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大侠倒霉神医[完结]宝宝爹和干爹的故事!^_^
第一章
年轻男子坐在太师椅中,端一杯热气腾腾,茉莉香气四溢的茶啜饮一口,看向接客厅门口,似乎在等人。不知过了多久,一位中年男人领着年轻貌美的少妇和一个七八岁左右漂亮的过分的男孩子走进接客厅,年轻男子连忙起身,客气的打着招呼:“清彦见过沐盟主、沐夫人。”
中年男人正是武林盟主――沐宽,而他身边的少妇则是他的妻子王氏,那男孩子是他刚刚病愈的儿子――沐剑。
“神医太客气了。”沐宽与夫人坐上主位,那男孩子则站在他们身后。沐宽好象想起了什么,起身拉过儿子推到清彦面前,道:“剑儿,快叫叔叔,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沐剑向他鞠躬道谢:“沐剑多谢叔叔的救命之恩。”
“你用不找谢我,这是我生为医者该尽的义务。”
“神医您太谦虚了。”王氏款款起身,优雅的气质令人叹为观止,确实是一位令男人神魂颠倒的美人,难怪会生出如此漂亮的儿子。
清彦摇头,不以为然道:“这神医之名是众江湖朋友看的起在下才冠上的虚名,清彦实在是愧不敢当。”
王氏掩嘴笑道:“自从剑儿莫名中毒后,我们请了多少所谓的名医为剑儿解毒,可哪一个不是说无回天之术,说什么大罗金仙也救不回剑儿的命,而您神医一来,只需一个月时间就解掉剑儿的毒,当今江湖再也找不出医术比您高超的大夫了,而且……”她转头看向丈夫,不知该不该提起这件事,沐宽一点头,算是默许了,她才娓娓道来,“而且有好几位名医惨遭毒手,不是死就是被废掉两手,一生再也无法行医救人,手法实在是残忍至极,神医可要小心一点呀!”
“多谢沐夫人关心,清彦自会小心行事。”清彦颔首道。
这件事他早已听说了,也曾经担心害怕过,可是他听说那些被杀被废掉双手的名医皆是欺世盗名之辈,医死人敛他人钱财是常的事,而他是一位正当行医救人的普通大夫,那人是不会对他下毒手的,他也用不着害怕担心。
“神医,听说你过几天就要离开医馆了,今日我正好无事,于是设宴款待你,算是送你一程。”沐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清彦顿时左右为难。
他想拒绝,可他又不能得罪沐宽这人。沐宽虽然是武林盟主,但为人心胸狭隘,无法容忍他人违背他的意愿,否则他会在暗报复此人,不死也伤,使人防不胜防,手段恶虐。他不过是一名大夫,暂时先忍耐一下吧。
“这……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第二天,因宿醉而头疼的清彦辞别沐家三口人,准备回到暂时落脚的医馆。医馆在闹市之中,每日门前人来人往,医馆的生意自然非常的好,自从清彦在此落脚后,每日忙里偷闲,也不过是回到房间喘口气。
街上,清彦募地一愣,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四张望。他刚才好象听到有人叫他“娘”,也许是他喝得太多了,还没醒酒的缘故吧。
“呜呜……娘……蕉蕉……”
一根香蕉突然飞到清彦的脚旁,小孩的哭声突然传进他的耳中。他回头一望,一个看起来刚会走路,两三岁大小的小孩睁大一双过大的泪眸盯着他,一条短小的手臂伸向他,喊着他“娘”。
没错,刚才叫他“娘”就是这个孩子的声音,软软的童音听起来颇为舒服。清彦抱起孩子,拾起香蕉递到孩子的手里,并为他掸去一身的灰尘。这孩子衣服穿得真多,没摔伤,但通红的小脸沾着闷热出的热汗,很不舒服的喘气。
“娘吃蕉蕉,爹买的。”可爱的孩子歪着小脸,把香蕉递给清彦,期待的望着他。
清彦蹲在他面前,摇头拒绝。
“那娘吃生米。”孩子掏着怀里,费力的拽出一只油纸包,打开后递到清彦的面前,“爹买的,很好吃喔。”
眯起眼的甜甜小脸是那么的天真,期待他吃一粒生米。清彦不忍这张笑脸出现失望的神色,轻拈一粒生米放进嘴里,那孩子开心的手足舞蹈,蹒跚的脚步险些又让他摔倒,不过这他学聪明了,摔进清彦的怀中,他相信“娘”会保护他的。
有娘的味道,好香呀!比每天不知道干什么去,弄的一身汗味的爹好闻多了。这么想着,孩子才想起自己早已忘记娘的模样,只有娘的味道刻在他记忆中,不想也不肯放开清彦。
“娘,宝宝想你。”
宝宝,是这个孩子的名字吗?原来他叫宝宝呀,可为何要叫他娘呢?是和自己的父母走散了,所以才会错认他为娘吗?
“我不是你娘,你认错人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清彦温柔的问。
宝宝摇头,肯定的回答:“宝宝没认错娘,一样的味道,是娘。”
清彦不禁苦笑,闻闻身上,一身的酒臭气,怎能与一名女子想比?这宝宝年纪真小,他的娘必定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女子,女子的体香如馨兰,肌肤如凝脂般细腻,而非是他这一身男人的硬板身骨可以比拟的,却被一个孩子叫娘,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我是男人,你该叫我叔叔。”
“娘!”宝宝却是大声的叫着,引得路人频频注意他们。
“是叔……”
“呜呜……”宝宝瘪起小嘴,摇头,委屈的哭泣着,“娘……是宝宝的娘……呜呜……”
宝宝哭得比刚才更凶了,清彦从来没带过孩子,想不出办法使他不哭,慌张的剥开香蕉,递给他,安慰道:“不哭不哭,男孩子是不能哭的,你吃香蕉我就做你的娘。”好象被这眼泪吃死了,语无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唉,他在心里叹气。
突然后领被人拎住,轻而易举的举起清彦,脚离开地面的他惊恐的看着抱住他脚大叫的宝宝。“娘!”宝宝朝他身后的男人叫着,“爹,你快放手,会吓坏娘的!”
爹?清彦一闪神,身后的已经松开手放掉他,他立刻跌跪在地上,宝宝连忙要扶起他,力气一点大的他扶不起发呆的清彦,于是指着笼罩他们两人的影子大喊:“坏爹,欺负娘,宝宝讨厌你!”
“哼,你真是想娘想疯了,竟然认个男人当娘,小心我宰了他。”不屑的语气惹火了自己的儿子,见儿子鼓起腮帮子,他无所谓的笑一笑。
宝宝打不过爹,立即大哭起来,拉着清彦的手臂摇晃着,“呜呜……娘,爹坏,要打宝宝……呜呜……”
“他不是你娘,是不会帮你的。”凉凉的说着。
清彦是第一尝到被人轻易举高丢下的丢脸滋味,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被人轻易的耍弄,真是悲哀呀。可是被人欺负后遭到路人围观的视线更叫他受不了,难堪丢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随即甩下宝宝,挤开围观的人群,不顾一切的落荒而逃,躲避扎人的视线。
“娘!”宝宝跟着他跑,大叫道。
刚刚会走路,跑得过快宝宝两只小脚绊到一块儿,扎实的栽上地面,“呜呜……宝宝要娘!”宝宝捶打地面耍赖嚎哭。
拎起宝宝,宝宝随后一脚踹上自己父亲的胸膛,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抹,算是替“娘”报仇。习惯儿子无理取闹的父亲满不在乎众人发笑的目光,把宝宝往身后一摆,宝宝挂在他背上厥着小嘴。
“臭爹,吓跑娘。”
“我枉费把你生的那么聪明,竟然找个大男人当娘,是不是想气死我?”
“呜呜……宝宝不管,宝宝要娘……”
“哭死你最好了,我也不用天天被你烦死。”
“死爹,臭爹……”
一路上只听见这对父子互相斗嘴的声音,似乎有仇大恨般的互相骂着。
****
回到医馆的住,清彦总算冷静下来,想起自己忘记看那名为宝宝的孩子的父亲一眼,也不知道那男人是否长相凶煞可怕,身材高大壮硕。甩去脑海中的假想,清彦叹息自己一生太过于平静安稳,遇到人生第一丢脸难看竟然以逃跑为结局收场。他应该是很有男子气魄的和那男人打上一架,可是……盯着自己过于白皙,只适合写字搭脉的双手,他怎么看自己怎么觉得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也难怪会被那男人欺负去。
要想在江湖中求生存,男人必须有一个强壮的体魄,不凡的气度,可他这两样无一达到。软弱的体态,温和的气质,谁又能由此会想到他就是江湖响当当的一代神医――清彦?每一个没见过他的人都认为他除了医术高超外,身材不壮,但气质该飘逸非凡,武功不是天下第一也该是一代高手,可见过他后,给别人的只有“大失所望”四个字。
武功是用来杀人,而他是一名悬壶济世的大夫,要武功有何用?罢了,他一生无所求,但求做好一世神医,拯救更多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生命,留的万世名。
不在气妥的清彦脱下衣衫,步入浴盆,洗去一身的酒臭气,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袍后顿觉清气爽起来,不再是一冲进医馆就躲在房中唉声叹气的苦恼男人,他是人人熟识的温柔神医。
“叩叩”,敲门声响起的同时传进男人的声音:“大夫,老板要我送早膳给你。”
“门没锁,你自己开门进来吧,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清彦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及腰的长发黏在他的背后,渗湿他的后悲,他不舒服捋起一头的长发,想拧干它。
“要帮忙吗?”
此时,他才从镜中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他没见过的男人,镜台不高,只能照到男人腰部以下,端坐在凳上的清彦无法从镜中看到男人的脸,有些好奇的回头。
不是平常侍侯他的小三,而是位眉目俊朗、英气不凡的年轻男人,男人噙着抹有趣的笑,忽然双手握住他的长发,拧去水份,清彦惊讶的微张嘴。
“大夫的头发还真长,像我只留过肩就嫌烦了。”男人轻松的笑道,若有若无的抚摸他一头的长发,好似情人的爱抚。
不知怎么地,清彦的脸悄悄地的红了,抢回头发转身面对镜子看似认真的梳理头发,故意忽略身后笑的开心的男人,纳闷他是怎么还不走。
“那个……今天怎么不是小三送早膳?”清彦轻声问,打破有些暧昧的气氛。
“大夫,你不提醒我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呢。”男人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回答:“小三回老家了,老板就叫我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哦。”清彦点头,盯着镜中的自己,身后的男人似乎一点一点的靠近他,仔细观察他的头发,他惊慌的回头,目光正好对上男人含着不明笑意的视线。“你……你看什么?”清彦结巴的问,害怕男人再靠近他。
“你真美呀!”男人撩起他耳边的发丝,拉长,放在鼻间嗅了嗅,然后绕上五指,柔软潮湿的一绺长发从他五指间滑下,落在清彦的胸上。
他害怕着,却又冷静看清男人五指的纹理,大而有力的手抚上他的脸,清晰的触感使他的身体绷紧僵直,不自然的向后倾斜。
“虽然没女人那么细嫩,但比普通男人的皮肤好多了。”男人低低笑道,评价手掌中的触觉。
“放手!”清彦大吼一声,猛一挥手,打上男人摸上他的脸的手,被与自己同样身为男人的同性如此评价,羞愤受辱的强烈情绪袭上心头,涨红脸,双眼紧紧地瞪着男人。
男人大笑,抱着肚子大笑,“天啊,原来你的力气也小的可怜呀,我还以为你只有个头小的可怜,哈哈……好象只没长大的老虎……哈哈……”
“你……混蛋!”从来没骂过人,温柔似水的清彦张口结舌半天才吐出一个骂人的词,握住木梳立起,举木梳想砸上男人的脸。
男人似乎看出他的用意,摆手不赞同道:“你是男人呀,要打恩也不应该用梳子,太女人气了。”
清彦扶住镜台,气得浑身发抖。
男人不知道从哪摸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杀人用刀子,打人用梳子,前者是男人的做法,后者是女人的做法,你选哪样?”
这男人是疯子!清彦惊恐的摇头。他连条鱼都不敢杀,更何况是人。这男人是惹怒他,他也动不了杀人的狠毒心机。他是大夫,不是杀手、屠夫,下不了这个手。可男人渐渐逼近他,他不得不向后退去,一步步的逼近,他一步步的退缩,突然撞上床,冷不防跌进床里,已无退路。
“咳咳。”男人清清喉咙,收起匕首,居高临下的凝视清彦道:“你别怕,刚才那把匕首是我用来防身的工具,我是你的下人,胆子在大也不敢伤了你,更何况老板要我好好照顾你,你以后可是我的衣食父母,你给我多点工钱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呢。”男人立即哈腰谄笑,巴结起清彦。
哲人是医馆老板派来给他的下人,却差点用匕首吓破他的胆。现在则好象一只大野狼在他面前摇头摆尾的谄笑,虚伪的面孔再一吓到他。他害怕自己又被他用匕首吓一。清彦向床里头缩去,大野狼迅速爬上他的床逼近他,发出“嘿嘿”的怪笑声。
“你别再过来了,我会涨你的工钱!”无计可施的清彦抵着墙壁,惊慌失措的喊道。
“嘿嘿,你涨多少工钱给我?给少了我可不干。”男人在心底打着小算盘,狡猾的转动着脑子。
“四……四倍。”
男人显然不同意这个价钱,摇头道:“太少了,再多点吧。”
“六倍。”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多他也拿不出来呀!
“溜溜(六六)大顺,好嘞,成交!”男人跳下床,整整衣衫道:“听说当你的下人每个月可拿二两银子,你涨到六倍,也就是每个月该给我十二两银子,还不错,足够我情愿我为你做牛做马了。”
“十二两!我每个月从医馆老板那也不过才领十五两的工钱呀!”清彦大惊失色,才明白自己吃了多大的亏。
“那不关我的事,我看钱办事。”男人凉凉的瞅了他一眼,奸笑道:“你可以向我借钱,我算你五分利。”
“你你……”清彦气得发抖,不知道该怎么骂这个人,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顿时大喜道:“我过几天就要离开医馆了,你最多只能拿到几两银子。”
“你想走?”男人立刻逼近他,扑上他压住他,露出皮笑肉不笑的阴笑,拔出匕首架上清彦的脖子,“我最近生活紧张,好不容易逼出你这么位有钱又好骗的大爷,你至少也要过一个月给完我的工钱才可以走,否则别怪我手中的东西无眼。”
清彦无语。
“我十分、非常、很缺钱,还有个两三岁大的儿子要养活,开销很大,你不给我工钱哪都别想去。”
这是变相的抢劫,他第一遇到。医馆老板到底是从哪里请来这么一位为了十二两银子就要杀人的下人?他不想为了身外之物丢掉只有一的性命。
“好吧,我一过月后会给你工钱,你放下匕首吧。”清彦无奈的叹气道。
男人立马收起匕首,吹了声口哨,倒杯茶递给清彦压压惊,谄媚笑道:“大夫,以后小的就跟定你了,小的会好好伺候你,你叫我上东,我不会上西,你叫我上刀山,我不会去下油锅,你可要记得给小的工钱……”这就是“一文钱逼死一个英雄”的典型范例。
男人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清彦还是没听到自己想听的重点,从缭绕的白气中抬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咦?我没说吗?”男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没说。”
“艾罗安。”
第二章
清彦面带微笑的走进医馆为病人切脉诊断病情的救世堂,右脚刚踏过门槛,温和如旭日东升的美好微笑顿时僵在脸上,脸部肌肉抖动,不自然的堵住门口。他身后的艾罗安大方的像众人打着招呼,好象与他们的关系非常的熟捻。
“各位,我今日不负众望,成为大夫的下人,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呀!”他谦虚地笑道,露出一抹帅气的笑。
“艾大哥,今天谢谢你帮我把早膳送给大夫,恭喜你成为大夫的专属下人。”一个与艾罗安同样下人打扮的少年放下手中的活儿,向艾罗安笑道。
“哪里哪里,如果不是小三你请我去送早膳给大夫,我也不可能趁此机会找到这么一份好工作,呵呵,每个月十二两的银子呀!”艾罗安哈哈大笑,小三羡慕不已。
满脸菜色的清彦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艾罗安的当,认定艾罗安是早有预谋才帮小三送早膳给他,然后威逼他以每月十二两银子雇佣他,自己却要去喝西北风。
“你这家伙太可恶了!”盛怒的清彦当即变了脸,不顾形象朝艾罗安大吼起来:“我下个月就要走了,连上路的路费都还没存够呢,却被你这可恶的家伙抢走一个月的工钱!我恨死你了!”
第一有人欺骗他,他一天之中遭遇了那么多第一,本就比普通人纤细的神经立即绷紧,好象快要断裂了,他控制自己不要发火,但理智被一又一的第一打击碎裂,他寻找着发泄情绪的渠道,艾罗安理所当然首当其冲成为他的出气筒。
恨,轻易的说出来了,他闭嘴,有些惊慌自己的口不择言,怪自己太没自制力,等发觉时,看到艾罗安怪异地看着自己,看似不在意的目光中似乎掺杂着几丝痛苦。
“我只是在说笑,事实我不会真的要你十二两银子,二两就够了,我没穷到那种地步。”艾罗安笑一笑,无所谓的说道:“我逗你玩玩的,钱,你自己留着用吧。”
小三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伙都是为医馆做事的,用不着为了十几两银子闹僵,来来,大夫,这是老板特意嘱咐泡给你龙井,听说是十两银子才能买到一两茶叶。”小三端起一杯热茶,递给清彦。
清彦接过茶,没有饮一口就放下了。
“大夫,你就喝一口吧,好让我跟老板交代。”小三故意哀求道,用眼神示意艾罗安快走。
艾罗安傻傻地抓抓头,嘿嘿笑道:“大夫,你也许不认识我了,我半年前和你见过面,那时我也是在一家医馆做下人,你做大夫,不过我是在厨房劈柴,你有一帮个病人煎药,我们就在那见过一面。”
“你是……”想不起来,流浪的生活使他见过的人太多太多了,许多陌生的熟悉的面孔都在脑海中淡去消失,即使那个人曾经是他顾主,曾经是他的病人,他也早已淡忘了,何况是一名才见过一面的男人。
“我记得你,你叫清彦,我送早膳给你时你没认识我,我以为威胁你一下你就会认识我,可我没想到你还是没认识我,我有点着急。”同时很慌张,却不敢说出来。
清彦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算了,我的记性不太好,没记住你是正常的事,抱歉。”唉,道歉是最好的选择,谁叫他记性那么差,不禁在心里叹气。
“你不用道歉,记住我的名字。”
艾罗安突然朝他顽皮的眨眨眼,那神情与今早见到的孩子极为相似。一个大男人还像个孩子似的眨眼,清彦不禁想笑,感叹天下还有这么“顽童”的男人,与自己相比,他就显得比较有心机,表面上看起来好相,却没人和他真心交,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防备所有的人。
他突然想与这男人交下去,没有心机的男人是不会察觉他真正的为人。
“艾罗安,我记住你了。”清彦搭上他的肩膀,真心的记住这个男人。
男人不爽的拉下脸,撇嘴道:“叫我罗安,别带姓。”简洁的口吻令人拒绝不得。
“那你叫我清彦吧,清风的清,彦……”
“你真罗嗦,我知道你的名字,不用介绍,我嫌烦。”艾罗安不耐烦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清彦有些好奇的问。
“是……老板告诉我的。”撒着谎,眼中隐藏着奸诈的笑意,突然转移话题,“你要记得给我十二两银子的工钱。”
清彦愣住,想了半天才明白这男人根本还是贪财鬼一个,跟这种人交好象是错误的选择,可男人同样搭上他肩膀的手臂突然突然把他拉进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
“没什么,看看你有没有我胖。”
众人当做没看见似的转过身继续干活,马上就要开馆了,什么事都要干好,不能误了时间,否则老板又要出来骂人了,让这对闲着无事的两人闹去吧。而且艾罗安可不是普通人,大概只有清彦不知道,他们也没那个胆子道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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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他在一家医馆待过打工一年整,那家医馆里突然来一位暂居的大夫,这些小事也许每天都会在哪一家医馆发生,可他听说那位大夫人长得非常的美丽,气质温和,态度彬彬有礼,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公子。
听到这些,他笑了半天。
这天下美的是女人,而非是男人呀,真不知道这些人在乱说些什么事,全都是闲来无事的东扯西扯,耍耍那嘴皮子。
美丽的男人?有吗?
有的,他见到了。
那男人站在种满开的药草坛的另一边,仔细的查看药草是否生长的茂盛,然后摘下一朵开的鲜艳他不知其名的朵,嗅着它的香气,突然抬起脸,看到了他,对他盈盈的一笑,那笑,竟比鲜艳的朵还美上几分,清雅的绽放着,长发是叶,随风拂过他的脸蛋,他将触到脸的发死撩到耳边,动作自然流畅,划出一幅绝艳的佳人图。
而他……捂住鼻子,蹲下身,幸好有生长得颇高的药草遮身,没让他发现自己的狼狈样。
只此那么一,他就记住他――清彦,如清艳的男人。
不久后,他们再一相见,男人在厨房里煎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炉里的烟一直冒出来,他以为厨房起火了,几盆冷水从门口朝里面浇去,烟散了,人出来,与目瞪口呆的他对望,嘴角抽搐一会儿,依然是柔柔地向他有礼的轻笑。
他惊讶他连那么虚伪的笑也笑得出来,太有损他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了。要笑也该是像是在药草坛对面时冲他的盈盈一笑,能与百竞争辉。
“你为什么不生气?”
摇头又是一笑,他一气就……唉,往事难以提起,提起他就伤心,反正不是好事,是他做出的最懊悔的一件事,可结果还是得到一个勉强虚伪的笑容,呕死他了。
今天他是戏弄了清彦,可是清彦竟然没想起他,反而乖乖地答应留下一个月,并且一个月后给他十二两的工钱,真不知道清彦是怎么想的,还是像以前那样硬逼自己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一又一的软弱着。
他终于惹清彦生气了,看着他生气的脸,生气无比,看来他还是对他蛮有感觉的,他“一不小心”手搭上他的肩膀,然后拉进自己的怀里。
不过脸很痛啊,被人家甩了一巴掌,痛在脸上疼在心里呀!
他要加油,还要应付他儿子的胡搅蛮缠,做父亲真是不容易呀!他好不容易带大儿子,儿子却不知道从哪看中一个男人,缠着他去找他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儿子却说他太急着回医馆,才没看到“娘”的容貌,说什么好好看,好象家里中的耶,而且很好吃……汗颜的说一声,他的儿子虽然很聪明,但毕竟是两三岁大的孩子,看到喜欢的人就会想起吃的东西,严重时伴随着流口水猛盯人家,想象起来是非常恐怖的画面,可那臭小子长得实在是太可爱了,竟然还有人敢给他东西吃,每天东家跑西家窜的,抱着一大堆吃的喝的回来,他们一路上就这样解决食粮问题,没半分钱。
这就是有可爱儿子的好,但坏就是――他天天争你的风头,人家看得见可爱的儿子,看不见帅气的父亲,每都以父亲在心里痛骂自己为生这么一个争自己风头的儿子出来为结局。
唉,他艾罗安经历人生最难过的情关,他要努力,不行的话干脆捉儿子上场套住未来老婆的心。
“儿子!”
爹在宝宝耳边叫的好大声,而且声音好难听哟。捂住耳朵的宝宝想逃出门,却被艾罗安一把抓回来,心不甘情不愿的问:“爹要干什么呀?”
这种时候,儿子摆脸色给他看,做父亲的也要受着,不能因小失大。艾罗安巴结儿子道:“儿子,你上哪去呀?要不要爹搀着你走?”
宝宝连忙摇头,好象看到吃人的猛兽,小心翼翼地向后躲去。爹在巴结宝宝耶,还对宝宝笑得好甜好柔哦,爹是不是想当老虎吃掉宝宝呀?
“宝宝好小好瘦,不好吃的,呜呜……”被父亲突然表现出的温柔吓到的宝宝躲到门后面低泣。
“谁想吃你呀!”艾罗安拎出宝宝,凶神恶煞的喊道:“你最近是不是东西吃多了撑坏掉你那聪明的脑袋了?”
这才是爹嘛!爹还是凶一点儿比较好,不然宝宝会以为爹在打坏主意,想吃宝宝,或者把宝宝送人。“呜呜……爹,宝宝好可怜好可怜呀,不但没娘爱,还要被你送人,呜呜……宝宝这么可爱,爹好狠心……”兀自幻想担心的宝宝仿佛看到自己被艾罗安送人的悲惨情景,顿时嚎啕大哭,“哇啊啊……人家会叫宝宝干活,还不给宝宝饭吃,宝宝会饿死……”
艾罗安无言,任他胡说去。黏在他胸上的宝宝不断地抹着鼻涕擦着眼泪,他忍受着这些脏兮兮的东西污染他的衣服。
“臭小子,你每天跑到学堂听先生讲课,就学到这些来气你老爹我吗?”
“呜呜……宝宝没娘……大家不跟宝宝玩……先生不喜欢宝宝……”
“唉,我是该给你找个娘了,你也不用去跟我大江南北的东跑西跑了,你也不会逃学跑回家了。”摸摸儿子的头顶,艾罗安怪自己没给儿子一个温暖的家,导致没孩子和宝宝一起玩,刚上学堂就逃学在家不肯去学堂,只好跑到去听外面听人家说书,脑袋瓜子里装得全是污七八糟的想法。
“好耶!”宝宝闻言举手欢呼,“找娘找娘,宝宝要找香喷喷的娘耶!”
艾罗安有点尴尬,清彦是男人,香喷喷与他无缘,还是和儿子解释清楚吧。“你娘不……”
宝宝突然跳下他的怀抱,拉住他的手往问拽,“走啦,我们一起去找娘。”可艾罗安不肯跟他,立着不动,宝宝不由地气呼呼地问:“爹为什么不走呀!”
“我已经帮你找好娘了,他不香,叫……”艾罗安盯着逼近他的儿子,不敢再说下去。
“宝宝要帮自己找娘,爹找来的娘宝宝不喜欢,宝宝会咬跑她哦。”宝宝龇牙咧嘴,小舌威胁的舔舔两颗雪白的小虎牙,两排牙齿故意上下撞击,“咯嘣”做响。
艾罗安得意的大笑,“儿子,你娘是不会害怕你这两排牙齿的,他是大夫,每天要你喝很多的苦药,呵呵。”“知子莫若父”,艾罗安当然清楚他的儿子会害怕些什么。
宝宝惊慌地连忙摇头,嘴里好象也充满药的苦味儿,小脸随之皱起。好可怕呀!宝宝每天都要喝药,还要有一个逼宝宝喝更多药的娘,而爹也会帮娘欺负宝宝,再也没人疼爱宝宝了,宝宝是最可怜的孩子,爹不疼,娘不爱。
“哇啊啊……”
宝宝不要爹了,宝宝要自己找疼爱宝宝的娘,爹太坏了。
下定决心的宝宝哭哭啼啼的走出家门,面对汹涌的人群,心酸酸的,想找娘好好哭诉一番,可娘在哪里呢?宝宝找不到娘,哭得更大声了。
艾罗安叫人跟好他的儿子,吹起口哨不再管宝宝了,反正那孩子肚子饿了就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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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宝宝的娘啊!”
一声孩童稚嫩尖锐的嚎哭声传到清彦的耳间,回头,不经意的看到幼小的身体站在一群来来往往地人群中,不知是否因为太伤心的缘故,他蹲下身,小脸埋在双膝中,抖着纤细的肩头,惹来大家关注一眼便回头的目光。
“娘……呜呜……”哭着叫娘,似乎连他都感受他没娘的痛苦,心口微微地刺痛着。
同病相怜呀!回头想想,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行走江湖十几年,什么也世面没见过?与一个人也许昨天才交心相谈甚欢、而今天他却是背叛情谊,要杀你的仇人,这种事每天不断的循环着,他学会了警慎,不轻易与他人交心,几乎快忘记什么叫同情。
此时,听着孩童的哭声,他早已忘却的情感驱使他逐渐靠近那孩子,蹲下身,与他同齐,拍拍他的头顶,关心的问:“怎么在大街上哭起来了?”有点好笑的看着甩开拍着他头手的孩童,清彦又问:“你忘了我吗?”
“呜呜……走开啦!呜呜……”宝宝任性的扭着身子,不让清彦的手再靠近他。
“你爹呢?今天没来吗?”清彦警慎的扫视四周,见没人就放心大胆的摇摇宝宝,劝他不要哭。
“不要提宝宝的爹,他要娶凶巴巴的姐姐做宝宝的娘,帮外人一起欺负宝宝,宝宝最可怜了,呜呜……连爹都不疼宝宝了!”宝宝抱头痛哭,听不进清彦的劝说,独自伤心。
“这怎么可能呢?他是你父亲,不疼你疼谁呢?”清彦帮着没好感,却是这孩子爹的男人说好话。
“才不呢!”宝宝大怒,猛地一抬头,见到是谁后,要变坏小孩的他立刻换上可爱的笑脸,刚才还唰唰往下淌的眼泪自动自发的关闸,“娘!”大力的扑进“娘”的怀里,宝宝不管有天大的委屈都化为乌云飞散。
是娘耶,香喷喷的娘哟,不是爹找来欺负宝宝的娘,而是宝宝喜欢还会疼宝宝的娘。“娘,宝宝做你的小孩,不做爹的小孩。”宝宝笑靥如般娇嫩,撒娇道。
清彦轻柔地抱起宝宝,问:“你要做我的小孩?是这样吗?”这么可爱的孩子做他的孩子也可以,但他实在是不想见到他的爹,万一再被拎起丢一可不是丢脸的问题,而是身为男人的自尊问题。
同为男人,他的力气没道理比别的男人弱,可那男人却轻易的拎起自己丢下,使他更加认识到自己体态柔弱,力气比一般男人小的不争事实。同样的打击是不需要在经历一。
“嗯嗯。”宝宝连忙点头应声,等待清彦的回答。
“大概不行。”
宝宝立刻成了一根焉掉的黄瓜,耷拉着小脑袋。“呜呜……连娘也不疼宝宝,宝宝不要啦!呜呜……大家都不喜欢宝宝,宝宝根本不应该被娘生出来……你们好坏,生了宝宝又不要宝宝……哇啊啊……”
这个是……周围的路人皆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清彦,清彦尴尬的逃避他们的视线,可一路上宝宝越来越大声的嚎哭兼控诉引来更多不明所以的人关注他。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偏僻的拐角,清彦气喘吁吁倚着墙壁,松懈下来的他滑下墙壁,吃不消这耗费体力的奔跑。
“娘,你就要宝宝做你家的小孩,爹说宝宝最可爱最聪明了,谁当了宝宝的娘是她前世修来的造化……不过造化是什么意思呢?”说的正顺的宝宝突然被一个词难住,咬着手指思考这个词的意思。
唔,宝宝想不起来,学堂的先生只当了宝宝半天的老师,宝宝只听到他念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宝宝听了以后只想睡觉,被先生罚打戒尺十下,宝宝害怕就逃了回来。可刚到家,爹却在家里,宝宝刚想逃,却被爹捉到了,呜呜……
“娘一定要做宝宝的娘呀,宝宝不要爹找来的娘,她好可怕呀,每天逼宝宝喝好多好多的苦药,爹要要帮她一起欺负……”
清彦只看到宝宝的两片粉嫩的嘴唇“啪啦啪啦”地上下翻动,好半天才明白宝宝在说些什么。每一个孩子都害怕自己的父亲娶来后娘就不在疼爱自己,自己还要被后娘打骂,日子比泡在苦药里还难过。
“娘嫁给宝宝的爹吧!”
最后一句话顿时令清彦的心脏停止跳动十秒钟,然后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撑住身后墙壁大笑。“哈哈……”太有意思了,这世上还有儿子替爹老婆的怪事,而且老婆还是男的。
“娘笑什么呢?”宝宝奇怪的问。
清彦摇头,止住笑,可明亮的双眸泄露出他现下的好心情。“我没笑什么,说了你大概也不懂吧。”两三岁大的孩子大概还不懂能嫁给他爹的人是似水的女子,而非泥做的男人。
“娘说嘛!”宝宝抱住他一条手臂,不依的撒娇,“宝宝好想知道娘笑些什么,娘就告诉宝宝嘛!不要做小气鬼。”
好吧,他说。“我是男人,你爹也是男人,男人是不可以嫁给男人的。”见宝宝露出迷惑的表情,清彦明白自己的猜想果然是正确的。
“为什么男人不可以嫁给男人?”好学宝宝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发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学精神。
这个问题他……没想过那么多。好象是从小大人就这么告诉他,男人不可以嫁给男人,至于原因他当时没问。他好幼稚,怎么跟宝宝的思路一起转起来想这么幼稚的问题。
“因为男人不会生小孩,当然男人就不能嫁给男人了。”这个解释算是合理吧。
“爹有宝宝了,娘不用再帮宝宝添弟弟妹妹,万一你们只喜欢弟弟妹妹不喜欢宝宝了,宝宝会哭的哟。”宝宝一句话反驳掉清彦合理的解释,清彦顿时哑口无言,不敢在多话。
这孩子太聪明了,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他还是把孩子送还给他的父亲吧!清彦为自己找一个送走宝宝的借口,一路上担心宝宝又问一些古怪的问题,幸好宝宝这很安静,睁大眼睛看着他,表情显得幸福,好象他真的是他的娘,使清彦心底升出一丝“送羊入虎口”的罪恶感。
第三章
穿着整齐体面,坐姿端正,给人沉着稳重感的男人端着茶杯吹上几下热气,侧头看着一身粗布麻衣,打扮有点邋遢,比他小几岁的青年男人,青年男人烦躁的换个坐姿,几乎是瘫在椅子里成为一团泥巴。
“小弟,你回来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跟打声招呼呀?我要不是今早听见下人偷偷摸摸的谈论起你来,我还以为你早忘记我这个哥呢。”
艾罗安懒洋洋的转下头,看向这个被他称为大哥,性格更像艾家人的艾罗平,无所谓道:“你当好医馆的老板,帮我看好这个藏身的窝就行了,我这个当弟的已经是大人了,用不着你操心,而且爹娘早已把我扫地出门了,如果他们知道你开家医馆藏我,他们可是会骂你败家子。”
艾罗平叹气道:“你从小就爱跟爹娘较劲,爹娘要你读书光宗耀祖你偏去学武,爹娘要你与我一同继承家业学习经商之道,你却不知道从买把剑带走宝宝闯荡江湖。”他忽然想起什么,着急的问:“一提起宝宝,我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宝宝?你是不是又让把宝宝丢到说书的那里去听书去了?”宝宝可是爹娘和他心里的一块肉呀,他和妻子有有好几个儿女,可一见到随同小弟一起吃苦的宝宝,就忍不住想疼爱宝宝,怪小弟上哪都带着宝宝,小小年纪就要去吃苦。
“那小子不知道又跑哪找娘去了,肚子饿了就会回来,你用不着担心那臭小子。”枕着手臂,艾罗安口气不在乎的回答,可急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小弟,宝宝还小,你怎么可以让他乱跑,万一被人口贩子拐了去你怎么向爹娘交代!”
他感打包票,人口贩子拐不到宝宝反而会被宝宝闹到发疯崩溃,宝宝不去招惹人口贩子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你是该为宝宝找个娘了。”可小弟性子太野了,谁也管不住他,至今也不见他对哪个女子好过,想让小弟安定下来实在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呀,令他和爹娘头痛不已。
艾罗安翘起二郎腿抖动着,道:“我告诉那小子要为他找娘,他不肯要这个,非要他自己找喜欢的娘当我老婆,真不知道是他娶老婆还是我娶老婆。”
“小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跟个孩子争什么,娶妻还不是为了宝宝找个好娘吗?你就委屈点吧。”艾罗平苦口婆心的劝道。
他可不这么认为,娶老婆是一回事,疼儿子又是一回事,如果他娶自己不喜欢的老婆的话他会痛苦一生的,而儿子是不可能跟他一辈子,总有一天会离开他娶妻生子,所以他情愿舍弃儿子要找好娘的想法娶到自己喜欢的老婆。不是他自私,而是他相信清彦会是好老婆,一定会喜欢上他的儿子,他可是对儿子的魅力非常有自信的。艾罗安仿佛看到美好的未来――左手抱着亲亲老婆,右手揽着宝贝儿子,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生活着,不禁扬起怪笑。
“呵呵……”
“你没事吧,小弟?”艾罗平担心的问自己笑得嘴都歪了的亲弟弟,依然怪笑不已的艾罗安显然是没听进他的话,笑得更怪异。
小弟双目无光斜视,嘴角歪斜,流口水,全身在抽搐,很像他见过的一种病――羊癫疯。艾罗平慌忙叫人去请大夫来。
当进来的大夫的手搭上艾罗安的脉搏上时,艾罗安才清醒过来,看着大夫奇怪的说:“你干什么?我又没生病。”
“你刚才在发羊癫疯呀!”担心的艾罗平替大夫说话。
他什么时候发羊癫疯了?艾罗安纵身跳起,吓得大夫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他擦擦口水道:“我刚才那是高兴,不是羊癫疯,大哥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告诉我你有没有找到夺命神医。”
艾罗平摒退所有的的人后,脸色凝重的喝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小弟事实。气愤逐渐沉重,好象使人快喘不过气来。艾罗安从大哥的表情看出答案,坐上椅子,同样端杯喝茶,不发一言。闻起来清香无比的碧螺春喝起来却是满口的苦涩,亦如当初第一试着喝碧螺春的口感,那时他不知道第一冲泡的茶叶水是最难喝的,可现在……苦,是在心中。
“没其他的办法了吗?”艾罗安打破沉默的问。
“你知道清彦吗?”
“知道。”他就是为了清彦才会返回医馆,“你为什么提起他?”大哥的口气像是在试探他的打算。
“清彦是江湖中最近崛起的新一代神医,名望虽然没有夺命神医高,但他却是我见过的医术最高超的一位大夫,我们完全可以找他试试看。”
他在半年就得知清彦的医术高超,可他和他一样,喜欢突然消失,喜欢流浪,行踪不定,同为这江湖里无根无依的浮萍,随波而流。大概吸引他喜欢上清彦的是同类的气息,还有那在人前故装的平淡,想揭开真正的他的想法。
“我早有这个打算,可是要先把人拐到手才行。”半年前,清彦突然消失,半年后,他们再相遇,他相信清彦是非常有能力的大夫。
“大夫很好说话,你跟他说一声就可以……”
艾罗安抬手摆起,打断兄长继续说下,“大哥甭担这个心,你弟弟我自有打算,大夫是跑不了的,呵呵……”狂笑着,双眼是满满的自信。
小弟今儿个是怎么了?好象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可千万不能……”刚要提醒小弟一声,又被他打断。
“好了,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没过去那么幼稚冲动,我会求大夫的,你相信我吧。”
“好吧,我相信你,但你千千万万不能……”
“大哥!”
这个大哥还真是罗嗦呢,比他的儿子还能烦他,他受不了这罗嗦的大哥了,还是快溜吧。
“大哥,你不是很担心宝宝吗?我马上去把宝宝找回来,你等我。”
说完他再也不理睬在身后叫他站住的兄长,一溜烟跑出兄长的视线。
他才不会真去找宝宝那臭小子呢,还是去找清彦吧,早上清彦要去出诊他准备跟着他一起去的,可却被大哥发现他,只好先听每回医馆“大哥家训”,念叨这念叨那,还不忘用爹娘压他。他都被爹娘扫地出门了,自由自在惯了,爹娘老早就管教不住他了,浪费大哥的唇舌和一翻苦心。
他必须要早点找到清彦,然后黏住他。这年头像清彦这样儒雅的男人不多了,他一不小心就会有人抢先他一步得到清彦的心,所以他要黏黏……但还是有人比他抢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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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宝宝的指示,清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高高悬起的牌匾――救世堂。医馆今天的生意非常不错,门庭若市,能开这么大间医馆的老板可算是非常有钱的人了,他也是看上这一点才会暂住医馆,赚点路费准备继续流浪,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宝宝的爹也住医馆,他是该进还是不该进呢?
“那间最大的房子就是宝宝的家哦,娘只要嫁给宝宝的爹就可以得到那间大房子。”宝宝拉拉发呆的清彦说。
“哦。”
看娘呆呆的模样,一定是没听到宝宝在说些什么,这可不行,宝宝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娘,说什么也不能这么放娘走掉,要嫁给爹。于是宝宝趴在清彦的肩膀上,对准他的耳朵大喊:“娘――”
尖刻响亮的童音好象一把锋利的刀,立刻划破清彦的耳膜,惊醒他,几丝痛苦的神色现在他清俊的脸上。
“干……干什么?”生怕宝宝再大声的喊一句,清彦慌忙问。
“娘嫁给宝宝的爹吧,他很帅喔。”漂亮的黑眸亮晶晶,好似天上的星星眨呀眨,仿佛是在说“嫁吧嫁吧,不吃亏”。
“这……大概不行。”清彦狠不心肠伤害宝宝,别开脸小声的拒绝。
“娘呀,你真的不要做宝宝的娘吗?宝宝这么可爱,爹那么帅,娘却不要我们父子俩。”越说越觉得伤心,小手捂住脸,回忆一下自己以前因为没有娘被人家欺负的苦,宝宝等把情绪酝酿够了,立刻嚎哭起来,“爹要找姐姐一起欺负宝宝,连娘也欺负宝宝……哇啊啊……大家都当宝宝是麻烦……哇啊啊……没人再喜欢宝宝了……”
这孩子好……好可怕呀!什么罪都往他的头上按,似乎他嫁给他的爹,不做他的娘是多么不可原谅的事,说不定晴空当头冒出霹雳闪电来为宝宝惩罚他……他乱想什么呀!可清彦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看天空,还好,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是他的妄想,他不能再受宝宝的影响了。
“爹……”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还是这天上真的有神灵存在,他觉得宝宝这一声叫唤后,突然有人站在他的身后,寒气顿时爬满他的后背,身体动弹不得,视线僵直的落在前方,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
“爹好呀!”宝宝故意露出可爱笑脸,朝男人招招手,刚才痛哭的一幕仿若是梦。宝宝骄傲的昂起小脸,指着清彦的后脑勺道:“这是宝宝的娘喔。”
艾罗安挤出医馆的大门,就看到清彦和自己的儿子呆在一起,脸上刷地布满难看的黑线,沉默的盯着清彦僵直的后背。这下他算是彻底玩了,他那到乱叫娘的儿子吓跑他的老婆,吓跑他有生的幸福,他的清彦呀,飞了!
“娘,见见宝宝的爹哟。”宝宝为自己的“爹娘”能相见而兴奋着,催促道:“快呀!”
清彦难堪的点头,真是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呀,可他在宝宝期待喜悦的催促下不得不转身,低头面对宝宝的爹,幻想中有可能是长相凶恶,再把他拎起丢下的壮硕肌肉男。
悔,晚矣!
当宝宝的爹现在他的眼中的只是一双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布鞋时,他已经后悔了。万一这男人看他不顺眼再让他当街丢脸一的话,他该怎么办?还是像上那样逃跑吗?那他未免太过于软弱可欺了。是要跟这男人理论一番吗?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最怕烦事缠身呀!
“娘,别低头嘛!看看宝宝的爹。”宝宝双手抵在清彦的下巴,往上硬抬,非要“娘”看轻将来的“丈夫”。
怎么会是他?清彦诧异的望着眼前哭丧着脸的男人,不敢相信他竟然是宝宝爹,自己的下人――艾罗安。莫名地,心口泛起怪异的酸涩感。
“你……就是宝宝的爹?”问着,却是冷漠到极点的口气。
“嗯。”艾罗安认命的点头,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马上把自己的儿子大卸八块,前提是老婆跑掉的话。
艾罗安瞪着自己的儿子,宝宝不屑的别开脸,哼上两声,表示自己对他有多不在乎。
“我把你的孩子还给你,你以后别在打他了,他还小,打不得,容易被你打出伤来。”清彦担心,又舍不得的把宝宝交到艾罗安的手中,叮嘱道。
艾罗安的脸色臭臭接过宝宝,宝宝向清彦伸出两只短小的手臂,说什么也不肯呆在亲生父亲的怀中,哭喊道:“娘呀!宝宝不要爹,宝宝要娘!呜呜……爹会找姐姐欺负宝宝,娘不能丢下宝宝不管……哇啊啊……娘……”
这臭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了!艾罗安捉住宝宝两只小手,阴阳怪气的说道:“呵呵,你还是认命的做我儿子吧,一会儿我会好好‘奖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竟然敢比他抢先得到清彦的好感,还暗地里说他的坏话,孰可忍汝不可忍。
呜呜……爹好可怕呀!眼神好凶喔,会吃掉宝宝的,宝宝不要和会吃人的爹在一起,宝宝要娘!“娘……呜呜……救救宝宝……宝宝害怕……”宝宝哭,不信自己的眼泪得不到“娘”的同情,哭黑了艾罗安的脸,哭痛清彦的心。
“臭小子!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从生下来开始我就没动过你一根毫毛,可你却在人前说我的坏话,到底是谁欺负谁呀!”掐住儿子的肩膀将他拎起,艾罗安气急败坏的吼着:“这你更好了,吓跑我的老婆……”
“谁是你老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的清彦站在艾罗安的面前问。
“当然是你了。”艾罗安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当他看到清彦冷凝的脸时,才意识到自己祸从口出。立即丢掉宝宝黏上清彦谄媚笑着解释道:“嘿嘿,你别当真,我乱说的,你怎么可能是我老婆呢,你是我的财主,我的主人,我的朵……”越说越乱的艾罗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被丢在地上的宝宝一手指着自己的父亲,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哇哈哈……好肉麻的爹呀!朵,娘是朵!娘是很好看呀,可是朵……哈哈……”
“你懂什么呀!称赞自己喜欢的人为朵是很正常的事!这叫浪漫!”艾罗安冲儿子吼道:“不懂的人不要在那里乱插嘴。”
“哦,原来这样呀。”宝宝恍然大悟,又学到在先生那学不到的知识了。那以后宝宝是不是见到喜欢的人也要称赞他为朵呢?可是那得找到像朵的人才行呀!到时宝宝不会口上说朵,宝宝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喜欢――送,送好多好多的,要比爹做的更好。
这对父子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完全忽略他的感受。清彦想反驳自己为“朵”论,刚张开手,一双白皙的手被艾罗安握紧,怪异的温暖感似乎透过肌肤的相触传达至他的心灵,竟没有挣扎。
“让你见怪了,我那儿子什么都不懂却爱乱说话,还有妄想症,我呢,又管不住他,你不知道呀,他呀,刚会爬时就到乱找娘,见到漂亮的人就会黏上去,所以你暂时先照顾他一下吧,他对像你这样漂亮的人最没抵抗能力了。”艾罗安隐藏起眼里的狡猾,口气诚挚的说,给了儿子一眼暗示。
既然儿子先认识清彦了,还张口闭口叫他娘,他不如就这么把儿子交给清彦,以儿子那比糖还粘的粘劲,这清彦算是跑不了了,而且他的儿子这么可爱,小嘴这么甜,任清彦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这……”
接受到父亲暗示的宝宝爬了几步,急忙拉住清彦的衣摆,轻轻地摇晃几下,引起清彦的注意,等他头低下看着自己时,宝宝马上变脸――小脸露出仿佛被人欺负的可怜表情,大大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忽然,一滴眼泪溢出他通红的眼眶,顺着眼角淌下,挂在小脸上,渲染上几分凄楚的味道。
“呜呜……娘……宝宝很乖……”呜咽几声,泣不成声。
被这么可爱又可怜的孩子用一双清澈透明,蕴涵无限哀求的目光的大眼睛盯着,而他如果就这么拒绝照顾这孩子的话,他不用想象会知道这张可爱的小脸蛋布满泪痕。
“我答应你照顾宝宝吧。”叹息一声,清彦接受了故撞可怜的宝宝,不知自己掉进这对别有居心的父子的圈套里,妻子、娘全有了,他们不用在为这个问题吵闹了。
宝宝的娘有了,不用再怕爹再找来个姐姐一起欺负宝宝,宝宝好开心呀,伸出两只小手,露出大大的笑容求道:“娘抱抱。”
清彦没来得及抱抱宝宝,艾罗安就早他一步抱起宝宝,笑眯眯地对清彦说:“宝宝不用劳烦你了,我来抱他。”低头却给儿子警告的一瞪,用清彦听不见的音量,阴森森的警告宝宝:“臭小子,清彦是我老婆,不是你老婆,你再乱要他抱一下试试看,我剁了你的手。”
清彦听不见这对父子嘀咕些什么只见宝宝突然哇一声哭了,颤巍巍的小手再伸向他,哭道:“呜呜……娘,爹又欺负宝宝了,说要剁了宝宝的手,呜呜……”眼泪鼻涕一起淌下来,一抓清彦的袖子,抹着自己脏兮兮的小脸。
艾罗安一见清彦顿时变掉的脸色,手忙脚乱的去拉宝宝的手,紧抓清彦袖子的宝宝“呜呜”摇头,艾罗安死拽硬拉下也不肯放手,眼泪鼻涕继续污染清彦的袖子,还有污染其他“地域”的趋势。“臭小子,你平常把眼泪鼻涕往我身上擦没什么关系,但清彦可是你的娘!”无计可施的艾罗安大声提醒宝宝。
对呀对呀,宝宝差点忘了,这个好看的人是宝宝的娘,宝宝不能把眼泪鼻涕抹在娘的身上,宝宝要像爹一样巴结娘,称赞娘为朵,娘就会喜欢宝宝。分析轻重后的宝宝立刻松开手,绽出甜美的笑脸,挥手喊道:“娘,娘,娘是宝宝的娘,娘是爹的朵,嘻嘻,抱抱宝宝,宝宝喜欢娘抱抱。”
这臭小子又在抢他的风光了,利用自己是小孩子的身份,大占他的老婆的便宜,他可不能让这臭小子有机可趁。艾罗安捉住宝宝挥舞的小手塞进怀里,用双臂抱紧宝宝,被双臂箍住动弹不得宝宝扭着小身子,不断的挣扎,可小孩的力气怎么比大人,继续挣扎下去也是徒劳。
“爹放开宝宝呀,宝宝不要你抱,宝宝要娘抱抱。”宝宝踢着唯一能动的小脚,怒喊,小脸憋的通红,快喘不气的模样。
“还是由我来抱宝宝吧,你这样抱他会勒死他的。”清彦虽然不喜欢宝宝把眼泪鼻涕抹在他的身上,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一个可爱的孩子活活被艾罗安勒死。
“嘻嘻,娘抱!”宝宝骄傲的瞅艾罗安一眼,眼中的得意刺激到艾罗安。
艾罗安的一只手悄悄地爬上宝宝的屁股,使劲一揪。
“啊――”
一声惨叫从宝宝的嘴里发出,吓到清彦。清彦慌忙问:“你怎么了?”
“爹……爹……唔唔……”
艾罗安捂住宝宝的小嘴,呵呵笑道:“他没什么,只是今天东西吃多了,肚子大概是撑疼了,一点小问题罢了。”
“唔唔……”宝宝摇头。
“这样呀,我那里有帮助消化的药,回医馆拿给宝宝吃。”清彦摸摸宝宝的头说。
呜呜……宝宝今天才没吃多呢,是爹诬陷,娘不要信,呜呜……爹快放开宝宝的嘴呀!宝宝要告诉娘你骗他,是坏爹,臭爹。
艾罗安哪看不出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哼笑一声,示威的搂住清彦的肩膀。清彦一开始不习惯跟人家搂搂抱抱,可艾罗安搂得太紧,他甩不开来。宝宝眼巴巴的看着清彦肩膀上的那双色手,眼泪哗啦一声流下。
“你抱太紧了,宝宝都被勒哭了,还是由我来抱宝宝吧。”清彦不顾艾罗安的阻拦,从他的怀中抱起宝宝,宝宝立即躲在他怀中,不让爹再碰清彦一下。
艾罗安气得牙痒,暗地里挥动拳头,威胁宝宝。好小子,看他回家怎么收拾他,他要以不准这臭小子接近清彦作为惩罚。
宝宝冲艾罗安扮起鬼脸,吐出舌头,小声的骂一声:“臭爹!”
“回去有你好看。”
艾罗安恶狠狠的说道,忘了控制音量,换来清彦的一记不悦的注视,艾罗安干笑一声,装在看天空无边际的说着废话,“今天天气真好呀,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呢,一会儿得买把伞才行……”
怪人一个,竟然自言自语的说起话来。清彦不理睬他,走进医馆,跟在他身后的艾罗安唉声叹气,宝宝得意洋洋。
第四章
清彦,艾罗安一直在他身后这么叫着他的名,宝宝已经被艾罗安送到医馆老板,临走时的不情不愿的表情令人直想笑,和宠爱。可艾罗安给他的感觉太沉了,仿佛是在暗算什么,声音太过于动听,轻轻地软绵的像长流的细水流进他的耳中,不禁令他怀疑他叫的不烦么?
“你又叫我的名字了,到底有什么事?”清彦回头问,男人惊喜的笑起来,仿佛没想到他会理睬他。
艾罗安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回答:“没什么事,只是想叫你的名字就叫出来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会尽量不再叫你的名字。”这已经是他最低的限度了,他无法想象自己不叫清彦的名。
“你如果没事的话陪我去出诊。”说着,清彦收拾起药箱,态度非常的冷淡,使艾罗安有点伤心的叹口气。
“你这要去哪里出诊?”艾罗安垂头丧气的问。
“沭庄。”简单回答,清彦回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去?”
“不是。”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他也不用那么烦恼了。
“那你叹什么气?看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好象我在逼你跟我去沐庄似的。”清彦有点不高兴的看他一眼。
这要他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沐宽那老家伙是他仇人,他担心清彦受到那老家伙的伤害吧?艾罗安抓着头,烦恼该怎么应付清彦。
“我不想你一大清早的不理我,反而去什么沐庄,出什么诊。”这也是一半烦恼的理由。他在清彦的心目中好象是可有可无的地位,使他担心清彦以后不会爱他。如果清彦爱上他以为的人,他一定会宰了那人,然后……抓头,继续抓头,艾罗安可不要清彦恨他。
清彦从来没见过这么任性,像大男孩的男人,叹气道:“我是大夫,不像你这么清闲,你如果不想我去出诊的话,还是跟我一起去沐庄吧。”
“我跟你去,你不要丢下我啊!”艾罗安一听,马上贴上清彦,语气哀怨得像被人抛弃的女人。
“你不要靠我那么近。”清彦不习惯他动不动就贴上他的身体的举动,难受的推开他。
艾罗安低头,不情愿的点头,“我不靠你那么进就是了,但不能抛弃我离开我。”
这是什么话呀!好象他们是夫妻似的。头疼的清彦点头道:“你趁我还我改变主意前跟我走,否则我立刻赶你走。”
“是!”艾罗安高高兴兴的帮他拎起药箱,跟清彦的屁股后面,乐颠颠的哼起难听的歌来。
艾罗安跟随清彦进入武林盟主的府邸――沐庄。沐宽不愧为武林龙头,材大气粗,接客的厅堂可见价值不菲的古董瓶、名人字画,连客人所坐的太师椅都有可能是用千年的黑檀木所打造,光鲜的可以。清彦把药箱放在椅腿旁,结果丫鬟送来的香茶,对她点头微笑,意表谢意,那丫鬟见他俊美非凡,仪表堂堂,芳心砰动,满脸的羞红,掩面而去,站在清彦身后的艾罗安把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心里颇不是滋味,负气的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哼什么?”刚要饮下茶水的清彦抬头问。
艾罗安看着在朦胧水气中的俊美容颜,开口回答:“我不许你喝女人送的茶。”人长得太美是种罪过,可清彦似乎不知道这个道理,总是对不熟悉的人温柔微笑,不经意间夺走一颗颗的心,动了情之后才明白这个人不是容易捉得住的人,他不安分,会突然消失无踪,惹人心痛不已。
清彦迷惑的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我看你喝女人送茶心里觉得不舒服。”
“哦。”
清彦突然觉得他们的谈话好象过于暧昧,艾罗安的眼神火辣辣的盯着他,有一种属于男人特有的赤裸欲望,使他心脏跳动加快,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握紧茶杯,盯着冒着热气的茶水。
“这杯水――”一手握住杯,连同他的手握在手心中,艾罗安压低脸,逼近他,问:“有什么好看的?”
突然放大的脸,挂着痞痞的轻笑,清彦想躲开拂在脸上的呼吸,紧贴在椅背上,感觉到艾罗安的呼吸异常的炽热,烫着他的脸部肌肤。虽然他对艾罗安有一点儿好感,但他依然不习惯过于亲密的接触,下意识的害怕紧张。
“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艾罗安摸摸自己的脸,皮肤还算好,没有疙疙瘩瘩的感觉,鼻子眼睛嘴巴也长得端正,搭配他的脸上是非常的帅气,那清彦为什么害怕他?
前一刻还使清彦害怕的男人这一刻变得像一个大男孩一样的傻气,透着一点不相称的可爱,使他忍不住发笑。
清彦笑了耶!清彦果然很美,笑起来更美了,他不难理解刚才那丫鬟为什么会脸红心跳,俊美得过分的清彦确实拥有吸引女人的本钱,却吸引到他这么个大男人,这大概就是美的过错吧。
“清彦……”
“嗯?”
又是这样唤他的名字了,语气轻柔的擦过他的耳膜,触动心中的那根弦微颤,他想忽略那份怪异的心悸,可这男人的灿烂的笑脸不允许,又有几丝温柔钻进他的心田。
“你不要喝女人送你的茶,还有我不喜欢你对她们笑,会让我发火的。”美丽的清彦,不管是笑容还是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只属于他――艾罗安。
“只是一杯茶而已。”
迟钝呐!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清彦怎么还听不懂他的话呢?满不在乎的口气令他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该死的茶,喝了你!艾罗安连同清彦的手拉到嘴边,“咕咚”几声牛饮下一杯上好的香茶,然后瞪大一双牛眼,好象喝下的是一杯毒药,而不是茶。
清彦连忙放下茶杯,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艾罗安立刻跳起来,大叫一声:“烫死我啦!”
清彦摇头,“你喝太快了,当然会被烫到了。”他低笑,打开药箱,从里面翻出一片薄荷叶递给艾罗安,“你含着它会舒服点。”
清凉的薄荷味使艾罗安烫得发麻嘴巴舒服了许多。他把清彦摁进太师椅里,讨好的为他按摩肩膀。“这世上只有清彦对我最好了,你要我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我也愿意。”边说好话边偷吃清彦豆腐的艾罗安直摇“狼尾巴”。
清彦拍掉他的手,不悦道:“这里是沐庄,你不能说这些会使人误会的肉麻话。”
艾罗安不屑的撇下嘴,毫不在意的冷笑道:“说了又怎么样?我从来没把那姓沐的放在眼里。”他可也是武林排得上位的年青一代的大侠,人称剑……剑什么来着?那要气质没气质,要响亮没响亮的名号,他老早就把它给忘了,回去问问大哥吧,大哥应该记住了吧。以前听说大哥想写一本关于武林逸事的书,叫大哥别忘了写他和清彦,不要写那姓沐的盟主,丢人现眼。
“沐盟主至少是武林盟主,他口气要客气些,不能让他听到。”清彦小声的提醒他。
“既然是清彦为他说好话,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客气一点。”艾罗安巴结的哈笑,双手袭上他双肩,又想吃人家的豆腐。清彦皱眉,刚要再打掉他的毛手,艾罗安覆在他耳边低语:“清彦就不要再害羞嘛,这很舒服的,你昨夜看书到夜,早上起来还要出诊,舒服一下也无妨。”
温柔的语气隐藏住不易被人发觉的威胁意味,压迫清彦的神经,他紧张地握紧双手,承受双肩上恰倒好的敲打、揉捏。艾罗安的手艺非常不错,五指能准确的摁住他肩上的穴位加以刺激,身体放松了许多,绷紧的神经随之松懈下来。
“舒服吧?我的技术可是没话说的。”艾罗安不忘自夸,那双手有意无意的擦过清彦的脖间的肌肤,指尖上的细腻触感使他偷笑不已,“狼尾巴”大摇大摆的摇起来,也不怕清彦发现,脸上只差贴上“色狼”标签了。
“叔叔。”
好脆好甜的声音,和他儿子又得拼,不过还是比他儿子的声音逊色一筹。艾罗安正在评价这道声音时,一个令人眼睛一亮的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男孩迈过门槛,奔进来,手提一把木剑,一头的大汗,明显是刚练过武的模样。这孩子是他儿子最喜欢的漂亮类型,儿子如果见到他,说不定马上张开双臂扑过去。
清彦示意艾罗安停手,起身拉过男孩坐下,笑道:“沐剑,你最近身体还吗?有没有毒发的迹象?”
“叔叔,你放心,我的身体很好,爹说我的余毒已经全部排出体内,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刚才我还耍了套剑法给爹看呢。”沐剑不像刚见面的生疏,亲昵的回答。
“那就好,这样我以后也不用再来贵庄了。”
沐剑立刻拉住清彦的手,大声道:“叔叔真的不来了吗?爹还要我向你学医呢?叔叔不可以不来。”
艾罗安瞪着沐剑拉住清彦的手,暗自咬牙。他忍住,这不知好歹的小子不是他儿子,只是拉住清彦的手,一会儿就能放了,他要忍住再忍住。什么?这小子还来回摸清彦的手,故意做给他看的吗?
“你快放手!”艾罗安大手一挥,拉回清彦的手,恶生恶气道:“既然你的毒解了就用不着清彦了,我们回医馆。”他头也不回转身,拖着清彦。
“你干什么?”清彦甩开手,“我还有事没问沐剑。”
“你还有什么事要问他?”指着莫名其妙的沐剑,艾罗安质问。
“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先回医馆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竟然要他回去?这沐庄可是龙潭虎穴,清彦真以为那沐宽是好东西吗?沐宽可是他的大仇人,一直派人追杀他,上个月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杀人,趁他不注意,一刀杀了他儿子呢!这沐宽可是坏到骨子里,表面却是正人君子。
“不行,我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医馆。”艾罗安身体倒进太师椅里,赖着不走了。
“那也好吧,那你到门外等我。”清彦瞅了他一眼,命令道。
“你……到门外就到门外。”艾罗安瞪着沐剑,怏怏走出门,发誓要报仇。
走到门外,艾罗安敏锐的感觉到两道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他以眼角的余光扫过视线的来,勾起冷笑。有人在监视他,从他刚进门起他就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动声色的等待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让他看轻他们的真面目。
“就是他,剑无影――艾罗安。”
“原来他就是排名第十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剑无影。”沐宽仔细的审视艾罗安,打算下个月下达“追杀令”,“这你要把‘追杀令’下达给每一个武林高手,要他们追杀艾罗安,赏银五千两。”
“是,盟主。”
可恶的小鬼,可恶的姓沐的那老家伙!
艾罗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眼前一直晃动着沐剑摸清彦手的那一幕画面,一团炽烈的火在他的胸口里燃烧起来,却喷不出来,难受的憋着。他可是到现在还没光明正大的摸过清彦的手,竟被一个比他小了许多的孩子抢先一布,他怎能罢休?心里是既嫉妒又不甘。
江湖传闻,那姓沐的老家伙家中藏有一宝,是一颗名为“长生丹”的仙丹灵药,听说习武者服下他能增加一甲子功力,有病、身体虚弱者服下他能怯百病,终生无病痛,延年益寿,可至今还无人得以一窥“长生丹”的真面目。
就偷“长生丹”吧,不但可以报了仇,还可以用它治他儿子的病。
艾罗安冷笑,翻起身,找出许久没用的夜行衣,快速的套上身,轻推开门跃入茫茫的夜色中。
当艾罗安站在沐庄的墙头上,眺望一片夜色中显得阴沉的沐庄时,才想起自己是第一到沐庄偷东西,连地形都没察探过就卤莽的来偷“长生丹”。他自嘲的发出一声轻微的笑声,准备转身回医馆,突然一抹轻盈如鸿的黑影飞快的飘过他的眼前,艾罗安大喜,认为有人为他带路来了,连忙施展轻功跟上黑影。
黑衣人在阴沉的沐庄里飞快地穿梭,如鱼得水,轻灵的躲开沐庄一队队巡逻的看守人,看来他是对沐庄的地形十分的熟悉。艾罗安想吹一声口哨来庆祝自己的好运,找了这么好的领路人。
黑衣人忽然在一间不大的房前停下脚步,把门推开一条缝,侧身钻进去,然后关上门,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声无息。艾罗安戳破门纸,观察房内黑衣人的动静。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发出的乳白色的光芒立刻照亮这间房,原来是一间书房,而他发现自己置身在四面被书柜围成的,越来越窄的狭小空间里。他慌忙四肢并用,双脚叉开,踏上前后的书柜,双手撑住左右的书柜。四个书柜向中间靠拢,似乎想把他挤成肉饼。黑衣人的体力迅速的流失,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嘎,他什么时候触到机关的?艾罗安转动眼珠子,借由月光查看书房里什么地方有机关,果然在离门口不远的地上发现一块凸出地面的砖头。艾罗安捡起一块石子弹向那块砖头,砖头顿时陷下地中,四个书柜停止向黑衣人靠拢挤压,缓缓地向原退去,贴在墙壁上。
那黑衣人似乎没发现有人帮助他,手拿夜明珠照亮书桌,书桌上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他于是转身在书柜上寻找东西,拉出一本本的书,他好象突然发现了什么什么奇怪地方,摸着书柜外身雕刻精细的鸟纹。艾罗安在昏暗的光芒中看到黑衣人露出的两只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彩,异常的美丽动人,莫名的熟悉感觉窜上他的心头。
那双眼睛太漂亮了,眸光流转自有一番韵味,艾罗安心脏一跳,感觉自己好象变成儿子,见好看的人就动心。压下心头悸动,艾罗安仔细观察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黑衣人按下凸出的鸟嘴,面前的书柜居然一分为二,向左右两边移动,现出一个只能钻进一个人的小门,他钻进门,书柜闭合,一切恢复原样。
呵呵,他正好来个“瓮中捉鳖”,看看那黑衣人的真面目。艾罗安直接踢开门,按下鸟嘴,钻进门里。他刚进门,眼前霍然开朗,光明得有些刺眼,一阵不太好闻的刺鼻味道冲进他的鼻腔,他咳嗽几下,勉强看清暗室――正中的小桌上摆着一只四方四正的巴掌大的锦盒,锦盒前的小香炉插着几根快燃尽的香,那股子味道正是香的烟味。
艾罗安屏住呼吸,几步跨到供着锦盒的小桌前,抓住锦盒,想这里面装的应该是“长生丹”吧。拿在手中的锦盒出奇的轻,于是他打开锦盒一看,空无一物。
吐血呀,他上当了!
突然他头一晕,眼一,跪在地上做呕。
这香……有毒!
“来人啊――抓刺客――”
呜呜……有没有搞错呀?怎么会这样呀?
艾罗安跳出书房,看着一堆的人,无语问苍天。
那个王八蛋黑衣人,居然挖下陷阱等他自动跳进去,陷害他背黑锅,差点自己成了那“瓮”中的“鳖”被那姓沐的老家伙的走狗们捉到煮成一锅“王八烫”。
艾罗安气愤后,持剑与一群团团包围他的沐庄护卫对持,不禁大骂老天不公。他还年轻,才二十有三,家里还有一个快三岁大的儿子要他养活,更重要的是他还没娶到清彦当老婆,做他孩子的娘,他不要做英年早逝的短寿大侠。
逃吧!但前有恶狼,后有猛虎,左有吠狗,右有凶豺,他是插翅难飞呀!而且还身中怪毒。
“呕……”艾罗安将剑插进地,支撑身体大吐起来。
那姓沐的老家伙绝对是变态,用毒就用毒吧,却用这种使人恶心难受的怪毒,害他连苦水都吐得精光,头晕眼,手脚发软打颤不止,虚脱无力,差点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艾罗安勉强打请精神,但整个人好象是喝醉酒的醉汉般,步伐蹒跚,几险些摔跟头。艾罗安难受的一扯面罩,再也受不了自己的境,不爽的大吼道:“姓沐,你给本大爷滚出来,大爷我岂会怕你这一脚快踩进棺材里的老家伙,大爷我今天跟你玩到底!”
“剑无影,你休得猖狂,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大喝一声,护卫们自动让出一条道,沐宽威严的走到人前,盟主的霸气尽现。
艾罗安吊儿郎当的掏起耳朵,凉凉道:“谁是剑无影啊?你认错人了吧。”“剑无影”这三个字有点耳熟,他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见这帮人警慎小心的防备态度,可想而知这人是武林难得一见的高手。
“听闻你最爱装傻,没想到你竟敢在本盟主面前面前装傻,胆子确实不小。”沐宽诡异的笑道,暗藏杀机。
艾罗安回给他一个不在乎的笑容,“你当我是吃素的长大的吗?我混江湖混了这么久什么架势没见过,你以为你是武林盟主我就该给你面子吗?你不过是空有头衔的光杆罢了。”扬起讽刺的笑容,他不屑的撇起嘴角。
“剑无影!”最忌讳他人道出他不掌实权的沐宽露出凶恶狰狞的嘴脸。
“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剑无影,你还要我说几!”艾罗安厌烦的回吼。
沐宽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剑、无、影、正、是、你。”
剑无影是他?他的名字是叫艾罗安,不叫剑无……慢着,他在江湖中的名号好象叫剑……无影……艾罗安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起一个月前满街贴上通缉剑无影的“通缉令”,他当时没注意。因为“通缉令”里的剑无影在江湖中排名第十五,而他在江湖的排名是三十六,而且“通缉令”里有没画上剑无影的画像,他认为被通缉的是另有其人。可这姓沐的老家伙说他是剑无影,那他就是……
“我想起来我是剑无影了,但‘通缉令’里通缉的‘剑无影’排名十五,我则排名三十六,你还是认错人了。”艾罗安不敢面对现实,能装一时傻就装一时傻。
“你上个月杀死的杀手在江湖中排名第十五,按江湖的规矩,你杀死他就必须接替他在江湖中的排名。”
艾罗安的身体摇晃几下,硬逼自己不许倒下,撑了半天还是抱着肚子吐起来。
天要绝他活路呀!他上个月还为自己不是排名十五的“剑无影”而窃喜,现在则是像害喜的孕妇似的吐起酸水来,别谈持剑拼出一条血路,连路都不能走一步,枉称一代大侠――剑无影。他虽然觉得剑无影这个名号没气质还不响亮,但不可否认他曾在江湖留下光辉的一页。
剑无影,剑过无影,血溅四染白衣,他便是来去无踪的剑无影――艾罗安,今日落得被人活捉的凄惨下场,还成为“通缉令”里的江洋大盗。这些全是污名全是这姓沐的老家伙陷害于他。
“剑无影的名号可不是叫假的,今日我让你瞧瞧我为什么会被冠上‘剑无影’的名号!”
摇摇晃晃的艾罗安提起剑冲上前去,要乱打乱杀一番,拖上几个人一起上路。但他只跑了三步,乱打乱杀宣告失败,一头栽在地上。趴在地上的艾罗安抬起头,漾起惨兮兮的笑,然后把脸埋进土里,做好被活捉的心理准备。那姓沐的老家伙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不开武林大会当众武林豪杰的面拿他开刀才是怪事一桩。只可怜他那快三岁大的儿子没了爹,可怜他英年早逝还没对喜欢的人说一“我爱你”,可怜他……艾罗安抱住头,拒绝再想起“可怜”二字,他可不想死后成为阴魂不散的“可怜鬼”。
“清彦……”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想了,只想清彦,他想看到清彦的笑脸,他想听到清彦的声音,“呜呜……清彦……”想到伤心,男人也流泪,而且他都快死了。
忽然――
一串密集的银光射来,一根根尖锐细小的银针刺进众人的穴道里,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黑影一闪即逝,不见了艾罗安的身影。沐宽接住一根射向自己的银针,大骇,这是夺命针,是夺命神医的独门暗器。
“呕……”艾罗安扶着墙吐着喂里的酸水。
“你还没吐完吗?”与年轻的双眼不相称的苍老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身后低低地响起。
艾罗安一抹嘴巴,伸出一只手,毫不客气地说道:“拿来。”
黑衣人一怔,没听懂他要什么。
“‘长生丹’,你别说你没偷,还陷害我背黑锅,差点连小命都不明不白的没了。”艾罗安咬牙怒道。
“呵呵。”
黑衣人在笑,明亮温润的眸子荡起耀眼动人的迷人光彩,艾罗安顿时失了神,忘记刚才自己还在生气。
“我活了那么大,还是第一见到你这么笨的贼,跟在我身后自以为很聪明地找到领路人,却不知中了我的计,以后你小心点,天下人可不是都像我这样心好。”
艾罗安一咬舌,别开眼,不敢直视那双迷人的眼睛,害怕自己会变心。他已经有清彦了,不可以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会对不起清彦的,而且黑衣人不但抢了他的“长生丹”,还陷害他背黑锅。
“你快把‘长生丹’还给我,不然我宰……呕……”胃里翻腾如海,恶心感涌上喉咙,艾罗安想也不想,扶住最近的“墙”猛吐酸水,再大骂沐宽变态。
黑衣人敛去眸中的笑意,染上冰冷的漆黑,他右手五指悄然并拢,一掌劈昏手脚发软的艾罗安,却听:
“清彦……”
第五章
“清彦……”
呜呜……清彦,他不会做出对不起清彦的事,虽然黑衣人的眼睛真的非常的漂亮光彩非凡,又吸引人,但清彦也是大美人,他可不敢捉那种左拥右抱的负心男人,所以他只有抱住清彦忘记黑衣人的眼睛,做个好男人。
“放开啦!”
咦?清彦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脆这么娇气了?还有,他的怀里的人儿怎么缩水了那么多?好象只有他儿子那么点大的身材。
“哎哟!”
清彦怎么会咬他?到底是谁呀?
一只小脚使劲地踩上艾罗安的肚子,艾罗安大痛,总算是醒过来了,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的宝贝儿子,不是梦中的清彦。宝宝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两只小手叉在腰上,一只小脚着床,一只小脚踩住他的肚子。
“怎么会是你这臭小子,清彦呢?”艾罗安刚要跳起来,头突然向下一沉,重重地撞上瓷制的枕头,酸痛的后脑勺疼痛不已。
此时,宝宝的另一只小脚也踩上艾罗安的肚子,虚弱的艾罗安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而去西天暂且云游一番。“臭小子,你快下来,想谋杀你的亲爹吗?”颤抖的道出自己的猜测,肚子竟然承受宝宝大力的一跳,艾罗安顿时眼睛翻白,口吐白沫。
“臭爹,宝宝连娘的小手都还没摸到哩,你却抱着娘睡了一夜,不公平,爹该打。”宝宝再跳一下,却两脚踩空,脚一软,双膝跪上床。
费力地翻转过身体躲过宝宝的一跳,艾罗安擦去疼出的冷汗,然后扑上儿子,掐住儿子的脖子,凶神恶煞的低声警告道:“原来你这臭小子也和那沐剑一样想摸清彦的小手,你要是敢摸清彦的手一下子我就掐死你,当没生过你敢强抢父妻的孽子。”
宝宝无辜的眨巴大眼一下,然后――“哇啊啊……娘……救命……”
“砰”,剧烈的一声,一个匆匆进门,艾罗安顿时哀号一声倒下,进来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清彦。“清彦,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千万不要信这小子的话呀!”艾罗安见清彦漂亮的脸上不挂一丝表情,心凉了半截,泡在冷水里继续着凉。
“宝宝过来,跟我一起到门外煎药。”清彦露出温柔的笑脸,对宝宝招手道。
“娘!”宝宝呼吸一下,蹬起后腿跳进“娘”的怀抱。
“不要抱他啊,这小子是色狼一只,你不能和他独。”艾罗安惊慌的喊道。
“再色也没你色。”
轻哼一声,清彦抱稳宝宝回头就走,胜利得到“娘”的宝宝刚要对爹扮起鬼脸,忽然觉得爹好可怜哟,他拉拉清彦,要他看看艾罗安。“娘就看看爹嘛,爹真得好可怜哟。”宝宝还是帮爹吧,当一乖乖宝宝,不和爹争娘了。
清彦扭头。艾罗安蹲坐在床上,好似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大狗,耷拉下脑袋,神情凄楚,不见初见时痞痞的欠扁样,眼巴巴的盯着他的身影。一个大男人摆车这么柔弱无助的姿态,有点儿不搭调的恶心,但奇妙的给清彦一丝心疼的感觉。
“你算了吧。”摇头叹气一声,清彦仍是态度坚决道:“你都是当爹的人了,却是半点当爹的样子都没有,还欺负小孩,这宝宝暂且由我来照顾,你先把身子养好再说吧。”
“清彦……送走宝宝,陪我。”艾罗安哽咽的哀求,好象学儿子大哭一场求得心爱的人一丁点的同情。
“娘还是陪爹吧,宝宝出去。”宝宝是爹乖乖的儿子,跳出“娘”的怀抱,虽然宝宝有点舍不得,但是爹真的好可怜喔。宝宝走到门前,回头对父亲挤挤眼,要他好好努力“套”住娘,艾罗安回给他一瞪,要他快滚。
都是这臭小子搞的鬼,他最好以后喝水噎死,走路跌死……艾罗安恶毒的诅咒儿子无数遍后,挪下身子,拍拍留出的空位道:“坐呀。”
“不用了,你站着就行了。”
儿子不在了,清彦对待他的态度更冷淡了,伤到他的心了。他从以前就发现清彦总是故意与周围的人保持距离,不让任何人驻进他的世界;美丽的清彦拥有温柔的笑容,柔和的眸子,但在这张皮囊、这副表情下的虚伪使他的心开始渐渐的麻木冰冷,少有真性情出现。
“清彦,你以前太虚伪了,能对任何人笑,即使你不喜欢那个人你还是笑得出来,大家都说你是彬彬有礼的君子,但我觉得你是伪君子,今天,我很高兴你能在我表现出你不喜欢我样子,但是你总该对我笑一个吧,我昨夜差点死了呀,我临死的时候想得是能看到你的笑脸,可你……对我这么冷淡。”艾罗安感伤的道出自身的感受。
“我不是你想得那么好的人,是你一相情愿地接近我。”
清彦温柔的一笑,笑意没有到达眼里,看得艾罗安心寒,有一种自己被他冰住的感觉,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失恋。
清彦嘱咐他小心身体,转身关上门,隔绝艾罗安的神情受伤的注视。
于是床上又蹲着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大狗”,不一会儿,一条“小狗”悄悄地推开门爬了进来,趴在床上拉拉“大狗”的手。
“爹,娘是不是不喜欢你呀?你要不要宝宝到娘那哭一,求娘喜欢你呢?”聪明伶俐的“小狗”贴心的问。
突然“小狗”好象看到怪物似的向后爬去,然后又小心的望望“大狗”。宝宝没看错,爹是真的……哭……哭了,好可怕呀!宝宝马上活动四肢,迅速爬出门槛,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后悔莫及的长啸:“这就是见一个爱一个报应呀!我的清彦啊――”
呜呜……爹发疯了,宝宝要赶快去找娘给爹看疯病。宝宝爬,使劲的爬到在门口故装没听见艾罗安突然发出的叫声的清彦身边,仰起小脸甜甜的唤道:“娘!”
好看好看,娘怎么看都好好看,宝宝就喜欢好看的人,爹也喜欢呢,可是爹不讨娘的喜欢,宝宝可得好好想想办法让娘喜欢上爹,这么好看的人不做宝宝的娘该做谁家孩子的娘呢?再说,宝宝这么可爱,别人家的孩子可没宝宝这么可爱。
“快站起来,地面太凉了,你会着凉的。”清彦抱起色迷迷望着他的宝宝,掸去他身上的灰尘,查看他手掌和膝盖有没有擦伤,见没什么问题才叮嘱宝宝:“宝宝不能顽皮,要听话,不然我会很担心你的。”
“嗯。”宝宝乖巧的点头,拉住他的手,指着门里的爹说:“娘去看看爹,爹哭了哦,好可怜耶。”
清彦冷淡的瞥一眼门内的清彦,不发一言,默默地往炉门扇风,芭蕉扇呼呼地响着,扇不尽冒得飞快的黑色浓烟。
“娘只看爹一下下嘛!”宝宝抱住清彦的手臂撒起娇来。
“我过一会儿去看你爹,现在我忙着为你爹煎药,暂时抽不空来,宝宝先出去玩吧。”清彦摸着宝宝的头解释。
宝宝是很想出去玩啦,昨天伯父说今天要带宝宝去寺院烧香,宝宝还没进过寺院呢,好想去看寺院是什么样子,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好玩的东西。可是宝宝不能去玩,宝宝要帮爹,要娘喜欢爹。
“娘就喜欢爹嘛,好不好啊?”宝宝瘪起小嘴哀求道。
清彦苦笑,“呵呵,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是不懂的,你爹喜欢我我不喜欢他,宝宝懂为什么吗?”
宝宝摇头。宝宝只知道爹喜欢娘,那娘也应该喜欢爹呀,可为什么娘不喜欢爹呢?宝宝不懂。
“娘告诉我娘为什么不喜欢,宝宝要知道。”这样宝宝好要爹改掉毛病讨娘的喜欢。
“因为……我也不知道。”
“啊?”
“咚”,宝宝倒地。呜呜……这要宝宝怎么帮忙呀,娘是没有原因的不喜欢爹,宝宝想帮忙但不知道帮哪,爹想改毛病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呜呜……娘呀,你要狠呀!
“宝宝还要我喜欢你爹吗?”清彦抱起宝宝,笑容可鞠的问。
“不要了,娘好坏,欺负宝宝。”宝宝厥起小嘴,生起闷气。大人都好麻烦,一会儿爱呀恨呀,打呀杀呀,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既然爹和娘也是大人,宝宝就不帮忙了。
“宝宝不要管我和你爹了,这是我和他的事,你还是去玩吧。”清彦劝道。
“宝宝去找伯父。”宝宝一蹦一跳的去找艾罗平,回头冲清彦扮一个鬼脸,“娘要记得去看爹哟,不要忘啦。”
看艾罗安,似乎很难。清彦低下眼,不准备去看艾罗安,面对艾罗安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容易脸红心跳,保持冷漠才是最好的办法。
“清彦呀,你理我一下行不行啊?只要一下就可以了!”
艾罗安受不了清彦连日来的冷漠对待,突然抱住从医馆出来准备回卧室休息的清彦。他可以一生只爱一个人,但他不可能忍受得了所爱之人的漠视。清彦正用他最害怕的方法躲避他。
“你不要再躲我了,我到底哪做错了?”
带着几丝凄凉意味的男音在清彦耳间响起,耳朵一阵发麻难受。清彦推开艾罗安,躲开他幽怨的视线,冷声道:“我没躲你,你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我觉得我和你做不成朋友。”
“那要做什么?”艾罗安靠近他,两手撑在他身后的墙壁,问。
“一个月后我会把十二两工钱给你,各走各的路。”回答,不敢看艾罗安的眼,清彦的脸又冷下几分。
就这样?他还以为清彦明白他的心才会说他们做不成朋友,结果是他空欢喜一场。艾罗安十指抠进墙壁,一股粉尘飘过,清彦咳嗽起来,白皙的脸蛋染上一抹似晚霞的艳丽色彩,连那覆冰的眸子也带着一点点的泪光流转,竟是分外的妖娆。艾罗安恍惚的失神,他知道清彦确实美丽,是那种间隔在阴与阳之间的无法阴柔的“美丽”这个词形容的美感;俊逸脸庞上横飞两条眉,眉梢轻微向上挑起,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漆黑似不见底的潭水,温柔起来会使人以为那是一泓见底的澈水,冰冷起来时射出的目光都是彻骨的阴寒,却别有一番令他着迷的光彩。
“一个月后我不会拿你的工钱,我跟你走。”艾罗安挑起清彦的一绺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滑过直到发梢停下,捏住发梢递到鼻间嗅一嗅,“原来你的身上有股药味,连头发都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你别碰我!”清彦勃然大怒,抓住自己的头发要拉回来,但艾罗安不松手,与他拉扯。
冷冷地一笑,艾罗安摇下头道:“我怎么可能不会碰你呢?半年前你突然在我面前消失,我忍了,寻了你半年,半年后我终于找到你,可你要走,于是我使你成了我的雇主,可现在你漠视我,为什么呢?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你突然要漠视我呢?”愤恨的捉住清彦揪住头发的双手,抵在墙壁上,艾罗安恼火注视着他别开的双眼,“我喜欢你呀!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三个字迸出清彦的嘴,加剧艾罗安的怒火。
他讨厌清彦的嘴说出残忍的三个字。丰满的朱唇轻抿,泛起一点不正常的苍白,艾罗安惊讶他连嘴的形状都长得非常的优美,只是讨厌就是讨厌,再美还是讨厌。
“清彦,你真狠,但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会狗急跳墙的,后果你自负。”
吻上从来没尝过的嘴唇,艾罗安的吻非常的粗暴,牙齿肯啮两片唇瓣,几乎是要把清彦的嘴唇咬出伤来。吻,不是这样痛苦的折磨,但他看到清彦冷冰冰的脸,那份想怜惜的感觉顿时破碎,散落在他心口扎痛他的心脏,心头的刺痛由轻扩展成凄凉心境。
半年来他边寻找清彦边寻找能为儿子治病的大夫,杀掉、废去多少大夫,他们是去生命、失去手前或是乞求他饶命,或是号哭,也没使他有过怜悯的感觉,鲜血染红他代表白道的白衣,大侠还是杀手?亦正亦邪。
“你是大夫,用手切脉诊断,摸过多少人的手呢?”覆在清彦的耳边低语,他看不见艾罗安嫉妒扭曲的脸。
“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三个字,艾罗安心寒,双手箍住清彦的手腕,突然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他的手腕,清彦出了一头的冷汗。
“你干什么?”清彦挣扎,纤细的手骨断裂似的剧痛不止,“快放手,你到底想干什么!”惊叫起来,拼命地抽回手,清彦恐惧的摇头。
“没了手你就不能走了。”阴森的道明自己的目的,艾罗安又用上几分力。
“你疯了!”
不,不能让艾罗安这么做,他是大夫,没了手就不能切脉诊断病情,所以他一向非常保护自己的手,可艾罗安却要废掉他的手,这不是一个“疯”字可以形容的恐怖。
艾罗安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清彦恨自己一辈子,可是被他忽略感情的愤怒格外的激烈,掩盖住他的对清彦的爱与情。负面的情感,以及过去的回忆挑起他藏的杀意,通红的瞳使他依稀看见自己过去杀人的情景,还有……被映衬的美丽脸庞绽出一朵盈盈的笑,比美上几分的笑容勾走他的心,一丝长发被风吹起,像水一样流过美丽的脸……惊艳天下竟然真的有这么美的男人,惊诧自己一见钟情……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美者皆只为赏心悦目,爱,同性别,不能谈,更只能赏,他却爱了……
清彦,人如其名的男人,不知道他爱上爱,用“不知道”三个字挑起他的杀机。他的爱是否浅薄了?才会动起杀机,废掉他的手,挽留他一辈子,那清彦更不可能爱,而是可怕的恨……恨到骨子里的恨他。
执起因疼痛抖动的手,修剪整齐的五指无力的向下弯曲,表现主人的恐惧和即将折断的痛苦。
“你的手保养的很好,废掉还真可惜呀!”还有,他会心疼。
“你……快放手!”痛苦的喊道,清彦闭眼,泪水从眼角溢下。
“那你会带我走吗?当然要带上我儿子。”
“可以。”
“成交!”
清彦只觉得两腕的痛苦顿失,自己已落入艾罗安的怀抱,只到他下巴的自己楔合的偎依在他温暖的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他迷惑了。
“呵呵,我就知道,只要小小的威胁你一下,发一下脾气,你就会乖乖的听话的。”
清彦抬眼,傻乎乎的笑脸有点天真的可爱,任谁都不会相信他是刚才发狂的要折断他的手的男人。清彦的背后横着两条有力的手臂,轻柔的拥着他。艾罗安的肩膀很宽,自己与他比起来居然弱小许多。他从来不自认自己是弱者,可在艾罗安面前似乎太弱了,总是被他威逼,最后成服在那不足以使他害怕的威胁下,心里奇妙产生想依赖一个人的想法。
清彦推开艾罗安,却挣扎不开他的拥抱,艾罗安有些恼怒的加重手臂的力道,把他脸摁进自己的怀里,贴上胸膛。
“没用的,你力气没我大,武功又没我好,想跑也是白费力气。”艾罗安奸笑的说。
“艾罗安,你太过分了,又威胁我答应你无理的要求!”清彦怒喝一声,但埋进他胸膛的他只能发出闷闷的低语,减弱气势。
艾罗安吹了一声口哨,“这不关我的事,是你胆子太小了,怕我捏断你的手腕,事实你不用怕,我这么喜欢你是不会真得伤了你的。”呵呵笑几声,发觉怀中的人呼吸急促起来,可能是他拥得太紧了,小心的松开点手臂,让清彦的呼吸顺畅点。
一只脚猛地踩上艾罗安的脚面,艾罗安先惊诧地一愣,等那只脚使劲的碾着他的脚面时,他才“啊”地惨叫起来。那清彦才不是呼吸不顺畅,而是在生气大口喘气,全身发抖,然后狠踩他一脚。
“哇啊,你谋杀亲夫呀!”艾罗安抱住脚直跳,“天啊,疼死我了!”
“哼!”清彦撇脸冷哼,惹毛了艾罗安。艾罗安扑上前就是一吻,“啪”一声,脸上多了一个红色的五指印,他顿时呆若木鸡愣在原地捂住左脸。
“你打我?”不敢置信的艾罗安呐呐的说道。
清彦在他心目中就算冷漠的,但也从来没打过他呀,今天却是踩了他一脚还打了他一巴掌,彻底粉碎清彦在他心目中的温柔可人的美好形象。他以前是不是看错了清彦呀?所以今天清彦才会用这么暴力的手段告诉他――他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
“以彼之道还至彼身。”轻绽的笑容动人的浮现在美丽的容颜上,清彦擦一下沾上口水的嘴巴。
“但我可没打你的脸呀,你打我的脸要我怎么出去见人啊?而且要是让我儿子知道我被自己的老婆打了,他会……”一想起儿子嘲笑的脸,艾罗安的头皮发麻,忍不住咒骂道:“妈的,我怎么生了这种幸灾乐祸的儿子。”
清彦皱眉,不悦道:“我不是你老婆,而且宝宝还不到三岁,心理还没那么成熟。”
“呸,那是表面看起来不成熟,那小子太聪明了,简直不像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揉糅发疼的左脸,艾罗安嗤道。
“这是你的问题。”
清彦转身,因为他看到宝宝正从他的卧室里探着头看向他们两人,刚才一景一话宝宝已经全部得知,宝宝笑嘻嘻的朝父亲招招手。
“爹。”
听到儿子的叫唤,艾罗安连退好几步,儿子天真的笑脸化为恶魔的嘲弄刺激他的神经。
“娘,抱抱嘛!”
看着儿子被清彦抱进怀里,艾罗安大喊不公平,但清彦只是眼神轻飘飘地掠过他,他立刻闭嘴,咬压不在抗议,先让自己的儿子得意一,用不了多久他会夺到清彦,不管是清彦的人还是清彦的心全部归他所有。
第六章
摘下一多刚刚绽放的鲜艳朵,拂去瓣上的露珠,圆润的露珠被白色的衣袖吸收,朵似乎因此失去水分的滋润少了一份娇艳的亮丽色泽,但清香依据引人停驻。鼻子凑上蕊,想把那香气闻得清晰些,浓郁的香气吸进肺里,顿觉神轻气爽起来,可沾了一鼻子黄色的粉,好笑的擦掉粉,尝尝粉的味道,也是香的。
坛对面好象有人在驻足观望他,心情异常好的他对那人绽出一抹笑,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真心笑容。
望着他的人脸上有点灰,掩不住他天生俊逸的脸庞,粗布麻衣包裹住晒成麦色的肌肤,是他羡慕的高大身材。
男人是不需要长得一身鼓起的肌肉才能被称为男人,而是要给压制一切的有力感觉,才是男人,但这样的男人少之有少,而那观望他的人正是这少之有少的一个。
体态天生柔弱,面容天生迷离的他不禁羡慕起这驻足观望他的男人,唇边的笑意逐渐加,突然间他看到男人的鼻子里淌下红色的液体,男人捂住鼻子狼狈的蹲下身去躲起来,他有点担心,等他绕到坛的对面时,已不见男人的踪影,惟独那泥土上还鲜艳的红色告诉他确实存在这么一个人。
忍不住摇头,他是第一见到看他会看到流鼻血的男人,可想而知这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污秽之事。
那几天,医馆的人手不够,他连药都要自己去抓,突然有一个病人当场病发,倒在医馆里呻吟不止,他只得亲自照料病人。他抓好咬奔进厨房里煎药,大概是添进火炉里的柴火有些潮湿,燃烧时冒出股股浓烟,灰头土脸的他边咳嗽边继续添柴火,突然一盆冷水当头浇上他,然后又有几盆冷水同样浇上他。当成为落汤鸡的他走出厨房勉强的面对浇他冷水的人笑,才发现是前几天偷看他的男人,男人似乎很不喜欢他,立刻给了他有巴掌,他诧异。
“你太虚伪了,我讨厌你!”
惊醒,被他遗忘的记忆占据他的脑海,痛苦占据他的胸腔,抓住的床单……
****
爬爬,朝救世堂里看一看,好多人哟,娘很忙的样子,爹呢?爹也很忙的样子,给人家抓药的样子,宝宝坐在门槛上等他们不忙吧。终于等到太阳快下山了,娘和爹才不忙的样子,宝宝爬进救世堂,爬到娘的脚边,拉拉娘的裤子,娘不动,不理宝宝。
“娘。”
宝宝喊了一声,娘终于动了一下,弯下腰抱宝宝了,宝宝好关系,对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耶,爹的脸什么黑黑的?是不高兴娘抱的是宝宝吗?哼,不理臭爹。
看着冲自己扮鬼脸的儿子,艾罗安在心里大骂儿子是两面派,在清彦面前装乖,在他面前耍阴的,很好,等过一会儿他趁清彦不在时好好打他一顿屁股,看谁是老子。
“宝宝以后不能在爬了,你看你裤子又磨出一洞来了。”清彦掸掸宝宝有些脏并且破了一个洞的裤子,想想这是几条报废的裤子。
“宝宝爬得比走得快。”宝宝骄傲的挺起小胸脯,弄得清彦哭笑不得。
清彦摸摸宝宝的头顶,宠爱之情表露于一言一行,艾罗安对儿子的嫉妒又加一分。“我带你到布庄重新做几套衣服吧,不然你会光屁股的。”
宝宝拍拍自己因穿开裆裤而露出来的小屁股,歪起小脸,摇头道:“宝宝本来就是光屁股的,穿不穿裤子都一样,爹说了,宝宝受伤了还有娘在。”
清彦听不明白。
此时,他才发现宝宝与其他的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像宝宝这么大的孩子都只穿一件肚兜就足够了,而宝宝不但早已穿起裤子,而且还懂得保护自己的身体,从来不涉险,有时感觉他好象在强迫自己的心智急速的成熟。
“罗安,我带宝宝出去做几套衣服,你帮我向老板说一声。”
已经嫉妒地快咬起手帕的艾罗安闻言连忙跟上清彦,他要看好他那爱美色的色儿子。
第一三人同行上街,宝宝是一手挽着娘的手臂,一手拉住爹的手指,向那街上的过往行人炫耀自己的爹娘,艾罗安已经习惯被许多人注视,清彦则很在乎,红着脸低下头躲避那些好奇的目光,想叫宝宝住口,但又不能凶一个单纯的孩子。
“兔兔,小兔兔。”
见到卖兔子的摊子,宝宝松开爹娘的手,欢呼着奔向卖卖兔子的小摊。他抓着装着小白兔的笼子左看右看,好喜欢这些可爱的小动物,然后选出其中最可爱的一只小白兔,连同笼子一起拎走,再去看看别的摊子。
“喂,你拿了我的兔子怎么可以不给钱啊!”小贩急忙撵上宝宝,双肩被艾罗安有力的手扣住,手,里多了一小块碎银。
“够了吗?”
“多谢大爷。”小贩连连道谢。
一路上,宝宝拎着装白兔的笼子左摇右晃还不觉得过瘾,想抱白兔,就把笼子递给清彦求他打开笼子把白兔抱给他。清彦盯着笼子里的白兔好一会儿,脸色转白,没有动手。
“娘,宝宝要抱兔兔,好喜欢。”宝宝拉住他的衣摆摇晃。
“我帮你拿。”
艾罗安的手刚伸出来,宝宝连忙把笼子搂进怀里,摇头道:“宝宝不要爹,宝宝要娘。”
“你这臭小子……”
“还是我来吧。”
清彦拦住刚要发火的艾罗安,接过笼子,打开它,咬牙抱出白兔递给宝宝,宝宝欢天喜地的抱住白兔拉住清彦的手。脸色愈加难看的清彦手心出汗,紧张的盯着宝宝怀里的白兔,恐惧的表情落入艾罗安的眼中。
清彦的眼神哪像是在看一只兔子,说是看一只洪水猛兽还差不多。他不会是害怕兔子吧?艾罗安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揪出宝宝怀里的白兔,试探性地递到清彦的面前,被拎住耳朵的白兔扑动四肢,前爪稍稍碰到清彦的脸。清彦开始还能忍受兔子的接近,但当毛茸茸的感觉刷过脸时,身体连忙向后躲去。
“宝宝的兔兔,宝宝要兔兔,兔兔。”没了白兔的宝宝拉住父亲的衣角跳高抓白兔,但连兔子毛都没碰到一根。
“你果然是怕兔子,呵呵。”怪笑声乍起,艾罗安故意将白兔又靠近清彦的脸几寸。
不是他坏心眼,而是他私心的想逼出清彦的怒气,瞧瞧那就几分娇红染上这绝丽容颜的妖娆。
“啊,不要靠近我!”清彦失声尖叫,俊美的容颜宛如凋零衰败的朵,黯然失色,纸一样的苍白。
见他虚弱的快跌倒,大概连路都走不成的模样,艾罗安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得过分了。他把白兔丢给儿子,不顾路人探视议论的目光,一把抱起快要晕倒的清彦。
“你快放开我!”清彦挣扎的喊道,被男人当街抱在怀里的难堪令他羞愧难当。
艾罗安愉悦的一摇头,将挣扎不已的他摁进怀里,胸膛紧贴着清彦身体感觉是如此的舒服,他有想他的冲动。
“臭爹,快放开宝宝的娘!”宝宝抱着白兔着急的大喊大叫。
“我差点忘了还有你这臭小子。”艾罗安一手拎起儿子,往后背一放,“你要抓住我的领子,掉下去的话我可不管你了。”
“大坏蛋爹欺负宝宝和娘。”不甘心自己和娘被欺负的宝宝厥起小嘴。
虽然艾罗安曾经幻想过一手搂妻,一手揽儿的美好未来,但现在怀里抱着老婆,背上背着儿子的模样有那么一点的难看,可感觉还是不赖的,很有一家三口合合美美样子,他非常喜欢。
三人是衣服没做成,打道回府。
天虽然有些暗了,但平常就算是日落后这医馆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总会有那么几个客人进出啊门,但几天有些不正常的安静。门虽然开着,可见救世堂里的大夫下人都在忙活,连他的大哥也坐在一张椅子里喝茶照看生意,可气氛紧张,隐约飘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罗安,不要进去。”清彦扯住艾罗安胸口的衣服,低声道。
艾罗安安抚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没人敢对我们怎么样。”
白兔突然从宝宝的怀里蹦出来,一跳一跳的蹦进救世堂,宝宝随后滑下艾罗安的背,四肢落地,爬着追赶白兔。
“兔兔,不要跑。”爬进门槛,宝宝靠进蹲着、晃动两只长耳朵的白兔,然后两脚一蹬扑上白兔。
“宝宝――”
宝宝好不容易逮到兔兔了,但是兔兔差点被宝宝压死。抱住兔兔,宝宝听到娘在叫宝宝,回头准备送给娘一个大大的笑脸,却看到一把剑向他的身体刺来。宝宝下意识的向后躲起,剑刺中坚硬的地面抨击出激烈的火。宝宝连忙睡在地上,向一边滚去,钻进桌子底下躲起来。可那个好凶好凶的叔叔还不放过宝宝,宝宝好害怕,看到叔叔生气的走向宝宝。如果那把剑刺到宝宝的身体……宝宝不禁打起冷战,身子拼命往里面缩去。
“呜呜……娘……爹……救救宝宝……”抱着白兔,宝宝害怕的哭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再刺向自己。
忽然,几根细而亮的银针飞向要再杀宝宝的持剑者,一身惨叫,银针没入他的手腕,凶器掉地发出响亮的铿锵声。宝宝此时才松了口气。是谁救了宝宝?宝宝好奇的地伸出小脑袋。
十指夹住银针的清彦立在门外,肃杀狠绝的气息笼罩他的全身,艾罗安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清彦是什么逃出他的怀抱。冰眸流转溢彩似水划过,双袖甩起,双掌翻出转过,抛出银针,分别飞向三个地方――梁上,艾罗平身旁的下人,以及通向医馆后院的一扇门后。随着两身惨叫声响起,艳丽的唇稍稍扬起弧度,接住被门后人以折扇挡回来的银针。
“我要的只是剑无影的命,还请神医大人不要插手此事。”白衣白扇,来人客气的向清彦鞠躬道:“再下风流扇――李益,见过夺……”
清彦扬起手,露出一手的闪亮银针,道:“艾罗安父子俩是我的病人,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没医好他们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的,除非……”轻笑,“你能赢过我的银针,可否?”他刚才故意手下留情为得正是看清此人的真面目,但现在没这个必要了,风流扇不过是武功下九流的宵小之辈,不值得他费神。
“这……”李益没胆子领教那一手百发百中的银针,连躲它的自信都没有,谈何杀剑无影。可是他若想杀掉剑无影挤上江湖第十五的排名就必须冒这个险。
如此想着,他着急的看着四周,四周已没有他可以劫持的人质了,忽然他看到一个人,有了把握。“神医,你的银针我接了。”
豪语一出,银针已朝他飞来,他竟不躲。清彦惊讶之余才看清他身旁躲藏的人。
哇,娘好厉害哟!宝宝睁大眼睛,要看清银针是怎么飞进大坏蛋的身体里,可他离大坏蛋太近了,只看清一只不怀好意的手伸来,然后宝宝就面对着那些飞来的银针,莫名其妙的眨巴起大眼来,连兔兔蹦出怀抱也不晓得。
注意力全放在李益身上的清彦终知晚矣,却无能为力。那十来根银针是他放出的夺命凶器,在他眼中闪烁着银白的光芒,生四两相隔仍是尽在他手中,而当他夺命针一出,有去无回。
夺命,夺命,他终究是为夺命而生,选择懦弱的逃避夺命的命运,但生为夺命的他早已是不为己,不为他人的夺命。
“娘……爹……”宝宝不能哭,但也笑不出来,小脸垮下,自知命不久矣。
呜呜……宝宝要死了呀,可宝宝怕疼呀,不敢再看银针,要赶快闭身眼,这样就不会太害怕也不会太疼。合上眼的刹那间,那银针射入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自己父亲的身体,一丝丝的血液顺着银针淌下。
“你的针好厉害呀,但我的剑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看不清他是何时出手,一把剑只是出鞘,已沾染上血色,洒了清彦一身的红斑,好象一朵朵快要开放的红梅,娇羞的红着。
艾罗安站在李益的尸体前,捂住胸口跪下,哀号道:“天啊,痛死我了!”他推推儿子,不睁眼,“臭小子,我为了你挨了那么多针,你还闭眼装死!”
血腥味好难闻,宝宝睁开眼就会看到血啦,说什么也不要睁眼。宝宝闭着眼睛,双手摸索着地面向前爬行,尽快远离全身有血腥味的臭爹。咦,宝宝闻到娘的味道了,虽然也有点血腥味,但比爹好闻多了。宝宝呼吸一下,嗅着清彦的身体的味道,立刻抱住“娘”的腿,哇一声放声大哭。
“哇啊啊……娘,宝宝好害怕……”
“臭小子,我不准你抱清彦的腿,他是我的,你快放手。”
痛到站不稳的艾罗安歪歪扭扭的走几步,拖着不肯放手的儿子,火气越来越大。清彦看着这队为自己闹翻天的父子,脸上突然露出虚幻的笑容,轻轻地倒下,压住他们俩。
“啊,娘!”
“清彦!”
他们的声音又时真的很烦人,清彦失去意识前想着。
****
艾罗安揪住兄长的领口拼命地摇晃他的身体,吼问:“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彦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了?”
艾罗平扯下他的手,好不容易得以从他的魔掌下逃脱,腿又被宝宝抱住。
“伯父,娘多晚会醒呢?宝宝好想听娘叫宝宝的名字。”大眼里满含泪水,楚楚动人的滑下他可爱的脸蛋,宝宝哭泣着问,惹来艾罗平的心疼。
“大哥……”
“伯父……”
“你们两个停一下,让我有说话的机会!”
艾罗平终于忍受不了这对父子俩的轮番轰炸,抱着疼成两瓣的脑袋大喊一声,父子俩总算是安静下来了,站他的面前要答案。
“你们跟清彦到底是什么关系?”艾罗平寻把椅子坐下也示意他们坐下,表情严肃,口气认真的问。
“清彦是我老婆。”
“娘当然是宝宝的娘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他是男人!”艾罗平受不了他们理所当然的态度,几乎想扯着他们两的耳朵大喊。
“没关系,只要我喜欢清彦就可以了,关性别什么事?”艾罗安掏起耳朵,不在乎的说。
“恩恩。”宝宝连连点头,附议道:“宝宝也是,而且娘长得比姐姐好看,还香。”
“我走就应该把宝宝带回家,今天宝宝也不会跟你学,认一个男人当娘。”大受打击的艾罗平喃喃自语。
艾罗安拍着兄长的肩头,嬉笑道:“大哥请放心,我和那小子看人的眼光可不差,清彦人漂亮,武功也好,而且又是大夫,正好医宝宝的病,一举两得,哈哈!”末了,得意的大笑两声。
“以命换命,生死两相茫……”
“呃,你再说什么?我听得有些耳熟。”好象在哪听过这些,可记不得了。
“清彦的背上有骷髅刺青,我们招惹不起他,更不敢以陌生人的性命换宝宝的性命。”艾罗平意味长的说。
“我明白了。”
****
记忆里,师父的脸总是冰冷的,从来没对他笑过一,每天每时的要他读医书,习内功,要把一手的夺命针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否则一天不准吃饭,跪在一排排灵位前,那些灵位上刻着每一代夺命神医之名,这是师父的骄傲,也是年弱的他学习的榜样。
他终于把师父的藏书读完了,内力达到师父的标准,那一手的银针如一样的飞舞自如,师父再过几年他就可以出山了,足以继承他的夺命神医之位,行走江湖,那一年他才七岁。
七岁,一年之中还是像平常的那样的读医书,习内功,玩银针,师父也没对他笑过,可有一天,师父的表情是那么的温柔,不再是冰冷无情的。
他突然从街上买来百来只兔子,一只只温顺可爱的兔子满院子的蹦动奔跑,他开心的追着一只只的兔子,那笑声是自己终生难忘的欢乐。
师父站在一边看着他,温柔不复存在,越来越冰冷无情的脸透露从来没有过的狠戾。他没有想过这一天是他一生噩梦的开始。
师父问:“清彦,你要它们生还是你生?”
他听不懂。
师父变了一方法问:“你想要它们死还是你死?”
忽然,他明白了。
“二只可选一,你自己选择吧,我站在这里等你。”
“师父,为什么它们要死?”他不懂这些可爱的动物哪里招惹到师父。
师父大笑起来,“清彦,你是我的继承人,要学得冷酷无情,不能对任何人有一丝手软的心态存在,每一代的夺命神医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既然是神医,为什么又要夺命?那他是为什么成为神医?只为了“神医”前的“夺命”吗?他不是大夫,而是夺命的牛头马面。
“我不杀它们,求师父饶了它们,它们是无辜的。”他跪下,求师父放掉这些让他尝到开心的滋味的兔子。
师父不答,一根银针抵上他的喉咙,看着师父冰冷的双眼,他有始以来第一哭了,也是最后一的哭泣。
“既然你要它们活,那你就得为它们死。”师父冷笑着说,银针随之刺进他的肌肤。
“我不想死……”下意识的低吟着。
“那你就杀死它们。”师父收回银针,转身道:“我过一会儿会来检查的,你要毫不留情的杀死它们,一只都不能剩下。”
“是的,师父。”
他捏着兔子的脖子,掐住它的喉咙,看着它蹬几下腿咽下气,挂在手上,他只感觉心冻结了,没有死、也没有生的感觉。
师父还没等他杀完兔子就来检查了,嫌它杀兔子的手法太心软,要他直接捏碎兔子的脑袋,他按命捏碎兔子的脑袋。
脆弱的头骨发出裂开的声响,他用得劲可能是过大了,满手到是兔子的红白相间的脑浆,脑浆甚至溅上他的身,很久以后他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堆动物的尸体中发呆。
天黑了,他终于杀完这些弱小的生灵,完成他一生中第一的屠杀。
他倒下了,双手撑着地面跪在地上,看见的除了血还是血。
它们不死他死,它们死他活,他选择自己的存活,选择湮灭感情的方法存活。
“以命换命,生死两相茫,若想活命,你就得以另一个人的命来换取。”
看到那些前来求医治病的人,他冷酷的说着一代又一代神医不变的“夺命咒”。
第七章
他一又一看着那些求医的人杀人,带着被杀者的头颅来见他,头颅上怨恨的表情令他毛骨悚然,他们的连死也不肯闭上的眼睛好象是要看清他的真面目记下他的模样等待化为怨灵的一天报复他,让他也尝尝被人杀死的滋味。他怯步了,却逃离不了那一张张充满怨毒的脸,每一梦回他都看到那些脸在追赶着他。
他不想杀人的,但师命难为,虽然那些人不是他杀死的,可他不过是借着那些求医者的手杀死他们的真正凶手,一想到自己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罪恶感丛生,逃脱不了良心的谴责,怨自己没有勇气承担杀人的罪责,一味的逃避。
“以命换命……生死两相茫……不杀……不……师父……不……我不要杀人……唔……不……”
清彦梦呓不止,汗流浃背,湿濡他的长发和枕头,神情异常的痛苦不堪。艾罗安为他拆去一遍遍的冷汗,陪伴在他的身边,与他一同痛苦。
抓着头,他曾经想象过夺命神医的模样,既称“夺命”必定是阴险毒辣又残忍的老头子,说不定长成丑八怪的模样,没有身为医者的宅心仁厚;但清彦却是他认为最温柔的男人,闲雅的举止,温润的眸子,温和的说话语调和态度无一不吸引他的目光,令他心动不已,这样温柔的大夫竟是他过去寻找过却了无音讯的夺命神医,他不知该喜该悲。
“救救……我……不杀人……”
“清彦……”艾罗安着急的摁住他痛苦的抽搐的身体。
“呜呜……娘……”宝宝刚要扑上清彦的身上失声痛哭,却被自己的父亲抽出空的一只手抓住后领不得前进,“娘……”他拼命的向清彦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只想抱住自己的娘好好安慰他一下。
“臭小子,你马上滚,现在可不是你大闹的时候!”艾罗安拎起宝宝,“你要我扔你出去还是你自己乖乖的走出这道门?”
爹脸黑黑的,说不定真会把宝宝扔出去的,宝宝长得这么白这么嫩很容易的受伤流血的,不像爹皮肤那么硬咬都咬不懂,被针扎几下也没事,还有力气吼宝宝,拎宝宝乱扔。宝宝嘟起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宝宝自己走出门。”
脚刚落地,宝宝恋恋不舍的回头望着清彦,突然趁艾罗安不注意扑到清彦的衣服,乱翻一气,在艾罗安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拿走一条香香的手绢,才大摇大摆的走出门。艾罗安忍气,暂时放他一马,照顾清彦要紧。
房内只剩下他和清彦了,清彦每一声痛苦压抑的呓语他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像刀子割上他心脏,疼到心底。清彦究竟什么时候才会从噩梦中解脱出来?无能为力的他只能坐床边干着急,渴望能入清彦的梦里保护他不受噩梦的侵袭。
“清彦,我爱你呀!”执起清彦的手,艾罗安既神情又悲痛的说。
是谁在在说这句话?
不要说爱他,双手沾满人血的他没有资格承受“爱”这个字眼,也不值得任何人去爱他,所以他不需要有人爱他。可这句话不断的传进他的耳中,一比一的神情痛苦,他拒绝它的入侵盘旋在脑海里回荡不止,几乎要占据他整个灵魂,入骨髓,肉体隐隐地作痛着。太神情了,他才会感到痛,是心疼爱他的人吗?
“艾……艾罗……安……”无意识的只想呼唤这个名,想抓住这个人曾经留给他的一切,可又不敢去抓住这个人的全部。
对了,第一个说爱他的人正是艾罗安,一个曾经、第一对他说讨厌他的男人,使他的笑容挂不住,脸上还挨了结实的一巴掌的男人让他再尝到许多再没有过的疼痛滋味。因此,艾罗安在他记忆里留下的印象鲜明刻,他甚至对他产生从没有过的好感,可习惯与人保持距离的自己却害怕对任何人产生好感,于是选择逃跑,下意识的以往那段短暂的邂逅。半年后的他们再相遇,艾罗安和宝宝虽然很缠人,但他觉得很开心,与他们在一起他没有思想包袱,仿佛自己只是名普通的大夫,纵使这是随时随地都会破灭的假象也无所谓了。
“清彦,你快醒醒吧,你不喜欢兔子我以后就不拿兔子吓唬你了,这还不行吗?”
手感觉很温暖,摩擦着有点扎手的皮肤,耳边是男人求饶的低语。
他情愿醒过来,但这种状态怎么像是被人逼醒,很无奈的抬起眼皮,落眼的自然是艾罗安的脸,他的两手紧握他的一只手,来回在脸颊上摩擦,那张脸实在很……难看,下巴长满青绿的胡渣,显然是好几天没洗脸刮胡子了,真邋遢。
“放手……”
“嘎?”
“放手!”清彦不禁提高音量,但虚弱的声音比猫叫大不了多少。
“你终于醒了!”
艾罗安当即跳起来,兴奋的像个孩子手足舞蹈起来,对清彦殷勤地嘘寒问暖:“清彦,你饿不饿,渴不渴,冷不冷……”
清彦只看见那张嘴巴“噼里啪啦”得翻动,一连串无意义的废话直接灌输进他的耳朵,他想说些什么,偏偏艾罗安不给他一点机会,轻蹙起眉,不悦地抿嘴,瞪着兀自兴奋的男人。
清彦不说话,还在生他的气吗?艾罗安识相的闭上嘴巴,笑容可鞠的趴在床边,一双平时轻佻的眼与清彦对视,清彦不自在的别开脸,艾罗安一手捉住他的下颚,脸不得别开,视线强迫性的落在他邋遢的脸上。
“虽然大哥说你是精神负担太重才会晕倒的,但我认为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么缠你还用兔子吓唬你,你就饶了我这吧,我下不敢了。”艾罗安诚恳的认错,乞求清彦的原谅。
清彦依然无语,冷漠美丽的眸子挑起艾罗安心底的熟悉感。
这双眼睛太美了,真像那双眼睛美丽非凡的黑衣人。
艾罗安将手覆盖住这双眼睛以下的部位,仔细端详着,恍然大悟。同样一手不凡的银针,一双横波流转的眼睛,区别的只是声音,清彦是神医,自然会找到变声的方法,惟独粗心大意的自己没有发觉黑衣人就是清彦。他不想得知清彦盗“长生丹”的目的,但……
“呵呵,是你自投落网的。”
清彦黑没会意,艾罗安高大的身体压上柔弱的他,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你干什么?”紧张的低喊一声,清彦刚撑起身挣扎,艾罗安的手指已点住他体上几大穴,动弹不得的他保持挣扎的姿态。
“你马上就会知道我要干什么了。”艾罗安邪笑的说。
厚实的手掌拂过,轻易的剥落他的内衣,在艾罗安惊叹的目光下,纤细的锁骨、白皙的胸膛尽现,以及清彦惊悚的表情同样一览无遗。清彦身体第一赤裸裸的出现在人前,被同样身为男人的艾罗安用带着欲望和惊叹的目光大剌剌地注视,白皙的胴体渐染薄烟般的淡红。
“不许看!”很没有气势的命令惹来清彦一阵有趣的低笑。
“我偏要看,还要摸你。”厚实的手掌果真摸上清彦赤裸裸的身体,搓他的胸膛几下,捏他胸上乳珠几下,清彦是又急又羞,叫他住手反而招来一个响亮的“狼吻”。艾罗安这吻得极轻,不像上那么粗暴,他要好好疼惜这得来不易的爱人。清彦抿紧嘴唇,不留给他舌头倾入口中的空隙,艾罗安狡猾的一笑,一手摸进他双股间,清彦一惊,竟张开嘴巴,舌头趁机钻进他的嘴里游走。
“唔……不……”不管清彦如何躲避挣扎,那舌总是灵活地在他嘴里四游走,纠缠住他的舌缠绕,连呼吸都显得困难。
虽然他现在把清彦拆骨入腹有些趁人之危很不君子,但他一看到这具美好的肉体时,欲火迅速地燃烧起来,灼痛他的下体的欲望,他忍着从接吻开始取悦心爱的人,毕竟两个男人欢爱可不比男女欢爱是件容易事。
“你真美呀,不管是你的心还是身都美得让我想直接进入你的身体。”艾罗安的双手撑在清彦的身体两边,欣赏着身下羞红着脸的美丽男人,随即扑上他,难忍欲望的大喊:“不行了,我们直接做了吧,我忍得好痛啊!”
“罗安,你……你……啊……”清彦想推开快失去理智的艾罗安,但动弹不得的他是砧板上的鱼肉,忍艾罗安宰割。
艾罗安没有真得直接Zuo爱,而是使出浑身解术,探寻他身上的每一敏感点加以攻击,清彦惊喘一声,连忙闭上嘴抑制住体内到流走的欲望。
“你不要憋着,男人没欲望很容易成为柳下惠的,你热情一点我会更喜欢你的。”艾罗安恶意的说,吻上他唇撬开他的齿,低喃道:“清彦,我爱你,不要拒绝我,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人,你嫁给我吧。”
“不……”毫不容易得以喘息,清彦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艾罗安霸道的吻去。
“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后,你不想嫁给我也得嫁给我!”
对于这个美丽的男人,他是誓在避得,就算是使用上卑虐的手段也无妨。
舔一下因欲望而干燥的嘴唇,艾罗安边摇“狼尾巴”边冲“小绵羊”色迷迷地微笑着,然后解开衣服,露出精壮的身体。清彦见此情形心里大叫不妙,又无法阻止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化。
看着艾罗安很有男人味的身体,他的脑海里浮出的是两具肉体交缠的淫秽画面,清彦惊慌于自己产生期待又拒绝的心理,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没对艾罗安的身体产生恶心感,而且逐渐接受艾罗安驻进他的身心的事实。
麦色的身体压上他,艾罗安吻罢心爱人儿的唇,细细品尝起他的胸膛,下巴的胡渣不小心地刺上白皙的肌肤,酥麻的微疼的针扎感化为难耐的快感,清彦禁不住发出一声难受舒服的叹息。艾罗安听到这声叹息,兴奋的用长满胡渣的下巴摩擦他的胸膛、乳珠,得意地看到清彦难耐痛苦的表情。
“求你……不要这么做……”不擅长控制情欲的清彦低声哀求道。
“你嫁给我我就放过你。”艾罗安心疼他,但为了将来的幸福着想他还是心狠一下比较好。
“我是男……天下那么多的姑娘你何必把感情用在身为男人的我……啊……不要……”敏感的乳珠被胡渣摩擦,艾罗安恼怒的锁紧眉心。
“这要怪你不好,没事站在坛对面摘,这就算了,你还朝我笑,勾引我的心,再见面你居然要走;我去偷‘长生丹’被那姓沐的老家伙抓到是我活该倒霉,可你偏偏要来救我,还用一双漂亮的眼睛迷惑我,而且你又是大夫,完全符合我的择妻条件,宝宝还喜欢你,我不把你这合我心又合我儿子心的老婆拴在身边的话,会有人跟我抢的。”艾罗安义正严词的表明自己不会放手的态度。
“清彦,你就嫁给我吧,我会一生一世爱你,不离不弃,直我死为止。”
覆在耳边的神情低喃令清彦的心痛。爱,他要不起呀,神情只能换来他无情的拒绝。
“不要爱我,我不是好人,只会杀人,你会后悔爱上我……”语尾湮灭在艾罗安的吻中。
“既然我爱上你就会缠定你一辈子的,外加一个拖油瓶跟定你,你要有接收我们父子俩一生的心理装备,当然,你就算不肯要我们父子俩也没关系,哼哼!”奸笑哼两声,威胁道:“我们也不会放走你,我会把你锁在床上一辈子,还不能穿衣服,每天等我临幸的日子可不好过哦。”坏心眼的一咬清彦的耳垂,艾罗安的“狼尾巴”翘上了天,昭示自己吃定“小绵羊”的邪恶野心。
清彦的脸又红了,越看越美,好清纯的模样,原来男人害羞的样子也可以这么可爱,他好想就此吃掉这只清纯的“小绵羊”。对,他是该吃掉清彦,好马上确立自己“夫”的身份。以清彦表面上看起来温顺客人模样,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夺命镇可是百发百中厉害无比,他想起来就为自己捏上一把冷汗,真。所以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趁清彦身体还虚弱的时候让生米煮成熟饭,将来清彦只有乖乖得做他“老婆”,想翻身也不行。
这么想着,艾罗安立刻行动,突然――
“娘!爹!”
可爱的小宝宝推门而入,手里扬着一条香喷喷的手绢,打搅了父亲的计划,“娘的手绢好香喔,还好好吃……”宝宝的小嘴闭上,腮帮子不断股起来。
讨厌,臭爹趁宝宝不在时就压住娘,还欺负宝宝的娘,臭爹很重耶,会压伤娘的,会害宝宝没娘的。啊,臭爹还咬娘的脖子,脖子和胸上全被爹咬出一个个红点点,脸上露书好难受的表情,娘好可怜呀!与“母”同心的宝宝见娘别爹欺负,于是扑上床来抱住艾罗安的脖子,也不管父亲的皮厚肉粗,“咬”字当头。乱咬一气后,他又狠狠地打、捶、踢自己的父亲。
“娘不要怕,爹坏,宝宝保护你!”宝宝是男子汉,要保护好娘不被爹欺负,这是生为儿子的责任。宝宝凭着这种想法,毫不客气的撕咬自己的父亲,艾罗安的肩膀后背布满被宝宝咬出来的红点点,这些都是宝宝自认为的“丰功伟绩”。
清彦极度羞耻的别开脸,听着宝宝的童言童语又哭笑不得,悄悄地瞄着艾罗安的反应。艾罗安的俊逸的脸黑得像黑包公,偶尔发出一声闷哼,强忍背上儿子放肆的撕咬捶打踢,清彦好笑地低笑着,微眯的眸子同情的看向他。
“臭小子,你给我滚下来!”低吼一声,艾罗安拉扯着巴在他背上的儿子。
“臭爹不欺负娘宝宝就下来!”宝宝抱紧他的脖子,狠咬一口父亲伸来抓自己的手,发挥死缠烂打的本性。
看着手上两排清晰的牙齿印,艾罗安不敢在清彦的面前对儿子发火,但他又不想被儿子搅去吃掉“小绵羊”的机会,与儿子僵持着。于是父子俩开始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谁要不让谁,谁也不肯先认输,反倒是看急了清彦。
“你们不要为我闹起矛盾,这会伤到你们父子感情的,我只是……”语气不免失落,“外人……”
“才不呢!”父子俩异口同声喊道,气势颇惊人。
看着这对认真无比的父子,清彦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恍然明白,这世上还是有人需要他,还会有人爱他的,他过于就是因为极度缺少爱才会利用可笑的借口逃避艾罗安,不但会伤到自己,也会伤到这对爱他的父子。
“我……”
“滴答……”
一声细不可闻的水滴声打断清彦的到口的话,凭着多年身为医者直觉感觉到有人似乎在流鼻血。
谁……流鼻血了?正落在他平坦的胸膛上蔓延,流淌。
稍稍抬眼,那笑得天真可爱的孩子挺立的小鼻子正不断的流下艳红刺眼的液体,而他却不知道,眯起的大眼露出对他的依赖。
“娘,爹和宝宝好喜欢你,你是爹的妻子,宝宝的娘,才不是外人呢。”宝宝推了一把父亲,问:“爹,你说对不对呀?”语气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爹如果说娘是外人,宝宝马上把爹咬死然后娶娘,才不会便宜臭爹呢!哼哼!
艾罗安应和的点头道:“我儿子既聪明又可爱的,你只要嫁给我他就是你的,你要打要杀息听尊遍。”他彻底把儿子卖给自己未来的老婆,他相信温柔的清彦是不会真的他的儿子给“喀嚓”掉。
“嗯,只要娘愿意,宝宝可以牺牲一点点啦!”宝宝这么可爱这么聪明,娘才不会舍得打宝宝,更不会杀宝宝。
清彦沉默了半晌,道:“宝宝……你……”
“娘什么事?”宝宝没注意到自己的鼻血流的更迅速了。
“你流鼻血了。”清彦叹着气回答。
一句话惹来艾罗安对儿子的不满。原来这小子和他一样,果真打起他老婆的主意,还当着他的面窥视他的老婆,他要……艾罗安拎起宝宝,一手扬起,挨上宝宝可怜的小屁股。
宝宝抱住屁股,不甘心被打,喊道:“臭爹干嘛打宝宝的屁股!”
“因为你……”艾罗安无语,直接瞪大眼睛,忽然大叫起来:“臭小子,你眼睛也开始流血了!你是怎么回事!要死了啊!”
宝宝擦擦眼睛,惊骇地盯着一手的血,慌张的拉住父亲的手臂,“爹,怎么办,宝宝会不会死啊!”呜呜……宝宝不要死,宝宝还没找到像一样的老婆,不能死。
“快解开我的穴道!”清彦大敢事情不妙,急忙命令。
艾罗安迅速的解开他的穴道,他抓住宝宝的手腕搭上脉搏,脸色愈加难看,最后逐渐苍白起来,问:“你刚才是不是乱吃了‘长生丹’?”
宝宝摇头,回答:“宝宝没看到什么‘长生丹’。”
“透明的,看起来像糖块,还很香的,有生米这么大。”清彦越说越紧张,声音颤抖着。
“是这个吗?”宝宝扬起手绢,香气顿时四溢,“娘的手绢里有糖,很好吃耶,宝宝刚刚放到嘴里就化了,好香!”宝宝想起刚才吃到的糖,脸上洋溢着幸福,一副贪吃鬼的表情。
看着宝宝天真浪漫的笑脸,清彦别开脸,对艾罗安道:“你一会儿按我的吩咐准备药材、银针和木桶,晚了宝宝就没命了。”
听到着句话的宝宝紧张的拉住清彦的手,哭道:“呜呜……宝宝会死,对不对?”
“没事的,有我在。”清彦安抚的摸着宝宝的头顶,安慰道:“我是神医,只要我不准,宝宝永远不会死的。”
“嗯,娘很厉害,会治好宝宝的。”宝宝扑进他的怀里,信任的点头。
艾罗安先是有些不悦儿子钻进自己未来老婆的怀里,但为了儿子的命着想,还是暂时忍耐一下吧,开始准备清彦吩咐下去的物品。
第八章
宝宝的娘是大名鼎鼎的神医耶,宝宝的爹是江湖排名第十五位的剑无影喔,宝宝是他们唯一的孩子,理所当然应该受到爹娘的宠爱,可是……呜呜……可是爹和娘却一起欺负宝宝,尤其是臭爹最坏了,不让宝宝逃跑。
“臭爹快放开宝宝啦,宝宝不要被娘用针针扎成刺猬啦!”被艾罗安摁在床上的宝宝用四肢努力地向前爬动,刚挪了一点点的距离又被艾罗安捉了回来摁住再也跑不成了。
“呜呜……娘……不要……”宝宝回头看向自己的娘,眼泪滑下通红的眼眶,哀求清彦不要用针针扎他。
清彦微微地摇下头,捻一起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扎进宝宝后背的一穴道。罗安刚才特意叮嘱他不能用过粗的银针刺进宝宝的肌肤,他只好拿出这多年不曾使用过的“发丝银针”。
宝宝顿时惨叫起来,“哇,好痛啊!”随即不断的挣扎,却动弹不得,抱住头前的褥子大声嚎哭,“哇啊啊……”宝宝变刺猬了,身上全是针针,好可怕呀,而且好痛好痛呀!
“你忍一下,我会轻一点的,马上就结束了。”清彦轻声细语的安慰宝宝,又扎进一针,宝宝痛得哭得更大声。
宝宝的哭声钻进艾罗安的耳朵里,耳膜先是发涨,然后逐渐开始疼痛起来,尖锐的哭声好象一把利刃割破他的耳膜侵进他的脑子。艾罗安甩下头,还是甩不去哭声的骚扰,侵蚀他的脑子。
“清彦……”他一边摁住乱动的儿子,一边求救的唤一声爱人。
“恩?”集中精神针灸的清彦应了他一声,没有抬眼他。
以前他可是天天听这臭小子的哭声,最多是嫌烦,但这一却是像在受到极大的折磨般,整个人只想晕过去算了。清彦这么认真的帮助他医治儿子,他不能打扰他,等一会儿在说吧。头痛欲裂的艾罗安咬紧牙关撑下去,承受哭声穿耳的疼痛。
清彦扎完针后,拿出一快准备好的糖块递到宝宝的眼前,问:“宝宝想吃糖吗?”
“糖糖,宝宝要吃。”宝宝忘了疼,不再哭,伸出小手去抓糖,但清彦不给,他着急的晃动着手,“宝宝要糖糖,娘,宝宝要!”
“宝宝要乖乖地,不要乱动,这块糖就是宝宝你的了。”清彦诱惑着宝宝,趁机提出条件。
宝宝连忙点头,“好的,宝宝会很乖的,不乱动,娘给宝宝糖糖。”
“真乖。”清彦疼爱地摸摸宝宝的头,得到奖赏的宝宝忙不迭把糖块塞进嘴里,甜甜的滋味使他眯着眼傻笑。
这小子还真好骗呐。终于得到解脱的艾罗安捧住头开始呻吟,苍白的脸色显示他的痛苦。
“你怎么了?”清彦坐在他身边摸住他的额头,“好凉。”
“我刚才听了这小子的哭声开始头疼,简直是魔音穿耳在虐待我,以前都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艾罗安呻吟一声,瞪着身后幸福吃糖的儿子,真想把他一脚踹下床,以泄心头之恨。
这小子不但搅了他的好事,还乱吃东西吃出毛病来,现在更好了,用哭声折磨他,他这个父亲当得真是命苦呀!
清彦盈盈一笑,不以为然道:“你的内力没宝宝厚,自然受不了他的哭声,头疼是正常的事。”
“我的内力没这小子厚?”艾罗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宝宝,怪叫起来,“不可能的事,我从来没教过这小子武功,而且他才这么一点大的岁数。”
“宝宝误食可增加一甲子功力的‘长生丹’,内力早就高过你了,但他的年纪太小了,弱小的身体承受不住浑厚的内力,血管破裂,导致鼻眼流血,哭声夹杂凌厉的内力,谁听到都会受不了的。”清彦仔解释,叹气道:“我原本是想研究这‘长生丹’是以何物提炼而成的,但没想到会被宝宝服下,唯今之计就是暂时封住宝宝周身的大穴,压制住他体内的内力防止内力突然爆发伤到宝宝全身的筋脉和五脏六腑。”
艾罗安沉默许久,烦躁的抓起头,脸憋得通红,看了清彦一眼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将脸埋进双掌中。片刻后,他低吟一声,声音凄苦,闻者不忍。
“你怎么了?”清彦手拍他的肩膀,关心的问。
这个在他面前时刻意气风发、一脸痞样的男人竟也有脆弱的一面,心头涌出怜惜之情作祟着,清彦情不自禁的拥住艾罗安,盯着他被几绺乱发覆盖的额头,吻,极其自然的落下。艾罗安震惊地抬起头,看着那张美丽的脸绽出柔情祥和的笑容,那慑人心魂的柔情彻底占据他不安的心脏。
清彦人美,声音美,又是大夫,他能爱上这样的人真是太幸福了。艾罗安激动地抱起他,束住他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安心的感受他的体温。
“那小子天生不能受伤,一流血就有生命受到威胁的危险,很多大夫都说他没救了,可他却每一都从鬼门关绕一圈挺过来,我算是怕了他,每都要为他心惊胆寒。以前我都不让他下地的,天天躺在床上,想出去的话我就会把他放在背上带着他逛街,或者放在说书的地方让他听人家说书,时间久了,他还是会爬会走,也懂得保护自己了,真得让我松了一口气,可现在……”艾罗安停顿片刻,想起过去的种种,乞求道:“清彦,当我知道你是夺命神医时,我既害怕又惊喜,我求你救救他吧,你要我去杀人也可以,我儿子还小,他还没满三岁,以后的路还长着,不像我们双手早已沾满鲜血,求你救他!”
艾罗安缓缓滑下清彦的身体,双手抓紧床边,等待清彦的答案。
“你不用去杀人,我会救宝宝的,不是以‘夺命神医’的身份,而是以医者的身份救他。”
为了这对爱他父子,他发誓治好宝宝的病,报答他们的恩情。
艾罗安惊喜的拥住他,不论清彦因无法喘息而不舒服挣扎着,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往自己的怀里摁。
在这艾罗安自认为美好的气氛下,一只小手不识相的伸过来,拉住清彦的后襟,清彦回头看到宝宝流下垂涎三尺的口水,艾罗安送给儿子一记凌厉的眼刀,凶巴巴的问:“你拉清彦干什么?”
宝宝对爹扮个鬼脸不理他,继续拉着娘的后襟,朝娘露出比糖还甜的笑脸,“娘,宝宝还要吃糖糖。”那双大眼睛里仿佛飞过一块块甜甜的好吃的糖糖,宝宝的口水“哗啦”一声,流下一大串。
“宝宝乖,糖吃多了对牙不好。”被艾罗安搂住腰的清彦挣脱他的束缚,靠近宝宝,劝说他不要多吃糖。
“呜呜……”吃不到糖的宝宝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起来。
已经领教过宝宝哭声厉害之的艾罗安连忙捂住耳朵跳离床,离宝宝整整两米远,“臭小子,你要是敢再哭我就扔掉你!”自认为安全的艾罗安威胁宝宝。
“爹欺负宝宝,有了娘就不要宝宝了,呜……哇啊啊……”宝宝拉住离自己最近的清彦的袖子擦眼泪抹鼻涕,尽量把自己弄得可怜无比,好象是被父母抛弃的弃儿般。
“你再哭我就真得不要你这臭小子了!”耳朵再度遭受摧残的艾罗安跳脚大吼,于极度发飙失控状态中。
似乎不受宝宝哭声影响的清彦冷静的命令他:“罗安,你先出去吧,记得准备好汤药和木桶,不要耽搁时辰,快去。”
艾罗安火速离开现场。
“宝宝。”他唤道。
宝宝擦干净眼泪鼻涕,以为娘要为宝宝弄脏他的衣服想凶宝宝,却听见娘在叹气。娘为什么要叹气呢?
“宝宝的爹是很爱你的,他即便不要我了也不会不要你的。”清彦蹲在床前,慈祥地擦去宝宝未擦干净的眼泪鼻涕,轻柔的语气是叹息也是羡慕,“而且宝宝是乖孩子,不可以哭,你的哭声会使你的爹头疼,其他也会头疼。”
宝宝露出迷惑的表情,歪起小脸,泛起迷蒙水光的大眼睛困惑的眨动。“宝宝听不懂娘的话耶!”
“宝宝是爹的儿子,你的爹最爱的是你而不是我;宝宝是乖孩子,不能给你爹增添麻烦,这样宝宝听懂了吗?”清彦耐心的解说,宝宝点头表示听懂了。
但宝宝厥起小嘴,仍然对父亲表示不满,“可是娘是爹的妻子,爹最宠的人是娘不是宝宝;宝宝本来就是乖孩子,是爹太坏了,欺负宝宝,宝宝才不做乖孩子的。”宝宝突然拉住清彦的手,天真的说:“爹好坏呀,娘就不要爹了吧,嫁给宝宝吧,宝宝会比爹更爱、更宠娘的。”
清彦面无表情,表示沉默,心里却惊叹宝宝语不惊人死不休。
突然“砰”地一声剧响,门碎裂,一直躲在门外的艾罗安跨着沉重剧响的脚步,一步又一步的逼近宝宝,气势阴沉骇人的停在床前,手一挥,打掉宝宝紧捏住清彦手的小手,大手一抓,抓住宝宝的肩膀拎走他。
“你要带宝宝上哪去?”清彦慌忙拦住失去理智的艾罗安,担心的问。
“我要扔掉他,一辈子再也不要看到这小子,竟敢违人伦妄想夺父妻,生他有何用?”艾罗安拎高宝宝,指着宝宝的挺立的鼻尖道:“臭小子,枉费我以前那么疼你,把你养这么大,还带你四求医问药,你却忘恩负义,倒头来想娶我老婆,我不扔掉你这孽子我……”他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罗安,你冷静点,宝宝是你儿子,还只孩子呀!”清彦惊慌失措的抓住他的两条胳膊,生怕他发起狂来真得扔掉宝宝。
宝宝吐出舌头翻起白眼。反正有娘在,爹才不敢扔掉宝宝呢,就算爹舍得扔宝宝,娘也舍不得可爱的宝宝沦落街头。
果然如宝宝所料,在清彦一番柔声的劝说下,艾罗安不得不放过宝宝。从此,宝宝把清彦看成自己的靠山,精明的宝宝一被爹吼不是大哭就是去找靠山来帮忙,艾罗安在宝宝心目中的威信以直线状下降,大有永世不得翻身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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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宝宝被针针扎过后还要被爹丢进这味道难闻,污漆抹黑的水里泡着,宝宝不要。宝宝巴在清彦的身上不肯下来,死死地抱住他脖子。艾罗安是生拖死拽也拉不下黏在爱人身上的小家伙,清彦不禁苦笑。他摁住宝宝的麻穴,宝宝全身一酥,“扑通”一声落进桶里泡着。幸好木桶里的药水不是很,宝宝坐在里面也不过才漫到胸口。宝宝连忙爬起来,可是木桶太高了,跳起来也只能伸出一只小手,仿佛是在坐牢。
“罗安,没其他小一点的木桶了吗?”清彦问着朝宝宝说“再见”的艾罗安。
艾罗安摊手道:“我用大桶就是为了防止这小子逃跑。”知儿子性格的他可算是用心良苦。他搂住清彦的肩膀,道:“清彦,我们不要管他了,走,我们到别去。”于是他也不管清彦愿不愿意,硬是把他拖走,丢下宝宝一个像一只井底的青蛙,瞪着桶口大的蓝天嘟着嘴。
两人同卧在碧草上,同看头顶上的一片蓝天,在这美好的气氛下,艾罗安翻身拥着清彦的腰,身体紧紧地贴着他。清彦劝他抱松一点,他不愿意,只想把这纤细的人儿揉进自己的怀里宠爱一生。
“清彦,你不要再想那臭小子了,我忍受不了你满脑子想得只有他而不是我。”直视清彦看向别的眸子,艾罗安毫不掩饰自己对儿子的嫉妒。
“他是你儿子。”清彦颇觉好笑的说。
艾罗安毫不在乎的扬眉,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哼,有没人规定当爹的不可以嫉妒自己的儿子。”而且那小子本来就居心不良,可清彦总是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这世上也许只有你这当爹的才会这么说吧。”忍俊不住,清彦低低地笑道。
清彦的笑总是像开在暗的朵般轻柔的绽放,展现他清雅动人但不艳丽的一面,每人都会被他那温柔的气质吸引住目光,沉醉在沁入心脾的清香中,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心已被他的笑容所掠获,撷取他的欲望强烈而炽热。
“清彦,我爱你。”
语言诉说不尽他对清彦的爱意,想侵占他肉体的渴望驱使艾罗安占领清彦的嘴唇,将自己的气息强制性地逼近他的体内,命令他熟悉艾罗安这个人,感受这个对他的浓郁发狂的爱,不准清彦想着别人,就算那个人是他的儿子,是个不值得他嫉妒的孩子也不准,清彦只能想他,而他也只想这得来不易的爱人。
呼吸到的是艾罗安炽热的气息,感受到的是被爱意包围的温馨,无法喘息的窒息感不是痛苦,而是濡沫相融的互相汲取对方气息的快感。被艾罗安放肆的热情唤醒起埋在肉体里的欲望,不适应被欲望操控的清彦难过的微微皱眉,双臂不由自主地抱住艾罗安宽厚的后背,想回应他的温,羞涩又使他怯步踌躇不前,悄悄地红了脸。
“你真容易脸红,又不是第一和我接吻了。”见他红起脸,艾罗安故意用暧昧的谚语挑逗他,清彦有些难堪的别开脸,艾罗安大笑,“我不逗你了,你面子这么薄,我怕我会弄哭你。”
“你胡说些什么,我……我……”清彦脱口反驳,可面对艾罗安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脸,到嘴的话自动吞回肚里,恨恨地别开脸,暗自吞下一口闷气。
“呵呵。”艾罗安越来越想疼爱这美丽温柔的男人,一口起吃下去似乎也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他决定趁那小子不在赶快对清彦小手。艾罗安色迷迷的大量起正在生气的爱人,嫣红的脸蛋格外的诱人,握住的纤细腰肢令他爱不释手,艾罗安咽下一口快流出嘴的口水,“狼尾巴”露出他的好色本性。
他的“狼爪”刚扑上“小绵羊”,头前挡住两人身影的丛发出奇怪的“悉嗦”声音,清彦想推又推不开他,但仍好奇地朝声音的源头看去,艾罗安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坏他的好事。一科钟后,在艾罗安不耐烦的等待下,拨开的丛先是伸出一只沾满泥巴的胖乎乎的小手,而后钻出一个小脑袋,天真无邪的可爱笑颜绽放在两人的眼中。
“娘。”宝宝钻出半个身子,然后趴下,小脸趴在两只小手上,咯咯笑着,再一打搅父亲的好事。
“你是怎么从桶里出来的?”面对这不知怎么冒出来的儿子,艾罗安怨恨的几乎想当场宰掉他,看他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刺眼。
“桶翻啦,宝宝就出来啦。”宝宝得意的宣布自己的“丰功伟绩”,笑得各位的甜蜜,存心想气死自己的父亲,“宝宝很聪明哟,不会让爹欺负宝宝的娘的。”
“你还不下去?”清彦轻斥道,推了艾罗安一把,艾罗安极不情愿的离开他,防备的看着儿子,防止他接近清彦。
宝宝欢快地向前爬几步,移到清彦的身边,伸手求道:“娘抱抱。”
清彦刚想抱住宝宝,艾罗安往两人中间一站,隔绝宝宝对他的窥视,他把宝宝推离清彦好几步远,握起拳头在他的面前挥动几下,示威道:“他是我的,你这小子要是再敢靠近他一步我就痛扁你一顿。”
宝宝先是畏惧地缩起脖子,可怜的看向清彦,忽然想起清彦是他的“靠山”,胆子立即壮起来,顿时眼泪鼻涕一起淌下,“呜呜”地爬向“靠山”,艾罗安刚要再将他推到一边去,清彦挡住他的手摇头,他咒骂一声只得罢手,眼睁睁地看着宝宝爬进清彦的怀里痛哭流涕。
“呜呜……娘……爹要打宝宝……娘帮宝宝报仇……”哭得可怜的宝宝指着自己的父亲,一边要娘帮他报仇一边撒着娇,否则他定要赖在清彦的怀里不走了,以此气死自己的爹。
清彦既不想让宝宝继续哭下去也不想打艾罗安,左右为难起来。
“哇啊啊……娘偏心……欺负宝宝……哇啊啊……”“靠山”靠不住,宝宝伤心欲绝。
艾罗安抱住欲裂的头,大叫道:“臭小子,不许哭了,清彦,你快点打我呀,我头疼死了!”
“娘……”宝宝猛摇犹豫不绝的清彦,要他打自己的母亲。
清彦叹口气,狠下心,作势轻轻地打了艾罗安那么一下子,宝宝立刻破涕为笑,向爹扮起鬼脸来。看着儿子可恶欠扁的模样,艾罗安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他后悔自己生了那么聪明的儿子,如果有来世,他情愿一生没有儿子坏他的好事,只伴清彦一世。
“臭小子,你等着瞧,如果哪天你看上一个人我一定双手奉上你。”艾罗安冷笑道。
宝宝不在乎,宝宝还小,将来喜欢也要喜欢上一个比娘更好看,比娘对宝宝更好的人,要比爹更疼爱宝宝的妻子。“宝宝会找到比娘更好的人喜欢的,做比爹更好的丈夫。”宝宝拉下眼皮,扮鬼脸道。
清彦笑看这对父子,惊叹他们的相的模式总是互相攀比,一个人做得好另一个人一定要比那个人做得更好,非得比个高低出来,他这旁观者只有发笑的份。
“好了,你们两个都好。”清彦做起和事佬。
“我比他好!”父子俩观点一致,两张嘴发出不赞同的吼声。
“这……”
清彦还没来得及说话,父子俩异口同声道:
“我比他帅!”
“宝宝比爹可爱!”
当他什么都没说,清彦丢下父子俩,独自离开这场因他引起的争执。
第九章
一大清早,医馆照常开门迎客,唯有清彦还没起床,大家也不觉得奇怪,谁的心里都很清楚他是又被扮做下人的二当家缠去了。二当家从来不在乎大家的目光,每天照样对清彦无所顾忌的动手动脚,亲密无间黏着他,可那宝宝每都及时的出现坏父亲的好事,大家全都当做在看好戏,有趣的紧。
清彦刚爬下床,立即又被艾罗安拖回床去压在身下,他不悦的推开艾罗安道:“你缠了我一夜为什么还不想走呢?”
艾罗安再压住他回答:“我的武功明明比你好,只不过内力没你来得厚,就被你一掌震下床,我当然不甘心这么回去了。”
一夜的纠缠,他每每想霸王硬上弓时都被清彦察觉到,清彦抵抗他,他们互相争斗起来,此时他才发现清彦的外功奇烂无比,他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本相就此吃掉这只“小绵羊”,哪知清彦一掌拍上他肩膀,他立刻滚下床倒地呻吟。
“我爱你,你为什么就不从我呢?”艾罗安不解的问。
清彦好象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摇头显得颇为无奈,“因为我是男人。”轻扯一笑,流光溢彩的眸子含着浅浅的笑意,瞄着他。
他在笑,而艾罗安则黑掉一张脸,打死他也不要被清彦压在身下疼爱。身为男人,他想抱清彦,他想宠清彦,他想得到清彦,但清彦也是男人,与他拥有同样想法的男人,所以他想得到清彦的想法似乎是不切合实际的妄想。
“你看起来似乎在害怕我?”清彦笑问,艾罗安连忙慌张的摇头否认。
笑话,他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害怕清彦会突然有一天压住他,他的身体可以允许清彦侵犯他,他身为男人的自尊绝不允许他软弱的在男人身下承欢,他如果成为清彦的“女人”,那他还有资格说保护、疼爱清彦吗?而且他还会在儿子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我们做个交易吧。”
“不需要。”
语罢,清彦迅速翻身压住他,艾罗安盯着绝美的笑靥,如临大敌。事实他已经被清彦一掌拍出轻微的内伤,再加上又和清彦纠缠扭打一夜,体力消耗一大半,力气已不如以前那么大了。
艾罗安一直认定自己才是披着“羊皮”的“大野狼”,他现在看清楚清彦“扮猪吃虎”的真面目了,比他计高一筹啊,他今日不会真得就这么被清彦吃干抹净吧?他悲哀的想。
“清彦,这种事我们还是以后商量一下吧,而且我一个月没洗澡了,全身上下臭烘烘的,不信你就闻闻看。”艾罗安找着借口,作势将袖子伸向清彦的鼻子,清彦压下他的高抬的手臂,微显不悦。
“你的借口真多,你压住我时就觉得我是香的不是臭的吗?”
“嘿嘿,你又股药的香味,很好闻。”
把他说得好象女人似的,看来他在罗安的眼中只有像女人般柔弱的一面,没有男人强势的一面。清彦轻吐一口无奈的叹息,不顾艾罗安徒劳的挣扎,强制性的吻上他的嘴唇。艾罗安在心里大叫自己完了,他被清彦的一个吻吻酥了身骨。
清彦试探性的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不熟练的亲吻却甜进艾罗安的心坎上,忘却自己身危险境地,一味地挑逗清彦大胆的吻着自己,教导他如何取悦自己,感官的刺激令他不在乎起自己想当丈夫决心,追求着情欲的快感。
卧室内只听得见他们充满情欲的浓重呼吸。
“哈哈,放风筝啦!”娇小的娃儿高举一只精致的蝴蝶风筝,踩着细碎的小步,摇摇摆摆的闯进清彦的卧室。
啊,娘也在咬爹的嘴嘴耶,原来爹也会娘欺负到呀!宝宝睁大圆溜溜的眼,滴溜溜的眼珠子定在气喘吁吁的父亲身上。爹好象很难受的样子,娘好厉害呀!宝宝崇拜的看着急忙离开艾罗安的清彦,拍手欢呼道:“娘以后要多多欺负爹哟,爹以后就不敢欺负娘和宝宝了,娘要加油!”
艾罗安险些吐血,抱住自己的头,儿子的一番话比“魔音穿耳”更有杀伤力,气得他想发狂杀人,只敢在心底大骂儿子。
清彦摇头轻笑,非常同情艾罗安有这么一个精明过分的儿子。
“臭小子,我没这幸灾乐祸的儿子!”
连儿子都同意清彦欺负他,他将来的日子还怎么过?这娘儿俩一条心,一起压榨他,他好想哭呀,可男人有泪不轻弹,所有的苦与泪惟有往自个儿的肚里咽,独自承受辛酸。
“娘,帮宝宝放风筝,是伯父送宝宝的风筝耶!”宝宝迎向清彦,拉住他一同去放风筝。
伯父?清彦还没来得及细想,一声怒吼打断他的思绪。
“臭小子,我都警告过你不许你碰清彦,你还敢碰清彦,找死啊!”艾罗安一把拉过清彦搂进自己的怀里,宣示自己的主权,叫嚣着。
“娘……呜……爹吼宝宝……”没把父亲这只纸老虎放在眼里的宝宝捂住小脸装哭,从指缝里偷瞧娘的反应。
艾罗安面露惧色,生怕宝宝真哭出来,最后倒霉吃亏的还是自己,清彦以眼神安慰他不用害怕,抱起宝宝,哄道:“宝宝乖,娘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好!”
一声刺耳的高呼,仍震得艾罗安耳朵嗡嗡的做响,不经意间看到儿子对他扮起鬼脸,才知上了儿子的当,亲手把爱人送给那臭小子,便宜那小子了。
风和日丽的天气,阳光明媚,某人的心里却是阴雨绵绵,萧萧的雨声滴进他的心底,一脸阴郁的青黑,恶瞪清彦怀里拉住风筝的小孩,一股怨气冲天。这臭小子不但一手拉住线一手还拉住清彦的手,笑得多贼呀,完全不在乎他这个爹射出的欲致他于死地的目光,偶尔看向他也不过是得意的一瞥。
“娘,好高呀!”
清彦轻轻地点头称是,温柔的笑容刺痛着一直注视他的某人“脆弱”的心灵。
艾罗安快受不了了,嫉妒吞噬他的理智,他冷冷一笑,俊朗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杀气,上前一把拽下清彦怀里的宝宝,宝宝放声尖叫,抓住清彦的胳膊,两只小脚猛蹬艾罗安。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见情况不妙,清彦头疼的命令道。
艾罗安只得放过宝宝,清彦摇下头,无奈他吃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他儿子的醋,可笑之中透露着傻气。他知道这是艾罗安爱人的方式,所以他才没有训斥他幼稚过分的行为,艾罗安所给予他的是全身心的爱以及温暖的幸福。
“宝宝自己去玩吧,我和你爹有事要谈,你不适合听。”他放下刚要爬进他怀里的宝宝,并把控制着高飞的风筝的线交到宝宝手中。
宝宝虽然不甘心娘和爹独一起,但看爹好象狗狗般耷拉下脑袋的可怜样子就先让娘和他在一起吧,宝宝一会儿来检查爹有没有欺负娘。“嗯。”宝宝拉着风筝跑到别去玩了。
“你今天多大了?”清彦突然问。
艾罗安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仍然回答:“二十一了。”
“哦,你比我整整小了五岁,难怪这么孩子气。”轻笑一声,清彦好笑地看着他因被他说小而露出的不服气的表情,“但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爹了,气量大点,别和个孩子争风吃醋。”
“不行。”艾罗安头一甩,不赞同道:“我喜欢你,当然要你眼中只有我一个人,就算那小子是儿子又如何?你也不可以天天注意他而忽略我。”
清彦为难的颦眉,无法从两者中舍一取一。艾罗安痛恨他心里有外人,犹豫不觉,冷着脸掐住他消瘦的双肩,清彦不舒服的闷哼一声没叫出痛,想说些什么但嘴被一吻封缄,充满愤怒的吻既粗暴又烫着他的心的火热。低声的嘤咛似乎刺激到艾罗安,他想起早上自己被这纤细美丽的人儿压在床上亲吻,报复性地咬住他的嘴唇,清彦痛得想推开他,但被他双臂锁进怀里的自己惟有承受他报复的吻。
柔软的嘴唇在他咬、吮下渐渐地通红的肿起,沾满他的口水,沾上他的气息,仿佛连嘴里吐出的热气也夹着他的气息。艾罗安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怜爱清彦忍受住他的粗暴没有再做什么拒绝的体贴,宠爱的勾住他的舌头含在嘴里缠绕,心里溢满的全是对清彦的爱,暂时忘却对宝宝的嫉妒。
艾罗安忽觉清彦双手猛拍他的胸膛,躲避他的热吻,他有些不高兴了,更加卖力的吻住清彦的嘴唇希望借着吻化解他的抗拒。清彦焦急的抗拒艾罗安的吻,一双眸子充满担心,望着他身后爬来的小人儿,小人儿爬到艾罗安的身后爬起来,拿下咬在嘴里的风筝,风筝已经残破不堪,几张五彩缤纷的纸条挂在蝶型的骨架上飞起。
“宝宝……不……”
“我不准你我面前还想着那臭小子!”可恶透顶,清彦连和他接吻时都想着那小子,这叫他如何不气如何不闹?
艾罗安刚要以吻惩罚这心里没有他的可恶爱人,屁股……清彦看着他抱紧屁股瘫在他怀里呻吟。宝宝拆散风筝的骨架,舞着一根扎风筝的细竹条,踢着屁股上插着一根细竹条的父亲,发出一声声报仇后的舒畅大笑,活像一只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小恶魔。
“臭小子……唔,痛死我啦!”清彦拔下细竹条,艾罗安立刻发出一声比杀猪叫难听的凄厉惨叫,艾罗安对宝宝的痛恨又增加一分。
“哼!”宝宝厥起小嘴,一点儿也不反省自己恶虐的行为,谁叫爹欺负娘。“爹不可以欺负娘,只有娘才能欺负爹。”
简单一句话使得艾罗安哀怨的抱住清彦,哽咽道:“清彦,我要把这小子送人,送谁都好,他总有一天会把我气死的。”
一只小脚立刻踢上他的小腿肚,外加一声“你敢”的吼叫声。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我想养他。”
不管艾罗安如何的大叫抗议,显然与宝宝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清彦都充耳不闻,不置一否,反而关心的问宝宝:“宝宝,风筝怎么坏了?”
“线断了,风筝飞到树上了,宝宝拽着线拉下风筝,然后就坏了。”宝宝伤心难过的回答,落下几滴眼泪增加效果,求得娘的疼爱。
清彦摸摸他的头慈祥的笑道:“坏就坏了,娘过几天送你一只新的风筝。”
“娘对宝宝最好了。”宝宝得意忘形的抱住他的手猛地亲一下,咧起嘴天真笑着。
“色狼,我要杀色狼为民除害!”
失去理智的艾罗安想也不想的向儿子挥起铁拳,清彦眼明手快的出掌包住他的杀伤力不小的拳头,手臂勾住他拖走。赖住不肯走的艾罗安边破口大骂儿子是色狼,边踢起一阵呛人的灰尘,不让自己后退,但渐行渐远的宝宝抬起小手挥舞几下,说一声:“再见,爹!”
“清彦,你快放手,我不杀这小子誓不为人。”艾罗安向天发誓。
清彦拧起眉,一巴掌掴过去,命令道:“我不许你杀宝宝,不然……”危险地瞪他一眼,清彦冷然的别开脸。
“为什么?这不公平!你对那小子比他亲娘还好,什么你对我比晚娘还坏?还为了那小子打我,我这么爱你,你却……你是不是爱上的人那小子?”越说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的艾罗安抱住头大喊:“不行,你除了我以外谁都不准爱,你是我……”
清彦忍无可忍,吻住他喋喋不休越说越乱的嘴巴,道:“我除了你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真的?”艾罗安不敢置信,他从来没从清彦的口中听到过任何诺言,有不真实的做梦感觉。
“真的。”清彦肯定的回答。
“嘿嘿。”傻傻地笑起来,艾罗安抱紧他,一生一世赖定他了。
宝宝在一旁嘟起小嘴。爹很好哄耶,娘说一句话就可以让爹变成狗狗了,看那尾巴摇得多欢,家里多一条狗狗了,娘知不知道呀?算啦,宝宝还是不要告诉娘好了,反正这条狗狗不是宝宝,而且这是大人的事,宝宝是孩子,所以宝宝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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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的美满幸福的和谐生活是建立在“丈夫”对“妻子”的宠爱和体贴之上的。艾罗安正在实践这句话,每天对清彦大献殷勤,一个时辰内为他倒上十杯水,问上十遍“你累不累”、“你饿不饿”之类的话,能为他捏上五遍的肩膀……所以医馆众人悄悄地送给艾罗安一个绰号――妻奴。
清彦如果接待的是女病人或者手脚不干净的男病人,方法当然也是不一样的。他会对女病人微笑以迷惑她们,不让她们对清彦虎视耽耽,因此变成歪嘴巴,好半天才能恢复;那病人如果是男人的话,他会站在清彦的身后,悄悄地以眼神恶狠狠地警告他们小心点,活动十指的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男病人被他凶神恶煞的狠样吓到,乖乖地让清彦看病。
艾罗安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不过……
“娘!”
他狠狠地掐自己的大腿一下,逼自己不变成“杀人凶手”,一双膛大成牛眼的俊眼随着围着清彦身边转来转去转出样的宝宝打起转,差点变声“老眼”;宝宝左一句娘呀右一句娘呀,叫得连旁边的几个大夫都心怒放朵朵开,呈现眯眼咧嘴傻笑的状态,糖呀点心呀什么零嘴都往宝宝的怀里塞去,宝宝自然把这些零嘴往艾罗安手中一放,说一声“娘叫你拿着”又跑去缠清彦了。艾罗安随手把这些东西扔给下人,全部丢进猪圈喂猪,倒是养肥了几头猪。
这小子真是太碍眼了,他该想办法赶走他。艾罗安灵机一动,跑出医馆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回到医馆,他小声的唤着宝宝,宝宝不肯跟他走,躲在清彦的怀中直摇着小脑袋,清彦点头示意他跟艾罗安先离开救世堂,并且告诉他自己现在没有时间照顾他,宝宝嘟着小嘴不情愿的跟父亲离开救世堂。
送走两个超级黏人兼紧迫盯人的烫手山芋,清彦顿时松了一口气,轻啜一口艾罗安早已泡好的绿茶,他刚下茶杯就察觉医馆陷入一片不寻常的安静中。一位堪称稀世美女的年轻女子莲步轻摇地踏过门槛走进救世堂,大家的目光刷地落在她的身上赞叹她的美丽。她款款地走到清彦的面前,清彦闻到女子醉人的体香,那是莲的香,丝丝扣人心弦,却引诱不了他的心。
清彦绽出习惯性的礼貌微笑,轻声道:“姑娘请坐,把手放在桌上我好为你切脉。”
女子挑剔地打量着他,而后轻蔑的冷哼道:“你就是清彦?”
清彦起身点头称是,问:“姑娘找我有何事?”
“你去叫艾罗安出来!”女子拂袖命令道,气焰嚣张的扫视整个医馆所有的人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
“请问姑娘找他有何贵干?”清彦虽轻微的不悦颦起眉,但依旧彬彬有礼的问,心头浮现不详的预感。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既然找他当然是有要事了。”女子撇脸微瞄着他,斜视的漆黑双目大而亮,给他怪异的熟悉感。
清彦沉思片刻后,“好吧,请你随我来。”他走在前头回头对女子说,便出了门进入医馆的后院。
两个过了隔开医馆后院和救世堂的流水小桥,步进一座鸟语香的后园,园建有一座精致小巧的八角凉亭,亭中有石桌石凳,艾罗安正坐在亭中逗弄着宝宝。
艾罗安拖宝宝进入八角凉亭,掏出一个荷叶包打开,一股扑鼻带点油腻的香气冲进宝宝的鼻子里。
好香啊!宝宝边嗅着香气边流着口水,抱住爹的腿撒娇道:“爹最好了,宝宝要吃烤鸭鸭。”
金灿灿的鲜黄烤鸭裹着一层透明的蜂蜜冒着热气,绿油油的荷叶透着股荷的清香,混在一起的香味足以勾出宝宝食欲。他把口水擦在爹的裤子上,现出纯真的笑靥,但嘴角流淌下的几滴口水破坏他故意装出来的纯真,有些可爱的小脸却不失天生的可爱。
“儿子,你想吃烤鸭鸭就得答应爹一个条件。”艾罗安对准儿子贪吃的弱点强攻猛击下去。
“好呀!”宝宝擦着口水说。
“你只要不再缠着清彦我就把烤鸭鸭送给你吃。”艾罗安趁机奸笑着提出条件。
宝宝刚要重重点下头忙改成摇头,“这不行,爹会趁宝宝不在时欺负娘的。”宝宝撇开小脸,不上爹的当。
这小子真精明呀!一计不成,艾罗安有点着急,依然耐着性子用烤鸭诱惑儿子。“那你不想吃烤鸭鸭了吗?”
“宝宝想吃,可是娘……”宝宝歪着小脸,努力思量起娘和烤鸭鸭的分量谁重谁轻,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巴着烤鸭不放,不时地咽着口水。
“这可是烤鸭鸭,刚出烤炉的,皮脆肉香的肥肥烤鸭鸭,我排了半天的队才抢到这么一只到手,你真的不想吃吗?”艾罗安手托着烤鸭故意在宝宝面前绕起圈子。
烤鸭鸭要飞了,宝宝吃不到了,呜呜……宝宝要吃嘛!宝宝小脚一蹬地面弹起来,一只小手揪住鸭头,一只小手拽住烤鸭大腿,小嘴随之跟着迎上,一口咬住鸭身,动作既快速又猛烈,并且一气呵成完美至极。他的大眼射出雪亮的光芒,凶狠的盯着艾罗安,刚想甩下他的艾罗安感觉背脊发凉,不敢宝宝甩下去,宝宝就这么挂在烤鸭上摇摆不定。
烤鸭鸭到嘴了,宝宝要大吃特吃一顿,爹如果不给宝宝吃烤鸭鸭宝宝就当爹是烤鸭鸭咬上几口,哭给爹看也可以,爹很怕宝宝哭的。
油水从宝宝鼓鼓囊囊的小嘴里流下,宝宝还不满足的又咬了一口撕下一大快肉狼吞虎咽起来,好象三天没吃饭的饿鬼似的。艾罗安忍不住提醒他道:“你慢点吃,我又没每天少你一餐缺你一顿的,你这吃法太可怕了,小心你将来娶不到老婆,吓都被你吓跑了。”宝宝瞄了他一眼,低下头又撕下一大块肉,那股狠劲令艾罗安冒出冷汗。
两人踏过台阶,艾罗安马上眼尖的看到清彦,兴奋地迎上前去,突然一只小脚迅速伸来,他当着亲亲爱人的面跌个狗吃屎,肇事者抱着肥肥的烤鸭扑上清彦,将烤鸭“借献佛”得送给他。清彦擦去宝宝沾满小嘴的油渍,不悦的问:“谁给你吃烤鸭的?”
宝宝指着趴在地上没起来,脸色募地阴沉的艾罗安,甜甜的回答:“是爹爹给宝宝吃的烤鸭。”
“罗安,你怎么可以给宝宝吃这么硬得东西?万一噎到宝宝怎么办?”清彦生气地把烤鸭丢到他面前,“宝宝如果出了什么万一我唯你是问。”艾罗安没有像平常那样不甘心的大闹起来,而是沉静的起身,隐约可见他唇边勾勒出冷笑的痕迹。
“娘,爹有点奇怪。”宝宝不安的躲清彦的怀里。
“没什么,有我在爹不会对你怎么样。”安慰着宝宝,清彦奇怪地看着平静得看不心思的艾罗安。
“宝宝!”跟随而来的女子激动的唤出宝宝的名字。
宝宝听到这道声音觉得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过,好奇的抬头向后望去,艾罗安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挡住伸手接近他的女子,他与女子间顿时流转着不同寻常的气氛。清彦心中不详的预感益发的强烈沉,压得他呼吸有些困难沉闷。
第十章
“小弟,弟妹,你们夫妻两个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打打杀杀的?太不象话了!”成熟稳重的训斥使艾罗安和女子同时停手一起别开脸,冷哼一声,相看两相厌。
这两个最令艾家人头疼的人还是相遇了,同样暴躁的性格,同样倔强的性子,这两人只要一照面,简直是火山撞火山,喷射出的岩浆使艾罗平束手无侧,以前只能看他们互相打打杀杀谁也不让谁,但现在宝宝在场,他可不能让这小俩口子给孩子做坏榜样,要阻止才行。
艾罗平抹把冷汗道:“你们两个好什么事跟我说。”
他把他们两人拉到一边去,请清彦照看好宝宝,宝宝乐得和娘独,不怕爹欺负娘。当女子离去时的回眸一瞥,宝宝清楚的感受到心口的疼痛,但他马上抛开这份奇怪的感觉缠住清彦陪他玩。清彦抱起他,看着他们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眉头的褶子加,头也不会的带走宝宝。
清彦耐心的陪着宝宝玩,等待艾罗安回到他的身边给他一个交代,他需要一个真实的答案。
晚上,艾罗安回房,身后跟着艾罗平,艾罗平抱起熟睡的宝宝,小声的对艾罗安嘀咕几声后便离开了,房里只剩下坐在烛光下认真看着医书的清彦和呆站着不知所措的艾罗安。
清彦感觉到他渐渐地靠近自己,那份熟悉的气息加心口的疼痛,他抓着医书,封面几乎快要被他用力的抓皱翻卷。痛,真实的疼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疼痛出现在他的肉体上,快要撕裂心脏了。
艾罗安平静的站在清彦的面前,看着他借着烛光认真看着医书,恬静的面容被烛光照得迷蒙虚幻,淡淡的黄色映着他美丽的脸,奇异的透明。从进门起,艾罗安就发现他没抬眼瞧上他一眼,若是在生气,艾罗安反而会觉得高兴,可清彦面无表情的模样使他的心里没底,掺杂着恐惧。
清彦是怎么想的?他不在乎他有妻子吗?还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在乎过他?种种的想法一起涌进艾罗安的脑海中,更加害怕清彦面无表情的淡漠。
“那个女人叫蒋素娟,是我的妻子,宝宝亲生的娘。”艾罗安胆战心惊的说,观察着清彦脸部的变化,但令他大失所望,清彦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更枉论有什么表情,除了那仿佛万年不变的冷漠。
许久后,清彦也许是看累了合上医书,艾罗安连忙讨好的为他倒上一杯茶递给他,清彦像平常一样接过茶杯,对着热气吹了几下,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茶杯放下,没有继续喝的意思,依然没有抬眼看艾罗安一眼。
“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清彦?”艾罗安忍受不了他的冷淡,着急的质问。
清彦此时才抬起脸,柔柔地一笑,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又是他半年前看到的笑容,轻柔的美丽是它的特色,如同他的主人一样的温柔,但隐藏在这笑容下的什么样的想法?他嫉妒蒋素娟吗?他真的爱他吗?他到底要怎么样才不会这么笑?
艾罗安激动的捉住他的肩膀,“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问蒋素娟是谁?为什么全部不问啊?哑巴了吗?”生气着,如果清彦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他会胡思乱想的,他真怀疑清彦有没有爱过他。
和清彦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幸福,即使他很讨厌他黏他,还打过他,也不许他吃儿子的醋,可是他还是觉得幸福,甚至开始害怕起这个从来没在他面前表露过多情绪的美丽人儿,开始在心里质问清彦有没有爱过他。
“你要我说些什么呢?”清彦轻笑着问,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摩擦他又长出胡渣的下巴,“你又希望我问些什么?”
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心口还是疼。说出来又能如何呢?罗安还是有妻子,他到底算什么呢?
艾罗安哑然,望着他含着笑意的眸子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么善于伪装的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连猜也猜不透,逼他说,逼他问,如果全部不是真心话,也是惘然。
不说话了,罗安就是这点可爱,什么心思都能从他那张脸可以看透,连猜都不需要猜呢。所以他才知道依靠这样的人能幸福一辈子,因为他不需要苦煞心思的伪装自己,想任性想撒娇都可以,爱他的罗安都会接受全然的他,包括伪装的他,单纯得令他想发笑,心口因此更疼了。
“你这个笨蛋,就算是被人骗了也不会懂自己为什么会被人骗,但还能活得潇洒。”倚着他的肩膀,清彦低语苦笑,“我真羡慕你的单纯。”
“我单纯?”艾罗安的眉心不爽的拧起,激动地推开依靠着他的清彦,抓紧他的双肩,直视的双眼道:“我到底哪里单纯了?你快点说。”
清彦抿嘴笑起,刚才还无表情的脸蛋笼罩在轻柔的温和之中,清澈的眸子异彩流转,勾引艾罗安对他的疼爱。
“我生气的这么明显你还没发现,反而对我大吼大叫的,你说你单不单纯。”两片朱红的嘴唇吐出令艾罗安惊喜的言语,清彦捧住他的脸柔和的吻着他咧开大笑嘴巴。
这个吻……有些怪怪的,艾罗安说不出哪里怪,可心口难受的骚动惊起他。这是清彦的感觉吗?很痛吗?他用着回应的吻问清彦,激烈的纠缠住他唇舌,尝到他隐忍不表露的痛楚。
清彦是在乎他的,在乎他有妻子,在乎他的儿子有母亲,所以他不能再让清彦痛苦下去,告诉他,什么都告诉他,可是吻好甜,他不忍离开柔软的唇,只想继续下去。
清彦原想向艾罗安要一个交代要一个答案,可从艾罗安一进门起他就窝了一肚子的火,他命令自己不能生气,对待他不理不睬的冷漠。但艾罗安的单纯真得不忍他下狠心,心脏痛着又爱着他,不敢真得失去他。
“你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滑过清彦面颊的半长发丝落进他的嘴里,融进两人的吻里。
“嗯,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艾罗安拉出两人嘴里的头发,苦恼的说:“这么又长长了,我天生懒虫,最怕梳头发了,以前给我儿子梳梳头发还行,现在……三千烦恼丝,我明天就剪了它。”
“我帮你梳,扎起来。”颦起的眉似乎在责备他的狠心,清彦连忙说,艾罗安当然乐得自己的头发交给爱人打理。
“清彦……”赖在他的身上,艾罗安好象孩子般用撒娇的娇气口气唤着他:“蒋素娟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我们早在宝宝刚出生时就分道扬镳了,不过那时我家人不同意我休离她,还把我扫地出门一辈子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当时很孤单,就把那小子从家里偷出来带在身边,然后蒋素娟就每天的追杀我,大哥,也就是医馆老板是我大哥,他开了一家医馆留给我当暂住地,好让我和那小子能过几天安稳日子,我真的很可怜呀!”
“很像你做的事情。”一句表达自己的感想,清彦移开视线,但上扬的嘴角泄露他的心思。
清彦居然不同情他,说很像他会做的事情,还嘲笑他。艾罗安不爽,可又无可奈何,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和清彦争吧?到时清彦又要说他单纯了。
艾罗安叹口气道:“明明我才是丈夫,为什么总是你和那小子欺负呢?”
“因为你笨。”
艾罗安立刻扑倒清彦,摇起狼尾巴威胁道:“你是我老婆耶,为什么骂我笨,你应该夸我既聪明又帅气!”不服气自己就这么被清彦吃定了,艾罗安大力的亲住他的嘴。
“你想和我做吗?”
艾罗安简直不敢置信,愣住,仿佛在梦中。
清彦双臂环在他的背后,主动亲吻他,吻着他俊朗的眉眼、布满扎人胡渣的下巴,他并不喜欢邋遢的人,却能忍受得住艾罗安长着胡渣,每日穿着被宝宝的鼻涕口水搞得脏兮兮的衣服抱他,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被这轻柔的吻迷惑了,艾罗安不假思索环腰抱起清彦,大幅度的震动使他本插得不紧的簪子落下,一头乌木似的长发似瀑布般倾泻直落,竟美得眩目,缠住艾罗安的视线,忘了呼吸,手情不自禁的握住一头的青丝,忆起自己曾为这头乌发拧去水分的情景,清彦愤怒的娇颜,他对他的威胁,仿佛才刚发生在昨天。回忆令他更加爱清彦,包括他一根极细的发丝都能缠住他一生。
像易碎品般,他将这美丽的男人轻放在床上,艾罗安连忙回身关好门,并用桌子抵住门,那小子总会在关键时刻无端蹦出来坏他的好事,这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那小子出现了。艾罗安拍下手,摇着狼尾巴走近主动诱惑他的“小绵羊”,色迷迷的眼睛在“小绵羊”的身上滴溜溜地转了十几圈,越看越心喜,恨不得马上吃了他。
温润的黑眸望着艾罗安,柔顺的清彦安静地任由他边吻自己边脱去衣服,猴急的艾罗安咒骂一声,怎么也解不开他的腰带,干脆野蛮的撕碎丢到地上。当他看到一具白皙的肉体完整的展现在眼前时,惊叹着。修长结实的身体没有一痣或者伤疤,惟有胸口的两点娇艳的红着。
这么白的皮肤害他不敢吻下去,可欲望驱使着他动粗,双唇小心的啾一下白皙的肌肤,见没出现吻痕加力度,只敢在这具肉体上留下淡扫的粉红。细碎密麻的轻吻布遍清彦的每一寸肌肤,偶尔吐出的轻叹也是忍耐的压抑,艾罗安犹如玩耍的轻吻仿佛在戏弄他,他不悦,又留恋着吻落在肌肤上的舒服感觉,终于忍不住折磨,抗议道:“你不要玩弄我了,我好难过。”
“这样算玩弄?”艾罗安不赞同的摇头,“这样才叫玩弄。”他含住他一边的乳珠轻啃,舌尖刺激它的顶端,用两指捏住另一边的乳珠揉搓轻扯,不时地用其他的手指搔着乳晕。
快感冲进清彦的肉体,暂时不适应快感的身体难受的躲避艾罗安的碰触,却引发更沉的欲望之火,散乱在闯上的黑发沾染上情欲的色泽,映衬他通红娇艳的脸蛋。“罗……放……我……”含糊不清的艰难乞求着,却换不来艾罗安心疼的停手。
清彦没做过吗?不然反应怎么那么强烈?大夫果然是比较迂腐洁身自好的职业呀!
呵呵笑着,艾罗安掳住他的舌头玩弄,清彦甩不开他,一连串难耐的呻吟逸出口,羞耻的红浮上他迷乱的身体。艾罗安想听到更多更大声,能引发他强占这美丽人儿的淫声浪语,可清彦的自制力真是强,他恼火的探进他的股间,握住早已勃起却因主人羞耻而躲藏的欲望。
那是连他自己都不敢碰一下的羞耻之,此刻却在男人的手掌里颤抖,逐渐肿胀的痛起来。“那里……不要碰……啊……”无情地上下捋动不是他的言语的拒绝就足以停下的快感,不管他如何抗拒快感侵入四肢百骸,也无法阻止肉体忠诚的表达快乐。
“你这里的颜色很嫩呀,你是不是连自蔚都没过做吧?”艾罗安暧昧的道出挑逗的情话,却听不见身下人儿的回答,于是恶意的加快手中的动作,“你说还是不说?”
清彦因快感不断的颤抖,被激情的泪水浸湿眸子瞅着他,哀求他施舍一丁点的同情放过他,不要再玩弄他的欲望。艾罗安心疼的吻去他眼角溢出的一滴眼泪,哄道:“你回答我我就放过,告诉我,你有自蔚过吗?”
“没……没有。”
“那我教你怎么自蔚吧。”
艾罗安得到这天大的喜讯,带领着他的手,清彦惊恐的抽手,艾罗安强迫地将他的手摁在欲望上,以身体压住这不断挣扎的美丽的身体。“不要害羞,很的舒服的,如果我不在了,你可以想着我自蔚,而我也会想着你自蔚。”
口中吐着“不”,握住欲望的手却被带领着上下滑动,摩擦着自己的欲望感受在情欲中沉醉的自己,兴奋压倒羞耻,清彦顺应原始的欲望弓起身子,不熟练的套弄肿涨的欲望,连艾罗安收回手都没有注意到。有东西流进他的下腹,似乎要穿透他的欲望射出来,可总是在濒临喷薄的边缘倒流进身体,肉体痛苦不堪的叫喊着,希望有人帮他一把。
“帮我……”他扭起身靠近冷眼旁观的艾罗安。
“你真美,被情欲逼疯的样子更美了。”
艾罗安看到他这么妖艳的一面,沉浸在欲望中的黑眸淫荡的勾引他,流转娇媚的波光,微启的红唇吐纳甜腻的气息,双手柔软的伸向他,拉过他的手包裹住在崩溃边缘的欲望,舒服的吐出一声使人春心荡漾却不满足叫唤,诱惑艾罗安抱起他,一手搂住他的腰吻着他的锁骨,一手帮他舒解欲望。
“清彦,我爱你。”
清彦似在哭泣,在他一声声的爱语中射出精华。
艾罗安拥住在他怀中娇媚喘息的爱人,舔下手指,“你积的真多耶,射得我满手都是,我真不敢想象男人从来不自蔚的感觉。”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我教你自蔚,你该怎么报答我?”
清彦献上柔唇,艾罗安老大不爽的把他推上床,怒道:“你不会想就这样亲我几下摸我几下了事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白憋那么久的欲望了,不但伤身又伤心,不行,他可不能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得到清彦。
咦,他什么时候躺上床了?清彦还在脱他衣服,清彦不会是“兽性大发”想发攻他吧?他推,手反被摁在头顶上,一股强劲的内力在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前从贴在他胸膛上的手心灌进他的体内,不像以前震击他的五脏六腑,而是细如流水绵如轻雨的输进他的筋脉,全身好热好舒服呀。
“清彦,你可千万别真的上了我啊!我会在儿子面前很没面子耶!”身体舒服得懒得动弹的艾罗安翻动三寸不烂之舌。
“我会负责的。”此时的清彦一改往日的温柔形象,很有男子气概的表态。
“不要,我情愿是我负责,而且最应该被疼爱的人也是你,可是你要说什么对我负责,你不如杀了我吧!”艾罗安抓狂的大喊:“求你不要上我!”比内力他比不过清彦,比可怜他稳赢,继续装可怜……他是真的可怜呀,根本不用装,“老婆”要变“老公”了,叫他往后有何面目告诉儿子――你爹是人家的“老婆”。
“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你有多爱我。”
清彦不再往他的体内灌输绵绵不断的内力,刚说完这句话,艾罗安已经用行动来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再一挑起他刚刚平复的情欲,在他的耳边情地呢喃“我爱你”三个字,手掌再一沾满他的体液。
“清彦,我真的好爱你,我要得到你,就算你不同意,你挣扎我也不会让你有翻身的机会。”
伴随着神情的低语,一根沾满他的体液的手指刺进清彦紧闭的后穴,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意识到下面会发生的事情,用颤抖的声音求艾罗安:“吻我。”
艾罗安从吻中感受到他的害怕和疼痛,但那张开的双腿尽量容纳他的手指,放松全身的肌肉,温柔的承受他所给予的痛楚。
当后穴能容纳他三根手指无畅进出后,艾罗安在清彦耳边提醒道:“我要进去,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现在叫我停,我最多自我解决。”
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面颊落在清彦的胸膛上,他拉下他头吻着他的唇道:“不要紧,是我先诱惑你的,我会负责让你舒服,你不需要再忍下去了。”
艾罗安加起清彦的两条腿,小心翼翼的戳进他还没闭合,已被玩弄得有些红肿的后穴,一点一点的推进。清彦的眉心越皱越紧,原本通红的脸蛋益发苍白,牙齿咬住下唇。他明白艾罗安是爱他才会一点一点的进入他,等待他适应戳进他肉体的凶器,可是疼痛依旧席卷着他所有的神经。
温暖的后穴咬住他的欲望,艾罗安做梦都想侵犯这具肉体,他终于得偿所愿了,兴奋得快飞起来了,险些失去理智全部冲进清彦的后穴。清彦痛恨起他龟速和那张Zuo爱都能傻笑的白痴笑脸,双腿猛地夹住他的腰,凶器全部没入他的身体,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
“你快一点。”
“可是你很痛,我不能伤……”
“我求你快一点。”痛到不行的清彦软语恳求。
艾罗安拥抱着爱人疼得快蜷起的身体,停歇一会儿,才又慢而快的律动,没有与男人Zuo爱经验的他以唇舌爱抚清彦的敏感点,手指有技巧地套弄他软下的欲望。出尝情欲的清彦哪能承受的住他这样的玩弄,跟随他唇舌手指的感觉诱发潜藏的快感。
“清彦清彦,我爱你啊,我可以不要儿子,当一个坏父亲,但我不能没有你啊,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吧,我一生只为而活。”
好痛啊,他每一听到这比他小五岁的男人神情的说爱他,心脏就无法自抑的疼痛着,似乎快裂了。
“我答应你……啊……慢一点……”
纵使他和清彦纠缠在一起,但他老是看到清彦消失的幻觉。清彦背后青色骷髅随着他的一的撞击从乌发从露出,他看见冷酷无情,怀疑自己真得有能力抓得住这个人的心吗?或者只是一场夺命游戏的开始。
夺命,他不怕被夺命,怕得是夺命后清彦绝情的离开。
他控制清彦的肉体,不让他射出来,他哭泣着放下自尊,张大腿容纳他一又一的进出,在他的强逼下,那张漂亮的嘴放荡的叫着,惟有那几分羞涩不改,即使这样仍然换不到艾罗安的怜爱。艾罗安终于在不知是第几的高潮后才让他射出来,乳白色的体液混着血丝沾满他的手掌。
完了,清彦第一和他Zuo爱就被玩出血来,他一定会气得甩掉他的。自知铸下大错的艾罗安跪在清彦的身边,等待决定他将来悲惨命运的壮烈一刻。如果清彦马上说甩掉他,他立刻捆住他不让他逃走,天天嘿咻他,等他认命的一天。
清彦抬求手臂,拉住他低垂的半长头发,苍白的脸绽出一抹温柔的轻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我明天帮你梳头发,帮你扎头发,还有……”摸摸他扎人的下巴,“帮你刮胡子,我可不要自己的男人这么邋遢。”
清彦说他是他的男人耶,这不就是说清彦不但不甩掉他还要愿意嫁给他当老婆了吗?
“好,我把头发和胡子全教给你了。”艾罗安又笑成白痴了。
清彦的脸别到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乌云遮住月亮,大地陷入一片的漆黑中,万物在寂寞中沉睡,有谁听得见哭泣的声音吗?晚了,他该睡了,明天……他不期望明天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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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睡着了,装睡的宝宝连件衣服也不穿,爬下床打开门去找爹和娘了。听伯父说,爹要宝宝送给那个凶凶的阿姨,明天阿姨就要带宝宝走,伯父还说这是为了宝宝好。哼,一定是臭爹嫌宝宝太缠娘了才想着法子送走宝宝,宝宝要去找娘,娘最疼宝宝了,才不会让臭爹送走宝宝呢,宝宝到时还可以咬上臭爹几口报复。宝宝边想边爬向清彦的住。
“哇哇!”
一只乌鸦飞过宝宝的头顶,宝宝吓得缩起脖子,害怕的看看四周还有没有吓人的东西。呜呜……宝宝要娘,天好黑呀,宝宝怕怕,娘在哪里,好象还好远的样子。宝宝边小声的哭泣边往前爬,一头撞上“树”,摸摸头,闻到香香的娘味,想也不想的抱住“树”。
是娘,真的是娘耶,娘是来带宝宝回房的吗?娘的床睡起来好舒服呢,而且每天还有娘可以抱呢,虽然要和爹一起挤在娘身边害宝宝很不高兴,但有娘就足够了。
“宝宝这么晚了去哪?”清彦抱起宝宝,脱下一件衣服包住他光溜溜的小身子。
“找娘啦。”宝宝亲了他一口回答。
“找我呀,宝宝以后可不能再来找我了,宝宝的娘在那里。”他指着蒋素娟住得东厢房说。
“娘……”
宝宝刚想反驳,娘突然抱住宝宝,抱得好紧呀,宝宝喘不气来了,难得娘这么抱宝宝那么紧,以前都是爹抱娘很紧耶,宝宝从来没机会,就让娘抱个够吧。
“宝宝,我不是你的娘,以后要好好听爹和娘的话,不要再谈起我了。”清彦悲伤的说。
“为什么?”宝宝奇怪的问。
清彦摇头,“宝宝帮我告诉爹,我失言了,明天不能帮他梳头发扎头发,还有刮胡子了,这些事已经有人帮他做的。”
宝宝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帮娘传话,爹天天和娘在一起耶。
“娘……”
“拿着,这是给你的。”
呜呜……宝宝还是没插上话,但得到一捆丝线当安慰。比头发还细的丝线透明的亮亮的,好漂亮呀,在夜里还能发光呢,宝宝好喜欢娘送宝宝的线线,可是咬也咬不动,不能吃耶。
“不能吃,你上放风筝的线很不结实,我想送你风筝可是没时间帮你扎,只有把冰蚕丝送你了。”摸摸宝宝的头顶,清彦没有阻拦他继续咬冰蚕丝,看他那么卖力的模样,既好笑又好气,更加舍不得离开这对父子。
他把宝宝送回艾罗平的房间,对宝宝照几下手,宝宝看着他转身走几步又回头望自己像过那样笑了,娘笑比哭还难看。为什么会难看呢?小小的宝宝还不理解那叫强颜欢笑,“画”了一张纸条,追逐他隐入黑暗中的身影。
身体越来越没气力了,精神越来越空虚了,他到底是为什么要逃离那对父子呢?是自己任性造成的吧。清彦惊觉自己泪夺框,逼自己止住却已泪流满面。一个踉跄跌倒,捂住胸口跪着,他抬头忘着翻白肚皮的天空,内心的痛楚更甚了。
他早已想起自己与艾罗安半年前见面时的情景,现在想来,连当初使他难看的“讨厌”也令他心痛难忍。若是一直讨厌他该有多好,他不会爱上罗安,不会知道他有妻子后这么的难过痛苦,他从来就不是圣人呀,也会嫉妒也会怨恨,却虚伪的在所爱的人面前装出温柔体贴的样子,悲哀以为只要一场欢爱就能彻底的放弃他,现在才发现真的不想走,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天真的人?
临走前他吻了一下心爱的男人的嘴唇,罗安果然像孩子一般容易满足,连睡着也会傻笑,很难想象他是妻儿的男人。
满脑子全是他,清彦哭着笑起来,环住痛得快破裂的胸部,安慰自己离开一切就好了,可是真得会好了?他依旧希望罗安能突然出现,抱住他并且吻他安慰他,像以往那样告诉他“我爱你”。
好想回去,不管他愿不愿意休妻他都会求他只爱他一个人,不要去注意他的妻子。
线线用完了,娘要是走了宝宝就没东西做记号了,只要先缠住娘等爹快点来找他们。宝宝快速的爬上前去抱住哭泣的清彦,小手攥紧他的衣袖防止他跑掉,软软地安慰:“娘不哭喔,宝宝知道爹很坏,老是欺负娘,宝宝回去就帮娘出气。”说出做出咬人的动作,生怕娘不信。
娘看着宝宝了,是不是很惊讶宝宝跟来了呢?宝宝要怎么说呢?可是娘什么都没说耶,还拍着宝宝的头,明明哭着却还要对宝宝笑耶,宝宝看到笑得比哭还难看心里好难受,呜呜……爹什么时候才能来呀?不会是赖床了吧?如果娘跑了宝宝也不要爹了跟娘走。
“娘带宝宝一起走吧,呜呜……娘不在爹会欺负宝宝,所以娘不能丢下宝宝被爹欺负……”宝宝陪着娘一起哭,这样娘就不会难过了。
“宝宝乖,快点回医馆,我不能送你回医馆了,记得帮我传话。”擦干他的眼泪,清彦不想自己的心情影响宝宝稚嫩的心灵。
宝宝抱住他垮在身后的包袱摇头,“要不……娘还是和宝宝一起回去,宝宝一定帮娘出气的。”
“我不能见你爹……”默言,苦笑着。
“哇啊啊……”宝宝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不让他走。
朦胧的光亮中,一条黑影罩住他们,握紧的拳头松开拎起哭得淅沥哗啦的宝宝,“臭小子,你别想趁我不在就吃我老婆的豆腐,靠一边站去!”将宝宝扔到一边去,黑影哼哼冷笑几声,俯视呆住的清彦,恨道:“你骗了我的心骗了我的人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吗?还骗走我的儿子,要不那小子画两个小人,我都急疯了。你以为你把我们父子俩耍得团团转还能吃得了兜子走吗?”
爹的脸全黑了,讲话都能听到牙齿“咯咯”声,好象要吃人的样子,宝宝还是躲起来吧,反正爹来,娘也跑不成了。
“罗安,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艾罗安吼道,竟然一巴掌掴过去,清彦吭都没吭一声,白皙的脸颊浮出红肿,经过一夜欢爱的身体承受不住他冲击的掌力倒在沾满露水潮湿的地面,乌发盖住虚弱的身体。
脑中一片空白,渐渐清晰起来才知道是艾罗安打了他,就像半年前淋他就盆还奉送他一巴掌,那时的巴掌是气愤,今日的巴掌是恨……笑,还能笑,掩盖碎掉的心和痛楚的悲鸣。
“以前我就讨厌你这样的笑,就算你不喜欢某人你还是能笑得出来,越是温柔越是让我害怕,不知道你真心能有几分,我以为昨天过后我真得能安心了,可是你还是不爱我,逃离我。”
艾罗安挑起他一头的秀发,突然产生想剪掉它的可怕想法,就是这一头长发,他摸过它吻过它恋着它,可它主人是多么无情的人呐,砸碎他的心,如同“夺命”。
清彦……爱你呀,为什么要成为恨你呢?求你辩解,骗我也可以,可你无言。心里这样叫着,几乎要逼疯艾罗安。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是因为太痛苦太寂寞了,而我正好是说爱你的人,所以你才依靠我,却从来不说爱我,即使这样我还是很高兴,有缠住你的理由,毕竟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我会等你爱上我,可是你要逃离我……”揪住清彦的领口,艾罗安逼他正视他,“你招惹到我这么难缠的人这一生都甭想就这么拍拍屁股两散,想跑,除非我死!”
“你有妻子了。”清彦别开视线轻叹道:“我这是为你好,宝宝需要娘。”
“你是说蒋素娟吗?不提她我不火大,我就是因为休掉她才被我爹娘扫地出门浪迹天涯的,她还想来要回我儿子我保证把儿子的尸体送给她,哭死她最好。。”艾罗安自顾自的言语,肩膀忽然大痛,宝宝已咬住他。
有老婆才能有儿子,他暂时不管这臭小子,让他得意一会儿好了,回头修理他。
艾罗安盯着怔住的清彦,募地明白了。清彦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和他闹别扭的吧?这不说明……
“你爱我对不对?不是简单的依靠我是不是?”他连忙晃着清彦问。
“求你不要摇,我很难受……”清彦敛去笑容,虚弱不堪倒进他的怀里。
艾罗安随即抱起他,直直向医馆的方向走去。这个问题还是等他们回去再说吧,他逼也要逼出清彦的实话,况且清彦被他打出伤了,他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回去也该道歉。
吻着被清彦脸上的五指印,艾罗安发誓自己以后不会让他有逃走的机会。
“宝宝也要亲亲娘。”爬上艾罗安肩头的宝宝厥着小嘴要亲清彦,立刻被艾罗安挡回去,“爹很讨厌耶!”宝宝咬着他的耳朵,不准父亲在坏他的好事。
“你这小子要亲以后亲你老婆去,别亲我老婆!”
哼,宝宝昂起小脸,“宝宝以后会找到别娘更好看更温柔的妻子,然后每天亲他。”
“好呀,我等着有人喜欢你这小屁孩!”
这对父子呀……他割舍不下。
回到医馆已经是晌午时分,迎面而来的第一个麻烦就是蒋素娟。
蒋素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输给一个男人,清彦是那种美丽出众的男人,但男人就是男人,却成为她在孩子心目里娘,她的替身。她气急败坏的和艾罗安吵起来,在大家拉扯之下才没打起来,还吓到宝宝。宝宝不懂爹和阿姨为什么吵架,可是每看到他们吵架心口会疼,伤到伤害似的跑到清彦的怀里。
艾罗安不想在与蒋素娟争执,他不会把儿子交给她的,儿子的病惟有清彦能治,天下再也找不出比清彦更超群的大夫。就算清彦治不好,他也不会把儿子交给蒋素娟,清彦那么喜欢他儿子他高兴用这小子缠住清彦。父子俩齐出马,他不信清彦还舍得放弃这么好的丈夫和儿子。
他不知道大哥和蒋素娟说了些什么,蒋素娟竟然会同意不夺儿子,但她是儿子暂时借给他两年。他也没反对,谁也不知道两年后他和清彦在哪。
蒋素娟是走了,可是那小子还是大麻烦一个,天天缠着他的老婆,他好想当初把这小子丢给蒋素娟。
看着清彦和宝宝一起玩游戏,艾罗安的心里酸酸的,浑身不舒服。自从上逃跑事件过后他就再也没碰过清彦,有时来了兴趣他就忍着。
“宝宝,我昨天扎了只风筝,放在房里了,你去看看。”
“风筝耶,宝宝要去看风筝!咯咯!”
清彦真厉害,几句话就能送走那小子。艾罗安大叹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失败。
清彦与他同坐在草地上,一枚金指环落进艾罗安的手中,“这是大哥给我,说要我交给宝宝我觉得还是你交给宝宝比较好。”
“这是……”艾罗安吓得如接到烫手山芋,连忙要丢。
清彦抓住他的手腕摇头,颦眉道:“我知道这是你妻子的指环,你没有权利阻挠她爱宝宝的心。”
“你是他娘耶,这东西当然要你交啦,别来找我。”艾罗安提醒他现在身份。
“宝宝有娘,我不能歪曲‘娘’的含义。”清彦拿回指环继续道:“我准备收宝宝做义子,我希望将来他能继承我的衣钵,做一个好大夫。”
艾罗安压住他,枕着他的手臂,好笑的说:“得了,那小子当大夫可是天下大劫,你还是别放弃吧。”
“不会的。”清彦信任的微笑。
“清彦,笨的人是你才对,将来你会吃亏的。”
吻住两片一直诱惑他的唇瓣,艾罗安掰开他的手,抢出那枚指环,往后一扔,身后立刻传来一声惨叫,艾罗安当场趴进清彦的怀里。那声音好象是他的儿子叫出来的,呜呜……这头大了。
“好痛啊!”脑袋鼓着一个包的宝宝抓着指环,看到娘就指着父亲道:“爹要杀宝宝,娘要帮宝宝出气!”
“宝宝过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清彦抱着宝宝揉着他的肿包,艾罗安屈就于他的腿上躺着。许是阳光太柔和,天气太温暖,春得气息太慵懒了,倚着娘胸膛的宝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好舒服呀,有爹有娘,虽然刚刚娘说以后要叫他干爹,宝宝很不再有爹,可娘笑得好温柔呀,宝宝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娘叫他干爹。唔,要睡了,宝宝在梦里也会找到一个像娘一样爱宝宝的妻子吧,也对宝宝笑得好温柔很好看,宝宝喜欢……
“罗安……”
清彦唤了艾罗安几声,见他不醒,嘴唇凑进他温柔地吻着他,装睡的艾罗安搂住他,有趣的望着他红了脸,问:“你偷吻是不是代表你爱上我了?”
清彦捂住嘴,视线躲闪到一边,“我……今天晚上要做吗?”
“做当然要做,可你别想转移话题,快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艾罗安摆出凶脸。
“以前不是但现在是。”
多年后艾罗安才明白为什么以前不是现在才是。他的难缠缠住了这美丽的男人,让他习惯他的存在,不能没有他,而这美丽的男人渐渐在他的面前生气使性子踩他的脚。很痛耶,心里却在偷笑着。而他每很没男子气概的做“妻奴”时,宝宝彻底把干爹当靠山,后来……
后来怎么了?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你要问问他们两人的儿子去吧,不过千万别看他身边的男人,否则你连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说不定是被老鼠蟑螂吓死的,说不定是被他咬死的,说不定是被用冰蚕丝勒死的,就算不死,也吓破胆了,反正他身边的那个人不要去看,那是他的妻子,眼里只能有他的妻子。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