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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雌兽番外系列
雌兽番外系列 by 孤光残影
《雌兽》番外《奉子成婚》
《雌兽》番外《谎言》
《雌兽》番外《自追自兽》 +
《雌兽》番外《自追自兽之洞房烛夜》
《雌兽》番外《传说》(情人节礼物)
《雌兽》前传《往事如风》
《雌兽》番外《激情夜》3P呀~
《雌兽》番外《所谓爱情》
+ 《雌兽》番外《所谓爱情续漂亮娃娃》
《雌兽》番外《永失我爱》
《雌兽》番外《因何有爱》
《雌兽》番外《发烧记》
《雌兽》番外《月子》
《雌兽》番外《生命》
《雌兽》番外《太古缠情》
《雌兽》番外《回首那一天》
《雌兽》番外《危情时刻》
《雌兽》番外《龙变》
《雌兽》番外《那一天,月很圆》
《雌兽》番外《夜》(附武力排行榜)
《雌兽》番外《偿还》
《雌兽》番外《手牵手的幸福》
《雌兽》外一章《雨过天晴》
《雌兽》番外《肆夜》
《雌兽》番外

家庭亲子日+心情日记
周川篇
《雌兽》番外《逝》
《雌兽》番外《抉择之云篇》
《雌兽》外传《尉迟小记之强制爱》
《雌兽》外传《尉迟小记之简单爱》
《雌兽》外传《尉迟小记之设计爱》
《雌兽》外传《尉迟小记之双倍爱》  

《雌兽》番外之《奉子成婚》
胃里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想吐又吐不出来――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星期了。胃药大把大把的吃,热水袋一宿一宿的敷,可是就是没有半点效果。这胃镜也照了B超也做了,也没发现胃里有哪个位置有毛病,依旧是难受的不得了。
靠在椅子上,我把那些堆积如山的报告批完,便瘫在那里不想动弹。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的身体很容易疲劳,连过去最喜欢的登山运动都已经停了好几个礼拜了。好不容易捱到周末,就是一脑袋扎在床上睡死过去。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亚健康状态么?是不是该申请个假期好好休息一下了?
桌上的电话大响,我懒懒的伸出手指头按了一下接听键,立刻传出服务台小姐那清脆的声音:“方经理,大厅有人找你。”
“谁啊?”
“他不说,说说了你也不知道,说看见他你就知道了。”
“……”皱了皱眉头,我说,“好吧,你让他在那等我,我五分钟后到。”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西装,让自己那一米八七的身高看起来更加笔挺,我昂首挺胸的来到大厅――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我十分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
大厅的服务台后,漂亮的前台小姐看见我冲我招招手,然后指向大厅一旁的来宾休息区。我看到一个并不健壮的背影,穿着蓝色的西装。走过去,我礼貌的伸出手:“你好,请问……”
话没说完,我整个人就已经僵在那里了。嘴巴大张,几乎可以放进一颗葡萄柚。
“啊,不好意思,我是按着你的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你的,我……”瘦小的男人满眼含笑的起身握我伸到一半便僵在那里的手。
“等等……咱们出去说!出去说!”我忙拽上他,匆匆走出办公大楼。
在咖啡厅坐定,我招来侍者,给自己和他一人点了一杯咖啡。他没说一句话,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仿佛已经看穿我的慌乱。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我点上一根烟。看他皱起眉头,我忙把烟掐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介意。”
“不是我介意,而是你这样的身体还抽烟,不好。”他秀气的脸上,闪过一丝坚持。
“恩?我的身体……?”我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对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分开之后就当谁也没见过谁么……我不希望我的私人事情在公司里被看见……”
“我想见你,而且我也知道你现在需要我。”
“我怎么可能需要你?”我哼了一声――我方新远一夜情的对象想要多少有多少,怎么可能缺这个身上没有几斤肉的排骨男?跟他上床的那一晚上恰好是我喝多了,不然这样的货色我平时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他无奈的笑了一下:“你的父亲母亲什么也没教过你么?”
“我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你要是问我养父养母的话……等等,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没家教么!?”我暴怒,伸长手臂越过桌子揪住他的领子,刚想一拳揍过去,就被突然涌上的呕吐感给击垮。

松开手,我狼狈的奔到洗手间,趴在池边一阵狂呕,把早上好不容易有胃口吃进去的煎蛋和培根完整的给吐了出来――妈的!居然都没消化!?看来我的确需要换个胃了……
直吐到全身发酸泪水横流,漱完口之后我费劲的支撑起身子,靠在墙上喘粗气。从镜子里面看见我新买的西装湿了好大一片,这个心疼哦~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是那个瘦小的男人――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他走过来扶着我,轻轻的问:“好些了么?”
“没事……”甩开他的手,我扶着水池子边往前走,却突然一阵子晕眩,整个人扑倒在地上。陷入昏迷之前,耳边是他急切的呼唤声。

胃部抽搐的感觉把我弄醒,发现是睡在自己的床上。我难受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睁眼看见的是一双温柔的眼睛。我猛的翻身坐起,瞪着他大声问:“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你昏过去了,我就开车把你弄回来了。”他递给我一杯水,“三个月前我来过这里一,就记住了。”
“……好了,我很感激你送我回来,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们只是一夜情,我也不需要你的照顾!”接过那杯水,我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下逐客令。以前也不是没有那种跟我好了一就想跟我做恋人的纠缠不休,但我的原则是不谈感情,只谈性。况且我也不能让公司里的人知道我是个GAY,所以我一直尽量避免跟他们有更多的瓜葛。
“阿远,你……你当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他那猛然蹦出来的亲昵称呼把我恶心的够戗。
“好了好了~我那天是喝多了,可能是说过什么海誓山盟的话,是我不对。求求你别再纠缠我了,我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跟我谈感情了!”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我,对人的感情,看的十分单薄,更多的是不信任。什么爱情什么山盟海誓,全他妈的是屁话!
“……”他无奈的看着我,摇摇头,“那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强求你要孩子的。”
“孩子?!我上哪偷孩子去?!”我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还差点撞上天板――该死,身高太高了。
“你……你肚子里的孩子啊……”他盯着我,把我看的有些发毛,“我那天晚上真的很高兴能找到你这只‘雌兽’……”
“你胡说八道什么!?”拎起他的领子,我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疯子!这个男人一定是个疯子!看他满嘴的胡话!什么孩子、“雌兽”的,他一定是神经出了问题。
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哭笑不得:“你干吗打我?我不过是在说实话而已。”
“什么实话!?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了!不然我就要报警了!”强忍着不让自己在他那麦色的脸上落下第二拳,我头上的血管已经快要被气爆了。
“有话好好说……你……你先放手啊!”他掰开我的手,闪到一边,“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我只好……”
“我就是不信!你给我滚……”话刚说到一半,我的眼睛就直了――那个神经病居然身体开始发光,然后逐渐改变了体形……他……他……不对,是它!它居然变成了一匹纯黑色的马!不……不是马,马的脑袋上没有角,牙齿也不是尖的……呀!我是不是见鬼了!?
“阿远,我们都是‘岩兽’,你忘记了么?那天晚上你也变形了……”
那只“鬼”居然说话了!?我巴在墙上,死死盯住它――该死,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亏心事啊?为什么会撞上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上帝啊~真主阿拉啊~佛祖啊~观世音菩萨啊~超人啊~不管谁都好,快把这个不干净的东西给我弄走吧!
“阿远……”它向我逐渐靠近,我们之间不断缩短的距离考验着我已经脆弱的不得了的神经,“你别怕啊,你自己也可以变成这样的。”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大叫,完全不顾形象。
“真是的,没见过这么麻烦的!”它紫色的眼睛一瞪,我立刻全身发热。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侵上四肢,我无力的滑倒。感觉细胞在巨变,整个身体已经不受我的控制。咬紧牙关,勉强的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四肢着地――墙上的穿衣镜映出来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马?!不对!是和那个家伙一样的怪东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四不象?
回头看着那个家伙,我全身都忍不住的打颤――此时的它,绝对比我强壮数倍。它步步逼近,我下意识的想躲,可是那巴掌大小的地方,实在是无藏身。
“哇!”被它猛的压在身下,我哀叫着。
“小妖精你别再叫了……我都快被你折磨死了!”它一口咬住我的脖子,没有用力,但也让我难以挣脱。感觉那巨大的东西顶到我的身后,我欲哭无泪――天啊,我居然被一匹四不象给强奸了!而且我居然也是一只四不象?!

一阵昏天黑地的激情过后,那个瘦小的身子从我的背后滑落。而我已经再无半点力气,甚至连挪挪手指头,都懒。不过看着已经变回自己熟悉的肉体,我多少算松了口气――起码我还算半个人吧?至少明天早上起来上班的时候,我出门穿的还是鞋而不是马掌。
真是该死,居然跟一匹……一匹四不象做了大半个下午,还做到全身无力。更可恨的是,我居然是被上的那一个……不要,我可是永远的NO1啊~~~被一头……上了,真是丢死活人脸现干净死人眼!不过……不过刚才很爽到是真的。

“这下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了吧?阿远?”那细弱的手臂将我拖上床,然后紧紧搂住我,“我现在还可以哦,虽然人身的感觉没有变成‘岩兽’的时候做来的爽,但是这样我可以吻你的。”
“禽兽……”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脸。
“刚才谁尽巴着我这个禽兽不放?!”他邪恶的笑着,“变身之后的‘雌兽’的性欲,远比雄兽来的要强烈的多,我可是被你的热情快榨干了。”
“你闭嘴!!”我睁开眼睛瞪着他――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你这么看我?是想我再上你一?!”他在我耳边吹气。
转头眯着眼睛,我看着那个混蛋,冷冷的问:“你不是快被我榨干了么?!还想来?不怕一会射出血来!?”
“啊?恩……”他尴尬的笑了一下,“你……你还真会说……”
“哼……”身上的便宜被占尽了怎么也要在嘴上平衡一下吧?!再说了,变回人的话,我可不比他弱!
“阿远,那你现在愿意不愿意给我生这只小‘岩兽’呢?”他的手按上我的肚子,轻轻在上面画着圆圈,“我已经快四十岁了,再不当爸爸……”
“什么!?”我激动的扯了一下他的脸――四十岁?怎么可能,他现在明明就只有二十出头而已。看起来几乎比我还年轻!我这个已经二十有八的人,看起来好象他的大哥啊……
“‘岩兽’的雄兽衰老的比较慢……可能是跟体内的激素有关系吧。”他贴近我,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什么嘛?原来已经是个老男人了……等等,我现在可是已经着了这个老男人的道,怎样也要替他生孩子了!?我可是个身高接近一百九十公分的,面容英俊又多金的超级钻石王老五诶!
一时之间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竟急的哭了出来。眼泪一落,把他吓的忙安慰我:“没关系,你若是真的那么不愿意,我……我不逼你……”
“这可是你说的!”止住眼泪,我继续扯他的脸,手感真好,不知道这个小东西生下来会不会象他呢!?
“我……我的意思是……我是说……”他急了,抓住我的手,“你忍心不要这个小宝贝么?你……”
我见他着急的样子,顾不上依旧是泪眼婆娑,笑了出来。他见我笑了,脸上挂不住了:“你……你故意……”
“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抱他细瘦的身子进怀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不应该显的太没用了才对。
“啊……我叫周玉铭……”

“啊~~~~~周玉铭你个王八蛋!疼死我了!啊!啊!我要掀你祖坟砍你全家!”
――真恨不得一蹄子踏死那个混蛋,居然让我受这么大的罪……真是好疼啊……为什么生个孩子这么疼?!他还敢骗我说只不过是要大一坨超大的便便而已……我的天,我一定是在用马屁股拉大象的便便……
疼的我全身痉挛,那个家伙居然还在旁边一个劲的舔我。全然不顾我骂操他祖宗十八代,那对紫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也对,已经四十岁的人了,当别人的爹还是头一,兴奋也是在所难免的。
三年啊,这个小东西在我肚子里折磨了我三年……临出来还要变本加厉的折磨我一把……不成,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他老爸,把这笔帐给扯平。
“王八蛋!疼死我了……我要踢死你!”继续叫骂,骂他个狗血淋头!

“喂……你说儿子叫什么好?”
我和他之间睡着那个小东西,三个人组成一个“川”字。

“叫周川吧……象征幸福的一家三口。”他居然想的和我一样。
“周川……小川川……你要好好长大……”看着可爱的儿子,我柔柔的在他的脸上吻着。那小东西的头上,有个硬硬的包,应该是日后长角的地方。
“阿远……谢谢你。”一个吻落上我的嘴唇,玉铭感激地看着我。
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笑了笑:“谢什么……”
“谢谢你把小川给了我……”玉铭搂着那孩子,眼睛里有些湿润。
眼眶一热,我把那些辛苦和痛楚全抛开:“傻瓜,你也把他给了我啊,对不对?”
“远,我爱你……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了你……”封上我的嘴唇之前,他这么说。
――我,也爱你……虽然是奉子成婚,可我依然,爱上了你。这种幸福,似乎早已命中注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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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番外之《谎言》

使劲揉揉眼睛,我确定自己没看错――那个和一个体形跟我差不多SIZE的家伙并肩逛街还说说笑笑的金发美人,是我家的爱罗嘉。

完全顾不上坐在对面的客户,我把脸贴在餐厅的大落地窗的玻璃上,挤成饼状,死命的盯着那个男人――啊!啊!他拉爱罗嘉的手!他还摸爱罗嘉的肩膀!啊~~~~他居然还在爱罗嘉的脸上亲了一口!?

气愤地抓挠着那厚厚的玻璃,发出的“吱咯”声把我的客户吓的坐在我对面抱成一团。3红尘@秋之屋

――我的老婆你也敢碰!不想活了是不是!?

愤怒的起身,冲对面的客户道了声“抱歉”就一个猛子扎到了街上。左看右看,却完全不见了那两个人的踪影。回头再坐进店里,已经不见了那两个已经谈的很融洽的客户――TMD,到嘴的肥肉居然就这么长翅膀飞了,都怪那个男人!

揣着一肚子的火气到家的时候,周川正在厨房里做饭。听见我进门的声音,他从厨房探出脑袋:“爱罗嘉刚才打电话说他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他和责任编辑在外面吃。”

――责任编辑?是说刚才那个男人么?!我呸!我又不是没见过他的那个姓刘的责任编辑,一个肥肥的老老的男人~完全不是今天下午我看见的那个好象大学生的男人!

饭也没吃几口,就抱着我那可爱的儿子坐到沙发上生闷气――我被背叛了?我的爱罗嘉被那个长的稍微比我帅那么一点点的小男孩给抢走了么?

“奉辉,爸爸好不好?”戳戳那鼓鼓的小脸蛋,我问那个年仅五岁却早已经可以把我耍的团团转的小家伙。

“好!”回答的简单明了,让我着实高兴了好一会。趁着周川抱奉莲去洗澡,我难得的跟一个儿子进行独立的亲子交流。往常撒娇的时候,都是两个小家伙一起爬到我身上,很少跟其中一个单独相――我不想他们从小就认为我有偏爱之心。

“那妈妈好不好?”

“也好!”小东西红润润的小嘴,尽量的张大,让声音放开――看来他真的是很喜欢爱罗嘉。

“那妈妈好还是爸爸好?要是爸爸跟妈妈分开了,你愿意跟着谁?”怎么问怎么感觉象是电视里演的要离婚的夫妻跟孩子的对话。

“……”小家伙认真的思考着,那凝重的神情根本不象个五岁的孩子。突然,他眉头一皱,大嘴一咧,“哇”一嗓子哭了出来。

“别……别哭……我……乖乖……”忙安慰那被我惹哭了的小祖宗,我全身冒汗。

“怎么回事?!”周川从浴室里跑出来,看见我怀里的奉辉哭的眼泪鼻涕横流,立刻瞪大眼睛,“奉辉,怎么了?”

“爸爸欺负我……”

――什么?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小子居然敢陷害我!?

周川脸一耷拉,大声指责我,“你干吗欺负你儿子!你怎么当爸爸的?”

“我……我没有……”陪着笑脸,我这个委屈哦。不过是个问题而已,这小家伙干吗弄的这么小题大作?

从我手里接过那个不停的哭着的小家伙,周川溺爱的擦去他脸蛋上的泪水:“奉辉乖乖不哭哦,川叔叔带你跟奉莲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恩……”趴在周川的肩膀上,小家伙冲我大大的吐了下舌头。

青筋跳起――真是个小混蛋!拿我开涮?!我上辈子欠你的是么?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十二点,爱罗嘉才进家门。丢给我这句简单的对不起,就去洗澡了。

我强压住怒气,拉开浴室的门,问正在水龙头底下冲洗身体的爱罗嘉:“你这么晚上哪去了?”

“我跟老刘去一起吃饭,顺便谈了谈稿子的事情。”他的金发被水冲的贴在脸上,长长的睫毛上也挂着水珠――这是我见过无数的情景,也是无数勾起我情欲的画面,但是今天,我只有愤怒。

“真的?”我握紧门框,指关节发白。

“真的,你怎么了?”他关上水龙头,扯过大大的浴巾裹在腰上,但是却把眼神游移到别的地方。

心口猛的一收――他果然是在说谎。

“你……已经厌烦我了?想离开我是不是?”本来是想大骂出口的,却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哀怨的疑问。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你胡说什么啊?!”他哭笑不得,长长的手臂把我往怀里一搂,“我连儿子都给你生了,还能走哪去?”

“我身无长物,长的又这么忠于祖国,性格懦弱,胆小如鼠……你又不像小川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你是被我父亲硬安排到我身边的,你并不是真心的喜欢我对不对?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我……我……我同意跟你离婚!”说完了这些话,我认命地看着他――如果他真的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不会阻拦他!

吃惊的看着我,他终于明白的点点头:“你看见了什么?你看见我跟一个人在一起了是不是?”

“我……我……我下午……看见……看见有个家伙在街上跟你拉着手还亲你……”真悲哀,明明捉奸的人是我,为什么我会心虚?

他无奈的笑笑:“其实,有的事情,我是想自己解决的。”

“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他为什么亲你?你为什么这么晚回家还要骗我说你跟编辑去吃饭?!”火气冲上头顶,一把推开他,却差点害自己一脚踩空滑倒。

“我是跟编辑去吃饭了不然你给老刘打电话问啊!”他一伸手拉住我倾斜的身子,但是脸上挂满了愤怒,“汤小言,你不信我?”

“我信你?我怎么信你?你在大街上跟别的男人又是拉手又是亲的,我能信你么?!那个男人是什么人?是你的旧情人是不是?!”

我突然发现到,我糊里糊涂的,就跟这个叫做爱罗嘉的人,已经生活了十三年了。我跟他,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就在一起,我甚至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和周川争我。

“是啊!他是我过去的恋人,他是匹雄兽!可是他现在已经得了绝症,只是想在死以前再见我一面!他已经坐十点的航班回英国了,是我跟老刘一起去送的他!他在英国还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甩开我的手,他的眼眶发红,“我只不过,想把这一点点的过去,无声无息地掩埋掉而已。如果当初我没有爱上你,我干吗要留在这异国他乡的一待就是十几年!?”

“……”这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来,他第一发火。原来我竟然跟一个已经快死了的人,吃了半天瞎醋。

“那……你干吗要瞒我……让我知道,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又不是多小心眼的人……”想安抚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

“让你知道能怎样?你能救的了他?”眼泪滑下,这也是我第一看见他哭。

“对不起……”见他流泪,我的心慌乱不已。扯过一条毛巾擦着他的眼泪,我自责的说:“都怪我……别……别伤心。”

“小言,我知道瞒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不会背叛自己的心,不会背叛我自己的选择。”把脸埋进我的颈窝,他的气息喷在我脖子上,惹的我全身发热。误会解除,怒火已经被欲火替代。

“其实……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多的依靠我……别哭了,我会心疼。”不行,必须要保持清醒!话还没说完呢,怎么能失去理智?

“听他说他得了癌症的时候,我想哭却哭不出来……小言,我当着你的面为别的男人哭,你会怪我么?”

“不……不会……”

他的鼻尖擦过我的耳垂,将我的理性完全击碎。已经顾不上他说些什么,只记得浴室的镜子里映出了金色的影子,然后就是无尽的快感向我席卷而来。

“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光着身子就睡在浴室门口,被两个小的看见了还不跟你们学坏啊?!”吃早餐的时候,我跟爱罗嘉被周川好一顿训斥。

相视而笑,我问爱罗嘉:“如果重新给你一机会,你愿意不愿意再和小川争我?”

他翻翻眼睛,看向周川,两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异口同声的说:“美的你!”1C6E2911B9B3红尘@秋之屋

呵呵~我就是美的不行。

半年后,我跟爱罗嘉带着奉辉去参加那个男人的葬礼,并且赶上见到了他最后一面。他苍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他走的很安详,也很满足。

葬礼上,那个男人的儿子哭的眼泪鼻涕横流的,指着我家恶魔般可爱的小奉辉说:“我……我将来要娶你!我爸爸说他娶不到你妈妈,就让我完成他的事业!我一定要继承我爸爸的遗愿!”

顿时,我跟爱罗嘉还有那个男人的妻子――一位绝对拥有着比爱罗嘉还要膘悍的体格的爱尔兰俊男的脸立刻全耷拉了下来。

“童……童言无忌。”苦笑着打圆场,我偷偷瞟了一眼哭的眼圈红红却额头青筋暴突的那位爱尔兰壮男。以后我绝不会把奉辉嫁过来,不然一定会婆媳不合的,我家的小奉辉一定会很吃亏。

奉辉被他凶神恶刹的样子吓的“哇”一声就哭了,结果葬礼没完我们就撤退了。到家奉辉就发了三天的高烧,不过退烧之后却完全忘记了那趟英国之旅――这样也好,省得他做噩梦。不管怎么说,孩子就是孩子,什么事情,睡一觉,也许就都忘干净了。

可是打那之后奉辉也落下了一个毛病,就是看见爱尔兰人就会莫名其妙的发抖。只要在大街上遇见外国人的时候奉辉一哆嗦,那个人就准是爱尔兰人没错了!

――可怜的小乖乖,你面前的路,说不定还真的是很坎坷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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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番外《自追自兽》

“好了,爸爸!不要再说了,我简直都要被您烦死了!”双手捂住耳朵,张孝贤根本挡不住他老爸那穿耳的魔音。

“什麽?你嫌我烦?”秀气的跟个洋娃娃般的张银勇,听见他这样说,顿时一脸的悲哀像,自顾自的对著挂在墙上的照片念叨著:“孩子他妈妈啊~你看咱家的孝贤已经开始嫌弃我了……看来我是快要去跟你做伴了……”

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哀怨的哭诉,张孝贤挫败的按住他老爸的肩膀:“你别每都把我妈妈扯上好不好?!我又不是真的嫌弃你!你这个样子,老妈在天之灵都不得安生。”

“你都三十岁了还不结婚!你妈妈就是活著也安生不了。”见自己的绝招有效,张银勇的脸上立刻乐开了,“明天你叔叔帮你介绍的人会过来,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面招待人家。”

“爸,我怎麽觉得你跟拉皮条的似的,没事就爱往家里招个男人让我接待……”无奈到极点,张孝贤只觉得全身无力。

“说什麽混帐话!我这是为你好啊!你看看你,都三十岁了还是单身,我能不著急麽?!你妈妈死之前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找个好人,作为终生的伴侣,可是你现在,却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叫我怎麽跟你妈妈交代啊!?孝贤,你是‘雌兽’,不能跟雄兽比,你一过了三十岁……”

“一过了三十岁身体机能就会减退,不利於以後生育下一代。”张孝贤接著替他把话说完,“爸爸,我都能背下来您这段话了。再说,我自己也是医生,这种事情我比你清楚!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成家的打算,您别操心了!”

“不成家?不成家你一个人过一辈子麽?你可是我的独生子,等我也死了,你一个人就太孤单了!你想过没有?!”揪住儿子的袖子,张银勇可谓是苦口婆心。

无奈的叹了口气,张孝贤觉得自己简直要被逼疯:“那我总不能跟个我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吧!”

“所以我不断的托人帮你找啊,总有一个你会喜欢的吧?”大眼睛闪啊闪的,完全没有六十岁人的模样,却好象那刚出厂的娃娃般精致。

“我才不相信一见锺情!”鄙夷的口气,道出他的心声。

“虽然你条件很好,可是你也挑剔的过分了吧?!弄的自己都三十岁了还是在室男一个……”虽然後面的声音越说越小,但足以让张孝贤的青筋乱蹦。

“挑剔有什麽不对?总比滥竽充数强吧?”瞪大了那对遗传自母亲的琥珀色眼睛,张孝贤咬牙切齿的说:“在室男又怎麽了?难道说我非得跟哪头雄兽弄出个孩子你才高兴是不是?!”

话音未落就看见张银勇已经把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他觉得自己真是说错了话。

“那样最好啦~我就可以抱孙子了!”说完,张银勇就捂住了嘴,脸上满是尴尬。

“原来你不过是想抱孙子,还居然口口声声说是为我著想!爸爸!我算是知道您了……”张孝贤几乎背过气去,只觉手脚冰凉,全身发冷──如果真的弄个孩子交到这个没什麽责任心的老不休手上,恐怕没半年就被玩成残疾。有的时候他也曾想过,自己能活著长这麽大是不是应该算是一个奇迹?

“啊~孝贤,你妈妈走的那麽早,你就不能赶快给我生个孙子安慰我寂寞的心灵一下子麽?我可是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到这麽大啊,你就一点感恩之情都没有?”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著眼看就要掉出眼泪,吓的张孝贤忙大加安慰,“好了好了,你别哭!我明天在家见人就是了!”

“嘿嘿……我就知道孝贤最孝顺了~”哭脸转换成笑脸的速度绝对堪比地球同步卫星的时速。

面对老爸的无赖伎俩,张孝贤绝对是欲哭无泪。

舒展著疲惫的身体,张孝贤起身去冲咖啡。刚刚结束了一份交通事故的报告审批,他抬腕看表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他懒懒的伸手去接:“喂?”

“孝贤,你那边结束了麽?如果完成了,就一起去吃宵夜吧!”听筒里传出来熟悉的声音,是他大学的学长,现在的遗传学研究所副所长朴真志。而张孝贤是在研究所的附属医院里,担任事故鉴定科的主任。

“好啊,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二十分锺後我在楼下等你,你不用开车了,一会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恩!那好,一会见。”放下电话,他将凌乱的桌面整理好,把所有的电脑都关上,披上大衣下了楼。

坐进开足了暖气的车里,冰冷的身体立刻被温暖罩住。

“想去哪吃?”朴真志将车发动起来,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

“去吃盖饭吧,我可饿死了!”拍拍自己的胃,张孝贤苦著一张脸,“刚才那份报告做的累死我了!”

“我估计除了你以外,做完那麽恶心的事故报告,就没人能吃的下饭了。”扯起嘴角,朴真志取笑他,“要是把你放在验尸部,你会不会把解剖完的尸体拿来烤铁板啊?”

“好啊,那你死了我一定要验你的尸,然後吃个一干二净。”回应他的挑衅,张孝贤才不肯在嘴上吃亏。

“真的?那真是我的荣幸,记得一定要吃干净了,让我做你的营养。”挂著一个暧昧不明的笑,朴真志转头看向他。

撇撇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张孝贤根本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还一个劲的笑:“好好,到时候就当给我补补身体了。”

“这可是你说的。”朴真志大笑,脚下给了一个猛油,车子顿时在公路上飞驰起来。

“哇~~~慢点!你不要命了!”大惊失色,张孝贤冒出一身的冷汗,“你还是那麽爱玩样。”

“呵呵……刺激麽~对了,你前几天的相亲怎麽样了?你爸又逼你见客了是不是?”有意无意的探询著他的事情,朴真志握紧手中的方向盘。

“什麽叫见客啊?说的真难听!”抬手捶了他一拳,张孝贤笑笑,“这这个还不错吧,做律师的,虽然长的一般,但是好歹比我爸爸看起来正常些。”

“那麽你答应了?”握著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开始用力。

“恩……决定先交往看看……哇~~~”话没说完,他就被朴真志一个猛拐给闪的撞到了车门上。车子猛然滑出公路,停到了草坪上。

揉著磕疼的胳膊,他吼了起来:“怎麽搞的!你这车开的也太没谱了……”

“撞疼了?”大手按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揉著,“对不起,刚才一时眼,没看清楚路中间有块石头,刹车踩猛了,害你……”BC红尘@秋之屋

狭小的车里,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触到一起。话到一半,已经没心思继续说下去,朴真志被那喷在脸上的热气弄的心头一阵燥热。

“孝贤……我……”双手用力按住他的双臂,朴真志在黑暗中感受著那让他魂牵梦扰了将近十年的气息。

“真志,你……放开我。”再笨也知道眼下是一个什麽情况,张孝贤一个劲的往後缩。但车内空间有限,他挪了还没两公分就被门给抵住。

高挺的鼻梁蹭著他的下巴,让他的体温迅速上升。充满了欲望的声音响起,沙哑却又不失性感:“孝贤,你相了十年亲,为什麽这要答应呢?”

“……我觉得已经三十岁了……不管怎麽样,也该成个家了……”别过脸,他尽量让自己平静。

“为什麽一定要是别人,我不可以?”炽热的气息灌进耳中,激的他半边身子都麻酥酥的。

“你跟我……不一样……”被压抑了数年的感情即将迸发,却被他拼命的忍住。

“有什麽不一样,我们都是有手有脚,有两个眼睛一张嘴啊!”热气喷在他的颈子里,朴真志更加贴近了他。

“我是岩兽的‘雌兽’,我不是人!”继续压抑著自己,张孝贤觉得自己几乎快到极限了,“你是个普通的人,你跟我……不可能……”

“为什麽?你看不起我?”悲哀的声音,俨然已经受伤。

“不是的……我……我……”

“孝贤,我认识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什麽。我只在乎,你,张孝贤,是不是能对我笑,为我哭,让我有个心灵的寄托?”

话的余音还没散干净,他那炽热的嘴唇就已经贴上了张孝贤的嘴,吻了个结结实实。享受著十余年来从不敢吐露的心声被倾吐之後的快意,朴真志的手不自觉的爬上了他衣服的扣子。

紧接著,一声闷响,一声哀叫,还有金属撕裂的动静,在黑暗中,散开。

虽然早就知道张孝贤不是个一般“人”,但这毕竟是第一看见他变身岩兽,还正好被他的前蹄子踏到了重要部位上。

他那辆漂亮的“大宇”已经被张孝贤给开了个天窗,坚硬如同大理石般光滑的角,将车顶狠狠刺穿。

又惊又吓又是疼痛难忍──哀叫之後,朴真志的意志已接近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天生的意志坚强,恐怕他现在已然昏厥过去。

亮灰色的独角兽,呼扇著长长的睫毛,紫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尴尬。车门大开──完全是被他变身时候的冲力撞开的,车窗上的玻璃碎了一地,整个车门眼瞅著就要掉下来。

“……对不起……我……我……”用力的拔出自己的角,小心的抬起自己的蹄子,他退出车外。刚站定,只听“!啷”一声,那半扇门从车身上掉了下来。

被他踩的差点背过气去,朴真志强忍著疼直起腰。傻呆呆地看著已经半报废的车,他欲哭无泪。头顶的天窗开的还真不小,抬头就能看见星星。

“我……一旦动了情欲,就会变身……对不起……”紫色的大眼睛充满了水气,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踩疼你了?对不起啊……”

“……还好……”苦笑著,朴真志心里暗暗叫苦──这一脚踩的,可真够结实!

“我的样子吓到你了吧?你已经开始讨厌我了?”看著他强撑著给自己一个笑脸,张孝贤难过的几乎快哭出来了。

“不会啊!你很漂亮……”微微叹了口气,朴真志看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只不过,我……”

“好了!我知道了!你什麽都别说了!”打断了他的话,张孝贤一甩背後的长鬃,豆大的泪从紫色的眼睛里滴落,“我知道……你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我!我……我……我以後再也不会再见你了!”

说完他转头就跑,修长的四蹄狂奔起来,那速度绝不是一辆已经掉了车门又破了车顶的“大宇”可以追的上的。无奈的看著他离去的方向,朴真志傻了眼:“我……我只不过想说,我需要一段时间重新认识你而已,你干吗跑啊……”

低头看见那已经被撕破的衣服就躺在副驾驶座上,他突然笑了,自言自语道:“起码,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孝贤?”

“不是!”张孝贤冲他老爸狂吼著,“我才没被别人强奸呢!”

“那……那为什麽你会大半夜的光著身子回来呢!?还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张银勇看儿子进门就趴在床上哭,吓的老脸都绿了。

“你变身之後还穿著衣服到走啊!”

“那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你干吗哭?!”张银勇顺顺儿子光滑的後背,焦急地问,“谁欺负你了?你倒是跟我说啊!”

“没人欺负我!我……我……哇~~~~”扑进他老爸怀里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直惹的隔壁家养的狗也“汪汪”大叫。

“好啦好啦,有句话怎麽说来著?啊~对,是‘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死不过懦天’,有什麽天大的事情,说出来,老爸帮你解决。”

“扑哧”一声,张孝贤笑了出来,抹了把脸,他鼻音浓重又哭笑不得的问:“你这是跟谁学的?这叫什麽话啊?!”

“你妈啊,他以前最爱说这句话了……”看儿子笑了,他的心又重新落回肚子里,“孝贤,到底怎麽了?”

“……刚才……”

刚说了两个字,楼下就门铃大响。

“这麽晚了……谁啊?”刚想起身,就被儿子拉住。张孝贤惊恐的嘱咐他:“如果是真志的话,千万别说我回来了!我不想见他!我……”

听儿子这麽一说,张银勇心里基本有谱了,贴近儿子的脸,他恶狠狠地问:“是他欺负你了?好!我这就去打折了他的腿!”

“别!不是!他没欺负我!你别伤害他!”使劲扯住转身要走的老爸,张孝贤紧张的要死。

“好啦,开玩笑的,快把衣服穿上,一会你自己跟他谈。”

“啊?我不……”

“为什麽?”

“他看见我变身後的样子了,他讨厌我了。”

“他亲口说的?”

“没。但他就是那个意思,我知道。”

“你从小就比别的孩子爱接下茬,可是每都接不对,你闭嘴听他乖乖把话说完了好麽?”知子莫若父,张银勇白眼上翻,转身要走,却被抱住肩膀。

“爸……他,是人,你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也许我们连孩子都不能有……你怎麽抱孙子?!”把脸埋进那纤细的颈窝,张孝贤的眼泪将那凹下去的锁骨窝几乎填满。

“我给他十分锺,你闭嘴听他把话说完,如果十分锺後你还不能决定什麽,那我就吃了他!决不食言!”露出半边尖利的虎牙,他看看一脸惊讶的儿子,转身偷笑,一溜烟的跑去开门。

门刚打开,朴真志还没来的及张嘴叫声“叔叔”,就被如同一阵旋风似冲过来的张孝贤抱了个满怀。吃惊之余,听到的是张孝贤急赤白脸的要求:“姓朴的你快说你喜欢我!说你不嫌弃我!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一辈子!”CE9EDC677E红尘@秋之屋

“我……我……我愿意。”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就又被扔到一边。

“好了!我听他说完了!爸!十分锺没到!我决定了我要跟他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只穿了一件衬衣和短裤就站在门口被冷风一吹,张孝贤立刻全身打哆嗦。

张银勇早就白了一张脸,後脑勺多了一堆黑线,额头是一大滴汗珠。看看一旁被吓傻了的朴真志,他无可奈何的笑了──真是儿大不由爹啊。


《洞房烛夜》

“恭喜啊恭喜,听说你结婚了?过几天我可要上门拜会一下嫂子!”在餐厅里遇见了许久不见的大学同学,朴真志听到他的话后差点把托盘扔了出去。

“啊?啊……他……不~她比较忙,晚上回家很晚,那个……”他急的脑门冒汗――虽然国家承认“岩兽”的存在,为他们制定了特别的婚姻规定,但是广大的民众还是不清楚这一少数物种的存在。他总不能让多年未见的同学,进了家门就看见个“男嫂子”吧。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听说是个大美人啊~你小子该不会是怕~~怕我被美人勾了魂去吧?~~哈哈~~我能理解,老婆太漂亮了是比较提心吊胆。你小子真是好狗运啊,晚上能拥着个美人入怀而眠,真是福气!”老同学的话句句戳在心头,让他苦笑不已。

老婆是美人不错,可是不能拿出来现就已经很郁闷了,更过分的是,每天晚上,还要跟个圣人似的睡在美人旁边,这绝对是非人类能忍受的折磨啊!并不是他们不愿意早日有夫妻之实,而是因为孝贤一激动就会变身为岩兽,让他实在是难以下手。

哎~命好苦……

他脸上的阴晴变化并没有被注意,那位昔日的同僚依旧在好奇不已的打探他的新婚生活,当被问到“什么时候决定要个孩子?”,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连屁股都摸不着,还生孩子!我呸!

“真志。”背后传来的声音让他脸上那装出来的笑立刻僵住,回身看到笑眯眯的端着托盘的孝贤,吃惊的问:“你……怎么到研究院这边来了?”

“啊~~这不是张孝贤么?好久不见啊!我是你学长李克远!还记得么?”他的老同学越过他就勾上了孝贤的肩膀,一副亲密的样子,气的他差点没将手里的半杯剩咖啡倒在他头上。

有些尴尬的被搂在那里,孝贤一脸苦笑:“记得……当然记得……”

――你上大学的时候不止一借口打扫游泳池,其实是为了偷看女生澡堂,被人家大姑娘们用浴盆砸成五眼青。

强忍住这句话没说出口,他看见自己老公的眼睛里几乎冒出嫉妒的火光。满足地一笑,他微微将手中的托盘倾斜,将汤洒了出来:“啊!糟糕!”

“哇……哇……”李克远慌忙往旁边闪了闪,躲开那闪着油光的红色辣汤。要是不躲快点,他那身新买的西装可就完蛋了。

“对不起,学长……我手滑。”张孝贤虽然嘴上道歉,但却满眼挂笑。

“没……没关系。”李克远撇撇嘴,倒也没说什么。

“那……学长,我要跟朴学长讨论点事情,先走了。”将托盘放在清洁车上,他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朴真志,示意他跟自己走。

“啊……对,我们有事情要谈,先走了,改天再谈吧。”同样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清洁车上,他屁殿屁殿的跟着张孝贤跑了。

“今天晚上,我爸爸叫咱们一起回去吃饭。”坐在庭院里的长椅上,趁着没什么人,张孝贤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撒着娇,“我今天中午从附属医院过来就是特意找你说这件事情的。”

“干吗还跑特意一趟?打个电话不就得了?”落下一个柔柔的吻在张孝贤的额头,他用手指梳理着那微微卷曲的柔软头发。

“我想见你啊!”一个羞涩的笑在他脸上绽开,脸颊已经染上了薄薄的粉红色。

幸福感油然而升,朴真志的大脑顿时被“满足”两个字占据。低头吻吻那对琥珀色的眼睛,他伸手将张孝贤搂进怀里。新婚半个月,两个人还都活在蜜里面。

“那用买些什么东西么?”

“买些烧烤材料吧,三个人围坐在那里吃烧烤,好不好?”抬起头,张孝贤期待地看着他。

“好~好~老婆说什么都好。”把张孝贤抱个满怀,他享受着那属于自己心爱的人的味道――非常温柔的香味,是张孝贤最喜欢用的Davidoff
“冷水”男用香水,清新的辛香带熏衣草香和琥珀香,非常适合他。(说句题外话,某光也很喜欢,不贵,还很好闻,送老公不错哦~COOL WATER,图片网址imgalibaba/bao/uploaded/5/3//53jpg)

“那,吻我一个。”闭上眼睛,张孝贤把自己的嘴唇送上前。

低头吻上湿热的嘴唇,朴真志只觉一股子酥麻从小腹窜开,然后就是一阵昏天黑地的热吻,直到怀里的人形开始变化,他才慌乱的睁开眼睛。

“哇!孝贤!忍住……别变身啊!”眼看着那身衣服被强健的身体撑破,朴真志这才慌了神。

“还不都怪你!没事亲那么狠干吗?!”紫色的大眼睛急的直滴眼泪,“这下可好!没了衣服,我怎么回去啊!?”

“不……别着急,我把我的衣服给你~我一会穿工作服回去。”将孝贤藏在假山和后面,他一路狂奔回办公室换上工作服,然后将换下来的衣服再拿过去。

“你怎么连内裤也脱了啊!?”拿着那条裤衩,孝贤青筋乱蹦,“我不是叫你把这个扔了吗!你怎么还穿这么没品位的内裤?!”

“啊~这个,我个人是很喜欢这个色的啦……好了好了你别嫌弃我了,再不穿一会有人过来了,你可就成了免费展览品了!”苦着脸往他身上罩衣服,朴真志真害怕一会自己的老婆的裸体被别人看了去。这可是他的所有物,怎么能随便就被别人占了便宜,刚才被李克远搭了一下肩膀他还不爽了半天呢。老婆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摸不能碰!

“想什么呢?”看他眼珠一转八个圈,张孝贤就知道他没想好事。

“没啊~想晚上的火锅呢!”扯着一张没诚意的脸,他笑的比是人都高兴。

“……你要是敢胡思乱想,我晚上把你炖了!”

“哈哈~怎么会呢~”

晚上,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围坐在桌子旁边吃着新鲜的牛肉烧烤,幸福溢满整间屋子。

“喂~你们的新婚生活怎么样?快说给我听听!”趁着儿子去洗手间的空档,张银勇凑在朴真志的身边小声问,“孝贤什么也不跟我说,让我这个老头子一点乐趣也没有~”

朴真志在一边狂汗,苦着脸说:“那个……我们……我们……不……不……”

“什么什么什么?我听不见~”忽闪着大眼睛,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张银勇一点也没有老丈人的风范,却跟打听他人闲话的长舌妇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我们两个……不……不协调……”红透了的脸温度迅速上升,比喝了半斤白酒还烧的厉害。

“扑哧~哇哈哈哈哈~~~~~~”张银勇非常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口,气的朴真志头顶冒火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看着他笑的眼泪横流又满地乱爬。

“爸爸……你别笑了,我们……我们很痛苦的。”朴真志痛苦的看着他,无奈至极。

“怎么个不协调法?说出来我也许能帮帮你啊。”抹了把眼泪,他坐回椅子上,难得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儿婿”。

“……他接个吻都能变身!我……我……我做不下去啊!”哭丧着脸,朴真志眼泪直打转――苦守寒窑十来年了,好不容易挨到洞房烛,却还要做圣人,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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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了一会,张银勇闪着大眼睛,认真的说:“为什么他变身了,就不能做了呢?”

“那个叫做‘人兽交’好不好……很不正常诶……”嘴角抽抽,冷汗冒出。

“那……那等他睡着了呢?”大眼睛继续无辜的闪啊闪。

“那个叫做‘奸尸’可以么!?”青筋暴起,忍得很辛苦。

“那……那让他上你……”笑的有些勉强,但是依旧不怕死的胡说八道。

“爸你别跟这凑热闹了!我们自己会解决的!”身后的张孝贤实在是无法忍耐自己老爸的脱线,气的吼了起来,“你别个他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孝贤~爸爸是为你们好啊~而且,爸爸也好想抱外孙哦~”眼泪打转,那对大眼睛楚楚可怜。

“就算我不变身跟他做了,以人的身体也不能受孕,你死心吧你!”话说到这,他突然眼眶红了起来,“也许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转身跑出家门,开了车就冲进夜幕之中,把朴真志的喊声全部甩在身后。张银勇紧张的看着两眼发呆的朴真志,忙拨通了自己哥哥的电话:

“喂?金勇哥么?你能过来一下么?……孝贤他……遇到点麻烦了。”

“不能协调?”瞪著一双和弟弟一样的大眼睛,张金勇仔细的审视著朴真志。突然他一拍大腿:“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了?!”朴真志紧张的问。之前他已经跟孝贤通过电话,确定他已经先回了家,也就不担心了。

“我知道~你是个真正的‘人’,不是‘岩兽’,所以不能协调~”

“叮光~”张银勇歪到一边,好不容易爬起来,他不高兴的说:“这个是人都知道!你就说你有什麽办法好不好!?”

“办法?办法……让我想想……”他仔细的想著,好象要把大脑拧出水一样,眉头皱成一团。

说老实话,朴真志对他是一点希望也没抱,他觉得这个看起来比张银勇似乎更不可依靠的男人,脑子里也不会有什麽正常的想法。

“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办法当然有啊!来,这个给你!”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他放在真志的手中,“这个让他吃,只要有一片,就起码有十个小时不会变身岩兽,是专门为了不会控制自己的岩兽们做的药。”

“那……有什麽副作用麽?”不愧是学医学出身的,吃药先讲究有没有副作用。

“……副作用?没听说过有啊。”

“这药怎麽没生产批号?”翻来覆去的看著那个秀气的小瓶子,朴真志一点也不放心。

“生产批号?!怎麽可能有那种东西啊?这药是专门给少数岩兽做的,也不是大批量的生产,要生产批号做什麽?”张金勇忽闪著大眼睛,跟他装无辜,“这可是我毕生的心血啊!”

“你做的?!”朴永志立刻下定决心不把药给孝贤吃。

“恩~是我做的!”

“很多人吃过?”

“是有一些岩兽吃过。”

“有效果麽?”

“效果非常好!”

“没副作用?”

“无毒无副作用,保证你吃的放心!用的开心!”

“哥哥!”脑门上跳起无数的小血管,张银勇将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好了,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啊~银勇你好无情啊!这麽对待你哥哥!来~让哥哥抱抱,亲一个再走!”口水声响起,然後是巴掌声响过。

“快给我滚!要不是为了我儿子,我才不会叫你这个老变态呢!”

“啊~~~~~~”哀叫声掠过,然後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顶著一脑门的冷汗,朴真志拜谢过他的岳父大人,迅速跑回了家。临进家门,他把那瓶药扔进了垃圾桶里──再困难也不能让他的亲亲老婆吃那种看起来一点也不可靠的人做的药。

──做君子就做君子,做圣人就做圣人,我忍!大不了修炼成仙!

下定了决心,他推开卧室门,轻轻的将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孝贤给抱住:“老婆~没关系,不做就不做,没孩子……我也无所谓啊,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怎样都可以。”

“对不起……”

从被子里探出头,哭的梨带雨的小脸楚楚可怜,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凝著晶莹的泪珠,看的朴真志立刻一个“欲”字当头。奔下床跑到门口翻垃圾,将那“救命”的药攥在手里,先前的誓言立刻被抛到九宵云外。

刷洗干净瓶子和那在垃圾堆里翻了半天的爪子,将洁白的药片双手奉上,他的理智虽然在叫嚣,但是身体早已不受控制。

“这是什麽?”琥珀色的眼睛立刻瞪大,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让那浅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著。

“你……你叔叔给的……给的能……能抑制变身的药。”说的吞吞吐吐,他害怕被指责自己太自私,只顾自己的感受全然不管孝贤是否会受到伤害。

“金勇叔叔做的?早说麽。”孝贤拿过来张嘴就吃,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喂~~~吃……吃坏了怎麽办?!”他慌乱的去抢,却不想已经被咽下了肚。

“没关系,他是诺贝尔医学奖基因学的获得者,他做的药外面有钱还买不到呢。我怎麽早没想到找他啊?呵呵~~~”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泪痕,他看著已经两眼变豆豆的朴真志,笑的格外开心,“你这个遗传学的专家,竟然连‘张金勇’这麽有名的基因学专家都不知道?亏你还天天捧著我叔叔写的书看。”

“我……我只看过他的书,哪知道他长什麽样啊?!再说了,我怎麽知道你叔叔叫张金勇啊!?”哭丧著脸,他真是心疼自己刚才天人交战损失的那一大堆脑细胞。

“现在你知道了,药也吃了,你说……该做什麽?”魅惑的热气吐在他的耳边,将已经抬头的欲望勾的更加笔挺。

“做男人!”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更何况跟老婆洞房烛是他应有的权利。

不过他已经被训练出来了,先轻轻的吻一下,看看孝贤有没有变身。没有。好,再狠狠啄一下。还没有!热泪盈眶啊,终於盼来了好日子。

脱衣服上床,现在,就连一只狼的兽性,也远不及这个已经被欲望折磨的快变了身的男人。俩眼幽幽放著绿光,就差将口水滴到孝贤已经光裸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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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第一,你小心点……”孝贤的一句话,让他有如被从天而降的冰块砸到。

“你是第一?”已经快哭出来了。

“干吗?你不乐意啊?你哭什麽啊你!”一脸的不满。

“没……我是喜极而泣啊我。”无奈之中的无奈。

──第一?那我岂不是要小心加小心?虐待啊,绝对是要虐死我啊~算了,有的吃就不错了,我忍!

“恩……那我这样做对不对?”一双大腿缠在他的腰上,浑圆的屁股努力的摩擦著他已经快成喷气式飞机的下体,把他刺激的全身打哆嗦。可他却又不得不强忍住一插到底的欲望──身下的宝贝是第一,万一弄的他哭天抹泪的以後不给自己机会可怎麽得了啊!盼了半个月的洞房之夜,总算是到了头啊。

将润滑液里里外外的涂满之後,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托起那紧绷的臀部,他试探性的抵上了入口,换来的是一声欲拒还迎的娇喘。理性完全被兽欲掩埋,他放手一挺──却突然发觉,身下的温度突然消失了!

抬眼一看,已经变成了“雌兽”的孝贤,正鼓著一双紫色的大眼睛泪汪汪的看著他:“我……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怎麽会这样。”朴真志眼泪这个哗哗的流啊,简直就是要哭死了。

突然电话声大作,朴真志慌忙扑过去把电话接起,是张银勇的声音:“真志啊,刚才金勇哥打电话过来说他拿错药了,那个是没加任何成分的淀粉而已……今天晚上你们先凑合吧,明天他再把药拿过来……喂~你在听麽?”

“!当”一声电话掉在已经石化了的朴真志跟前,吓的孝贤忙伸出舌头舔舔他脸上的泪痕,“怎麽了?谁打来的?”

“孝贤……药错了……”抬眼看著眼前亮灰色的独角兽,朴真志突然跳起来把他就著岩兽的形体就按到床上。

“哇!你干吗!”挣扎著乱踢,那蹄子几乎踏上朴真志的脸。

“老婆~我不介意你是什麽……我……我……我相信只要有爱,什麽困难都可以克服!”压住那灰色的身体,他已经完全化身为野兽了。

“啊!!!你不介意我介意啊!你个畜生你放开我啊!!”惊叫著,那银灰色的身体开始奋力扭动。可是压在身上的人的力量竟然出奇的大,他居然挣脱不开!

一人一兽纠缠在一起,四蹄乱踏两手乱抓,打的是天翻地覆,整个卧室一片狼藉。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没有操守的家夥”戳著他的脑门,张孝贤看著被自己踢的全身青紫的朴真志,又气又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苦哈哈的陪著笑脸,朴真志尽可能的安慰著已经变回人形的老婆,“这……情况特殊啊……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你居然强奸我!?你这个畜生~~~”一顿暴打,让本来已经没一块好皮肤的身体再添新痕迹。

“我真的不敢了不敢了……”摸著身上的淤青,朴真志觉得自己到是比较象被强奸的那一个。

“你要是以後再这样,你……你一辈子也别想在碰我!”咬牙切齿。

“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万分狗腿状。

“你保证?”疑惑不已。

“我保证!”信誓旦旦。

“你向什麽起誓?”眯起眼睛。

“……恩,向著……向著厕所起誓。”眼神游移。

“为什麽是厕所!?”怒吼!

“因为那是唯一我每天都要坐的地方,只要一坐上去就会想到我今天的誓言啊……”慌乱。

“……你还真是没情趣啊……”无奈。

“不然怎麽办?”一同无奈。

“唉……我怎麽会爱上你?”悔不该当初啊~

三年後。

“朴先生,恭喜您了,母子平安。”医生的声音在已经苦苦守侯在外将近十个小时的朴真志听来,无疑是天籁之音。

“我能看看他的脸麽?”激动的冲过去抱住那个小宝宝,他掀开褓一看,却看见的是一张马脸。

“啊~~~~~~~~~~~~~~”哀叫声响彻云霄,吓的睡在他旁边的孝贤也睁开了眼睛。

“干吗!?大半夜的鬼叫什麽啊你!”

“没……没什麽……”抹了一把汗,他重新躺在老婆身边,手搭上那水桶般的腰身,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幸亏是梦。

“老婆……你说……宝宝,不会是一半人一半兽吧……”

“你自己是学遗传学的,没做过研究麽?”

“……可是我并不懂岩兽的基因……你能怀孕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吧?如果不是那一晚上……”

“你闭嘴!我也不知道,万一真是那样,我就带著孩子住到大森林去,反正我不能扔了他。”

“……”收紧手臂,“那……老婆,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呢?你总不能把我也丢下吧?”

“傻瓜……”泪四溅,“我要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

“再说,我还要听……”

“我爱你。”

“还要……”‘

“我爱你。”

“我要你说一辈子……”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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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气又笑,“我是要你说你一辈子爱我!谁叫你说‘一辈子’三个字了!?”

“……”冷汗冒出,他尴尬的笑笑,低头吻的那张小嘴无法说话。

──爱你,一生一世。
(完)
=============================================
《传说》

天色微明,乖巧的麻雀在窗棂上探头探脑,刚欲飞进屋内的桌上啄食几口那散落的果子,就被薄纱般的帏帐中突然逸出的叫声给吓的跌了下去。

――啊~~~~~

蚀骨的魅叫娇吟出口,换得的是身后健硕的男人打着颤的低沉喘息。粗大的男根被窄小的臀部吞吐着,涨成带着黑的紫。颈子上凸起的青筋,显示着他正在经历着性爱的高潮。

――显儿~显儿,你可真是朕的一块宝玉啊~朕真想就这样和你一生纠缠。

依旧留恋在那紧致的体内不愿退去,撩起与自己云雨了一整夜的人儿的黑色长发,赵玄影倾吐着煽情的话语。这是他任何一个妃子都听不到的。

纤瘦的身子白皙红润,却又如野兽一般的柔韧,仰起头,他的眼中闪过的是骄傲。

――那陛下愿意不愿意赐给显儿礼物?

――想要什么礼物?朕都给你。

――给我一支军队,我要做将军!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笑罢,一把揽过纤瘦的的身子,紧紧箍进自己怀中。

――显儿,朕的显儿,你可知道,将军可是披甲上阵,浴血杀敌的人啊!你是朕身边的小猫,朕怎么能让你漂亮的绒毛沾上血的颜色。

――显儿愿做一只豹,给陛下打天下。我要将金人守了二十年的要塞攻下。

――朕舍不得!朕不能没有你。

――请让显儿试试,倘若情况危急,显儿愿为了能回到陛下身边,而背那败兵之名。

皇帝面露难色,沉思良久,他仍然摇头。

――行军打仗不是儿戏!朕不能下这么大的筹码。

美人哀叹,轻轻滑出皇帝的怀抱。

――显儿的家,原本就在那要塞之地,金人杀我亲人掳我家园,显儿却只能将仇大恨埋在心底。显儿也是男人,显儿也有抱负!还望陛下成全!

言罢,他跪地磕头,声声皆响,每磕见血。见此情景,皇帝惊的心头直颤。抱起挂了红的心爱之人,他已经全然顾不得什么君王之道。

――显儿莫要着急,朕从不知道你有如此的悲惨境遇。朕准了,朕准了!

美人绽开笑容,贴近皇帝光裸的身体,重新点燃欲望之火。被欲火烧涨了头的皇帝,急切的将自己重新埋入那早已无比润滑的甬道之中。

激情燃尽,皇帝抚着那汗湿的身子,询问他需要多少士兵。

――显儿只要三千骑兵一千弓箭手,还有一位副将,足矣。

――副将?哪一位?你可有人选?

――齐远征,齐大人。

闻言,皇帝的笑僵住。

――你让那骠骑将军做你的副将?你是疯了不成?他怎会听命于你?

――显儿受的是皇命,他不是听显儿的,他是要听陛下的。

――你太会说话了,只是……

――陛下莫要担心,显儿做事情自有分寸,不会让陛下背上宠溺娈童的昏君之名。

皇帝脸色微变,眉头一皱,嘴上也硬了起来。

――大胆!这话是你能说的么?

――显儿知罪!

伏在枕边,纤瘦的身子微微颤抖。直到一双大手重新抚上那白皙的背,他才小心的抬起头,望向已经和颜悦色的皇帝。

――有你这句话,朕,放一万个心。

所有人都说皇帝疯了,说皇帝被那个男宠给迷昏了头脑。

面对朝廷中的流言蜚语,赵玄影并没太放在心上,他更担心的,是他那可人儿的性命,是那玉体上会否留有伤痕。为博美人一笑,他不在乎做上个一年半载的昏君。况且,他也不认为汤文显能获胜而归,就当是给汤文显个教训,这样日后也就会安分的留在自己身边了。

有他的骠骑将军跟在身边,想必定会十分安全。更何况他暗中还安排了死士,拼死相护,只为了保全显儿的安全。

令所有人想象不到的捷报传来――要塞被击破,他赵玄影的江山,又向北推了三百余里,已跨了长江。

半月后,英雄归来,依旧是那闪耀的美人,只是脸上,多了几分霸气。一时之下,举国欢庆,为的是洗刷了百余年的耻辱。

――谁说我赵家王朝没有猛将!来,众爱卿随我敬汤将军!

庆功宴上,皇帝兴致高涨,带领朝廷重臣向汤文显敬酒。美人的笑,看的他未饮先醉。他自认,得了天下间的一块宝玉。

那一夜,久违的体温激的他已浑然不知天地,只知道被压在他底下的这具身子,是个旷世的珍宝。朦胧之中,他封了爵,赐了地,几乎给了怀里的美人,半个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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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出,公告天下,汤文显战功显赫,封持国将军,赐良田万顷,建将军府,领下人三百,坐镇京中。

是夜,美人抚琴,曲调悲凉。

――将军已博得皇帝赏识,为何曲调还是如此悲凉?

战场上的副将,朝廷的骠骑将军,手持夜光杯,立于他身后。没有战场上的冷酷,却在月色下显出几分温柔。

汤文显拨断一根琴弦,发出呛然的声响。身后的人被那声音扰乱了心,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不知该如何言语。

――让齐将军笑话了,我汤某人本应是族人的骄傲,现在却在用屁股换取生活,若再无自知之明,怕是死后都无颜面见父母。

――家族变故,不是陛下你的……错。

苦笑,回身相视。

――切记,日后莫再称我为‘陛下’,隔墙有耳。

――是,我知道了。

望着眼前背负着数万族人希望的王血继承人,齐远征的心海,微微泛起涟漪。他知道,那悲凉的曲调,诉说的是哀伤,是孤独。在战场上,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背影的孤独。他曾经想过,身为雌兽的他,也许可以为这个孤独的影子增添一些温暖。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汤文显离开石桌,缓缓踱到他的面前,接下他手中的夜光杯,将里面的琼浆玉酿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眼睛里闪着的是被灼烧过的欲望。两人近在咫尺,彼此都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气息。

夜色无边,好似被下了魔咒,却也成全了孤独的灵魂。不用任何语言,只用身体感受对方的温柔,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

其后五年,持国将军立下战功无数,在朝中的势力,也如日中天。

野心,开始显露。

拥有了一方天地,他开始建造属于自己的军队。对皇帝的招宠,也已开始找尽借口回避。

一直拿他当镇国之宝的皇帝,在亲眼看见他在朝中势力迅速崛起,有逐渐冷落自己的时候,方如梦初醒。下令收回他的兵权和领地,并且,开始除去他身边的亲信。

皇帝毕竟是皇帝,一切都做的隐秘,悄然无息,等他发觉的时候,已是孤立无援。唯一留在手中的,是一块丰沃的土地。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也是他誓死不会交还给朝廷的。

与皇帝作对,也就意味着,死!

将家奴遣散,他将一切安排好,准备进朝面圣。

齐远征长剑横颈,坚决不许他去,说否则就死给他看。面对伴在自己身边五个春秋,一起出生入死的伴侣,他落泪了。

――远征,皇帝只要将我锁在身边,就不会难为我的族人。为了他们的安宁,我必须去。我一生的努力,就在于此啊。

――你舍得抛下我?抛下你的儿子!?

――儿子?远征……你……

――别忘了,你的血还没有人继承,这个孩子不一定就是王血,你走了,这血,谁来继承?!

抱住心爱的伴侣,他的泪无声的滴落。抬手猛击齐远征的后颈,将瘫软的身子接进怀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拜托老管家连夜将齐远征带出京城,他独自跨进皇帝的大殿。

等着他的,不是皇帝的龙床纱帐,而是一杯毒酒。

皇帝冷眼看着他,问他为什么要叛乱。

――陛下,我没有叛乱,我只是,想给我的族人,找一个安息之所。

――大胆狂徒!还敢狡辩?!

太监的尖细嗓音,在这凄凉的夜晚,格外糁人。皇帝抬手阻止太监继续说下去,走到他的身边,面带痛苦。

――朕疼你爱你,给你半个天下,你还要朕,怎样?

苦笑之后,汤文显不再迷茫。

――我谢陛下赐予的一切,但是,我有我的子民要照顾。

――你是想瓜分朕的江山?

――臣下不敢,只是……族群不同,不能共,我也是……出于无奈。

皇帝长叹一口气。

――朕最后问你,你,爱过朕没有?

仰起脸,看着昔日曾经无数亲吻过的面孔,他坚定的摇头。

――没有。

皇帝的表情瞬间绝望,背过身,他挥挥手。一旁的侍卫按住汤文显,将毒酒灌下。没有一丝挣扎,他匍匐在地上,大口的吐着鲜血。

――陛下,显儿只求您一件事情。

皇帝痛苦的看着他,没有摇头。

――如果有来生,请让显儿报答您的……恩情。

语毕,气绝。一滴清泪,挂在腮边。皇帝颤抖着蹲下身子,将那逐渐冰冷的身体,揽进怀中。悲哀到了极点,是无法哭泣的。

年,齐远征诞下一子,乃是王血,汤家的血脉,没有断绝。

“你干吗呢?小言?哭成这样?!”爱罗嘉吃惊的看着我在沙发上哭成一团,忙走过来拍拍我的后背,“又被点心噎着了?”26ED9CDF红尘@秋之屋

“不是……”我抽抽鼻子,把那本《传说》递给他,“你这个故事写的太凄惨了……我忍不住就……哇……”

抱住他乱蹭鼻涕,我哭的淅沥哗啦。

“好啦好啦,早知道不拿这本给你看了,你瞧你哭的。”擦擦我的眼泪鼻涕,他在我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别哭了,明天肿成桃子的话没办法上学了。周川已经睡了你也赶快去睡觉!”

“你真好,都不用上学……”

“我都研究生毕业了……又不是没上过学!”他捏了一把我的脸,“你赶快把大学读完,这样我们才能早点结婚。”

“你决定跟我在一起了?”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我没你书里写的这个继承王血的家伙那么大的本事和抱负,你也愿意跟着我?”

“……傻瓜,我当然愿意。”

“为什么?”

“因为你好欺负啊~”

“啊~~~~~~?”

“快去睡觉!不然我又要被正言叔叔念了~”

“好~”

放下手中的书,我屁颠颠的跟他上楼去了。

“小爱~你怎么会编出这样的故事啊?”

黑暗里,我模糊的看到他铺散开的金发。淡淡的金色光芒,晕着柔和的光圈。

“那是……我的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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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前传《往事如风》

“汤老师,外找!”清脆的声音穿透浴室中那浓浓的水蒸气。

“哦!我这就去!”手脚麻利的穿上衣服,将烘干了的道服锁进柜子里,汤正言向身边的几个学员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要走了?汤老师?”门口的柜台小姐将他的计时卡递过来,看他在打卡机上记下离开时间後又将它收回。

“恩,明天见!”温和的笑挂在嘴角,迷的那前台小姐晕头转向。

“明天见!”每天看看汤正言的笑,快成了她上班时候唯一的乐趣了。

汤正言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贴在那个背冲著门站著的娇小男子耳边大声的一喊:

“哇!”

“啊~~啊~~”那个人被吓的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然後回头不满的瞪著他,“正言!!!”

汤正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对不起啊赫南,我每看见你就忍不住想吓唬你~”

“吓唬我你很高兴?”汤赫南万分不满意的瞪著他。

“比较开心~”抹去眼角笑出的泪,他将那个娇小的身子一把抱起扛到肩膀上,惊的汤赫南死命的挣扎起来。

“喂!还在大街上,你放我下来!”慌张的望向四周,看见别人投过疑惑的目光,汤赫南的脸红的快要滴血。

拍了一把他的屁股,汤正言笑的非常诡异:“谁叫你长的那麽小,有本事你把我扛起来啊!?”

“我总不能在这里变身吧!?”大头朝下,他的挣扎显的万分无用。

“哈哈~如果你不怕被多事的人送到动物园去的话你就变身啊!”一路扛著他到了停车场,然後一把将他掀进了自己那敞棚的“野马”越野车的後排座上。

“喂!你就不知道温柔点啊!我可不是你那些柔道学员!”揉著脑袋从车後坐爬到前排座上,汤赫南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安全带系好。

“你要是我的学员,我早就拿砖头拍你屁股了!现在这样已经够温柔了!你还抱怨什麽?!”从後视镜上摘下太阳眼镜往鼻梁上一架,他用力踏下油门,车内的8个汽缸同时做功,然後整台车便轰鸣起来。

“我提醒过要你换辆普通的车了……你从来不听!”身体僵硬,汤赫南此刻只觉得身体跟著车一起颤抖。

“这样才够刺激啊,是不是?!”

话音未落,车子已经飞驰起来。

──你从来就喜欢刺激的东西……跟我在一起,也是为了寻求刺激,对不对?

抬眼看著身边沈迷於飙车的汤正言,赫南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他很快就把那阴霾的表情藏了起来:“正言,晚上想吃什麽?”

“随便,我都无所谓。”心不在焉的答著他的话,同时手底下方向盘一拧,与一辆大卡车擦身而过,惹的後面的司机气的“滴滴”的按喇叭。

“我买了牛肉,去我那吧,我给你做牛肉火锅。”

“好啊!”回答的同时旁边的车道上猛的拐出一辆车。

“吱──!”一个急刹车,把汤赫南吓出一身冷汗。

“你……你小心点!”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快不能负荷了,他气的拔了车钥匙,“你闪边吧!我来开!”

“知道了知道了!我小心就是了,钥匙还给我吧!”摆出一副乖宝宝的脸,陪著笑请求他把钥匙还给自己。

“不行!剩下的路我来开!”坚决不让步,汤赫南从副驾驶座上跳了下来,“要麽你就打车走,要麽我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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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挫败的爬到副驾驶座上,汤正言撅著嘴。

“你知道不知道每想到你开车这麽不小心,我就全身冰凉!”稳稳的开著车,脱缰的野马已经变成温顺乖巧的小马驹。

“对不起啊……”汤正言可怜巴巴的道歉。

“你说了无数了!”不屑於他的认错,汤赫南早就已经不拿他的话当话了。

“可是我一开车就会失去控制……”找借口。

“多为担心你的人想想!”虽然识破他的借口,但是不明著指出──这就是汤赫南的温柔之。

“……哦!”傻笑著望向温柔的包容著自己的人,正言只觉得温暖的感觉,从心底开始慢慢扩散。

“对了,明天晚上跟我去医院看予风吧,他刚生了宝宝。”

“好啊,那明天晚上你在你们公司门口等我吧,我去接你。”

“开车要小心啊~”

“知道了~罗嗦~”

翌日,汤正言下班後先拨通了赫南的电话:“我一会就到,你出来等我吧。”

“恩!”那边欣喜的挂上电话。

一边向停车场走去,他一边哼著愉快的小曲。走到自己的爱车旁边,正欲打开车门,忽然听见背後一阵鸣笛。

“……”回头一看,他当下愣住了,“赫北……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虽然顶著一张跟汤赫南完全一样的脸,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却截然不同,那口气,命令的成分大过请求:“今天上午刚下飞机,过来接你一起去参加聚会。”

“怎麽不先通知我一声……”把身上的背包扔进自己的车里,他把手搭在车门上,“聚会?什麽聚会?”

“几个商场上不错的朋友,他们想见见你,在昆仑饭店。”汤赫北下了车,将另一侧的车门打开,作了个“请”的手势,“走吧,我的未婚妻大人。”

“……”见他完全无视自己的抗议,汤正言不免有些冒火,“我约了人了!”

“约了谁?不能推掉麽?”赫北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拿过他的背包,“正言,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去见见我的朋友们,他们也都很想见你。我跟你也快半年没见了,想跟你一起吃个晚饭。”

“……予风刚生了孩子,我答应了今天晚上去看他的。”从他手里把自己的背包拿回来重新放回车上,摆明了态度就不想跟汤赫北走。

“是麽?予风都生孩子了!?”抬手看了看表,他脸上立刻挂了笑,“时间还早,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也没管正言是不是乐意,一手拿过他的包一手拉他上了车。不过两个人谁都没发现,汤正言的手机从他的包里滑了出来,落在了“野马”的副驾驶座上。

先是被拖到商场买了一对保命金锁,然後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寺院求了一支平安符,等到达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後了。

汤正言一面担心万一这个时候突然赫南来电话了他要怎样当著赫北的面接,一面又不免纳闷为什麽赫南一直没有打电话给他。虽然人待在予风的病房里,可他的心思却早就飘的不知道哪去了。

“言……正言……?”

“啊?哦?!怎麽了?”被秦予风温柔的声音唤回了神,他略微有些惊慌。戳戳婴儿床上的小宝宝那粉嫩粉嫩的小脸蛋,他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怎麽了啊?想什麽想的这麽出神?”秦予风笑著问:“我刚才问赫北你们什麽时候要孩子,他说他要听你的。”

“我……我们还没结婚呢,提孩子不是太早了点麽?!”怨恨的瞪了汤赫北一眼,他的脸上开始发烧。

汤赫北笑著掏出一个红色的礼盒:“结婚是迟早的事情,等我忙完了这边的事情,咱们立刻结婚!看,我连戒指都买好了!”

将一对钻石镶嵌在白金指环里面的戒指递到他的面前,汤赫北兴奋的说:“其实我是想今天晚上当著大家的面向你求婚的,可是我真的是忍不住想让你先高兴一下,正言,嫁给我好不好?”

“哦~我们的王终於要娶妃子了啊,我看老陛下在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了。”秦予风笑歪在自己老公肖长尹的怀里,起他们的哄。

“我……”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汤正言傻了眼。那举到眼前的戒指,他根本不知道该不该接。

──不能接!接了的话,赫南要怎麽办?不接,当著老朋友的面,难道一点面子都不给赫北麽?

“怎麽?不好意思麽?”汤赫北见他面露难色,只当他是因为顾忌有他人在场而不好意思。抬手拈起一枚戒指就往他无名指上套去,却不料正言猛的抽回了手,那戒指便“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正言……怎麽了?”汤赫北皱起眉头,弯腰去拣那掉落的钻戒。身子还未抬起,就看见了那推门而入之人的脚。

“赫南……”秦予风从肖长尹的怀里直起身子,略微惊讶的看著来人。并不是因为赫南的出现让他吃惊,而是汤赫南的脸上,挂满了愤怒。他的心里当时就“咯!”了一下。

──这下,是该爆发的时候了。

“赫南,你也来看予风……?”汤赫北猛然发觉气氛有些诡异,而且他清楚的看到汤正言的的眼睛里充满了慌乱。联想到刚才正言那反常的拒绝自己的举动,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了他的心头。

“赫南,我……”刚挤出几个字,汤正言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正攥在汤赫南的手里。

汤赫南将手机丢在他面前,言语之间充满了浓浓的醋意:“我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你还没来,打电话也没人接,还以为你出了什麽事情,就去道馆找你。那里人说你早下班了,我就去车库转了转,发现你把手机落在了车上,我还闻到了残留在那里的,哥哥的味道……”

“赫南,正言是我的未婚妻,他的身边留下我的味道,有什麽好奇怪的?!”上前一步将弟弟和汤正言隔开,赫北尽量压住心中逐渐膨胀的疑问。虽然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但他还是不希望闹的太僵,他相信,正言还是爱自己的。

“……是啊,没什麽好奇怪的,大……嫂……”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赫南放下手中的礼品,“予风,长尹,恭喜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怨恨的看了一眼汤正言,转身离开。

“赫南!”正言刚想追上去,就被汤赫北给一把拉住。

“正言!别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命令般的口吻,让汤正言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下去。

“你的未婚妻!?”一把甩开他的手,汤正言怒气冲天,“你一出去谈生意就是半年!电话有几个?!信有一封麽?未婚妻!你心里哪有我这个人!?去你妈的未婚妻!”

汤赫北那端正的面孔被他的粗暴话语给扭曲了,手也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

“啪!”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招呼在那精致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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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北!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肖长尹忙拦住他,“正言,你也闭嘴!”

“汤赫北!你别拿别人不当人!我汤正言不是卖给你的奴隶,任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被那一巴掌打暴了的正言,气的指著他的鼻子骂,“老子他妈的不受你这个王八蛋的窝囊气!”

言罢,他甩手就走。

“正言!”赫北懊悔的叫著他的名字,却一点用也没有。那一巴掌,已经抽掉了汤正言对他的所有信心。

肖长尹在一旁安慰他说:“让他先冷静一下吧……赫北,你也应该好好反省一下,是你太冷落他了。”

“冷落他?我一直以为他能安心的等我忙完所有的事情……”攥紧拳头,他无奈的摇头,“我这麽做为了谁?还不是一切都为了我们将来能幸福的无悠无虑的在一起麽!?”

“如果你早跟他这麽说,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他是老陛下为你选的妃子,基於这个身份,没有人敢刻意的对他好,所以他比一般人都来的孤独。”秦予风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虽然不忍心打击他,但还是觉得应该替他们把话说清楚,“……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是很难抗拒别人的温柔的。赫南的温柔,也正是他想要的。”

“我们的感情,真的就这麽脆弱麽?赫南的温柔,真的就那麽吸引他?!”无法掩饰的吃惊,让他显的万分慌乱。

“赫北,赫南比你温柔,比你会体贴人。而且,他跟你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们一样的外貌,也会让正言动心。”

“你是说,正言爱的始终是我?!”汤赫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

“这样说可能会对赫南很不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旁观者清。”点点头,秦予风充满歉意的对他说:“对不起,虽然我早就知道他们……他们两个有些暗生情愫,也提醒过正言了,但还是闹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不是你的错……都怪我……太爱以自我为中心了……正言虽然是父亲给我选择的,但是我这一辈子,只会爱他一个……”吸了一口气,他努力的让自己笑了出来,“我会跟他道歉,也会跟赫南道歉……但是我绝对不会把正言让给他的!”

“赫南!赫南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大力的捶著门,汤正言的声音传的整个楼道都能听见。旁边有人开门一探究竟,看见是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再大喊大叫之後又缩了回去。

“吱~”门闪开一条缝,汤赫南那阴沈的脸探出来。

“赫南!”一把顶住门,汤正言拼命的挤在那窄小的门缝,“你听我说,我……我不知道他今天回来!”

“……进来说吧,你这样会吵到别人!”把他让进屋里,汤赫南坐在沙发上抽烟,并不搭理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手机落在车上了……”蹲在他面前,正言努力想让他原谅自己。

“你为什麽不跟他说清楚?”将抽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烟狠狠按熄在烟灰缸里,赫南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为什麽不跟他说,你已经决定跟我在一起了!?”

“我……没机会说……”逃避著那烫人的目光,汤正言垂下头。

“没机会?没机会……你不是没机会说,你是根本不想说!”愤怒的吼著,汤赫南几乎快要疯了,“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不过是拿我当他的代替品!”

“不是的!我爱你,赫南,我爱你!”抚著那张表情万分痛苦的脸,他觉得自己的负罪感愈加沈重。

“真的麽?”泪水滑下,语气却是绝望的。

“真的!”搂紧那纤细的腰,汤正言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那好……你证明给我看吧……”一丝苦笑扬起,赫南捧起他的脸,“跟我上床,我就相信你……”

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但只是瞬间的犹豫,汤正言就在那对乌黑的瞳孔里看见了失望。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好……”

听著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汤正言艰难的撑起初品尝过云雨滋味的身子,缓慢的穿上衣服,拿上自己的车钥匙,离开了赫南的家。

他不想看见汤赫南的脸,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麽才好。

他想找个地方平静一下,让自己的脑子,可以更清醒一些。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可能是错误的。他突然很想见见赫北,跟他说,其实他并不想背叛他,只不过,是他一个人,太孤独了。

他突然很想哭,想跟赫北道个歉。

可是他也知道,一切都晚了,打从赫南进入他身体的一刹那起,他跟赫北,就再也不可能了。手机突然响起,他茫然的接起电话:

“喂……?”

“正言,是我,你去哪了?我洗澡出来就不见你了?”赫南急切的声音,让他突然清醒了一些。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你後悔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凄然。

“……没有,赫南,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将车停到路边,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赫南,我一会再给你打电话好麽?”

“你现在要去哪?”

“回家吧,我想回家。”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他忙按住话筒,吸了口气,继续说:“你放心,我没有後悔,我会跟赫北说我决定跟你在一起了……”

“正言,我爱你……”

“谢谢,赫南。”挂上电话,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不是委屈,不是痛苦,只是觉得,心里,好难受。

拖著沈重的步子走上楼梯,他将钥匙插进门锁,却突然发现是空转,一把推开门,他吃惊的看见汤赫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你为什麽在我家?”

“我有你家的钥匙,是你自己给我的,忘了?”汤赫北将那钥匙举在他的面前,“正言,我想跟你谈谈。”

“没什麽好谈的了,咱们完了。”他站在门口,看著地面。

“我知道我冷落了你,我道歉,但是我真的很爱你,不能没有你。”从沙发上站起来,汤赫北走到他的身边,正欲多说几句温柔的话语,却猛然看见那散布在正言颈子上的点点猩红。

“这是什麽!?”抬手抓住他的下巴,汤赫北猛的把他按到门上,“说!谁弄的?!”

“你干吗!?”吃痛的推开禁锢著自己的手,正言拉紧领子。

“他欺负你了?”看著汤正言哭的发红的眼圈,赫北咬牙切齿的问:“他强迫你是不是?你说啊!”2D9CE59592A红尘@秋之屋

“没有!是我自己愿意的!你的未婚妻已经被你的亲弟弟给睡了!”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如刀一般伤害著对方和自己。

“你胡说!正言,你怎麽能……”

“我有什麽不能的?我本来就不是什麽贞洁烈妇!我爱跟谁睡跟谁睡!”

“啪!”巴掌声响过,伴随著汤赫北失控的吼声,“你给我闭嘴!不要脸!”

“对!我不要脸!你要脸?我还给你!”一拳挥过去,他已然忘记了自己无法伤害汤赫北。任何肉体攻击都是无效的,他气的一拳击在墙上。

“好,谁都能睡你是不是?!”赤红的眼睛里开始发出金色的光芒,瘦小的身体开始膨胀。受到他散发出来的激素的影响,汤赫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

“不……你不能这样!”他蜷缩在地上,身体开始变化。银灰色的角伸出,美丽的雌兽无力的趴在地上。

“我不能?你是我的,我做什麽都可以!”

“汤赫北……我恨你!”

“恨我?你有资格恨我麽?”

金色的身体覆盖上银灰色的身体,将所有的颤抖都收进自己的怀里。火热,无情的刺穿,换来了痛苦的哀鸣。

“正言,我要怎麽做?才能拴住你的心……”抚著正言的头发,汤赫北吻了吻那柔软的头发。拉过被子盖好汗湿的身体,他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眉头一皱,看了一眼依旧沈沈的睡著的正言,起身去开门。不出他所料,门口站著的,是他的孪生弟弟。

“……哥……你怎麽在这里?”汤赫南见是他来开门,全身都僵住了。

“我在我自己的未婚妻家,有什麽不对?”挡在门口,汤赫北冷冷的看著他,没有扣上扣子的衬衫,能够让对面的人看见他胸膛上散乱著欢爱的痕迹。

“我要见正言!”汤赫南看的脸色铁青,想推开他进去,他跟赫北是血亲,他可以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动作而不被弹开。

“他在睡,他累了!”横在门口,汤赫北将他推了出去,“够了,赫南,你别再纠缠他了!我不在乎你们做了什麽,只要你从今以後离他远远的!”

“你没资格这麽做!”

“他根本不爱你!你别自欺欺人了!他一直拿你当我的替身,你不是不知道吧!?你利用他的善良,骗他跟你上床,你够狠了!”

“你住口!”一拳挥过去,爆发的力量将汤赫北打的嘴角滴出点点鲜血。

“好~我们已经有二十年没打过架了吧!你要打是麽?!我奉陪!”冲出去的身影已经变成了金黄色,两个强壮的身影从楼道里破窗而出,平稳的落在地上。两只锋利的角相对,彼此随时都有被对方刺穿的可能。

“轰~~~~”一声炸雷,惊的汤正言从床上翻身坐起。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他回忆起刚才的淫乱,忍不住全身发烫。外面大雨滂沱,仿佛老天将银河倾泻。拉过睡衣,他茫然的望向四周,却看见汤赫北的西装还扔在沙发上。

“赫北?”他起身走了过去,却突然发现大门是敞开的,并且有一股血的味道飘了进来。随手拿过门口的伞,他冲下了楼。

眼前的情景让他将手中的伞扔到了地上,顾不得滂沱的大雨,他冲到了那已经倒在冰冷的水泥地的身体旁边。

抱起那已经冰冷的身体,他无言的看著鲜血在汤赫南的身体底下汇成一条小溪。雨点砸在他的身上,跟他的泪水,混在一起。

“你杀了他?”颤抖著嘴唇,他看著颓然的跪在地上的汤赫北,平静的问。

“……我不是故意的……”

“你杀了他!?”语气开始激烈。

“正言,你听我说……”

“你杀了他!?!?”沾了赫南的血的手,一拳打在汤赫北的脸上,将他揍的身体飞了出去,“你杀了你的亲弟弟?!”

“是他自己撞到我的角上的!是他自己要去死的!”从地上爬起来,汤赫北悲哀的吼著,“我不想伤害他!不想!”

将那瘦小的身体抱起,汤正言看著他,悲痛的声音,夹在雨滴打击地面的声音里:“汤赫北,这一辈子,我都恨你!”

尾声

四年後,汤氏墓园。

一束洁白的百合,躺在一块还算比较新的墓碑前。汤赫北看著那束,抚著墓碑,轻轻的说:“赫南,是正言来看过你了麽?我已经四年没有见过他了,他还好麽?”

墓碑静静的立在那里,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声音。

“对不起,赫南,我夺走了你的所有,包括你爱的人……”象墓碑低低的诉说著,汤赫北擦去眼角的泪水,“如果你早告诉我你的病,也许……还有办法。”

“你一辈子都活在我的阴影之下,就连生命,也由我来终结。”

“你宁可选择死在我的手里,也不想被病痛折磨?可是……你知道,你这样做,我的良心,每一天都在饱受煎熬。”

“赫南,我知道你恨我,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你做到了,我已经被惩罚的够狠了。”

“你爱正言,我也爱,可是你我,却都在无情的伤害他……”

“不管他在什麽地方,请你保佑他平安……”

身後传来脚步声,他猛然回过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著黑色的西装站在他的後面。但是,更令他激动不已的,是那黑色的怀抱里如天使一般的幼童。

“正言……”他惊讶的转过身体,目光直直的盯住那打的哈欠的小天使。

“他不是你的儿子,你不用这样紧张。他是赫南的儿子。”

“你骗我!”

“骗不骗你,等这个孩子成年以後就知道了,如果是你的,我到那个时候再把他掐死也不迟!”说完,他转身就走。

“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紧紧追上他,汤赫北生怕自己最爱的人再消失的无影无踪。C红尘@秋之屋

“……我会!”站定,回头,狠狠瞪住他。

“你也收到赫南的遗书了?”

“四年前就收到了……”

“看来我们看的内容应该是一样的……”

“我是你们兄弟两个吵架的牺牲品?”

“不管怎样,我都爱你!我知道赫南,也一定是这样的想的。”

“……你们伤害了我,我却还要给你们生儿育女,好不公平!”

“你想怎样都可以,只是不要伤害自己,伤害孩子……”

“我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是我辛苦怀了三年才生出来的,除非他是你的儿子,不然我不会伤害他!”

明显听出是在赌气,汤赫北微微松了口气:“那……你能原谅我麽?”

“决不!”

“那……你回来吧,带儿子一起回家,我们一起生活……”

“不……我要带他离开,在确定他是谁的儿子之前,你,不许出现在他面前!”

“为什麽?”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好……那,你可不可以经常打电话给我?”

“不打!”

“那我打给你呢?”

“……不接!”

“……正言,我爱你~”

“滚~”

“给我点时间吧,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坚决不!”

“呵呵~~呵呵~~儿子都生了,你干吗还那麽嘴硬呢?”

“我说过儿子不是你的!”

“好~好~不是我的~那我可以抱抱他麽?”

“……只能一下。”

“好~哦~~我的乖宝宝~~来~爸爸抱~~”

“我说了他不是你儿子了!”

“看~你妈妈好象母老虎啊~”

“你给我闭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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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番外《激情夜》

“老婆~~~”挤进小川川的被窝,我厚着脸皮搂住他,“那个~~~亲亲~~~”

“我才刚进修回来,你让我好好休息一宿成么?”小川翻过身,无奈的伸长胳膊把我搂在怀里,蜷起身子继续睡。

“小川~~~”要命啊,不要把你的膝盖顶在我最脆弱的地方好不好?

“干吗?”他不耐烦的睁开眼,对上我可怜巴巴的眼睛,一脸无奈,“我现在只想睡觉~”

“可是你去进修半个月,我都……都没……”口水哈哈,我知道自己一脸色相。

“不是有爱罗嘉在么?”翻翻眼睛,他拿过桌子上的手表看了一眼。

“他一个礼拜前就回英国参加新书发售会了!我一个人在家好可怜啊~”见他已经被我吵清醒了,我忙死死巴住他,“还要照看小孩子,我身心疲惫,好需要有人来安慰一下啊~~~~”

“我看你是需要慰安吧?”他伸长手拧灭台灯,房间顿时漆黑一片。冰凉的鼻尖蹭在我的脸上,他轻轻的吻着我。被子底下的腿,也缠到了我的身上。

“先说好,不变身,我要保留体力,明天还有很重要的报告会要出席。”

――哦~耶!成功!

“好好!没问题!”适应了暗淡的光线,我能模糊的看见他脸上的五官。吻上柔软的嘴唇,我将手伸进他的睡衣里轻捻着他胸前的乳尖――大概是因为受了体质的影响,就算我们保持人形做爱,在床上他也从来都是很自觉的把主动权交给我。

“恩~~~”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轻抚着我的后背,身体微微的绷了起来。

感觉到他的反应,我立刻鼻孔冒粗气,脸上烧开水~赞!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可爱的反应了!舔舔嘴唇,我从他的下巴一路吻到他的肚脐,尝够了那美味的好皮肤。舌尖滑过他腹肌中间的凹陷,逗的他的手隔着被子就按住了我的头。

――放……放手,我快憋死了!

猛的掀开被子,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按住他的两只手,拖着哭腔问:“你要谋害亲夫啊你!?”

“呵呵~”他笑的眼睛弯弯,探起身子在我的嘴唇上“啵”的亲了一口。F76F6EDCE63F79红尘@秋之屋

――老婆,你都这么邀请我了,我就不客气了!我~~~上!

“哇~~~~~哇~~~~~~”震天的哭声从隔壁传来,惊的小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蹿了起来,捎带着把我掀下了床。然后一脚踏在我的背上,开门冲了出去。

如被车碾过的青蛙一般,我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不是因为摔的疼,也不是因为被踩的疼,而是因为触地的位置,是我已经支了好半天的命根子。首先承受了全身的重量后,它已经疼的让我想咬舌自尽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扶着床爬了起来,撑着墙走到隔壁,看到小川正抱着奉辉哄,小奉莲也巴在他的身上哼哼唧唧的哭天抹泪。

“怎……怎么了?”我扯着腮帮子问,牙已经快被咬碎了――好疼啊!

“谁知道两个小家伙怎么睡着睡着滚到一起去了,奉莲睡迷糊了咬了奉辉一口,结果奉辉一哭就把奉莲也招哭了。”一边吹着奉辉脸上的牙印,他一边还要摸摸奉莲的头,“乖~~~不哭了,奉辉已经没事了。”

――我的儿子诶!你梦见吃包子么?怎么能咬你亲哥哥啊?!

“来~爸爸抱抱~”抱过哭的一塌糊涂的奉莲,我亲亲他粉嫩的小脸蛋――诶~这粘粘的是什么?鼻涕么……我去~

拿袖子擦擦嘴,我扯过毛巾,胡乱的擦掉他脸上的鼻涕眼泪和口水,将他放回床上。

――乖儿子,你爸爸我今天晚上还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给我好好的睡觉吧!

将奉辉接过来,放到床的另一边,盖上被子,轻轻拍拍他的小脸,看他平稳下来之后~~~我拉起老婆就跑!

我可不能让两个小魔王毁了我的性福啊!

“小言……他们两个……”被我一把推到床上的小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我把话给吻了回去。

――我不管!我饱受蹂躏的兄弟要得到安慰!不!是慰安!

“小言……啊~~~”

决定先发制人,我隔着睡裤就揉上了他的私――还是人类的身体方便,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啊!感觉手底下开始发烫,我立刻跳起来脱了个精光。

“小川~~~”煽情的叫着他的名字,我的手溜进他的裤子里,划过突出的胯骨,揉着他结实的屁股,我激动的口水横流。

血脉奋张!血脉奋张!我拉下他的裤子,吻着那柔软的大腿内侧――性福啊~这就是我毕生的追求~~~

因为情欲的难耐,他主动屈起腿,夹住我的腰侧,摩擦着。在黑暗里摸索着戳了戳那个准备接纳我的地方,感觉到它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前面的火热在我的手里也愈发坚硬,并濡湿了我的手。

“小言~~~不许逗我~~~”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将我抱在胸前,“你怎么跟色狼似的?”

“嘿嘿……”露出色狼本色,我抱起他的腿,随时准备一插到底!

“哇~~~~~~~~~哇~~~~~~~~~~~~~~~~”震天的哭声响起,我紧跟着就被再掀下床!

不过这很幸运,我是背先着地,免了我的兄弟再受到第二的冲击。可是,随之而来的疼痛,让我如杀猪般吼了出来:

“啊~~~~~~~~~~~~~~~~~~~~~~~~~~~~~~”

“对……对不起啊……踩到你了……”小川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遥远,我的大脑已经被疼痛攻击的没有一点思考能力了。

――老婆,你好踩不踩的踩我兄弟干吗!?你要我命啊!我的防护能力在什么地方?难道说这个地方防不住么?我哭……

过了好一会,我才从地上爬起来,撑住墙走到隔壁。

“又……又怎么了?”趴在门框上,我苦笑不已。

“奉莲作噩梦,吓醒了……”拍着奉莲宝宝的后背,他温柔的说,“乖,奉莲宝宝不怕……”

“呜……奉辉也怕怕……”一个劲的往小川怀里扎,他哭的嗲嗲的。

看着两个小魔王巴在小川光裸修长,美丽紧绷,性感笔直的大腿上冲我不怀好意的扯着嘴笑,我的脑袋如同被击了一闷棍。

――两个小王八绝对是在玩我!拜托,我上辈子欠你们俩的成么?

这才三岁就拿你们老子我耍着玩,再过两年还了得!?不行!一定要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你们!两个!给我!乖乖!睡觉!”走过去将两个水蛭般的小家伙从小川身上剥下来,我将他们重新塞回被窝。

两个小家伙瘪瘪嘴,大有再哭的趋势,小川急的俩眼一瞪:“你凶什么凶啊?!吓到孩子了吧!?”

“我……我没凶他们啊……老婆~别发火~~”我忙狗腿的讨好他们,“听话啊!爸爸明天给你们买冰淇淋吃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闻言,眼珠转了三转,终于将面部表情换成平常状,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好了好了,他们睡了……走啦走啦~”我推着小川出了房间,回头冲那两个小魔王轻声说:“你们给我乖乖的,再捣乱,以后半年都没冰激凌吃!”

“你说什么?”周川回头看了我一眼。

“没~~~没什么~~~”

――好!冰激凌,我的性福就靠你了!

重新躺回床上,小川苦笑着问:“怎么都折腾成这样了你还能有‘精力’造子孙啊!?”

“我……我这是刚才被你踩肿的!怎么办?你要负责赔偿我!”扎在他怀里撒娇,我拉住他的手按上自己早已恢复战斗力的地方。

“是么?疼么?”他轻轻揉揉,兴奋的我一阵乱抖。

“疼~可疼了!你赔~~~”赖上你了我还就!

“……你等等……”他起身出去,不一会又回来了,手上多了个冰桶。含了块冰进自己的嘴里,他低下头,轻轻用舌头将那冰块贴上我的命根子。

――哇~~老婆~~你哪里学的这浪荡招数啊!?我不行了~~~~~~

“小川……我……”按住他缓缓起伏的头部,我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别动……”抬起头,他将那逐渐融化的冰块吐在手上,然后情的看着我,“我也要你这样对我做……”

“没问题!没问题!”我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含住那不断融化的冰块,低头去亲那已经半柔软的地方。F9F1D1EDC6226DF红尘@秋之屋

“恩~~~”忍耐的声音传出,是因为我正用舌头将那滑润的跟块鹅卵石般的冰块推进他不断收缩着的小口。将皱折上沾着的水珠用舌头均匀的晕开,在我估计他也已经快被我逼疯了的时候,我拉开床头柜将里面的保险套拿出来。

人身的时候,小川的身体无法吸收我的精液,会害他肚子不舒服,可是我又很不能控制自己不射在他身体里面,尽管不会怀宝宝,也只好拿保险套来用。

“没关系……”他按住我的手,将那已经撕开了一个口的保险套扔到一边。

――诶!?你好浪费啊!那种特大号的可都是我去性用品商店订购的啊……一个好几块钱呢……

真不知道我现在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不过既然老婆已经特许我无照经营了,我还能有什么怨言。抱起他的腿,我抬腰……

定格,我转头倾听着隔壁的动静,几秒钟之后,仍然是一片宁静――很好,终于没人打扰了!

回身给了我美丽的老婆一个吻,然后提腰闯进他的体内。感受着冰冷的触感逐渐被火热替代,我陶醉在一片桃色的幻觉之中。

――啊~终于,性福了~~~~~~

“哇~~~~~~哇~~~~~~~”隔壁突然哭声大作,惊的我身子底下一个没绷住,全线崩溃,一股脑的射了出去。

望着小川鄙夷的脸,我顿时觉得一片天昏地暗――早泄了……我竟然被那两个小魔王给折磨的早泄了……真是,太没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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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爱罗嘉他们家是个普通的英国中产阶级,没想到……竟然是个住在古堡里面的贵族世家!!

第一站在那厚重的城堡大门外,我是冷汗涔涔,成滴的顺後脊梁往下流。外加这是第一见他的父亲母亲,我紧张的小腿肚子直转筋。

“我爸爸妈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不用害怕。”

这是他临上飞机之前嘱咐的我──可是小爱,我不是很怕见你的父亲母亲,我是发愁我那半吊子的英文,害怕根本就听不懂你家里的人说些什麽。到时候可就给你丢人丢大了……

“#¥%─#JKBD#.A%AEWF*%AEF#¥A…EF…#*GASIOJ#.¥*kf……”大门一开,我俩就被一只强壮如熊类动物的家夥抱了个满怀,那力道,差点没一口气把我箍死!外加被灌了一耳朵听不懂的语言,我脑袋立刻胀了起来。

“#¥%……#─!.#%DTJD6859HNW345~”爱罗嘉也叽里呱啦的跟那个家夥对上了英文,然後把我往他前面一推,说了一句我终於听的懂的话:“This
is my husband。”

“Ohmy god!Is’t a
man?Airocha?”那家夥瞪著两只银灰色的眼睛打量我,一脸的鄙夷不屑。

──等等,这句话我听懂了!你在问我是不是男人是不是?!我当然是了,难道要我脱了裤子给你看不成?!

“He
is our Prince!Pay attention to your
wordsFebius~”爱罗嘉虽然是在替我说话,可脸上依旧溢满了我没见过的放松的笑。

那个银色眼睛的家夥依旧不满的看著我,耸耸肩膀,一副无奈状。

“这是我哥哥,他叫Febius……恩……至於中文怎麽说?我想想……”向我介绍著那一见面就对我出言不逊的家夥,他为难的看著天,“这个……中文大概是……费毕阿斯吧……好难听……”

“没关系,我就拿英文叫他好了……Febius?Nice
to meet

you……”我伸出右手想跟他握握手,虽然沟通可能有一定的障碍,但肢体语言是无障碍的吧?

“汤小言?”他握住我的手,狠狠一攥,我的骨头差点没让他攥碎了。这种暗地里的攻击,我的身体防不住麽?奇怪~~~

扯扯嘴角,我疼的眼泪直打转:“原来……你会中文啊?”

“会一些,应付你没问题。”他的中文虽然没有爱罗嘉说的正宗,但是也满标准的。

──什麽叫应付我没问题?你这个家夥说话真的很欠诶……

“%¥─¥(.#¥%─……T#¥……HJ#%……”

“……─THL)¥%+.¥/*¥ERG.#”

又是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对话,两个人边说边往里走。爱罗嘉拉住我的手,冲我微微一笑:“去见见我的父亲母亲吧,他们等你很久了。”

“小爱……我……”被他拉著的手心直冒汗,我紧张不已,“我想上厕所……”

爱罗嘉翻翻眼睛,无奈的摇摇头,指著右边的走廊说:“那边,走到第二个房间就是,然後你上大厅来找我就好,就是顺著现在这条路走到头。”

──对不起啊,我一紧张就想上厕所,我……哎,真是丢人……

别过脑袋无视Febius嘲笑的眼神,我顺著墙边溜进厕所。进了厕所我先一通感慨──好大,好宽敞,好有品位──水晶吸顶灯,全大理石结构,就连水龙头都是红外线热感的……真是的,从小的生活条件这样优越,小爱竟然还能在我那个只有百十平米的家住的下去,还能帮我收拾房间作饭……哎~我这是上辈子积了什麽大德了?

“你一个人在那美什麽呢?脸都笑扯了?”

饭桌上,爱罗嘉那拿胳膊肘撞了撞我。我才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凝聚在我的脸上,而我已经把牛排的酱汁弄的到都是了。拿起餐巾擦擦眼前的狼藉,我尴尬的冲他的父亲母亲笑笑。幸亏两个人都是很和蔼的人,面对我的失态,只是报以宽容的微笑。

Febius戳戳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惹的我的岳父大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他对我没什麽好感,但是也不用这样明显吧?哀怨的看著他,我的眼泪在打转转,真是有够委屈的,我又没有招到你什麽。虽然一直没有登门拜访,直到结婚之後才过来是我的不对,但是也不是什麽天大的错吧?干吗这样对我?

吃过饭,爱罗嘉把我带到他的房间。宽宽的软床上,摆著一只维尼熊。

“你还有这个爱好?”我拿起那只小熊,摆弄著它的胳膊腿。针脚很大,做工有些粗糙,不过也不失小熊的原貌。

“这个是Febius在我六岁生日的时候送我的,他亲手给我缝的。”爱罗嘉抱著枕头幸福的笑著,好象小孩子一样。

“真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个本事,他还真疼你啊~”我扯扯熊脸,拉拉熊腿──感觉象在扯那个Febius。

“还说呢~上我把墨水不小心洒了一点到维尼身上,他差点把我的屁股打开了……”

“哧──啦~~~”

他话没说完,我手底下就冒出棉布撕裂的声音──那个年头已经长久的小维尼,被我一个不小心扯下了手臂。

“……”爱罗嘉俩眼都直了,过了好半天才一把抢过去,“小言,你没看见这里有熊是吧?”

“恩恩!”我拼命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不听老婆的,恐怕一会被分尸的就是我了。

他把小熊藏进床底下的大箱子里,然後又在箱子上压上另外一个箱子,最後再扯下床单上的白布盖好。

“好了,起码,在咱们走以前,他应该不会发现了……”爱罗嘉直起腰,长吁了口气,“小言,虽然Febius本性是个很善良的人,但是他钻起牛角尖来可是很恐怖的,你在我家的这段时间里,说话办事都要小心,你能理解麽?”

“恩恩恩恩!”我再拼命的点头──老婆你放心,对於性命攸关的事情,我向来是很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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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如此乖巧听话,他笑了,拉起我,轻轻的问:“这边的浴室比咱家的大很多,要不要一起洗澡?”

“要要要!”我就差一蹦三尺高了,这可是能欣赏爱罗嘉漂亮身子的大好机会,我怎能放过?!平时在家都是各洗各的,有小川在我也不能没事就钻浴室里去跟小爱一起洗澡。当然不是说小川的身体就不好看了,只不过他从来都喜欢摸黑关灯,让我少了许多视觉享受而已。

“傻看什麽?还不脱衣服?”将衣服放到架子上,一身赤裸的爱罗嘉那漂亮的身体毫不掩饰的展露在我面前。柔韧的肌肉线条带著光滑的弧度,紧绷的皮肤上覆盖著金色的淡淡体毛,就连私的毛也是金色的。

──鼻血……谁来帮我治治我的鼻血啊……就要流出来了……不成……我是在看我自己的老婆诶!怎麽能这麽色呢?

手忙脚乱的脱下衣服,我将自己泡进那温热的水里──好香,有一股子蔷薇的香。

“这水都是加了香精的,泡泡很解乏,飞了十个小时,好好放松一下。”他也泡进水里,靠在我的身边,“喜欢这个味道?”

“喜欢~”闭上眼睛,我把头仰到那光滑的大理石台子上,享受著香。

“那这个你喜欢不喜欢?”魅惑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那手已经在水底揉上了我本来就有了些许躁动的地方。

“喜欢……可是……哇~~~”我在他的手底下从来就坚持不过五分锺,长途劳累加上刚才精神过分紧张,我差点没绷住。

“这样就不成了?”他高挺的鼻梁摩擦著我的唇,让我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了下去。将他的整个身子压在了浴池边上,直吻的我头有些晕晕的。

爱罗嘉跟周川不一样,他才不在乎什麽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一切都是以自己的感觉为基准。将我的腰压向自己的胯,他的身体好象离水的鱼一样扭动。两根炽热的东西撞在一起,擦出危险的火。

他的金发被水打湿之後贴在额头,勾出他精致的轮廓──我承认他长的的确要比小川好看很多,毕竟血统不一样。他的睫毛也是淡淡的咖啡色,但是浓的象小刷子。吻我的时候,那微微抖动的睫毛轻轻刷过我的脸,惹的我心里直痒痒。

揉在他身体的上的手好象要被吸进去一样,我感觉到了他炽热的欲望。他的欲望从来都是赤裸裸的,不象小川那样的含蓄,教育文化背景的不同,造就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我不觉得保守是守旧,开放是淫荡,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象我这样大锅烩的家夥,只能说是接受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很多就是了。可能这就是我的优点,也说不一定,对不对,老婆?

“恩……?”他睁开迷蒙的眼睛渴求的望著我,两只手不停的在我的腰上来回揉弄,“小言……来啊……”

“可是……真的没关系麽?”我把手放在他平滑的腹部,“不会对宝宝造成影响?”

“没关系,不变身,不会影响孩子的……”他皱起眉头,被吻的红肿的唇不满的开合著,“你该不会是成心吧……”

“嘿嘿……被发现了……”弓起身体,我顺著水的润滑将自己送进他炽热的身体里,一刹那的交合,带来的是无限的满足。

“恩~~~”

低沈的呻吟逸出,他的身体立刻将我吸住。那销魂的热,折磨人的紧,都让我大脑迅速充血,外加两只眼睛直冒金星。

泉水丁冬,我俩在浴缸里翻云覆雨,惹的水四溅,泡沫漫天飞舞。其实做的尽兴是好事情,但是做的过分就是坏事情了。

“老公……我要……”柔软的唇擦过我的额头,那美丽的大眼睛瞬间勾魂。

“我给……”

──嘿咻嘿咻~既然老婆张嘴,哪有不给之道理!

“老公~我还要~”声音销魂,结实的屁屁把我夹的进的去却出不来。

“还给……”

──没问题,两而已!给的起!老公有的是存货,来拿!

“老公……再来……”按住我的肩膀,他动的比我还欢实。

“好……给……给……”

──最後一了啊,老婆,给你老公留点压箱底的啊!

“恩~~恩~~”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我……”

──老婆,你再榨就干了!

“啊~~~~~~”

“哇~~!!!!!!!!”

“咕咚!”

“老公?!”

朦胧之中,我只听见了爱罗嘉那逐渐飘远的喊声。

──老婆,对不起,水太热,下在你准备榨我十回八回的时候,咱们还是床上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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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粉嫩粉嫩的小奉莲,鼻孔里嗅到的是浓浓的奶香。我忍不住落下一连串的吻在他那鼓鼓的小脸蛋上,直亲的他小手小脚乱挥,然后“吧”一巴掌拍上了我的脸。

――喂,儿子,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揉着脸上红红的小手印子,我气恼的把他放回摇篮里。真看不出来,人不大,力气不小!是不是隔代继承了我老爸那练了四十年的柔道功底了?

转身看看我家奉辉宝宝~哦~真不愧是小混血,淡褐色的头发细碎的覆在额头,高挺的小鼻尖反着灯光的亮,跟个漂亮的大娃娃一样。

“来~~让爸爸亲亲~~~”撅起嘴巴冲小奉辉的腮帮子就亲了下去,不成想却换来了他的一份“大礼”。

“哈秋~”一个喷嚏响过,我顿时当场定格。过了许久,我才拿起一旁的毛巾,将满脸的口水和鼻涕擦净。

――不想我亲你就直说么,干吗这样糟蹋你老爸我这张俊脸啊!?

怨恨的看了一眼两个小恶魔,我知趣的退出了那间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育婴房。再待下去可能就不止是巴掌口水和鼻涕了,谁知道一会那两个小恶魔会给我折腾出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才不过刚出满月就如此的嚣张,看来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去。

溜进小川的房间,我看见他正趴在床边做俯卧撑。这种东西我向来撑不起十个,他却轻轻松松的一做就是四五十个。

“小川,那个……你刚生完宝宝不要这样剧烈运动么,对身体不好的……”我站在他旁边,随手递上毛巾。看他汗如雨下的,我有些心疼。

“没关系,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再不活动一下,我就要生锈了!”他起身接过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麦色的肌肤被洇湿后变成了古铜色。拿过一旁的运动饮料一通狂饮之后,他抬手指指自己的肚子:“我的腹肌都薄了,再不锻炼锻炼,万一长出肚腩怎么办?”

“啊?!这个……”说老实话,我从来就没想过他有一天会长出肚腩,其实我觉得我自己还比较有可能先变成小腹凸出的中年男子(某光:这是美形小说``你安啦``偶不会让大人们看见你那个死德行的,真变那样了,就拉你去人道毁灭!小言:汗死~~~)。89C3B92E3EC5F9红尘@秋之屋

“干吗?你那什么表情啊?”他开始脱下那被汗水浸透了的衣服,“儿子都睡了么?你出来之前给他们盖好被子没有?”

“盖好了~”我心虚的满脸堆笑。

――盖好了么?我也忘了,好象没有吧……汗~~~

显然是听出了我的心虚,他翻了我一眼:“算了算了,当我没问!我去洗澡了,今天晚上我在儿子那屋睡。”

“啊?可是……可是……”听了他的话,我立刻撅起了嘴。

――什么嘛!不是说好了儿子出了满月我就可以*¥・%#¥*¥・#¥%了么?现在怎么反悔了呢?要知道,你们两个同时怀孕,害的我几乎半年都没能享受老公的权利了。我……我真郁闷啊我!

“干吗?你有意见?儿子半夜没人照顾行么?不是说好了三个人轮流照顾么?”将脱下的衣服堆进我的手里,他提高语调问我。

“没……没意见……”被他凤眼一瞪,我立刻矮了半截。讪讪的抱着那堆衣服去洗了。

――真是命苦啊……连想做回男人都这么困难。

将衣服扔进洗衣机,我探头探脑的摸进小爱的房间里。他正在电脑前面敲击键盘,飞快的将一个个单词打在屏幕上。

“~喝咖啡吧~”我讨好的将咖啡递到他的手边,然后替他按摩按摩肩膀,“小爱,刚生完宝宝,不要太劳累了啊……”

“谢谢。”他仰头冲我笑了笑,“没办法,积了太多的稿子没动了,编辑催的很紧啊。”

“啊?那家伙不知道你刚生完孩子么?居然这样的奴役你!”我生气的骂了一句。

――老王八!害我都不能跟我的亲亲老婆睡觉觉~~~

“他不催我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你看读者来信都堆了那么多了。”说着,他朝墙角一指――果然,各种信件已经堆积如小山了。

“啊?那么多的信你都看了!?”我吃惊的看着那堆信。

“生奉辉之前有段时间不能碰电脑,就拿来看看解闷了。”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屏幕上,手底下仍然不停的快速敲击着键盘。

我立在一边,有点尴尬。过了许久,他才注意到我仍然在旁边没有离开,就停下手看着我:“怎么?还有什么事情么?”

“今天晚上我来你这里睡……好么?”眼巴巴的看着他,我努力的笑出来。

“啊?你过来睡吧,没问题。”他转头继续跟电脑交流感情。

――耶!赞!黄天不负苦心人啊!久违的性福就要来到了!

正当我美的尾巴翘上天的时候,他紧接着又给我来了一句:“不过今天晚上我会通宵赶稿子,希望不会影响你的休息。”

“什么?!”我下巴“咣当”一声砸到脚面上,眼珠子差点没瞪出去。

“你叫那么大声干吗?吓我一跳!”他手一抖,屏幕上出现了一长串错误单词。回身瞪了我一眼,他按住额头:“你,出去!不许打扰我!”

“小爱~~~”我可怜兮兮的抹抹眼角――好凶啊,为什么生完宝宝之后,你们对我都这样凶了呢?难道我已经没用了么?

躺回自己的单人床上,我禁不住的唉声叹气。两个亲亲老婆一个是眼里只有儿子,一个是眼里只有工作,就是没有我这个已经做了半年太监的老公。

――我是男人啊!我有生理需求啊!你们两个,不要这样狠心好不好啊?!

虽然为自己报不平,我也总不能让他们放下工作和孩子都来陪我吧?那样也太不懂事了~所以,为了理智的面对身边的事情,我只好委屈自己的兄弟了。

“兄弟啊兄弟,可怜你孤独了这些日子了,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对着自己的兄弟说话,这半年来已经不是第一了。虽然看起来有点神经兮兮的,但我再不这样发泄一下心头的郁闷,恐怕都会憋出毛病来。

抱着被子把自己蒙住,在黑暗之中,意识开始朦胧起来。过了好一会,因为被窝里的空气他不新鲜了,我就将头探了出来,揉揉太阳穴,翻身继续强迫自己睡去。

还没睡着,我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转身一看,小川已经坐到我的床边。

“小川?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啊?”我撑起身体,看看桌子上手表的荧光指针――已经快一点了诶,他怎么还在这里夜游啊?

“孩子们都睡了,我想你一个人可能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你……”他贴进我的脸,主动的送上自己的唇。一个温柔的吻将我的唇封住,被结实的肌肉覆盖着的手臂也缠上了我的背。随着他的热吻倒在床上,我的身体早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小川~~~”按住他在我胯间不断吞吐着的头,我的声音已经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不喜欢我这样?”他抬头凝望着我,亮黑如宝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关切,“对不起,这阵子冷落你了。”

“不是的,这样很好……继续……”扭着身体想再冲进他那温热紧致的口腔,我按下他的脑袋。

继续卖力的将我的情欲挑起,他的手攀上了我的身体。抚过我的肉体,他温热的手掌将我的腰按住。抬起头,他的眼中情欲迷蒙:“小言……可以了么?”

“恩……”我起身把他压在身子底下,用自己的身体盖上了那结实的身躯。抚过他富有弹性的腹肌,我的手滑向那紧致的地方。摸出床头的润滑剂――虽然他的身体能少量的分泌一些润滑肠道的液体,但是远远不够用,如果不润滑好了的话,是会伤到他的。

将那去了塞子的软膏挤进他的身体内部,我清楚的看见他的乳尖从平躺到挺立。那炽热的男根也已经抬头,在我的手底下开始发烫。

“小言……恩……”他拉过我的身体,主动的将胯提到我的腰边,“小言……给我啊……啊……”

――不成了,我要喷鼻血了。小川啊,你怎么生完孩子变的这样不要脸啊!不过……我喜欢!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也没关系,我非常非常希望你在我面前一点脸皮都不要!你尽管淫荡好了,老公爱死你了!

挺腰冲进经过润滑的紧热甬道,我激动的涕泪横流。半年啊!这久违的身子。我容易么我,大半年的才得这么一,也就我忍耐力好,要搁一般人,还不早就给活活憋死了!

就在我正准备大爽特爽一番的时候,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爱罗嘉立在门口,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我的工作赶完了,怎么样,介意我也一起享受一把么?”

“不介意不介意!”我拼命的摇头。

小川红了脸,木讷了半分钟,才微微点头。我身子底下一热,一股快感冲上大脑,顾不上什么温柔体贴了,我埋头就是一阵猛插。直搞的我身子底下的小川叫的声都变了,却还用大腿紧紧箍住我,一点也不放松。

一双大手从后面按上我的腰,然后是一个冰凉的东西顶进我的身体里。我吃惊的停下动作,回头看着已经目露狼光的爱罗嘉:“小爱……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大家一起爽啊!”他嘴角挂笑,手底下依旧不放过我,将冰凉的软膏挤进我的身体里,他已经用炽热的部分抵上了我的入口。

――他想上我么?这可是他第一这样对待我啊!

“小爱……我……等我照顾完了小川……就……就……啊~~~”一阵猛烈的堵塞感冲上喉头,我的手猛的失去力道,整个人趴到了小川的胸前。我知道爱罗嘉已经进到我的身体里来了,竟然一下子全进去了――难道说,我天生就是被上的体质么?!接受能力竟然这样的强!

小川的手勾上我的后背,腰部开始缓缓动作起来。那紧致的小穴吞吐着我,烧的我全身滚烫。背后的爱罗嘉也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胯部缓慢的抽动起来。他隔着我探过头,和小川切的缠吻着。5F22CF3D83F5红尘@秋之屋

一前一后两方夹击,很快就把我搞的丢盔弃甲的败下阵来――一个猛烈的喷射,我毫无意识的收紧了胯,将积存了半年之久的子孙后代千千万一并射进了小川的身体里。

散乱急促的呼吸中,我的意识逐渐朦胧。玩的太狠了么?竟然这样快就累了~~~

好狂野的性爱,恍如梦境……

“言……小言……醒醒!”爱罗嘉的声音飘进耳朵里,我皱皱眉头,懒懒的睁开眼睛。微弱的灯光刺激着我的视神经,对了半天焦距,我看见了我两个亲亲老婆焦急的脸。

“你终于醒了,刚才吓死我们了!”小川抚上我的额头,急急的说:“你刚才一个人在床上又叫又哭又笑的,我在隔壁都听见了。”

“啊?我……我……”撑起身体,我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个。刚才真的是在做梦么?那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体还有感觉?而且内裤也都湿湿的了~~~唉呦~屁股好疼啊!

“还有,你还一个劲的拿我放在你枕头边的手电戳自己的屁股,你究竟梦见什么了?”爱罗嘉眼睛里的震惊,绝对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来的程度大的多。

“我……我……”已经瞠目结舌的我,完全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能说什么?说我积压太久了做春梦做到拿手电戳自己的屁股么?!这样丢脸的事情,打死我我也不能说出口啊!我的一世英明啊~小爱,小川,你们两个的老公,绝对是快压抑成了神经病了,你们就行行好,让我发泄发泄吧!!!!!!!!!!

救……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P。S。可恶的手电,还我屁屁纯洁的男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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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番外《所谓爱情》

“我他妈的受够了你了!王八蛋你别再想我跟你待一天!”伴随著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粗鲁吼叫,一个用过的保险套砸到我的身边。从床底下拖出大大的积了不少灰的皮箱,然後将自己的衣服一股脑的塞进去,我那美丽可爱的大眼睛老婆向我竖了竖中指,嘴里钓著细长的雪茄摔门而去。

按按发涨的脑袋,我疲惫的从床上爬下来。简单的冲了个澡,拿起电话给我的儿子拨了过去:“你妈可能回南部了,如果他跟你联系你就告诉他我下个礼拜去接他。”

“什麽!?啊!?我的蜜月……完了完了……爸……你听我说……我……”不顾那边凄惨的哀叫,我挂上电话。

拿过画夹,我将一张张素描整理好──只有一个人,一只兽──全部都是我那以脸蛋美丽,性格火暴,行事不羁而著称的老婆。

坠进他的爱情陷阱,似乎还只是昨天的事情……

“听说你在找模特?”一屁股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染著一头五彩斑斓如同鹦鹉一样头发的家夥嘴里叼著烟,吞云吐雾的问。

“啊……是的。”我看他手里拿著份报纸,是我登招聘模特广告的报纸。我为了雕刻出一个参加国际大赛的作品,在全国公开招募模特。因为给的报酬不低,所以在目前这种经济大萧条的情况下,还是有很多人来应征的。门外还有数十个人等著面试,他却拿著报纸就闯了进来。

他跳下桌子开始解扣子,没几下就把身上的衬衣和牛仔裤脱下。用脚踢开那缠在身体上的累赘,他挑衅的看著我:“行麽?!”

漂亮的肉体让我的目光瞬间冻结,柔韧,有活力,带著股子狠劲。

“喂!我问你话呢!行不行!?”他走到我的面前,弓起身体,将手臂压在我的坐椅上。
“……你,是‘岩兽’?”窜进鼻孔的味道,让我的荷尔蒙瞬间蒸发。

他眉毛一挑,嘴角挂上一个轻蔑的笑:“你也是啊?”

“你是雌的?”强压抑住自己身体的冲动,我轻轻推开他。虽然我睡过不计其数的模特,但是,遇见同族的雌兽,这还是第一。

“是啊,怎麽,没见过!?”光著身体靠在我的办公室窗口,他透过百叶窗望向外面,“不过话说回来,雌兽都被那些有钱有势的老家夥给包去生儿子了,也难怪你这样的小市民见不到。”

“那你呢?你这麽漂亮,没有人包你?”看他的行为举止,出身应该不是很好,家里也不象很有钱的样子。

“包我?我咬死他们!”目露凶光,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我可以问个问题麽?”站在他旁边,我发现自己跟他的身高相差并不多。

“什麽?”一点也不客气的拿起我桌子上的优质香烟,他点上一根夹在修长的手指之间。

“你为什麽来应征?”

“缺钱!”

“……那你给那些老头子包不是来钱来的更快麽?”

“妈的你废话怎麽这麽多!不想雇老子你直说!”他将烟狠狠摔在地上,抓起自己的衣服往肩膀上一抗就要走。

“等等……”我拉住他的手臂,“如果你每天可以坚持给我做三个小时的模特,我想你一小时挣个三十美金,不是件难事。”

他咧开嘴笑了,牙齿很白,笑的,也很甜。9DA57B817红尘@秋之屋

我只画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他拽上了床。

他的身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柔韧,还要有魅力。保持人形的时候,他的叫声让我总以为他已经爽到要死了。变身之後,他的反应更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好象是从那一天起,我的世界,就再没有别人出现过。赤裸裸的欲望,将我们彼此纠缠在一起。我们疯了一样的做爱,将彼此溶进血液。

有的时候我一整天都在画,画人形的他,画兽形的他,然後将两幅画组合成最完美的人马座图形。在工作室里,我俩常常是沾了满手的泥巴之後,又彼此拥抱在一起,做到两个都神志不清才罢休。

一个月後,我突然发现他在吸毒。

“给我!把它给我!”回到家里找不到毒品的时候,他发了疯的冲我吼著,“你个婊子养的王八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已经扔了。叶罗,你必须戒毒!”我终於明白他为什麽除了做爱就是想睡觉,连饭都没食欲吃了,还经常吐的昏天黑地,都是毒品的後遗症。

“哦……你个畜生!你是要我的命麽?!”他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直勒的我喘不上气,“我会死的!没有它我会死的!”

“叶罗!咳……”我掰开他的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我求求你了,戒了它!”

“不……没有它我会死的,一定会死的!”他挣扎著,嘶吼著,眼泪溅到我的脸上,“别管我!”

“啪!”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抽倒在床上,我抹去他溅在我脸上的泪水,“要死我陪你死!你叫唤什麽?!”

听见我的吼声,他安静了下来。不一会,他扎进我的怀里,哭的象个丢了母亲的孩子:“我戒不掉……戒不掉!啊……我真想死!修……杀了我吧……”

“叶罗,别这样,我帮你戒,好麽?”搂紧他,我第一觉得害怕。害怕失去他,害怕他离开我。

第一天不碰药,他的精神立刻委靡不振,到了夜里,他的四肢开始抽搐,全身绷的如岩石般僵硬。我打开灯,把他搂在怀里。

“给……给我药……”他抓著我的後背,留下一道道血痕。

“叶罗,挺过去就好了……”我知道,他的痛苦,远比我大千万倍。

“给我药!啊!啊!”他叫著,抓著,打著,双腿乱蹬。

“叶罗……!”

“啊~~~~~~~~啊~~~~~~~~~~~~~~”

我已经不知道手上沾的究竟是他的泪水还是口水又或是鼻涕还是其他什麽液体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他,不让他伤害到自己。漂亮的脸蛋扭曲了,惨白的糁人,身体很快就被汗水浸透,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不管了,什麽都不管了,只要他能不被这样的痛苦煎熬,一切,都值得!

“啊~啊~给我药……混蛋……我……会死……”眼看著他把自己的胸口抓出了血,我忙将他的手压在身体的两侧。那血不停的渗出来,混著我背上的血,将床单染的鲜红。

第二天,我不得不用铁链把他锁在床头。因为我和他自己,都被抓的全身是伤。我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已经没有力气再按住他了。

他已经失去了神志,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我将沾上秽物的床单拿去洗刷干净,再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不能让他的伤口被感染。

在床上扭动著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剩下的,只有被毒品折磨的发了疯的灵魂。我支上画架,把他所有的挣扎,都收进画布之中。

第三天,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挣扎,只有不时的发出虚弱的喘息,证明自己还活著。涣散的眼神,完全看不到我对他的召唤。

第四天,他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就那麽沈沈的睡著,冰冷的身躯仿如死人。我抱住他给他温暖,疲劳万分却不敢休息。每隔几分锺,我就试试他的鼻息,确保他还活著。

第五天,他虽然仍闭著眼睛,但是能喝下一点水,吃几口粥了。

第六天,他能虚弱的叫我的名字,让我握著他的手不要走开。

第七天,造物主都去休息的那一天,我终於能安心的趴在他的身边,甜甜的睡上几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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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月,我对他寸步不离,看著他一点一滴的恢复生命力。然後,他第一对我说他爱我,说他愿意永远的跟我在一起。说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打造属於我们的世界。

那个以他为模特的作品,获了奖。我要飞到巴黎去参加颁奖典礼,但是我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美国。他太虚弱,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自己。”将脸靠在我的肩膀上,他笑著,“我会珍惜这条命的,你给我的这条命。”

“如果再犯毒瘾,你也要坚持住,千万别再踏回去。”我吻著他美丽的眼睛,说出我最害怕的事情。

“我知道,相信我吧。”
他温柔的依偎在我怀里,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个小流氓的样子。

拿了奖,带著满心欢喜,我推门看见的,却是他趴在卫生间吐的天翻地覆的情景。看见地上的药瓶,我的大脑顿时短路。

一把将他从卫生间拖了出来,我疯了似的冲他吼:“你为什麽还要吸!你说!你为什麽!你这个臭婊子!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你长不长记性!?”

“修……”他带著受伤的表情看著我,“你骂我什麽?”

“婊子!混蛋!我让你抽!”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那被毒品折磨的已经瘦骨嶙峋的身子顿时歪到一边。他没有反抗,没有喊疼,只是歪著身体靠在那,无声的哭泣。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只有这样的价值……”他苦笑著,支撑起身体,“修,我爱你……”
“你爱我就不会作践自己!”我受不了了,我们吃了那麽多的苦,难道还不是头麽?

“……对不起,我在这里也是你的累赘……”他从床底下拖出自己的皮箱,缓慢的挪动著身体,收拾著自己的东西,“我走……我离开你……”

“是你亲手毁了你自己的幸福!滚!你这个臭婊子给我滚!”我冲他嘶吼,全身都在颤抖。

他走後的半年里,我什麽也创作不出来。所有的荣耀,都闪瞬即逝。天天对著那些湿乎乎的泥巴发呆,我失去了所有的灵感。

在酒吧独自喝闷酒,我见到了一个酷似他的男孩。将他带回家,一番云雨之後,却发现自己眼角挂上了泪水。

“在想什麽?”男孩的温柔,跟他的不羁成了鲜明的反差。

“……”我搂著他的肩膀,什麽也没说。

“以前的恋人?”他不死心,继续问。

“恩……”

“你很爱他?”

“也许吧……”

“那为什麽要分手?”

“他背叛了我……”

“啊?他偷人啊~”

“不……背叛,不一定是肉体……”翻身将男孩压在身下,我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只是短短的两个月,他却已经的刻进了我的灵魂。

──叶罗,你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否还在恨我的无情?

两年後,我突然接到一封匿名信,上面写著有一个人想见我。完全是由报纸拼剪出来粘贴在信纸上的,我无法辨认笔迹。按著那信上留下的地址,我找到了那里。

一个小小的公寓,简单的房间布置,我推门进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药水的味道。

“修麽?”熟悉的声音从里面的房间飘出来,让我吃了一惊。快步走进去,我看见了面色苍白的叶罗正靠在床上。

“叶罗……”扑到他的身边,我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我……我那天太冲动了……”

“好了,修……都过去了……”他笑了笑,轻轻咳了一下。我忙从旁边倒了杯水给他。

“叶罗,你瘦了……”握著他的手,我都能摸到那突出的骨头。

他微微一笑,拉著我的手按在那厚厚的被子上:“当然会瘦了,有个小东西在不停的吸我的养分呢。”

“……?”我感觉到了一个圆润的球状物体,并且有一个小小的心跳,透过厚厚的保护,传到我的手掌上。我的心跟著那小生命一起跳动,并且越跳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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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罗……这是……”我差点惊叫出来。

“你的……孩子,如果你肯相信我的话。”他垂下美丽的眼睛,“我离开你的时候,并没有再吸毒,而是因为怀了你的孩子。你看见的药瓶子,也不是毒品,只是雌激素而已……”

“你为什麽不早说!?”我懊悔的几乎想捶自己的脑袋。

“你骂我我也很生气啊……其实我到现在也不能原谅你对我的不信任……但是,修,医生说我可能撑不过孩子出生,所以,我还是寄了信给你。如果他一出生就是孤儿,跟我一样,就太可怜了……”他说著,眼圈就红了,苍白的脸上,也挂著无奈。

“不会的叶罗,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你不会死的!”我跪在床前,紧紧搂住他的身体。天啊,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我会努力的活下去,如果我真的不能活下来,你一定要照顾好孩子,答应我。”

“叶罗,我说过了,如果你死,我也会陪著你一起死的!”

“修……不要说傻话。”

“如果你狠心丢下我,我就狠心让你的儿子变成孤儿!”

“修……”

“为了我,一定要活下去……”

“!当”一声响,皮箱砸在我的脚边,将我拉回现实。叶罗坐在床边,狠狠的看著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晚上去给我睡沙发!”

“只要你不生气就好。”吵架是家常便饭,总是我先道歉,不管谁的错。

“我没生气,只是无法忍受一睡醒身边一点温度没有!”他扑上来死巴住我,“你总是半夜溜下床画画做雕塑,我想在你的怀里醒过来都不成!”

“你想那样?”

“很想!”

“我们不是年轻人了啊,老夫妻就要有老夫妻的样子。”摸著他的後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

“借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呵呵,叶罗,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话一出口,怀里的身体瞬间僵硬。

“我都给你生了六个孩子了你还要!再生你自己去生吧!你这只老王八!”

“别这样,对胎教~不好~”

“什麽?!你……”

“啊,你化验单没藏好,我看见了。”

“……你知道我怀孕了还欺负我,你是人不是人啊!”

低头亲上那张可爱的嘴,我满心欢喜。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有你,在我身边。
(完)

《漂亮娃娃》

“哥哥,妈咪进去好久了为什麽还不出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摇摆著自己的小脚丫,可依望向大门紧闭的手术室。

“妈咪在很努力的给你生弟弟,一时半会的出不来。”摸摸马上就要从家里排行老么晋升到倒数第二的宝贝弟弟的脑袋,凯利亚耐心的给他解释,“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就带你过来陪妈咪一起,你乖乖的好不好?”

“恩!”漂亮的如同洋娃娃一样的可依,用力的点点可爱的小脑袋。忽然他小脑袋歪了歪,问:“那爹地呢?爹地为什麽不来陪妈咪?”

“你爹地去法国了,赶不及。”凯利亚把那个小小的身子抱到腿上,“他有很多工作要作。”

凯利亚真的是很佩服他老爸的事务如此缠身还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造子孙,已经有了兄弟六个了,竟然还在不停的增添新人口。弄的家里最大的跟最小的年龄差距非常悬殊,这个即将出生的七弟足足比身为老大的凯利亚小了二十七岁。

“哦,可依知道了!”忽闪著漂亮的大眼睛,可依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困了?困了就靠哥哥身上睡会吧,一会你四哥下课了就过来接你回去。”吻吻可爱的六弟的额头,他温柔的收紧手臂。

“不~可依不睡……”跳到地上,可依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哥哥,给我二十美分,我要去买热牛奶。”

“恩……小心别烫到,走廊的拐弯就有自动贩卖机。”掏出二十美分的硬币放在小可依的手上,凯利亚溺爱的摸摸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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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著那二十美分,可依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找到投币孔,想买个热牛奶──可是很不幸的,他的身高加臂长根本够不上投币孔到地面的垂直距离。努力的掂起脚尖,他把自己抻到极限,还是够不到。

看著有如巨人一样伫立在自己面前的自动贩卖机,可依生气的用小脚丫踹了一下机器。

“喂,这是这家的孩子这麽没家教?”一个声音在背後响起,把可依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一个比自己稍微高一点的,发色纯黑的亚裔孩子。

“……我……”可依靠在自动贩卖机上,紧张的脑袋上直冒汗。

“这个是公物,你不能随意的损坏它!”稍微温柔一点的声音响起,另一个栗色头发的孩子在旁边开了口,说的英语,比先前的那个黑头发的孩子要纯正一些。

“对不起,我……我够不到……”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让另外两个孩子不忍心再责怪他。

“拿来。”亚裔孩子向他伸出手。

“啊?什麽?”可依警觉的往旁边闪了闪。

“硬币啊,我帮你投。”口气硬硬的。

“啊,好……”双手将那二十美分奉上,可依崇拜的看著黑头发的男孩子把硬币塞进那个他遥不可及的投币孔。

“咕隆!”一听温热的牛奶滚了出来,黑头发的男孩子从机器的出口把它拿了出来,放在可依肉乎乎的小手里。

“啊~谢谢!”笑弯了一对漂亮的大眼睛,那可餐的秀色让眼前的两个人脸上都飞上了点点红晕。

──好可爱!真想咬一口!

汤家兄弟交换了一下眼色,便换上了一脸的微笑。

“我叫奉莲,你呢?”伸手拉住可依的小手,汤奉莲热乎乎的问他。

“可依……”大眼睛湿湿的,浅浅的兰色好象透明的宝石。

“好可爱的名字,你今年多大?我叫奉辉。”另一个也拉住他,腻的不比奉莲差。

“四岁……”

“诶?跟我们一样大!你个头好小!”奉莲伸手捏捏他的小脸蛋,“好可爱,让我亲一口吧!”

“可是……可是……”抱著热牛奶,可依紧张的看看两个人。

“我们帮你买了东西,你总要感谢我们吧?”奉辉善良的表情背後,隐含著可依看不到的奸诈。

“……恩……那,只能亲一下。”

“可我们是两个人诶!”

“那……一人一下……”

“好~”

“啵~”

“吧~”

“……”被两个人亲的嘴唇直发红,可依的初吻就这麽不明不白的丢了。但他却也没注意到,两个偷了腥的小恶魔笑的嘴都快扯到耳朵後面去了。

“奉辉,奉莲,咱们走了!”周川走过来,看著可依被两个宝贝儿子围在中间,“哦?这麽快就交到新朋友了?呵呵,好漂亮的孩子,啊~还是个小雄兽~不过很抱歉,漂亮的娃娃,我们要走了,我们还要赶下午的飞机。”

“恩……那,可依拜拜~到中国来的话,要找我们玩哦!”两个小恶魔偷完香之後还完全不负责任的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某光:你们连个联系方式也不留,叫人家去哪里找你们!?)

“拜拜~”还沈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可怜的小可依,傻傻的冲他们挥挥小手。

目送周川拉著奉辉和奉莲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可依转身要回去找他的哥哥。

“可依!”背後传来修的声音。

“啊~~~爹地!”漂亮的娃娃扑进那温暖的怀抱里,将自己裹进父亲宽大的外衣里。

“你妈咪在什麽地方?”

“这边这边~~~”拉著父亲的手,可依把修带到手术室的前面。

“啊,爸你回来了?”凯利亚看修走了过来,忙起身迎过去。

“恩,我坐夜航回来的,叶罗他……”把行李放到一边,修抱起可依娇小的身子。

“进去三个小时了,还没出来。不过医生说没什麽关系,只是因为年龄妈大了有点……体力不够。”故意把“体力不够”四个字说的很重,凯利亚有意提醒他老爸以後记得收敛一些。

“啊……呵呵……那个……你先抱可依回去吧,我在这里等就可以了。”忙把话题岔开,修脸上有点尴尬。

“恩,那我们先回去了,一会老四也会过来。”

“好。”

“哥哥,中国是个什麽样的地方?”坐在凯利亚的车上,可依认真的问。

“中国?是个很大的国家。”

“恩……那我可以去麽?”

“可以啊,你以後可以去那边上大学啊什麽的。怎麽,你怎麽突然想去中国了?

“恩……没什麽。”靠在窗户边上,可依看著蓝蓝的天空,轻轻的说:“那里,一定很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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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番外《永失我爱》

“如果你跟我走了,就会失去所有的东西,你的权利,你的金钱,你的家人,还有你的朋友。”看着眼前的人不停的收拾着手底下的东西,张银勇眉头皱,“我能给你的,只有平淡无奇的生活。”

听他这样说,那人停下,转身看着他:“门外有二十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枪,出门随时可能被人打死,也随时有可能杀了其他的人,这样的生活,你就是让我丢了它又有何妨?我也是个人,我想有平稳的生活,是个奢求么?”

“可是……”张银勇抱住他结实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你天生就是这条道上的人,我怕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永远……”

“傻瓜,只要脱离了这里,找个远离这里的地方,不一切都没问题了么?我跟你回韩国,回你的祖国。”按住抱在自己腰上的手,“从今以后,我就叫你给我的名字姜孝贤,好不好?”

“你要舍弃本来的姓氏?”张银勇吃了一惊。

“难道你要每天都喊我Kraitipsoontorn么?你不觉得麻烦?况且在泰国,我们都是随夫姓的。”温柔的笑着望着眼前漂亮的情人,他坐在床边,“五年前你对我举起枪犹豫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被你俘虏了。”

“如果我当初一枪打死你,我会后悔一辈子。”呼吸着那熟悉的味道,张银勇抓住了他的手,“孝贤,我是交了辞职报告才来见你的,我已经不是国际刑警了。”

“我早就知道了,你既然为我舍弃了你最向往的工作,我为什么不能舍弃身边的东西呢?”搂紧那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身躯,他缓缓的滴下眼泪,“我从来不敢奢望能有一个人能这样的爱我,我知足了。”

“那,我们回家?”拉起心爱的人,张银勇毫不费力的提起那沉重的箱子。

“恩!”

门口,数十个荷枪实弹的保镖将两个人拦住。站在他们中间的,是个身形跟孝贤很相近的男人。

“哥哥,你真的要丢下这所有的兄弟?!”和孝贤一样的琥珀色瞳孔,剧烈的收缩着。

“恩,以后家里的事情,就要全交给你了,鲁。”温和的笑,完全屏弃了以往的犀利。

被称作鲁的男子全身一颤,咬着牙质问他:“你眼里,还有家?你的心思全跟在这个野男人身上了!你还有家?”

张银勇目光一闪,攥住拳头。察觉了情人的愤怒,孝贤将他自己的怒火全收进自己的手掌:“鲁,我将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所有过户手续我都已经通知律师办好了。”

“我才不要这些东西!你要把这些肮脏的东西你全甩手交给我,自己却快活自在去?!”鲁抽出枪,指向张银勇,“哥!他是警察!你是毒贩!他在骗你!他要骗你回去被抓!”

“鲁!不要胡说!”挡在孝贤的前面,张银勇也掏出手枪指着他。见他拔枪,周围的保镖们也端起枪,一片“咔啦啦”上枪栓的声音过后,数十支上满了膛的小型冲锋枪一齐对准了他。

“把枪都放下!”姜孝贤冲身边昔日的部下们喊了起来。见他发话,大家都陆续放下了枪。

“不许放!现在是我做主!”鲁暴躁的吼了起来,“我叫你们不许放,听见没有!”

保镖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了。有的放下了又端起来,却也不敢瞄向张银勇。

“咯啦~”张银勇单手捏在枪膛上,把枪栓卸下,整把枪在他手中迅速的肢解,零散的部件都散落到地上。

“我不是来跟你火拼的,我只想带走孝贤。”他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姜孝贤的手。

“闭嘴!不许用那样下贱的名字叫我哥哥!”鲁的眼睛里射出愤怒的火焰。

“鲁,我求求你,让我走吧!”跪在弟弟的面前,姜孝贤垂下头,“愧对家族的是我,我甘愿接受一切惩罚,但是,我求你,让我跟他走。”

“孝贤!”

“哥哥!”

看着那曾经杀个人连眼都不眨的哥哥竟当着众多的部下跪在自己的面前,鲁动摇了,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嘶吼了一声:

“啊~~~~~~~~畜生!”

“砰!”抬手朝天一枪,他颓然的将枪扔到地上,“滚!你这个叛徒给我滚!Kraitipsoontorn家族没有你这个败类!没有你这个懦夫!”

“鲁,我永远爱你……”走过鲁的身边,孝贤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记吻。

“到了韩国,我无法保护你了……你自己小心……你的仇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望着哥哥和张银勇坐上开往机场的出租车,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飞机的时候,张银勇见到了自己曾经的同事。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出示了逮捕令之后就将手铐铐在了两个人的手腕上。

“……”吃惊的看着身边的情人,姜孝贤努力的忍住想要爆发的怒吼。没有预期的挣扎,让那些装备精良的国际刑警都省了不少心。

“为什么抓我们?”看着手腕上的手铐,张银勇显然比姜孝贤还要吃惊。

“张警官,我们以渎职罪逮捕你。这是你的逮捕令,你将在三个星期后接受法庭的审讯,期间不接受保释。”一个年轻的警官瞄了一眼姜孝贤苍白的脸,“姜先生,我们以非法入境罪以及制造假护照罪逮捕你,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审查。你可以在24小时内让你的律师申请保释。”

“……”微微松了一口气,张银勇轻轻安慰身边的恋人,“一定是有人把风声走露了,不过,一切都会好的……”

“我刚才,差点以为你是在……利用我。”脸色不再苍白,孝贤靠近他的耳边,“他再晚说半秒钟,我就要把你咬死了。”

“……如果我真的欺骗你,那我宁可你把我咬死……”

审判的结果是,姜孝贤因为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而张银勇被判入狱三年,罪名是渎职。他昔日的同事们玩命的想从他嘴里挖出任何一点线索,但是全部没有成功。

被宣判的那一天,他很从容,因为他知道,自己用三年的牢狱,换得的是孝贤过去所有罪行的一笔勾销。望着旁听席上的恋人,他轻松的笑了。

监狱里有曾经栽在他手里的犯人,见他进来,便变着样的折磨他,他全忍了。一个昔日的警察,最无奈的,也是这样的时候。

半年之后,当他第一看见允许探监的姜孝贤,所有的伤和痛,全部都抛开了。

“你脸上怎么这么多的伤?!”隔着钢化玻璃,姜孝贤心疼的差点把话筒捏碎,“这半年,你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没事,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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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我也被监视的很紧,完全没有办法跟过去的朋友联系。等我回去,我会嘱咐他们找人在里面照顾你的!”看着张银勇脸上的伤,疼的他心尖都在滴血,“你身上……也一定有很多伤吧?”

“没什么,都快好了。孝贤,这半年你过的好不好。从今天开始,我们也能通信了。我会常写信给你的。”

“写信?干吗写信!我会租……不,我去买间房子,就住这监狱旁边,我天天都来看你!”

“傻瓜,一个月只能探视一。”凝望着已经半年没有仔细看过的恋人的脸,张银勇突然冒出一句,“我爱你,永远爱你。”

“啊?”被他突如其来的肉麻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孝贤涨红了脸。过了好半天,他才隔着钢化玻璃轻轻印上一个吻。

“我也爱你……”声音细的跟蚊子似的。

“什么?我听不见?”故意为难他,张银勇把话筒拿的离自己的耳朵好远。

“我爱你……”稍微提高了点音量,他为难的看着站在旁边的守卫。

“还是听不见~~~”

“我爱你啊!”冲着话筒吼了好大一嗓门,把旁边探监的家属都给吓的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哈哈哈~~~”张银勇笑的热泪盈眶,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什么?丢人的是我啊!”尴尬的看着笑的快断气的守卫,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没什么……我在想,如果被你以前的手下看见你这个样子,他们会不会哭死……”

“还不是你害的!”

“是是……是我!”

“我开了个小超市~~怎么对帐那么麻烦?你快出来帮我,再这样下去一定亏本……”

“我今天救了只猫,全身都是黑的,眼睛象你……”

“今天抓到个小偷,居然敢偷我地盘上的东西!我好好的‘教训’(放心,只是很轻柔的用脚照顾了一下他的屁股。)了他一下……”

“今天有点不舒服,过几天我会去医院看看,不用担心,我身体很好~”

“我接到鲁的电话了,那小子跟我聊了很久,说他很想我。我真的是很无情,把那些肮脏的事情全部丢给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一封封的看着短则只有一句话,长的也超不过一百个字的信,张银勇享受的靠在自己的床铺上。孝贤还不太会写韩文,中间有的时候还会夹杂着英语。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每天哪怕只写一句话,也要给张银勇寄过来。

“7065号,你的信!”舍监抱着一大摞信走过来,全扔到他床上,少说也有二十封,“你今天的信特别的多呢!”

“啊?”拿起其中的一封,他看了看寄信人,是孝贤。再拿起一封,还是。二十封信,全是他寄的。撕开其中一个信封,一行字跳入他的眼睛:

“勇,我怀孕了,我忍不到下个月见你的时候告诉你了。你们那里电话也不让打,我只好写信,一口气写了二十多封,我怕寄不到。勇,我快疯了,我现在就想见你!我想亲口告诉你,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迅速拆开其他的信,看见的都是同一内容,张银勇“咣当”一声跳下床,把他旁边的人惊的直吐舌头。

“拜托!让我打个电话!”抓住铁门,他拼命的喊,“长官!我要打个电话!”

“现在都几点了?!明天早上!”狱警不耐烦的吼了一嗓子。

“求求你了,我……我就打一分钟!”死皮赖脸的巴在铁门上,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下贱不过这个时候了。

“一分钟也不成!”狱警横了他一眼。旁边一个狱警走了过来,低声的跟那个人说了几句,那个狱警才老大不乐意的给他放了出来,“就一分钟,不许长!”

“是!长官!”走过那个帮他说话的狱警身边,他抱以感激的笑,“非常感谢。”

“哪里的话,我被吩咐过要照顾你。”

“……谢谢。”

顾不上多说话,他一路小跑到了舍监室,让值班的人帮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那边传来庸懒的声音。

“孝贤!我!是我!”

“银勇么?”声音的主人立刻清醒,“你在哪?!”

“我在监狱里啊,我看见你的信了……我……我……我已经高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恩,我也是今天早上拿了化验单才知道的,我趴在邮局的柜台上给你写的信!”

“孝贤,我想见你。”抱着话筒,他几乎要哭出来。

“我也想……”话筒那边的声音已然哽咽,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才说:“我正在联系上面的人帮你申请假释呢,我要你看着你的孩子出生!”

“孝贤……注意身体,记住,我爱你!”看到狱警向他示意时间已超,他忙结束了电话。

躺在床上,他激动的一夜未眠。

再见到孝贤,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心疼的看着玻璃对面的那张憔悴的脸,张银勇焦急万分,“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啊?!”

“一直在找人帮你申请假释。”憔悴的脸上,挂满了幸福。

“那你也得顾身体啊!你从今天就给我回家老实躺着,不许乱动!”张银勇急了,“腾”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惹的守卫直瞪他。

“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儿子!?”不满的看着他,孝贤一脸的调皮。

“……当然是……你们两个了……”被他弄的全身脱力,张银勇巴住钢化玻璃,“孝贤,我爱你……永远爱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最多还有两年,两年之后,我就永远不离开你了。”7A96D29D89A95红尘@秋之屋

“恩……我等你……”

隔着钢化玻璃,两人默默的对视着,静静的用目光交流着万千思绪。

掌心对掌心,唇对唇,美丽的吻,落在彼此的心中。

幸福,不过如此。

假释不被批准,张银勇仍旧要在监狱里待满三年才可以。重复着每天一封信,每个月见一面,偶尔能打个电话,享受片刻的温馨。他数着日子,直到出狱的那一天。

站在监狱的大门口,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伸开双臂,享受着自由的快乐。

远远的,一辆纯白色的现代跑车停在那里,旁边有个人在向他招手。

“金勇哥!”他高兴的奔了过去,向车里张望,却没有看见预期的身影,“孝贤呢?”

“他在医院。”张金勇摘下墨镜。

“啊?”心头一惊,张银勇紧张地问:“医院?他怎么了?!”

“他啊……”长长叹了口气,张金勇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给你生了个儿子。”

“真的!?”兴奋的象个找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张银勇一蹦三尺高,“哥,快!我们走!”

“你啊……”

“孝贤!”他风风火火地冲进加护病房,吓的正在记录的护士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里是病房,安静!”

“是是~~”张银勇讨好的冲她笑笑,忙拉开围着床的帘子。但是下一个瞬间,他的身体就完全僵硬了――姜孝贤全身插满了各种维生的管子,还连着大量的仪器,那心电图虽然平稳的跳着,但是躺在床上的人的脸色却异常的苍白。

“护士……这是……”他完全傻了,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的躺在病床上的人,“只是生个孩子而已……怎么会搞成这样……”

“只是生个孩子?他被打中了六枪,你不知道?”护士吃惊的看着他,“他非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再取子弹,现在有些铅中毒的症状。”

“铅中毒?!”手脚顿时冰凉,他清楚的知道这种重金属中毒随时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跪在床前,他痛苦的贴在那微弱的呼吸着的人脸边:“孝贤,我回来了,求求你,看我一眼。”

“别打扰他,他自己正在撑呢。”已经换上了医生制服的张金勇站在他的身后,“给他点时间,他可以的。”

“哥……是谁?是谁把他伤成这个样子!?”血色的眼,充满了恨。

“他以前的仇家,四个人,把他打伤之后又全被他杀了。是医院的人通知的我。”张金勇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说,如果他撑不过来,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一个琥珀色的挂坠放到他的手掌心里――那是他为了配合孝贤那琥珀色的眼睛而买给孝贤的礼物。攥住那仍旧带着恋人味道的挂坠,他痛苦的抱住头,低低的哭泣。

“不去看看你的孩子?他很象你。”

“啊~对~孩子。”回身在面色苍白的恋人脸上落下一个轻吻,“我现在去看看咱们的孩子,一会就过来陪你。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两个月后,普通病房。

“喂,你做的那个粥好难喝。”臭着一张脸,姜孝贤不满的看着拿着勺子仍旧傻傻在吹凉气的张银勇。

“啊,这个是放了中药的,很补!”

“怪不得那么难喝!我不喝!”

“你看,儿子都笑话你了,不喝~”逗着那早产的小娃娃,惹的那小娃娃笑的非常灿烂。他恨不得往那盈着粉白的小脸蛋上啃一口,“看看我家小孝贤~多可爱~~~”

幸福的看着他们,姜孝贤靠在床头缓缓舒了口气。

――勇,你这个样子,是很幸福了吧?

一口腥甜从喉咙里窜上,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嘴里有点苦,帮我削个苹果好不好?”

“恩!没问题。”亲了亲孝贤的小脸蛋,张银勇起身去执行老婆的命令。

“勇……如果我不在了,你能把我的份的快乐也给儿子么?”

“说什么傻话?你已经撑过来了,只要把身体调理好了,过几天我就接你们回家。”手里麻利的削着那红的苹果,张银勇头也不抬的说。

“告诉我么……”眼前模糊一片,姜孝贤觉得自己连那近在咫尺的苹果也看不清楚了。努力的想伸手去够自己的孩子,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对不起,勇,我……撑不下去了……那些曾经被我杀死的灵魂在地狱里叫嚣着要见我了……谢谢你给了我温暖幸福的生活,让我死的时候,还象个人……

“放心,我会很疼他的。”将削好的苹果皮扔进垃圾筐,他背过身去把苹果放在餐车上切成小块。

“……谢谢……”合上眼睛,泪珠顺着那苍白的脸滑下。

“谢什么,先来吃苹果吧……”那牙签插起一块苹果,张银勇递到他的嘴边。

眼前的人却双目紧闭,挂着笑却在流泪,嘴角还在缓缓溢出鲜红的血。

“孝贤?!”再叫一声,仍旧没有回声。颤抖着伸手探了下鼻息,却是毫无感觉。

“哐啷~”手里装苹果的托盘砸到地上,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叫声:“孝贤~~~~~~~~~~~~~~”
11BA5181C69B77红尘@秋之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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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何有爱》

眼前瘦瘦小小的男人,将爱罗嘉的母性本能被激发了出来。爱怜的看著那个小巧玲珑的身影,他有些失神。

“爱罗嘉,这位是汤赫北先生,也是我们这一支的王。”直到他父亲在旁边给他介绍,他才如梦初醒。

“啊~抱歉~我~失礼了。”爱罗嘉忙虔诚的低下头。

“不要这样客气。”汤赫北拍拍他的肩膀,“恩,生了副好筋骨呢。你是念……英国文学的?才22吧,就已经拿到硕士学位了?”

“是,陛下。”非常尊敬的称呼著眼前的人,爱罗嘉不免有些紧张。

“呵呵,叫我汤叔叔也好叫我赫北也可以,不要陛下陛下的叫了,很麻烦。”非常的温柔,汤赫北的目光中满是慈爱。

“……”踌躇了一下,爱罗嘉不好意思的笑笑。

──直呼一族之王的名字,他可叫不出口。

“对了,听说你的自由搏击拿到教练资格了?练多少年了?”

“啊,是的,从4岁就练,到现在18年了。”爱罗嘉对於自己的身手,从来都是很自信的。

“恩,非常优秀。公爵,我很满意这孩子,想把他留在身边。不知道你这个做父亲的……有什麽意见没有?”汤赫北转脸向爱罗嘉的父亲──英国皇家的爵位继承人──依罗斯公爵,他诚心的询问。

看了看儿子,依罗斯在通过眼神交流取得儿子的默认之後,微笑著点点头:“如果这是您的希望,那麽我没有任何意见。”

跟汤赫北回到中国,爱罗嘉发挥了自己的语言天赋,不出半年就把国语说的利利落落。而跟在汤赫北身边的这半年里,他也很塌实的做著自己助理的工作。不过因为汤赫北主要的业务都在美国,所以他也跟著跑来跑去的,连他日常的生活一并照顾。日子久了,他发现自己对这个身居高位却平和近人又形单影只的王,有了一丝丝不平常的感情。但是,他硬生生的把这个念头压在心底,不敢去碰触。

由於各种原因,爱罗嘉跟远在英国的恋人吵了几架之後终於彻底的分手。那个伤心的夜晚,他独自一个人在办公室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汤赫北到了办公室,看见他红红肿肿的眼睛和垃圾桶里扔了半桶的面巾纸,大概明白了些什麽。挥挥手放了他一天的假,然後开著车带他到长城上看风景。

“看,这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基业,这底下,也埋著不少岩兽的骸骨。爱罗嘉,你的血管里也有汤家的血,虽然可能年代久远,但是不要忘记,你的根是在这里。”抚摩著那粗糙的历尽风雨的石砖,汤赫北那瘦小的身子靠在城墙上。

“是……陛下,我知道。”对王者的崇敬是永远也抹不去的,带在血里,长在心头。爱罗嘉凝望著眼前的人,狠狠心,将埋在心底的话一一道出:“陛下……我想一辈子跟在您的身边,不管做什麽也好,就算没有名分,我也无所谓。”

汤赫北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爱罗嘉紧张的看著他,等待他如审判般的开口。

“小爱……在我眼里,你就象我的孩子一样。”一语击碎了爱罗嘉最後的一丝坚持,汤赫北走到他的身边,“小爱,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你有你更幸福的人生要走。”

“……陛下,我知道了……对不起。”强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爱罗嘉勉强挤出一个笑,“回去吧,陛下,这里风大……”

“你只是在可怜我这个没人管的老头子而已,是不是,小爱?”汤赫北打趣的问他,“你看我这个没人要的老头子一个人怪可怜的,就想变著法儿的安慰我?谢谢你小爱,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微笑挂在嘴边,却不知不觉的落下了苦涩的泪水。把手插在裤兜里,爱罗嘉背过身,“真该死,24小时之内失恋两,我还真是个失败的人。”

一方带著清新香味的手帕递过来,将他的泪水擦干:“小爱,你的幸福,不会离你太遥远的,相信我。”

抱住那单薄的肩膀,站在无人的长城上,爱罗嘉把自己的伤心和泪水,全撒进风里。

“啊?这是什麽工作?”看看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堆资料,爱罗嘉抓抓脑袋,“您这是要我去做侦探?”

“是啊,其实只要把他的基本资料报给我就好了,还有,恩,暗中保护他的周全就好。”汤赫北指著照片上和自己有些神似的男孩说,“这是我儿子,汤小言,如果没什麽意外的话,应该是王血的继承人。”

“这个弱不禁风的……”话说了半截,爱罗嘉硬生生的把後半句咽了回去。不管怎麽说,这也是王子。

“是啊,这孩子是没什麽本事……所以……还要你多费心了。”汤赫北一脸的幸福,“不知不觉,他都长这麽大了。”

“那我每天就是记录他的情况然後交给您就好?”

“恩,但是注意千万不要被他发现,这孩子还不知道岩兽的存在。”

“很麻烦的样子……”

“呵呵,是啊。”

“上课睡觉口水流到本子上被老师骂。”

“课间操不小心摔倒扯掉同班女生的裙子害的全校混乱了两个小时。”

“体育课跟一名叫周川(雌兽)的男生逃课出去吃东西,却在翻墙时把裤子扯破。”

“回家的路上逗了三只猫一只狗,然後被抓了七个抓印……”

“遇见过马路的老太太主动去扶,却被老太太以为是骗子故意套近乎……”

“在路边买了晚餐用的鸡蛋一打,还没进家门就打破了……”

“校运动会上靠抢吃面包项目为班里争得一项第一名。”

“去游乐场玩到了门口发现自己没带钱之後,混在人家春游的小学生里面混进场内,还靠给小朋友讲鬼故事换了张通票……”

“下雨把伞借给同学自己却淋回了家。”

“被雨淋後便借口发烧,躲在家打电子游戏。”

“被周川发现这一装病事实後将他拖到篮球场上足足训练的三个小时。”F15DA51B1E98A76红尘@秋之屋

“偶然经过我身边,色咪咪的看了我几眼,被我狠狠瞪了回去。”

“不小心惹到某些不良少年,他自己还全然没有感觉。我在他们冲到小言面前之前就一一将其解决掉。”

“又偶然经过我身边,偷瞄我的时候仍被我瞪了回去。”

“除了上述问题,今天一天没有任何状况出现……”

“因为与前几天相同,不做赘述……”

“还是老样子……”

“好象他长高了一些……”

“他终於把头发理了,比以前好看很多……”

“我相信他一定会变成一头非常漂亮的雄兽…………”

“他是个细心的孩子,很会照顾汤正言先生……”

“汤正言先生出差了,只剩他一个人过生日,周川晚上拎了个蛋糕给他。但是却把我放在门前的那个给扔了,真过分……”

“我想我大概是被周川发现了,他已经瞪过我不止一两。但是小言殿下并不知道。”

“已经做了整整两年的侦探了,我发现现在的小言殿下,跟两年前照片上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陛下,我很想跟他说说话……可以麽?”

抬手摸摸报告的最後一行字,汤赫北满意的笑了。按下电话,他通知自己的秘书:“叫爱罗嘉到我办公室来。”

“是。”

“怎麽样?这两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感觉日子过的很快……”

“今天早上正言打来电话,说小言已经觉醒了,叫我过去。”

“我知道……报告还没来得及写……抱歉。”爱罗嘉低下头,看著地面。

“我一会就要过去认儿子了,你不替我高兴麽?”

“当然高兴!”微微扯扯嘴角,他勉强挤出一个笑,“从今天开始,我的工作也就结束了吧?”

“是啊,以後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他身边,而不用别人帮我传递他的一举一动。”从宽大的椅子上起身,汤赫北一脸的兴奋。

“……”爱罗嘉依旧失神的看著地面。

“你愿意不愿意跟我过去?”

“啊?”

“以他未婚妻的身份?”

“啊???”

“我当初找上你,就是想选个儿媳妇。”

“啊??????”

“干吗?你不乐意?”

“我……”

“不然你以为我让你在他身边这两年是干吗?你难道不喜欢他麽?”指指报告,汤赫北狡猾的笑笑,“你不是在报告上都写了你想跟他说话了麽?呵呵……”

“陛下!”一种被算计的感觉猛的涌了上来。

“好了好了,快去稍微收拾一下吧。”

“……他又不认识我,我……”

“怎麽了?这是我认识的那个自信的爱罗嘉麽?”

“陛下……”

“相信我,他会爱上你的,他是我儿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汤赫北微微一笑,“拿出你的自信,好麽?”

“……恩……”挑起眉毛,漂亮的眼睛,笑成一弯上弦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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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记

“阿嚏~”奉辉宝宝一个喷嚏,在宁静的早晨格外的响。

“著凉了麽?奉辉?”我倒了杯牛奶给他,昨天晚上他就有点咳嗽,不过我也没太在意,“要不要吃点药。”

“恩……不用。”他拿过餐巾纸擤擤鼻涕,然後把一口气把牛奶喝完,“要迟到了,奉莲,我们走。”

“恩!”奉莲把面包塞进嘴里,抓起书包就跑。

“路上小心。”两个只有六岁的孩子,自己穿过大街小巷的去上学,我还真是有点不放心。不过爱罗嘉和周川的教育原则是让他们不能过分的依赖家长,要尽早学会独立。

5FA793158819红尘@秋之屋
看看表我也快到上班的时间了,忙把餐桌收拾好──周川去了美国进修,爱罗嘉回英国开新书发布会,家务事就落到了我一个人的身上。最近公司还很忙,需要我早去。每天早上起床,可真是够我忙的。

中午,刚陪客户吃完饭,就接到老师的一个电话:“你儿子在学校昏倒了,你快过来吧。”

“什麽?!”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好……我马上过去!”

急忙跟公司请了假,我开著车就蹦到了学校。推开医务室的大门,我看见我可爱的奉辉宝宝正躺在床上,小脸烧的通红。

“大概是病毒性感冒,你最好带他去医院打针。”校医拿出医疗记录,“把这个给医院的大夫看,他们就知道了。”

“好,谢谢大夫。”抱起奉绘,那滚烫的温度透过他的衣服传到我手上。小小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一定很难受。

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轻声安慰他:“宝宝别怕了,爸爸来看你了,一会带你去医院打针就好了。”

“恩……奉辉不打针……疼。”小小的身子在我的怀里扭了扭,“爸爸……不打针……”

“乖,生病了要听话。”谢过校医,我抱著这滚烫的小身子,脚底下都快变成车轮子了。就恨不得一下子滚进医院里去。

“四十一度!”大夫从小辉的嘴里把温度计拿了出来,“烧这麽厉害,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今天中午开始烧的,昨天晚上有点咳嗽。”我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看大夫在病历上唰唰的写字。

“恩,急性病毒性感冒,我给你开点药,退烧的,这病没什麽特效药,一烧就是七天,别把孩子烧傻了就成。记得每三小时就给他吃一药,连续吃三天。”大夫眼皮也没抬,把药单扯了交给我,“一会再去打一针退烧针。”

“恩,好……然後,还有什麽我要做的?我没照顾过发烧的病人……”挠挠头,我苦哈哈的看著大夫。奉辉这孩子体质本来就差,动不动就发烧,但是每都不是我在照顾。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个了,我怕照顾不好他。

“……”大夫抬头白了我一眼,“给他吃点清淡的,多喝水,多排尿,就可以了。”

“恩恩,谢谢您。”

抱了一大堆的药,我把奉辉接回了家,给他吃了药之後,我开始做饭。晚上奉莲宝宝下了学,直接扎进房间,趴在奉辉的床边不肯走开。

“爸爸,哥哥会死麽?”奉莲可怜兮兮的问我。

“当然不会!”我被锅烫的又是蹦又是跳,差点扣翻了。

“哦。”转过头,他用小手按在奉辉的脑袋上,“可是哥哥很烫。”

“放心,还煎不熟鸡蛋。”我盛出一小碗冒著热气的粥,放在窗台上晾著。

“那我去写作业了……”拿过书包,他小心的在奉辉的脑门上印下一个亲亲,“哥哥要早点好起来哦。”

“乖,去吧……记得洗手。”摸摸他的头,我很庆幸幸亏只病了一个。

“哦!”

一个晚上我被闹锺吵醒了三,为了给小奉辉喂药。看他烧的小脸通红,呼吸粗重,我心疼的眼睛直发酸。滚烫的小手,一直攥著我的衣角,生怕我离开他。

“乖,宝宝吃药。”我倒好苦苦的药汁,递到他的嘴边。

“恩……苦……”奉辉小嘴巴闭的紧紧的。

“乖,吃了药就好了,听话。”

“恩……恩……不……”小家夥还挺狞。

“听话~~~”我恨不得掰开他的小嘴。以前周川和小爱是怎麽喂他吃药的啊?怎麽没觉得那麽困难?

“不……”小家夥干脆偏头不理我了。

“听话!吃药!”本来睡眠不足我就头疼,他一这样我更是火气上升,一不留神,声音就大了起来。

“呜……”抽抽嘴角,小家夥不给面子的哭了起来,“爸爸好凶……”

“啊~~~啊~~~别哭,宝宝乖,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凶你,来,把药吃了吧,我的小祖宗!”见他眼泪一滴接一滴,我忙讨好的求他。

“……”见我服了软,小家夥倒也不哭了。只是仍不肯吃药。

“小祖宗,您到是吃啊~要是烧出个好歹的,你妈回来还不把我活剥了啊!”我就差跪地上求他了。

“恩……一口药,一个哈根达司的大桶冰淇淋……好不好?”

──我看你烧的还是不厉害,居然还有脑子给我谈条件!

不过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点头答应:“好好,一口药一个大桶。”

“恩……”乖乖的喝了三口药,我就扔出去仨大桶冰淇淋。

“……睡吧……”给他盖好被子,我看看表,已经六点了,该起床给小奉莲做早餐了。

──不过我说奉辉宝宝,你这个小恶魔,居然拿自己的身体来要挟你老子我!哼~

送走奉莲那个小家夥,我往公司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的假。老板十分的不高兴,扬言要扣我半个月的薪水。

──不管了,爱扣扣吧,反正我是儿子重要。

白天他的体温倒不是很高,也可能是吃的药管了用,睡的也比晚上塌实一些。我也趁机补了补觉,不过还是要三个小时喂一药,一仨哈根达司大桶冰淇淋……

大概十二点的时候,爱罗嘉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

“你怎麽没去上班?我打电话到公司说你没去。”

“啊……我,有点头疼……”我哪敢说是儿子病了,还不得把他急死。16EE1CE91F252CB红尘@秋之屋

“你病了?去医院看了没?”声音有点紧张。

“没事,就是有点累。”一边安慰他,我一边看看表──又到喂药的时间了。

“我下个礼拜三回去,两个小家夥乖不乖?”

“恩……很乖。你这麽晚还不睡觉?”我想那边大概是凌晨三四点。

“心里有点乱,我想儿子,你们那边晚上的时候,正好是我最忙的时候,没时间打电话。晚上等他下学了,替我亲亲他。”

“好,没问题,老婆来,香一个~”

──儿子就在旁边睡觉,我一会就替你亲。是心电感应麽?儿子一病,小爱的心就乱了。

“呵呵,回去再叫你亲吧。我去睡觉了,六个小时之後还要参加书店的活动呢。”

“好,注意身体。”挂上电话,我长舒了口气。摇醒儿子,我把药喂给他吃。临近下午,他的体温又有点上升,脸烧的红红的。

“妈妈……”小家夥吃完药之後很快就睡著了,梦话里叫著爱罗嘉。

“乖,你妈妈也想你,爸爸在你身边,你很快就会好……”亲亲他的脸蛋,我把他搂在怀里。这小家夥,瘪瘪嘴,轻轻咳嗽了一下。

他这一病,我也被折腾的不轻。每天只能睡几个小时,而且公司很忙,第二天就不得不回去上班,每三个小时往家里打个电话叫小辉自己起床吃药。觉得这样很对不起他,但是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做个没用的男人,事业这边,不能丢啊~只要这几个大客户谈下来,我很快就能晋升了。

“咳咳~~”吃晚饭的时候,奉莲也有点咳嗽。我忙找出一大堆的药塞给他吃,“你可别病了!”

苦著脸把药吃了,他晃下椅子回自己的房间去写作业了。奉辉的烧不怎麽厉害了,但是体温还是不正常,我也不敢怠慢,又是水果又是粥的,伺候的好好的。

早上起床去叫奉莲的时候,我傻了眼──小家夥脸红红的,周身滚烫。抱到医院,人家大夫一纸病历下来,跟我说他也是病毒性感冒。

“你也不知道跟家里煮点醋杀杀病毒啊?!”还是上那个大夫,见我没两天又抱一儿子过来,气的直骂我,“没见过这麽不会照顾孩子的爸爸。”

“我……我现在回去煮。”

“现在煮有什麽用,这是小孩子容易得的病,你家两个都这样了,你烧醋?你烧酱油也没用啊!”大夫摇摇头,“回去记得好好喂他吃药。”

“三小时一?”

“恩。”

──我的妈,又是三宿别睡觉。

奉莲平时很少生病,这烧的却比奉辉还厉害。烧的有点抽搐,吓的我半夜抱著他去打点滴。

“妈妈……妈妈……我热,我疼……”躺在我怀里,小家夥哭的淅沥哗啦。

“乖~不哭了,一会就好了。”抱著他急的我直打转,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帮他退热。手上的冰袋热了就换,一会已经换了三四个了。

半夜的病房里特别的安静,我的手机突然一响,把我自己吓了个半死。

“喂?”电话号码超级奇怪,我也不认识。

“喂!我!奉莲病了!?我刚才打电话,是小辉接的,说你抱孩子上医院了!”周川急的都变了声了。

“啊……还好,有点发烧,你别著急,大夫说没什麽,打个点滴就好了。”我把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腾出一只手按著宝宝脑袋上的冰袋。

“没事?没事要去打点滴?!”小川急的直吼,“你也是,怎麽把小辉一个人放在家里啊?!我已经先打电话到我爸爸妈妈那,拜托他们去咱家帮忙照看小辉了!”

“啊……我一会就回去了……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还是老婆心细啊~

“不担心,我能不担心麽我!儿子呢?儿子呢?让我跟他说说话!”

“儿子睡呢……没什麽,就是有点感冒,小孩子,烧烧就好了。”

“……那,过几个小时我再给你打电话,如果有问题的话,赶紧给我打电话啊!”

“恩,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我换掉手里这个又被捂热了的冰袋,拿了一个新的。小家夥痛苦的缩在我怀里,好象一只畏寒的小猫。

“乖~不要吓唬爸爸啊……”贴著他的小脸蛋,我心疼不已。要是孩子出点什麽问题,我真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爸爸……”叫著我,小嘴努了努,好象要说什麽。

“宝宝,爸爸在这里。”亲亲他的小脸蛋,我安慰他,“很快就好了,不哭哦~”

“……爸爸……我也要冰淇淋……”

咚!

──我晕,怎麽俩宝贝都一个德行啊~~~

小川和爱罗嘉五天後就都回来了,进门看见的不是发著高烧的儿子,而是他们发著高烧的老公。

俩小宝贝是好利落了,却又把我给传染了。眼瞅著俩小家夥抱著哈根达司美美的吃著,我却在那边又是咳嗽又是喷嚏还烧的俩眼冒金星,真是心里不平衡。

“来,吃药了。”小川把药递到我的嘴边。758A69929A68红尘@秋之屋

“苦啊,老婆……”

“苦也得吃啊,不然你以为什麽叫良药苦口?”周川摸摸我的额头,“来,你看你烧的这麽厉害,吃了药好好睡觉。”

“……那给我点奖励吧?”

“什麽奖励?你也要吃冰淇淋?”周川面露鄙夷。

“啊……不是,一口药一个亲亲。”

“……恩,只要你乖乖吃药。”老婆甜甜的笑给我看,圣洁的跟个天使似的。

“好!”抓过药,一口气灌下,我扑上去就亲他。

“吧唧!”一个膏药贴在我嘴上,然後是老婆的轻轻一啄。

“%¥─#.#……─%%#……%*¥……!!”我差点被膏药味熏晕过去。

“你这个大病源!病好以前禁止你跟我们任何一个有亲密接触。乖乖睡觉吧你!”

被按回被窝,我心里这个後悔~

──早知道,就要冰淇淋了,多少还实惠一些~~~哎~~~你们两个小恶魔,也不知道分你们老爸一口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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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子日记》

“哔──哔──”
车在电子锁的控制下鸣叫了两声,落下了内锁。爱罗嘉收起钥匙,提著保温桶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直接进了住院。
穿过走廊的时候有人频频回头看他,不过他早就习惯了。毕竟这边的外国人很少,更何况是岩兽的专门病区。高头大马的他,在这片以娇小的雄兽为主的区域里,确实是十分显眼。
病房是产科和外科混用的,但是都是两人一间的高级病房。他没有直接去病房,而是绕去育婴室看那刚出生一个礼拜的小宝宝。小东西显然是已经吃饱了奶,睡的口水都流了出来。爱罗嘉隔著玻璃看著他,嘴角漾起一丝笑。
──小宝贝啊~你跟你爸爸还真不是一般的象呢……
推开病房门,他看见周川正靠在床上喝汤,一旁坐著周川的父亲周玉铭。
“伯父你好。”爱罗嘉非常有礼貌的跟他打招呼。周玉铭也冲他微微一笑:“小爱啊,这阵子辛苦你了。”
“没什麽……啊,对了,川,这是小言昨天晚上熬了一夜的鸡汤,他说他下班才能来,就让我先给你带过来。”将保温桶放到移动餐桌上,他拧开盖子,“趁热喝吧,你这体力恢复的太慢了,需要多补充些营养。”
“啊?又是鸡汤啊?”周川是一脸的苦大仇,瞅著鸡汤就跟看见扒他们家祖坟的罪人一样,“我……我妈刚又给我炖了一大锅……我都已经喝了一个礼拜了你们还都特意挑那肥的走不动路的鸡……那层油~~再喝下去我早晚成母鸡,还是最肥的那种!”
爱罗嘉在旁边忍不住笑了:“你命好啊,你看我,也没人炖给我喝~”
“啊?你要喝?全给你!”周川忙将手里的碗递过去,“那~全给你!”
“算了,我可不想肚子上长堆肥肉。”爱罗嘉坏心眼的盯著周川。
“爸!我不喝了!”眼瞅著他的脸色“唰”一下就绿了,绝对赛过稻田里青蛙的保护色。
将碗在桌子上一顿,周川撩起被子就要下床,吓的周玉铭忙拦住他:“你干吗?你还没好利落呢!”
“我~~我要去健身房!我可不想长圈肥肉出来!”周川委屈八拉的说:“我已经大半年没锻炼了……全身的肌肉都退化了!您看啊~~~”

露出肌肉已经明显减少的胳膊,他指著鸡汤说:“那东西不长肌肉只长肥肉……等下个礼拜我出院,能不能出的去这个门还是个问题呢!”
“哎呀~小川,没你说的那麽严重啦~~”爱罗嘉在旁边打哈哈,“再说了,你多长点肉,小言会很高兴的。”
“……”周川楞了楞,沈思了一会,还是摇头,“不成,这肉一开始长就没完没了了!我要防微杜渐!”
“……那……那这鸡汤怎麽办?”爱罗嘉将盖子盖上,“都浪费了?”
“你不喝?”
“绝不~”爱罗嘉摆摆手,“我们家没这习惯~”
“那……”周川把目光转向了他父亲。
周玉铭忙望著天:“小川你看啊~~这个吸顶灯还真漂亮~”
“……你们都怕喝鸡汤长肉还让我往死了喝~~~真不仗义!”
话音还没来得及飘出门,汤小言唱著歌就进来了:“啊~~~~我亲爱的老婆大人啊~~我来看你了~~~怎麽样~~~~”
“啊~~小言,来`喝鸡汤~”周川捧著碗一口口的喂他。
结果汤小言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灌了一肚子的鸡汤,一走路都在肚子里逛荡。

回家的路上,他问爱罗嘉:“小爱啊~你说,要是小川不喝鸡汤~~~万一饿著小羽怎麽办?”
“他喝不喝鸡汤跟小羽有什麽关系?”爱罗嘉奇怪的扫了他一眼。
“……那个……鸡汤不是……不是下奶的麽?”
“吱────”爱罗驾一脚刹车踩下去,转头把汤小言看的後脖埂子直冒冷气,然後就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笑的差点抽筋。
“你你你你~~`你笑什麽你!我说错什麽了!?”
“你白痴吧你……你见过谁家的雌兽现在还自己喂孩子啊!都是用牛奶了~”爱罗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可是,可是你们以前……不都是……自己喂的麽?”汤小言小声的嘀咕著,“我又不是没见过……”
“那是以前。要自己喂孩子还要变身为岩兽,太麻烦了,现在医院都是这样了,直接拿牛奶喂孩子。”
“啊?那我家小羽会不会变傻子?”小言哀叫一声。
“当然不会了,不吃母乳就变傻子,这叫什麽道理?”
“不会?”
“当然不会……”
“为什麽……”
“这个……大概是……这个牛跟岩兽比较接近吧……感觉上就象马跟牛~”
小言皱皱眉头:“为什麽小马驹要去喝牛奶?”
“因为马妈妈嫌麻烦~~~”
“我还是觉得母乳喂养好。”

“那你下自己生一个自己喂吧!”
“啊?好啊……诶?不对,我怎麽生?”
“……”爱罗嘉微微笑,“你要生啊,就真是拿屁股生了~~~”
“啊~~~小爱你说粗口……”
“哼~”
“咱们再生一个吧~你看小辉一个人怪孤单的……”色眯眯的巴在他肩膀上,小言笑的一脸的贱样。
“……你别做梦了!那罪你以为好受啊!打死我也不生了!”
“那打不死呢?”
“那就把你打死!”
“……小爱你好狠~~~”死命的蹭在他身上,小言趁机会是大吃豆腐。
“有麽?”
“有啊~~~你都不给我生儿子~~~~”
“那小辉算什麽~?”
“小辉早晚要嫁出去麽~~~”
“……你个老封建~”
“嘿嘿``生一个吧~”
“绝不!万一还不是公的怎麽办?”
“那再生啊~~”
“……你养的起啊?”
“……”
“好啦,你有三个孩子了,家里已经够热闹了。”
“也是~”
“回家?”发动汽车的同时,爱罗嘉拿嘴在他的嘴上点了一下。
“恩!回家!”被小小的幸福所包围,汤小言笑的格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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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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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验单掉在地上,我也没有去拣。按著额头,我的脑子里一团乱。坐在医院冰冷的走廊坐椅上,直勾勾地望著化验单上“妊娠4个月”,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样对自己说著,我只觉得眼睛里有些热。

──对不起,孩子,我不知道谁是你的父亲……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是你的父亲,我都没有办法面对另一个……我没有勇气接你到这个世界上来……
事情来的太突然,也太不真实,让我几乎觉得是在做梦。我离开了赫北,并且一辈子不打算再回去,但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谁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孩子,不管你是谁的孩子,将来,我都没有办法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故事告诉你……对不起,我不想将来再面对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原谅我,好不好?
站起来的时候,我的腿在发抖,弯腰拣起化验单,我扶著墙壁走进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是位年岁不小的雌兽,他和善的看著我,接过我的化验单,非常高兴的冲我说:“真是恭喜你了。”
“谢谢……”木然地坐下,我抬脸看看他,“那个……我……”
“你脸色不好呢?我开点营养药给你好麽?”他翻开单子,开始往上写字,“你可千万要注意啊,这个怀孕期的前半年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很多人在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孩子就流掉了……等到大出血的时候来检查,已经晚了。”
“大夫,我……其实……”
“你是第一吧?看你很年轻的样子,多注意身体,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大夫边说边把单子扯下来,又写第二张,根本没注意到我在说话。
“我是柔道教练……”
“是麽?那你最好停止工作一段时间,那太危险了。”大夫满脸忧虑的看著我,“不过你放心,我给你多开点药,会有很好的安胎效果……”
“大夫,我是想……”
“孩子的父亲没来麽?我得嘱咐他一些事情呢,一般第一的话都没什麽经验……”老大夫越说越高兴。
“大夫!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手往桌子上猛的一捶,我吼了一声。
“啊?”大夫手一哆嗦,尴尬的抬头看我。
“我说,我不要这个孩子,我进来是找您开流产手术单的。”再重复一,我突然觉得自己够狠心。刚才还那麽心虚,现在却全然没有犹豫。
“……”老大夫兴奋的眼神消失了,目光暗淡下来。沈默了许久,他才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单子,轻轻的问:“姓名?”
“汤正言。”
“年龄?”
“31。”
“……第几做这种手术?”
“第一!”
“……结婚了麽?如果你有丈夫的话,必须要他的签字……我们才可以给你动手术。”
“没结婚……”
“孩子……我不知道你身边发生了什麽事情,但是,这是一个生命。”老大夫撕下单子,无奈的摇摇头,“你们轻易的获得生命,却又轻易的放弃生命……我真的不能理解……”
我被他的话说的白了脸,却也不知道该反驳什麽。
老大夫把单子放字我的手里:“我一辈子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一辈子没能体会当个母亲的快乐。希望你将来,不会为今天自己所做的决定後悔。”
“……”眼睛又热了,我咬咬牙转身出去。
──快乐?我能让这个孩子快乐麽?

“你就不能回家再看啊!”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埋怨。我转头一看,是对夫妇抱著孩子正往我这边走。那个抱著孩子的雌兽正一脸幸福的冲他的丈夫叫著。

“就一眼麽……我再看看~”那做老公的可怜巴巴的求他,“就一眼……”
“著了风感冒了怎麽办?!他还那麽小!回家再看!”
“啊……好吧好吧……”做老公的恍然大悟状,“还是老婆心细~”
他们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甚至可以闻到那股子从褓里飘出来的奶香。心口一紧,一句话脱口而出:
“啊……恭喜你们了……”
“谢谢。”
来自一个陌生人的祝贺,让他们笑的更加幸福。
将手术单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筒里,我转身回到医生的办公室,抱了一堆可以噎死人的营养药回家。

三年似乎过的很快,当我抱著那个皱的跟只猴子一样的小娃娃的时候,似乎跟做梦一样。我怀疑他有点智力障碍,因为他连哭都哭的不利落,哭几下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几声之後又继续哭。
“小言……汤小言……”护士把我儿子的名字写在牌子上挂在他的小手腕上,“就按这个名字了?”
“恩,是的。”
“这孩子挺好玩的,刚生出来就会笑呢。”护士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转身要走。小言的小手一挥,正拍在他屁股上,我顿时听见了青筋跳起的声音。
“啊~你这个小色狼!”护士转身又亲又捏他的脸,“你这只小雄兽,以後长大了一定是只大色狼。我看你以後一定不止娶一个老婆!”
护士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小言更不知道,这句预言,在多年後竟然成真。

──赫南,赫北,小言,是你们两个人的儿子,他的血管里,流著和你们相同的血。我爱你们,也爱小言,我会让他象个一般人一样的成长,直到他有一天学会面对,我才会告诉他所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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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缠情

像往常一样打开家门,推门进去却看见了满目的凌乱,古少延的心头立刻涌上一丝不祥。

飞奔到室内,他没有去打抽屉查看是否丢失了贵重物品,而是先打开了冰箱的冷冻室──果不其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冷冻室里没有结霜,仿佛久已不通电。

好象离了水的鱼一样痛苦的呼吸著,他紧合的牙齿,将牙龈压的渗出丝丝鲜血。

“还给我!是谁拿走了!?还给我!”

突然爆发出的哀号,震的卧室的玻璃应声而碎。再抬头之时,那本来白皙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三条奇异的黑色斑纹。左右脸颊各有一条,鼻梁中间打横著也挂上一条凝重的黑。

赤红的眼睛里染满了愤怒,围著他的空气也诡异的流动起来。墨色的长发随著气流微微飘起,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轻轻传来一阵风,惹得他鼻子一皱,身体瞬间轻盈的跳上已经没有玻璃的窗棱。嗅著那味道,他纵身跃到百米开外的另一栋矮楼的天台上。

“你来的好晚。”话随风起,银丝飘过,同样的三条黑色斑纹,横在另一张高傲的脸上。抬起的手握著的是一包被裹的严严实实的物件,透著幽蓝色的光芒。

“藏也藏的好一点,放在冰箱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没给冰箱通电?”

“还给我!”青黑色的头发狂舞著,带著愤怒,带著悲哀,带著绝望。

白发苍苍的男子手上燃起一团苍色的火焰,将包裹的外皮燃尽。三颗散发著幽蓝色光芒的卵露了出来,被男子手中的气流推的上下晃动,随时有可能掉到地上。

“啊──你住手!”古少延被他的举动弄的心惊肉跳,“洪翎,你这个畜生!你住手!”

“住手……?”话未说完,一颗稍小一点的卵应声而落,摔在坚硬的地面上,顿时粉身碎骨。一只奇异的小兽躺在蛋壳的碎片上,在寒风中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

“啊──────────”撕心裂肺的叫声响起,“畜生!”

“别动!你若动一步,我就再杀一只!”冰冷的声音如同利刃般穿透了古少延的身体,让他瞬间僵硬。

“畜生……你这个畜生……”望著那已经开始僵硬的细小尸体,古少延红色的血泪滴在了冰凉风中,化成一颗颗浑圆的血玉,在月光下凝得晶莹剔透。弹在地上,蹦的到都是。

“哭什麽啊?不就是一颗卵麽?再生就有了不是?你什麽时候变的这麽多愁善感?”银白色的发丝舞动著,仿佛嘲笑著那撒落一地的红玉,“古少延,这是你的报应……你想想,被你亲手掐死的孩子还少麽?!”

“住口!不要说!”抱著自己的头,他颓然跪在那一片血玉之中。

“古少延,这就是你跟那混蛋的卵?看你跟宝贝似的护著……你以前不这样啊?你以产卵为借口诱惑了多少太古雄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被你吃掉?你对生下来的蛋不管不顾,你亲手掐死自己生的孩子,只因为你嫌他们碍眼……古少延,你践踏了那麽多人的爱,你要我怎麽相信你现在哭出来的这些宝石?!”

“求求你,把他们还给我……”哀求著面前的男子,古少延的眼中洒下了更多的红玉。

“求我?你也会求我!?为了这几颗杂种的卵?!”银发狂舞,猛然伸长一绺,如手掌般狠狠抽在了古少延的脸上,将他掀倒在地。

“还我……求求你……他们是你的兄弟啊……”支撑起身体,他向著银发再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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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如今也念骨肉亲情?笑话!古少延,我永远都忘不了你要杀我时候的那个眼神!”眼睛瞬间赤红,瞳孔却白的糁人──愤怒,无尽的愤怒,即将迸裂。

“我承认我过去有罪,但如今我只想帮心爱的人延续他的生命……翎,我求求你了,把它们还给我……好不好?你恨我没有关系,但是我求你不要再伤害它们了……”

“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古少延,你恨吧!恨你当初没下狠手杀了我这个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杂种!”同样的血泪落下,凝成的血玉凄然的在风中滚动。

“对不起,翎,我……求你了……”

“好啊,既然求我,就拿出你的诚意来!”发丝如手,缠住了古少延的四肢。一部分发丝侵进他的衣服里,用力撑开,将包裹著那柔韧线条的棉布扯的粉碎。

“翎!你要干吗?!”被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肉体痛苦的扭曲著,察觉对方意图之後,扭动的更加厉害。

“干吗?你说我要干吗?”发丝猛的收短,将赤裸的肉体拉到自己的身前,贴上了已经等待已久的地方。

古少延的面孔瞬间扭曲,漂亮的眼睛突然失去焦距。腹部如纹身般的纹开始发热,烫的周围的空气飞速的窜动著。

“不要……啊……”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声音愈加沙哑。

“不要?你不要?!”按住古少延柔软炽热的腹部,将他的身体更加用力的压向自己,洪翎的眼神开始狂乱,“你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麽?你不要?由不得你不要!”

“不……翎……啊……你不能……”四肢被银发缠住,已经无法挣扎。

“我不能?”狠狠一顶,撞出身前淫乱的身体发出一声蚀骨的叫。

“啊……啊……”墨色的长发和银色的纠缠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楚谁或谁的喘息,在寒风中逐渐急促起来。

淡青色的精液顺著光裸的大腿滑下,沾著鲜红的血。有著青白长发的头颅看著眼前正疯狂啃噬自己躯体的身影,嘴角挂著满意的笑。旁边,三颗蛋的碎片撒落一地,簇著三具细小的尸体。不一会,那三具小尸体连同蛋壳便随著风,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骗我……你骗我……”

一边嘶吼著,一边用尖利的牙齿将带血的筋肉撕下,连咀嚼都没有就直接吞咽入腹。

“……我把蛋还给你了……但我没说还你活的还是死的……”青白长发的头颅屏著最後的意识,享受的看著那随著古少延不断的进食而逐渐丰腴起来的刻著纹的柔软腹部。

“洪翎……你这个畜生……”咽下最後一口带血的肉,古少延冷冷的看著那颗已经失去躯体的头颅。

“这是遗传,你的狡猾和冷酷,我悉数继承……古少延,你所有的後代都被我杀死了,也再没有雄兽会跟你交配,你唯一剩下的,只有这几个即将出生的我的卵而已……如果你杀了他们,那你就什麽都没有了……你不会留下自己的血在这世上,永远都不会有!”青白的头颅狂妄的笑著,享受著胜利。

“好……我就让你亲眼看看用你的血你的肉养育的卵!”惨然一笑,带著利刃的手指已经切进自己的腹腔,掏出了那带著血凝著幽光的两颗卵。

“你……你……”青白的头颅瞬间愤怒,疯狂的咆哮著,“你太残忍了!古少延,你真是太残忍了!”

“是啊……我残忍……这是报应啊……”合上手掌,古少延准备捏碎那仍旧滴血的卵,“我会带著孩子们,跟你我一同向地狱而去……哈哈……哈哈……”

“你这个疯子!”白发猛然击中了那捏著卵的手,弹得两颗卵一同向楼下坠去。

“你看,是你自己要将他们摔碎的!”一手按住那青白色的头颅,一手按住腹部的伤口,古少延不断的吐著鲜血。

“疯子!你这个疯子……”白色的长发追著那两颗蛋一同下坠,却不知能否追的上。

“我们都疯了……因为我们本来就不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翎,来,跟妈妈一起走吧……”捂住青白色头颅的眼睛,古少延的身体在风中逐渐僵硬。

少顷,两副巨大的身影显现,是已经失去生命的太古之兽,一雌一雄。

风起,则灰飞湮灭,干净的不留一丝痕迹,只有几颗血红的珠子,在风中滚动。

两颗卵没有碎,而是掉进水沟,被那些生活垃圾裹著一同排向河中。沈沈浮浮,两颗卵紧紧贴在一起。直到漂进河里,才疲惫的分开。

“小言你钓到鱼没有!?我们这边的桶都满了!”

“啊~~快了快了!”一边应著老婆的叫声,我一边看看自己面前的空桶。

──什麽嘛?渡假就渡假,好端端的钓什麽鱼啊?明知道鱼一看见我全跑了~~~哼哼~~

左右看看,那两个人正忙著数鱼,没注意我这边。於是我抄起身边的抄子往河里一伸──嘿!还真捞到不少鱼!把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倒进桶里,我偷偷笑了半天。理直气壮的提著桶往回走,向他们显摆。

“我说,您这鱼怎麽钓的啊?连个鱼钩的洞都没有?!”爱罗嘉看看鱼,再看看我努力想藏到身後的抄子,嘴角漾起一丝嘲笑。

“当然是钓的!”死鸭子嘴硬,大概说的就是我这样的情况。

“小言……你真行。”周川突然冒出一句。

“当然了~~~”琢磨琢磨不对劲,我看看他,也一脸怪异的表情。

“你怎麽把什麽玩意的蛋都钓出来了?”指著桶里,他强忍住笑。

我低头一看──哎呀,果然有颗白色的蛋漂在上面。捞起来在耳边晃晃,里面似乎还有蛋黄的样子。

“哎呀,一会可以带回去孵小鸟了~~~”我将蛋装进上衣口袋里,冲老婆们笑笑。两个人无奈的摇摇头,异口同声:

“小心孵出个蛇啊什麽的,把你吃了!”

“……你们两个……”瘪瘪嘴巴,我提起水桶,“走啦走啦,烤鱼去!”

“那鱼还没洗呢!怎麽吃啊!”

“是麽?哎呀呀,真的啊……走走走,洗鱼去。”

享受著惬意的生活,我真希望每一天都过的如此美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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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那一天》
55B81957CE66红尘@秋之屋

“你说!你是要工作还是要我!?”
“……”一阵劈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传进话筒里。
“你他妈的别打电脑啦!我就没一比电脑值钱是怎麽著?”隔著几千公里,电话那头传出暴躁的吼声。
“你听我说……我现在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申请调回去的……不过过圣诞的时候我会抽时间回去的,你听我说……我……”爱罗嘉一边在电脑上打著文件一边对著电话耐心的解释──中国分部的工作很多,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跟汤赫北请假。
“圣诞?!离圣诞还有半年呢!我已经超过七个月没看见过你啦!我告诉你,你要麽十个小时之内你跟我见面,你回英国也好,我去中国也罢!要麽就分手!”
“啊?我回不去啊……而且我手头还有很多事情,明天还有三个会议要开,你来了我也没时间陪……”
“啪!”那边的电话猛的挂断。
“喂?喂?”听著电话里的忙音,爱罗嘉心里一阵抽痛。重新拨过那个熟悉的号码,听到的却是答录机那冰冷扭曲的机械嗓音。
不甘心的一又一的拨打著号码,却再没人接听。终於,他失望的挂上电话,趴到电脑桌前,一个人独自伤心。
突然电话响起,他想也没想就抓起来:“喂……我真的是太忙了,不是我不重视你,我……”
“好了,爱罗嘉,你什麽也不要说了……我觉得,我们七年的感情,算是白费了……对不起,我真的是已经无法忍受你对我的忽略,我们分手吧……”
“我……你听我说啊,我真的不是故意忽略你的,我……”爱罗嘉急了,声音开始打颤。

“够了!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比的过你的工作,如果你爱你的工作,那麽我真的不能……再和你拖下去了,这样对你对我都是极大的伤害。我爱你,爱罗嘉,所以我忍受不了见不到你!这是一种折磨!”
“对不起……但是我必须要完成所有的工作才可以……”
“你去忙你的工作吧,就这样了……我永远爱你,MY AIGY(小爱的昵称)……”
“咯啦”一声电话挂断,也挂断了爱罗嘉的所有坚强。对著已经黑了屏的电脑,眼泪,已经无法抑制,倘过脸颊,将胸前的衣服,打的透湿。

两年後,当爱罗嘉第一看见化身为金色雄兽的汤小言护在他面前时,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当初的眼泪,真的是没有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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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番外《危情时刻》

最近公司年终大盘点,累的我进了家门就想睡──已经完全没有精神去理会那只又叫又闹的小家夥。
“爸爸~~~”随著拖著长音的童声,不亚於一袋面粉重量的奉羽宝宝“邦”的一声砸到我背上,压的我半天没喘匀气。
“好啦宝宝,爸爸累了,想睡觉~”翻身捉住那只小东西,我把他锁在怀里,“小羽乖乖的哦!”
“……爸~人家要参加幼儿园的画画比赛,刚画完,想给你看看。”宝宝在我的怀里不满意的扭著身体,“你看啊你看啊。”
说老实话我连抬眼皮的精神也没有了,但为了不扫小羽的兴,我勉强支棱起眼皮,拿过那张草草的儿童画。
──别说,我儿子还真有天赋,一口气就画了一家六口人。只不过,除了小不点的他自己以外,怎麽一个个的都长的……一个德行啊?
“我说儿子,除了眼睛鼻子耳朵嘴,你看咱家里人就没点其他地方上的区别?”我来了精神,起身将儿子搂抱起来坐在我腿上,指著画上大概可能也许差不多是我的人说:“爸爸跟妈妈不一样,妈妈比爸爸高,然後妈妈的头发是黑色的,爱罗嘉叔叔的头发是金色的,至少这些地方你要画出来才好啊。”
不过我儿子这个还不错,也算是继承了我的优良血统。想当初我念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参加绘画比赛,可是获得了毕加索的称号呢。(某光:你也好意思~)
儿子眨巴著眼睛看著我,一脸迷惑:“爸爸,你昨天明明还跟妈说‘你跟小爱在我眼里都是一模一样的,我有时甚至无法区分你们……’,对不对?那我画的一样,有什麽错?”
──啊!?死小孩,我的意思是让你妈不要认为我对他们两个有所偏心……再说了,这话还是昨天晚上我在你妈床上说的,你小东西什麽时候听见的!?
“咳~这个……那你好歹把爸爸和你哥哥画的不一样点吧?”
小羽皱起小眉头,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爸爸,上在外婆家,外婆说‘还好小莲和小辉跟你长的不象,不然怎麽面活’的时候,你听了不是很难过的样子麽?……我这麽画,是为了安慰你嘛~你难道都不高兴麽?”
“……”
我已经完全无言以对,小羽……你果然是我儿子~真TMD的替你爸爸我著想……但是,我怎麽还是觉得这麽窝心啊我!?
“爸爸~”儿子扬起可爱的小脸,用我难以拒绝的口吻说:“礼拜五有家长会,你一定要去哦。”
“啊?我……为什麽是我啊?你妈呢?你爱罗嘉叔叔呢?你两个哥哥呢?”
上就是参加那个什麽鬼家庭亲子日,结果就因为幼稚园大门口的井没盖盖儿,害我摔的趴床上俩礼拜没能起来。所以一直以来,去幼稚园接小羽都是我家其他成员的责任。一想起去幼稚园,我这个後背就飕飕冒凉风。
眼圈红的比我喘气还快,小家夥生气的撅起嘴巴:“你是爸爸诶!爸爸都不去,凭什麽要求妈妈叔叔和哥哥?”
“我……”再被噎到没话说,我只能苦著一张脸,抱著家里这位祖宗,躺回床上。

──睡觉!

拼死拼活的把帐结完,赶去儿子幼稚园的展会,竟然已经接近尾声。在儿子责备的目光下,我好容易找了个角落坐下,却因为昨天通宵加班,累的没两分锺就坐在那睡著了。
这可好,等人都走干净了,我才被一脸愤怒的小儿子给叫醒:
“爸爸!别睡了!”
“恩?恩?已经结束啦?”我猛的睁开眼睛,楞了几秒。揉揉眼睛,迷茫的看看周围,才发现教室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小羽无奈的翻翻眼睛:“真是的,脸都让你丢干净啦!”
“……抱歉啦,你知道爸爸很累的~”赔著笑脸把儿子抱起来,我准备带他回家。
“算啦~你能来,我就很高兴啦~”小家夥把脑袋枕在我肩膀上,声音小小的却也带著幸福。
“乖儿子~爸爸带你去吃披萨好不好?”
“好啊!爸爸我最爱你啦!”小家夥搂著我的脖子就是一阵猛亲。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很容易满足的。
向小羽的老师道过谢,正准备出门,就听见另外一个老师的声音:“诶?小舟,你家长还没来接你?”
“没……爸爸没来……”细细的声音传过来,我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可怜的声音的主人一眼──一个很普通的小孩子,看著也样子傻傻的,一点都不机灵。身上的衣服也好象洗不干净的样子,有点发乌。
“这孩子怎麽回事?”我问儿子,只见他露出大人般的成熟表情──竟然还小小的苦笑了一下──算了儿子,你这孩子做出什麽表情我都不会惊讶,人小鬼大的家夥!
“他爸爸经常加班啊什麽的,他好象没有妈妈的样子,靠爸爸一个人带,经常被丢在幼稚园两三天都没人来接他回家。而且,就算是回去也没人能照顾他的样子。”
“……可是今天礼拜五了,他不回家,谁能管他?”
“不知道~诶?爸爸,要不接小舟回家过周末吧,反正周末哥哥们都不在家陪我玩。”小羽突然撒起娇来,“好不好嘛?”
“那他爸爸接不到他会著急的~”
“我们打电话给他爸爸麽,你没看他胸前挂著幼儿用手机麽?”儿子一幅老道的样子,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向那个叫小舟的孩子跑过去,“小舟,来我家过周末吧?我给你爸爸打电话就好。”
“啊?好啊……不过,会不会很麻烦?”小家夥的眼睛闪烁著望向我,带著小动物胆怯的天性。我突然意识到,我家小羽的成熟表现不过是表面上的,可是这个叫做小舟的孩子,才真正的过早的了解了人间疾苦。
“没关系,不会麻烦,叔叔家里还有别的哥哥在,可热闹了。”我顿下身子,摸摸小家夥的脑袋──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脸上脏脏的,真可怜。
“那……我先给爸爸打个电话。”小舟按下胸前挂著的小手机的拨出键──那里面应该只存著一个号码,是他最最亲近的人的。很多小孩子都配这样的小手机,上面就简单几个按键,好让走失的孩子能及时联络到父母亲。
“喂?爸爸?我跟小羽去他们家过周末,可以麽?”小家夥一脸的虔诚,听那边说了几句之後,把手机递给我,“我爸爸找您。”
“啊?哦~喂,您好,我是汤奉羽的父亲。”我握著那小小的手机,有点紧张。
“汤先生?我听我家孩子提起过你家小羽,我现在这边很忙……那个~我家小舟,这周末就麻烦你了……”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不过也带著点急促。而且背景声音很嘈杂,似乎是在理什麽纠纷的样子。
“不麻烦,小孩子麽~”
“恩,那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我礼拜天晚上去您家接他!”

“好的,再……”
“嘟……………………”还没容我说句“再见”,那边已经著急的挂上了。
“你爸爸好忙啊。”把手机还给小舟,我把两个小家夥一起抱起来,“小舟你爸爸是做什麽的?”
“我爸爸,在别人打架的时候会去……好象是什麽……平息争斗?”小家夥瘦瘦的,抱起来骨头都铬我手。
──警察麽?果然是忙碌的职业。想我家莲宝宝经常半夜回家甚至三天不回家都有。
带两个宝宝去吃披萨,然後拎回家交给小爱洗白白──小舟看见爱罗嘉的表情,让我觉得有点好笑──他对小爱的金色头发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不错眼珠的盯著看。
洗完澡,在我勒令两个小家夥上床睡觉的时候,小舟怯怯的问:“我……我能跟小爱叔叔一起睡麽?”
──诶?!小家夥你该不是看上我老婆了吧?不行~这麽小怎麽能培养你这种嗜好?!
“好啊,小羽也一起来睡吧。”爱罗嘉抱起两个洗的香喷喷的小家夥,向我们的爱之小屋走去。
“啊……那我……我……”眼巴巴的看著两个小家夥霸占我的老婆,无奈~
“你去睡小川那边就好。”
“可是他出差了……”
“那还不好,你一个人占一整张床~”爱罗嘉笑笑,“好久没抱著可爱的小家夥睡觉了,汤小言你几岁了你?这麽大的个了,自己睡去!”
“人家三岁!”巴住老婆……我不能光叫两个小家夥吃豆腐~哼!老婆可是我的诶!
“我揍你了啊!去回屋待著去,别打搅孩子们睡觉。”爱罗嘉带著小家夥们去睡了,又留下我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独眠。

休息日总是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周日,小舟的父亲约好了下午五点过来接孩子。
下午五点,门铃响起,我开门就楞住了──这人谁啊?戴著黑墨镜,里里外外,从袜子到领带外加西装穿的全是黑,然後伸出来握手的右手上还横著好长的一道没入袖口的疤痕。
“您好,我是小舟的父亲,我叫唐龙。”
“您好……”我的手僵在半道上,不知道是该伸还是该收回。
──我的妈!这是警察麽?这绝对是一正牌儿流氓啊!

唐龙的确是个黑道上的主,看他袖口的徽章就知道他还是个干部级人物。
他为人倒还客气,拎来一兜子零食。C38D红尘@秋之屋
――零食?是给我儿子吃的么?反正我是不吃~吃那个会长虫牙的~
没有过多的停留,他领了小舟,谢过我和小爱,就走了。
“我讨厌这个人。”爱罗嘉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人家唐龙拿来的鱼片,一脸不满。

这是他第一这么直白的说出自己对别人的厌恶,他不是爱八卦的人,但这却好象忍不住就一定要说的样子。
“小爱你怎么了?他又没惹到你什么,你干吗说这样的话?”我很纳闷自己这个活的比谁都超脱的老婆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恨恨的咬一口鱼片,爱罗嘉不满意的翻着碧蓝的眼睛:“我就是不喜欢他!外激素不合!”
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有什么样的“外激素”,能把爱罗嘉给“激”的这么不顾形象。
“小爱~”
“干吗?”他依旧嚼着鱼片然后一脸的不爽。
“你嚼着人家买的鱼片,说起人家却还这么痛快,我真服你了……”
被我说的一脸尴尬,他看看手里捏着的上等鱼片,楞了半天。然后突然一把把鱼片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大嚼特嚼,完全不顾自己平日的沉稳:
“我就是喜欢吃!你管我!”
“……”
我茫然,只得出一个结论:
老婆的任性,是上天赐予的专利。

第二看见唐龙,是在医院里。
那天下午我正好去医院给我家奉羽宝宝开进小学之后的个人医疗帐簿,结果就在外科碰见手上缠着绷带的唐龙。他额角也有伤,贴着块纱布。
看见我,他似乎象看见救星一样,疾步向我走过来。
“您是小羽的父亲吧?”他抬起那只还算完好的右手,向我伸出。
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我指着他手臂上的伤问:“您这是……”
“受了点小伤,不碍事。”他说的很轻松,但我并不这么认为――那露出纱布外面的左手是紫色的,而且肿的可怕。
他见我一直盯着他的手看,有点尴尬:“让你见笑了,我经常会受些伤……”
“啊……那……你要多注意休息。”我本来想问他你都受伤了谁来照顾小舟,可转念一想――我多这个嘴干吗,人家自有人家的办法。
他苦涩的笑着:“我尽量吧……哦,对了,想麻烦您一件事情。”
“……请说。”我想别人拜托的,一定就是麻烦事――但是我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几乎没有拒绝过别人的任何请求。
突然有些嗫嚅,感觉上一点也不象他的外表那样凌厉。
“我……恩……其实我是想说……”
话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他要干吗,我听的直起急。
“没关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就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人就是这么一步步把自己往坑里塞的,人家不说我还非逼着人家说――这什么破嘴?!
他琢磨了半天,突然握住我的手,异常激动:
“我希望你能帮我养育我儿子。”

“啊……养你儿子?”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旁边有一位大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然后撇撇嘴巴走开。
――被误会了……
我怨恨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却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只好问:“养你的儿子……我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把你儿子过继到我家!?”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是想说,能麻烦你家……帮我照顾我儿子么?我要到国外去一阵子……当然,我很快就回来!”
“……”我沉默了――帮他带儿子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么贸然的就答应一个几乎可以说是陌生人的家伙,我怕回去老婆把我活劈了。
可能是读到了我眼中的疑惑,他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却也把我吓出一身的冷汗:
“你……你要干吗!?”
他没回答我,我也不好跟一个病人推推搡搡的,看起来就跟我欺负人似的,只好任由他把我拉进他的车里。
在车上坐定,他突然转身把脸贴的离我很近,弄的我没地方躲没地方闪,很想照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揍过去――这个男人很成功的激发出我潜在的暴力倾向,并且逐渐将它激化加。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恩,汤先生,我有任务,要出国一阵子,大概半个多月吧,但是我在这边没有任何的亲戚……所以,不知道小舟能不能寄放在你家一阵子?”他说着话,从车后座上拖过一个小皮箱,“这里面是四十万,就当是我把小舟寄放在你那的费用。”
“四十万!?你儿子天天吃金子么?”我惊呼――如果真的拎了四十万回家,老婆一定会送去公安局――就冲这位仁兄的打扮,谁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
“……如果,万一我过了一个月还没有回来……那你们家能收养小舟么?我觉得你们家真的很幸福,很适合小孩子的成长。”
――老兄你错了,是很适合“小恶魔”的成长才对……等等?收养?收养谁?谁收养谁!?我收养小舟?开什么玩笑!?
“喂……等一下……你怎么能擅自决定……”
“……如果你不肯收养他,那就麻烦你帮他找个好人家,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妈妈……如果我真的回不来,麻烦你一定要帮他找个父母双全的人家。”
“……你究竟要去干吗?弄的这么……悲壮?”
他沉默了,什么也不说。良久,才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能说。”
――靠!跟我玩沉?你就是说你去金三角做毒品买卖我也不会吃惊的,干什么还弄的这么神秘兮兮?你可什么都不说哦?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你真死了,以后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某光:你提醒人家什么了你!?)

就这样,我把小舟接到家里,一住就是半个月。小川进修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个小家伙,第一反应竟然是问爱罗嘉知道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在外面跟谁生的第四个儿子!?差点没把我当场气昏过去。
――老婆,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的信任么?
“小言?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在我用身体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之后,小川趴在我身边,语气明显比刚进家门的时候温柔的多。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他就禁不住皱起眉毛:“他把孩子托付给你?他到底什么意思?那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我怎么知道?他说他要是一个月还回不来,就让咱给孩子找个好人家。”我撇撇嘴,“老婆,我收留那孩子只是觉得他可怜,你别多想哦~”
“我多想?你先看看你自己都干过什么让别人多想的事情吧!”知道我是在拐弯抹角的为自己解释,他不满意的瞪了我一眼,“你老实交代,这孩子的确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你看小莲小辉小羽长的都多好啊,那孩子长的相貌平平,怎么会是我儿子?”
血统在那摆着呢!

“切~你以为你自己长多美啊?”周川戳戳我的脸,“自恋的家伙。”
“好拉说正经事情,如果唐龙真的回不来,那咱们要不要考虑收养小舟呢?这孩子怪可怜的,可是他很乖。如果真的留在咱家,和小羽也正好能做伴。”
“你觉得好么?小舟是个普通人,咱家可没有普通人。你觉得他在这样的家庭能生活么?”小川叹了口气,“这世界上可怜的孩子多了,你能都管的过来么?”
“也对……那你看看你的同事家有谁要领养小孩的吧,我总觉得唐龙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的样子。”
“你的第六感可是灵的可怕呢,你给我闭嘴。”
“好好,我闭嘴~那,老婆再来一?”
“不要!”老婆固守城池。
“来嘛~~~人家都半个多月没看见你了,得补回来~”我死皮赖脸,妄图以怀柔政策取胜。
老婆柔柔的叹口气,黑色的眼睛渐渐发紫――万岁!成功喽!
可就在我搂住老婆打算好好温存一番的时候,奉辉却突然推开门:“爸!起来,楼下躺着一浑身是血的家伙。”
“哇~~~~~~~”小川猛的扎进被子里,羞的不敢出来。
――小子,你跟你老爸我有仇么?!看我不把你早早的嫁出去,哼!

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竟然是唐龙。
他可能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身上还缠着层层绷带。他的伤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那些血都可能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他主要的伤只是在大腿和手臂。
坐在我家沙发上,他脸色苍白的喝着我让奉辉给他倒的牛奶。爱罗嘉坐在他对面,挑着眉头看着我――我都忘记了,他很讨厌唐龙这个人。
周川缩在被子里,死活也不肯出来――被孩子看见那种样子,的确够窘。(某光:就你不要脸,被儿子看见什么样子都能理直气壮的说话!白痴小言:555~我是主角啊!我容易么我!)
好不容易脸上缓过一点点血色,他放下杯子,踌躇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汤先生,感谢您照顾小舟,虽然我回来了,但是……但是我仍然不能接他走……所以,您看您这边能不能收养或者……”
我还没说话,就觉得身边“忽悠”一下空了。爱罗嘉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的鄙夷:“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把孩子甩给别人是不是?”
“不是……我……我会定期支付那孩子的养育费用,只是我……”唐龙被爱罗嘉的气势压到说话开始磕巴。
没轮他把话说完,爱罗嘉就抢过话茬:“费用!?我们家不缺那个钱!但是我家也不是你说把孩子扔下就能扔下的地方!那可是个大活人!你自己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养个孩子怎么啦!?”
“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
“苦衷!?什么苦衷!?你是美国总统的贴身护卫啊还是阿拉伯的王子啊!还是这孩子是你在外头偷情生的?!多大的事能让你把孩子都抛下?!”
根本不给唐龙解释的机会,爱罗嘉竟然比人家当事人还激动。
“小爱,你听人家唐先生把话说完。”我拉住老婆,真怕他跟气球似的,一会越气越鼓,还不得炸啦!好象从来没见过他气得成这样,就连上朴永志那件事情,他也没这么激动,今天这是怎么了?
唐龙长叹一口气,苦涩一笑:“如果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说也无妨,只是,千万别让孩子知道就好……”
他顿了一下,似乎陷进回忆中:
“小舟不是我的亲儿子,他本不姓唐,他的父亲母亲都是我原来的好朋友……我们原来都是特警,小舟的父亲是我的上司。结果在一反黑任务中,他父亲牺牲了……然后他母亲是在他父亲的葬礼上被黑社会分子给枪杀的……”
感觉爱罗嘉攥着我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他是在可怜这个孩子的身世。

“我们是被组织里的人给出卖的,所以行动才会失败……为了保全那孩子的命,我脱离特警队,带着那孩子离开了原本的城市……来到这里,本以为人海茫茫,我们可以过的很……很安稳,但是,我却失算了……”
“难道说你们又被仇家给追上门了?”我忍不住问他,这人的经历一坎坷,就容易牵动别人的心。
“……不是……是我……没想到这边的消费那么高,然后小舟又生病了……带过来的积蓄很快就光了……所以……所以只好去做黑社会……然后因为新近出了很多事情,组里就规定未婚的组员――因为担心小舟的安危,所以一直没跟组里报告我自己带着孩子,就是怕万一人多嘴杂的让人家知道了……之前害小舟父母的家伙早就下了命令要灭小舟全家,所以我――必须要住在宿舍里,那里不能带孩子……我……”他越说越不好意思,脸上的血色逐渐加重。
――我靠……居然是因为这个……是够丢人的,要我我也说不出口。不过最近黑社会也规矩很多了啊,竟然还弄个集体宿舍住住。不过看哥们儿这一身的伤,难道是为了争夺厕所而打架所致?
“那你干吗还弄个一个月回不来?你说你穷的没法养活他,那你那四十万哪里来的?”爱罗嘉显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入流的事情,无奈的翻楞我一眼。
“那四十万是我跟老大借的钱……之前确实是去国外跟老大办些事情……因为不会英语,怕自己在国外迷路……万一回不来,好歹孩子还有人照应着,而且钱也不用还了!结果回来就发现要住集体宿舍……我……哎~”
――兄弟,你可越说越丢人啦……E2B1FB56CE78红尘@秋之屋
“那你这一身的伤……”爱罗嘉修长的手指比画着,我看的出来他是想笑又不好意思。
“啊?这个?这是昨天本来想来看看小舟,结果路上车开的急,就跟辆输血车撞上了……这下又欠了医院好大一笔钱,醒过来都半夜了,就说想来看看孩子,顺便逃一下医院的住院费……结果到了你家门口就饿到昏倒……”
“扑――!”坐在旁边的奉辉终于忍不住把嘴里的牛奶笑喷出去,然后乱没形象的蹲在地上捶沙发。我其实早在心里捶了半天,但是脸上却依旧表现的平静。
――我现在算是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忍着不能笑了!
爱罗嘉瞪了儿子一眼,显然是为他的失态而气恼。也对,他们家是贵族出身,平时这些装腔作势的事情少不了。
“……孩子还是要跟在家长身边比较幸福……小舟既然只知道你是他的父亲,那我想你就应该跟他生活在一起。”爱罗嘉的神色温和下来,脸色也不象刚才那样的恐怖。
――小爱果然是善良人,和我这种拿人家痛当笑话听的人不一样~哎~不过,我是真的很想笑诶……不成,要忍住!
唐龙顶着一脸的难堪,看我那大儿子终于忍不住爬上楼去,然后从二楼房间里传出淋漓畅快的笑声。
“你说你原来是特警,那你是会些拳脚功夫了?”爱罗嘉打破尴尬。
唐龙忙不迭的点头:“是的,我做特警的时候格斗擒拿都要会。”
“……如果你嫌一般的工作不挣钱,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去做保镖。”爱罗嘉和善地笑笑,翻开沙发旁边的电话簿,撕下一页纸,写下一行号码,“你明天给这个地方打个电话,就说是爱罗嘉・依罗斯先生介绍你过去的,我想那边应该会给你安排一份好工作。别再干黑社会了,哪天你真挂了小舟不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啊……这……真是太麻烦你了。”唐龙显然感恩倍极,堂堂七尺高的汉子就差把眼泪甩我家地板上了。
“小舟还先寄放在我家一段时间吧,等你安置好了再来接他。”
爱罗嘉还真是替人家着想,随口就应承下来照顾孩子的事情。我诧异的看着他,觉得跟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算了不管他,我还有小川要去安慰呢~

本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皆大欢喜,结果过了两个星期,唐龙那家伙仍旧没有出现。看着小舟每天都等唐龙到半夜的可怜样子,我不由得有些焦急。
“小爱,你联系的上唐龙么?”
爱罗嘉定定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我知道他在哪。”
我没有想到的是,再见到唐龙,竟然是在监狱的会客室。他垂着脑袋,坐在我的对面,声音异常的无力:
“对不起,汤先生,小舟就麻烦你了……我以后可能再也看不见他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异常震惊。
“我来说吧,小言。”爱罗嘉拦住我,将我拽开,“是他害死小舟的父母的,但是他又不想让组织把小舟这么小的孩子也害死,就带着小舟离开了原来的城市。”
“……”我无话可说,脑中一片空白。
“剩下的东西他说的倒都是事实,我介绍他去的那家保镖公司里有他以前的同事,认出了他然后就报了案,所以……”爱罗嘉叹了口气,“所以他就被捕了……”
唐龙抬恢恢啊……我现在不求别的,只希望小舟能过的幸福,但是看来我没有能力给他第二的幸福……我已经错过一了,所以我不希望再错一。”
“但是这个幸福我们也给不了他,唐龙,民政局后天会派人来我家把小舟接走,他会按照烈士遗孤的待遇来安置,所以……我们帮不上你的。”
爱罗嘉显然已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只留下我一个人,窝在那边傻傻的被骗。

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找个人来抱抱自己。第一感受过那种撕扯的疼痛之后,我趴在床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很多东西,补偿是来不及的,是么?”
“恩……但是,总要比不补偿的来的好。”爱罗嘉翻身搂住我的腰,高挺的鼻尖在我的肩膀上摩挲。
“他会死么?”
“我想应该是判极刑吧……他害死两个人又潜逃那么多年,而且他也不肯说出任何有关组织的事情……”
“那样的组织,值得?”
“一个组织有一个组织的精神,有的组织成员,就是认为,值得……”
“但是最可怜的还是孩子……”
“我们只能为他祈祷,愿他健康成长了。”
“恩……小爱,我们真的不能收养那孩子么?”
“他是普通人,去普通的家庭能更幸福。”
“小爱,我心里难受。”
爱罗嘉将我搂进怀里:“难受就哭吧小言,我知道……”
眼泪溢出眼眶,我抱住他放声哭泣――什么也不为,只是无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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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变》

我是一条龙!
别怀疑!我就是一条龙!
虽然小了点,虽然不会飞只会爬,但是,我不是虫子!我是龙!
虽然……

“吧唧!”

“哎呀,哥,我好象踩到什么了?”奉莲抬起脚,一脸诧异的看到地面上有一只被自己踩的口眼歪斜,口吐白沫,口鼻出血的小……长虫?
奉辉低头看看,顿做一脸恶心状:“你踩到鼻涕虫啦!?真恶心。”
“啊?这是鼻涕虫?可是我看还有须子呢!”蹲下身体,他凑近看了看那只被自己踩到的可怜虫。
“好啦,走吧,恶心死了!”拉起弟弟就要走,奉辉抬腕看看表,“今天还要跟川叔叔去练跆拳道呢,你看天都黑了,这都快迟到啦!”
“可是你看它还活着呢!”奉莲拣起根树枝戳戳那不停抽搐的小爪子,“真的,它还没死!”
“啊?被你踏过还能活?!”奉辉也凑过去,“诶?还真不是鼻涕虫……长的有点象……四脚蛇?”

“啊呸!谁是四脚蛇!?”从地上跳起来,某龙吐着信子狂怒的吼叫着。
两个初中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抬脚又将某龙踏成纸片状:
“奇怪的虫子,竟然会说话?”
“哥,我看还是把它扔水里吧……说不定是河的里什么东西爬上来了。”奉莲拎着那卷曲的须子,走到不远的护城河边,抬手将那轻飘飘的家伙甩进河里。
“咚!”某龙发出重物落水的声响。
“看不出来,它还挺重。”奉辉探头看了一下,见水面逐渐平静之后,拉起弟弟转身要走。
“哗啦!”
水波搅动,引得两个小家伙停下脚步。转身一看,两人都张大了嘴巴。
一个全身银白,上下光裸,银发银眸的家伙,拖着一条银色的……尾巴,从河里爬了出来,并向他们靠近。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银色的家伙指着脸上一左一右两个鲜亮的脚印,恨恨的指着他们:“你们两个,道歉!”
“这是什么东西?”奉莲皱起眉头问哥哥,“人鱼么?怎么还有鳞!?”
“我是龙!是龙!伟大的白龙!”某龙抓狂中,激动的拉起自己的尾巴,举到两个人面前:“你看!我尾巴上还有金色的龙鳞证明我纯正的血统呢!哎呦!你干吗你!”

看着奉辉手里那片从自己尾巴上拔下来的闪着金色光芒的龙鳞,某龙差点没吐血:
“你你你……我一共才三片!你……哎呦!你又是干吗!?”
奉莲晃晃手里的金色鳞片,冲奉辉笑笑:“哥,这个真挺漂亮的,我也拿了一片。”
“你们两个!T0T~~我的鳞!我的鳞!”某龙觉得自己还不如干脆昏厥过去算了。丢了金鳞,他还算什么纯种的龙!?
“喂~不过是一片两片鳞而已,再长不就有啦?”奉辉一脸不屑。
“那一辈子只能长一啊……555~~~你们两个恶魔!”某龙哭的悲切,惹的奉辉奉莲都有点不好意思。奉辉把那鳞片递回去:
“那……还你……别哭了。”
“没用啦……已经拔下来了都……”某龙抽抽鼻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被拔下的两大块金色鳞片。
“喂……你到底是什么?怎么在这里?”奉莲蹲下身体――忘记说了,某龙是以三头身的Q版状出现的,所以矮两个国中生好大一截――摸摸他的头,“你蛮可爱的,是谁家养的宠物么!?”
“我说过多少啦!我是龙!”某龙继续吐信子狂吼。
“哥,这家伙说他是龙!”
“恩?龙?开玩笑,那是神话故事。”奉辉乍舌,“要不抱回家?反正他蛮好玩的,家里人一定喜欢。”
“拣回去……不会被大人扔出去吧?”奉莲嘴上虽然说着担忧的话,但却将某龙从地上拎起来,“恩,挺可爱的呢,眼睛圆滚滚的……不过身上冰凉冰凉又滑滑的,有点恶心……”
“你才恶心呢!”某龙徘徊在暴走边缘,“放开我,不然我发火了!”
“发火?你会喷火?!”奉辉戳戳他的脸,“来喷一个给我看看~”
“你你你……你……”某龙气到心脏病都要犯了,“我会喷水!我我我……我喷水淹死你!”
说罢,他张嘴喷出急促的水流,直逼奉辉。DE2EB261BCAF76红尘@秋之屋
“哦哦!好可爱!拿回去可以当喷壶!”奉辉抱过某龙,高兴的看着那一股细小的水流,自某龙的嘴巴里喷出。
某龙彻底昏厥吐血。

“二位,对不起,这个……是我家的宠物,请你们归还。”另一个银色的身躯――这是超过一百九十公分的大块头,无声的站在二人背后。
“……”奉辉首先意识到来者不善,于是将弟弟护在身后,手里仍旧掐着那只三头身的某龙。
“哥……又一条。”奉莲想了想,还是用了“条”这个词。
“我家小龙给你们添麻烦了……”此人笑的平静,眼神也落在小龙尾巴上缺鳞的部位。
察觉到对方的怒气,奉辉双手递上小龙:“那~还你!”
接过小龙,大块头的男人突然手一挥,两片金鳞嵌进了两个孩子的额头。
“你……”奉辉话还没说完,就搂着弟弟昏睡过去。
“瑶,你在做什么?”小龙睁开眼睛,吃惊的问。
被称作瑶的男子微微一笑:“给他们一人下一个‘咒’,作为他们欺负你的……报答。放心,他们醒过来就会忘记一切。”
“瑶……你到底下了什么样的咒啊?”

“两个人的情路必定会坎坷……哈哈哈哈……”
“瑶你心眼好坏。”
“谁叫他们欺负你?只有我才能欺负你!”
“你……”
某龙再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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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月很圆》

“咣―”

“呜……”

伴随着压抑的痛苦呻吟,手机摔在地板上。颤抖的手压住胸口,却也抵御不了那彻骨的疼痛。

胸口的衬衣被抓成一团,汤赫南靠在墙壁上痛苦的喘息――这种心绞痛已经伴随他十几年了,只是最近发作的越来越频。忍耐痛苦的间隙,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也隐隐唤起过往的回忆……

那是三年前,他记得,那天晚上,月亮很圆,而不久于人世的母亲,单独将他叫到床前。苍白的病容,挂着悔恨的泪:

“赫南,妈妈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和哥哥一样健康的身体……不要怪妈妈……妈妈当初坚持要生下你,是舍不得……”

强忍住即将失去亲人的痛苦泪水,赫南强迫自己绽开一张笑脸:“妈妈……我不怪您,谢谢您给了我生命……不管能活多久,我都会好好珍惜每一天的。”

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欣慰:“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给你……但是……我的孩子,妈妈也要走了,我要到你们的父亲那里去了……”

“妈妈……不要说了……您会好好活着的……”赫南抱住母亲的腰,痛苦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而出。

枯瘦的手抚摩着那头泛着月光金色的头发,声音变的更加柔和:

“赫南,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其实能活着看你和赫北成年,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我没什么牵挂的,唯一的一件事情……”

“恩?”泪闪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赫南不解,“您有什么担心的,说吧,我会办好的……”

“其实这件事情,是你父亲的遗憾……当初他把正言指定给你哥哥的时候,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他知道,你也喜欢正言。”

身体一颤,赫南避开母亲的目光:

“不……父亲错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沉重的叹息过后,母亲轻轻抚摩着他的脸:“傻孩子,你是我的儿子啊,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么?”

“……可是妈妈你知道么?正言喜欢哥哥,多一些…………”苦笑一下,赫南无奈的望着母亲。

“孩子啊,我都知道……而且,我跟你父亲都知道你可能活不过三十岁,所以……当初他在指定正言给赫北的时候,真的是……很痛苦才下定决心。”母亲痛苦的皱着眉头,搂紧自己的儿子。

“正言从小就离开父母,被过继到我们汤家,为的是让他能成长为一个优秀的,适合做我们汤家媳妇的好孩子……所以,你父亲……你父亲真的是很痛苦的做了决定,为了正言的幸福,将正言指定给你哥哥……你……能理解么?”

“我能……就算我能活的很久,也没有自信给正言的幸福,比哥哥给他的多……”话说到此,他突然紧紧抱住母亲,肆意的发泄自己的痛楚:

“可是妈妈……我真的好喜欢正言……我真的好喜欢他……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将我和哥哥分割成两个生命……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

“……对不起……孩子……是妈妈不好……如果当初不是担心你是王血,怎样也要坚持把你生下来,也不会让你承受如此多的痛苦了……”

骨血连心,母亲对儿子的痛苦,百分之一百的感同身受。

“妈妈……算了,一切,都会好的……”抬起头,给了母亲离开人世前看见的最后一个微笑,他心如刀割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的眼前,缓缓闭上双眼。

“妈妈……我……会好好活着的……会的……”

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他撑住墙壁站起身来,看着被摔的电池和主机分离的手机,苦涩的笑在嘴角绽开。

――妈妈……你说的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我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喘息即定,他打开电脑,强撑住眩晕的脑袋,在电子邮件中敲下几行字:

“哥哥,正言:
当你们看见这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三十三年前,我出生的一刹那,医生就断言我活不长。我的心脏,衰老的速度,比普通人要快数倍……
哥哥,你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我一直追逐在你的身后,但却怎么也追不上。天赋这种东西,真的只能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庆幸,生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之中,享受了三十三年的幸福人生。哥哥,我爱你,永远永远的爱你……我们永远都是一体的,替我好好的爱正言,不然,我会在地下不安的……
正言,我爱你,一直就爱你,我比哥哥爱你爱的还早,还要……可是我知道你的目光追逐的是谁。对不起,利用了你的温柔,利用了你对我仅有的一点点爱……正言,如果下辈子还能有机会,我想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哥哥能公平的竞争你……到时候,记得给我机会,好么?
汤赫南”

在地址栏键入赫北和正言的私人邮箱地址在,再将邮件发送时间调整到一个月之后,他才撑起身体,坐到刚才还有汤正言躺着的床边。手指滑过一小滩暗红的血迹,他的眉头骤然拧到了一起。

――正言,你是第一么?

这样想着,他慌忙拾起电话,插上电池,拨通正言的手机――自己刚刚,不就是想给正言打个电话么?

“喂……?”

响了好久,电话那边才传来汤正言有些沙哑的声音。

“正言,是我,你去哪了?我洗澡出来就不见你了?你还好么!?”声音急切,却道不尽心头的悔恨。

那边的声音,却比想象中的来的平静许多:“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你後悔了?”汤赫南听的出来,自己的声音有些凄然。

――不,正言,我是想说……我伤害到了你……对不起……5AB83B6C5A红尘@秋之屋

“……没有,赫南,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发动机的声音没有了,赫南知道他已经把车停下。

“你现在要去哪?”

――正言,我要见你!我好想见你!

“回家吧,我想回家。”觉得对方的声音是快哭出来了调子,赫南心中一揪。

“你放心,我没有後悔,我会跟赫北说我决定跟你在一起了……”

对于这些承诺,他怡然不在乎了。

“正言,我爱你……”

“谢谢,赫南……”

电话中传来的忙音,激起无限的悔恨,让汤赫南忍不住重重捶上墙壁。

――汤赫南你这个畜生!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于是,在确认哥哥抱过正言之后,他突然决定,提早放弃自己的生命。

――看来我这条命,已经完完全全是多余的了……

“哥……我……我爱你和正言……爱你们……但是……对……对不起……”伤口的疼痛和胸口的疼痛一起折磨着他原本就脆弱的肉体,让他在冰冷的雨水中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温的流失。

“赫南?赫南!”音色相近的声音响起,汤赫南笑着望着那张和自己完全一样的脸,在雨水和泪水中,逐渐模糊。

依稀仿佛,又见到母亲去世的那一晚,那浑圆的明月,高挂苍穹。

――哥,一定要连我份一起,好好的爱正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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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番外《夜》

睁开眼睛的时候,奉辉看见的是明晃晃的吊灯。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身一个仓库之中。

──我应该在陵园里等文肖的……可是,这是哪?

突然觉得视野变的宽阔异常,他不习惯的摆了摆头,又发现头变的很沈。想抬手按按额头,却只看见一段白皙的蹄子。

楞了几秒,他才意识到那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我……变身了?

“你刚才变身后昏倒在陵园,是我把你背到这里的。”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然后是一匹灰色的雄兽向他靠近。

奉辉一时没反应过来,发了一会呆,见那雄兽盯着自己不错眼珠,才猛然蜷起身体,羞得脸上发烫:

“你……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么?”灰色的雄兽的声音温柔,虽然陌生,却也让他瞬间安心。

“文肖?”奉辉站起身体,大大的眼睛里映出那灰色的影子,“真的是你?”

灰色的雄兽摇头:“是我,也不是我……”

“你在说什么啊?”摩挲着灰色的棉颊,奉辉感受着真实的体温,眼泪滴落,“傻瓜,你就是你啊,为什么说不是?”

“……灵魂是我的,可肉体不是……”

“那这付躯体是……?”奉辉第一变身,还不是很习惯自己的视野。但是他不用转头,也能看见灰色的雄兽在他身后观察他的身体。

“借来的……”灰色雄兽喷出的热气拂过他敏感的耳后,声音变的诱惑十足:“奉辉,你爱我么?”

“爱……”仰起脖子,奉辉迷茫的望着头顶的吊灯,呼吸急促。雄兽分泌的激素,催得他开始发情。雌兽的身体是脆弱而忠实于雄兽的,只要雄兽开始分泌激素,雌的少有能抗拒那生理上的反应。特别是饱含着对这头雄兽的爱的时候,受到激素的影响力更大。

眼看着身子底下的雌兽变得眼神迷离呼吸急促,灰色的汹兽知道这是在对他做出邀请。覆上肌肉结实的躯体,身体略微弓起,一边摩擦着奉辉的颈子,一边试探着徘徊在入口:

“那……你愿意把一切都交给我么?”

“愿意……恩……”低低的喘息逸出,原始的结合已经开始。

修长的颈子纠缠在一起,嘶哑的低鸣交错传出,奉辉无意识的张嘴衔住嘴边的一缕银灰色背鬃,艰难的忍受着源自身体内部的奇异感觉。

“呜────!”

一阵痉挛,一声嘶鸣,一阵喘息,一缕灰鬃,掉落在他的身边。汗湿的身体蜷缩在地上,已然承受不住从未经历过的快感,昏厥过去。

一团灵光自那灰色的身体中飘出,在昏过去的雌兽旁边兜了几个圈子,便消散的无影无踪。灰色的雄兽看着那团灵光消失后,长叹一口气,低声说:

“奉辉……我爱你,自看见你的第一眼起……”

武力排行榜(变身岩兽後)

(雄)汤赫北
(雄)汤赫南
(雄)金庆恩(就是金爸爸,好象没给过他名字~)
(雄)张银勇(参见《永失我爱》)
(雌)姜孝贤(参见《永失我爱》)
(雌)鲁(参见《永失我爱》和《王子诞生记》倒数2,3章)
(雌)申全英(参见《王子诞生记》倒数几章)DF9A1B红尘@秋之屋
(雌)汤正言
(雌)秦予风(参见《往事如风》)
(雌)朴西雨(参见《王子诞生记》大概4或5章)
(雄)汤小言
(雄)金东建(哥们除了平衡感差点,还凑合吧)
(雄)周玉铭(小川的爸爸)
(雌)爱罗嘉
(雌)周川
(雌)汤奉莲
(雌)汤奉辉
(雄)修(参见《所谓爱情》)
(雌)叶罗(参见所谓爱情)
(雌)方新远
(雄)肖长尹(参见《往事如风》)
(雄)张孝贤(参见《自追自兽》及《洞房烛夜》)
(雄)张金勇(参见《洞房烛夜》及《永失我爱》)
(雄)叶可依(上战场的话,也就是个护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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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

“修……我好疼……啊……让我死吧……”叶罗攥着我的手,痛苦的在床上挣扎。
“你不会有事的,小傻瓜……”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是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守着他,看他痛苦的煎熬。
“啊――!”他的尖叫让我全身发抖,手心不断冒汗。
“我变……变不过去……修……我……”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散乱地贴在他的额头和鬓角,传递着痛苦的信息。
“你可以的,叶罗……你可以……”握紧那消瘦的骨骼突出的手,我真希望自己能为他承受痛苦。毒品的余毒未消,怀孕又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内营养――现在他的身体异常虚弱,导致体内的基因转换障碍,无法完成人体到兽体的转化。
医生说,如果他变不过来,他也要死,孩子也要死。
我跪在医生的面前,求医生想想办法,救救我的妻子,救救我的儿子。
终于有一位医生提出要为他剖腹,但立刻遭到其他人的反对。说人形的话,就算是取出孩子,也没办法将包裹胎儿的囊衣取出,因为连着大动脉。除非他能转化为兽体,将囊衣和胎盘自动娩出。否则囊衣留在他腹腔里,一样是会导致败血症死亡的。况且他身体极度虚弱,大夫一致认为他会因为麻醉而导致心衰,谁也不肯为他动手术。
――叶罗,难道我真的要失去你了么?
“修……修……救救孩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只是一滴,却也让我心如刀割。

“叶罗,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死的……”
脱去外衣,我低头吻了吻挂满汗珠的额头和那干涩的嘴唇。额头映出闪亮的光芒,我逐渐褪去人形。
“不……修……不可以……啊……”察觉了我的意图,他拼着力气挥着手想抓住我,眼泪汹涌而出,“……不可以……不……!”
圣光逐渐将叶罗笼罩,我的生命缓缓注入他的身体――额头的温度逐渐升高,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但是,我却觉得异常欣慰。
“傻瓜……”
即将成为母亲的雌兽,紫色的眼中蕴着泪水。刹那间的虚弱嘶鸣,换来了医生们的欢呼,以及小小的岩兽自脱离母体后的第一声鸣叫。
皱巴巴的如同小马驹一般,顶着光秃秃的脑门,匍匐医生的怀里。
化回人形,我抱起那属于我的小生命,将它放在叶罗的怀内。
爬了几下,小家伙的身体逐渐缩小,变成普通的婴儿,靠在叶罗的身边,享受着来自母亲和父亲共同传递给他的温暖。

“修,谢谢。”搂住我的脖子,叶罗给我一个的吻。
“我从来没有如此感恩过祖先给了我们这样的神力。”
“……为了我,你不值得……”
“如果真的觉得不值得,要全部还给我哦……”
“……好吧。”

然后,在接下来的三十年里,叶罗还给了我七个宝贝儿子。

《雌兽》番外《手牵手的幸福》

“奉莲,我爹地和妈咪想见见你。”可依捧着汤碗,小心翼翼的问,“可以么?”
正埋头喝汤的我,抬头看着他:“恩,可以啊,什么时候?”
“真的?太好了,他们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下个礼拜要过来……”
“扑――!”一口菠菜汤全喷了出去,喷的可依满脸的鸡蛋片和菠菜叶子。
我慌乱的拿起餐巾纸抹着被自己喷傻了的可依,一边道歉:“对不起,我没心理准备……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没……没关系……”可依抬手择掉挂在发稍上的菠菜叶子,眼神对上满脸潮红低头喝汤的我,“我父母过来,是想看看你,见见你的家里人……然后……然后决定我们的婚期……”
“扑――!”又是一口菠菜汤。
“……”可依抹了一把脸,欲哭无泪的看着我。
我抽抽嘴角,递过一张餐巾纸:“那个……你去洗洗脸吧……真对不起……”
看着可依捏着餐巾纸如幽魂一般晃进卫生间,我突然觉得坐立难安起来。
――见可依的父母?!定婚期!?
“开……开什么玩笑!?”
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见公婆也就罢了,可这做人家的儿媳妇,我汤奉莲可是半点准备也没有啊!我们才交往不到五年诶!结婚!?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啦!”
回家跟妈一说,立刻一瓢冷水泼下:
“都快三十了,你还不结婚?”
“妈,我是干刑警的,结婚是负担!再说,我们队上有四十好几还没结婚的呢!”
“你怎么不比比你哥啊!你看爱罗嘉抱着外孙多幸福!”
“妈我看你是眼馋了。”
“我就是眼馋!”
“……不讲理!”
“我就不讲理!”
“……更年期!”
“混小子你给我闭嘴!我眼都被你气绿了!”
――我看是你看小爱叔叔抱着外孙亲嫉妒的俩眼发绿吧!

之前哥哥回家探亲的时候带回两只娃娃般的小家伙,惹的家里人挨个抱过来亲。小爱叔叔那幸福的表情,我也是看得真切。当时确实有种想成个小家,养一只跟可依似的洋娃娃的冲动,但是……热情只是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还是缺乏成为母亲的天性。
而且,可依的父母,想必也是的家庭出身,看见我这种流氓不流氓,警察不警察的德行,能答应么?
最重要的是,对于肉体的接触,我始终有着抵触。五年了,任可依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威逼利诱,我始终坚持最后一道防线。说到底,大概是在一群粗线条的男人中间待久了,我实在是不敢想象自己被另外一个男人压在身子底下的样子。
真的结婚了,最后一道防线,我要怎么守?
有的话不能问妈,只好去问哥哥。

“奉莲你跟可依还仅仅是拉拉手的程度?”哥一边给他儿子喂果酱一边吃惊的问我。
“干吗?不成啊!?”
――拜托,我是来找你说心事的,你干吗一副吃惊的样子,害我后面的话怎么问啊?!
“……呵呵……没啊,只是想到以前你好象很不吝这些事情的样子,怎么现在却变的这么……这么纯洁?”辉哥笑着在儿子的脸上亲着,伸出舌头添去他儿子胖乎乎的脸蛋上沾着的果酱,“看,奉莲舅舅害羞了。”
“哥!你别笑话我啦!我那时候不是小不懂事么!再说以前只是和女孩子摸来摸去,我什么也没做啊!”
“摸来摸去还叫什么都没做?!”哥白了我一眼。
“反正我现在就是觉得害怕!”
“害怕?你怕什么?他叶可依还能吃了你不成?”哥将蘸了果酱的指头含进嘴里,动作带着点色情的气氛。
“……”有些话,真的很难开口。
“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哥凑到我面前,抬起我的脸,吻了一下我的嘴唇,“说吧,也许我能帮你~”
嗅到甜甜的果酱味道,我红着脸小声说:“他……他……他那个地方太大了……”
“……大有什么不好?!”
哥听了之后,眉头一皱,拧了一把我的脸,“非细的跟柴火棍似的你就高兴了是吧?后半辈子的性福你全不要了是不是!?”
“……可是……可是……”
“相信我,大总比小好~”拍拍我的肩膀,哥笑的一脸暧昧,“如果他那玩意真跟他的身高似的为袖珍型号,可就有你哭的了!”
“……”
我怎么总觉得,问了还不如不问,哥这不是在把我往火坑里踹么?

去机场接可依父母的那天,我特意穿了一身文静点的衣服――白色的立领亚麻衬衫,黑色的重磅真丝长裤还有擦的油黑发亮的皮鞋。这些还是问哥哥借的,我除了西装以外就是一些很运动的衣服。
可依希望我穿的不要太正式,但是我觉得我那些运动服穿出去又有点丢人――好歹也快三十岁的人了,不能老打扮的跟个大学生似的,所以问哥哥借了衣服。为这还被我妈骂了一顿,说我为什么不早说,他好去准备。
可依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里放射出吃惊异常的光芒,然后笑的跟个白痴一样。
“你干吗?笑的好傻!”虽然眼睛注视着前方路面,但是却能真切的感受到来自副驾驶座上传过来的炽热目光。本来我就因为穿了平时没穿过的衣服而觉得别扭,他这么一盯着我看,害得我都快不会开车了。
“没什么,看你好看啊!”他坐在旁边,不老实的往我身上贴,“你今天好漂亮呢!”
“漂亮?这有什么漂亮的!我哥天天这么穿呢!”推开巴在我身上的手,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是我第一见你穿成这样啊!很好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可依笑的无比灿烂。
“……”跟白痴可真是没办法交流。

飞机误点了,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漫长等待,已经昏昏欲睡的我,在可依兴奋的叫声中猛然清醒:
“妈咪!这边!”
循着他的声音望过去,在确定了他呼喊的对象之后,我瞬间定格。
“儿子!”一个戴着黑墨镜,穿着皮衣皮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就满世界招摇的高大男子,结结实实的将可依瘦小的身子抱了个满怀。
“妈咪~我好想你和爹地~”可依居然就那么赖在他怀里撒娇。BC秋之屋欢迎您
“小心肝!我也想你!来让我亲亲!”
“……”
这是他妈?真……真他妈的……是块宝。
“妈咪!这是奉莲!”可依高兴的拉住我,推到那个男子面前。
“您好……”我僵硬的打了个招呼。
将墨镜往脑门上面一推,支起浏海,露出一副东方味道颇为浓重却也有些欧化的面孔,嘴角一扯,伸出右手,他笑的随意:
“叶罗,可依的妈!”
“……”
握上那只骨节突出的手,我相信他也一定是个打架高手。
“你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打量着我,从头到脚。
“是么?没让您失望就好。”
――打量可以,评价我也无所谓,要是不喜欢我,请趁早直说。
“劈啪!”
总觉得电光石火,在我们之间闪过。

2

气氛有点紧张,我却仍在装笑。叫我摆一副贤惠的样子出来是绝对没可能,装装文静我勉强还能凑合。反正将来跟我一起过日子的是可依又不是他妈,我凑合忍过这几天就好。
“爹地呢?”白痴可依没有察觉出我和他妈之间的微妙紧张,只是冲出口张望。
“他在等托运的行李呢。一会就过来。”他边说边看向我,“我说……那个什么莲……咱们一会是坐警车走么?”
“警车?!当然不是……”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补充了一句,“我叫奉莲。”

“对啊,可依说你是做警察的。”他比画了一个掏枪射击的动作,“我还以为能坐警车威风一把呢,要知道,我这辈子可还没坐过不去警察局的警车呢!”
――不去警察局的警车……他坐警车去警察局干吗?不过从他的行头和打扮还有满嘴街巷俚语的英语口语分析来看,他去警察局十成十是被人家“请”去理问题的吧……
瞥了叶罗一眼,我在心底大叹一口气――你有这么个宝贝妈,怎么不早说!?
他妈的,一心烦,就好想抽烟。可是今天为了装乖巧,我身上别说烟了,连跟香都没插,抽个屁啊!衣服是我哥的,没半点烟味,就连头发指甲都仔细洗过,想说呼吸几口带烟草味道的空气都不可能。
旁边走过一个人,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儿,惹的我忍不住呼吸了几下。
叶罗忽然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眼神死钉住着那个刚刚走过我身边的人,眉头微微皱起。
――我说,人家又没撞着你,你不用一副那么苦大仇的表情吧!
我是真怕他给我惹出点什么事来,可是……怕什么还就给我来什么!
“喂!你!站住!”叶罗炸雷似的一吼――还吼的是英语,估计那人根本不知道是在吼自己。可叶罗才不管人家听没听明白,没容人家有反应的功夫,伸长胳膊就拽住那人的衣领,把那哥们跟拎小鸡子似的拽到自己面前。
“你干吗!?”对方急了,满脸乌青的瞪着他。
结果叶罗接下来的动作,惊的我差点就把身边的可依一拳打飞出去――他……他……他……他他妈的竟然吻了那个男人!
“妈!”可依叫的都有点变声――因为周围的人都不断发出更加奇怪的唏嘘声。
――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活现眼了!15EAE57A67D1E5699秋之屋
正黑着脸想过去把他拉过来,就看他“呸”的一口,吐口痰到地上。
我简直快要爆炸了――这痰您吐哪也不该吐这机场大厅里吧?!
――叶可依,这就是你妈!我靠!
“你你你……你干吗!你放开我!你这个变态!”那男人喊着带口音的中文――听起来好象是个东南亚那边的人。
回他的,是叶罗那痞子味十足的黑人英语:
“我知道你身上有毒品,别他妈的给我这装蒜!”
“毒品!?”我一怔。
话说回来,毒品能通过一个吻尝出来?开玩笑!
那男人似乎听懂了毒品这个词,猛的挣开叶罗,撒腿就跑。
“嘿!拦住他!他身上有毒品!”叶罗推了我一把,喊出一句中文,“上!人民警察!”
人……人民警察!?
瞬间觉得哭笑不得。
先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单看那男人的反应,就知道他一定不是什么好鸟。那男人跟地老鼠似的窜的还挺快,一眨眼已经撞倒三架行李车外带八个人,一路奔到了手扶电梯口。
――小短腿,我看你跑!
分开围观的人群,我一边跑一边吼他:
“不许跑!你丫给我站住!”
别看腿短,那厮却跑的飞快。眼看他要钻进汹涌的人潮之中,我却还和他隔着一层楼的距离。

随手就想去摸枪――却想起今天一身便装,根本没带枪!
――混蛋!怎会让你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
一脚跨上护栏,瞄准那家伙逃窜的位置,纵身跃下。
“小莲!危险啊!”身后可依的惊叫已经打上颤音。
――叫魂啊!我的协调神经可不是说着玩的!
半点不差,正好将他扑到在地。抱住他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几滚,我猛一使劲将他的手臂摘了环,疼的他嚎的跟杀猪一般。
“怎么回事!”机场大厅的保安也围了过来,却因为不明所以,只好站在那看着我将那人按住。
“……我怀疑他身上匿藏毒品。”我没带工作证,不能说的太绝对。
“毒品?!”几个保安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用步话机通知了机场安全管理部门,然后跟我说一会会调警务人员过来。
“小莲!!你没事吧・”可依从电梯上挤着冲下来,奔到我身边,咧嘴大叫:“哎呀!你流血了……”
手腕传来一阵疼痛,我这才注意到小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了个大血口子,渗着细密的血珠,将被扯坏的袖口染红。
“别看!”我推开他,“你晕血了我可没办法照顾你!”
“没关系啦!你的血我不晕的~我只晕自己的!”他心疼的捧着我的手,没注意到自己的脚丫子正踩在那个被我扑到在地的男人的屁股上。
“给我滚开!你们弄疼我了!放开我!你们无权伤害我!我要告你们!告你们!”男人估计也不知道是哪疼了,哇哇乱叫。
大家伙还没说话,叶罗已经分开人群走过来,将那男人从地上拎起,一个铁膝盖功猛的顶上他的胃。
“呕……呕……”男人被顶的趴在地上吐了出来。
忍住那惹人反胃的酸味,我探头一看――吐了一地的秽物中间,夹杂着不少黑色的塑胶颗粒――我在重案组快八年了,这种人体携毒的事情,我不是第一见到。
抬头对上叶罗那双带着笑的眼睛,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怎么知道那人身体里有毒品的?他又不是稽毒犬!只是一个吻……
似乎是看出我在想什么,叶罗笑着调侃我:“小伙子,吻有很多种味道,你以后多跟我儿子试试就知道了!”
只觉得耳根子发烫,我看着那男人快被顶的翻白眼,赶紧对那些机场保安说:
“应该有很多毒品胶囊已经到他肠子里了,尽快带他去医院!”

“请大家让一让,这里有疑犯。”机场警察拉起黄色的封锁线,将现场保护了起来。
我们三个录完口供之后,可依的父亲才姗姗来迟。
“哦亲爱的!”叶罗扑过去,抱住那并不矮小的身躯,“快来看看我们的儿媳妇吧!他刚抓住了一个毒品贩子!”
“好的。”一手搂住叶罗的腰,一手伸过来:
“你好,我是可依的父亲,叫我修就可以。”
“您好。”我伸出包着纱布的右臂。
“你受伤了?”他吃惊的看着那洁白的纱布和被撕坏了的衬衣上的血迹。

摇摇头,我习惯性的客气着:“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没想到他却皱起眉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为了我的儿子,你所爱的可依,更加珍重自己的身体,而不是随意的让它落满伤痕。”
“啊?”
“如果你不能保证为可依爱护自己,那么我不会同意你们的婚姻的。”修一脸严肃。
我听了当然是一肚子不爽――怎么回事,受伤的明明是我,可你这个当公公的还在那边说风凉话!?
瞪了可依一眼,我觉得他爸爸妈妈实在是太……太让我不满意了!
“当然,我们也会要求可依,只要是为了你,如果需要,无所谓牺牲他的所有。”
“恩?”我吃了一惊。
――要可依为我牺牲?可是,他……已经为了我牺牲很多了……
“好啦!修,你要吓到我们未来的小儿媳妇了。”叶罗在旁边笑的面色潮红。
修简单而体面的笑着:“我向来是这样要求我的每一个儿子和儿媳妇的啊。”
“哼~现在的孩子们不懂得爱情啦!他们喜欢就好了,是吧我的小可依~”叶罗搂住我可依的肩,“走啦走啦,我们去见亲家吧!”
“叶罗!”修的声音充满不悦。
“啊?干吗?!”
“说好了换好你这身小流氓的装束再去的!”
“……我没带衣服啦!不换!”
“我给你带了!在行李里面!可依,你们等我一下,我带你妈去换衣服。”
“啊……不用麻烦了……穿什么都好,我家不介意的。”我看着叶罗那张一百八十个不乐意、恨不得把嘴角瞥到肚脐上去的脸,忙打圆场。CE9EDC677E秋之屋欢迎您
“呵呵,你今天不也换了一身平时不穿的打扮么?”修的话将我说的一楞。
――他……他怎么知道的!?

“可依,你爸妈是干吗的?”我看着两个人进了卫生间,转头问那个笑的跟只鼹鼠似的可依。
“我爸啊,是搞雕塑的,算是个艺术家吧,我妈……不清楚,似乎干过不少职业吧,不过这些年来一直是我爸的模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咳,你爸爸妈妈挺可爱的。”
“那当然,不然怎么能生下如此可爱的我呢?”
“屁话!”
“我讲的是事实啊,怎么跟屁能扯上?”
“……”我选择闭嘴,不然听他讲一句我就想骂他十句。
“嘿嘿……小莲也有说不过我的时候啦~”
――狗屎,今天当着你爸妈的面,我给足你面子!

3

双方家长的会面,比我想象中的顺利。可能是因为头发被好好的扎成一个滑顺的马尾巴,然后灰色的西装将叶罗那股子邪劲又压下去不少,让我妈和小爱叔叔看见他的时候,只是面部肌肉小小的抽搐了一下而已。
老爸一如既往的神经大条,看见亲家母的时候,表情明显的错综复杂了一下。
――爸,我妈都忍住了,你别那么明显好不好?
我胳膊上的伤,让妈妈和小爱叔叔又把我数落了一顿,说什么女孩子家的,都快结婚了还那么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比起手上的伤,我倒比较心疼我哥的衣服。洁白的衬衣上扯了个半尺长的口子,还染了斑斑血迹……
哥看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无奈的笑笑,翻出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替我换上。
“哥……这……”我拿着那件衣服,有点茫然――就算再喜欢这样式,也不用买两件吧,换着穿?
“本来就是买了两件,一件是要送给你的,结果你可好,进来一翻就翻中这件,还刚穿上就给我毁了……那,这件本来是我留给自己的,你拿去穿好了……这件算我借你的哦!再弄坏了我就撕了你们家可依那张嘴!”哥哭笑不得。
“啊?恩……知道……谢哥啦~”穿上衣服,低头看看,我觉得稍微比刚才那件有点点小,胸那有点勒着。
看出我在注意什么地方,哥哥一拳捣上我的胸口:“你比我壮啦,我买的这个胸围跟你差五公分。”
“啊?我有比你壮?”
“我生完孩子之后,大量营养被两个小家伙给带走,整个肌肉轮廓缩小了一号。”哥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真是可怜。”
“可怜?”
“我说可依,真可怜,天天对着这么块好肉,就是死活吃不进嘴里。”
“……哥……我要撕衣服了!”
“呵呵,好啦,算我没说,走走,下楼见你公公婆婆去~”

“听说您是搞艺术的?”爸爸坐在修的对面,眼睛还不时瞟瞟双腿交叉,一副不知道神游何方的可依他妈。9秋之屋
“恩,我是雕塑家。”修说完,觉得可能自称为“家”有点不适合中国国情,于是改口说,“用我那些学生的话来说,只是个玩泥巴的而已。”
“咳,撒尿和泥的事情,我们小时候都玩过拉,是不是啊小川。”爸边说边偏过头看妈,“不过靠这个出息的很少啊,你算是……”
老妈绿了一张脸,从眼角斜楞着我爸,咬牙切齿的等着他继续说。
“……我……我的意思是说吧……”爸爸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转移话题,“你们坐了一天飞机,一定都饿了,希望你们在家里吃个饭,我们准备了很多东西。”
“好的,我也很想尝尝正宗的中国家常菜。”修依旧笑的体面,似乎爸爸之前的话,对他并未造成任何影响。
“我想吃饺子,有么?”进了门一句话都没说的叶罗,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妈……”可依小小的拽了一下他的衣服,示意他说话谨慎点。

“啊?还真没准备,要不……小莲……你去超市买点回来?”爸爸转头叫我。
“不用了!没有就算了!什么我都吃!”叶罗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要跟小莲聊天。”
“那你跟小莲一起去吧,正好我也和亲家们好好谈谈。”修的意思很明白,他有些话要和我家长单独谈。
可依站起来:“妈,我跟你们去吧,帮你们提东西……”
我和叶罗同时回头,低头看他。感受了视线的压力,他缩缩脖子:“我……我是好心……我怕你们累着。”
“那你变身帮我们驮吧!也不看看你那三两肉干跟他妈……”叶罗一张嘴,修立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有可能继续溜出口的痞子英语。
“可依你留下,我有话也要对你说。”修爸爸在他们家中威严的地位显而易见,只是一声咳嗽,一句话,就让母子二人乖乖听话。
“那我也去好了,该带宝宝去买点零食了。”哥哥起身,拉起两只小家伙,一手一个,站到我们身边。
叶罗伸手抱过一只――我也分不清哪只是哪只,据说哥哥自己也经常认错:
“哦,好可爱的小家伙。”
“叔叔也可爱。”小东西奶声奶气的说。
――叔叔?叫奶奶差不多吧~
“呵呵~~叔叔喜欢你~一会给你买巧克力吃~”
“我也要啦!”另外一只也叫了起来。
“好,都有都有~再叫声哥哥我就买冰淇淋给你们吃!”
“哥哥~”
在妈和小爱叔叔的脸皱成一团之前,我慌忙推着我未来的婆婆大人出了家门。

进了超市,哥哥就被两只包子拉着去买零食。
我则推着个车跟在叶罗后面看他一件件的往里扔:
“这个……这个……恩恩……还有这些……那个什么莲,你爸爸妈妈爱吃什么?”
“……奉莲!”
咬咬牙――我的名字有这么难记么?
“啊对,奉莲~可依他爸爸叫我出来买些东西回去,他以为晚上可以做东请你家里人吃饭,结果是你爸爸妈妈在家作饭。”
――哦,原来跟我说话和想吃饺子不过是叶罗出来买东西的借口……
看着车筐里面那些价格昂贵又不实用的保健品,我拉住叶罗:“不用了,我们家不在乎这个的。”
“不在乎?”叶罗正准备拎起旗参的手缩了回来,面色有点为难:“你家,看不上这些?那……你说你们家缺什么?”

“我们家什么也不缺……我不是看不上,而是真的不用买。”
跟美国人沟通客套话真难,随便一句就给你当真,还认死理。
“……”叶罗挠挠头,“可是我很希望送你家里一些东西,恩……我没念过几年书,但是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很看中男方家的……恩……那个词怎么讲?哦对了!是聘礼!”
我喷!
聘礼?都什么年代了?还聘礼……现在结婚不通知双方家长的有的是,谁还在乎什么聘礼不聘礼的!
“不用聘礼,我家不收的。”
“……”叶罗撮了撮手,皱起眉头,“不行啊,我得买东西回去,不然修会说我的……你就说你想要什么吧!”
――可依你爸可真牛啊,用了什么方法,让你这个流氓妈对他服服帖帖?
“我什么也不想要……恩……要不这样,你买冰淇淋吧,你不是答应两只小的买冰淇淋了么?”
“啊?那就够了啊!?”
“够了。”
其实说完我有点后悔――我跟冰淇淋是等价的么?
“那好吧……我买五……不!十桶!”说完他颠颠的跑去冷藏区搬冰淇淋。
结帐的时候,瞄了一眼他买的冰淇淋――操……还是北冰洋……最便宜的那种……虽然能体谅他看不懂中文标签,分不清楚好货歹货……可是……您好歹也抱上几桶八喜好不好?
“刚才冰柜里那些牌子的我在美国都见过了,31种和哈根达司我觉得蛮一般的,八喜和雀巢就更寒酸了……这种的我没见过哦,是进口货么?你们平时都吃么?”他一边掏钱一边问我。
“……不……不吃……”
你问问我家那三位太岁,除了31种和哈根达司,他们还冲哪个牌子的冰淇淋下勺子?
“恩恩,那看来我是买对了。”
――是啊,据说那是我奶奶的奶奶还在中国的时候常常吃的牌子……百年老字号……
“谢谢您,七十九块八。”收银员甜甜的声音报出价格。
“很便宜啊~”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大概以为是美圆报价,他从皮夹子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单位是老刀的那种。
“这……”收银员小姐一脸遇见黑市钞票贩子的表情,“先生我们不收美圆。”
“……莲莲,她讲什么?”
“她说他们不收美圆的。”
“没关系,我还有欧元~”他边说边继续从钱包里掏钱,掏来掏去就是没有人民币。
――欧元!?您倒没拿泰铢结帐!
在我们后面已经排了十多个人等着结帐,谁有心情看他跟这兑换国际货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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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八十块钱,我拎着那十桶冰淇淋就往外走。
“喂,莲莲~等一下,我还帮你拿了杜蕾斯呢!你忘记装了!”叶大嗓门在后面,拿浑圆地道的美国腔喊出让我全身瞬间僵硬兼石化的商品品牌。

满脸充血的回头看着他,我劈手夺过那盒子。一把扔进塑料袋里,气到浑身乱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真跟他丢不起这人!
“……诶诶!那上面有三个装的赠品,是薄荷味道的!给我留着啊!”叶罗扒住塑料袋,“我在美国没见过这种型号的……诶?莲莲你怎么了?”
“我……很好!”再和他在这种地方丢人现眼下去,我一定比谁都早嗝屁!

结果在回家的路上还被两只小包子翻了出来,最后好说歹说,两个小家伙才认为“自己不该动大人玩的气球”,而将已经拆了包的薄荷味道的安全套给放回去。
叶罗一脸沮丧:“还剩两个……这玩不痛快了。”
回头对上哥哥那充满惊异的眼神,我忍不住再暗骂。
――可依……这他妈的是你妈!
当然,如果知道那安全套很快就派上了用场,我一定骂的比这个还狠!

5

吃饭的时候妈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估计是修说了什么比较现实问题,让他心里不好受了。叶罗吃的非常高兴,那惊人的食量把我和哥哥都看呆了。
吃完饭,爱罗嘉叔叔把我拽到房间里,非常郑重的说:
“刚才修说,叶罗年轻的时候吸过很长时间的一段毒,所以他生的孩子,体质都不是很好,要我们慎重考虑,你妈想让我问问你……看……”
“吸毒?”
――怪不得他一个吻就能尝出对方将毒品藏匿在体内……原来是接触过那东西啊……
小爱叔叔点点头,一脸的为难:“恩,他们吸毒,副作用可能不会太明显……但是如果反应在你和可依的孩子身上……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孩子?现在说孩子太早了吧!我还没说和他结婚呢!”觉得脸上温度瞬间上升。
“小莲,现在不是说赌气的话和不好意思的时候!”小爱叔叔有点无奈的拍着我的肩膀,“他已经有俩哥哥的孩子出现问题了,一个是听觉神经无法控制的迅速衰老,另一个脑肿瘤压迫了视神经导致眼睛突然失明,不过幸好是良性的……虽然可能并不是因为毒品遗留毒素的沉积……但是,谁也不能说不是……”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想起上在可依家午睡的时候,听见可依抱着电话问他哥哥家的孩子什么转院的情况。但当时睡太迷糊了也没记得问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我知道,一个残缺的生命……会是一个痛苦的人生……
“他前面有两个哥哥,到现在也都没有孩子……据说是精子质量太差,活性低下。”
“这些,他都没跟我说……”茫然的看着地板,我有种被骗的感觉。
――叶可依,你拿我当什么!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难道说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妈吸毒、你家孩子身体差而离开你么!?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小爱叔叔继续解释:
“这样的情况,可依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爸爸刚才一起跟我们说的。”
“他不知道?!”我猛然抬起头,只觉得眼眶里热热湿湿。
小爱叔叔蹲下身体,握住我的肩膀,“奉莲,选不选可依是你自己决定的,但是你们一定要为你们的行为和决定负责。你爸爸和你妈妈的意思是……他们都尊重你的选择,他们只是希望你能快乐就好,我也是……”
“……我知道了……”给他一个安心的笑,“我想我不会离开可依,我很喜欢他在身边的感觉,我放不开的。”

“莲,我也曾经有一个未曾出生就失去生命的孩子,我能体会那种……那种割舍时候的痛。”爱罗嘉叔叔的眼里闪过一丝恍惚,语气有些痛苦,“所以……如果真的有可能,你们不要孩子好不好?不然,以后太痛苦了……”
“叔,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啦,我本来就没要孩子的打算……况且这种事情,看缘分……真的要是个残缺不全的孩子,我也不可能把他生下来受苦受难是不是?”一边解释一边觉得自己脸上烫的要命。
爱罗嘉叔叔搂住我,揉着我的头发,然后轻轻说:“你们觉得幸福就好……去跟你妈和你爸说说吧,他们很担心你……”秋之屋
“好的,起码我能保证,如果叶可依那家伙跟我求婚,我不拒绝他就是了!”
吻了他的脸颊,我尝到眼泪的苦涩。
“别哭么,我好不容易肯有人家要了,你应该高兴是不是啊小爱叔叔。”
“恩……总觉得这个家……越来越空了呢……”回吻了我的额头,他温和的笑,溢满在脸上。

开车将叶罗和修送去预定好的饭店,我继续将可依送回家。
“小莲,不上来坐会再走么?”下车之前,他转头看着我,满眼的期待。
“恩,我把上放你这的盘拿走,我还没看完呢。”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跟他上了楼。翻出自己放在这里的数张DVD,我随手抄了个袋子准备装起来。
“啪!”掉出一个盒子。
是什么?
弯腰拾起,我仔细一看,顿时僵硬在那里。
――这是一盒开了封的,明显有减少的……绝对是被谁用过的安全套!
“叶可依!”咬牙切齿的吼出他的名字,我脑子里“轰”一声开了。
安全套!?他跟谁用的!
“干吗啊,小莲?”他端着水杯从厨房里出来,看我一脸修罗像,小脸一下子紧张的煞白,“怎么了?你……你生气了?”
“说!这怎么回事!”将那盒安全套砸到他身上,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我不跟你上床!你就找别人去玩是不是!
“啊?什么?”他拣起来一看,脸部肌肉立马僵硬。
“你丫给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少的那几个!被扯走的那些!你他妈的到底跟谁用了!你说啊!王八蛋!”一连串的吼出我已经许久不用来骂他的词,眼泪也不争气的噗嗤噗嗤往地上砸。
“啊……小莲你别生气……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
――是啊!解释什么!?我还在这待着干吗!我还自己为难自己干吗!他都跟别人上床了你汤奉莲还死不要脸的在这赖着干吗!?
“小莲……”他扯住我,摇摇我的袖子,“你听我说……”
“不听!”
心都碎了还有什么可听的!
甩开他,我大步朝门口走去。离玄关还差几步的时候,一个硕大的身影“呼”一下拦在面前――紫色的雄兽漂亮的大眼睛满是焦急:
“莲!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走!别走!”

“你干吗!想打架是不是!?”
化身雌兽,角对角,摆出拼命的架势。
泪水汹涌,一点也不象我,完全失去理智。
他急了,跺着蹄子解释:“不是的……我没有和别人用……”
“那是谁用的!?”我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听他继续说。
“是我用的……”他声音立刻底了八度。
“那不一样!”
我暴怒!
“我是自己用啊!小莲你自慰的时候都不用这个么!?不会弄的到都是么!?不会弄的要用很多面巾纸擦来擦去么!?”紫色的脸上烧起团团红雾,就差用前蹄在木板上刨出个坑把自己埋了才好,“谁叫你都不给我机会……我……我好歹也是个正常人,我也有需求啊……你总不能让我无欲无求的当个太监吧……”
“自……自慰……”
我倒退一步――天!怎么会这样!太……太丢人了……我……我为什么要听他说自己怎么自慰!?
后蹄绊在塑料袋上,吃惊之余身体的平衡感也变的不是很好,一个没留神,我腿一绊就跪到地板上。“咕咚”一声,把自己摔的俩眼冒金星。
“小莲!”那害我哭害我丢人害我摔跟头的白痴窜过来,温柔的舔舔我的脸,“摔疼了?摔坏了没?”
“脚崴着了……呃……”估计是伤到筋了,一动右后蹄就猛的蹿上一阵激痛。
“我看看……”可依绕到我身后,低头舔舔我的左后蹄。
“白痴!错啦!是另外一只!”我简直气的翻白眼。
――不过算了,好歹知道他不是跟……跟别人那个……

“啊~”一声奇怪的呻吟从嘴巴里逸出,我惊慌的扭过头,看他把脑袋都快伸到我尾巴下面去了。
“混蛋!你……你丫舔哪呢你!滚开!”一蹄子踹上他的脸,我忘记自己已经被扭的不能动弹。
“唉呦!”
――妈的,怎么踹了右蹄子啊……
“小莲……小莲……”可依喘着粗气,使劲的用脖子蹭着我的背鬃,“我实在是没办法忍了……我求求你了……就这一……一……”
“不成!不成!我不答应!”
想是想,做是做,一碰到那擀面杖似的地方,我就吓的一激灵往前一窜。
“啊!你他妈放开我!疼!”
妈的他竟然咬住我的背鬃!
“对不起。”说话的同时撒了嘴,正使劲往前挣扎的我一个没收住力气,前鼻梁“咣”一声撞到地板上,疼的我是泪飞溅。
“混蛋……你他妈的……啊~~~~~~~~~~~~~~~~~~~~~~~”
一声惨叫,另一种疼痛猛烈的扩张开去。我疼的几乎没办法呼吸了,完全瘫在他的身体下面,任由他一阵猛杵。

“莲……莲……”他一个劲的叫着我的名字,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啊……呜……混蛋!王八蛋……我操你祖宗……啊!!!!!”疼的我胡言乱语,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起码还有一件事情,我是绝对清楚的,那就是――叶可依,你这个天杀的白痴,你插错地方了!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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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可怜兮兮的巴住我,那凄凉的叫声就跟我多冤枉他似的。
闭上眼睛,我根本不想理他。一翻身屁股就疼,我只好直挺挺的躺在被窝里不动弹。我现在没心思跟他这蘑菇,还不知道一会我妈打电话过来问我这么晚不回家的时候该怎么解释呢!
“铃~铃~”手机猛的响了起来。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我刚想起身去接电话,却疼的一下子缩回被子里。
“小莲你别动,我帮你拿!”可依狗腿的跑过去拿起手机,又颠颠的跑到我面前。接过手机一看,果然是家里的电话。
“喂~”调整了干涩的嗓音,我接起电话,希望妈妈不要听出我的异样,否则他一定会冲过来把可依喀嚓掉的。
“小莲,你大概几点回来?”是哥哥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一会就回去了,大概十一点左右吧。”
“早点回来……恩,你没事吧?声音怎么有点哑?”
“没什么,我……烟抽多了……”一边讲电话,我一边瞪着可依。
“恩,早点回来吧,我一会去给你熬点梨水,回来记得喝。”
“谢谢哥……”
“客气客气……哎呀!包子们!那可是电话线!不要拔!”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哥哥的怪叫,然后听筒里就是忙音响起。
――估计家里的电话线被那两只爱捣蛋的包子给拔断了吧?

挂上电话,我继续闭上眼睛不理那只在床边摇头又摆尾的家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可依就差磕头求饶了。转头想拿眼神凶他,却一张洋娃娃般的脸上,挂满了自责和忧虑。
看他这样,我突然没了脾气――想想也是,五年啊,他好歹也是男人,忍我五年的任性,真的不容易。

“小莲,我错了……我……我……我对不起你……”
“你也知道!?”我忍住不吼,吼了会扯疼伤口。
“……”吓的缩缩脖子,可依扯扯被角,“小莲,我道歉不是因为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而是我对我弄疼了你……道歉。”
“什么!?”闻言,我猛一下子坐了起来,却在下一个瞬间疼的眼泪“哗”的浇到他被子上。
――越说越找揍了!不是为了那样的事!?你以为做了那样的事我能原谅你是么!?
“小莲!”他扶着我,却被我一巴掌挥开。
“王八蛋!滚开!你强迫我你还有理了是不是?”真恨不得在那张白痴脸上甩一巴掌――不把我气死你不高兴是不是?!
“莲,我喜欢你要抱你,有什么错?”他突然认真起来,“你为什么不能坦白点面对我呢?”
“我有什么不坦白的!?”莫明的压迫感涌了上来,我的脸上一阵燥热。
“那好我问你……“你喜欢我么?”
“现在不喜欢了!”瞪着他,我故意咬牙切齿。
“莲!”
“干吗!”1F766BD868B81秋之屋
“我喜欢你啊!我爱你啊!我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了,没有一天不想搂着你亲着你……还有**着你。”
“给我闭嘴!”我将枕头狠狠拽过去。
――妈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小莲!肉体和精神的愉悦同等重要!你干吗这么排斥我?”
“……那种事情有什么可愉悦的!”
――说的好听,刚才还不是你一个人在那里闷着自己爽?!
“……小莲莲~~~”可依突然扑过来,抱紧我,一个劲的蹭着我,“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不信任我的技术!莲!我以生命起誓,绝对给你无上的快感!”
“这种事情不用起誓!你给我滚开,先去接受接受青少年性知识教育再吹牛吧你!”一巴掌糊住他的脸,我忍着疼将他踩在脚底下,使劲的碾三碾。
――白痴!该插的地方都会弄错!叫我拿什么勇气相信你的技术!?
突然觉得身子底下一湿,我顺手摸上内裤的后面,伸回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满巴掌的红――这是……血!?
绿着脸被送到医院,医生一纸直肠壁撕裂性损伤的诊断书下来,我只好趴在手术台上挨了外科大夫的猫肠线。

三天后,可依送他父母回了美国。我实在是没本事用两条腿撑起自己被缝了三针的身体去机场送行。
闹到了医院,这事也就不可避免的被家里知道。听哥说我妈差点没把可依给掐死,还好爸爸和小爱叔叔拖住了他,才避免让可依挨的针数比我多。
妈说,那种白垩纪才会存在的型号,不如骟了的好。
爸说,他该给女婿好好补补生理常识,然后拖可依进房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之后可依看着我,俩眼直放绿光。
小爱叔叔说,这种事情,习惯习惯就好了,SIZE不合适,用久了自然就合适。

哥哥说,有第一就会有第二,如果不能忍,就在每天睡觉之前,用绳把他扎起来。
修说,如果我因为这个事情而拒绝可依的感情,他一定会拉着可依给我下跪求我原谅。
叶罗说,这叫遗传!
我只是想说,为什么两个人事情,要闹的这么多人知道!?
身体恢复后的一个下午,我正躺在沙发上晒太阳,两只包子跑过来拽着我的裤脚,轻轻的问:
“莲舅舅,莲舅舅,什么叫做体位?”
“体位?”
“是啊……你看,这张纸上写着,什么‘因为体位错误导致的直肠内部度撕裂’……哇~舅舅,别抢走啦!”
我扯过那张报告单嚓嚓扯成纸片,这是谁啊!干吗把这种东西拿给小鬼看?!
看着两只包子滚圆的眼睛被我的举动吓的发红,我忙一手一个搂进怀里安慰。
“乖,舅舅不是气你们……只是……那纸上的东西,不能随便念啊!”
“恩恩……”包子们乖乖点头。
――哥,你不要再教他们识字了!否则哪天他们拿你的怀孕报告单去给班上的同学们宣读,你可是哭都来不及啊!

三个月后,可依突然失踪了,连续七天,我怎么也找不到他,电话打去美国他的家里,也没有人接。
正当我绝望的以为他就要这样消失在我眼前的时候,终于接到了可依从美国打过来的一个电话。我正要怒吼他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失踪时,沙哑,哭过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父亲去世了……”
挂上电话,我立刻回家拿了爷爷给我们办理的特别通关护照,连夜飞往美国。
医院走廊上的可依,清瘦的让我心疼。软软的靠在我的怀里,他失声痛哭。
“我们七个人……都没能挽留住他……”哭累了,他抱住我撒娇,“小莲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你们用圣光救修?”我心头一缩――他不会,又把自己的生命提前支取了吧?
“没有,父亲不允许我们这样,况且我们这一族的传统,也不允许孩子用圣光来救父母的生命。”他摇头,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们想为母亲留住父亲,我们围在他身边整整七天,我们乞求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希望他能好起来,但是……但是什么都没用……”
“叶罗他……还好么?”想起那位爱着公公的婆婆,我忍不住也好想哭。
“妈妈……已经整整七天没吃东西了……”可依将头埋进腿间,抱住,“他在折磨自己。”
“孩子不能救父母,那你妈妈不能救你爸爸么?”
可依抬起头,眼里闪着疑惑:
“你不知道么?圣光只有我们这一族的雄兽才能发出,我们这一族的雌兽,是没有角的……”
“我从没听别人提起过!”吼了一句,我收紧手臂。
搂住他,我终于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哭得整个楼道都回荡着心碎的声音。

葬礼上,叶罗将他七个儿子挨个骂了个够:
“哭什么哭!?你爸爸是笑着走的,你们可好,就知道哭!难道你们连一个死人都不如么?”
骂着骂着,他自己也哭了起来,后来我听可依说,这是修死之后,他第一哭,也是唯一的一。
我们都担心叶罗伤心过度会出事,但没想到葬礼之后的他,竟然恢复的如往常一般,还对我们这群守着他不敢离开的孩子说:
“我这命是修烧出来的,我才不会浪费。这命是我们俩的,我会好好的活到替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然后他还说:
“我这辈子又不是离开他不能活?我还有这么多的孩子,为一个都能再活百八十年!更何况我还有七个!”

这话,在我二十年后真正拥有了自己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才品出个中滋味。

(完)

《雌兽》外一章《雨过天晴》

“veer,一起吃个晚饭吧。”
一年来,每逢下班的时候,我最怕听见的就是这个声音,最怕听见这个邀请──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我……”
他微微一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有事情,要去哪?我送你。”ACBE2AE秋之屋欢迎您
“laben,谢谢你的邀请,但是我真的有事,我要回我外公那一起吃晚餐。”
“我送你。”
看著他棕色的眸子里的真诚,我无法拒绝他的好意。
坐在车里,转头望著窗外昏黄的街景,看著古老的城市又将自己渐渐沈入黑暗,我也忍不住默默叹息。
在这里,我不再是汤奉辉,也不再是汤家的公主,我换了名字,跟了妈妈的姓,因为我需要重新有个人生。
veer在英语里的意思是转舵──外公曾经在家族所有的利物浦远洋公司所有的船上做过船长──他给了我这个名字,是希望我的人生能在这古老的城市里有一个转折点。同事们常常简单的叫我的昵称,威。
laben是伦敦日报出版集团老总的弟弟,也是公司的副总经理,通常我们都喊他雷。进总公司的第一天,我就成了他的目标。
他是个人类,标准的人类,人类的男子,高大英俊的人类男子。他也是个中英混血儿,有著棕色的瞳孔和服帖的黑色卷发。
他不在乎我的身份,我的种族,甚至我肚子里的孩子。
尽管他是个好人,但是,他的温柔,他的绅士,他的关心,都让我觉得难以承受。我离开家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安静的,可以忘却一些的休息场所。我不想再陷入另一场感情的旋涡,至少现在,还不想。
外公家的城堡式建筑坐落在伦敦郊区的班伯里水库附近,是家族所有的私人属地。妈妈前脚离开伦敦,我後脚就搬去了一间离公司很近的公寓──不是我不想住在家里,实在是我不想看见外公外婆每天都拿很同情的眼神看著我,还有舅舅一家人也小心翼翼跟我说话的感觉。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要这麽小心的呵护我,这只会让我觉得更加压抑。妈妈知道後一个电话追过来,把我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顿,末了还哭了半天。我知道他是心疼我,我也不想再让他为我伤心,只好以住离公司太远,我又不会开左侧行驶的车为理由给搪塞过去。

还有,我的爱尔烂人恐惧症,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

“威,不邀请我进去坐坐麽?”
车子停下,在我打开车门并道谢的时候,雷突然冒出来的要求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难道你狠心让我一个人饿著肚子再开四十分锺的车,回市区去吃冷冰冰的三明治?”
“……”为难的看著他,我终归只有叹气的份,“好吧。”
关上车门,他站到我的旁边,语气温柔:“谢谢你,我的天使。”
脸上有点烫,我始终是不习惯他那种肉麻的说话方式。一年了,他看著我笑,对我说著肉麻甜蜜的话语的时候,我总是想起那双曾经忧郁的望著我的眼睛。
忘不了!我什麽也忘不了!越是被温柔的对待,我越是觉得自己是条可怜虫!
突然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拥进怀中,我吃惊的一挣,却换来更紧更窒息的拥抱。
“放开我……放开我……”化身为兽,我可以很容易的挣脱他,但是我不想把两人的关系搞的那麽僵。他疼我爱我,我何必为难他?
“别用那种伤感的表情看我,你是在折磨我。”他松开一只手,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眼角,带走一滴水珠,“你也的爱过,你也的思念过,我想你能体谅我。”
“……感情这种东西不能强求。”挥开他的手,我背过身,望著远黝黑的古堡,想起外公外婆,想起幸福的舅舅一家三口,一种莫名的寂寞涌上心头。
“威,我不强求你……我只是不想看你那样寂寞的眼神。”
“我不寂寞!”回过身,倔强的反驳著他,我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是啊!寂寞!多少个黑夜是思念陪我度过?多少个合家欢乐的假日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用泪水浇灌著芬芳的百合?有多少个梦境里,我也曾渴望温暖的怀抱!
“逞强!”手臂再收紧,炽热的唇烫上我的冰冷,他毫不留情的吻去我脆弱的坚持。他的吻来的是那样的无法让我抗拒,那种久违的温暖,把我心底为文肖固守的情感堡垒彻底击溃。
唇舌交缠,气息紊乱,这一个吻,仿佛吸尽了我所有的精气。瘫在他的怀中,我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身体抖的厉害,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
“你是要跟我回家?还是要我在你外公的城堡借个房间?”他的语气有些粗鲁,呼吸开始急促。
我摇头,只会摇头。
“你要折磨死我!”他抱起我,将我塞进他心爱的越野车。

不知道名字的旅馆里,坐在雷的身上,咬住头发,我压抑住所有的呻吟。任他如何的贯穿我的身体,任汗水层层冒出,任自己在欲海中沈沦。
脱到一半的衣服,缠在腰间,却成为我高潮时唯一可以撕扯的东西。跪在雷腹侧的双腿无意识的用力,身体开始向上跑,几乎脱离那炽热的结合。一只手按住我的胯骨将我压回到根部,另一只手撬开我的牙齿,释放我的呻吟。
“啊…………………………”
小腹肌肉瞬间绷紧,白色的液体溅了他一身,淫靡的味道立刻扩散开来。耳鸣心狂跳,我趴在他的胸前急促的喘息著。太阳穴里的血管蹦的激烈,仿佛随时会跳出来一样。感觉那滚烫的家夥还在我的身体里厮磨,我却没有力气再去追逐新的一轮快感。
雷结实的腰腹抬起,带著结合点的律动,牵扯著入口那些敏感的神经,让我再颤抖。活生生的肉体,烫人的体温,现实的交合,一点点的摧毁我所有的坚持。
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说,只是无尽的要,要到我们彼此都精疲力尽。

心灵,无法再封闭。

每个月,我都要去圣保罗大教堂名下的孤儿院做几天义工,照顾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们有的肢体残缺,有的虽然身强体健,却也被父母狠心丢弃。曾经有一个小女孩浑身脏兮兮的被丢在地下通道的角落里,她当时只抱著一只同样脏兮兮的小狗。
初见那孩子,我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她太文静了,静到我有时候甚至感觉不到房间内有她的存在。那只小狗也顽强的活了下来,成为她唯一的亲人。她会说话,但是她只在梦里说话。她曾经在梦里哭著喊妈妈,含的听到的人都无声的落泪。
雷希望我周末能陪他去法国,但是我还是惦记那个女孩,没有答应。
“那好吧,我陪你去当义工。”他无奈的看著我,无条件的答应我所有的请求。
用一个吻回报他的温柔,我似乎早已习惯让他依随我的步调。他无限的宽容的要求,有时候让我觉得自己甚至不能随便说话。我怕我一开口,他把大英博物馆都买下来送我。
当然,这样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我们都是有理智的,好象他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他,我笑著拒绝之後,他也再没提起。他需要的是我,我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臂弯,仅此而已。也许有一天,我会象当初离开家那样,离开他。
我们为女孩起名叫安,恬静而平和。
安除了不和我们说话,没有其他的反常反应。精神科的医生说,这孩子可能是受过什麽惊吓,以至於她在一定程度上有些自闭。
她能和狗交流,我也可以。
我能看著小狗的眼神,判断它想要什麽,还有她是伤心还是开心。
雷曾经提议说要收养安,我没同意。如果有一天我离开,她的家庭岂不是又要破碎?
从上个月开始,安每个礼拜都会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或者有娃娃,或者有衣服,寄件人的地址不详,但我想,这个人一定知道安的身世。
今天的安竟然破例对著我们笑了出来,因为她收到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穿上後有如天使般的可爱。
陪安在院子里和小狗玩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有股视线。故意很大声说自己要去卫生间,我偷偷溜出孤儿院。站在街角,盯住那个向院子内张望的人,我掂起一块石头,瞄准他的小腿,狠狠掷了过去。
被石块击中的男人生气的环视四周,当目光与我的交汇之时,脸色立刻变的异常难看。
“萨尔!”
挖掘的记忆,我想起这个久违的名字。他转身就跑,速度很快。偏僻的林荫小路没有任何人经过,我可以放肆的化身雌兽,坦然拦住他的去路。
“你怎麽在这里?”
萨尔望著我,微微一笑:“我来看我的女儿。”

坐在萨尔的对面,我低头望著杯子边沿的那条金线,将汤匙伸进散著浓郁香气的爱尔兰咖啡里慢慢搅晃。一年来,只要是坐在咖啡屋里,我就会想点一杯缀了白兰地的咖啡。喜欢那种被咖啡烫热的酒精,香醇地滑过喉咙的感觉。
回想刚才跟雷说我要和萨尔找地方谈点事情的时候,他的眼神流露出对这头年轻英俊的雄兽的十二分敌意,我就很想笑。
──雷你知道麽,你太认真了,你越是认真,就越让我想从你身边逃开。
“你最近……还好麽?”
“恩,很好。”
抬头看著他,看他冲我淡淡的展开一个微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哦,我只是记忆力好罢了。”
一句话,说的他眼神忽然黯淡下去。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是蓝灰色的,眼神带著些许的忧郁,却也不失敏捷。

低头喝一口咖啡,虽然有的事情不该我管,可是我依然想知道,於是我问他:
“你说……安是你的女儿?”
“安……”他说著,摇摇头,“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她父亲是我的朋友……我是受他父亲的委托,来照顾她……”
“!!”我激动的站了起来,碰晃了桌子,咖啡溅得到都是。顾不上被沾湿的白色衬衣,我一把拎起他的领子,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吼声:
“那你以前干吗去了!为什麽现在才出现!?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五岁的孩子在大街上流浪,跟野狗睡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了!?既然人家把孩子托付给你,你为什麽这麽晚才出现!”
“奉辉……”他吃惊的看著我,叫著我的本名。
“她还那麽小……那麽可怜……你为什麽要等她吃了那麽多苦以後才出现!?”
回想起第一眼看见那脏兮兮的孩子依偎著瘦小的野狗蜷缩在孤儿院办公室的一角,拣起垃圾桶里员工扔掉的发霉的面包就往嘴里塞的情景,我实在是忍不住要狠狠的责备这个本应该让她象公主一样生活著的人。
吃惊的眼神瞬间变的温和,蓝灰色的眸子里漾上湿润的水气,抬手握住我的揪著他领子的手:“是啊,都怪我……对不起。”
“……”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惊的不知该说什麽,我错愕的放开手。一旁的服务生忙过来擦桌子,重新添上新的咖啡,温和的问:
“先生,有事情好好坐下谈吧,想添咖啡的时候再叫我。”
“……好的。”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重新坐回位子上。低头看著衬衣上的褐色印子,我觉得自己真是够丢人。
“她父亲去世很久了,我一直在找……他这个女儿……”萨尔苦涩一笑,“他父亲是拜托我照顾她们‘母女俩’,但是,当我真的找到的时候,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恩?那她妈妈呢?”
“死了,被他爸爸的仇家给杀了。”
我明白了──可怜的孩子,也许她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才变得自闭又胆小,除了那条流浪的野狗,不敢信任任何人。
下意识的按上自己的小腹,我默默下定决心,虽然我只是一个人,但无论如何,我也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幸福。
“滴──滴──”店外响起喇叭声,我扭头一看,雷坐在车里,正不满的催促著我。
萨尔也注意到了雷,他笑的有点尴尬:“你……男朋友?”
“……我同事。”
想了一下,我还是否定了雷的身份,尽管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卑鄙。雷给了我温暖的怀抱,我却不能回报他一份真的感情,让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讨厌。
“原来是你同事啊……”他面露欣喜。秋之屋
我不禁觉得好笑──又是一头发情的雄兽──看见漂亮雌兽就想追求,而这样的人,我早就见的太多太多。
“好了我得走了,以後我还会来看安,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尽快找个温暖的家庭,收养她,这孩子一个人太孤单了。”说完,我拿起帐单,准备去收银台结帐。
“不用,我来就好。”他起身从我手里拿过帐单──近距离接触的同时,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水味道飘过。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一把撑住收款台的边沿,想强忍住那猛烈袭来的眩晕,可身体还是不争气的软了下去。
“奉辉!”
倒在一个温暖的怀里,意识消失前,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86D2秋之屋欢迎您

睁开眼睛,目光直直的落在白色的天板上,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提醒我这里是医院的病房。脑子里有点混乱,似乎是忆起了过去的一些片段──在我脑海中永远抹不去的一片灰色的记忆。
转头看见雷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我不想打扰他,便悄悄地坐起来。有点口渴,但是环视了一下房间里却没看见饮水机。虽然还是有点晕,不过喉咙里干的厉害,我还是撑著下了床。
走出房间,我看见萨尔正站在走廊的尽头。他看见我,忙快步走了过来:
“你没事了?”
“没事,我找点水喝……”
又是那股子淡淡的香水,惹的我心里感觉有点乱。
“想喝什麽,我帮你拿。”蓝灰的眸子带著淡淡的笑和关切,和妈妈一样的金色短发柔软的贴在额前。
“热的就可以……咖啡吧……”
“咖啡里有兴奋剂,换别的。”他竟然不依我。
──明明刚才还说我想喝什麽就帮我拿呢……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那热可可好了……”
这一他没说什麽,径自走到自动贩售机的旁边,打了杯飘著香气的热可可,递到我面前:“很热,小心别烫著。”
“……谢谢。”细微的体贴和关心,让我忍不住有点小小的感动。和雷那种目的明确而又热烈的关爱不同,这种淡淡的体贴,格外的温暖。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我默默的喝著热可可,他待在旁边,一言不发。大家就都这麽沈默著,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你……”
我们同时出声,又同时停住,相视一笑,他说:“你先说吧。”
“你母亲还好麽……”我记得小时候参加过他父亲的葬礼,还有他妈妈冰冷的怨恨的瞪著我们的眼神,我一直都记得。
“……他过世很久了。”
“啊,对不起。”我还真是笨,一问就问到人家的痛。
“没什麽,人总有一死麽……母亲只是太爱父亲了……”萨尔的嘴角溢出不自觉的苦笑,“只不过,父亲一直爱的是你的母亲……”
“……对不起。”
“你也不用道歉了,倒是我……小时候总是被我妈妈教些有的没有的,还在你面前丢脸……”
想起那在他父亲的葬礼上他声泪俱下的指著我叫嚣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和你妈妈长的很象,很漂亮。”他望著我,让我注意到他正在用眼神描摹著我的面部轮廓。
“恩,谢谢”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别人夸了多少回了,对於这种公式化的赞美,我早就习以为常。

谈话再一陷入沈默。
“你没事就好。”他说,“回床上再睡一会吧,要不一会你……你同事醒了,找不见你该著急了。”
“恩,我一会回去。”
“他刚才看你昏倒他都快急死了……车开的象疯了一样……他知道你是岩兽?”
“知道,也知道我怀孕了,他也不是孩子的爸爸。”我知道他想知道什麽,所以干脆先说出来为好。
听了我的话,他只是笑笑,没有我预期中吃惊的反应:“……他人不错,也许跟他在一起你会很幸福……”
“我的幸福我自己会把握。”冷冷的丢给他一句,我觉得有点烦躁。跟一个可谓陌生的人谈论这些事情,我并不喜欢。
“……对不起,我多言了。”尴尬的笑笑,他的眼神突然凝固在我的头顶上。
我转头一看,是雷,正站在病房门口,冷冷的看著萨尔。
“那我先走了,以後我周末都会去照顾安的,谢谢你们。”萨尔可能也感觉到了空气的冰冷,起身离开。
“……恩,她需要家人。”我也站起来,伸手过去。
他楞了一下,才握上我的手:“……再见。”
“再见。”
目送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转身要进房间,却被雷猛的带进怀里。
“威,你把我吓死了。”摩挲著我的颈子,他将我搂的紧紧的。
拍拍他的手臂,我安慰他:“没什麽的,只是普通的眩晕而已……”
“……还有,你认识萨尔?”雷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
回过头,我有点纳闷:“你也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他……”雷脸色一沈,“这家夥可是有名的出版业商业间谍……我们公司也吃过他的亏!”
“……商业间谍!?”
──怪不得刚才雷看见他的时候眼神那麽充满敌意。
“是啊,走到哪就把商业机密卷到哪。”雷说的忿忿不平,“他原来是英伦(伦敦)日报下属的一个子公司的负责人,结果才三个月就挖走了不知道多少出版项目。”
──原来萨尔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没有人起诉他麽?既然知道他是商业间谍,为什麽还有人继续雇他?”
雷冷冷一笑:“他手里有的是出版项目,随便一个都能救活一家公司。把他监禁起来太可惜了,况且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搞间谍活动──没人抓到他跟任何人进行这种项目策划的交易,只是他本人的人事调动所转移的策划项目,根本不构成商业间谍的罪名。”
顿了一下,雷无奈:“而且越是那些大公司的老板,越认为自己斗的过他……结果一个个的全败下阵来。对了,你们呢?你们是怎麽认识的?”
“他是我妈妈朋友的孩子,我们小时候见过而已。”
“那就好……你离他远点,他可不是个好人。”说完,他又紧搂住我,生怕我跟著萨尔飞走似的。
──不过,我总觉得日後,和萨尔似乎还会有交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时常会在孤儿院见到萨尔,会看见他陪著安和小狗玩。不过我跟他之间,也再没有什麽过多的话题,只是围绕著孩子,有一些交流和沟通。
临近公历十二月底,圣诞节和新年都要到来了,我琢磨著给安买点什麽东西。雷要我和他去新西兰度假,我要带著安一起去,却引来他的不满:
“嘿!威!那不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麽一定要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
“我拿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手里正在整理采访日记,我连头都没抬。
“可是她没有我们的血缘!”他近乎咆哮,“你总是这样,周末!假日!你全都给她!我呢!我连一个五岁的孩子也比不上!”
“雷,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你的血缘,请你记住这一点。”我抬起头,看著那张被我噎的亚口无言的脸。
“威,我爱你,也会爱你的孩子,请你相信我。”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我淡淡一笑:“我给他的爱只会更多,你到时候还能忍受麽?我不会苛求你爱任何一个和你没有血缘的孩子。”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著,最後终於忍不住咆哮起来:“够了!我就知道,在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我不过是你寂寞难耐时候的发泄工具而已!GOD DAM!”
“雷,从我的办公室里出去好麽,我要工作。有事我们晚上再谈。”
我就知道,总是会有爆发的一天。头也不抬,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和他争吵。
“我看你离不开那孩子的原因,根本就是那头发了情的雄兽吧!哼!同类就是同类!不过是两只畜生!”
他的话终於让我抬起头。见我看著他,他更是不饶人的继续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野种根本连爸爸是谁也不知道!见著雄兽就那麽殷勤!我看你不过也是个婊子!”
“啪!”
一巴掌招呼在他脸上,把他打的一楞,然後我自己也楞住了。
我只觉得,我的世界,瞬间崩塌。
握住颤抖的拳头,我咬紧牙关,冲那个被我打蒙了的男人说:
“我要辞职!”

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我身心疲惫的窝进沙发里。什麽也不想,只是将自己陷入一片空白之中。虽然已经努力不让自己陷入雷的爱情陷阱,但是被疼惯了宠惯了,冷不丁的被爆发之後,那种抑制不住的心痛还是折磨的我想要嚎叫。
突然间,小腹传来一阵阵酸涨的感觉,胃里也一阵阵的翻江倒海,我爬起来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边吐了个一塌糊涂。怀这孩子并没有给我的身体造成多大负担,但是我只要一有情绪的波动,就会引起相当大的反映。
吐到自己都想去死,我扶著墙摇晃著走出卫生间,一头栽在床上再也不想动弹。
──雷,无论你怎麽说我都不会恨你,我只是知道了,你的极限在哪里。
抛开所有的烦恼,我昏沈沈的睡了过去。

朦胧之中似乎有人在旁边走来走去,然後传来了锅碗瓢盆倒地的声音,我睡的正甜,翻个身用被子将头蒙上阻断噪音继续睡。
──有人?!
我“腾”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在厨房的磨沙玻璃後面,有一个人影在晃。抄起床头的哑铃,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地。
──是贼麽?

举起哑铃,我随时准备好了在他出来的时候敲上他一下子。虽然一般的贼是肯定打不过我,但是不知道对方的来头,我还是小心为妙。
一切的紧张,都在我听见了以下的声响之後化为乌有:
“亲亲啊我滴宝贝,亲亲啊我滴宝贝~~~~”B822971788D秋之屋
──周华健的〈亲亲我的宝贝〉之走调版……
“爸!”我撩开厨房的帘子,一脸诧异的看著正在和平底锅较劲的父亲。
“哇!”爸爸猛一哆嗦,回头苦著脸看我,“吓我一跳!”
“被吓一跳的人是我才对吧……您怎麽来了?”我靠在门框上,看著比我矮大半个头的父亲,在那不知道忙活什麽。
爸爸秀气的脸上挂著笑:“我是出工差来这边,回总公司培训什麽的,其实就是来渡假,要3天,我顺便把年假给请了,在这边呆十来天,你妈妈和你周叔叔他们俩後天过来,正好陪你过圣诞和新年。”26ED9CDF秋之屋欢迎您
“那您是怎麽进来的?”我很诧异,难道我没锁门麽?
他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放在我手里:“我知道你跟你妈一样,会把备用钥匙放在门框上面……够下来可真费了我的劲了,差点没把我老腰给闪了!”
说完他揭起旁边一直在火上烧著的沙锅的锅盖,顿时房间里溢满香气。
“对了你看,我刚才去中国城买了新鲜的鸡给你煨汤,你妈老怕你在这边吃不好喝不好的……啊~小辉,别哭别哭,爸没别的意思啊……”
爸爸擦去我的眼泪,却想不到越擦越多。我抱住他的肩膀,哭的淅沥哗啦。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释放了出来,眼泪根本止不住。
“乖……乖……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跟爸说,爸帮你揍他去!”疼爱的摸著我的後背,爸爸努力的想安慰我。
“没……没人欺负我,我就是想哭。”抹掉眼泪,我亲了老爸好大一口,“爸,那你在我这住还是回我外公家住?我这比较小,你要是住这边我就收拾一下……”
听我说完,爸爸难得的正经起来:“小辉,公司给我订了商务套间,我先住饭店。等你妈妈他们过来,大家就都去你外公家打扰几天,你也回去住几天好不好?”
“……恩好的,我会回去。”
“恩,还是小辉最听话了。”爸爸灿烂的笑著,跟个孩子一样。

晚上,和爸爸坐在蜡烛旁,面对面吃著晚饭,温馨的气氛让我暂时的把烦恼全都抛开。
收拾完,爸爸要回饭店,我看外面开始下雪了,便拿了伞要送他。爸爸不同意,却也拗不过我:
“我也想去外面透透气。”
街道清冷的可以,白色的雪飘落在地,被温热的地气化成点点水珠,在路的两旁化成汩汩溪流,向地势低洼的地方流去。
“小辉,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没有,爸,你别瞎想。”
“……我进房间的时候你在说梦话……好象在和什麽人吵架……”停下脚步,爸爸握住我冰冷的手,捂在手心里,“奉辉,你是爸爸的骄傲,无论何时何地何年何月。”
“爸,谢谢您。”
──爸爸,不管别人怎麽说我,怎麽看我,我还是我,永远都是您的儿子。
“傻孩子,说谢谢干吗》《你不要哭啦,回头叫你妈看见了又要伤心了,乖。你不知道,你离开家以後,你妈夜里老一个人发呆,有时候偷偷掉眼泪。”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我知道是我让妈伤心的。

“所以,你有空,就打个电话什麽的回家,或者给你妈妈写写信什麽……别老让他那麽惦记你。”
“我会的。”
“好啦就送到这吧,剩下的路我坐出租车就好。”爸爸拍拍我的腰,“你赶紧回家去,外面这麽冷,冻坏我外孙我可不答应哦!”
目送爸爸上了出租车,我撑著伞慢慢往回走。一只小黑狗跑过,停在我的脚边依偎著我的裤腿取暖,我弯腰将它抱起,掸掸爪子上脏脏的泥巴,抱在怀里带回了家。
先热了点牛奶给这只饿坏了的小家夥,再带著小家夥一起洗了个热水澡,翻开耷拉著的耳朵,我看见上面有淡淡的血统证明书的刺青──竟然还是只纯种狗,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种类。
它的眼睛是透明的灰蓝色,和萨尔的有点相象。
──萨尔?萨尔……我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

我用毛巾擦擦小黑狗的毛,拿吹风机将它吹干,又从柜子里拖出一个垫子给它,让它正式在我的小家里安窝。小家夥感激的冲我叫了一声,蹭著我的脚躺下。它一定是流浪的很久,吃了不少苦,现在终於安逸了,倒头就睡。
正望著小狗发呆,突然有人敲门。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去打开门──不出所料,我看见雷站在门口。
才刚刚用言语将我的伤口血淋淋撕裂开的家夥,又乞求我原谅他:
“威,原谅我……”
他一张嘴,酒气迎面扑来。
“没什麽原谅不原谅的,我本来就想离开了……”说著,我准备关门,“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明天我会回公司办离职手续的……”
“威!”他挤进来,一把拉住我的手,焦急的说著:“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当时是糊涂了!我……原谅我好麽!再给我一机会,你骂我打我都好!我……我求你原谅我!”
“我真的不想再……恩!?”被他猛的吻住,浓重的酒气熏的我几乎要吐出来。
“威!我不能没有你……我求求你……”他顺著我的身侧滑到地上,跪在那抱住我的腿,“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接近一米九的大块头,跪在我的面前,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你喝醉了……雷,回去吧……我跟你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雷楞了一下,随後抬起脸,眼神凄然的看著我:“威!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麽?”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愿意单方面付出感情的人是他,这怪不著我什麽──但是明明知道不能回报他任何东西,还放任自己沈溺在他的温柔乡里的我,能说没错麽?
“雷,我不爱你,也永远不会爱上你。”
再彼此沈默下去,我们之间的伤害会更。我们都是重视体面的人──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决绝的眼神,我想,什麽都够了。
雷的眼神绝望了。
“……好吧,威……我知道了,再一,再一就好,让我抱你。”拉住我的手臂,雷贴近我的身体。
“雷你醉了,别这样。”
“一,再一就好……让我当个最後的纪念……”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别再纠缠了好不好?”我抽回手,冰冷的拒绝了他。

他嘶吼一声,一把将我按在墙上,猛烈的撕扯著我的衣服。我的力气没有他大,但是如果变身,量他也奈何不了我。
“雷,放开我,你强迫不了我什麽!别逼我伤害你。”任他怎麽粗暴,我都没有挣扎。
雷抬眼看著我,冷冷一笑。
还未来得及改变身形,雷突然将手指压在我的额头上,让我突然觉得脑门上一热。
“你干吗!”我挣出手,抹了一把──血?!居然是血!
“你……”我吃惊的看著他。
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涂在了我的脑门上。
“听说用人血涂在这个地方可以防止你们变身。”雷扯过一张面巾纸,擦拭著手指上的血迹。
他说的没错,那是长角的地方,是力量爆发的中心,被封住了角的岩兽,无法摆脱人类的躯体。
“不信你可以试试。”雷的眼神充满嘲笑,“如何?你变的了麽?”
“你想要做什麽?”我尝试著想变身──可是不行,力量在汇聚到额顶的时候,被强烈的压制住了。
“我要你!”
“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雷按住我的手,“是你把我逼疯的!”
“放开我!”
曲起膝盖猛的踹开他,迅速反手扭住他的胳膊往床上一按,我喘著粗气将他压制住──跟川叔叔那几年跆拳道我也不是白学的,只不过上了大学之後就停顿了现在有些生疏而已。遇见危险,身体还是会条件反射的记忆起那些连贯的招数。
只是,雷也不是吃素的。
我还没来得及稳住身体,就已经被他翻身再压制。腹部被他的身体压住,一阵阵疼痛迅速扩散,力气也不断的流失。
“滚开!你伤到我的孩子了!”我慌乱了,只有惊叫,“雷!住手!”
“谁的野种都不知道,你还护著它!?”他暴怒了,眼睛发红。
单薄的衬衣被他粗暴地扯破,用来绑我的手。疼痛又不断扩散,我咬牙拼命守住最後一丝意识。我不能昏过去,昏过去就什麽都完了!
挣扎中,我的手碰到放在枕头下的手机。迅速按下拨出键,我想不管是谁也好,听见我们的争吵,来救救我!
“汪!汪!”
突然传过的狗叫,让我和雷都楞住了。小黑狗跳上床,冲雷眦出小奶牙,纤细的嗓子里奋力吠出威胁的叫声。
趁他愣神的当,我用力踹推开他,边用牙齿扯开捆住我双手的布条,边爬下床向门口跑去──我住的是临街的独栋小屋,街上有巡警,不会拦不住著个醉鬼的!
“嗷呜!”
身後传来小狗的哀叫,我回头一看,可怜的小狗已经被双眼赤红的雷拎起来摔在我的脚下。
──这不是雷!不是!
抱起被摔的一动不动的小狗,我看著雷慢慢逼近的身体──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雷!你是中邪了麽!?
“威,我爱你。”将我从地上拖起来,他又突然变的温和,“我很爱你……”

他绝对不是雷!
猛的匡了他一巴掌,直打的我手掌生疼。回身拧开房门冲到街上,还未来得及将“救命”二字喊出口,就被雷一把拽住。
“放开我!”一手抱著小狗,另外一只手完全挣脱不开他的禁锢。
“放开你?我为什麽要放开你?我是这麽爱你,威?”勒住我的身体,他笑的非常邪。
“不……雷!你醒醒!”
“我才不会放开你!”
“放开他!”低沈的嗓音吼过,我清楚的看见一只灰色雄兽立在街的对面。许是奔跑的急了,身上挂满晶莹的汗珠。
我认得它!我认得……
“文肖……?”颤抖著嘴唇,叫出这个已经被我封闭在心灵的角落里长达一年的名字。
紫色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雄兽散发出来的荷尔蒙传递著痛苦的情绪。对,就是这个味道,这个我记忆的味道。香香的,淡淡的,让人温暖的味道。

灰色的身影迅速闪到面前,尖利的长角猛然刺进禁锢我之人的肩胛骨内。
“啊!”身後一声惨叫,我只觉得身体顿时被松开。双腿一软,我抱著小狗,直直的跪到地上。浑身打著颤,直到那温热的鼻息喷到颈边:9D6992BCA秋之屋
“奉辉,你没事吧。”
“……”闭上眼睛,我摇摇头。
“他被人催眠了,必须给予猛烈的疼痛才会醒……”灰色的雄兽摩擦著我的颈子,“对不起,我来晚了。”
“呜……”身後的人传来痛苦的呻吟,我转身看著雷──那个刚才几乎要捏断我筋骨我的男人,手捂著肩膀,眼神迷茫,满面愧色。
“威!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刚才一直在酒吧喝酒,後来一个男孩跟我说了几句话……我……我……我就……”雷起身跪在我的面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是真的想对你道歉。”6B72B1262秋之屋欢迎您
“你只是中了别人的催眠术,将内心的想法用暴力表现出来而已……”灰色的雄兽用半个身体将我护在身後,“在英伦三岛上,会这些催眠术的人很多……我想他们应该只是在拿你开玩笑……”
“……”雷垂下头,“对不起……威,我内心的丑恶……让你……”
“算了……”
我能说什麽呢?一个恶作剧的孩子,随便找个看似苦闷的人试自己的本领……
虽然受伤的是我,受惊吓的是我。但是,我能怪谁?能怨谁?
不过……也好……起码……让我知道了一些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我隐约记起,我手机上的第一个号码,是……
ANN’S FATHER……
转头看著灰色的雄兽,我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否还能挤出一丝笑,只记得昏过去之前,我念出一个名字:
“萨尔……”

“铃~~~~~~~~”

一大清早,闹锺将我吵醒。
迷迷糊糊的按下闹锺,我一看时间,猛的坐起。赤脚踏在地板上,把睡的正香的黑色大狗狗吓了一跳,不高兴的冲我“呜呜”地抱怨。路过厨房的时候,一阵烤苹果派的香味飘过──一盘刚刚烤好的苹果派正放在窗台上。
一把拉开孩子的房门,吼了一声:
“安!起来!你要迟到了我的小公主!”
“恩……困……”小丫头揉著眼睛,不乐意的爬起来。
我将她拎下床:“快去洗脸刷牙!你的寒假已经过完了!”
“好的……”小姑娘揉揉栗色的头发,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
“萨克,肖恩,起来!你们的假期也到头了!”推开另外一对活宝的房门,我皱著眉头从被子堆里拎出俩两个睡歪歪的小家夥。
“萨克!别睡了!你是哥哥!给你弟弟做个榜样!”摇著其中一个,我真是对这几个孩子的晚睡晚起没辙了。
小家夥勉强睁开一只眼,打个哈欠:“妈~我是肖恩啦……”
──又认错了!?
虽然是我生的,但我还会时常搞错他们两个。不过,他们毕竟是一雌一雄,等他们超过十二岁之後开始发育了,我相信应该很好分辨。
“……我管你是哪只!起床~”抖开被子,我将两个小坏蛋凉在空气里。
“冷啦!冷啦!”两个宝宝叫著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就是不起床。
“你们两个!”我有点运气,“再不起床,苹果派就都被你们的安姐姐一个人吃光了!”
“哇!不要!”两只小家夥争先恐後的蹦起来。
安拎了书包,手里捏著一块苹果派,走到门口:
“你们两个,再不快点,苹果派我就打包到学校去分给同学了!”
“~你住手~”萨克探出脑袋吼了一嗓子。
“活该,谁叫你们不起床!”安很不淑女的吐吐舌头,“威爹地,我去上课了!”
“去吧,路上小心车~”
“知道了!”欢快的少女,已经完全脱离了过去的自闭,笑容如阳光一样灿烂。
两只小岩兽也一前以後拖了书包,从厨房叼出苹果派,骑上脚踏车飞奔而去。
抬腕看看手表,我也该去上班了。今天是雷要从新西兰分公司回总部做经营报告的日子,我得去机场接他。
“吃点东西再走吧。”开车门的时候,萨尔捧著包好的苹果派站在我身後。
“好的。”接过苹果派,我转身要走。
“对了,奉辉……後天是文肖的忌日,你……要不要带著安去……”
“安是我收养的女儿……”我回头看著他,“我想,她只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对了,安昨天对我说,她觉得我们做了很久的邻居了。”
“是麽?还不到十年吧。”

“……恩……我可能不能再跟你们做邻居了……”
拉车门的手停住,我回头看他:“你要离开?”
“也许。”
“去哪?”
“……不一定。”萨尔的表情有些落寞。
──是你自己说要走的,不要期望我会留你。
“那……到了新的地方,留个联系地址给我,孩子们也许会想给你写信。”
“辉,我舍不得离开孩子……”
“那你走什麽?”我不知道哪来的怒气,一摔车门,结果害得电子报警器“毕毕”直叫。
他一怔,苦笑著说:“我听说,雷要回来了……”
“他回来关你什麽事!?”我将包好的苹果派狠狠丢在他的脚前,“他回来了你就要离开?这是什麽逻辑!?”
“你不想我走麽?”
“我……”一时语塞,我该说什麽好!?
“奉辉,其实这些年来……我觉得……”
“觉得什麽!?”
“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我了?”
“做梦!”我脸上顿时充血。
“可是……可是……去年圣诞……今年一月的时候……还有上个月……你都来我这边过夜的啊……”
我的脸更红了:“那是生理需要!”
“……奉辉……”他拉住我的手,手心硌上一个硬硬的东西。
摊开手掌,是一枚白金戒指。
“嫁给我!我……我想让两个小家夥……哦不……三个小家夥叫我爸爸……”
“……你以为作了十年的苹果派就能换三声爸爸?!”我将戒指塞回他的手中,“你想的真美。”
“那……那我……你说,还要我做什麽?”
“再做十年的菠萝派!我兴许帮你跟孩子求个情!”钻进车里,一脚油门下去,看著後视镜里萨尔那张阴晴交错的脸,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突然觉得,天气真好!
(完)

《雌兽》番外《肆夜》
“抽一根吧,汤队。”
话说著,一根烟已经递到我的面前。说话的是昨天刚刚到位替换之前的副队长的严锋,他是从别的分局调过来的老警员,而我们这是第一搭档。
这的任务很困难,队上的人已经轮班值夜了半个月了,却还没有得到任何可以出击的机会。大家都已经很疲惫了,咖啡根本不管用,烟是值夜时候唯一提神的东西。
“我戒了很久了。”笑著摆手拒绝,我的目光停留在递烟人的手腕上──一道疤痕从手背隐入袖口,不光左手,右手也有。
“严副队,你的伤……”
严锋收回手,自己点上烟,淡淡一笑:“没什麽。”
看著鼓出皮肤表层很高的伤口,我忍不住问:“伤到筋了吧?”
他微微一楞:“啊……是啊,不能拿笔了。”
“……枪也不能?”眉头皱起──上面的人在干吗?!一个连笔都拿不稳的人竟然还敢派他到一线来?
“对,枪也不能拿了。”他自嘲的挥挥手,“我这只手跟假的没什麽区别,只是摆个样子而已。”
“有情况的话您还是在後面看著吧,我们没有多余的人员可以……”话到一半我也不说了,我想他能听明白。
“啊……我还好吧,不用人照顾的你放心,我不会给大家夥添麻烦的。”
“虽然您年龄比我大,但是我是队长,我希望行动的时候您能听我指挥。”
“那是当然!哈哈……”
正说著话,步话机里传出了队员的声音:“队长,目标出现,在**大街的拐角,驾驶一辆红色的OPLE。”
“启动A组方案,通知路口的便衣,叫他们随时准备堵截。”
发动汽车,警笛声顿时大作。眼睛的余光瞟到了严锋的嘴角,挂上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
“我说汤队,你这麽早就惊动他,会跑的。”
“天罗地网,他跑不了。”
“网眼太大,会把小鱼漏出去的。”
“你什麽意思?”
“没意思,我听你指挥。”
──混蛋,没意思就别胡说!
行动很迅速也很干脆,四辆车一堵,那混蛋连枪都没时间掏就被按在车里了。可是让我意外的是,我们要找的货却不在他车上!
──那货明明就应该在他手上啊!
“说!把走私的古董藏哪了!?”
“what a u talking

ahout?I can’t understandok?”故意拿著洋腔洋调,对方仗
著自己是黄毛所以干脆装听不懂。
“I asked for the Antique!u don’t know English!?”
局里之所以让我从很年轻就开始做队长,基本是因为警队里英语好的体质不成,体质好的能做刑警用的却大部分英语不好。一旦有涉外案件总不能让队长再配翻译吧?万一跑起来那小翻译的高跟鞋再崴折了可就够瞧了!
黄毛显然是被我说傻了,举著手光知道说找律师。
“操!律师也救不了你!”骂了那黄毛一句,我命令手下人仔细找那个古董。
突然从旁边窜出一辆车,刹车都不踩就猛的拐弯向背离人群的方向逃窜。直觉告诉我那车应该是这个犯罪嫌疑人的同夥,忙招呼队员上车追,我心里突然有点慌。
──糟糕!居然还有一个目标没被发现!?
就在所有人都来不及上车追击的时候,我的那辆本应该停在远离现场的车,突然冲出路口,将那辆逃窜的车一下子撞翻在路边。
──严锋!?
狂奔几步到了那边,只见严锋已经用左手握著把枪指向犯罪嫌疑人的脑袋,而那家夥早已经被撞的无法动弹。一分锺後有队员在那人的车上搜到了我们要找的古董。
路灯照在严锋身上,让我清楚的看见他衣服上的血迹。
“叫医护人员!”我接住了他硬挺著坚持在那的身体──这麽猛烈的撞击,要是换交通队的人来就已经是恶性交通事故了──他不可能内脏不受伤。
“你要自杀啊?!”我将他放躺在地上,靠著我的膝盖,等著医护人员来。
“不能拿枪了不代表我没用啊,你说是不是?”他打著哈哈,可是脸色很难看,难看的让我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夸他。
“幸亏我还能开车啊……”他望著天──不,确切的说是望著我──淡淡的请求著:“嘿我想抽口烟,能帮个忙麽?”
我从他的衣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叼起来,点上,吸过一口後确定它已经正常燃烧,再放进他嘴里。许久未经过烟草熏烧的喉咙,有些发痒,忍不住咳了一下。
“你为什麽戒烟?”他叼著烟,仰躺在我膝盖上看著我。
“……不为什麽……不想抽了。”
──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为了以後能生个健康的孩子才早早戒烟的吧?
“啊……你结婚了麽?”
“恩。”
“被老婆逼的吧?”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抽了。”
“……男人啊,就该有点主见。”他说著笑著喷出几口烟,“我老婆就说我一个臭警察,又不顾家还又抽烟喝酒,跟我离婚了……”
“她嫁你之前就该有心理准备。”
“生活太现实了……”眼神变的无奈,他漠然一笑,“我以前老出公差……儿子病了……就只是个肺炎……却死了……我怪她不好好照顾孩子,她怪我不顾家,然後她一个人守不了空房……结果就跟别的男人好了……你知道麽,我回家看见不认识的男人从浴室里走出来,当时就想拿枪崩了他……”
说完他顿了一下:“你知道麽?那女人还跪下求我让我放过他们……她为了别的男人下跪……”
“那种女人不要也罢……”
“嗨……是啊,她跟他走了,我们结婚1年了啊,她就那麽走了……你看我手上的伤疤没?这是被那个女人用刀砍的……她说,她怕我报复她,她要我一辈子不能拿枪……”

“……”我被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这样也好……不然我真的会成了杀人犯……我是打算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干掉他们的……”
“你老婆还真了解你。”
“……是啊,她真了解我……”
“你没起诉她?!”
“没有……我懒的起诉她……”
“这种事情有懒的麽?”
“哈哈……”
“汤队,救护车来了。”队员走过来向我报告。
“恩!去把担架拿来。”
将严锋抬上担架,我掏出手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响了半天,才传来可依迷糊的声音:
“喂~~莲麽?”
“恩,我回去吃早饭,等我一起吃。”
“好的……我好困……继续睡了……拜拜……”
“等等!”
“恩~~?”那边似乎已经快睡著了。
“你爱我麽?”
“啪!”鼻涕泡破碎的声音。
“……”
这个混蛋,居然这麽快就给我睡著了,看我一会回家不好好收拾你的!?

进家门的时候可依正在那刷牙,听见门响探出脑袋看看我又缩回去,一会就传出他高兴的哼小调的声音。
“你干吗这麽高兴?”拉开厕所门,看见他正高兴的往头发上打!喱水,“要出门?”
“恩,一会要去参加我学生的英语辩论赛。”
“你是指导老师?”
“对啊。”
“甭去了,反正也是输。”坏心眼的看著那小家夥手里的梳子停下,然後一脸愤然的扭头看著我。
“不许说我嘴笨带出来的学生也笨。”
“人……贵有自知之明。”让车钥匙在波浪般起伏的指间灵活的钻动,我挑衅的看著他的眼睛。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他知道我想要什麽。
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可依从我身边走过:“小莲,这比赛我必须得出席,我下午就回来了,你乖乖在家等我。”

“我中午就要回队上去,我一礼拜没回来了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麽?”从後面搂住他的腰,我耍赖的蹭著他的脖子。
“小莲……”他苦笑著回头看著我,“你怎麽了?”
“……没怎麽……”松开手,我望向别,目光落在门口的穿衣镜上,镜子里映出我的身影。
镜子里的我头发蓬乱脸色黯淡,双眼无神,一副邋遢的样子。
──也对,一礼拜没著家的人了,能指望自己的样子好到哪去?
而我身後的可依,依旧皮肤白嫩头发服帖,光彩照人。
突然有种莫名的心慌涌上,堵的我心口很难受。我一头扎进卧室里,将自己埋进温暖的被窝里,不想起来。

“莲,你还好吧?怎麽了?”可依坐到旁边,用手指梳著我的头发,带著温柔和关心。
“别碰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脏死了!”挥开他的手,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就是不想他碰我。
“莲……”他的手来回顺著我的脊椎骨,惹的我心里毛毛燥燥。
“你不是要去什麽辩论赛麽,怎麽还不走?”侧过脸,我看著他脸上的光滑轮廓,“你会迟到。”
他低头吻了我一下,吻的我心里小鹿乱撞。
“没关系还有点时间……我看你这样,怎麽能放心啊……你怎麽了?”
“我……”
──你想我麽?我不在家的晚上,你一个人不会觉得寂寞麽?
可是有些话真是打死我也问不出口,对不起我就是脸皮薄!
“我没什麽,就是有点困了……”垂下眼睛,我抽了口气,“我想睡了。”
“你还闹觉啊你!呵呵……赶紧洗澡睡觉吧……”说完他起身要走。
──别走……抱抱我……
在心里小声喊了一句,抬头却对上他疑惑的眼睛:
“奉莲,你刚才在叫我?”
操!我还矜持个屁啊!
抬手扯住他西装下摆,我一把将他带进怀里,捏住他的下巴将他压倒在床铺上。
“小莲?!恩?!”
五指交握,唇舌纠缠,整齐的头发已经被我揉乱,笔挺的西装也皱的如同抹布,领带被毫不留情的扯下──已经不知道是我扯的还是他扯的了──只知道自己想要他想的发狂!
“莲……莲……”他一边费劲的扯下我的裤子,一边从枕头下面摸出润滑剂挤的满我手都是,而後语无伦地说:“十五分锺……只有,我……”
“足够!”简短的应了他一句,抬腿跨坐到他的肚子上。撸了一把曾经把我吓的半年不敢跟队里的同事一起洗澡的地方,吸一口气,狠狠心,纳剑入鞘!
“啊~~~~哇~~~~小莲!!!!!”
可依冷不丁的大叫,吓的我腿一软,生生坐了下去。直到那粗大的地方将我完全涨满,才心慌意乱的问:“你干吗!?”

“没……没什麽……差点被你坐折了……”可依搂住我的腰,“老婆你一下子这麽热情吓死我了……”
“现在没事了?”牙齿磨磨,我故意往後坐。
“哇~~哇~~老婆!要断啦!别闹了!”小脸皱成一团,腰却迅速的跟上我的动作,顶的我一个眩晕,手臂一屈,整个身体扑在他身上。
“老婆你真热情……”
“要我他妈的天天冷感给你看麽……恩……呼……”
“不要,老婆……恩恩……你这麽热……不冷。”
“啊……恩……”
“恩……啊……”
战况愈加激烈,床也吱嘎做响。
“铃铃……铃铃……”
床底下我裤兜里的手机在叫,我刚想伸手去抓,就被可依勾住脖子使劲的啃住:“老婆,别管那个……我们只有十五分锺啊……”
“恩……啊……啊……”
嘴巴,手,下身──可依卖力的用全身取悦著我的身体,尽可能给我最大的欢乐。
──可是……工作找我的电话,都是要命的事情啊……
一只手按住他的嘴巴,一只手摸索著掏出电话,一看果真是队上的人打来的。按下接听键,我顺了口气才敢靠近话筒:
“哪位?”
“汤队啊,犯人找了国际律师要求保释,你过来理一下好麽?”
“恩好的,我……啊~~~~”
可依坏心眼的顶了我一下,顶的我全身过电,呻吟脱口而出。狠狠往後坐了一下,抱复的看著他的脸憋疼憋到紫,我冲他挥挥拳头。
“汤队你没事吧?”
“没,我过半小时到,不许放人呢!”
“好。”
挂上电话,狠狠瞪著可依,我握住他的肩膀:
“你找死是不是?!”
“哦~老婆!来吧!”
他眯起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如果是你,我愿意被先奸後杀~”
“你自己说的!”
血液沸腾,荷尔蒙蒸发。
“哦哦~~~~啊~~~恩恩~~~~~嗷~~~~”

别他妈的学狼叫!

家庭亲子日
――《雌兽》番外
“来,小羽,轮到你介绍一下自己的家庭成员……”幼稚园的阿姨笑的面带桃,俩眼不停的冲爱罗嘉叔叔放电。爱罗嘉叔叔全当没看见,碧蓝的眼睛只注意着我一个人。
“我,汤奉羽,五岁。家庭成员是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叔叔一个,哥哥两个。”我站起来,手背在身后,昂起脑袋,尽量用身体挡住老师的视线。昨天晚上爸爸还嘱咐过我,在他跟公司请下假赶到幼稚园之前,千万不要让爱罗嘉叔叔被那些奇怪的阿姨和大婶们搭讪。可是今天爱罗嘉叔叔一出现在教室门口,我就立即被那些阿姨们眼睛里放出来的光闪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弱小的我啊,真的恐怕是没有办法保护爱罗嘉叔叔周全了……爸爸,你快点赶过来吧,不然你的小爱爱就要被那些阿姨们非礼了!
“哦?小羽,那你家怎么只来了叔叔呢?”老师依旧眉目含笑,当着所有阿姨级的家长面前大肆的向爱罗嘉叔叔送秋波,那意思太明显了:你们这些个半老的徐娘,孩子都有了还想跟我争?!
――可怜的阿姨啊,我也想告诉你,人家爱罗嘉叔叔也是孩子都有了,而且儿子的岁数基本跟你一样大,你省省吧……
“啊……我爸爸出公差,说今天争取赶回来……妈妈也加班……哥哥们在学校上课……都要晚一点过来。”在老师的面前,我还是要装成一个白痴小宝宝。就算是打心底里可怜她放那些没用的电波,也完全不能表现出来。
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不好意思……让一让……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小羽,我来了。”
回头一看,啊!是妈妈!我刚想高兴的叫一声,却见老师又是眼睛一亮,非常热情的迎了上去:“您是汤奉羽的爸爸吧?真是很高兴见到您……”
――爸爸?!
我赌气的回头瞪了老师一眼,刚想张嘴反驳她,却见妈妈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老师您好,我叫周川,我家小羽麻烦您照顾了。”妈妈非常有礼貌的向老师道谢,英俊的脸上挂上职业性的笑容,对那个每天都对的是未成年异性的阿姨有足够的杀伤力。
“哎呀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情……”阿姨脸红了又红,苹果一般。呆呆的立在妈妈跟前欣赏着那算是对她展开的笑容,也不知道让我妈妈坐一坐。
――老师,您的口水,快滴成池塘了……
“老师……我可以坐下吗?”妈妈被她看毛了,微笑变成苦笑。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和爱罗嘉叔叔的目光对上,微微点了下头。
“啊……可以可以……”老师将妈妈带到爱罗嘉叔叔的旁边,搬过空椅子,“您坐您坐……”
“谢谢。”妈妈居然不长记性的又把职业微笑摆在脸上,一下子电死一大帮阿姨。
“不客气~”老师笑的非常暧昧,眼睛挑了挑,一个秋波冲着我妈妈就直非过去。幸亏我妈妈是学跆拳道出身,眼疾手快的一闪身,躲过那个秋波。老师一脸的惋惜,妈妈是长吁口气,爱罗嘉叔叔在旁边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亮。
家庭介绍完成后,老师带着家长们去参观我们之前的绘画作品和手工作品。然后我就看见妈妈和爱罗嘉叔叔被那群阿姨挤的是没地方逃没地方躲的,可怜了两个人的西装都被揉的跟抹布一样。
“小羽啊,你叔叔怎么是外国人呢?”老师走到我身边,笑的非常诡异,“还有啊,你跟你爸爸长的不太像呢~”
“啊……我也不知道……”装傻谁不会?反正就当我是个白痴就好。不然我要跟她说什么?说那不是我叔叔而是我爸爸的老婆?说那不是我爸爸而是我妈妈?说我们不是人而是人形的野兽?说我妈妈是变成雌兽之后生了我?算了吧老师,不是我看不起你,就您那点领悟力,我怕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小羽……你的眼神变的很可怕哦……在想什么?”突然凑到面前的脸把我吓了一跳,定定神,原来是我大哥奉辉。
“大哥~~”抱住漂亮的大哥一阵撒娇,刚想叫他抱抱我,就猛的感觉到背后一股凛冽的视线直射过来。
“哎呀~这位是你哥哥?”老师一把把我扒拉到一边,显然是已经被我哥哥的美貌所征服。
奉辉大哥有着一半爱罗嘉叔叔的英格兰血统,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在我这个小孩子的眼里他都是个大美人,更何况是在缺少男性滋润的幼稚园老师眼里!老师的两只眼睛已经完全的变成桃心,闪闪的在哥哥旁边不停的冒出粉红色的心形泡泡。
――老师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很没师德哦~我知道我哥哥年轻貌美,我知道我哥哥朝气蓬勃。可是老师,你要知道,我哥哥可也是只“雌”兽哦~~你不要被表面现象蒙蔽了眼睛!他的实质跟你是一样的!!

“小羽,哥哥来看你了~”二哥奉莲好大一嗓门,吼着就进了教室。眼见又是一充满青春气息的阳光男孩,老师面前的口水洼立刻积到已经可以养青蛙的程度。
“哎呀,小羽啊,你家的人都长的好好看啊~”老师一脸陶醉状的看着我,“没想到你有这样好看的家人呢……你跟他们长的一点也不像啊。”
――真是抱歉了老师,我只是长的像了我父亲而已……
“小羽啊,我来了,真对不起来晚了。车坏在街口了,我步行了很远才过来的……”说曹操曹操还就进了门,只可惜一点也不威严,一点也不气派,说给谁谁也无法相信眼前蹭了一身机油,满脸是汗,身材瘦小而且气质平庸的男子是我们兽族未来的王,我的父亲――汤小言。
“啊~那位先生!请你不要碰脏桌子椅子~~”老师容失色的大叫,“那些都是小朋友用的,非常怕脏,麻烦您站到外面去好么?!”
父亲左右看看,发现自己一身狼狈,忙往教室外面退。其间,碰倒了一把椅子,他伸手去扶,结果蹭上俩黑黑的油手印子。无奈,他只好拿自己搭在手腕上的西装去擦。妈妈站在后面看他拿西装擦椅子上的机油的时候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我知道那身西装很贵呢,记得妈妈买给爸爸的时候,我还让哥哥帮我数标签上的零来着,大概有5个吧……
“这里只有家长能来……麻烦您还是去外面等吧……”老师冲我父亲说着,脸上带着点厌恶。
旁边的家长也在偷笑,看着洋相百出的父亲,我的脸一下子烧的滚烫。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出去。”父亲脸上挂满了歉意的笑,准备出去。刚转过身,他就回过头,不解的望着老师:“那个……老师,我是家长啊……我是汤奉羽的父亲……”
“他是我们家的司机!”接过父亲的话,我冲老师说:“是我爸爸的司机……”
――这么丢脸的老爸,我……我不想承认……
心虚的看了妈妈一眼,我发现他正瞪着我。忙把眼神闪开,我看看父亲,希望他能接下我的谎言。
“是啊……我是他父亲的司机……那个……先生,我过来是想告诉你,车还没修好,可能一会你们要步行回去了……”父亲非常理解的笑了一下,冲妈妈说完这些话,转身走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是看着父亲转身离去的瘦小背影,我却没有勇气叫住他。
――我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小孩子,老天会允许我犯错误的,对不对?

接下来是游戏时间,其他的家长都跟孩子非常高兴的摆弄着那些毛绒玩具和积木,只有我们家这边阴气四散。妈妈和爱罗嘉叔叔都眉头紧皱,两个哥哥也不解的看着我。
“你不承认他是你父亲,是因为怕老师和小朋友知道咱们家的情况?”奉辉大哥摸摸我的头发,轻轻的问。我知道他是在给我台阶下,可是我已经错了一了,不想再错第二。
“对不起……我是看他太邋遢……怕被笑话……”摇摇头,眼泪直打转,我强忍住不让它掉下来。
“小羽,那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不承认他呢?也许他是不太引人注目,也许他有时候是有点脱线,但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爱罗嘉叔叔曲起食指沾去我挂在眼眶边上的泪水。可是更多的泪水滚到他手心里,下的他忙掏出面巾纸给我擦。
妈妈拉过我的手,使劲捏了一下,疼的我抽了口冷气。
“知道疼?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那句话,会让你爸爸的心里比这还疼!”妈妈显然也是心疼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揉着我刚才被他捏疼的地方。
“就是啊,小羽再没用他也是你爸,那~给你,打电话把他叫回来。“二哥说着递给我他的手机,“按下绿色的键后放在耳朵边。”
那边响了几下之后就接通了,然后就传来父亲的声音:“奉莲么?什么事情?”
“……爸爸……是我,小羽……”眼泪控制不住了,淅沥哗啦的往下掉。
“啊?小羽啊?怎么了?别哭!被小朋友欺负了?快别哭了,说给爸爸听~”父亲在那边急的跟什么似的,一个劲的喊。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爸爸,对不起……你回来吧,小羽错了……”
“恩恩,乖,小羽不哭,爸爸没怪你。”
“那你现在过来?”

“好啊,我现在就过去,你等着……哇!”只听电话那边一片嘈杂,然后是被摔在地上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忙冲电话里“喂喂”的喊了几声。
过了好半天,父亲凄楚的声音才传过来:“哎哟……小羽啊……叫你妈妈他们过来接一下我……我掉进人家施工中的井里面……把腰扭了……好疼啊……就在你们幼稚园的门口……”
“什么!?”妈妈立刻跳起来冲了出去,然后我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爱罗嘉叔叔也奔了出去。两个哥哥互相望望,叹了口气,也跟着跑了出去。
一时之间我们家的人全跑光了,老师一看没了养眼的帅哥,忙走过来问我:“小羽啊~你家的人都跑哪去了?”
“我爸爸掉井里面了,他们去救他了。”这我实话实说,不怕丢人。
“……你爸爸?你爸爸刚才不还好好的坐在这呢么!”
“那个是我妈妈,刚才被你撵出去的那个才是我爸爸~”
“什么?哪个是你妈妈?”老师一脸问好。
“就是长的有点黑黑的,高高的,就是坐我叔叔旁边的那个~”
“他他他~他不是男的么?!”老师一脸叹号。
“啊……可是他就是我妈妈啊……我二哥也是妈妈生的,我大哥是爱罗嘉叔叔生的~”
“怎么可能啊?!我被你弄晕了!小羽,你不要骗老师啊!”老师一脸破折号。
“没啊,我说的都是实话。”摆出乖宝宝的表情,我冲她笑的露出大门牙,“老师,如果你被我说晕了,那就去看孤光残影的《雌兽》吧~我保证你什么都明白了~~”
说完之后,我抬脸一看,可怜的小老师,只剩下一脸的省略号。

(完)

心情日记
周川篇

叔叔婶婶问父亲 我现下过着什么样奢华的生活?
嫁到小言家 成为王子妃
麻雀变凤凰这难道是我的现状?
其实并不像叔叔婶婶他们想的那样
父亲的回答是
他还和原来的一样
小言是个非常独立的人 他的抽屉里扔着一本汤叔叔留下的支票簿 随便填金额的那种 他说
除非有重大的事情 不然谁也不许动那里的钱 我当然知道他的用意他不能带给族人什么

就不想厚着脸皮去用集合大家的努力所挣得的钱
所以 我也不能丢人 不能拖他的后腿 在这种社会
想养得活好自己和家庭 就要格外的努力 我出国游学 考注册会计师 还有一部分原因 是不想比小爱差

爱罗嘉是美人 非常漂亮的美人 我知道 不管是人形或者兽形 我都跟没的比 小言之所以会拉住我不放
应该是从小在一起的缘故 我还知道 他看小爱的眼神 才是真的激情
我不想被别人看不起

我怀着孩子在国外念书 为的是争得和爱罗嘉一样的学历 我没黑没白的加班 为的是挣钱不比爱罗嘉少
我教育奉莲从小独立自主 哪怕是打架输了也不可以哭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在和自己较劲 但是起码我活的很有自尊

我不想跟爱罗嘉争什么 因为我知道自己争不过 但是 我可以努力 让小言 一直爱着我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也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 说实话 看到小言和爱罗嘉腻在一起的时候 我真的很想躲起来哭
直到有一天
我看见爱罗佳坐在沙发上发呆 看起来很需要别人安慰
走到他的面前 我发现 他在哭
发现我在旁边看他
他慌张地擦掉眼泪 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他跟我说 他想家了
我猛然记起 在这里 除了奉辉
爱罗嘉没有一个亲人
为了小言 他已经留在这里十多年了 虽然偶尔回家 却也是待不了两天就回来
可是我不管是身体不舒服 还是心情不好 都可以第一时间找到爸爸妈妈来撒娇
他说他很羡慕我 说我跟小言在一起的时候
非常的和谐自然
我吃惊 难道他不是吗?
他说 他曾经喜欢过赫北叔叔 他以前交过男朋友
他起先也并不认为和小言在一起是终身的使命 但是他现在放不下这个家 放不下这个爱他的小言
他还说
他已经把自己的血 融进了这个家里
我恍然大悟争了那么久 作了那么多 其实 只是为了这个家

这个有小言的家 有小爱的家 有奉莲和奉辉的家
我终于释然 终于平和 终于了解 终于安宁

爱小言 爱的是他的温和善良 爱的是他的善解人意 爱的是他的坚强自立 我只要好好爱他就好 我相信
只要我爱他一天 他会爱我一生

@@@@@@

妈妈不喜欢小言这个女婿

他之所以不喜欢小言 最重要的是因为顾虑到他的血统太过高贵
他怕我受委屈
妈妈曾经问我
过得快乐不快乐 说如果觉得寂寞 可以养只宠物
我很快乐 因为我有太多只宠物
再我的意识里
小言 是多种动物的集合体
在我和小爱的面前 他是只温顺的乖狗 叫他坐着 他绝对不站着
而且时常挤到我的跟前 装个可爱撒个娇 换个甜甜的kiss之后 又继续跑到小爱那边去耍赖
在儿子面前
他是只憨厚的熊猫 任由儿子的鼻涕口水随便地蹂躏着他美一件干净的衬衣 时常被小家伙们没轻没重的失手打成五眼青
他却认为那是为人父亲的福祉
在工作的时候 他是只认真的蚂蚁 用小小的身躯 拖着比自己重许多的东西
一路艰辛 却怎么也要回到巢穴之中 他努力 他坚持 虽然并不爱出风头 但责任心极强
在休息的时候
他是只慵懒到极点的猫 在沙发上蜷成一团 暖暖地被太阳晒着屁股
它可以睡上一整天 醒的时候一定要伸个懒腰

同时嘴里还一定要发出奇怪的呻吟声 就像被谁掐住嗓子却喊不出救命
在床上的时候 他是只狂野的野狼
用引人疯狂的律动 吞噬我的身体 我喜欢看他驰骋在我身上寻找至高点的时候 那对紫色眼睛中闪过的明亮 那个时候的他
是我的天 我的地 我的灵魂 我的生命 我的一切……
《雌兽》番外《逝》
星语心愿
曲 编:金培达词:高雪岚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漠不关心你
不愿想起你
怪自己没有勇气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见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心痛得无法呼吸
找不到昨天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见你
却无能为力
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那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就向流星许个心愿
让你知道我爱你

《逝》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想你,
修,
你离开我已经多久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心痛,痛的无法哭泣……
指尖滑过一件件的雕塑,白色的石膏,绿色的青铜,黑色的沼泽泥……这些,都是你为我留下的,都带著你的灵魂,修。
你的手臂,在每一个夜晚,环著我,给我安稳。
习惯了你的温柔,习惯了你的温度,突然的失去,令我措手不及。
看你倒下,头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我好恨,
恨自己不能救你,
恨自己不能延续你的生命,
不能延续你为我而消逝的生命。
修,我哭不出来。
痛到极至,却已无泪。
你曾经对我说过,你是我的另一半,另一半灵魂。
灵魂已死,还有什麽值得眷恋?
好想就这麽和你永远一起沈睡过去,好想不要独自承受痛苦。
你带走了笑容,留下了记忆。
留下我,还有我的爱。
如果可以,请把我的爱带走。
这样,我就不会这麽痛苦,
不会时刻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在你合眼的刹那,就走到了尽头。
再也听不见你的声音,
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容,
再也吻不到你的嘴唇,
再也感觉不到,你的温度。

生命的火,虽然只是一瞬而擦,
却让我的生命,有了热度。
只是,你走了,火消失,热度也逐渐冷却……
修,我很冷,
请抱抱我,
修,我需要你,
请亲亲我,
修,我爱你,
请记得,来生,
我还要爱你……

《雌兽》番外《抉择之云篇》
《抉择》之云篇
“小云啊,你愿意嫁到我家做奉羽的媳妇麽?”
当陛下这样问我的时候,我脸红的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点头。
嫁进汤家,父母亲都没有异议,其实我更不会有。
我喜欢奉羽,喜欢他很久很久了。
但是我知道,他的目光从来都只凝在小南一个人身上。
我知道他们的关系……大学时代的他们,就已经好的让别人无法介入,无论精神还是肉体。
嫁给奉羽,我想我不会幸福。
但是要我一辈子只能和他擦身而过,那麽我更不会幸福。
於是,我选择留在他身边,尽管可能不幸福。
点点头,我答应了陛下提的亲事,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决定只能让奉羽讨厌我而不是喜欢我。
但是,与其看他和别人结婚让自己心痛,还不如守著他到心碎的那一刻。
踏在红地毯上,我握著他冰凉的手,彼此交换戒指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眼中的冷漠。
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些胆怯。
面对著不可能拥有的未来,我真的很想逃开。
但我还是太贪婪。
只是望著他的眼睛,只是知道从今以後我和这个人就被一纸婚书约束著,就从心底不停的泛上激动。
无药可救!

婚礼过後他只是草草洗过就睡下了,没有一句甜言蜜语,没有一个亲昵举动。
我以为他累的不想动,我以为他对於这种事情并不擅长,於是我默默等待。
等了三个夜晚,莫明的焦躁使我无法继续等下去。
当我涨红著脸在黑暗中摸索著,想要努力的挑逗起他兴趣的时候,他拂开我的手,起身去了隔壁睡。
心,瞬间坠入冰窟。
原来,在他心里,我连做一个充气娃娃的权利都没有。
奉羽,我只是想和你做夫妻,很难麽?
我只是想爱你,不可以麽?
如果你真的真的这麽讨厌我,为什麽还要娶我?
汤奉羽,我不懂你……
默默流泪到天亮,我咬著被角努力忍耐自己的委屈。
只是我知道,忍耐无用,爱情是争取来的而不是等来的。
强打起笑脸,温柔的照顾著他的饮食起居,关心的为熬夜加班的他煮上一杯咖啡,偶尔换得一张笑脸,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路是自己选的,与其後悔,不如继续走下去。就算没有尽头,却也许还能醉死在路旁的美景里。
至少,不枉此生。
他也开始和我谈话,和我谈大学时代的趣事,和我谈公司里的明争暗斗。
有时候,我们也会谈起小南,谈起那个让我嫉妒得发狂的人。
可是,他却是幸福的。
他的笑,他的回忆,他满脑子都是那个人!
没有我!
我知道这样是在折磨自己,但是我无法笑著离开,无法毫不心痛的抽身离去。
爱一个人,实在是太苦了。
我知道,奉羽比我更苦
他的爱不被允许,他的爱,背负著罪。
我决定让他轻松一些。
在和陛下的聊天中,我故意的让他知道我独守空房的苦闷,故意期待的看著他,请求他的帮助。
陛下只是笑笑,问:“你不想等他回心转意了?”
“没有夫妻之实,他永远不会承认我是他的妻子……”暗暗握紧的手心中全是汗水,我的眼睛不敢直视陛下。
“就算是有了夫妻之实,他不爱你还是一样不爱你。”陛下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手按上我的肩膀,“你从小就是个聪明体贴的好孩子,奉羽娶到你,是他一辈子的福气,但是小云……”
陛下顿了一下,拨开我盖住额头的发梢,直视著我的眼睛:“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变心,无论将来奉羽如何,你,都要爱他,一直一直,到永远……你……能答应我麽?”

心头一紧,我一时语塞。
一辈子爱一个不爱我的人……我可以麽?
收回手,陛下意味长地笑笑,可是语气却是我没有听过的冷漠:“想好了再来找我,不然,就算你现在要跟他离婚我也不会阻拦。”
──离婚?结婚不到两个月就要离婚?这叫什麽狗屁婚姻!?
“陛下,我明白了……”
起身准备离开,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
“小云,你也算是是皇家出身,你应该明白什麽叫做身不由己……”陛下的一句话说的我难行半步,“况且你以後,还会遇见比奉羽更值得你爱的男人麽?”
回身苦笑,我知道自己输给了执著。陛下把我看的很透,他知道我今生已经放不下这段感情。
当然,我自己也知道,只是没有勇气去面对。
“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想要离开他,我一辈子都会爱他……但是,我不保证自己不会觉得累……”
“这种东西需要自己去争取,你打退堂鼓就没人能帮你。”说著话,陛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扔到办公桌上,“我比你更了解他,这个早就准备了,我还以为你会来的更早。”
涨红了整张脸,抓过那盒我连名字都没看清楚的药,转身离开。
将药片化进香醇的咖啡里,我握著杯子的手抖个不停。看他一口一口的将咖啡抿进嘴里,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放下空杯子,他看著我:“我会很晚睡的,你先休息吧。”
“恩……好的……”木然的答著话,我转身离开。
靠在床头,心底里竟然有那麽一点点期待药效不要发作──我怕他会恨我。
毕竟心虚,睡也睡不塌实,越想越烦躁,弄到最後口中泛苦,干的喉咙冒火。起身去客厅喝水,远远看见一楼的书房的门缝里还透著台灯的亮光。
看看挂锺,已过午夜,我很想进去看看他是不是又趴在写字台上睡著了。
犹豫中,忽听“啪啦”一声碎裂的巨响,然後门缝下一片漆黑。
“奉羽!”奔下楼梯我急急推开门,一股浓重雄性荷尔蒙味道迎面扑来,一时间差点熏的我退出房间。
适应黑暗後发现他痛苦的在地上忙抱起他,旁边的青瓷台灯碎了一地,几乎扎伤蜷缩著挣扎著的他。
“你怎麽了?哪里难受?!”抱住他的身体,感觉汗水已经湿透他的衬衣。
陛下!您给奉羽吃的是什麽药?!
“滚开!”他力气奇大,一把推开我,嗓音嘶哑的象要出血:
“不要碰我!”
“奉羽!”我不撒手,抚著他汗湿的额头,给予他温柔的吻,“你渴麽?要喝水麽?哪里疼?哪里不舒……?!!?”
话没说完,炽热的,我曾经只是在婚礼上蜻蜓点水的吻过一的唇,生生覆盖了上来。唇齿的摩擦带给我的不止是热,还有莫名的恐惧。罪恶感油然而生,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很丑陋。
“小南……小南……”
他的嗫嚅,生生刺出我心头的血。
“奉羽!我不是汤小南,我是云升啊!”

哀求著他,希望他叫出我的名字。
徒劳无功!
“小南……我好想你……我好想见到你……你去哪了?你回来啊……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他纠缠在我身边,蹭著我的颈项。
泪水混著汗水,我只觉肝肠寸断──哭泣的是自己的丈夫,但却是为了别的男人。──可是我还是爱著这样的男人,爱著别人的男人,爱到心痛的要碎。肖云升你这个贱人,真是贱的无咬可救!
“南……小南……”利刃般的声音又一响起,割的我几乎落荒而逃。可是看他浑身汗水痛苦难耐的样子,我又有千百个不忍心。
“起来,小羽,洗个澡就好了……我带你去……”
虽然架起他并不费多大力,但是汗水湿滑外加他身子软的过分,我也是弄到浑身冒汗才把他拖到浴室。狠狠心拧开冷水,浇的他浑身一颤。
目光涣散的看著我,他半天才颤著嘴唇说:“云升……我……”
拉过浴巾胡乱的擦著他的身体,我难堪的道歉:“对不起……”
他似乎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只是随我站起,茫然的随我走回卧室。
抬手准备开灯,却觉得眼前紫光一闪。
月光下,硕大的金色雄兽抵在我的面前,声音嘶哑难耐,却热情如火:“我要你……”
“奉羽……”他变身後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浓的让我发狂,全身的神经都在嘶喊著要变身以舒缓体内的躁动。
“我要你……给我……”湿热的舌头舔著我半裸的胸口,炽热的鼻息喷在我的颈间。最要命的是,他说他要我!
没呼吸一口,我的意识就流失一些。如果变身了,这头发了情的雄兽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贯穿我的身体。
──这不就是你要的麽?肖云升你现在还装个屁贞洁?!
暗暗骂著自己,我缓缓解开睡衣。闭上眼睛跪到他的面前,在月光下幻化成兽态。
一个响鼻喷过,沈重和炽热贴身而上。
没有所谓的快乐,没有所谓的激情,甚至没有温柔……
疼的我想瞬间逃开,吃力的哀鸣,却得不到半点心疼。
疼?我从小到大……哪里有过疼?哪里有过痛……被呵护著成长的我,从爱上奉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心疼一辈子。
眼睛里的泪始终没有落下,罪是自己找的,苦是自己吃的,痛,更是自作自受!
激流注入,几声粗喘後是轻轻的呻吟,最後背上的重量完全消失。
早上起床时候看见的是预料当中的一张阴沈的可怕的脸。
早餐的时候气氛异常凝重,他连报纸也不看,只是默默的喝著咖啡嚼著面包,眼神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麽。
“要不要加糖?”
他从刚才就一直在喝黑咖啡。
“不用。”他短促的说完,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马上闪到一旁,“谢谢。”
“……”
我知道自己让他更讨厌我了,我知道自己现在就象个白痴一样被人家上完了还要贱了吧唧的冲人家摆笑脸,我知道,自己错了……

我没有让他更轻松,却让他的心更累了。
“奉羽,我想继续回公司上班……”
一夜没睡著,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本以为结婚之後可以忙忙家庭生活,可谁知道却是现在的状况……再经过昨天夜里的事情,让我在家里再闲下去,我会发疯。
“回公司?恩……你跟爷爷说过了麽?”
“没有,不过我想他不会反对的……”
“那麽我下午去找下索利司叔叔,问看看你原来内勤主管的职位是不是还空闲著。”
“我无所谓,什麽职位都好……”
搅动著面前的牛奶,我想不管是什麽烂差事哪怕就是扫厕所,都比让我在家里熬著强太多太多。
“总不能叫你去做什麽提不上台面的工作吧……”他随口的一句话,却戳的我手上一颤,勺子“!啷”一声飞到地板上。
“云升?”他吃惊的抬头看我,我却忍不住的发起脾气。
“面子!面子!你们家的面子比什麽都重要!你不爱我还娶我就是为了你家的面子!汤奉羽……我这麽爱你就不肯施舍给我一点点感情麽!?我就是你的一张面子麽?!”
吼完之後我自己的腿都在打哆嗦,不过心里总是舒服了一些,至少说了自己想说的。
他木然的看著我,摇摇头:“云升,是我注定会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下贱!可是汤奉羽你比我更贱,你为了你的面子,连自己的情人都可以出卖!”
“云升……”他苦涩的笑笑,起身拿过包,“我去上班了……你……明天回公司报道吧。”
他的逃避激得我终於知道什麽叫口不择言:
“汤奉羽你这个懦弱的家夥,你都不知道为自己辩解麽!?你昨天晚上哭著喊著叫著汤小南的名字你都忘记了麽!?你把我当成他来插很爽吧你!”
他身体一僵,回过头,眉毛已经拧成一团,面色阴冷:
“我对他的爱,不会让任何人践踏!”
“可是就连这麽高尚的爱也被你出卖了!”骂著他我的心也在滴血。
──奉羽你知道麽?我宁可被出卖的那一个是我,至少那样让我知道,你爱过我……
“我没有出卖我的爱情!”他眯起眼睛,痛苦的看著我,“你这个温室里长起来的,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胡说!”
说完,他摔门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傻傻地站在玄关发呆。
──温室里的?我麽?是啊……我是朵温室里的……但是,但是我一定要现在来接受风雨的摧残麽?
泪水滑落,我突然好想离婚。
但是不管奉羽怎麽气我,却还是为我办理了复职手续。拿著档案交给索利司叔叔的时候,他淡淡的问我:“你跟小羽在闹什麽别扭麽?”
“没……没有。”面对昔日的上司,我有点说不出谎话。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档案接收函上签上漂亮的体字,确认我复职。
“好好工作吧,我会安排很多事情给你让你没时间七想八想。”他点点我的资料,宠爱的表情浮到面上,“你离开好几个月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恢复原来的工作效率!”
“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任何工作的。”

回到同事和朋友中间,我发现自己原来还可以笑的出来。
不过,该变质的终归还是变质了,我嫁给奉羽是不争的事实,那麽,也就没权利阻止别人说我的闲话。
“你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家里有钱又嫁给小太子,一辈子的好事都让他占了!”本来温和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却特别的刺耳。
然後便是另一个更刺耳的声音响起:“可不是麽,还回来工作个屁啊,显摆他在家做阔太太做烦了是不是?”
“得啦,人家命好~咱干咱的活儿去吧。”
门响过後,我才从洗手间的小隔间里出来,站到水池旁,默默的让冰凉的水冲洗著我颤抖的双手。
这样的对话有的时候我一天会听见好几段,无非就是什麽我嫁给小羽简直就是享尽齐人之福,回来工作就是想给他们难看,似乎我天生就是要让他们嫉妒的对象。
其实,我真的好想冲出去抓住他们的肩膀摇著喊:
“你们自己来试试!”
我才知道,友情这种东西,有的时候比爱情还不如。
回公司一个月我没歇过一天,就连休息日也是在办公室里跟电脑和打字机待上一整天。我不想闲著,闲著会发疯。
小羽再没碰过我泡的咖啡,再也没有。
他眼神里的拒绝比以前更加明显,比以前更加坚定。
当我终因压力过大及疲劳过度而在会展中心後台昏倒的时候,刚从台上演讲下来的奉羽一把抄住了我倒向地面的身体。
短暂而猛烈的眩晕让我无法不靠在他怀中等待平静,而他也难得的搂著我,气息温柔。那一刹那我感动的几乎要流泪,甚至希望这种让我难受的想撞墙的眩晕不要就此停止。
“晕的厉害?要不要叫救护车?”他的声音有些遥远,听起来有些不真实。
已经晕的说不出话的我,微微摇头。
“那我叫司机送你回家吧,你在家休息几天,先不要去上班。”说著他叫来一个保镖将我抱回车里。
只是片刻的温柔,我就又失去了他。
回到家的时候症状逐渐加重,先是晕的呕吐不止,而後出现了蛮严重的脱水,我按下召唤铃叫来管家,跟他说了一些药叫他去帮我找。管家看我的样子恐怕也是有些担心,於是直接叫来医生。
“肖先生你最近是否有过什麽非常不顺心的事情。”医生敲打观察诊断我的身体一番後,问著我觉得有点跟我的病毫不沾边的问题。
已经可以开口说话,我反问回去“有……怎样?”
“哦,也没什麽,只是觉得你的感觉有点怪……你不要想太多了,不管遇见什麽事情,身体是最重要的。”医生神秘的笑笑,“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不过……我是说也许吧,你可能怀孕了。”
胸口陡然被掏空了──怀孕?!开……开什麽玩笑!?
“虽然现在还是弱阳性反应不过也许过一两个星期你再测一下就会是阳性的了,当然,弱阳性只是显示含有绒毛激素并不代表一定能怀孕成功……诶……我下个月最好再过来给你做一检查。”
说完,他拍拍我的肩膀,尽管我已经面无表情他却还是笑的灿烂:“不管怎麽说,你这一个月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当然,以後也是……”
“我……我会的……”
──心情愉快?我麽?也许……一切都是也许……
很晚的时候,奉羽才带著酒气和一脸疲倦回来。进了房间脱去外衣,他淡淡的问靠在床头看书的我:“身体还好麽?”
“没什麽……”

“注意身体,不要想太多了……还有……”他凑了过来,气息靠近的刹那让我全身紧张,“你的书拿倒了。”
“……”我慌乱的别过头,合上手中的书。
“你在等我?想跟我说什麽?”
“……”心跳很快,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话,我不敢问出口。
“没有麽?”
吸了好大一口气,我才终於鼓起一丁丁的勇气问:“小羽……我们……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你怀孕了!?”他凶狠的声音瞬间撕破了温和的气氛,然後是一只手捏上我的手臂,很用力。
“没有!医生以为是怀孕……结果不是!”我剧烈的喘息著,说著谎话。
“没有就好!”他放开我,从床上站起,“云升,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跟你道歉,我……我不想因为我的束缚而夺去你的自由,如果你想离开我,随时都可以……”
“可是我不想……”
“跟著我你不会幸福,所以我也不想再要一个不幸福的孩子!你明不明白?”他无奈的大叹一口长气,“我只是不想毁掉你的一生……”
“你不能爱我?”
“……我不想再爱别人。”奉羽挫败的扯下领带扔到椅子上。
“你还在等小南回来?”忍不住的心痛,明明就知道答案却还要问。
他嗤笑,尔後按上额头:“我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云升我们不说这些好不好,我希望你能幸福,所以我给不了你的,也希望你不要强求我。”
“我明白了。”放在腹部的手握成拳头,我不知道该怎麽反驳他。
一个月後医生如约再来检查的时候,我将沾过白水的测试棒递过去的时候明显看到了他眼里的失望。
“很可惜,没有反应了,可能是胎盘根本就没著稳……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很常见的,您和殿下还非常年轻,你们有的是机会儿女成群。”
“谢谢……”将测试棒扔到床头的垃圾桶里,我对他说,“您能留两根给我麽?如果以後我觉得有感觉的时候想自己先测一下。”
“没问题,出现两条红线就是阳性反应。”他递给我两根带包装的测试棒,“平时放在阴凉,大概能放个两年吧。”
“好的,非常感谢。”
送医生离开之後,我自己躲进卫生间用从他那要来的测试棒检验了一下,十分锺後看结果的时候,赫然发现上面有两条红线。
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哭。
──奉羽,这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希望,是唯一将我们彼此联系的东西,所以,我会生他,一定会……
这也许,是我今生最重要的抉择。
(完)

《雌兽》外传《尉迟小记之强制爱》
以下的故事的主人公,和正文无关,写著开心的:)希望大家喜欢~
尉迟园丰是奉莲的师哥,特警队:),小雌~

以後有时间会零散的写一些的``
迷上烟狗大的警察故事了````
可是写的没她好》《大家凑合看吧~
《强制爱》
“喂,我们结婚吧!”
“扑!”
看著对面的高小兵被自己一句话说的一口啤酒全部报销,尉迟园丰捏著听装啤酒罐高兴的笑了起来。
高小兵的警服看来是需要干洗了,不过他全然顾不上这个,只是皱起眉头问:“尉迟你……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我刚喝了三听,才哪到哪啊!”尉迟摆弄著手里的啤酒罐,“怎麽?我说错话了?”
“不……我只是……觉得……那什麽……你……你怎麽可能会说这种话?”
“为什麽我不能说?哪条规矩规定了雌兽不能对雄兽求婚的?”
“尉迟,不是这个问题……”高小兵就差翻白眼了,“问题是……我们有开始交往麽?”
“没有麽?”尉迟挠挠後脑勺儿,“听你这麽一说确实好象是没有……”
“就是没有!你早在三年前就拒绝我了!”不说还好,谈到这个话题,高小兵可真是眼泪汪汪的,“你嫌我矮嫌我瘦,嫌我做文职没你做特警威风,嫌我不会做饭不会收拾房间,嫌我……”
尉迟一把捂住他的嘴:“我说您就不能小点声麽?全餐馆的人都看你呢!”
果然,全餐厅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两个穿了警服的人民警察身上,一水“这种人也做警察真是丢国家的脸现人民的眼”的表情。
尉迟补了一句;“我现在还嫌你丢人现眼!”
高小兵一脸丧气,死心的挥开尉迟的手:“你看,我就说你嫌弃我!别突然说些让我犯心脏病的话了,我的神经可没你那麽奈蹂躏。”
“可是我是认真的啊!”
“你认真……你认真就没人会开玩笑了……”高小兵的脸色越来越沈,“你今天叫我出来就是说这个?”
“恩。”
“……对不起,尉迟,你的玩笑,我无法承受。”高小兵在餐桌下的手握成拳,攥的紧紧的,眼睛盯住盘子里的鱼头,怎麽看怎麽觉得自己有和那条死鱼有点象──死不瞑目啊!
“我又没开玩笑,我说兵子!你怎麽就不能信我呢?”
“信你?”哥们狐疑的看著尉迟,嘴角都快裂到後脑勺儿上去了,“三岁你骗我地图鱼不咬人害我被啃掉一块肉,五岁你告诉我水开了会叫是因为通知小朋友上厕所害的我现在听见水壶开了的声音就想往厕所扎,八岁你告诉我老师喜欢毛毛虫我就捉了一堆送她做生日礼物结果害得我自己屁股开,十四岁你说天上有星星地上也有猩猩是应验了达尔文的相对论害的我在全校公开课上丢人现眼,十七岁你说男生的弟弟跟鼻梁高低成正比害的我自卑了好久,二十一岁进警局你说文职可以做卧底能比特警更早接触刑事案件结果我就一直窝囊到现在!”
说完了他狠狠咽了口吐沫:“尉迟!你连我的前途都毁了,叫我还怎麽相信你?!”
“原来你一直记恨我啊?”尉迟笑笑,一仰脖灌下小半听啤酒,抹抹嘴然後一把蒿住高小兵,“兵子!你认为自己干的来特警麽?!你觉得你的体力够的上三天都跟敌人对峙不会垮掉麽?你觉得你的眼睛看的清楚1米以外的敌人的枪口是不是对著你的脑袋麽?!”
“……”金丝镜片後的眼睛忽闪著,目光里压著点倔强,“你觉得我不成麽?”
“当然不成!”
“你小看我!”
尉迟眼睛一眯,挥起拳头照著他脑袋上就是一记暴栗:“你别给我废话!我说你不成就是不成!跟我强嘴我揍你!”

“你……你……你持强凌弱!”捂著脑袋,高小兵直想往桌子底下出溜。
“凌弱?我还凌辱你呢!今天你小子是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老子是嫁定了!”拽过高小兵,尉迟掏出百元大抄“吧唧”往桌上一拍,“老板!结帐!”
“你你你……你……你放开我啊!”高小兵慌了,“我我我……我还是男!你不要打什麽歪脑筋!”
“哼!男!?男最好!让老子给你开苞!”
“你……女流氓!”
“老子就流氓,你怎著?!”说著话将他往摩托後座上一扔,尉迟拿过摩托帽扣在他的脑袋上,“坐稳了,不然老子把你甩下去!”
“尉迟!”
高小兵最怕做他开的摩托了,每都能把他的七魂甩散三魄吹绿。
“你知道怕就好!特警的工作可比这个可怕多了!”低低嘟囔了一句,尉迟手中旋动车把脚下一踹油门支架,将车隆隆发动。
“走了!抓好我!”
“哇!!!!!小尉!开慢点!!!!!”
进了尉迟的单身公寓,高小兵被推到客厅里。
他迟疑的回头看著尉迟,咽著口水看他一件件的从身上往下扒衣服。
“你别把哈喇子滴我家地毯上,不然我叫你用舔的!”除下最後一件遮蔽,尉迟甩甩油黑的头发,手搭在麦色的胸肌上,轻佻的望著眼前已经眼里冒紫光的雄兽,“想要就来啊?你装个屁矜持啊!?”
“尉迟……我觉得这一定又是你搞我的陷阱,我不想明天早上起床就被分尸……我……我还是回家吧!”
“回家?!今天不把你榨到精尽人亡我看你敢回家?!”吼了他一句,然後是藏青色的雌兽甩著背鬃一步步向他靠近,“兵子?你不满意我哪一点?”
高小兵一个劲的往後退:“满意……我都满意……只是觉得……今天……太突然……”
“那麽,你肯不肯娶我?”忽然换上了温柔的语调,听的高小兵鸡皮疙瘩顺著後背唰一激灵窜上头顶。
“我……我……”
“不肯?”雌兽的大眸子里晕上水气,“我就真的这麽不值得你喜欢?”
“不是……尉迟我很喜欢你……但是我觉得……你这样做有些太仓促了……啊……那个……起码要见过双方父母,然後要请朋友们吃一顿宣布订婚……然後……诶?尉迟你在干吗?”
眼看著刚才还热情如火的尉迟现在已经换回人身坐在地板上抽烟喝酒看电视,高小兵简直一头雾水:“那个……我……你听见我刚才说什麽了?”
“听见了!不就是结婚麽,我见你爸妈数还少啊?从五岁起我就知道你家枕头有几个床单有几条了!你既然答应了我也好跟我家里交差了,省得我妈天天念我嫁不出去,恩,明天你跟我回家,就跟我妈说你想娶我想得不得了,然後一切从简,把婚事尽快办了就完了。”
高小兵被他说的俩眼都快对到一块去了:“不是……小尉……那个……我……你……今天……”
“本来还以为今天一定要用色诱呢,结果连这都省了,我说兵子你也是,非要我来硬的你才肯就范,哎~我妈怎麽会就觉得你好呢?”
“我以前说过……你不肯啊……等等?你妈觉得我好?”
“恩是啊,我妈说了,如果我不嫁你他就要给我找个老头子,说那玩意会疼人~”
“那玩意?!”
“老头子啊,比我大十岁的除了我爸妈一律通称‘那玩意’。”
“……小尉~”

“好啦,事情就这麽定了,明天跟我回家,一会你去睡客厅的沙发。”
“我说你这把我耍的太过分了吧?”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了,高小兵开始生气,“你随便就要嫁给我还说是你妈的主意,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个活物来考虑我的想法啊!”
“我考虑啦,你不是也喜欢我麽?难道不是?”
“我是喜欢你啊……可是……”
“那就够了!”尉迟美美的吐出一个烟圈,“我妈说了,找个爱自己的人,会很幸福!”
“……”看著尉迟赤身裸体的坐在烟雾里的样子,高小兵突然觉得,自己兴许是栽了。
不过,他觉得栽的还算是有价值。
毕竟,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另一半,那是他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另一半。
虽然得到的貌似太踏破铁鞋无觅,虽然貌似得到的太过轻易,不过,谁在乎?
话说回来,他高小兵苦守寒窑二十几年,今儿个可算是拨云见日,任谁也觉得不容易!
“想什麽呢?给我拿水来!”
“……水……水……我看看冰箱里有没有矿泉……”高小兵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矿泉水?矿泉水那喝完了喉咙干!对身体不好!一定要喝白开水!”
“啊啊?是是……教训的是……”高小兵心里有点甜不几儿的──尉迟还真是懂得照顾人,跟他结婚兴许真的很幸福也说不一定!
“快去烧水!渴著呢!”看他站在不动,尉迟白楞他一眼,“你是连烧开水都不会麽?还是要我伺候你啊!?”
“会!当然会!”高小兵脸一耷拉──这是我家还是你家,要我一个客人去烧开水!?
收回前言!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啊 `````难得人家写了这样多`` 鼓励一下偶吧`鲜掌声```

《雌兽》外传《尉迟小记之简单爱》
《简单爱》
“我说,你这不是玩儿我呢吧?”民政长赵世辉推推滑落的眼镜,瞪圆了眼睛盯著手里的那份申请。
“玩儿你?我怎那麽有心情啊?”尉迟将烟狠狠摁灭在赵世辉面前那个当摆设用的烟灰缸里,“甭废话!赶紧盖个章,我下午还要拿著这个去做婚检呢!”
“不是……你……真的要结婚?”
赵世辉手里的红方大印迟迟不敢落下,就怕这章“吧唧”一扣,自己会被照片上挤在一脸淫笑的尉迟旁边那个笑的有些凄凉的高小兵怨恨一辈子。
──不,他一定会怨恨我到下辈子……
“你丫给我废话是不是?盖章!结婚这等事情岂能儿戏?!”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符,尉迟大手一抬,按住赵世辉的手,往申请表的“民政审核”那一栏中重重一顿。
“喂,这可是你盖的,以後他高小兵要是砸我民政的牌子,你可得替我兜著!”
“娶我是他的福气!”扯过那盖著大印的申请表,尉迟的表情明显的飘忽了一下。

“福气?我看这孩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小声的嘀咕一句,赵世辉在离自己二十毫米的地方看见一道寒光闪过。
“我说娶我是他的福气就是他的福气!你废话那麽多我看不用等高小兵来砸你办公室的牌子了!”尉迟一拳头砸在玻璃板上,“啦”裂出一条锯齿整齐的缝。
赵世辉倒抽一口气,不过好歹是做了多年的民政工作最懂得怎麽安慰发飙的人:“尉迟我开玩笑的,能娶到你当然是他高小兵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今生攒下的造化我跟你说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到我这来我赵世辉绝对以军法置他!”
“你累麽?”看他连气都不喘,尉迟淡淡一笑。
“累!”
“那就别那麽多废话!等著吃喜糖吧你!”留下玻璃板上的裂缝和一脸僵硬的赵世辉,尉迟潇洒的拍拍屁股起身走人。
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奉莲出现在拐角,手里拿著个大信封目标直奔民政的办公室。
“汤奉莲!”
“啊……尉迟师兄!”很不自然的脸红了一下,奉莲僵住身体,同时将手里的信封往背後藏了藏。
“你怎麽来这?”尉迟斜眼看了看他手里的信封,“来办什麽手续?”
“啊……我……没什麽……”
“干吗不好意思?哈哈,这可不象你哦奉莲!”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尉迟趁著贴身一把拿过信封,“来来,让我看看……”
“哇!师兄!别……”奉莲想要抢回来却被尉迟一个转身压到墙上。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倒要看看!”扯出信封里的东西,尉迟随手一抖展开,然後开始念上面的字:
“独身证明及婚姻申请表……”
“别别别……别念那麽大的声音啊!”奉莲麦色的脸涨得通红,一把抢过那张纸,心虚的埋怨著他,“你知道就得了还念出来干吗!?”
“哎呀结婚是好事,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尉迟抖抖自己的那张申请表,“我今天也是找张来给结婚申请表盖章的!”
“你结婚?!我操!跟谁!?”激动的一抖,奉莲俩眼一瞪,“谁啊谁啊?”
“高小兵啊……奉莲你怎麽了?”
“没……我很好─”奉莲握住他的手,认真的点点头,“替我问候一下小兵师兄……然後你跟他说我改天会去探望他的。”
“探望?”尉迟一脸茫然。
“……没什麽!你已经盖完章了?”
“恩是啊,这不刚从张那出来……诶奉莲你干吗去,张屋里没人,你方向走反了……”
奉莲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不去了,我估计他今天已经不能正常办公了,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奉莲你什麽意思啊你?喂!”尉迟紧走几步扳住他的肩膀,“我说咱哥俩也好久没见了,下班去喝一杯吧……正好兵子和我那些发小也都在。”
奉莲摆摆手:“今天不成了,今天晚上我的夜班。”
“呦~得~那算了,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得勒,有您这话,那我先走拉!”奉莲笑著一拍他肩膀,“结婚的时候别忘了叫我就成!”
“一定!”
回过身,奉莲忍不住一哆嗦──高小兵,愿佛祖保佑你!

酒桌上,高小兵正陪著那帮发小们喝的热火朝天。
“来,哥几个给小兵个饯行了!”
“就是,以後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来来!为了勇敢挑战婚姻的小兵哥干了!”
“干了干了!”
“谢谢!谢谢!有你们这帮兄弟,我高小兵就是被他尉迟园丰给糟蹋死了也不枉此生!”
这话正好被进包间的尉迟听个正著,与是高小兵的脑袋上瞬间多了一串包。
“我叫你不枉此生!我让你现在就瞑目!”尉迟一脚丫子踹上他的椅子,震的他差点把脑袋扣进眼前的汤盆里。
某好心人劝他:“好拉好啦尉迟,你真打死他你就先做寡妇了!”
“我这还没嫁呢你丫就咒我是不是?!”尉迟斜楞对方一眼。
“没有……”被他斜楞的浑身冒冷汗,该兄弟觉得自己就是找骂。
“来来,喝酒喝酒,尉迟你可是要做新娘子的人啦!以後喝酒的时间就少了!”其他人招呼著,尉迟才坐到高小兵旁边的位子上,顺道还踩了他一脚。看著高小兵龇牙咧嘴的忍疼,他才觉得心里痛快点。
没多会,啤酒下去两箱白酒下去五瓶,几乎所有的人都喝高了。高小兵也没少喝,舌头也大了眼睛也了,瘫在尉迟身上赖著不起,还大挥狼爪上下其手的占便宜。
尉迟一巴掌把他糊到沙发上去睡觉,然後拉开嗓门喊:“服务员!再来瓶二锅头!”
“先生这是您要的二锅头。”服务员将酒送进包间,看著一群如狼般凶神恶刹的眼睛赤红的大老爷们,吓的腿直抖。
出了包间那小服务员跟老板哭,说今天打死也不进那间包间了,说里面有群人喝多了跟土匪似的。
老板冷哼一声说没见识吧你?他们不喝酒都跟土匪似的。
当哥几个都喝到差不多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高小兵的酒也醒了。
虽然醒了可酒精的作用还在,他打著晃去柜台结帐,然後再回到包间去拖已经喝的趴在桌子上起不来的尉迟。
“喂,起来,回家了。”好不容易拖起比自己高大的尉迟,酒劲未过的高小兵累的手脚发软。
把那个喝的晕忽忽的家夥架住拖到马路边上,等了快半个小时,才看见一辆出租,高小兵忙伸手招呼。
出租司机一看是俩大男人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装醉,反正喝醉了会吐在他车上装醉就一定是打劫的,司机忙加档提速,
“呼”一声窜了过去,把高小兵吓了一跳。
“他奶奶的不停就不停还加什麽油!?”
看见他伸手不但没停,反而脚下一加油就跑了,高小兵气的直骂娘,“明天我就给315打电话告你拒载!”
“315是质量监督……跟出租没关系……”尉迟迷糊的回了他一句,说著话身子也直往下出溜。
“哇!!!!”
高小兵承受不住高大的身躯下坠的惯性,跌坐到地上。尉迟则顺势枕到他的腿上,蜷起来要睡。
“喂~站起来,这是马路,别在这睡!”拍了半天尉迟的脸却不管用,高小兵开始恐吓他,“起来起来,不起来我就把你扒光了放这!”
“……”没人理他。

“我数一二三,你再不起我就强奸你!”高小兵鼓起腮帮子,“一──二──”
“……”还是没人理他。
“二点五──二点五五──二点……”高小兵觉得自己有点下不来台,因为他明显的看到了尉迟的嘴角勾起。
“我说……你到底要怎样……这麽晚了这边出租很少,好不容易有一辆还不停……起来好不好……”
“不好!”终於有人理他了,可是回答的内容却真气人。
“你?!……好啦我怕你了……明天就算咱休息也不能跟大马路上睡觉是不是……”高小兵抚摩著那张脸──高挺的鼻梁和湿润的嘴唇,浓密的眉毛和凹的眼眶──无论什麽时候都那麽英俊的尉迟让他真是看不够。
尉迟终於睁开眼睛,懒懒的耍赖:“你驮我回去……”
“啊!?”
“来嘛……你变身嘛……我要你驮我回去……”尉迟竟然一骨碌坐了起来,然後开始扯他的衣服。
“~我说,小尉,你不能在这就扒我衣服啊……我……喂!别拉我裤子!”
“我醉了!你不驮我我就不回去!”手里攥著一堆衣服,尉迟女王般的命令著自己未来的老公。
“你太过分了……”高小兵拽著内裤不撒手,不然连最後这块三角布都会叫尉迟给扯走。
“你都答应娶我了还说什麽?就这麽一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满足我?!”尉迟的口气变的恶狠狠的。
高小兵习惯性的一缩脖子:“小愿望……你不怕你未来老公被抓去动物园啊!?”
“哪个敢!?”牙关一磕,尉迟面露狰狞。
“……”
高小兵彻底脱力,顺从的跪伏到地上,化身通体碳黑色只有四蹄雪白的强壮雄兽。
翻身而上,尉迟稳了稳身体,轻轻赞了一句:“四蹄踏雪,果然是名驹~”
“那话是夸马使的!”不满意的甩甩头,高小兵一仰前蹄,“抓好了!”
“恩!”搂住毛皮油亮的颈子,脸贴在柔软的背鬃上,尉迟暖暖应了一句。
於是,俊朗的青年骑坐在通体如墨四蹄如雪的上古岩兽背上,驰入夜色之中。
蹄声踏著月光远去,节奏分明。
然而相伴其间的,还有那……凄凉的惨叫:
“小尉~~~不要吐在我背上啊!!!!!!!!!!!!!!!!!!!”
〈完〉
《设计爱》

下午三点二十分,尉迟和高小兵的新房内。
“如果一只羊和一只猴子关在一起,他们什么关系?”
“恩……朋友……”

“错!”
“恩……夫妻……”
“错!”
“恩……总不会是敌人吧?”
“是同居关系!小学生的题你都不会!你大脑是平的没沟回是不是!?”尉迟一把将名为《机智问答》的书拽到高小兵脑袋上,“笨就一个字!”
“笨是只有一个字而已……”
“白痴呢?”
“俩……”
“错!就你一个!”尉迟弯腰拣起书,顺便勾住正在磨墙的高小兵的脖子,口气略带威胁,“我说,咱婚假都快歇完了,您这房间还没装修好啊!?”
“啊……谁叫你那么着急申请婚假啊……”高小兵已经习惯了他的打压,就算是被掐着脖子也照样能做饭炒菜。
听他这么说,尉迟就象被点着了捻的炮仗,噼里啪啦炸了开来:
“什么叫我着急!?这他妈的证也领了酒也请了,不请婚假度蜜月这他妈叫结婚么!?说什么施工队请都请了要留在家装修不能出去玩,好我依你!你天天跟施工队泡一块又刷房子又抹灰,我他妈的整个嫁一民工我!”
“尉迟,民工怎么了……没农民伯伯你吃什么喝什么谁给你盖房子?”
高小兵放下砌墙的水泥刀回头看着他一反常态没有缩脖子反而得寸进尺,倒把尉迟说的一楞。
不过强势就是强势,尉迟双眼一眯:“你跟我顶嘴?不想活了?”
“怕死就不娶你》《。”哥们说的正气凛然。
“好你个不怕死的!”
阴森森一眦牙,尉迟双拳一握,猛然拎住高小兵的脖领子,在他还未来的及求饶之前迅速的饱赐一顿拳脚。

晚上七点三十分,尉迟和高小兵的新房厕所内。
“妈啊……您说的办法不行……他还是揍我啊……”用冰袋捂着自己的腮帮子,高小兵拿着电话也不敢大声说话,细的跟蚊子似的声音再加上信号不好,让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费不少劲。
“你再强硬点,园丰那孩子只要觉得你不在乎他立刻就乖乖听你话。”
“妈……问题是我骨头不够硬啊……再被揍几拳您明儿个上医院给我送饭啊!?”
“你不会躲着他点啊!?就那么白痴一样的挨打,你还是不是男人!”
“……如果他一拳打不到一定会补两拳的……”
“开玩笑,他哪算的那么准!?”
“我……”刚想分辩几句,就听见尉迟在厕所外面吼,“高小兵你他妈的掉坑里了是不是!?再不出来我用搋子搋你去了!”
“马上马上!”高小兵应了一句,又压低嗓门对着电话说,“妈……那今天晚上可以留小尉在这边睡么,再装着打理房子墙就该让我磨出洞了……”
“不成!当然不成!”
“妈~结婚一个月了我还是男,您见过这样的新郎么?”高小兵有点急了,“尉迟今天都直给我出什么猴子和羊同居的题了,他都不忍了您还让我忍啊!”

“今天他从了你明天你日子更惨!你信不信?!你就想一辈子被他踩着压着过日子是怎么着?”
“……我不想啊……可是不想也……”高小兵重重叹口气,“我再试一吧,如果还没用……我看我就注定是一辈子被他骑在头顶上的命了……”
挂上电话,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表情,故意装出一脸冷淡,然后拉开厕所大门。正巧尉迟从厨房拿了苹果,见他出来顺手扔给他一个:“洗手没?洗过了就把这吃了,你天天跟泥里灰里混,吃点维生素抗毒。”
高小兵心里一阵感动,差点就扑过去说老婆你真是贴心。可腮帮子上的热辣辣的疼,让他又猛的狠下心甩了个更冷的表情过去:“不吃!”
“嘿!给你脸了!爱吃不吃!拿来!”尉迟一把抢过苹果转身进屋看电视。
高小兵进了卧室,坐在床边上叹气,越叹越大声,简直能让楼上楼下左邻右舍全都知道这有一新郎倌正跟那哀声叹气。
“你抽风机啊!吸气吸那么大动静!?”没几分钟,尉迟就气哼哼的走过来站在门口吼他,“我说你吃错了药了还是被打傻了?吃饱了撑的的你没事干,好日子不好好过叹他妈哪门子的气啊!”
“哎,没事……”高小兵故弄玄虚,话到一半,咽回去。
“没你妈个头啊没!”尉迟一捶门,“我就看你这两天不对劲!不是!从结婚开始你就不对劲!你干吗啊你!要么躲着我要不就冷你那跟屁股似的臭脸!你成心想吵架是不是?”
“我……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继续把话咽回去,高小兵觉得自己有点想打嗝。
“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结婚了?”尉迟的声音有点抖。
拼着最后一点勇气,高小兵点点头:“恩,是……”
“你……!?”尉迟的脸色立刻黑成锅底,肩膀起伏剧烈,“你后悔!?高小兵你个王八蛋你说你后悔!?”
说完他张牙舞爪的就要扑过来,高小兵已经认命的闭上眼睛,等他揍够了自己就实话实说的告诉他其实这样都是你妈计划让你成为贤妻良母而故意让我冷淡你漠视你不跟你洞房烛,可我看他计划的根本就是在玩我,其实我觉得能娶你就已经很好了不管你是什么样子。
可是拳头半天迟迟没有落下,睁开一只眼,高小兵看见的是一双挂着泪的眼和泛着红的鼻头。
“你后悔……好……你后悔!”尉迟声音抖个不停,和他的身体一样筛糠,“那你一个人慢慢后悔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大门。
高小兵这下可真傻了眼。
――我说,您倒是揍我啊!
(待续)

追下楼却只看见了摩托的一溜青烟,高小兵想也没想就化身雄兽猛追――四蹄并用还真是追上了时速过百的摩托,一甩尾巴将摩托横拦在路中央,只是他高小兵已经是累的话都说不利落:
“小尉……小尉……你……听我说……”
“气喘匀了再说,留神被口水噎死!”摘下安全帽,尉迟踹下摩托支架,跨坐在摩托上看着背鬃透湿的高小兵。
散乱的浏海遮在眼前将眼神隐住,让本来就心虚的高小兵更是不敢去搜寻他的目光以判断他的心情。
“小尉,我没后悔……其实……其实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觉得跟我过日子你觉得不痛快是不是?”
“不是……都怪你妈啦……”高小兵有点理亏。
“我妈!?我妈怎么了!高小兵你别一有什么事就把我妈扯上!我妈说我妈的你干你的,你不听他的他就能要你的命是么?你听他的都不听我的!你娶的是我还是丈母娘!?”
“我……”被噎的哑口无言,高小兵只想用蹄子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你!你什么你!?早知道你丫这操行我他妈的嫁个屁!!”尉迟越说越气愤,抬腿印了个鞋底子在高小兵的屁股上。
被踹的打了个趔趄,高小兵甩甩尾巴,转过头死皮赖脸的蹭回去:“从小被你妈吼习惯了……他的命令怎敢不听……”
“哦那成,你跟我妈过去吧!”任那张马脸在自己的脖子和肩窝上蹭来蹭去,尉迟享受着酥痒的感觉。
“我爸会把我煽了的。”高小兵恨恨说了一句,“我觉得你妈根本就是把跟我爸生的气撒在我身上了。”
“我看八成也是……不过你爸也够可以的了,我妈等他快二十年了,他还是榆木脑袋一个,谁不气!?”尉迟垂下长长的睫毛,低头靠在高小兵的脖子上。
“咳,我爸不是觉得配不上你妈么……就跟我似的……我觉得我到现在还跟做梦似的……哎呦喂~~疼疼疼!!!别掐我啊!”高小兵大叫。
“不是做梦么!?做梦还疼!”
“本来就是嘛……我……恩……?”高小兵还想说什么,可脸已经被捧住,眼睛的位置也感觉到了一个温柔的嘴唇正印上一个吻。
“以前拒绝你是觉得你太软弱不能为我撑起一片天,妈说那是我心气太高看不到事情的本质……他说你跟你父亲一样是个难得的好人,如果和你在一起可以幸福一辈子……然后我就想……”
“想什么?”高小兵已经红的快熟了,幸亏天黑皮黑也看不出来。
“我想,反正就算结婚了还能离婚,如果我妈真看走了眼到时候再换一个也不迟!”
“啊!?”高小兵只觉得自己的皮又黑了一层。
“恩~不过换一个可能就没这么好欺负了,我觉得我有点变态,怎么这么喜欢欺负你呢?”
“得,算我命贱……以后随便你欺负好了……”高小兵长叹一口气,“我说,咱回家成么?”
“回哪?”
“家,咱自己的家。”
“回去……干吗……”尉迟难得脸上一热,松开一直流连在那黑色皮毛上的手,跨坐回摩托车上。
高小兵甩甩尾巴,眼睛眯成一条缝:“今天晚上我要告别男之身!”
“亏你丫说的出口!不害臊!”随手抄起摩托帽拽了过去,尉迟脚下一给油“噌”的窜出去老远。
“我靠……是你问我回去干吗的!!”被砸的变回人形的高小兵,捂着摇摇欲坠的门牙,疼的满眼冒金星。
――讲同居故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害臊啊你!

“小尉你这样我没办法做诶……”高小兵眨巴着紫色的眼睛,前腿跪在床边,一马脸诚恳的讲述着自己的困难。
“怎么不能做!”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那个……你不变我也没有意见……”
“当然介意,所以要你变回来!你不是要告别男之身么?”
“是啊……所以……小尉别闹了,来我们好好享受我们的洞房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值你个大头鬼!赶紧给我变回人,都两点了你明天还起不起床?!”
“如果你真的坚持人形的话我也……没意见……”高小兵褪回人形,爬上床,“小尉啊……虽然这样觉得有点别扭,但是你喜欢……”
“少废话了,躺下~”

“啊?”
“我叫你躺下,我要在上面!”
“哦哦哦!?!?”高小兵鼻血差点没滋出去三米远,“你……你第一就要用这种高难度动作么?”
“高难度?难么?这是最基础的位置不是么?”边说边拉开高小兵一条大腿,尉迟将身体嵌了过去。
“等等!小尉你搞错了吧?!”终于发现苗头不对的高小兵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你要干吗?!”
“洞房!”
“角色错了吧?”
“没错!我要做1号!”
“STOP!!!”高小兵急了,猛的撑起身体,“尉迟你疯啦!我们又不是同性恋,况且你是我老婆啊,就算你要用人形做也是该我做1号吧!”
“我管你!”
“我求求你管管我!”高小兵真是要哭出来了。
尉迟钳住他的手腕:“兵子啊,你就从了吧~”
“我不从!!!!”
――糟糕!应该先下手为强!
高小兵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扭身,又变回岩兽,把尉迟吓了一跳。
“我靠,你丫找死啊!”
“死都不从!”高小兵甩甩尾巴,努力的散发着引人遐思的荷尔蒙。
尉迟浑身一抖,眼睛里闪过一道杀气:“混蛋你敢给我玩阴的我打死你!”
“死前要做一》《!”味道越来越浓,惹的尉迟浑身冒汗。
“我回家了!”
脚刚一着地就“咕咚”一声跪倒,尉迟的眼前已经开始冒紫光。
“嘿嘿嘿嘿……”黑色的雄兽皮笑肉不笑的凑过去,故意当他眼前,“小尉尉啊~~别忍了~~变过来吧~~”
“滚远点!”尉迟口干舌燥,小腹也一个劲的窜火。
说着话,藏青色的雌兽已经蜷缩在地板上,四肢瘫软的无法动弹。
“啦啦啦啦~~尉迟我的小亲亲~小心肝~~小宝贝~~来~~”变身后的雄兽人格上有点分裂,无论人形的时候再怎么一本正经清心寡欲,一概化身下流无耻之徒。
“你不滚我揍你了!”
“揍吧揍吧~~我都随便~~”骑上对方的背,雄兽伸长舌头舔着雌兽的耳根,成功的获得一阵颤抖。
“滚开啊!”雌兽猛一挣,将雄兽从背上顶了下去,“咣”一声砸到地上还挺大动静。
挣扎着挪了几步刚到客厅就被扑上来的雄兽再压住:“你要去哪?!你男人在这呢!”
“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放开我!!!”雌兽努力挣扎反抗,一蹄子踹到电视柜上,上面瓶一歪,哗啦砸到地上光荣牺牲。

“别闹了别闹了,家都让你拆了!”雄兽有点生气,一抖肌肉用前蹄将雌兽死死压住,以保护另一个摇摇欲坠的瓶。
“你才别闹了!!!放开……啊!!!!!”
被贯穿的痛苦和惊讶让雌兽忍不住尖声惊叫起来,四蹄乱刨满地乱敲。
“放心放心一会你就热情了~啊啊```你好紧!!”
“死兵子我抽……啊啊……啊……”雌兽的叫声高亢而欢愉。
“恩恩~~老婆你好热情~~我好喜……”
“咣!”
大门被撞开。
还没容屋内的两只岩兽反反应过来,就看到一群同事端着枪冲了进来,领头的是民政的长赵世辉:“小兵!尉迟!你们在么?!怎么那么大的动静,进贼了……”
话说到此,就已经完全僵住。四只紫色的大眼睛瞪着他,充满茫然。
静的连呼吸声都没了。
“啊……没情况……同事们……没情况,大家回家~回家~”幸亏做了多年的民事工作,赵世辉同志异常镇定的指挥着各位同事依离开,最后还轻轻的把被撞歪了锁的大门关上。
“小尉……我们……继续?”雄兽眨巴着紫色的大眼睛,身体却有向后闪的趋势。
雌兽僵着表情,慢慢抬起后蹄……

日,晚报报道,某警察宿舍小区内于昨日夜晚三时左右发生一起不明物体坠楼事件。
又过了两天,民政向上面申请了一笔装修经费,据说办公室因年久失修已经有半扇墙开始坍塌。
局长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医疗费单子,大体意思是说高小兵同志由于婚假期间,在装修不当的窗台上踩空从三楼摔下断了一条腿,歇了三个月的病假。

(完)
《双倍爱》

八月,秋老虎的尾巴扫遍京城。
尉迟本身就是个怕热的人,正巧又赶上什麽世界现代艺术博览大会,局里抽调他们特警队去出值勤任务,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天天在大太阳地里晒上六七个锺头,到了家尉迟蔫儿的跟离了水的鱼似的,惹的高小兵这个心疼:
“尉迟啊,要不跟队上说说,你歇几天假跟家吧……”
“我可丢不起那人!”尉迟眉毛拧成一团,斜著身子歪在浴缸里让高小兵给他洗头搓背。
“身体重要啊,这没什麽丢人的……”
“得啦,就还那麽几天了,撑过这我歇个年假,等天不热了再上班~”尉迟抬手拧开莲蓬头,热水“哗”一声浇下,捎带著把高小兵也冲了个透。

“喂喂喂!我还穿著衣服呢!”高小兵抹了一把脸,解开衬衣扔到旁边的脸盆里。
“反正你也要洗,来吧一起洗~~”尉迟拽著他的裤子往浴缸里拉。
高小兵按住他的手:“别闹了,火上还做著饭呢~”
“洗完了再做饭……”尉迟起身带起一片水珠叮当乱坠,麦色偏红的肌肤在浴室柔和的灯光下面反射著古铜色的光。
高小兵哪受的了这样的诱惑──别说饭了,这会儿你就是告诉他厨房有炸弹他也顾不上了。

虽然晚饭的米有点糊锅,可高小兵还比平时多吃了一碗,号称说累的。
尉迟白楞他一眼,说你丫还好意思说自己累?
兴趣缺缺的扒了几口米饭,尉迟就进屋睡觉去了。等高小兵收拾完碗盘洗好水果端进屋的时候,尉迟已经睡的轻轻打起鼾。
──把自己累成这样还撑著……
高小兵有点心疼,可他知道尉迟脾气倔啊,就算是把自己累病了也不会请假。
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些,坐到书桌前拧开台灯,高小兵翻开局里发下来的去英国进修指纹鉴定学的报名表,对著它发呆。
这局里有一个名额能去英国进修,英语较好又有痕迹学专业基础的他自然顺理成章的捞上这一个宝贵的名额。这事情放谁身上都会高兴,他也不例外。可是,回家看见尉迟这样累死累活的又不知道怎麽照顾自己,他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恩……笨蛋……”尉迟的一句梦话说的他吓了一跳,回头看看又恢复平静的尉迟,高小兵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尉啊,你说你这样我怎麽舍得离开?三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而且我回来了也一定会忙起来,怎麽还能有时间照顾你呢?万一要是再留在国外,一年只能回家几呢……
凝望著尉迟的睡脸,高小兵温柔的笑了笑──尉迟啊尉迟,也许我一辈子都是这麽默默无闻了,你可别嫌弃我哦!
第二天早上,高小兵起床的时候旁边已经空了。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半,他知道尉迟今天是早班,应该中午的时候就能回来。将饭菜弄好放进微波炉里,他在冰箱上留了张纸条:
“饭在微波炉里,热完了再吃,睡觉的话把空调定在二十二度,别吹病了。
爱你的,兵子。”
写完了纸条,他挠挠头,又把“爱你的”三个字之间加了俩字,变成“爱你疼你的”,然後才满意的压在冰箱贴下。
戴正帽子,看了一眼挂在墙上两个身穿警服的帅气小夥子的合影,他幸福满满的拿起钥匙出门上班。

“尉迟!7号通道那边的管线检查好了麽?”
听见负责爆破安全的组长用步话机问了一声,尉迟简单的回答了一句:“正在按布线图检查呢,已经到了最高层,目前没发现任何异常。”
“恩,注意点,你那边死角多。”
“知道了。”尉迟将步话机别回腰里,打著手电仔细的看著天板上通风孔里的管线是否有情况。
比起在外面晒太阳值勤,他更喜欢在这里查查管道,起码里面的中央空调不会让他这一身黑西装里面的衬衣湿透。拼命事小,要是被热昏了可就丢人丢大了。
走过转弯的时候一个装修工人推著工具车从他身边走过,剐了他一下,撞的他有点疼。不满意的瞪了一眼那人,他发现此人眼神有些慌乱。职业的敏感让他立刻察觉此人一定有问题,於是他抬手扳住对方的肩膀:“麻烦你把工作证给我看一下!”
“我是临时工……没……没证……”此人的口罩遮住半张脸,一双狡诈的小眼睛闪著惊慌不定的神情。
“那麻烦你跟我去一趟执勤中心,放心,只是简单的询问而已……”

“我……我不去……我……你走开啊你!”男人猛的推开尉迟,拔腿就跑!
“混蛋!站住!”尉迟一把没抓住,边追边对步话机猛喊,“有嫌疑人往四号通道逃窜,请求支援!”
“乒!”一声枪响,子弹擦过他的耳边。
“妈的还带枪!你丫找死啊!”
躲进走廊的拐弯,尉迟边拔枪还击边冲步话机喊:“对方有枪!叫弟兄们注意!”
可是对方并不恋战,见一枪限制住了尉迟的行动就转身沿著楼梯往楼下狂奔。
“妈的让你丫跑!”尉迟正要追,却一脚踏上一个硬物,低头一看,是一个类似发报器的黑色物体。
拿在手里,他左右看看,总觉得这个东西有点诡异。
“滴答─滴答─”安静下来的楼道里,回荡著清脆的数秒声音。
尉迟回头望向刚才和男人擦身而过的方向,只看见了一盆富贵竹,没有什麽异常。只是,那些泥土有翻新过的痕迹。
──炸弹?!
尉迟心里猛的一惊。
已经没有时间去确认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他拿起步话机就喊:“有炸弹!叫全员疏散!快!”

“喂喂!快看新闻诶!”中午吃饭的时候同办公室的小侯端著饭盆窜进休息室,手忙脚乱的翻出遥控器将电视打开,“世界现代艺术博览大会的会馆里发现有炸弹!现在正现场直播呢!”
“什麽什麽?!那不咱队的人都在那呢麽!”办公室助理小张放下饭盆也凑了过去,“没事没事,你看人都开始往出疏散了!”
“怎麽了?”进门一看大家都趴在屏幕上,高小兵也要往过凑。
“没什麽没什麽,午间新闻而已……你吃你的……”知道尉迟在出任务的小张怕高小兵担心,就起身想挡著他的视线。
突然电视机的音箱里传来了爆炸的声响,高小兵眼睁睁的看著屏幕里会展中心的大楼被爆炸的冲击力掀飞了一个墙角。

“尉迟!尉迟!!”高小兵扔下摩托,疯了似的冲过黄色的警戒线,却被一干同事拦在了门口。
“兵子你别进去,还没完全排除险情呢!”
“你们别拦我!让开!尉迟!尉迟!”
“你他妈跟那鬼叫什麽呢!我在这!”
“啊?”高小兵被吼的一缩脚,转头一看,合辙自己的老婆大人正跟救护车边上坐著裹纱布呢。
“你巴不得我被埋里头啊!”抬手就在巴住自己的老公脑袋上赏了一拳,尉迟绿了整张脸,“回单位去!别跟这丢人现眼!”
“不!我跟你去医院!”拉过尉迟的胳膊,高小兵心疼的摸著那一圈圈的纱布。
听见旁边的同事的笑,尉迟被闹了个大红脸:“不就擦破点皮!你甭跟著腻味我!我不上医院!”
“老婆你的脸都成红绿灯了~”高小兵才不吃他那套,转身跟某位笑得面皮抽筋的队长说:“还有其他同志受伤麽?我一并护送他们去医院。”
“没了,就你家这一位。”队长憋住笑,立正敬礼,“高小兵同志,我命令你护送尉迟园丰同志去三零一医院做详细全身检查,排除一些可能隐藏的内伤及外伤及後遗症等……”

“等什麽等!队长你也跟这闹是不是!?”尉迟眉毛都快急白了,“那人还没逮著呢!就我一个人见过他!”
“行啦你刚才都描述过了,剩下的就交给你的队友吧,你不信任他们啊?”
“我不是这意思啊队长!我……”尉迟垂下肩膀,无奈的瞪著高小兵,“混蛋玩意儿,你说你过来裹什麽乱!?”
“我……我担心你啊……”高小兵缩了脖子,为难的看著尉迟他们队长,“韩队,您帮我说句话啊……”
“担你个大头鬼啊!看我不抽你!”尉迟恨的牙痒痒,伸手搂著高小兵的脖子就掐。
“好啦好啦,尉迟,你回家再教训老公,今天你就好好回家歇著去。刚才队医不说了麽,你那伤口得到医院去缝针。”
“根本不用……”尉迟一皱眉头别过脑袋。
高小兵立马慌神:“还要缝针!?伤成什麽样了!?我看看!!!”
“没事!什麽事也没有!!唉呦!!抽你丫了啊闹什麽闹!”尉迟被碰疼了,急赤白脸的吼了起来,“操你大爷我!”
“好好……我不碰了不碰了~尉迟你小点声……”高小兵耳朵都被吼聋了,忙安抚被碰炸了的老婆。旁边连消防队带特警队的都往这边瞅,还有几个记者拿著相机冲这边喀嚓。
“小高,给你车钥匙,带他上精神科看脑袋去!”韩队扔他一把车钥匙,“我跟你明天也不许放他上班,这假我现在就批。”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小尉咱走咱走~”高小兵忙把头发根都竖起来的老婆推进车里,飞快驶离众人围观的现场。

开了好远一段他才停到路边,回手将上了车就默不作声的尉迟搂进怀里:“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别紧张了~~”
“……兵子……我刚才真是怕啊……”靠在高小兵怀里,尉迟身体微微的发抖,“我还以为今天就得死在那了呢……”
“恩恩……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怕……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将摩托开过来的……”高小兵摸著尉迟的脸,轻轻安慰他,“就知道你一害怕脾气就特暴躁……”
“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换谁谁不害怕啊!?”尉迟咬著牙嘀咕,“我刚才要不是躲进消防通道里,现在就已经是消防中队垃圾袋里的碎肉了!”
“我知道我知道,小尉,不怕了……全都过去了……”高小兵劝著劝著自己的眼泪先下来了,“我真害怕到了现场要去石头堆里去挖你。”
尉迟埋在他肩窝的脑袋晃了晃,声气的骂他:“笨蛋,哭什麽哭!老子还没死呢!”
“放松了神经,难免啊……”
“别把鼻涕蹭我制服上!”
“您都把我的衬衫当抹布了还说我……”
“混蛋你丫找抽呢吧!”
“得~~来~~给老公香一个,不怕不怕了~~”高小兵捧起他的脸就往过凑。
“唔……恩……起开!”
却说那气氛正浓时,尉迟一巴掌推开他,转身拉开车门,几步跑到路边扶著墙玩命的吐起来。
“小尉!!怎麽了怎麽了?”高小兵慌张的跟著下了车,蹦过去帮他顺後背。
“呕……”尉迟吐的脸都成菜色了,还在那干呕。
吐的胃直抽筋,好不容易把气顺了过来,尉迟艰难的撑起身体,靠在墙上喘粗气。高小兵忙翻出面巾纸给他擦嘴,还一个劲儿的帮他顺後背。
“怎麽了怎麽了?吃的不合适啊?”

“不知道……就刚才猛一下特恶心……”尉迟的脸上慢慢恢复的血色,呼吸也趋於平稳。
高小兵看著他难受的样子,眨眨眼睛,脸“腾”一下红了:“那个……那个什麽……小尉……你……你……”
“我什麽?”尉迟烦死他这个说好听点叫欲言又止说不好听点就是结巴了。
高小兵捻著衣角,怪不好意思的问:“你是不是害口啦?”
“害口?那是什麽?”尉迟眉头拧成一团,明显不理解这个属於他认知领域之外的辞藻。
“……拜托你有点常识……害口就是……那个……因为怀孕而……”
尉迟一听一蹦三尺高,全无半点虚弱样:“我靠!!你丫别胡说!你敢咒我怀孕你?!”
“什麽叫咒你啊!这是好事儿啊!”高小兵忙护住脑袋防止那雨点般的拳头给自己破相,“正好咱一会去医院,查查就知道了~~”
“丢死人了!我才不去!!”边说边捶,尉迟连脖子都红透了。
高小兵嘴一撇:“这有啥丢人啊~~咱又不是未婚先孕~~”
“反正我不查!要查你自己查!”
“查我管用就好了~~又不是查精子数量~~老婆,咱一会不去三零一了,咱去咱的专科医院,好好查查,听话~~”高小兵美的是上窜下跳,拉著老婆往车里一按,“你坐好了,把安全带系上,咱一会就到~~”
“狗屎!”
“别骂啦~万一被儿子听见就不好~~”
“儿你个腿!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对自己的种子有信心啦~~”
“哼,就您那几颗埋土里不长芽扔水里倒著长的种子还好意思吹!?”
“他就是转著圈儿的长我也不怕了!哼哼!”
尉迟冷冷哼了他一声,扶著胳膊靠到椅背上懒再搭理他。

第二天早上,局长上班的时候看到办公桌上放了一个牛皮信封,他打开一看是张空白的留学申请表,里面夹了张纸条:
“局长同志:
您好,我长话短说。
我老婆有了!!!!!!!!!!!!!!!!!!!!!!!!!
高兴死我了》《!!!!!!!!!!!!!!!!!!!!!!!!
那什麽,国我不出了,我得跟家伺候老婆了~~您看这表谁合适您给谁吧~~
谢谢您惦记我了~~~~~~~~~~~~~~
高小兵!
敬上”
局长摇摇头,心说这机会别人抢都抢不到呢这还有人自动放弃的真新鲜。

正琢磨著呢就听见有人敲门,局长看看表,这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谁啊这麽早。
局长大声问了一句。
我,柳卫权。
门外的一声支应把局长听的浑身打一哆嗦,心说,嘿!怎麽把他招来了。
打开门把煞星给请进来,局长同志打开冷气说,吹吹风,天热。
今天我来没别的,不管你威逼也好利诱也罢,给我把高小兵踹到英国去念研究生,不然我就跟你这驻扎不走了。
柳卫权一屁股就把自己撂沙发上。
局长冷汗唰就下来了,说他刚把报名表给我退回来。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想走了,但我老公当初死的时候可拜托你了照顾好我儿子,所以他不走也得走。
可高小兵又不是你儿子。
局长小声嘀咕一句。
废话他是我儿子的老公!他没出息我儿子能好啊!?
柳卫权杏眼一瞪,
反正话我撂这了你看著办。
局长犯难了,祖宗诶,您说您让我干吗都成,可兵子这孩子舍不得离开尉迟啊。
所以我就说他没出席,跟他爸一个德行!他妈的这小王八蛋,指望他有出息我真瞎了眼!
柳卫权气得按住额头。
尉迟不是怀孕了麽?他也需要人照顾啊……
柳卫权噌的站起来,他有我这个当妈的照顾呢!
恩,听他这麽说局长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都拐弯,是谁当初把孩子生在毒品贩子藏白粉的仓库里啊?
柳卫权眯起眼睛,老李同志你要是想提前个三年退休今儿个我成全你,保证你按国家一级伤残待遇光荣离职。
得,我怕您。
局长笑呵呵的坐回椅子上,反正这名额怎麽数也得给他,他毕竟是烈士後代,这机会别人也轮不上。
柳卫权翻翻眼睛,他爸当初要是争气点他妈就不会死这麽早了!我可不能让我儿子重蹈覆辙。
一样啊,你家老尉也光荣的太早了……
局长眼泪在眼睛里转圈圈,咱那会一个队十几个人啊,现在就剩咱几个了……
叹了口气,柳卫权有点惆怅,是啊,不然我也不会转职去做教官了,我总不能让儿子成孤儿吧?
局长拿著印章的手有些抖,缉毒大队是每年上报伤亡人数最多的啊……
得啦得啦,都是些陈年旧事,别想了,赶紧把章给我盖了我押著高小兵那混小子签字画押去!

晚上七八点锺的时候,正是家家户户和乐融融吃晚餐的点儿。
尉迟家也不例外,不过姑爷高小兵不在,据说是被局长叫去家里谈话。
“阿丰,来来来,吃气锅鸡,妈今天特意上早市买的。”
“阿丰,来来来,吃盐水鸭,超市里现切的,还热乎呢。”
“阿丰,来来来,吃黄鱼,四十多一斤,肥著呢!”
“阿丰,来来来……”
“妈!您这是要干吗?”
尉迟一撂筷子,看著柳卫权:“好端端的干吗非让我回家住?”
“你这不是需要人照顾麽,妈当然得接你回家住了!”
柳卫权笑笑,却不直视儿子的眼睛。
尉迟嘴角一撇,皱眉叹气:“妈您要是为我好您就把心里那点坏主意都说出来,憋心里不难受啊?”
“你这孩子怎麽说话跟吃了枪药儿似的?妈做什麽还不都是为你好!?”
柳卫权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什麽叫我憋著?我跟谁憋啊!?”
“您问我啊?”尉迟翻楞一下眼睛,“住您这儿上班又远,我又什麽东西都没带回来,怎麽住啊?”
“远怕什麽?妈给你钱,每天打车!甭骑你那摩托了,容易出事!”
柳卫权喝口茶,“东西没有怎麽了,楼下有2小时超市,妈给你买去。”
“妈!”
“你既然叫我妈就得听我的,别的甭说,你明天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搬回家住来。”
“妈!”尉迟急了,刚想争两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尉迟明显心情不好,接电话的时候也透著不耐烦。可没说两句,尉迟就脸色大变:
“什麽?!出国!?”
听到“出国”这个词,柳卫权刚才还目光游离的目光唰就盯住了儿子握手机的手,脖子也抻的老长,就差把耳朵贴手机上去了。
“局里的要求?”
说著话,尉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看的柳卫权心口一堵。他下意识的想伸手搂住儿子的肩膀,但还是忍住了。
“恩……我知道了……”张狂的小豹子突然变的温顺起来,语气也格外的柔和,“去那边好好念,别糟蹋公家给你出的钱……”
紧接著又叹了口气:“别哭了,哭什麽哭啊?这不是好事儿麽?”
柳卫权被他说的眼睛酸酸的,有点心疼。
──阿丰啊别怪妈,妈也是为了你们的将来好……一时的缠绵悱恻,不如短暂的离别和努力来的有价值……

“我他妈叫你别哭你丫听不见是不是!?”尉迟猛的吼了一句,紧接著手机“啪”地摔到地上,吓了柳卫权一跳。
“怎麽了阿丰?”一把搂住身体稍微倾斜的儿子,柳卫权也惊出一身冷汗,“阿丰你别吓我!”
“没事……一著急有点头晕……”尉迟靠在母亲的肩上,脸色绯红。
“别急别急,有话慢慢说……”吻著儿子的额头,柳卫权在衣服上蹭蹭手心中沁出的汗水,“你吓死我了……”
“我的手机……”尉迟弯腰要去拣,却被他妈一把拦住,“我来我来。”
“妈……”尉迟接过手机,没把电池安上呢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妈,我心里难受。”
柳卫权心口一紧:“儿子啊,妈知道你难受……可他如果出国,将来回来对你也好对孩子也好……”
“妈……”泪眼婆娑,尉迟高挺的鼻头红的要命。
“阿丰~~”
相依为命的母子就差抱头痛哭了。
“我就知道是你的主意!”尉迟一抹眼泪,脸色从红到黑变的迅速。
“……”
柳卫权一怔,眼珠三转,“你刚才不是拿著电话说出国说出国麽?我想我没猜错吧……”
“妈您说谎的时候耳朵会红的,烫不烫?”
“是麽?”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耳朵,柳卫权的手在看到儿子怀疑的眼神後僵硬在半空。
“妈你还说不是你捣的乱?!”尉迟要不是平素孝顺,早就拍桌子吼他了。
“阿丰啊……妈是为你好……想当初你爸走的那麽早,妈一个人拉扯你多不容易啊……现在就指望你能嫁个好老公,将来衣食无忧~~”语调凄凉,话音悲切,就差拿张面巾纸擤鼻涕给儿子看了。
“妈我们现在过的很好。”尉迟装回手机电池,按下开机键,“他昨天晚上就跟我说过出国的事情了,是他自己决定不走的,他说他舍不得我,说这种状态到了那边也学不好,只是我没想到您把局长搬出来压他……”
“阿丰……妈真的是怕你们光顾著眼前的这点小幸福……耽误一辈子的成就啊……”
虽然可以说是语重心长,但尉迟怎麽就觉得他这个妈还是有点没安好心。
所以他当机立断:“妈,明天不管用什麽办法,也请你让局长把兵子给我留下,把那个名额後延。”
“你当妈的老脸是抹布啊,洗完拧拧接著擦?”
柳卫权浓眉一拧。
“妈我没那个意思……算我求你了,就把他留我身边,等我生完孩子让他当几天爸爸,我一定用蹄子把丫踹大不列颠群岛上去!”尉迟说急了,说话也带著股子土腥味儿。
“儿子啊不是妈不乐意……你说这今天威胁要他去,明天又威胁要他留下,你李叔他也得干啊……”
“你不是常说,他在我爸死的时候答应我爸了要照顾我麽?才换了一主意就不耐烦啊?这他妈的算哪门子照顾?我不过就是想老公跟身边陪几年,怎麽了?哪条法律不允许啊!”
“阿丰啊你真是被我宠坏了……”
柳卫权要多无奈有多无奈,只好拧拧儿子的下巴撒气,“你个臭小子!”
尉迟脸色一柔:“妈,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你说一句话能让我们局长都哆嗦,我多孝顺啊,给你机会看他哆嗦。”
“你以为我爱看他哆嗦啊?”

柳卫权冷冷一哼,“要不是你爸爸,现在躺八宝山的就是他了!”
“得啦……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啊……喂?”
正说著话,手机又响了,尉迟忙接起来:“恩,兵子啊,我在妈这呢……你甭过来接我,我一会自己骑摩托回去……行啦行啦,知道啦你真烦人!有话回家说!我饿死了!”
挂上电话,尉迟抄起筷子就往嘴里玩命塞吃的。
“慢点慢点,小心噎著,来喝汤……”
柳卫权挂著一脸的宠溺和幸福,“喜欢吃一会妈用保温桶给你带回点去。”
“恩恩……”尉迟早就有嘴吃没嘴说了。

第二天一早,局长刚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了那颗煞星。
──娘诶,他怎麽又来了!
眯著眼睛的柳卫权身边冷风飕飕的刮,刮的局长同志一身冷汗。
老李啊,把兵子的名额给我留三年,听见没?
局长大人擦了一把汗,脆脆的应了一句,
诶!遵命!

(完)

乞积静绰 公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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