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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人』饭。白白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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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宴
作者:绫部若樱
1福建乌龙
姜凡是被充足的阳光晒醒的,坐起来时还感觉脑子昏沉,用手护着脖子左右扭了扭,听到两声‘咔咔’才极不情愿的撑开黏在一起的眼皮。
视线里的事物逐渐清晰,于是一室混乱就映在了他眼中。
敲了敲脑袋,想起前一晚跟人拼酒输了,喝了不少,好像还带了个男的回来过夜。
掀开被子,里边果然窝着个人。
好像睡得不太舒服,皱着眉,半蜷着身子,是那种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姜凡发现这个人脸色不好,随即注意到翻起的被子还有那人下面的床单上都有不少血迹。
检讨了一下自己酒后撒疯的兽行,也懒得穿上衣服,接了盆温水便给床上的人擦起身子来。
将男孩翻转过来,发现他胳膊上竟然打着石膏,骂了一句。
谁这么没公德心,怎么给他扔个残疾的!
擦到那人胸腹时,感叹了下,这个残疾身材还不错,竟然有八块腹肌,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肚子,发誓以后要去健身房锻炼锻炼,不然岂不是还不如一只鸭子了么。
再翻转那人时,原本小小的鼾声断了,发出了像是不太满意的哼声。
姜凡乐了,顿时觉得这人挺可爱。
清理到对方身后那个受伤的地方时,他皱起眉,这位也太不敬业了吧,这么多毛都不刮一刮?幸亏他昨晚喝多了,要不然看着可真是倒尽胃口。
虽然是抱怨着,手上倒也没闲着,毛巾沾了些水,在那个地方轻轻擦拭起来,几之后才终于把外边清理干净,盆里的水都有些红了,小小的愧疚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好人做到底,手指就慢慢探了进去,打算帮对方把里边也清理一下。
这时原本熟睡的人缺突然弹坐起来,一脚踹在他胸口,怒瞪着他,“你在做什么!”
“咳咳,”姜凡被踹翻,坐在地上捂着被踹的地方,顺了几口气才说:“我帮你清理伤口,你尥什么蹶子!”
那人显然是才意识到目前的状况,无视了姜凡的一脸愤然,转头看了一圈之后,视线落在自己置身的这张大床上,当看到自己身下那块显眼的血迹并意识到身体不适时,原本就透着锐利的眼睛猛地眯起,神情也由原本的严肃变成了隐怒。
“是你,是么?”他挪下床,慢慢朝姜凡走过去。
他问题所指很明显。
姜凡还想提醒他注意休息,乱动的话,可能会很疼,但是见对方那来者不善的表情,突然有了点危机感。
扶着窗沿站起来,发现原以为是个小弱受的男人竟然比他还高半头,尽管一手吊在肩上打着石膏,却完全无损他现在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没错,大概就是叫做杀气的东西……
“怎么,这年头被嫖的对待客户都是你这种态度?”姜凡嗤笑一声。
刚刚确实有些被这个人的气势震慑住,不过他想起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曾说过最近有些变态大叔喜欢跟对方这种职业的人玩游戏,只是他现在没工夫跟这个人来角色扮演。
拍了拍仍隐隐作痛的胸口,说:“说吧,要多少钱,”说着绕过盛怒中的某人,翻出钱夹从里边抽出一张早就备好的支票,又埋头找笔,“你刚才那脚我可以当成是起床气,换成别人可能会投诉你哦。”
其实他没想开支票的,不过平时用这招就能让那些见钱眼开的人软软的靠过来,现在钱买个开心而已,平时他是很节俭的。
姜凡叼着笔转过身,询问的抬眉,示意对方出价。
那人也看着他,慢慢环架起胳膊,本就眯着的眼睛又压下一些,拉的细长。
两人就这样全身光裸着互相对视,屋内气流顿时停滞。
姜凡暗骂,一个鸭子没事长那么高干嘛!他抬头抬得脖子都酸了。
过了许久,那个人才稍稍动了一下。
姜凡看到对方原本抿起的唇竟在以微不可查的弧度慢慢翘起,配上敛在眼底的表情,让他平生出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多少钱么?”开始的那种怒气果然如姜凡所料,消失了,只是现在他的表现也不在姜凡预料之内。
‘鸭子’缓缓靠近姜凡,直到两人贴在一起,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还带着丝丝的凉气,一字一顿,扫过姜凡耳垂,“你出不起。”
姜凡还愣着,就发现身体失去平衡,猛的被人掼在床上,仰面倒了下去,那个人压在他上边,能够活动的那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打着石膏的那只则虚撑在软床上,“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不只嫉恶如仇,而且,一倍仇……十倍偿。”
姜凡打了个激灵,感觉有点冷,不耐的伸手想将那只掐着他下巴的手挥走,抬起的手却被人握住,且越握越紧,直到骨节发出声音,姜凡疼的大骂起来。
很快他就骂不出来了,那个前一晚被他上了的男人竟然笑眯眯的抄起他床头的水果刀抵在他脖子上,趁他不能反抗的时候强迫他自己用衣服裤子把自己绑在了床头!
“你妈的是不是有毛病啊有你这么服务的吗?!!”
那个人悠闲的拿起姜凡的钱夹,抽出里边的证件,对照着姜凡看了一眼。
“姜凡是吗?我叫潘洛,请――多多指教。”
直到那个自称潘洛的人去了他的浴室,里边传出哗哗的水声,姜凡才真正回过神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前一晚喝酒――不知道是谁推给他一只鸭子――懒得去开房带回自己家――迷迷瞪瞪的把人上了――早起付钱。
这不是很正常的步骤么?
可看起来对方不像是在玩什么该死的游戏啊!
回想起昨晚那个人那抗拒的动作还有极其不专业的装扮和表现,他才恍然大悟。
操的,一定是被人设计了!
那帮缺心眼的损东西,让他知道是谁坏他,不把他打到窜稀他就不叫姜凡!
当务之急是跟这个人解释清楚。
是他理亏,大不了多赔些钱,反正在他姜凡的认识里,除了那件事还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水流声很快消失,过了一会听到啪啪的走路声,门一开,那个人光脚走了进来。
姜凡左右扭了一下,开口道:“兄弟,有话好好说,帮我解开。”
那人却根本不潘,从他的柜子里翻出几件比较宽松的衣服裤子,比划了一下就穿了上去。
等到穿戴整齐了,才想起来屋子的主人还被他绑在床上,一步步踱了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姜凡。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甚至是悦耳的,刚被温水浸泡过后更是带着些沙哑的性感,“想解开?”
姜凡点点头,舔了舔好像有些干燥的唇。
“不急。”说完,他坐在床边。
姜凡也随着床边的凹陷滑了过去。
潘洛感觉到姜凡的身子贴了过来,眉立即皱起,起身后表情没有刚才那么友好,甚至带着些厌恶。
“我遇到的人,各色各样的绝不算少,还真是头遇到你这样的变态。”说完食指压在姜凡眼尾的彩绘,沿着那仿佛流动的线条慢慢描摹过去,“还是个有异装癖的同性恋变态。”
本来正欲挣脱束缚的姜凡听到对方竟然这么评价他,骂他是个变态,眼睛立刻瞪起来,狂躁的挣动起来。
没错他就是喜欢化妆,谁规定男人不可以!
潘洛看他眼睛都瞪出了血丝,已经描绘到彩绘尾端的手不轻不重的拍着姜凡的面颊,又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是个变态就瞧不起你,而不屑报复的。”
那人站起来,低着头思考着自言自语道:“报复变态自然也要用变态的方法,让我想想。”说完还冲着姜凡笑了笑。
姜凡实在忍不了这口恶气,尽管小命在人家手上也忍无可忍了,大声嚎骂起来:“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
“嚣张个鸡毛,欠揍吧你?”
“长了一副衰神样,眼角下垂薄唇欠操的玩意还敢说我变态?!”
“你这个笑里藏刀的人才是个大变态!错,你根本就不是人你就是一神经病!说神经病都得有神经病要求换称号,才不跟你一套号!”
“你不是鸭子半夜的跑去红灯区绕个毛圈!有胆让人抓没胆让人上真他娘的操蛋!”
“操他妈的跟个娘们似的报个仇还得用你那猪脑翻来覆去的想,我都替你妈为你心寒!”
潘洛带着兴味看着姜凡声嘶力竭的骂他,等到对方声音有些沙哑了,才慢悠悠的靠过去,将那张带血的床单扯下来挑着血迹最多的部分团起来塞进了姜凡口中。
这嘴堵得也太紧了吧,姜凡恨道。
唾液呛到嗓子眼里还有一股腥甜味,一想到这是一个陌生人的‘痔疮’血,眼前一阵犯晕。
他配合眼刀骂了一句:有本事你把这个染了你肛裂血的床单拿走咱俩单练!
姜凡咒骂带挣扎了半天,很快就气力不济,蔫了下去。
碰到个不会瞧人眼色的混蛋!用眼神传达出最后一句,他闭上了眼,等这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发话。
潘洛就一直看着姜凡变换着各种眼刀chuachua他,落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那么点意思,就盯着姜凡看。
直到那个绘着淡妆的男人无力的闭上眼,安静了下去,霎时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原来人的眼睛真的有这么神奇,能够传达很多东西啊。
原来睁着眼睛和闭起来,真的有这么大区别。
“想到了,”潘洛盯着姜凡,见对方睁眼看他,才挑了挑眉,声音依旧低沉,他说道:“你上我一,我上你十。”
“……”
我操 你个血妈姓洛的!
2白扒鱼唇
潘洛前阵子才从日本回来,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去日本混黑道了,但是他自己真正的理由说出来竟然没人信。
他真的只是非常佩服日本人在耐性,韧性,礼貌这方面的修养,所以是出去修身养性来着。
虽然他还没到需要修身养性的年龄,甚至差的很远,不过这一出去回来倒是受益良多,从前看到不顺眼的人或事总是会想方设法让其消失,回来之后很显然,档已经上去了。
他自己很是满意,从对待这位……姜凡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若是从前胆敢有人觊觎他,别说真的做出来,就是想一想,他也很可能让那人身上少点什么东西,不过现在对方还能活蹦乱跳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能有这份忍耐性,他对自己也感到欣慰了。
只不过他记性不太好,有时候会忘记自己曾特意学习过忍耐这种事,就像今早初醒那会,就忘了,会突然有想杀人的冲动。
回想到他说“你上我一,我上你十”时,对方那种欲骂娘而不得抓心挠肺痛苦不堪的表情,他心情好了起来,连带着从被人伤了胳膊开始到现在都有些阴霾的心情也敞亮了不少。
只是怎么‘上’,这个问题有些困难。
在堂里大家也知道,他不赞成同性相 奸,对自己手下兄弟更是严令禁止,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他自然是不可能对男人有感觉的。
但是说出来,做不到,这也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男人就是要忠于自己,要忠于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这是他在日本的老师教给他的。
姜凡被绑的烦了,又狠劲扭动起来,床板发出吱嘎声。他不管,他不爽,谁都别想舒坦。
扭了很久,窗前的男人才回过头,看着他道:“你这么会扭,床上功夫一定不错吧。”
姜凡直接被钉住,不敢妄动。那个人看起来整个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只有身前暗暗的,投出了人影,看不到面部,那种感觉就像个魔鬼一样。
潘洛见他是这种反应,低低笑了起来,过了会走过去,拽出姜凡口中塞的那团东西,里面血迹的部分已经被这人的口水浸掉了很大部分。
他见姜凡看到混着口水的血,气的说不出话来,当然,也可能是舌头被困的久了回不过来弯,说不出话而已。只是他对这种东西基本免疫,现在要是有什么东西能成功恶心到他,还真不容易。
姜凡的嘴终于得到解放,他先是没工夫说话,而是上下左右绕了绕舌头,嘴角酸疼,好像被撑大了。
准备的差不多了,才要说话,就听那个男人带了些磁性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我还没学会怜香惜玉,不想这团东西再塞回去,就别说会惹我生气的话。”
姜凡又觉得一阵阴冷,气鼓鼓的瞪着对方,过了好久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是干那行的。”他一向就很能屈能伸的。
“嗯哼。”潘洛夹起姜凡床柜上的一本台历,浏览起上边的广告,长长的手指灵活的翻着页。
“你想怎么了这事?多少钱?我可以赔给你。”
潘洛抬眼,故作诧异的看着他,说:“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十分明白了,关于这件事怎么了,只有那一种方法。”
“什……”
潘洛见姜凡脸色有些发白,又抬手拍了拍那张脸,之后总觉得手心上残留了对方脸上涂抹的化妆品,就在姜凡裸着的胸前慢慢蹭了蹭,视线转而向下,移到了姜凡赤 裸的下身。
姜凡见对方用手摸他还视奸他,这个悔呀!早知道起床的时候都穿戴好了,也不至于这么任人鱼肉啊!
“我草,你他妈没完了!”
潘洛看的兴起,伸手去碰姜凡的腿间那,这是真的诧异了,“怎么会硬了?”虽然没完全硬起来,算是一半一半吧,不过被人看着就会这样?对象还是身为同性的自己,这么有意思么?
“滚犊子!别碰我!”姜凡想翻身,发现腰都扭了也没挪动。
好在潘洛没打算继续研究他的生殖器,又沉思起来。
姜凡已经彻底拿这个人没辙了,怎么油盐不进啊?!
“哎!错我也认了,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补偿的办法,把我放开啊。”
“嘘……”潘洛继续思考,只在唇前竖起食指,示意姜凡闭嘴。
“我草。”姜凡翻了个白眼,等着这白痴回神。
又过了很久,久到姜凡都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回笼觉,才听到地上有人走动。
他看到那个人拿着自己的手机,按了开机键,过了会盯着他的屏幕问他:“这个是谁?你的伙伴,还是兄弟?”
什么玩意还伙伴……屯不屯啊,就算是也是情人恋人吧!
“我兄弟。”他手机桌面是他跟好友周晨的合影,背景是比较引人遐思的床,动作也挺亲密,所以他才喜欢这张。
“你们做过?”
“草……”都说了是兄弟了!
“你是扮演女人的那个?”
“你他妈的……”这瞎耙子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是受方!就单看身形外貌,周晨也绝对是个受料!轮也轮不到他啊,这个人就是来找茬找骂的吧!
正要发作,就看到那个人伸出食指,轻轻点在唇上,又是让他闭嘴!
姜凡快要气炸了,只是现在受制于人不敢反抗,心想我忍你妈的,看以后怎么收拾你!
姜凡放松身子,权当享受的把自己陷进了大床中。
你别说,这个姓洛的身材还不错,天生的衣服架啊。
那个人微眯着眼,拨了个号,转身出去打起了电话。
姜凡在后边白了他一眼,长相出彩顶个屁用,脑子有毛病是治不好的。
潘洛再回来时,见姜凡又睡着了,歪着脸,嘴角贴在枕头上,竟还流了滩口水,不过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比骂人的时候看起来舒服多了。
姜凡是被床边塌陷给惊醒的,骂自己猪头,怎么又睡着了!
转头就看见那小子在脱裤子。
“你干什么?”
“干回来。”
姜凡眨了眨眼睛,猛的想到‘干回来’是什么意思,身体弹起了一下,但是因为四肢都被绑着,只感觉到腰部尖锐的疼了一下,好像折了一样。
“嘶――啊,疼死了!”
潘洛本来就没穿内裤,利落的脱了裤子后就光着两条腿站在姜凡床前。
姜凡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告诉你啊,你、你可想好后果,你那是强、强 奸!”
“我国法律好像还没明确过强 奸男人怎么量刑,你就为宪法做个贡献吧。”
“我操 你祖宗,咱能不能想个别的辙,当牛当马都行,要钱还是女人男人,你就开吧,除了我。”
潘洛似乎被姜凡开出来的条件打动了,没进一步动作,托着下巴煞有介事的盘算起来。
姜凡一看有门,乘胜追击道:“那,支票给你,你自己填吧。”
潘洛又笑了,还笑的一脸仁厚样,他弯下腰凑近姜凡问:“你这么有钱啊?”
姜凡闭嘴,怕这家伙狮子大开口,眼珠子一转说:“六位数以内随便你。”要不是旁边还放了把水果刀,这个男的又看起来脑子有病,他才不会出这个价,心疼死了。
“哦……原来你的贞操这么值钱。”
我去你妈的值钱,这人是从甲骨文里钻出来的?怎么还整出来个贞操这么恶心人的词儿,真是不咬人膈应死人!
“可惜啊,”潘洛朝他吹了口气,仁厚的笑慢慢转为嘲讽,“我真不差你那点钱……”
姜凡要崩溃了,这人到底要干嘛,给他几十万都不成?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还有他不就是上了他一下么,至于这么没完没了的么!屁股才值几个钱啊!
这人不是混黑的就是穷极无聊!看他这一副蠢样肯定是后者!
突然转念,不对!
“你……你是直的?”
“什么是直的?”
“就是,你是喜欢女人的男人?”
“当然,我怎么会跟你这种变态同类。”
“那你怎么强 奸我?!”操,这么勉强的事也要做?
“我在想办法啊。”
姜凡哭了,他是不是第一个被直男强 奸的男人啊!
“难道真没别的办法能让你消气啊?我千不该万不该昨晚喝太多,我给你承认错误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你一个直男想上我也很有难度就放我一马吧!咱换一种方法你怎么玩我都陪着成不?”
啊咧,他姜凡都低声下气成这个熊德行了,这男的怎么还在靠近他?
“你上了我你不也成变态了么!唔……离嘎哈马!”你干什么!你把你那玩意塞我嘴里干毛!
潘洛跪在他脑袋旁,低下去将自己还软缩在草丛中的物件塞进姜凡口中,那只完好的手掐在姜凡脸颊上,防止对方会突然咬他。
感觉到自己被湿热的口腔包围后,他闭着眼仰起头,命令道:“把它舔好。”
姜凡已经彻底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打击僵硬了,好像突然从原本生活的熟悉的空间转移到了异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可以以常理记。
“忘了么,我说一倍仇十倍偿,恩……”说着,那男人还感叹了一下,“起码口 交的感觉跟女人是一样的。”
3炒墨鱼丝
一阵窒息过后,姜凡才恢复了意识,只觉得满口腔都充满了男人生殖器的味道,令他胃里直翻腾作呕。
如果不是被人掐着脸颊,他真的会毫不犹豫一口咬下去!
那软软的东西在口中慢慢有了硬度,让他突然记起一些不愿想的事,越来越害怕,整个人又抗拒起来。
潘洛从眼缝中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没做过这种?”
见姜凡没答应,又看了一眼,只觉得刚才苍白的脸色不知何时转为了红,但是又绝不是红润的那种,倒像是呼吸不畅导致窒息。
将下面抽了出来,拍了拍姜凡,“小变态,看你这样,是不是有病?”
姜凡还是没反应,反而闭着眼,身体也发着抖,只是慢慢开始呼吸了。
潘洛见他不像是装的,扫兴的看了看自己已经兴奋起来的下身,随后把束缚姜凡的衣服裤子都解了下来。
“有本事骂人,没本事养好身体,现在这些人都像你这样本末倒置么?”
姜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过了很久才有了些效果,意识到已经被人松开,立刻坐起来冲着背对他坐在床沿的潘洛就劈了个手刀。
那个人却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头都没回就擎住姜凡双手,转身的时候拧着他的手腕,疼的姜凡嗷嗷叫。
“我好心放你休息,没想到你还挺着急,那来吧。”
“来个毛,你他妈竟然敢……我不整死你我就让你操一百!”
手又被人拧大了角度,姜凡一面疼的冒冷汗,一面接着骂:“有胆子你就来,你弄不死我我就去掘你十八代祖宗坟圈子!”
“好的,我祖宗都等着你呢。”潘洛猛的使了个劲,趁着姜凡疼的说不出话的时候松手,换了个擒拿的方式,将对方双手背在背后,屈膝照着姜凡的腰就是一顶直接把姜凡顶回了床上,他则顺利的骑在了被这套动作弄的大概冒了金星的姜凡背后。
“啧啧,门户大开啊。”潘洛用那只打着石膏的胳膊肘摩擦着姜凡背脊。
“去你……妈了个逼的……”姜凡口鼻都被罩在床单上,呼吸极为困难只得断断续续的吐字,同时喘着气,“以后别让我碰到你……否则我、我让你……生不如死!见一……死一!”最后那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足见愤恨程度。
姜凡气冒烟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身后被一个东西顶住,那东西比他晾了半天的屁股热了很多,又是同样的肉感,用后脑勺想也知道那是什么,他顿觉眼前一黑,看来今天是跑不了了。
“我他妈要是知道能碰见你,我就算找个道边要饭的也便宜不了你!”
“呵呵,你以为要饭的就能瞧得上你?”
“瞧不上就滚!”
经历了无数踢打以及不要命的扭动,最后却把自己的体力折腾的全无后,姜凡已经做好了就当被恶狗咬一口的心理准备,然而身后却迟迟没动静,怎么,良心发现?
费了老牛劲脖子都快扭折了才勉强回了个头,只瞧见潘洛脸色很差,眼睛里好像孕育了一座随时要喷发的火山。他视线向下,猛的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草变态这么稀有怎么就让我给碰到活的了!你一个性无能选手也敢张口闭口叫嚣要强 奸,老子让你上!你能耐,你来呀!你能让你那果冻布丁挤进来我今天就服你!”姜凡立刻活了过来,只因看到潘洛下边小兄弟无精打采的垂挂在两腿之间。
刚才晃过眼前那嚣张的庞然大物如今变成了小鸡子一样,怎能不大快姜凡的心?!
被姜凡一阵冷嘲热讽,潘洛反而恢复了之前的神色,可以用的那只手随意的拎起水果刀比量在姜凡脖子旁,勒令人自己再把自己绑上。
姜凡撞墙的心都有了,刚才怎么就没想到直接拿着凶器把这变态拿下!
“就算你是变态,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潘洛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神情还有几分悲悯,他看着姜凡道。
姜凡早就被今天遇到的事打击的没了智商,此时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哎,不能强你,我本来可以用别的方法讨回公道,比如……你那张支票。可是被你这么一说,我又不甘心。”
姜凡快速眨动几下眼睛,张了张口要说话,好像有点明白对方在表达什么。
“我本来也不喜欢男人,自然是没办法上你的,刚才试了一下,把你想象成女人之后倒是有点感觉,”潘洛摊开双手,“但是一想到要捅一个男人的屁股就让我倒胃口,本打算放弃,不过现在不得不另想办法了。”
“你……”姜凡听到自己有些粗哑的声音,“不用勉强的……”
“不,不会勉强的,放心吧。”
“我放你妈了个腿的心!你快放开我,我要报警啊啊!!”
姜凡现在谁都不恨了,就想猛抽自己一顿,那帮二愣子一个个都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么,怎么就能跟他们喝酒还喝多了呢!喝多了也就算了怎么还随便拉个人就回家,起码在宾馆也比现在情况好啊!
那个人说完了话,站起来在房间内走了一圈。
“你能不能别光着腿儿在我屋里走?你不嫌磕碜我还怕影响市容呢!”
“你不是也全 裸着呢?还躺在床上……”说完潘洛不怀好意的笑了。
姜凡瞪了他一眼,好歹是放下了心,看来这个真是直的,都到最后了竟然没做下去。
“咱俩心平气和平心静气的谈一谈吧。”姜凡发现自己竟然会成语连用,喜形于色。
“谈什么?”潘洛觉得屋里有点凉,套上裤子,拿起姜凡的手机转头看着他说,“我不要钱,我只要你。”
“我草你妈的……”姜凡被对方那副情款款的样子雷到抓狂了,“我他妈根本不值那个数!”
“我说你值,你就值。”说完又竖起食指沾了下唇,冲他眨了眨右眼,“打个电话。”
姜凡已经被气得灵魂出窍,心想这得什么样的妈能生出这样一个缺心眼的儿子啊,他再也不操姓洛的妈了,他妈太他妈不容易了,他要是他妈早八辈子就投河自尽了!
这边正出着窍的时候,听潘洛讲起了电话,这倒是没背着他。
“查到了?哦?算是同行?”潘洛说着电话,眼睛就瞄到了姜凡。
姜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惹得对方弯起了眉,呵呵笑了两声。
“哦对了,陈叔,叫人过来的时候帮我带瓶外用助勃药。”
听到‘助勃’二字,姜凡扯着脖子叫骂起来:“你不能勃 起还好意思满世界吵吵??你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你不嫌丢人啊!我死也不让你这个连硬都硬不起来的东西给强了!”
潘洛皱起眉,但不是因为姜凡的吵闹,听电话里说了什么后,表情松了下来说:“对,是男的。放心吧陈叔,我不会对男人上瘾,只是惩罚他而已,恩好的……我会带套的……我有分寸。”
挂了电话,潘洛又板起脸,“我看只惩罚你是不够的,你还需要很严格的调 教……尤其是你这张嘴。”
姜凡鼓着腮看着他,从胸口起伏的程度就可以知道他绝对憋到内伤了。
“我还真没用过助勃类的东西,怕会掌握不好分寸,到时候你要记得提醒我别弄死你。”
“操的到时候我夹死你!”
很快就有人过来,姜凡听到潘洛走到门口时压着声音说,“我的行踪不要透露出去,除了陈叔和我大哥……告诉他们抓紧把那个人找出来,然后交给我。刚才那个电话不是我的,以后不要打过来。”
再见潘洛时,那人提了两个大箱子,他开了箱子,把姜凡的屋子当成了自己家,掏出里边的衣服一件件挂好,没衣挂就把姜凡的都扯了下来扔在柜子里。
姜凡已经对潘洛没脾气了,扔他几件衣服算什么,有本事把他扔出去啊。
等潘洛忙乎完了,他才拎起放在门旁的纸袋,将里边东西取了出来。
“稍等,我看看说明。”
姜凡看着他抬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心道明明挺优雅一个人,怎么脑子有毛病呢,去自家店里当鸭子多好啊!
每天晚上千人骑万人压的包管爽死他!
那人拿着盒子仔细看了个遍后,又开始脱裤子,坐在床边后拿着一个小圆瓶往自己手上倒东西。边倒边说:“这种东西必然对身体不好。”然后开始涂抹下 身。
怎么不毒死你!
“对我造成的伤害我会从你身上讨回来的。”
滚你妈!
他涂抹完东西就推了推姜凡,自己躺上床半靠在了床头,好像想着什么事。
姜凡已经完全当自己是条鱼,死鱼。
过了二十分钟不到,身边那人终于动了,撕了一片保险套套上后就跪在了床上。
姜凡倒吸了口气,秉着呼吸看那个被助勃药勃 起的肉 茎,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草!
潘洛一面翻转姜凡一面还在想事,丝毫没有情 欲的波动,仿佛例行公事一般,又拽了个枕头塞进姜凡腹下。
顺手拍了拍姜凡翘起来的屁股,说了声“我开始了”就大刀阔斧的冲了进去。
姜凡闷着头咬着唇,感觉后边像是被锉刀使劲锉了一下,瞬间就冒起了虚汗,眼前一黑。本想忍过去,终于还是在那人恶意的整根抽出来又猛的插 进去之后狼嚎一声:“你妈蛋――!!”
蜜饯荔枝
一轮过后,潘洛退了出来,摘下前端装满白色液体的套套扔在床底,低头看自己的杰作皱了皱眉。
看起来这个叫姜凡的绝对比自己流的血多,好像伤的不轻,真的只剩一口气儿了。
潘洛看着天板想了想,明明打算在此期间想好如何‘照顾’那个敢用迷药弄晕他摆他一道的人,却不知怎么的从进了这人屁股之后就忘了这事。
抬腕看了看表,居然比平日耗时短了不少?
想起姜凡笑话他时那种让人不爽的表情,潘洛突然有些暴躁,伸手点在姜凡受伤惨重的地方,见那人全身颤了一下,就又狠狠的按下去。
“行了吧,上也让你上了,别……别玩了。”破铜锣一样的嗓音,说着时还抽泣了一下,姜凡自觉这种腔调太没出息,就闭嘴不再说话。
潘洛却听得心情暴好,沾着血迹的手就贴到了姜凡耳后,沿着颌线滑到脸上,无意中碰到了一柔润湿软的地方,那根手指就钻了进去,挑逗的模仿插 入动作在他口中流连。
他以为以姜凡那火爆的脾气一定会一口咬下来,没想到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跪坐到另一面,将姜凡翻了过来,只见对方紧闭的眼睛已经有些浮肿,眼边还残留着疑似眼泪的液体,唇也被咬破,慢慢渗着血珠,原本趴的地方湿了一片,还有一块染了血,但是脸上那精致的妆容倒是没晕染开。
他用手指摩挲着姜凡咬破了的唇,说:“都说了会掌握不好分寸,要你提醒我啊。”仿佛受了委屈的是他。
“反正……咳咳,”姜凡依旧倔强的闭着眼,说:“你做也做回来了,我也跟你道了歉,我又没记得你的名字长相,以后不会给你找麻烦的,你可以走了吧。”
潘洛也不知怎么的,刚好转的心情被他这么一句要死不活的话一扰又坏了起来,整个人显得阴沉沉的。
“不记得我的名字和长相?恩?”
说着他伸手绕到姜凡后 穴,找准了地方猛的插了两指进去,“睁开眼睛给我看清楚!做梦的时候都要梦到……”后边那句话说的极其温柔,就像在对待恋人一样。
姜凡被那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的破口骂了句,却还是紧闭着眼。
“还是不看我……那我就继续喽,我这两根手指可是软不下来的……”然后满意的看到姜凡睁大眼睛瞪着他。
眼眶红红的,像小兔子,如果嘴唇也是三瓣就更可爱了……潘洛想着又揉了揉姜凡的嘴唇。
“我叫潘洛,相信你忘不掉的……”
潘洛满意了,挪了挪下了床,把绑在姜凡四肢上的东西都松了开,还细心的帮他活了活血后,出去了一会回来时手里端了一杯水,递给姜凡。
之前一直被人当成充气娃娃使用的时候,姜凡想着只要他身体自由了一定拿那把水果刀开了这神经病的膛,真的恢复自由了之后,却发现除了眼睛,哪都动不了了。
无力的看了眼那杯馋人的水,不屑的转走了视线,“我都记住了,现在你给我滚犊子。”
“我的东西已经搬过来了,怎么会走?况且……”潘洛弯腰,凑到姜凡耳边轻轻吐息着道:“说了十就十,还剩九。”
“草你妈了个生殖器的!”姜凡顾不得快散架的骨头一骨碌就坐了起来,做着要找人拼命的架势就扑向了潘洛:“天堂有路你不走,我他妈让你现在就去地府报道!”
不过本来就被潘洛往死里做时按得快折了的腰,被他这么激动的晃动顿时真的断了,身体控制不住就直接扑进了潘洛怀里。
他也疼得再说不出话来。
潘洛很是无奈的摇着头,打横抱起姜凡小心的又将其放回了床上,“看吧,逞一时口舌之快,自己却遭了罪,何苦呢。”
“我就算用骂的也要把你骂死!”
“那你厉害,我洗耳恭听,被你骂死算我的,来吧。”
姜凡欲哭无泪,他怎么倒了这么大个霉?!
这人到底谁啊,一就要了他大半条命,真要被这么按着来十?还不如拿那把刀抹脖子来的痛快了。
“我说,算我求你了,你不是对我没兴趣么,放我一马,咱再开别的条件成不?你要住随便你免费住,爱住多久住多久,不行这房子都送你了,给我条裤衩让我出去就行。”
“你说错了,我是对你没‘性趣’,但是很有兴趣。”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上了个金边防辐射眼镜,还夹了个手提电脑,坐在床尾一面开机一面说:“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我会害怕的,你还是乖乖陪着我吧。”
“那我陪你,你别再上我了行不?”姜凡几乎是祈求着说。
潘洛停下动作,认真的考虑姜凡的话,看到姜凡有些期待的眼神后果断的否决:“不行,助勃药怎么办?”
姜凡曲腿,想一脚踹死潘洛,动了一下却牵动了后面的伤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操的,用完了也不知道给收拾一下!
姜凡自己给自己揉着腰,觉得骨头差不多接上了就慢慢起身,靠着墙挪到了浴室。
现在别说给他一把刀,就是一支枪,他都用不了,手斗得跟帕金森一样就算握着凶器都不知道怎么瞄准啊!
“需要我帮忙吗?”门外传来那男人低低的,恶魔一样的声音。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出口竟是蚊子一样的音量,姜凡全当自言自语了。
之后就以各种恶毒各种难听各种会损他自己阴德的方式诅咒潘洛及潘洛全家又及潘洛祖上祖下十八代,心想他要是皇帝他能诛了潘洛十族!
过了很久,潘洛把手上的事做完了,发现房屋主人还没动静,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还没好么?”
没动静。
他转了转门把手,发现锁着呢,就大力敲门,声音也高了些,“哎,小变态,说话。”
还是没人应答。
潘洛研究了一下这个门,似乎不是那么好撞开的,就回到卧室,拿着电话出来打电话给堂里一个‘开锁大王’问解决方法。
听到需要一些工具,他手头上的东西对姜凡家这种锁还不够,折个中说:“好吧,1分钟之内,你过来。”
“洛哥洛哥,”那人急忙道:“这两地直线距离就有1公里啊!”更别说D市那有棱有角的公路,怎么着也能把1公里的路硬生生弯成3公里,再说还得加上上下楼的时间,十分钟不是闹笑话呢么。
潘洛一想也是,一着急忘了这茬,抬头看了眼挂在玄关侧墙上的时钟,说:“那就找个在这附近的能信得过的人过来,还有8分钟。”
他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大概是去找人了。
潘洛不死心又敲门:“再不答话,一会家里就要来外人喽,你要给他看光光么?”说完听了会,抬脚进了客厅,边走边纳闷:“晕过去了?”
人果然来的及时,踩在了八分钟的尾巴敲响了门,进来时一头的汗,拿着工具就去了潘洛指定的门那。
三下两下后就听暗锁已经退回去的声音,潘洛站在一旁朝他点头表示赞赏,这么快就开锁还丝毫没损坏姜凡的门,这人手艺还不错。
小锁匠拧开门把正要开门,就听潘洛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你可以走了。”带着点阴冷的气息。
他擦了擦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冷才冒出来的汗,收拾好器材后拎着小箱子就要走,又看到眼前出现一只手,细细长长的,像是在朝他要他的工具箱。
他摸着再沁出来的汗就把自己的吃饭家伙送了出去,却对于这个被人传说了很久传的很邪乎的人没敢多看一眼。
潘洛走进去,抬眼就看到姜凡头部露在浴箱外面,整个人都泡在了水里,一只手软塌塌的搭在浴箱边沿。
“就你这体力还敢出去嫖,还玩男人……”潘洛走过去,研究了一会怎么才能把姜凡弄出去。
要是之前,别说一个姜凡就是再来一打他也不会皱一下眉,但他现在就一条胳膊能用,医生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到一百天他是不会去拆石膏的,所以对于独臂侠的他来说很有难度。
他先是背对着浴箱蹲了下去,把姜凡双手搭在了自己肩上,之后发现那个人浸泡在水中全身湿滑,他根本捞不上来。
没办法,他伸手摸到姜凡受伤的地方,用指肚轻轻按了按,见人没反应又猛的加大了力度。
“日……”
潘洛见姜凡醒来第一句就这么脏,突然觉得好笑,“快出来,你不会想在浴室来第二吧。”
这话果然好使,姜凡听到后咬着牙强撑着站了起来,一直到躺到了床上,他才发现他基本是挂在潘洛脖子上回去的。
抬头时见那人开始脱衣服,舌头竟然没出息的打了个结:“你、你你……想干嘛!”
“干……”潘洛脱了衣服裸着上身就坐上了床,抓着正往床头缩的姜凡的脚踝,“你……”之后整个人压了上去。
“杀――人――啦!!!!”姜凡扯脖子开喊,然后感觉那个人的气息从自己身上掠过,擦过头顶,最后消失。
潘洛抽过早就摆放在床头的衣服,慢悠悠的套上后,忍着笑说:“……是不可能的。”
5珍珠鱼丸
直到潘洛换好衣服,又捧着电脑敲击起键盘,姜凡出窍的魂儿才安顿下来。
原来是被自己弄湿了衣服才会换,哦操,这个人换个衣服都能把自己吓的半死,再这么下去非早衰不可。
姜凡趁着潘洛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时开始环视房间,看了一遍又抻着脖子仔细看了一遍……妈了个逼的刀呢?!
“别看了,锋利的东西我都叫人拿走了,至于可以当做凶器的……”潘洛支了支眼镜,继续道:“我这有把格洛克17,你这种没摸过枪的人只要不是太笨,用起来也不会伤到自己,需要我拿给你么?”
“你他妈没事带着枪干嘛?!”
“防身。”
“该防身的是我吧!”
潘洛把电脑扣上,看了姜凡一眼,“你的杀伤力还不至于要我防着,备枪是为了防止有暴徒冲进你家,当然,我会保护你的。”
“我他妈用你保护?……你得罪什么人了?”
“坏人。”
“好!怎么不当街把你打成马蜂窝!”
“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姜凡愣了愣,咳了声,说:“给我看看你的枪。”
潘洛走去墙边的箱子,当着姜凡的面打开了里边的暗格,有个很精致的金属盒,打开之后就是那把枪。
他拿出枪,递给姜凡。
“我草你还真给啊!”姜凡接过枪就抵在他头顶,这时候动作灵敏的完全看不出来几分钟前才昏迷了一,“崩了你!”
潘洛任他拿枪顶着自己脑门,掏了掏裤兜递过去一个弹夹:“枪里没子弹。”
姜凡半张着嘴,心说要坏菜。
“我开玩笑的……”
果然见那人突然发狠夺过枪单手把姜凡推倒在床上,一条腿压在他肚子上后用嘴叼着枪,一手灵活的换上了弹夹,‘咔’一声上了膛后枪口狠狠压着姜凡脑袋。
一套流畅的动作下来,那个人连眼皮都没抖一下,微眯着眼,眼神透过眼镜还带了些凌厉阴狠。
姜凡已经被他刚刚那股狠劲给吓呆了,身上凉凉的,完全没了想法。
潘洛见姜凡又白了脸,低低的笑了出来,枪在十指绕了两周后被拍在了床头柜上,他说道:“弹夹里,也没有子弹。”说完就收回压在姜凡肚子上的腿,把被子拉了上来给他盖上,“至于子弹到底在哪,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姜凡一动不动的躺在被子里,心跳好久之后才平复。
真是惹到不得了的人了。
姓潘……这个姓那么邪门,他故意一绕过这个重点,不会就被自己碰到活的了吧……
“哎,你跟潘园那些人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各干各的。”
这他妈还叫没关系?!
姜凡心里开始滴血了,没想到误打误撞酒后乱性上了个潘家的人,果然能保住命就是上限了……
男人啊,尤其是男人下身,真他妈生来就是造孽的!
潘洛没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潘园。
摘下眼镜后,有些笨拙的简单收拾了房间,回头问姜凡:“午饭想吃点什么?”
“不吃!吃饱了还要被你干,饿死得了!”
“就算你饿死了,我也不会少干你一。”
“你奶奶的没人性!”
“客气,”潘洛走近姜凡,掐了掐他下巴说:“你可以一直哄我开心,因为我无聊的时候才会再想起来上你!”眨了眨眼,转身出了门,“我们吃肯德基吧,听说那个味道不错。”
“啃你鸡 巴!”
之后听到潘洛声音远远传过来:“晚上给你啃,别急。”
最后姜凡还是耐不住肉香,吃了潘洛递过来的烤翅。
吃完烤翅又吃了蛋挞,接着是汉堡、鸡肉卷……
“你妈的想撑死我啊!你都要了什么?怎么吃不完??”
潘洛正剥着炸鸡腿的脆皮,舔了舔手指说:“我跟他们说,他们有的一样来两份。”
“败家子!”
“承让了,我用你的钱夹付的款,你的现金不够我还自掏1元,欠着吧。”
姜凡听到潘洛了自己的钱,突然炸庙了:“我日你奶奶谁让你动我的钱!你妈没教你不许陌生人的钱啊!操的,欠教育!”
“我怎么碰上你这么个大脑长成小脑小脑胀的比大脑还大神经末梢坏死的变态白痴!”
“你他妈我钱我跟你没完,不死不休!”
潘洛等姜凡碎碎骂完,不解提问:“几十万的支票你都不眨眼,几百块就暴走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支票跟人民币长的一个熊样么!”他就是对红色纸钞有着执着的感情,况且他钱夹里的钱都是嘎嘎新的连号啊!吉祥号他奶奶腿的!
“我可以赔给你。”
“你能赔我四个8的?!”
“六个8的也没问题。”
“真的?”
“真的。”
姜凡怀疑的看着他,见那人又眯起眼睛,表情渐渐不耐,心想还是见好就收,忙低下头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加进来的虾球和圣代。
吃了一堆垃圾食品,喝了几口可乐,姜凡不雅的打了个嗝。
“剩下的晚上吃吧。”潘洛说。
“这时候又装逼节俭起来了?”姜凡瞟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屑道:“猪才吃剩饭!”
“很好,晚上你就是猪了,”潘洛说着又凑近他,声音沉沉的透着诱惑,“再晚一些,你就是一只逼迫男人跟你上床的男狐狸精……”
姜凡呆呆的一动不敢动,直到潘洛满意了他的表现,用手勾了勾他的鼻子转身扔垃圾的时候,才‘呸’了一声。
“你个痴呆儿,狐狸那是分公母,不是论男女的,真他妈给中国教育丢人!”
“不好意思,我接受的不是孔孟之道的教育。”
“那是什么?”
“法家。我喜欢以刑致刑,还是很仁慈的。”
“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犯了大错,我会小小的惩罚你,”潘洛看着姜凡,伸手又去描绘他眼尾的彩绘,“然后你会不在意,导致再犯错,我再继续小小的惩罚你……”
姜凡被潘洛故意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氛吓得一身汗毛竖了起来,“闭嘴吧你!神经病!”
“啊啊――!!”
“姓洛的我操 你祖宗十八代――!!”
“当初你爸草你妈的时候怎么没把你射墙上!等我翻身看我把你塞回你妈逼里回炉重造!”
潘洛吃着鸡米浏览网页,浴室里的杀猪声完全成了背景音乐。
“哦……应该吃些流食,不然方便时会引起伤口二度裂开……”一面说着一面握着一只金笔刷刷记着笔记。
“还用润滑么?用血润滑不是挺好么?”
“哦?原来有这么多可用姿势?哎呀,十好像少了点……”
姜凡坐在坐便上憋得脸都绿了,没办法……谁让他自己都没注意,还吃了那么多……
“要我帮忙么?”
姜凡正拉的郁闷,一抬头,就看到潘洛闲闲的斜靠在门框上,暖黄色的发丝凌乱又有序,皮肤像是晒的,亮黄亮黄的,眸子带了些不羁却又偏偏一副温润的少爷样。
明明长了副天使面孔,怎么就他妈不干人事呢!
姜凡抚额,操了一声,“你能给我吸出来啊?!”
“后边吸不出来,不过前边……”潘洛手覆在自己下身,挑 逗意味十足道:“倒是可以。”
“行啦!你都硬不起来,我可不敢刺激你。”
说完这句话,就见潘洛周围气场慢慢变了,刚才看起来像天使,现在看起来,就是恶魔……
“你、你别冲动……”
潘洛笑着点了点头,只是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姜凡提心吊胆的等了半天,发现那人不是回去给枪上堂来崩他,才松了口气。
这一松气,立刻又嚎叫起来,疼啊,真疼!
打了一场败仗,姜凡垂头丧气的出来了,放眼一看,嘿,真是了,连他装饰用的瓶烟缸什么的能当暗器的东西都没了,所有空下来的地方都换成了一束束鲜……
病的真是不轻了,拿钱买这些没用的玩意顶个屁用啊!
想完又一阵肉疼,指不定又是用自己的钱买的!
进卧室时忍不住惊大了嘴,他看到潘洛正光着膀子右手单指点地做俯卧撑,还一点都不勉强。
摸了摸自己肉感十足的小肚子,再看看潘洛那几块肌肉,一种自卑感油然而生。
“你也消化消化?”潘洛抬头看他。
“消化你个大叉子!”他还不想一体会肛裂的恐怖痛感,一想起来又疼了……
“哎,你就算把我当女人用也得来点前戏什么的吧!”算了,他已经不抱什么侥幸心理了,十就十吧,谁让这人跟潘家扯上关系了,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十完事赶紧拜拜他就烧高香了,“我说你下上的时候能不能温柔点!”
潘洛坐起来,拎着衣服套了进去,从衣领钻出来之后还甩了甩头发,然后接了一通电话。
“给个话啊!”姜凡着急了。
“不能,”潘洛说,“你一个男人冒充女人就要有受到惩罚的觉悟。”
“我他妈的……什么时候冒充女人了!!老子明明是男的!是你硬压着老子要干要干要干要干才把老子压成这样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女人,画着只有女人才会画的妆,做着女人会做的事,对了,我买的,喜欢么?”
“我操……”
“别操了,你一个女人张口闭口就要操人妈,你有那个能力么?”潘洛从接了电话之后心情就不好,边说着边发了条短信出去,等再看姜凡时候,发现那人眼眶又红了,“怎么又哭了,说你两句真把自己当成女的了?乖,我说错话了,不哭不哭。”
于是,看到姜凡受委屈的样子,他突然又心情明媚了,开口哄起了人。
6时令点心
我哭你妈啊哭,我那是被气的!
姜凡被潘洛气得说都不会话了,抓心挠肝的找不到发泄途径。
“再这么下去我得心梗脑梗各种梗死,洛少爷你放我一马吧。”
潘洛不说话,盘着腿坐在地上专心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这种安静氛围一直持续到吃完晚饭睡觉之前。
姜凡眼看着闹钟已经欢快的奔着11点走去,心想赶紧睡觉好离这变态远一点,不过他自然不敢跟潘洛抢床,自动自觉的抱着被子枕头打算去沙发睡。
“去哪?”
“睡觉。”
“床不是在这么?我没看见你这小地方还有其他卧室。”
“您睡,我去沙发。”
“你在这……”
“我我他妈才不跟你你你这畜生一起睡!”姜凡说完掉头就跑。
突然脖子上横过来一只胳膊,强势的把他整个人搂了回去。
“你在这,我出去。”潘洛说着放开他,走到床头把那把枪别进腰带,出门前吩咐道:“别偷袭我,我可能在认出来你是谁之前干掉你!”
“不管你打算怎么干掉我……我是不会缺心眼去偷袭你的!”姜凡抽了抽嘴角,待潘洛跨出门口就气哄哄的关上门,拧上锁,揉着脖子骂骂咧咧:“你妈蛋的喉结都快被你压进去了。”
“你他妈的给我小心点!别让我明早看到潘洛牌肉酱!”姜凡冲着紧闭的门嚣张起来。
“娘子放心,相公很厉害。”
“滚你奶奶个熊!”姜凡骂骂咧咧完,赶紧挪到窗前,向下一看,绝望了,他当初怎么会选在四层,现在想落绳爬下去都不行,他妈的恐高啊!
拿起手机想打求救电话,发现电池被人抽走了……
“没见过你这么损的!你就不怕遭报应!小心走路被雷劈死!”
到了夜里,房间内亮起了一双眼睛。
姜凡属于夜猫子型,不到天亮不好入睡,但是这个时候他恨自己睡不着,醒着的时候就总想上厕所,内急憋得他团团转又不敢开门。
倒不是怕潘洛会干掉他,只是不想多生事端,他简直是不想多看那恶魔一眼。
但是屋子里连个瓶子都没有,他怎么方便啊!
“还不睡觉,别来回走动,好吵。”
客厅里传来潘洛的声音,清清润润的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姜凡听闻,捂着下面弯着身子撞墙。
妈了个蛋的耳朵比狗还好使,连动弹都不让人动!
突然旁边一片亮光洒进来,姜凡‘啊’了一声,“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已经上锁了么!”
潘洛抱着胳膊俯视他:“刚学会开锁,你又便秘了?”
“你才便秘,你就是陀臭狗屎!”姜凡说完推开他快速移动到厕所。
闹了这么个插曲之后,一晚上相安无事,姜凡折腾到后半夜也迷迷瞪瞪的睡过去了。
潘洛向来起的早,早起巡视一圈发现没异常后就打算把姜凡这房子加加固,免得他住起来不舒心。
可惜这非特制的房子完全布置起来会很费心力,他只能稍稍布置了些地方。
接着打算去研究研究姜凡卧室的那扇窗,那里真是个上可偷下可袭的好地方……
进了房间就被姜凡那惨不忍睹的睡姿吸引了,那人四肢呈大字型,腿上缠着被子,还时而吧嗒嘴,好像做梦在吃东西。
据说这种姿势睡觉的人都是比较热情奔放,好管闲事又爱挥霍的,恰好跟眼前这个人差不多。
他走进一些仔细看了看姜凡的长相。
似乎除了描绘着细致妖艳的银黑色眼线,也没涂抹什么别的地方,脸蛋倒是很精致,只是上边有几道睡褶严重影响了美观,唇倒是真不大,不知道昨天那团床单自己是怎么给塞进去的。
他伸手压住姜凡眼尾像要飞起来的眼线,心想不画眼线的话,看起来应该会顺眼很多。
姜凡早晨的时候很暴躁,心情极差。
“傻逼潘洛……谁让你拉开我的窗帘,你想杀了我吗……”姜凡拥着被子转了个身,把头埋入枕头打算继续睡。
突然感觉耳边有股阴风阵阵袭来,猛的睁眼就对上潘洛近距离放大了的面孔,姜凡吓得一个激灵蹬着腿就朝后退去,腰却被人揽住,那人手劲很大,硬是把他朝前带了过去直接隔着睡衣贴到了胸口。
还没等姜凡叫救命,那人就先开了口,“你要掉下去了。”
等他不再动,潘洛把他放好,直起腰,递过不知何时备好的清水给他。
姜凡还没清醒,呆呆的看着他,面露疑问,不知道给他水是要干嘛。
“喝吧。”潘洛皱眉,世界上还有这么笨的人。
“你……这里边没加什么……别的东西吧?”姜凡见潘洛盯着他的脸看,小心翼翼的问。
“再问废话我就把这杯水都倒进你屁股里。”潘洛见姜凡坐起来乖乖的喝水,问道:“你没晨练的习惯吧?”
“晨练你妈个头。”姜凡抽空嘟囔一句,又低头喝水。
“恩,我猜也没有。”潘洛说完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尤其在窗口停留了很久,还推开窗户上下看了看。
姜凡见他转过来时,又皱着眉一副难办的样。“我走之前,你不可以离开这间房子。”
“我草,你跟我玩软禁那?!我就不信你能看得住我,除非你2小时不睡觉!”
“还有一种方法。”
“恩?”
“干到你下不了床!”
姜凡缩了缩脖子比了个中指。
“恩,乖。”见姜凡没再废话,潘洛表扬了他一句,之后在窗口摆弄了半天,好像拦了根线在那边,但是姜凡只见他的动作却没见那人手里有线。
“你娘的能不能别把我当狗哄!”
“抱歉,”潘洛回神耸了耸肩,“不把你想象成一只母狗,我就会控制不住这双手,想杀人。”
“你他妈连母狗都上,就一畜生!牲口!”姜凡见潘洛认真的在弄什么,没工夫管他就嚣张了起来。
潘洛头也没回:“用了助勃药,别说对象是母狗,就是母猪……也照上不误。”说完抽空回头对着姜凡笑了。
姜凡气冲冲白了他一眼,自己告诉自己别把潘洛那死变态当棵葱,就当个臭屁放了吧!
轻轻抻了个懒腰,身后伤口已经结痂没最初那么疼了,只是昨天喊得嗓子疼,过了一晚上越发火燎燎的,好在喝了点温水缓解了不少。
扶着腰下了地,任由潘洛折腾他可怜的小窗扇,洗脸前发现他画的妆有点,就卸了重上。
“哼,我就是变态,我上的浓浓的,最好恶心死你!”
姜凡再出来时,发现潘洛已经帮他把床单被褥都换好了,他昨天被折腾的要死,也就顾不上干净直接睡在床垫子上,被子上有血他就翻过来盖的。
也没问对方怎么找到他家的东西,看到干净的床立马心情舒畅,掀开被子就开心的蹭了蹭,钻了进去。
潘洛拉上窗帘后就光着脚盘坐在地上,见他那傻样只是笑笑,接着摆弄手里的东西。
这个人就好像他养的小白,脾气暴躁却又意外的很容易满足。
姜凡躺着又睡了一觉,这一觉睡的很香,他很满意。
下午随意的跟潘洛聊了两句,才知道那人今年2。
竟然只有2岁!!才成年的孩子竟然就这么彪悍,一天天牛逼哄哄的拿着把枪要打要杀的,这逼孩子再长个几年不得横着走路了?!
“哼,2算什么,我今年18。”姜凡也盘着腿,坐在床尾看着下边的潘洛不要脸的撒着谎。
“是么?你证件上所有的信息我都记得,如果没算错的话,你应该28吧。”潘洛极不给面子的说出了真相。
“妈的连长辈都不放过!”
“这样才有成就感和征服感不是么?”
“那还不是助勃药的功劳?!”姜凡挑衅的笑了,“有本事你别借助药效啊。”
“那你要知道,”潘洛半起身,跪在床边地上,跟坐在床上的姜凡平齐,看着对方的眼睛道:“如果不用药就可以,我就会随时要,随时上,而且数不限哦。”
姜凡抖抖唇,不敢就此事继续挑衅。
不过他发现一件事情。
潘洛这个人相起来还是挺容易的,怎么骂也不还口,最多就是拿‘十’来威胁威胁,哈,不就是十么,谁怕呀!
姜凡这么安慰着自己,突然就没那么痛苦了。
被狗咬一是咬,咬十也是咬,咬完了一起打狂犬疫苗呗!
接下来养伤的日子他过的很惬意,潘洛通常只是抱着电脑疯狂敲击,偶尔也拿着笔在小本子上记一点什么东西,或者拿出一堆东西拼拼凑凑的像玩玩具一样,却一直没有来第二的意思。
期间他想半夜出逃,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个人就醒了,并且告诉他无论是谁在门附近一米内有停留他都会知道,警告他不要挑战他的敏感度。
姜凡心有余悸,再不敢溜。
只是偶尔想起自己开的那家小酒吧,不知道自己不在就小安子一个人在那搞不搞的定,他的零钱可都指着那边赚了。
一直到第六天晚上,姜凡开始坐立不安了。
平日这个时候就是自己去拿钞票的日子,今天拿不到就总感觉缺东西呀,缺的心痒痒,缺的空气都稀薄了。
到了后半夜3点多还是没睡着觉,心一横就悄悄开了门。
我不出门我就偷你手机悄悄打个电话总没关系吧。
学着潘洛光脚走在地板上,果然安安静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直到绕过沙发的时候他还很得意,伸手去拿那只玻璃茶几上的手机时,手就僵在了半空。
只见头压在折起的胳膊上侧着身躺着的潘洛正睁着眼睛看他。
面无表情的表情更是寒的渗人,眼睛在这黑暗之中竟像是冒着蓝光。
但是……他没说话……会不会这个人就是睁着眼睛睡?
姜凡壮着胆子碰到了手机,慢慢握在手里,退了两步。
那人的视线还跟着他。
姜凡开始流冷汗,原来潘洛这样的变态也不能达到睁眼睡的境界么……
不过他没阻止自己拿手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姜凡抱着手机光速冲回了卧室哐一声锁上门,蹲在距离门最远的墙角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后并且告诉他们把他的钱‘好好’的保存后才舒了心。
还手机的时候发现客厅的落地灯已经打开了,潘洛也已经坐了起来,背对着他,姜凡犹豫要不要过去。
“过来。”那个人说。
姜凡走过去,首先看到了没盖盖子的助勃剂,接着低头就看到潘洛下边光溜溜的两条腿之间立着一根东西。
扔了电话就要跑,潘洛回头伸手一抓就揪到他一把头发,硬是将人拉了回来按在沙发上。
“你说你半夜不好好睡觉瞎折腾什么!”
“我再也不折腾了我回去睡了!”
“来不及了,等一会吧。”潘洛说的很干脆,姜凡感觉身后一冷,接着就是一热。
7高汤水饺
姜凡以为这一下子捅进去一定又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已经做好了鬼哭狼嚎的准备,没想到顶着他那根热热的东西竟然是慢慢的挤了进去,那样的动作完全称得上温柔。
做好了开嚎的架势却没嚎出来,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身体被慢慢撑开的感觉着实诡异,姜凡咽了咽口水忍着不适回过头去看潘洛。
“我换了一种安全套,这个上边擦的油很多,”潘洛轻轻动了动,“这还疼么?”
从下面看过去那个人的脸部轮廓很鲜明,也就衬得五官阴影的地方很浓很重。
真邪门,这个人明明只有2不是么,怎么这种时候就看不出来年龄啊!
潘洛见姜凡没表现出很痛苦还盯着他看,又进去一些,“好了,前戏给你了……”说着按了按姜凡的腰,让那人翘起臀部,又去抓住他的头发使他头部仰起,身体呈现出漂亮的弧形,沉声说:“不要晕过去哦。”
“……什么?”
过了半个多小时,姜凡渐渐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了。
他以为他买的商场里最贵最好的沙发床其实就他妈一残品,竟然未经调节自动变成床!
原本沙发上空间狭小那个人还没那么鬼畜,结果靠背折下去,空间豁然开朗!身上那个人就马力全开连个短气儿都不带喘的!怪不得天天锻炼这锻炼那呢,感情都在这等着他呢?!
“半……半个小时了!你妈的……有完没完!!”
后边填充运动那个人没说话,姜凡侧头看了他一眼,骂道:妈了个蛋的,强 奸个人用得着那么性感么!
“你这么想看着我,那我们换个姿势。”潘洛说着还不等姜凡反对就就着还在对方身体里的姿势将人转了过来。
姜凡猛抽了一口气,眼睛瞪得溜圆,后又使劲闭紧。
潘洛看到姜凡吃惊的表情,本是满意的,但对方竟然闭上眼不看他,又觉得很不满意。
“你怎么闭着眼?”
“你见哪个被强 奸的还看强 奸犯啊?恶不恶心!”姜凡说完就感觉那个人抓着他脚踝把他的腿搭在了肩上,怒气蹭的就上来了,这才想起来上反抗无效是因为四肢都被绑着,这他凭什么还任人鱼肉啊!
“想什么呢?”潘洛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掐住他两只手,直接压到他头顶。
“你爹我想强 奸你家所有的植物动物生物!小犊子你他妈给我记好了!”胳膊快被拧下来了,姜凡狰狞的探着头做着凶狠的咬人动作。
“我好害怕,”潘洛笑着说:“那你就多享受一会吧。”
“我草!有本事你一晚上都别射!”
“倒没那么大本事。”
“那你他妈就给我快点!”
翻来覆去折腾到五点多,姜凡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潘洛见他抱着枕头骑着被的姿势貌似很舒服,就把沙发让给了他,自己去卧室歇了一会。
怪不得堂里有人喜欢玩男人,果然这跟与女人做差别很大,有一种驯服野兽的感觉。
低头看胸口那四道爪印,不疼,有点痒痒的。
不过是松了一下手,那个人就立马张牙舞爪的挠他,害他不得不拿着皮带将那双不老实的手给绑了起来。
早饭吃了片面包喝了杯牛奶。
过了中午,客厅才传出姜凡睡醒的声音:“我要喝水!我饿!”
潘洛放下杂志走出去,看到姜凡说完话抱着被子又睡了。
掏电话打算订午饭,才开了口,沙发上的人蹦了起来:“我告诉你潘洛你要是再敢定肯德基的外送我让你再没小鸡鸡,下就直接给你拧下来炸脆了喂狗!”
潘洛拿下电话,疑惑的看着他:“那吃什么,哦对……据说麦当劳也很好吃。”
“滚!!麦当劳还没肯德基好吃呢,操!你套我话呢?”
“你只能饿着了。”说着又将电话放在耳旁:“你好,老样子单份谢谢,请尽快送到。”
潘洛说完电话后,转身对姜凡道:“还有,有外人的时候不要那么热情,接电话的服务员小姐会很难为情。”
姜凡抓过沙发上的靠枕就扔了过去。
潘洛简直是肯德基杀手,姜凡已经看到肯德基爷爷就会想吐了,那个人竟还吃得津津有味。
跟八辈子没见过吃的一样,恶鬼投胎吧他!
姜凡在潘洛背后做了个鬼脸竖起中指凸他:你个农村来的山炮看到肯德基就不要命了吃死你!
值得庆幸的是,这他基本没受什么伤,后边有点涨痛,据潘洛说可能是把皮磨薄了渗了点血丝出来。
姜凡嘲笑他,没见过能把人皮都给磨薄了的,潘洛真乃禽兽界珍禽异兽!
潘洛只是提着他用过那只套套给姜凡看:是大型号的螺纹型安全套。
“大概这样才挂得住润滑油吧。”潘洛扔了套的时候说。
姜凡被那人说话内容和不在意的态度气的直跳脚:“你爸射到屎里生下的你吧,你怎么满脑袋屎壳郎的粪球!你的思想里能不能有点正常人领域的东西!”
潘洛递过去一只鸡腿。
姜凡直接捂着嘴冲进了厕所。
下午潘洛接了个电话,姜凡听得不真切,大概知道是那个给他灌迷药的人还是没找出来。
于是那个人一下午都阴沉着脸,姜凡不敢距离他太近,尤其把助勃药随身带着,以免潘洛气急攻心欲 火上头。
后来他躲到卧室里,偷听了潘洛和叫过来几个人的小型会议。
只是听语气,跟每天早晨给他备水,他喊饿就给他投喂的人完全没有一点是同一个人的感觉,他想起来那个悲剧开始的早晨,潘洛第一睁眼看他时那种冰冷的眼神,还有那极有力度的一脚,身上打了个颤……心想这两天都快忘了潘洛什么背景了,还好他没介意,不然再踹他两脚就可以直接助他归西了。
姜凡蹲床头胳膊伸进床底,抓了半天才将藏许才藏妥的助勃药又拿了出来。
如果是昨晚那种强度,还有八……要不了命!
“妈了个巴子的,与其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不如自己拆弹!”
等闲杂人撤离,姜凡开始拿着那瓶东西在潘洛面前晃悠。
潘洛冷着脸,偶尔接起电话都没好态度。
姜凡有点胆颤,决定还是等潘洛心情好点再说吧,不然照这杀气指数,可能比第一还暴虐。
“你晃悠什么,昨晚没疼到心里不舒服?”
姜凡才想开口骂他傻×,转念想到这个人现在不好惹,转身开溜。
当天晚上据说找到给潘洛下药的人了,但是那个人怎么都不说指使的人。
潘洛听得青筋暴起,让人把那个不怕死的人带到姜凡这来。
那些人还没到达前,潘洛进了卧室,看到姜凡正趴在床上看他早上留下的杂志。
那个人的衬衫打着褶,露出一小截后背,跟床单一样的雪白。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手就落在了那人裸 露在外的肌肤上。
姜凡反应很快,几乎是他手碰触到的同时就打了个滚趴到床的另一面,警惕的瞪着他:“你干嘛!呸啊,你要做什么!”就怕潘洛给他来一个‘干你’才特意改口,没想到……
“做 爱。”潘洛答,收回来的手放在身侧,由于姜凡剧烈的反应,反倒让他感受到了那人背部的手感,结论是很滑。
“做你妈了个逼的爱!你不爽想找我发泄,门都没有!你别过来!”姜凡跑到窗前扒在床台上:“你再过来我跳下去了!”
潘洛根本没理他的威胁,走过去拉起他的胳膊:“拿你的命威胁我?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手上一用力,姜凡就嗷嗷叫疼的乖乖跟着过去了。
两人并坐在床上后,潘洛说:“一会会有外人过来。”
“来呗,又不是没来过,怎么这时候突然想起来我才是主人了?”
“那人是坏人。”
“噗!”姜凡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能不能成熟点啊小弟弟?欺负你的就是坏人?”说着他不屑的白了潘洛一眼。
“他迷晕你一,你迷晕他十不就完事了!你不都是这么报复人的么!”
“说什么人家犯了大错你就小小的惩罚一下,我他娘的就没看出来哪里‘小小’了!”
“你就装犊子吧!”
姜凡说了半天发现潘洛也不回答他,就一直笑呵呵的看他。
“看鸡毛啊看!”
“这么说我对你仁慈,你还不领情了。”潘洛斜过身子,右手撑在姜凡右侧,跟他面对着面,“说起来你运气真不是一般好,我还真的就对你比较仁慈。”
姜凡被对方喷过来的气息扫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正想着怎么还嘴就见潘洛离开了他。
“人过来了,你就在屋子里玩,不要出来。”
“玩……”姜凡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这个比他小了将近十岁的小孩计较。
姜凡蹲在门口,以为家里会闹闹吵吵的,没想到却出奇的安静。
唯一的声音是从潘洛口中发出来的,低沉好听的男音,说出来的话却很奇怪。
“你说第几枪能打到你?”
姜凡听得摸不着头脑,但是却有些害怕自己家发生命案。
他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一枚啊!
悄悄开了个门缝,正好看到被人绑的结实的‘坏人’跪在沙发旁,露出个侧脸给他。
他以为那个人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没想到还是西装革履的根本没受伤的样子。
那个人仿佛也发现了他,眼睛转了过来。
姜凡愣了一下,这种长相看着真不像坏人,真要说也就是衣冠禽兽。
正摆弄着什么的潘洛注意到那个人的视线,微微侧过头眼睛向下看了看,然后了然的勾了勾唇。
“既然不说,我就陪你数一数。”说着提起手上摆弄的东西抵在了那人额头正中。
姜凡看到那是一只枪,前边加了消音器,但不是潘洛平时拿的那只,然后就见潘洛食指轻勾。
姜凡瞪着眼睛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杀人了……
‘啪’一声,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潘洛轻笑出来:“运气不错,你还有四机会,也可能……只有一哦。”
8清蒸时鲜
姜凡看的眼睛都直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原来,没死人……
伸手擦了擦脑门,发现已经沁出来一层冷汗。
他果然进入异世界了,现在的人都这么疯狂,没事杀人玩么?
旁观者的他都吓成这样,那差点被崩死的当事人呢?
姜凡仔细看过去,发现那人紧紧的攥着拳头,也许是太过用力,已经在滴血了。
潘洛又淡淡的问了一句:“说么?”
那个人很明显没有最初那么硬气了,喘着粗气,但是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潘洛歪了歪头,笑着说:“有意思。”说着又缓缓抬手,旁边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人躬下身,将擦得泛着冷光的枪递给他。
“如果我跟你说,子弹在第六枪的时候才会出来,你信不信?”说完将枪顶在那人头上,淡声道:“祝你好运。”
清脆的‘啪啪’声一声接着一声传出来,竟然连发四枪。
“啊!”姜凡这是真吓坏了,这也太刺激了吧!
卧室里传出声音,潘洛听到后将枪递给站在一旁的人,在沙发上安静的坐了一会。
感觉里边的姜凡消停了之后,他侧头问地上跪着那个:“你以为我会给你很多机会是么?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被人猜中想法。”
之前跪的笔直的人仿佛这才回过神来,双膝不稳就跪坐下去,汗滴已经汇聚在下颌滴落在西裤上。
潘洛又向身旁那人伸出手,同时问他:“再不说,可就来不及喽。”
那个人又恭敬的将枪摆在他手中。
姜凡扒着门碎碎念叨着:“草啊你个傻逼说啊你他妈不说以后找阎王说啊!”
那个人落在虚空中的视线许久才聚焦起来,缓缓抬头看着潘洛,开口时唇瓣已经粘在一起,声音干巴巴的透着死气:“是……潘园的人。”
潘洛大概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接过枪的手还无意识的在按照原定的轨道划了个弧线,又指在那人头顶。
姜凡看不下去了,以为要杀人灭口,磕磕绊绊的跑出来从另一面绕到沙发前面双手抓着枪就将枪口朝上,对潘洛道:“你他妈成年了!杀人犯法的,要坐牢要偿命啊小兔崽子真他妈欠教育!”
旁边所有人都被这突发的一幕镇住了,那个穿白西装的人还向姜凡迈步过来。
潘洛余光扫了他一眼,那人停在了原地。
他又转回来看着姜凡抱着自己胳膊的手,皱起了眉。
姜凡也知道他不喜欢自己碰他,嫌脏嘛!但是他不能见死不救啊!这时候他才他奶奶的知道自己还有一颗赤诚火热的正义之心,虽然这个人先给潘洛下迷药在先,但是毕竟对象是潘洛这个混球,他可以理解的,算得上是为民除害的吧!
潘洛见姜凡还不松手,一脸焦急的表情。
想到他是为了救一个给自己下药的人,本还对姜凡的胆识有些欣赏,现在都转化成不悦了。
眼睛眯的细长,声音透着些凌厉:“你要求情?”
“我是为了你好啊大少爷就算你家有钱有势也不该这么败家呀!”
“哦?”潘洛转了转脖子,微笑着说:“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伤害他。”
“凭什么!”姜凡心想不好,能换一条人命的事那得是多大的事啊!“我不干!”
“干不干……也由不得你了,”潘洛收回那只指着人的枪,拿着枪的手环住姜凡的腰,凑到姜凡耳边小声的说了句话。
姜凡听完后脸色变了又变,矛盾的挣扎不出个结果。
潘洛就喜欢看这样的姜凡,左右为难的样子煞是好看。
“不答应?”潘洛说着又握着枪瞄准,食指也轻轻的勾动扳机。
姜凡大叫一声:“答应答应!!”这时候已经不管那是什么条件,似乎只是脑子中下意识的回答。
接着就见潘洛懒懒的扬起唇,食指勾了下去,姜凡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又是一声清脆的空枪响。
所有人除了潘洛都原地石化了,明明见他填了一颗子弹在枪膛,怎么六枪还没出来?
潘洛摊开掌心,看着那里安静躺着的一枚金色子弹,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变态你还真是伪善,也不想想害你有今天的人是谁。”
过了好久,姜凡才回过神来,张着血盆大口就扑向潘洛,“小犊子你敢耍我?!”
想要伸手掐他脖子,却突然感觉肩上一痛,竟然被人掰着胳膊给拉了开。
姜凡一看,是一直站在潘洛不远的西服男,之前这个人一直躬着身低着头,他没注意到,这时候看过去才发现这个人起码有两米高!
姜凡侧身仰脖子看他,扬了扬下巴:“你谁啊?”
“大个,放开他。”
潘洛一声令下,那个叫‘大个’的男人立刻将姜凡松开,礼貌的帮他整理好被自己弄乱的衣衫。
潘洛张开双臂,微笑着看向姜凡。
“你干嘛!发春啊!”姜凡对那个姿势不解。
“你不是要扑过来么,给你扑啊。”潘洛解释道。
姜凡白了他一眼:“神经病!我是要掐你,不是扑――你!我要是扑――你,我能扑――死你!”说完攥着袖子擦了擦喷在潘洛脸上的自己的口水:“这傻孩子缺心眼啊怎么不知道躲呢?”
潘洛凛着脸抓住他手腕,头朝门口方向撇了撇,“大个,以后你要多学学让人乖乖说话的方法,不要太仁慈了。”
那个大个听完恭敬的答了一声‘是’,就拉起跪在地上的男人,连同门口站的两人一起离开了。
屋内顿时回复二人状态。
姜凡不动声色的开始抽自己的手,打算闪人,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潘洛看着茶几上那颗子弹,过了好久才说:“以后在我的人面前,你不要这么无礼,大个就算了,如果是其他人在,你又会被惩罚。”
说完话,他松开姜凡,起身去了窗边。
“喂,问个问题,以后?哪来的以后?”姜凡揉了揉手腕趿着拖鞋说完话朝卧室的方向走,临走前看了潘洛一眼,突然觉得平日总是成竹在胸的人看起来有些落寞。
想起那个人说自己是潘园的人,设身地站在潘洛的角度来想的话,被自家人设计了确实挺悲凉的。
不过跟那边扯上关系的事都很复杂,他是要绝对撇清关系的。
晚上他出来喝水时,看到潘洛在用电脑,一直想知道他用电脑做什么,于是抱着水杯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人身后,看了一眼甚是惊悚。
“你……你在干……在做……在玩什么?!”
“你没玩过这个?很有意思,我可以教你。”潘洛注意到姜凡一个劲的换词,有些想笑,他离开椅子,让出位置给姜凡,将人强拉过来硬按在椅子上。
姜凡手放在鼠标上一阵哆嗦,潘洛也将手轻轻盖了上去。
不像是常用枪的人,十根手指都细长柔韧一看就充满力道,却没有老茧。姜凡也看过潘洛的身体,当时就很奇怪他们潘家不是都挺‘黑’的么,据说单一个家法就能在人身上留下度疤痕,一辈子也去不掉,怎么这小子身上连道细痕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没犯过错么?有这么乖?
喂!你靠我这么近干嘛!你别朝我耳朵上吹气啊!
不对!这都什么跟什么!
姜凡‘嚯’就站了起来,差点掀了潘洛的宝贝电脑,“我草!你个智障天天对着电脑就玩扫雷?还初级的?你他妈……”姜凡拍了拍自己脑门:“对不起我失态了,对待小孩子不应该这么严厉的……”
说完见潘洛神色不善,像是不高兴了,连忙捧着笑道:“洛少爷,我有更好玩的游戏,你玩不?”
潘洛双手环胸,靠在身后墙上,示意他说。
姜凡说着屁颠的跑回卧室翻了好久翻到一款比较古老的优盘连到他电脑上:“植物大战僵尸,保管你爽翻天。”
“如果不爽呢?”
姜凡疑惑的看着他。
“就用你来爽。”
最后潘洛11点就倒在沙发里睡觉了,反倒是姜凡玩了一整晚,第二天早时才趴在潘洛电脑上睡着了。
潘洛本想将姜凡抱回去,他还挺喜欢抱着姜凡的,但是由于到卧室的距离有些远,他怕左手承受不了,于是改成扶着姜凡回了房。
将人放在床上时,自己算了算日子,觉得也差不多该去拆石膏了,虽然那只手已经不需要挂在脖子上,但是用起来还是极其不方便。
姜凡翻了个身,含含糊糊的说了俩字,潘洛分析了一下,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走回去时,姜凡整个人已经侧趴在床上,撅着嘴,浅浅的呼吸着。
他突然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他很少接触外人,回到D市都没几个人知道,却在几天内跟一个形如混混般不入流的男人呆在一起。
更奇怪的是,他还挺喜欢这种安静简单的生活的,虽然有时候见这男人比小白还可爱时就会想狠狠的蹂躏他。
老师说过,男人身边如果长久留有一个女人就是一种危机,但是换是男人呢?
姜凡又是到了中午才睡醒,起来的同时就捂着口鼻想吐。
潘洛坐在旁边扒着脆皮,将剥的光溜溜鲜嫩嫩的鸡腿递了过去:“吃吧,午饭。”
“我……呕!我不吃!”
“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了么,你还要陪我吃3天。”
“你,你一枪崩了我吧!”
潘洛拿着鸡腿在姜凡眼前摇晃道:“崩了你,谁陪我吃肯德基。”说完脸上挂满了笑。
姜凡含着泪把两人份的栗米棒吃了之后,任凭潘洛威逼利诱也不去碰鸡肉一口。
冲澡的时候心道他再也不能忍受潘洛了,握着拳发誓一定要早日脱离魔掌。
正打着泡沫时就听到轻微的门锁缩进去的声音,接着透过氤氲水汽就看到另一个人走了进来,还是全 裸!
这他妈来来去去当公厕了还锁个毛的门!
压在墙上被强迫摆好姿势等待进入时,姜凡向后狠狠的磕了潘洛的头一下,随后就听到身后那人的笑声。
靠之!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了这么个年轻气盛的玩意,想当初他2岁时对这种事也是急吼吼的,看起来潘洛这个少年老成的傻逼也不能免俗,算了,就当免费教导小朋友了!
姜凡放松了身体,双臂撑在墙上,等着那人完事。
以为跟前两一样,进来一只包裹着安全套的香肠在他屁股里搅一搅就走,就权当跟各种口味的安全套做,没想到身后被人抵着,那人却一直不进去。
过了一会,感觉到潘洛的欲望在自己股间摩擦着,那人的唇贴在自己脖颈上,沿着后颈向下舔咬着道:“小凡,我想进去,进到你身体里去。”那只手沿着腰侧滑到他身前一路向上,直到碰到胸前那点开始揉捏起来。
姜凡强迫自己吸一口气保持镇定:“草,要进快点!啊……”尾音微微挑起,带着不易察觉的勾引。
被进入时,姜凡仰又不知道学什么了拿他搞实验真他娘的点背碰到这么个爱做实验的娃!
颈侧被人狠狠咬了一口,听到潘洛有些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只能想着我。”
再靠之!连台词都要学?!真无耻!
姜凡以为自己碰到个姓潘的,能被像上那样对待就已经是宽大理了,没想到竟然还要在被强 奸的时候遭到这种煎熬,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开始变化,姜凡这是真要哭了。
“喂!你……你强 奸能不能强的敬业点……嗯……你别挑 逗我行么……”
“你有感觉了?”
“我他妈感觉快拉稀……啊,别……不是不是……有感觉有感觉!”
姜凡任由自己兄弟背叛,趴在墙上等着潘洛玩完了自己再解决,突然听到水流的声音。
shit一声,这变态开喷头干嘛!
接着口就被人捂住,那个人的唇几乎贴在他耳廓上,声音压得很低:“嘘……不想被人听见就不要叫出来哦,似乎有客人来打扰我们……”
9山东海参
姜凡回肘毫不留情的撞了潘洛一下,见人不仅没有离开自己的意思,反而搂着他的腰慢慢抽 送起来。
他也压低着嗓子道:“想我别出声你就他妈别动!”他说完就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唔唔!”
潘洛又捂住他,身体也狠狠压着他的背,不让他说话,也不许挣扎,将下巴架在他肩上,呼吸声渐浓。
姜凡以为用了助勃药,下边那根的尺寸就是固定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碰到变态中的战斗鸡了,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给他胀大了!
喂!你这个岁数的小男生不是会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而萎下来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人还是慢悠悠的磨蹭着,姜凡却因为茎身随着身后那人的节奏磨蹭着光滑的墙面而越来越抓狂。
张嘴一口咬住潘洛的手指:我叫你折磨人!
渐渐的,哗哗的流水声已经掩不下两人愈渐粗重的呼吸声,姜凡打算破罐破摔直接喊出来,把小毛贼引过来然后躲起来自己解决!
当然,如果潘洛能够跟那人两败俱伤是最好不过的!
但是身后的人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在他要开口喊人的同时猛的加快了抽 动的频率。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喊出来,声音就完全破碎了。
后期那人戳刺的动作实在过于疯狂,停下来时,姜凡已经腿软的站不住了,感觉身后那一定又裂开了。被潘洛抱到浴箱里,那人关门前一脸吃饱喝足满足又优雅的笑容,勾起唇角道:“等我去解决他。”
然后穿上浴衣就关了浴室的门出去了。
姜凡抽了自己一嘴巴,叫你丫对一片墙发情!最可耻的是……他已经不需要自己去解决了。
陷入自我检讨没几秒就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
坚决不承认是想去看看潘洛独臂侠的愚蠢英姿,他自己开了浴箱趴到浴室门口又偷听起来。
过了一会传来厚重的玻璃碎裂声音,姜凡踹门一脚大吼:“操!潘洛,那是我找人特制的茶几!你赔钱!”
接下来又安静了几秒,突然听到踹门声。
正趴在浴室门上的姜凡吓了一跳,贴在上边的胳膊都被门的震动给磕疼了,忙后退几步扶着盥洗台。
那个人只踹了几脚就把门踹开了,见姜凡光着身子站在里边,人就要冲进来。
姜凡抱着头蹲下:“英雄你仇人在外边我只是借个浴室用你不要冲动啊!”视线里那个人几乎只距离他不够两米的距离,歹徒手中寒光闪闪的刀晃的姜凡胃疼。
姜凡本以为自己这就要被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了心想做鬼也不会放过黄毛潘,却在下一秒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音,接着是一声闷闷的枪响,他就看到他前面那人猛的单膝跪地,腿上血流不止。
门口及时赶过来的潘洛手里拿着那把他天天擦得锃亮的格洛克,表情很不善,甚至有些狰狞,他看了眼傻愣愣坐在地上的姜凡,向那个闯进浴室现在正抱着腿的人走去,那把枪又指在受伤那个人的头上,“你是冲着他来的,为什么?”
这个结论下的很笃定,这人对付他时还只是拳脚,见到姜凡却突然抽出了刀。
姜凡见那个人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忙逃回了浴箱,只露个脑袋在外边,看看怎么回事,他没做过需要被人拿着刀砍的事吧。
潘洛见地上那人不说话,很突然的又发了一枪打在他握着匕首的手上,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后,枪口挪回原位。
那人一直咬牙不说,姜凡见潘洛又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忙喊:“喂你不会报警啊你想在我家杀杀人我跟你拼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自己查,带着外边的人走……希望不要再被我看到。”
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哪来的了。
一直到那个人离开好久,姜凡看潘洛还在原地,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似乎只要再有一点点响声就会触发他开枪杀人。
姜凡抱着自己打颤,身上已经透心凉了,哆哆嗦嗦的也不敢动。
潘洛突然别起枪,吓了姜凡一跳,之后看到他取了件浴衣过来,披到自己身上后蹲在浴箱外面问:“害怕么?”
姜凡无意识的摇摇头。
潘洛摸了摸他湿成一撮撮的头发,将他扶回房。
姜凡尽量不忤逆他,那人让他上床他就上床,让他睡觉他就闭上眼睛。
从下午直到半夜潘洛一直坐在他床边,期间离开一拿了条毛巾在黑暗里帮他擦了擦脸后,又雕像一样直挺挺的坐着。
姜凡一直睡不着,他倒是想睡觉,但是脑子中总是想起那个拿着凶器冲他扑过来的人,又会呈现潘洛开枪时那种野兽一样要吃人的骇人神情,于是浑浑噩噩的痛苦着。
一直到很晚,才感觉身边的人终于又动了,耳旁被暖暖的气息包围着,他听到潘洛轻声轻语的说要去医院拆石膏,要他乖乖睡觉,出于信任决定不将他绑住,接着就听着那人似乎穿上衣服,过了一会传来大门关门的声音。
姜凡弹坐起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再待下去别说十没到小命不保,再来个毛贼干掉他他真是冤死了!
关键是他现在身异界,他要跑回正常人的世界去!
随手披了件衣服就走楼梯下了楼,下去后发现忘了揣钱包也没带车钥匙,只好打了个车把自己手表送了司机师傅,跑到好友周晨家避难去了。
周晨在他回国前不久才住进新房子,装修的风格正合他意,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应该还不错。
而且周晨这个人性格好不会总是把杀人挂在嘴边,最关键一点是他会做饭,不用吃肯德基了!让潘洛那个白痴见鬼去。
到周晨家后发现里边没人,他还没练成潘洛那种开锁技能,只好蜷在地上等人回来。
虽然夜晚挺凉,但是前一晚他就没睡好,今天又受了点惊吓,竟然闭上眼就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到有人回来了,将他扶了进去,折腾一天身上有点发热,他也没在意,找了个软软的地方就睡了。
第二天是被‘舔’醒的,睁眼就看到一只大大的毛茸茸的萨摩,‘哈哈’的吐着舌头还长了一张笑脸。
姜凡一看到就立刻被迷住了,抱着狗就开始打转。
周晨出来时他已经跟大狗混熟了,问了芳名后越发喜欢。
姜凡一见到周晨就开心,喜欢的不得了。
这个人长的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前几年被他污染的会说了几句脏话,但是说脏话的时候没像他这么自然,信口拈来。
他最佩服周晨的就是能喜欢一个人喜欢十年,觉得周晨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他会更喜欢这个人的。
周晨趴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他兀自发呆,过了会对他说:“你越来越年轻了。”
他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直到在那双清澈的眼里看到自己,那个陌生人是谁?
意识到不知道怎么就被人卸了妆后,他突然觉得很心慌,忙四找能敷住脸的东西,后来周晨见他真是不喜欢素颜,就帮他借了套米妮的玩具服带着去商场买了几样化妆品。
姜凡看着镜子中那个浓妆艳抹的自己,心才安了下去。
这样才好看啊。
潘洛在床边坐了很久,算是陪着姜凡,他觉得这个小变态可能受了点惊吓。
据说老百姓是很少接触刀枪的,菜刀除外。
他开枪之后看到姜凡的眼神很明显的呆滞了,猜想变态姜凡大概也属于百姓范畴。
一直坐到很晚,才决定去将手臂上石膏拆了,免得今天的事再发生一遍,他一只手终究是不太方便。
他不喜欢看到自己身边的东西受到惊吓,或是伤害。
等他第二天早早赶回来时,却发现屋里人没了,看来他的信任对于那个人是多余的。
钱夹都落在了门口,可想而知姜凡走的时候有多匆忙。
潘洛抽出姜凡的身份证,看着上边性别莫辩的照片,咧咧嘴,笑了。
“我忘了说,一倍仇十倍偿的后边还有一句,逃一罚百……”
第二天晚上姜凡发烧了,被周晨前前后后伺候的时候,他心想要是有个人能像周晨喜欢楚天易那样一直喜欢他就好了,被人照顾着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啊。
烧退之后,姜凡就在周晨家过上了一直向往的猪一样的日子,最开始还担心潘洛会来找他麻烦,也不敢给店里打电话,整天乖乖的呆在屋里。
过了几日发现还是没人找他,才敢下楼去小区里招猫逗狗。
虽说那天潘洛说他们是同行,也许知道自己开的那间小酒吧在哪,会顺藤摸瓜找到周晨家,但是周晨搬了家,店里留下的周晨的地址早已过期作废,所以没人找得到他吧,他安慰自己道。
又过了几天,他已经彻底把潘洛忘在了脑后,整天缠着周晨溜狗,日子过得比碰到潘洛之前还滋润。
两人坐在草地上闲聊时,他想,如果周晨喜欢的是他多好,然后他们俩可以去领养一个可爱的小孩,最好是个女孩,他会把自家闺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所有小男生都喜欢。
1芫爆仔鸽
“哎,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跑我这避难?”周晨端菜上桌的时候问。
姜凡端着饭碗盯准刚刚上桌的肉就伸出筷子,夹了一片放在嘴里吃了一口饭含混不清的说:“别提了,二子那帮混蛋,再让我碰到非抽死他们不可!”
周晨坐下,托着下巴看着他说:“我早跟你说别跟那些人来往。”
“但是他们都很会玩……”
“结论是你活该。”
姜凡跟周晨向来是无话不说的,只是把潘洛的复杂身世略去没说,免得对方担心。
白天周晨去上班时,姜凡闲的无聊,在附近找了个健身房,去了几就勾搭上一个白净的男人,男人是健身教练的弟弟,经常过去帮帮忙。
两人第一见面时,他错把姜凡认成女人,说了声‘小姐’后就被姜凡一拳打翻在地。
姜凡蹲在地上看着他,揉着手腕痞痞的笑道:“我可真是个有力量的……小姐。”
不过那男人又软又好捏,不仅没因为被揍恼火,反而一个劲的道歉。
姜凡觉得这个人的脾气好,耍了几个手段,在实施自己被‘强吻’计划后就将小白脸拿下了。
“林家平,”姜凡搭着毛巾灌了口纯净水,问那个男人:“你本来就是同性恋,还是被我强迫的?”
男人接过水,看着姜凡精细妖娆的眼线和被水润红的唇,苦笑道:“我现在还是很难将你跟男人联想到一起。”
姜凡捶了他一拳,突然靠近他奸笑道:“有方法让你把我跟男人联想在一起,想不想知道。”
林家平愣了一下,摇摇头。
“哈!”姜凡拍了拍脑门:“又是这样!”莫非他找的男人都太正经了?怎么每谈到上床就这么不顺利呢。
当然,还有一些主动提出这种邀请的,但是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就觉得那人太不正经,立刻就不喜欢了。
“你实话跟我说,为什么不想?怕疼?”
想到要跟姜凡发生关系,就有说不出来的诡异感,但是林家平没这么说,只说两人认识没多久,有些太突然。
“拜托,已经两天了!”
林家平抹抹汗,你也知道才两天。
不过姜凡对性 事也没那么执着,有人给他逗闷子玩就行。
每天林家平在周晨离开过后半个小时来接姜凡,姜凡带他去D市各种好玩的地方溜达,带他认识了很多人。
周晨去外市出差时,他终于耐不住夜晚的寂寞,叫上林家平去了自家酒吧。
被热浪迎面扑来时,姜凡嗅到了久违的熟悉气息,身心立刻一阵舒畅,所有烦恼都被抛在了脑后,带着林家平去各个包厢打招呼。
他店里也有几个比较清秀的小伙子,今天都被人点走了,于是只跟林家平两人找了隐蔽的位置坐了下来。
姜凡随着鼓点摆着头,跟林家平碰了碰杯:“小林子,喜欢这里么?”
“太吵了。”
“不喜欢?”
对方点点头。
姜凡笑着抿了口酒:“那就对了,你属于不跟我上床不喜欢热闹的那类人。”
他教林家平玩俄罗斯色子,没想到新学会的人运气异常好,自己倒是喝了不少。
伴着微醺的眩晕感他穿过人群跳上舞台,走到后边鼓手旁抢过鼓棒,狠狠的乱节奏敲了几下,等众人目光都投过来后就将鼓棒高举过头顶,身体跟着音乐摇晃着,配合着他那身黑色银边的衬衫和紧身皮裤,显得整个人异常魅惑。
“今天本少爷开心,酒水免单果盘随意,但是……小费可不要少哦!”说完就伴着口哨鬼嚎一声。
下边人群也跟着炸了开,围着他哄叫着,整个酒吧里气氛空前高涨。
姜凡见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兴奋之下现场跳起了钢管舞。
热辣的扭臀摆垮,娴熟的舞步动作,在钢管旁送递的姿势无不充满了性暗示。
人群最外沿两个与此气氛极其不符的人就看着台下一群人跟着上边那个妖孽一起疯狂。
一个足有两米高的男人微微躬着身子,默默站在另一个穿着休闲T恤的男子身后,本是想要说话,但以现在场内的超高分贝,不是贴在耳边喊话根本无法传递言语,而身边的男人显然是不喜欢有人距离他过近。
那个一身休闲神色不善环胸不语的人自然就是拆了手臂上石膏的潘洛,今天不过是心血来潮想看看那小变态的酒吧经营的什么样就看到了这样一幕,收获真是不小啊。
潘洛就看着远被人群簇拥着越跳越起劲,动作越来越暧昧出格的姜凡,眉皱的更紧,神色也冷得骇人。
直到看到有人也爬上了舞台环着姜凡的腰一起款摆时,他放下了手臂。
大个感觉到潘洛怒火已经烧到顶点,开始为舞台上那个还不知收敛肆意挑 逗的人捏了一把汗,但很快又见潘洛将双手都插在了裤兜里,他将视线调到全场最火爆那,才发现人已经跳下去,开始逆着人群向场内比较安静的地方走去了。
潘洛也抬脚跟着那个人,走了过去。
姜凡擦了擦额上的汗,甩了甩手,边走边骂骂咧咧道:“操他妈的长那个逼样还敢碰我,头发烫的跟撮阴 毛似得……”要不是人太多他都恨不得直接踹那男人下身!踹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就那两把刷子还敢上我的舞台……”看到酒吧经理小安子滑行一样挤到他面前,姜凡用后脑勺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压下那人未出口的话,手一摆,道:“没事,今天都算我账上,哦对了,”姜凡补充:“点的酒超过四千的都让他们哪凉快死哪,果盘里就放苹果西瓜就行,我要去陪朋友别去打扰我。”
小安子满脸痛苦立在原地,这算哪门子免单,但是不照做损失的钱又要从自己这扣,自家老板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不知道今天算是哪出硬冲好汉。
姜凡回头冲他一笑,眨了眨眼:“辛苦你喽,安经理。”
姜凡回去,安静坐在沙发一角的男人问他:“这样不会赔惨了么?”
姜凡竖起一指,摇了摇:“只是不赚而已,没关系。”说完问对方:“看到我跳舞没?”
“恩……你跳的什么。”
姜凡做了个被打败的姿势,拉起林家平:“钢管啊,特意给你跳的,好久不跳刚才扭到腰了,你去给我揉揉,走。”
林家平听出他话里有话,正犹豫时就见姜凡原本拉着他的手松了力道,紧接着就感觉胳膊一疼,硬是被人拉着挪动。
姜凡起身时先是看到一个人,长的真高啊,他感叹。
接着就有一股凉飕飕的视线迫使他回看过去,结果是恨不得戳瞎自己双眼,拉着林家平就要逃命。
两人之间隔了大概七八米,这其中有两组卡座沙发以及平均每米两个人可以作为阻挡。
姜凡粗算完就镇定的拉着林家平挑着人最多的地方挤过去慢慢挪向门口。
自己的地盘自己自然是最熟悉的,与潘洛两人的距离慢慢拉开了。
姜凡感觉身上更冷了些,回头看了眼被自己抛开更远些的人,才要招摇的嘲笑一番,就见潘洛嘴动了动。
耳边的声响致使即使是面贴面的两人也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但是姜凡就是听到了潘洛说的话。
感觉身后已经好了很久的地方突然就抽痛起来。
那人说:“干死你。”
出了酒吧,姜凡坐上林家平的车,说要立刻离开这里。
对方还摸不着头脑,姜凡就大声哀嚎一声:“小林子,你一定要保护我!叫上你哥啊别忘了!”
这大概是乐极生悲吧,姜凡想。
过了这么多天以为危机已经过去了,早就忘了他为什么会一直赖在周晨家,今天竟然又看到那个魔鬼。
他不是另一个世界的么!怎么会来自家酒吧!这里是地球啊!
从前他晚上不睡觉,不止是长久以来夜猫子的生活习性,主要是天黑他害怕……
本来想周晨出差家里没人,他就找个人多的地方过夜生活,没想到就被潘洛那个死孩崽子给破坏了!
原本天黑了他还能保持精神,结果前阵子跟潘洛呆的生物钟调整了时间,现在到了半夜就犯困,又喝了点酒,更想睡了。
林家平还不肯陪他,好像他会吃人一样,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敢一个人睡。
姜凡恨恨的咬着被,“呜呜,周晨,你重色轻友……”跟心上人老板出差就把他自己扔在家里。
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把沙发上那只大狗给弄醒了,好歹是只喘气的。
想了半天,抱着大狗进了周晨的房间,兄弟俩就伴着周晨的气息打了几个滚后睡着了。
三天后周晨才出差回来,姜凡的生活重心又从找林家平出去玩转移到周晨身上,周晨在家时他就拉着他出去遛狗。
这天早晨,碰到了一个对周晨死缠烂打的让人看了就冒火的自恋男,在看到对方亲周晨手背时姜凡忍不住就骂了那人几句。
“你妈的你亲谁亲上瘾了,爱亲回家亲你妈!你再敢碰他我削死你。”
那个人竟然认出来姜凡是酒吧老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竟然是你……”
“是我了怎么地!我姜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人听他说完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接通后他说:“小潘啊,我今天刚好碰到个叫姜凡的……恩,对,是化了妆,长的挺正。”
姜凡当时就傻眼了。
“我当然知道他在哪,不过告诉你我有什么好么?”
还好周晨看出来姜凡的异常,在那人开口说出自家地址之前让其挂了电话。
“我草!你怎么认识那个禽兽!”姜凡不淡定了。
那个男人指着电话说:“潘洛,我二舅爷小儿子的堂弟。”他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一遍姜凡,说:“要说禽兽,我看你比较像,潘洛那嘴可比你干净多了。”
他就是一句话不说直接开干,他不禽兽谁禽兽!姜凡嘀咕。
正感觉有苦难言,突然想到自己暴露了,他目露凶光盯着那人说:“你要是敢告诉他我在这……”
“我这人是不喜欢被人威胁的。”
姜凡瞬间扭头,讨好状,“晨晨,请他回家吃顿饭吧。”
他回去后就感觉心慌,右眼皮一直狂跳,走路都走不舒心总是踩到狗爪子。
周晨没多久就去上班了,姜凡自己在家里给大狗揉爪子。
不一会就听到门铃声,他以为周晨忘了带东西,跑过去边打开门边说:“把什么忘在家了,我去拿……潘……潘……我草!”
11甜酸乳瓜
姜凡逃走这几天,潘洛检讨了一下,为什么会把人吓跑。
结果发现错全在自己,也怪不到那个人,谁让他对待姜凡态度太好,让人那把他说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不能引起足够重视,导致姜凡又犯了错,他又不得不惩罚。
恩,还真是应了那句以刑致刑。
在那个人刚逃跑时,他命人2小时不间断拨对方电话,期间只通了一据说还不是姜凡接的。
听到形容,他认为接电话的男人应该就是周晨――在跟姜凡接触的日子里唯一被提及过的人。
潘洛接到张鸿翔的‘举报电话’时,本想再让姜凡逍遥两天,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想是那么想,手上却没闲着摇了几个电话出去很快就将姜凡的现住址给查了出来户主是周晨。
拿着记录地址的传真,潘洛无奈,兄弟够意思几分钟就帮他把人找到了,他总不能表现的一点都不着急吧。
姜凡兴高采烈的打开门说着话,门口那个人身着浅绿色长袖衫,上边一个闪亮的铁臂阿童木瞬间就晃瞎了他的双眼,仔细一看竟然是变态潘洛,他二话不说就要关门,对面那人力气却非常大推着门不许他关。
“你……你怎么……你来干嘛!”一瞬间就口吃了,姜凡说着开始后退。
潘洛很满意姜凡见鬼的表情,牵起嘴角笑道:“我‘干’嘛,你会不清楚?”他说的很慢,同时靠近着退缩的姜凡。
姜凡已经彻底被他那笑里藏刀的表情给吓毛了,转身就跑进屋,边跑边对屋里的大狗喊着:“来坏人了快去咬他啊!!”
“咦,小哈利,你怎么在这里?”
姜凡一愣,回身就看到哈利摇头尾巴晃的舔着蹲下身的潘洛的手心,顿时气得说不出话,电视真不是好物啊!把狗都教的学会叛变了!
潘洛对哈利说了声‘坐好’那只狗就一动不动的蹲在门口,伸着舌头看着屋里的俩人,那模样就像在笑。
姜凡一看不好,变态杀进来了,手头上能够到什么都朝潘洛招呼过去,几分钟就将周晨每日细心打扫的房间扔了个底朝天,拿起周晨的烟缸时想了想没敢,还是放了下去。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
“你要跳下去?”
姜凡回身朝窗外看了眼一阵眩晕,这里是高层,他连摆个威吓的姿势都不敢……
绕着圈跑到周晨屋里把门层层锁上,还没等拿出电话求救,门就被人打开了。
以后这傻小子绝对饿不死,开门的技术越来越娴熟了,姜凡想。
潘洛进屋后,姜凡更是不客气,枕头被子书籍都朝那人身上扔。
潘洛都当挠痒痒给接了下来。
姜凡一个顺手就把周晨床头闹表砸了出去,出手时感觉这东西挺沉实的,还就这个砸的准,蹭着潘洛头顶就过去了,砸到门外墙上哗啦一声零件散了。
他见潘洛抬手按了按那个被擦过的地方,手拿下来时带了些红红的东西在上边。
姜凡心里嚎了声,砸中了!砸中了!
……但是他到底是该幸灾乐祸还是跪地求饶才好啊!
潘洛再抬头看他时,眼神已经不像开始时那么友好又纵容了,好像……带了点暴力倾向。
姜凡狗急跳墙打算钻床底,才弯下腰就感觉腰上一松接着脊椎跟断了一样一阵巨疼,整个人就趴了下去。
潘洛翻床过去直接就坐在姜凡腰上把人压趴在地。
“滚……”姜凡只觉世界一黑,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吐不出来:“你给我滚下去!”
“你砸到了我的头,流血了。”
姜凡想要支起身子,手才触地就被人抓起来拧了个劲背在身后。
“活该!怎么没砸死你这个王八蛋!”
“我们有什么血海仇么?”潘洛的声音听起来挺无辜的。
姜凡愣了愣,好像还真没有……自己下手太重了?会不会把孩子砸傻?
还没等他良心完全发现就感觉后颈被潘洛的胳膊猛的压住,要折了一样。
那人的声音就从耳边慢悠悠阴森森的飘过来:“现在有了。”
姜凡被潘洛以极不雅观的姿势拎了起来,朝屋外拎时姜凡突然拼命挣扎叫道:“变态变态变态变态你再碰我一下我操 你爹操 你娘操 你祖宗狗篮子!”
潘洛皱眉拧着姜凡的手更用力一些,直到听到姜凡求饶才慢慢松下来。
“我告诉你我突然失踪晨晨一定会打电话报警的到时候我就告你强 奸虐待猥亵……”姜凡见潘洛转头看他,气焰渐渐下去,弱弱的吐出最后俩字:“下流!”
“我下流?”潘洛失笑,“会么?”
他说完就把姜凡压在沙发上,看了眼四敞大开的门,说道:“房屋主人随时会回来,还有人会经过……在这里做你会不会觉得很兴奋。”
姜凡‘呸’了他一声:“你他妈要是随时能硬我就奉陪!”,歪头一口咬上潘洛擎着他的手臂上,嘴里感觉到一股腥甜。
潘洛让他咬着,在旁边翻了翻找到纸笔,写了几个字后扔在茶桌上。
“你写什么?”姜凡松口,挑衅的舔了舔嘴角上沾的血。
看到这个画面,潘洛只感觉下身一紧,有热流汇聚过去,血液沸腾身体都跟着兴奋起来。
“告诉他我会好好照顾你。”他特意咬重了‘好好’二字,起身拉过姜凡,“走吧,我需要很长时间。”
“什么?什么很长时间?”
“很快就会知道了。”
潘洛将姜凡扔进车里,说了声‘可以了’,车便上了锁缓缓行驶出去。
姜凡也没管前边坐着一位很魁梧的保镖,明着暗着对潘洛又打又掐,可气的是那人不论他怎么折腾都连眉也不皱一下。
“我就不信你会不疼!”姜凡说着又要扑过去咬人。
潘洛抬手将扑过来的人压在自己腿上,“安静点。”
姜凡感觉脸旁边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扭头去看,顿时呆住了。
潘洛下身穿了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看起来松垮垮的,却只有腿间那绷得紧紧地鼓了个大包出来。
姜凡不敢再动,斜着眼睛看着低头看他的人,听到上边传来潘洛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声调更低了些:“所以说,让你安静。”
“你……你之前……抹、抹药了?”
“你说呢?”潘洛笑了。
姜凡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忽的坐了起来贴近车门,疯狂的拉着车锁想要跳车,知道跑不了后就好像潘洛是超大号传染病菌一样整个身体贴在门上离对方远远的。
“潘,潘洛?”
“恩?”那人原本看着前方的视线掉转过来,看向他。
“是不是,咳,是不是让你上七就算清帐了?”
潘洛听完皱着眉看他,姜凡又缩了缩紧贴着门,补充道:“我这会非常配合,什么姿势都可以!也……也不逃跑……”
潘洛很快放松了面部表情,伸手去揉了揉姜凡那头被自己弄乱的鸟窝,笑容透着些怜悯,“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因为你惹火我了,惩罚加倍。”
“开玩笑吧,”姜凡僵硬的笑着:“我看你很淡定很绅士很……”
“哦,是这样,我所表现出来的外在和内里,”潘洛说着双手互指,对调的意思,“有时候是相反的。不用怕,偶尔而已,”然后耸了耸肩,“只不过现在恰巧就是比较偶尔的时候。”
姜凡想在车门打开的时候跑出去,却一头撞在一只熊身上,然后被人提了起来。
潘洛下车,尽管穿着休闲随意,那几步走的却还是极尽优雅。他从大个手中接过不老实的姜凡,手放在对方腰上,低声说:“不要逼我把你扔在车上。”
“我求你个小瘪犊子把我扔车上!”姜凡说完就见潘洛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他回想起对方的身体状况,瞬间明白了‘扔车上’的意思,惊惶失措的推着车门不让潘洛把他扔回去。
“我就说你不会喜欢的。”潘洛说完带着姜凡上了楼。
这到底是谁家啊?!怎么这个人走的比自己还顺腿!
进了门被潘洛松开,姜凡得到自由后立刻远离大病毒。
只是他这小房子一共才7多平,几步就走到了头。
回身时他感觉一只邪恶的,绿色的阿童木正双目放光不怀好意的朝他逼近。
他发誓他以后最讨厌最讨厌的动画片就是铁臂阿童木!
12爆炒田鸡
潘洛并没给他留下多少仇视的时间,关好了门就开始脱衣服,同时好整以暇的看着姜凡,见对方炸了毛般四躲最后还是进了卧室。
很快卧室传来桌子椅子磕在门面上的声音,潘洛走到门前旋了旋门锁推门发现里边被东西挡住了推不动。
姜凡正卯足了劲推床,打算将床也挡在门前,这样任由潘洛力气再大也不可能闯进来了吧。
沉实的木床刚刚有了松动的迹象他就听到‘嘭’的一声闷响,姜凡下意识嚎叫一声抱住头蹲在了地上,过了会发现没事,抬头就看到门上竟漏了个小洞……
“你他妈有毛病吧!”竟然开枪!吓唬他?谁怕啊!“有本事你进……”
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同一时间听到玻璃碎裂砸地的声音,姜凡回头只见摆在床头柜上的水晶饰品碎了,而那饰品所在的位置刚好在他头部后方,头顶凉飕飕的,那颗子弹竟然是擦着他脑袋尖过去的!
姜凡吓傻了,也不知道心脏运作是否正常,呆呆的蹲着一动不敢动。
很快听到有人轻轻踢门的声音,找回意识他一刻不耽误的颠颠跑到门口把桌子椅子都挪开,然后抱头蹲在墙角。
潘洛进来时看到姜凡的表现,显然是很满意,提着他后领将他扔在床上,整个人也欺身压上去,面对面说着话,话语轻柔犹如在与恋人低语,只是那阴森森的语气和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不听话,我下就崩掉你几块头盖骨。”
姜凡真是被刚才那一枪吓得心里突突了,要知道那时候他正打算起身,真要是站起来了,这打中的可就是……他目测了一下高度,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下身腿根正中的宝贝,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身上的压力转瞬消失,他抬头看去,潘洛站在了地上,开始动手解裤子,内裤还未褪胯间却已经是鼓鼓囊囊包不住那根东西的状态了。
姜凡手肘支起,正打算撒丫子跑路,就看潘洛冲他挑了挑眉,那意思像是在说:你跑吧,看你能跑哪去。
胳膊就这么给挑软了,全身乏力的跌回床中,姜凡心道你整不死我完事之后本大爷还是一条好汉!
亲自见证了潘大爷床上技术突飞猛进后,姜凡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扒下自己内裤提枪上阵长驱直入的人就是潘洛。
“啊!!操他娘的谋杀啊!!”被野蛮的进入,姜凡眼前一黑差点疼晕过去,爪子毫无章法的挥舞,一下下的从潘洛胸前抓过去。
潘洛欣赏着他一瞬间由于疼痛憋红了的脸,嘴角一挑,抓起姜凡双腿就向那人头顶压过去,直到再也按不下去才罢休。
“啊!腰!”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姜凡大张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就置放在头顶两侧的腿,狠命摇着头,这不是我的腿这不是我的腿我没学过瑜伽腰不可能弯到这种程度!!
他看见潘洛低头靠近他脑袋右边那条腿,唇在那条小腿上稍稍逗留,腿肚子上传来的感觉有些疼有些痒有点麻。
原来这真是自己的腿……
潘洛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笑道:“不错,还有感觉,”说完拍了他屁股一下,“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柔软。”
姜凡这才回神,那个人却已经疯了一样在他身体里捣弄起来。
尚来不及悼念他的腰,菊就先一步去了。
过了很久,感觉到口中有点腥甜,意识又清醒些,姜凡撑着眼皮看了下情况。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他骑在潘洛身上的姿势了。
对方身上还有横竖多道抓痕以及几齿印,就在他刚刚离开的地方还浸出新鲜触目的红色。
这……看来自己的战斗力也不差啊。
全身上下都疼得没了知觉,却在看到那个人露出的性感表情时后、穴不自觉收缩。
“唔!”被那么夹了一下,潘洛视线从姜凡身上挪到脸上,见对方脸色是苍白的,双颊却有抹红色,整个人看起来尤为美艳。
他没说话,眸色更暗了些,锢在姜凡腰上的手掐紧后上下托动,之后更是将姜凡高高举起又狠狠的掼下来。
“畜……”畜牲!又不是打了麻药怎么会完全没感觉,那么大动作疼也疼死了!要杀人么?!
姜凡疼的表情扭曲,俯身低下头吭哧咬了一口,为了泄愤还想吸了潘洛的血喝。
他这边才吸出来一点,就听到头顶上那人本就粗重的呼吸中隐隐透了两声哼哼出来,那不像是被人喝了血的痛呼,倒像是爽的受不了而发出的声音,接着就感觉身体里的凶器抖了抖。
姜凡撑起身子,看了眼刚才自己咬的地方,竟然是潘洛乳、尖,暗骂了声‘操’就埋头装死过去。
歇了一会,潘洛起身帮姜凡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后去冲了冲身体,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快被蹂躏的体无完肤了,看着那一个个的猫爪印和犹如小狗生气咬出来的牙印,又想起刚才那让他很满意的床上运动,这几天犹如被人耍了的郁闷之气慢慢消了下去。
说起来,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
刚出了浴室还没找出衣服换,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声音很大频率很高,敲门的人似乎很急。
潘洛抽出一条浴巾围在下面,走到门口看了眼外面,打开门。
门外站的人他没见过,但是他很肯定这个人就是姜凡的好朋友周晨。
跟他想象的一样,是个很干净带着些微秀气的男人。
那个人见了他,确切的说是见了他惨不忍睹的上半身愣住了。
潘洛并没在意,告诉周晨,姜凡在屋里并且不会有人命发生就关了门。
他没有切断姜凡交往的朋友的意思,但是短时间内那笔债怕是还不完,还是应该让对方专心以还债为主才对。
回到卧室,姜凡已经光着身子大字型趴在了床上,床上四散的血迹比两人第一时晕染在床单中间的血迹更有美感。
他走过去,手在姜凡下身擦过,抬起时上边就沾了些还未凝结的血液。
味道甜甜的,大概尝起来也不会差。
姜凡没听到敲门声,他是被潘洛那一下给摸醒的。
“潘洛。”
“恩?”姜凡声音不大,潘洛为了确保能听得清,便坐在了床边。
“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把你灭了。”
蚊子哼哼一样的分贝咬牙切齿却毫无分量的威胁,让潘洛觉得姜凡这样还挺可爱的。
“你真是活着凑人数死了占地皮,还不赶快偷偷摸摸上吊死了得了。”
“哦对了你上吊都找不到脖子,你还是回你爸逼里游泳去吧!”
“你爸也真可怜好不容易把你拉出来还得给你塞回去。”
潘洛去端了盆水回来的时候姜凡还是骂骂咧咧的。
“你当初就是卵子跟大便结合孕育出来的……哎呀,疼、疼!”
身下那股难忍的疼痛过去后,姜凡呼出一口气,侧过头瞪着潘洛。
“怎么,生气了?”这话是潘洛说的。
姜凡转头不搭理,他才不跟畜牲说话!
潘洛帮他擦干净后,把他抱上沙发,回卧室收拾起来。
脏的东西都扔进了洗衣机,换了干净的床单铺床,之后又将姜凡抱回去。
“刚才你的好朋友周晨来过。”潘洛坐在旁边说道。
姜凡装死。
换了任何人敢这样跟他耍脾气,恐怕都会沦落个比较悲惨的境遇,不过潘洛自认今天心情不错,也就不予计较了。
手放在姜凡背上,慢慢下移到腰间,找准了地方拿捏着力道帮他揉起了腰。
“因为是惩罚,所以自然会弄伤你,”潘洛没发现自己竟然在解释,歪了歪脑袋又道:“我也让你发泄出来了,身上都被你抓伤了,不然你以为你能碰到我?”他低头凑到姜凡耳边呵着气小声道:“你在床上比女人还疯狂。”
是可忍孰不可忍,姜凡伸手搂住潘洛的脖子将对方的脑袋压在自己面前,张口清晰的吐出三个字:歌屋恩!
滚!
潘洛任他压着,笑的很奸诈:“你的数学不错吧,记得还有699,若是记不清了会很难办的。”
姜凡吸了口气,大嚎:“什么?!!哪里来那么多!!”
潘洛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走到窗边拉起窗帘,室内便暗了下来,任凭姜凡怎么追问也不开口。
走到门口时回身,“好好休息,随时待命。”
他说了那么多姜凡竟也不回答他,他自然不会轻易告诉对方怎么由剩下的7变成了现在的699,他还是很精于报复的。
轻轻拉上门,转过身去,嘴角上翘。
13红豆膳粥
“喂!你回来你他妈给我说清楚啊!!”姜凡恨恨的锤了锤可怜的床,“臭狗屎!”
姜凡在床上煎熬的躺了半个小时还没困意,也听不到潘洛的声音,怎么想怎么憋气,凭什么这么被欺负啊!他是看那个姓洛的,不,姓潘的还小,他发扬爱护幼崽的风格才容忍,没想到那个假洋鬼子完全不按中国套路来,不尊敬老人!不行,打不过也得当面骂回来才行!
一手扶着他那摇摇欲坠的腰,一手捂着两瓣屁股免得动作太大牵动伤口,走到门口胳膊肘撞了门一下,头顺着打开的门缝探出去,看到沙发上露出半个人脑袋。
他现在看到这个黄毛就想吃人,挪动着笨拙的小碎步走到沙发旁,‘咦’了一声,凑近一些听到浅浅的呼吸声,这人竟然能直挺挺的睡觉?
睡着了还像个死人样,只看脸的话,还真长了一张能骗人好感的天使样貌。
张开眼睛就露馅了,呸!完全的恶魔嘴脸!
姜凡观察了一会见对方还是稳稳的睡着,嘴角一勾,计上心头,强忍着不适感挪到厨房拿着胡椒粉回来了,正打算扬在潘洛脸上,手腕一疼,接着就感觉到一股和煦的小暖风吹拂过来,还夹杂着一股胡椒粉味……
“你他妈还……阿嚏……是不是人啊!阿嚏!啊!阿嚏……哎呦……”每打个喷嚏都会牵扯着腰和私、的痛感,轮番的折磨令他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姜凡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打喷嚏打出来的还是疼的受不了了,连鼻子尖都泛着淡淡的红色。
潘洛在旁边看着这滑稽的场面笑了好久,直到觉得肚子都笑酸了,见姜凡还没止住,就好心的去拿了条湿毛巾给他擦脸。
他也奇怪自己竟然在别人家坐着就睡着了,可以说整个家族里没人能比他的警觉性还高了。
但是警觉性太高也不是好事,在外边他是从来休息不好的。
没想到休假的时候能碰到姜凡这么个活宝,以后的日子估计会很有趣。
他撑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姜凡,直到对方渐渐停下,非常不文雅的拿着毛巾擤了一下鼻涕,呼呼的鼻涕声也没能打断他的视线。
姜凡被他看毛楞了,把毛巾甩到他脸上:“看!看!看你妈看!”
潘洛接过毛巾,拿着干净的地方,另一只手扯过姜凡的胳膊,将人拽过来压在沙发上,只听对方嗷嗷叫了两声。
潘洛看了看他的红鼻子,有些舍不得转移视线,过了会才看着他的眼睛,拿着毛巾那只手举到姜凡脸上,说道:“你的眼睛了。”
“你眼睛才他妈了呢!”随着潘洛的动作,姜凡才察觉到对方是要给他擦眼睛,忙伸手推拒:“滚犊子别碰我!滚开!”但他本就酸软的身体自然是使不出什么力气,握在潘洛腕上的手竟然没撑住垂了下来,染了他鼻涕的毛巾就盖在了脸上。
感觉潘洛的手覆在自己眼睛上,正要揉擦,姜凡突然就炸毛了,像是燃烧掉最后的生命力一样,全身剧烈的挣扎起来,胳膊腿乱挥乱踹完全没有章法。
潘洛倒是被这样的姜凡吓了一跳,以为对方有癫痫病史忙松开他,拿开毛巾,双手箍住他的肩膀摇晃一下,“喂,你怎么了?”
姜凡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推开潘洛就跑到浴室去了。
看着镜子的时候才呼了一口气,只是有些晕染,还没脱妆。
跟过来的潘洛靠在门口端着胳膊问:“怎么,看到你真面目的人必须要娶你?”
其实姜凡的妆只画在眼睛上,但是据说眼睛上妆整个人的感觉就会不同,如果不是姜凡这么大反应这么抗拒,他还真想看看庐山真面目。
在这幅精致的近乎妖孽的妆容下,素颜是什么样子呢?
难得潘洛讲了个冷笑话,姜凡却没领情,威胁道:“没下!不然我踹到你残废!”
潘洛不怒反笑,两步就走到他旁边,压过去将人圈在洗手池跟身体之间,声音低沉悦耳:“有没有下都要看你的表现,我要是生气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完话便欣赏着姜凡多变的表情,从苍白的脸色到愤恨的目光。
他突然真的奇怪起来姜凡执意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到底是为什么……单纯是奇怪的癖好,还是,为了什么人?
想到这里,潘洛皱了皱眉,松开手,回头离开。
姜凡这才放松下来,对刚才那一瞬间对方身上散发的怒气有些莫名奇妙。
没毛病吧他,明明自己才是受害人!他潘洛算什么玩意啊!
决定以后都不理他了,不就是699么,玩不死他就奉陪,姜凡对着潘洛离开的方向甩了个白眼。
诶等等,到底为什么变成699啊?
姜凡转瞬就忘了自己刚才还立誓不搭理人,结果回身就追了出去,问潘洛那个跟数有关的问题,只听对方冷冷的说‘没为什么,我说了算’,姜凡气的直磨牙。
他耐着性子跟对方理论,好歹得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吧!
没想到今天潘洛抽了风一样不可理喻,板着脸不回答,偶尔眯着眼视线射在他身上让人身体冷的打颤。
姜凡消停了,知道潘洛变身成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潘园中人了,惹不起还是躲吧。
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潘洛手机响,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身体也定在了原地。
“恩,拿进来。”他听到潘洛说。
很快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那个叫大个的人手里拿着一支手机递给潘洛。
潘洛掂着手机,好一会才回头看还在卧室门口偷听的姜凡,问道:“你爸爸刚打来电话,要拨回去么?”
自从回来之后,潘洛就没收了姜凡的手机,但是却没关机。
因为有个叫‘林家平’的人打了几个电话,还发了几条短信过来,无非是问手机的主人,人在哪怎么不回话之类的。
调查一下就知道了,这个人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碰到姜凡时,他身边那个人。
等到对方不再发来消息,潘洛才礼貌的回复给对方:他要还债,1年之内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请勿回复。
之后把这个人拉进了黑名单。
之所以把期限定成了1年,还是比较保守的估算出来的,潘洛认为比较健康的性生活方式是每周一,于是换算成1年。
不过他大概也没想到事情会由预计的七天一演变成后来令人纳闷甚至夸张的一天七……
潘洛又询问的抬了抬眉,见姜凡犹豫的趴在门口却不过来取手机。
那样可爱的表情就像他的小白,生气暴躁时喂它食物,它想吃又不肯吃而挣扎的样子,他了然的笑了笑,一瞬间屋内的气压又升了回去。
将手机递回给大个,等人出去后,他走到卧室门口揉着姜凡柔软的发丝,用称得上温柔的口气询问道:“怎么,跟爸爸闹矛盾?”
姜凡瞪他一眼,心想还不是你!
要不是潘洛的出现,他爸的电话想都不用想就会拒接!
犹豫是因为,向父亲求助的话,大概就不用受潘洛的鸟气了。
在心里默默权衡了一下,是跟父亲低头,还是继续任由潘洛欺压。
想到当初离开家里时话说的那么死,骨头梗的那么硬,那老头的脾气那么倔人又那么傲慢……还不如受点气了……再说还可以想办法逃跑嘛。
下就跑得远远的,反正除了周晨也没什么让他不舍的人,他就不信潘洛能追他到天涯海角。
当然,此时他还不知道恰恰是因为逃跑了,被压迫的数才翻了十倍。
想明白后姜凡耷拉着脑袋进了卧室,回身迅速的关了门,将潘洛关在外面。
好在那个人还会看脸色,没再撬锁进来。
相安无事过了一天,姜凡一直在卧室把自己当成了闺小姐,抱着潘洛的笔记本带着耳麦开大音量隔绝一切外界声音,躺在床上看起了电影,除了潘洛敲门给他送来食物,其他一概不理会。
他想找个小黄片来看看,结果翻遍所有文件夹发现潘洛电脑里都是潜伏暗战之类的战争片,再不然就是比较血腥的暴力片,怪不得这孩子少年老成又嗜血的。
吃了两天的粥后,姜凡终于如愿尝到了肉味。
恩,幸亏不再是肯德基,味道还不错,不过不像是附近的小吃。
虽说他在这边没住多久,但是每天从酒吧回来都会就近找一家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应该向潘洛要这家的送餐电话,不然等潘狗屎走了他又不知道是哪家了。
到了晚饭时间姜凡早早的摆好姿势,就等潘洛送饭过来饱餐一顿了。
此时的厨房。
围着带有‘太太乐鸡精’字样围裙的潘洛正一手锅铲一手马勺,眼睛盯着旁边的菜谱,快而准的向锅里填料,同时游刃有余的掂着大勺里的菜。
1糯米凉糕
姜凡很郁闷,他发现自从倒霉的遇到了潘洛之后,他就生活在‘被爆菊――养伤――被爆――再养’的水火热火海刀山之中不能自拔……
他现在在床上躺的快要吐了,为什么他要天天躺在床上啊!!
悄悄打开门,那个长了一双狗耳朵的人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又想出去?后面不疼了?不疼了我可以帮你……”
去他妈的!这还是人说的话么!
姜凡回旋踢踹上门,扑回床上继续郁闷。
他不就是某一天趁着潘洛上大号的时候把大门打开了么,谁知道门一开就出现俩门神啊,没跑出去反而被看管的更严了。
这种平静又煎熬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潘洛接了个电话。
姜凡正上了厕所出来,听到了潘洛讲电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只听到他说‘小沐……情人……报复’什么的。
谁的情人?
他又听了一会,也没八卦到什么就回去接着玩电脑。
姜凡正盘腿坐在床上玩着电脑里的单机游戏,听到有人进来也没理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你认识潘沐?”那个人就站在门口没进来。
姜凡也没注意对方与平日不同的语气,头不抬眼不睁,连敷衍都懒得。
这种问题就好像走在路上突然遇到超级玛丽一样,太跳跃了,鬼才回答。
咦,潘沐?是刚才说的那个小沐?不会是这小子的情人吧……
“姜凡,回答我。”潘洛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姜凡这才注意到潘洛不太友好的语气,抬头看过去发现对方蹙着眉冷着脸。
“我怎么知道。”他认识的人多了去了,要看到人才知道,他才没那个好心情去记每一个人的名字。
“说!”显然潘洛今天没什么耐心,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姜凡本就暴躁,被潘洛这么逼问一个自己不知道答案的问题突然炸毛了。
“操了的,我认识你一个姓潘的就把八辈子血霉都倒尽了,谁他妈还稀罕你们姓潘的!潘沐个逼呀我认识潘婷行不!”
一瞬间屋子里安静的诡异,连平日从未察觉过的楼下孩子的嬉笑声都清晰可闻。
姜凡觉得空气很压抑,刚挪开电脑就感觉下巴被人狠狠捏住,头被强制抬起。
“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潘洛语速很慢,声音也很低沉,只是这没了那种悦耳的感觉,只让人觉得骇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我操!我嘴巴就这么脏,有本事你杀我灭口别他妈闲出屁了天天在这逗我玩!”心情好了就一副恶心样陪他聊天,心情不好就瞪着他一步都不让动,真当他是大型家养宠物了?!
“我只问你,认识,还是不认识。”
“潘沐是个鸡、巴,我认不认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认识了怎么着!”一定是他情人,说两句坏话就受不了了还真他妈护食啊!姜凡冷笑。
“我不许你骂他。”潘洛手上使了些劲。
姜凡吃痛,感觉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听到潘洛这么说一股邪火就上来了:“草,我就骂他了!他他妈就是一卖B货!”
潘洛突然发了狠,将人按在床上同时在床头纸抽中抽出多张纸巾狠狠擦着姜凡的嘴,表情很是阴狠。
姜凡拳打脚踢也无济于事,平日就缺乏锻炼的身体自然不是每天都做各种健身锻炼的潘洛的对手。
“你……妈……狗逼……变态……混唔蛋!”姜凡身体上虽然示弱了,嘴里仍旧源源不断的冒着脏字,眼睛也气得发红。
“潘洛你就唔……杂交……杂种!沐……卖B货……”
潘洛不停地拿着纸巾擦他的嘴,似乎要这么擦死他。
姜凡一面是气的全身发抖,一面是被对方那股狠劲震住,过了一会实在没了反抗的力气就不再说话。
直到对方瞪着眼睛愤怒的看着他好久不语,潘洛才停下动作。
手里一团纸巾已经红了,再看姜凡,上下嘴唇多破裂,还在渗着血,有的地方连皮儿都擦掉了,嘴周也破了些,肿了起来,可见他刚才多用力。
潘洛扔了纸团,站直身体,刚才突然涌起的嗜血念头在看到姜凡可怜的嘴唇时神奇的消退下去。
“还骂不骂了?”潘洛的表情也渐渐恢复正常。
姜凡不说话。不是不让说么,我要是再跟你说一句话我就从这四楼顺窗户跳下去!
“疼了吧,你怎么总是受伤。”
姜凡只用苦大仇的眼神瞪着他保持沉默,我他妈受伤也不知道谁害的。
潘洛觉得姜凡这个样子特别可怜,刚才那股怒气也彻底消了,叹了口气又抽出纸巾打算帮姜凡擦擦唇上逸出来的血。
姜凡见他拿着面纸靠近,眼神闪了闪,身体也不自觉向后靠了靠。
“我帮你擦擦嘴,”被这么躲着潘洛感觉心里不舒服,好像被人使劲捏了一下,有点疼,他皱了皱眉。看到姜凡抗拒的眼神,发现自己的话说的有歧义,改正道:“只是擦血,别怕,不会弄疼你。”
那两张唇真是被自己弄得惨不忍睹,潘洛有些抱歉的看着他,希望自己能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姜凡依旧不说话,对方靠前一点,他就退后一点。
总不能就这样破着啊,留下疤就不好了,那两片唇他都还没碰过呢。
恩?潘洛回神,回想刚才自己想了什么,想着想着就完全忘了,又凑过去想要帮姜凡擦擦。
姜凡扭头躲开,唇上的血流的多,竟然能感觉到汩汩热流顺着嘴角流下……啊!真他奶奶的点背,刚才竟然不小心咬到舌头和腮了!
潘洛也发现不对,猜姜凡大概不想看到纸巾,于是去换了条湿毛巾过来。
姜凡根本不吊他,又躲,起身推开潘洛就去了浴室,把嘴里那一小口血吐出去,漱漱口,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家里有贴口腔溃疡的药,也就算了,据说口腔里回复很快的。
潘洛就站在旁边,一直想帮忙却插不上手,就看姜凡自己忙乎。
见他收拾完转身出去时,唇上竟然都紫了。
潘洛有点心慌,拉住他问:“很疼么?怎么紫了?”
姜凡甩开他不理,操他妈的紫药水都不认识的傻缺!
姜凡换了衣服若无其事的走到门口想要趁机混出去,还没开门就被后边的潘洛抱住。
那个人比他高比他膀,身体相贴的地方很快就传来热度。
正要开口告诉他‘离我远点!你不滚我滚总行了吧!’又想起来刚才才发誓不跟这傻逼说话,扭了两下也没挣脱出来。
身后那人把头垫在他头顶,下巴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让你不要骂他,你还说不听了,受苦了吧。”
靠之!谁知道你他妈突然发疯!不就是骂了你情人几句,跟杀你全家一样!姜凡已经在心里把光着身子跪在他脚底的潘洛抽的死去活来了,但是还坚决不说话誓要将无声抗议坚持到底。
“你生气了?”潘洛问。
妈了个巴子的!我把你嘴上的肉片切下来你试试!
姜凡决定,只要出得了这个门,他立马去学柔道散打跆拳道相扑,就照小龙人……李小龙那个水平练!练成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潘洛一拳,一拳毙命!
潘洛从来没哄过谁。
在他眼里这世上有三种人:看不顺眼的,看顺眼的,有亲属关系的。
不顺眼的想办法除掉,看顺眼的就留下进行人才培养,至于亲属他会保持些距离。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去哄谁。
但是这三类似乎都没姜凡的地方,硬要说,他更倾向于把姜凡跟小白小黑放在一块。
既然是这样,哄哄也无妨。
刚才那个电话是大个打过来的,说查到了上来企图伤害姜凡的是他弟弟潘沐的人。
虽然没查出来具体为什么潘沐会找人对付姜凡,但是从侧面了解的大概跟姜凡私生活不检点有点关系。
他以为是姜凡碰了潘沐的人,所以才会问他认不认识潘沐。
没想到姜凡会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平日他会笑笑就算了,当成对方的个性,但是骂的对象是潘沐他就不能纵容。
潘沐是他姑姑家的独子,只比他小一岁,两人从小到大关系还算不错。
也可以说,潘洛只有这一个真正的朋友,亲人,弟弟,只有潘沐在他痛苦的时候帮助过他,只有这一个人在所有人都疏远孤立他的时候还敢接近他。
他这个弟弟很懂事,不会轻易伤害人,被姜凡这么恶意诋毁,他自然会生气,况且他的脾气原本就算不上好。
不过冲动劲过去了他就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看来又要多学几样菜才能让他消气。
他放低声音问着姜凡怎么才能不闹别扭。
姜凡心里骂娘,别扭你奶奶个熊!
潘洛使出杀手锏,带着诱哄说:“这样吧,等你嘴伤好了,就可以离开这。”
姜凡一听,激动了,投去质疑的视线。
“我一直说话算话。”
姜凡想想,用一爆嘴换699爆菊,太划算了!
潘洛盯着他,见他突然恢复神采,眼睛乐的眯成一条缝一副海皮的不得了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可以离开这,但是也没说让你单独离开啊。
两人坐在沙发上,潘洛又把潘沐的事大致跟姜凡说了声,像摸宠物一样揉着姜凡的头发说:“好在有我,别看小沐平时看着乖巧,被人摸到逆鳞威力就大了,搞不好会废了你。”
姜凡想说你大爷我根本就不认识这号人,我上哪摸他逆鳞去!
可是他不能说话啊!不然他发的誓不一个个都成屁让他给放了么!
姜凡憋得难受,却又佩服自己有骨气,不说话,就是不说!
潘洛见姜凡缄默,用了个激将法:“哪有男人生气了不说话,闹别扭应该是女人才会做的事。”
姜凡蹭一下站起来狠狠的剜了潘洛一眼:你才是女人!你祖上八代都是女人!
还他妈逆鳞,自己的逆鳞都被这傻逼摸遍了抹掉了,谁给他做过主啊!
姜凡找来纸笔,想要写‘我的逆鳞你也不要碰!’还没下笔就郁闷了,‘鳞’字怎么写来着……
扔下纸笔蹬蹬跑回卧室,抱着待机的本子过来,打开个记事本在里边输入:‘我不认识他!’
潘洛一愣,不知道姜凡为什么不说话却用这种方式跟他交流,只见姜凡又噼里啪啦的敲起键盘。
‘潘园的人我只认识你一个,他找错人了吧!’靠,这点也太背了,无缘无故的到底是给谁背黑锅了?!
潘洛看了他一会,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问他。”这么说表示他已经相信姜凡了,但是他见对方还是在打字,不得不疑问出声:“你为什么不说话?”
姜凡听到,把之前打的字删掉,重新输入:‘我开口必脏,我怕你把我的嘴擦没!’打完这行自暴自弃意味极强的话,姜凡自己也觉得不太舒服,有点不对劲,还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因为这话里有点委屈的意思?想到这里姜凡自己先抖了抖,太没谱了!
潘洛觉得姜凡这种记仇的样子也挺可爱,呵呵笑了,“你别针对我弟就没关系,你以前说话再脏我不是也没怎么着你?”。
姜凡心道也是,转念又想,凭什么针对潘沐就不行?
‘潘大侠真有侠义精神,自己可以忍辱负重,却为别人抱不平,呵呵佩服。’姜凡嘴角抽了抽,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味呢……看着真碍眼,快速按了backspace把那几行让他看了会汗毛立起的话统统删了。
虽然删了,但是时间足够潘洛看个来回,他看着姜凡不知道又因为什么而一副愤愤不平样子的侧脸,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姜凡被他看得闹心,又匆匆打下一行字:‘反正我不跟你说话,我发誓再说话就从窗口跳下去。’人要脸树要皮,他的脸皮薄着呢!
“哦……”潘洛稍作思考,就搬开笔记本,拉着姜凡去了窗边。
姜凡大惊:他是第一个因为不说话就被人灭口的吧!但是他嘴都不张了还有必要灭口么!
姜凡使劲推着潘洛,但是体力早在刚才‘床上运动’时流失没了,现在身上有些虚软,竟然一个不注意就被人打横抱起来,放在了窗台上!
姜凡蹲在窗台上手紧紧扒着墙,恨不得抠下来一块墙皮。
我操了我说话还不行么!正要开口,潘洛先说话了。
那个人站在他前面说:“来,跳下来吧,我接着。”
阳光从他身侧照过去打在潘洛脸上,凌乱的碎发散着暖黄色的光。
那人额上铺了一小层汗珠泛着柔和的光晕,眯着眼睛仰头看着他,伸出双臂。
姜凡看着他,似乎听到自己左胸某‘扑通扑通’的狠狠蹦Q了两下。
15祥龙双飞
姜凡眼睛不自然的撇到别,嗖一下就跳到了地上,离潘洛那双手远远地说道:“你当我小女生呢?嘶――”一说话就疼得冒凉风,发出的声音因为嘴里有些肿胀而不太清晰。
潘洛皱眉,这才知道姜凡口腔内也被波及了。
“要吃药么?”
“不吃,已经好了,我现在要走。”
“我说了你伤好才可以离开。”
“只怕某些人没事找事再让我受个伤什么的,找谁说理去。”
“我为什么要没事找事让你受伤?”
“因为你不想让我走。”话接的太快,以至于说出来又传到耳朵里在大脑里绕了两圈后姜凡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
“我为什么不想让你走。”
姜凡皱眉,同样在想这个问题。
潘洛眉梢一挑,“伤好才能走”。
“……好吧,反正明后天就会好!”姜凡气哄哄的回了房。
无意中撇到黑亮的柜门上倒映的自己的影子,才想起自己的嘴刚被抹的乱七八糟,嘿嘿,他就是故意恶心那变态的!
不过他刚刚以这幅尊荣跟潘洛说话,那人竟然没注意到么?他始终不见对方有什么异样神色,连他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捂上,太难看。
想着马上就要脱离魔掌,姜凡心情无比激动,也没了看电影玩游戏的心情。
晚饭时他坐客厅里等人来送饭,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赞不绝口的饭菜竟然是潘洛的手艺,他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光,怪不得每说烧的菜好吃,那变态就笑。
潘洛摸索了这么久,早就将姜凡的口味摸得一清二楚,晚上更是做了一桌子姜凡喜欢的菜色。
姜凡见他穿着不知哪掏出来的围裙出来时,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
谁能想到呼风唤雨的潘家人里能有这么个居家过日子的煮夫型人才,只怕他以后跟别人说都没人会相信他。
“笑完了?笑完了吃。”潘洛挑着筷子指了指菜。
姜凡说了声等等,就去将电视打开,调到体育频道看起了足球。
姜凡见潘洛看着电视出神,随口问道:“你喜欢哪支球队?”
潘洛转过头,问他:“这是什么运动?”
姜凡一口饭喷了出来,一桌子饭粒。
“咳咳,你别告诉我你连足球都不知道!”怎么感觉饭粒从鼻子里喷出来了?
潘洛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一面盯着屏幕一面吃饭。
那这反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姜凡是说了两句话后才发现他怎么又跟潘洛搭话,真没记性!
“哎,你说潘沐是你姑姑的儿子,怎么也那么巧姓潘?”……反正也没记性了。
潘洛放下饭碗,支着脑袋看他,“他们想让谁进族谱,谁就得冠上这个姓。”
“这么不讲道理?恩……怪不得你性格这么差。”姜凡嘲讽的笑了声。
潘洛也没追究,只是仔细的观察姜凡幸灾乐祸的表情,并且明白这点小恩怨自己很快就会讨账回来的,不急于一时。
姜凡脸上的笑容张扬的有些欠揍,但倒是不令人讨厌,反而让他有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之后对方安静的看着球赛,偶尔因为什么踹桌子然后大骂一阵子。
第二天一早潘洛给姜凡准备好饭就出门了。
临走前在茶几上留了张纸条:你的伤还没好。话外之意自然是他姜凡现在还不能离开这屋子半步。
他打算跟潘沐谈谈。
车外的杨树退得很快,清晨的空气还带着些湿润的凉风,吹拂在脸上很是舒服。
他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任何一个潘家的人,即使是他弟弟,也不想。
但是想到他不可能日日都陪着姜凡,到时候再有个什么危险大概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这是他第一为自己以外的人做事,脑中突然浮现出‘管闲事’这三个字。
大个坐在副驾驶,瞄了眼后视镜发现后座的男人正闭目养神,平日冷硬的线条竟隐隐柔和了不少。
只在潘沐那坐了一会,直接说明了来意后,那小子果然没让他失望,只说了声‘既然是洛哥哥的朋友,那也许只是个误会’就算是答应了他不再动姜凡。
“洛哥哥在忙什么,听说你回来很久了。”
“听说?”潘洛眯了眯眼看他。
潘洛自觉失言,补充道:“因为你最近一直没消息,所以我猜你是回来了。”
没回国之前他确实偶尔会跟潘沐联系,有时候是邮件有时候是书信,听潘沐这么说,他也就没再怀疑,拍了拍潘沐比他矮下许多的肩头,说:“我要做一直想做的事,所以我回来这件事除了你,别再让别人知道好吗?”
潘沐一听,扬起笑脸,“好。”
那个笑容一直挂在他脸上,直到潘洛那辆车驶出海景小区,才倏然消失。
又用了四十多分钟回到了姜凡的小窝。
那猪竟然还没起来。
潘洛将留下的纸条团起来扔进纸篓,突然想起昨晚姜凡看球赛时兴奋又紧张的样子。
打开电脑输入‘足球’立刻搜索出来很多视频。
那一上午他收获颇多,不仅搞明白了这项体育运动,顺便把篮球排球网球乒乓球保龄球林林总总的球类都研究了一遍。
听到代表姜凡起床的那一声吼叫时,潘洛关了电脑,算了算日子,发现也确实该走了,要去见最不想见的人。
今天见了潘沐,既然他知道自己回来了,那自家老爷子不可能不知道。原本的计划都要停下来。
潘洛听着浴室里姜凡洗漱带来的叮叮咣咣的声音,视线落在窗外。
可惜,好不容易想做些喜欢的事……
跟姜凡呆在一起的平静生活真的令人感觉惬意,所以做了决定,等他把那边的事情理好,回来继续体验生活的时候,还要拉着姜凡陪他。
于是在姜凡兴致勃勃的收拾行李时,他没阻拦。
这边收拾东西的姜凡没想到潘洛真没拦着,看来之前说的话不是骗他,他挠挠头,不知道现在犹豫的心情是为啥,莫非是潘洛太干脆了?下意识觉得有猫腻?
姜凡瞄了眼门口,心道这姓潘的真有这么好心?呸!好个屁的心,自己本来就不欠他的!
快速的扔了几件常穿的衣服进箱子,又塞了个小包进去,拉着箱子就闷头朝门外走。
“这是你家吧。”潘洛失笑,也不至于一副逃命的样子吧。
姜凡拎起箱子跨过门槛,之后放下箱子头也不回:“不要了!”逃命要紧。
“去哪,我送你。”
“不用。”
“走吧。”潘洛二话不说拎起行李箱,下了楼。
“操!你他妈又打什么主意呢!”姜凡赶紧追了上去。
楼下停着那辆当时把他拐回来的黑车,姜凡一见那车头皮就发麻,尤其是看到站在车旁边那个将近两米的大个时,更是抖了抖,心道不会出了虎口就进狼窝吧。
“怎么,怕我吃了你?”潘洛坐在车里开着车门冲他笑。
你以为你没吃过么?!姜凡想骂街,但是左邻右舍不少,他拉不下那个老脸让朴实的祖国人民对他失望,只能走到车门前,压低着嗓子不耐烦的问:“你又要干嘛!”
潘洛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拉进车里,关上车门就听见上锁的声音。
“你去哪,周晨家还是你那夜店?”
姜凡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瞪大眼睛瞅他,真的没猫腻?
“去酒吧吧,你的安经理找不到你已经快哭了。”潘洛说完就透过车前的镜子看着大个。
这段日子姜凡的手机一直在大个手里,有些电话打得频的他会帮着接起来,以防真有大事,虽然潘洛认为姜凡的事再大也大不到哪里,但还是这么吩咐了下去。
姜凡看着交回到自己手里的手机,突然觉得他被外星人绑架的离奇经历似乎真的要结束了。
挠挠头,有点矛盾。
这段日子除了被潘洛强上了四之外,倒也没什么太不顺心的事……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吃好喝的供着……
不对!去他奶奶腿的!都被强上四了还没什么不顺心的事?这一瞬间姜凡想把自己掐死。
这潘洛是火星魔教的吧!还会给人洗脑呢,他姜凡什么时候学会以德抱怨的啊呸!去死吧他!
他家酒吧离家里本来就不近,他经常都是出来后散着步回去,所以上车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听到车锁打开的声音,姜凡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大个已经帮他取出了行李。
“姜凡。”
听到那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姜凡心里莫名一颤。
“钥匙。”潘洛掏出一串钥匙,晃了晃,发出‘钉钉’的清脆声音。
姜凡回头一把就要夺过钥匙,手碰到钥匙时意外的被人握住,那人力气很大,他站的不稳身体就弯了下去。
他看到潘洛伸出胳膊勾在他脖子上,头扬了起来,脸也凑得很近。
那一瞬间他以为潘洛要吻他。
但是在他做出拒绝的动作之前对方就先放开了他。
姜凡心跳的很快,吓得退了好几步,骂了句‘神经病!’就拎着小箱子进了‘冬之韵’酒吧的后门。
关上车门,潘洛仰靠在车座上,喃喃道:“忘了告诉他,我可没有699一笔勾销的意思。”
16肉未烧饼
姜凡进了门立刻放下行李靠在门内狠狠喘了几喘,气喘匀了才又将门推开一道小缝,眼见那辆车缓缓离开后才舒出一口气。
“啊!”感觉到有人拍他肩膀,他吓了一跳。
“哎呀!”
安文涛安经理本来只是拍拍他打个招呼,没想到把对方吓了一跳的同时自己也被那过分的反应吓到了。
“小凡,你干嘛呢,看到鬼了?”
“我草是鬼我就不怕了,就怕不知道是啥新物种。”姜凡随后递出行李,从吧台出来的服务生自觉地接了过去。
递了杯水给姜凡,安文涛双腿交叠,“大老板,这回总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打电话不接,接了还是个完全不是本人的陌生人在说话。
“我被外星人绑架了!”
安文涛嗤笑一声,打破文雅的表象不屑道:“你不就是想撂挑子不管这摊活么,怎么还玩这套。”
姜凡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有些心虚的环视了一圈,见自己不在这段日子这里并没什么大变化。
他确实是热闹日子过的多了,才顺水推舟的享受了一阵子平静生活。当然,这是他自己这么告诉自己的,只怕他真想逃出来也没那个能耐。
“确实是有点事,不过这回没了。”姜凡说完,斜眼看了眼头顶上的激光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反而有点无聊起来。
“对了,”姜凡仰脖灌下一杯水,杯子重重砸在桌面上,问道:“二子他们来过没?”
“常来啊,还有不少赊账。”
姜凡骂了声,说:“下他们来了叫我,这几个小、逼崽子欠教训。”
“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跟他们混一起么?”
“哼,交友不慎。”
“该不会失踪这段日子跟他们有关吧。”
“哈,他们?他们敢么?!”姜凡说完身子一歪,倚进沙发中,头搭在胳膊上‘哎……’了一声。
安文涛明着暗着问了这么多对方都没正面回答,他知道这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了。
趁着人少,拿来账本给姜凡看。
姜凡一看头大了,跳起来:“钱!钱!钱哪去了??”
“你忘了你大出血一么……”
姜凡回想一下,是有这么回事,那说全场免单,他的私房钱啊……扭过头恶狠狠的看着安文涛:“扣你一半工资,取出现金给我送过来!”
安文涛一拍头,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遇人不淑啊!
姜凡现在的生物钟非常健康,中午时就顶不住困意在后面睡了一觉。
下午起来没事干,突然想起来林家平这个人,好久没联络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给忘了。
拿着手机从前翻到后又从后翻回来愣是没这个人,抓抓头,难道忘了存号?
反正也是无聊,他就亲自去了那家健身房一趟,附近的人说这家店前几天兑出去了。
“那老板呢?”
“走了呗。”
其实他想问教练哪去了,确切点说是教练的弟弟,不过看情况是没人知道了。
姜凡眨眼,这动作可够迅速的。
拿着电话翻看好久也没找到林家平的一点信息,纳闷,这人走了怎么也不跟自己吱一声啊,害他白跑一趟!
晚上七点过后酒吧里人渐渐多了起来,节目还没开始,都三三两两的坐在卡间里喝酒聊天。
安文涛去了后台告诉姜凡他点名要见的那几个人已经来了,听说他回来正闹哄着呢。
姜凡嘿嘿淫、笑,把手里一瓶红酒递出去,说:“告诉他们我招待的。”说完就去把脸给洗了。
姜凡在化妆间卸了妆无意中看到明亮的镜子中那个真实的自己,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立刻低头挑了喜欢的颜色仔细描绘起来,直到镜子中的人陌生又熟悉,才满意的停下来。
嘴附近的伤还没完全好,仔细看能看到一块一块的淡红色。不过幸好没毁容,不然他诅咒潘洛一辈子。
估计那些人喝的差不多了,他才出去。
二子原名樊尔东,因为在家里排名老二又名字里有个‘尔’字的谐音,认识的人都叫他‘二子’,听起来更像叫儿子。
姜凡出去后直奔樊尔东旁边的座位一屁股挤了下去,把他旁边搂着的女人挤得连连瞪人。
姜凡胳膊搭在樊尔东脖子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问:“哥们最近怎么样啊。”一番叙旧就用了半个小时。
这些人在不正经的场合脏话飚的跟机关枪一样,与对方侃着欢的时候姜凡突然感慨,这要是让潘洛听到这些人说话,还不得把他们嘴撕下来啊。
终于聊到正题了。
那些人开始逼问姜凡消失这么久是去哪逍遥快活了。
从聊天中姜凡也看出来这些人似乎是不知道实情,不然以他们的恶劣程度一定会幸灾乐祸外加落井下石。
姜凡一直看着樊尔东,见对方表现得很正常不像有阴谋,就问他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给他弄得男人是怎么来的。
樊尔东已经喝得醉醺醺,含着大舌头说道:“那小子够不够劲!你说够不够劲!”
“够,够。”姜凡笑。
那畜生当然够劲还够狠呢,哪天你试试。
“我一摸他……我就知道他够劲,我他妈谁……都没让谁碰!”樊尔东一个乾坤大挪移的姿势扭头对姜凡继续吹:“特意给你留的。”
“是啊?认识你我他妈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姜凡牙都快咬碎了。“那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樊尔东一手搂着姜凡,另一只手在旁边那女人身上摸来摸去说道:“我在那废院子里尿尿,他妈的他绊了我一跤,我就找人给抬过来了。”
“啊?”姜凡奇怪了,“他绊你干嘛?”
“他躺地上……他绊我……我干死他!”
姜凡皱眉,不爽,甩手给了他一巴掌,起身把自己有些褶皱的黑色衬衫拽了拽,吩咐安文涛把那几个醉鬼抬包房里去。
安文涛回来就八卦,平时那么有量的人竟然这么快就醉倒了。
姜凡哼一声,也不看他给他们喝的是什么。
这些缺心眼的玩意往回带人也不调查调查,差点害死他。
潘洛不是说一倍仇十倍偿么,他不敢得罪潘洛只好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这呢,就算了,他们喝了那么多他特意准备的饮料,大概一晚上都射不出来,第二天一定吓死了,哈哈!
“哎,小安子,你听说过潘洛这个人吗?”
“没啊。”
“潘园的人。”
“什么?”安文涛一阵惊讶,忙问:“你惹上他们了?”
“没有啊,躲还来不及。”姜凡叹气。
安文涛想了想,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潘家倒是有一个一直很神秘的人……”
潘洛回到潘家祖宅,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他的五官都肖似父亲,除了眼睛,所以他不太喜欢自己的样貌。
“回来了,爷爷在等你。”那男人先开了口。尽管已经数年不见,见了面却没有寻常人家那番亲热,像是不久前才见了面只道了一句平平常常的话。
潘洛也没有见到父亲的喜悦,点了点头昂首进了书房。
里面的老人头发白,满面松褶却是精神矍铄,见到他时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因为眼前的孙子是他承认的继承人,那么多小辈里就这个最和他胃口,只不过他几个儿子加上旁系几支都不大喜欢潘洛。
潘洛对继承潘家基业没什么兴趣,但是只有抢到手以后才能有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这是他很小时候就明白的道理。虽然他付出的代价是其他人不敢想的,但是多痛苦的试炼他都挺过来了,自然不会放手。
另一面安文涛还在说:“潘家老太爷的长子还有一个很神秘的私生子,据说他是没有资格继承家业的,但是现在都说他摇身一变成了有力竞争者之一。”
“为什么?”
“大概是用什么作为交换了吧,他们的事我也了解不多,总之你少接触为好。”
安文涛看着姜凡的侧脸,扇状的眼捷一扇一扇的像是陷入了沉思,心里八成肯定了这人大概跟那个古老的家族扯上关系了。他就怕姜凡这么个爱惹事的性子以后会吃大亏啊。
姜凡想了又想,也没觉得跟潘洛接触有多危险,起码他一不小心上了人家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没外界传的那么恐怖。对安文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说法颇有不满,但也不敢说出这件事,只怕到时候会被这家伙墨迹死。
潘洛则必须要在祖宅住上几日,因为老太爷说是时候让他们这些小辈互相见见面了解一下了。
同辈中,潘洛只认识两个,一个是亦兄亦友的弟弟潘沐,另一个就是小时候只见过一面说过一句话却令他受益终身的哥哥潘池。
那时候他抱着断气的小白满身是血的坐在地上,那个比他高了一头的男孩看见他之后就说:“你要继续坐着,那就做好下一个小白也会这么离开你的准备。”之后他听到那个平日极其严厉的陈管家恭恭敬敬的给那个男孩鞠了个躬叫他‘池少爷’。
潘洛早就不是那时候弱小无依的潘洛,他相信这再见潘池也绝不会再仰望着他。
他并不期待这的家族聚会,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了自己的势力,他回来了。
17香酥苹果
伴着舒缓的音乐,姜凡全身神经都放松下来,眯着眼抿了口酒,默许站在身旁的男孩坐下。
“很喜欢这里?”提着问题,眼睛却没看对方一眼。
那男孩点了点头,相信对方的余光能看得见他的动作。
姜凡打了个响指,示意吧台给这边送饮品,继而转头冲他笑了笑:“你多大,没成年吧。”
男孩咬着下唇,扬了扬下巴:“21。”
“21,”姜凡点头,把送过来的淡红色的饮料推过去:“在我眼里还是小孩,西瓜汁。”
21岁的男孩显然不服气,推开西瓜汁,夺过姜凡手里的酒一口闷了下去,之后就止不住巨咳。
姜凡没形象的笑了,“我这个可不是你们小孩子喝的,哈哈。”
他回来有几天了,这几天没事就在大厅里闲坐着,起初还没注意这个男孩,不过总是被直勾勾的视线望着想不注意也难。
两人很快就纠缠到了床上,走的是开放一夜情路线。
姜凡很喜欢这孩子柔软的身体,尤其对方刚才抢了他一杯烈酒喝下,现在脸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可口。
撑开对方身体慢慢进入时,感叹了一下,21岁真是个好年龄,这个年纪的身体无论是看起来还是摸起来都很舒服。
也不知怎么就想起潘洛也是这个岁数,甚至更小一些,姜凡突然一阵大澹刚才还好好地感觉一下子就没了。
男孩察觉到他的异常,不解的看着他,眼角都红了。
这副诱人的样子要是放在以前,姜凡必定好好疼爱一番,可惜才想起的那个人像块臭石头一样压在他心头。
一想到自己也被男人压过,搞不好就跟身下这男孩一样的表情,全身鸡皮疙瘩都快落下来了,兴致也没得彻彻底底。
他退出来,忍着心理的不适,抚摸着男孩帮对方慢慢用手做了出来。
两人冲澡出来,姜凡把房间里的灯关上,亲了亲男孩额角:“睡吧。”
看来他需要一段时间来冲淡那个人带给他的阴影。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冬之韵里再没了姜老板的身影。
七月初七是个好日子,潘老爷子就挑了这么个好日子在潘家老宅开了个家族聚会。
在D市,真正知道潘家的人不多,但是知道了潘家却敢小瞧的人――没有。
潘家这个老家族,从D市延伸出去的势力盘根错节已经隐藏到了无人能纠其度的地步,自然也无人能撼其根基。
于是才有人挤破了脑袋争家长之位。
同一辈里最被看好的首当其冲自然是从小各方面都最优秀的潘池。
接着是为人忠厚老实谦虚谨慎的唯一旁支青年人选潘洪。
还一个最会耍阴果敢狠绝做事滴水不漏的潘家老二的长子潘酒。
也有不少人看好潘沐,因其从小乖巧伶俐一直跟着老太爷身边,极可能是最受宠有继承资格的。
所以在真正的酒席开宴前,不少人去跟这些人套关系,若日后能得到些提携,事业自然是前途无量的。
潘老太爷捋着下颌那几根稀稀疏疏的白胡子,一双眼睛笑的眯成了缝,其实已经把孙子辈这些孩子给看了个遍。
要说之前那几个潘字小辈都有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点,那躲在角落里静静观察着所有人的洛小子则是集了所有人的优点于一身。
前几年时这孩子做事手段太毒,心狠手辣戾气太重,心思过于沉。
特意安排他出国,暗中吩咐老朋友磨磨他的性子,这回来再看发现成效果然是不一般,棱角少了不少,也不知道这孩子吃了多少苦。
不过暗中欣赏是一回事,到底谁能取他而代之就全凭个人能力了。
被人遗忘的潘洛安静的坐在院子的角落,悠闲的品着据说是老太爷自种自炒的茶叶听着戏曲,乐的清闲。
大个过来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潘洛才走出小戏园,回头问了大个一声:“失踪了?”
“是。”
潘洛扬眉一笑,笑的很是温厚:“这可不好办了。”神情却完全没有‘不好办’的意思。
下一步已经计划好了,姜凡可是在计划内的,人又给他玩失踪,这怎么能行。
“把周晨家旁边的屋子买下来吧。”相信会从这个人身上得到线索的。
大个随着潘洛走到潘池与人说话的地方,潘洛身板本身就挺宽,大个更不用说,两人往那一堵,后边人也就基本看不到什么了。
“大哥。”潘洛热络的叫了一声,这一声称呼立时就把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
虽说二人就见过那么一面,但是相互的事迹却没少听说,可以说神交已久。
潘池拍了拍他肩膀,说十几年不见没想到当年的豆芽菜个头已经直追自己了。
潘沐见潘洛有了行动也立刻走了过来,拉着他,三人坐在藤椅上悠哉的唠上了闲嗑。
聚会一直持续到天色暗下来,老爷子离开前说过阵子还要聚会,到时各家可以把女眷带着。
众人自然欣喜不已。
潘洛潘池潘沐三人直到迈出潘园大门才不约而同的呼出口气,继而都有些好笑。
在那个院子里他们好像回到了过去的年代,穿着褂子服的戏子,尺长的烟斗,还有一些古旧的礼仪。
三人在山下闲聊了一会,一辆红色跑车稳稳的停在了他们旁边。
“姐夫。”潘池看清来人开口道。
开车的人俯下身打开副驾驶车门并稍稍推开一些,说道:“上车,路上说。”
潘池跟身后二人打了声招呼坐上副驾驶就离开了。
“我们叫车过来吧。”潘洛说着就要拨电话。
潘沐点了点头,说:“那洛哥哥送我回去吧。”
潘洛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虽然送潘沐极其不顺路……
“开辆车过来。”
潘洛开车很疯,把市区的路当成了高速公路来走,时刻不停的超车,似乎是不能容许哪辆车行在他前边。
潘沐却完全不紧张,安全带一扣,就把自己的命完全交给潘司机了,还有闲工夫找了张CD放进去听。
“进去坐坐吧。”到了海景别墅,一路不语的潘沐才说话。“上你好不容易过来一,结果走的那么匆忙。”
潘洛本想拒绝,但也许是一路上自己开的太猛了,后边大个他们那辆车还没跟上来,加上潘沐期待的神色,只好微微颔首同意。
两人听着舒缓的音乐又说了许多,潘沐更是把潘洛这几年是怎么过的给问了个清清楚楚。
潘洛基本只是回答回答问题,对潘沐的事没有过多的好奇心。自从上潘沐派人去找姜凡麻烦,他就觉得这个弟弟与他印象中的那个人有了些出入,或许是分开这几年难免会有些改变。在他心里潘沐一直是老实乖巧的形象,这样的人竟然能派那种杀手级的人物去对付白痴一样的姜凡,这怎么想都有些……问题。
两人一直聊到很晚,潘沐又央求潘洛住下,“我们以前经常一起休息的洛哥哥,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潘洛拿这样楚楚可怜的潘沐没办法,只好又退了一步,谁让他就是朝这个弟弟发不出来火。
潘沐在客厅的地上打了个够两人并肩休息的地铺,他知道潘洛不喜欢在别人的床上休息,甚至在地铺上都比床上有安全感。
两人各自冲了个澡出来时,潘洛只穿了条短裤,潘沐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耳根却是悄悄红了。
“哥,你说你要做喜欢的事,那你是打算做什么?”潘沐趴在地铺上问。
“上学。”
“什么?”潘沐愣了很久,怪异的看着对方:“上……学?为什么?”
“没什么。”潘洛笑了笑。
他想起那姜凡说他给中国教育丢脸,但他从小就是接受私人授课,从没在学校过集体生活,所以就想知道学校的教育是什么样的,也想知道自己的思想跟别人的差在什么地方。恰好他现在有点时间,去体验一下学校的生活也不错。
看到潘洛那个刺眼的笑容,潘沐突然滚过去搂住潘洛脖子要求他抱着自己睡。
潘洛苦笑:“你都多大了?”说着推开潘沐。
潘沐不服气,立刻顶撞回去:“那你还不是抱着比自己大八岁的人一起睡!”
潘洛脸色一僵,从地上坐起来问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为了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人就质问我,怀疑我,不要我了!”说完倔强的偏过头。
“我不该怀疑你吗?你说他动了你的人,但据我调查所知,根本没有这回事。”他只是不愿说出来,没想到潘沐还在他面前提。
“怎么没有!好,我拿证据给你!”潘沐站起身进了卧室,一会就返了回来,手上拿着个牛皮信封递给潘洛。
潘洛打开一看,眉立刻皱起,一张一张翻看着里边的照片。
照片上偷拍的人物很清晰,因为是在一个开着灯的室内拍摄的。
相机放置的角度也很好,把床上两人亲昵的语态动作都捕捉的恰到好。
最后一张照片比较暗,是关了灯的。
只有纯白的月光照洒进房间,把照片里那个男人的侧脸衬托的越发晦暗却温柔,眼角图绘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银色蝴蝶,男人双唇贴在另一个人额角上。
而自始至终,除去那个过于平凡的陌生男孩,这些照片里的男主角只有一个,姜凡。
潘沐一直紧张的盯着潘洛,感受到那人身上的怒气,将夏凉被裹在身上,委委屈屈的说:“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
过了一会,出乎潘沐意料,潘洛笑了,对他说:“看起来两人是你情我愿。”
“……”潘沐哑口无言。
“你应该先管好你的人,我相信这只笨蛋是不会知道那个男孩的身份的,也绝不会故意招惹你。”若姜凡知道这男孩也跟潘家有关系,那还不跑的比兔子还快?
毕竟不想当面驳了潘沐的面子,他只好将人抱过来,拍了拍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遇到危险,不过你放心……”遇到我,他才比较危险。
18芥茉鸭掌
在乡下陪奶奶收野菜的姜凡突然觉得身上一冷,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奶啊,还不够吗,不够明天再采吧。”要累死了,姜凡站起身锤了锤腰。
老太太听到孙子抱怨着锤腰,加上刚才还打了个喷嚏,怕大孙子着凉,这才准了。
第二天老人用前一天采的山菜婆婆丁包了几盘饺子,剩下的留着当蘸酱菜吃。
姜凡看着一桌子野菜,脸都绿了,奶奶啊,您孙子可是吃肉长大的呀……
那日半夜离开宾馆,姜凡也不知道去哪,想起好久没见的奶奶,打了个车就来了乡下。
由于是临时起意,所以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到了县城路就不太好走,走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小村更是差点把姜凡折腾半死,等到了奶奶家门口时天已经大亮了。
敲开门,二话不说就睡到了第二天后半夜。
奶奶见他来,高兴地把脸笑的越发沟壑纵横,直说要带着大孙子去各家串串门。
临出门时才把眼睛从皱纹里瞪出来:“你看你穿的是什么样子!村里哪个姑娘都没你这样哨的,你比那大马兰蝴蝶还亮堂,去换件朴素点的,还有你那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此时姜凡穿了一身亮蓝色银纹衬衫,下面是黑色紧身牛仔裤,在他衣柜里这一身已经算是很低调的了,他上哪弄朴素的去?再说那眼睛……那是……算了,老人家以为是肿的那就是肿的吧,总比让他知道那是时妆来的好。
姜凡诚实的说自己根本就没带换洗的衣服来,老人家抱怨了两句就说带他去谁家借两件像样的衣服穿,说他那身行头扔地上都没人捡。
从村东头到西头一共就几十家人,一听说姜老太太家来了亲戚都热情的迎了出来。
姜凡尴尬的站在中间被围观,就听姑姑婆婆指着他说说道道的。
每回来都得经历这一劫。
“小伙子真zun(四声)哪。”
“姜家小子越来越白净了,长的真疼人。”
“强啊,背心儿带来没?”这句是奶奶问的。
她说完就见一个黝黑的男人穿过人群递了件衣服过来:“这个行不,去年新买的。”
姜凡一听,下巴差点掉了。去年……还新买的?
奶奶拿着衬衫前后看了看,姜凡不确定老太太能不能看到什么,只见她叨咕了声‘行’就给他递了过去:“换上吧。”
“回去再换行吗?奶奶?”
“快换下来!你看你穿的啥!你们老师没说过不让穿奇装异服啊!”
“这么多人……”就算在几百人面前跳钢管时,姜凡也没现在这么窘迫的,毕竟面前这些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心思无比纯洁的农民。被这些人看着总感觉自己很……不干净……
老太太见他还不动,忙踮着脚翻着姜凡衬衫。
“这个不是套头的!要解扣子呀,我自己来吧我自己来。”被人当抹布一样对待自己的衣服,姜凡心都疼了,马上脱下衬衫换上了泛着黄的白色背心,手里紧攥着自己的衣服,说啥也不让扔,开玩笑这衣服可不是谁都能买得到的。
“哎呀姜家小子脸红了。”
“比咱村姑娘都好看。”
姜凡僵着笑,同手同脚的跟着奶奶去了田里。
奶奶说:“来的正是时候,帮我种点生菜。”
姜凡鼓捣一上午,脸都晒的发红,也没种下多少。
旁边地里干完农活的姑娘看不下去了,抢了他的种子就帮他撒上,几下就完事了。
“谢谢。”姜凡衷心道谢。
那姑娘被太阳晒得粗糙暗黑的脸上浮上红色,拎着个蓝书包扭头就走了。
姜凡接过奶奶递过来的水壶喝了口水,听老人在旁边问了句:“咋样,漂亮不?咱村。”
他一个没忍住,‘噗’一声就喷出水来,一道亮晶晶的彩虹架了起来,擦了擦嘴边残留的水,姜凡狼狈的点头:“挺漂亮的。”
“奶奶给你说媳妇吧。”
“哈,哈哈……”
就这样,姜凡在乡下当起了农民。
另一边,潘洛已经在短时间内安排好了自己就读的学校,距离新买的房子很近,所以办的走读。
姜凡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努力跟周晨好关系,那个人对他很是防范,好像他是什么坏人一样。
潘洛冷着脸思考,他自觉很长时间没做过坏事了,身上也没什么血腥味才对。
学校里的生活很有趣,他觉得每个同学都纯的跟张白纸一样,相起来不必费什么心力,还经常会有些活动,他在尽量使自己融入集体当中,尽管多数时候他都是独树一帜。
日子过得很快,在姜凡潘洛二人几乎快将对方完全遗忘时,周晨出了车祸。
潘洛接到消息时也惊了一下,好好一个人差点就这么没了。
他去了医院,那时周晨已经从手术室出来转进了病房,他买了篮去看望病号,结果那一个病房里住了六个病人,吵吵嚷嚷的。
周晨家里人正忙乎着找单间,但在D市最好的医院里,有钱屁都不顶,谁家住院还差这点钱。
潘洛也难得心血来潮的主动帮人,医院很快就给让出来一个单人病房。
周晨昏迷三天,清醒后听说这件事,刚好潘洛又来看他,就感谢一番。
“随手而已,我猜姜凡也不愿意看你受苦。”潘洛说完,屋里的人都愣了愣,他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就随口说出来了,他以为他已经把那个变态给忘了呢。周晨是对这个人有了初步改观,觉得人应该还不错。
“姜凡现在应该不在市里,他奶奶在XX村,他可能去那玩了。”周晨微笑着说,之后又补充道:“乡下信号不好,他不开手机。”
潘洛自然不知道,在听了这条消息之后,他那张一直挺严肃的脸上表情柔和了下来。
潘洛在大个的提醒下,跟教导主任请好了假,第二天清早,东西备好,就坐上黑色览胜出发。
脑中勾画出那小变态看到他时惊到说不出话的神情,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潘洛以为现代的农村起码跟县城差不多,他印象中潘园那种郊区就叫农村,没想到车开到后来连坑洼的土路都快没了,绕过很多山头,将近中午时,才终于开到了村口。
村里的人一看到那说不出名却看起来就很霸道的黑色越野车一阵兴奋,但是当潘洛带着车里的保镖出现时,村民立刻做鸟兽散了。
潘洛颠簸一上午,之前的好心情早就被颠没了,他现在只想立刻看到姜凡,然后揍他一顿解气。
为了不让普通人总是将他们与黑社会联想到一起,潘洛特意吩咐了到这种偏远地方要穿的低调些,于是后边那几个都穿了白刷刷的西服,不过脸上带的墨镜仍然很容易让人对他们的职业产生误会。可那真的只是遮挡这边强烈阳光的墨镜而已。
潘洛找了个门上挂着木牌,木牌上手写体歪歪斜斜三个大字‘食杂店’的小屋,推门走了进去。
“姜凡在哪。”
那人起先抬头看向潘洛,嘴一咧:“你说姜家小子啊,他在……”猛的又看到他后边几个跟班,舌头立刻打卷说不出话来。
潘洛皱眉,示意保镖离他远点,自己也调整了下表情尽量体现的亲和一些:“我是他的朋友,不是坏人。”
喂喂……
没想到随便问一个人都知道姜凡的方位,看来这变态在这里混的还不错啊,潘洛冷笑着朝刚才食杂店里的人给他说的方向走去。
前走,过一个独木桥,右拐,坐竹排过小溪,右拐,前走……
姜凡看着隔着两米宽的小溪对岸那家食杂店,气的青筋直冒,这家老板在耍他?
老板:我冤枉,我看这青年穿的好,怎么能让他脱了鞋过河,我们乡下人才这么大老粗啊。
左拐,前走……在潘洛数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之后前面出现一大块菜地,一个人正在那择菜。
确切的说,是一个上身着黄白色小背心,下身穿黑色齐膝毛边牛仔短裤的男人正在挖绿油油的菜。大个近了一步小声告诉他:“是生菜。”
潘洛挑眉,原来整颗的生菜是这样的。
那个男人正背对着他小心的踩在地垄沟里,一颗一颗的择出长大的生菜。似乎是弯腰弯的累了就站了起来,双手掐在腰上像个孕妇一样滑稽的画圈晃动着腰。
头发有点长,被汗水浸湿打着绺扎在脖子上,露出在外的皮肤被晒得发红发亮,腰部却完全不似个干农活的,很细,也很柔软,细窄的臀包裹在黑色的仔裤中,小腿像是久不见光一样比身上其他地方都白皙一些……
潘洛突然觉得天太热有些口渴,奇怪自己身上的反应,眼前那明明是个满身臭汗的农家男吧。
然而当对方又俯下身去继续干活而露出柔白的腰线时,他终于确定那是什么反应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朝那个口中哼着散调的还完全不知道灾难即将降临的男人走去。
19奶白葡萄
潘洛才走出去两步,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女的,黑黑瘦瘦的。
她走到姜凡跟前递了半瓶水过去,姜凡就站了起来,白的腰立刻就被盖住,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
姜凡听到奶奶说这女孩是她们村的时候喷了,但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老人不是那个意思,因为她名字里有个字,奶奶的意思是:这是咱村,。
还是村里的高材生,现在市里念专科,姜凡寻么这么多天发现也就跟她能有点共同语言,其他人要么方言太重他怕把自己拐带的回到市里后还带着一股浓浓的大碴子味,要么就是完全没有共同语言聊天说了半小时之后才发现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姜凡正边喝水休息边舌灿莲的给讲D市有趣的地方,就见那女孩看着他身后一脸震惊外带点小惶恐。
“怎么了?见鬼啊?”姜凡说着就回头,一看不要紧,水瓶子啪嗒掉在地上,剩下的水算是没法喝了。
可不是见鬼了么!
姜凡的第一反应是跑。
第二反应是他跑了咋办。
第三反应是拉着跑。
第四反应……还没反应到的时候手已经被人拉住,大力的往后带,身体也跟着斜了过去,脸都白了。
“操……额……草都进鞋里了!”他急忙改口,这时候还不忘给村里人留下一个阳光热心好青年的形象,脏话,是不可以说地。
潘洛托住姜凡的腰,使他不至于仰坐在地上。
姜凡却觉得被那只比他皮肤热度低了不少的手碰到,浑身都哆嗦了一下,忙推开他,瞪着他道:“你来干嘛!”
潘洛懒得跟他废话,只对那个受了惊的女孩说了声‘我们有话需要单独谈谈’后,就扯着姜凡顺着来的路往回走。
“放开我!”姜凡边喊着边被拉的跑跑跳跳的,手被人紧紧地握着怎么也抽不出来,“靠!咱俩不没事了吗你怎么还来!你想怎么着哎呦……你说!”脚还给崴了……
别看他种了两天地,那完全是以怡情为出发点,他可没有潘洛那种锻炼身体的觉悟。
他打算把自己晒得黑点,这样看起来更男人更魅力,没想到他奶奶腿的的遇到克星了!
“操了,我上辈子是不是把你家猪圈拱了,你他妈还阴魂不散了呢!”
“你敢不敢松开我?你不敢!你个没种的东西!”
“有本事你跟我单挑!别跟我玩阴的……哎呀!”手是被松开了,不过是被人给扔进了车里,显然不是他的激将法奏效了。
潘洛回头伸出左手,大个很识相的从兜里掏出一片一寸见方的亮蓝色东西递过去,潘洛接过后跨上车拉上车门挂上锁,压在那个笨拙的还没从车座上翻过来的姜凡身上,拇指食指捏着那片保险套在姜凡面前晃了晃,声音依旧充满磁性略带些沙哑着道:“我接受你的挑战。”
话才说完,就已经利落的解开姜凡腰带,将对方短裤连同里边的内裤一起扯了下来。
上边那个小背心更是没费劲就被拽了下去。
藏在衣裤里面的皮肤依旧很白嫩,姜凡蜷着腿踢身上的潘洛,手也不老实的狠狠揪着潘洛头发,恨不得把对方揪成秃子,自然不会忘同时逞口舌之快,直把倒霉的潘洛祖宗又从上到下骂了一遍。
潘洛只把姜凡帮他‘揉脑袋’当成情趣,任他揪着,手慢慢抚上姜凡的腰,刚才就是这个部位让他看了很火大。
“嗯……”姜凡被那只凉冰冰的手摸到腰,一瞬间有种怪异的感觉蔓延开,忍不住哼了声,回过神来慌忙的拍打潘洛那只始作俑手,“你个变态你摸哪,拿走你那臭爪子!不然老子灭了你!”
潘洛见姜凡反抗的更激烈,微微扬起嘴角,好像发现了有趣的事一样,一手捉住姜凡双手手腕,另一只手则慢悠悠的游移在对方腰间,尤其是腰侧凹进去的地方,还轻轻捏了两下。
“唔。”姜凡紧闭起唇堵住脱口欲出的声音,仇视的看向潘洛,对方却不为所动,气得他想晕过去。
那人终于摸够了,也把他摸得快疯了之后,狼爪子这才离开。
还没等姜凡顺过气来,就见那人‘撕拉’一下扯开套套包装,然后套了上去……
姜凡一瞪眼,抡起胳膊砸在车门上,对方却已经趁机抬起他双腿架在肩上,看了眼准备进攻的地方,又冲着他笑了。
潘洛下身顶在穴口,一手钳制姜凡抵抗的动作,一手摩挲着姜凡的腰,慢慢将自己推送了进去。
“你妈了个蛋蛋的你发什么情!离我远点……啊……混,混蛋!滚开!”
“你……给我等着……嗯……我,我告诉奶奶拿扫帚轮死你!”
“呼……姓,潘的你……不得好死啊……”
守在车门口的大个眼观鼻鼻观心,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在听到偶尔传出来姜凡闷闷的呻吟声时才略有些尴尬的四看看,幸好附近没什么人。
至于其他跟来的保镖,已经让他们去后边的车里休息去了,他一个人在这遭罪就可以了。
尽管这车……很好,但大概是里边人进行的运动太过激烈,依然能感觉到车体微微的晃动着。
这个时候村里的人都在午睡,没什么人经过,炎炎烈日之下,只有一个高个子男人尽忠职守着。
过了半个多小时声音才渐歇下去,大个也悄悄松了口气。
车里,潘洛探出手臂把空调开得大了些,提上裤子拉上拉链,扒了两下头发就跟没事人一样了,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做了多禽兽的事。
姜凡却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他本就气性大,被同一个人以同一件事这么翻来覆去的气,他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好像肚子都大了!
潘洛伸手要帮他穿衣服,姜凡一爪子挠过去就在潘洛手背上留下一道红印。“起开!烦你你不知道吗!”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
姜凡硬咬着牙在另一面狠狠掐了大腿一下!
嗷!眼眶立刻充满水汽。他坚决不承认肩负着血海仇还能被仇人给压出欲望来,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
可怜的他,上人的时候被潘洛给扫了兴致,被上出兴致来还得自己压着火,这么整早晚得被玩的阳痿了不可!姜凡恨恨的想着,偷偷瞄了眼自己下边,哀怨的不得了。
这一幕刚好被潘洛看见,在纳闷‘男人也可以用我见犹怜来形容吗’的同时只觉得那股火还没泻干净,特别想再来一。
等姜凡终于从自我厌弃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感觉对方的视线不怀好意,立刻就开始穿衣服裤子。
“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能不能明白告诉我!别把我当礼拜天过,行么?”
潘洛见姜凡穿裤子时手有点抖,回想起刚来时对方在农忙的画面,觉得姜凡大概是种地太累了,就帮姜凡扯着裤子让他伸腿进去。
待对方穿戴好后,潘洛说:“我没想干什么,只是要债而已,还有698。”
“什么?!”姜凡怒了,跪在座位上扑到潘洛面前掐在他脖子上恶狠狠的摇晃着对方道:“你玩我呢是吧!老子不欠你的老子不还!什么698我去你娘的!”
相信现在旁边如果有把西瓜刀,姜凡能把他当成西瓜切了。
潘洛不知道姜凡是没那个劲还是不敢掐他,只觉得搁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像在摸他一样轻轻的痒痒的。他双手固定在姜凡腰间,免得对方过于激动掉到车座下边去。
掐着掐着两人就抱到一块去了。
姜凡只因被折腾稀了,身上软趴趴的再也装腔作势不下去,身体也就自然而然的滑了下去,而潘洛却发现他似乎挺喜欢姜凡的腰,搂起来很细很软,腰间的皮肤更是滑腻的令人爱不释手,所以不打算撒手。
姜凡闹腾的累了,时间又早就过了他平日午休的时间,困得哈欠连连,在无数丢开潘洛不老实的手未果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睡着了。
潘洛见他睡着了,自己也摸够了就把姜凡放在了座椅上。
按下车窗,对外边的大个说把司机叫过来找个宾馆住下。
大个立刻低头道:“这附近没宾馆。”别说没宾馆,连小旅馆都没有。若是照平日潘洛住酒店的标准找地方必然得折腾几小时的山路才能出去。
潘洛一听,皱了皱眉,又按上车窗。
先不折腾了,姜凡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打扰。
不知是因为赶了一上午的路或是这山野之地特别宁静,还是因为身旁姜凡浅浅的呼吸声,潘洛觉得很安心,居然也大白天的泛起了困,决定靠着座椅小憩一会。
姜凡醒来时见潘洛正睡着,车周围就站了一个大个。
他轻轻挥着手想引起外面那人的注意力,直到胳膊都酸了也没人理他,别说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就算能看见大个也不会理他的。
姜凡放弃了求救外援,又四按车上的按钮,结果车门拉不开车窗摇不下,恼羞成怒的他开始拍车窗。
潘洛早在他有第一个动作时就醒了,只是眯眼看着他滑稽的动作,这会忍不住呵呵笑了。
“笑!有你哭的时候!还不开门!你想死车上啊!”
“恩,这主意不错。”潘洛伸了个懒腰,吓得姜凡缩在车门旁警惕的盯着他,他收回胳膊,问道:“你住哪?”
“跟你有关系吗……你休想跟着我,打死我也不告诉你!你就死车上吧。”
“是吗?”潘洛笑的很开心,他把身体朝姜凡的方向挪了挪,又挪了挪,再问道:“真的不告诉我?”诱哄的同时开始解裤子。
姜凡头一歪,痛苦的咬着牙说:“村、东!”
2姜汁鱼片
村里的小胡同已经完全不能通车,潘洛就将人都留在了村口,让大个远远跟着,自己同姜凡进了村。
“姜小子,来朋友啦。”
“是啊,庆叔又要去地里呀。”
“恩呢,晚上带朋友去我家吃饭啊。”
“好啊,庆叔你先去忙吧。”
“姜家小孙子,这小伙子是朋友啊?”
“哈哈,是啊。”
“哎呦,朋友也这么俊啊。”
“哈,哪里……”
“晚上带朋友来姨家吃鱼吧。”
“啊,恩。”
一路上见到个人都要发生类似以上的对话,潘洛走在旁边,看姜凡明明气的不得了,却每遇到村里人都立刻换上一副笑模样,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实在好笑,后来终于忍不住在旁边笑起来,腰都给笑弯了。
大个在后边看到这一幕惊出一身冷汗,心道好在只是自己跟过来,若是其他人看到还不得吓死。
姜凡还没见过潘洛笑成这样过,只觉得自己被嘲笑了,原地转了两圈也没找到凶器,上去踹了一脚就进了旁边一家院子里。
潘洛跟过去,正见一个头发白的老太太拿着个大号的扫帚过来,还以为姜凡真的让他奶奶轮他。
老太太走过来说:“这是你小朋友啊,叫什么啊。”
姜凡心骂也不知道谁那么大嘴巴,在他回来前就告诉奶奶来了客人,他过去接过扫帚放在墙边。
“奶奶你好,我叫潘……”
“奶奶奶奶!”姜凡突然打断潘洛说话,跑到潘洛旁边一副热心肠的做起了介绍:“他……他叫盼盼!他姓洛……所以,他叫……洛盼盼!”
潘洛斜眼看他,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呢。
姜凡在后边拽了他一下。
潘洛微笑:“奶奶你好,我叫洛盼盼,是姜凡的朋友。”
“哎呦,这孩子长的真俏生,来我瞧瞧。”
姜凡擦了擦汗,幸亏自己反应够快才思敏捷。
姜凡平日没发现,这潘洛还是个奶奶杀手,把他奶奶哄得跟自己奶奶一样,俩人根本就把他这个连接两人的桥梁给忘地中海去了。
姜奶奶一听潘洛特意来找姜凡,脸上褶皱笑的更了,“盼盼哪,来了就不着急走,在奶奶这多呆两天,正好那臭小子也有个伴,他好几年也想不起来看我一。”
不对呀,奶奶,你留我可以别把他也留下呀!姜凡不干了,不能继续偷听墙角忙站出来I卫主权:“奶奶我不走,你让潘……盼盼走吧,人家还有事要忙哪。”
潘洛吃了一个奶奶准备的小柿子,眯眼说:“我不忙。”
“我……”姜凡瞪了他一眼:“我还要在这呆一个月!”
“一个月而已。”
靠!你真当自己家了?!
“那你呆着吧。”他就不信潘洛大少爷能吃得惯这的野草!
可惜他低估了潘洛的人格魅力,奶奶把猪圈里的猪轰出来一只,杀了,有肉了……
潘洛什么苦没吃过,就算真的只能吃草他也照样捱的下去,但还是在看到姜凡说奶奶你偏心那故作委屈的神态时,地觉得,有肉吃毕竟是好的。
夜晚时,姜凡才真正意识到潘洛到来给他带来了怎样的灾难。
奶奶这空屋子不少,但是因为一直都当仓库了,屋子里很潮,不能住人。
“那就委屈你了,跟我孙子挤一挤吧。”
“奶奶,咱不能委屈他,我的屋子让给他了,我跟你挤一挤好不好。”姜凡可怜兮兮的说着,生怕老太太一个摇头他今晚就要死无全尸了。
“哎,还是孙子脑袋好使,那就……”
“奶奶,”潘洛的声音适时响起,“姜凡睡觉不老实,我怕他伤到您,我看里面的床也挺大的,我们俩睡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姜凡说完就挨近潘洛靠在他耳边小声的发着狠道:“再说那是炕,你懂个屁!给我闭嘴!”
耳边痒痒的,潘洛乐了:“姜凡还说有话要跟我说,我们正好聊聊天。”
“我什么时候……”姜凡正要反驳,突然感觉腰被人捏了一下,仿佛过了电一样,等电流消失,俩人同炕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这山里边白天出太阳挺暖和的,一到了晚上就嗖嗖吹冷风,奶奶怕俩人冻着,就抱了不少被子过来。
姜凡把奶奶哄走,就打上了地铺,一眼都不看盘腿坐在炕上的潘洛,自己把地铺铺的软软萱萱的。
傻缺,连炕都没见过,竟然去找炕腿,他没见过比这更好笑的事了。姜凡腹诽着,拽过枕头就要睡了。
忽然感觉后背一凉,有个人钻了进来,热乎乎的气息吹着他的耳朵,那人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睡在地上。”
姜凡一惊,整个人一下子滚出了被子,抱着胳膊说:“别蹬鼻子上脸!谁知道你那变态的嗜好!你走不走!”
姜凡问完,见对方躺在他的地方一动不动,身上一冷没出息的说道:“你不走……我走!”
操,早知道不把地铺铺的那么舒服了,多留点褥子给自己垫上多好,潘洛真狡猾,早不说!
潘洛觉得自己抢占地盘的举动还是很明智的,这里比上边那硬邦邦的炕自然舒服的多,尤其是刚刚钻进来时暖烘烘的,可惜热源竟然跑了。
回忆着姜凡身上的触感,潘洛突然很想搂着姜凡的腰睡觉。
翻来覆去也没有睡意,仔细听着发现姜凡也没睡,明知故问道:“睡了么?”
没人答他。
“你不陪我聊聊,我去找奶奶聊天吧。”
还在装睡。
“顺便告诉他我叫潘洛,毕竟骗人不好。”
姜凡猛的坐起来,披着被子,五官在黑暗中扭曲了:“聊什么!”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改了我的名字?”
“你名字太难听,我怕奶奶听了会吐!”
“是吗?”潘洛若有所思,“听你叫我的名字还是很好听的。”
“我什么时候叫过……你上来干嘛!”
“听你喊我的名字。”
“我不。”姜凡退了退就靠在墙上。
“真的?”潘洛说着又去解裤子。
姜凡哭了,“潘洛。”
“恩,挺好听的。”
好听才有鬼!
潘洛如愿的搂上姜凡的腰,将人圈在自己怀里,“继续,到我觉得满意为止。”
“潘洛……潘洛……潘……”说着说着就不对劲了,那下边顶着自己的是啥?
姜凡现在恨不得自己是个小孩,可以在炕上打滚边哭边嚎:“我才不喊你这变态的名字!”或者撒泼耍驴怎么样都好,就是别这么被人搂着腰摸着背。
不过潘洛没再纠结改名字的问题,他也就不打算解释了。
其实只是以前听父亲说过奶奶认识潘家某位掌权的人物,怕潘洛说出来她会追问,要是问到俩人怎么会认识的……再加上潘洛那恶劣的性格,他只怕挨扫帚轮的就是自己了。
说起来姓潘的那么多,奶奶也未必会逮一个问一个吧。
幸好潘洛没食言,等他叫的嗓子快冒烟了,对方就拍拍他的背说满意了。
“但是被子里凉了,你去帮我捂暖了,就可以睡。”
要不是这砖瓦房隔音效果太,姜凡早就用自己的分贝把潘洛的耳朵吼聋了。
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他才终于爬回自己又冰又硬的被窝。
第二天早上,潘洛是被嘈杂的音乐吵醒的,揉了揉头诧异自己也能睡的这么死,仔细听去,曲子里唱的是左一句右一句的‘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炕上早没了姜凡的影。
“奶奶早,姜凡呢?”
“小盼盼睡醒没?哎呦瞧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奶奶忙去关录音机。
“没有。”潘洛说着就转头找人。
“我让他去挖野菜去了,一会就回来。”
“那他去哪挖野菜?”
奶奶扬手一指:“西山。”
区区几条山路哪能难得到潘洛,沿着山上的羊肠小路走了一会就听到姜凡的声音,似乎在唱歌。
歌声停下来时,潘洛听到了鼓掌声和女孩的笑声。
那女孩先发现了他,大概是知道了他是姜凡的朋友,朝他打了个招呼。
潘洛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姜凡拎个袋子,里边有不少野菜。他只跟说话,完全无视了潘洛。
掂了掂分量,觉得差不多了,就拉着往回走,还被小石块绊了一跤。潘洛上前扶他:“你还真是笨啊。”
姜凡厌恶的看他一眼,还不是你害的!
昨晚回去,被子里太冷冻得睡不着,身上又硌的难受,他又没跟别人一起睡过,尤其这个人还是潘洛,紧张了一晚上,早上起来时已经戴上了大大的黑眼圈。
“介绍一下?”潘洛问。
“不用了,认识你没好。”
潘洛手圈在姜凡腰上,按了按:“不介绍?”
“!”
听到自己的名字,扭头看过来,姜凡说:“他要认识你,你们聊吧。对了,这位帅的人神共愤的‘霉’男子有个好听的天怒人怨的名字,人家叫盼、盼!”
听到潘洛的名字噗嗤乐了出来,露出一口小白牙。
三人‘有说有笑’的回到村里,姜凡跟拜拜之后就带着潘尾巴回了家。
“她在哪个学校?”
“D大。”D大的分校。
“是校友。”
“我可不是D大的。”
“我是。”
姜凡心道那是不可能的,以为对方在逗他玩,只当听了声屁响,就给忘脑后了。
潘洛进了院子,遥见奶奶站在房檐底下,热情的喊了声奶奶,说:“我帮您做饭。”
姜凡鄙视他,上到十八岁小姑娘,下到八十岁老太太,都让姓潘的给忽悠的乐颠颠的,真让他这种一直被人称为‘嘴最甜’的人不爽。
当然,这种不爽在吃到潘洛做的饭菜面前,可以暂且不提。
21腰果鹿丁
潘洛发现一件事:他似乎很喜欢欺负姜凡,喜欢看到他被气的要爆炸了,再随便做个小动作戳戳他让他泄气,然后看他笑比哭难看的表情。
为此他一直在刷新那个‘姜凡要爆炸’的临界点,乐此不疲。
他想如果被这么对待的对象是个女人,恐怕她早就哭天抢地泪流不止了,但对象是姜凡,所以对方依旧敢在他恶趣味发作的时候跟他对着干,这大概是他庆幸姜凡是男人的一个理由。
“我到底是上你爹还是上你娘了,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
“好办。”
“放!”屁!
“哭给我看看。”
“操……你死了这条心吧!”
姜凡翻了个白眼,朝水边靠了靠,弯腰从水里捡出一个罐头瓶子,见里边游着两条小白鱼,示意潘洛撑开口袋,把鱼倒了进去,又撕了块馒头塞到瓶子里,之后放回水中。
“够了吧!”
“你少吃点就够了。”
“……”姜凡咬咬牙,忍了!“回去。”
转身时,脚下打了个滑,差点扑到泥水里,幸好潘洛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之后把人往自己这边一带,好,又搂到腰了。
潘洛喜欢姜凡的腰,喜欢把手覆在他腰上,让他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然后看他一动不敢动的乖乖的样子。
姜凡却觉得这样的动作太别扭,让他很暴躁,却又不敢发火,就怕潘洛二话不说解腰带,这谁受得了?!
姜凡不敢呼吸,他的肺活量在没吸足氧气的情况下可以维持1分2秒,于是在第1分3秒潘洛放开他时,他马上转过头吸取大自然的生命之源。
潘洛拎起鱼袋看了看,心想下可以再晚一些放开。
奶奶去了村长家打麻将,晚饭就俩人吃,做饭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潘洛身上。
姜凡说一定要见到肉,但是不知道奶奶把肉放在哪了,潘洛就提议做小炸鱼,于是两人去装了十几条鱼回来。
潘洛把鱼炸的外酥里嫩,姜凡吃着人家的也就不好意思多说了,俩人安安静静的吃着。
突然听到外边传来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叫骂声。
姜凡放下饭碗就要出去。
潘洛拽住他:“吃饭。”
“看热闹!”
“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他辛辛苦苦的把每条鱼都炸的又漂亮又好吃,这猪头敢这么无视他的作品?
“吃完了大妈!”姜凡故意拉长声音讽刺他婆妈,往回抽着手,试了几都不行。
姜凡瞪他,见对方依旧不为所动,走回去狠狠坐在椅子上,直坐的椅子吱嘎吱嘎响:“你行!走着瞧!”
又过了会,外面传来锅碗瓢盆的摔打声和女人惊恐的喊叫声,姜凡实在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跑到窗子下面,手撑在窗棱上灵巧的翻了出去,站在窗外冲潘洛摆了个鬼脸就跑了。
原来是男人喝醉了打老婆,村里人都拦着,也架不住那壮的跟牛一样的男人冲出去揍人。
醉汉冲过来时,姜凡正扶那个坐在地上的女人起来,眼看人扑了过来他即将成为别人家庭内部矛盾的唯一牺牲品。
姜凡只有一个反应――架起胳膊肘挡脸。
不过男人的拳头没在预计的时间内砸下来,姜凡好奇就露出眼睛看过去,正看见潘洛拎起那人胳膊一个过肩摔就把比他宽上一倍的人摔地上了,之后屈膝顶在那人下巴上,转身两拳揍在对方肚子上。
“呕……”那人吐了。
随着呕吐的声音响起来的还有类似农村人进城见到高楼大厦时发出的‘啊!’的带着崇拜的感叹声。
姜凡扭头不看那堆秽物,有些同情起那个醉鬼,那两拳打得可真结实,他以为潘洛收拾他的时候就已经下了死手,没想到跟这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还没庆幸完,就看到一双黑色人字拖出现在面前,鞋的主人说,“回去吃饭。”
接着就感觉手被人拉住,身体也被拉了起来,随后就跌跌撞撞的跟着拉他的人走了。
姜凡现在很矛盾,一方面是他有点自豪,因为这个为民除害的怪力男是自己带来的,说出去脸上有光。另一方面……他娘了个腿的这个人不是朋友而是敌人,是首让他有‘奸杀完复活再奸杀’这种冲动的人!
呼……吐出一口浊气,姜凡告诉自己,要淡定。
在乡下,想玩的话,有意思的事情有很多,即使是黑天。但是若多了个讨人厌的尾巴,大概什么趣事都会变得煎熬起来。
比如扭秧歌。
“他们在干吗?”潘洛看着眼前一群老头老太太穿着红色粉色衣服扇着哨的扇子,不解的问。
“哦。”
“我在问你话。”
“你没听见我已经回答你了吗!”姜凡正郁闷呢,多浑和多热闹的场面啊,如果不是潘洛在旁边,他把钢管跟东北大秧歌杂交一下跳给奶奶看多好啊!真是郁闷郁到死!
潘洛又用那种威胁的眼神看他,姜凡不怕,有本事你就在这脱裤子啊!
潘少爷自然不能当着广大基层人民群众的面脱裤子,不过不代表他不敢趁着夜黑风高剥姜凡的。
“好好好!!我告诉你……”姜凡死死拉着自己的裤子,哭丧着脸给潘洛当起了解说员。
“这个啊,叫跳大神儿……”
旁边的喷了。
“传说山老林里鬼怪多,但是以人之力自然不能跟鬼怪抗衡,于是有一天来了一位道士,叫钟馗,他交给人们一种舞步,叫天外飞仙,跳出来呢,就可以召下天上的神仙。神仙一下凡,人间的妖魔鬼怪自然就会躲得远远地,于是就……丰……丰……”
“丰?”
“丰衣足食……丰……五谷丰登。”
“瑞雪兆丰年?”
“啊对!”
潘洛这傻缺,真是好骗!
姜凡擦了擦汗,发现自己颇有带孩子的潜力。
直到晚上村里的夜市散去,抹着红脸蛋儿扭秧歌的大爷大妈们都回了家,姜家小两口才跟着人群回家。
“盼盼啊,你最喜欢什么?”睡觉前,姜凡试探的问着。
“自在。”
“自你妈的在……能不能别跟我俩装沉,说实物,看得见摸得着那种!”
“月亮。”
……我砍死你!“你个神经病能不能说一样正常人能弄得到的东西?!”
“你有什么事么?”
“你既然不想要钱,那我拿别的东西换,好不好?我不想跟你这么没完没了的。”
本来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两个人,非得这样天天黏糊在一起,时常还搞点暧昧,他最受不了。
正坐在地上玩手机的潘洛听到后抬头,伸手一抓,就将趴在炕头看毛主席语录的姜凡给抓了下来,翻身骑了上去。
“你奶奶的……你给我下来!”靠,怪不得晚上偏让他吃那么多,原来有预谋!快要把屎都压出来了……
“我没说完,就没完。”
姜凡被潘洛的重量压的喘不上气,上边都憋红了,也就顾不上看对方什么表情,只觉得这地上好冷好冷啊。
“你他妈不是对男人没兴趣么,你……”
“现在有了点。”
姜凡开始翻死鱼眼了,“咳咳咳,我,我告诉你。”
潘洛见他说话太费劲,退后了点,跨坐在姜凡腿上。
“你还小你挡不住诱惑……”老气横秋的语气。
“什么诱惑?”
“男人的诱惑。”
“你是说你?”
姜凡点头。
“呵。”潘洛不屑的笑了,似乎他的话有那么好笑。
姜凡服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欠揍的人。
姜凡起身推走潘洛,指着他鼻子道:“我告诉你我就是因为好奇,才变成这样的,你不是说变态吗,不是嫌恶心吗,你现在跟我又有什么不同!”姜凡想了想,补充道:“你比我恶心比我变态!”
“不用担心,我不会变成你那样。”
“那你能不能停止你那无聊的性骚扰行为!”
“那是我的乐趣。”
“我草,你也不怕爱上我。”
“放心,那比你爱上我发生的可能性还小。”
“你给我记着!”说完姜凡就抽了自己一下,这可是动画片里反派才会说的最没底气的话!
698……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啊……
姜凡这终于长了个心眼,软磨硬泡的问了潘洛到底这雪球是如何滚成的,得到的回答自然是让人吐血的,而潘洛说的那句‘没想到你又躲到农村来,我在想要不要重新算下帐’则让他惶恐了好一阵子,幸好潘洛没就这问题入下去。
“潘少爷,”姜凡狗腿的笑着,“那个数字太巨大了,真的做完了搞不好会肾衰的。”
潘洛瞥了他一眼,想笑不笑的看着他,让他继续说。
“能不能……逢年过节时给打个折……”
“嗯哼。”
终于有反映了,姜凡再接再厉:“中国传统佳节打五折,外国入侵节日打……五五折。”要不是忌惮潘洛的身份和这人喜怒无常的性格,他至于这么低声下气么!
“呵呵,不。”他倒是挺会算计。
潘洛见姜凡要怒,戳准了那个泄气点,“不过,根据不同节日的重要性,可以不同程度的做一抵多。”
姜凡消化了一会,快速算了算,一咬牙:“好……!”
大不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就……拼命点。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姜凡坐地吐血三升。
决定了,他下一件要好好做的事就是要完美的将这个不吉利的数字消灭殆尽!
22炒蹄筋儿
姜凡跟命运抗衡的时间是比较短暂的,他很快就认了命,并且兴致勃勃的计算起从教师节到圣诞节,从元旦到除夕从今年到明年连清明都不放过一共有多少个节假日,问准了兑换比例之后就开始计算如果全勤的话要多久可以消灭那个数字。
当然,那个比例只是潘洛随口说说的。
算完之后,小嘴一咧,嘿嘿笑了。
“对了,”姜凡低头,问坐在地上的人,“你对男人跟男人的事了解多少?”
“没多少,不过对付你绰绰有余。”
“靠,你对付我干屁啊!”不对,怎么跑题了,“你知不知道男人做、爱,两个人要分别扮演不同的角色,”姜凡说着左手虚握,右手食指竖起,慢慢入到左手虚握的中空之中,同时说:“一个是,一个是1。”
潘洛注意着他的动作,觉得比那个暗示性十足的动作更令他感兴趣的是那人眉眼间飞扬的神采。
姜凡见他听得认真,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继续说道:“毕竟男人跟男人身体构造相同嘛,这也没办法。恩……所以说啊,两人总要轮流……”
“我是1。”
“1你妈了个头你听我说完!人和人想要和平相的前提,是要平等的。”
潘洛依旧看着他,嘴角笑意加,“我不想跟你和平相,也没必要跟你平等,所以我是1。”
……失败了!这傻孩子这方面倒挺精明!
姜凡骂骂咧咧的吐了一长串脏字,唰唰唰在纸上列了个清单,扔了下去。
“这是什么?”潘洛问。
“这是我推荐给你的教材!”姜凡鄙视的看着他:“就你那两下子?哈!”技术糟烂透顶还自以为是。
嘲讽意味十足的话,加上那串教材露骨的名字,潘洛自然很容易就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他站起身,双手拄在炕沿,平视着姜凡道:“我这两下子怎么了,恩?”
“你你你离我远点!”
“是谁被我这两下子弄哭的。”
“瞎BB什么……谁哭了!”第一那是疼哭的身体上无法忍受根本不带感情、色彩!姜凡腹诽着爬下炕就贴着墙边往门口蹭,有不好的预感。
“是谁被我这两下子弄射了。”
“谁谁谁他妈……射……”浴室那明明是他跟那堵销魂的墙发生的关系关他潘洛个毛线事!
“是谁被我这两下子弄得欲仙、欲死硬的不行。”
“滚草的!”姜凡狼狈的趿上鞋夺门而出。
“我让你先跑十秒钟。”潘洛笑了。
奶奶你怎么还不回来呀,你不能有了麻将忘了孙子啊……
姜凡抄近道朝村长家跑,那边这时候看麻将的人多,在那儿对付一晚上,他才不跟潘洛那畜生一起睡。
结果弯腰提鞋的功夫就突然被人抱住,他身体一前倾就趴到了草甸子上。
“啊!――唔!”还没将惊恐喊叫出来就被捂住了嘴,扑住自己的人感觉很熟悉,他才放下心来,转念又想,他放哪门子心啊!防的不就是这只狼么!
身体被翻过去时,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漫天星和半个月亮,接着就是看不清面孔的男人。
姜凡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你……你能不能……别这么刺激,我心脏受不了。”
“来点更刺激的。”
潘洛看不清姜凡更细致的表情,只能隐约感觉到对方的脸白了下去,他猜姜凡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你别逼我骂你,滚开!”姜凡起身,还没坐稳就被人按倒,他又坐,那人又按他。
反复几,姜凡火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逼别人做不喜欢的事就那么开心?!”遇到潘洛他真是倒老霉了,早知道这样当初根本就不应该回国,迫使他不得不回来的David根本连潘洛万分之一都不如,没想到他躲开一个小变态就遇到了一个变态的鼻祖,他真郁闷了,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人!
“逼迫你,看你心不甘情不愿的做不喜欢的事,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潘洛好心回答他。
这算是狗屁理论!
“你手摸哪里?!我草,别脱我裤子!”捂着前边就失了后边,拽着后边就露出前面,姜凡急中生智大喊:“你没带套!”
潘洛掏兜伸手展示手心的内容:“刚才你跑出去时我去拿来的。”
竟然有预谋!
“你你可想好后果……被抓到……给你浸猪笼!”
“你一本正经骗人的样子还真可爱。”潘洛说着头就低了下去,面与面几乎相贴,“还有刚才看的那种民间舞叫秧歌……你以为我不戳穿你是因为上当了吗?”
姜凡愣愣的,只感觉对方说话间呼吸洒在他脸上,距离近的能感觉到对方唇上的热度,唇尖似乎都要触在一起,然而下一秒被碰到的却是……
潘洛动作温柔的吻了一下姜凡的露出来的额头,不过接下去的动作就完全谈不上温柔了。
分开姜凡的腿架在肩上蓄势待发之时,对方突然喊停:“停下停下!今天是什么节?!”
“不是什么节日。”潘洛低头撸了撸安全套。
“不是节日我不做!”亏本买卖,当他傻么?!
潘洛失笑,“一算三。”
“十!”
“四。”
“九!”
“四。”
“八!”
“四。”
“……”
“五!”
“四。”
“四!”
“合作愉快。”潘洛说完拉过姜凡,将欲、望对准那人后、穴,猛的顶了进去,轻松的笑了出来。
“啊……不对……”
不对?潘洛哪还会给他思考的余地,将姜凡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就动作起来。
平日静寂的除了蛐蛐虫鸣和蛙鸣的野外,今日多了些别的声音。
多出来这种声音在潘洛听来尤为悦耳,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下:“有人经过,你想要浸猪笼吗?”话里带了些捉弄意味。
尽管姜凡已经无法集中心思思考,不过倒是听到了‘有人’二字,压着声音道:“你……慢点。”
潘洛点了点头,空出一只手伸向姜凡,用手背描绘着对方的五官,移到嘴上时翻过手背,用手心扣住。
姜凡正要去掰开那只手,就感觉潘洛跟疯了一样狠狠抽、插起来,那只手也改为盖在潘洛手背上用力捂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心里害怕的很,但是身体却奇异的兴奋起来。
下身挺起的地方被人轻轻拨弄了一下,潘洛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看,又硬了吧,我这两下子也够满足你了。”
姜凡只剩点力气用眼角斜他,手却不敢拿走,生怕一不小心发出声音,被人听见就丢人丢大发了。
“没人经过,我骗你的。”潘洛拿开手,将姜凡那只手握在手心压在地上。
“嗯……啊……”声音一经溢出,便再也没停下来。
潘洛绝对是个记仇记到死,小心眼小到没的人!
他不过是随口讽刺了那么一句,没想到就遭遇了这一截。
“你在瞪我,还是勾引我?”潘洛用衣服擦着两人下身的子孙后代们,自然,那衣服是从姜凡身上扒下来的。
“我记得您老对男人是不来电的,怎么最近几没见你用药助勃?”
“万事都有特例。”
姜凡动动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懒得说。
傻×。
从这件事中姜凡得到一个教训,那就是能不穿鞋就绝对不穿,你看潘洛,光脚丫子跑的比谁都快!
另一个教训,以后穿衣服绝对不穿棉线的,最好是麻袋料,砂纸料都行,省着被人拿过去擦那些脏东西!他想擦?那好,把他小鸡鸡磨没先!
两人坐了会儿,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尤其在潘洛把手臂搭在他腰上的时候。
姜凡眼珠子转了几圈,开口问旁边那人:“你真有这么闲,啊?我要在这呆一辈子你也不走?”
“也不是,”刚开学,学习也挺重的,虽然他并不在乎那个成绩,“不过那些事都没有你好玩。”
“无、聊!”姜凡翻了个白眼扔给他两个大字。
“忘了跟你说,周晨出车祸了。”
“啊?!!什么!”姜凡反应很强烈,捏着潘洛肩膀问他:“怎么回事?”
潘洛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过其实他也不知道多少。
反倒是姜凡,听到之后表现得很不淡定,很担心,“草!你怎么不早说!我哪有闲工夫跟你在这耗着!”他说完站起来拍拍裤子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跑过去。
那速度,比他跑出门时还快了不少。
潘洛站起来看着那个离开的黑影,脸上的表情因夜色太暗而看不清楚。
姜凡找到奶奶说周晨生病住院了,他要赶快回去看看。
姜奶奶也知道周晨这个人,听说孙子最好的朋友生了病外加姜凡那么担心的样子,也就没再留人。
跟着孙子回家,帮忙收拾第二天离开需要带的东西。
她递给姜凡几袋山珍,吩咐道:“这两袋给你爸送过去。”
“啊?”姜凡垮下脸,“他又不缺吃的,也未必能看上你这……这山货呀。”
奶奶扒弄他脑袋一下:“怎么说那也是你亲爹,父子哪有隔夜仇,你还想躲他一辈子不成?”
“哦……”姜凡先应了下来,免得奶奶话匣子拉开就收不住,至于送不送过去,那就再说了。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没个承担,出事就可哪躲。”
姜凡挠头,知道自己确实就这毛病,想反驳也无下口,乖乖在旁边接受训话。
姜奶奶叹口气,没再多说。
当年姜凡父子那一架吵得是天昏地暗,连她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得到消息。
后来她赶到D市才将被关起来的姜凡放出来,那小子就一声不吭跑没影了,把她急的大病一场,威胁儿子找不回大孙子她就跟着一起去了算了,过了半个多月才知道她孙子本事大着呢,自己出国了。
这一走数年,她每问儿子俩人关系怎么样了,回答都是不怎么样。
也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吵成了这样,跟多大仇恨一样。
姜凡自然不知道奶奶那一声叹息就把他从前的斑斑劣迹尽数回顾了一遍,就想赶紧回去,看看周晨怎么样了。
至于他那个爹,他还不认为自己顺路送点东西就能改善父子关系,所以还是那么僵着吧。
又跟奶奶说了会话,马上就要到后半夜,他怕老太太再不睡影响第二天精神头,就好说歹说哄着老人家回了屋。
回自己小屋时,屋里灯还亮着。
“还没睡啊。”姜凡象征性的问了一句就打算关灯休息。
屋内陷入黑暗时,那个背对着他盘坐在地上的人也没说话。
姜凡下意识就觉得这样的潘洛大概是神经病又犯了,刚在心里骂了声有毛病,从地铺那经过时脚踝就被人抓住。
“哇!你发什么疯!”
“你和你爸爸吵架了?”
“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事,”潘洛说着收紧五指,听到姜凡痛呼后见到对方坐在他旁边,满意的点头,说道:“不过为什么我不知道你还有爸爸?”
“你才没爸爸呢!”姜凡说完就觉得不好,这个心理变态的私生子不会突然发飙吧。
潘洛无所谓的笑了笑,他只是很奇怪,当初调查的时候关于姜凡的家庭可是什么都没查到,所以刚才听到祖孙俩说话才会有点诧异。
姜凡这颗心算是被吊起来了,这神经病怎么什么都不说了?该不会故意吓唬他吧?
“早……早点睡?明天还要起早走。”
“起早走?去哪?”
“诶?”姜凡木了,“回去呀?”
“回去?我好像没说要回去。”
“你不回去,我怎么回去?”这村里一周才有一出去的车,“再说,你跟我说周晨的事难道不是示意我们该回去了?”
“哦……”潘洛考虑,“你要搭车也可以,你打算给我什么当做车费呢?”
“钱……”
“你知道我不缺那个。”
姜凡气结:“那你要什么?钱你不缺,人……我暂时是你的,我能给你啥,你说!”
本想故意为难姜凡看他炸毛,谁让他晚上那时将孤零零的自己留在了荒凉的草地里。不过在听到对方那句‘我是你的’之后,他决定可以饶过他,当然‘暂时’二字被他人工屏蔽了。
姜凡不知道潘洛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回复正常了,拍了拍他说早睡早起后就翻身睡了。
第二天几人颠簸了一上午就回到了D市。
被折腾的腰酸背疼的姜凡连气都没喘就要去医院,谁拉他他跟谁急,潘洛就亲自送了他过去。
姜凡下了车正好看到在医院楼下长椅上坐着的周晨,忙迎了过去。
潘洛看着那二人相的情景,心里一阵不舒服,带上眼睛靠到椅背上,闭目养起了神。
没多久姜凡就回来了,一上车就嗷嗷叫。
潘洛摘下镜子问他怎么了。
姜凡看着潘洛才突然回过味来,自己怎么又自动自觉摸回来了,人家也没说会特意在门口等他啊……
“没事,我回去了。”说着就要下车。
潘洛一直盯着他,直到他拉开车门要走才将人拽了回来,按在座位上撩起姜凡衣服,眼神暗了下去。
“怎么回事?”潘洛按了按姜凡背上细细长长一道血红的印子,声音沉的令人发寒。
“唔。”有点疼,姜凡缩了缩。
潘洛放开他,命令司机开车,又扭头问他:“谁伤你?”
“是周阿姨,”刚才又赶上了人家的内部矛盾,为了英雄救美还挨了一拖布杆,这没有潘洛帮他挡着算是结结实实的打到了身上,“周晨家小妹妹说的话惹阿姨生气了,她就拿拖布打人,我怕把小姑娘打坏就帮着挡了一下。”犹犹豫豫的又补充一句:“她不是故意打我,就是我倒霉了点……”
说的这么详细实在非他所愿,但是任谁被潘洛那目露寒光的双眼盯着想不多说点说明白点也不太容易。
见潘洛终于挪走了视线,姜凡才呼出一口气,然后就唾弃自己,干嘛怕这个小子,明明比自己小那么多还装的挺老成的,无耻!
潘洛伸出手,从镜子里看向大个,对方很默契的掏起了东西,很快就一样一样的递着东西过来。
示意姜凡转过身,掀起对方的衣服,潘洛开始给他上药。
也不知是那药膏太好使,还是潘洛手法独到,被那人轻轻揉着伤他似乎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好像还能察觉到到那肿痛灼热的地方被凉凉的药膏给化了开,消了肿,很神奇。
他安静的没再说话,总觉得现在这个潘洛挺恐怖的。
平时那人恶言恶语的气他倒还不这么觉得,今天对方耐心的帮他上药反而让他胆战心惊的。
回想今天这一路上他似乎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因为心里着急连脏话都忘了说,没什么能惹到这瘟神的地方啊。
一直到车停下,姜凡才从沉思中回过神,‘咦’了一声。
这不是周晨家小区么?他们来这干嘛?
潘洛拉着他没说话,姜凡自然不敢吱声,只是越来越鄙视自己了,干嘛这么乖手乖脚的跟着呀,连个大气都不敢喘,这也忒不男人了。
到周晨家门口时,姜凡才拍头恍然!是不是来照顾哈利呀,周晨出了事家里的狗没人管了吧!
然后下一秒,方向一转,俩人进了周晨家对面。
额……
‘嘭’的关门声从身后传来,姜凡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潘洛一张脸阴沉的可以。
“你……是不是……”潘洛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依旧沉默,姜凡继续着,“每月总有那么几天……”
潘洛甩开外套,摘下手表,继续靠近他。
“然后今天……量最、多……”姜凡退无可退,又被逼到了墙角。
“你还是伶牙俐齿,恩?被别人打了就一点怨言都没有反倒帮伤你的人说话,我稍微一碰你就要被骂的狗血淋头。”
姜凡吞了吞唾沫:“也不是。”昨晚就没骂他……
“我有点不高兴了。”潘洛道。
“那……怎么办?”
“想个办法让我开心。”
姜凡自认没什么创意,与其想破了脑袋也对不上这变态的胃口不如直接来最实际的,于是伸手帮对方拉裤链。
还没拉到最下边,手就被人握住,他听见潘洛说:“就这么便宜你?”
“大不了这一算一。”
潘洛摇头。
“那你想怎么办!你说!”姜凡干脆松手,仰着脖子,“爷不伺候了!”他还不信潘洛能要他命?!
潘洛发了个善心,明白的告诉姜凡他想要什么:“追加十,以后再被我发现你这么笨,就继续加。”
姜凡下巴掉了,什么?!搞了半天他这么拼死拼活都白忙活了??
“这……挨打……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这个我不管,我只看结果,结果是你被打伤了,还麻烦我为你上了药。”潘洛放开姜凡,去倒了两杯水来。
“我草……”姜凡愣了愣,“我算是明白了,你是打算跟我没玩没了了。”
什么698什么一抵N都是放屁,搞不好出去溜达一圈被蚊子咬个包都要加倍补偿回去,去他妈的这就是个无底洞!
潘洛笑笑:“你要是一直这么聪明,我也就不用担心了。”望着一脸绝望的姜凡,又心生不忍,拍着那张白白嫩嫩的脸蛋又说:“放心吧,福利还是很多的,不要这么悲观,况且……也可能,我先腻了。”
姜凡一听,眼睛亮了,瞬间活力又回来了。
对!这句话才是最有潜力最靠谱的,要重点信任!
23怪味大扁
姜凡实在不愿意跟潘洛同居,但是又抵抗不住诱惑。
因为那人说:你看,出门直走,有你的好朋友周晨,右拐,有你的狗朋友哈利,留下,有你的胃朋友――我。
不得不承认这三样是目前为止他最喜欢的东西。
于是也用不着纠结了,住在这,不用收拾房间不用电话订餐,傻瓜才走。
“我们也养一只宠物吧!”姜凡这人还是很有爱心的。
“已经养了。”
“哪呢?”姜凡怀疑的看向衣柜,就那他还没打开过,莫非是个惊喜?
“你。”
“……”姜凡抓狂扑过去掐人:“你一天不惹我就浑身不舒服?”
潘洛投过来一个‘你很聪明’的眼神。“我有宠物,不过不适合在这里养。”
“咦?是什么?”
“很可爱,你想看的话要去我的宅子,在园子里。”
原本有点兴趣,一听要去那么恐怖的地方,立刻打消主意,摇摇头。
“我发现你嘴巴最近很干净。”
“哼,那是我把能骂的词都用在你身上无数了,翻来覆去的说我都嫌没创意。”
吵吵闹闹的正要吃晚饭,门铃响了,姜凡歪头看着门。
潘洛未允下,他是不能靠近门口的,所以说开门这种跑腿活他自然不用去做。
潘洛摘下围裙,把菜都摆好后才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来人,虽然感觉有些意外,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笑了笑。
“你怎么来这了?”
门口的人是潘沐,穿了一件样式很普通的白色套头衫,下面是米色休闲裤,手插在衣兜里看着很是青春。
他探头看向里边,又看看潘洛:“哥,不请我进去么?”
“进吧。”潘洛侧身,让人进门。
潘沐走出玄关,就见到了正埋头吃饭的姜凡,脸色一阴,又很快恢复成浅笑的样子。
潘洛关上门走回去,见潘沐看到姜凡没什么惊讶的神色,就猜他大概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他从来没想过隐瞒什么,知道就知道了,不过还是象征性的走到两人之间,打算介绍一下。
他踹了踹姜凡的椅子,拉过潘沐说:“我弟弟,潘沐。”接着冲着姜凡的方向扬扬下巴对潘沐说:“姜凡。”
姜凡很不满意,凭什么介绍自己的时候只用下巴,这样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他停下筷子,用手背擦了擦嘴,伸出手敷衍着道:“哦,你好。”
潘沐……咦?这个不就是差点害自己毁容的罪魁祸首么?不就是那个派人拿刀来砍他的人?
我靠!仇家!
看着挺漂亮挺腼腆的一男孩,没想到还挺心狠手辣的。
往日的仇恨被他记了起来,那一直停在半空被人无视了的尴尬的手就收了回来,草,谁爱跟你握啊!
潘洛抽出一张湿巾递给他,“脏了。”虽说是在帮他刚才的尴尬之举找了个台阶,不过姜凡也不打算感激他,揪着他走到旁边小声嘀咕道:“你们俩谁厉害?”
潘洛笑了,不知道姜凡又在想什么,想了想,回答:“大概是我。”
“你罩着我不?”姜凡怕潘洛不明白‘罩’是什么意思,补充说道:“有人欺负我你帮忙不。”
“那要看情况,如果欺负你的人跟我的关系更好一些,那就没办法了。”潘洛说完如愿看到姜凡黑下去的脸。
想用他对付潘沐,这姜凡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没创意的人啊。
“草,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算白玩了。”姜凡推开他,瞪了潘沐一眼,坐回桌子继续吃饭。
潘洛听到那句话,眼角笑弯了,潘沐却狠狠的攥了攥拳。
潘洛问了潘沐,得知对方没吃晚饭之后就邀请他尝尝自己的手艺,后者自然欣然接受。
两人在桌上就闲谈起来,到后来说的那些话姜凡就开始听不懂了。
他总觉得这俩人就算没在讨论杀人越货的具体步骤,也是在说黑吃黑的相关事宜。
秋天小风一吹,姜凡抖了抖,算了,既然没人帮他出头,那他还是乖乖呆着吧,不要想什么复仇的事了。
趁着潘沐去厕所的时候,姜凡拉过潘洛小声询问:“要留他过夜呀?”
“恩。”
“他住哪啊?”
“跟我一起。”
“啊?”姜凡捂嘴,眼睛乱瞄,“你们……”
潘洛看他那奇怪的眼神,联系姜凡跳脱的大脑回路立刻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伸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不要想奇怪的事。”
“他差点要我的命,你就这么放心他在这?”
“他已经答应我不会再动你,不用担心。”
“嗯哼。”
他是谁啊,只不过是个暖床的,怎么能跟人家弟弟相提并论。
之前还见不得他受伤,这会真能让他受伤的人来了又没关系了。
姜凡想着想着就觉得不是滋味,临近屋子前看了那俩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兄弟一眼,更是窝了一肚子火。
欺负他没哥哥没弟弟孤家寡人孤苦伶仃!
姜凡本着我不舒坦谁也别想好过的理念,开始琢磨怎么能让别人也不好过。
在黑暗中想了半晌,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他知道潘洛睡觉很轻,稍有动静就会醒来,于是就隔几分钟在屋子里弄点动静出来。
“你想死么!”
姜凡听到这阴森森的一句话后,消停了一会。
等觉得那俩人差不多又睡了就开门,去厕所。
走动的声音很大,门也被他摔得砰砰响。
他往回走时,朝俩人打地铺的地方看过去,‘喝’了一声,忙躲回去了。
他看见潘沐将手搭在背对着他的潘洛腰上,脸也贴着那人的背。
姜凡躺在床上,这回真睡不着了,他总觉得兄弟间不应该是那样的,他觉得他跟周晨的关系比兄弟还要好,但是俩人也没亲密到那种程度啊,一起睡觉还要贴的那么近?他想往歪了想,却又觉得潘洛那种人,那个变态,怎么可能,哈!
不过既然都是变态了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因为这件事失了眠,懊恼的坐起来拍拍脑袋,对潘沐的到来感厌恶,害他晚饭没吃好消化不良导致失眠。
正站在地上翻着柜子,想找健胃消食片出来吃,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你不睡觉又瞎折腾什么?要我助你入睡?”
姜凡看了他一眼,发现那人头发乱乱的,想到那俩人刚才搂在地上的画面就想呕一下。
“胃不舒服,还不许我消消食?!”当然,之前还没感觉胃有毛病,不过现在刚好拿来做借口。
“怎么了?”
潘洛说话声音很轻,想也知道是怕吵醒睡着的弟弟。
“胃疼,吃药!”故意放大声音,看到潘洛皱眉时才在心里得意了一小下,我偏要吵醒你的宝贝弟弟。
话音才落,就一阵天旋地转,被人一个公主抱给抱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落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
潘洛把他扔在床上,被子掀上去盖住他,回手取过姜凡刚才拿在手里的药递给他说:“吃完立刻睡觉。”
“不睡!”
“那就睡前运动,有助于睡眠。”
“你敢?!”
“我会怕你?”
姜凡哼了声,服了软,“还不走?”
“你不睡我也睡不着,等你睡着我再走。”潘洛说着就站在柜子旁轻轻翻着药箱,对着月光看着各种药的名字药效和用量。
姜凡看着看着就觉得胃不疼了,药也忘了吃,攥在手里就睡着了。
似乎是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做梦走在楼梯上突然踩空了,脚一蹬,又醒了。
睁眼看过去,刚才侧身站在旁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姜凡翻个身正要睡觉,却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声音,好像客厅里俩人在聊天。
我靠,聊了一顿晚饭加两集泡沫剧时间的天还他妈没聊完,现在又聊,是打算促膝夜谈怎么着?
姜凡蹑手蹑脚的挪到门口,手握成个筒状靠在门上偷听起来,心里还念念有词:谁让你俩聊天这么大声,吵得本少爷睡不着了!
“酒哥哥现在天天往爷爷那跑,爷爷不愿意理他他就来打扰我,我讨厌他。”
姜凡翻了个白眼,这小孩子可真幼稚,讨厌他还能杀了他不成?
“我知道了,我来理。”
姜凡倒,这酒哥哥是谁啊?潘洛打算怎么理啊?
干嘛这小屁孩说一声讨厌,潘洛就要颠颠的去给人家擦屁股!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啊,你们不是不认识的吗?而且他脾气看起来很坏。”潘沐问出疑问。
他一直可以肯定的是潘洛身边只有他一个人,这姜凡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跑出来破坏它计划还抢他的人,最可气的是害他被潘洛怀疑。
姜凡一听就猜到这话题应该跟自己有关的,来了兴趣,听得更加仔细。
过了会才听到潘洛的回答,他听见那人低低笑了两声说:“他挺好玩。”
姜凡气的差点摔门,我是给你玩的么!
“哦,那哥哥当他是宠物在养吧?你总是喜欢养这些好玩的东西。”
之后是长时间的安静。
我才不是东西呢!
姜凡爬回床上,差点把被子撕成两半,叫你丫二半夜不睡觉听墙角!把自己听出一肚子气活该!
这姓潘的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敢拿自己当宠物养,看他是不知道啥叫噬主!这口恶气非得好好报复回来不可!
他这边气愤难平的扯被子,屋外的潘洛放下笔记本,低声说:“小声一点,他被吵醒脾气不好。恩?你刚才说什么了?”
被潘沐问及最近要去干什么,潘洛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份学校布置的作业没做,刚好出的题目他有兴趣,就把作业完成了。
“哦,没什么,我可以在这多呆几天吗?不想回去看到那个讨厌的人。”
潘沐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
潘洛这人从小到大都独来独往的,除了养的几只宠物能让他卸下冰冷的表情其他人他都不屑一顾。
就算跟自己关系稍好一些也只是在能照顾的地方就照顾一下,根本就还不如跟那个陌生人来的亲近。
潘洛不知道潘沐怎么了,但看对方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又想潘酒那人的做事手腕,暗道确实不应该让这两人过多接触,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第二天姜凡起的很早,确切的说是他睡的不好,睁开了眼睛他就等着潘沐什么时候走了他才出去,结果等啊等,听见早饭准备好的声音却还是没听见开关门的动静。
潘洛正要把早饭端进去,等姜凡醒来就可以吃了,潘沐奇怪的问了一声:“哥,这个要端到哪去?”
潘洛指了指卧室的门。
潘沐脸都黑了,接过托盘说:“我拿过去。”
2糖醋荷藕
从姜凡发现锁门无济于事之后,他房间的锁基本就无用武之地了。
反正潘洛的信誉还是不错的,没干过半夜偷袭的事,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开门的会是潘沐着实出乎他意料了。
他正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装大爷,一副极其不雅的样子就这么落在了仇人眼中。
潘沐一看姜凡竟然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潘洛的照顾,心里更不平衡,将早餐放在了门口地上似乎没有给姜凡带过去的打算,关上门走了进去。
姜凡早就看出来他来者不善,坐起来学着潘洛的样子盘着腿,手撑着腰问他:“潘洛让你给我送早饭啊,我不饿,拿出去吧。”
潘沐当没听见,走到姜凡床边,坐了下来,身体倍儿直,神态倨傲。
“你为什么要一直赖着潘洛哥哥?”
姜凡被自己唾沫呛了一下,这孩子眼睛没毛病吧,“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赖着他?你用鸡眼看?你不知道什么是鸡眼吧,就是长在脚底板上的眼睛。”姜凡说完挑衅的看着他。
潘沐脸色变幻很好看,但大概是家教的问题,没反驳回去,只说:“怎么样你才能走?”
这孩子声音还挺好听的,不过怎么每句话都让人这么火大呢?姜凡纳闷。
“我走不走跟你有关系么?”
“你想要钱么?还是你比较喜欢上酒吧里那个男孩?”
“哎?你怎么知道?”
“既然没有异议,那我帮你跟哥哥说,事后我会把那个男孩送给你。”
嘿,果然是姓潘的,说话都一个调调,自说自话不给人表达意见的机会,姜凡正要说‘去你奶奶的老子偏要赖着不走了怎么着’但对方已经只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出了门。
门外,潘沐喊了一声哥,然后清脆的嗓音传出来:“里边的人说想要离开,我们现在送他走好么?”
“恩?”
虽然潘洛只发出了这么一个单音节,但是,姜凡还是感觉从那可以长鸡眼的地方向上开始冒凉风,生生打了个寒颤。
“你先吃饭,”过了会潘洛又说话了,下一句的声音就从门后传来,想必人已经非常近了,“我看看他想去哪。”
姜凡心道不妙,被小兔崽子给挑拨了!
眼看着潘洛眯着眼睛就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啊,不过这种事应该很好解释吧。
“想离开?”潘洛看了眼地上的早饭,“绝食抗议?”
姜凡正要告那小鬼的状,但是突然想到,他本来不就想走么,只不过走不了而已,怎么会因为跟潘沐较上劲就忘了自己初衷呢!他弟弟讨厌自己,把自己撵走,这不是刚好借坡下驴……额,借刀杀人……额,么!
潘洛见姜凡闭口不语,当成默认了,走到床边一脚支地,另一条腿单膝跪在床上,双手撑在姜凡身体两侧俯下身子又问:“想去哪?天堂?”
姜凡打了个激灵,意识到不妙,这才想起根本不是他走不了,而是他如果走了后果会更不堪设想,搞不好会被人误会成欲擒故纵他喵的,还不如安心呆着,以自己懒到生蛆的性格没人会受得了的,然后等人烦了他就顺水……那个推舟呦……
于是他仰头,笑靥如:“其实是这样……”
“去天堂前我先给你热热身。”
“啊?”
“啊!你放开我……疼,疼!”
“不要!我的腰……好疼啊,你轻点!”
“我草,不行了……你当我练瑜伽么!”
“嗯……慢点,对,就那……哎呀!”
接着就是嗯嗯啊啊甚是享受的哼唧声。
潘沐端着饭碗满面通红,手中的竹筷子已经被他折弯,“不要脸!”
卧室里,姜凡趴在床上,潘洛膝盖抵在姜凡后腰间,拉着他的胳膊腿往一起叠,之后又按着他的侧腰把人摆成了1c的形状……
过了很久声音才停下来,姜凡已经是大汗淋漓,泪眼汪汪的看着施暴者:“你这不是要治我的腰,你是要废了我。”
昨晚撕被子的时候不小心上半身跌到了地上,磕到头也就算了,腰还给闪到了,早上能坐起来撑撑门面已经是不错的了。
就不知道潘洛是怎么看出来的。
别说,被这么虐待一番腰还真不那么疼了,就有点酸。
“我就是要废了你。”潘洛冷着脸,退到门口时回头道:“没事了就起来。”
“哎,刚才说那事……”那完全是子虚乌有啊,声音在潘洛的注视下越来越小,未出口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算,算了……”
潘洛觉得他现在听姜凡从各种侧面说想要离开的理由已经听得烦了,耐心尽失,他不保证下再听到不会见点血什么的。
他现在心情很糟糕,如果不是潘沐在这,也许姜凡就不止腰疼这么简单了。
过了会,姜凡出来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神清气爽,脸上微微透着轻量运动过后的红晕,画了条紫色眼线,还在颧骨上点了个玫瑰瓣。
那样不伦不类的装扮放在别人身上也许会很突兀难看,但出现在姜凡脸上却是自自然然仿佛他脸上出现什么都不会让人诧异。
潘洛看到姜凡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之后气消下去一点点,给潘沐夹了个煎蛋说:“别看他。”
潘沐收回扫射在姜凡身上的视线,乖乖低下头,桌子下的手捏的死紧。
姜凡切了一声,怎么,他见不得人啊?故意蹭到潘洛身边笑嘻嘻道:“不舍得给别人看啊?那你就把我藏好喽。”
“哥!”潘沐摔下碗,然后自己愣了愣,慢慢低头说:“我想出去玩,你陪我。”
“好。”
“那我呢?”姜凡问。
“藏在家里。”
“NO!SHIT!”
“潘少,洛少……潘大爷,你有没有玩过国王游戏呀,传牙签呢?大瞎话呢?大冒险呢?我什么都会呦,带上我对你百害无……百利无一害!”
“哥,我想去广场放风筝。”
“你会放风筝么?”姜凡问潘沐,转头面向潘洛:“你呢,你会吗?我告诉你,没风我都能让风筝飞起来!我放的风筝又高又……”
潘洛拿起衣架上的外衣罩在话痨姜凡身上,拉着他回头叫潘沐:“走吧。”然后瞄了姜凡一眼:“风筝飞不起来我就放你。”
姜凡阴谋得逞,笑的跟偷腥成功一样一脸阴险,哼,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少爷也敢跟老子斗?!
他算是发现了,要说潘洛除了杀人放火和生活自理之外啥都不懂,那这潘沐小少爷就连生活常识都缺少了。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钻的不就是这个大空子么。
要不是潘沐想出来玩,他也没什么机会出来放风啊,虽然这多了个‘筝’字。
潘沐一直小媳妇样跟在后边,后来终于拉过潘洛,又往自己旁边拉。
潘洛低声对姜凡说:“你最好知道你跑不了。”说完就放开姜凡,只拉着自己弟弟。
“我怎么舍得离开,我是你的金屋藏娇嘛。”姜凡故意说得大声。
“妖。”潘洛纠正。
姜凡对被定义的这个属性很是满意,只是对潘洛有了弟弟忘了他这点非常不满。
三人溜溜达达去了广场,不过这个季节哪有卖风筝的了?风筝可能都飞去南方了。
潘洛不忍潘沐失望,就问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
姜凡就说:“去我店里吧,我教你们好玩的。”当然自己也打了个小算盘。
去酒吧自然要坐车,两位大少爷没接受姜凡打车的提议,三人只好等着自家车开过来。
等车的时候姜凡站在旁边看这兄弟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也听不清,又见那潘小弟笑的开心,嘴就撅起来了。
叹了口气撮撮手,里边就穿了件衬衫,没想到入了秋一天比一天冷,只顾风度就没顾得上温度了。
他这边刚开始搓手取暖,潘洛就把外套脱了下来。
姜凡嘴角翘起,心道算你有眼力价,但那件外套却没披在他身上。
顿时一阵形容不上来的失落让他把嘴又瘪了回去,原本能出来玩的雀跃心情都奇异的不见了,只觉得很冷,尤其是看到潘沐看过来时高傲的神情更是觉得牙子都要给冻掉了。
很快过来两辆车,姜凡认识,都是潘洛家的。
潘洛指着后边那辆车对姜凡说:“先上车吧。”在看到姜凡苍白的脸色时不禁皱起眉,这么大个人怎么比他弟弟身体还弱?有这么冷么?
“你呢?”姜凡脱口问出,随后就想这车门直接把自己夹死算了,这不明摆着么!人家要跟弟弟做一辆车啊!
“让你上车,哪那么多废话。”说着帮姜凡开了车门。
姜凡上了车就看到潘洛潘沐两人上了前面那辆车,之后大个帮那俩人关上门,也上了车,两辆车缓慢行驶起来。
姜凡觉得自从潘沐来了,潘洛人就不一样了。
以前俩人在家就算一天不说话,也很平静很融洽的。
结果潘沐才来了一天就害他待遇骤降,潘洛那傻×又跟变了个人一样对他连个笑模样都没有拽的二五八万。
再说,他平时都是跟大个坐一辆车的!这车里的保镖他都不认识,一个个脸拉得老长好像驴脸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草!精神胜利法竟然都不好用了,怎么想的都是让人郁闷的事,越想越憋气!
姜凡对着前边那辆车屁股竖起双手中指:“靠你们俩奸夫淫夫!一会到了地方看我不耍死你们!”
前边保镖和司机一起回头,姜凡中指比划过去:“看你爹啊看,你不看路看我干毛,斑马线长我脸上了吗?!”
25四喜丸子
姜凡一直激愤的看着前边那辆车,恨不得把车屁股看残。
到了目的地门口还在盯着看,直到潘洛拉开车门,拍了拍他脸颊:“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姜凡幽幽的转过视线,看清来人,眼珠子活动了一下仿佛听到了许久不转的车轮子锈迹碾过的声音。
姜凡打掉他的手,跳下车去直奔酒吧后门。
进去后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望过来,接着那人跳下高脚凳走了过来。
俩人像几十年未见的挚友亲密的拥抱在一起。
“安安……好久未见啊……”那一声亲昵的‘安安’之后却是咬牙切齿的四个字。
“好……久了是呀!”安文涛配合的拍了拍他后背。
“就算是半辈子没见,谁让你戴我的帽子的,恩?”
“谁让你又玩失踪的呢,恩?”
“我靠!你以为我愿意么!”说着两人分开,勾肩搭背的准备去吧台喝两杯。
姜凡一步还没迈出去衣领就被人拉住,整个人倒退了数步。
安文涛回过头看到一个男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气场宏大的男人,正拎小鸡子一样拎着姜凡,那小鸡子还不知死活的口喷脏字,殊不知那是一只鸡对黄鼠狼最高级别的挑衅。
“噗……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位先生请不要挡在门口。”安文涛被自己的想象逗喷了,很快调整形象试图帮姜凡解围,但是却奇异的被另一个人引去了视线,那个跟在气场男后边身高体壮却存在感极弱的男人,在听到他声音时抬头看了他一眼。
安文涛职业病的抛过去一个媚眼,拉回视线走到潘洛前边,夺过姜凡客客气气的说:“怎么说也是我们老板,总要给点面子嘛。”
姜凡一被放开立刻奔出去两步,凸了凸潘洛就趴到吧台上点了杯酒。
安文涛凑近潘洛低声补充道:“他吃软不吃硬的。”说完歪头点了点里边,“进来吧,老板请客。”
潘沐看着安文涛的背影小声恨道:“连朋友都这么不要脸。”
姜凡看着酒保小朋友迷恋的目光紧追安文涛不放,伸手晃了晃。
那小朋友看到姜凡就一脸希望幻灭的绝望表情,重重打击了姜凡。
“喂,怎么说小安子也是我调、教出来的,你这样差别对待会不会太过分啊。”
“但是……”您把优雅都传给他之后自己就变成了个痞子了……
姜凡见那几个人走过来,也没让座,谁爱坐哪坐哪。
安文涛支着头问:“不用介绍?”
姜凡侧过身,掀下安文涛的帽子斜斜扣在自己头顶,搂着他脖子说:“这是我内人,小安子,安文涛。”说完抬抬下巴指着潘洛:“这是潘洛。”
安文涛正抿了口苏打水,转身都喷在杯子上挂的柠檬片上边了。
上姜凡提到潘家之后他特地又去查了查,得知潘洛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后一直在找机会告诉姜凡,奈何就是联系不上啊,姜凡那厮的手机一直在一个陌生男人手里,也不知道是谁,每他电话过去都接起来,直到他罗嗦完了统共也就能听到四个字:你好,再见。
会是这个潘洛么?这么闷骚?
安文涛细细打量起对方。
姜凡用手肘碰了碰他:“看什么看!”
可真护食啊,安文涛暗笑。
“哥,我不喜欢这,我们走吧。”潘沐已经将这酒吧上上下下看了两遍,没觉得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几个无聊的人边聊天边饮酒,外加进了这屋的门,潘洛就将视线牢牢钉在姜凡身上,让他更想立刻离开这里。
而潘洛只是觉得让姜凡进了这地方就好像把一条半死不活的鱼扔进了水里,突然间一派生机整个人像个发光体一样,不过蹦Q两下就以为自己是飞鸟了,频频向他示威挑衅这点倒不太好。
刚才的介绍很精彩,内人?
潘洛示意潘沐稍安勿躁,对他说:“你不是想去我店里看看么,跟这是一样的,但是那边比较杂,就在这看吧。”
“我不想。”
“听话。”是不容反驳的语气。
潘沐低头,抿着嘴,斜了姜凡一眼。
姜凡也怕那俩人吵吵走,他才出来可不想那么快回去,见潘洛放了话才放下心来。环视一圈,这个时间基本都是附近下了班的过来放松一下,人很少。
人很少也就是说玩什么都玩不起来……
刚想着人少,门口一亮,进来个人――樊尔东。
樊尔东一见到姜凡,眼睛也是一亮,至于上姜凡设计他的事,那时候喝太多了他都不记得了……
三步两步就走到这堆人这,推了姜凡一把:“你这货,怎么跟幽灵似的神出鬼没啊!”
说完就感觉周身一冷,扭头看那个散发低气压的男人,眨了眨眼觉得眼熟,突然醒悟,指着潘洛道:“哎你不是那唔唔晚上唔唔……”
姜凡也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为了樊尔东的生命着想立刻捂住他的嘴把他推到角落里:“你他妈要命就给我闭嘴!”
“怎么了,你跟他玩真的?”
“真你妈了个逼,嘴给我闭上,一个字都不要说听见没!”
这人虽说不是什么善茬,但落在潘洛手上可就基本没戏了,他还记得潘洛当初找那个陷害他的人时,那种要吃人的表情。
樊尔东平日也算作恶多端,但还是有点怕姜凡的,算不上敬畏,下意识的不想惹毛此人,讷讷的点点头还搞不清楚到底咋回事。
潘洛见姜凡领着樊尔东回来,终于张开尊贵的金口问:“刚才他说什么?”以为他看不出这俩人背着自己显然说着与他有关的话题?
“哦,我说那啥……”
樊尔东正想着怎么把话题扯走,见那男人根本不鸟他,只把眼球都放在了姜凡身上,眼底蕴藏了一座能喷发的冰山。
姜凡倒是确实被这眼神给震慑住了,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多朋友现在还怕他?再说总不能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硬梗着脖子反问:“你管得着么?!”
“我管不着。”潘洛今天终于笑了,不过不笑倒不觉得什么,笑了反而让人发憷,他贴在姜凡耳边说:“回去我再管你。”
姜凡受不了时缓时急的心跳,马上扭头躲开,吩咐人叫几个妹妹过来,然后拉拢着几个男人说:“来玩游戏吧,别傻站着了,赢了有奖输了受罚!”
奶奶个熊的出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也玩够本了才行!
樊尔东一听姜凡叫了女人来又要玩游戏,想来是知道姜凡的游戏都很有意思,马上跃跃欲试,命人把旁边的软沙发围成了一个圈,选了两瓶酒放在中间茶几上,忙东忙西没个消停。
姜凡点来点去还是觉得人不够,一抬头指着大个:“你,算个人头。”
潘洛也对姜凡这个所谓的游戏有了点兴趣,冲大个点头后,拉着潘沐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哥,我们走吧。”潘沐不喜欢这种混乱的场面。
“应该很有意思。”但很显然潘洛喜欢,他喜欢接受新鲜事物,喜欢玩没玩过的东西。
姜凡一见那俩人凑在一起又不爽了,心里算起了小九九非让他们俩出丑不可。
征询了众人意见之后,几人决定玩传牙签。
这其实是个在酒吧单间里比较受欢迎的游戏。
参与游戏的人每人抽取一张扑克,按照扑克的顺序坐好,从持有最小扑克牌的那个人开始,嘴中衔住一根牙签,不能用手或其他任何工具帮忙,将牙签给下一个人衔好,掉了接受惩罚,如果没掉,结束一圈之后将牙签折一半,重新抽扑克牌换位置后继续传牙签,以此循环。牙签会越来越短,因此游戏也会越来越刺激。
讲完游戏规则,服务生叫来的几个女人也刚好过来。
姜凡数了数,一共十个人,准备好扑克就让大家按顺序坐好。
潘洛问潘沐:“讨厌女人碰么?”
潘沐一愣。
“男人呢?”
潘沐摇头,他自然不会表现出讨厌跟男人碰触,若是引得潘洛误会就不好了。
潘洛说:“那就放开了玩吧。”
姜凡等人显然是个中老手了,在牙签还是一整根那么长的时候根本就玩不出激情,也就在传递的时候眉目传传情,逗逗美人玩什么的,只等着这牙签越来越短才有意思。
第一轮很轻松就过去了,途中也没人弄掉牙签,只有女人的笑闹声将气氛抬了起来。
第二轮开始牙签变为了原来一半的长度,可以说难度加倍了,调整了座位之后由一个女人开始了游戏,接牙签的是潘沐,他很厌恶那个比他还高的女人,向潘洛投出了求救的视线,但潘洛只是微笑着像是鼓励他一样,或者根本没理解到他视线中哀求的意思,失望之余他勉强接了过来,忍耐着将牙签传给了另一个女人,这才开始喘气,脸都憋得红了。
牙签由安文涛传给大个时,那个平日跟铁打的汉子一样的人竟然显得很局促,试了几也没将牙签咬过去,安文涛叼着牙签笑容依旧文雅,伸出手臂环在大个脖子上歪着脸就将牙签递了过去,接算是接到了,大个暗松一口气正要庆幸,却在对方唇擦过时整个人呆住了,嘴一松,咬在齿间的半根牙签也掉在了身上……
“喝酒喝酒!”姜凡站了起来,拿帽子当扇子扇,一杯酒递了过去,“要把这杯酒舔光,会舔么?就像小狗喝水那样……”姜凡恶作剧还没完就接收到潘洛不善的眼光,瘪瘪嘴,“算了,一口闷了吧。”
他们以前玩的要比这过分的多,根本不止喝酒这么简单,惩罚的样百出,反正这游戏只有害羞腼腆的人还有故意放水的人才会输,他是谁,他姜凡怎么可能会腼腆,自然不会输,让他去别人嘴里找牙签他都能顺利完成任务!
第三轮开始才算是真的进入游戏高、潮了,只剩一厘米长的牙签无论如何传递,双方总要接触到的,而且,也许是接触。
座位调整好,姜凡恰好抽到最小扑克牌,由他开始,他下手边坐的是大个。
旖旎的彩光扑洒下来,照耀着这几个玩家,而一旁原本闲适饮酒的客人此时也来了兴致,站在座位后边围观,对这种激情又暧昧的游戏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
灯光下,原已经失态一的大个此时竟已沁了些汗在额头。
他跟潘洛这么多年大风大浪真是见得眼都懒得眨了,不过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会紧张成这样。
姜凡叼好牙签转过来时,笑的很灿烂,牙签只有一毫米左右露在牙齿外面,他冲大个眨了眨右眼,“来哇,可以开始了。”眼角下那个玫瑰瓣瞬时鲜活绚丽起来。
他说完就将头凑了过去,正打算学学小安子那招,看这平日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人呆愣的样子,心想着这事做出来太有成就感了。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在他前逼的同时,对面一个人站了起来,声音在幽雅的钢琴乐伴奏下更显动听迷人:“大个,我们换下位置。”
26宫保野兔
姜凡几乎是立即跳了起来,呸一声吐掉牙签,一脚踹在桌子上:“不行!不能换!”
“谁说不能?”潘洛歪头看他,之后双手插兜很有把握的转向大个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调换位置。”
大个外表淡定其实内心求之不得,谁知道他要是留在原地这个喜怒无常的少爷以后会不会公报私仇。虽说这俩人现在关系暧昧不明但是明知道有危险可以避免而不避那是不明智的,内讧更要不得。
他站起来,转过身打算绕到沙发后面走到潘洛的位置。
姜凡死死拉着他衣襟同时极富正义感的说:“这是游戏规则不能随意违反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你让别人怎么玩这种行为是不是扫别人的兴败别人乐趣……”
他说的同时大个已经坚定地迈步出去,衣襟也早就滑出他手心,他的头随着大个的移动而转换着方向但眼睛一直对视着潘洛并继续不停的维护着所谓的规则,滔滔不绝:“玩游戏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应该有点集体意识不要总是自我中心如果都像你这样不把规则当规则往小了说游戏混乱往大了说社会治安都成问题。”
一通话说下来潘洛已经站在他面前,环着胳膊好笑的看着他:“说完了?”
“恩……没。”
“那继续。”
姜凡面无表情环视一圈:“谁跟我换下位置?”仿佛刚才那激情演讲不是他说出来的。
安文涛忍笑忍得身体都打颤了,但在姜凡视线扫过来时立刻端正的坐好没事人一样左右张望。
“不公平!”姜凡愤愤:“你可以换座位为什么我不行?!”
“你当然行,只要找得到人肯跟你调换。”潘洛说完稳稳的坐了下去。
姜凡站在地上从右手边开始扫过去,潘洛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随意制造点杀气还是挺容易的,于是姜凡看了一圈神奇的竟没人敢理他?!
最后,他将希望放在最不希望的人身上,“潘小弟,你看……”
潘洛咳嗽一声:“小沐,不要理他。”
潘沐刚亮起的眼神立刻灰暗下去,脸也瞬间惨白,嘴唇都快咬破了。
姜凡呆呆的看着潘洛,许久才从唇缝里硬挤出来俩字:“我……操……”
说完就把帽子摔在沙发上,掉头要跑:“我不玩了,这也太赖了!”
“哎哎回来,玩赖的是你吧,人家换个位置嘛也没什么,你怎么还没玩就跑了,就算认输也得先认罚才行啊!不能输不起吧!”樊尔东这个男人中唯一不知情的人站起来说出了除姜凡潘沐外的人的心声。
安文涛都忍不住给想他鼓掌了。
“我输不起?”姜凡像是就听到这四个字,转过身,隔着桌子跟樊尔东叫号起来:“你他妈才输呢,老子我就从来没输过!”重重的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小声嘟囔,“老子把裤衩都输没的时候你还跟人家玩家家酒呢。”
好死不死就被潘洛听到了,姜凡暗道糟糕,怎么忘了这狗耳朵坐自己旁边了!
服务生递过来一截新的折好了的牙签,姜凡接过来,这回不敢只留下一毫米在外面了,就死死的咬在牙签尾巴上尽量让露出来的地方长一些,小心翼翼的靠近潘洛,示意对方接过去。
“靠……接!”
姜凡快要急死了,心想早死早投胎啊,可这变态这时候倒来了稳当劲了,笑呵呵的看着他,慢悠悠的接近。
姜凡下巴都要咬酸了,潘洛才算是真正靠了过来。
那个人的脸部轮廓在交错的灯光下显得坚毅冷硬,尤其是眼神有些历经磨难的沧桑意味,但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时就会散发一些属于青年的阳光气息,竟意外的很吸引人。
姜凡也不知怎么的就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观察起了潘洛的五官并且懊恼的发现越看越无法转移视线,而当视线落在对方那颜色浅淡的薄唇上,并发现那片唇马上就要碰到自己的唇时竟然一紧张――‘喀嚓’……
那已经小到完全听不见的声音窜入他脑子时,姜凡觉得自己要疯了……
牙签竟然在这种要命的时候给他咬断掉了!
安文涛嘴角抽搐,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拍桌狂笑。
其他人这才将注意力从两人的唇部转移到那根牙签本应在的地方,发现已是空空如也,顿时都哄笑开来。
“先罚一杯!”安文涛道。
姜凡也不含糊,刚才那情不自禁前倾的身子退了回去,胡乱的拿在放在最中间的那杯酒咕咚咕咚就给喝了下去,喝完还很豪迈的用手背抹过下颌,将溢出的酒汁都擦了下去。
他平日是最不屑这种饮法的,喝酒的精髓可不在牛饮,而在细品,不然真是一种亵渎。不过今天……今天……今天怎么了呢?
其他人看姜凡从神采奕奕到萎靡的急速转换看的眼睛都直了,安文涛觉得自己快装不下去了,太辛苦了,他憋着笑说:“凡,没事吧,你喝那个……是水炸弹。”
“你他妈的……没事,”姜凡吸口气,胃部火烧火燎的直接烧到有点神志不清了,抓着一点清明道:“快点,牙签递过来……”声音小的被众人忽略了。
其他人听到姜凡喝的是水炸弹皆是一惊:“你准备这个干什么?”
安文涛耸肩,“这是最终惩罚啊,谁知道他先给喝了。”
“水炸弹是什么?”潘洛扶过软绵绵的姜凡皱眉问道。
“额,只是一种劲很大的酒而已。”
众人皆擦了擦汗,这酒喝多了能要人命的……
姜凡靠在潘洛怀里挥了挥胳膊,像没长骨头一样,说道:“别他妈废话了赶紧的!”谁知道他姜凡红白啤都有量偏偏一混就醉了……
而在这种晕陶陶的时刻他心里就想了一件事:赶紧把这该死的游戏做完找个地方耍酒疯去!
服务生又夹着根牙签送过来,姜凡推开潘洛打算去接。
头晕的发胀,感觉眼睛都肿了一样看不清东西,姜凡伸手接了几都没接到,很是烦躁,索性握住服务生的手腕,扯到自己面前,身体上倾张口含住了对方的手指,舌头掠过那人指间便将可恨的东西夺了回来,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那两根手指。
伴随着周围的吸气声是那服务生瞬间涨红的脸。
而与服务生的赧色鲜明对比的则是潘洛黑沉下去的神色。
他右手扯过姜凡,将人往自己身边带,见那人还小狗一样赖着服务生的手不放,便直接搬过姜凡的脸,强迫对方看向自己。
姜凡的眼神很钝,虽是看着他,却又好像还没从刚才的视觉中回过神来,憨憨傻傻的冲潘洛笑。
他这一笑,潘洛莫名的就火大了,再没心情顾及身的场合,单手托住姜凡后脑,唇就覆了上去。
姜凡的味道很奇异,舌上有白酒的辛辣和啤酒的醇香,他卷过姜凡舌尖将战利品找到便退了出来,回味时竟还能品尝到属于红酒的香气,配合那人唇上的触感,只觉得那香气异常温润甜腻。
那是个算不上吻的碰触,起码潘洛是不承认那是吻的,因为他绝不会吻一个神志不清的醉鬼。
旁观的人都被那两人侧颈而交的画面定住了,直到樊尔东‘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捂住下面搭起的小帐篷,众人才回神。
姜凡愣愣的看着潘洛,有点懵,甩甩头,更懵了,但似乎隐约还记得这是个游戏,潘洛会将那样东西传给别人,像他刚才对待自己那样传给别人么?
姜凡伸手拉着潘洛,见潘洛不再看他转过头去,立刻有点慌神,又拉了拉,之后干脆耍赖搂住对方脖子不让他再跟别人玩,像小孩子护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
潘洛只是转头看向安文涛,伸手挑出口中的小段牙签放在桌子上说:“我认输。”说完灌下一杯酒自罚,然后拉下姜凡挂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说:“他喝多了,我们先走了,小沐跟上。”他看向与他两人之隔的弟弟,示意对方跟他离开。
安文涛没说什么,站起身郑重的走过来,试图从潘洛手中抢下姜凡。
潘洛捏着他手腕甩出去,冷声询问:“你做什么?”
“他喝多了,不想更麻烦的话只有一个办法。”安文涛回身打了个响指,吩咐走过来的人说:“找个干净的纯一点的过来。”
“我问你做、什、么。”显然潘洛已经没了耐心,危险气息十足的一句话说出来,原本极high的现场气氛顿时陷入僵持,连钢琴曲都不再响起,室内一片静谧。
安文涛再仔细看了看潘洛,有点吃不准这俩人什么关系了。
两人初进来时那种气氛,他以为他们俩之间有点猫腻,但细细观察又不像,若是有亲密关系姜凡一定看的牢牢地哪会有那个小跟屁虫的地方,但若是说两人是纯朋友……以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判断,说朋友可太低估这俩人之间暧昧的气场了……
安文涛原地思索起来,很快后边有人带过来一个白净的男孩子,大概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羞涩的看着姜凡,然后对安文涛点点头。
潘洛要是还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要怀疑他是怎么平安活到这个岁数了。
“呵,”他笑了,不冷不热的开口:“你这朋友可真是贴心。”
安文涛摸摸鼻子,知道这话绝不是在赞扬他,想要安抚一下这个看起来八成是不开心了的男人:“哎,小凡他……你别看他现在很乖,”此时事件男主角正窝在潘洛怀里一动不动,睡着了一样,安文涛拉回视线诚恳的望着潘洛:“这只是初期症状,一会真撒起疯来,三医院院长来了也制不住他。”
“所以?”
“所以……找人给他发泄一下是最有效率使他丢脸数最少、清醒之后最不会让他后悔也不会让他伺机寻仇报复的办法!”其实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姜凡玩起人来……啧啧,他还记得樊尔东那晚一夜都没射出来第二天吓得魂都没了去医院查了好多才又敢出来玩,他可不想被这样变相报复。
最好就是把他跟个可口的人关在屋里让他们自己玩去。
潘洛突然想起把他跟姜凡牵扯起来那个晚上,这人似乎就喝多了,那时候如果不是恰好自己被人设计了,姜凡床上就要换人了?
他看了眼那个站在旁边搞不清状况的男孩,嘴角挂起一丝嘲讽,对安文涛说:“不劳烦你,他的事我会负责。”
安文涛被人当众驳了面子,本应尴尬,却出乎意料的满脸兴奋:“那我先告诉你哦,以他刚才红白啤三混的情况来看,他起码要闹腾到明天,如果你舍得,敲晕他是最好的方法……”不舍得那可就有的受了,被潘洛不善的眼神盯着,安文涛乖乖闭上嘴,走回座位侧靠回去,一副等看好戏的模样。
难得姜凡这么安静的偎在他身边,潘洛不想叫醒他,将外套披在乖宝宝身上正打算起身将人抱回车里,怀里的人拱了拱,潘洛顿感呼吸一紧,咬了咬牙把多余的想法忍了下来。
姜凡醒了。
像是睡了一大觉刚刚醒来,迷迷糊糊的还揉了揉眼,这再睁开眼,眼神不像之前那么钝,而是闪闪亮亮的极其有神,眼角下那片玫瑰瓣似乎都有了生命徐徐绽开。
他好像认不得潘洛,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并不比别人多,他朝每个人都看了一眼,此时场内依旧安静。
潘洛很不高兴,他现在很肯定自己不喜欢姜凡用那样的眼神四乱看,伸手将人揽回身边,另一支手盖在姜凡眼睛上,略带些沙哑的声音打破安静:“不许看。”
姜凡却对那声警告浑然不觉,挥着手拨开他,猛的跳了起来大叫:“happy time!”然后异常灵活的越过沙发,直接奔向场内DJ,自己放出曲子调起音量来。
音乐的分贝渐渐加大,节奏感分明起来,震撼的鼓点敲击着每个人。
调好音乐他又跑到舞台后边,很快跑出来,拿着麦大吼:“跟我一起做!!”
接着就看到侧面墙上开始闪现大小不一闪亮的数字和字母。
姜凡就站在舞台上用身体‘写’字,单手扶着舞台上的钢管,另一支手拍在臀上,扭动着腰肢,随着动感的音乐写那些闪现出来的字。
那样的身材和妖异的扮相在打着雾气的舞台上尤为诱人。
每一个动作皆是诱惑的极致。
气氛瞬间就被带动起来,有兴致的都跟着用身体写字玩,还有一些就盯着舞台上的人看。
安文涛无奈的耸耸肩:“开始了。”然而眼神却一瞬不瞬的看着舞台上那个疯扭的人,满脸欣赏。
潘洛扔掉被他捏出一堆褶皱的外套,跨过沙发奔向舞台,长腿一迈就进了灯光最聚集的区域。
他拉着姜凡躲开灯光,气急败坏道:“跟我走!”真是好久没试过这种情绪了,潘洛怀疑自己能否很好的控制。
姜凡什么都不说只是媚笑着继续动作,臀胯摆送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擦过潘洛下身,而灯光也很快就跟了过来照在二人身上。
潘洛伸手搂过他,将他整个身体都贴在自己身上,咬牙切齿的对准姜凡的耳朵喊:“再闹下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姜凡还是听不见一般,却将手搭在潘洛身上,勾引对方跟他一起玩。
潘洛怒了,他现在恨不得一口把姜凡耳朵咬下来!
二话不说,横抱起姜凡就朝台下走,一步一步仿佛要把舞台踩出窟窿。
然而没跨出几步就发现不对劲,回头看到姜凡双手抱着一根管子不放,跟树袋熊一样黏黏的赖在那,似乎是感受到潘洛的怒气,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上已经充满水汽,眼角也浮现淡淡的嫣红色,委屈的吐出让潘洛要暴走的话。
“我要玩……就要玩……你不让,我就哭……”说完眼中的水汽竟真的聚集起来,一滴一滴的砸在舞台上。
潘洛脑子轰隆一声,不知道是给气炸了,还是被姜凡此时忧郁可怜的神情给勾去了魂,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收场了,头一手足无措的愣住了。
他……是想刺激姜凡哭一哭的,但是这种哭法,会不会太可爱了些……已经不知比小白可爱了多少倍了。
当然,他是够纠结了,但是台下观众可是看得很满足。
安文涛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水,放在唇边掩住笑容,“这还只是开始啊,潘少爷看你能顶到第几波喽。”毕竟那少爷看着年轻,能不能降得住姜凡就得看真本事了,这时候的姜凡可是连自家老爹都认不出来的。
喝了口水,继续看好戏,忽然感觉到视线,他回看回去,见那个跟在潘洛身后的高个子的男人迅速扭转视线看向舞台,很是局促。
安文涛摸摸脸,迅速的眨了眨眼。
“该死!”潘洛回过神来又去抓姜凡,台下那些人看着姜凡的炽热眼神让潘洛迅速下了决定,必须要立刻带走姜凡!
姜凡见挣扎不开,哀怨的咬着唇,不再挣扎,等感觉腕上力道放松,他突然跑开,拿着话筒喊了声:“crazy time!!”后就蹦了下去。
服务生低下头,安文涛吩咐:“桌椅酒杯损坏的赔偿……”他看了眼阴沉着脸跟着姜凡跑的潘洛,打定主意:“算到那位潘少爷身上吧。”
潘洛自拍额头,今天真是疯了,他要是不把姜凡干到更疯他绝对会瞧不起自己的。
追了两步他就停下了,没再追,任由姜凡四跑动将所有能掀的东西都掀倒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碎所有能碰到的人都亲个遍。
今天,他都忍了,他相信以后会有人比他不好过的。
不过没想到这还不是最终节目。
只听姜凡扯脖子喊:“show time!”后,开始脱衣服……
潘洛冲大个使了个眼色,拽起旁边放着的也不知是谁的衣服就朝姜凡靠过去。
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你了!
由大个吸引了姜凡注意力之后,他从后绕过去直接将衣服蒙在姜凡头上,这再没纵容对方,也不给对方施展苦肉计的机会,大力的箝着人甩开步子迈出了这个让他再也不想来的地方。
安文涛可惜的摇摇头:“哎,全套还没演完,着什么急。”
潘沐小心翼翼的跟着,他知道潘洛这真生气了。
他从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
他很害怕,但只能跟着出去,大个帮他打开尾车的车门,等他坐好后就回了前面那辆车。
而与来时不同,那辆车里坐的是潘洛和姜凡。
潘洛压制着扭动不已的姜凡,一路冷笑,有本事你就一直扭到我消气吧。
27水晶软糖
潘洛一手按着姜凡,一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送沐少爷回去,说我有时间会去陪他放风筝。”说完就将手机递给前排大个,同时松开钳制姜凡的手。
姜凡一得到自由,马上揪走盖在头上的衣服,露出脑袋,左右看看,发现环境不对诧异的四瞄,看到潘洛时大概是觉得这位眼熟,眉一挑,凑过去腻腻歪歪的道:“亲爱的,我们去开房。”
大个在前边哆嗦了一下,潘洛冷哼一声,车停下来就拉着姜凡上了楼。
醉酒的姜凡不若平日那样总是负隅顽抗,反而很主动,他进了屋踢掉鞋就拉着潘洛找床,看到床就开始脱衣服,脱完自己的脱对方的。
直到两人都光溜溜的,他摸了把潘洛的脸,柔声说道:“真乖。”说完就将人压在床上俯身过去亲热起来。
潘洛享受着姜凡难得的主动,感受着湿滑温软的小舌头游走在自己身上时带来的令人极想翻身压人的奇异欲、望。
很奇怪,姜凡说他从来都是1,但在他眼里明摆着的,姜凡就是个零蛋,且怎么看怎么一副随时随地勾引人的样子,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跟自己从前认为的变态卿卿我我的地步。
姜凡舔够了,就将目标锁定在潘洛唇上,探着身子压了下去,手则覆在潘洛下身已经挺起的巨物上不停搓动着。
看到姜凡这么熟门熟路的动作,潘洛就是不想顺姜凡的意,偏过头,伸手挡开姜凡脑袋,那手感好像拨开宠物狗毛茸茸的头,那颗脑袋却还不放弃的总是凑过去。
姜凡一直被拒绝,不太乐意了,最后终于放弃,转而将一直为别人服务的那只手挪到那人股间私、,想要探探路。
手指还没挤进去就感觉两人位置掉转,他被放在了下边。
他好像听到上头的男人慢吞吞的说:“你给我的惊和喜,我一样一样还给你。”没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潘洛见姜凡依旧迷迷瞪瞪的,还不知危险来临,安慰的拍拍他说:“醒酒后不要太闹人。”接着就看到姜凡瞪大眼睛,使劲推拒着他。
潘洛一手爱抚姜凡敏感的地方,另一只手缓缓的开拓起他的身体。
醉酒的姜凡力气没有平时大,但身体却比平日灵巧多了,总能找到空隙翻身夺回在上面的优势,两人身体接触摩擦时带给他的战栗感让他没心情再给这个床伴做什么前戏,急吼吼的只想着如何把自己送到对方体内,痛痛快快的干一。
跟他比起来,潘洛则淡然的多,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停的进行他自己的事业。
于是两人在床上滚了数圈,姜凡愈加欲、火焚身,身后那一直没离开他体内的手指已经渐渐被他遗忘甚至适应了,偶尔翻身时的粗糙触感引起的那股难以言喻的快感甚至让他误以为是自己前边的欲望摩擦带来的。
最后姜凡使了吃奶的劲,终于如愿跨坐在潘洛腿上,双手狠狠压着那人胸口,一副凶狠的样子:“你怎么这么不乖!”
手指被紧致的地方密密实实的包裹着,又被这么突然压了一下似乎更是入了一些,潘洛表情更为隐忍,仿佛被包裹着的就是自己的根茎一样,想到若是能狠狠的贯穿对方,滋味一定很不错。
他动了动手指,刮碰着柔软的内壁,满意的看到姜凡瞬间涨红的脸。
“啊!”似乎是才意识到身体还有这么个东西,姜凡慌忙回头想要对方抽出来。
然而他越是想要拉开那只胳膊,身体里的手指就越恶劣,碰触着让他惊慌的地方。
认为姜凡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潘洛抽出手双手箍着姜凡的腰,趁着对方仓皇失措的时候让对方对准自己,松开手。
“啊――”姜凡坐下去后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顶懵了。
潘洛也哼了一声,翻过身,开始了他所谓的惩罚。
姜凡醒来时,只觉得全身上下似乎每一个毛孔都瘫痪了,一点劲没有,慌的直冒虚汗,费力的动了动手指确定自己还活着之后才放下心来。
皱着眉想昨天该不会是被人扔车轱辘底下了吧,怎么感觉跟被土方车碾过一样骨头都碎了,还是说他神奇的穿越了而且穿到死人身上?
还没等他神游完毕,‘哗’一声,窗帘被人拉开,阳光洒了进来,将他拉回现实。
姜凡眉拧的更,歪了歪脑袋,想要抬手挡住阳光,又懒得动,只能躲一躲。
“醒了?”
是潘洛的声音。
姜凡睁眼看过去,只感觉满眼的橙子闪的他眼球疼。
橙色的阳光,橙色的发丝、橙色的……铁臂阿童木亮衫……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这么早叫醒我……有毛病。”声音跟过筛子一样,根本没有原本的清亮劲,姜凡又皱起眉。
潘洛给他递过来一杯水,说:“现在是傍晚了。”
“啊?刚从那回来?”
潘洛一笑:“不,现在是第二天的傍晚。”
姜凡张着嘴,不可思议,他竟然过丢了一天?
动了动,潘洛帮他扯过枕头垫着后背,他坐起来之后将水接了过去,温度刚好,喝下去还能感觉到那水流从口中一路流下去的痕迹,感觉舒服了些,便仰头又多喝些水,同时歪头去看日历。
一看不要紧,口中的水就喷了出来,巨大的冲力差点把他整个人拆了。
姜凡颤着手,指着床头柜上摆放成一排东西大喊:“这是什么?!!”说完嗓子就痒的他直咳嗽。
潘洛就等他发现呢,他走过去,心情很好的给姜凡说道:“我不想你醒来后说我占你便宜,所以帮你数着呢。看有多少个,就知道我们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一共做了多少。”
姜凡吸口冷气,无法置信。
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安全套……少说也有,一个,两个,三个……
潘洛失笑,看姜凡认真数套套的样子实在可爱,走过去一手按在姜凡肩上,一手轻抚对方下巴缓缓下移一直摸到锁骨强迫对方收回视线,他低下头在手指停留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绯色印记。
身下的身体轻轻的打着颤,那人的呼吸也有些紊乱起来。
这种反应是这两天来让他极意外却又很开心的收获,“你的身体记住我了。”
他抬起头,眼底的笑容没有一丝阴霾,比窗外的夕阳还耀眼。
“你……”姜凡是属于有起床气外加刚睡醒状态极其不稳定的人,此时的脑子就仿佛刚开动的火车,锈在了车轨上,“这些……”他又看向那些套套,脑子嗡嗡乱响。
突然一阵电闪雷鸣,他想起来了!
前一晚的画面开始涌入他脑中,那些比小黄片还令人血脉喷张的动作,交缠的身体还有两人亲密的语态让他想直接去死。
猛的扯过被子盖住头,28年来他第一恨不得自己从来没出生过。
人都说夜路走的多了会遇到鬼,他算是碰到了,还是只叫潘洛的恶鬼。
每个人醉酒方式都有不同,像周晨属于喝多了就墨迹类型,周晨那口子就更奇特,喝多了还记事但是睡一觉醒来就把醉酒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忘记,而他呢,是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跟失心疯一样就知道乱撒酒疯,却能在第二天睡醒后把之前发生的事都记起来。
所以他就算是喝多也要在熟悉的朋友面前才敢,总会有人帮他收拾烂摊子,但没想到……他一世英名啊!
潘洛看着脸上颜色变来换去的姜凡终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道:“太有意思了,你怎么会这么可爱,你真的有28岁么?哈哈哈!”
姜凡露出个大红脸,咬了咬唇恼羞成怒恨声道:“我现在不想骂你,赶紧滚出去!”
“你在命令我?”潘洛停住笑声,坐在床边,在姜凡的反抗中掀开被子,手按在那人敏感的腰部只听姜凡闷闷的‘嗯’了一声就抿着嘴红着脸,再不敢说话。
姜凡的小肚子很温暖很柔软,摸起来很舒服,潘洛摸够了打算换个地方。
“你别得寸进尺!”姜凡拉着他那只捣鬼的手。
“你乖一点,不然我不介意帮你重温一下昨天的记忆。”说完就在姜凡的瞪视下转移了游移的路线弹了弹那已经挺立起的乳、尖。
能看到姜凡那么不甘心的表情,潘洛才觉得之前在酒吧那股郁闷之气终于算是撒出来了。
他收回手,帮姜凡盖上被,指了指床头柜上那排安全套说:“一共七个。”
“我、我自己会数,你还是……”他现在算是彻底抬不起头来了,从前的底气也泄的一干二净。
“嘘……”潘洛竖起食指贴在唇边,示意他听他说话。“你还记得你喜欢哪个套套吗?”
“草!你有完没完,我说没说让你滚出去!”这样的潘洛让他想起两人初识时,让他觉得很诡异的那个变态!总是‘嘘嘘’的不让他说话!
潘洛不管他,自顾自从各款安全套中拎起两个在姜凡面前晃了晃:“这两种你最喜欢,我进入后……你射的很快。”
姜凡已经说不出话来,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估计二者皆有。看着那里边还有液体的套套宓讲恍小
潘洛又拎起一支红色超薄的,说:“你喜欢这款的味道,因为喜欢这种水果味你差点为我口……”
“你闭嘴闭嘴!!我……我他妈跟你拼了!”说着就要跳起来杀人。
潘洛看姜凡每个动作都很痛苦,似乎全身都很难受,回想这一天一夜姜凡一定累坏了,心软了下来,说:“想让我闭嘴很容易,戒酒。”
“下你要是再喝成昨天那样别怪我做出什么无法预料的事,明白?”
姜凡为这潘洛没故意吊他胃口直接说出条件而舒出一口气,含着屈辱的泪水点头,心里狂嚎:潘洛你娘了个腿的!我杀你全家!
潘洛满意离去。
他本来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姜凡的,要知道他昨天可是气的差点暴露阴暗面,为了补偿自己他想看姜凡被逼到小爪子挠人的样子,但是却硬不下心肠来,太奇怪了。
盘腿坐在沙发前面,正思考着到底为什么总是会不忍心,桌上手机闪了起来。
“恩。”是大个打来的。
“恩?外国人么?叫什么?”
大个说有人不停的给姜凡打电话,还是个洋鬼子。
有老外给姜凡打电话应该也不稀奇,这点事情也要跟自己汇报,这个大个越来越婆妈了。
“David?哦……说是小凡什么人了么?”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潘洛脸色一沉,吐字清晰:“拉黑。”挂了电话。
28罗汉大虾
“699698698-1*=69,69+1=77-7=697……我日!”
“在算什么?”
“算我还有多久能脱离你的魔掌!”姜凡瞪了身后突然冒出来的某人一眼。
潘洛顺势将手臂环在姜凡腰上,说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副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让人很不爽?”
“不爽就赶紧把我踢出去。”
“所以我要继续折磨你。”
“草!你这个有人格缺陷的残品!”
从那醉酒事件之后,两人关系有些微妙的改变。
姜凡属于破罐破摔,潘洛属于顺水推舟。
不过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起码姜凡不会总是破口大骂,因为每他吸足了气打算骂人的时候潘洛就会从小抽屉里一盒一盒拿出安全套,摆弄来摆弄去还自言自语‘下用哪种好呢’,姜凡就会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把气儿再吐出来。
新的周一来临,姜凡起床时已经将近中午,将潘洛给他准备好的早餐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吃完饭看着表,一直看到中午,回过神来纳闷,潘洛怎么还没回来?
虽说平时俩人各干各的互不打扰,但是屋子里有人跟没人感觉还真不一样,少了个人就总感觉缺点什么。
去哪了呢……陪潘沐放风筝?
哎?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姜凡歪头苦思冥想,也没想起来前一晚吃饭的时候潘洛曾说了要去上课……
等潘洛回来时,姜凡已经很不乐意了,脸拉得老长:“喂,你就这么把我关在屋里,自己出去逍遥快活?”
“恩?”潘洛脱下鞋,光着脚走到姜凡面前用眼神询问。
“恩什么恩!”姜凡掀桌,桌子没动腰扭了,“去哪了?!”
见潘洛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看,姜凡毛愣了:“看什么!”难道忘了上妆?
潘洛抓过他按在怀里狠狠的蹂躏着:“你不觉得你刚才的问话像闺怨妇吗?”
“哎呦我去!”姜凡后退,脑袋却还在别人怀里退也退不出来:“你能不能别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是你先露出让我想恶心你的表情。”
“我去你妈的!”
被打岔很久,潘洛才把话题引回来:“我去上学了,这是第二说,你要是再问我这个问题就先想好打算用哪一型的套套,知道了么?”
姜凡咬牙,瞪的眼睛都酸了才猛地消化了对方那句话,“你上学?上什么学?”
指望着姜凡能认真听他说句话,除了用威胁的看来是没别的方法了。
潘洛耐心的又说了一遍,关于前阵子办手续上了D大的事,学习的专业,还掏出一张课表给他。
“班长不好做,同学没有手下那么听话,又不知道该如何罚他们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停停!你当同学是你那帮兄弟呢?还要罚……你上大学不是为了融入集体么,我看你像是要把他们黑化!真不知道那些人眼睛长哪了,还能推举你做班长。”姜凡拿眼睛斜了潘洛一眼。
“没办法,无论他们推举不推举,这班长我都坐定了。”
“操,学校是你家开的?”
潘洛笑而不语,摸了摸姜凡就去准备晚饭了。
姜凡无聊,拿过课表看了起来,看到那课表上没几节课莫名其妙的窃喜。
我靠,姜凡摸摸脸,该不会是神经病也传染吧,他瞎高兴个屁啊。
宁静的午后被潘洛的电话打断,那人拿着电话听着对方汇报事情,屋内原本和谐的氛围立刻被低气压笼罩,连迟钝的姜凡都感觉到,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潘洛。
“电话拿进来。”
潘洛说完就挂下电话,过了会传来开门的声音,大个走了进来。
姜凡看着那个被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一阵诧异,怎么,跟自己有关系么?
他看了电话一眼,来电显示:小安子。
有些不好的预感。
“喂,安安,什么事啊?”
“老大,谢天谢地你可算接电话了,看来不出人命还真找不到你啊!”
“出个毛的人命,乌鸦嘴,有屁快放。”
“真出人命了!有人死在店里了!”
姜凡赶过去到了门口,就被警察拦住了,还进局子问话,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人民警察虽然平日是亲切的,但是对待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民那就是只切不亲了。
大概是觉得能开出那种夜店的人本身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姜凡在里边老老实实的呆着,警察叔叔说要录完口供并且没问题了才能按照程序放人,他就乖乖的坐着。
他能开的起来这家店也不是没人的人,他只要跟他舅舅咳嗽一声,这些小警察大概会立刻哪接他过来就送他回哪。
但是这件事一旦让他知道了,自家老爹那边一定是瞒不住的,到时候会让他瞧不起自己。他就算死在警局也坚决不干这种跌份的事。
不过还没等人家提几个问题,就有个领导模样的人走进来,跟小民警同志耳语一番,将姜凡给送出去了。
姜凡一头雾水,低着头下了台阶,莫非被家里人知道了?
天有点阴,姜凡出来的匆忙只穿了件薄外套,这时候紧张过后身体松懈下来又被秋风一吹,顿时觉得凉意彻骨,还有点委屈,他除了打架骂人也没做过什么违法的事啊,去那种地方呆上一呆还真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而且以前做坏事有人陪着,不会觉得孤单,真的只有他自己的时候就会很害怕。
正搓着胳膊的时候感觉背上一暖,身体被一件风衣包裹住,他微微抬了抬头,见是潘洛,又低下头撅着嘴不说话,被这个人看笑话更郁闷,但是好像没刚才那么茫然了,四肢也渐渐回暖。
潘洛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一带,问道:“他们没对你怎么样?”
“能怎么样?屈打成招?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这件事打算怎么理?”
“有什么好理的,大不了把店兑出去。”
潘洛双眉蹙起:“这不是你的心血么,说兑就兑?”
“哎呀,麻烦,不要再跟我说这件事。”
姜凡甩开潘洛,低头上了车,靠在里边闷不吭声。
其实事情也不大,并不是谋杀,只是有个客人在玩到high的时候猝死,而好死不死这个人还有点背景,安文涛通知死者家属时那边立刻就报了案举报了姜凡这家酒吧,说这里边有人从事卖、淫,也许还有聚众吸毒,最后要求赔偿。
那死者的朋友说死者死前可能服用过亚当――一种摇头丸。姜凡店里不经营这种东西,但是谁说得清。
赔偿,姜凡是无所谓的,但是前边那两项罪名他不愿担,警察来了就开始搜查,把他平日养的男孩和几个妹妹都给吓跑了,还流失了许多顾客。
刚才出来前接了安文涛一个电话,说这不是意外事故,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但是主使是谁还没查出来。
姜凡就是个怕麻烦的人,他奶奶说的对,他没什么担当,想到有人跟他作对,他的反应是不干了,不想再惹麻烦,况且又不是离开这里他就赚不到钱。
所以他直接下达指令:找买主。
姜凡回了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但是良好的习惯驱使他将手机放在了大个那……
于是他被安文涛出卖了,小计划都被告知大个,又由大个传达给了潘洛。
潘洛也在同时调查这件事,他也同意安文涛的说法。
本来无需闹到这么大,有人故意煽风点火不想让姜凡继续在这行混了才会下了死手来整人,要是让他知道是谁……
“大个,你去查这件事,注意看谁想兑这家店,都给我查清楚。告诉那个安……”
“安文涛。”
“恩,告诉他无论多高的价也不许卖。”
潘洛下了力度查,事情在当晚就有了进展。
姜凡在屋子里玩游戏,声音开到了最大,潘洛留了张字条就出了门。
他来到市郊一射击俱乐部,有人出来将他引了进去。
“潘酒在哪?”
“对不起,这位客人是VIP客户,他的个人信息我们不能透露。”
“我只问他在哪,我不想听到答案以外的废话。”潘洛随意扫了那人一眼,转而冷冷环视起四周。
接待有些为难,碍于眼前这人逼人的气势却不敢再吱声,左右为难起来。大个上前一步,亮出一张黑金卡片,又低头在接待耳边说了句话,那人立刻带着潘洛进了里边。
那低调的卡片是这家俱乐部顶级VIP才会有的会员卡,这位接待以为自己看漏了眼没认出来大客户,但其实这张卡是别人送给潘洛的,而他从来就没来过。
接待一面将他带往高间,一面说:“先生稍等,我去找潘先生,跟他预约时间后再来通知您。”
“不必,带我过去。”
接待擦了擦汗,还想说什么,但见潘洛脸色不善又不容反驳的语气,只好低头带路。
刚出了门来到户外,就听见几个男人嬉笑的声音传过来。
潘洛看过去,一眼认出了在前家族聚会时有过一面之缘的潘酒,他正和几个朋友样子的人一起,迎面走了过来。
接待见到目标人物,正要上去招呼一声,被潘洛拦住,说:“没你事了,走吧。”
潘酒一抬头,也看到了潘洛,依旧那副谁都入不了眼的模样,那副让他厌恶的嘴脸。
从七夕那天第一跟他正式见面,他就不喜欢这个人,傲慢的谁都瞧不起,偏偏就有人喜欢这种人。
一想到这个,他就发誓早晚有一天要将这个男人狠狠踩在脚下,让那个人只能属于自己!
轻蔑的笑了笑,管他是个多强的人还不是要主动过来找自己么。
他转过头,故意装作没认出来,跟朋友说着话就要进屋。
“潘酒,你父母没教导你见到哥哥要打招呼么。”
在两人错身而过时,潘洛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对方听见。
潘酒倒退回来,说道:“我父母自然教导过,但是我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哥哥……大伯他似乎没有儿子,哎,瞧我都忘了,你是他私……”
潘洛扭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私、生、子。”潘酒挑衅的一字一顿清晰说道。
潘洛早就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了,名头什么的是外界给的,实力才是自己的。
只不过面前这小子能当他面说出来的确够嚣张,却没城府。
潘洛垂下眼捷,笑了出来。果然,对方怒了。
对待这种人,视如无睹才是良策。
同样是被自己惹毛,怎么差别会这么大?
看姜凡跳脚就很好玩,换成别人就很无趣。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家里还有个失落的呢,潘洛直奔主题,“姜凡酒吧那件事是你做的吧,怎样能收手,你说。”
潘酒像是没想到潘洛能这么直接,随后哈哈笑出来:“没想到你还喜欢开玩笑,”随即他脸色一肃,“你在说什么?”
潘洛随意的勾了勾嘴角,吐出一个字:“说。”
既然能找到这来,说明他也是查到了线索,潘酒这人做事是周到,但大概根本没想费那个心思去掩盖这件事他参与过的痕迹,所以才能在一下午就查到他头上。
不管是故意留线索给他,还是无意露出马脚,反正他来了,这事就得解决。
潘酒收起玩笑表情,也不卖关子:“想让我说很容易,赢了我。”
潘酒平日最大爱好之一就是射击,他没听人说过潘洛枪法怎么样,但是在老太爷眼里很显然这孙子各方面都是最好的,他自然不服,想要比一比。
“比什么?”潘洛问。
“你说。”
“随意吧。”这里他没来过,不知道有什么项目。
因天色渐暗,室外射击条件不好,潘酒就找了间室内、射击场。
“三局两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潘洛不置可否,带上护目镜接过枪。
两人十五米外均立着一只枪靶,潘酒说了声开始两人便开始射击,子弹共1发。
砰砰砰一阵枪响过后,靶子推进。
潘酒看了眼,嗤笑一声:“你也不过如此。”
潘洛摘下护目镜,甩了甩头发,道:“换移动靶。”
潘酒微讶,不动的靶子都让他给打的乱七八糟,移动的还能好?
第二出乎潘酒意料,潘洛的子弹都准确的穿透了人形移动靶的不同射击点,可谓十发十中,而潘酒竟有一发脱靶。
第三局的结果也毫无悬念。
“哈,”潘酒扬扬头,不解:“没想到你动靶反比静靶打的好。”
“我只是用静靶适应护目镜。”带着护目镜会有些视觉误差,潘洛是牺牲了第一局的比分来适应这个误差。
潘酒神色复杂的看着潘洛,常人适应这个误差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而这个人只用十发子弹?他倒是坦然认输,扔了枪,说:“是我干的。”
不过他也只是顺势而为,听说有人死在酒吧,就怂恿人举报了那里。
其实他不是针对那个什么姜凡,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
“看你不爽。”
这个答案倒是挺让潘洛意外。
“出去说。”潘酒推开门说道。
潘酒带着潘洛去了休息室,递了一罐冰可乐,自己也开了一听仰脖咕咚了几口。
男人的友谊很奇怪,它可能在瞬间就建立起来。
潘酒虽然还是很厌恶潘洛,但是在射击这方面却是佩服对方的,况且他也说了,输了就给潘洛个明白。
“想让我收手很简单,以后,你不许见潘沐。”
潘洛看着罐装可乐发呆,听到潘酒的话,抬了抬眉,“你这条件可真是强人所难。”
“所以才是条件。”
“我只能答应你不将我们碰面的事告诉小沐,其他的,你不收手我自有办法。”
早在潘沐说起潘酒时他就应该注意到,原来如此……
“哎,你不喜欢他吧。”潘酒很直接。
“不,我更喜欢年长一些的。”
“为什么?”潘酒疑惑。
为什么?
潘洛思考。
大概年长的人,欺负或是照顾起来,都会让他有一种成就感吧。
29珠兰大方
潘酒若有所思,“你喜欢那家酒吧老板?”
“恩?”眼前浮现今天下午姜凡那张郁郁寡欢的脸,口上却道:“不喜欢。”
这是他第一被问到这个问题,也是第一面对这个问题,下意识的回答令他自己都有些诧异。
他是不能碰感情的,他喜欢的东西,结局都会很悲惨。
六岁时小白的惨死,八岁时第二只小白病死,九岁时他养了多年的菜豆树莫名其妙的枯死,而那树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幸福树。还有许多后来他懒得记住的东西,但是他记住了一件事,凡是喜欢的都留不住。
现在仅是跟姜凡比较亲近就给对方带来这么多麻烦,喜欢这种事还是别再发生了。
至于要不要告诉姜凡其实整件事都因自己而起,他只是无辜受害者……他还要看看姜凡的反应再说。
但是说起姜凡,他其实有一些喜欢吧,只不过跟潘酒说的大概不一样?潘洛想。
他更喜欢欺负姜凡,他这样对自己说。
潘洛回去时又去了趟警局,把关系打通之后得到允许酒吧继续营业的承诺之后就回了家。
到家时已经快11点,本以为姜凡已经睡了,却发现沙发旁的台灯还亮着,沙发上坐了个人。昏黄的灯光将那人奶白的皮肤调成了浅蜜色。
那一刻他突然对‘家’这个字有了不同的理解,是不是家里就应该有这么一个人,无论自己回的多晚也会在自己回来之后才会一同入睡?
他又想起潘酒问的那个问题,如果以后别人再问起,他还会回答的那么笃定么?
姜凡见他回来,揉了揉眼,站起身说:“我以为你要外宿呢,哼,还知道回来。”说完就顶着有些松乱的头发朝卧室走,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你在等我?”潘洛走过去拦住他。
“我在想你是不是腻了,你不是说腻了我就可以自由了么!”这句话他生怕对方不信一样说的很大声。
潘洛笑了,捏了捏姜凡脸蛋就强硬的将人搂过去说:“你就不怕我那句话是骗你的?”
“你敢?!松开!搂搂抱抱什么样子,恶不恶心!喂……你明早有课快睡觉!”
潘洛松手后姜凡慌忙跑回卧室,手按着胸口,那里边的东西跳动很快,随之而来的那种感情让他很陌生。
到了秋,温度一日比一日低,姜凡每天最幸福的事变成了裹在被子里睡懒觉,这个时候既不会太冷也不会很热是最适合睡觉的日子。
于是被人从床上挖起来时他整个脸都黑了,心情极其恶劣。
“你想让我从你第几代祖宗开骂?”姜凡半闭着眼睛还在神游。
潘洛将他拉到卫生间,“洗脸,或者选安全套。”
姜凡骂了声操就放水,凉爽的水流打在脸上没多久人就清醒了。
“这么早叫我有什么事啊?给你上坟?”
尽管前一天受了那么大刺激却还是这么的牙尖嘴利,潘洛笑了笑:“吃饭,跟我去上课。”然后静静的观察姜凡的反应。
那人果然没让他失望,原本机械咀嚼吐司的动作停下来,呆滞的望着他,茫然了:“我早就毕业了。”
“我知道,所以跟我去上课。”
“哎臭狗屎!你这句根本构不成因果关系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我哪都不去!”
“不要惹我生气。”
“那你就惹我生气?”
“看来这个中秋节……一比十的兑换机会,你是不打算要了。”
“一比十?”姜凡眨眨眼,忙回屋换衣服:“等我一会。”
潘洛无奈了,他怎么沦落到每句话都要带上威胁才好使的地步了呢。
“潘洛……我还是不能去。”过了会姜凡出来,耷拉着脑袋,“我这样,出现在校园里会很奇怪吧。”他指着自己的眼睛,确切的说是他的淡妆,男人化妆走在都是小朋友的校园里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那就卸掉。”
“不!”
“为什么不?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涂抹起来?”
“我、我愿意化妆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不着你管!”
潘洛眯了眯眼,凑近姜凡:“是为了掩饰自己?”
姜凡退了退。
“为了……逃避?”潘洛觉得自己在渐渐迫近对方那个秘密。
“我……没有!”
“是为了逃避一个人。”潘洛想起那通电话,加上姜凡此时懊恼不安的表情,他突然就肯定了,一定跟那个David有关。
这个认知让他很不开心,一想到在姜凡心里有个人能影响如此大,大到需要日日夜夜掩饰自己才能逃避开,他就觉得有股火要烧起来了。
他不允许任何人对姜凡的影响超过自己,不对,是不许姜凡的生命中还有别人。
他有些不受控制的想着那些原本只是他猜测的事情,一步步的将姜凡逼到了房间角落,一只手支在墙面上,将对方禁锢在自己与墙之间。
姜凡还没回过神来,明明之前这个人还和和气气的,怎么突然一脸煞气,像是谁杀了他全家一样……他是想过杀潘洛全家但是他没动手吧。
“你……你没事吧?”
潘洛抬起另一支手,捏着姜凡下颌,头也慢慢压了下去。
姜凡觉得自己又犯病了,他总觉得潘洛要吻他,但但但是……
眼看着要碰到那张唇时,潘洛看清了眼前那人惊慌的表情,头转了个方向,在姜凡颈侧吸允起来。
脖子上传来酥麻麻的感觉,姜凡小声喊着疼抗议着,过了会那异感才消失。
他没吻自己,姜凡失神的想着,放下心的同时还隐隐的失落,没吻……那刚才?
我草!他给自己种草莓!这畜生!
姜凡找回平日的气势一把推开潘洛,搓着脖子:“你干嘛!”
“盖个戳。”潘洛也恢复理智,手插在裤兜里闲闲的说,“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化了妆去学校。”
他刚才做了个决定,他不会让那个David找到姜凡的,以后不敢说,起码现阶段姜凡只能是他的。
不能为了个敌人破坏他今天的计划,刚才的失控他将其归结为受了昨晚跟潘酒聊天的影响。
“你没有人性!我要告你侵犯人权!你……”
“快走,我要来不及了。”不容分说,潘洛拉着又换了身装备的姜凡就出了门。
姜凡还在做着无谓的抵抗,拉着车门说什么都不下车。
“我昨天新学会了一个词――车震。”
姜凡一听,立刻撒开手,乖乖下了车。
潘洛摇了摇头,眼角却带上笑容,拉着别别扭扭的姜凡就进了学校。
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潘洛又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两人自然会受到来自全体同学的目光洗礼。
那目光惊讶好奇嫉妒羡慕皆有。
姜凡紧张的低下头,这时候极其乖巧的任由潘洛拉着,去了阶梯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
潘洛把姜凡让了进去,自己坐在了外边。
姜凡在桌子下掐着潘洛手背,面上表情有些扭曲。
这该死的变态,竟能想出让他男扮女装,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他之前还有过一让周晨男扮女装,没想到这现世报来的也忒快了!
潘洛满意的看着姜凡,用方巾围着脖子挡住喉结,又是这种气候流行的饰品,自然又大方。
而且那方巾下面,还有一小块自己早晨制造的印记。
那小变态翻遍衣柜也没找到一件低调的衣服,潘洛便想将自己的外套借给他。不过对方说什么也不穿阿童木的外套,说最讨厌那个猥琐孩子,只得给他找了件纯白色的毛衣,凑合着当外套套在了外边。
他的衣服姜凡穿着会有些宽松,自然也垂的长了一些,竟将本来只比自己矮半头的姜凡衬得小巧可爱了不少。
下边是一条肥大的乞丐裤,裤脚落地,将那属于男人型号的脚给遮住了。
当然这些看起来还是男性化更多一些,但是结合那张脸,整个人便透出些中性气息,还带着姜凡犯困时特有的慵懒气息。
柔媚的淡妆配合黑润的眼瞳,上挑的眼角和微弧的眉尾,再加上眼神动作上的刻意误导,自然所有人都将姜凡当成了一个很有韵味的假小子。
姜凡可不把那些人看待女人一样的目光当做称赞和恭维,他现在只求这节课快快结束,这真是煎熬啊。
潘洛平日上课很认真,很少有男生可以大方的将自己的笔记借给女生,他就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但是这一节课他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总是想看姜凡,看他在做什么,看他锁眉为难的样子。
再看过去时,那人已经趴胳膊上睡着了,皮肤白的快要跟胳膊上的毛线一个颜色,嘴微微嘟着,唇的颜色很鲜嫩。
潘洛仿佛受了蛊惑,停下记笔记的手,轻抚着那张脸蛋,皮肤细滑,依旧很吸引他的手,令他流连不愿拿开。
一睡觉就发现时间过得飞快,姜凡被人捏鼻子憋醒的时候正做着梦。
“呵,一看你上学的时候就不认真听课。”
“啊……”姜凡打了个哈欠,“好久没有这种经历了,老师温柔的话语和同学们有爱的互动简直是睡眠最佳摇篮曲。”他还想说什么,就见俩女生走过来,立刻闭上嘴收声以免露馅,又稍稍低下头,用额前的碎发挡住一双乌黑的眼,只露出微微泛红的耳朵。
“班长,后面老师讲太快了我们都没记住,你跟上笔记了么?可以借给我抄抄么?”那女生对潘洛说。
另外一个则不停的看着姜凡,满眼的好奇。
“可以。”潘洛将手里的黑色笔记本递了出去。
“班长,”那个一直打量人的女生突然说话:“这个是班嫂不?”
“班嫂?”潘洛不解,姜凡却刷的红了脸,头埋得更低。
两女生惊奇,这人太容易害羞了,真好玩。
“班嫂,就是班长的老婆啊!”那女生回答道。
“这样啊,”潘洛轻快的笑着,随后点头:“对,是。”
姜凡郁闷,这么掐他他还能滴水不漏的表演,真是服了。
女生得到答案后抱着潘洛的课堂笔记就跑了出去,边跑还说:“哎,看着没,班长笑了!”接着走廊里就传来一堆女生叽叽喳喳的声音,绝不止两个这么简单……
姜凡拍了拍额头:“我真是……啊!我疯了!”
“老婆……”
“啊!”姜凡被潘洛口中吐出那俩字吓了一跳,感觉身上都冒起了小寒粒儿,他警告道:“你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要是再敢瞎说当心我阉了你!”
潘洛似乎是觉得这两个字叫出来感觉很好,外兼姜凡的反应也很好,所以他又说:“老婆。”
“我草!你还是不是潘洛啊!我求你了我错了不行么,你能不能把原来那个潘洛叫出来……你他妈人格转换好歹跟我说一声成不……”
但,抗议是无效的,潘洛力量是强大的,老婆这个称呼他是喜欢的,于是一锤定音:“以后就这么叫着吧。”
中午带着姜凡吃了顿食堂,其实潘洛也没吃过食堂,但是他就想看姜凡束手束脚怕被人戳穿性别的样子,所以现办了一张食堂卡。
吃完了就说带姜凡去一个地方。
姜凡坐在车里纳闷,今天潘洛是怎么了,是户外一日游?平时不是不许他出来么?
汽车渐渐远离市区上了盘山公路,到了山腰时潘洛带着姜凡下了车。
“你不是想知道我养了什么宠物么,今天带你去看看。”
姜凡吸了口冷气:“我才不去!”那可是狼窝啊!
“嘘……”潘洛带着姜凡进了旁边树林,“没关系,不会有人发现的,跟着我。”
姜凡知道拗不过对方只能无奈跟着,今天潘洛抽风,既然知道他就忍吧,还有别的办法么?
不过看着前边七拐八拐带路的潘洛,姜凡终于相信这位同学真的只有2岁,分明是个逃家外出的小毛孩嘛!
“跟好了,迷路了就饿死在这里吧。”潘洛恐吓着姜凡。
姜凡虽不信,但潘洛那表情很郑重,又想这是潘家老宅,也许有什么机关啊八卦啊什么的……反正在他认知中潘家就是那么恐怖的地方。
爬过一个很窄的小洞之后姜凡突然问:“这是什么洞?”
“狗洞。”
姜凡捏紧拳头,要不是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宅院,他一定要潘洛好看!
潘洛很有办法,总是能很精确的躲过查看的护院,然后到达了院子里很的一房子,这一路竟然让姜凡觉得很刺激,刺激感盖过了对未知的恐惧感。
两人进的那间房子没人看着,潘洛说负责照顾他宠物的人这时候应该刚离开,距离下过来还要很久。
“这就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姜凡跟着潘洛走了进去。
3鲜蘑菜心
屋子里没有姜凡原想的阴森恐怖,反而充斥着午后明媚的阳光,暖暖的色调有点温馨,就跟普通的二层小洋楼没什么区别。
只是室内的味道有些奇特。
这里就是潘洛小时候住的地方么?这种认知让姜凡有一种想好好感受这里气息的冲动。
然而冲动还没用行动实现,姜凡就被眼前出现的大家伙吓了一跳,拉着潘洛就要跑。
还没等他跑,潘洛就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冲着那大家伙道:“小黑,过来。”然后转头,用力拉住依旧不放弃,要带着他逃跑的姜凡,笑容满面道:“你还真是表里不一,你不是恨不得我死的么。”
姜凡快急哭了:“瞎说什么啊!”然后眼睁睁看着那只黑乎乎的东西悄无声息的走近,最后坐在了潘洛面前……
姜凡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体型,姿态,锃亮的毛和诡异的令人发寒的猫眼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面前这生物是一头豹子啊……
黑豹出乎意料的温驯,慢慢的摇晃着长而有力的尾巴,姜凡看到惊讶的闭不上嘴,但却不敢说话,揪着潘洛的衣服躲在了他后面,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这黑东西上来给他一口。
潘洛见他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他蹲下去拍拍小黑的头,说:“他叫姜凡,是我的老婆,你不要瞪他。”
“我、我才……”姜凡极欲辩解。
“如果让它察觉到你对我不友好,它可会扑倒你哦。”潘洛揉着小黑的脖子说道,“来,跟它打个招呼怎么样。”
“不……不怎么样……”
潘洛抬起黑豹一只前爪,回头边冲姜凡笑边挥动那只大肉爪:“那小黑跟老婆打个招呼,你好啊。”
“……”
小黑见到主人很是淡然,只有细长的尾巴时而摇晃,但潘洛显然挺高兴的,帮它抓着痒说:“果然每都是你最先发现我。”
那黑豹除了乖乖坐着偶尔张大嘴打哈欠之外,并没什么杀伤性举动,姜凡这才止住想要逃跑的想法,但依旧不敢靠前。
他躲在潘洛后边,看着那人淡笑的侧脸,弯起的薄唇,突然觉得这一幕很和谐,没想到潘洛也能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过了会,黑豹低吼了一声,从旁边楼梯上又下来个大东西。
那东西移动速度很快,还没等姜凡看清是什么,一团白色就朝他扑面而来。
“小白!坐下!”潘洛赶忙挡在姜凡前边,对扑过来的另一只宠物命令道。
结合着黑豹的出现,这一只也不难辨认,姜凡只瞄了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只白老虎……
然而小白似乎没小黑那么温顺,绕着两人焦躁的转圈,虽没有伤人的举动,但是有吃人的眼神啊。姜凡怀疑只要潘洛一离开自己,这‘小白’必然能把自己给吃喽。“坐下!”潘洛又训斥一声,这一声极为严厉,小白吼了一声烦躁的转了几圈这才不甘不愿的坐在小黑旁边。
“小白性格比较坏,不过只要你性格比他还坏就能制住他。”潘洛给姜凡解释道,“在这一点上跟你有些相似。”
“放……屁。”姜凡小声反驳。
“想摸摸它们么?”潘洛笑问。
“不想,我想离开,立刻,马上。”
潘洛呵呵笑了,见姜凡害怕的都打着哆嗦便不再开玩笑,回头牵制着小白,让姜凡上了楼,“上边大概没有别的了。”
大概是什么意思啊!姜凡抓狂,但是看小白跃跃欲试想要吃他的样子赶忙爬上楼去了。
看到第一个屋子他立刻进去关上门,平复心跳。
日了,这潘洛养的都是什么啊,他以为是猫狗,整了半天……是大型猫……
很快传来脚步声,那人似乎知道姜凡会进第一间屋子,脚步没半丝停留就推门进来,看到姜凡正坐在椅子上缓神。
“吓坏了?”
“你……妈的养的都是什么啊!”他怎么能弄到,还一两个?
潘洛走到窗口推开窗,林间的气息便吹拂过来,他朝外边树林里望了望,“他们俩是我17和18岁的生日礼物。”也是他宠物中仅存的两只了,“嗨,你还在呀。”
姜凡纳闷,这变态跟谁说话呢,一抬头看到窗前站着一只黄色虎斑猫,拱着身子立着毛,好像要挠人一样。
“小,不认识我了?”
潘洛有些失望的看着这个唯一不买他账的生物,对姜凡道:“小黑小白那种多数人都认为很凶残的动物,只要你从他们小时候开始每天跟呆在一起超过个小时,他们就不会伤害你。”然后他试着朝那只野猫靠近些,那只猫嘴里立刻发出‘咕咕’的警告声,身上明黄色的毛都炸起来了,“但是相对来说极其温顺的小猫,离开它一段时间它就会完全忘了你,也许还会攻击你。”
他说完看向姜凡,心里补充一句:很像你。
姜凡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潘洛那眼神好像在传达什么,但是又不说出来,谁会知道!
“他不喜欢你一定是因为觉得名字太难听了!”姜凡说完就躲开潘洛的注视。
“可以说了吧,今天你这么反常带我去学校又来这动物园,安什么心啊。”
潘洛看着那只跳到旁边树梢上的野猫消失后,又关上了窗,“因为昨天……有人进来。”潘洛察觉到声响立刻拉着姜凡躲进屋角立柜中,“被人知道我回来过会很麻烦。”
两人躲进去后,潘洛估计了一下来人的位置,在确定说话不会被听见之后,他压低声音说道:“见你昨天不开心,带你出来散心,不能一味的圈养你,会令你产生抵触情绪。”姜凡想了想,潘洛这是拿自己当宠物在养么?随后眼角瞪了他一眼,却紧张的不敢说话,他没潘洛的好耳力,加上对潘家这个神秘地方从精神而来的恐惧,于是只能用眼神示威。
“我希望跟我生活在一起,你能开心。”潘洛斟酌一下,郑重说道。
姜凡愣了,接着就感觉脸上跟烧着了一样热的厉害,连耳朵都热烘烘的。
潘洛的眼睛是只透入一丝光芒的柜子中唯一能让人分辨出来的东西,那双眼睛黑而温润,紧紧盯着他。
心念一动,他就靠了过去,原本目标是潘洛的嘴唇,但是觉得对方似乎不喜欢亲吻,便改了方向,报复一样在那人脖子上跟自己脖颈上吻痕位置响应的地方重重吻了一下。
狭小的空间在他这一暧昧动作之后显得更为窒闷,空气也跟着热了起来,原本淡淡的樟脑丸味道也被两人呼出的气息冲的极淡极淡。
姜凡觉得潘洛反应太过平淡,又咬了对方下巴一下,伸手朝那人□摸去,随后小声嘻嘻笑道:“潘少爷定力越来越差了。唔……”
自己□也被人隔着裤子包裹住,他听到潘洛磁性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情、欲,道:“老婆的定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手中的阳、物越来越硬,越来越灼人,姜凡意识到玩出火了,忙收回手。
“你在害羞么?”潘洛的声音没再压抑,音量也增大了不少。
姜凡知道这说明进来的人已经走了,手又放回潘洛胯间:“我什么时候害羞过!”
这是他第一如此主动,当然,此先河一开,便再无矜持道理。
两人忙着在对方身上点着火,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找更佳的作案地点,便都暗自决定在这小空间内凑合一下。
“我要做1。”姜凡跪坐在潘洛面前说道。
“我以为你对我的身体没什么兴趣。”
“现在有了点。”这话终于有机会还给他了!
潘洛意识到姜凡的坚决,尽管非常想要进入他,却不想在这种时候对他用强的,也强忍下来哄骗道:“佣人可能会回来,我们只用手。”
柜门被姜凡推开,里面两人光着□坐在柜子中的棉被上贪婪的索要着对方。
姜凡觉得他从来没只用手就能得到这样的快感,尽管不是自己的手,却令他更为惊奇。
释放过后,他靠在潘洛身上,听着两人的心跳突然觉得很安心,但又隐隐的不安。
他想问潘洛两人算是什么关系,可是呆在一起这么久都没问过现在问会不会有些突兀?万一让对方误会自己喜欢他怎么办?他可不能给自己的人生留下‘喜欢被强上’‘喜欢上强、奸自己的人’这种劣迹了,尽管他确实是劣迹斑斑了……
他随手掐了旁边的身体一下,算了不想了,他不适合活的太理性。
两人天黑时才出了潘家大宅,出去比来时还要顺利。
绕了好远的路回到了来时下车的地方,上了正等在那里的车。
“心情有没有好一些?”潘洛上车后问道。
“哈,你亲自作陪,本少爷怎么也得给你点面子啊。”姜凡说完转头笑了。
大个在前边看的清楚,却也不清楚了,这一下午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怎么两人拔剑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反而飘荡了几个若有若无的粉泡泡?
“酒吧怎么办?”
“都说了要兑出去,总不能让我食言吧!”
“你还怕食言么……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最终潘洛还是决定过阵子再告诉姜凡发生那种事情的原因,只怕那时又有的闹了,他还想继续享受一下姜凡温顺时的气氛呢。
酒吧那件事不知怎么的就被潘沐知道了,他打电话给潘洛时觉得对方的态度有些冷淡,怕他以为事是自己做的,就亲自过来解释,谁让他有过前科呢。
潘洛觉得好笑,鬼使神差的给潘酒打了个电话说小沐在自己这,那人警告他不许碰潘沐后就挂了电话,半小时不到家里就又多了个人。
潘沐自然是察觉到潘洛对姜凡比他前来时还要好,恨得咬牙切齿却要表现得很乖顺。
后来听说潘洛偷偷回了宅子,还带着姜凡去看他的宝贝宠物,更是气得直难受,状似不经意的脱口道:“哥哥,我觉得你对姜凡的好就像对你的宠物那样,但是那两只宝贝你又带不出来,所以你是不是其实就当他是宠物在养啊?”
潘洛笑而不语,觉得这比喻挺不错的,但也仅是比喻而已。
但是他的沉默导致躲在卧室听墙角的姜凡认为他是默认了,原本因为潘沐的到来他就很不开心,这下又被人说成是宠物,被那个讨人厌的孩子故意贬低了自己,最可气的是潘洛竟敢不帮他说话,于是他走火入魔邪火上窜,随手摔了屋里的椅子披了件衣服无视了潘洛投过来的疑问视线在众人来不及反应时就跑出了屋。
31酸辣黄瓜
姜凡一路跑下楼才发现不对劲,他今天怎么成功脱逃了?不是接近门口就会被逮回去么?是自己变厉害了还是潘洛故意放水?
潘洛没追出来照理说他应该原地小跳欢呼庆祝的,但是回头确实没看到人时又生气起来,气的都不知道在气什么了。
“变态!连自己弟弟都不放过!禽兽不如!等着遭天谴吧!”说着狠狠的踢了旁边的灯柱一脚。
姜凡的逃跑令潘洛面色不豫,视线在门口徘徊了几个来回,回想发生了什么会令他炸毛的事,稍后就有些明白姜凡闹脾气的原因,神色又慢慢缓和下来。
潘沐小心问道:“哥哥不去追?”
“不。”
潘洛想恰好趁这个时间跟两个弟弟私下说些事,至于那只笨蛋,先交由大个陪同了,想来这两个没事就爱给姜凡使绊子的人都在他这,那人也不会出什么事。
“哥,你为什么要留下他,他人又笨脾气还坏,根本不适合你……”潘沐先还因为潘洛不追出去而欣喜,但见那人望着门口淡淡微笑的样子,心里又憋了一口气,不吐不快。
然而他这话还未等潘洛回答,身旁的潘酒就先打断了:“小沐!这是他的私事,你不觉得你关心的太多了么!”
“我怎么关心过多?他是我哥哥我再关心都不过分,倒是你,突然跑过来,没安好心!”
“我就是没安好心,我难道就不是你哥?”
“我不认识你!你现在就离开这!”
“你以为这是你家?不要把自己以主人身份自居好么?”
“你!你真是讨人厌!”
“喂,小鬼,别不知好歹!”
“你又没比我大多久凭什么叫我小鬼!”
“大一天也是大,你就是小鬼。”
潘洛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拌嘴,奇怪平日乖巧的潘沐对潘酒的毫不客气的同时,也奇怪,他记得曾听说这个小他半年的潘酒弟弟人很阴沉,可如今看起来跟阴沉二字是丝毫挂不上边的,甚至与潘沐拌起嘴来显得有些幼稚。
两人越吵越离谱,潘沐已经气得脸都红了,他不会脏话也说不过潘酒就只能一直说对方讨厌,而那个人却似乎拿讨厌当喜欢听,自得其乐。
正事算是没法说了,潘洛起身走到窗边,正想打个电话让大个把姜凡捉回来,估计外边凉风也吹够了,但号还没播出去就看到楼下一个很小的人影踢了一下灯柱。
尽管这里楼层较高,但他还是清楚的知道那个拿无辜灯柱出气后抱着脚转圈的笨蛋就是姜凡。
玻璃上倒映出他略带笑意的眼尾唇角。
没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个人也有这么多可爱之啊。
大概那一脚过于用力,姜凡隔着鞋揉起脚来。
他仿佛听到了那人气愤的咒骂和可怜的哀号声,类似于:“靠这破灯柱做的这么硬干屁啊,给人自杀用啊!真NND……脚都疼死了……”想到这些他更是抑制不住浅笑起来。
然而笑容还未持续多久,他发现有些不对。
那个正弯腰笨拙的揉着脚的人,身体突然僵住,然后站起身来转向后方,定定的看了过去。
潘洛也向那个方向看去,视线里出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看起来很高大,但却绝不是大个,那能是谁?
他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但那头在路灯下依然鲜艳的金发却令他皱起眉心,在记忆中搜索能对得上号的人物,同时也紧紧盯着那两人的动作。
他见姜凡后退了一小步,猜此时两人应该在交谈。
会是对姜凡不利的人?
这想法一冒出来,他立刻按了手里电话的一个特定键子,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但还没来得及说话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个金发男人慢慢靠近姜凡,冲姜凡伸出双臂,姜凡犹豫一下摇摇头又退了一步,那人却迈出一大步,双手搭在姜凡肩膀,将人扯进自己怀中紧紧抱住。
电话里传来大个的声音,潘洛却恍若未闻,手狠狠的捏着电话,半晌直接将手机摔了出去,大步朝门外走去。
!一定是他!
姜凡推拒着把自己抱的快窒息的男人,却抵不过那人有力的双臂。
他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这男人怎么会出现在他家楼下?还有刚才对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苦和期待,是怎么回事?
“喂!你放开!怎么回事啊,突然出现在这,还想勒死我!”
“对不起。”男人意识到自己因激动而太过用力,忙放开姜凡,却还牢牢抓着姜凡胳膊,生怕对方逃跑一样。“是不是弄疼你了?”
姜凡任由他抓着自己胳膊,歪头看他:“你真是David?”
“恩!我是!你没忘了我。”好像姜凡认出他是多不容易的事,男人竟突然高兴起来。
姜凡却趁其不备抽出胳膊一拳挥在David的脸上,其后揉着拳头道:“揍得就是你!你这变态还敢来找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捂着脸,那里火辣辣的疼直烧的鼻子、眼睛、头无一不疼,但心口的疼却更甚更令人难过,脸上也露出万分痛苦的神色,他拉着姜凡柔声说道:“我是来找你解释的,听我说好么……”
“不好!变态放开我!”胳膊又被人抓住,姜凡挣扎起来。
这David却没松手,紧箍着他不让他离开,一只环到对方后背,将人拥入怀里,低头埋在姜凡颈间颤着声音小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潘洛出了家门直奔电梯,却发现两边的电梯都恰好停在一楼,握拳砸了墙上的按键一下,烦躁的等着电梯升上来。
那个人怎么会突然出现?他以为那几通越洋电话是两人关系阻隔的凭证,却没想到几天之内真人就找过来了。
可恶的是姜凡竟让那男人抱!
他看着上边闪烁的楼层号,突然觉得今天的电梯升的太慢,心底那股焦躁令他不安,却又无法不去在意,但是他在烦什么?
是电话时那人说的所谓的‘男友’关系,还是那个让他火大的拥抱,又或者是姜凡胆敢不躲开的态度?
他自然知道以姜凡的性格,桃运定然不少,那他逃走不过几天功夫不就勾搭上一个男人么,他出了高价买下那家健身房赶走了那里的教练和那个姓林的弟弟,断了两人的来往,但他看得出来姜凡对那人根本不上心,似乎转眼就给忘了。
可是这个人出现在他对姜凡了解的空白区,也就是周晨说的姜凡在国外的那段时间。
是可能改变姜凡,让姜凡日夜都带着惑人外表才感到安心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他更是烦躁。
电梯终于爬了上来,他一步跨了进去,思绪有点乱,抬头时却无意从电梯的镜面中看到自己,看到那副表情他有些震惊,那个凶狠暴戾的人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怎么姜凡被人抱一下就害他把自己的辛苦修行掩盖的坏性格都给暴露出来了?
潘洛叹口气,按捺住脾气,挺直身板迈出了电梯。
“你这狗B变态!我凭什么要听你说,你松不松开?你不松开我踹废你!我草,死棕熊!”
“姜凡,对不起,那天的事……”
“哎呀!”姜凡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拉离开了David的怀抱,却跌入另一人怀中,期间他手脚还不老实的朝David身上拍打着。
被拉得远远的之后,他才抬头看是谁扯他,顿觉怒气又蹿升了一个高度,暗自安抚自己不要生气气坏了也是自己的身体,但出口的话却跟他自以为的淡定差了十万八千里:“混蛋放开我!不要以为比我多几块肌肉我就会怕你我呸!你不松开我把你们俩一块踹废!呃!”
话刚说完,就感觉那人一手缠在他腰间,一手托住他臀部将他提了起来,紧紧的贴在了对方身上,害他不得不踮着脚跟潘洛平视。
“闭嘴!”潘洛说。
那人虽看不出情绪却让姜凡觉得似乎有危险,平静的表面下有点暗潮汹涌的意思,他只能不争气的抿起唇,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本没注意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但现在却不得不重新审视那个只说两个字就能让姜凡安静下来的男人,那人看起来岁数不大气势却是不凡,五官大部分被姜凡挡住只有露出来那双眼睛暗含敌意的看着他。
“你好,我是姜凡的朋友,David lee,中文名字是李卫,很高兴见到你。”
姜凡正要说话,见潘洛投下来威胁的视线忙又闭上嘴,同时唾弃自己明显欺软怕硬的行为。
既然对方主动自我介绍,潘洛便也象征的说道:“潘洛。”然后收回视线看着姜凡:“跟我回去。”
姜凡这才想起整件事发生的原因,立刻瞪着潘洛:“我为什么要回去,那不是我家,是你、跟你好弟弟们的地方!”
他的话讽刺意味很浓,潘洛不悦的眯起眼:“真的不回?准备好接受惩罚了?”
姜凡想要退后,整个身体牢牢贴在潘洛身上的感觉可不怎么好,让他忍不住热血上涌,心思总要想到别的地方。
“别动。”在他轻微扭动之后那人轻轻吐出两个字,灼热的气息扫过颈侧吓得姜凡僵住了身体,顿时麻爪了。
很快就明白那两人的关系了,尽管他来时就已经做好这种心理准备,但没看见就总归有希望,真的看到姜凡在别人怀里才发觉心里苦的让他难以保持面上礼貌的表情。
“姜凡,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无论如何总要先把过去的事情解决,他不想姜凡一直拿‘变态’的眼光看待他,这让他觉得很痛苦。
他知道姜凡爱玩,也许眼前这个也只是玩玩的,意识到这点他又温和的笑了,他喜欢纵容他。
“没什么好谈的,我要带他回去了。”潘洛抢着说出了话,眼神中占有意味十足。
姜凡被他抢白,又忘了要跟David说的话,反而使力推潘洛,终于离开那人的禁锢,他暴躁的踩了潘洛一脚:“你不是当我阿猫阿狗么,我不回去!”
“我说过这种话?”
“你宝贝弟弟说的,但你默认了!”
“你觉得我是默认了?”潘洛好笑的看着他,又朝他逼近一步:“这么无聊的问题需要我特意去回答么?恩?你觉得……”潘洛歪头,敛起笑容,“你觉得我会跟一只宠物上床么?”
潘洛有意无意的看了旁边那金发男人一眼,见那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僵在了嘴边,才解了点气,又转回来看姜凡:“除了爱耍脾气这一点跟小白有些相似之外,你觉得你哪里跟他们有相似之么?这里?这里?还是……这里?”他的手指滑过姜凡胸前两点,在那人腿间转了一圈后又游移到后边。
早就知道潘洛在那方面说话够直白,没想到在外边竟然也敢这么色、情。
饶是风月老手的姜凡也受不了,大叫一声气愤的原路返回了。
不用摸就知道脸上烧得厉害,姜凡狠狠踩着地,都当成了是潘洛的脑袋,恨不得一脚踩爆一个!
回到家里直接无视了不知道为什么正在争吵不休的潘氏兄弟俩,锁上房门就来了个狮子吼。
吼完后觉得不太对劲……好像漏掉了什么……啊!
那个死David,他发誓再也不想见到的人,为什么回来、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还没问清楚!
他趴到窗边看下去,过高的高度让他揉了揉脑袋有点晕,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下去。
“前几天我打给姜凡的电话,是你接的,对吗?”
潘洛不置可否,耐着性子听这老外不甚地道的中文,要不是想知道这男人找姜凡有什么目的,两人过去又有什么事,他一定早追着姜凡回去了。
得不到潘洛的回答,David看向姜凡消失的方向,一层一层的朝上看去,然后准确的盯住了姜凡所在的楼层,眼中露出苦涩无奈,转身走了。
潘洛在他转身后说道:“以后不要来打扰他。”那语气冷漠中带着警告。
只是顿了顿身体,跨步离开。
潘洛回去时,神色不太好,尽管潘沐想要留下,但潘酒却死活拉着他离开了。
刚才潘洛离开时那煞气,姜凡回来时的怒气,很明显是有事要发生,潘沐这傻小子还敢留下来当炮灰,真是不要命了,始作俑者竟然如此没有自觉,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看到两个弟弟识相的离开,还关好了门,潘洛在客厅里站了一会,这才压下怒气沉声道:“姜凡,出来!”
看来他对他是太好了,现在不仅敢当着他的面逃跑,还敢在他面前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家教不严,必有大乱,他得紧一紧姜凡的骨头了!
姜凡听到潘洛叫他,自己也一肚子气呢,开门就冲了出来,正要开骂就对上潘洛没表情的眼睛,瞬间秀逗了。
以他野兽般的直觉,他还是乖乖睡一觉才好,所以他决定忍辱偷生,挠了挠头看着挂钟假装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什么事以后再说,明天有课吧,早点休息,你还在长身体。”
潘洛伸手拉住姜凡一条胳膊防止对方逃跑,开口道:“他是谁,‘那天的事’是什么事,你不说清楚我今晚就不长身体了。”
平日暖黄色的光今日分外阴森恐怖,姜凡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身某鬼片的场景之中,潘洛就是那鬼面獠牙的索命修罗,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他不自觉就哆嗦了一下。
32绒鸡待哺
“你不想长身体……但是我想啊……”姜凡看似很苦恼的嘟囔道。
潘洛将姜凡按在了沙发上,告诉其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不老老实实说出来就等着后边被爆生活不能自理吧!
姜凡缩了缩,眼珠子一转:“其实他……”
“敢说谎就罪加一等。”
“这是隐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给我个理由!”姜凡二郎腿一翘,也不装可怜了改装大爷。
“理由?”潘洛眼一眯:“理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听不到答案你会很惨。”
“草,喜欢探人隐私,你怎么这么八卦!”
“别试图引开话题,说。”潘洛不耐烦道。
他是对别人隐私毫无兴趣的,跟姜凡住一起这么久他什么时候问过对方以前的事?只有这一件例外,因为这件事让他压不下怒气,所以他觉得有必要问。
他确实没想过会跟姜凡发展到现在这样。
起初只是这个人不怕死的做了那件蠢事,他又刚好没别的事做,想身边有个好玩的人没事逗逗当解闷了,谁知道逗人玩也能上瘾,现在想戒掉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但是在戒掉之前,姜凡只能是他的。
他……
还没等他理出头绪,姜凡忽然跳起来要跑。
潘洛自然不会放过他,手撑着沙发靠背翻身过去,刚好截到姜凡,将人狠狠压在地上。
姜凡这才嗷嗷喊着‘我说、我说!’大概是想起曾经差点被压断腰的恐怖经历吧。
姜凡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用余光偷偷瞄着旁边的潘洛,觉得这人今天很不对劲,一张臭脸也不知道在摆给谁看,他咳了一声开始说话。
“其实是因为他喝醉酒强、奸了我的朋友。”
潘洛挑眉:“你确定强、奸的是你朋友不是你?”
“NND除了你还没人敢强、奸我!”姜凡站起来一脚踩在沙发上。
“那你见到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我……我讲义气,够兄弟!他强、奸我兄弟就是强、奸我,他敢强、奸我我还不骂死他?!”
潘洛原本正压着怒气表情也很严肃,却被他这句话呛得哭笑不得。
姜凡见潘洛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以为潘洛嫌自己对他没有对朋友好,紧张的补充道:“是真的!大不了他要是敢强、奸你我就反奸他!这样满意了么?”
潘洛将目光放在窗外的黑夜中,忍笑很久才转过头,继续严肃道:“反奸他?恩?”
“奸……炒烹炸的煎!”
潘洛看了他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凡见潘洛没再追问,暗出一口气。
被喝醉的David强按着为其口、交,还被嘲笑有着高中生的长相和勾引人蹂躏的眼神,这种丢脸丢到家的事他怎么可能会跟潘洛说!
潘洛自然不会相信姜凡的胡言乱语,只凭刚才与那老外的接触,他就可以断定对方不是那种会作恶的人,再加上朋友被强、奸,以姜凡的性格,别说帮着报仇了,不在旁边偷笑已经很不错了,他就算不相信他对David的第一印象,也绝不会相信姜凡会有高尚的人格。多半是那笨蛋过于嫉恶如仇,小事化大大事结仇了吧。
潘洛摇了摇头,看来指望姜凡能和盘托出是不可能了,他退了一步对旁边正义愤填膺的姜凡道:“给我讲讲你们怎么认识的吧。”
潘洛肯放过先前那个问题姜凡就烧高香了,他不知道对方信了他多少,所以决定这个问题按事实来,据说最高明的谎言是十句话里九句真话,那么就说刚才那些的九倍,这样不就成了么?!
姜凡嘿嘿傻笑着钻近潘洛设的套里了。
他说,David是E国X镇的外科医生。
那天他一个朋友跟人一夜、情,不知道对方是道具爱好者差点被做死。当他赶过去时那个变态已经走了,只能由他来把那个奄奄一息的朋友送到了最近的诊所,就是那时候遇到了David。
是X镇最好的外科医生,不仅医术好,医德更是没的说。
他见到伤者的伤并没多问就开始上药清理伤口,还建议那人去做个健康检查。
姜凡从小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不过那一因为David温柔的笑容和诙谐幽默的语言让他忘了自己身最讨厌的地方,所以以后朋友再有什么毛病他都会建议人去他那里后来甚至还破天荒的亲自带人过去。
他喜欢看David笑,喜欢听他说话,喜欢跟他呆在一起看看报纸喝喝咖啡像好朋友一样亲密无间,还因为David工作调动问题在X镇多停留了很久。
但是他从来没考虑他为什么会为David留在那个小镇那么久,懒是一方面,懒得想是另一方面。
当然这期间他是男友不断的,而David也都知道,还总是祝愿他跟每一任朋友都能有好结果,可是对方的祝福让他越来越讨厌,索性断了跟David的联系,很久都没去找他。
谁知道那个平时很好脾气的人突然有一天醉醺醺的出现在他面前,发疯一样说他从不回头看他。
姜凡心说我草,你也没跟我屁股后边我回头看个空气啊,给David的回答自然也是驴唇不对马嘴于是终于把David给惹毛了。
猛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而且还跟他前边编的谎话对不上号了,姜凡立即住嘴,心想这可咋办……
“咳,然后那天我朋友刚好在我家,他他他酒后失德就顺便强、奸了我那朋友其实我觉得他们俩早就暗度陈仓珠胎暗结我一生气当晚就离开了……”姜凡抹了一把汗,总算圆谎圆回来了。
他哭丧着脸又偷偷看向潘洛,那人正若有所思。
咦?难道在想事情?没听他说?
那当然最好不过!
潘洛只是在想,这种逃避的行为倒是很符合姜凡一贯的风格。
姜凡突然心血来潮,主动去抓潘洛的手,成功之后乐滋滋的。他摇晃着那只手道:“睡吧啊,据说这个时间脑垂体分泌什么东西,要是分泌不出来我就长不高了。”
潘洛低头看着被对方抓住的手说:“你已经28了,确定还能长?”
“28还能拔一拔么,也许还能再拔起来半头……”这样就跟潘洛一样高了,反攻岂不是指日可待!
潘洛看着姜凡,对方小心翼翼试探的眼神,没心没肺的傻笑让他蓦然一阵悸动,那种呼之欲出的感情令他甩开姜凡的手,想了想又拍拍对方的肩,放低语气道:“好吧,你去长高吧,没长起来我就当你在骗我,骗我的下场你知道的。”
被甩开手姜凡一阵不乐意,不过看潘洛也不是故意的,又同意此事作罢,就开开心心的回去睡大觉了。
潘洛看着姜凡的背影,有些无奈。
对姜凡口中那个温柔的David很不屑,那男人太笨了,可以说那人曾经距离姜凡最近的时候只有一步之遥,只是现在怕是再无机会了。
在姜凡这种笨蛋身后指望他回头看到自己的好,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要是默默地付出姜凡能感觉到,那他怎么能被称之为笨蛋呢。
对付姜凡这种人只能走在他前边,让他不断的看到,不断的追逐,把好都摆在他面前,他不看就强迫他看到记清,忘不掉,这才是良策。
潘洛揉了揉眉心,侧身倒进沙发中闭上眼睛,暗惊自己竟然把姜凡研究的如此透彻,他以为姜凡很简单,但事实证明简单的表象欺骗了他,还把他拉进了一个危险的地方……
这一晚姜凡睡的不太安稳,总是梦到以前的事。
一会是David温柔的摸着他头发给他煮咖啡,一会是那人撑着雨伞在细雨中带着他去公园漫步。
但最后画面都归结到那个直直顶入到自己喉咙里的怒张的巨物,还有那人蓝色的眼瞳和眼白遍布的红色血丝。
“你用这张脸,这副身体诱惑我,却又不给我答案。”
“你跟所有人亲热却惟独对我不清不楚。”
“你看着我的时候其实是在勾引我让我狠狠的操、干你。”
“你的脸,你的眼,它们都在求我……”
姜凡睁开眼在床上滚到左边滚到右边,把自己包在被子里玩了半天才起来收拾自己。
镜子里那个人跟从前差别很大,再也不会让人有那种错觉了吧,不知道昨天David有没有注意到……
他收拾好后,恰好潘洛上完了第一堂课回来。
“回来啦!啊!”姜凡正跟脱鞋的潘洛打招呼,突然看到旁边白色大狗殷勤的摇着尾巴看着自己,顿时扔了手里的东西扑了过去:“哈利?哈利!我想死你了!你还记不记得我?”
姜凡跟哈利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之后才想起来,问潘洛:“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给你玩。”
其实哈利的主人家就在出门右拐,也住在本层,在周晨家隔壁。
他去朝狗主人季子墨要狗的时候那人还冷冷淡淡的说不给,因为最近闲在家里有时间照顾。
所以他打电话给潘池说他姐夫最近闲在家里养狗,那人也不知安排了什么,没过多久,季子墨就黑着脸把哈利给他了。
“喂,”潘洛弯腰揪住趴在沙发上的姜凡的衣领子,将人提起转成与自己面对面:“我在的时候,你的主要任务是陪我玩,我不在了才是它,你若分不清主我可以立刻把它送走。”
“你、你欺负哈利!你要是天天在家谁陪它玩?!”
“那我就天天不在好了。”
姜凡顿时不说话了,半晌小声嘀咕道:“你敢……”
他话音刚落,腰上就环了一只胳膊,身体也突然被紧紧圈住贴在了潘洛身上,吓了他一大跳。
他抬眼看过去,只见那人看着他,眼神恶狠狠的像要把他拆吃入腹,然后视线慢慢下滑到他的唇上。
过了会那人靠过来,额头抵在额头上,轻轻叹了一口气:“笨蛋……”
姜凡推开他:“你妈了个蛋蛋不许说我笨蛋,你还是混蛋呢!”
“我在说我自己。”潘洛说完就扔下一脸呆滞的姜凡,将哈利的厕所啊狗盆啊狗窝啊都好好的摆在了客厅一角,开了电脑去上网。
下午潘洛又有课。
姜凡抱着哈利坐在沙发上看他在门口穿鞋。
潘洛回头就看到姜凡一脸怨妇样,一愣,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扔过去,姜凡伸手接了下来。
他一看,原来是自己手机,疑惑的投去视线,吃不准潘洛什么意思。
“总是把你关在屋子里不让你出去,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手下的大狗哀叫一声,姜凡忙松开拽狗毛的手,但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说讨厌?万一这人在试探他,说了讨厌岂不是判自己死刑?
说不讨厌?怎么会……不讨厌……
他从前可是活在聚光灯之下,有多少人喜欢他多少人追他?只要他点点头就有人愿意为他一掷千金,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去哪去哪,可从没像现在这样天天无聊的呆着。
现在呢,跟哈利没什么分别了,都快长毛了。
每天只能望着门口等待‘主人’回来喂食,万一哪一天潘洛有事或者忘了回来他不是要饿死?
还断了他跟外边的联系,害他只能每天上网打游戏,据说长时间玩电脑对皮肤不好……呃,反正都怪那姓潘的,不能像以前那样一直呆陪他在家里,害他总是战战兢兢的担心吃不到饭!
潘洛好像还在等他回答,穿好了鞋也不走。
姜凡目测了一下两人的距离,觉得如果对方暴走他有8成可能性可以成功逃生,于是扬了扬下巴说:“当然讨厌!”
出乎意料,潘洛并没什么暴力行为,只是点了点头说:“你的床头柜里边有一份备用钥匙。”
“什么?”
“拿着,你可以出门了,不过手机要时刻开机,我会给你打电话,时间不够了,我先走了。”
“哎,喂!你别走啊,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姜凡追到门口,电梯门已经叮一声,合上了。
他回到卧室打开床头柜上层的抽屉,发现果然有一串钥匙,钥匙扣上还挂了一把很小很精致的手枪模型,姜凡记得这个,跟他从前在潘洛那里看到那把格什么的枪长的一个样。
“这么说,我自由了?”姜凡抑制不住笑了出来。
笑完了又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么憋气呢!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
“我草,别是给我关出毛病了……怎么放我出去我还不乐意,果然神经病也传染!去NND先出去玩够了再说!”
他拿着钥匙出了门,理所应当的认为晚饭之前还要回到这里,完全忘了这根本不是他自己家。
33酱焖鹌鹑
大白天的,去哪呢……姜凡进了电梯就开始纠结了。
周晨那一家子似乎出去旅游了,很久没见到。
据说酒吧也有了新人接手,他终于逃出生天,却没了地方去,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呆在家里了……这事太乌龙了,姜凡突然一阵失落。
想打个电话给安文涛却又不太好意思,当初叫他来店里说好了营业额算他一半,害他把一份非常好的金饭碗都给扔了来帮自己,如今自己说不要就不要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很失望呢。
尽管不太愿意,但毕竟还有点良心,心里挣扎了几番后决定打个电话过去,看看他要是找不到工作,自己帮他安排一个好了。
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那边很嘈杂,只能听到安文涛大声喊着:“稍等一下!”
姜凡出了电梯,靠在墙边安静的等着,过了会那边似乎没那么吵闹了,接着就传来安文涛略带笑意的声音:“我说,你这木头也知道给我打电话了?”
姜凡一愣,我是木头?我要是木头这世界上最聪明的物种就要改姓木了!
他正要说话,那边就传来两声笑声,安文涛又道:“我这边装修快完事了,什么时候带你家少爷来过目吧,又要开工了,先不说了,下你们来我做东,拜。”
姜凡痴呆的看着手机,看到显示屏回复桌面图案后才确定刚才听到电话的嘟嘟声确实是因为自己的电话被挂断了而传出来的。
这安安搞什么啊,给他打电话说一堆有的没的,他家少爷?他哪有……他……
打!
姜凡想起来之前手机一直放在大个那了,搞不好小安子以为这电话是大个打过去的,但是听那意思……这俩人竟然用自己的手机暗通款曲了!
打!
什么装修什么做东?安安跟潘洛竟然有事瞒着他!
可恶的潘洛竟然什么都没跟他说,还每天都生活在一起,这算什么意思啊!
姜凡一脚踹开大门,又重播了安文涛的手机号,那边却一直不接听。
姜凡就狠狠一遍遍按着通话键,咬牙切齿的对着无辜的手机道:“喂!你给我说清啊!我才是你死党啊!怎么才见一就胳膊肘外翻啊!”
到底是什么事啊,他很好奇啊!
“姜凡……”
“干嘛!”姜凡表情狰狞的回头,先是被金灿灿的头发闪了下眼,随后跳到一边:“变态!你怎么又来了!”
“那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耐心听我说完,好么?”
“解释什么啊,做都做了还想不承认怎么着?”姜凡甩不开他,回头二愣子样站在原地。
“姜凡,你想想,我们认识那么久我连句重话都没对你说过,我会故意伤害你么?”
“你是变态嘛,变态的想法谁能知道。”“难道因为做错一件事,就抹杀了其他所有的好?”
说的言辞恳切,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哀求意味,姜凡没看到也就算了,偏偏就看到了,还看懂了。除去最后那一天的事,这人对他还真是好的没边,比他奶奶对他都好!
“你向来善恶分明,看在我曾经那么照顾你的份上,听我说清楚,求你了。”David见姜凡有些动摇了,忙找了好听的话说。
善恶分明……恩,这个词还不错,他喜欢。
人家向来说他好恶不分的,难得有人肯定他。
姜凡点点头,“走吧,地方我定,钱你出。”刚好他冷了,去喝点东西暖暖身子还不错。
两人进了一家茶餐厅,David帮姜凡要了杯热奶茶,自己却什么都没点。
“不要点东西么?”David鼻子都冻红了,姜凡好心问道。
他知道E国最低温度也比D市此时温度高上不少,这人又是第一来到这么冷的地方,大概会很不习惯。
一听他关心自己,立刻眉开眼笑,配合那一头金发,整个人顿时没了初见时的阴郁感,他开怀的笑了笑,一排牙齿洁白而整齐,“我不点,我没有时间喝,我要抓紧时间跟你解释。”
姜凡一听,噗嗤笑了:“傻子。”
服务员端来奶茶,先是听到外国帅哥的情话语,接着又听到D市地痞脏话,接受不了差距般瞟了姜凡一眼。
不解,“是什么意思?”
“是说你可爱!”姜凡无视了服务员小姐的怒视,拿过奶茶后又说:“再给我们来杯柠檬茶。”
了然的点了点头,煞有介事道:“小凡你也很傻子。”
那服务员立刻笑喷了,眼睛似乎会说话:活该!叫你欺负人不懂中文!
姜凡原地尴尬,瞪了David一眼,“中文不错,跟谁学的?”学成这B德行!
情的看着姜凡:“中文老师,学了很久。”
基本上从认识姜凡开始,他就在学习中文,他前后请了四位中文家庭教师,还特意学了很多D市这边的土话,就怕到时候交流时会出现障碍,像刚才那一句他就没听懂,不得不问。
他知道姜凡英文不好,时常说着说着表达不清了就气急败坏的扔东西‘shit,打,jerk’的骂,所以他想学好中文。本想在他申请来中国学习考察通过后用中文表白,带姜凡回来,以后都可以用中文交流,没想到却先出了那件事。
“哦……”姜凡漫不经心的喝了口奶茶,又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服务员将茶端上来,姜凡将茶杯推到了David面前。
“我有个患者在D市警局工作,我一直让他帮我留意着,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他说到这里显得很开心,他知道中文有句话叫‘千里姻缘一线牵’,所以两人该是很有缘分的。
姜凡想了想,拍了拍脑袋,看来是那去警局做客时暴露了行踪,哎?人民警察怎么可以出卖人民啊?
“那你找到我要说什么啊……我靠!你不是说要抓紧时间解释么,怎么一直我在说啊!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啊,我很忙哪,没事我就走了!”
忙拉住姜凡,姜凡抽回手,嫌恶的看了他一眼。
他硬憋出一个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苦。
姜凡鄙视他,这就受不了?他都快把潘洛骂飞了也不见那人露出这种表情,人和人的承受能力果然差太多,差太多啊……
其实他认识姜凡没多久就很喜欢他,他还特地上网查了资料去图书馆借了书来研究,得知姜凡这个国家的人的感情都讲究隐晦要委婉,于是他一直很婉转的传达他的好感。
他能感觉到姜凡也很喜欢跟在他身边,他以为这样就算是确立了关系,没想到没过多久姜凡就开始陆续带男友到他面前。
他翻了那本借来的书得知中国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他只能把苦憋到心里表面装的很大度很宽容。
但是在姜凡断了跟他联系的一个月之后他就受不了了,他以为自己是被‘休’了,于是他疯狂酗酒想要麻醉自己,没想到喝醉酒做错事。
姜凡听完之后只有一个表情:澹还有一个问题:“你看的什么书?”
“《红楼梦》”
姜凡叹了口气,‘傻子’就俩字,都送给David算了。
也知自己看错了入门教材,在他印象中中国一直是个很古老很神奇的国家,所以才会信了书中所言。
姜凡走后他不知道去哪找,他知道姜凡的性格,也想着过阵子这件事淡一淡他再找过来,不然只能是两败俱伤,这段时间他尽量的多接中国病人,多了解这边的真实情况,一拖就拖了半年。
再见姜凡时,他感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早就该知道对待姜凡这种性情中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才是最好的方法。
“姜凡,我真的爱你,那件事是我一时冲动,求你原谅我。”他庆幸的是尽管当时醉的一塌糊涂,起码没以另一种方式伤害姜凡,不然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我知道你们中国人都是宽宏大量的,如果你觉得原谅我太便宜我,你可以提出条件。”
“你为什么不说话?多少个条件都可以,只要你肯原谅我。”David见姜凡一直愣愣的没有反应,有些着急了,生怕对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开始主动割地赔款贱卖主权。
姜凡回过神来,嘴唇有些发抖。他只是太激动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爱的告白过。
小时候隔壁邻居女孩亲他脸蛋说喜欢他,结果没几天就被一个小胖子拿两个长头发的光腚小娃娃骗走了。
后来陆陆续续的有人给他写情书也偶尔有在下午他回家的路上截住他说喜欢的。
但是喜欢之后就是牵牵手借作业最多吃吃饭,还从没有一个人为他做了很多事,为他付出很多后说喜欢他,何况是爱?
母亲去世,父亲工作忙没空管他,他最期待的就是能有个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宠着他。
所以他喜欢周晨,因为周晨可以为一个喜欢的人付出全部,一直付出,他喜欢周晨,是希望有个像周晨那样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
可是因为圈子的局限性,后来喜欢他的人,都是为了身体上那些事,这种喜欢他向来敬而远之,只挑自己喜欢的,既然是他喜欢的就要他来照顾,但他哪会照顾人?
那么现在终于出现了可以照顾他又喜欢他的人?
不,是爱他。
“那你有多爱我?”姜凡有些兴奋的问道。
“爱是不分多少的,说爱你就是爱。”
“真的?”
看得出姜凡很明显的激动,自从他说爱他之后,那个人突然很兴奋,好像要了多年的玩具终于到手了一样,开心的不得了。
姜凡能有这样的反应他自然是高兴的,但同时又有一丝不安,总觉得两人对‘爱’这个字的理解不在一条直线上,想不明白他决定不去究,这大概是国界差异,相久了总会化解的。
他郑重的点头:“我爱你,姜凡。”
这五个字,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潘洛在门口拧钥匙时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看到空荡荡的屋子看到平日姜凡耍宝的沙发上没人,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一般扯了扯嘴角。
弯腰揉了揉哈利的脖子,又想起了什么,他进了屋子拉开抽屉,钥匙已经不在了。
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姜凡那笨蛋这下自由了,大概会溜得比谁都快,可惜这狗刚要过来又要还回去。
他在客厅里坐了一会,一直到屋子暗下来,才起身去做菜。
剩他一个人就好办多了,他可不像姜凡,知道拣贵的,挑好吃的吃。从冰箱中拿出菜,随便对付炒了样小炒,端上了桌拿了一双碗筷就开始解决晚饭。
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姜凡这祸害留在身边,早晚要出事,不过人真的走了,他还有一些说不上的失落,不过东西用的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人呢?
兴趣缺缺的拨拉菜,觉得今天自己的手艺奇差,连煮的饭都好像硬的咯牙。
爷爷曾说过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心狠手辣,戾气过重,所以将他交给老师,磨练性子。
其实他这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这些,恰恰是太重感情,对有感情的事物不舍得放手,这几乎是他致命的弱点。
所以他的宠物他喜欢的东西才会离奇的一个一个离开他,因为有人在逼他心狠,逼他放手,这是他回国后发现的,因为小白小黑还活着,原因是他跟它们俩保持了距离,那个人用行动告诉了他这件事。
那个一直躲在暗的人,他动用全部势力也无法找到。
昨天那股失控的情绪让他意识到再不放开姜凡,这人一定会有危险,那个违背爷爷意志想要把他变得冷血冷情的人不会允许姜凡的存在。
潘洛又看了看菜,觉得自己分析的还不错,继续吃起来。
一阵细小的金属碰撞声传来,接着是防盗门打开的声音,潘洛抬头看到姜凡满脸笑容的出现了。
“哈――利!看我给你带什么了!”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犬用零食,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哈利也很开心,坐在鞋垫旁尾巴摇晃的成了虚影,但没像姜凡想象中那样激动的扑倒他,也是了,人家长这么大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还差他那点零食了么。
姜凡换下一只鞋后手里拎着另一只拖鞋蹦蹦跳跳的,边甩下抬起那只脚上的鞋边往桌子旁边凑:“今晚吃什么?今天喝水喝多了我要吃干……的……”
看着桌子上一盘孤零零绿油油不见丝毫肉沫的菜,一碗快见底的饭,一双银质筷子,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姜凡愣了两秒。
“你怎么回来了?”潘洛放下饭碗道。
“我……”结合着眼前的一幕和潘洛眼底瞬间闪过的惊讶,姜凡明白了,感情今天下午那番话不是让他出去放风而是让他滚蛋!
他被人表白和买到狗零食的绝好心情被这个认知打击的一丝不剩,但是却有气发不出来。
难道人家让他卷铺盖卷滚蛋他范洋贱的倒贴回来还要指责人家没给他做饭么!
姜凡闹心了,他人生第一这么下不来台。
“我……我走错门了,我我要去周晨家哎呀一定是走顺路了太大意了那什么你先吃不打扰了。”说完忙奔到门口换鞋。
那人一面笨拙的穿鞋套衣服一面哈哈的笑着逗狗,潘洛的心跟着莫名一紧,总觉得姜凡在强颜欢笑。
难道他不想走么?
潘洛站起来走到门口,拉过姜凡的胳膊,那人转过来依旧笑着,只是看得出来很僵硬。
“笨蛋,陪我吃饭。”
“你不是……”没准备我的份么?姜凡指着那桌子。
“我以为你在外边吃了。”
“那你不是……”赶我走么?
潘洛把姜凡的鞋都踩掉将姜凡推了进去:“放你半天假就玩野了,以后还是不能让你出门。”
“草!你算老几啊,你去上学我就出去玩我看你看不看得住我!”说是这么说,在潘洛推他回来时他却觉得很开心,这下他不得不肯定自己确实神经病且重症需要吃药了。
“自己去拿碗筷,”潘洛见姜凡大爷似得坐在那,发话了:“要我伺候你?”
“大爷我现在高兴,不跟你计较。”说着,姜凡进了厨房。
“什么事这么高兴?”
“当然是……”姜凡突然闭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差点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往椅子上一靠随便说了别的:“有人说爱我呀!”
3明珠豆腐
“哦?是谁这么没眼光?”顿了顿,潘洛故作不在意的问道。
姜凡说出那句话正后悔呢,他干嘛要跟这变态汇报自己的事,他有事还不是没跟自己说!
但是见到潘洛一点都不关心,似乎很瞧不起他的样子,不蒸馒头争口气,他头一扬,得意洋洋的说道:“哼,起码比你眼光好,想知道是谁?我怎么这么稀罕你呀我偏不告、诉、你!”
“呵,这笑话是我近期听过最冷的。”
“草!这要是笑话我把脑袋揪下来给你当球踢!”
“那就告诉我是谁。”潘洛也不吃饭了,撂下筷子看他。
其实他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但是姜凡外债颇多也未必就是那一个。
要是像林家平那种他轻易就能搞定,如果是他猜的那个人……
此时潘洛只想着姜凡跟告白的那个人两人之中至少有一个会很惨,而这大于等于一的名额姜凡是无论如何要占去一个的。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已经懒得去究了。
总之今晚姜凡回来了,再想走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机会他已经给了,不会把握的笨蛋不需要他怜悯。
通过这件事儿他得好好告诉姜凡,这个所有权的归属问题已经不是当事者本人可以决定的了。
啊!
姜凡被潘洛不甚在意的样子气翻了早把前晚辛辛苦苦跟潘洛编的瞎话忘得一干二净,口不择言了,“是David!怎么着!”
“是他啊……”潘洛起身,朝姜凡走过去,“但我记得昨天有些人还很仇视那个David,莫非随便一个人说爱你,你都会欣然接受?”
“当然不是!你说我就不会!”姜凡站到椅子后边,用椅背将潘洛挡在前边。
“那么他有哪些让你欣赏的优点呢?”
“他……他很成熟,有味道!长的顺眼还是金色头发!不像某人头发颜色都是假的。”姜凡拎着椅子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上。
“所以……你是接受他了?”潘洛一把抢过那把可怜的椅子摔到旁边,一双小臂贴在墙上,头部几乎压在姜凡头顶。
“为、为什么不接受……”
“你可真是好样的。”语带笑意,这句话他说的很缓慢很温柔。
潘洛离开他一些,拍了拍他脸蛋,笑容中看不出这他此时是何心情。
不过这种阴阳怪气的样子,心情不会好就是了。
姜凡也奇怪呢,明明他自己都知道这席话说出来会惹怒潘洛,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要一吐为快呢!
但是他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他最后会拒绝了David呢……
没错,在他兴致勃勃的将David对他的感情都套出来之后,他拍拍屁股,走人了。
要不是因为最后发生的那件事给姜凡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David还真是个不错的人,不是因为需要身体才跟他在一起,又能惯着他,他又挺有好感。可是现在一见到那人的头发眼睛,他就会止不住想起来那天的事。
不过他这副迷茫的样子看在潘洛眼里则成了另一种意思。
开始在他面前发呆想别人了?
“来,过来。”潘洛拉了拉他,自己就转身朝卧室走去。
姜凡还茫然呢,听到潘洛说话就跟着进去了。
直到被人压在床上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挣扎:“喂!你什么意思啊!”
“日后再说的意思。”接着便轻车熟路的剥掉了姜凡的衣服裤子。
自然,在这个过程中姜凡也是在反抗的,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那细胳膊细腿被潘洛四两拨千金的就搞定了。
结合着刚才对方那不明的情绪,姜凡预感今天这事又不会善了,不知道这是腰先折或是屁股先开。
“潘洛,潘洛……你轻点行么,念在我给哈利买了零食……不,念在你今晚没给我做晚饭的份上……”能低声下气到这个份上,姜凡就差没给自己搬个金马影帝奖了。
潘洛将姜凡双手按在头顶枕头上,看着下边赤条条白嫩嫩的身体,笑容一派春风和煦:“我说了要惩罚你么?还是你希望我暴力一些?”
姜凡呼吸一滞,只觉得上方笑起来的潘洛太好看了。
见对方眼中有了自己的影子,潘洛满意的勾起嘴角,右手轻轻按在姜凡不见一丝赘肉的小腰上说道:“总是强迫你我也觉得没意思,这我打算换个方法。”说着在对方腰上敏感的地方按了按。
“啊……什么方法?”该死!他敏感带怎么可以在腰上那么明显那么大块的地方!这不是要他命么!
“让你……”潘洛低头,含住姜凡耳垂,吐着暧昧的湿气:“求我。”
混蛋!这耳朵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让自己求他,这是什么逻辑?求他干嘛?
不过没由他瞎想多久,他很快就知道了。
不知道潘洛在哪又学的技巧,那双手就像碳棒一样摸到哪里就在哪里引起一串火热难耐的燥热感,这还不算最厉害的,那人嘴里吐出来的话才最让姜凡热血狂涌羞得恨不得钻耗子洞,挺好一孩子不知道跟谁学的满嘴情、色。
“好,我我求你嗯……你闭嘴行么?”姜凡弓了弓身子,感觉命根子被人握住,轻柔的撸动着,那种若有若无的碰触让他难耐的扭动起来。
“当然不行,要我感觉到你十万分的诚意,我才会考虑答应你的请求哦,老婆……”
他的声音极其低沉性感,姜凡甚至出现了幻觉,好像身上有很多小爬虫爬过,啃噬着他的身体和理智,让他不住的颤动起来,声音也越发不稳:“怎么……才算有诚意啊……”
“最起码,要先叫声老公来听听。”
姜凡费力的睁开眼,狠狠地剜了眼潘洛:“我不骂你就……不错了,你别得寸进尺,啊……不要……”
潘洛松开了握在下边那只手,俯□开始亲吻姜凡的身体。
亲一个男人的身体,不仅没有想象中的不自在,反而在听到姜凡呜呜咽咽忍不住而发出的呻吟声时,有一种满足感。
他放开姜凡的手,重新捉住对方的欲、望,力道恰好的套、弄着,另一只手流连忘返的沿着腰线轻抚,感受那腰间丝滑的触感。
他看了眼姜凡胸前已经挺起的小红点,低头含了进去。
“唔……不要!我求你……”
尽管双手回复了自由,但姜凡却不知道这双手能干吗了,无意义的四抓了抓便攀到了潘洛脖子上,身体也牵引着靠近对方。
下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潘洛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又摸他又舔他咬他,身体已经开始背离理智索求起来。
就在他马上要到达那个宣泄点时,急欲发泄的地方竟然被人恶意的按住。
“叫老公。”那个声音依旧性感的要命,却比初时低哑了不少。
“不……放开我!”姜凡推了推潘洛想要自己纾解,不料那人竟然用牙齿在他乳、首周围刮了刮,然后轻轻咬了下去。
“叫……”
“求你了,放开我……唔……我不叫。”话已经带上了哭腔。
“乖,两个字而已,会很舒服哦。”潘洛有些不忍心了,轻声诱哄到。
“不……啊――”
潘洛松开那只作恶的手,手心就立刻被一股股热流充满,他看了眼手中白色粘稠的液体,也不觉得恶心,想了想,他笑了。
“你啊,死要面子活受罪,那我就惩罚你喽,自己算好数……”说着,那只盛着姜凡精、液的手就靠近对方后面私、。
令他意外的是那在微微收缩着,难道是因为刚射过的缘故?不过,他居然觉得很可爱……
潘洛有些好笑自己竟然想这些,手指也伴着滑腻的液体慢慢探进去。
“喜欢传教士体位么?”潘洛边在姜凡体内抽、动一面问。
“……”姜凡挂在潘洛脖颈上的手下滑了一些,指尖一弯,就在潘洛锁骨下方留下了一道爪印。
“看来很喜欢……你今天很不一样,不骂人,不反抗。”
“废话……真多。”他干嘛一定要骂人啊,他讨厌的才骂!再说上他还主动勾引了潘洛一,虽说两人是互相用手解决了,但是再反抗就太故作矜持了吧!
再说,他又不讨厌……干嘛反抗……
“姜凡,看着我。”
姜凡闻言睁开眼,不解的望着他。
潘洛抽出一只手按着两人身体连接那,说道:“以后,这里只有我能进来。”接着,手在姜凡前边再度挺起那打着转滑过腰部慢慢向上,擦过绷起的乳、尖继续向上,停留在姜凡眼角微挑的眼影,又道:“这些地方也只有我能碰。”
他狠狠地埋进姜凡体内,唇印在姜凡眼睛上,声音很平淡却又充满魅惑:“你……也只能是我的。”
小腹上被撒上了些热流,潘洛低头看到可爱的小姜凡正颤颤的吐出最后一点液体,自己也被收缩的内壁刺激的缴械投降。
虽然有些微的恼怒,怪姜凡又诱惑了他,但见那人羞得拿起枕头捂上脸,全身都泛着淡淡的粉色,可爱至极的样子,又觉得不能怪姜凡诱惑他,只能怪他遇到姜凡就把持不住了。
姜凡也很气恼,这算什么?语奸么?竟然这么没出息的就射了,太丢人了!
潘洛抢下姜凡的枕头,在那人耳边做了总结陈词:“所以尽快把那个David忘了。”
潘洛抽出去时,姜凡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
他睁眼看着潘洛,又四下寻找着什么,但是他要找什么呢?
潘洛光着身子站在地板上,丝毫不觉得不妥,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了,今天忘了用套,但是看你的反应似乎……更强烈,你真让人捉摸不透啊。”
姜凡愣愣的,直到潘洛进了浴室,里边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才喊出来。
“啊!!你个死姓潘的!谁他妈让你光秃秃进来的!你……”姜凡猛的坐起来,接着就感觉羞耻的地方有异物流出,他瞬间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个结果。
潘洛冲好出来,见姜凡撅着嘴在床上生闷气,他坐在旁边问道:“怎么?不用担心,我很健康。”
姜凡还是郁闷,这件事总让他莫名的在意,身体里充满潘洛的……让他觉得很暧昧,没有任何膈膜的进入更是有些超过尺度的亲近。
潘洛见姜凡还是没反应,直接伸出胳膊抱起姜凡,在那人的惊呼声中将人轻柔的放在了准备好的热水中。
潘洛看着依然发呆,机械的捧着水浇身体的姜凡,问道:“记得刚才我说了什么?”
“你说……”姜凡歪头,迟钝的思考如果说‘不记得’会不会被按在浴缸里再来一……
潘洛冷笑,“记不记得你今晚回来时为什么那么高兴?”
“因为……今天是你在家里等我啊……”平时可都是他可怜巴巴的等着盼着,听到楼道里有声音就以为某大学生回来了。
“啊?”难得潘洛呆愣一,姜凡的答案令他有些吃惊,难道不是因为David跟他的表白么?
慢慢的,姜凡手上动作慢了下去,头一歪,竟然靠在浴盆上睡着了。
潘洛伸手捞住慢慢滑下去的身体,这人大概是出去疯了一下午,又被他折腾的太过累了,这样都能睡过去……
他把姜凡的头拨过来,靠在自己肩上,用浴巾围住,弯腰将人捞出水,送回了床上。
放下姜凡,那人就陷入萱软的大床中,乖巧的样子完全不似平日那个叽叽喳喳的人。
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圈扇形的暗影,皮肤精致的没有一点瑕疵,睡着时嘴角竟然是微微翘起的,像是在笑。
潘洛心跳漏了一拍,他觉得自己好像不仅仅是被诱惑这么简单。
如果他以前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那现在他好像知道了……因为他想吻姜凡,吻他微翘的唇角。
35一品官燕
姜凡醒来时,感觉唇上怪怪的,摸了几把,好像有点肿,难道是睡觉时候咬到了?不过幸好没咬掉……
双手伸到软枕下面把枕头两侧掀起贴到耳朵上,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堕落了,竟然觉得做下边那个也不错省力又省心。
说起来,潘洛到底哪里学来的,技术还真NND好。
姜凡放开枕头猛的坐起来,扇了自己一巴掌,晚上睡觉前想的是他,醒来后想的还是他,这不是要坏菜么!不行,得想点别的!
姜凡穿上宽松的长衣长裤,被潘洛养成的良好习惯促使他顺手就将被子也叠好,趿着拖鞋又想:他早上好像有课哦……
姜凡盘腿闭眼坐在沙发上,等待早起那股心慌和难受劲过去,听见哈利凑过来的声音才睁眼,拎过旁边的零食对大狗说道:“坐下!哎对……握爪,哦好乖呀!”
潘洛回来的时间比姜凡预计的晚了一个小时,此时姜凡正给哈利洗澡,听见开门声便从浴室露出个脑袋,冲潘洛打了声招呼,语气不大好就是了。
谁让某些人回家晚了呢。
潘洛一扭头就看到了那人被淋得湿漉漉的脑袋和微肿的唇,脸上还透着些兴奋的红晕。
姜凡给哈利吹干了毛欣赏了自己的杰作好一会才出来,却看到潘洛正在卧室收拾东西,地上放了个箱子,里边已经整整齐齐的放了好几件衣服。
“怎么回来这么晚……咦?要收拾换季的衣服吗?”姜凡坐在床边擦着头发问道。
“不是,我要走。”
“走?去哪?”
“老宅,上带你去的那个地方。”
“啊?”姜凡跳起来,退了几步:“我才不跟你去那个鬼地方!”
潘洛收拾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头的凝视着他,半晌笑道:“我似乎没说要带着你去,看你这反应,莫非其实很想跟我走?”
“你放屁!”姜凡安心的又坐了下来,继续擦头发,理所当然的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我似乎也没说会回来,……你要留下我吗?”潘洛呵呵笑着试探的问道。
姜凡擦头的手僵在了耳侧,他听到潘洛说不会回来后就没再听下去,几乎冲口问出‘为什么不回来’这种话,但是理智让他闭嘴,他可不想让潘洛以为他舍不得。
我呸呀!鬼才舍不得!
潘洛见他不说话,也没说要留他,有些失望。
放好最后一件衣服,扣上了行李箱,‘啪’一声,很清脆。
姜凡攥了攥手中的毛巾,到底还是小声的说道:“那我呢?”
“你?我放生喽。”
“耍我好玩是不是?”姜凡把毛巾甩到潘洛脸上:“然后过段时间再像上一样把我抓回来?你有毛病吧!”
“既然说了放生,那自然跟上说的让你离开不同,而且,这是我走,你不用担心我再捉你回来。”
姜凡看潘洛认真的表情,有些懵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潘洛俯□去手撑在床沿上,近距离靠近他说道:“意思就是,你自由了。这间房子,你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我不再管你,而我呢,是不会回来的。”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姜凡还是不太明白。
就像潘洛当初把他囚禁在屋子里,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一样,现在对方那意思是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他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他觉得现实中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
那个连门口都不让他接近的潘洛突然说他可以满世界流窜,想去哪去哪?
他似乎从没想过因为误会凑在一起的两个人会有一天不再纠缠在一起。
他想问为什么,可是问不出口。
潘洛见姜凡呆呆愣愣的坐着,表情有一丝落寞,觉着心也跟着抽了一下。
他伸手撩开被姜凡拂乱的头发,摸了摸那人的唇欲言又止,最后又笑着问了一:“真的不留我?”
姜凡聚焦过去,看着潘洛眼睛,最后只狠狠吐出一个字:“滚!”给我滚远远地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潘洛直起身,再无留恋的拎着箱子就朝门口走去,边走边道:“上你差点把你那房子给我,这倒是我把房子留给你了。”
“留你妈!那房产证上又不是我的名!”姜凡坐在床上喊道。
“上边本来就只写了你的名字,……不要去找我……”尾音消失在了关门声中。
姜凡又在床上愣了半天,直到确信人已经走了才猛的从床上弹起来,来不及穿拖鞋就跑到门口,推开门,那个人早就下楼了。
他正要穿上鞋追下去,动作却停了下来。
追上去能干吗?问为什么?两人又没什么关系他凭什么问?
问他为什么连午饭都不给自己做?我草!饿的就是你!
狠劲合上门,又往卧室走,途中突然留意到那扇窗户,他想到了什么,奔过去趴在了窗台上,果然看到楼下前边不远停着一辆他很熟悉的黑车。
车旁边站的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朝楼下这边走。没多久就见那个保镖拎着箱子跟着潘洛出现在视野中。
那个人走路还是挺带派的,穿的那件黑色长款休闲西装被风吹拂起衣角,颇有些气势,走的似乎很是匆忙,迈步的速度都比以往快了不少。
姜凡的视线一直跟着那个黑色人影,那人却自始至终连个头也没回的坐上了车,只见车屁股喷出点白雾便扬长而去,很快就出了姜凡视线。
姜凡离开窗台时腿已经软了,头也晕成了两个大,在沙发里趴了一会才缓过来。
再坐起来时,姜凡才意识到这屋子里只有他……和哈利了。
他拿过手机,在里边翻来覆去的找也没找到潘洛的号,这才想起来两人似乎根本没通过这玩意联系过,基本上什么事都可以当面解决的。
他坐在沙发上一直等到天黑,肚子不厌其烦的咕咕叫起来才‘噌’的站起来。
我靠!这是什么人啊!竟然真的走了!
可是昨天还好好的呀,连潘洛不戴套的进去他都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他还想怎么着啊,自己已经够容忍他啦!
到底因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通通不说,进门没5分钟就打包撤退了,搞得他一天下来坐立难安,这算什么意思!躲着他吗?!
联想到昨天他回来,那人惊讶的样子,他这才明白了原来打从昨天开始潘洛就没做好让他回来的准备,结果他他妈竟然不识好歹的摸回来了,这下好了,屋子主人受不了了宁愿自己搬走!
走之前还特意说不许去找他……操!他是那种会倒贴的人么!
他做人也太失败了!怎么让人躲成这样啊?
“算你狠!你走的倒是干脆啊?!”姜凡骂骂咧咧的也回了卧室收拾衣服,这破地反他可呆不下去了。
昨天还说他只能是他的,今天就不是了。
还说要供他一天三餐,结果就饿了他一天!
骗他不用负责啊?!饿死他不用负责啊?!把他压出惯性了不用负责啊!
难道就像之前潘洛说的那样,已经腻了么……
姜凡往小包里胡乱扔了两件衣服,踢上柜门就往客厅走,脚上没穿鞋一下子磕在门框上。
“草!”他揉了揉脚丫子,直起腰后抹了把脸,看着手背上亮晶晶湿润的地方嘟囔道:“这是什么啊……”
到了门口穿上双鞋子就走了。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走的远远的,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他把哈利牵出来放到邻居蓝东东家,说等季子墨回来就帮他把狗还回去。
姜凡站到大街上,以为出来吹吹风心情就能好,结果发现更郁闷了……
明明上潘洛送他走他还乐呵呵的,这怎么就呵呵不起来了,还越想越憋气。
被压迫的可是他,他还没说要走,竟然有比他还等不急的了!
姜凡一哆嗦,这死冷寒天的冷得他直打颤,踹了踹树:“靠,出租车都他娘的死绝了么!”
好不容易等到一辆车开过来,他赶忙窜了进去。
师傅问他去哪,他发现这死的心都有了……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喝凉水塞牙缝了。
去哪?能去哪啊?
被人变相从现住址赶了出来。自己的家……就他自己住有什么意思,何况回去不是又会想起潘洛那变态么。酒吧现在已经不知道是谁的了……
靠啊……他以前不在家睡的时候到底都在哪过夜的呀!
司机还在絮絮叨叨的问目的地,姜凡屁股还没做热一拍车门,下了车,站在车门外冲司机比了个中指:“你好奇心是不是太重了!我去哪跟你有鸡毛关系,你不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么!”
司机以为遇到了神经病,正要回敬几句,看到姜凡狰狞的表情犹豫了一下。
姜凡踢了一脚车门:“还不快滚!”说完背包一扬,潇洒转身。
出了楼区,他想起来这附近似乎有个宾馆。
潘洛能够回去住,最开心的莫过于潘沐,当然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
潘洛将行李递给陈管家:“陈叔,以后我回来住下,告诉我父亲跟爷爷。”
“是。”
潘洛抬头,正好看见管家的眼神有些异样,问道:“还有事么?”
“少爷,你前些日子交往那个男孩需要理吗?”
“交往?”潘洛想了想,突然嗤一声笑了出来:“男孩?”随即神色一肃:“不需要。”
他走了两步,停下来顿了顿,转过身问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么?”
“只有我知道。”
潘洛笑了笑,“是吗?那为什么小沐也会知道呢。”他随意的说着,并没指望听到答案,抬腿上了楼,“不要多管闲事。”
陈管家却躬身很久才站直,看着那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消失在楼梯拐角。
第二天,潘沐早早的就过来找潘洛。
潘洛正盘腿坐在地上,抱着小白摸着小黑望向窗外想事情。
“洛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潘沐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蹲着摸了摸两只宠物。
“你倒是终于跟它们俩混熟了。”
“是啊,哥哥不在的时候我经常过来陪它们。”
“不害怕么?”
“有人护着有什么好怕的。”潘沐嘟着嘴示意门外。
潘洛想起来潘沐有两个贴身保镖,平日都是寸步不离的。
可是姜凡第一来就吓坏了,那时候自己不是也护着他呢么,怎么怕成那样,是不信任么?
“哥哥,你以后都不走了对不对?”潘沐坐下来问道。
“对。”潘洛见潘沐笑了,问他:“笑什么?”
潘沐摇头,自然不会去说,他猜对了,那个讨人厌的姜凡终于被甩了。
“哥,明天的酒会我们一起去好吗?”
“可以。”
潘洛去见老爷子的时候,那老头略有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好小子,我还没派人去叫你,你就自己回来了,好。”没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被人绊住手脚,没让他失望。
“玩玩就算了,不要动感情,知道吗。”
“知道。”潘洛低头答道,看不清表情。
“明天的酒会上,我让他们都带上闺女,有喜欢的啊,爷爷给你做主。”
“谢谢爷爷。”虽然早就知道这酒会必然不会单纯,但是被当面说穿不禁令他觉得明天的事更没什么意思了,好在爷爷没有强指给他的意思。
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他自然是一个没见过的。
小时候见到他的除了暗地里骂他私生子就是喊他野人的,因为他总是跟各种各样的动物相在一起,哪会有人愿意接近他,他也自认配不上那些干净的大小姐,偶尔见到了也都头不抬眼不睁的错身过去。
现在嘛,更没兴趣了,相比那些无聊的事,他更想知道姜凡此时在做什么。
拐出院子前,他突然心血来潮去了后院。
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正在浇,鬓间有着几缕白发,就精神来说要比那老爷子还显老一些。
男人看到潘洛站在院门口有些意外,潘洛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点个头就走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正好碰到大个办事回来,让他随着上了楼上。
“他怎么样?”潘洛坐在椅子上,向后仰靠上去,闭上眼。
“已经走了。”虽然他来见潘洛为的是正事,但是显然这件私事更令这少爷挂心。
“什么?”潘洛坐直身体,“已经走了?什么时候?”
大个擦了擦汗,没想到自家主人能有这么大反应,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还要不要说。
潘洛心里有气,好啊姜凡,前脚搬出来他后脚就撒欢了,竟然连一天都没待到。
虽然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前天晚上姜凡回去了,所以他以为姜凡还会很留恋那里,哪想到狗改不了吃、屎!
“说吧。”潘洛见大个一脸为难,收敛了怒气,又道。
“昨晚六点之前离开的,据说是进了波顿酒店。”
‘啪’一声,潘洛手中笔杆折断,那人满面戾气道:“好啊,投奔老情人去了……”
说不管姜凡是因为近期他必须断了跟姜凡的联系以免节外生枝。
但不管是不管的,他相信姜凡还是能够记住他前天晚上说的话的,要是一不小心没记住,那可就不是倒霉能够形容姜凡今后命运那么简单的了。
大个把头埋得低低的,不禁在心里嘀咕道,这醋味可大了。
他们早就知道David现在就住在波顿,这姜凡不老实在家里呆着不去别的地方还偏跑去跟外国佬相同的酒店,目的不言而喻啊。
只是他现在不方便细查,也就不知道姜凡跟David到底住没住在一起。
他见潘洛神色不善,放下一摞东西就暗自退了出去。
昨天潘洛走的匆忙,因为提前得到信儿说爷爷要派人叫他回去,若是等到爷爷的人来了,一则他于被动,二来姜凡可能会有危险,事出匆忙,他也来不及说什么就离开了那里。
回来后据说找他的人已经进了小区,知道他出来才跟了出来。
今天听那老爷子的意思也知道,若不是昨天他动作快,还真不知道姜凡会怎么样。
想起姜凡烦躁的时候喜欢抓头发,他也抓了抓。
怎么会这么突然,他才发现他喜欢姜凡就不得不离开,太让人火大了!
“姜凡你这个祸害,看我以后不好好罚死你!”
姜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因为前一天晚上失眠了。
他觉得他这被人嫌弃很莫名其妙,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错,还主动给哈利洗了个澡。
头疼了,一摸还有点热,可能是昨晚在外边吹风时间太长,着凉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他给周晨打电话,想问问人什么时候回来,结果接电话的却是周晨老公。
“喂,你叫他接啊你接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没争过你就可以瞧不起我!”
那个男人压着声音笑了笑说:“还睡呢,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靠!你也差不多一点,他那小身板经不起你折腾!”
“我知道,我很小心。……是不是有事?”那边声音大了些,似乎是到了开阔的地方,“你声音不对。”
“是啊!我生病的时候你们都不在,没人照顾啊。”
“是吗?听周晨说有个自愿饲养你的。”
“别提了,他虐畜……”脱口就把自己给骂了,姜凡也懒得纠正就问:“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们俩!”
“明天就赶回去照顾你,没人管的话你先去医院看看别大发了。”
姜凡说了句算你有狼心就挂了电话。
早知道喜欢石头喜欢十年都能够开结果,他就学周晨,来个养成多好!
想着有的没的又躺了回去,他现在很没出息的又想潘洛了,他饿,他想吃饭……
36庐山云雾
周晨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听说了姜凡生病,立刻就要赶当天的飞机回来,但是两人原定3天后的回程,买票时发现不提前订根本买不到票,坐火车又要折腾一天两夜,等到了D市姜凡要么病好要么病死了。
他给姜凡打电话,发现没人接,打了好几个之后关机,估计是没电了……
“怎么这么着急?他这么大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
“不是,他一生病就容易瞎想,没人陪着他我不放心。”周晨急得团团转,也不知道姜凡跟潘洛闹什么别扭了,他觉得那人挺不错的啊,怎么这个时候不知道陪着呢?
在电话簿里翻了半天,看到了一个没存名字的电话,脑中突然闪过上潘洛闯他家空门威胁他说出姜凡下落那,给他留了电话让他‘想通了随时告诉他’。
没怎么犹豫就按了绿键,幸好不是空号。
响了两声,那边接通了,是很死板的男人声音:“你好。”
“喂你好,我是周晨,请问你是……你认识潘洛么?”这个声音应该不是那个人会有的。
“有事请说,我会转达。”
周晨汗了,那平板的声音让他觉得比对着电话答录机还要无聊。
“哦,那麻烦你了,是这样……”
大个挂了电话之后看了看表,不到两点钟。
对着手机发了2秒钟的呆,又抬头看了眼二楼中间书房,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机。
迈出去一步退了回来,犹豫了两秒打定主意接着又迈出去走出了院子。
潘洛把手里的拆迁工程合同整理好放在桌子右上角,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记录的条款太多看的眼睛很累。
他知道这是爷爷故意刁难他才丢给他的任务,虽然拆迁工程不会有安全问题,回报和利润也颇丰,但是却最为麻烦,因为无论在哪搞房屋拆迁都难免遇到打不死就不挪窝的钉子户,那种人软硬不吃,碰上一个整个接下来的工程就得瘫痪,而合同里拆迁补偿费又控制的很低,这就又增加了实施难度。
所以他才不愿意回来,在外边可以任他自由发展,回来就总要受到限制。
转个身,动了动鼠标,上边赫然是百度百科的‘喜欢’。
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吻他,这还是潘沐告诉他的,当时是为了让他区分对人的喜欢跟对宠物的喜欢的差别。
不过他只是记住了那句话,却没怎么在意,对待人跟对待动物,他还是分的清的,他再如何喜欢小白小黑也不至于想要嘴对嘴的。
不过现在,他得仔细看看他对姜凡到底怎么回事。
拉下页面,太长了……还挺杂,他就把那页先打印了出来压在最下边的抽屉里等有时间再仔细看。
他正继续思索拆迁对策时,突然听到很轻的踩踏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就从旁边树枝上跃进来一个人。
那人猫着腰,落地轻盈,起身后却有两米的身高。
潘洛一挑眉:“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周晨电话,说姜凡病了,没人照顾。”
当然,像什么病了会很闹人不排除撒娇可能又也许会无理取闹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到底会怎么样不如让他家主人亲自去体会了。
“病了?什么病?”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病了?
“发烧。”大个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过去:“这是房卡。”
虽然犹豫了很久,他还是安排了一下并特意派人弄来了房卡,尽管他知道自己的举动会给潘洛带来麻烦,也许会导致潘洛在晚上的酒会上迟到,但是以他家少爷重视那人的程度,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潘洛双眉蹙起,他记起去年在森林里淋了雨,头昏脑胀的浑身无力,老师说他是发烧了。所以在他印象中发烧很难受。
原本这两天下来他就没少惦记姜凡,他总觉得他走时,那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好像他做了什么抛妻弃子的事儿似得。
一听说人病了他不由得有些焦躁,可是今天的酒会他必须要参加,不像从前他没地位的时候可以说翘就翘,尤其是爷爷还点明了会重点‘照顾’他……
他看了眼挂钟,三点整。
酒会5点进场,8点开始,之间是交际时间,错过大概没关系吧……
“在这帮我顶着。”潘洛接过房卡,留下一句话,翻过窗户,踩着树枝翻过墙,两下就没了影子。
因为不想被别人知道,潘洛只好放弃了去车库提车的想法,悄悄的潜出去,在山路上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才在接近山脚的地方拦到车。
“呼呼!烫死了烫死了!”姜凡把冒着热气的纸袋从一只手扔到另一只手上,空下来那只手摸了摸耳朵,之后摸脸,摸脖子,顿时觉得全身都热了不少。
在兜里掏了半天才掏出房卡刷了一下,门开了。
他正要走进去,却眼尖的发现床上有个人影,立刻道歉一声退了出去,之后站在门外,抬头看了看门牌又看了看手里的房卡上统一的号码,有点纳闷了。
“莫非是走错酒店了?”不会啊……可是自己房间里怎么可能有别人?
他正站在门外纠结要不要找服务生看看怎么回事,门就开了。
屋内依旧漆黑,但是借着走廊明亮的光线,姜凡还是认出了来人,嘴巴立刻张成了‘O’。
待回过神来,姜凡冷着脸转身要跑,突然拦腰出现一只胳膊,不顾他极力向前迈的步子,从后边将他捞进了门。
咔哒一声门上了锁,两人重陷黑暗之中。
姜凡挣扎不开,回想起潘洛连个头都不回的背影,顿时火了。
“你妈了个逼的放开我!”
“这是老子地盘,老子掏的钱!你再不放开我我叫保安来!”
“他们怎么放你这只狗进来的!我要315我要投诉!啊呀!”
“别315了,不如19吧。”潘洛把姜凡扔到床上,压了上去,在那人上面说着,脸色很是阴沉。
这大冷天的他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又坐了一个小时的出租车,一路上都在想姜凡会不会难受有没有吃药,结果火急火燎赶过来,迎接他的是一个小时空荡寂静的屋子,他从白天等到了日落。
他去前台查询得知姜凡早就出去了,但David待在房间,这才让他放下心来,起码两人没呆在一起。但是姜凡自己出去,是去了哪?还这么久都不回来……
他原计划是呆到5点然后立刻赶回去,在老爷子出场前回去应该就没问题了。哪想到姜凡这个祸害竟然不在,他耐着性子等啊等,竟然等到了5点半!
他是来看看姜凡的,他还没无聊到跑了大半个D市就为了在一家宾馆里傻坐着!
正当他越想越有气的时候门开了,他一眼就认出那个逆光的影子是姜凡,还没等他站起来那人竟然蠢的以为走错了门。
他去给姜凡开门,对方见到他不但不开心反而抬腿就要跑。
对方那个逃跑的动作一下子点燃了他这几个小时来隐忍的怒气,紧随而来的咒骂声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冒着酒会迟到的危险来等人他也就忍了,但是他等的人居然存心躲他他就忍不了了。
潘洛把床上的姜凡掀了过去,压制着对方四肢,剥下裤子冲着撅起的屁股一掌拍了下去:“跑!见到我第一反应竟然是跑?你可真是好样的啊!还跑不跑了!”说完又来了一下。
姜凡被这两下子给打懵了,半天回不过弯来。直到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
晴天劈下来四个大字:惨、绝、人、寰!
本来就堵得慌,心情不好,被拍了屁股更是心里一窒,差点飚出泪来。
“你凭什么打我!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我!”他是想火爆的控诉一下潘洛的暴行,但是出口就带上了浓浓的委屈,“我跑怎么了,腿没长在我身上么……再说,先跑的不是你么……”
靠!还一面一下,这下屁股倒是肿的均匀。
妈的,不知道怜香惜玉也就算了,竟然还搞家庭暴力,这日子没法过了!
潘洛气还没消呢,正要如来神掌第三式,却被姜凡无意中的示弱给安抚了,瞬间没了脾气。
原本扬起的手轻轻落了下去,碰触到刚刚被他拍过的地方,柔滑细嫩的触感却明显传递出稍高的温度,不知是病的还是被他打的,手下的身体也微微颤了一下,大概是以为他还要打人。
潘洛一下子心软了,把姜凡裤子拽上去,还没等说话床上那个人突然连蹬带踹的攻击他。
以姜凡那个速度跟力度自然是伤不到他,陪他玩了几招,床上那个似乎打红眼了开始亮爪子挠人。
潘洛只注意姜凡手脚上的动作,却没注意那人最具杀伤力的工具,只感觉胸口被人撞了一下,接着锁骨就传来一阵皮开肉绽的痛。
他拨拉开姜凡贴在自己身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哭笑不得的说:“这已经是你第二咬我了。”
姜凡歪头呸一声吐出口中的血:“咬死你!”
姜凡唇上还残留着沾染的血液,在微明的月光下泛着丝丝诡异的暗红,潘洛看着看着,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抵受不住姜凡无意中透露的诱惑了,他似乎忘了告诉他,见到血他会非常兴奋……
室内一片安静,姜凡发现潘洛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令他没来由的心惊胆战,要吃人的是他,可是他怎么觉得自己更像被吃那个。
姜凡立即在床上轱辘一圈滚下床半蹲在床的另一侧,警惕的看着潘洛,眼睛耳朵甚至鼻子都比平日要灵敏数倍。
由于他看的仔细,所以没漏下潘洛见他远离后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虽然欲、望来的凶猛,但是潘洛知道这个时机实在是不大好,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看到姜凡跟他拉开距离他才没拦着,免得他控制不住自己。
“疼么?”生硬的掉转了自己的注意力。
不问还好,问起来姜凡只觉得自己这回事彻底疯了。
他捂着脑袋‘啊’了一声:“你这人铁定是有毛病!一定的!你怎么总是这样,收拾我一顿然后问我疼不疼,你当我是阿猫阿狗么打一棒子给块肉吃,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你要是想气死我很容易,你再问我一句,来,你问我还疼不疼我能立刻死这!!你问啊!”说到最后姜凡激动的站起来吼出声。
“闭嘴!”潘洛也起身,跟姜凡面对面站在床的两边,“我问你疼不疼,我让你废话了么?”
“过来。”过了一会,潘洛打破了安静。
他见姜凡不动弹,危险地眯起眼,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姜凡翻了个死鱼眼:“我已经被气死了,过不去了。”说罢扑上床。
潘洛被姜凡赌气的样子逗笑了,房内压抑的气息立时散了。他迁就的走了过去,蹲在地上对着姜凡道:“刚才对不起。”
姜凡猛的转过头,正对上潘洛歉意的眸子。
这个人在道歉?在道歉么?不是天上下厄尔尼诺了?
“还疼……”潘洛把没说完的话咽回肚子,改口道:“我帮你揉揉?”
姜凡立刻转了两圈到床的另一侧:“不劳您大驾!”
潘洛会道歉?不过他姜凡可没学会‘原谅’这个技能,哼。
哎,潘洛叹息一声,他竟然被姜凡搅得忘了来的目的,还殴打了病人……
潘洛起身朝门口走去。
姜凡睁眼看去,发现潘洛竟然要走,不禁一阵失望,屁股更疼了,打完人就走,混蛋。
但是潘洛只走到门口附近,捡起姜凡之前捧回来的纸袋走回床前递给他说:“我听说你病了,来看你,结果你这个病人竟然不在,我等了很久,但是你却见到我就跑,我自然很生气,我脾气不太好,打了你,跟你道歉。”
潘洛是从不跟人道歉的,所以好不容易道个歉自然也要把自己的理由说出来,只不过业务太过生疏,语言组织的极差,原本他自认有理由生气的,可是被他自己这么一解释他都觉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他并没提前通知姜凡说要过来,人家自然没有等他的必要,现在已经不是从前在家里的时候了,他说了要放生的。
姜凡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直到潘洛又递了递手中的袋子,他才转了转眼珠,迅速的抢过纸袋掩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而来的慌张。
潘洛早被姜凡无视惯了,不过他这么诚恳的道歉,姜凡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还是令他有些不爽。
他伸手盖在姜凡额头上,觉得温度是有些高,皱眉问道:“生病了还穿的这么少出门?”
他看了眼那个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本以为是姜凡买的药,这一眼看过去才发现根本不是。“生病了还吃这些油腻辛辣的东西?”顿了顿声音抬高:“病了还吃这么多东西?!!”
姜凡缩了缩脖子,对潘洛的怒气他都可以视而不见甚至顶撞,但是被这么一句句的质问出来他突然觉得有些理亏,心虚……
潘洛脸黑了下去,他根本不应该道歉,未能引起重视不说,姜凡这种人还就欠调、教,不然只会让他更操心。
他正要再说什么,感觉到震动,掏出手机接了起来,“恩,我知道,……我马上过去,尽量帮我拖延时间。”
已经有人在找他了,他回去还需要至少一个半小时,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他又看向姜凡,板着脸说道:“老规矩,不许出门半步,”说着抢下姜凡手中的纸袋,“这些东西不许吃了,一会我帮你订餐。”
姜凡的双眼在昏暗中更显水润,好像可怜的小动物,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潘洛只觉得被这双眼睛注视着,心也不知不觉的柔软下来,他揉了揉姜凡的脑袋说:“好好休息,晚上我过来陪你,好吗?”
“呸!你死远点!”姜凡晃了晃脑袋躲开了潘洛那只手。
姜凡从没见潘洛那么着急过,比那天他收拾箱子从家里出去走的还急,他猜潘洛是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对潘洛说的晚上过来没报什么希望。
当然,过来最好……
嗯哼。
姜凡走到门口不远的玻璃柜旁,手指从玻璃上划过,一个个看着里边的东西。
数种情、趣用品虽不是一应俱全却也足够一般人没日没夜的玩上几天了。
潘洛要是敢回来,给他吃这个!用这个绑住他!就先给他用这个……再给他用这个!把这个塞进去!哦呵呵!
玻璃柜门上映出了姜凡扭曲诡笑的面容。
37喜鹊登梅
“洛少爷还没回来么?”一个穿着棕色西服的男人走过去,问大个,“老太爷等了很久了。”
大个表面镇定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滴汗了,这是潘老太爷第三派人来催了,但他那杯具的主子还没赶回来,让他继续拖延时间,他现在反倒成了馅饼的陷,夹在了两边,为难得很。
大个的声音依旧平板不见慌张,说道:“沐少爷扭到了脚,有些严重,少爷扶他去休息室了,能不能请潘老爷再等等。”尽管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他觉得大逆不道,但是没办法了,死就死吧。
那个男人皱了皱眉,“我去看看。”说着就推开宴席大厅的门,去了休息室。
大个忙跟了上去。
已经七点过半,主子怎么还不回来,他这陷儿也快漏了……
那人推开休息室的门,只看到潘沐坐在沙发上,问道:“洛少爷没跟你在一起?”
潘沐一看,是爷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忙起身做迎接状,却‘哎呦’了一声,弯腰扶着脚踝又歪进了沙发中。
那人见状也不好催问,只等着潘沐眼眶里的泪水慢慢收了回去才又问了一声。
潘沐却似出神了半天,其实是在身后给大个打了几个手势,直到那人实在不耐烦的又问起潘洛,才慢悠悠的说潘洛去了二楼卫生间。
西服男也没问为什么在三楼的宴会大厅却去了二楼的卫生间,只是转身走了出去,下了楼。
他在卫生间门外问了几声,无人回答,正要推门进去就听到里边隐隐传来抽水声,接着门就从里边打开,来人随意的看了他一眼,便上了楼。
虽然之前也曾远远看过潘洛一眼,但近距离接触还是有一些冲击的,对于传说中这位少爷阴晴不定的性格有些耳闻,因此被潘洛那一眼扫过,让他不免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揣测不出那眼神里包含的是什么意思。
大个却是真真松了口气,好在最后关头赶上了,随后低头跟着上了楼。
潘洛稳稳的走着,其实全身上下都还于极度兴奋的状态,真是很想跟谁摔两跤过过招。
尽管今天山路上有不少私家车,但他乘坐的出租车自然不可能开的上来,在安全的地方下了车他就趁着夜色一路奔跑过来,收到大个的消息明确了入口,是距离会场最远平日少有人去的卫生间,他就爬上树直接跳进了进去,刚好赶上。
这种感觉就像在竞技一般,让他血液沸腾。
潘沐正急得团团转,他知道爷爷找潘洛是为了什么,所以他急。但是刚才为了帮潘洛拖延时间谎称崴了脚,现在出去岂不是自扇耳光?不出去又不甘心。
恰在此时,门被推开,他正要继续装样子,一看是潘酒,哼了一声又继续想办法。
“为了他,你可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那人靠在门边,酸溜溜的说道。
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潘沐决定不理他,转身看着窗外,心想不如找个下人假装扶着他,这样不就行了!
“爷爷可真是偏心,你没看到他给潘洛介绍那个女人,啧啧,绝对是宴会亮点。”
听说这个潘沐忍不下去了,“你闭嘴!你这人怎么能让人这么厌恶!”
“我就这样,不像有些人装无辜最在行。”
潘沐恨恨的看了他两眼,想离他远点便朝门口走去,从旁边经过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然而手还没碰到门就被人拉住。
那人凑近他,声音里带上笑意道:“你不是崴脚了么,我可以帮你掩饰。”
潘沐怀疑的看他,他有这么好?
潘洛并不知道爷爷叫他是为了什么,坐下之后才发现旁边坐了个女人。
长长的黑发齐至腰间,刘海也整齐的垂在眉上方,皮肤细腻白皙,眉眼明艳动人,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时候整个人精致的像一个美艳高贵的瓷娃娃。
潘老爷子见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捋捋胡子眯眼一笑,介绍到:“洛小子,这位是何芷瑾,你们以前也见过吧。”
“没。”
“见过。”
潘洛有些诧异的看向何芷瑾,他对女人屈指可数的印象都停留在床上,什么时候见过这号人?他还真不记得。但是若是没见过,她怎么会那么肯定的回答‘见过’呢?
“何小姐,我们见过?”他问。
何芷瑾第一听到潘洛的声音,低沉的声线充满磁性,望向她时就仿佛被那道视线锁住,动弹不得。她霎时红了脸,垂下眼整理了情绪后又抬头,举止高雅仪表端庄,她浅浅笑道:“见过,且不止一。”
她家属于潘家旁系,但是跟主宅这边的人都比较熟悉,小时候她就经常过来玩。
那时候年龄差不多的小孩都玩得很好,唯有一个特殊,就是眼前一脸淡然的听着爷爷们说话的这个人。
每他出现都能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他身上有一种让人畏惧却又忍不住想探知的气质。但是他却对别人的视线不屑一顾,往往是低着头挺着腰板从容的走开,从不跟任何人说话。
潘家这边女孩少,她从小就被众星捧月惯了,唯独一个人对他视而不见,于是这个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也愈加特殊起来,什么时候上了心她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后来每年的家族小聚她都会在人群中寻找这个人的影子。
不过这些话她没有讲出来,而那个人也没有要听的意思,只是点点头说了声‘抱歉,我不记得你’就恢复成那个她印象中不苟言笑的样子。
潘洛自然不知道,他儿时的自卑看在别人眼里竟成了高傲,但他倒是渐渐明白爷爷让他坐在这里的用意了,看了看时间,再熬十几分钟开席之后他就可以离开这里,所以他并没流露出丝毫不耐烦。
几位老人也对二人之间融洽的气氛十分满意。
单就外貌来看两人可算是绝配,何家的家长又早就听说潘老爷子最中意的就是潘洛,而何芷瑾又属意于他,这桩婚事要是成了双方又能各取所需,可谓是皆大欢喜。
“小子,你觉得何家小孙女怎么样?”老爷子眯了眯眼,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直接问了出来,女方他不需问了,只听两人对是否见过面的回答就知道,女孩怕是早就看上自家孙子了。
何芷瑾听到后脸红得甚,低着头,刘海便遮住了大半张脸。
潘洛也难得怔住,身旁的女人美丽有余,性格稍欠,一副闺大小姐的模样,以他的力道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坏吧,要是他恶劣的脾气上来了调戏她几句会哭吧,师傅说女人很麻烦,而他还不想惹麻烦。
但是被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当众拒绝只怕会令爷爷不快。
正当他思索该如何回答才能两边兼顾的时候,旁边传来潘沐甜软的声音,原本集中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就被这么转移了。
潘洛看过去,发现过来的人不止潘沐,除了扶着潘沐的潘酒,还有长相憨厚平凡的潘洪。
三个人跟那个女的倒是挺熟的,都能说上话。
潘洛对跟他们聊天没兴趣,起身离开,经过爷爷身边时,那把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音量的大小只有二人能听到:“小子啊,爷爷可是为你破了不说媒的例了。”
潘洛低头:“谢谢爷爷。”没说接受,也没明确拒绝。
刚才那番谈话令潘洛有些心浮气躁,他不喜欢被人支配,哪怕那个人是能够影响他整个将来的爷爷。他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连带周身气压低了不少,原本不少人想来认识他却在他身前数步硬生生停下了脚。
八点整宴席开始,潘洛无聊的喝着酒,拒绝了所有人投递过来的暗含着各种意味的视线的邀请,思考着晚上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过了很久,潘沐才拨开人群‘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弯着眼睛问道:“哥哥,我帮了你大忙,你要怎么谢我?”
潘洛放下酒杯,表情柔和下来,道:“你想要什么礼物?”
“那我说了,我想要……”潘沐抿着嘴正要说出来,却眼尖的看到潘洛脖子下边露出的地方有一小块红红的印记,同时身体被人扯了一下。
“小鬼,帮个小忙就要狮子大开口,那么我也帮了你,我也可以要谢礼喽!”
潘沐没去看身后的人,只死死盯着那块刺眼的痕迹,狠狠甩开潘酒,两步走到潘洛身前说:“哥,你迟到是去见了那个傻瓜姜凡?”
潘洛不答,只是对潘沐说的‘傻瓜’二字微有不悦,皱起眉来。
潘沐拧着眉毛,暗恨自己多管闲事,早知道才不帮他圆谎!
潘酒也走过来,帮潘洛拢了拢衣服低声说道:“这位少爷,没想到你玩起来也很疯嘛,真让小弟佩服。”他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给潘沐听的,直气的那人忘了装瘸,跺脚离开,才跟潘洛打声招呼,跟随而去。
潘洛抚了抚被看到的地方,刚才喝酒时松了松领口,没想到露出来了。
碰到的地方有些微的刺痛,想起是之前姜凡气愤之下的产物,竟然微微扬起嘴角,心情也顿时好了不少,露出愉悦的表情。
余光看到潘洪跟着何芷瑾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没半分犹豫他就出了宴会厅。
有些神奇,一旦想起姜凡,他就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连起码的应酬也懒得去应付了。
姜凡正睡的迷迷瞪瞪的时候感觉有一双凉冰冰的手在摸他!
他酝酿了数个小时来之不易的睡意就这么给打没了,睁开眼睛,双眼冒火的看着始作俑者。
“你睡觉的样子真蠢,很可爱。”潘洛坐在床边,摸了摸姜凡的脸。
姜凡又打了个哆嗦,这个人身上带着浓重的冷气,他似乎能感觉到那指尖在空气中冒着屡屡白色寒气。
“看到我不开心吗?”
“开!开你妈的心。”
潘洛将外套和裤子脱下来挂在椅背上,不顾姜凡的反对钻进被窝中,搂紧那个热乎乎的暖炉道:“不开心吗?但是我离开的时候你好像很伤心啊。”
姜凡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只觉得后颈传来丝丝热气,腰间也搭上了一只胳膊,那只手轻柔的按压着他的小肚子。
“你身体好热,还在发烧?”潘洛的手从他小腹滑上去,揪了揪他上边那颗小小的乳珠。
姜凡脸一黑,按住他那只不老实的手,说:“你还回来干嘛?你不是放生我么?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也不知道潘洛今天抽了哪门子风,说话的语调都阴阳怪气的,还做平日少见的暧昧动作。不怪他享受不了潘洛的温柔腔,他只怕这是糖衣炮弹!
潘洛翻手握住姜凡那只手,强迫他自己继续按压上边那突起。
姜凡脸一热,火了,呼一声翻过身骑在潘洛身上,双手箝着对方脖子高声问道:“先说让我离开,之后把我绑回去,又说放生我,现在还来缠个不清。不让我去找你,你就总在我面前晃悠。你到底想怎样!耍我很有意思么!你给我说清楚!否则不许你再碰我!”恨不得把对方晃散架了。
姜凡怒了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本以为那些情趣用品可以拿来用在潘洛身上,仔细一看那些药品都是男女用的,谁知道将女人用药给潘洛用会不会有效果。再说那些器具,太小儿科了!这什么破酒店,弄两个情趣内衣一条软绵绵的鞭子骗三岁小孩呢?!
包装倒是挺好看的!
脖子上扣着的手指暖暖的,那个人因激动浮在脸上的红晕和一开一合嫣红色的唇,宽松的露出一大片肌肤的睡衣和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似乎都在传达着无声的邀请。
潘洛眸色暗沉下去,轻轻一挥手就将姜凡拉开,接着自己翻身反压了上去,一手挑着姜凡翻起一角的睡衣说道:“那么说,只要我解释清楚,就可以再碰你喽?好吧……不过我要先验货……”说罢扯开那件睡衣,拽下卡在姜凡胯上的睡裤,将自己的裤子拉下一些,那已经挺起的巨物就露了出来,对准那个尚不知危险临近的□,直接冲了进去。
“啊!!你……哈,别……别动,让我适应一下……我他妈让你别动……啊嗯……”
“我也想让你适应适应的,可是你一直在勾引我,”潘洛说着又挺进去一些,“你真紧……里面也好热,因为在发烧吗?”
姜凡只觉得轰一声,脑子里又断了根弦。
再这么断下去,只怕智商不保了……
潘洛这一着实太突然,尽管两人之前也没少做,但就数这最没头没脑,姜凡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勾引人的事就被扣上了这么个屎盆子,他不甘心,缩了一下。
上边的男人立刻闷哼了一声,双手扣着他的腰就□起来。
后边倒不像是坏了,仿佛肉皮被碾过一样,内壁里缺少润滑,涩涩的摩擦带来火辣辣的热胀感。
“你疯了你……停下来……”不抱希望的喊声却意外的得到了回应,身体里的凶器竟真的不再动。
潘洛抬起头,晃了晃,甩下几滴汗水,说道:“抱歉,我现在没办法听你说话,忍一忍,我不想弄伤你。”说完就将姜凡双腿搭在他肘窝,更的捅了进去。
潘洛从迈出酒店开始就期待着再见到姜凡。他说了要让姜凡离开,结果离不开的却是自己,
当姜凡红着眼睛让他说清楚的时候,他竟然很开心,好像能从那句话中体会到一种‘在乎’的心情。
那种心情,让他急于从姜凡身上得到证实。
他原本不想告诉姜凡他离开的原因,因为不想给他带来危险。不让他去找自己,其实也是在保护他。
但他既然想知道,告诉他也无妨。
好像一切都从两人相遇开始,就失控了。
38 蝴蝶暇卷
当他退出来时,姜凡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粘稠的白色浊液洒在那人股沟之间,蜿蜒的流经还在开阖的穴口,一滴一滴洒在床单上。
暗骂了一声妖精,将姜凡翻转过来,看到那人一身红红紫紫的痕迹不禁笑道:“怎么总弄得跟我强、奸你一样。”
“难道不是?!”
潘洛摇了摇食指,轻声道:“这叫和奸。”
说罢,抬抬下巴,眼睛看向姜凡小腹上属于那人的精、液说:“你明明也享受到了……还在诱惑我小心我再要你一。”
姜凡气的胸膛起伏剧烈,斜眼狠狠剜了潘洛一下,拽过已经被两人踢到床下的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变态!”
他什么时候诱惑过他!诱惑潘洛不如去诱惑一头猪!
潘洛笑了笑,站起来朝浴室走去,“我先去洗,你歇一会。”明明出力的是他,但每姜凡却是一脸疲惫,不过想想是自己把他做成这样的,就会有一点小小的成就感。
他在地毯上走了两步,停□,又走了回去,扯开姜凡紧拽的被子,横抱起对方进了浴室。
“一起来吧。”
姜凡已经懒得挣扎了,前边后边似乎凡是潘洛碰过的地方都很疼。
这人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让他根本分不清那算是在摸他还是在掐他。
身后刚承受过欢爱的地方接触到本是温度适宜的水,却觉得那水有些凉,估计这又肿了!
“我说,你这技术也太没个准了,时好时坏啊……我草!今天什么节啊!这算几啊!”想到这个姜凡突然清醒了,睁大眼睛瞪着那个正拿着莲蓬头浇着他这朵被爆了菊的‘’。
“你还记得呢?看来我们做的数太少……”潘洛说着迈进浴缸倾身压在姜凡身上,“我要做到你记不清数,这样就永远都还不完了。”说完一条腿就强硬的挤入姜凡腿间。
“什么……永远啊……”姜凡耳朵都红了,说起来他还真忘记有多少了。不过随后却立刻大喊:“你要赖账?!”
潘洛哼笑,不屑道:“我就是赖账了,你能怎么样。”
姜凡泪奔:“你混蛋!”
洗着洗着就不对劲了,姜凡在潘洛再兽性大发前屁滚尿流的爬出了浴室,裹着翻了面的被子睡在没被弄脏的那侧床上,等那人擦着头发出来时他感觉身上有些冷,有点难受,却还没忘了一直纠结的问题。
“你还没说为什么突然走了……”
潘洛正拿着另一床被子铺到沙发上,听见姜凡的问题,很想逗一逗他,放下手里的活,坐在宽大的双人床另一侧反问道:“那你先说,你讨不讨厌我?”
“我可以说讨厌么?”
“不可以。”
“好吧,不讨厌。”反正,也确实不讨厌,姜凡想着。
潘洛很满意,俯□侧躺在床上,闲出一只手揉捏着姜凡的脸,又问:“第二个问题,我离开,你难不难过??”姜凡的脸热乎乎的,摸上去手感极佳滑腻舒服,他又发现了一个令他着迷的地方。
“不难过!”姜凡几乎是抢着说道。
“你别紧张……”
“我没紧张!”
“那你干嘛要抢我的话……”
“我没有!”
“好,好,没有。”潘洛竟然无奈到退步妥协,他手掌拂过姜凡面颊,在下巴揉了揉,像给哈利抓痒一样。
“就是没有!”姜凡还硬撑着在辩解。
开什么国际玩笑,让他承认难过?那不就是变相承认他离不开那死变态了么!离不开变态不就是变相承认自己也是变态么!
连着激动了几,姜凡觉得胸闷气短有些头晕,对于潘洛逗狗一样的动作也懒得抗议,声势也弱了下来道:“别墨迹,快说……”
“其实是因为爷爷知道你了。虽说他平日不管我们这些孙子辈的私生活,但是跟男人搞在一起他也不会一点表示都没有。刚才我离开是去参加家族酒会,爷爷给我介绍了个女人,看样子是不会再放纵我了。”
他说着话,手上却没一刻离开姜凡,这摸摸那揉揉很是上瘾。
姜凡安静的听着,前边倒没觉得什么,谁家老人会允许孩子跟同性这样那样啊,他觉得挺正常,但是听到后边就觉得不得劲了,什么家族酒会啊,原来大半夜不嫌折腾两面跑是去会女人了……
也不知道是被潘洛做的,还是发烧给烧的,头晕晕涨涨的,他努力听着潘洛说的话却又忍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
潘洛没注意到自己说到女人时那人因不悦微微嘟起的唇,继续说道:“如果我跟你撇清关系,爷爷就不会为难你,我只是听陈叔说过爷爷年轻时的手段,不想拿你冒险……”
想要撇清关系啊……姜凡半睡半醒时最后想的就是这一句,接着就不甘心的挣扎着睡着了。
潘洛看向姜凡,那人已经闭上了眼,微弱的光亮下,姜凡的睫毛密密长长的,微微抖动着,煞是可爱。
他那只手慢慢盖在姜凡双眼上,感觉掌心的酥、痒感直达心底,鬼使神差的撑着身体向前凑了凑,低下头,唇和唇就轻轻的碰触在了一起。
姜凡的唇,柔软的不可思议,就好像他这个人,看起来嚣张难惹,欺负起来却是任他搓扁揉圆。
当然,这世上能把姜凡压服的人只有他一个,所以也只有他才会认为姜凡会有柔善可欺的小绵羊性格。
并没像刚发现他喜欢姜凡那晚那样,一不小心将那张唇给吻的肿起来,这他只是忍不住蹭了蹭,浅尝辄止。
他抬起头,看到姜凡无知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嘟囔了句什么,模模糊糊的哼了一声,立刻觉得有股热流朝下腹某汇聚过去,只是姜凡疲倦的侧脸让他止住了想法。
看着沙发上已经铺好的地方,又看了看眼前的美景,他决定留下来,掀开姜凡的被子便钻了进去,将人揽到自己身前。
两人冲完澡都没穿睡袍,光裸的身体磨蹭到一起,令潘洛觉得他似乎真的变成了姜凡口中的‘变态’。
姜凡睡醒后只记得昨晚睡着时好像挺冷的,但是睡着睡着就暖和多了,就好像有人在搂着他,身体都被那温暖的人体给捂暖了。
伸了个懒腰,觉得浑身舒爽,应该是退烧了。
他就知道他身体好的没话说!上发烧还跟周晨逛了一天街,不也是睡了一觉就好了么!
虽然身体上是很舒服,但是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四周看了看,除了他睡过的地方乱成一团,其他地方好像都被人收拾过,整齐干净,服务员自然不可能趁他睡觉时过来收拾房间,那……就是潘洛勤劳病又犯了,连宾馆都给收拾的如此整洁,井井有条。
但是他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太过分了!
咦?他昨晚好像跟自己说了为什么要离开,不过那时候头晕的厉害,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听他在说什么,只记得……
姜凡咬牙,他想起来了。
潘洛那变态是要跟他撇清关系之后回去陪那个‘爷爷介绍的女人’!
“昨晚有没有事?”潘洛换着衣服问大个道。
“灰哥来了。”就是那个穿棕色西服的男人。
“怎么说?”
“我说你有一份文件落在市区那套房子里,回去取。做了你凌晨回来的录像。”
“行,出去吧。”
彻夜不回还得造假录像……他还是第一做这么任性的事。
潘洛扩了扩胸,换了双鞋,打算出去跑步,一抬头发现大个还在,不禁问道:“还有事?”
“少爷……你不休息?”眼下已经发青了,自从日本回来后他还没见过潘洛精神这么差的时候。
“没事。”潘洛说着就下了楼,出去跑圈去了。
大个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担忧。这位少爷自小就是喜欢什么都没有浅,直到喜欢的东西没了,放手,再找其他的,也因为这样才会一一的受到伤害。
他只希望姜凡不会是造成伤害的那个人。
潘洛绕着山路慢跑时,还在想着前一天的事。
要不是他临时决定抱着姜凡睡觉,一定不会发现姜凡渐渐升起的体温。
到了后半夜时姜凡开始踢被子,又当他是抱枕抱着。最初他以为是姜凡睡觉时的恶习,后来才发现不对。
姜凡踢被是嫌热,抱着他是怕冷,这么冷热的折腾着他自然很快注意到异常。
他立刻打开电脑上网查了如何照顾发烧的病人,之后躺在姜凡身旁守着,心想着温度再高些就送去医院,结果四点多时那人四腿一抻,摆了个大字型就再也没动弹,死猪一样睡了过去,倒是他担心病情反复发作,自身睡眠又浅所以一直也没能睡着。
他觉得他昨晚解释的很清楚,姜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误会了。
不过他一直以为姜凡有多畏惧潘家,没想到当他说到潘家顶头人爷爷的时候那人竟没什么反应,好像没听到一样。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姜凡虽然听到了,不过在想别的事情,效果跟没听到也没差什么了……
其实爷爷也只是他安抚姜凡的一个幌子,因为一直以来在暗那个人,他还没有揪出来,那个将他数个小白小黑害死的人,才是最为危险的。
所以他下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找到这个人。
姜凡正蜷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里边红红绿绿的股市折线图,听到有人敲门,问了声谁却没人回答。
起身去开了门,发现门外站着David,正一脸春光灿烂的笑意,朝他摆摆手:“嗨,小凡。”
姜凡拦住不请自来的人,将人堵在门口问道:“你怎么在这?”该不会是跟踪他吧?
“我住在你楼下。”
“啊?你也住在这?”这么巧?
“是的。”
他在今天晨起出门时看到了那天跟姜凡在一起的男人,那男人正走出酒店。之后他去姜凡现住的那套房门前按了许久门铃都没人来答,然后也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就回来,在前台说自己的朋友姜凡也住在酒店里,希望服务人员帮忙查查房间号,结果竟真的被他蒙正了。
怕姜凡不相信他,他还特意掏出房卡,“我带了早餐上来,我们一起吃?”说着抬起右手。
清清甜甜的粥味传过来,姜凡原本麻木的胃又恢复了功能,运转起来,立时觉得腹中一片狼嚎。
David见姜凡表情已经有些松动,左手掏出钱包,从里边抽出一张崭新的2欧元纸币,指着上边的编号说:“你看,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这里有四个8的连号。”
姜凡一看,眼睛锃亮:“你怎么弄到的?”
David答非所问:“我还有一张5元,号码也很不错的……”
姜凡一把将他拽了进来:“你手里这张,我用2跟你换?”
David进了屋,将早饭摆放好,把钱递给姜凡说:“不用,这原本就是要给你的。”
“那……那怎么好意思……”姜凡说着接了过来,看了好几眼后塞进了钱夹,丝毫看不出来不好意思。他接着又问:“那张哪?”
David将饭盒推到姜凡面前,微笑着说:“先吃早饭吧。”
“哦……”不好意思总是提钱,姜凡埋头吃饭。
吃的时候他还屡屡抬头,想要那张钞票,但是见对方吃的开心,又不好意思问。
他本来不是那么势利的人,可是谁让他有这奇怪的嗜好,就对钞票上的号码情有独钟呢……
这顿饭让David觉得很温馨,很久没这样跟姜凡安安静静的伴着清晨的阳光坐在一起吃东西了,仿佛时间倒流回了那段最美好的时光。
跟David想法迥然不同的是姜凡还在琢磨着怎么把钱从那金毛手里弄过来。
David吃饱后,在姜凡鼓起勇气再提钱之前说:“我第一来D市,在这里人生路不熟,你能带我四转转吗?”
姜凡正半张着嘴要开口,被David一句话堵了回去,呆呆的眨了眨眼,点点头:“去pub?”
直到两人坐进车里,姜凡还搞不清楚他跟David是怎么就恢复了原来的相模式呢?
他应该是很讨厌这个人的,嫌弃他的长相又逼迫他做不喜欢的事,但是被炫目的金发下那双澄澈碧蓝的双眼温柔的凝望着时,他就很难再强迫自己总是想起那段不好记忆。
这个人依旧是那个体贴温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白衣天使,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那件事只是个梦一样。
难道因为知道他心里其实是爱自己的,所以会潜意识的帮他伸冤么?
到了顾客指定的地方,司机停下车,从后视镜看到那个高大的外国男人正满脸柔情的帮另一个很妖艳化了妆的男人裹好衣领,然后拉着后者下了车。
他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令他这个大老爷们都有些禁不住脸红。
“还记得你在我庄园角落里种的玫瑰吗?现在已经长得遍地,很多人来向我收购,我不舍得卖,想等你回去给你看。”
姜凡扭扭捏捏的扯扯手,手是出来了,袖子却被人捏在手心抽不出来,虽然David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他觉得有些心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抬头看到俩人面前的酒吧,原来一直被人嘲笑的土名字‘冬之韵’三个大字已经不见,在橘红色的木质牌匾上是一个幽黑琐的图案。
姜凡觉得这图案有些眼熟,仔细看去发现竟是一个‘梵’字。
推门而入,里边的世界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但是装修装饰排布都让他觉得这新老板的品味不错。
当看到吧台熟悉的身影时,他才愣住。
“你怎么在这?”
39 茶食刀切
吧台旁那人听见姜凡的声音,回过头,脸上还带着之前调笑的表情,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哎呀我说老大,你还知道回来,你逃跑的时间真是越来越长了。”
姜凡瞪了瞪眼,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
当他看到调酒师和服务员时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几步走过去拽着那个闲散的倚着吧台的安文涛,掩不住激动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手指指着那些原来就在他店里工作的人。
不是已经将店铺兑出去了么,怎么安文涛这家伙还在这里,还有所有他熟悉的面孔也都在……
安文涛拉下姜凡的手,安抚的拍了拍他说:“别着急,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说完回头看了眼站在后边的David,问姜凡:“又哪弄来的?”
“他……”姜凡没跟安文涛说过自己在国外的事,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了。
David自动自觉的走过来,帮姜凡解了围:“你好,我叫David,你可以叫我卫,李卫。是姜凡在E国的男朋友。”
安文涛听了这外国佬冗长的介绍后,见David伸出手来,礼貌一笑回握上去,“安文涛。”
三个字简短精炼,David郁闷了。
难道他这不是标准的中国式自我介绍么?为什么那天的潘洛和今天的安文涛都只报了姓名?还是他以后只要说‘David Lee’就可以了?
安文涛介绍完毕就压着姜凡朝吧台走,同时低声问:“你男朋友?恩?不是那个……很嚣张很强势的小弟弟吗?”虽然他跟潘洛没怎么交流,不过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直觉的。
“啊?那变态能是我男朋友?你看我瞎了么?”姜凡不爽的撇撇嘴,想到那个人现在还指不定跟谁搞在一起他就心烦,把潘洛甩出脑子听安文涛给他讲起了从他撂挑子开始发生的事。
其实是某人了大价钱直接将这间酒吧买下来了,之后办了赠与,送给了姜凡。现在这地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彻彻底底是姜凡的了,也再也甭交什么房租了。
那个某人,安文涛说的隐晦,但姜凡却从他前后话语中不难推断出那到底是谁。
不得不说这件事令他极为震惊,他从来都没往这上想过,他以为这间酒吧早就兑出去了……
安文涛一脸暧昧的看着姜凡:“你知道买下房子再这么精修一得多少钱么?”况且那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像这种商业地段的房子通常是只租不售的!
“多少钱……我、我也不稀罕……”姜凡掩饰的灌下一杯水,想要浇灭心中冒出来那一簇簇的小火苗,但是却怀疑他喝下的是酒精,只觉得那撮小火越烧越旺。
潘洛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们明明非亲非故,甚至纠起根源的话俩人算是恶交,但是那人竟然把滨湖小区那套房子落在他名下,又帮他把酒吧彻彻底底的买了过来,这算是什么意思啊?
况且所有的一切都做的悄无声息,从来就没什么苗头。是不是如果两人现在还好好的呆在家里,这些事他都不会知道?
“真的不是恋人?”安文涛用胳膊顶了顶那个发呆的人,引导的询问道。
恋人?!
姜凡吓了一跳,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他……他有女人!”
他们怎么会是恋人?有恋人将另一半锁在屋子里的么?有恋人会对人那么粗暴么?有恋人会做什么都不对对方说么?
额……虽然现在已经把他放了出来,做的时候也挺温柔,好像也解释了离开那回事……
但是潘洛可是从未对他有过什么表示啊!如果送房送酒吧不算的话……
靠!他为什么总是不自觉的为那个变态辩解啊!
“凡?”David绕过安文涛来坐在姜凡旁边,开口叫道。
对啊!姜凡一拍脑袋!要说恋人也该是David更像些吧,这个可是跟他告白过,走了正常程序的!
虽然此人犯过严重错误,害他产生心理阴影,不过也不至于罪不可赦。
姜凡不理旁边看好戏的安文涛,打算带David去四看看,跳下椅子就猛的退后一步,触电一样收回正要去抓David的手,指着前面一个巨大的身影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怎么也在这!”说完警惕的打量四周,如临大敌一般,直到那人开口。
“少爷在学校。”
姜凡暗出一口气,随即骂自己太没出息,干嘛跟被捉奸了一样啊!呸!什么捉奸!
“我警告你,你什么都没看见!”尽管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根本就不怕潘洛,却不知怎么的脱口冒出了这么句弱势的威胁,之后拉过David说了声走,就混入了人群之中。
大个刚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人警告,还没回过味来他到底‘没看见’什么。直到看到跟在姜凡身后那个外国男人时才恍然大悟,立刻就要离开。
安文涛见大个起身欲走,忙拉住人说:“着什么急?”眼珠子一转,笑道:“给你家少爷汇报敌情去?”
被微凉的手指握住,腕上传来细腻的触感,大个略一晃神,说:“对。”
“用不着,这个没险情。”说着,他放开手,揽过一只空杯子在吧台上把玩。
要说姜凡从前从来没认真过,他是信的,因为他足够了解姜凡。
那个人明明性格暴躁顽劣,品味低俗趣味低下,却在谁面前都带着一副面具,偶尔优雅从容,偶尔妖孽惑人,惟独掩盖住了真性情,即便是在那人一直心心念念的周晨面前,也装的有模有样,一派温良,更别说这个只是个的外国友人。
但是他曾见过姜凡跟潘洛两人的相模式,那个时候的姜凡跟任何时候的他都截然不同,好像恢复了纯真,露出本性,想怎样就怎样,看到潘洛与别人表现亲昵就喝干醋,还会赖在人家身上撒娇耍泼,眼神都好像在赤、裸裸的传达着‘来爱我来爱我’的信号,那样的姜凡真是太吸引人了……
只不过两个当事人,一个自以为聪明却超级迟钝,一个确实是可造之材却可悲的碰到了姜凡这么个笨蛋,所以想要修成正果难免要走些弯路。
安文涛看了看手中精致的杯子,想起潘洛为了姜凡不惜一掷千金,想必是先开窍了,嘴角露出一抹弧度,想不到姜笨蛋也能有春天。
大个在旁边看着安文涛对着水晶杯子出神,之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淡淡的笑,那样云淡风轻的笑容让他这个久经沙从来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也不禁心跳异常。
David发现自从姜凡跟那个叫安文涛的男人聊了几句之后,似情明显好转,好像有什么喜事发生。
姜凡坐在新换好的沙发上,柔软舒适的感觉令他一阵心神荡漾。
在进来之前,他其实是不大高兴的。
原本因为潘洛的话语中出现女人他就很不爽,然后他又控制不住的想来看看这被自己活生生给经营黄了的烂摊子,阴郁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可是自从知道这里还属于自己之后,他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人家施舍他,他就偏要哭着喊着还。反正潘洛乐意送,他自然没理由拒收。
他现在可是这里名正言顺的大老板了,他的酒吧还有了个新名字――梵,真是好听啊!
然后好像还有什么令他开心的事,是什么来着?
他想了一会,突然失笑,安文涛竟然会猜他跟潘洛是恋人?太好笑了,他们看着很像么??
David摇了摇姜凡:“喂,在想什么,满脸……的笑容。”其实他本想说的是‘满脸的幸福’,但是直觉那种表情并不是因为他,所以换了说法。
姜凡恍恍惚惚的说:“啊,我在笑么?”双手覆在脸上轻轻拍了拍,大概是捡到天大的便宜所以忍不住太开心了。
David好笑的摇摇头,突然伸手握住姜凡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问道:“凡,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姜凡望过去,一下子就跌进David情的眼眸之中,那种眼神是他从前喜欢的,温暖,迷人。
他点点头,把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潘洛的影响屏蔽后说道:“算……是吧。”
“那么,和我在一起。我真的很喜欢你,姜凡。”
平日听到没感觉的两个字今天听来却甚为美妙,他嗯嗯的笑着说:“今天我开心,就答应你的追求了,我们开始交往吧。”
自从上那个林家平凭空消失之后他也单身够久了,找个可以跟他同进同出的人不正是他需要的么。
虽然心底也有一点小小的纳闷为什么有了伴的感觉会如此平淡,没有那种很强烈的喜悦感,但是他现在心情就是莫名其妙的好,所以有没感觉什么的,也无所谓吧!
David得到姜凡的答复,眼神瞬间邃起来,他搂过姜凡的腰,在对方额上印上一吻,宣誓一般低喃道:“我会好好爱你,相信我。”
在旁边全程围观David示爱过程的安文涛冒汗了,拍了拍身旁已经石化的大个:“万事都不是那么一定的,所以说……如果想要……就一定要及早出手哦,哎。”可怜的娃,脸都白了。
安文涛确实郁闷了,没想到姜凡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老外,害他在那木头面前丢脸。
说起来也是他高估姜凡的智商了。
因为潘洛对他好,他开心了,他一开心就答应别人的交往请求,这……这不是傻缺么,大方向就搞错了啊!活该他被个小鬼压死!
“去,”他指使服务生道:“叫前台给那俩人送杯血腥玛丽,祝他们的爱情不会遭遇血光之灾。”说完,他舔了舔唇。
回头时,大个石化的地方已经没了人。
“哎呀,没拦住……老板你自求多福吧。”
油焖草菇
潘洛跟教导主任请好了假说明考试时会来参加后,就拎起小挎着包出了办公室。
结果前脚迈出去,后脚就被俩女生堵在过道,被星星眼的望着。
是那个爱朝他借笔记和爱问他班嫂在哪里的问题女生二人组。
“你们有什么事?”
“班长,1、2、3班学期末都有聚会,我们呢?”
潘洛不解:“难道上课的时候大家没聚在一起?”
“不是不是,”女生有点急,“是我们班集体聚餐,班饭……或者野炊?”
“野炊?”潘洛想了想,“下雪的时候……野炊?”会不会太冷?
“是啊!”两个女生尖叫,接着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冬天在外野炊的种种好兼各种娱乐项目,最后无意中补充了命中潘洛靶心的一点:“到时候班长可以带着班嫂来呀,让她体验咱班群众的热情!”
潘洛一眯眼:“准了,日子你们定,其他的我来准备。”
两个女生欢呼着跑出了侧门,要知道这个班长虽然从不主动组织活动,但是凡经他手的活动必然有声有色,野炊很值得期待啊!
接着潘洛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庆贺声,那阵势,绝对不止两个人。
回到潘宅,甩下挎包,他就开始想怎么把那个暗中的人再逼出来,看着默默围拢在自己身边的两只爱宠,他做了个决定。
敲门声响起,进来一个两米高的男人。
潘洛看着刚传真过来的纸张问道:“拆迁的事怎么样了?”
“办好了。”
“不错,很快。”
潘洛没听见大个回话,抬头看他,问:“怎么?”
“阿城他……”
“我亲自去看他。”潘洛放下手里的的纸,打电话叫人准备好慰问品。
他没有什么耐心放在拆迁那件事上,便全权交给了阿城,那人也不负所托,第三天就以极低的拆迁费打发走了所有不愿挪窝的钉子户。高效率的代价是他自己的一根手指。
据说他在那些居民面前拿起西瓜刀就照着自己手指砍下去,说谁能照着做他绝不为难下去,结果事情就成了。
潘洛在脑海中思索一番,总觉得这做法似曾相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GHOST那边有没有动静?”潘洛又问。
GHOST是D市本地最大的黑帮组织,只要肯出钱,各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可以委托其去做,不过GHOST也就是近几年才逐渐打响的名号,它的头目在十几年前只是个街头小混混而已。原本潘家是不管这种小帮派的,但是潘洛在日本时竟然偶然听到这个小组织,无聊之下查下去才发现,再放任下去等这黑的冒烟的组织洗的雪白之后,必然对潘家的势力有损。
在得知GHOST中有些人喜欢出没的地点之后,潘洛兑下了一个店面,也就是姜凡酒吧斜对过那间迪厅,改了改风格,跟姜凡做起了同行。
原意自然是要探听GHOST的虚实,谁知道他刚盘下店面没多久,关于GHOST的消息就再也没传出来过,再之后被人迷晕,稀里糊涂的结识了姜凡……归根结底的话,两人的相遇要从这里说起。
潘洛将泄闸的思绪收了回来,扬了扬被问及姜凡的事。但表面是看不出任何异常的,汇报了有关GHOST的情报后,果不其然,又被问及了另一。
“‘梵’那里怎么样?”
“整修一新后,人比从前更多。”
“哦……”食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桌面,显然对大个的回答不太满意,但见对方没有再说下去只好耐心的又问道:“那家老板怎么样了?”
竟然真的会追问……
大个对潘洛放下架子毫不掩饰的关心姜凡表示震惊之后,又对姜凡的始乱终弃表示由衷唾弃及厌恶。
可是到底说不说呢,说了,以潘洛对姜凡的重视程度,搞不好这潘家算是白回来了,要是冲动的杀回去不是一样被人知道他肯乖乖回来其实是为了保护一个人么?
当然,也许倒霉的另有其人……但是对姜凡厌恶是厌恶,还不到想看着他被震怒的潘洛弄死的程度,尤其他还是那个人的好朋友……
大个的挣扎只是一瞬间,依旧是毫无悬念的忠诚牢牢占据上风,他淡声淡语的如实禀报了。
潘洛面无表情的听着,在听到姜凡乐呵呵的跟David双宿双飞你侬我侬之后手掌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来怒声道:“谁准许他了!”
之后就在地上左右左右的走动,显得很暴躁很容易错手杀人。
大个低着头看着鼻尖,只等潘洛一声令下是让他杀人放火劫财掠货都好,总之能速速离开此屋最好。
好啊,那笨蛋一点也不笨嘛,手段真是令人赞叹,勾搭了一个又一个,还很有组织有规律。
先是逃跑那钓上了一个姓林的男人,他不予计较;第二他暂离时又钓上一个男孩,还是小沐的朋友,他也不计较;这又出手,还钓了个国际友人,他再不计较的话,姜凡该不会以为他潘洛只是名头响吧?
他得让他知道,比他名头还响的,是他的手腕!
潘洛努力压制着怒火,还不行,还不到时候。
挥了挥手,皱着眉头颓败的吩咐道:“行行,让他去玩。”
大个领命出去,心道姜凡在自家少爷心里的地位不过如此。刚要踏出门口又突然听到潘洛下达了新指令。
语带寒气,令人发憷,却又透着些诡异的笑意说:“我刚才说行?没有,我说的是‘不行’。”
不得不说,姜凡对待感情,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很认真的。起码他不会脚踏两条船,他都是分了手之后再去跟别人好的……否则他会良心不安。
他现在就觉得有些不安,但是他思前想后也没觉得哪里出了差,压下那点点不安开始带着David出入自己喜欢去的地方,这是他的惯例,他的恋人要熟悉他的生活。
他带着David去水上世界游泳,跟对方在泳池里调情,从十几米高的滑梯上滑下来往David怀里冲,抱着那个浑身体毛的新恋人哈哈大笑,没心没肺。
David却觉得有些不对劲,相比前阵子被姜凡厌恶时毫不留情的恶语相向,这样疯狂的姜凡更是他所不熟悉的。
他印象中,姜凡是个很……谦谦君子,举止优雅令人着迷的绅士。
他骂自己时口出恶言可以理解为愤怒,踢踢打打也可以认为是耍脾气,可是这个公然挑逗自己又毫无形象感可言的活蹦乱跳的男孩真的是姜凡么?虽然依旧很迷人,但总是觉得跟印象中的人不符……
“凡……”他伸手拉走在前边带他去浴室的姜凡,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嘘……乖乖跟着我。”说着,带着David两人进了浴室中间的隔间,却不放水。
姜凡给David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就笑的一脸淫、荡。
很快,浴室就进来两个人。
因为冬季是D市游泳的淡季,外加过了午夜基本就没什么人了,用浴室的人自然格外的少。
进来的两个人当然完全没想到空荡荡还带着回音的浴室会有其他人,好像讲了几句话之后一个人说了什么被接受,然后很快传来异常的声音。
接着是哗哗的水声和两人急促的喘息,甚至隐隐有身体的碰撞声。
David很快明白了姜凡带他来的用意,是为了满足他那变态的偷听欲。但是伴着那两人的激情演绎,他也忍不住激动起来,拉过还在津津有味偷听不爽的姜凡,唇就压了下去,顺手也拧开了洒,水流就冲了出来。
姜凡被突如其来的一吻吻得有些晃神,那人的舌头灵敏的扫过他的齿龈和口腔,带出一阵阵战栗感,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勾着他的舌想要带入自己领地,直到姜凡妥协跟他周旋起来。
姜凡晕陶陶的就被压在平滑的瓷砖上,心想我靠,我是来听刺激的不是来给人听的!这变态怎么就好这口呢!好像有一就是在家里洗澡的时候……
变态……姜凡猛的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那个!
David的手已经滑到他身后,正企图探入那个密境,就听姜凡大喊:“不要碰我!放开!”然后一把将沉浸在喜悦和欲、望之中的David推开。
一时间浴室中只有淡淡的流水声和姜凡的呼吸声,连那对野鸳鸯都安静了下来。
姜凡脸色惨白,嘴唇嚅了嚅,抹把脸甩下水珠垂下头说道:“我……我头晕。”说罢提踏着水进了休息室,拽了条浴巾围上,脸部埋入双掌之中。
David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坐在他旁边,伸手抚上他湿漉漉的头发问道:“怎么样?怎么突然头晕?有没有好点?”
姜凡抬起头转过身子抱住David闷声说:“你不会离开我吧?”
David反手抱住他,“当然不会。”
“你也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
“不会不会,”David想起自己醉酒那件事恨不得抽死自己,也理解了刚才姜凡那反常的举动,一定是自己对他伤害太大了才会让他拒绝,“我以后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我发誓。”他会等姜凡慢慢的再接受他。
“你会听我的话?”
“全部都听你的。”David轻轻笑着安抚道。
姜凡懒懒的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头靠在David肩上,却还是觉得不安心。
尽管David全部都回答的很好,不会像潘洛那样总是对他若即若离,不会像潘洛那样强迫他不会关着他,还会听他的话,但还是感觉不到那种从内而外的满足感。
为什么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潘洛?
想着潘洛那闷瓜应该没来过这种地方游泳,想着如果在泳池里诱惑他他一定会忍不住,大概不会管旁边是否有人,想带他去听听人家是怎么在你情我愿之下爱爱的,虽然他明知眼前的人根本与潘洛没有半分相似,却还是会在看到David那一头金发时忍不住想到潘洛类似的暖黄色的稍稍有些硬的发丝。
甚至在David吻他时他还在抱怨为什么潘洛从来都不吻他,是不是跟他上床只是发泄或者就如潘洛开始说的是为了惩罚,一直以来其实都是惩罚。
他还记得最初时潘洛不带感情的斜睨着他,跟电话另一面的人说绝不会对男人上瘾,在乡下的时候还嘲笑他说不可能会爱上他,每当他觉得潘洛对他很好的时候就总会被更的刺激一下,不是被骂就是被打,再不然就是屁股开。
最可恶的是潘洛对他这么坏他竟然还会在刚才那种时刻想起那人说过什么‘那里只有我能碰’‘那里只有我能进去’‘你只能是我的’这种烂话!
草啊!他不是被虐狂啊啊啊啊!!
不要以为一间酒吧就能打发他,他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就算金钱上满足他了可是精神上没有啊!他又不缺钱……
他要的不是钱,可是他真正想要的,却不敢要啊……
他其实是有点喜欢潘洛的,但是他可不敢说出来,那人说不准会很讨厌,因为人家潘洛喜欢的是真正的女人啊,最初根本都硬不起来……再不然也许会一脸傲慢的讽刺他,说什么‘我可不想被变态喜欢’这种话。
他绝对不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他只会对有完全把握的人出手……像David或是小林子那样的……
姜凡狠狠抱紧David,感觉背上被温柔的轻拍着,被完全顺着意思的对待,他却还是不满意。
姜凡崩溃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的感觉太糟糕了!
他推开David,扒了扒头发,摆出各种笑容找了找感觉,之后调出来个邪魅的,冲着David一眨右眼说:“全部听我的是吧,那以后手不要往我后边摸,我模你还差不多……”
David眨眨眼,待明白姜凡的意思之后哭笑不得,却又不忍心直接拒绝,好在姜凡也没说别的,无奈的跟着那个情绪稳定下来的人出了游泳馆。
潘洛一路急赶,却还是晚了。
在踏入潘家医疗室时,被告知,小黑已经死了,死于氰化物吸入,基本上是瞬间死亡。
潘洛气急攻心,下令彻查潘园,将当天出入的所有人都列为嫌疑人名单,加强了对小白的保护。
潘沐来看望潘洛时,只见那人正一面摸着白虎的耳朵一面翻看一本黑色记录本。
他告诉潘洛如果对小白再这么保护下去,迟早还得出事,但那个人似乎是被小黑的离开打击坏了,放话下去谁要是再敢动他的东西,被他知道一定追杀到底,不死不休!
潘沐叹气,几年前的悲剧又开始循环上映了。
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潘洛突然之间就跟离不开小白小黑一样,无论走在哪里都要带着,无论谁劝说宠物不宜出入都无济于事,偏要像从前那样跟两只宠物同食同寝,这种结果几乎是所有人都意料到的。
但他也有侥幸的想法,认为潘洛势力日渐壮大,从前那个躲在暗的人也许不敢下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哥,我帮你找到他。”潘沐站在旁边,手放在潘洛手上,轻轻按下去。
“不用,这件事我自己能解决。”
潘沐看过去,发现潘洛并没自己想象中那样痛苦,也许是终于麻木了的原因吧……
潘沐有些心疼,咬咬唇,说道:“那……我一定帮你保护好小白。”
潘洛笑了,抽出手揉着潘沐的脑袋摇摇头:“不用,我知道是谁了。”
门口传来刻薄的声音:“哼,竟然已经知道了?看来想在你这讨人情并不容易……哎,小鬼,被人摸脑袋很舒服?来给哥哥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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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洛见自己的手快被人盯出了一个窟窿,有点诧异潘酒那敌视的目光,又觉得这种目光似曾相识。
哦,好像那看到楼下的姜凡被David搂住后,他进电梯从镜面中看到的自己就是这样,又难看又滑稽。
低头看了眼双颊通红被气的说不出话的潘沐,他觉得这两人实在太有趣了。
装作毫不知情的拉过潘沐胳膊,潘洛扬唇道:“虽然不需要你帮助我保护小白,不过,还要你帮个别的忙。”
潘沐立刻忘了旁边还站着自己最讨厌的人,忙开心的说:“好!我一定尽力!”接着就一个趔趄栽到另一个人怀里。
只见潘酒面色不善却依然眯眼笑着,手上力道丝毫不减的钳制着不老实的潘沐,说道:“这小鬼能帮你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如我来帮。”
“你在说谁?!”潘沐惊怒道。
“主动帮忙是没有人情回赠的。”潘洛微笑。
“OK,这家伙我带走了。”
等那两人边吵嘴边走远之后,潘沐才拿起记录本继续看。
他原本准备万无一失,但凡小白小黑这边有一点动静,他都可以立刻得到消息赶回来,他将小白小黑推到风口浪尖,就是要引出那个人来。
却没想到这那个人竟然用了剧毒,即使他的人就在旁边也不可能救得下来,何况事情发生的又是神不知鬼不觉,并且那人的身份实在太让人意外了,根本无法设防。
让潘酒帮忙做的事,说来很容易。
如果他自己的人在宅子里走动一定会引起人的注意,因为他的人从来都很少在明面上出现。但是潘酒近来经常出入潘园,手下的人时而经过他这院子也不会显得突兀,也就能帮他注意到那个人的动向。
另一边,姜凡觉得两个人住酒店实在没什么意思,就退了在波顿的房间,带着David回了家,他自己原来那套房子。
进去时有种回归故里的感觉,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亲手挑选的,都是按照他最喜欢的设计摆放,虽然事后被人说这屋子的装修很糟糕……
姜凡放下东西,把自己扔在沙发,闭眼叹了口气,说道:“你随意,我坐会,累死了。”
眼睛睁不开了,先眯一觉。
“喂,你占了我的地方。”
低沉的声音从耳旁传来,姜凡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潘洛,顿时一扫疲惫,开心的问他:“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不早点回来,你一个人又不甘寂寞了……”潘洛说着就压到他身上,修长的手指仿佛带有魔性一般将拂过的肌肤带起一阵战栗。
姜凡不自在的躲了躲,小声嘀咕道:“哪有……”手却有了自己的意志一样环上了潘洛的脖子。
“没有么……那他是谁!”前一秒还轻声细语的人突然目眦尽裂的瞪着他,原本温柔抚慰他的双手也突然掐在他脖子上狠狠的收拢手指,而旁边站着不知何时出现的David。
姜凡暗道一声不好,忙慌乱的解释道:“他不是谁,我只是想找人陪着我,你不喜欢我就赶他走。”
“现在才想起赶他走?太晚了,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呢……”那人的面容逐渐模糊不清。
姜凡只觉得脚下突然腾空,身体跟着掉了下去。
“呃!”姜凡蹬了一下腿,从梦中惊醒,心脏还在怦怦的跳。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他觉得潘洛仿佛就在他旁边,也许他一回头就能看见!
这么想着,他突然回过头!却看见David正端着一杯水站在卧室门口,被他那个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敢妄动回望着姜凡。
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对视着,直到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来。
姜凡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手机,一阵手忙脚乱的掏出来,看到上边陌生的号码犹豫着接不接,但是哆哆嗦嗦的竟然按了绿色键子……只能拿起来,凑到耳边。
“咳,喂……”
“笨蛋。”
“啊!”姜凡一惊,在自己意识过来之前先一步将手机扔了出去。
潘洛在听到姜凡那声略带睡意,软软腻腻的‘喂……’一声时心情大好,还想着逗逗他,没想到对方却大叫一声,接着就听到叮呤当啷,明显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他皱眉,姜凡这反映跟见了鬼一样……略一思索,他眯起眼睛,冷哼一声,静静等着姜凡将手机捡起来。
姜凡按着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视那只躺在地上的可怜手机如沾了大便的百元大钞,捡不捡都是个纠结……
David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迈步去捡手机,只听姜凡大喊一声:“住手!”接着就见那人以百米跨栏冲刺的速度翻过沙发趴在地上果断的按了红色挂断键,其后翻身躺在地上喘气,跟跑了马拉松一样。
姜凡这辈子还从来没觉得这么心虚过,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却下意识的不想让潘洛知道他跟David在一起。
他觉得如果让那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梦里恐怖的情景一定会成为现实……想想潘洛什么事干不出来?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弄死他就跟弄死一只蟑螂一样容易,不对,他不是害虫,他一定会像网络上视频里那种被主人用凶残手法虐待而死的可怜哈巴狗那样惨死街头。
他不要,呜呜……
对了,关机!
姜凡才反应过来拿过手机要关机,就看到一条短信进来,他哆哆嗦嗦的点开就看到――挂我电话?你想怎么死?^^
姜凡一激灵,冷汗就冒了出来。那表情……真是见鬼了!
他打了个挺从地上坐起来,抱着手机进了房间锁上门躲在卧室最里边,用比挂电话时更果断的速度按了回拨键。
听筒里传来令人窒息的‘嘟――嘟’声,姜凡心里呐喊着:为毛还不接电话!
过了很长时间,电话里传来动听的女人声音表示号码的主人不能接电话。
姜凡气愤反驳:“你骗人!你让他给我接!”说罢重拨过去。
直到他锲而不舍的拨到第五遍,电话才终于通了。
“盼盼……”
“恩?”
“刚才房间里有只大耗子。”
“吓得你大喊一声?”
“对对!”
“是耗子喊的‘住手’?”
“对对对!”
“是耗子把手机给扔了?”
“……”
“哪错了?”潘洛的声音很平板,令姜凡愈加紧张起来。
“哪都错了。”
其实,如果两人面对面的说话,姜凡也未必这么锉,可是隔着通讯设备和几公里的信号网络,他看不到那人的表情猜不到他此时的心情,不敢贸然顶撞,只得乖乖装起了孙子以免潘洛直接杀到门口灭他全家。
“还敢不敢了?”
“不敢。”一装到底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跟谁在一起?”
“David。”
“在哪?”
“我家……”
那边安静下来,姜凡一滴汗就流了下来,怎么都说了……刚才还想着绝对不能把这事透漏出去的,这张破嘴,事都坏它这了!
“你们都做过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做!”长久的沉默过后,潘洛那句话显得尤为阴寒,令姜凡浑身冷飕飕的,他急忙答道。
“你没让他碰你?”
“没……额……”这时候姜凡突然想起之前在游泳馆,跟David发生的那身体接触……一不留神,回答也犹豫起来,显得极没底气。
没等他再说什么,只听‘啪’一声,话筒里再一传来冰冷的‘嘟――嘟’声。
姜凡愣了一会,木然的重拨回去,那边温柔的女声说道: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姜凡不死心的又拨了数,除了中英文之间的互相转换,再没其他新意。
忐忑的收起电话,姜凡觉得潘洛好像生气了,甚至是很生气。
他心里有些难受,潘洛是不是误会他了……
不对,没误会,他跟David本来就已经确立关系了,身体上的接触都是早晚的事。
但是,不是这么回事啊,不是还没发生么,那就还是误会啊,他不想被潘洛误会。
“哎……”姜凡捂着脑袋扑到床上,感觉心里憋得很不畅通,好像被人抓着心肺一样,拧着劲的折磨着。
“什么玩意儿啊!他碰没碰我跟你有一分钱关系么!你是我什么人啊!要我给你守身么……”
想着想着又不甘心的捶床:“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啊啊啊!”
他暴躁的抓过手机,啪啪啪的按着键子发出去一条短信――不想让别人碰我你就给我滚回来呀!
大个默默拾起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心里一片可惜。刚拿过来的防追踪手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还是被极其凶残的摔的脑浆迸裂。
潘洛周围的寒气已经压过窗外的低温,而他却正微笑的盯着电脑屏幕,右手快速的移动兼点击鼠标。
屏幕上是植物大战僵尸无尽版,一个个杀红了眼的僵尸和怪物源源不绝的出现在屏幕右侧,又转瞬间被潘洛摆好阵型的植物卸下胳膊腿脑袋化为尸体。一波接着一波敌人来袭都随着潘洛冷静的操作和强大的攻击力化险为夷,音箱里炮弹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那个姜凡,竟然真的有胆子让别人碰?
是嫌气他还不够?在考验他究竟有多能忍?想惹他杀生?
潘洛松了松肩膀,姜凡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
“要不是现在不能对你说喜欢,我一定不会让你乱搞关系。要是你敢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这么不知羞耻的四勾搭,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就像这些可爱的小僵尸一样……”
2重阳糕
三日后。
潘洛收到潘酒消息,赶回去时,正看见父亲在他院子里悠闲的浇。
看到儿子在应该外出办事的时间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却隐藏的极好,手上依旧不紧不慢的洒着水,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潘洛示意大个进去查看小白的情况,踱到浇的男人面前说道:“父亲,你没有话要对我说么?”
“你院子里,杂草太多。”
“杂草再多,也不劳烦你来除。”
“闲来无事而已。”
“所以就没事找事?”
潘洛认为他已经将话挑的很明白了,他觉得对待这个男人,没有必要暗里来去,他只想问他为什么。
即便他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但总归是他唯一的儿子,难道看到自己一痛失所爱就会令他觉得满足?
除了生命什么都不曾给他,却要剥夺他的幸福,这真的是一个身为父亲的所作所为?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任何事物束缚住。”男人安静了半晌,关了水阀,转头看他道。
潘洛的感受到了这就是遗传的力量,自己面无表情时一定就是这个样子,可他自己做出那种表情会觉得有威慑力,此时看来却让他想揍人。
他紧了紧拳头,余光看到大个站在窗内,跟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才回过视线问:“你想怎么样?你想把我身边的活物都弄死吗?”
没等对方回答,潘洛上前两步,将圃中最艳丽的粉色福禄考踩在脚下,狠狠碾过,看到那男人神色间的不忍,他说:“你觉得我不可以被任何事束缚住,那么你呢?”潘洛说完回头,对经过的护院说:“找人来把都给我铲了!你不是一样也有放不下的东西么!”后边那句是对旁边的男人说的。
男人唇一抖,像是要说话。
潘洛稍稍低头,眯着眼平淡无波的看着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颗睡火莲放在什么地方!”说罢转身走人。
其实在知道这个人是谁时,他并不是特别惊讶。毕竟他这个父亲与他从来都不亲近,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自己的存在。因为有他这个私生子,才使那人失去了继承潘家的资格。
虽然如今最心爱的宠物死去也不会令他失去控制,但漠然的代价是一的失去,从最初的撕心裂肺,到后来的心痛难当,再到现在的淡然面对,都是疼到麻木了的结果。
一直以来的心结终于解开,因为这个男人特殊的身份,宝贝们的仇是无法报了,毕竟他不会为了宠物去做弑父这种事。但他有把握,这男人再不会伤到他的东西,哪怕一分一毫。
“所以对身外的事不能投入过多的感情……”
身后的男人又开口,声音沧桑。
潘洛脚步顿了顿。
“否则就会像我这样,会被你抓到不得了的把柄。”
“哼。”那是你没有能力保护好你的弱点。
潘洛进屋后,受到了小白一如既往的热烈欢迎。
白虎的体型又大了些,险些将他扑倒。
潘洛温柔的帮它抓着脖子,眼神充满歉意,毕竟把它推到最危险的地方的人正是它最信任的主人,不过那些都过去了。
“以后谁都不能伤害你了。”像是老虎能听懂人语一般,他喃喃道。
其实他知道,也许父亲的出发点确实是为了他好,只不过他唱了黑脸,而唱白脸的自然是爷爷。
爷爷将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毫不吝惜的堆到自己面前,看着自己沉迷。接着这两个人,一个唱黑脸告诉他这世界有多残酷,一个唱白脸告诉他虽然抛弃感情却也不能全然无情,不然又如何利用别人的感情?
潘洛捂着额笑了,这地方,这里的人,都令他太郁闷了。
爷爷一定想不到,将他隔绝在世界之外,让他成为傀儡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能带他走出来的人。
“天气很冷,我真的不可以跟你睡在一起吗?”David眨着那双邃的眼睛,密长的睫毛刷刷的上下扫动,以期达到美人计的效果。
姜凡却丝毫不为所动,扑到沙发上抓过遥控器就换台,“当然不行,你得为你从前先上车后补票的行为作出补偿。”
David无奈,每姜凡说到那件事他都败下阵来,谁让他做了错事。
可是,他一定每天都要说一遍么……这让他觉得很痛苦,自责的滋味很不好受的。
他记得姜凡很心软的,说了原谅就是不介意了。为什么这明明说了原谅他接受他之后,却还是一遍遍的提在嘴上随时说事,就是不完全妥协呢?
是不是,因为那个叫潘洛的男人?
从两人住进姜凡的家,确切的说是从姜凡接了那通电话之后,两人就没再有过任何亲密接触。
每当他提出亲热请求的时候都会被对方以各种理由拒绝。甚至他发誓只是跟姜凡单纯的睡在一起,不做任何事,那人依旧坚持的让他睡沙发。
他继续放电,看着姜凡。
姜凡转头,指着那紫色系的妆容说:“你看,妆还在,说明我还是很介意。你害我有心理阴影。”
“……好吧。”妥协的还是他。
他搬过姜凡的脸,痴迷的看着,当视线触及姜凡斜挑的眼线时说:“你什么时候会擦掉?你本来的样子更美。”
“变态!我不擦!”姜凡晃晃头,甩开David的两只手。
David的笑容立刻变得很僵硬,刚刚培养出来的温馨气氛都没了。
姜凡也发觉自己刚刚的态度太横了些,但只能怪David太温吞和蔼受不住刺激了,他跟潘洛在一块的时候比这难听的话他骂的多了,也不见那人露出一丝受伤的神色啊。
想要变成初识David时那个优雅的自己,却发现怎么都装不像了,所幸破罐破摔,他甚至想David不喜欢最好,这样可以干脆分手。
David像是察觉到他想要退缩的想法,忙温和的笑道:“没关系,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姜凡垂下睫毛,顿时觉得有刚才那种想法的自己真不是人啊。
“怎么还光着脚呢,这样容易着凉。”David见姜凡又软化下来,手轻轻覆在姜凡微凉的脚背上,心疼道。
“哦……我去穿袜子。”姜凡说着,扔下遥控器啪嗒啪嗒的跑回了卧室。
“哎,又跑了。”David可惜道。
姜凡回到房间,跑到床头拿过手机,看到上边什么都没有,一阵失望。
从前,他不想走到哪里都能被人找到,都是他主动找别人,所以手机经常关机,换号,这种通讯设备对他来说用不大。
但是这却破天荒的一直开机,连充电、睡觉的时候都没关过,生怕错过了电话或短信。
最魁祸首当然是潘洛那个混蛋。自从上莫名其妙的挂了他的电话之后,就再没跟他联系过,害他一直心忐忑不安。
他已经发了那条事后让他每每想起就宓娜身冒小疙瘩的短信了,可那人竟然不回他。
已经过了3天,好像真的再也不管他了,这是断的干干净净了吧。
姜凡无意识的套着袜子,眼睛还是不离那部手机,生怕错过任何信息。
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无药可救了。
尽管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潘洛对自己很有可能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毕竟孩子还那么小又没怎么见过世面,跟农村来的一样,兴许以后见得人多了,会觉得他姜凡这颗老草根本没什么嚼头,所以千万保持住自己那颗心别老蠢蠢欲动。
可是一想到,万一潘洛认为他有男朋友了,好心的放过他,决定再也不逗他玩了,以后也不出现了,他就觉得心疼肝疼哪都疼。
那个人不仅不尊重他还总是嘲笑他,把他的窘迫当笑话看还把他的身体当充气娃娃用,综上,他以为他很讨厌潘洛的,但是这点讨厌跟潘洛抛弃他相比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可能真是喜欢上潘洛了。
姜凡套好袜子,看向窗台,好像那个人正逆光站着,望着他笑。
“David,我们出去旅游怎么样?”姜再出屋时突然兴致勃勃。
“你想去哪?”
“从北走到南,国内自助旅游。”
“好主意,只是现在的季节,会不会太冷。”
“那就等明年春天之后?”
“好,我会陪着你。”
“太好了!”姜凡抱住David结结实实的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道:“走,陪我去购物!”
他不能一面跟David好,一面又想着别人了,他已经觉得自己开始精神恍惚了,等过段时间出去好好走走,他还不信他忘不了一个混蛋。
潘洛过来时,屋子里没有人。
他又去周晨家旁边的那套房子,也没有人。
去梵,以为姜凡这小子又跑来疯了,还是没抓到人。
正要离开,就听到安文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哎?这么冷的天,不坐下来喝一杯?”潘洛回头,看到安文涛正冲他身后的大个笑,略一沉思,决定先不急,那个人好像有话对他说。
白天这里的人依旧很少,环境清幽音乐舒缓,趁着手里的红酒,喝下一口觉得身体暖了不少。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就快点。我耐心快没了。”在安文涛过来时,潘洛开门见山。
“性格真差……”
“不好意思。”潘洛不屑的哼哼。
安文涛也不饶弯子,问道:“你来找小凡?”
“对。”
“干什么?”
“抓他跟我走。”
“诶诶?你一直都是这么对待他?难怪他躲着你……”
“你说什么?”潘洛危险的眯起眼。
“别这么大火气,”安文涛安抚的拍了拍他,像是丝毫感觉不到潘洛的怒火,依旧嘻嘻笑着,道:“你不就是想泡他吗,我告诉你捷径,乖乖听我说。”
至于为什么这条捷径安文涛从没告诉过别人呢,因为这捷径也是给有条件的人准备的。
条件自然就是让姜凡真正动心的人。
以安文涛细致入微的观察,号称‘男人在我面前都是弯的’的公子姜凡其实动心的数屈指可数,就三。
第一的对象当然是周晨,但是他不能传授捷径,因为人家心有所属,他不干坏人姻缘的事。
第二就是那个国际友人,他同样不能传授,因为他私下得知姜凡被此人刺激过,他看着不爽。
第三就是潘洛,这姜凡不止动心,那小心肝就差没跳出来给大伙看看上边刻着谁的名字了。
但是姜凡的性格,对待没放在心上的人可以毫不介意的说出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对真正上心的人却会退到安全线之外,绝不越雷池半步,怕会拒绝,怕受伤害,是个绝对的胆小鬼。
安文涛送给潘洛的捷径是两字箴言:表白。
只要非常明确的把话跟他挑明了,跟他说‘我就是喜欢你,再敢想些有的没的我就废了你,你也给我乖乖的喜欢我,想跟别人就等下辈子吧’,拿下姜凡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纵观此三人,能有如此气势的也就潘洛一个了。
至于David那个过去式,安文涛让潘洛放心,姜凡向来只会要最喜欢的,其他的都一律分手,某种程度来说真的算是专情。
潘洛不悦的皱眉,对于安文涛口中那个‘最喜欢的’很不满意,他得把那个‘最’改成‘唯一’。
潘洛上了车,继续找姜凡,按照安文涛提供的姜凡会去的地方逐一寻去,直到在大商场旁边看到戴着彩色针织帽,手上捂着纯白色大棉手套,正一脸灿笑举止亲密的搂着另一个高壮的外国金毛走路的人。
潘洛左右扭了扭脖子,传出几声恐怖的骨骼脆响之后开门下车,朝那二人走去。
姜凡故意装嫩,进了商场就挑幼稚的不行的东西买,然后看David无奈的表情哈哈大笑。
“你猜那服务员会不会认为我是你儿子?指定的!”说完一阵懊恼,拍着脑袋道:“我刚才叫你一声‘爸’就好了!”
“靠!哪个不怕死的谁敢占……”老子便宜。
虽然穿了厚厚的衣服,姜凡还是轻易的察觉到有人搂他的腰,那显然不是David,两人的手就牵在一起呢。
开口还没骂出来,就看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甚至做梦都梦到了的那个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你……唔……”姜凡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零距离贴近他的面孔。
那一瞬间他呆住了,往来的人群好像成为了电影中的投影,只有那双盛满怒火的眼睛是真实存在的。
等等,谁来告诉他,唇上那柔软的触感,是怎么回事?
3 龙凤柔情
潘洛只是浅浅的吻了姜凡一下便退开一些,趁着他发呆伸手劈在那两人依然握在一起的、极其碍眼的手上,将人整个圈进自己怀中,占有意味十足的看着David。
David原本拉着姜凡正常走路,感觉那人停在原地还以为又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等他回头看去时发现他手里的人竟然跟别人贴一块了,不等他拉回姜凡,手背一痛,他下意识松手,姜凡就这么在他面前被人拉走了。
David上前一步,想要夺回姜凡,只见那人伸手盖上姜凡后脑勺,将人按在了肩上,另一只手紧紧环在姜凡腰间,竟没留给他一丝空隙。
“你什么意思!”David肤色很白,此时恼怒的从脖子根开始泛红。
面前这个人就是一直令他很在意的潘洛。
“没什么意思,我记得告诉过你,不要再来打扰他。”那人神色也不见得好,似乎被抢了男友的人是他一样。
“打扰他的是你,我们现在是恋人,你什么都不是!”
潘洛微微闭上眼,呼出一口气。
这句话令他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恋人?笑话!姜凡能是别人的恋人吗?
要是没人提到,他兴许会放过这两只野鸳鸯,现在?一个一个来!
姜凡这时候似乎是回过神了,挥舞着带着棉手套的手拨开潘洛的脑袋,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两人的距离,腰上的胳膊反而收的更紧,害他差点喘不上气来。
“你……一会肠子挤出来了……放开,你奶奶腿的!哎呀!”
潘洛没去理会姜凡说的话,只是低头舔了舔他那冻得红彤彤的耳朵,还恶意的小口咬了一下,之后抬头轻蔑的看向David,说道:“我什么都不是?你好好看清了我是什么……”
说完他左手松开一些,右手原本按在姜凡头部的手挪到那人脖颈,向上托着姜凡的脑袋,潘洛头稍低,毫不犹豫的就印上了火辣辣的一吻。
这他没打算放过姜凡,捏在后颈的手狠掐进去,那人吃痛出声,他趁机将舌头也窜了进去,毫不怜惜的在那人口腔中翻搅,吸、允,一纠缠着姜凡那颤巍巍有些退缩的舌,每当对方退却一些,他就吻的更加用力。
到最后,姜凡那双推拒的手终于妥协,慢慢搭在他腰间,脸色也渐渐透出嫣红,仿佛忘了身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上,情不自禁的回应起来。
潘洛也逐渐体验到接吻的美妙,原本是做样子给David看,宣布一下所有权,现在竟不舍得放开了,一的裹着姜凡的舌头不肯放人。
尤其姜凡竟会回吻他,与前两都不同,这不再是他单方面的。
姜凡口中散发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像是刚嚼过口香糖。小舌头很灵活,舌尖划过他的领域,轻易就挑起了他的欲、火。
旁边慢慢围拢了一些人,一直在旁边低头看鼻尖的大个这时候打了个手势,从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统一着装,满脸戾气,立刻将人群吓散了。
“凡……姜凡!”David在旁喊了数声,终于在最后把姜凡全名吼出来时,察觉到那人身体动了动,有了反应。
姜凡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他也不是百无禁忌的人怎么就会当街上演此等少儿不宜的大戏啊!还被吻到脚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懊恼的错开头,额头抵在潘洛肩上借以掩藏好自己,声音还带着情动的沙哑,小声道:“离开这。”
“求我。”潘洛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求你。”
“姜凡……”
对了,David!
姜凡像被人捉奸了一样反射的推开潘洛,潘洛此时也没防备,竟然轻易的被推了开,原本渐渐熄灭的怒火突然蹿升,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姜凡这才又注意到David,还是那种温柔的,一直以来都令他觉得安心的表情,只是眼神中多了抹复杂跟心痛。
姜凡心一动,他觉得他得跟David说点什么,说他本来就不是个长情的人,可能配不上David这种痴情的人。
可是潘洛一出现,他就说出这种话不是明摆着他喜新厌旧移情别恋么,但事实不是啊……
他喜欢那个在诊所里微笑着面对每一位病人的优秀医生,喜欢那个在阳光沐浴下迷人的有如神只一般俊美的男人,也喜欢那人轻轻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可是他不喜欢这个跟在自己身边整日对他嘘寒问暖的人,把所有视线都放在自己身上的人,在这几天试探性的接触之后,他难得理性的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大概是这个人只适合仰慕,不适合作恋人,距离太近会破坏了那种朦胧的,高高在上的美感。
可是这种话他怎么对David说呢……他自己都为自己能想得出这么奥的东西而觉得惊讶,别人不得当他在放屁么?
还不等他纠结完,已经有人对他冲着David发呆的傻样子忍无可忍,怒火滔天了。
“姜凡,你要是再敢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别的男人,我就在这做了你,信不信?”潘洛这句话说的很平板,也没特意着重某些字,但就是这样才更令人心有余悸。
姜凡呆滞的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脑中一道天雷劈下!
卧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又要干嘛?把他抓回去做几个来回之后撒手,看他跑远了再抓回去继续做再撒手?
他把自己当风筝放么?
还是因为看到那条短信,所以回来了……
“如果是看我,那就另当别论。”潘洛伸手,手掌轻抚在姜凡脸颊上,拇指享受般轻轻摩挲着姜凡细腻的脸颊,如是说道。
“行了,上车。”潘洛一声令下,道旁待命许久的大个便弯了腰,打开车门。
“不行!David……”他还没说清啊!
David一听姜凡叫他,掩下难过,忙不迭上前两步,拉过姜凡的手,义正言辞的对潘洛道:“你不能这样强迫他。”
“我强迫他……我强迫你了么?”潘洛转头问姜凡。
姜凡一门心思都放在怎么跟David说情这件事情上,根本没听潘洛在说什么,于是相当于默认了。
他想,既然决定了要拒绝David就不能拖泥带水的耗着,可是身旁的两人都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不知为什么两人相互瞪视上了,谁也不退半步,他似乎听到了空气中传来噼里啪啦的火声。
潘洛心中有气,不仅是姜凡当街拂了他面子,又因为向来没人敢这么欠扁的看着他,他为什么要为了姜凡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一个他看着极其不顺眼的人?不如直接将他……
姜凡没错过潘洛眼中一闪而逝的阴狠,忙拉着潘洛说:“你别伤害他。”
保持弯腰开车门姿势半天的大个,听到这句话不免一颤,直觉不妙,忙解围道:“少爷,上车吧。”
哼,我想直接把他送回老家也算伤害他?我看你还不知道什么叫伤害。
潘洛将姜凡强制转了个个,直接塞进车里。
冲上来要抢人的David则被大个挡了个结结实实。
两辆黑车开走之后,从旁边商场走出两个男人。
走在前边的男人双眼细长的斜吊着,阴柔的长相却无损身上散发的英气,他问身旁的人,“那两人抢的小孩是谁?”
怎么,有点眼熟?
“喂!你干什么!这里还是商业街!”姜凡见潘洛放下了车内的隔板,格挡开坐在前排的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两人之后就按着他扯他衣服,不禁惊慌道。
“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但你总是有办法惹怒我,来,给我消消气。”
“开什么玩笑!消个鸡、巴……旁边都是人啊……住手!”裤子啊裤子。
“有什么关系,刚才旁边不也许多人再看,你不是吻的很投入么?”
“混蛋!那不一样……我求你了,别脱我衣服,啊!”衣服啊衣服。
“你现在求我求的很顺口嘛,还敢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求情了?对了,求情总得给我点报仇,我要你的身体……和心。”
“你疯了!我草你这玻璃能不能看进来啊!别他妈脱了……我、我不是求情我是觉得对不起他他那么远来找我我却又不喜欢他了我不想他以为我在耍他,我我,那不是求情啊。”于混乱中的姜凡已经无法认真的去听潘洛在瞎掰些什么了,只能下意识的为自己做辩解。
“这么说,你是心疼他?那你心疼他怎么不心疼我……”潘洛这句话声音很低,很有些委屈的味道。
姜凡忍着身体里渐渐挤进来的手指带来的不适感,皱着眉问:“你有什么可……嗯……可心疼的。”
“我也很喜欢你啊……你还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跟别人跑了。”潘洛控诉。
姜凡不敢置信的直直望着他,以为这个人又在耍自己,但是见到潘洛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觉得那句话令他非常想要相信。
“我喜欢你,真的。”潘洛吻了吻姜凡有些汗湿的额头,慢慢抽出三根手指,又说:“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得先惩罚你。”说罢,下边对准入口,一举挺了进去!
“不要!好多人好多人!”姜凡脸都白了,双手胡乱抓着,被窗外一个个经过的人给吓毛了。
操的!这时候堵车是什么事啊!
姜凡一紧张,下边收缩的更紧,潘洛忍着直冲上脑的快感,抓住姜凡双手,放在车门顶上的扶手上,说了声扶好,身体便在姜凡下边规律的顶动起来。
“不行……会被看到,嗯……”太过入的刺激令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时候你还有闲心想这些。”
“不……”姜凡摇着头,眼角已经湿润了,不知道是给吓的还是身体上的刺激太过强烈。
潘洛伸手拽了件衣服披在姜凡光裸的背上,安抚的拍了拍道:“这样就看不到了,乖,放松点,你要是害我射的太快了我还得继续惩罚你。”
其实从外边根本就看不进来,即使有行人敢大胆到趴在他车窗上看,也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而已。
但是估计他怎么说,姜凡都不会相信的,从里边能看到外边确实很难让人有安全感,不如就让他安心下来。
“你喜欢我,是哪种喜欢啊……”姜凡很在意这个问题,尽管神智已经开始飘忽不轻,却还是不忘记问。
“来,你自己动,这样我就有时间告诉你了。”潘洛往椅背上一靠,诱哄道。
姜凡上挑的眼角泛着淡淡的红,一狠心调整了姿势跨坐了上去,手抓着旁边的扶手,身体也慢慢起伏起来。毕竟还是十分想要听到答案的。
潘洛双手扶着姜凡的腰,对于对方的主动十分满意,他眯起眼仰起头,嗓音暗哑低沉,说道:“想要把你完全据为己有的喜欢,想把你吃了,骨头都不剩……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潘洛微张开眼,眼疾手快的按在姜凡前边翘起的硬热,笑道:“想要?先把我服侍舒服了。”
“我我生不下来孩子啊!”
“做的多了就好了,那我射在里面喽。”
这可以肯定的是,姜凡眼边那颗亮晶晶的液体是被他给逼出来的。
对方的身体依然那么美好,潘洛觉得自己就像渴了很久的人,看到了水自然要一喝个饱。
姜凡突然有好多问题想要问潘洛,但那人可恶的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要不然就狠狠的叼着他的唇咬,再不然就突然加快速度害他泣不成声。
司机和大个两人似乎是知道他们少爷的想法,并没有直接将车开回去,而是绕着D市外环慢悠悠的绕圈玩。
从下午一直到将近午夜,车体还在微微的晃动,也不知是在打架还是干些别的什么。
大个仰面朝天,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烧饼,泪流满面的咬了一口。
五彩牛柳
潘洛并没有食言,他确实做了很多,起码那数多到姜凡想记也记不清楚了,还都射在了里边。
姜凡竟然错觉到自己肚子都被对方的精、液给撑得胀鼓鼓的,尤其那人还时不时拍拍他肚子,耳朵贴在上边煞有介事的问,“这回差不多会怀上了吧”。
姜凡一摇头,潘洛就会拉过他说,“那我再接再厉”,之后则是新的一轮开始。
对于这种事,姜凡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迎合。
因为潘洛说喜欢他,那个说不会喜欢他的人认输了,让他觉得满心欢喜。但是事实是,即使那个人认输了,被压的还是自己,这样他很不好给自己定位,明明他才是该高高在上踩在潘洛头上的人吧,却被人翻来覆去的用各种动作诱、惑他沦陷,摆出令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羞耻姿势。
不过……谁让他是个接受度这么高的人呢,反正享受到了至于享受的方式也无所谓。
男人又不是只能在床上一决高下,真正的高手是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恩,想通了这点,姜凡觉得就先这么着吧,反攻的事可以日后再议。
姜凡记不清潘洛什么时候放过他了,只记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人抱着上了楼,然后对方帮自己洗了洗身体,暖暖的水流冲刷着流了许多汗的身体,顿觉清爽不少,他一放松就彻底睡死过去。
第二天醒来,他觉得他好像回到了过去那种猪一样的日子。门缝隐隐传来饭香,勾、引他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姜凡伸手捞过手表,一看竟然已经快晚上了,老脸一红,磨磨蹭蹭的下了床。
手放在门把上时,姜凡突然想起来昨天潘洛似乎跟他表白了?
回想起昨天那一幕幕,还没等他回忆到潘洛具体是怎么跟他表白的,就已经想不下去了,那些画面都太色、情,简直要他老命了。
他调整好情绪,拧开把手,开门出去见人,踢踢踏踏的里外屋走,却哪哪都没看到潘洛人影。
锅里有备好的饭菜,冰箱上贴了一张纸贴:最近很忙,有事电话联系,13XXOXOXXOO。
竟然就这么跑了?本来挺开心的心情就被这桶凉水给浇的哇凉,他不禁怀疑昨天的一切不会又是潘洛在刷他吧?
这人怎么总是这样啊?到底是不是诚心喜欢他啊!
姜凡撕下橙黄色的小贴纸,正要扔,发现下边还有一排小字,不是什么纹……
上书:对了,你那个金毛偶像,我很讨厌,你知道我什么脾气,再让我发现你私下去见他,就洗干净屁股等我。^^
姜凡拍了拍脸,按下翘起的嘴角嘀咕,这小子说话真让人受不了,这纸条拿在手里反反复复就舍不得扔了,于是发现纸背上还有字,他急忙放在眼前仔细看过去。
――还有一张纸条我留在床头了,还不承认自己是笨蛋?
姜凡嘴咧到耳朵根了,忙又跑回卧室,见床头上果然贴了一张荧黄色的贴纸――果然是笨蛋。
姜凡面部神经抽搐,跺着脚龇牙咧嘴的将两张纸条都给撕了。
此时潘洛正托着腮,问大个:“你是说,闵思羽回来了?”
“是,昨天有人在商场见到他出入,身后跟的正是前阵子一直出面GHOST大小事宜的霍子琪。”
“可真巧。”他难得那么高调一,竟然就被人看到,还是GHOST的大当家。
这都要归功于姜凡,要不是他天天跟另一个人卿卿我我的也不至于逼得他在街上当众表演激情戏。这事要是被爷爷知道又免不了一顿解释。
潘洛从日本回来时闵思羽也在外边游荡呢,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挑这个敏感的时间回来了,莫非发觉他在调查GHOST?不太像……他觉得在他调查闵思羽及GHOST之前,那个人就跟潘家的人有牵扯,至于是谁他还不知道,所以在查。
看看时间,这时候姜凡也该起来了吧,估计没看到自己,他又要跳脚了。
潘洛还没意识到最近他的笑容比近几年的都多,此时又拿出手机淡淡笑了起来,直笑的大个又浑身发毛。
手机屏幕上边显示的是他将手机卡换过来时带过来的一条短信,显示时间是两人再见面之前,是一条胆敢让他以‘滚’这个姿势行进的短信。
知道姜凡也是迫不及待的希望他回去的,他心情当然好,仿佛还能从这条短信看到那人气急败坏的蠢样。
对于不能在视线范围内看着姜凡,潘洛也很无奈,但是现在情况比较特殊,他得先搞定爷爷那边安排的与女人的见面,取得爷爷的信赖之后再有条不紊的做下边的事。
怎样才能够既不要那个女人,同时得到何家的支持,又能够不惹爷爷生气呢?
“少爷,你是不是……”大个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下去。”潘洛收回思绪抬头示意道。
“是不是太认真了?”
潘洛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不解的问道:“认真有什么不好吗?”
“姜少爷并没说过……喜欢你。”大个低声说。
“他也要说?”潘洛思考,“不过他说过不讨厌我。”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不讨厌不等于喜欢,而且少爷确定他是在自愿的情况下说出来的吗?也许他只是迫于你的……咳,你的威严。”淫、威什么的,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为什么他一定要说这些话?这根本不是他的工作职责,安文涛是不是看自己工作太清闲了,竟然威胁他不把交代的话都说出来就不给他来电话……
果然,这席话说完,潘洛脸色变得很难看。
自愿。
潘洛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通常是他想听到什么话就直接逼姜凡说出来。
被大个这么一提醒,他突然觉得,虽然姜凡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来的话令他心情愉悦,但是如果是他自动自觉发自内心的说出合自己心的话,更是一件令人无比舒畅开心的事。
他摇了摇身子,手掌拍了拍扶手,说:“自愿吗?好办。”他会让姜凡在他不提醒的状况下说出也喜欢他这种话来的。
他要是敢不说,哼哼……
见到潘洛那个阴狠的表情,大个低下头,不太确定自家少爷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自愿’。
安文涛正拿着摇酒壶跟调酒师学习技巧,门口一亮,他眼斜过去就看到来了客人,有服务人员迎了上去,他则放下摇酒壶在旁边暗自观察起来。
先进来这男人长得真是不错,凤眼修长,鼻梁高挺,五官看去极是舒服,就是唇薄薄情福浅的命。
安文涛迅速的给来人做了个第一印象评价,打分超过平均分,之后见那人眼微微眯了起来适应酒吧里的光线,细长的手指随意的拂过额前稍长的头发,头一歪就流露出一股自然而然的风情。
只不过那人神情太过冷漠,周身散发出一股疏离的气息。
安文涛之所以对这个人多看两眼,是因为被对方的妖孽气质吸引,进而想到另一只――姜妖孽。
不过姜凡那气质是装出来的,风骚劲也是靠妆容去修饰,只不过那人入戏快演技高破绽少而已,才骗了不少人。要是谁认为他真那么给劲可就糟了,看到卸妆之后的姜凡,他们一定会哭死的。
但是眼前这位很明显,是只天然的,段数较姜凡自然高了不少,不过他还是看那只假妖精顺眼就是了。
想起什么,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木头,我不打过去难道就不会给我打回来?”
姜凡吃了潘洛给他备好的饭后,开开心心的去周晨家看那家两口跟隔壁蓝东东家两人一共四个人打麻将,期间汇报了他近日来的行踪,还帮周晨抓了两宝,还都是宝中宝。其他人不乐意了,不再让他参与。
他无聊之下又回了自己家,拿出电话给David拨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来,像是舒了一口气,均绝口不提那天在商场门前的事,也没问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接电话,只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姜凡顿时愧疚不已,支支吾吾的说暂时不回去。
那边的声音很委屈,虽然不是控诉,但是对姜凡来说可比直接来硬的让他内疚多了。
“凡,如果你还是不能原谅我,我可以继续等。”
“你不用等……我……”
“我们还要一起出去旅游,我已经决定定居在这。”
“不是吧……那,我帮你找个老伴。”
“姜凡……你的良心呢?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除了我谁都行!”姜凡吓得直接挂了电话。
他从来不知道David是个这么难缠的人,可是转念一想都是自己害他变成这样,心里又不好受起来。
他觉得这样的David很可怜,但是随便可怜别人又是不好的,姜凡正陷入自我谴责之中,手中电话又响起。
他以为还是David,便接了起来:“真的,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没有就是没有,我不想骗你,对不起。……啊啊?”
话筒里传来严肃成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哼,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乱搞关系也就罢了,竟然已经开始不顾场合了么!怎么?这回甩不掉了?”
糟了!怎么接起了老爸的电话?!
“你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限你本周末之前回家,我不想找人绑你回来。”那个男人继续说道。
“我不回!”姜凡对着话筒大喊起来:“是你说的,我离开家之后,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那边安静了一会,听到那个男人叹息一声,说:“在外边这么久也没长大,我生你还不如生一坨屎。”顿了顿那人又说:“别跟潘家的人走太近,会给你带来危险,这些年即使你跟MB搞在一起我也没说过什么,但是这不行,我还能害你?”
“你也没少害我!”姜凡小声道。
再说哪有什么危险,都是爸爸跟奶奶骗他的,要不然跟潘洛认识这么久,他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呵,还怨上我了,你就是太不听话了。我把奶奶接过来了,有时间你回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男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姜凡对着手机发呆,好像很久没仔细听爸爸的声音了。
姜寒夏挂了电话之后转头走出房间,对客厅沙发里坐着的母亲大人微笑道:“这周末你孙子会回来,那天我有事会晚些到家,你帮我留住他。”
奶奶叹一口气:“你们父子俩也不知道上辈子结了什么仇了,真不让人省个心。”
“我上辈子一定是他儿子,忘了给他养老送终,他这辈子追来就为了气死我。”
“你啊你啊。”奶奶被逗得眉开眼笑。
姜凡自从接了他爸爸的电话之后就魂不守舍的,虽然极其不愿意回去,但是想念奶奶又舍不得不回去。
况且万一那老狐狸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奶奶怎么办?不得给她气个好歹的?
他别的不怕,就怕奶奶知道他的烂事,这人老了万一一口气上不来嗝屁了怎么办啊!啊呸呸!
他原本是想不管怎么地,奶奶也活不过他,到时候他就逍遥过日子去了,没想到他爸那么狡猾,明知道他最害怕奶奶有事,就把老太太给接过来,这个逆子!
冬日的夜本来就很长,姜凡还是不喜欢一个人呆着,捂得严严实实的出了门,打算去‘梵’,钓一个……额,只是找人纯聊天而已。
5泡绿菜
酒吧里坐着的多为常客,有附近工作闲暇过来休息的,也有来这‘钓鱼’的。
姜凡跟这些熟稔的一一打了招呼,又没事坐在吧台旁看着那些新面孔。
刚入夜,酒吧里还没热闹起来,依旧放着舒缓柔和的曲子,偶有几个人轻轻晃动着身子经过。
姜凡的视线随着一个面容姣好,身材还不错的女人飘荡了几下,无意中停留在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坐的男人身上。
那个人好像一直在看着他,见他终于望过去,举杯轻笑颔首示意。
安文涛凑过来,在姜凡耳边轻语:“你认识?”
“不认识啊。”说话同时姜凡点头回礼喝了口杯中酒。
“他在那坐了一下午谁也没理,你来了就打招呼,还说不认识?”
姜凡低头装作思考,过会道,“你别说,还真有点眼熟。谁啊?”
安文涛一捂额头,被打败了,你问我我问谁去!
“诶?”安文涛突然醒悟,左右看了看,问道:“你的童养相公呢?”
“靠!问我顶个屁用,不如问你相好,那个什么大个,你不知道他俩形影不离么!”要说耍嘴皮子,姜凡向来不落人后的,再说,这很明显是在故意戳他痛。
安文涛听到大个俩字,眼中精光一闪,优雅的举杯喝了一口苏打水,太空步滑走了。
姜凡比了个中指:就知道八卦我,看我不八死你!
过了会,姜凡感觉本就昏暗的光线更加暗淡下去,抬头一看,只见刚才跟他视线相对的那个男人微笑着站在他身后,抬了抬下巴指着姜凡旁边的高脚椅问道:“介意我坐在这么?”
姜凡迅速确定对方在跟自己说话后,一耸肩:“随便。”
这搭讪的方式实在太古老了,手法不及格!微笑也很假,面部肌肉僵硬,亲和度不及格!长相……这他奶奶长的比自己还漂亮,不及格!!!
对待这种三不人员他敬而远之,可是还没等他跳走,那人竟自我介绍起来,姜凡只得耐心听完。
“你好,我叫闵思羽,我觉得你很面善,不如交个朋友?”
交朋友你个大头鬼!姜凡心想难道我长了一张大众脸么!你敢看我面善,你才面善你全家面都善!
虽然心里嘀咕不停,但他还是没那么不给面子的直接转身就走,敷衍的跟对方聊起天来。
不过聊着聊着他发现,面前这人知识广博谈吐不凡,两人谈着谈着说到了股票,对方对股票也研究颇,他手里刚好有只股涨势不太好就询问了几句,在对方以实际市场为他分析之后,他觉得暂时不抛为好。这么一来对方似乎帮了他一个小忙,他的语气也就渐渐亲和起来。
聊了一个小时之后,他知道为啥看人不能戴有色眼镜,为啥对人不能有偏见了,因为他发现两人实在是太投缘了,好像谁引出一个话题,另一个也都恰好喜欢这个话题,于是渐渐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而对方那原本令他觉得不自然的笑容也慢慢顺眼了。
最后,顺理成章的决定交换电话号码。
闵思羽见姜凡掏出电话,顺手拿了过来,说:“把我的号给你。”说着在手里左右摆弄姜凡的电话,看起来像是在研究手机,之后拨了几个号。
“那以后常联系,我手里有几只股票还不错,下见面可以细聊。”说着,闵思羽起身说有事要先走。
姜凡竟觉得微有不舍,说着‘一定一定’将人给目送走了。
闵思羽出了酒吧,拍打着僵硬的面部肌肉,神情淡漠的将手机递给身旁助手,“我在他手机里放了发信器,注意他的行踪,同时给我跟踪这个号码。”
他仰头看了看远的白色月牙,喃喃道:“姜凡……姜……”
姜凡在店里睡了一晚,他特意挑了一个隔音效果不是特别好的房间,睡觉的时候还能听到外边的喧嚣嘈杂声,觉得没那么安静也就不会很无聊,握着手机跟潘洛发了几条短信之后就香甜的睡了。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发现外边正下着雪。
这是他记忆中今年的第一场大雪,雪好像都团成了团飘洒下来,他看了眼电子日历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周日了,便披着羽绒服戴好帽子手套出了门,叫辆车回家。
他选择周日这天回家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一天通常都是他老爹最忙的日子,百分之九十碰不上那人。
那位出租车司机特别话痨,最开始姜凡没搭理他他自己就一个劲的说不停,姜凡接电话时那司机才稍稍住了嘴。
姜凡看着来电显示,嘴角都翘了起来,咳了一声接起电话装成不情愿的样子问道:“你不是喜欢发短信么,干嘛打电话来。”
“你跟我玩欲擒故纵是不是?我听见你的声音在笑。”
“屁!我都快哭了!司机师傅给我作证!”
“别跟我扯没用的!你跟昨晚那男的怎么回事?”
潘洛的声音有些不悦,姜凡能想象出那人皱着眉不耐烦的样子,故意气他道:“怎么的,我跟谁‘怎么回事’跟你有关系么,用完我就把我撇一边,还装作公务缠身的样子,我怎么不信你那么忙啊,不然还有时间一条条发短信?”
“你这是抱怨还是撒娇?抱怨的话,我可以给你解释,撒娇嘛……我给你抱抱。”
姜凡眼睛偷瞄旁边好奇心过重的司机,脸色不自然的红了起来,朝车门方向靠了靠,手捂着话筒低声道:“操!你能不能别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这么肉麻的话,我蛋疼!”
“我给你揉揉?”
“你……你要不要脸?!”
“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你想到哪去了?脸红了?身体热了?下边有反应……”
没等对方说完,姜凡已经咬牙切齿的狠狠挂了电话,双手握着电话放在身上,刚好压住了有抬头趋势的地方,心跳的跟擂鼓一样。
想知道的事还没问出来,潘洛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并没特意安排人去跟踪姜凡,但是好歹梵的对面就是他自己的地盘,姜凡去了那里,有人主动请缨帮他盯着那只爱惹事的笨蛋,他何乐不为?
虽然这姜凡够乖没四招蜂引蝶,令他较为满意,但是跟一个男人聊天一小时,还是让他很在意。
两人就说说笑笑的谈了一个小时,他还真想不出姜凡那脑子除了勾人上床还什么时候会这么有活力。
他现在真是忙得分、身乏术,会是一个连着一个,好在他总是研究手机已经学会盲打,才能在给别人开会的同时发出去讯息,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空隙电话过去,竟然又被挂断。
他耐着心思又发过去一条短信:快说吧,我不想做到你肾亏。
姜凡:我们只是在聊股票,我请教他一些问题。
潘洛:呵,真冷。
姜凡:凸-_-你承认吃醋我就告诉你。
潘洛:有本事你回头,我就在你后边!
姜凡:::>_<::不要吓我!!是真的,我炒股很厉害的!我小老婆就靠它了!
姜凡:小老婆是辆跑车(@^_^@),你觉得保时捷怎么样,但是D市的路太,以后去E国倒是可以开开玩。
潘洛:小老婆?你想娶老婆?肾亏计划要提前启动。
潘洛:这样?那先饶了你。
会议厅里的人只觉得这屋里一会冷,一会热的,不禁都缩了缩脖子,免得伸头挨宰。
谁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经理可不仅仅是个经理,以后上边的座位保不齐都是他的,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了人。
况且,这个人可从来不是什么善茬,人还没上任就已经炒了数名公司元老了,美其名曰铲除毒瘤,其实是下马威谁又看不出来啊!
潘洛将公事都宣布完毕就散了会,秘书提示他中午跟何小姐有个小约会,他摆摆手示意知道。
松了松领带,他很不喜欢这身装扮,尤其是原本松散的头发要被粘糊糊的定型胶定住,一根乱发也不能有,外加上直接收到脖根的领带,让他觉得整个人要被憋死了,还有那愚蠢的黑亮亮的皮鞋,行动不便的西裤,束肘的西服,这样出拳很不方便!
这么想着他猛地挥出一拳,将旁边经过的小员工吓了一跳,手里的咖啡洒了一地。
潘洛哼了一声收回胳膊,摔门进了爷爷给自己安排的办公室,隔绝了外边各种意味的视线,也将那些休息时麻雀般闹人的嘁嘁喳喳声关在了门外。
姜凡见短信没再过来,失望的望向窗外,早知道就不解释了,让他干着急!
司机师傅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小伙子现在受了点打击失意了,又口若悬河的安慰起来,那嗑一套套的往外蹦,听得姜凡一愣一愣的。
“这世上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皮裤套棉裤,不是皮裤没毛,就是棉裤太薄,小伙子,想开点。”
“额……”好像……有那么点意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姜凡还是觉得这师傅说的话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可是潘洛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他又为什么不喜欢David呢?
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昨天刚认识的闵思羽,他们俩又为什么那么投缘呢?俩人既然投缘那人为啥给他留个空号呢?
他为什么会坐上这辆出租车呢……
他为什么要费尽八力的想这些狗屎般无解的问题呢……
司机看着一脸茫然的姜凡下了车,嘀咕道:“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这么单纯,两句话就给忽悠蒙了。”还连计价器都不会看,愣是多给了十几块,上边那可是时间不是费用啊。
这可是D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每栋楼两个单元,每单元一户人家。价钱虽然没有海景别墅炒的那么贵,但是住这里的不是高官就是商户巨贾,来这住的人都是抱着团往死里富的人哪!
姜凡往手心里吹了口热气,拂了拂头上的雪片,开门进了屋,一阵暖气立刻迎面而来。
“哎呀乖孙子你可来了,来,奶奶给你沏的油茶面,从村里带过来的,快尝尝。”老太太说着将手里的大碗放在桌子上,招呼姜凡道。
姜凡一听有爱吃的东西,眼睛放光,将衣服帽子手套统统扔到沙发上就蹲过去吃起来。
“怎么不叫上你好朋友过来?”奶奶问。
“好朋友?”
“盼盼啊,你们俩不挺好地,叫人来家里坐坐。”
姜凡被噎的咳了一声,对于奶奶的到来会给他带来的影响不抱有盲目乐观的想法了,这老太太,精着呢!可别让她给知道了!
想当初,姜凡之所以会听见潘家就有阴影,就是这老太太给吓得。
姜凡对于潘家的畏惧是发自内心的,是从小被人培养出来的一种本能。
就像别人小时候,家里人会告诉小孩不要乱跑会有大灰狼,那小孩也许晚上上厕所时都会害怕大灰狼会随时从哪里出现,因而害怕那种生物。
而姜凡从小则被奶奶告知:要是不听话,潘家人就来吃你的耳朵,潘家老爷一口就能咬掉你的耳朵嚼吧嚼吧咽肚子里。
所以姜凡从小到大别的不怕,一有人提潘这个字,他就哆嗦,一上厕所就捂耳朵。
可是现在他长大了,再本能的东西他也能分辨出来真假,虽然一涉及到潘家,他还是有些胆突,但毕竟还是会理智的告诉自己,没啥好怕的,潘老爷不会吃人的。
所以,对待姜老爹的威胁他并没放在心上。
但是他现在突然很想知道,他奶奶跟潘家有什么过节,这么诋毁人家啊?不会……有什么血海仇吧?哎呀!要是真有什么仇恨,他跟潘洛怎么办啊!
奶奶慈爱的摸着陷入纠结不停的往嘴里送油茶面的姜凡的头,说着:“看给我小孙子饿的,等你爸回来我帮你骂他,孩子都给饿瘦了也不让回家!”
姜凡将快流出口腔的食物都咽下去,闷头苦吃。对于他跟他爸爸闹僵这件事,他已经跟她解释的不愿意再解释了,也就任由她说去,反正他也不想一的骗他,谁让真正的理由他说不出口呢。
难道对年迈的奶奶说你孙子被迫离家出走是因为跟亲爹出柜了?是怕被揍死所以一口气逃到国外?
其实现在他已经不恨他爸了,毕竟长大了懂事了,也明白了没有哪个父亲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喜欢男人还能淡然接受,但是,害他会对男人感兴趣的不就是他那恨人的爹么!
那时候他还很纯洁,比纯净水还纯,还不知道何为同性恋,正在欣然享受女生追捧的初中青春期也即叛逆期阶段。
他无意中得知爸爸在市郊买了新房子,便偷偷过去看新家。
那时候正好也是冬天,天黑的特别早,他到了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是房子里灯还亮着,他以为他爸知道他偷偷过来,输入自己的生日就成功进了门。
他正兴高采烈的上了二楼打算叫爸爸出来接他,就听见一些不寻常的声音,下意识的放轻步子接近发出声音的房间,就让他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他那个平日皮笑肉不笑的老爹正压在一个男人身上,做的事情就算他再纯洁他也知道,毕竟他还没纯洁到逃了生理健康课。
至于他为什么一眼就看出下面那个是男人,短发,无胸,下边还有一根翘起的小棍子,构造跟他妈妈根本完全不一样,这样不是男人是啥。
那天开始他就知道了一些不一样的事。
后来他也趁着他爸工作忙的时候去过那个金屋藏娇的地方,偷偷看着那个被链子锁起来的跟他年龄相仿的男孩,还试图跟那个人沟通,不过他说话那男孩从来没回答过他。
那男孩长得很漂亮,用他初中为数不多的语文词汇总结下来就是,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小眼睛,辫子没有长……虽然那时候还不流行单眼皮,但是那长绝对比他们班双眼皮大眼睛的小姑娘好看多了。
姜凡心大,并没有别家小孩那种爸爸背叛妈妈,被坏人抢走的愤怒感,反而纠结着以后要不要叫这个同龄人‘妈’,他已经没妈很久,也渴望妈妈很久了,但是还没纠结出结果的时候那个人就不见了……
然后他知道周晨喜欢上了他们共同的好朋友,是男的。
再然后他发现他好像有点喜欢周晨……
回忆被推门声打断,一个身着棕灰色外衣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摘下满是雾气的眼睛动作娴熟的甩了甩,看到姜凡嘴角一勾:“逆子,知道回来了?”
6豆面饽饽
好久不见这个冤家爹,突然听到声音,姜凡全身都绷紧,紧张的看着姜寒夏。
“傻小子,你说你要拿刀砍我我都没怎么着你,我他妈就吓唬吓唬你说打断你的腿,你就吓成这样?出息!”男人脱了鞋,套上一双绿色青蛙拖鞋将外套也顺手丢在沙发上,朝楼上走去,边走边说:“来来,咱俩好好聊聊。”
那拖鞋还是当初姜凡送给爸爸的生日礼物,没想到还在……姜凡有些感动。
在外边躲了这么久,他突然觉得自己太傻了,自己亲爹怎么可能真弄死他,他竟然信了……当时还那么不孝,要打要杀的。
不过侧面也可以看出来,这是个多么恐怖的爹……跟儿子。
姜凡跟奶奶说了声,唯唯诺诺的跟上了楼,去了三楼的休息平台,跟姜寒夏面对面坐了下来。
男人将雾气散开的眼镜重新戴上,问姜凡:“这几年过的怎么样?”语气不咸不淡的,倒不像在关心儿子,仿佛只是谈论天气一样。
“你会不知道?”
“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反正不用你罩着我也死不了。”
“哼,”姜寒夏一笑,嘴边勾出浅浅的法令纹,“我不罩着你,你也不知道自己死多少了。”
自己儿子闯祸的本领他会不知道么?从街头混混一路得罪到上边高层,当初他着实帮着擦了不少屁、股,之后为了防止别人查出来姜凡是自己儿子,怕他遭遇到绑架之类的事,又找他大伯哥把两人关系撇的干干净净,不是熟人根本查不出两人的父子关系,不然他能在外边安稳那么久?
姜凡撇撇嘴表示不接受人情,“我自己也能赚大钱,养活自己。”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赚到钱么?”
姜凡眼睛睁大,以为对方要说‘你挣钱也是因为我在关照的缘故’,那岂不是否定了他所有的努力?
没想到对方扶了扶眼镜,手指扣在桌角,说道:“那是因为你遗传了你爹我聪明的脑袋瓜。”
“……”
“这阵子回来住吧,你奶奶年纪大了,别人照顾我不放心。”
没想到他爸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没再提他当年出走时发的各种绝对不再踏入家门的毒誓,真是给足他台阶下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年轻时候真是太冲动了,怎么凡事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呢?
“你不觉得我照顾会更令你担心么?”不过姜凡已经在外边呆野了,哪会轻易回来。
“你对奶奶的孝顺我会不知道?回来吧,别淘气。”
我草!这要是对方不是他爸,他恐怕早就开骂了。
“我不回来!我知道你就是看不得我跟男人在一起,你想拆开我们俩,我才不干呢!我宁愿再出走一!”
“你这孩子,好赖话听不出来,行了,我给你把话撂这,你听着。以后你跟谁在一起我不管,日子过好了就行,不过这个潘家的小子……”
“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姜寒夏一记眼刀扔过去,姜凡低了低头,随后又抬起下巴,装的很硬气,实则没什么底气。他从来没想过会跟潘洛走到哪一步,万一跟从前那些一样没两天就黄了,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最近在家呆着听见没有!我允许你离开,你才可以走!除非那个潘洛亲自接送你,否则半步不许跨出家门!”
姜凡有点不明白了,听爸爸的意思是不反对他跟潘洛来往,但是又不许他出门,他不解的问:“为什么?最近要发生啥大事?”
“对,所以听我的话,知道么,我还不想你夭折。”
姜凡犹犹豫豫的点下了头,尽管离开家单飞多年,但姜寒夏在他这的积威还在,他也不想因为点小事就触怒对方。
姜寒夏见对方同意,满意的点点头,在竹椅上摇了两下站起身朝楼梯口走去,半道停下来又说:“当年我要是知道你这么没纲(没胆量、没担当)就不吓唬你了,我真没想到我姜寒夏的儿子能跟兔子一样,吓一跳就窜老远,哎,遗传这东西果然不靠谱。”
姜凡津津鼻子,明知道好像被骂了,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被骂的,连反驳也反不出来。
姜凡躺在床上给潘洛打电话,“我被我爸软禁了。”话语间不自觉的就撒娇上了,自己都没察觉到。
“恩?软禁?怎么回事?”
最近两人也没见过面,但是通话倒是比从前都多了,单就交流这方面来说,远比两人形式上同居的时候入的多。
“他说……他说最近社会动荡,黄历上也写了不宜出行。”
“是吗?”潘洛若有所思,过了会语气轻松下来说:“他说得对,不过后天我们班有野营,本来想叫上你的……”
“但是我爸说了,如果你亲自接送我就让我出门!”姜凡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生怕潘洛不带上他一样,而且话中带着些兴奋劲,似是在告诉潘洛:你看,我爹没阻止我们见面,跟你那爷爷可不一样。
那边传来两声低笑,仿佛惨透了他话中的话,声音跟磁石一样吸引着姜凡的耳朵,潘洛说:“那好,后天早上我亲自去接你。”
‘亲自’二字他说的极轻极慢,姜凡感觉一根羽毛轻轻地撩拨了他一下,让他不禁荡漾起来,等到对方不耐烦的又问他话时,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这样会不会让潘洛觉得他很想见到他啊……不行,潘洛说喜欢他,现在主动权可掌握在他手上呢,他得把以前受的气都讨回来!
“咳,但是我后天吧……”
“你有事可以不去。”
“我操……”你妈的……
“但是没事敢说有事……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大胆的,是不是?”
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姜凡还是猛点头:“是是,我没什么事,我家在XXX,我恭候你大驾。对了,你晚点过来。”可别碰上他那变态的爹。
说完了正事,潘洛例行询问:“想没想我。”
“想死你了。”姜凡立刻答道。
“是我强迫你说的?”
“不是,我是自愿的!”
姜凡擦汗,到底在潘洛思想里,什么才不算是强迫啊?一的问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威胁他直到他乖乖说出令对方顺心的话,这他妈还不叫强迫?
“恩,说的比前几可信多了,”潘洛又笑了两声,吹了吹话筒道:“我也想你,想上你……”
姜凡呼吸不稳,很没出息的被对方低沉的声线挑逗的精神起来,好在对方说了后天的安排后就挂了电话,才让他在兴致最高的时候去卫生间解决了一下。
潘洛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许久都没有散下去,也许就对着姜凡才能令他发自内心的开心起来。
对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想直接冲到他家门口将人接到自己身边,圈在双臂中再也不放开。他觉得他现在想念姜凡快要想疯了,他都怕下再见面会忍不住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来。
可是,现在爷爷将分公司交给他打理,这又是另一项考验,总算比之前的拆迁工程高级了些,麻烦却也接踵而来,许多人也开始有动静了,这时候那些人再不争取,潘家可都要落在他手上了啊……
然而他新官上任,怎么也得放几把火给自己助助威,当然,这火也有焚身的可能,所以他还不想将姜凡弄回来,不想让火烧到他重要的人。
说起来,姜凡爸爸说的没错,最近确实有些动荡。
舒舒服服的释放了一,躺在床上睡着之前,姜凡迷迷糊糊的想,他们俩所谓的‘晚点’的概念到底一样不一样啊……
第三天他就知道答案了,潘洛的‘晚点’对于他来说还是太早了,以至于潘洛站在门口时恰好遇到正要开门离开的倒霉爹。
姜寒夏见到手放在门铃上还没按下去的潘洛,走出去关上门,微低着头视线从镜框之上瞄着潘洛,漫不经心的说:“小区保安真不让人放心,怎么什么人都敢放进来。”
“毕竟报了姜先生您的名字,也没谁敢拦。”潘洛丝毫不落于下风,回讽回去。
听对方这口气就是知道自己是谁了,况且应该是对自己没什么好印象,潘洛也就不装乖,直接露出了本性。
刚认识姜凡时,他确实查过姜凡的资料,出身什么的都非常普通,他虽然有怀疑却也没上心,并没继续入调查。直到姜凡这回家,他才知道被他欺负压迫出奴性的姜凡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而且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富。
姜寒夏的名字,恐怕国内没几个人会不知道,皇朝国际的创始人,现任董事长,旗下包括皇朝品牌餐厅,ANBU等数个高端品牌,是个极具发展潜力且值得信赖的餐饮娱乐管理集团。
只是潘洛没想到具有如此煊赫身世的姜凡竟然会如此不入流,若只凭第一印象的话,潘洛只会将其定义为地痞流氓小混混,如今想来也难怪那时候开支票开的那么顺手,几十万都不皱下眉。
不过不管对方有什么样的身份,潘洛也不觉得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要……额,用安文涛的话来说,他只是要泡姜凡这个人而已。
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姜寒夏伸手抬了抬眼镜,又从上到下看了潘洛一遍,说道:“我觉得你也应该猜得到,我并不喜欢你。”
“那正好,我也不喜欢你,我只是喜欢你儿子。”
“他说过他喜欢你么?我知道他一定没说过,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这种话……除了我。”姜寒夏说这种话时表情变得非常温柔自豪。
“什么?”潘洛黑了脸,眉尖拧起,觉得对方将要出口的话会令他非常不爽,果然……
“他经常会趴到我的膝盖上说爱我。”姜寒夏呈放空回忆状,全身散发着父爱的光辉。
潘洛捏了捏拳头,硬挤出笑容道:“我们的爱,不需要说,做就可以。”
这句话说出来,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僵化,姜寒夏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比之这冬季的严寒也毫不褪色,但潘洛也并不逊色,嘴角噙着笑,挑衅挑的十分明显。
“年轻人,”姜寒夏拍了拍外套,恢复初见时那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道,“不要锋芒毕露。”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哼,”潘洛不屑,“居然有恋子情节,”转而一笑,“好啊姜凡,说爱他不说爱我,咱俩走着瞧。”
潘洛整了整衣领,按下门铃,过了会,们从里边打开,露出了来人毛茸茸的脑袋。
“靠,这么早!你没碰到我爸吧?!”姜凡侧开身子,将潘洛让了进来,“等我换衣服。”
“怎么,你担心他还是担心我?”潘洛醋意甚浓的拉过姜凡的手,将人带到怀中,低头吻了下去。
姜凡愣了一瞬,随即猛的推开对方,紧张的望向楼上,没看到奶奶,正要回头冲潘洛发火,就感觉身体被大力扯向一边,随后被掼上一楼厨房的流理台,双腿被人顺势抬起架在肩上。
“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快说我想听的话。”
“我不知道你要听什么啊!你快放开我一会奶奶下来了,你会吓死她的!”这疯狗又不定时咬人了!
“他死不死的了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快说!”
“你NND到底要我说什么!”潘洛最近怎么这么奇怪,总是示意他说些什么话,但是对方又不明确说出口,他又不是蛔虫能知道说什么才怪!
“我不能说出来,不然别人以为是我强迫你说……快说……”潘洛在姜凡耳边吹着热气,用牙齿轻轻咬着对方敏感的耳垂,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轻微颤抖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的撩开单薄的衣服,贴上对方热烘烘的肚子上。
7八宝兔丁
潘洛的手上很凉,一下子将姜凡有些腾空的理智拉了回来,姜凡拼命的推着潘洛一面急道:“奶奶来了奶奶来了快起开!!”
潘洛本来没想放过姜凡,但竟真的听到远传来老人的咳嗽声,手指意犹未尽的绕着姜凡肚脐撵了两圈又拍拍按按了好几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收回去,将姜凡抱下来,帮对方将衣服整理好。
姜凡红着脸瞪了潘洛一眼,“有毛病!”亏他心理承受能力强,这要是一般人早吓死了!
潘洛挑眉:“你再说一?”
“我说我有毛病……”姜凡泪奔,为什么在自己家受气的依旧是他啊!为什么他这么熊啊!
奶奶走过来看到潘洛,露出惊喜的神色道:“盼盼来啦。”转而责怪起姜凡:“客人来家里你怎么不招呼人家坐下,给人倒点茶水啊,这孩子。”说完拉着潘洛就朝客厅的沙发走去。
姜凡鼓着腮在后边小媳妇样跟着,心想他喝个屁的茶!你再来晚点他就把你孙子当茶点吃了!
潘洛坐下陪奶奶聊了几句,再感受到奶奶无比的热情之后就起身说:“我要带姜凡出去玩两天,我怕他总在屋里憋着会对身体不好,明晚就送他回来,奶奶您看行么?”
奶奶有些为难:“这孩子怕冷,我看你们就在家里玩吧,我记得小凡凡小时候就喜欢跟我玩捉迷藏,这屋子大,你俩随便玩。”
“哦……这样啊……”意思是不同意啊。
潘洛不经意的瞅了姜凡一眼。
姜凡一哆嗦,马上道:“那什么,我现在不怕冷了,多穿点冻不着,我先上去换衣服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陪他去。”
说着两人就上了楼。
在一番争执之后,姜凡还是败下阵来以不男不女的姿态跟着走出了家门。
原本冬天衣服穿的就厚,潘洛更是命令其将那日在街上看到时对方装嫩那一身都穿上,还围了一条针织围脖,基本上就露了双大眼睛在外边,那双眼睛乌黑水灵的四乱转,不认识的人怎么看也不会想到面前之人会是男的。
“操了,我的一世英名。”声音透过粗毛线质地的围脖传出来,闷闷地有些不辨性别。
潘洛笑笑,仿佛极是满意姜凡如今这副圆鼓鼓的可爱样子,拉过姜凡塞进车后座,命令司机开车后对姜凡道:“想要英明?就把你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擦了。”
“擦了有什么好?”被潘洛瞪了一眼,姜凡又缩了缩脖子,“没好的事我才不做。”
潘洛先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姜凡这意思是可以不带着面具面对他了?
但姜凡化妆这件事是因为别的男人,现在竟然要他来为别人负责?想得美!
他得等着姜凡自动自觉的洗的干干净净的来到他面前,恩,他得坚持他绝不强迫的原则。
姜凡也不是一个凡是都死死记住的人,最初他确实是被David给刺激的,他认为David说他用那张脸诱惑人是对他的侮辱,他一直是用人格魅力吸引人,什么时候会像小白脸一样用容貌勾搭人了?
所以他把自己换了个样子来证明他的魅力不是外在的而是由内而外的,但是没想到还没勾到两个人就遇到了倒霉催的潘洛。
经过这段日子,再加上之前David找来,他也明白当时那些话并不是在贬低他,只是他当时过于偏激故意误会了而已。
现在他已经渐渐腻味了每天还要对着镜子描描画画的日子,但是如果不画上他又怕潘洛认不出他,或者笑话他……或者不喜欢他本来的样子。
靠!他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混蛋连妆都不敢卸啊!
他刚才试探的说了一下,结果对方竟然一个台阶都没他妈给他!气死了!
姜凡气恼,拿拳头凿了凿车门,恰好将车窗给碰开了,一阵夹杂着薄雪的冷风瞬时灌了进来,激的他打了个哆嗦。
潘洛忍住笑容,示意前边把车窗摇上,上锁,免得姜凡又给按开。
由于近两日一直在下雪,车辆行驶的很缓慢,两人到了与其他人约定好的地方时已经过了九点。
潘洛的同学见到姜凡都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围着他叫‘班嫂’,更有甚的问两人房子买没买,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要男孩女孩……
姜凡应付的手忙脚乱,将求助的视线投到潘洛那边。
但这活动是由潘洛组织,此时他也无暇他顾,只能任由急得直冒汗的姜凡被人包围,直到将所需物品都抬上车,才过来帮他解围。
“你先上车,等我的人将帐篷都送过来我们就走。”
姜凡虽然恼潘洛管别人不管他,却也不敢说话,闷头上车。
找来的客车台阶较高,他怕动作太豪迈会露馅,就夹着腿往上迈,结果发现根本上不去。
上边门口一个男生见他动作笨拙,忙站起来拉他上去,此时姜凡在想我是把手递给他还是迈大步跨上去?正常女人,不对,女生该咋办?
还没犹豫出结果,就感觉后腰被人推了一下,他回头看到潘洛正皱着眉盯着他那只在思考的同时已经伸向身前那名男生的手。
姜凡乐了,手又伸向前,直接塞到那男生手中,小声‘娇羞’的说了声谢谢,就借着力上了车。
一路上潘洛的脸色都不好,姜凡跟潘洛坐在一排,被挤得成了肉饼也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挠着潘洛的掌心,其实心里乐翻天了,制住了制住了!!他姜凡现在可以拿乔(百度:装出为难的样子或找借口刁难别人以抬高本人身价)了!潘洛小样我还整不了你?
到达营地后,众人开始扎帐篷。
潘洛那个由于有大个等人帮忙,在其他人还手忙脚乱不得要领忙乎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他这个已经安安稳稳的内外帐都弄好了,绿色的帐篷搭在蓬松的雪地之上,融入了辽阔的平原之中,看起来格外美好。
没等姜凡百年难得一的抒情细胞跳跃完毕,就感觉腕上传来一股力道,将他拉进了那个帐篷之中。
前一秒还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叹息着的姜凡此刻脑中就仨字:又完了!随后纳闷,为什么是又呢……
“你要不要脸?!外边这么多人你……”
“我就把你干废在这,看你还敢不敢四勾搭。”
“我那根本不叫勾搭!借口!绝对是借口!”
“算你聪明一,我为了抓你小辫子已经做好了等一路的准备,没想到还没起程你就给我找到借口,来吧,没什么好说的了,抬腿。”
“你刚才跟你们班女生有说有笑我还没说什么!”
“别废话!”
“班长,你没事吧,你看看哪不舒服,我们带了很多应急药。”外边有个女生关心的问。因为看到潘洛之前脸色一直不善,以为是犯了什么病。
“没事,你们班嫂腰疼,我帮他按摩,是不是啊……”
“唔……”
那女生听到里边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脸红着跑回去忙了,还暗暗抽打自己,思想怎么这么不健康,都说了在按摩了……
“喜欢这一款的按摩、棒?”
“你……你不怕有人进来?!”
“怕什么,我都穿着呢。”
姜凡咬着牙,承受着潘洛一波猛过一波的侵袭,暗骂道:你穿着呢,我他妈光着呀!
过了半个多小时外边又传来声音,这换了个女生,她说道:“班长,准备工作都做完了,什么时候开饭啊。”
“架火吧,饿了就早点吃。”
“不饿不饿,最辛苦的还是班长,那……我告诉他们了……”
“去吧,我不辛苦,我正吃着呢。”
后边几个字声音很轻,也就红着眼的姜凡听见了,他狠狠的坐了下去低声道:“毒死你!”
潘洛跟姜凡出去时,有几个热心肠的同学过来,问姜凡的腰怎么样了。
姜凡怨怼的斜了潘洛一眼,本来没事的,硬是给压出腰疼了!
午饭是对付对付吃了点烧烤,大家比较期待的晚上的篝火晚会,班级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在城市长大,鲜少会在野外这么玩。
虽然也有人质疑,他们这么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集体扎营又生火,虽然这一片白茫茫的不至于引发火灾,但是真的不会有人管么?
不过组织人潘洛只说了句没事,也就没人再问什么。
天色渐渐暗下去,许多人都捧着酒瓶子开始吹,姜凡也终于耐不住寂寞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之后跟大家坐在火堆旁,感受起了原始生活。
试探性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发现没人发觉他声线较粗,就壮着胆子开始跟大家聊天。
聊了一会就融入到了这个温馨的集体之中。
姜凡感慨,没人管自己叫叔叔的日子真是太令人感动了,被当成2岁的同龄人对待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啊。
大伙转着圈讲笑话或是出一些脑筋急转弯,还没正式开餐,气氛就已经高涨起来。
轮到姜凡时,他苦思冥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给你们出个小题目,大家来猜?”姜凡兴致一高,本性就开始暴露,于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在看到大家露出期待的目光后,姜凡咳了声道:“有两男两女,分别患有不同性病,现在只有2支避、孕套,问怎样才能既不交叉感染,又能让每个男人跟女人都做一。”
说完之后姜凡发现,他这个小题目一出来,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他,仿佛他是散发着绿光的ET一样,他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便不解的问:“怎么了?看我干吗?”
8挂炉山鸡
“嫂……班嫂可真幽默……”一阵沉寂后,终于有人出面打破尴尬。
姜凡摸摸后脑勺:“是……吗?”回手向上拉了拉围脖。
虽然很多人想要知道那个题目的答案,却碍于这问题实在过于限制级而问不出口。过了一会,诡异气氛才被其他人的各种话题岔走,姜凡重出了一口气。
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已经从他身上挪走,姜凡猫着腰悄悄起身走出人群。
哎,这些人到底跟他不是一路的,有代沟,这让他觉得很孤单,不跟他们玩了。
潘洛指挥着同学将车上的酒肉箱子都搬出来后,发现姜凡不在外边,问了一个同学,得知了姜凡的勇猛事迹之后板着脸向那人会在的地方走去。
身后的同学喊道:“班嫂可真豪爽。”
他那叫缺心眼,潘洛心道。
进了帐篷,潘洛看到姜凡正裹在睡袋里无聊的翻滚,一脚踩在估计是姜凡肚皮的位置问他:“怎么不在外边玩了?”
“没意思!你倒是玩的开心,我可是得提心吊胆的又怕被发现不是女的又得听他们那些无聊的笑话,好不容易我想活跃活跃气氛,竟然都在我说完话之后冷场,真不给面子,不玩了!”真是尴尬的冷死他了!
“你觉得你讲的东西适合他们?”
“有什么不适合的!我2的时候可不止这样,我们完全可以拿两个套套边实践边……得出答……案……”
“行啊,不错啊,要不要我找来两个人,我们实践一下啊?”
“你别……踢了,我晕死了……要吐……”
潘洛原本晦暗不明的脸庞动了动,出现在光线范围之内,平静的让人猜不透想法。他此时正拿脚踹着姜凡的睡袋,将下边的人踢得连圈翻滚,任凭里边的人如何求饶也不松脚。
“都、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不要、呃……计较了!”
“还真的实践过?”潘洛声音拔高。
他原本以为姜凡是说他可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才给对方一点教训,看他以后有没有这个贼胆。没想到竟然真的做过!
潘洛把姜凡踹到一边:“今晚不许吃饭!”
姜凡一晚上饿着肚子,谁叫都不出去。
等潘洛回来时他就故作可怜的蠕动着被睡袋包裹密实的身子靠过去发誓说,那种事他真的不常做。
不常做?潘洛听到后脸色更阴沉了。
“就那么几……”姜凡的声音越来越小。
越解释越错,直到后来看潘洛的脸色,姜凡觉得自己还能完完整整的躺在睡袋里简直就是个奇迹。
见潘洛在气头上,姜凡也不敢多说,乖乖的滚到帐篷角画圈圈。
画了一会,他心里不平衡了。
明明说带他出来玩,结果某人自己玩的开心却跟他生气摆脸色,都说了就那么几啊!以后也不会那么玩了!当然,这句话他没说……
但是这都不能接受,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啊?
想到这里,姜凡又憋了一肚子气,当潘洛问他承不承认错误的时候他很硬气的说:我没错!就没错,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潘洛一听,登时就怒了。
他生气并不是因为姜凡不肯承认错误,也不是因为对方曾经糜烂的生活,反正都过去了,他从来没打算计较过……起码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他只是气对方那种不当回事的态度。
一想起他伸个手都不忘跟人眉目传情他就来气,这姜凡怎么能让人这么不省心呢?难道一定要逼他把他锁在身边才行?
那自然不行,他的目的是让姜凡离不开他,而不是反过来。
于是再看姜凡那倔驴样,气更大了,就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是姜凡离不开他,简直是他巴着姜凡不放啊。
若是从前,也许他可以揍姜凡一顿出出气,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舍不得了,尽管没事见见血还能调剂一下他无聊乏味的生活,可是一想到会被姜凡‘控诉’的眼神看着他就下不去那个手。
这可真是个妖孽,一脸无辜的说着气人的话做着不是人的事,却让人打下不去手,骂下不去口,只能忍着。
姜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从豁出去一般跟潘洛唱了一出反调之后就屁股朝后,再也不理人。
直到回家之前,两人也没说几句话。
看着不仅没迟归,反而早回的孙子,姜奶奶很欣慰,这一晚上可给她惦记坏了。
但是看孙子进来时的神色倒是不怎么好,不是玩了一天么,怎么还不如走的时候开心?
潘洛也没进门,看着姜凡进了屋就命令司机开车走了。
相当于在外边吃了两天烧烤的姜凡,在回来看到等着他的是奶奶特质水煮鱼时有些崩溃了,他现在不想吃这么辣的东西啊……可是拧成苦瓜的脸在看到不拧就是苦瓜脸的奶奶时还是放松下来,忍着身体上的不舒服硬是吃了这顿造孽的饭。
吃了饭更是不舒服,他身体一难受,思维就容易混乱,思维混乱就会天马行空的乱想。
他觉得潘洛这么爱翻小肠(斤斤计较从前的小事),根本不适合他,想他风流债无数,要是真一个一个的摆在潘洛面前,那人是不是得拿片刀把他砍成十八段啊!
跟比自己小的人在一起就这点不好,思想一点都不成熟!男人啊,还是要年纪大一些的才有味道……
尤其这潘洛还是个暴力狂,瞧瞧他的黑眼圈,昨晚就怕潘洛一时发疯害他屁股开,他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哎?但是,对方那种反应是不是吃醋呢?其实惹潘洛变脸色也挺好玩的……
潘洛一回去就有些后悔了,他还是第一参加这种集体出游活动,新鲜感自是不必说,本应该带着姜凡一起好好玩玩的,看同学后来堆堆雪人,打打雪仗都挺有意思,他还想要抱着姜凡在雪堆里打滚,或者干点什么别的……没想到因为这么点小事就错失了良机。
等他坐在电脑前,想起姜凡下车前最后看过来那眼想道歉又拉不下面子满含委屈的眼神时,他觉得他不应该跟个小孩子计较,虽然这小孩着实比他大了不少……
左思右想,他还是给姜凡发了条短信过去――打电话过来。
打过来,他就当没这回事,不用姜凡认错他就可以原谅对方。
没想到姜凡竟然还犯起倔来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动静,甚至连个短信都不回。
潘洛坐不住了,点了几下桌子,拨号过去,却传来关机提示。
呵,小子长脾气了。
潘洛忍不住乐了,其实哄人也不失为一项新奇的人生体验,尝试一下也不错,这么想着他翻出另一组号码,这是昨天奶奶给的姜凡家里座机号,又拨过去。
过了一会奶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我是姜他母亲,你有什么事?”
“奶奶,是我。姜凡在不在?”
潘洛的声音很好认,尤其在长辈面前,会表现出较好的一面,嗓音清润温雅,奶奶这种喜欢古典男子的老太太就喜欢这样的声音,她一下子就听出了对方是潘洛,哦了两声后,说:“凡啊,他刚才出门扔垃圾,现在可能在楼上,我帮你喊喊。”
潘洛拿着话筒,听到里边传来不可思议的高亢声音,赞叹,山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又过了一会,奶奶有些焦急的话通过话筒传到他耳边:“小凡不见了。”
要说平日,姜凡不见,奶奶也不会这么着急,但是这儿子亲自叮嘱他,不是盼盼亲自来接就不放人。
老太太虽然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是在姜寒夏创业初期,因为是走了偏路子,没少犯事犯人,所以被儿子那么一嘱咐,很容易联想到有人把目标放在他宝贝孙子身上了,也因此,连那日潘洛来要带人走,她都不愿放。
只是没想到这一眨眼功夫,大活人就不见了。
老太太这边一着急,话都说不利索了。
潘洛立刻安抚她说没事,他这就派人去找,让她别着急,并且问了姜寒夏的号码,说会通知过去。
潘洛挂了电话,并没直接给姜凡爹去电话,而是打给了周晨。
因为姜凡前科实在太多了,他不能杯弓蛇影,别到时候他急得额头冒汗却发现姜凡在外逍遥快活呢。
但是,从周晨那得到的消息不容乐观,因为那人告诉他,姜凡他可是出了名的听奶奶话,只要老人在身边,他走哪必然报备,基本上走多久都会说的一清二楚以免老人担心。
既然姜奶奶说人不见了,那就是真不见了。
说着说着周晨也急了,说了声分头找就断了跟潘洛的信号。
姜寒夏得知消息时,也是神色一凛。
潘洛想起之前姜凡曾说过他爹说不许他出门,心想这男人应该知道点什么,正要问,那边却先质问出来:“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潘洛一愣:我得罪的人多了,要是每一个都敢来寻仇,别说姜凡了,就连他屋顶上的麻雀窝也早让人烧着了。
不过被对方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有了不怎么好的预感。
几个人正为姜凡的失踪急得上火,姜凡却悠闲的喝着奶茶聊着天。
吃了水煮鱼,他感觉是胃啊还是肚子啊总之上半身有个地方不舒服,还隐隐的疼,心想出去透透气也许能好点,就破天荒的拎着个袋子去倒垃圾,没想到刚好碰到了熟人――闵思羽。
那个人见到他倒没什么特别惊讶的神色,问他要不要喝一杯,两人就就进找了个地方扎了进去。
聊了几句,姜凡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奶奶看的连续剧估计也演完了,再不回去被发现他不在可能会着急,就要向闵思羽告辞。
站起来时感觉腿脚不稳,晃了几晃,眼前那个人的微笑突然间又变成初见时的那么假,还一个头变成了俩,姜凡拍拍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最后的视线停留在了那家小店装修复杂的吊顶之上。
9琵琶大虾
姜凡清醒过来时只感觉脑部钝痛,脑浆似乎都结成了硬块,沉沉的令他一动也不敢动,想来是被药物作用而致。然而更疼的还不是头部,而是右腹部的某。
想要伸手去揉,刚动手却传来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他抬头看过去,发现自己双手竟然被扣在了床头柱上,双腿也被大字型固定着。
联想起昏迷前那杯闵思羽递过来的奶茶和记忆中那人最后的表情,结论是他被绑架了。
他被绑架了?!
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
他小时候就被爸爸告知会有坏人带他走,所以每天都要乖乖的准时跟司机回家,虽然一直害怕被绑架,却从未遇到过危险,没想到快奔三了才有人想起来绑他。
可是闵思羽为什么要绑架他?那个人一身名牌,举手投足也挺有教养的样子不像是缺钱的人啊……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姜凡暴躁了,他狠狠挣扎,想要挣脱锁链。
但是原本暴躁的情绪在腹部一阵强过一阵的闷疼和脑中浮现出的电视剧中各种撕票剧情的双重打击下反而变得安静下来,难得没破口大骂。
他忍着痛‘喂’了一声,问道:“有没有人啊,人质不舒服啊,想看到一会床上出现一坨屎你们就别管我哈!”他不知道为什么腹部会疼,以为吃什么东西坏了肚子,是拉肚子的反应,尤其还不时伴有呕吐感。
过了会还是没人理他,他试着扯了扯右手,腕上被金属磨蹭的火烧火燎,刚才的挣扎导致他手腕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尽管如此他还是想抽回手来揉揉肚子。
此时,头上那仿佛结了块的地方又有了反应,心跳随着血管直冲头顶硬块,一鼓一鼓的,涨得他头壳疼,非常幸福的,他又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动静,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我说看住他,没说铐住他。”
姜凡睁开眼,先是隐约的看到了一个人影,渐渐地视线变的清晰起来,他看清了说话的人,那人身形高瘦,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
那个人说完那句话之后,过了会就有人过来帮他解开的手铐。
姜凡得到自由后来不及揉手腕,而是急着去按压抽痛的腹部,同时抬头看着那男人问道:“闵思羽,你抓我来干嘛?”
“放心,不会怎么着你,请你在这里呆上一小会儿而已。”
“别跟我说客套话了,想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吧,不过我也只是个小老板而已,你别抱太大希望,搞不好不够你跟兄弟们分的。”
他知道了,原来这个人接近他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但是他被人搭讪数太多,从来没对任何人的动机有过怀疑,他哪会想到这就碰到了一个衣冠禽兽,算是小阴沟里翻船了。
闵思羽闻言,淡淡的笑着垂下眼睫看着袖口,过了会道:“我不要钱。”
“不要钱……”姜凡捂着阵痛的腹部重复道。
呵,他命挺好呗,上惹到潘洛,人家不要他钱,这不知道为啥被人绑架,还是不要钱,敢情都爱关着他玩是不是?
不要钱是挺好,可是……“草!身体我他妈更不能给你!”否则潘洛不得杀了他?
闵思羽愣了一下,反应过后低低笑着道:“对他来说,你可是无价之宝……我开不出价来,所以我不要钱。”闵思羽的笑容有些无奈,却比任何一都真实。
那声音很轻,姜凡却听得清楚,心蓦地狠跳了一下。
听到闵思羽那番话,姜凡最先想到的是闵思羽知道他跟潘洛的关系,想要用他作为人质去换取什么利益。
他试探的问道:“你不会撕票?”
“绝对不会。”
“那你……到底想干嘛?”
“告诉你也无妨,”闵思羽抬手做了个招手的姿势,立刻有人抬了一把椅子过来,他坐下去,右腿翘到左腿之上慢慢道:“我想见他,用你来换。”说完,他眯着眼笑了,眼尾微微吊起,双眸水润幽黑,透出一股致命到极致的诱惑。
“你休想!我死在这也不让你见他!”你这个狐狸精!
姜凡气愤极了,这个人长的比他受看,笑起来又这么风、骚,他才不让潘洛见他!
一激动,他就从床上翻了下来,正想要趁机跑出去免得潘洛被人威胁,紧接着‘哎呀’一声就蹲在了地上捂着腹部,头上瞬间就痛得出汗,也不知道肚子是怎么了。
闵思羽看了他一会,认为不是演戏,看到他连额头上都浮起了密集的汗珠,便命令人给他找来了止疼药服下。
姜凡一面生闷气一面揉肚子,他何时这么孬过,都怪这该死的肚子什么时候不疼偏这个时候疼,灭了自己威风!
服下药片,疼痛稍有缓解,屋内的人都撤了出去,姜凡连忙冲进了卫生间。
但是上了大号出来,痛感却未减缓,依旧厉害的要命。
潘洛在跟姜寒夏通过电话之后就赶去了姜凡家,奶奶正要报案。
潘洛拿下了奶奶手中的电话,说姜凡失踪的时间还不到2小时,报案警局也不会受理,况且他也并不相信警察的力量。
他耐心的安慰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奶奶,过了很久对方才终于在潘洛镇定的态度和信誓旦旦的保证之下稍稍放下了些心,拍着潘洛的肩说,她家宝贝孙子都靠他了,然后不再跟着添乱。
潘洛派了自己的人在小区内查探,同时查看姜凡倒垃圾之后那段时间小区内的录像,后来终于在录像中看到了姜凡的影子,他仔细看过去,发现同姜凡一起的人竟然是闵思羽!
怎么会是他?两人似乎还相识的样子,可是他们两人何时认识的?
这时旁边一个人说:“咦?这不就是那晚跟姜少爷在梵聊天聊了很久的男人?”
潘洛略一思考,便大致明白了,随即责怪自己当时怎么没好好查查跟姜凡聊天男人的资料,不然也不至于此!
跟随着录像中两人行走的路线,潘洛很快找到了姜凡最后出现的那间西餐厅。
从服务生口中得知,姜凡突然昏倒,然后被同行的男子给扶了出去。
此时大个突然推门而入,他走到潘洛身旁伏低身子,跟潘洛说了自己最近查到的事。
“潘洪!”潘洛一掌拍在钢化玻璃餐桌上,眉头狠狠皱起,“竟然是他!”
原来那个想要他命,带着一群人偷袭他最后伤了他一条胳膊的人竟然是潘洪!如此说来,将他迷晕丢在废院子里却来不及把他弄走最后阴差阳错被人当成MB,误当他跟姜凡‘月老’的人也不会是别人了。
原本还以为这个旁系里最杰出的潘洪是个人物,他甚至安排好将何芷瑾跟他凑成对,没想到这个最憨厚的人原来是最阴险的。
不仅对他一再出手,甚至勾结外人来谋夺潘家财产,看来那个他一直没查到的,帮助闵思羽漂白的潘家人也是他无疑了。
潘洛左手按了按右手捏成拳的指头,发出渗人的骨节错动声,阴涔涔露出笑容。
暗算他也就罢了,他习惯甚至享受被人当成仇人来算计,不过潘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姜凡身上,难道经过前阵子的小黑事件,潘家人里还有人不知道他的东西动不得么?难道还没人发现,他每失去一样东西,潘家必然有一部分权利会落在他手上么?
一定要逼他速战速决,将爷爷踢下台?
潘洛坐在西餐厅的桌子上,遥望着窗外出神许久。
直到他派出去跟闵思羽接头的人回来,他才跳下桌子,拍拍手掌,在餐厅老板和伙计畏惧的视线欢送下出了门,钻进车里。
他打开一只手提电脑,连上网络后,噼里啪啦开始打字,直到车停在一户独门别墅之前,才扣上电脑,长出一口气。
他更喜欢慢慢将东西弄到手,而不是即将到来的一性掠夺,那样总会产生动荡,理起来比较麻烦。
但若是为了姜凡,他不介意先夺过来,再慢慢理……
潘洛没想过闵思羽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同他见面,潘洪隐藏的那么,找的伙伴也应该狡诈非常,所以他断定这见面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对方要求的见面礼很重,不过潘洛还是立刻派人去准备出来,送了过来。
他在方厅等了很久,他带过来的人都安静的站在身后,默不作声,显得大厅空旷异常,连穿堂的风声都显得幽静,直到他耐心耗尽,差点命人拿来机枪他来个扫射之时,才从另一个方向开了一扇门,闵思羽走了进来。
“潘少爷,幸会。”
“我不觉得看到我,你还有什么幸福幸运可言。”
潘洛说着,以迅雷之速掏枪勾指,一颗子弹从闵思羽耳上发边穿插而过,直接嵌入欧式风格的壁体之中,那人的头发微微翘起,然后又服帖的落了下来。
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只在一眨眼之间完成,待众人视线投在潘洛身上时,潘洛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双手悠闲的插着兜,不耐的看着闵思羽。
闵思羽愣怔一刹,回过神来从披风中伸出双手,啪啪拍起掌来,赞赏道:“果然名不虚传。早就听闻潘家洛少枪法精湛,还想什么时候见识一番,今天算是开眼了。”
此时他身后的人才纷纷回神,都掏出枪来对着潘洛,屋内的紧张气氛一触即发,潘洛身后的人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的人,准备着随时掏枪。只是当中的二人都不在状态,互相看了起来。
“放了他,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心里想着都是为了姜凡那笨蛋,不然他不可能先示弱。伸手接过大个递过来的一个牛皮纸袋,晃了晃说:“授权委托书。”
“潘少爷当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了?”闵思羽并不着急接过来,矮身坐进了软沙发中,望着潘洛道。
“几张纸而已,本来就是靠不住的东西。你帮我告诉潘洪,我觉得他这种急功近利的做法,很不妥。”
“对的,我也这么认为。”
潘洛眉一扬,这人搞什么鬼,他可不是在表扬潘洪,至于附和他的话么?
“人呢?还不放?”潘洛气急催促道。
闵思羽拿起身旁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个红键,两人面前的电视便打开。
一直面露不耐的潘洛这时才露出些许惊慌,不由得向前踏出一步:“姜凡!他怎么了?”
画面中赫然是姜凡那间房间,房间内高床上姜凡正蜷缩在墙角捂着肚子那个部位,脸色发白,唇却被咬的嫣红。
闵思羽也有些诧异,刚才跟他说话时,姜凡还不是这样,况且他也送了药过去,怎么现在疼成这样?
他派人去查看,同时对潘洛说道:“他似乎是胃疼,我已经叫人喂他服了药,应该很快就会没事。”
“应该?”潘洛拔高声调又掏出枪,虽然有数步之遥,那颗子弹一旦出膛也定然击中闵思羽眉心,他肃声道:“立刻带他过来。”
“我说过会放了他,”闵思羽丝毫不受威胁的站了起来,示意潘洛看电视,“但是我也说了还要等一个人过来之后才会放了他。我保证他不会有任何事,前提自然是你能够保证我没有事。”
潘洛又看了眼电视,发现屏幕出现了另一个人,正端着把枪,顶在姜凡头上。
令他在意的是,曾经被他拿枪顶着脑袋就怕的要死哆哆嗦嗦的姜凡此刻却仿佛根本没发现自己有多危险,还是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可见他现在得疼成什么样。
好想要心灵感应一样,电视中那个人突然抬头看了眼摄像头,平日神色嚣张眼尾带笑的人如今却恹恹的病秧子样,甚是惹人怜。
潘洛接触到姜凡那疼的仿佛小孩一般可怜的神情之后,心脏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抽痛,似乎能够感受到姜凡的疼痛一般。
他扣动扳机,‘嘭’的一声射爆了电视,吼道:“现在就去找医生!!我要看到他站起来,否则这些破烂纸都将变成纸灰!”他的枪口马上指向了那个牛皮纸袋。
屋内双方的人都被潘洛激动的样子吓得绷紧了神经,对方的人是听说过潘洛火爆的脾气,也知道这个角色有多不好惹;己方的人是从来没见过潘洛失控成这个样子。
平日潘洛暴躁归暴躁,但都只限于脾气,头脑依然是冷静清晰的……
若不是两方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恐怕早在潘洛出枪时就打成一团,而现在却都滴着汗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的人,只要再有任何动静,这屋子也许就会多出不少枪眼来。
可恶!
潘洛可不管其他人都紧张成了什么样,泄恨般朝着天板又开了数枪,之后急躁的在原地转圈圈。
不是说了没有他去接就不许出屋么,不是被软禁了么,怎么还他妈四乱跑?!活该,疼死他算了!
姜凡这祸害,他从小到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担心,这知道了,他怎么也不能让姜凡好过,等以后非得让对方十倍百倍偿回来不可!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无知者无畏,由于被催的急,他也就没注意到一屋子的人起码一人手中都有一把枪,轮着腿串门而去,去了后院。
潘洛正要跟去,被闵思羽单手挡了下来。
潘洛怒极反笑:“我们梁子结大了。”
闵思羽不在意的轻轻眨眨眼:“我知道。”
正在潘洛急得快要抓狂之时,屋里来了他意想不到的人――姜寒夏。
5杨河春绿
姜寒夏看到潘洛也是一愣,不明白怎么他也会在这里,不过很快他就不再纠结这件事,看了眼明显是能够做主的闵思羽说道:“我是姜寒夏,我儿子呢?”
被姜寒夏看着,闵思羽身体一震,下意识低下头退了一步。
姜寒夏还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潘洛在这,说明是这个人惹到的仇家,那没理由会找上自己啊。
说是明晃晃的一宗绑架案吧,绑匪却不要钱,只说让他去指定的地点。
如果说是他的仇家,他不记得有个闵姓的仇人,这姓氏并非遍地都是,真的有过过节他必然记得。
要说不是,可谁天天闲出屁了绑人儿子玩?
潘洛没时间去研究为什么闵思羽在看到姜寒夏时会流露出惊慌的神色,他只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心底那份不安越扩越大,再看不到姜凡人,他可能会随便拿谁给他祭枪。
过分的焦躁令他再度开口道:“闵思羽!别再消耗我的耐心!交不交人!”
当做交换的东西他已经带过来,如今又叫了姜凡他爸过来,更诡异的是那两个人似乎存在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起码闵思羽这边看起来是有问题的,可是这些跟他和姜凡有什么关系?
姜寒夏伸出右手中指支了支镜架,从镜片后由下到上看着闵思羽:“你就是闵思羽啊,你……”
“我……”闵思羽皱了皱眉,似乎是没想到对方竟认不出他,之后抬起头看着姜寒夏,露出自认满意的微笑说道:“姜先生,很久不见。”
姜寒夏纳闷的看了看潘洛,又看着闵思羽:“我们见过?这个很久是多久?如果你跟我儿子是一个幼儿园的同学,那么我应该是不记得你了。”
闵思羽面露愠怒,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刚才出去给姜凡看病的医生以比来时更急的速度跑进来,对他说:“那位病人应该是急性阑尾炎,已经延误了一段时间,需要立刻送往医院手术,不然有穿孔的危险。”
潘洛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毛病,但是一听要手术,还有危险,便再也忍不住,不理会那些因看到他动作而目瞪口呆的不知是否该开枪的人,排开人群朝那间房门走去。
闵思羽抬手阻止了其他人拦截潘洛的动作,默许般放任他进去,同时也挡下了同样心焦要去看儿子的姜寒夏,说道:“让他带走姜凡的条件是――你留下。”
正要推开阻挡的姜寒夏闻言抬头,望入闵思羽眼中。
潘洛找到姜凡时,那个人已经疼得整个人都蔫了,蜷着身子缩在床角,身体一抽一抽的。
潘洛冲过去,将他头发撩起,发现姜凡正在流眼泪,脸上已经脏乱的完全没了美感,安安静静的,印象中的姜凡从没这么乖过,这唯一的一却扎的潘洛心疼。
“没事了,救护车马上就到,坚持一会。”
姜凡紧闭的双眼慢慢张开,睫毛轻颤着,上边还挂着细小的水珠,看到潘洛他眼中有了些光彩,微不可查的动了动脑袋算是点头,之后又闭上眼。
潘洛轻柔的为姜凡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誓言般喃喃低语道:“你不会有事的。”
很快就有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出现,潘洛亲自抱起姜凡轻轻放在担架上,跟着上了救护车。
自从潘洛出现,姜凡就觉得腹部没那么痛了,那个人一直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说着安慰的话,虽然弄不清说的是什么,却终于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那一路上,每当他觉得痛的厉害的时候,他就动动手,覆在他手外边那只手会立刻紧紧回握,总能神奇的减轻他的痛苦。
这个人,是除了奶奶以外,唯一一个能令他这么安心的人,放心的信任,全然的托付,似乎也不需要再给自己留下后路,要是能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那应该很不错……
似乎只是转念之间,他觉得自己换了个地方,身下的推车像是行驶在平整的瓷砖之上,传来轱轱的声响,手掌上温暖安心的触感还在,姜凡睁开眼朝潘洛的方向看过去,他看到那个人一脸焦急的一边看他一边又看向前方还在对他说话,嘴唇一开一合,但是周围噪音太大,他又听不清在说什么。
直到那人低下头面对着他说:“别紧张,只是个小手术,我在这等你。”
姜凡睁大眼睛,恐惧的望着潘洛,在没进入手术室之前突然坐了起来叫道:“我没事了我不做手术!”然后跳下推车拔腿朝反方向跑。
潘洛只是惊了一瞬,在姜凡跑过他身边时立刻伸手抓住他,扯回来:“别闹,乖乖进去,一点都不疼的。”
“不!不!我已经不疼了哪都不疼,我们走吧!这些医生护士都是大黑心,都是为了赚你的钱才骗你!我根本就不疼,真的,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姜凡说着还拍了拍他最疼的地方。
手一下去,脸立刻就黑了,却还强装笑容,想要挣脱潘洛的钳制,想带着潘洛离开这鬼地方。
潘洛见姜凡疼的连身体都站不直,平日倍儿直的脊背如今也弯了下来,整个人是将腹部护在中心的姿势。他哪还会信姜凡说的屁话,手腕一翻就将姜凡带上了推车,声音淡漠的不带丝毫感情,也不允许姜凡撒娇,“死在这,或者进去,你选!”
别看他外表冷静,其实心里已经慌的开始发苦了。
在路上询问了随行的护士,虽说阑尾炎不是大毛病,但姜凡这是急性的,若是引起并发症,会有极高的死亡率。
在路上做好了术前准备,就是为了不耽误手术,多耽误时间就多份危险,他哪能容许姜凡再任性?
姜凡被他这副修罗的样子给吓到了,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祈求般看着潘洛希望能够离开。
哪有肚子疼要做手术的,难道潘洛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么?再说他现在真的没那么疼了……虽然可能是被吓得。
为什么要做手术,到底是要切他哪……
姜凡默默无语两眼泪的样子又让潘洛软下心来,他揉了揉姜凡的脑袋,俯□去。
轻柔的、怜惜的吻,像是对待易碎的宝贝一样,洒在姜凡额间,眼角,鼻梁,最后缓缓移至双唇。
他用唇摩挲着姜凡的柔嫩,探出舌尖舔润了姜凡有些干燥的唇,继而入对方口中,细细的舔过对方齿龈,刮过口腔中敏感的地方又蹭了蹭姜凡的小舌头,然后收了回来。
他看着姜凡双眼,一字一字掷地有声认真的说:“我爱你。”
姜凡大脑当机的时候,已经被人按住押进了手术室。
潘洛看着姜凡进去前看过来的那一眼,里面尽是浓浓的眷恋和全然的信赖,心脏顿时揪紧,恨不得进里边挨刀的是他自己,如果可以,他宁愿多挨上几刀!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他放松身体,慢慢靠在医院纯色的白墙上,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再度抬头时,他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闵思羽,就冲着姜凡挨这一刀,我也非得弄残你不可!
此时姜凡的心都要淌血了,潘洛怎么会那么笨!
被吻后又听到那么震撼的三个字,他是真的感觉不到疼了啊!
他不要被人当西瓜一样切……
进了手术室,姜凡才有了开口问话的机会,战战兢兢的问了自己的病才知道是因为吃了不洁的食物(烧烤)引发阑尾炎,又吃了辛辣的东西(水煮鱼)恶化了病情,再加上延误了治疗时间(被绑票)使得他不得不做手术,切除阑尾,以免引起穿孔及各种并发症。
医生说了许多话来缓解他的紧张,直到提到外边那个等着他的男人时,姜凡才稍稍放松下来。
稍后全身麻痹的药效上来,姜凡过度害怕加精神紧张,竟睡了过去。
最初的自责和不安慢慢退去,潘洛才又站直身体,正故作镇定的扫着衣角,余光就看到有两个人过来。
潘洛看去,呼吸一滞,暗道不好,竟然来了最不该来的人――他爷爷和姜奶奶!
看他们的样子,已经在楼道口站了有一阵子,那表情也足以说明,该看到的他们一个不落,不该看到的也看的全乎了,他那真情告白必然也没能幸免……
潘洛苦笑,怎么偏偏赶在了这个节骨眼上,还一来了俩,这玩笑可开大了。
那两个人应该不是约好了一起过来的,他们看到潘洛的眼神后才发现彼此的存在互看过去,接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尽管潘洛觉得事情糟到了不能再糟的地步,却还是在看到那两人的表现之后,重新评估起事情的糟糕程度,如果不是有转机,那么就是――存活无望了――他跟姜凡的感情。
他还记得,姜凡的奶奶似乎并不待见他们潘家的人,不会那么好恰好是上上代的恩怨吧?
两位老人虽然都面露惊讶,但毕竟几十年没见也不确定是不是对方,没冲动到直接相认的地步。
爷爷先走过去,停在潘洛身前时,甩手就扇了潘洛一巴掌,‘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回廊中。
“翅膀硬了,敢忤逆我的意思了,还背着我将祖宗产业送给外人,就为了一个男人!”
潘洛歪着头,舔了舔嘴角,淡淡的开口道:“潘洪不是外人,是你孙子。”
“他是不是我孙子还由不得你来说!忘了他,跟我回去。”尽管年事已高,那份与生俱来的气势却还在。
“……”潘洛没说话,并不是他妥协了,而是他无法开口,因为奶奶蹒跚着走了过来。
他知道姜凡很在乎他这个奶奶,他怕开口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没先把爷爷气背过气去,先把姜凡奶奶气死了,所以沉默着看向了过来的老太太。
“盼盼……”老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奶奶,我不姓洛,我姓潘,叫潘洛。很抱歉一直欺骗你。”
“你姓潘……”姜奶奶低语,后抬头看向爷爷,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听她更哑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刚才,你跟小凡?”
潘洛不语,如果姜凡在,可能随便打个马虎眼就唬住老太太了,但是他做不到。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否认跟姜凡的关系,他只能做到,不火上浇油……
听他没说话,老太太不知是着急还是安心了些,扶着墙走到最挨近手术室的休息椅上坐了下去,再也没向潘洛这边看来,倒像是有意的躲着什么。
“她是……”潘爷爷突然问道。
“姜凡的奶奶。”
“就是你用授权书换回来的男人?”
“是的。”
“你!”对于潘洛不知悔改的态度,爷爷最是气愤,他又抬起胳膊,似乎是还想再打潘洛,然而手掌未落下时,眼睛飘到姜凡奶奶坐的位置,最终没拍下去,他回头让身后三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将潘洛绑了回去。
姜凡清醒时,手术刚刚结束。被推出手术室时,却没看到那个支撑着他熬过那段痛苦时光的男人。
后来看到奶奶,他才释怀,大概是奶奶让他回去了吧……尽管给潘洛找好了借口,却还是在确切得知对方真的已经走了之后,心中一阵失望。
麻药劲没过时,身体难受。药劲过了伤口就开始疼,身体还不能动只能用导尿管,奶奶在旁看得心疼的直抹眼泪,姜凡说请了特级陪护不用她在这跟着受罪,她也不走,说他爸不管他她说什么也不能扔下她。
说的姜凡心里一酸,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没来看他,难道还在生气?
在他手术的第二天,奶奶笑呵呵的推门进来说:“凡啊,你朋友来看你了。”
姜凡一听,面露喜色。这混蛋终于想起来来看他了!
进来的人却令他大失所望,是David。
David捧着一个大篮进来,身后跟着这家医院大小一溜医生,那些人这个说‘原来是李教授的朋友’那个说‘我们一定会给他最好的待遇’‘我们主任主刀教授放心’等等一系列废话。
姜凡一皱眉,David立刻辨出神色,说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就将后边跟来的人都打发走了。
坐在床沿,他帮姜凡调整了滴液的速度,看着姜凡手背皮肤上因打针浮起的青黑色,露出心疼的表情。
“排气了么?”
姜凡一听,露出尴尬神色,立刻转移了话题,低声说:“你还在D市,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因为你还在这。”David帮姜凡掖了掖被角,然后转向奶奶说:“奶奶,我留在这里陪护就可以,这里的医生护士我都认识,凡事也有个照顾,您回去休息吧,我看您的气色不好,千万别急出病来。”
奶奶忙说没事,她要亲自照顾,而且有个陪护在,她也不用干活就陪孙子唠嗑解闷就行。
姜凡心疼奶奶,宁可让David留下也不想她继续跟着遭罪,好说歹说的让她回去。
他哪知道奶奶不回去,是因为怕潘洛再找过来。
昨天的事奶奶看的清楚。但是她没看到自己孙子当时有任何反应,所以断定姜凡是没听见潘洛最后说的话。
她得守在这,不能让潘洛再见她孙子,他的孙子可不能被人给拐带坏了。
况且潘洛还是那个人的孙子,他们潘家没一个好人,早知道盼盼是那人孙子,他说什么都不许姜凡交这个朋友的!看看吧,差点弄得他孙子不正常。
可是越说越着急,眼看着姜凡怕她过度劳累累坏身体,说话都开始耍赖了,她不得不拉过David,嘱咐了不许一个叫潘洛的人过来探望,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好了,你也走吧,非亲非故的你在这照顾我算什么事。”莫非还等着看他排气?我去,丢死人了!
David笑的很温柔宽容,跟他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同样是医院洁白的墙壁,那个人靠在窗台上望着他笑,阳光都被这笑容染上了柔色,他说:“不要对我有敌意,我不会伤害你。”
“不……不是……”姜凡辩解道:“是我不想伤害你……”姜凡声音越说越小。
每当看到David,他都觉得他像玩弄感情的骗子。
David这么好这么善良,还为了他跑来陌生的国家在陌生的人种之中,这得多大的牺牲啊,就算他对David真的是爱,恐怕也会因为对方这种巨大牺牲而变成愧疚的,所以他采取眼不见心不烦的办法,可是这个人时时在他眼前晃悠,他就受不了了。
“你没伤害我,别想太多了。”David说着俯□鼻尖贴了姜凡的鼻尖一下,做了个亲密的小动作后说:“护士来换药了。”
换药的护士看到David冲她笑,忍不住红了脸,两人聊了几句姜凡的病情之后,她才离开。
过程中,姜凡一眼都没看这两人,只是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口,希望看到某个人的身影。
这种期待直到他出院的那天都未得到满足。
他打电话给潘洛,发短信过去都跟泥牛入海一样,没了消息,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被抛弃了……
David扶着他在医院外打车回家时,他还在四张望,然后有个人过来给了他一个小盒子,说是有位先生送给他的礼物。
姜凡捧着礼物一阵欢喜,这一定是潘洛送他的!
那个人大概又像前阵子那样被事物绊住了脚,分不开身来看他!
他打开袋子,里边是一只录音笔。
本想回家进了屋子之后安安静静的听潘洛跟他说的话,但是忍不住又想立刻听到,于是开机放起了录音,一阵短促的空白之后,里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磁性的,悦耳的,就如潘洛每一句话那样,令姜凡听到声音就觉得满心欢喜。
然而听着听着,他却再也欢喜不起来,握着录音笔的手过于用力,指节泛出青白,脸色也由雀跃的红润变得暗淡无光。
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眨眨眼,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很快,又觉得这可能又是他过于思念潘洛而在病床上做的梦而已。
手指无意中碰到了复读键,最后那句冷淡的、绝情的话就从里边一遍遍的传出来――我说过不会对男人上瘾,就不会上瘾,我说了不会爱上你就不会爱你,我说了玩腻了就放你离开,所以你走吧,我腻了。姜凡你记住!我从来说话算话!
51蜜饯青梅
最后那句话,潘洛的语气显得很特别,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咬牙切齿的画面感特别强。
姜凡想,明明他才是被抛弃那一个,怎么说的好像对方倒是受害者。
他攥紧那只录音笔,一声不吭,旁边的David对此表示极度担忧,但是听了刚才那段录音又看到姜凡此时的神色,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姜凡,仿佛整个人都浸透在伤心之中,特别惹人心动。
这一路上,姜凡回忆了一下从认识潘洛以来的点点滴滴,没想到每一个进入脑海的片段都那么令人心酸,他挨揍的,被揍冒血的,被爆菊的,肛裂的,还有暴口……潘洛的恶行简直数不胜数,令人发指!
他冷冷一笑,心道,算你聪明跑得快,等我回过味儿来主动甩你的时候非把你大卸八块血祭天下不可!
David在旁边看着姜凡扭曲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样的姜凡他也没见过……
下了车,姜凡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朝旁边方向拐过去,David追过去,以为他要去别的地方,没想到那个人停在垃圾桶旁,双手对折,手中那支笔应声而断,一道亮银色的弧线过后,姜凡拍拍手没有一丝留恋,说道:“走吧。”
其后的日子里,David来的很勤,因为他本身是个医生,还是个金发帅哥,奶奶虽然仍对八国联军进北京的事耿耿于怀,却仍抱着国际主义人文关怀大度的原谅了David,且表现得越加友好,就为了衬托出他们联军的无耻。
当然,这些东西David是完全想不到的,于是在看到老太太一脸自豪的看着他时,他也会礼貌的回以笑容。
姜寒夏是在姜凡出院后的第二天回来的。
因为期间一直有电话联系,所以也没怎么担心,姜凡得知绑架他的人其实是他爸爸的好朋友。
“你的好朋友想见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姜凡心里有股闷气,连带他最近说话都很冲。
其实他认为造成潘洛如此不守妇道的抛弃他的直接原因,就是这件事,别问他为什么!
“小崽子,那说明他也想见你。”姜爸爸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神态自若,丝毫看不出是刚从绑架自家儿子的仇家家中回来。
“我他妈不想见他!他要是你朋友你就让他过来跪下来舔、脚趾给我道歉!”
姜寒夏一挑眉,“他一直对造成你的病情恶化心怀愧疚,如果只能用这种方法才能让你消气的话,我可以帮你传达,他也应该会道歉,但是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不男子汉了点么?”
姜寒夏说这些话时,斜眼看着姜凡,让姜凡觉得坐在旁边的这位其实就是一只千年老狐狸!
我靠!遭罪的是你亲生儿子啊!有这样胳膊肘外拐的爹么!
再说了,就算诱病的始作俑者不是那个闵思羽,只怨他自己吃了脏东西,但是也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损失啊!要求道歉并不过分吧!
干嘛帮外人说话!他们什么关系啊!
……那个!不会是他私生子吧!姜凡一惊,马上又打消了这种可笑的想法,他爹可是个弯的,又一惊,那自己是怎么来的?!
姜寒夏换了个姿势,看着表情精彩的姜凡悠悠道:“儿子,听说你被甩了?”
受不了了,还幸灾乐祸!
姜凡愤愤起身,拎起一件外套就冲出了门。
奶奶从厨房冒出脑袋:“去哪啊,饺子都下锅了,你们爷俩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说话呀!”
“妈,没事。他需要发泄一下。”姜寒夏对着门口的方向笑的愉悦,“逆子,敢甩老子脸色……”
姜凡来到酒吧,里边热浪翻涌,人头攒动,他记得这种感觉,拿出手机看日期发现果然到了日子。
这里正举办小年之前一年一度的交友派对,其实就是通俗意义上的一夜、情聚会。
挤过人群,他惊喜的看到周晨等人都在。
“你怎么来了?”姜凡开心的问道。
“他知道你今天会过来。”回答他的是周晨身边的男人,板着一张扑克脸,心情似乎不大好。这个人就是他另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楚天易,也是周晨一直喜欢最后竟然给他逵猩竦闹蹦懈愠闪送淠械哪侵弧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就知道你最了解我!”姜凡扑过去,将周晨抱在怀里,任由楚天易冷语喝止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周晨瞪了楚天易一眼,回手抱住姜凡,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姜凡跟他爸爸的关系就变得紧张起来,姜凡对他爸爸爱理不理,基本上逢年过节姜爸爸在家姜凡就会习惯性的被气出家门,所以周晨想今天姜凡应该也会出来,看来他又猜对了。
其实他是听安文涛说姜凡很有可能失恋了,所以来安慰他的,但是看样子似乎……掩饰的很不错。
没等几人聊上几句,安文涛就游走过来,带着几人去了刚清理出来的隔断后坐了下来,点了一堆酒放在众人面前。
“你比我还像老板了。”姜凡笑道。
“老板难道不该都像你这样捡现成的?我只是个苦工。”
“说得好,加你奖金。”姜凡仰脖,一杯酒就这么被他给暴殄了。
“慢,借酒浇愁可不是姜凡会做的事。”安文涛按下他去够下一杯酒的手,说道。
姜凡顿住,见周晨和楚天易正怜悯的看着他,安文涛和旁边陪酒小弟的眼神同样令他不爽。
“哈哈哈!”姜凡的笑声异常爽朗,“开什么玩笑?”他摊摊手做无奈状:“我不想解释,总之你们的结论是错误的,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是吗?”安文涛慢慢挪开姜凡又企图端起的酒杯,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推过去,“那……喝杯水怎么样?”
“嘶――小安子你是不是不想加奖金了,竟然敢管着老板喝酒?”
周晨二人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安文涛则变得与平日截然不同,显得咄咄逼人。
“我听说了那段录音的内容。”安文涛看着他道。
姜凡脸色一变,笑容也僵在嘴角,过了会才故作轻松的牵起嘴角继续笑道:“那有什么,我只是觉得他甩人的方式很新颖而已。”
“你不难过?”
“安文涛!”姜凡大喊一声,站了起来,“我是来这玩的,不是来找不痛快的!”
“你觉得不痛快?”
“……”姜凡发觉四周不少人看了过来,低咒一声将自己摔进沙发中,烦躁的耙着头发,过了会儿才恢复如常,“我很好,失陪了,去趟洗手间。”说完便踢开桌子,有些气急败坏的朝着后边走去。
“文涛,这样逼他会不会太急了?”周晨担忧道。
“不把他逼急了他还会一直逃避下去。”安文涛在这种事上向来比周晨心硬,“况且潘洛一定就是姜凡心里那个人。”
“你这么肯定?”潘洛他有印象,不过第一印象确实不怎么样,撬他家的门还威胁他,但是后来在医院那件事倒令他对其印象有了改观。
而且似乎那个人做的什么事都跟姜凡有关,威胁他是为了得到姜凡的地址,搬家去他对面是不想姜凡寂寞,甚至还听说那人得罪了季子墨就为了把哈利借过去陪姜凡玩。
“我的眼睛一直很毒。”安文涛眯了眯眼,笑了,视线在周晨和楚天易身上来回扫,直到那两人无奈的观察起天板上的灯饰,才收回视线。
相对起姜凡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周晨还是蛮喜欢安文涛这个人,虽然不知为何总是无法交,但是那个人对姜凡的事却是极上心的。
大概是姜凡说的那样,他曾有恩于这个人吧。
再一想想,觉得安文涛说的有道理。姜凡这个人,不把他逼急了是不会正视自己的感情的,如果他确实对潘洛有感觉的话,那么作为他的好朋友,就应该教会他如何把握住如何抓住而不是放任他失去。并不是谁都能够在失去一段真情之后再遇到下一段的。
况且,说起来潘洛那性格还确实是最配姜凡的,像姜凡这样惯性逃避的人,一个以施压为手段的人显然与其最为般配。
几人都想着自己所能想到的方方面面,直到姜凡满面笑容的又回归,坐上沙发时,他还仰着头跟经过的一个男孩说,“宝贝,晚上要等我哦”,然后转头看到大家不赞同的表情时面露无奈:“所以我说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安文涛叹了口气,早知道不应该给他缓冲的时间……
“你想玩到什么时候?”
“我还可以玩很久。”姜凡耸肩微笑,表情无懈可击,“我会遇到很多人。”
“我相信你再也遇不到第二个潘洛了。”
“能不能别再提他?”姜凡敛起笑容,刻意营造出来的开心、兴奋的情绪出现了裂痕。
“如果他不爱你,你也可以缠着他,缠到他爱你,跟你的好兄弟学一学。”安文涛意有所指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周晨二人。
周晨恍然,他今天来就是给人家当典型的。
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的争吵不休,越说越激烈,到后来都站起来跟要打架一样,周围围了一圈人。
“日!我不是那种上赶着的人!我们好聚好散你这个外人插什么嘴!这兄弟还当不当了!”
“就算他说他玩腻你了,让你滚蛋,你也不至于跟只乌龟似得遇到点挫折就缩龟壳里吧!”
直到同时说出这句话,两人都红着眼看向对方,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连曲子也恰好转换,停留在空白。
“好!不当就不当!”安文涛说完这句话,睨了眼人群,转身离开。
“……坏人……”姜凡很小声的说了两个字,接着愤怒的神色一转,竟然慢慢撅起嘴……哭了,“你们都是坏人……”
周晨跟楚天易看到这样的姜凡均是大惊失色,姜凡一年到头大哭小哭不少,可一般都是耍赖演戏博取同情,还头一见他被逼到份上,哭的那叫个伤心,安安静静的就掉眼泪其余一点声音都没有,煞是可怜。
过了会安文涛又走了回来,拉着姜凡往后台走,边走边道:“丢人!我怎么拿你工资啊我。”
“我知道,以前有人给我撑腰你们看我不顺眼,现在潘洛把我甩了就都来欺负我……呜呜……”
周晨一脸黑线,这还是他认识的姜凡么,如果说这样的他最真实,那么一直以来他也隐藏的忒了吧!
姜凡这一哭就哭了半个小时,变换了数种哭姿,从第一个给他写情书的小女孩开始骂一直骂到那无良掰弯他的爹,从第一被人骗去看A、V到第一骗人去看G、V,从第一个诱、惑他的男孩骂到第一个压他的潘洛,然后重点出来了,所有火力都集中在潘洛身上,把从前在心里骂人家祖上祖下十八代那些话都在口中溜了一遍,途中喝了白开水无数。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自己听到的似乎多了点,诅咒人家小弟弟不、举菊松弛也就算了,他可不可以不要连被压在床上不满意的姿势也骂出来啊……发泄一下倒是好,可是以他的性格以后回想起来定然是会宓南胱睬降摹
安文涛倒是默默记了下来,想着以后有机会见到大个,传达一下姜凡意旨,希望能上达天听,某人能够虚心悔改,以后的X生活更和谐一些。
姜凡将喝的水都哭出来之后,彻底没了风度可言,抽着纸抽不停地擤鼻涕,鼻音浓重声音讷讷的道:“我丢人了,你们满意了!”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
“还不满意?”姜凡掀桌,“要我把我的敏感带都告诉你们么!”
“不……不用了!”听到了那还得了,以后不得有人灭口么?!
等姜凡不哭了三人又开始安慰起人来。
“别安慰我了,”姜凡揉了揉哭起来的肿眼泡,道:“我放弃了一颗歪脖树而已,还有整片森林呢。”
安文涛语重心长道:“每个人都有一片森林,但是那片森林里,只有一棵树是完全属于你的,你真想放弃?”
姜凡这变得诚实了,眼一耷拉,“不想。”
“那好,把潘洛给你的录音拿来。”他相信那个人一定留了什么信息在里边。姜凡没听出来是因为姜凡那时候心已经乱了。
“没了,扔了。”
“什么?!”安文涛一拍额头,“老大你可真潇洒。”
“小意思,”姜凡嘿嘿笑了,问道:“要那个干吗?”
“你真相信潘洛是那种用完后拍拍屁股走人的人?”
“那是他亲口说的……”
周晨拍拍他示意他别难过,姜凡趁机将头歪在他肩上,想了想自言自语似得说:“不过有两句话他说的挺奇怪的。”
“什么话?”
姜凡坐直身子,认真回想起来。
如果不是安文涛提醒,他也许真的不会注意到,虽然潘洛零零碎碎的说了许多各种各样刺激他的话,可是第一句和最后一句却最特别,其他的话像是敷衍了事一般直接带过,那两句话却带着很浓重的‘潘洛’味道,好像那个人就在眼前,掐着他的脖子警告一般在对他说话。
“姜凡,把你那平时锁柜子里的智商都给我拿出来,认真听我最后说的话!”
“姜凡,你记住!我从来说话算话!”
最后说的话……说话算话……最后……
姜凡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突然激动的站起来,手舞足蹈的转悠悠,视线在周晨、楚天易和安文涛身上徘徊,最后拉过距离他最近的周晨,一口狠狠亲了过去就跑了……
姜凡从来不知道他能开心成这样,他觉得他现在敢横穿马路,敢买东西不给钱,敢调戏民警,敢……他打了个车直接去了郊区盘山路,沿着那潘洛带他走的那条道,钻过狗洞,找到了那个潘洛在潘家祖宅住的房子。
52盐水里脊
直到站在潘洛那宅子门口,姜凡才发觉身边一阵阵阴风袭来,冷的人直打哆嗦四周一片黑暗,一点人味儿都没有倒是鬼气甚浓……
他晃了晃脑袋,刚才那一鼓作气的勇气直接三而竭了,茫然的望向四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理解错吧?
潘洛让他认真听他‘最后’说的话,而他‘最后’说的就是他绝对会说话算话,所以,潘洛说过喜欢他,也说过爱他,他不会抵赖吧?
……没关系,敢抵就咬死他!
姜凡提起步子上了台阶,五级台阶上了三级之后突然看到个大黑影从头上扑过来。
“啊――!!!”
“谁在那边?!”
“唔唔!”
“有人么?”
“刚才什么声音?”
“你看,小白趴在门上恶作剧呢。”
“哦,大概是想洛少爷了。”
“嘿,可能……走吧,快换班了。”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姜凡心里却突突的越来越厉害。刚遭遇过绑架的他此刻被人捂住口鼻,顿时熟悉的恐惧感蔓延,全身都软了。
“别说话,是我。”
耳边那人的声音很小很低,但是姜凡还是想说话,他想问:我靠!‘我’是谁啊!
他不知道那个突然出现在头顶的黑影其实是趴在门玻璃上的小白,不小心喊了出来,当时立刻有两束灯光打过来,也不知道是谁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后捂住他,止住他的声音就把他压在了地上,直到巡逻的人走远。
姜凡还在灵魂出窍状态,旁边那人确定他不会乱喊乱叫时才松开他,说道:“我是潘洛的弟弟,我们见过面。”
过了很久姜凡才恢复神智,努力将视线聚拢过去,发现一个头戴男款针织冒的男孩正望着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似乎是那跟潘沐一起去他家的那个男孩。
姜凡这才敢大口呼吸,拍着胸脯说:“我没被那只老虎吓死先被你捂死了!”
“长话短说,过五分钟接班的人就回来了。潘洛不在这,你回去吧。”
“不在这?那在哪?”姜凡问。
“他被爷爷关起来了,具体地点和要关多久没人知道……嘘,又有人来!”
潘酒为防止姜凡再出声,忙用胳膊挡住对方的脸。
姜凡眼前变得一片黑暗,却很快又看到了头顶的树杈。
他看了潘酒一眼,顺着那人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显得很小很单薄,站在他们面前挡住了月光,看不清面容。
身旁的潘酒却呵呵笑了两声,说没事,然后他拉起姜凡,推其转身道:“回去吧,你不该来这里。”
“等等,你告诉我他在哪,我要见他!”
突然,左手腕上一疼,姜凡‘嘶’了声扭过头,看到刚才出现在二人面前那个人,竟然是潘沐!
“你还有脸见他!你要害死他了!”潘沐控诉般说道。
“小鬼!别瞎说!”潘酒放开抓着姜凡的手,往回拽着颇有拼命架势的潘沐。
“你说什么?”姜凡却不顾危险的向前凑,一不注意就被人抓伤了手背,他连眉都没皱一下,追问道:“怎么了,你说啊,你别拦着他啊!”他转向潘酒。
“我说你要害的哥哥一无所有了!”潘沐突然激动起来吼道。
“潘沐,你冷静点!你想把人都招来么!这位大哥你就别问了,我会找人带信给你,你快走!”
“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这个贱男人!勾引了洛哥哥不说现在又来勾引……唔……”
潘酒一手抓着潘沐的脑袋,“是这么回事!”说着,唇压了上去,直接将对方剩余的话都吞进了自己口中。
姜凡捂住嘴,眼睛骨碌一转,就发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了不得的大事,低头哈腰的说着‘不好意思打扰了’就连忙从狗洞里钻了出去。
草!大半夜钻个狗洞竟然都能碰到人家奸、情,这RP……
啊不对啊!他是来找潘洛的!
他正转过身要钻回去,头还没过去就听到那边传来两人脚步声,和其中一人大喝声:“那边谁啊!”
然后是潘酒懒懒的声音:“本少爷!”
接着就是巡逻的人匆忙离开的脚步声。
又过了会,那两人的对话声才传了过来,先是潘酒的:“怎么,他来找你的洛哥哥你就这么不理智?我看你在人前装的很乖很大度嘛,刚才却跟疯狗一样!”
“神经病!”
“有力气别骂我了,不如想想怎么把你宝贝哥哥保出来。”
“你……你有毛病!”
“你这小鬼,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混蛋,离我远点!”
姜凡撅着腚,心想这个人没骗他,看来潘洛真的被人关起来了,也就不难知道为什么会出现那段录音了,就是想骗他放弃……还好他聪明没上当!
虽然还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那两人打情骂俏很明显容不得他这个外人再出现,怀揣不甘,他撤了。
这一晚上,姜凡一想到潘沐的话就心慌的睡不着觉,潘沐那样子不像是装的,如果不是潘洛真的有了大麻烦他不会那么失态的。越想越觉得闹心,自然而然就失眠了,趁着失眠他想了很多,前前后后的,把思路捋顺了。
第二天,他主动找到了姜寒夏。
出现在办公室的姜凡,很明显出乎了姜寒夏的意料。
他指了指沙发,示意来人坐下,端起桌案上秘书备好的胡萝卜汁一饮而下,拿起文件看着上边的内容,随口问道:“来这干嘛?想接老子的班了?”
“爸,帮个忙。”姜凡直接绕过姜寒夏不正经的调侃,迈入正题道。
“哦?说来听听。”因为看到姜凡郑重的神色,姜寒夏突然对这个话题充满兴趣,放下手头工作跟打算叫秘书再送杯胡萝卜汁的决定,下巴抵在架起的手背上看着姜凡。
姜凡被看得头皮发麻,却依旧睁眼直直的看着姜寒夏,一字一句道:“我想跟潘洛在一起。”
姜寒夏满脸的感兴趣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消失,甚至还黑了不少,在姜凡不自在的第三扭动沙发上的身子时才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不阻止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想让我帮什么?帮自己儿子钓凯子?”
他自然知道潘洛被潘家老爷子给弄走了,他都从老太太口中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他傻儿子竟然蠢到来找他帮忙。
“爸……”
“别叫我‘爸’,我就知道你一叫‘爸’准没好事。”
“爸,你说了你不阻止?”
姜寒夏一愣,随即回神,暗呼上当,原来姜凡的本意根本不是要他帮忙,而仅仅是要他的‘不阻止’,可再想改口却已经来不及,只见姜凡‘噌’的跳起来跑到他面前搂着他脖子说:“说话算话!”然后‘啵’一口亲在他脸上后,蹦蹦哒哒的走了。
“……真是生了个冤家。”姜寒夏摘下眼镜,用手背擦了擦姜凡留在他脸上的口水印字,最后忍不住笑了。
“季老,最近在忙什么?”
“小凡啊,快来坐,来帮我看看这琥珀成色怎么样?”
“哎呦,”姜凡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琥珀放在掌心轻轻揉搓,又冲着阳光看了看,笑道:“季爷爷又得到了样宝贝啊,你听,这声音柔的跟水一样,折光也很完美,简直就是极品!”
“你看你这小孩,嘴越来越甜了。”
“我是在以专家的眼光看待它,可不是为了哄你开心。”
“好好好,专家,专家过来就是跟我老头子说这破石头?”
“哈哈,当然有别的事啊……”
“沈爷爷,恭喜您当选为中科院院士,我这个学生乃至我的母校都是与有荣焉哪。”
“哪里,还要感谢你为我介绍的那位推荐人。”
“不不,您能当选当然归结为您对技术事业的重要贡献,这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呵呵,小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说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鬼主意……”
“汪叔叔,听说您要提省长了,我可以提前祝贺你吗?”
“小侄子,你叔叔你还不知道么,有什么好祝贺的?”
“其实叔叔,你想没想过,如果你公司的X产量,恩……也许国家就会先压下省长提拔的事,毕竟X供应不能确保,会导致资源波动,造成地区经济不稳定。”
“说的容易,这事的风险可不是人力可担的。”
“那若是……所有人来担呢?”
“大舅!”
“哎?凡儿?你可算是有点良心,能想起来看看大舅啊!”
“哪的话,要不是你贵人事忙,我真想天天来看你!”
姜凡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西装,葡萄酒红色的领带,衣服架子似的甫一出现在警局,就引来局里女性的视线。
很久没穿的这么正式又正经,姜凡觉得全身都不对劲,但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便也只能硬忍着。
“奶奶来了D市,这几天我就带她来看看你,她在家天天都惦记你呢。”姜凡说。
那男人笑呵呵的关上门,隔绝了门外时而飘过来的视线,走回去坐在沙发上跟姜凡聊了起来。
看时机差不多,姜凡就直接道明了来意,道:“舅舅,趁着今年小舅在D市过年,我爸爸不走,奶奶也从乡下过来,我想举办个聚会,一家人都能乐呵乐呵。”
“主意不错!我们哥仨也很久没聚聚了,这一天天一个比一个忙的,你可挺有心啊。”
“那我来安排?”
“行,凡儿大了,会张罗事了哈!那个,日子你定下来,天大的事大舅都能推掉!”
“我看就十五晚吧,也就那时候大家都能闲下来,对了,我还请了季老,沈爷爷,汪叔叔他们。”
“谁??”男人一脸惊诧。
姜凡微微扬颌,一个一个介绍。
“季老,就是现市长岳父也就是前市长季老先生,按理说他应该会与市长携家属同来赴宴。”
这位季老在D市政界是绝对响当当的人物,即便早就退居二线,但是但凡亮出他的名字,没人会不高看三分降下门槛。
不过这个老头有个鲜有人知的爱好,喜欢收集琥珀。
琥珀这东西虽温润细腻美观,但造价远比不上钻石宝石高,在D市对其有研究的人不多,姜凡还是在一首都拍卖会上结识了这位老顽童,当时他辅修的专业就是珠宝鉴赏,两人聊得十分投机又得知在同一城市,很快就结为忘年之交。
“至于汪叔叔,就是X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他说你们公事往来不少却从未正式见过面,打算带着妻儿来看看你。”
因为D市是一座以国有企业为主的工业型城市,而D市的X有限责任公司是以开发资源为主的国有型企业,其总经理的地位自然举足轻重,不言而喻。
当然,因为国有企业管理宽松油水好捞,上边早有人看不惯想将他上调,名义上提了省长实际上却是加了镣铐束缚起来,油水也就少了,因此他并不愿当这个官。
姜凡正是看清了这点,才跟对方说出了那番话。
只要能够使得X公司资源产量呈现自然不稳,则会直接影响国内经济,上边的人当然绝对不会因为看不过一个人而引发X危机、社会动乱,结果就会让其留任。
“沈爷爷是我母校的院士,他是由季老介绍给我认识的,他也很喜欢研究宝石,尤其是喜欢设计钻石的最佳复原切割方法。”
他与这位沈爷爷虽然不常联系,但在国外时经常将在珠宝展参展的钻石图片邮寄给他,供他研究,所以也算是比较熟。
后来通过汪叔叔给沈爷爷介绍了一位与其所在相同学部的院士,再后来沈爷爷就变成了沈院士,而他也沾了汪叔叔的光。
之后姜凡又说了几个名声在D市颇响的人物,虽然有些他并不认识,但通过引荐算是间接认识了。
当然将所有会去的人都说了个遍时,姜家大舅已经惊的差点合不上嘴,过了半晌才问:“凡儿,这些人你都是怎么认识的?”
姜凡抬起一腿,搭在另一膝上,恰到好的表情和着低调优雅的笑容,将整个人衬托出七分贵气三分从容,他缓缓开口道:“你外甥,当然是学了你的交人手腕啊。”
“哈哈!我看你爸那只老狐狸,早晚要斗不过你了!”
“我还差得远啊……”
“要不然,大舅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
“哈……哈……不用了。”
回到家,姜凡将碍手碍脚的西服脱掉,直接就爬到床上,连澡都没力气冲了。
天知道他找了这么多人费了多少周折,了多少钱,靠了多少关系。
先不说他送了一块顶级琥珀和新型心形钻切割图纸的本钱,单说他找那批能够左右资源经济来变相影响X资源供应的牛逼人士就砸了多少钱!
他也没什么过硬的人脉,但是他就知道一点,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他唯一有的,就是钱。
不管怎么说,这些付出是值得的,做了这些事之后他不觉得钱憋屈,反而第一有种爽了的感觉,只要他的计划能够成功。
事实证明,他最后说的那句‘还有更重量级的人我实在是请不动’和类似于‘会带家属’这种暗示的话并没有白说。
新年是在家里跟爸爸奶奶一起过的,对于他来说除了晚上出去放炮哄奶奶开心外,其他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倒是出奇平心静气的跟爸爸谈了半宿的天,当然也顺便大略知道那天在手术室门口发生了什么。
在十五那天D市历史上第一重规模私人聚会上,果然来了潘家的人,也看到了潘家小辈的人,但却不是他希望的那个人,而是一个叫潘池的人。
跟潘池一起来的人,他认识,是哈利的主人――季子墨。令他惊讶的是,季子墨竟然就是季老的孙子,而对方看到他时显然也很吃惊,平日表情不多的脸上竟也闪过些疑惑。
虽然没能看到潘洛,但是将潘家大头都引出来倒也不错,在别人给他和潘洛爷爷作介绍时,对方那惊诧的眼神,令他忍不住暗爽,心道这回你不敢再随便怎么着我了吧!
通过这聚会,潘家的人应该也不会再对他轻举妄动,这也是他希望借助这的事来达到的目的之一。
这期间,暗地里会有人帮他去搜潘宅,将潘洛救出来。
可直到宴会散席,仍没得到对方丝毫音讯。
回到家里,姜凡推开窗户,将冬季的冷风都放了进来,自虐一般将脸冲着风口。
他突然觉得他做了一件最傻的事。
他以为将潘家有头有脸的人都引到宴会上,就能在对方守备不严的时候找到潘洛,却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自始至终只有他自己一直在沾沾自喜,自以为聪明,结果想见得人还是见不到。
他明明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怎么还是这种结果,难道真的像他爸爸说的,没了别人帮他,他什么都做不成?
姜凡把头伸向窗外,看向一楼,恨不得从这跳下去摔死算了!
他开始怀念起潘洛强迫他回答‘我想死你了’的日子了。
也许是风太冷吹得眼睛痛,又或者是外边开始下雪,他总觉得脸上凉凉的。
忍不住伸出右手去摸,还没等拿开手,就感觉有一双干燥的手覆在自己手上,轻轻的按压上他那双眼,那种熟悉的温暖又感人的感觉瞬间从接触的地方传达至全身每一。
“你在想我?”
53二龙戏珠
“你在想我?”
这句话被重复的问了出来,当冰凉又混着热意的气息擦过耳边时,姜凡才有一种真实的感觉,他退开一步迷茫的看着他对面的人,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了。
“快点承认,外面很冷。”潘洛轻抚着姜凡滑嫩的脸蛋,对手上的触感非常满意,他用手指箝着对方下颌使其微抬,地望入姜凡眼中,等待答案。
“恩,我想你。”
“……乖。”
诧异于姜凡前所未有的诚实,潘洛重手捏了他一下,说完那个‘乖’字,他单手支在窗台上,翻身跳进了房间。
姜凡这才想起来,这是二楼啊,他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潘洛看出他的疑问,回身关上窗,拦着姜凡的腰走了两步将其按倒在床上,笑道:“二楼而已。”言外之意,这根本就是小意思。
姜凡眨也不眨眼的看着上方的潘洛,对方的眼幽黑之中反着银色月亮的光泽,正笑着看他,感觉很温柔。
他心脏那蓦的一动,仿佛被迷惑一般伸手描绘着对方双眼的轮廓,口中喃喃道:“我以为你不打算离开那里,或者跑了。”
“我这不是跑到你这里来了?”说着,潘洛将头埋在姜凡颈窝旁,吸了口气,鼻腔充斥着姜凡特有的清新气息,还有一些清凉的空气味道。
二子的人帮他去找潘洛,无功而返,可最后走的两个人却听人说潘老太爷回去之后大发雷霆,紧接着就派了许多人出去找什么人。
姜凡一直没敢猜那老头的怒气是因为潘洛跑出来了,不然,为什么那人出来了却不来找他?会不会他理解错,其实那段录音根本没什么猫腻,所有的话都是发自他内心的呢?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人来了。
姜凡伸出手回抱住潘洛,收紧说:“我第一为别人费这么多脑筋做事。”
“你做的很好……”潘洛抬头,寻到姜凡的唇,轻轻压了上去,没有多余的话语。他觉得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行动来表示他对姜凡的肯定和赞扬。
原本只是一个单纯的奖励之吻,却在姜凡热烈回应之后变了味道。
潘洛惊讶于姜凡的主动和急切,却不打算打断,欣然享受着对方娴熟的吻技,和探入姜凡衬衫之中摩挲的那只手上的柔滑触感。
亲吻持续了很久,过程中二人均急迫又默契的脱光了对方的衣物,在那张宽大的床上互相索求起来。
【饭后甜点2字】
这一酣畅淋漓的结合是不在姜凡计划范围内的,可是当潘洛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他无比渴求着对方,跟他从前认为的情动都不一样,不止心情连身体见到对方都会蠢蠢欲动不能自已。
身体和思维都不能控制的直接结果是他晕乎乎的就将保留了29年的初‘我爱你’给顺嘴溜出去了。
接下去的遭遇可想而知,原本已经停下来的动作突然又开动起来,新的一轮就如疾风骤雨一般疯狂的令人窒息。
亲热过后,姜凡累的睁不开眼,这一玩的实在太过了,他这老胳膊老腿竟有些承受不住了,暗暗发誓下再也不这么折腾自己了。
疲累的喘息声过了很久才渐渐消下去,他再睁开眼时,只见潘洛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脸吃饱喝足的餍足相。
“老婆,你真棒。”
“还要不?”
“要。”
“不给!”
越看潘洛越觉得这个人根本一点事情都没有,哪像他全身零件都快零散了,一口怨气就堵了上来。姜凡用他能表现出的最恶毒最绝情的语气拒绝了潘洛的求爱之后,顿时全身舒泰一些。
腰间搭上来一只手,轻轻揉捏着他有些酸疼的身体,力道恰到好,指腹轻缓的揉过酸,舒服的令他想要哼哼。
姜凡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什么时候跟潘洛这么亲昵了?是因为他做了个手术,潘洛知道怜香惜玉了?不像。还是因为分开一段时间知道珍惜了?更不像。
直到他想的快要翻白眼,也没弄明白。
或许这么温馨的气氛只是偶然?
他们可以吵架,可以疯狂的做、爱,或是互相拆台,但是他还不习惯在这么温馨的气氛下你侬我侬的柔情相对。
可还不等他别别扭扭的提示潘洛别他妈这么肉麻,潘洛开始说话了。
“爷爷除了自家的聚会,从不参与外人举办的活动,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做到。”
姜凡一愣,压下想要自夸的心理,决定还是如实说,“其实我也没想过到底能不能将你爷爷引来。我只是……怂恿了几位老前辈,增大了那个可能性而已。大舅办的这宴会请了不少有头脸的人物,最后变成了D市上流社会的首聚,这是我没想到的,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会破例一吧,毕竟若是不来,被外界小瞧了,老人在面子上过不去。”
况且,一把年纪了,不蒸馒头争口气,即便低调了一辈子也不会甘心看到后辈骑到自己头上吧。
另一方面,当潘老太爷得知他的身份,并且知道这聚会实际上是他在背后组织的,那么潘家的人想动他也会掂量掂量。可以说,他是在降低以后跟潘洛在一起时会遭遇到危险的可能性。
潘洛那只手滑过他腰间停在他屁股上,色、情的捏了一把,换来一声姜凡的低呼,他开怀的笑道:“真让我意外,你怎么说服那些人的?那都不是什么善茬,那可不是仅仅有钱就能请得动的人物。”
姜凡一听,顿时牛逼哄哄的哼哼,并给潘洛讲了他用的办法――投其所好。
“你是机器猫么?你有那个四维乾坤袋么?”听完之后潘洛开着玩笑道,说着他把手又挪回姜凡前边,在肚子那揉揉捏捏,拉扯着那柔软的皮肤。
“靠!我没有!”姜凡捂着肚子向后蹭,“意外是因为你太不了解我了,我其实是非常聪明的,所有我的老师同学邻居以及邻居家的狗都夸我聪明!”
“不,我非常了解你。”
“我会信你才怪。”
“不相信?那我来告诉你我有多了解你。你幼儿园时喜欢背着阿姨偷偷吃水果,喜欢去厨房找厨师多要一个馒头喂蚂蚁,喜欢从滑梯的滑面上去再滑下来,小学一年级开始暗恋隔壁班的女班长,三年级时还认为只亲嘴就可以让女孩怀孕,四年级时还在尿床……”
“停停停!你造谣!谁他妈四年级还尿床!”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我继续说么?你后边丢脸的事似乎太多了……”
“靠!你怎么知道的!”
“尿床么?你爸爸把你尿了的床垫子拿去外边晒,指着上边的纹路对遇到的每一个人说‘看,这是我儿子尿的,漂亮吧’……”
“闭嘴闭嘴!你知道的太多了……”
“虽然看不到你尿床很可惜,不过你失禁的样子一定很不错……要不要……”
“再说一个字……我杀你全家带你邻居!”
姜凡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却被对方突然散发出来的杀气煞到,立刻软下来道:“你干嘛!你……为了你,我的老婆本都没了,你还敢跟我凶?!”
“老婆本?”潘洛的心似乎不在这个问题上,只是机械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
“我的跑车,甚至房车!”恶狠狠地说着,姜凡一想到这些就觉得痛心疾首,那可都是红领袖啊!
潘洛严肃的表情又持续了一会,好像在听什么声音,他伸手将姜凡搂入怀中之后,亲了姜凡额头一下。
“老婆的老婆本我负责偿还。”潘洛心不在焉的说着。
“你呢?为什么这么晚才出现?我以为我白忙活了。”虽然对方的表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姜凡还是想跟他聊聊,好久不见他不想这么轻易就睡着。
潘洛一手轻轻揉捏着姜凡滑腻柔软的肚子,仿佛还没放弃寻找那个乾坤袋,只不过已经将注意力从别的什么事上调整了回来,说道:“我怎么知道去找我的是谁?我会傻到谁救我我就跟谁走?”
“可是他们会报我的名字啊!”
“你以为我会等到对方开口才决定要不要离开?笨蛋。”
其实他首先想到的根本不是姜凡会派人来找他,姜凡那么笨的人……他会联想到才怪。他以为是潘洪的人,毕竟就算委托书拱手让出也不代表他没了威胁,相信潘洪一定会找机会除掉他的。
而现在正是那人最好的机会!他失势,又擅自逃离惹怒了爷爷,正是被人一网打尽的大好良机。
现在这所房子之外就聚集了些人,想必除了爷爷派过来找他的人,还有潘洪的人手。
至于被潘洪逮到会怎么样,他很清楚。
不过那些他倒是不在意,反而他一直很忐忑,不知道以姜凡的智商究竟能否理解他那段录音的含义。
那是在爷爷的逼迫下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录了之后他又很后悔,因为他相信姜凡绝对会误会他!他甚至做好了打算,等再过十数日,他的计划成熟他能够逃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某个角落将姜凡捉住狠揍一顿。
不过还好,看样子他这个老婆偶尔也会激灵一,还学会给他惊喜了。
幸亏他在交出委托书之前就给自己铺好了路,又在刚才过来的路上将事情都嘱托给大个,他现在只要保证自己和姜凡的安全,静待事情发展计划施行就可以了。
早晚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的!
想起大个揣在他衣兜里的那两张火车票,潘洛笑了。
他坐起身,将地上零零散散的衣服都捡了起来递给姜凡说:“私奔,你在行么?”
姜凡就被他那一连串捡衣服的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无意识的接过自己的,又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急忙回道:“我、我没私奔过啊!”谁没事做那个啊?还问他在不在行,在行才有鬼!
“正好我也没,那不如一起吧。”
跑的远远地,就他跟姜凡两个人,他的爱人和爱他的人,两个人过他想要的属于平凡人的平凡日子。
5安文涛&大个(上)
安文涛觉得他这辈子交的最值的朋友就是姜凡,同时最损那个朋友也是姜凡。
有句话说得好,那什么成也萧何败萧何,搁他身上绝对是成也姜凡败也姜凡。
安文涛大学毕业就考了D市公务员,分数是全市第一,他长得好看人又能说会道世故圆滑,尽管家里没什么硬关系却也凭着绝对的优势把面试也给过了!
由于能力突出会篮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颇得上下领导赏识,他进了检察院没多久虽然职位还没上去待遇却已经跟到了副科级,清闲的时候往办公室一坐,接接电话安排工作,陪领导打各种球,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他以为他这辈子就这么顺风顺水的过完拉倒,没想到老天很快就看他不过眼了。
年关时,单位领导带着他去见了几个市里的大官,安文涛从大学时开始最擅长的就是打官腔看脸色,直把所有领导都忽悠的乐乐呵呵。
酒过三巡,他把人都灌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功成身退,却被一个地中海的干部拉住手,说什么也不让走。
安文涛虽然心中厌恶,但脸上笑容却半丝不见勉强,任由地中海摸他胳膊掐他腰腹。
这种事他明白,有些人地位高了就爱玩点不一样的。
他不认为自己能够独善其身,只不过没想到能遇到这种事,而且他还是被玩的那个。
在其他人都喝上停(四声,类似于喝醉了耍酒疯)的掏心窝子俩俩增进感情唠嗑时,安文涛就被不知哪出来的人给拉扯着出了房间,七拐八拐就扔进了酒店上层的宾馆。
他当时还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否则被拉拽途中怎么也要求个救什么的。
黑暗中,他感觉身上一重,什么东西压了上来,接着就是那个让他厌恶的地中海在浓浓的酒气中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同时也不忘应允他一些作为交换的条件。
安文涛那时太过害怕,害怕得罪领导,害怕丢了上爬的机会更害怕丢了现在的金饭碗,等他再意识到时身上衣服已经被剥光,那男人的手正在他后边准备伸进去,接着就传来一阵疼痛,地中海的手指已经伸进去一截!
想到要被做的事,心高气傲的安文涛瞬时红了眼,一时间什么名利地位都抛到了脑后,一下子窜跳起来就朝地中海下、身踢,一脚比一脚准,一比一狠,踢得那个人惨叫不止连连呼救。
他正举着台灯要朝那男人头上砸去的时候门被踢开,冲进来一堆人。
之后发生的事很混乱,安文涛只记得他光着身子被人拖拽出房间,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他眼睛疼,冬日的冷风差点要了他的命。
再之后,他被关进了拘留所,进去时他听到有人在他后边说会让他坐一辈子牢,让牢里的男人轮流上他。
那是他过的最为寒冷的新年,自那以后,他最怕冷。
因为他被起诉的罪名是暴力犯罪和卖、淫,起先被单独关在一个小房间内,那是个大型号的‘狗笼子’。
接下来的日子没人来看他,新年时他吃的是馊了的饭,因为那个拘留所没人会在这一天给囚犯做饭。
过了初五,当他以为全世界都抛弃他时,他父亲来了,老人头发白的白掉的掉,握着他的手不停掉泪。说家底都折腾没了也就能来看看他,出是出不去了,说他妈天天在那地中海家门口跪着,这两天腰间盘风湿都犯了,跪不住了在医院吊命呢。
从天之骄子一夕之间变为阶下囚,人生就这么瞬息万变,安文涛想通了。
安文涛一审以故意杀人未遂罪名被判无期。
安家父母要上诉,被安文涛阻止了,他告诉两位老人,剩点钱不如去养老,他这边已经是无底洞了。
上诉能怎么样,还不是官官相护。他最多也就能减刑,坐一辈子牢跟几十年有什么区别?就算坐几年,出去以后还有企事业会接受他么?反正他的人生是完了。
席间他看到那个地中海,油光满面的坐在轮椅上,狠毒的狞笑着看他,仿佛对他的量刑很是满意。
那时的安文涛心如死灰,他不知是该恨自己的清高不迎合,还是该恨地中海的无耻下三滥,最后他连恨的能力都没有了。
就在上诉期限将至他已经做好一辈子在这里呆着的准备时,来了个找他的电话,当时他正在简单理被狱友赠送的伤口,根本不想接任何电话,但电话对面似乎是个人物,狱警竟拿了手机给他用。
对方是他死也想不到的人――姜凡。
姜凡说他再过半年多要回国,打算把朋友都找齐了回来方便一起玩,没想到还有个在这么特殊的地方的人。
当时安文涛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通过他自己的事之后他不想再跟任何人有牵扯,也有不上什么牵扯了,尤其是姜凡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况且他们原本只是点头之交。
没想到那之后的一个大雪天,狱警提他出去,说二审。
他在几个人‘安哥安哥’的陪送下走出了那座监狱,在法庭上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温和的对他笑,他只觉得这个人面善却一直想不起来是谁,直到听到有人在旁边提到‘姜寒夏’这个名字,他才想起来这个人是姜凡的父亲,那个荣获了‘年度精英企业家’称号的D市名人!
没想到只因为这个男人到场,整个案子就急转直下,他看到陪审团交头接耳,看到有人在法官耳旁说话,看到地中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然后他被判无罪当庭释放。
事后他才知道,除了姜寒夏用钱打通关系,姜凡还找到他那个公安局的大舅和检察院的小舅为他说情,而当时D市的季市长是姜凡的忘年好友。
虽然所有关系都是在底下打通,可明面上的人证也改了口供,整件事怎么看都表明他安文涛就是无辜的!
重新站在自由的土地上,看到喜极而泣的家中二老,安文涛才真正感激起姜凡来。
后来安文涛给姜凡打电话时,对方还说要整死那个地中海,但是那时候安文涛还没扳倒那个人的实力,本打算这仇先放着,是姜凡的一句话让他暗暗发誓,这个朋友他得拿命来交。
那时姜凡气愤的冲着不知什么人吼道:“去!不给我把他干的家破人亡我就干的你家破人亡!”然后像是又对他说话:“小安子你放心,我保证你一个污点都没有,回去继续捧你的金饭碗。”
他要是这辈子只能有一个朋友哥们兄弟,那只能是姜凡。
地中海后因收受贿赂进去了。
在姜凡口中经常会出现一个名字――周晨。
姜凡说他跟周晨有那么点相似,不过周晨干净、纯,他则优雅、世故。
他原来不知道为什么姜凡会那么帮他,后来他觉得也许这就是姜凡的移情作用在搞鬼。
所以他总是不自觉把自己跟那个叫周晨的男人相比,会特意把自己变得跟他不同,于是更加注意举手投足的气质,也下意识的有些抵触周晨这个人。
安文涛坚决放弃了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
姜凡回来后开了个酒吧交给他打理,一闲聊姜凡跟他说他喜欢男人。
其实这件事安文涛早就知道,但是那时候跟姜凡没那么熟,别人的事不牵涉他的利益他基本不会去理睬,可是看着姜凡那等待答案的眼神,他不由得就搂过旁边经过的服务生说,其实我也可以喜欢男的,而那个时候他回想起被地中海压着那件事还忍不住干呕。
可是也就因为那么句怕对方尴尬的话,他不得不时常带个男的在身边做戏,做着做着也就假戏成真了。
所以说,成也姜凡,败也姜凡。
姜凡将他从渊中解救出来,让他重新成为一个干净的完美的人,却让他不明不白的就弯了,而他却有苦难言,像他这种情况由纯异性恋变为双性恋的例子实在是不多啊。
安文涛晃了晃手中晶亮的玻璃杯,看着透明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的水痕,待水痕全部消失才放下杯子,拿起电话又拨了一个没存名字的号码。
“……你好。”
“哎,木头,你觉得我是喜欢雨天好,还是喜欢雪天好?”安文涛无聊的拨卷着额前稍长的头发,“雨天潮气重,我老娘风湿遭罪,雪天又太冷……喂,你偶尔可以说说‘你好,再见’以外的话,不要总是这么安静。”
“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喜欢不喜欢的东西?”
“你总得有个盼头。”
“不如盼着晴天。”
“说得好,出来,我请你喝一杯。”
放下电话,安文涛又环视一周,看着新装修好的酒吧,一阵心情舒畅,潘洛出手够阔绰,什么都挑最好的来,他就欣赏这样败家的,不像姜凡,在某些地方钱跟要命一样。
他跟他口中的‘木头’别人口中的‘大个’的相识是很戏剧的。
那阵子他满世界找姜凡找不到,就天天拨对方手机,终于有一天接通了,对方说了声‘你好’,安文涛并没注意到那个不是姜凡,一顿诉苦,等到他发泄的差不多才发现今天的姜凡格外沉默,竟一句话都没说?在他狂轰滥炸的询问之下对方才憋出来一句‘不是本人’。
安文涛一听,以为姜凡丢了手机,被贪小便宜的人捡去用,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那之后的某一天他突然早早的起来了,意识不清的给关系稳定的床伴拨出电话,却没注意到按错了号,亲昵几句问了对方在哪在做什么然后说了句:过来陪我吃早饭。
另一边的大个拿着姜凡的手机,莫名的想笑,竟然跟他老板学会了调侃,道:“我倒是想陪你吃饭,但是你似乎打错电话了。”
那边听后很快挂了电话,却立刻又拨了回来。
“我不管这号里还有多少话费,立刻给我注销这个号!用捡来的电话还光别人的话费是不道德的。”对方义正言辞道。
大个正坐在副驾驶帮潘洛跑腿,还未到达目的地,正觉得有些无聊,听到安文涛越来越起劲的道德教育竟不愿挂电话,放在耳边听着。
“很好,”十分钟之后,安文涛缓下攻势,慢声道:“你成功的惹怒我了,你喜欢这个号是吗?”对方将他的倾听当成无声的反抗,在留下这个引人思的问句之后挂了电话。
大个可惜的将姜凡的手机塞进公文包,继续看着眼前弯弯转转的山路,寻思着,有多久没人敢威胁他了?
其后的日子安文涛一有空就给姜凡的号打过去,在听到对方一声礼貌的‘你好’之后就开始给对方念经。反正他酒吧的电话是死费的。
而大个这个人绝没有先挂人电话的习惯,又何况打电话的人那么……可爱?
安文涛有时候是放一段重金属音乐,绝对震撼耳膜,有时候拿着圣经念着,偶尔还照着剧本声情并茂的一人分饰多角,惟妙惟肖。
那段时间潘洛自己给自己放假,但事情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发生着,都靠大个在外打点。
原本忙碌理事情的日子是枯燥的,但是因为出了这么个插曲和有趣的人,大个倒也过得自得其乐。
某一天他理了当地几个小混混之后回到车上,发现了一个未接来电,上边显示――话痨,顿时一阵可惜,竟然错过了电话。
从那以后他将电话列为随身携带物品之一,于是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除了枪,多了部手机。
安文涛之所以那么无聊没事总拨那个号码完全是因为姜凡不来店里捣乱生意兴隆所致。
姜凡经常消失,所以找不到对方他倒也不太着急,不过后来听到店里伙计说姜凡曾打电话回来关照工资的事,还说了手机在朋友身上没事不要打过去,安文涛这才知道骚扰错人了,不过那个人可真有意思,就不会自己伸冤么?
这时候他骚扰大个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话题早已脱离了原来的道德教育内容,牵涉甚广从时事要闻到自然灾害,凡是从他脑子里过的东西他都往出念叨,当然这么话痨的情况仅限于他自己端着酒杯缩在房间里安静的跟另一个空气似的人共同享受黑暗的时候。
他从小就想当官,梦想是从政,结果却在政府大门口摔了一跤,在监狱里他结识了许多人,也让他走上了另一条路,但是有时候他还是职业性的忧国忧民。
这一天新闻报了一起矿难事故,里边有一个死者还是他老家那边的小学同学,他记得还跟那个男孩一起烧过炉子,没想到那孩子长大后挖煤去了,而且一去不返。
尽管知道是个误会,不应该再拨过去打扰人,可他对着那个安静的人有一种莫名倾诉欲,令他自己都觉得诧异,最后还是习惯性的拿起电话拨号,这对方接的比以往都快,仿佛手指就放在接听键上一样。
“你好。”
大个听着自己的声音,话中浓浓的不确定让他感觉有些陌生。天知道他等着这个电话等了多久。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个话痨都没打电话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放弃骚扰?
这让这个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汉子第一觉得不安。但是他又不能打回去,电话的另一边是潘洛床上人的朋友,他是没资格打扰的。
“你好,你叫什么?我想知道我一直在跟谁说话。”这不再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淡淡的声音像酒一样香醇,音尾带着那人放慢语速时特有的慵懒。
大个紧握着电话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不应该讨厌自己的名字,但他确实不怎么喜欢,同时他也不想骗电话那边的人,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秘密?”安文涛笑了,“那我也没必要自我介绍了,不过如果你没换电话,那上边应该显示我的名字吧。”
“恩。”这大个倒是合作的回答了。
安文涛,很好听的名字。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姜凡……哪种朋友?”虽然很失礼,不过他向来跟姜凡没什么秘密。而且据安文涛所知,姜凡有时候会喜欢换个口味找比较闷骚型的人玩,就如电话那边那种。他很清楚,虽然对方不说话,可谁知道那一肚子都装了什么坏水呢?
那边照例没有回答,安文涛闷闷的笑了,说了声‘那不打扰了,你们玩好’就挂了。
大个觉得这对话似乎有什么误会发生,但又不知该如何去解开。
那之后的一天,潘洛的弟弟来了,想出去玩。潘洛带着弟弟和姜凡玩着玩着就去了一酒吧。
大个记得这里,大概两三个月之前他陪潘洛来过这地方一,那看到姜凡跟个男人亲密的样子,把他家洛少爷气坏了,他发誓他很少见那人那么生气,不论那是因为什么。
没想到这又来了。
姜凡进去之后就朝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走去,口中说道:“安安,好久未见啊……”
那个人也开心的回应他:“好久了,是呀!”
然后那两人低声说了什么之后,带帽子的男人转向潘洛和大个他们这边。
歪带的帽子在灯光下的投影挡住了大半边脸,暴露在光亮下的那部分皮肤却显得异常白皙,唇是极其浅淡的肉粉色。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位先生请不要挡在门口。”唇微启,轻慢的语调有些熟悉的慵懒。
大个难以置信的抬起了头,望向了站在他面前一步距离,友好又疏离的请他们移步的男人。
55 安文涛&大个(中)
到了酒吧,大个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问明了安经理的去向,据说来了一拨比较重要的客人,正在陪人打太极。
他松了松领带,这里的气氛让他不太喜欢,尤其是想到安文涛的工作环境竟然这么乱,他更觉得不舒服,仿佛只要安文涛还在这里工作,他就不会安心。
看着远围坐在一起的人群,他又想起两人第一见面时做的游戏。
那游戏是姜凡想出来的,所以在他记忆中那就是个损游戏,当然,就是这么个损游戏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对总是在电话里对他碎碎念却只见了一面的安文涛动了心。
游戏的时候安文涛就坐在他旁边,尽管酒吧空气不流通,他还能闻到一股淡到几不可闻的柠檬清香,与周围浑浊的空气比起来,令人分外心旷神怡。
他第一近距离观察安文涛,皮肤很精致,看不到毛孔,不像他自己的那么粗糙,五官比他见过那些潘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都要美上数倍……他甩了甩头,不知道自己正在想的算是什么,索性不再去想。
然而思维并没断多久,当安文涛手臂环在他脖子上要接过他口中那根牙签时,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想要含住对方的唇,想吮吸那两片浅淡的柔软,加它的颜色、碾压它。
但是最后他只是由得对方那双唇任性的碰过他自己的,若有似无的勾引,然后离开,而对方也一定不知道这对他是多致命的吸引,虽然他并没表现出来多少,只不过是……他第一不由自主的发了会儿呆,如果他在出任务的时候也这么发呆的话,大概多少条命都不够用。
“嗨,在想什么?”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大个看向来人。
安文涛穿了一件米色毛衣,V领,露出一大片好看的肌肤跟精致的锁骨,头上还带了个针织帽,露在外边的发丝柔顺的贴在脸侧,正歪着头冲他笑,说不出的迷人。
“想你。”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他突然有些无措,他还不知道该怎么理两人的感情。
久经情场的安文涛也愣了一下,仿佛根本没想到平日木讷的大木头会突然说出这么句情话来。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安……文涛,跟我在一起。”他不想再继续暧昧下去了。
暧昧这个词是潘洛告诉他的。
当时那人问他跟安文涛怎么回事,他就尽他所能的形容了一下,然后见潘洛快速的在电脑前打着什么,过了会转过椅子,手指敲击桌面笃定的对他道:“你们这种关系叫‘暧昧’。”
即对方一个笑容就能令他魂不守舍一皱眉头就能让他魂不附体那种情况,比较要命。
他走出潘洛书房时心情比较沉重,因为遇到这种情况代表非常难办。
当然,他不知道潘洛的电脑桌面正停留在‘暧昧’一词的百度百科上,而那个人口中正念念有词:情况类似,恩,先看看他怎么理。
思绪拉回来,他现在正紧张的盯着安文涛,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解读对方的心理他很在行。
只见安文涛眼神迷茫了一会后垂下眼帘遮住眼睛,说:“也不是不行……”
他心一跳,狂喜涌出,却又强迫自己等待后边的那句话,或是条件,或是转折,或许拒绝……
“但是……我这人,不长情。”安文涛抬头,又恢复往日那种优雅的笑,认真的看着他,“倒是可以试试。”
那就一直试下去,大个对自己说。
“那么,首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张明明。”
“噗……咳,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恩……叫‘明’的人可真高,我妈当初给我起名字叫安文明或者是安明涛什么的也许我能更高一些。”安文涛忍不住笑着用手比了比自己177的身高,努力装出遗憾的样子。
大个这一辈子最庆幸的事就是在他一死里逃生,生活终于回归平淡之后还能碰到能打动他那颗麻木的心的人,于是他格外珍惜两个人的感情,几乎抱着膜拜的心态。
而安文涛一直也没明白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难道是对方那露骨的期待神色?尽管事后他给自己找了许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但这都只是借口而已。
他们两个人一直保持相敬如宾,大个不想破坏他在安文涛心中的印象,因为他知道安文涛接触的人太多了,最清楚人的丑恶一面,他不想变成那人心中跟其他人没差别的存在,他的爱情观很纯洁,婚前性、行为显然是不被允许的。
而安文涛只是在一个劲儿的问自己,难道是我老了?没吸引力了?怎么都勾引的这么明显了对方还是不越雷池半步呢!
“木头,背叛你的人,通常都怎么置呢?”
“背叛的人不用置,他们一般活不到需要置的时候。”
“那如果有苦衷呢,像你们是不是只看结果不问原因。”
“对。”
“你真的只是潘洛的保镖么?”安文涛突然很有兴趣的问道。
大个能想象到电话另一面安文涛正眯着眼睛微笑,他也咧了咧嘴,微笑道:“不完全是。”
“你们两个之间,一定有某种暗号是不是?有时候他下达指令有时候你传递消息用的?”
“你电视看的多了,……不过确实有。”
“他的一举一动,你都了如指掌喽?呵呵,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我了解。……哎?你知不知道明晚的事?”
“什么事?我被派出来了,要后天可以回去。”
电话另一面的安文涛点了点头:“哦……那,回潘家之前,来我店里一趟,一定一定要先过来!我想你。”
大个握着电话呆住了,直到里边传出枯燥的‘嘟嘟’声才想起来挂电话。
安文涛吃着别人从海南给他空运回来的葡萄,看了一眼表,十二点整,已经正月十五了。
店里所有人都打赌他跟大个好不了几天,但他们俩的关系却稳定到连架都不吵,虽然有时候他烦闷时会拿那个木头出气,不过对方总是很忍让他,他对那个人没有一丁点不满。
但是,情况似乎不太妙啊。
潘洛已经被囚禁了好久都杳无音讯了,连大个都不知道他家主人在哪,只是按照那人被抓走前下达的一个个指令在办事。
沉默了很久的姜凡却在最近有了动静。
他相信姜凡一定是找到能见到潘洛的办法了,对于那个人的小聪明他很是佩服,尤其姜凡那些硬关系绝对不可小觑,那些人几乎可以将一个死刑犯变为劳动模范。
但是这些动静大个竟然不知情?那也就是说,即使潘洛被姜凡找到,再度藏起来,大个也依然要继续做他自己的事,直到完成潘洛的某个计划。
那么,在潘洛跟姜凡一起藏起来或者离开后,潘家人一定会把所有视线都放在大个身上,因为就如他猜测的,大个跟潘洛之间有某种可以互传递信息的方式,而潘家人也会想到这一点,会想要从大个身上套出潘洛的行踪。
但是大个是多么有情有义的人啊,当然不会卖主求荣,所以,那些人应该会……
“所以我们分手吧。”安文涛抿了一口纯净水,漠然的放下水杯,对大个道。
大个的耳朵动了动,表情未变的看着他。
这就是打电话说想他,令他迫不及待的办完事情就回来的安文涛想对他说的话?
安文涛注意到了大个那个小动作,那似乎是情绪变化导致神经波动而引起的耳部无意识抖动,这个小动作很可爱,安文涛想着。
“既然没说的那就这么定了……三个月,还不错,快破我的记录了。”安文涛站起身,转身要走,摆在身后的手突然被人抓到,身后那个男人忽的站了起来,高他一头半,令人很有压迫感。
“为什么?”男人的声音很压抑。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真话是,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想要确认潘洛这个人有多可靠,会不会伤害姜凡,而跟潘洛最近的人就是你了,”安文涛双手摊开,抬了抬肩道:“对不起,为了保证你不会杀我灭口,我得为自己辩护一下这不是背叛,这只是欺骗。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假话,”安文涛挑眉,眉飞色舞,“你实在太无趣了,你绑不住我。”
说完这番话,他抽回手,吹着口哨朝吧台的方向走。
才迈出一步,身体突然被人拉住,巨大的力量从手腕传来,拉扯着他的身体回转,使他直接扑在大个身上,因为身高的差距,他的鼻子撞在那人结实的胸肌上,尽管隔着一层羊绒衫,还是让他有鼻子被撞塌了的错觉。
紧接着脸便被两只手捧起,湿热急切的气息当头洒了下来,唇立刻就被另一样柔软的东西覆盖住,牙齿被舌头撬开,然后是一阵毫无章法却又霸道的翻搅和吸允。
渐渐地那两只手一只手挪到他腰间,另一只手放在他臀部,都收的紧紧地,迫使两人身体相贴。
直到两人都透不过气来,他才被放开,那时他已经保持翘脚仰头的动作足有一分多钟,看围观群众的数量就知道了,而它的脖子差点折断了。
向来事圆滑游刃有余的安文涛也红了一张脸,咬着唇,等呼吸不那么急促了才挥挥手冲观众说,“别看戏了,该干嘛干嘛去,散了吧。”然后歪着头摇了摇头,又微微点了点,对大个道:“我把我的假话收回,你很有趣。但是如我真话所说,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现在他们俩……分开了,我们也就没必要在一起了。”
“不,他们没分开,只是暂时的,洛少爷的计划一旦完成他就会被放出来。”
“所以?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俩在一起,我们就也要在一起?这话可真伤人,我开始讨厌你了。”安文涛说了声‘呆子’又转过身去,这木头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我知道我说不过你,安文涛。不过,既然你讨厌我我就走。”大个说着抓过放在一旁的西服站起身推门而去。
大个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他一直在观察安文涛,只要那个人的表现出现一丝漏洞他就会发现,就会推翻那个荒谬的借口,但是他没有。
在他看到对方眼中的歉意和解脱时他开始相信他是被利用了,但是也没利用这么严重。
他早就知道姜凡于安文涛是不一样的,那个人救了安文涛,给他工作,让他有稳定的生活。他感激姜凡,甚至能为对方做任何事。
这跟他自己多相像啊,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也可以为潘洛做到这种程度,因为他们是至交。
所以说,安文涛为了姜凡而利用他也没什么关系,他除了感情没什么损失,虽然,这可能是他全部的感情了。
安文涛望着那扇大个离开的门发呆了很久,直到酒保递过来一杯马丁尼,说着祝贺的话。
“祝贺什么!”安文涛拍了那酒保炸了窝的脑袋一下,“刚才那还是我们的初吻!”
他接过那杯马丁尼一口灌下,辛辣之中带着一丝苦涩:我可是从政出身啊。
大个话不多,但是人却不如多数男人那样粗心,反而那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基本都在仔细的观察人,揣摩人,一个人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出自本意他基本看一眼就能知道,只要他想。
可惜他遇到的是安文涛。
从政之人天生就是好演员。
这天是正月十五。
大个一个人裹着寒风出了酒吧就接到潘洛电话,让立刻准备两张火车票终点越远越好的。
他拿着票去了约定的地方将票给了潘洛然后回了潘宅,那里正一团乱,与往年的严肃气氛皆不同,反而有了些过年的混乱劲。
之后听说潘老太爷派人四找潘洛,一直找到姜凡家,也没找到人,而且姜家小少爷也在那天晚上失踪了。
大个闲暇时会想,那天安文涛问他‘知不知道明晚的事’是不是指潘洛跟姜凡会私奔的事,可那人怎么会知道的?那是连他都没想到的事。
而且,这事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一直也没弄明白。
他观察人分析人可以,但是拆解阴谋就不行了。
正月十六那天一早,安文涛睁开眼睛就被吓了一跳,难道他没在自己的床上睡觉么?屋子里怎么出现别人了?
“醒了正好,我有话要问你,老实回答。”一个穿棕红色西服的严肃男人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道。
安文涛半坐起身,卷了卷额前稍长的头发微笑道,“我一定老实回答,不过该怎么称呼你?我不太习惯用‘喂,那谁’来叫人。”
“我叫阿灰。”
“哦,灰哥,有话请说。”
“我们想知道潘少爷跟你的好朋友姜凡的下落。”
“恩?”安文涛不解:“潘洛不是被他爷爷抓走了么?小凡没在家陪奶奶过年?”
“很遗憾,没有。”
“呢么,更遗憾的是,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你仔细想想,”自称阿灰的男人俯□,双手撑在安文涛头顶两侧,皱眉道:“也许你知道。”
安文涛笑了笑,刚睡醒脸色苍白,眼睛却异常黑亮,如黑色锆石一般美的慑人,阿灰呼吸乱了一拍,他站起身,环胸来掩饰刚刚一瞬间的失态。
“你知道我不知道。”安文涛闭上眼,肯定道。
“你父母很好客。”见安文涛闭口不语,阿灰突然说道。
安文涛睁开眼叹了口气,“说吧,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竟然用双亲来威胁他。
阿灰让安文涛给大个打电话,套出潘洛所在。
“他未必会告诉我。”安文涛道。
“也未必不会告诉。”阿灰学着安文涛说话的方式反击回去,看着安文涛瞪眼觉得很有意思。
安文涛接过自己的手机,直接按了快捷键出去,接通后道:“喂,木头,听说昨晚我老板跟你老板同时失踪了,呵呵,知道他们去哪了?”
那边安静了一会,回答俩字:“不知。”
安文涛冲阿灰投去一个‘你看吧’的眼神,敬业的继续问:“如果知道就告诉我,好么?我找姜凡有很重要的事。”
“真的不知道。”这回答的倒是干脆利落。
“真的?”
“真的。”
“那我挂了。”安文涛道。
“安……”
“你知道了?”
那边立刻传来挂断声,安文涛将电话放回床头:“看吧。”
阿灰看着他,在思考他说话的真实性,过了很久才道:“在找到潘少爷之前,要委屈你了。”
阿灰跟他说,电话不能打,但是可以给大个打电话问潘洛的行踪,门自然也不能出去,他父母出门会有人陪同,确切说来,这换他被囚禁了。
56 安文涛&大个(下)
挂下电话,大个用短暂的两秒钟发了会儿呆,然后继续埋头手上的工作。
如果不是安文涛一强调要找姜凡,他也许会给一些不违背原则的指点,可对方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想到那是在利用他,让他想到便觉得难受。
难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姜凡的朋友都跟姜凡一样狡猾。虽然潘洛说姜凡笨,不过在他看来,能让他家少爷惦记成那样的人再笨也比一般人聪明,不管那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他以前没动过感情,基本跟他家少爷属于同一档,空有理论知识。
不同的是他现在有捷径……例如潘洛留下的那本记事本,里边记了许多有用的东西,有一些感想和猜测,以及事后证实出来的猜测的准确性,当然,这些内容都是针对两人之间该如何相的。
咳,还有一些房、事的注意事项。
有记笔记的习惯确实很不错。
但是实施起来还是有困难的,因为潘洛那是什么人,想什么就得做出来谁也挡不住,而自己……没那魄力……所以他上一步就走错了,之前不应该那么轻易就走出酒吧!他应该要争取的!
他给自己打足了气,又去了酒吧想要给自己争取机会,结果被告知安经理这几天请假了。
阿灰接到指令,如果再得不到潘洛的消息就要把安文涛抓回去拷问。
潘家那个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当脑中浮现出安文涛含笑面容的时候他有些不忍,一大早就赶去安文涛家,想要再给他一机会。
安文涛还没睡醒,被打扰了好眠边揉着眼睛边看清来人,喝了一声:“灰哥你可太敬业了,这么大早就过来啊。”说着披着睡衣坐了起来,松松的系了根带子,朝门口探头探脑的二老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然后他趿着拖鞋过去把门关上了。
那两位老人之所以能那么淡定主要因为他从监狱出来以后,在那里边认识的那些看着都凶神恶煞的人,有些经常来找他谈事,慢慢的也就从惧怕变为习惯了。
还没等阿灰开口,他就拿过手机,按着号码的同时对他说:“这西装的颜色很适合你……喂,木头。”他将听筒声音设为公放,慢悠悠的进了浴室开始收拾自己,将手机放在马桶盖上。
“安,你给自己放假了?还关机?”他去酒吧找不到人,就连电话也打不通。
安文涛笑了:“失恋了嘛自我放逐而已,对了,小凡他奶奶病了,你要是能联系上他帮我跟他说一声。”半真半假的说出这句话接着是‘咕噜咕噜’的漱口声和吐水声。
“……好。你今天起的早。”虽然是犹豫的回答,却等于是承认了他知道那二人的去向。
“不,你知道我喜欢懒床。”说着他回头看了眼站在浴室门口的阿灰,耸肩。
他当然希望阿灰没听到那呆头鹅刚才说的那声‘好’,不然他这么辛辛苦苦的帮着隐瞒不都露馅了么。
大个不再说话,安文涛趁机开始洗脸,哗哗的水声衬的屋子异常安静,直到他抬起头,随意甩了甩脸上的水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说:“你在想什么话题?可惜你用了太长时间,我挂了。”尽量装得自然些,想要快切断电话。
“安文涛!”有些急切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安文涛去抓手机的动作顿住,却突然感觉身体被人推了一下,尾椎撞在墙上一阵生疼。
“嘶――”
视线瞬间黑下来,腰被人死死捏住,下一刻他感觉下巴一痛,脸便被迫扬起,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吻。
那人吻他时还不老实,放在他腰间那只手挪到他肩上,猛的扯下睡袍,露出大片皮肤。温暖的皮肤乍一接触清晨温度微低的空气立刻泛起一片细小的微粒,令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安,安安?”大个敏感的察觉到气氛不对,试探的问了句。
“什么……”安文涛吐出两个字就闭上了嘴,任由压在他身前的人如何动作也不做声。
“看来你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合作。”阿灰凑在他耳旁小声说着,舌尖卷过安文涛的耳垂,那只手也越来越向下,慢慢越过衣带。
安文涛抽出手压住那只快要越界的手,皱紧眉头。
“你怎么了?”大个又问。
“我啊……!没……嗯……”安文涛仰起头,双手攥成拳,却被人抓起抵在头顶墙上,肩膀也被人咬了一下,好像直接嗑在骨头上,疼的渗人。
“被他听到没关系么?”阿灰继续低声说道。
“我们分手了。”安文涛也压着声音说,“而且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言外之意,大个绝对不会透露潘洛二人行踪的。
“据我所知,你是除了他追随的那个少爷和任务对象以外……第一个会单独见面的人。”
“你想怎样?跟他说如果不合作就强、奸我?你确定你对我有‘性致’么!”安文涛低吼出来。
“我确定,有……”
“安文涛,你在做什么?”两人说话的同时还夹杂着大个的疑问,而这句话简直是质问出来。
此时大个死死抓着手中的电话,安文涛的声音……很不正常,急促的呼吸和沉闷的哼声,不用想也知道在干什么。
他已经找到另一个人陪了么?
是因为他无法告知姜凡的下落,所以成了没用的人于是连利用都不屑?不,安文涛不是这么势利的人,从他对姜凡的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
但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该死的安文涛在做什么!
另一面,僵持的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下一步动作,安文涛扑过去要关手机,而阿灰则是一面抱住他一面放开声音故意说给电话的另一边,道:“你不乖啊,我该怎么惩罚你……”
“灰哥?”大个的声音参杂着不确定。
“这是谁?大个子?”阿灰明知故问。
“灰哥,你怎么会在那?”
“你觉得呢?”
安文涛肘击身后的男人,奈何那人在搏斗方面更为专业,抬手间就化解了他的攻势,将人牢牢钳制住,又压回了墙上。
安文涛脸贴在墙上,气道:“既然已经跟他挑明了说,就跟他说去,别为难我。”
“不对,为难你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你来见证一下。”他低声说。
接着就扳过安文涛手臂交叠在身后,那人疼的忍不住哼了两声。
“灰哥!你别动他!”大个几乎喊出来。
安文涛印象中那个木讷的呆子也就偶尔会憨厚的傻笑,还从没见过他有什么呆以外的表情,难得这一这么着急,可惜他竟然看不到。
“我动不动他,完全取决于你。”阿灰说。
“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在哪。”大个很上道。
“喂!”安文涛开口要阻止,背后的手被人架的更高,这他忍着痛没叫出来,背后沁出一层冷汗。
“我要确保他的安全。”大个提出了唯一的条件。
阿灰笑了,放开安文涛道:“来吧,在他家,现在在浴室,来得晚了……兴许就在床上。”接着电话里便传来嘟嘟声,那种毫无感情的声音中都仿佛能感觉到对方的急躁一般。
“你看,”阿灰捏起一撮跟汗水一起黏在安文涛额上的头发,帮对方整理凌乱的碎发,说:“你比你我想象中都有价值。”
安文涛瞪了他一眼,将挂在肘窝的睡衣袖子提上肩,扶着被撞疼了的椎骨一瘸一拐的挪回了卧室。
阿灰搬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双手交叠在膝上,看安文涛坐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说道:“刚才的事,很抱歉。”
“如果你是出于一种情不自禁,那我可以原谅你。”安文涛调侃道。
“那你真的要原谅我,见到你我无法自控。”
安文涛一听,眼睛瞪大,随后不自觉的跟他拉开些距离,被子也更提上了一些,惹来阿灰一阵大笑。
“你真的跟他分手了?”
“你说呢?”
“真的,”安文涛正要点头,就听对方又来了一句:“那我可以追求你吧?”
安文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说道:“相信我,如果还有选择的话,我绝对不会去选从那个老宅子里走出来的人。”
“这话被大个子听到怎么办?”
“他会装作没听见。”
很快屋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急促的响声震得屋内家具都在晃动。
大个进来时见到安文涛躺在床上眼睛都红了,恶狠狠的看着阿灰,眉皱成了个死结。
阿灰看到这样的大个不由得心神一凛。
两人接触并不多,但一个是老头子身边的红人,一个是老头子最喜爱的孙子身边的红人,怎么也会有一些接触的,只不过两人都没想到二人关系最紧张的情况没发生在潘洛被关禁闭的时候也没发生在潘洛逃跑的日子里,而是在一个男人的卧室里。
而那个男人还天使一般笑着窝在白色羽绒被中,似乎打算作壁上观。
直到大个将屋子看了个透也把安文涛看了个够,确定没什么事发生之后才从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纸片,递给阿灰说:“少爷他们现在就在这里,去晚了我不保证他们下一个地方我还知道。”
阿灰接过看了眼,点了点头就朝门口走,手放在门把上时突然回头。
大个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他呵呵笑了,道:“你知道么,这是我见你说话最多的一。对了,你这位朋友说他很不喜欢为潘家工作的人。”
大个听到后转头看向安文涛。
安文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赢了。”他并没装作没听见……阿灰说着推门出去。
屋子里又剩下他们两人,安文涛指着旁边的椅子说:“坐,我有话问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他歪头一笑。
“你给他假地址对么?”安文涛问。
“是真的,否则他还会回来找你。”
安文涛嘴角一抽,“那一定是过期的地址,等他的人去了他们俩已经跑了。”
“没过期,他们能碰上。”
“张明明!”安文涛拔高声音:“你为了我背叛你领导跟姜凡?!”
大个低下头,过了会说:“为了你,我唯一做不到的事就是背叛少爷。”
“那么?”
“这是少爷的意思。”接下来将这边的视线都调走,那两个人还将继续天南海北的边躲猫猫边玩,而主要视线没在他这边,他就可以继续做潘洛交代下来的事。
他并没出卖潘洛,只是在一个很恰当的时机一箭双雕而已。
安文涛也想到了这点,重重的心事这才放下来,支着身体又坐起来一些,喃喃道:“啧啧,没想到那小子心眼这么多。”
大个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视线都被那人脖颈旁边那片碍眼的红痕吸引住。
电话里的声音并不是阿灰逼迫安文涛发出的假声音,而是真的……那么,那个人有些肿起来的唇也是……
大个突然觉得一阵气堵,说不出来的落寞,这个人他想要,越来越想要,这种心情几乎快失去控制了,若是再不能握在手里,他一定会变成另一个人!
安文涛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却被人抓住。
“啊……”刚好抓住他之前就被捏疼了的手腕,他不由得轻呼了一声。
而大个仿佛受到引诱一般,着了魔的凑近他,慢慢接近那红痕。
“喂,我们可是分了手了。”
“……”大个不语,只是本能的不轻不重的舔了舔那个痕迹。
安文涛呼吸有些不稳,为了不致丢脸,强装着镇静道:“虽然分手是我提出来,但是最后转身离开的可不是我。”安文涛试着找一些话题,他觉得现在面对着的这个不像他平日认识的大个。
当时走的那么决绝,害他还真的伤心了好一阵,难道不用给个说法之类的?
那个人不是应该很木讷,很傻瓜的一个人么?那他现在怎么会被傻瓜的舌头给挑逗的忍不住轻颤呢。
“我不应该离开,我当时应该像现在这样,把你绑在身边。”这句话的典故出自潘洛的记事本,不过语言是他自己总结的,他是不喜欢说多余的话,但是很显然,这些话非常有必要说出来。
“但是你不是喜欢所有事都走正规途径的么?需不需要我同意复合再来碰我?”
“先上车后补票好像也可以的。”大个抬起头,的望着安文涛,他第一这么不避讳的看人,因为这个人以后就是他的了,他要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聪明的男人料到潘家为了找到潘洛,会有人打他主意却又不想做出背叛的事所以提出分手。这样即便会发生料想不到的事,也不能算在背叛范围内,例如被迫去骗他套他的话。
他了解自己的脾性,分手之后总是拿姜凡来刺激他让他不想吐露那两人的所在,直到时机成熟……
安文涛觉得身体越来越热,此时他才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关于两人的上下……他睁开眼,却突然看到门口有两颗脑袋,无奈的推了推大个,示意他回头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大个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平日极有威严的男人此时憋得脸红脖子粗,开了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他知道一般家庭是不接受孩子喜欢同性的,不像他,没有父母,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做主,他怕会给安文涛带来伤害。
正想着解释的话,却听安文涛发话了。
“我第一带人回来别看了好不好,还是想我以后都孤身一人?妈,午饭多做两人份量,这大块头能吃着呢。”
大个诧异的看着那两位老人一声不支就撤走了,还有些搞不清状况。
安文涛掀开被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我帮你。”大个扶住安文涛,他总觉得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多头的男人很柔弱。
“关门。”安文涛任由大个将他抱回床上,然后看着那人去关上了门。
大个回来后问他:“他们……不介意?”
安文涛拉过大个的手,摩挲着那人掌心的茧子,微笑道:“因为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他们现在只希望我能够找个大靠山,以后谁也不能欺负我,”然后看着大个的脸补上一句:“最好像姜凡那种家世……唔……嗯,喂,嗯……我逗你玩……。”
“同意跟我在一起我就不介意。”
“那你……靠得住么?”
“非常可靠。”笃定的声音,自信的微笑。
床上两人赤、裸的身体很快便纠缠在一起,暧昧的声音听得门外二老面红耳赤。
焚香入宴(完结章)
姜凡上了个厕所回来,发现车厢里的人还各在各的位置自个玩,无聊之下便想怂恿大家陪他一起玩。
转身又出去,过了会回来手里多了两副扑克。
他站在门口咳了两声,首先注意到他的自然是潘洛,他正招牌动作的盘腿坐在下铺摆弄手机,见姜凡回来勾了勾唇,拍拍身边示意对方靠近他坐,他则继续埋头在手机上打字。
姜凡一屁股坐下去,问对面下铺的男人:“哎哥们,你到哪啊?”
那男人正翘着二郎腿拿着报纸在看,似乎是听见有人问话,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微笑着看他。那人虽然化了妆却一点也不令人反感,反而透出些偏中性的美感,微微抬着眉,等着他的回答。
他放下报纸坐起来,靠在被子上说:“到重庆。”
“那咱差不多,我比你远一点,到丽江。你去那旅游啊?”口音不像是那边的人。
“老婆孩子在那边。”
姜凡又拉拉杂杂的跟男人侃起来,躺在男人上铺的中年女人也放下了手头的电子设备,抻出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两人说起话来,在姜凡的带动下三人很快就熟络了。
姜凡见跟人热乎的差不多了,就把身旁两副扑克拿出来说:“大姐,下来啊,咱玩扑克吧,路这么远老看那些东西多费眼神啊。”说完用手肘推了推潘洛:“你会玩什么?”
潘洛放下手机费解的看着姜凡手里的东西,露出思考的表情。
姜凡眉一皱,哇靠不是吧……
姜凡决定从打娘娘这种最初级最简单的玩法来教潘洛,结果自打教会潘洛之后那人就没输过。
有一潘洛赢了,姜凡当娘娘,问起怎么罚时潘洛问出疑惑已久却也搁置许久的问题:“那有两男到底怎么做,才能只用两个套分别跟俩女的上床却不会交叉感染。”
姜凡看着对面投来疑问视线的男女,脸上挂不住红了起来,靠在潘洛耳边说出了答案:“A男B男,A女B女,a套b套。A男带上a套跟A女做一;将b套套在a套外跟B女做一;此时b套的里边是干净的外边沾过B女,B男套上b套跟B女做一;再将a套套在b套外边,跟A女做一。(还看不懂的去百度=。=我觉得我表达很清楚了咳咳)。”得到潘洛‘原来如此’的一瞥。
一路上过的倒也多姿多彩。到了重庆送走了对铺的大哥大姐,没过多久他们也到了目的地。两人又倒车到了丽江古城。
汽车到时已近黄昏,但与D市严寒的冬季相比气温仍旧高了不少,两人下了车就将外套都脱掉了,找到提前预定好的旅社住了进去。
两人住在二楼,进了房间姜凡就将窗户推开,狠狠的嗅了几口感叹道:“没想到国内还有这么干净的地方,哇都是木头的。”回过头问潘洛:“你真的只是无意中选了这个地方?”
潘洛倒了杯热水走到窗边递给姜凡一杯,自己啜了口道:“是啊,我就让售票员来两张软卧,有哪算哪,只有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会去哪,他们才更不会知道。”
说完见姜凡似乎没在听他说话只顾四乱闻味儿,便拉过姜凡,唇按压下去,将一口浓茶度过去,看着那人咳得眼泪飞飚自己则蹲在旁边大笑不止。
“混蛋!你要是再敢耍我我就……我就回去!”
潘洛歪头,眯着眼危险的看他:“你敢再说一遍?别以为敢跟我私奔就是你有胆量,真正有胆量的事是敢在私奔的途中逃跑。”
“你妈的,我当时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上了你这条贼船。”姜凡摸了摸脑袋,对当时受了蛊惑一般的自己表示不解。
潘洛说要私奔,他立刻二话不说给他爹留了条信息然后揣上洗漱用具就撒丫子跟潘洛跑了。
也许是被那人说出那句话时真诚的目光感动,也许是感觉到当时潘洛那种对他全身心的期待,又也许就跟他刚才说的,他当时就是被驴踢了脑子了,反正是热血沸腾缺了几根弦的就跑了出来。
一路上被人围追堵截险死还生的……他不但没觉得害怕反而因为潘洛就在旁边而倍觉心安,还觉得很刺激。
草!踢他那头驴简直太有才了!到底踢到他哪根大脑回路了??
可是没多久,潘洛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在他们甩下追踪的人之后。
原本说是到俄罗斯的火车结果一睁开眼睛,没有性感的金发美女没有中世纪的古城镇,反而是魔都一个个背着大行李包的工人跟人挤人的现代都市;又有一说是去大连看海结果到了目的地被告知计划临时有变改为登泰山,哪门子的‘临时有变’会从辽宁变到了山东啊!
这就是欺负他没背下来中国地图!而同行之人还振振有词,美其名曰给个惊喜,除了惊他还真没喜着。
后来他也就习惯了,潘洛爱带他去哪就去哪,那个人图新鲜不怕烧钱在大雄鸡身上折线着玩他有啥怕的。
只是没想到他退了一步,另一个人就紧接着上了好几步,什么过分的事都敢做了……感情第一坐公交车也是值得纪念的事一定要留下XX的痕迹么!火车!登山!下海!我靠!
姜凡推开又粘上来在他身上点火的人,大吼道:“你血管里流的是精、液吗!”
“这个,就要你慢慢探索了……”说罢,赌上唇,拉上床,第一来丽江,总要留下些纪念,以后回想的时候要充满幸福感嘛,人家旅游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只不过大家对于‘幸福感’的定义不大一样,而潘洛的比较特别而已。
第二天潘洛睁开眼,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的气息,走到窗边看下去,发现那个人正坐在水边石坛上,他穿着衣服就下去了。
“难得你能起得这么早。”
“被尿憋醒了不行啊!”姜凡翻了个白眼,继续盯着前边的流水,表情有些紧张。
潘洛走过去蹲在他旁边,问他:“饿不饿?”
“饿。”
“走吧,找点吃的。”说着他拉过姜凡的手,却拉了几也没拉动,他有些好奇,看着姜凡。
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他伸出双手托住姜凡的脸,将对方转向自己的方向,然后呼吸顿了顿,眼中满是惊艳。
对面那张脸意外的干净清纯,白瓷一般精致,颊边透着被冷空气冻出的淡淡的嫣红。变化最大的是那双眼,平日总是被或黑或紫色的眼线眼影遮盖,今日却是不着一丝颜色,内双的眼显得极为秀气,瞳仁似乎比平日黑亮了几分,略带不安的看着他,有些惊慌有些期待,让他想起了某种受了惊吓的可爱小动物。
“这就是真正的你么?”潘洛喃喃道,用指腹摩挲着姜凡的眼,脸,唇,着魔一般凑过去亲吻姜凡的眼睑,眼皮,一遍遍不厌其烦,像是在打消对方心中的不安。
姜凡被这么温柔的对待,心里毛楞,颤声问他:“你……喜、喜欢吗?”敢说不喜欢我一巴掌抽死你。
卸了妆他就变回了那个没什么自信的自己,因为看起来一点气势都没有!而且他也不知道潘洛会是什么反应,若是不喜欢怎么办……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有些气馁。
他问的小心翼翼,这副样子让潘洛有些承受不住了。
“说喜欢不足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那怎么……”话没说完就感觉腰间一紧,竟是被人拦腰抱起,那人趁他还没回过神就朝旅社走回去,“我要好好爱你。”
原本还对他爱上姜凡这件事存有最后一丝疑惑,那此时这疑惑也烟消云散了。
姜凡这个人,除去说话口无遮拦,从长相到气质从里到外无一不是老天为他精心准备好的。
那张单纯到令人一望就忍不住想好好疼爱的面容和那把令人总想将其惹哭听到美妙的低泣声的嗓音,无一不是最吸引他的。
如今姜凡终于肯不加掩饰的面对他,也就是说他已经得到了全部的姜凡了吧。
想到这些,潘洛抑制不住的更为兴奋,任由姜凡如何求饶也不妥协分毫,最后他将手放在姜凡汗湿的脖子上,将人抓到自己面前说忍不住发狠道:“以前的都不算了,现在才是真正的你,错过了那么多你要赔偿我。”无理取闹却又绝对的霸道。
姜凡一听,恨不得晕过去,实际上他确实那么做了,前一晚被索要多,第二天一早又被这么激烈的上了又上,还空腹作业,不晕也难。
不过晕前他曾试图唤醒那个陷入疯狂状态的潘洛,只是没化妆而已,用不用这么夸张啊!
事后潘洛问姜凡怎么会突然就‘裸奔’了,只得姜凡别别扭扭一句话:“那地方山清水秀自然美丽,我化了妆就感觉自己跟妖怪一样,所以就……”其实他只是找到了一个他认为自然而然的时机来让潘洛看清他的‘真面目’而已。
可潘洛已经不在意那个经过加工的原因了,他没等姜凡说完就将人抓到怀里亲吻不停:你不是妖怪,你是为祸人间的妖精。
两人在丽江的第三天,感觉古城的人好像多了起来,按理说这里的冬天游客并不是很多。后来潘洛拉着姜凡收拾行李说开始钓鱼,于是更频的东奔西跑起来。
这一跑又跑了两个月,某一天下了火车之后,姜凡惊奇的发现眼前这地方怎么这么眼熟呢?
看到火车站上金漆大字‘D市’才猛然醒悟,竟然回来了?
回来之后他就被潘洛送回家,大个也跟他住了进来,门口还多了几个彪形大汉,潘洛说了声‘等他’就又消失了。
但是这姜凡并没前一那么不安,可能是出门溜达太久,累了,在家里无聊的呆着竟然也不觉得无趣,时而拿出两人路上拍的照片边看边傻笑。
姜寒夏见到姜凡这样就说自己生了个傻儿子,却还是暗中派了不少人保护他。
然而最令姜凡欣喜意外的是奶奶竟然知道了他跟潘洛的事,而且还不反对。
据说这段时间都是他爸爸在劝老太太,后来老太太想通了为了不失去这个孙子只能这么着了,人家做爹的都不说啥了她还能怎么样,不过还是在看到姜凡毫发无损的回来之后毅然决定回乡下养老去。
在她走的前一天来了稀客,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头子。
姜凡正要下楼拿棒冰吃,看到这满脸煞气的老头立刻猫回屋里,一上午都没出去,下午他就接到了潘洛的电话,电话另一边潘洛上来第一句就说:“姜凡,给我说一句最狠的话。”
姜凡想了想,说:“你要是敢退缩,我怎么把你整出来就怎么把你整回去。”意思当然是他怎么将潘洛从潘家弄出来就怎么给塞回去。
“好,”潘洛呼了口气,他呵呵笑了两声,原先紧张的气氛一扫而光,道:“我是你的了,明天来潘家验货。”
其实潘洛在出门这段时间并不仅仅是逃亡,反而有计划的并购了潘洪的公司并通过资本集中形成了垄断,原本失了一棋却在短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内翻盘极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当然这一趟他并不是在盲目的游走,而是将一直分散在全国各地的他早已培植起来的势力都聚集了,他带着成绩去见爷爷,还有在日本和国内集结的威望,成功逼迫放了大部分人在外边寻找他的爷爷交出了潘家大权,也惩治了一路上不断对他下杀手的潘洪。
人老了感情就脆弱,老人一听潘洛要废了潘洪忙拄着拐找到潘洛为其求情,潘洛只提出一个条件,只要他答应就能放了潘洪,还能给潘洪一间小公司管理。
于是老人去了姜凡家。
当时奶奶正收拾行李,听到电话响,门外的保镖说潘老爷来了,她一哆嗦,却还是让人领其进门。
而她再出现时已经换了一身暗粉红色的绸缎装,仿佛是大宅门里的女人,白的头发仔细的盘起一个髻子用水打理的一丝不苟,气质非凡。
两人在客厅里客客气气的谈了会话。
潘老爷回去后,潘洛就来了那么一个电话。
晚上姜凡舍不得奶奶走,抱着她缠个没完,话题一会就扯到潘老爷身上。
奶奶叹了口气说出两人渊源。
其实她年轻时跟潘爷爷是定过亲的,但是还没过门时赶上文、革第一波就将她家革了,之后潘家觉得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就拒绝了这门亲事。姜奶奶一气之下转嫁他人,从大家闺秀一落成为贫苦农妇,所以对潘家人尤为怨恨,连教育孩子都不忘捎带上姓潘的。
“你能过上今天的日子真得好好感谢你爸,奶奶没本事,嫁到农村,咱们农村出来的孩子没人瞧得起,可你爸不一样,他十二岁就出来打工十六岁就在城里站稳了脚,你妈那时候迷他迷的不行,非要嫁给他呢。”
姜凡一听自己父母的罗曼史立刻就来兴趣了,枕在奶奶膝上吵着要听细节。
也不知听了多久,他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出门发现门口保镖也撤了,奶奶爸爸都不在,估计是爸爸送她回去了,门口吹拂的不再是冬日的寒风,反而和煦温暖。
傻傻的站了会,转过身要进门,手腕被人握住。
只是轻轻一握,却令他觉得无比熟悉,仿佛那个人手心的纹路都刻在脑海中,念之不忘。
“既然你不来验货,那么我就送上门来喽。”那个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依旧如记忆中一般低沉悦耳,却多了一些春日里阳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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