大补汤是你煮的?”
我走过去看看,确认,“没错没错,这是我早起特地煮给你和海鸣的,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亲自下厨呢……”我讨好地看着他――感动吧?
千歌用筷子挑挑碗中的东西,沉静地问,“牛睾丸、羊睾丸、牦牛睾丸、驴睾丸、虎睾丸……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就是你所谓的十全大补?甚至连切都没切就囫囵放进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我刀功不好嘛。本来我还不信中医那种‘吃什么补什么’的奇怪概念,昨晚翻了好多药学书籍求证,才发现原来这些都是壮阳补肾药的重要原料,中药真是神奇呢……说起来,为了中和药性,我还特地放了一味凉性的食材……”
千歌面无表情的从汤中捞起一个东西,嘲讽地问,“就是这只蝙蝠?还长着翅膀连着头,连爪子都没去掉?”
啊?呵呵……我终于发现情况对自己不利,傻笑着东张西望转移话题,“那个……对了,海鸣哪里去了?今天怎么还没见到他?”
千歌目若寒冰的看看我,冷道,“他还在吐。”
唔……哼哼……床上传来虹摄痛苦的呻吟声,我紧张的转头去看,只见他双手捂着肚子,浑身都在颤抖,声音压抑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大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天哪……”他夸张的擦擦眼泪,继续狂笑,“我真是服了你了,优……哈哈……”
喂喂,嘲笑别人是不好的行为哦!我怒视他,旋即失了神――从没见过虹摄如此开怀,他脸部的线条因为大笑而更加柔和,肌肤染上一层红晕,水蒙蒙的双目盈满笑意……
天啊!让我晕倒吧!亲亲虹摄哥哥,你这一笑,就等于在我水灵灵的大眼睛上涂一层万能胶,从此牢牢的粘在你身上再也摘不下来!呜呜,我那颗纯真而稚嫩的心呀……我流着口水,色迷迷的盯着他的笑颜,再也移不开眼。
他笑着笑着,突然向我招了招手。我惊喜的左右看看,叫我吗?我兴奋的扑过去,被他收在怀里。他温暖的胸膛仍在振动,却让我无比的安心和依赖。
他低头,在我的额际轻轻一吻,我昏沉沉的抬头看他――我没做梦吧?虹摄哥哥竟然主动亲了我?!
虹摄嘴角上翘,亲亲我粉嫩嫩的脸蛋,贴在我耳边温柔道,“决定了,就会是一辈子了。……优,特特,你准备好了吗?”
33.
一辈子?我晕晕的想,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我只要抓住现在就好。我贴上去亲亲他的小嘴,学小桃那样把舌头伸进去搅了搅,丝毫没顾及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人。
千歌非常努力的咳了好几声,才勉强唤回我的神志,迷蒙的剜他一眼,……他脸红什么?
千歌的眼神飘忽不定,尴尬的侧过身,小声问道,“虹师兄,你……真的决定了吗?”
虹摄目光如水的看看我,再看看他,展颜一笑,“起初还有许多顾忌,如今索性将错就错,倒也落个轻巧。说起来这个决心还是你们摆乌龙逼我下的呢。”
千歌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摇头笑叹道,“没想到虹师兄你也……唉,我们这个蜀山剑派看来要改名了。……不过,”他忧心的瞥我一眼,再叹,“你以后的日子想必也是喜忧参半可圈可点……听说优师伯祖也给你熬了汤,你……嗯,自求多福吧。”
对呀,我想起来自己还熬了汤,一个蹦高就要往厨房冲去,却被虹摄的手轻轻按了下来。他往床里挪挪,搂我的头靠在他臂弯,柔声道,“这几天难为你了,过来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
这句话就像有催眠作用,我一下子就把药膳忘到九霄云外去,开心地躺在他身边,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吸着他清新的体香,很快的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我擦擦湿漉漉的脸颊,咦?居然睡到流口水?!连褥子都湿了?我脸红的抽起衣摆正想湮灭证据,却看到虹摄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在昏暗中含着笑。
我嘟起嘴,虚张声势的叉腰威胁道,“这只是意外!意外你懂不懂?警告你,不准说出去诋毁我闭月羞美少年的形象,不然我跟你没完!”
虹摄脸色一正,哼道,“不管是不是意外,都请你不要用我的衣摆来擦口水。”
啊?我低头一看,赶紧放开――呵呵,撩错衣服了。
“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么暗还看资料?”我随手从他身边捞起一个折叠的小本子,打开来念道,“云阳旱情严重,今秋颗粒无收。”扔掉这本,再拿起一个,“滇区巡抚收受贿赂,草菅人命,万民请愿上告。”嗯?下一个,“户部亏空,百万两白银不知去向,户部侍郎已被收押。”“吏部、刑部、礼部等官员计二十四人连名上书要求三皇子在和平时期上缴兵权。”“淮河洪灾,数万灾民涌向附近行省,瘟疫随时可能出现。”……怎么一个好消息都没有?我皱眉看看他。
虹摄无奈一笑,“太子果然不简单,这么快这么多动作,看来是动用了隐藏多年的实力呢。不过三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些出事的又有哪一个不是太子党的人?”
我不解的偎在他怀里,问道,“难道你不是太子党?以前你可尽是帮他对付靳无心的。”
虹摄伸手梳拢我如丝般顺滑的长发,悠悠道,“政见不同罢了。皇室之争,无论站在哪一边都非我所愿。只不过从小跟二皇子同堂上课,师祖又一向对太子爱护有佳,不免有些偏向,才给人这种误会吧。”
原来这样啊。我若有所思的玩手指头,“如果真的是太子使用巫术害你的话,你会恨他吗?三师兄说他也是个可怜人,叫我不要难为他。可我怎么也想不通,他好端端的干嘛要来害你?”
虹摄抿了一下嘴角,反问道,“你不是一向自诩天下第一聪明的吗?倒来问我?”
……虹摄哥哥越来越坏了,我鼓起腮帮委屈的看他,“你猜得到原因?那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有什么隐情?”
可惜虹摄对我的拿手绝活已经完全免疫,他看都不看我,随便敷衍道,“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
“我已经是大人了!早上还抱起过你呢!”我气愤地站在床上展示身高给他看。
岂知他只是一句话就把我打回了原形,“那是别人的身体,很值得炫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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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两份邀请同时送入我手中,一份是太子,一份是靳无心。虹摄不置可否的歪靠在塌上品茶,我把两张都叠成了纸飞机,在大厅里玩得不亦乐乎。
颂莲在旁边看着,替我着急,“优师伯祖,你还在玩?太子和三皇子都邀请你去夜宴,就是逼你表明态度,你怎么一点也不发愁啊?”
发愁?我停下来不解的看看她,“我又不是朝廷高官,犯得着表明态度吗?再说,谁做皇帝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来选。”
颂莲无奈的翻个白眼,“虽然从辈分上来说你是长辈,但他们是皇族,你是平民,你没有资格反抗的。”
“这倒奇了,”我坐下来喝口乌梅汤,挑眉问道,“我一个无业米虫,既没薪水又没福利,连买个玩具都要跟别人借钱,一群不相干的人找我吃饭我倒没资格拒绝了?哼,让他们把晚餐的费用折现送来好了,我勉为其难考虑考虑。”
颂莲还想说什么,却被东伯打断了话头,“我说优先生优祖宗啊,你就别给我们少爷添乱了,不就是吃饭嘛,大不了你吃了东家再吃西家。那什么……我晚上没吩咐厨房备你的份,你早去早回吧。”
哇靠!我堂堂天下第一美少年就这么被踢出王府啦?!
我气鼓鼓的来到靳无心的府邸,闲话不说,抄起筷子就一顿胡吃海塞。靳无心也不阻我,一脸高莫测的神情,只是不时递过水来提醒我不要噎着。
报复性的打个饱嗝,我终于腾出时间来跟他沟通。“菜有点咸。”
靳无心不理我的东拉西扯,直奔主题,“我的右丞相之位为你而留。”
“什么?”我吃惊的从头到脚瞄他,“你有把握一定当得了皇帝吗?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要是我有呢?”靳无心拉我坐在他身边,非常认真的看着我,“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这个要考虑考虑。我眼睛滴溜溜的转――丞相就是像虹摄那样的皇帝高级助理吧,好像很诱人的样子。
我假装为难的看看他,问道,“薪水怎么样?有没有员工宿舍?年底有分红吗?有没有带薪假期?平时可不可以兼职?合同拿来我看看。”
“……什么意思?”
我耐着性子解释一番,谁知靳无心听完后竟然仰天大笑起来。他带着危险而魅惑的神情靠紧我,低笑道,“这种问题,呵呵,真不愧是优问出来的,果然有意思。”
我推推他,居然推不开,恼怒的瞪他一眼,却惹来他更多的调笑,“如此诱人的风情面前如果我还能做柳下慧,就真的不算是男人了。”说着,他狠狠吻住我的嘴唇。
唔……快不能呼吸了!我生气的运起两成功力推他,他不退反进,一双修长手臂铁箍一样将我抱在怀中,好像此刻他便是我的天与地。我再加两成功力,却突然乱了气息――那个家伙……他的手……竟然、竟然伸到我的裤子里?!!我感到他微凉的手指停在了我的……嗯,小菊上面,轻轻的,来回画着圈。
我惊恐的扭动着想脱离他的禁锢,却因一阵突来的刺痛僵住身体。他他他……呜,他的手指头伸进去了!我脑子全乱了,连自己会武功都想不起来,只是拼命的摆动身体。可我越是摆动,他的手指就越是入,并且随着我的动作不停在体内画圈。突然,我一阵痉挛,不自觉地呻吟出声。靠,这家伙碰到哪里了?我狠狠咬了他一口,他闷哼一声,居然又伸进一根手指?!
“呜呜呜……我不要了!你快拿出来!呜哇……”我终于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哭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鼻涕眼泪胡乱抹了他一身。
靳无心僵直了身体,似乎对于我的哭嚎相当不可思议,终于还是抽出手指,抱我坐在他腿上,温声哄着我,细心的帮我擦干眼泪。
我一边抽噎,一边委屈的防备着他,很怕他又突然反悔。呜呜,以前只觉得这个很好玩,真的轮到自己才知道其实很恐怖。我再也不好奇了,再也不要找人学习经验了,再也不许别人碰我了!
靳无心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叹,我却害怕得打了个冷战。他轻轻地咬住我的脖子,把头埋在我肩窝中良久,才无奈道,“没想到你还是子之身,昨天……我以为……今天是我不好,不过下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抬头正色望着我,精光毕露的眼眸里全是志在必得,“你注定属于我。”
(作者语:谨以此章献给所有bt的读者大人。聂哈哈哈,不过支持哪个的,总之他们都尝到甜头了,接下来就表怪我把优配给谁啦。哈哈哈哈,狂笑退场……)
3.
我皱起眉看他,一字一句道,“你这是第三者插足……”眼见靳无心的神情又变得危险,我赶紧运功强行脱离他的怀抱,飘到安全距离以外。“作大官可以考虑,别的免谈。不过前提是你得有本事当皇帝才行。”
靳无心慵懒的伸伸腰,如一只伸展了躯体准备掠食的猎豹,他端起酒杯,轻挑剑眉,邪肆而自信的笑道,“关于这一点,你完全可以信任我的实力。”
我冷哼一声,指风轻点,一个斑斓的小虫子从树梢飘然降落,正掉在酒杯原来的位置上。我嘲笑他,“这就是你的实力?能杀死你的方法一百种,我怕你有命争无命享。”
靳无心脸色骤变,将酒水洒向丛,不意外的看到一片焦黑枯黄。他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情款款的向我望来,看得我一阵恶寒。然后……我张大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向优雅高傲的靳无心竟然一脸羞答答的模样踱过来,对我轻言细语,“人家好害怕哦,多亏优救了我一命呢。大恩无以为报,我以身相许如何?”
哇靠,我赶紧蹲在地上捡鸡皮疙瘩――这家伙不是中了春药吧?我不假思索的翻墙开溜,身后传来那人可疑的爽朗笑声。
我隐藏了气息坐在太子寝宫的屋顶,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态去见石衣。他既然是三师兄的徒弟,会用巫术毋庸置疑。每见我时燃的薰香,想来也是用以阻挡仙气对魔气的自动探寻吧?三师兄、青凌一跑一追不见了踪影,四师兄只见我一面就离开京城继续纵情山水,对这个太子不能打不能骂,我还真是没什么good idea呢。
正踌躇间,突然听到熟悉的声线从下方低低传来。我凝神倾听,竟然是颂莲?!
“……他去了三皇子的府邸。”
“意思是说他决定站到我的对立面了吗?”
“这……也不好说,属下见他似乎无意偏袒任何一方。”
“是这样就最好。咳咳……我这身体若没有他是撑不了多久的,我也不想与他为敌。”
“殿下,你……要多多保重啊,属下……很担心。”
“呵,颂莲,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是我这颗心早给了阿玖,只怕……”
“属下明白,殿下心里苦得很。可是您一再的使用双刃,就算有祭品作缓冲,身体也受不了啊!”
“受得了受不了又怎么样,我只要阿玖好好的……”
“唉……可是您为什么要……”
“呵呵,我……咳……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虹摄是阿玖的心上人,这我早就知道。都说爱情应该是相互成全,大概我的心胸没那么宽广吧,我不能忍受为阿玖做了那么多,他不但毫不知情,还天天想着与心爱的人双宿双飞……咳咳咳……咳……”
“殿下喝一点水,别急……”
“哼……我不能伤害阿玖,当然只好迁怒虹摄,这也怪他命不好,偏偏来招惹我的弟弟。”
“但是殿下,属下见他,似乎……对二皇子并没有什么特殊情愫。”
“阿玖只是暗恋而已,嘿……但是我又怎能放任他日渐背离我的感情?我……嫉妒,你知道吗,我非常非常的嫉妒……”
“唉……”下面传来一声低叹,颂莲告辞离去,一切恢复空寂,只余一两声轻咳时而回荡。偌大的寝宫,我只觉得像个狭小的囚笼,牢牢捆住石衣那颗孤寂而高傲的灵魂。
也许他真的是个可怜人吧?如此赚人眼泪的“真相”,就算他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也应该有8分的可靠性。爷爷常说,如果想让人相信你,虚虚实实还不够,说十句话只掺杂一句假的,效果才最好。
我跳下屋顶,推开石衣的房门,正准备轻松的打个招呼,却被扑面而来的邪佞之气牵动了体内的魔茧封印,气息大乱,一时身体麻木手脚冰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衣带着嗜血的神情越走越近。
我拼命的调动体内所有的先天之气进行压制,奈何数重封印同时因魔印的骚动而苏醒,力量太过强大,一旦启动,竟然停不下来。――他NN的,难怪优宁愿把这么好康的身体送给我,原来还有这种后遗症!
石衣绝美的脸庞挂着得意的笑,在烛光映衬下显得如此妖异,他轻轻推了推我,我就地倒了下去。心中无限疑惑――他身体怎么好得这么快?
我体内真气冲撞得太厉害,全靠咬紧牙关硬撑着。只好瞪大眼睛用目光问询,石衣蹲下来捏紧我的鼻子,笑道,“天下第一聪明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栽了,是不是很不甘心?”
知道你还问?!我恶狠狠地剜他。石衣挥手带上房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质地奇怪的绳索,把我绑得结结实实。他擦擦汗,“这下双保险,我们可以谈正事了。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竟然能走下床,还走这么远?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攻击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能够一击即中?”
我额角冒着虚汗,狼狈的盯着他。他又捏捏我的鼻子,笑得好不开心,“这要多亏你的先天之气帮忙。知道我为什么患了绝脉之症吗?这可不是天生的。早在十几岁的时候我的魔功巫术就达到巅峰,世间罕有对手……要不是那意外,哪轮得到无心他们猖狂?想来真是可笑,我违天逆命为救阿玖散尽魔功,经脉俱废,他一觉醒来却忘个干干净净,不但只当我是疼爱他的哥哥,还偷偷喜欢上其他的人。哈哈哈……你说,我怎么能够甘心?”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石衣却还在旁边唠唠叨叨,“颂莲身上带着我的传音虫,你们的一举一动我自然清清楚楚。哼,我昨天才知道皇爷爷为我取名‘十一’的幕后原因,香潜收我为徒也非出本意。小优,你真的很聪明,没有直接用独一无二的先天之气打通我断绝的经脉,却搞了些什么污七八糟的药丸来混淆视线。我想,你是一开始就对我有所怀疑了吧?……虹摄今夜既然没有阻止你去无心的身边,就证明他已经对我存有异心。既然如此,我何不先下手为强?……”
朦胧中,似乎见他呕了一滩鲜血。他不是好了吗?为什么还会吐血?难道……?
意识消散中,又似乎听见了石玖的惊呼……shit,这家伙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差,这么半天才冲破我进来时在门窗上做的临时扩音结界。本来想让他在外面偷听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果他居然赶在真相大白好人枉死的时候才出现,他以为他是恶俗警匪片中的笨警察吗?
不受管制的真气肆虐,身体越来越疼,我再也撑不下去,陷入一片黑暗。
(喘口气,终于可以开始虐这个家伙了,开心啊……哦,关于命定情人大家放心,太子那么喜欢弟弟,我当然不会把优给他了。那位读者亲亲说的好,“不在郁闷中恋爱,就在郁闷中变态。”活活,我现在快了――快变态了>_<)
35
优失踪了!
连续三天,这个精灵一样的人物竟如凭空消失了般,没有一丝一毫的音讯。
据探子回报,优那天晚上去了三皇子府上,之后便不见踪影。派人去三皇子问询,却毫无结果。
虹摄捏着一沓谍报,仰靠在塌上沉思:三皇子一向自视甚高,既然他说优只逗留了一个时辰便离开,那便有九成的可靠性。况且,他那种视征服为乐趣的强势男人,就算优驳了他的面子,也应该不会强索硬要才对。退一步说,以优的身手,量三皇子还没有那个能力留下他。
那么,优之后去了太子吗?太子否认优曾去赴宴,其实就算去了,以优的性格也必定东拉西扯不涉正题,不会与太子起冲突才是。况且,太子的病症全靠优来治疗,他也没有道理伤害他。
但是,在林中突袭众人的人、校场袭击自己的人和在岸边伏击优未成的人,究竟是谁呢?能带给优那么大压力的高手,简直闻所未闻。
虹摄揉揉太阳穴,太子对二皇子不同寻常的感情自己多少能感觉到一点,二皇子的心思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无意招惹装作不知罢了。如果真的是太子出于嫉恨施用巫术袭杀自己,倒也可以想象。但若说他做出对优不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又太过难以理解。
想到这里,虹摄突然坐直身体,吩咐备轿到二皇子府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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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悠悠睁开眼睛,只觉得四肢沉重,提不起力来。体内空荡荡的,好像感受不到自己。左右看看……嗯?我居然被大字型绑在床上?谁这么没有美感?
正挣扎间,耳畔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醒啦?没见过比猪还能睡的,你可算让我开了眼。”
哇靠,说话这么没水准!这谁呀?我扭头去看,只见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正用一双锐利而嘲讽的双眸盯着我,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斜倚着墙壁,身着白衣紫裙,看样子,年龄不会超过2岁。
我含怨瞪了她一眼,讽刺道,“我是比你能睡了点,你嫉妒我也不用把我绑成这样吧?”
那少女冷笑地瞥我一眼,冷道,“我嫉妒你?你哪里值得?”
“你还不承认?”我鄙夷地扁扁嘴,“人长的丑遮起来也就罢了,偏偏还平胸瘸腿,明明自卑的不得了,偏偏喜欢装纯真又扮忧郁,哇靠,这么分析起来你还不是一般的变态耶……”
那少女“啪”地甩了我一巴掌,怒道,“你说什么?谁说我长得丑!谁说我平胸瘸腿!……”
我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嗤笑道,“你眼耳背啊?这里不就我们俩个吗?长得不丑用得着戴面纱?胸部丰满你还用手臂挡着?不瘸你靠什么墙啊?紫色代表忧郁神秘,白色代表天真纯洁,你偏偏把它们混在一起穿,不是心里变态是什么?”
那少女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想了想,又甩了我一巴掌。
我利用她这两巴掌所带来的微弱能量,迅速转为己用,探查体内的真气状态。奇怪,真的很奇怪,封印的力量固然莫名的平息下来,可我本身的先天之气却不知所踪,一切归于静寂,无论脉动还是血液流速都与常人无异。
这两下巴掌可白挨了,我觉得自己美美的脸蛋都肿了起来,呜呜,真的变猪头了。这虽然不是我第一遭遇绑架,却是我第一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
闲闲的看她一眼,我哼道,“靳石衣那个变态呢?让他来见我。”
变态少女再甩了我一巴掌,喝斥道,“太子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叫的?身为阶下囚还如此猖狂,当心姑奶奶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台词怎么这么俗套啊?5岁时绑架我的匪徒就已经用最血腥变态的石浆搅拌机来逼我和家人就范了,像她这种上不了场面的威胁吓吓小孩子还差不多。
我不耐烦的翻个白眼,“我今年都83了,好歹也算是太上皇同辈的人,你是我姑奶奶?你做过整容还是拉皮啊?好高明的手法哦,都不怎么能看到皱纹呢。姑奶奶你贵姓?”
“你少在那里胡编乱造,你若真有8几岁,本姑娘就把面纱摘给你看。”
你摘给我看干什么,我又不希罕。我闭上眼睛,听她继续道,“告诉你也无妨,这里是镜山庄,我就是这里的大小姐原初,你想见太子,下辈子吧。”
“镜山庄?”我在唇间低吟这个名字,突然眼睛一亮,“那个镜山庄?庄主叫原儒。”
“大胆!”原初又吼了起来,“太爷爷的姓也是你能叫的吗?哼,真是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你有什么好,竟然耍得一班皇子大臣们团团转。”
我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实在不怎么想跟这个不温柔的女人说话,她这种脾性照颂莲可差远了,我给她负6分。
不过石衣石玖那兄弟俩究竟是什么意思?合成一气了吗?京城那么多人认识我,我还是青凌的师兄太上皇的师弟,就这么把我幽禁起来,好像是很不顾后果的作法吧?
最重要的是――我究竟是怎么成为他们眼中钉的?
我打个哈欠,懒洋洋的吩咐原初,“端杯水来,我慢慢给你讲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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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摄是第一到二皇子的府邸登门拜访,靳石玖欣喜之余,亲自迎出门。他一面牵着虹摄的手往前厅走去,一面命人速速备上软塌和时鲜水果。
虹摄轻啜了一口茶,盯着靳石玖的眼睛,开门见山道,“二皇子,我来,是为了优。”
(作者语:我这两天不在家里,上网不方便,发的比较慢,各位亲亲不要急。)
(旁观者语:这个变态这两天住在我家里,我正在治疗她的变态综合症,列位看官莫急)
36.
靳石玖的笑容僵住,神情黯淡下来。他苦笑了一声,叹道,“虹弟你难得来我这里做客,却是为了探问旁人的下落……难道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在你心里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虹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二皇子这是什么话?虽然你我君臣有别,但从小到大,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作兄长看待,兄弟之情,怎能用一文不值来形容?只不过,优失踪了好几天,青王府上上下下都心急如焚,我也是一时情急,顾不得这许多礼数罢了,失礼之,请二皇子见谅。”
靳石玖自嘲一笑,“从未见过虹弟你如此关心一个人,这些年来,你总是用谦恭有礼的壳将自己与旁人轻轻隔开,虽然表现得温文尔雅,却始终没有将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心里。这回,是破例了吗?”
“破例?也许吧……”虹摄忆起优的一举一动,目光转为温柔,嘴角挂起一朵不明显的微笑,旋又正了神色,“二皇子,优的下落,可以告诉我吗?”
靳石玖神情变幻不定,呆了半响,终于冷哼一声,别头道,“真好笑,虹大人的师伯祖不见了踪影,却找本王来要人,怎么,当本王是算命先生还是道士法师?”
虹摄蹙眉,沉声道,“算命先生不至于,夺命先生却有可能。二皇子,我们青王府本无意趟这塘浑水,若真的被无辜卷进来的话,新蜀山剑派的本事也不见得比镜山庄差。”
靳石玖大怒,“虹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本王吗?”
“不敢,”虹摄欠欠身,“二皇子别忘了,这个江山,是义父与太上皇共同打下来的,靳家固然是皇族,难道青王府便没有根基吗?臣下忍不住提醒您,传位给谁,最后是由皇上定的,他现在不理事,并不代表永远保持缄默。”
“哼……”靳石玖也冷笑一声,“虹大人此言差矣。第一,当今太子身居储位近2年,继位为帝乃天经地义;第二,青王爷虽然是本朝开国元勋,但既为人臣子,便不该再居功自傲。况且……父皇早有密旨言明若他1年之内仍不回宫便自动退位,虹大人还是当时的见证人之一。眼看差几天就满12个月了,虹大人难道还指望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父皇回到京城负起帝王之责不成?”
虹摄不卑不亢的放下茶杯,起身道,“不错,皇上的确有此密旨。但是,他离开之前还有另外一份密旨留给微臣和三位手握重权的大臣,这事恐怕连几位皇子都不知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臣只希望,无论哪一方都不要逼得臣选择另外一种解决方式才好。”
“你!……”靳石玖勃然变色,“你为了他竟然……,我真是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好,可以让你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对他死心塌地!”
“那是臣的私事,”虹摄语气不变,温声道,“二皇子只需知道,皇上虽然不把江山放在眼里,却未必是个完全不负责任的帝王。有些事,他看得比我们都清楚。”
靳石玖目光闪烁,欲言又止。虹摄继续道,“无论青王府,臣下,还是优,都没有意思偏袒任何人或事。不到万一,那份密旨也没有执行的必要。臣现在只希望优没有遭遇不测。”
靳石玖沉吟良久,突然奇怪地反问一句,“虹大人为何如此笃定本王知晓优的下落?”
“原因很简单,”虹摄稍稍弯了一下嘴角,“臣在试探您。”
“什么?”靳石玖的脸色变得怪异。
“以臣对二皇子的了解,被人猜到真相时,矢口否认色厉内荏是您一向的作风。二皇子,恕臣直言,您实在不是一个城府很的人,……也许就因为这样,臣才与您相交十几年吧。”
靳石玖难以置信的看着虹摄,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阵微风轻扬,几片落叶被吹进室内,在虹摄与靳石玖之间缓缓飘落,打破一室的静谧和紧绷。
靳石玖张张嘴,终还是长叹一声,转过身去嘶哑道,“有你这句话,我不知是兴还是忧。……我想,优只是暂时远离这场争纷罢了,吉人自有天象,一切结束之后,他自然会回到你的身边。”
虹摄望着眼前孤寂的背影,眼神闪了闪,想伸手像以往那样拍拍他的肩,却停在半途,收回来握紧拳,“但愿如二皇子所言。……打扰了,微臣告辞。”
听得虹摄越走越远,靳石玖痛苦的闭上眼睛,幽幽叹道,“为何,你总是离我如许近却又那般远呢?……皇兄,原来,最爱护我的人,始终只有你……”
* ** ** *
我被关在这个破地方好几天了,吃喝拉撒,都是号称大小姐的原初亲自伺候,服务级别倒是挺高的,只是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未免有些难受,无聊之余,只好逗逗这个唯一的对手当作消遣。
“原初姑奶奶,你爷爷我要撒尿,还不快点过来!”我冲着门的方向大喊,“做事总是慢悠悠的,是不是上了岁数身子骨生锈啦?不行就换别人,成天这么死撑,你嫌自己老得不够快吗?……”
门被“咚”的踹开,原初一身白衣,双眼冒火喝道,“你又乍什么尸?!想尿就尿,难不成还要我帮你把着吗?”
我剜她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见过四肢被绑的人能躺着尿尿吗?你有这本事,不如来给我示范一个。”我努努嘴,“这床够大,你躺我边上就行,我看得清楚点。”
原初的胸膛不停起伏,半响才冷静下来,笑道,“是呀,你不就贫嘴的本事强吗,你自己想办法呀。我今天还就不给你松开了,看看你这么大的人怎么尿床。哈哈哈哈……”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狂笑不停,“我看你还怎么嘴硬。你求我呀,求我就勉强考虑一下让你如厕的问题。”
我皱眉看看她,无奈道,“你怎么这么白痴啊?开动你那几辈子都用不上的大脑想想,尿床而已,又不是没尿过,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小嘛,……可你就不同了,万一我待会儿忍不住又拉在床上,你不但要忍臭帮我换衣服换床单倒大便,还要负责帮我净身,直到弄得我舒服服香喷喷……”
原初冷哼一声打断我,“我干吗要那么麻烦,你就成天生活在恶臭中好了,关我什么事?”
我扯扯手腕上的莫名材质绳索,笑道,“你真是没常识。太子若想杀我,自然用不着这么费事绑着我,他若关我一辈子,又没办法向青凌、虹摄交代,万一事情搞大,他就算当了皇帝也坐不安稳。镜不过是个江湖门派,你现在对我猖狂,不怕将来被我报复,被太子扔出来当替罪羊?”
原初的笑声僵住,她若有所思的看看我,“你这个人……平日里牙尖嘴利毒舌獒牙全没个正形,分析事情倒还头头是道。不过太子可没说要放了你,他若真的当了皇帝,死几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我们镜门若是怕人报复,也做不到今天这个地位……哼,算了,我今天不难为你,跟你这种小鬼怄气会平白降低自己的身份。”她走过来将绳索放到刚好够我走到马桶边的长度,转身出门。
我在心里偷笑,我3岁学逻辑学,岁开始旁听公司高层会议,上过专门的反暴力反绑架课程,亲身经历过爷爷与奶奶的党派之争,要是连你都搞不定,我还能叫天才吗?
“喂……”我在屏风后叫住她,语重心长道,“虚心接受批评建议固然是好,但改穿全身素白也不见得很有品位,尤其配上那个面纱,看起来就像阿拉伯恐怖分子,难看死了。”
“啪”,原初扶在门上的手猛地一抓,门框断了。我听到响声没回头,只是惋惜的长叹,“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败家,这么几天的工夫,拍碎了桌子踢坏了凳子,茶杯摔了6个,碗砸了7个,这下又不知道把什么弄破了,我要是你爹,非扁到你猪头不可。”
听得原初负气出门,我得意的笑笑,打开掌心,露出好不容易收集到的一小片瓷杯碎片,撸开袖子,在白皙水嫩的胳膊上狠狠一划,血流到马桶中,聚成一小滩,以血为祭,我念起咒语,向所有学过蜀山仙剑功夫的人传输一个信息――我在这里!……
至于谁能接收得到,就看他的功夫如何了。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尽人事,听天命”嘛,我现在内息全无,也只好用这记忆中唯一的巫术试试了。
* ** ** *
十三王府别院内,靳无心与靳非情脸色凝重的听着各路人马的汇报,不时发出新的指令。稍微告一段落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园。
靳非情突然笑笑,“第一见他我就吃了大亏,居然被他暗算当众出糗,呵呵,想一想,也只有他能让我‘笑阎王’有哑巴吃黄连的时候。”
靳无心冷哼一声,森然道,“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他最好不要出什么事,如果被我知道谁让他受了苦,我会让那人知道生不如死的痛苦。”
“有没有可能……”靳非情想了一下,“是石衣呢?他最近展现的实力太过惊人,若说他为了转移青王府的注意力和削弱我们的实力而下手除掉优这个潜在的威胁,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优的武功虽不敢说宇内无敌,也绝对是罕有对手,石衣没道理能威胁到他才是……咦……”靳非情突然顿住,露出奇怪表情。
靳无心不解的看看他,“怎么?”
靳非情惊异不定的呆了半响,难以置信道,“我刚才,似乎听到了优的声音……”
“什么?”靳无心难得露出讶异神色,“我怎么没听见?”
靳非情也是一脸雾水,“说不好,这种声音……似乎是直接在脑海中出现,他说‘我在这里’……”
“哪里?”靳无心急切的问。
“镜山庄。”
(今天够勤奋吧?最近的读者亲亲催文本事越来越高的说,回帖写得那叫一个诗情画意情真意切,看得我想偷懒都不好意思。
以下是特别对某些看文的朋友说的,耽美只是一种文学体裁,如果你不懂或者不接受,敬请离开,但是请不要戴着有色眼光来看待这些文章和喜欢同人的这个群体。发言完毕。)
37.
“离京城多久路程?”
靳非情估算一下,“大概两天吧。”
“两天……吗?”靳无心垂下眼帘,气氛变得凝滞。
靳非情也敛起神色,陷入沉思。
许久,靳无心长吁一口气,背着手淡然问道,“如何?做了决定吗?”
靳非情苦涩一笑,“还能如何?两天后就是宣读父皇退位密旨同时选择新帝的关键时刻……我们,不能离开。”
“是呀……”靳无心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辛苦经营多年,若在关键时刻缺席,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吧……呵呵……”他故作轻松的笑两声,靳非情却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握得紧紧的,骨节径明。
“派人去请虹摄吧。”靳无心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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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过着米虫生活,与原初倒是混个烂熟。她的脾气是不好,手艺却不错,据她形容,为了保证消息不外泄,连饭菜都是她这个“食指不沾洋葱水”的大小姐亲自为我做的。虽然我不是很明白食指、洋葱和大小姐有什么关系,不过想来想去,大概是说她平时不爱吃洋葱吧?
原初听了我的解释后神情诡异,抽搐着嘴角纠正那叫“十指不沾阳春水。”我打个哈欠,随便啦,谁管你什么水,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
原初见我无语,搬张椅子坐到我身边,没话找话地缠着我跟她聊天。我无奈的睁开眼,“我知道你一个怀春少女成天对着我这种惊才绝艳的美少年难免动心,但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勉强是不会幸福的,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原初一把掐住我的脸蛋,咬牙道,“你小鼻子赖脸的哪点吸引得了本姑娘!有时候真想掐死你,省得你成天这么多废话。”
我扑嗤一笑,“你掐吧,我最怕疼,最好是让我疼死,那样我死得痛苦,就永远也忘不掉你,我死后一定变成鬼魂跟着你,每天跟你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出游,你走到哪里都丢不下我,连换内衣都……”
“啊!”原初尖叫一声打断我的话,她甩开手,气道,“你这人……!”
我继续阴森的讲述死后生活,“你知道死掉的魂灵是什么样吗?他们可没有我这么青春美貌,自然也没有你那么丑――他们都是没有五官的,你能想象一个人没有五官的样子吗?你在哆嗦?是了,你想到了,你很聪明,你可以在脑海里勾勒出那种形象,一张惨白的脸上,没有鼻子,没有耳朵,没有嘴……啊!原来他还剩下一双眼睛,一双可以永远盯着你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充满恐惧、不甘、怨恨,他一直在看你,而且他还会一直的看下去,每天夜里,你睡着的时候,他都会来到你的枕边,一遍一遍的重复‘我在看你,我在看你,’你夜半惊醒,安慰自己一切不过是梦,却在重新合眼的时候一再看见那双恶毒的眼睛,那张模糊的脸……”
原初惊恐的捂住耳朵,不敢再听。
所以我说嘛,女孩子百分之八十都是怕鬼的,剩下的不是怕蛇就是怕毛毛虫,至于什么都不怕的……那还能叫女孩子吗?我偷偷一乐,突然朝着原初的身后瞪大眼睛,表情惊恐异常,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原初被我的神情吓住,说什么也不敢转头去看,只是死死的盯着我,强做镇静道,“什、什……你看到什么了?”
我害怕的张大嘴,却叫不出声来,只是用嘴型微微拼出几个字,“他 在 看 你……”
原初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闭起眼睛一跃而起,朝身后胡乱劈出几掌,掌风如此凌厉,把密室的墙都打塌了一半。一阵呛人的粉尘沉寂后,阳光洒进斗室,我眯起眼睛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却意外的看见光明之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虹、虹摄?
虹摄快步走到我身边,心疼的摸摸我的脸,眼神复杂的凝视我好久,才侧头对室外一位中年人冷道,“镜山庄果然不愧‘镜’二字,实之虚之,虚之实之,连这小小影壁都暗藏丘壑。原庄主,您这里的待客之道还真是让人开眼。”
原来他就是原初的父亲啊,我腾出余光来打量他,个子不高,中年发福,皮肤白皙光滑,皱纹少见,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衣服整齐得找不出一点褶皱――洁癖兼变态,我下了结论。
原庄主望着这一片狼藉,恼怒的瞪了原初一眼,凶巴巴的原初立刻就像小猫一样低下了脑袋,不敢吭声。
原庄主假笑着打圆场,“你看看你看看,老夫才刚拍着胸脯保证贵派的师伯祖不会在我镜门,就当众挨了这么个嘴巴子。呵呵,呵呵……”他突然变脸喝斥原初道,“我原诚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丫头呢?你给老夫跪下!”原初麻利的当场跪倒,动作熟练得就像演练过千百遍。原诚上前“啪啪啪”甩了原初三个重重的耳光,骂道,“你心里爱慕人家蜀山派的青年才俊也就罢了,居然胆大到背着我偷偷将人绑回密室里藏着,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啊?我们镜山庄好歹是江湖名门,这事传出去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愣着那干什么?还不赶快向虹少侠和诸位蜀山派的英雄道歉!”
原初讷讷的不出声。千歌踏进屋,扫了一眼我的完美“大”字,冷哼道,“原庄主还真是两面光啊,谁都不得罪。道歉不必了,快把优师伯祖放开是正经。”
听到这话,原诚突然脸色一正,摇头叹道,“不是老夫不想帮这位小……呃,前辈解开绳索,实在是此绳乃由上古龙筋所制,又称‘捆仙索’,虽然长短可以适当调节,但开解却需特定的咒语秘术,老夫也是束手无策呀。”
虹摄不信地用力扯了扯,抽出宝剑砍下去,“锵”的一声,龙筋无恙,宝剑却卷了刃,他立时变了脸色。
我朝虹摄甜甜一笑,“不急不急,你来了就好。其实我都习惯了,躺着也挺好,可以试着用新的视角看人。你不知道,我这个方向看过去,你的身影更高大呢。”
虹摄心疼地在我额头轻吻,“我来晚了……”他宝剑一抬,直指原诚,目光凌厉道,“原庄主,今日我等以江湖人的身份拜访,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纷争,现在,我要带走优,希望庄主配合。”
原诚笑得很诚恳,“虹少侠这是什么话,老夫教女无方,自当全力补救。原初!”他喝道,“你怎么把人绑上去的就怎么解开,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原初像个知错就改的乖乖女,惊慌啜泣道,“我、我也不知道解开的方法。”
“你不知道?”千歌阴沉的抿起嘴角,“你倒懂得把他系上?”
原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我记性不好,只记得系的,不记得解的。”
我实在看不下去这种假惺惺的做戏,轻咳一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那个……我有办法。”
我拉一下腕间的龙筋,笑道,“你们真是不开窍,若真的叫‘捆仙索’倒好办了,因为它只能捆仙不能捆物。千歌海鸣,你们去把墙上的铁锨撬出来,这龙筋就当我帮镜山庄环保,不客气的收下了。”
原诚奸诈的笑容僵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千歌海鸣眨眼工夫就卸掉了四个铁锨。虹摄扶我坐起身,帮我揉揉手腕,我将四条龙筋连着铁锨分别绑在四肢上,自己看看,好像有点朋克风格耶。
我一脸嘲讽的看看原初原诚,“总算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施用武功了,原来是‘捆仙索’的功效。不过你们真够白痴,居然怕得一直把我绑在床上?这笔帐回头再跟你们算,我可先走了啊。”
原诚冷着脸一声长啸,引来无数门下弟子将我们团团围住,他嘿嘿笑道,“难得蜀山仙剑的青年高手都在本门,老夫及膝下弟子都非常想与各位高手切磋了解,加强武学修养呢,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我左右看看,突然一笑,趴在虹摄耳边说了几句话。虹摄表情很是怪异的看看我,低笑道,“真是个鬼精灵。”
(好困……)
38.
我扬扬眉,叉腰对原诚喊道,“老头儿,你们是一起上还是单挑?”
海鸣凑近我身边,小声劝我,“优师伯祖,不要玩了,我们算上十三王爷的人马也不过30来人,对方可有2多人还没算堂主之类的高手……你现在又失去武功……”
我摇头拍拍他的肩,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放心,镜门那点破功夫怎么练也算不得高手,跟咱们仙剑差远了……”
原诚身边一人冷哼一声,愤然出列道,“站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敢如此嚣张,我杨万宏今天倒要领教领教蜀山派的高招。”
我嘿嘿偷乐,转头吩咐千歌,“他是万,你是千,配起来刚刚好,不如就你去吧。”
海鸣一把拉住千歌,紧张的问我,“优师伯祖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知道那老头是谁吗?”
“管他是谁,”我耸耸肩,“照扁就对了。千歌,上!我在后方为你加油。”
千歌安慰的握一下海鸣的手,转身上前拱手道,“杨前辈,晚辈逾越了。请。”
那老头神情肃杀的从肩上卸下一个包袱,打开,拿出一个小布包,再打开,拿出个小木匣,再打开,掏出一个小纸包,再打开……
我差点晕倒,倚着虹摄有气无力的问,“这老头是搞笑艺人出身吧?他到底还打不打?”
丁万宏终于拿出了一对碧玉环,左右一撸,带在手腕上。
哇靠,我再晕,终于知道他是谁了――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杨玉环”?!
虹摄严肃的拧起眉,轻轻道,“不要轻敌,杨万宏成名数十年,跟那对碧玉环不无关系,你看就知道了。”
哦,我点头偎在虹摄怀里,把他的两条手臂当围巾,兴致勃勃地观看比赛。
千歌的武功进步不少,跟杨万宏一来一去有功有守,看起来旗鼓相当。突然,杨老头双腕一击,碧玉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千歌脚步一滑,险些把胸口送到对方掌下。杨万宏再一击,千歌又是一个趔趄。
咦?这个碧玉环的声音……很好听啊,原来身上的佩饰还可以起这种功用?我高兴地解下双臂上的铁锨,也学杨万宏的样子有节律敲打起来。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碧玉环与铁锨的敲打声混合在一起,节凑有点凌乱和复杂,不过千歌的情况却好转许多。嘿嘿,原来千歌也喜欢非洲原著民的击打乐,改天一定多多敲给他听。
杨万宏脸色大变,抽空恶毒的瞪我一眼。喝?我这么配合,他居然还瞪我?不陪他玩了。我清清喉咙,扬声对千歌喊道,“第七式改左,第十一式转上,回腿旋踢,右肘侧弓,退!”
情势大转,杨万宏突然被千歌一脚踢中心口,后退几步狂喷二两鲜血,坐倒在地。这下,满场鸦雀无声,几百双眼睛惊呆的看着这一幕,把惊骇、疑问的目光投向我。
千歌一抱拳,“承让。”退回我们身边。他皱眉看看我,小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仙剑一共只有六招,每招六式,哪来的第七式第十一式?还有,以我当时的情形根本不可能做到转左向上的,你那支的什么招?”
我咧嘴奸笑,“我那是给杨万宏支招,不是你。”
千歌眉皱的更紧,“你给他支招?”他抬眼问虹摄,“虹师兄,你确定这个人没发烧吗?”
虹摄捏捏我的小脸蛋,笑道,“憋了这么久,也够他受的了,今天允许他玩玩。”
我得意的朝千歌挤挤眼睛,又对原诚他们呼喝道,“镜门就这德行还江湖第一?别说我们欺负老年人啊,连我们蜀山的第三代弟子都打不过,还是趁早退休养钓鱼得了。”
原诚身后又走出两个人,愤怒的拔出长剑,厉声道,“我们兄弟来领教一下。”
我推推颂莲,“该你了。”
颂莲复杂的看看我,不信的问,“我?优师伯祖,我的武功……”
我自信的笑笑,“放心吧,他们伤不了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颂莲无奈上场,与那两个人缠斗在一起。这一场极富表演性质,颂莲虽然明显落在下风,那二人却始终不下杀手,半个钟头下来打得有惊无险胜负不分,让我连指点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虹摄手臂一紧,在我耳边低低问道,“优,难道……?”
我回头咬住他的嘴唇,用眼神示意他噤声。虹摄的脸上腾起一朵红云,却将我搂得更紧。
这时,原诚刹风景的出手打断场上的暧昧胶着,他弹弹衣领上的灰尘,托大道,“这样多没意思,不如由老夫亲自领教一下虹少侠这个蜀山第三代首徒的功夫如何?”
我与虹摄默契的对望一眼,他走出去抱拳道,“原前辈有这个兴致,晚辈自然奉陪。只不过……若晚辈侥幸赢个一招半式,又该如何?”
原诚哈哈大笑,他环视场上的几百人,自信道,“若老夫输了,在场之人都是见证,镜山庄从此让出武林第一庄的称号,老夫金盆洗手隐退江湖,如何?”
“是这个道理,”虹摄点点头,祭起宝剑,“请吧。”
两人快速缠斗在一起。哇,高手过招果然不同凡响,这一仗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风云变色人仰马翻……千歌咳了一下,“没那么夸张吧?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理解,颠倒是非就不对了。”他朝场上努努嘴,“虹师兄明显不是对手嘛。”
我恼怒的瞪他一眼――真没情调!“三下六上,左右互换,八放九收,黑白颠倒。进!”我故技重施,对场上喊了起来。
情势立刻变成大反攻,眨眼工夫,虹摄轻易挑飞了原诚的束发金冠,将他压制在剑下。原诚惊骇莫名的盯着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晓我镜门的武功路数?”
我嘿嘿笑着不说话,虹摄撤回剑锋,冷道,“原庄主到现在还不清楚吗?他就是镜绝学的缔造者,你们的师祖宗。”
“什么?!”不光原诚,除了虹摄以外的所有人都不信的齐声惊呼,场上乱成一片。我摊摊手,揭开谜底,“事情是这样的……原初的太爷爷不是叫原儒吗?对对对,我知道他是你们的第一代庄主,那年优,也就是翩翩绝世美少年我,自创了一些武功心法,刚好赶上原儒上蜀山求师被拒,看他那么伤心,我一时恻隐之心发作,就把那些书当礼物偷偷送给了他……”
海鸣在旁边摸鼻子嘀咕道,“我个人认为,师伯祖你恐怕不是恻隐之心发作,而是恶劣品格发作,找人做试验品吧?”
我偷偷踹他一脚,继续道,“不过当时这种武功还不是很成熟,存在很多缺陷,破解起来简直轻而易举。”
原诚不信的摇头,“不可能,镜绝学乃是根据镜面反射、虚实相接的原理而创,几十年来罕有对手,哪有那么多缺陷?”
我叹口气,“我两都是给你们支招,你也发现了吧?我一开口,你们就落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人不可能是真的镜子,这门武功的厉害之就在于使用者可以迅速判断对方真气的来势,作出镜像反击,遇弱则弱,遇强则强,本身倒不一定有多高的武功。”
原诚呆愣在原地,默默不语。我又道,“我故意反着点出你们下一步的武功路数,同时造成给千歌、虹摄支招的错觉,你们就立刻慌了手脚,判断力一乱,镜像原理自然不攻而破。”
原诚沉思良久,才自嘲一笑,“说起来简单,这世界上能如此破敌的,怕也凤毛麟角。”他看着我的目光突然变得狂热。
虹摄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沉声暗示道,“原庄主,优那种性子玩起来可是坑死人不偿命的,他随便指点几招,走火入魔的危险也不是没有……”
就是就是,强留下我是很危险的,我配合的点点头,顺便大声打起招生广告,“我的无忧山庄坐落京城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交通方便,最重要的是它非常接近最高权力中心。现在改投我的门下,不但可以直接学习升级版镜绝学,还有机会认识各位王子王孙将军大臣,无论你是想追寻更高的武学,还是想在仕途上平步青云,我,都是你最好的选择。现在报名,前五十名还可以享受特别附送的仙剑三招……” 话音未落,镜门下半数弟子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本门排名按拜师先后,有意者请站到我的左手边。”语毕,又有三分之一的人急忙站了过来。
我意气风发的看看原诚,“天下第一庄的名号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反正也洗手不干了,就别跟着瞎忙了。那什么,你,就是你……”我招呼一个仍在原来阵营中犹豫的镜弟子吩咐道,“送你们家老爷子回去吧,岁数大了,腿脚直哆嗦,得好好调理才行。要不,我给你个大补汤的方子……”身边传来海鸣的呕吐声。
(那个,不是偶不想更新,偶滴猫坏掉了,已经两天不能上网,呜呜,哭死……今天带钥匙盘来同学家更新,又发现文章没有copy全,呜呜,再哭……下上网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呜呜,大家同悲……)
上一章的补全
我意气风发的看看原诚,“天下第一庄的名号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反正也洗手不干了,就别跟着瞎忙了。那什么,你,就是你……”我招呼一个仍在原来阵营中犹豫的镜弟子吩咐道,“送你们家老爷子回去吧,岁数大了,腿脚直哆嗦,得好好调理才行。我这还有个大补汤的方子……”身后传来海鸣可疑的干呕声。
我转头瞪他,他赶紧摆摆手,虚弱道,“情不自禁!绝对是情不自禁!师伯祖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剜他一眼,回过头来关切的拍拍原诚,“我初步打算在无忧山庄后面盖一个敬老院,以后要没什么事就上我这里来吧,大家这么熟,我也不跟你客气,如果你能介绍超过3个客户的话,我就给你打个八三折,怎么样?”
……
目送原诚故作洒脱的背影走远,我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原初呢?那个死丫头死哪去了?”秋后算账的时间到了啊!
千歌用肘轻撞我一下,嘴一努,我顺势看过去,张大嘴,“不会吧?!你好歹是镜山庄的大小姐,拜到我门下算怎么回事?”
原初镇静地从队伍中走出,迤迤然来到我面前,突然一掀面纱,距离最近的我首先失声惊叫起来,“啊!!!……猪头!!!”
原初假作羞涩的脸立刻变了颜色,她双手叉腰双眼冒火,“你说谁是猪头?!”
我指着她被打得红肿的双颊骇然道,“你这个样子不叫猪头难道还叫美女吗?天哪,想我一朵似的美少年竟然跟一个女猪头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这种经历实在太可怕了!人家心抖得好厉害哦……”我夸张地躲进虹摄怀里做痛不欲生状。
“这样的比喻不好,”千歌瞥她一眼,冷冷道,“人家猪招谁惹谁了?”
原初努力吸气,克制,正言道,“我发过誓,我要嫁给第一个让我主动摘下面纱给他看的人。”
“你倒是会做生意,”我扁扁嘴,“那样男方不是没得选?啧啧,我得为那个将来娶你的倒霉男人掉几滴同情之泪,大家都别拦我……”
“你是第一个让我主动摘下面纱的人……”
“你说谁会那么衰运呢?被你看上还真是不幸又可怜……”我突然僵住,嘴角抽筋,打个哈哈,“呵……呵呵,我好像有点幻听……”
“没有没有,”海鸣很没阶级立场的向我证实,“我听到了,她说你是第一个看到她的男人。”
我恨恨地拧他一下,眼皮直跳的问原初,“你的意思不会是……我就是那个倒霉蛋吧?”
原初扭捏的对我抛个媚眼,“不就是那个意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然人家哪里舍得离开镜山庄呢。”
丘比特是斗鸡眼吧?!!!这根箭怎么也不应该射到我头上啊!难道我的美丽也是一种错误,引起了他的嫉妒?我哀嚎一声,伪装阵亡。
醒来的时候虹摄已经理好一切事宜,搂着我坐在回京城的马车上了。我在他脸上啵一口,甜蜜道,“那个凶女人甩掉啦?我就知道虹哥哥有办法。”
虹摄面无表情的掀开窗帘,我抬眼望去――黑线。那个女人怎么会骑着马跟在颂莲身后?我满脸问号的看看虹摄,他毫无起伏的嗓音在车厢内低低响起,“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呜,我可怜兮兮的瞅着他,眼睛里全是天真善良纯洁无辜。可惜虹哥哥铁了心生我的气,径自抽过一本书垂眼看了起来。
(估计这是本礼拜最后一更新了,我周日就回家了,可以上网了,耶!不告诉房东猫坏了,省得他扣我押金,活活,我是坏心滴小孩……)
39.
“不知道。”虹摄眼睛都不抬。
我不依地扭了一下反手抱紧他,甜甜的嗓音里全是少年儿童的纯情诱惑,“最最亲爱最最俊美最最温柔的虹哥哥,你告诉人家嘛……”
虹摄猛地捏住我凑近他领口意图不轨的嘴唇,声音冷冰冰的,眼睛还是没离开书页,“老婆都讨进门了,再装纯情就假了点。”
我眨眨眼,嘿嘿,虹哥哥在吃醋哦。我钻出他的怀抱,开始解衣服,一直脱到虹摄再也不能只用余光忽视我的动作,他终于咬牙切齿的抬头,“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我很无辜的晃晃胸前的两颗小樱桃,一脸的义无反顾,“为了让所有人都明白人家不娶那个猪头的决心,我决定立刻和你发生不可告人的关系。第一可能会有点痛,不过你放心,我的知识很全面的,一定不会让你受伤……”我一个扑倒动作,坐在他腰上,开始像大色狼那样撕扯他的罩衣。
虹摄额头爆起数颗青筋,一向云淡风轻的脸终于变得铁青,抓住我忙得不亦乐乎的双手,他双眼迸出火,“你这个家伙……你究竟有没有危险意识?”
危险?我愣住,不解的摇头,“这种情况下我只会有幸福意识,哪有危险?……噢,我知道了!”我兴奋的扭开虹摄的手掌,原来他在担心这个啊,我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开车门,探出脑袋,“喂,你们几个!我和虹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办,2个时辰内不许打扰不许偷窥,违者……嘿嘿”我咧嘴露出一个邪恶笑容,满意的看见所有人都夸张的打个冷战,淫笑着关门。
回过头来,凌乱的秀发,微敞的衣衫,红润的脸颊,沉的眼神……哦,亲亲虹摄哥哥的风情真是、真是……嗯,我好像流鼻血了……
虹摄无奈的低叹一声,拉过我的头,轻轻抬起,用一块手帕捂住我的鼻孔。温馨的体香从他裸露的肌肤传来,我晕陶陶的,连动歪脑筋的神经都迟钝下来。
突然,他狠狠的捏住我鼻子,我睁开眼,望进两泓泛着精光的清澈潭水,“我一直想等你长大,等你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人对事全凭直觉,但是……你好像并不领情。”
领什么情?我这种天才还需要等什么?
“你的聪明果然有局限性,我就知道你不会明白。”
什么什么?!我怎么局限了?你给我说清楚!
“想必靳无心也看明白了吧,不然他怎么会放心拿你的下落与我交换条件?”
他也在心里小觑我?哼,靳无心你完了,我是非常记仇的。
“怎么?你要报复他吗?”
那是当然的。
“那倒有趣,我拭目以待。”
……静默一会儿,我突然难以置信的惊呼,“啊!我刚才都没有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虹摄松开我,随手将手绢扔到车窗外,嘴角略弯,“连你这种问题儿童的眼神都看不懂,我还配当帝国的宰相吗?”
啊?……虹哥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臭屁了?我抱住他的胳膊,“你不生我气啦?那我们继续?”
虹摄反剪我的双手到背后,眼神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恼怒和忍耐的痛楚,“不是现在,而且,也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没关系,”我笑望着他,“你需要什么姿势我都可以配合。”
他的脸再黑一截,放开我坐到角落里,吸一口气,平静道,“你不是想知道朝廷之事吗?坐下来,我告诉你。”
我失望的扁扁嘴,甩头撂一下秀发,仪态万千的侧伏在他身边。他闭起眼,再吸一口气,“把衣服系上,半点也不许露出来!”
……真不解风情。
半响,他才重新睁开眼,平心静气道,“皇上临离开前写了一份密旨给我和三位老臣,言称若兄弟倪墙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刻,就用我手中这份密旨诏出另外那三份,到时继承人之事自有定论。靳无心找到我,用你的消息换走了那份密旨,我现在,也不知道皇帝之位究竟落谁家。”
“啊?你没有接收到我的万里传音吗?”
虹摄皱眉,“你不是武功被制住不能施展吗?”
“可以用巫术嘛,”我得意的撸起袖子给他看,“石衣、原初他们都没想到我可以以血传音。”
虹摄心疼的摸摸我尚未完全消失的浅色疤痕,我继续幸福的憧憬,“原来虹哥哥的武功真的没有靳非情高呀,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开小灶吧,每天一起练功,一起吃饭,一起去玩……”
“不用了,”虹摄揶揄的看看我,“你还是先想办法摆脱八爪鱼的尴尬地位再说吧。”
……八、爪、鱼?!我看看四肢上的龙筋和铁锨,呜呜,我的美少年形象……
驿站休息的时候,扶我下车的海鸣无意间抓到了我受伤的上臂,疼得我一声嘤咛,海鸣立刻脸色通红,眼睛一副尴尬得不知道望哪里看的样子。
哇靠,我都还没开骂,他羞答个什么劲?千歌下马过来,难得和颜悦色地安慰我,“虹师兄这些日子不知道有多担心焦急,失而复得之下动作粗暴也在所难免……”
咦?捏痛我的人是海鸣呀,关虹摄什么事?
原初朝我晃晃手绢――好像是我擦鼻血那条。我狐疑的看看她,这猪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环保了?她摇曳到我面前,递上一个小瓷瓶,“出了这么多血,很痛吧?都听见你的惊叫了呢。这个药消炎止痛的效果非常好,我照顾自己人才贡献出来的,唉,只盼以后别有人一言不发就点了我的穴道防止我碍事就行。”她有意无意的瞥了千歌一眼。
我挠挠头,情况好象有点复杂,回头看看神清气爽跳下马车的虹摄,他面无表情的接过瓷瓶,点点头,“回房后我会亲自给优上药的,原小姐费心了。”
回到京城已经是两天之后,一路上我不住的挑衅原初,奈何她一副铁杆影迷的样子死跟到底,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人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一点风雨即来的紧张气息都没有。我疑惑的丢一颗栗子糖在嘴里,“亲亲虹哥哥,你说这是不是太怪了?照我想象的,现在应该血流成河人心惶惶才对。”
虹摄也脸色凝重,皱眉不解,命令立刻驱车直奔皇宫。
进得宫墙才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士兵,各类服饰都有,看来是分属不同兵种不同部门,他们紧张对峙的神情就像期待六盒彩揭钟的前一刻,看得我也忍不住血脉贲张。
辗转来到内殿,整个帝国的前三位皇子都在,一人手里一份明皇的纸,各自沉吟不语。见我和虹摄进来,他们眼睛俱是一明,又一暗,留在原地没动。
我不客气地走到石衣面前,伸出双手。石衣笑笑,倾国倾城的脸上全是疲惫。他低低吟唱一些咒语,我身上的龙筋自动脱落。满意的做个伸展动作,我顺手取走他手中的明黄。
“若太子石衣可下令派石玖前往西亚终生为质,为我王朝西陲稳定负起身位皇子的责任,则立石衣为帝。”
咦?我惊讶的看看石衣,他幽幽叹气,不置一词。我又拿过石玖手中的密旨,念道,“若二皇子石玖可下手除掉太子石衣,三皇子无心,则立石玖为帝。”
耶?这不是挑动兄弟自相残杀吗?我又跳到靳无心面前,抽出密旨,“若三皇子无心可保证石衣、石玖一生安全无虞,则立无心为帝。”
搞什么啊?我甩甩手中的三张密旨问靳无心,“你们这个皇帝老爹脑筋秀逗了?,竟然留下这么自相矛盾的旨意来?”
靳无心苦笑一下,耸肩道,“原来父皇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才出了这么一个难题来考验我们的帝王素质。”
“怎么说?”我十分不解。
虹摄沉声解释道,“帝王一生都要称孤道寡绝情断爱,天家无父子,皇室无兄弟。若不能毅然铲除潜在敌人,便是犯了王道的大忌,懦弱性格的君王无法带领王朝走向辉煌。”
哦,我若有所思的看看石衣、石玖,又打量一下靳无心,“但是你在等什么?反正你也打算用抢的,没必要在乎密旨吧?”
靳无心没回答,虹摄又道,“想来依王命登基的名声比篡位好听吧?”
啊?我咂舌――人都不怕杀了,却怕传出去名声不好?“你们考虑多久了?还没作出决定?”
(终于到家了,终于可以上网了,活活。8过偶滴文文掉到哪里去了?咋这么两天没来就不见了踪迹涅?晋江的分数榜偶始终搞不明白的说……8管怎么样,亲亲各位先,好想你们啊!来,不管谁谁谁,抱抱……顺便踹一下那个私自给我改名叫“虞姬”的,你敢自称项羽?!好胆哈,阴笑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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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一出,气氛再度转为凝滞。
我转到石玖面前,仔细看看他,摇头――真是各入各眼啊,我实在没看出来这家伙到底哪里好,石衣怎么就为了他连皇帝这种肥缺送到嘴边都舍不得吃下呢?
我又转到石衣面前,虽然很气他对我的所作所为,而且我也没打算原谅他,还是觉得……他很可怜。搭上他的脉,我皱眉,“虽然我一直没有真正为你治疗,但是对唯一可能治愈自己的人下手,怎么想都不合逻辑。让我猜猜看,”我眼珠一转,“难道你早就知道了密旨的内容,却故意让局面进行到今天这地步?”
石衣微微一笑,“果然是聪明的优,居然猜个八九不离十。”他优雅的整整衣领,坦然道,“我的确无意间得知了那份关于阿玖登基的密旨。”
石玖脸色大变,“皇兄你……”石衣打断他的问话,苦笑道,“从那时起我就决定以自己这残破之躯助阿玖取得皇位,否则,以无心的决绝性格,若被他当了皇帝,又怎会留下心腹大患的性命。……很多人很多事,阿玖下不得手,我来。”
我退回虹摄身边,惋惜的看着他的美丽逐渐凋零,叹道,“本来我可以治好你的,你不需要采取这种同归于尽的法子。”
石玖冲到石衣身边,接住他软软倒下的身躯,惊慌喊道,“皇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冷冷的望着他,嘲道,“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石衣他为了帮你实现登基的条件,而暗杀你的心上人虹摄、暗杀你的敌人靳无心、靳非情,暗杀不确定因素――我,甚至暗杀了他自己。”
“什么?!”石玖震惊的睁大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怀中人,颤声道,“皇兄,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石衣的嘴边缓缓流出鲜血,脸上绽开一朵心事尽了的微笑,“本就活不久的人,何不为自己最喜欢的弟弟做点力所能及的呢?阿玖……”他扶上弟弟的脸庞虚弱道,“哥哥这真的是到极限了,以后再也不能帮你,你要自己努力呀。”他转向靳无心,谦然道,“三弟的本事和能力,原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更有资格当皇帝,只是……自从武功尽废长居宫,我的眼睛再也不能看得那么远,我的生命,从此只剩下阿玖一人而已……咳咳”他猛的吐一口血,喘息道,“你若怨,就怨自己生不逢时吧……”
靳无心脸色聚变,手扶着茶几才勉强没有摔倒在地。他双眼如刀般扫向石衣石玖,沉声道,“你……下了毒?”
石衣似一抹转瞬即逝的昙,他没有回答无心的问题,只是的凝望着自己为之付出一切的弟弟,略带遗憾的溘然长眠。
“不要!……皇兄!不要!……”石玖狂乱的摇着头,不肯相信守护神一样的哥哥就这样离开了自己,他发疯似的晃着石衣的肩头,哭泣道,“你醒过来!你醒过来!皇兄,你不能!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皇兄,你怎么能在我刚刚发现自己爱上你的时候逃走?!你醒过来,我不要皇位,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啊……”
我把头埋在虹摄的怀里,咬着牙没有出声。――对不起,石衣,我刚刚发现,原来我的先天之气不是被封印住,而是真的消失了。也许,是那的大冲撞导致一切灰飞烟灭吧。对不起对不起,这,我救不了你。
虹摄安慰的抚摸我的头顶,没有说话。那边,传来靳无心颓然倒地的声音。
我赶忙冲过去察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天,石衣居然狠得下心,最高级别的“双刃”――双杀!
我撬开靳无心紧闭的双唇,进行人工呼吸,不停敲打他的心脏,力图令它恢复跳动,可是始终没有效果。我哭红了双眼,不知该如何是好。石衣石衣,你真的如此决绝吗?我不管你们谁要做皇帝,我始终只把你们当作好哥哥、好朋友来对待,我不要你们死掉啊!靳无心!你也要坚强点,你不是很自信的说要我当你的丞相吗?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掉?!你给我醒过来!我哭着捶打靳无心的胸部,第一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渺小。
虹摄召来御医为两位皇子诊治,我呆呆的望着那些人鱼贯而进,把脉,脸色苍白的摇头退出,心里的绝望、难过充盈于胸怀,恨不得时光逆转。
……对了,时光逆转!我眼前一亮,我不就是这么来到古代的吗?我充满斗志的站起身,还有那个人可以帮忙!
(各位亲亲,的确快平坑了,可是越是到结局就越不好写,我先发上来一点大家尝尝吧,省得大家等太久说我没良心……)
1.
嘱咐虹摄不要让人乱动他们的遗体,我转身进入侧殿。找来一柄水果刀切开自己的血管,我再念起咒语。
过不多时,三师兄那魔魅的身影再凭空出现。他头发湿淋淋的,眯起一双狭长紫眸,“上你在我和小凌欢爱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放出讯息说自己在镜山庄,惹得小凌不知多么紧张,害我差点不举,这又赶在我洗澡的时候拼命召唤,讯号急切得让我连擦干头发的时间都没有,你很看不得我自在是不是?”
我强堆起笑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三师兄,你上走得太急,害我连叙旧的时间都没有……哦,现在该改口叫弟妹,不,弟媳,也不对,弟夫?……总之,大舅子我的武功因为你那个破封印的作用全部消失了,你自己看着办应该怎么赔偿吧。”
“什么?!”香潜脸色骤变,捉起我的手腕仔细察探,皱眉不解,“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粗略的描述了一下,香潜听后蹙眉不语。片刻,他突然邪邪一笑,“小优怎么会想到找我来帮忙?你忘了我练的是魔功吗?”
我盘起一条腿坐在案上,侧头微笑,“魔功仙功都是练气之功,不过方法路子不同罢了,最后还不都是殊途同归?”
香潜挑挑眉,“但是帮助修习先天之气的人恢复武功?……我恐怕还没有这个本事。”
“那不重要。”我耸肩,“聪明人有脑子就够了,武功只是附带品而已。我要的,是逆转时空,让石衣和无心死而复活。”
“什么?”香潜哑然失笑,“承蒙小优你看得起,但是世事的发展自有其轨迹,扭转时空这种事,我自问做不到。”
我眼睛一竖,叉腰怒道,“我不管,你欠我人情就要还,我不要他们死!”
“这岂是说风就下雨的事!”香潜的目光凌厉起来,“违天逆命,纵是神仙,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认为我值得为两个不相干的人冒如此风险吗?”
“什么叫不相干?!”我继续喷火,“如果当年不是你暗下封印污染我的肉身,历史的发展不会这样,今天的悲剧也不会发生。你种下的因,你结出的果。我的仙力武功因你而失,天下间除了你还有谁能更改剧情?是男人就不要逃避责任!”
香潜目光闪动,邪魅的气息瞬间充盈于室。沉默半响,他突然勾起嘴角,“不愧是我认识的小优,明知自己功力全无还敢气焰嚣张地跟魔王讨价还价,这世间大概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
他一招手,割破空间,顺手拉出一个长着尖尖犄角背着个大袋子的小东西,扔到我面前。
“咦?咦?!”我惊讶的扶起它,“好可爱哦!”
那个小不点狠狠地咬向我的手指,我一脚把它踹到墙边,“哇靠,不要以为自己长的可爱就这么嚣张,我比你漂亮一百倍,你嫉妒的话动动舌头就行了,小心我把你牙一颗颗全都拔掉!”我眯起眼,露出阴险笑容。
那个小不点满面怒容的朝我吐吐舌头,却转而表情惊惧的看向香潜。
香潜走到他面前,邪佞而狂傲的下命令,“把靳石衣和靳无心的灵魂交给我。”
小不点拧紧手中袋子,往墙角缩缩,小声道,“不……”
“不?”香潜皱起眉。
“我……”小不点头都快缩到衣领中了,声音越发的模糊。
“你什么?”香潜跨进一步。
“那……那……”
“怎么?小小的搜魂使也敢忤逆我?”香潜冷哼一声,手心祭起一团火焰。“我要的东西,还没有谁敢不给。要不这算我抢的,回头我跟你们大人说清楚,让他给你发殉职通告好了。”说着,他手中的邪火就要朝那小不点身上投去。
“不要!”小不点赶紧放下手中锦袋,抱紧香潜的小腿谄媚道,“反正最近阎王殿财政赤字居高不下,住宿交通状况都相当吃紧,多他们俩个嫌多,缺他们两个不少。香大人您高抬贵手,就当从来没见过我。”他拉开锦袋的封口,袋子瞬间瘪了下去。
香潜厌恶的摆摆手,那长着犄角的“搜魂使”便嗖的一声,闪身不见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哇靠,不会这么夸张吧?原来成魔成仙后居然可以这么拽?”我气鼓鼓地跳到香潜身上,掐着他的脖子大喊,“你赔我的仙力!你赔我的武功!……”
香潜皱眉拉下我,叹道,“你当我好玩的吗?刚刚那搜魂使是怕了我的名声,再加上石衣与无心的死本就因于巫术而无关天命,他才肯轻易放手,日后还不知道要与阎王打上多少官司,麻烦着呢。”
我不依地继续拽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不管不管,你那么厉害,刚才还骗我说不能死而复生,现在不是动动嘴就做到了?”
香潜好笑的把我抱到案上,整整衣领,“我几时说过不能死而复生了?我只是强调不能倒转时空违天逆命而已。”
呃?我扁扁嘴,“这就不算逆命了?你狡辩!”
香潜甩了甩半干长发,“这原本跟人间事一个道理。即使判了死刑的大奸大恶之人,也有特权阶层为他改命。我不过行使了超越人间鬼届的特赦之权而以。算不得一个‘逆’字。”
我张大嘴,“啊?……特权啊?你这个身份还真优呵,要不咱俩换换?”
香潜转身,邪气一笑,“你若是我,我若是你,这世间还有何趣味?小优,我到现在也没有后悔当年的决定。世事,就是如此变幻莫测才显出其诱人的风貌,不是吗?”他踏入虚空,转瞬不见。
呆了半响,我才跳下桌子,去看隔壁的状况。
踏进宫门,靳无心已经醒了,周围的御医全白着脸跪在地上,抖得像得了帕金森综合症。
我亮起眼眸冲到他身边,开心道,“太好了,你终于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不会有后遗症?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你爸贵姓?你今年几岁?心上人叫什么名字?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没等问完,虹摄从后面捂住我的嘴,低声叹气,“优……你当三皇子失忆吗?”
我眨眨眼,拨开他的手,“但是主角之一大难不死必然失忆是经典剧情啊,我确认一下嘛。”
“优……”靳无心拉开我的长袖,不意外的看到我手腕的伤痕。他凑到我耳边虚弱道,“谢谢你。”
咦?我惊讶的看看他,这个人也会说谢谢?
另一边,石衣也在石玖怀中渐渐苏醒。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难得诚恳的问,“美人儿,你都死过一回了,我大人大量,就不跟你追究前生的事了。只是,这一世,你要怎么活?”
石衣迷蒙的看看我,又看看石玖,小声的问,“他是?……”
啊?我晕!我眯眼贴近他的脸,阴惨惨的问,“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美人儿?”
石衣惊恐的把脸埋到石玖怀里,“我、我不是……我不知道……我,呜呜……”他哭了?我嘴角抽筋,石衣那个家伙竟然哭了?!我疑惑地打量周围,香潜那家伙确定不是抓错了搜魂使放错了灵魂吗?
石玖心疼地抱紧石衣,一步蹿到离我1米远,坚定道,“我决定和皇兄离开这里,谁爱当皇帝谁当去,要杀了我们也无所谓。总之,我们再也不分开。”
我揪起地上一个白胡子御医,“太子怎么回事?”
御医打个冷战,颤声答道,“老臣不知啊,刚才太子和三皇子明明都断气了,却不知为何又活了过来……”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翻个白眼,“我问你太子怎么不认人呢?”
“认呐,”御医嘶哑道,“太子记得二皇子。”
算了,我放弃的扔下他烂泥般的身子,询问的目光望向虹摄。虹摄微微叹口气,“这样的结局,也许最好。”
靳无心挣扎着坐起身,目光沉的看着两兄弟,终于闭起双目,叹道,“你们拥有的,是我终其一生无法得到的。相较之下,不知谁更幸福。”他睁开眼,环视殿内之人,一声冷笑,“今日之事,涉关皇族脸面,你们的家人我会好好抚恤,都安心上路吧。”
语毕,在场除了我、虹摄、石衣、石玖和靳无心,都口吐白沫,横尸当地。我拉住虹摄的手,惊悸的对看一眼,手心俱沁出薄汗。
这,才是真正的皇族吗?
翌日,靳无心宣布继位,太子自贬为大皇子,与二皇子共同表示臣服。随后二人留书出走,不知所踪。虹摄仍为帝国左宰相,其下一干人事变动,有效而快速,皇朝在短期内迅速恢复行政机制。
“右宰的位置为你悬空几个月了,还不去赴任吗?”靳无心趁夜来到无忧山庄,打断我的月下冥想。
我懒懒的靠在他怀里,扁嘴道,“登基庆典那天我粗略看了一下,一班王公大臣里除了你和虹摄没有一个美人,要我天天瞧着他们办公容易得眼病,我才不要去。”
靳无心无奈的撂起我的长发,在我唇边偷吻,“下个月就是新科殿试了,听说来了不少青年才俊……”
“真的?”我眼睛一亮,正待起身,却被他缚住了身体。唉,失去武功之后我好像经常于弱势啊。他掠夺的双眸闪动着异样光彩,低沉道,“优,你该是翱翔九天的人,为什么总是找借口避开我?”
我奇怪的看看他,“避开你?有吗?我可不是喜欢隐居避世的人,干嘛要放着最佳社会资源不用?”
“那你为什么……”靳无心高傲的脸上闪出一抹无奈。
“噢,你说那个啊……”我笑笑,拨开他的手臂,跳到洁白的月光里,“我想用无忧山庄的生意多赚点钱,这样以后作政府公务员就不用贪污那么辛苦了,这不是很划得来吗?”
靳无心气结。
虹摄从卧室悠然走出,向靳无心行个礼,搂我在怀。我幸福的靠在他身上,追加道,“而且,我要娶亲爱的虹哥哥也要有庞大的财力支持是不是?”
靳无心脸色稍变,“难道帝王就没有追逐爱情的权利吗?在你们面前,我总有一种无法融入的疏离感。”
虹摄摸摸我的长发,正色道,“陛下,恕臣直言,孤寂,原就是掌管天下所必须付出的成本。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若可以毫无保留的付出信任与爱情,无论得到与否都是幸福的。您该庆幸,世间还有一个优。”
“哦?……”靳无心的看着我,微叹,“无论得到与否吗?虹摄,优的感情尚有成长空间,我愿意试试……”他挑战性地在我额边一吻,“别太笃定了。”
不理靳无心优雅离去的背影,我反手抱住虹摄,嘻嘻奸笑,“我们回房,继续昨天的练习?”
虹摄一下涨红了脸,别过脸道,“你先把那个原初的事情解决再说。”
“那个死丫头想嫁我?下辈子也没机会……”我拖着虹摄往卧室走,“再说她不过是拿我当靠山借机脱离他混账亲爹的掌控而已,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她去南方开辟市场了,她凶归凶,做生意还挺有一套。”
“那颂莲呢?”虹摄一边忙着捉住我的手腕一边问。我不耐烦的踢掉鞋子,仰卧在床上,“我让她找石衣他们去了,蜀山那边的碧玉池多少对石衣的伤势有些帮助,带他们去那里总比一天掰成两天过的熬心血强。”
虹摄试探的碰碰我,“这样可以吗?”
我调整一下卧姿,咬牙道,“你轻点……”
“嗯,我尽量。”虹摄轻柔的用手指划圈,慢慢施力。片刻,我嘤咛一声,咬紧嘴唇。
“很疼吗?”虹摄额角一层细汗,心疼的望着我,手指停滞不动。我挣扎的瞪他一眼,喊道,“你这样我更难受,快点!”
虹摄加紧手指的动作,我的呻吟也越来越大声。
“你真的可以吗?”
“少废话!”
“我再加一根手指好吗?”
“来、来吧……”
“啊……”
“怎么?是这里?”
“就是那里……啊!可恶!”
“嗯……啊……”
过了好一会儿,室内才慢慢沉寂下去。虹摄擦擦汗,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再来一遍吗?”
“……嗯。”我努力扯了个微笑给他,“这慢一点吧,好痛的。”
“知道。”虹摄轻轻抬起我的腿,出手如电。
“持续刺激这些移动的穴位真的会加速你转化自然之气为己用吗?如果太痛苦的话就算了。”
“不能算。”我坚决拒绝这个提议,“这点程度的痛我忍受得了。啊……对对,就是那里,”我呻吟着咬住自己的拳,“噢……哈……”
脚心无意扫过虹摄的跨间,我疑惑的皱皱眉,“你要去便便吗?”
虹摄阴晴不定的看看我,脸上俱是黑线。“你这个磨人的家伙,不知道我比你忍得更痛苦吗?”
“你忍什么啊?”我吃惊的望着他,“憋尿太久容易造成肾亏,你还不快去?……”
下面的话没说出来,便被虹摄封印于唇间。
原初坐在房顶,绝美的容颜在月下愈发魅惑人心。她不解的摸摸自己的脸蛋,自言自语道,“奇怪,那个自恋的小鬼看不上我也就罢了,连十三王爷那种远近闻名的心萝卜怎么也对我这种美人不感兴趣?太子跟着二皇子弃皇位而出走,皇帝、左宰相被一个小鬼迷得天昏地暗……乖乖,”她仰天长叹,“为什么天下优秀的男人全去搞断袖龙阳了呢?”
一只鞋力透瓦片将原初打下房顶,优奸诈而得意的声音悠悠传来,“笨蛋!那还用问?因为这本是耽美小说!”
(后记:终于平坑了!过程和结局也许会有些不如人意的地方,但是连载小说不可避免的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只能留待以后有时间再作修改了。非常感谢一个多月来每天支持我的朋友,感觉上好像与很多人共同分享了每一日的美好心情,打开电脑,最大的乐趣便是阅读回帖。所有的回帖我都有保存下来,以后还会不时拿出来品尝一番,自我陶醉,活活。
第一写作就有这样的成绩,是我没有想到的,虽然晋江的系统问题导致很多作者的文章分数丢失,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掉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但是之前取得的半年榜成绩是不容否认的,这里有你们九成的功劳。真的,我素绝对懒人,最初贴文也没有抱着很严肃认真的态度,是所有热心朋友的鼓励才让我一点点写完这个长达317k的小说。我很高兴也很感谢,真的,无论回帖时有没有留言,你们的热情都是我的动力。
我准备参加9月下旬一个非常重要的考试,时间紧迫,只好潜水读书。不过考完试我还会回来的,期待与大家的再度相会。
要回帖哦,我学习归学习,看帖子的时间还是有滴……:P 啵一个!)
番外 真优假特特在现代
优在泳池里游啊游,真的好舒服啊,以前最喜欢泡山里的碧玉池了,那还是自己和青凌的秘密呢,除了他们两个,包括师傅和师兄弟们都不知道原来山里还有这么一个养颜美肤的池子,不仅有祛腐生肌的疗效,还能延缓衰老,使肌肤变得水嫩透明。呵呵,谁让那群家伙成天标榜红粉骷髅色即是空了,不告诉他们。
能再接触实体的感觉真好,他现在一点也不后悔用尽了最后一点灵力逆转时空侵入凡人体内来体味真正的生活。
仰在水面上漂,昏昏欲睡。突然一只手臂伸到身下将他一把勾起。七手八脚地缠在来人身体上保持平衡,优瞪大眼睛一看,咦?美男!!超级美男!!
眼前的美男子眯起凤眼,兜住优的小屁股,训道,“就这样在水池里睡着了,你忘了自己说过一代绝世天才绝不能因为意外事件而为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人类带来难以弥补的损失吗?”
“呃?”优挠头,原来特特这家伙这么自恋啊。不过,这个人是谁呀?凭什么训我?优也不甘示弱的瞪起眼睛,揪住来人的头发,吼道,“你丫贵姓啊,我淹不淹死管你p事?快放我下来!”
美男子的脸色瞬时变得危险,他抱着特特坐到椅子上,将他的小身体在长腿上一横,噼里啪啦的打起他的小pp来,“居然学会说中文的脏话了,北京味还挺正的嘛,我出差几天没回来,你这个小恶魔就翻上天了,还敢说不认识我?嗯?说,我是谁?”
优气得严重内伤,长这么大,不,应该说活在世上这么久,还没被人这样修理过。他挣扎着要翻身,无奈他现在已经是凡人的身体,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更何况特特这种8岁小孩的身体就算是大腿也拧不过人家的胳膊,呜呜,怎么会这样,天降横祸。
优一边条件反射的哇哇大哭,一边还要被迫猜来人的身份。他悔呀,当初真是太有犯罪感太善良了,以至只顾着怕小特特乍去古代没办法自我保护而把修真的记忆传给了他,自己却忘了留下一部分灵力探寻特特的记忆。呜呜,怎么办?“你是……表哥?”
啪,一个巴掌下来,“你跟我装傻是不是?”美男子不满意的眯眼睛。
“呜,那是、是表弟?”
又一个巴掌下来,美男子已经不耐烦了,“你不要老想着占别人便宜!”
优很无辜的掉眼泪,再猜,“噢我知道了,你是我的美丽偶像!”赞人总没错吧,优得意地想。
果然,美男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不过巴掌还是照样拍下来,“错,我是你的老公!我的亲亲好老婆。”
虾米?优僵住了脸,回头,“谁说的?”
美男子好整以暇的把优扶坐在他腿上,提醒道,“你答应过做我的新娘的,不能赖。”
优也好心的提醒他,“我是男生。”
“没关系,我是同性恋。”美男子面色不改。
“那……”优无力地翻白,“我还是小孩,你不能搞恋童。”
美男子在优可爱的小脸蛋上一咬,笑,“是谁总感叹自己8岁的身体却长了爱因斯坦的脑袋的?你有把自己当过小孩吗?”
啊?优被彻底打败了,特特这家伙真是害人不浅呐,没事那么自恋干什么?
从此,优开始了他在现代被人欺压得无力翻身的“悲苦”一生。
(呵呵,我想这个番外应该能解决一些亲亲的疑惑吧,无论特特还是优,都是男生,不过性格相似而不同,会造就不一样的人生。
另外,西班牙真的很好玩哦,我吐血推荐,这辈子有机会一定去“奔牛节”疯一把,失去规则与秩序的城市如果不在pamplona恐怕也只有在中国的红卫兵时代才能看到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