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今晚是青颜小倌的初夜拍卖日。
青颜的小倌皆为极品,能在此拍卖初夜的小倌,绝非等闲。
他们各个都有一样绝顶惊世的过人长,
让众多权贵甘愿为这一晚的销魂,一掷千金。
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凝云,竟能成为青颜的拍卖对象?
一众买家兴致缺缺,却没想到,居然有人真的出手了。
在拍卖得主的大方下,众人得以一闻凝云的过人长才──
一腔绝美的嗓音,魅人心神,让凝云甫一开口便震惊四座!
而那位今晚得以让这副妖娆狐媚的嗓音在身下婉转呻吟的,
就是标得凝云的得主,当今圣上第五子,睿王……
第一章
五月,盛开,京城里弥散着一股子香,养在闺大院里的女子们也都纷纷走出了家门踏青游玩,脂粉的香气散落在空气里,令人莫名的躁动。
而今天,京城里又是格外的热闹,因为今晚是青颜小倌初夜的拍卖日。
青颜是京城里最具盛名的青楼楚馆,京城里的权贵都喜欢来这里寻欢作乐,原因无他,只因为这里的美人各个不同,有的美艳倾城、有的琴音惑人、有的绝擅歌舞,还有的,更是床上功夫了得,令人欲仙欲死。
青颜小倌皆是极品,初夜尤为珍贵,两、三个月才拍卖一,这会儿天还没有黑,青颜楼里就坐满了人,放眼看去皆是达官贵人,他们或交头接耳,或低头品茶,但无一不偷偷瞄一眼台子上尚未撤去的薄纱屏风。等会儿今晚拍卖初夜的小倌就将从这屏风后出现,大家都无比期待。
稍待片刻,约定的时间到了,一个身段修长、容颜秀美的男子从后面走上台――便是青颜的当家,墨青。这人在京城里也是个微妙的人物,虽然只是个青楼老鸨,却和当今圣上有过露水姻缘,如今依然受圣上关照,因此京城里的各方人物对墨青也都礼让三分,不愿轻易得罪。这会儿墨青出来,场子里就安静了不少。
墨青冲大家微微一笑,尚未开口,下面便有人笑着叫道:「墨公子,今日您要给我带来什么美人呀?」
墨青笑道:「大人莫急,在下这就让云儿上来!」
墨青对身边的清秀小厮比了个眼色,那小厮退了下去,没多久,那台子略微有些震动,台前的人能看到屏风后慢慢升上一个侧坐的人影,墨青站在一边看着屏风后面的目光也有了焦点。
屏风后的台子完全升起来了,美人就坐在屏风之后,场子里的人只能从屏风上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让人不由得猜测这的美人会是什么模样。
三个月前推出的美人乃有一身冰肌雪肤,吹弹可破,轻轻捏一把都会留下一个小红印子,令人欲火大炽,再加上那一副高高在上清冷不可冒犯的神色,更是令这些达官贵人们想要将其压在身下好好蹂躏。这个名碧泉的美人拍出了黄金百两的惊天高价。
不单是碧泉,以往能进入拍卖的都是绝顶的美人,或有绝世容貌、或有惊人才情,碰到以容颜取胜或是床上功夫见长的倌儿,他的初夜就是千金难求,如果是以才艺动人的则会略逊一筹,毕竟来参与拍卖初夜的寻得就是那股子媚劲,要听琴唱曲的以后慢慢来也不迟。这些拍卖了初夜的美人若是没被人当日赎去,初夜过了回到楼里那绝对是红牌魁。
墨青道:「在下也不和大家卖关子,我这美人唤作凝云,云儿有一绝顶之,我们青颜中的公子们没一个能比得上他。」
听说凝云之所长青颜楼中竟无人可比,大家不禁都提起了兴趣,专注地看着台上的动静。
两个壮汉上来将屏风搬走,后面的凝云露出了真容:看身子骨架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还称得上纤细婀娜,那皮肤比不上碧泉但也是细腻白皙,只是这容貌……
台下的看官纷纷皱起了眉头,一人道:「墨公子,您不是骗我们吧?这样平凡的货色怎么能上得了这台面?给碧泉公子做小厮都嫌他不够精致啊!」
下面的人纷纷应和,这凝云左看右看不过是个长相清秀的少年,放在普通少年里也算是不错了,若是在一个小城的青楼里大约也能成为一个小红牌,只是放在华的京城,放在娇媚云集的青颜里,这等容貌也就不够看了。
墨青一笑,道:「大家莫要只看外貌,凝云的好,您只有亲自体验过才知道。」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往床上功夫上想了,但是看凝云十六、七岁的年龄,既不是最青涩的时期,也不是最媚骨的年龄,大家又有了疑虑。
凝云在台上坐着十分忐忑,根本不敢看台下的人,羞怯地盯着自己的脚面,偶尔抬眼求助似的看一眼墨妈妈,但墨青并不怎么理他。
墨青让台下的人看了够,便宣布竞拍开始。
因为凝云的外在实在不够惊艳,大家拍卖的热情都不是很高涨,寥寥几人叫了价,好半天才从底价五十两上涨到两百两。
眼见台前大场子里声音渐弱了,二楼包厢里的人出声了――
「三百两。」
在二楼包厢对着大厅敞开的窗子后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站着,但他是替他的主子开口。
一楼大厅的人纷纷抬头看去,看了一眼那侍卫,有人交头接耳提到「尚书大人的近侍」什么的,一楼大厅里的声音就渐少了。
真正的权贵人物都坐在二楼的包厢中,特别的是,虽然一楼叫价的人不多,但二楼的人却表现出更为浓厚的兴趣。
另一个包厢里传出声音。「三百五十两!」
之前加价的侍卫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但这时已经有第三个人开口了。「四百两!」这侍卫回头时只能再叫:「四百五十两!」
陆陆续续几个包厢都传出了声音,价格很快涨到了七百两,虽然不算很高,但也差不多是青颜小倌初夜的价格了。
一楼场子的人都知道二楼这些真正的贵人都是有小道消息的,有些小倌的优点比较隐形,比如早些时候有个天生双性的小倌,如此奇特的优点在拍卖前青颜是不会公布的,寻常人不知道,只有那些有资格进入二楼包厢的人才可能事先得到消息。
现在见二楼的人争得这么厉害,想来这凝云果然是有些说不得的好,一楼场子的人不敢和二楼权贵明争,便期待着等会儿他们中拍下了初夜的人能大方点,让大家一饱眼福。上那双性的小倌被端王拍下,端王便让小倌当众脱衣,露出那奇特的私供场子里的人观赏,羞得那小倌差点撞死在柱子上。
二楼的竞价到了七百五十两便也有些停声了,等了许久都没有人再开口,看来他们也不确定凝云是否值得出更高的价了。
这个情势墨青早已预料,毕竟凝云的好在完成拍卖之前是说不得的,否则对以后的拍卖不好。
不过眼下的价格墨青也算满意了。
墨青对大家微微一笑,问道:「没有哪位大人继续出价了吗?」
墨青的目光从二楼扫过一圈,二楼打开的十扇窗户有九扇都叫过价了,唯独有一扇,也是最重要的一扇始终没有吭声。
墨青的目光在那扇不曾开口过的窗口顿了顿,重新问了一句,「真的没有大人对凝云感兴趣了吗?呵呵,凝云的好,若是错过了这机会可是会后悔的哦!」
场下有些躁动,楼上的看官们不知在包厢里是何想法,不过等了片刻,又有一人出价,「七百七十两。」
才加了二十两,幅度小了。
墨青琢磨着这价位也差不多了,凝云的好倒不见得体现在初夜上,长久的才是重头。
墨青正要开口宣布买主,一个低沉的男音从二楼的第十扇窗户中传来,「九百两。」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竟见站在窗口的不是侍卫或仆役,而是当今圣上的第五子――睿王!
墨青眼中一喜,但面上却什么也没表露,只是盈盈笑道:「睿王爽快。」
睿王微抿的薄唇浅浅勾起,展开一抹客气的微笑。
大家没人再争了,一是价位,一是睿王的身分摆在那儿,凝云的初夜便在墨青口中敲定给了睿王。
场下一个大胆的人起哄,「睿王爷,莫不是让我们也看看凝云的好?」
睿王依然是那淡淡的笑容,并未作声回答,只是给墨青使了个眼色。墨青会意,便对凝云说:「云儿,起来给大家打声招呼。」
凝云怯生生地站起来,又回望了一眼墨青,墨青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目光,凝云这才面对着大家,低着头,低低唤了一声,「云儿给诸位大人见礼了。」
凝云声音一出,全场寂静!
这是怎样的声音!
这嗓子分外悦耳,听在耳朵里,犹如林中凤鸣,百鸟销声!乳燕初啼、黄莺出谷,这些都仅能形容他的清脆婉转,却说不出他的妖娆狐媚!对于欢场众人,这股从骨子里媚出来、柔出来的劲儿才是真正吸引他们的!他们一想到这样的声音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那身体里的火就开始躁动了。
在场的眼睛全亮了,凝云被众人的反应吓得禁不住退了半步,墨青在一旁轻笑,而楼上的睿王也展开了一抹比刚才更的笑容。凝云抬头正对上这抹笑容,一愣,脸上不由得发红,心脏一阵狂跳,竟是莫名得羞赧。
凝云被睿王买下之后便有人送他从后门出去,凝云和自己的贴身侍婢代语上了安排好的马车,去了睿王府。从后面进入睿王府,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迎上来,大约是事先得了吩咐,看到凝云和代语下车,便引导他们去了一个小院,说是王爷吩咐的,让凝云先行沐浴更衣。凝云对管家颔首表示谢意,代语便在旁边说:「谢大人,我家公子不便开口,代语在此替公子谢了。」
管家笑笑,抬手让凝云二人进屋了。
小院打扫得很干净,进去一看,各种用品也都大致齐全。代语去替凝云烧水斟茶,不久后就有几个仆役搬着大浴桶进来,提水的人鱼贯而入,还有两名女婢分别捧着衣物和沐浴用品,显然都是为凝云准备的。
放好了东西,这些仆役女婢就退了出去,凝云进入浴桶清洗身体,虽说他在青颜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了,但大户人家总有些说不得的规矩,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吩咐做。
因为身子本身就是干净的,凝云只是泡了一会儿就出来,穿上王府为他准备的宽松亵衣,靠坐在床头,一边含着代语为他准备的护嗓药片,一边等待着王爷的到来。
甘甜中略带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弥漫开,熟悉的味道让凝云紧张的心情略微舒缓了一点,想到睿王那俊朗的面容,凝云心中不免有些小小欢喜,虽然只是个小倌,但也不免有些期待。
凝云希望今夜过后自己能被睿王留在府中,不过他并无这样的把握,他知道自己的相貌不过是中上,身子也算不上顶好,唯有一腔嗓子魅惑众生,他这样的人或许应该去当个戏子,只是当初恰好入了青颜,路就岔了。
凝云恍惚地想着这些,直到耳边忽然传来代语的声音,「拜见王爷。」
代语的声音自然比不了凝云,只是说话的调子轻柔婉转,令人听了便觉舒服,也愿意听她说话。
凝云的思绪被代语唤回,他转头看去,今日在青颜二楼包厢中看到过的男子从门口走了进来,站在床前不远,那双邃的眼睛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凝云,嘴角噙着一丝笑,却未能笑到眼底。。
凝云连忙下床来到男人面前作福施礼,习惯性地没开口,但顿了顿,突然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便是买下自己初夜的睿王,慌忙补道:「见过睿王。」
惑人心神的声音让睿王轻轻一笑,走到凝云面前,捏起他的下巴强迫凝云抬头。
凝云看了一眼男人,对上那冷漠的目光,又受惊地垂下眼帘不敢再看。
「人长得一般,但嗓子着实勾人。」
睿王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的,富有磁性,但是凝云觉得很冷。
睿王轻声一笑,稍稍松了手,却问:「怕本王?」
凝云没细想,慌忙答道:「凝云不敢……」
「那就是不怕本王。」睿王微微扬起了声调,听上去更加冷峻。
凝云懵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傻傻地抬头看看睿王,想从睿王的神情上分辨这尊贵的男人究竟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但一抬头对上那双邃的眼,凝云便想起自己如此大胆直视皇家人那是大大地逾距了!
凝云心里一慌,差点要跪下,但这时睿王却揽住了他的腰身,不让他跪下。
「进去吧,用你这嗓子好好伺候本王。」
睿王将凝云打横抱起。凝云吓了一大跳,却不是惊呼出声,而是抿着唇微变了脸色。睿王垂目看他一眼,问:「不爱开口?」
凝云愣愣,连忙摇头。代语在一边解释道:「王爷息怒,我家公子凭得便是这副嗓子过活,故而墨妈妈不许他轻易开腔,久了,便习惯了不开口。」
睿王低笑两声,听不出喜怒,只说:「以后和本王说话只需云儿你开口,不许他人代言,可明白了?」
代语立刻闭嘴,垂头敛目,无声地退出卧房。
看到代语出去时顺手带上了门,凝云的心跳得更快了,抿抿唇,颤着声音轻轻应了一声,「明白了,王爷。」
睿王似是满意地笑了笑,将凝云抱上床,随后倾身而覆上,将他困在他的胸膛和床褥之间。这样的姿势带给凝云极大的压迫感,凝云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但又怕触怒了这喜怒难猜的王爷,而不敢大动作的退缩。
睿王也不废话,手上捏住凝云腰间的丝带轻轻一拉,宽松的亵衣顿时松开,轻飘飘地滑落在床上,露出凝云那身被热水熨烫出玫瑰色的细嫩肌肤。
肌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凝云忍不住轻呼一声,只是他那从骨子里媚出来的嗓音连低呼都犹如高潮下的呻吟,勾得睿王更是欲望旺盛。
睿王夹住凝云右胸的乳尖轻轻拉扯,看着凝云面色微红,睿王轻笑道:「从在青颜听到你的声音起,本王就在想这样的声音若是染了情欲又会如何?」
「王、王爷……」凝云有些惊惧,他没想到传闻中冷峻无情的睿王竟然如此急切,还曾一度担心自己这副皮囊无法勾起睿王的欲望,没想到……
凝云想说点告饶的话,因为他怕,可是不等他话说完了,睿王已经吻了上来。
凝云下意识地想往后躲,但又想起眼前这人便是自己初夜的恩客,又是当今的王爷,得罪不起。凝云压下心下惊惧,用出平时落芳院里教过的技巧,努力迎合睿王的吻。
凝云轻启红唇探出舌尖与睿王的唇舌纠缠,本该纯熟的技巧却有些生涩,是给怕的,也是给羞的,但这样的羞怯却正好迎合了青颜所教的「显拙」之道,让恩客觉得自己睡的是个青涩的雏儿,心里也就格外舒服。
睿王对此道也是精通,他抱过美人无数,哪样是装的、哪样是真的,自己一吻就能知道。眼前这凝云显然就是个真正的雏儿。
睿王微微勾起了嘴角,将这个吻更加入。
咬着凝云的嘴唇啃噬,勾出凝云的舌尖吮吸,睿王在这青楼少年的嘴里尝到了一股甘甜的药味。睿王微微蹙了眉头,停了吻,看着神色已略带迷离的少年,睿王噙着笑低声问:「你刚才吃过什么?」
凝云还有些茫然,下意识地回答:「护嗓子的药,妈妈说有空就含着……」
睿王的笑容略微扩大了一点,再一吻上凝云的唇。
「嗯……」
少年的滋味果然是甜的,细微的呻吟从凝云唇角溢出,犹如糖霜一般丝丝融化在听者的心田,又香又黏,像是招来了千万只蚂蚁,咬得人心痒痒。
睿王将凝云推到在床上,一手探向少年的下身,这被青楼妈妈们调教出的敏感身体早已有了反应,娇嫩的青芽颤巍巍地翘起来,轻轻一抓就抓了个正着。
睿王手劲不小,随意在凝云的青芽上揉了两下,揉得凝云又疼又爽,只是在他身上逞凶的乃是堂堂王爷,凝云不敢躲闪,只是那痛楚还是没有忍住,并着快感一起从喉咙里化为破碎的呻吟冒了出来。
睿王松了手,安抚似的摸摸凝云的大腿内侧,轻笑道:「凝云,若不想再吃疼,就把嗓子放开了,让本王好好听听你的声音。」
凝云这才知道睿王刚才是在教训自己,心中委屈,含泪道:「王、王爷……凝云、凝云不知怎么叫……」
睿王一笑,屈指在凝云青芽上重重一弹,弹得凝云痛极了,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但嘴里却依然是那细微的小猫叫一般的声音。
睿王道:「看来你还是要真教训才能听话呢,小猫儿。翻过身去,趴着,自己把身体弄开了。」
凝云乖乖地将亵裤脱去,跪伏在床上,一手在身前撑住,一手则伸出两指送到口里舔湿了,再探到身后抚摸自己的穴。
如何自慰、如何开拓、如何让自己承受欢爱,这些落芳院里都是教过的。
凝云用湿润的指头在穴口绕了两圈,他的身子早已受过充分的开发,虽然那穴看上去娇嫩紧窒,但这穴口早已松软,里面也是湿热如女子私,哪怕是第一,也只需要稍加扩张即可。
湿润的手指很容易就进入了穴口,先是一根进去,出入了两下,也不知是原先就有的唾液还是什么,抽出的指头上似乎更多了一层晶润的液体,借着这液体,凝云又往自己身体里送入了第二根手指。
睿王就那么闲闲地站在床前看着,凝云没出声,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凝云的手指微曲着在穴中不断出入,带出黏腻的津液,睿王也伸出手指按上那鲜嫩的穴口,在瓣上刮搔两下,嗤笑道:「云儿,你这小嘴可真是贪吃得紧,自己的手指也能弄得这么湿了?」
睿王的手指微微离开穴,指尖拉出一条银丝,极是靡烂。
青颜的小倌们都用特别的情药养过身体,本无承欢之用的后穴也远比普通少年湿润敏感,凝云自然也不例外,但这本来他已经习惯的事情被睿王这么一说,却觉得十分难为情。凝云顿时红了脸,半截手指停留在身体里也不知该进还是该出。但就在凝云窘迫时,睿王的两极手指在穴口摸了摸,沾了一点润滑的津液,便在凝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地捅了进去!
「啊!」
凝云痛叫一声,他的身体虽然经过开拓,但也难以接受如此突然的进入,更何况小穴本就含着两根手指,睿王这么一弄,那穴里一下就插入了四根!而且睿王还毫不留情将手指捅入最!
凝云下意识地缩紧了穴口,但这时睿王的手指在里面胡搅一通之后却又猛地抽了出来。凝云自己也连忙抽手,后穴隐隐地疼。不等凝云讨饶,就感觉睿王站到了自己身后,下一刻便有一双大手扣住了凝云的腰身,一个灼热的巨物便顶上穴口。
凝云身子一僵,那热物已经在稍作蓄势之后狠狠往里一捅――整根没入凝云体内!
「呀!」
凝云吃痛地尖声惊叫,声音还没落地,睿王已经将那巨物缓缓抽出,又是重重一捣,狠命捣进甬道最。
「王、王爷……嗯啊……」
凝云难过得小脸都皱了起来,但睿王却不管他,借着刚才这股子冲劲一阵猛插,插得凝云全身都快散了似的,痛楚和酸麻同时从下身涌上来,凝云再也顾不得平日被妈妈耳提面命的养嗓子的事情,只顾得叫嚷:
「王、王爷!不要!不要!王爷您……轻、轻点……」
养了几年的嗓子终于在这一刻完全叫了出来,凤鸣莺啼般的声音中参杂了痛楚,叫起来格外撩人。
睿王低低一笑,倒真的放缓了动作,灼热的男根在湿热紧窒的甬道中缓缓抽出再研磨而入,他又腾出一手握住凝云前端的青芽搓揉,这回却是温柔的,揉得凝云快感又起,被调教过的身子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侵犯,凝云下意识地摇摆腰肢索求更多,口中也渐渐呻吟起来,但这时的呻吟已不是之前那细微的猫叫可比,就好像是开了腔的旦,越叫越是婉转、越叫越是勾人,犹如唱戏一般,高低起伏,珠圆玉润。
睿王保持着这样舒缓的节奏充分享用这媚人的声音,笑道:「云儿,你现在叫得可比刚才好听多了。」
凝云这时才知道自己再被睿王教训了,当下不敢再有所保留,随着身体里不断涌起的快感,用他那慑人心神的嗓子专心伺候这个阴晴不定的王爷。
第二章
凝云被睿王压着不知做了多久,身体软得犹如春水一般根本用不上力,开始还能跪伏着翘起臀用上落芳院里教过的技巧讨好睿王,但睿王越来越激烈的抽插很快让他失去了迎合的力气。男人的阳物和玉势有着那样大的差别,阳物灼热的高温熨烫着凝云的身体,让凝云觉得自己仿佛也快烧起来了。
睿王的大手在凝云全身的敏感上摸摸揉揉,不时拉扯揉捏他胸前的茱萸,凝云被睿王的抽插和抚摸弄得欲仙欲死,那源源不绝的快感很快就让凝云泄了出来,但他泄了睿王却还精神着,睿王手上一个使劲便让凝云翻过身来,硬挺的热物在甬道中剧烈摩擦,刺激得凝云身子轻颤,将剩余的些许精液也尽数吐了出来。
如此再三,睿王自己也射了一,但他却依然没有尽兴,稍作休息之后就将凝云的双腿压到身体两侧,强迫凝云翘高着臀,而睿王便借助这从上而下的姿态狠狠插入凝云的穴里,那又痛又麻又酥的感觉让凝云忍不住呻吟求饶。
「嗯……不行了……云儿不行了……」
睿王嘴角微微勾起,保持抽插地动作,命令过:「云儿,叫我。」
凝云哪里敢不从,他稍一迟钝睿王的攻势就骤然猛烈起来,顶得凝云觉得自己仿佛要被贯穿了一般。。
「王……王爷!王爷!王爷……王爷……轻点……」
凝云半是呻吟半是抽泣地叫着,睿王浅浅一笑,似乎是满意了。
睿王的笑容凝云看得并不真切,凝云被顶弄得全身酸软,眼底满是泪水,无助地甩着头,双腿大张地任凭睿王的欲望在他身体中出入,当睿王不断地顶上他的敏感点,凝云再被送上高潮,只是这射出的精液已稀薄如水。凝云觉得自己快死了,每一高潮都仿佛要将他的生命抽走似的,连快感都变成了多余的负担。
睿王没有忽视凝云的模样,看着凝云满是红潮的小脸隐隐透出青白,睿王知道再玩下去恐怕凝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本来小倌们不该如此不禁操弄,只是凝云是个雏儿,在睿王的侵犯中忘记了如何控制自己的快感,也没能将取悦恩客的技巧技术尽数用上,才会落得如此狼狈。
睿王最后猛插几下在凝云体内射出,高潮让男人感到了情事后特有的倦怠和满足,他伏在凝云身上微微喘息着,同时也将性器在湿热的甬道中磨了磨,套出残留的白浊,这才抽出来。
凝云早已不行,瘫软在床上,若不是侧躺着,他根本无法合拢双腿。
看着凝云那好似随时会闭眼睡过去的疲倦模样,男人在性事上的成就感得到了满足,睿王心情倒也难得不错起来。
「累了?」
抚摸过凝云猫一样微蜷的身体,睿王带着淡淡的笑意间,对于能满足他的人他还算是温柔的。
凝云听到睿王的声音还是强打起精神,低低应了一声「嗯」。
睿王道:「本王让人给你烧水沐浴,洗洗再睡。」
凝云不是不知好歹了,连忙说:「谢王爷……」
睿王笑笑,起身穿衣。
凝云眯着眼睛看着睿王的背影,他想开口问睿王要怎么理自己,是留下还是送回青颜?虽说留下也就是个男宠,但凝云觉得被一个男人玩弄也好过被无数个男人玩弄。
凝云迟疑了许久,睿王已经将那华美的王爷衣装完全穿好了,但凝云却缩起了身子,将脸埋进软枕中――他还是没胆子开口。
凝云希望睿王会自己想起来这件事,然后回头来说点什么。
但睿王没有。
睿王穿了衣,抖抖下裳、整整发冠,便离去了。
眼睁睁地看着睿王走向房门,凝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叫出来。
睿王打开了门,门外已是漆黑一片,夜早已了,万籁俱静,房门口两个大大的红灯笼挂着――这便是王爷临幸了此的标志。而放眼看去,整个王府的豪宅大院里只有一盏盏微弱的庭灯亮着,偶尔也能看到一串灯笼浮在半空中晃荡而过,那便是巡夜的侍卫手里的灯。
「王爷。」
小厮恭敬地躬身行礼,睿王微微颔首示意他起来。
小厮像以往一样请示,「要将凝云公子送回楼里吗?」
「你先让人给他烧水沐浴。」
「是。」
小厮跟在睿王身边为其掌灯,两人走出了十来步,睿王忽道:「明个儿你去青颜,向墨公子将凝云买下,以后凝云就搬到后院去,让管家给他安排个院子。」
小厮略微吃惊,没想到那个其貌不扬的凝云竟能将睿王伺候得如此舒坦。但小厮也只敢在心里这么想罢了,面上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凝云就此在王府留下,成为睿王妾室之一。
凝云作为新欢自然格外受宠,除了初夜后两日因为身体不适在床休息没能服侍王爷之外,从第三日起,王爷夜夜来此,有时是听凝云唱段曲,凝云声音极美,唱起曲子就犹如夜莺轻鸣一般,清脆婉转,甜而不腻,那股子柔媚劲唱起艳曲更是动人心魂。除了听曲,睿王隔三差五也会要求凝云承欢。
凝云稚嫩,锁不住精关,被插上几十个回合便忍不住射出来,射上两就全身无力了,无法再承欢。睿王嫌凝云不耐做,但又爱听凝云那唱曲似的叫床声,几下来,每每到了凝云要射的时候,睿王便捏住凝云的青芽不让他射,有时怜惜起来也会在凝云临近高潮时放慢动作,让快感缓一缓,不至于那么快就射出来。
对此凝云是又喜又苦,喜的是王爷疼他,男宠不可生育,也没有名分,所过生活全凭主子喜怒,王爷喜欢他的身体凝云自然高兴,但王爷这样「喜欢」,凝云也难以消受,每承欢凝云都觉得自己仿佛被抽了半条命似的,短短几天他就瘦了一圈,那巴掌大的小脸更瘦了。
「王爷、王爷……不行了,王爷,不要不要……云儿受不了了……」
凝云哭泣着求饶,这样的话每欢爱他都要说上很多遍,但这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睿王总是要尽兴了才会放过他。
果然,睿王的动作丝毫未停,反而更加凶猛了,顶得凝云尖叫连连。
睿王抚摸过凝云的喉咙,轻笑道:「云儿,你的声音可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王爷……」
凝云迷乱地摇头,发出的呻吟和呢喃混杂一起,就像旦的唱腔。睿王喜欢这样的声音,每每听到就能让欲望更加炽热。
等睿王射出,凝云已经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了,连动弹都成为一种奢侈。
睿王着人烧水沐浴,大浴桶架上,注满了热水,睿王便抱着凝云入水,为凝云清理残留在后庭中的白浊。
称得上温柔的动作让凝云有了一丝妄念,他不知道睿王是不是会这样温柔地替所有男宠们清洗身体,凝云希望自己能是独特的,唯有独特的才能在这王府长久生活下去。但凝云却不敢向睿王撒娇询问。
睿王咬咬凝云的耳朵,低声问:「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凝云回神,他知道睿王喜欢听自己说话,因为凝云的声音是那样独一无二。凝云带着一丝妄念和冲动,小声道:「王爷,云儿倦了……」
睿王轻轻一笑,拍拍凝云的翘臀,温和道:「那等会儿就去睡吧。」
凝云觉得睿王心情似乎不错,大概那样的小小撒娇还不至于将睿王触怒。凝云有一点儿开心,伏在睿王怀中,听着睿王胸膛里咚咚的心跳声,默默品尝这难得安稳。
睿王对凝云确实是不错的,他接受了凝云的依靠,也为凝云清洗了身体,还为他擦了擦身,将他抱上床。
只是给凝云盖上干净的被褥之后,睿王却穿衣准备离去。
凝云发觉了,便问:「王爷,您要走吗?」
睿王没有回身,只是一边背对着凝云穿衣,一边略显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哦……」凝云心中隐隐有些失落,其实睿王从未在他这里留宿过,不论是听曲还是承欢,睿王总是完了事就走人。刚才看睿王要走凝云也不觉得惊讶,只是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而已。听睿王给了明确的答案,凝云除了暗自失落也不能说什么。
见睿王已经套上了外衣,凝云不敢强留,只能说:「那,王爷,您路上小心……」
睿王动作顿了顿,转身看了一眼凝云。
凝云都已经把被子蒙上了,他喜欢睡觉的时候用被子蒙住半张脸。凝云准备睡了,却没想到睿王突然回头。凝云这下倒真的疑惑了,幽明不定的烛火下睿王的眼睛得犹如古井一般,多看一会儿便令人隐隐的恐惧。
凝云怔怔,不敢看睿王的眼睛,慌张地垂下眼帘,小声问:「怎、怎么了,王爷?」
睿王嘴角微微勾起,说不出是嘲讽还是疑惑地问:「怎么,不留本王吗?」
凝云懵了,傻傻答道:「王爷不是说要走吗?」
睿王嘴角笑意更,「本王说走你就不留了吗?」
凝云脑袋瓜子完全糊成了一团,他完全不明白睿王是什么意思。
看着凝云傻乎乎的样子,睿王轻笑两声,也没说什么,随意穿好了衣服,便离开了,只留下凝云一脸茫然地躺在床上,他完全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凝云觉得自己刚开始询问的时候睿王似乎不太高兴了,回答得很冷淡,所以凝云才不敢再多说什么。睿王要走,他除了说「路上小心」还能说什么?可是怎么现在睿王又不高兴了?
凝云担心自己将睿王惹恼了,在青颜时凝云曾从那些来往的恩客口中听说睿王是只「笑面虎」,表面看上去总是儒雅温和,但心里的想法却从没有人能猜透,或许这一秒他还在对你微笑,下一秒你已经在他手中身首分家。凝云不知道这样的传闻是否是真的,只是觉得睿王十分可怕,初夜那日看到睿王便觉得这男人的笑容不曾到达眼底,让人望而生畏。
凝云胆子小,他怕睿王,怕睿王此刻对自己还是微笑,一转头已经将自己抛弃了。
凝云满怀担忧,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踏实,一直到了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但是没睡多久他又被人叫醒。凝云心中有事被人一叫就惊醒了,睁眼一看却是代语站在床前。
代语道:「公子,管家说让我们换一院子,本想让公子多睡一会儿,但公子要去新院子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若有的话下午就要备齐,不然万一王爷晚上来了便会赶不上了。公子,你先起起,到了新地方再睡。」
凝云懵头懵脑的,完全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是管家的吩咐,便跟着代语去了另一院子,站在走廊上回头张望一下,便看到几个仆役将屋子里一些私人用品和摆设搬了出来,大约是要拿到新院子去。凝云不解,对代语投向询问的眼神。
代语笑道:「公子好福气,王爷说日后会在公子这里留宿,公子现在的屋子不合适了,要换一地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留宿要换房间,但凝云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没有被王爷讨厌。
凝云心里的担忧顿时不见了,心中欢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打起精神跟在管家身后朝新住走去。
代语在一旁看了微笑,也是替公子的受宠高兴。
跨过一道圆月门,绕过两园,凝云来到了他的新住――燕婷院。
凝云步入自己的新房间,好奇地打量新房间的不同之。
凝云原本的房间是进门小厅,右转卧房,小厅和卧房间立着屏风。而现在的屋子却大多了,进门依然是小厅,但左转一间卧房,右转同样还有一间卧房,两间卧房摆设相同,没有任何区别。
管家说:「以后若是王爷有在这里休息,记得要将两边的屏风都立起,帘子也要都放下。」
凝云和代语也都是在青颜的前堂跑过腿的,对富贵人家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听管家这么说就知道这是为了王爷的安全着想,以前有听人说过,只是刚才一时没想起来。
院子的更换,更换的用意,这些对凝云来说都是不需要去在意的,但换院子这件事却在睿王府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院子的更换代表了凝云在睿王心中地位的不同,之前凝云住在那一厅一房的屋子里,睿王决计不会在那留宿,哪怕这段时间睿王天天过去,也只能说睿王对新宠尚未厌倦。但是院子换了,可以留宿了,这意义就大不相同了,说明睿王真正将凝云归入了王府的范畴。
凝云搬入燕婷院的当天下午就有一名王府妾室前来「探望」。
凝云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被叫醒,下午的时候正准备补眠,不想这叫如心的妾室来串门,凝云强打精神应对,但是他谨遵妈妈的教诲爱惜嗓子,除了王爷,他绝不对任何人轻易开口,有什么话他都以眼神示意代语,让代语帮他说。代语在凝云身边服侍多年,凝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应对得也十分流畅。
但凝云这种沉默却让如心很不痛快。
过了两日,因为凝云的身子承受不了那样激烈长久的欢爱,睿王也不想把这新玩具弄坏了,这夜便没有去凝云那儿,而去了如心的心水阁。情事过后,如心见睿王心情不错,趁机说:「王爷,那凝云是不是不爱说话呀?臣妾几和他打招呼,他都不理人呢。」
睿王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不高兴了?」
如心娇嗔道:「哪是臣妾不高兴呀,他不爱说话,臣妾不和他说就是了,但他是王爷的人呀,他那样若是让王爷生气了怎么办啊?」
睿王嗤嗤一笑,道:「这等事就不由你来操心了。」
如心不甘愿,还想再说:「王爷!」
睿王淡淡道:「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你少操心,管好你自己就是了。」
如心连忙闭了嘴,不敢再多话。以前有个侧室就是因为说了太多而被割了舌头赶出去的!
如心的话也不是全无作用,第二日睿王来到燕婷院,凝云正在前院伺弄一株草,见王爷进来,连忙起身施礼,「王爷。」
睿王笑笑,想起昨日如心说的话,便问:「听说你都不和人说话是不是?」
凝云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老实答道:「妈妈说,话说太多会伤嗓子,让云儿不要随便说话。」
睿王勾起嘴角,问:「若是本王让你说话呢?」
「嗯?」凝云不知睿王为何有此一问,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得罪睿王,小声分辩道:「王爷说话,云儿都有回答……」
睿王笑骂了一声,「傻东西。」
凝云更是一头雾水了,愣愣地看着睿王。
或许是他呆愣的模样让睿王觉得好笑,睿王微微弯了眉眼,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凝云看得一怔,他第一看睿王这样的笑容,虽然并不灿烂,但却让人觉得温和亲近,以前睿王的笑容总是淡淡的冷笑或者是暧昧的邪笑,总让凝云看得发怵。
王爷真好看……
凝云不由得想。当他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他害羞地红了脸,害怕被睿王看穿心思,他慌忙低下头去。但一只手却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想什么了,脸这么红?」
睿王英俊的面容近在咫尺,凝云脸上红云更甚。
睿王微沉着声音「威胁」道:「不许欺骗本王,知道吗?」
凝云单纯,没听出睿王暗藏的笑意,心里怕了,抿着唇嚅嗫道:「王、王爷……云儿觉得、觉得您真好看……」
「哈哈哈,真是个傻东西!」
睿王大声笑着,这爽朗的笑声让凝云忍不住抬头,第一看到睿王开怀的笑容,或许还是比普通人更加浅淡一些,却已经完全打破了凝云心中那「笑面虎」的冷峻模样。
凝云红着脸攥着衣角,盯着自己的脚尖,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睿王笑够了,将凝云揽进怀里,少有的,温柔地说:「傻人有傻福,就当本王宠你吧!」
凝云听得心脏怦怦直跳,做男妾的,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被主子疼爱,只要主子护着,再难的生活也有了着落。
第三章
睿王对凝云还是不错的,见凝云身体不适,就让他休息去了,又让厨房炖了滋补的汤送来。过了两日再来,本是想让凝云承欢,但见凝云小脸还是有些苍白,便让凝云唱了段小曲,当晚只是抱着凝云入睡,并未让凝云承欢。
凝云不知道这样的待遇算不算特别,但他也心满意足了,妾室没有地位,生活好坏全凭主子一念之差,没有生育的女妾尚且会被主子当作礼物送来送去,更无论本就拎不上台面的男宠娈童。凝云不敢奢求太多,对他而言能留在王府已是莫大的福分,他只求能好好伺候王爷,能让王爷在心中还记着他这么一个人就够了。
凝云没有野心,他只想本分地生活,吃饱穿暖就好了。
凝云喜欢睿王温柔的怀抱,蜷睡在男人宽厚的怀中,感觉特别安心。
过了几日,凝云调养过来,面色重新红润起来,睿王摸摸他的小脸,笑道:「看来前几日是本王让云儿辛苦惨了,现在这样才好看。」
凝云羞涩地低下头,细声道:「能伺候王爷是云儿的福分。」
睿王微笑,凝云声音好听,说什么都悦耳。
和凝云又说了几句,睿王话锋一转,道:「今晚本王在府中宴请尚书大人,你随本王一同出席,下午你就好好准备一下,晚上可要光彩漂亮的见人。」
凝云惊愕,但随即便是欢喜,忙说:「云儿知道了,王爷。」
「下午管家会来告诉你宴席上的一些忌讳,你小心记着,到时别做错了,知道吗?」
「云儿会记着的。」
「嗯。」
睿王简单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情便离去了。
睿王宴请尚书,虽然只是私宴,但来的人位高权重,也算是比较重要的场合了。这样的场合凝云能被带去,可以说凝云得睿王宠爱。
凝云全没想到自己能去,自然是又惊又喜,但代语却略显忧虑,「公子,您身为男妾不能生育,没有名分,让您出席这样的场合只怕王爷是另有意图。虽然王爷不会害您什么,但……我们这样的人没地位,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玩物,只怕……公子您还是小心点好。」
代语的年纪虽然不比凝云大多少,但却老于世故,青颜安排代语这么一个人跟在凝云身边也是别有考量的,有什么事情凝云都是听从代语的意见,今被代语这么一说,凝云也有些忧愁。但不论怎么说,睿王都开口了,凝云不可能不去。
尤尚书乃是朝中重臣,表面上看这只老狐狸在诸位王爷的夺嫡纷争中始终保持着中立,但睿王知道这老狐狸是在伺机而动,睿王要拉拢他,故而找了个机会请他过府小饮。
睿王揽着凝云出席,凝云已被精心装扮过,模样俏丽、身子窈窕,不比其他歌舞伎逊色。入座后凝云便偎在睿王身边,时不时为睿王斟上一杯酒,偶尔睿王低头和他说点什么他便小声地答上一句,其他时候就低头垂目。凝云谨记代语的吩咐,切莫出头引人注意。
酒过三巡,尤尚书道:「睿王爷,当日您将凝云带走可就再没有送回青颜了,害得无数想再听听凝云声音的人都白白落了空。今日您将他带来了,是不是也让老夫也听上一?」
「这是自然。尤大人赏脸是我家云儿的福气。」睿王笑笑,拍拍凝云的腰示意他上台。「云儿,上去为尤大人唱一曲。」
「是。」
凝云应了,微红着脸来到场中,有人给他摆上琴。
凝云声音好,青颜自然会着重培养他弹琴唱曲的功夫。凝云抬手拨弦,三两声织成了简单的调子,就听凝云唱道:「园林晴画春谁主。暖律潜催,幽谷暄和,黄鹂翩翩,乍迁芳树。观露湿缕金衣,叶映如簧语。晓来枝上绵蛮,似把芳心、意低诉。无据。乍出暖烟来,又趁游蜂去。恣狂踪迹,两两相呼,终朝雾吟风舞。当上苑柳农时,别馆,此际海燕偏饶,都把韶光与。」
歌声委婉动听,犹如玉珠落盘,清脆悦耳,凝云唱的是青楼楚馆中常见的艳曲,曲子的妩媚被少年圆润甜美的声音表达淋漓尽致,令人仿佛来到了莺莺燕燕之中,入目皆是灯红酒绿、胭脂红粉,又有暗香浮动,春光撩人。
一曲唱罢,尤尚书拍手叫好,「好!好声音!好动听的声音!」
「谢大人。」凝云向尤尚书颔首致谢,但目光却偷偷飘向睿王。
睿王像是察觉了凝云的目光,也笑道:「云儿唱得不错。」
凝云这才真正欢喜,高兴坐回睿王身边,就听尤尚书道:「睿王果然是风流之人,这等美妙的声音都让您给藏起来独享了,羡煞旁人啊!」
尤街书一双目光不住地往凝云身上瞟。凝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往睿王怀里缩了缩。睿王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酒,指尖轻轻抚摸过凝云的脸颊,勾起凝云的小脸,玩赏似的看了看,转而对尤尚书笑说:「尤大人,莫要说本王藏私,尤大人若是喜欢云儿的声音,本王便让云儿到您府上小住几日,为您唱唱曲,这也是云儿的福分。」
凝云闻言惊惧,不禁望着睿王默默乞求,但睿王虽然嘴角噙笑,只是那笑意看似温柔却不带一丝感情,根本不理会凝云的哀求,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尤尚书捋捋山羊胡,乐呵呵地说:「王爷有心了。」
睿王微微一笑,执起酒杯遥遥给尤尚书敬上了一杯。
散宴之后,凝云忍不住攥睿王的衣袖轻声哀求道:「王爷,您、您别送我走好吗?」
睿王多看了凝云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道:「云儿听话,本王让你去陪尤尚书,这是你的福分。」
「可是、可是……」凝云急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时没忍住就说出了真心话,「云儿、云儿只想服侍王爷您……」
「啧,云儿,人可不要有太多贪念。」
睿王托起凝云的脸蛋,笑眯眯地说:「云儿,尤尚书能看上你说明你还是有价值的,若是哪天没有人喜欢你了……这睿王府可是不养废物的,你可明白?」
凝云愣住,一张小脸顿时白了。
睿王呵呵笑了笑,抖抖衣袖震开了凝云的手,不容置辩地命令道:「本王要送你去尚书府,你要好好伺候尤大人,若是有什么差错――可别怪本王无情。」
「……是,云儿晓得了。」
凝云抿着唇,低头应了。
去尤府的路上凝云垂目无语,代语见他苦闷,不免劝道:「公子、公子您到了尤府莫要违逆尚书大人……否则,即便您回了王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知道了,代语……」凝云心中凄苦,但也知道只能按照代语说的做。
到了尤府,仆役将凝云引入一个房间,尤尚书已坐在里面等待。
凝云福了福,对尤尚书施礼道:「见过尚书大人。」
听到凝云的声音,尤尚书那满是皱纹的脸顿时笑开了,尤尚书道:「云儿呀,过来、过来,让老夫好好听听你的声音。」
凝云极不想过去,却不得不过去。凝云虽然不像代语那样精于世故,但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哪些必须做、哪些绝不能做还是知道的。
正如代语所说,他们这些青楼出生的小倌男妾对于富贵人家来说不过是个玩物,没玩腻或是还有价值的时候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旦让人腻了或是失去了价值,那生活便是生不如死。这些都是青颜的妈妈们耳提面命让他们死死记在心里的,第一条要记住的就是:听话!
就算心中一百万个不情愿,凝云也要带着笑过去。凝云在尤尚书身边的椅子坐下,但没等他坐稳,一只手就揽上了他的腰,将凝云带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抬头一看,正是尤尚书那笑眯眯的老脸。
对于这样的亲密凝云心中很是排斥,他从进入王府那刻起就将自己认作了睿王的人,除了睿王,他不想让任何人碰自己,更何况这苍老猥琐的老脸和睿王那年轻英俊的面孔比起来是天差地别。但再怎么不愿意,凝云也只能接受尤尚书的亲昵。
凝云坐在尤尚书怀中不敢挣扎,只能陪笑道:「大人,让云儿给您唱支曲吧?」
尤尚书笑呵呵地说:「好啊,云儿要给我唱什么呢?」
凝云心中一喜,问:「大人想听什么云儿就唱什么。」
尤尚书笑眯了眼,一双手在凝云身上不规矩地乱摸着。凝云想逃又不敢逃,只能忍着,又问:「大人,您想听什么?让云儿取琴为您唱。」
凝云借口拿琴起身,企图摆脱尤尚书的亲热。尤尚书让他起来了,却也跟着起身,从后面将凝云一抱扑压到了床上。
凝云大惊,不住地缩着身子。
尤尚书那褐黄起皱的脸近在咫尺,笑眯眯地说着让凝云恐惧的话。「老夫就爱听云儿在床上唱的曲,云儿,唱给老夫听听!」
尤尚书年纪大了,在凝云身上泄了一回就累了,满意地搂着凝云睡去。凝云倒不怎么累,只是心中沉闷,怎么也无法安稳入睡。
凝云进了青颜,被里面的妈妈们日日夜夜地调教着,他早已做好了做一个千人睡、万人枕的小倌的准备,没想到初夜就被睿王买走并留在了王府,成了睿王的男妾,虽然说白了也就只是个供人泄欲的货色,但凝云还是高兴极了,他将睿王看成自己唯一的男人,他只想让睿王碰自己的身子,不论睿王对他如何「欺负」,他都看成是睿王对他的宠爱,身子不舒服,但心里却是甜蜜的。
以后或许睿王不会像现在这样疼他了,让他出府或是一年能来他的小院一、两,凝云也满足了。
这样的生活说起来也是极为卑贱,但对于小倌来说,墨青那样幸运的实在是太少了,能有一个安身之活到老已是天大的福分。这样的生活便是天堂。
可是凝云没有想到,不等他看清天堂的风景,睿王就将他送到了尤府,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凝云噙着泪不敢哭,直到尤尚书在一边鼾声渐起,他才再也无法忍住,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流下,没入发鬓,消失无踪。
凝云在尤尚书府中待了大约四、五天。尤尚书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无法夜夜交欢,他不要凝云承欢的时候就让凝云弹琴唱曲。凝云声音好,唱什么都悦耳,尤尚书高兴了便会给凝云些赏赐。到了晚上时间差不多了,尤尚书便搂着凝云上床睡觉,除了偶尔手下不规矩的摸上两把,倒也没什么。
在尤府的日子反而成了凝云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但凝云心中苦闷,轻松的日子也压上了沉重的包袱,过得十分压抑。
凝云想回王府,想回到睿王身边,但他却不敢开口,怕惹尤尚书生气,也怕睿王所谓的「小住几日」不过是种托词,怕自己已经被睿王送给尤尚书了。
凝云心中想了很多,一直忧虑着、忐忑着,但到了第五天下午,王府却派人来接他了,说是王爷来要人。接到消息的时候凝云高兴极了,他知道王爷没有将他送人,他还是能回王府的,他还是睿王的人。
临走前尤尚书也来小院送行,尤尚书似乎心情不错,笑着对凝云说:「看来你可真是睿王的一块宝啊,才几天呢,你家王爷就迫不及待地来要人了。呵呵。」
凝云心里高兴,看尤尚书那张老脸也不觉得那样难看了,平心而论,尤尚书对他还是不错的。凝云知道王爷很看重尤尚书,这会将他送来也是为了拉拢尤尚书。
凝云想到睿王的吩咐,便说:「大人,您喜欢听云儿唱曲是云儿的福分。大人若是不嫌弃,便常来王府坐坐,云儿随时为您唱曲。」
尤尚书听得那叫一高兴,笑开了,直说:「好、好、好,老夫有空一定多去坐坐,听你唱曲儿!」
凝云上了王府来接人的马车,代语道:「公子,若是以后尤尚书真来王府听您唱曲,那您这的功劳就大了,王爷准会好好疼您的。」
凝云却微蹙着眉头并不十分高兴。
凝云自觉身子污了,不知道回去之后王爷还会不会碰他……
凝云满怀忧虑地回到王府,进了燕婷院,便有仆役上前告知,「凝云公子,王爷命小的转告您,请您回来之后便去暖清池沐浴。」
凝云没想到睿王会有这样的吩咐,也不知是恩宠还是什么,和代语相视一眼,代语比他机灵,当先对那仆役说:「公子这就去。谢谢您了。」
仆役退去,代语回屋替凝云拿了换洗的衣物便和凝云一起去了暖清池。
热水已经放好,凝云脱去衣物在池边洗了洗这才小心下水。
凝云本以为自己一回来就被要求沐浴,是因为睿王嫌他脏了,可暖清池是王府中专供睿王沐浴的地方,妻妾们只有非常得宠的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才会破例让她到暖清池沐浴,可以说来暖清池沐浴对于王府的妻妾们来说是莫大的恩宠。
凝云不知道睿王是怎样想的,虽然当初是睿王亲自将他送去的尤府,但也或许是睿王玩腻了也未必……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思考这些问题不是他擅长的事情,自小为了保护嗓子就不怎么开口说话,有什么事情都是代语在一边帮着做帮着说,这嘴巴和脑子久了不用,就有些迟钝,像代语那样别人说一句她能听出三句的本事凝云是没有的。
猜不透睿王的意思,凝云心中闷闷的很难受,看着清澈见底的池水,他吸了一口气,猛地沉入水底。
闭着眼睛,感受热水轻抚身体,凝云想起小时候自己洗澡的时候也喜欢这样钻入水里,憋得没气了才从水里钻出来。后来被家里人卖到了青颜,在青颜里虽然衣食不愁,但是日子却十分辛苦,从屈辱到麻木再到坦然受之,凝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每天调教后沐浴时也会这样钻进水里,有什么委屈眼泪也都在这时候流尽,以免被人看到。
忧虑和委屈让凝云忍不住想哭,凝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出来,或许没有、或许有,但眼泪一出眼眶就融入热水里了,谁也感觉不出来,凝云自己也感觉不出来。
凝云在水里闷了很久才从水里钻出来,但没等他将脸上的水抹去,就有一双手臂突然从后伸出将他抱住。凝云一惊,没叫出声,就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在头上响起,「云儿,你在干什么?」
「王、王爷!」
凝云慌忙回身,入目便是一片赤裸结实的胸膛,再往上,正是睿王那张英俊的面容。
睿王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嘴角依然是那样微微勾起地笑着,但眉眼中都带上了笑意。
睿王低头吻住凝云的唇,低笑道:「云儿,本王来了你都没有感觉吗?」
凝云在男人的吻中断断续续地说:「唔……云儿、云儿……不知道……对不起,王爷……唔……」
睿王显然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吻够了,才笑着说:「果然是傻东西,人家来这暖清池都是左顾右盼的,生怕错过了本王到来,只有你这傻东西,自个儿钻在水里也不知道想什么,连本王走到身后了都没有感觉。」
「对、对不起……王爷……」凝云羞怯地讨饶,下意识地低头,却不想正好看到睿王胯间阳物,虽然现在垂软着,但凝云却知道这东西硬起来有多可怕。凝云想到睿王带给他的又是天堂又是地狱的欢爱,又羞又惊之下不自在地转开了目光。
凝云以为这一点小动作睿王看不到,但睿王却都看得一清二楚。
凝云的一个小眼神让睿王的欲火上来了。
抚摸过凝云残留着些许青红的肌肤,睿王心中隐隐不快,手下稍微用力在凝云臀瓣上捏了一把,听凝云发出一声吃痛的轻喘,睿王挑了眉,问:「云儿,离开这么多天,可有想念本王?」
凝云柔顺地偎入王爷怀中,害羞而真心地说:「有,云儿每天都在想王爷……」
睿王听了十分满意,勾起凝云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宠爱的吻,神色温柔地说:「这云儿做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凝云觉得自己的委屈没白受,之前的忧虑也都没了,心中轻松高兴,道:「王爷满意就好……云儿就怕王爷嫌弃云儿了不要云儿了……」
「呵呵,本王怎么会嫌弃云儿呢?云儿的声音可是独一无二的……」
睿王亲吻着凝云的喉咙,仿佛能够以此品尝到声音的甜美。
睿王的手在凝云身上抚摸揉捏,被调教过的身子很快就有了反应,凝云神色迷离地软在睿王怀中,任凭睿王索取。
「云儿,说话。」
睿王命令,凝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轻唤:「王爷……」
睿王将凝云抱起走出水池,将凝云放在软榻上,自己也倾身覆上。睿王低头含住凝云右胸的茱萸轻轻撕咬吮吸,又伸手抚摸凝云胯间的青芽,凝云的青芽就经不住抚弄颤巍巍地站起来了,凝云难耐地扭动身子,从喉咙中发出细碎的呻吟。
「云儿,大声点,我要听你的声音。」
睿王说着在凝云的乳尖上咬了一口,凝云吃痛,惊呼一声,连带着呻吟也大了。
睿王笑笑,停止了爱抚,拉开凝云的双腿让那娇嫩的穴完全暴露在视线内,而睿王胯下那狰狞的巨物也早已准备就绪。
凝云有些害怕,吸一口气,放松了身体,等待睿王的进入。
果然,睿王没有再给凝云开拓的机会,那硬挺的热物顶上穴口,腰上用力一顶,便整根没入了穴之中。
就算凝云的小穴被调教多年也经不住这样的强行闯入,但快感却又实实在在的冲上来,凝云又痛又爽地惊叫一声,便整个人软在了榻上。
睿王的动作停了停,双手撑在凝云身边,看着凝云那满是潮红的小脸,亲了亲,附耳低声道:「云儿,本王不喜欢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凝云懵懂,以为睿王是嫌自己的身子被尤尚书碰过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睿王知道凝云想了什么,轻轻一笑,道:「傻东西,你果然不明白。也罢,你乖乖听话就是了!」
话音未落,睿王已缓缓抽出他的欲望又狠狠插入,插得凝云半是尖叫半是呻吟,又痛又爽,那仿佛会就此死掉的快感再席卷凝云的思维和身体,在这情欲的狂澜中,凝云只能紧紧抱住睿王的身体,无助地承受这样激烈甚至略显粗暴的欢爱,虽然身体并不为此感到舒服,但凝云心中却是高兴:原来他并没有被睿王抛弃。
第四章
睿王一边在凝云身体里出入着,一边俯身亲吻着凝云身上的青红,仿佛要将这些痕迹吻去。凝云察觉了,心中涌起一股甜蜜和满足,他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睿王对他产生了独占的欲望,青颜的妈妈说过,如果能让恩客对自己产生独占和保护的欲望,那他们这些人也就能过上好生活了。
凝云欢喜,更加卖力地迎合睿王的索取,只是男人的索取太过激烈,凝云有心无力,强撑了一会儿就不行了,尖叫着讨饶,让睿王取笑了一番。「云儿也知道讨好本王了?这技术可不行,青颜的妈妈有好好教你吗?」
「王、王爷……嗯……不要、啊……」
凝云又喜又羞,全身都让情欲染上了绋红,双眸迷离,支离破碎的呻吟从口中溢出,这样的媚态、这样的声音让他身上的男人欲火更加旺盛。
「云儿,大声点!本王爱听你的声音!」
「啊!王爷!王爷!轻点!云儿、云儿不行了!」
在凝云又细又软的呻吟尖叫中,睿王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高潮很快到来,凝云先泄了,睿王又顶了几下也在凝云身体里射出。虽然只做了一回,但凝云还是觉得累极了,躺在软榻上喘息着。睿王看着凝云这副疲惫的模样笑了笑,爱恋地抚摸过凝云的身子,将他抱起重新回到池中。
「来,本王给你洗洗。」
「谢王爷……」
睿王抱着他下水,动作轻柔地给凝云清洗残留在身体里的污物,亲亲凝云的发鬓,笑问道:「刚才问你要什么奖励你还没有回答。云儿,本王再问你,你想要什么?」不等凝云回答,睿王又虎着脸说:「不许说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本王就要罚你!」
凝云心里被睿王的话说得甜甜的,身子软软地伏在睿王怀中,耳朵里听着睿王胸膛的跳动声,鼻子里尽是属于睿王的男性气息,凝云的心跳有些乱了,面上飞着红,羞赧地轻声道:「王爷若要奖励云儿,以后多疼云儿就好了……」
这话说得凝云自己都红透了脸,忍不住将脸埋进睿王怀里,生怕被睿王取笑。
睿王听了呵呵笑起来,在凝云耳垂上轻咬一口,调侃道:「本王只道我的云儿是个小傻瓜,没想到却是个小机灵鬼!」
凝云红着脸嚅嗫道:「云儿没有……」
睿王心情很好地笑着,拍拍凝云的臀瓣,爽快道:「好,云儿这么听话,本王自当多疼云儿!」
「谢王爷……」
「好了,云儿,上去吧,擦擦身子,本王送你回去。」
睿王将凝云扶上池沿,各自擦身穿衣后果然送凝云回了燕婷院。本来两人只是一前一后地走着,但走了几步睿王见凝云步伐僵硬,知道凝云是刚刚承欢后庭不适。睿王心情大好之下索性将凝云打横抱起,就这样一路抱回了燕婷院。
路上睿王又让凝云说话,凝云不知说什么好,便给睿王唱起了小曲,只是唱的不再是青楼里的艳曲,而是一些民间小调。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甜美愉悦的调子随着睿王脚步的起伏悠悠地飘荡在王府的长廊,犹如一段华美的丝绸缠绕在雕梁画柱之间,又像一道青烟在微风中弥散开,浸润着每个人的灵魂,睿王听得微微翘起了嘴角,和着曲调低低地哼鸣着,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严肃的神情似乎也在歌声的熏陶下略微放松了,路过的仆役们无不侧目看来,他们第一发现冷峻的王爷原来也会有温柔的一面。
将凝云抱回燕婷院,睿王让凝云上床好好歇息,晚上还要来看他。凝云害羞而欢喜地应了,钻进被窝里,目送着睿王离去。
出了燕婷院,睿王那冷清的薄唇角上似乎残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跟在身后的心腹侍卫察觉了,虽然为自己的主子心情愉悦而高兴,但忠诚的他同时不忘提醒,「王爷,凝云是从青颜出来的,您……是否对他太过亲近了?」
王爷的脚下顿了顿,嘴角那抹笑意散去,沉吟片刻,道:「无妨,本王越亲近他,才能显出他的价值。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墨青那个男人不简单……他送来的人还是提防一点好。」
侍卫知道自己的提醒起到作用了,接下去的事情就无需他再多说什么,敛目垂首,继续沉默。
凝云并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人「参了一本」了,不过侍卫的提醒对凝云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来历敏感又没有地位的男妾和主人之间的关系也不见得就是越亲密越好。
但不论怎么说,凝云这会儿心里是又甜蜜又欢喜。
凝云自幼被青颜里的妈妈调教,心里认着一个死理就是,好好保护嗓子,乖乖听主子的话,主子开心了,他这种没身份没地位的人才能过得好。
睿王疼他,凝云便高兴。
自个儿躺床上乐了一会儿,凝云又想到这去尤尚书府的事情。凝云意识到睿王这这么高兴是因为自己将尤尚书伺候得好,睿王的目的达到了,所以高兴。凝云不期然地猜测,是不是日后还有什么人需要拉拢的时候睿王还会将自己送出去呢?
凝云心中刚刚腾起的喜悦顿时不见了。
凝云不敢奢求自己也能像墨青那样厉害,他只希望能找到一个「良人」,能有一个小地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以为睿王就是他的良人,王府的燕婷院就能是他的小天空,可是……
凝云望着头顶的牡丹帐,青颜的帐子是玫瑰,尤府的帐子是芙蓉,凝云不知道自己下又会睡到哪朵下……
凝云暗自忧伤的时候突然听到窗棂外面发出一声「卡哒」的轻响,凝云以为是什么小鸟,没在意,却不想窗户突然从外打开,一个黑影跃了进来,在地上滚了两周来到窗前,不等凝云定神看清,一把长剑已经加上了他的脖子!
凝云大惊之下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已经习惯了沉默。
「安静!别动!」
对方的嗓音低沉暗哑。
凝云惊惧地咽下口水,心中慌乱了好一会儿见来者似乎没有杀他的意思,这才渐渐定下神,也才有心思去看来人的模样:大约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吧,一身血污,发髻散乱,脸上也是脏污的,只能看出年轻人有一双清亮锐利的双眸,气势逼人。
凝云摇摇头紧紧攥着被子,表示自己不会乱叫也不会乱动。
来人盯了凝云一会儿,似乎是确定了凝云不会乱叫,他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睿王的男宠?」
凝云点点头。
来人微微松了一口气,放轻了声音说:「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凝云迟疑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见凝云乖巧,来人果然收了剑,在桌边坐下。
凝云连忙缩进床的里侧,用被子蒙上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来人。
青年看他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倒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又倒了一些茶水在手上将手和脸抹了抹,脸上污泥洗去大半,真容也显露了出来,凝云发现这其实是一个颇为英俊的青年,轮廓不似睿王那样邃,皮肤也比睿王略黑一些,和睿王比起来,这青年俊美少一些,爽朗多一分,更重要的是,青年的面容即使不笑也不似睿王那样冷峻,看上去是温和的人。
凝云还是躲在被窝里,但忍不住骨碌着眼珠子打量青年的动作。
青年将手和脸洗了洗,便坐在那儿喘息,似乎在想什么。凝云看到青年一身的大小伤口,他不知道青年为什么不理伤口――是因为没有伤药吗?
凝云犹豫了很久,见青年脸色苍白,心中还是不忍,在被窝里将亵衣合了合,摸索着从床头的柜子里抽出一件披风给自己小心裹上,确认春光不会外泄了,才从慢慢下了床。
凝云一动,青年就警觉地看去,但或许是凝云的动作没有给他带来威胁感,青年也就没有阻止。
凝云忍着下身不适慢慢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他来到青年面前,将瓷瓶递上。
青年看看瓷瓶,又看看凝云,眼中警惕而不解。
凝云意识到青年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想了想,决定开口说话。
「给……这是金疮药……」
凝云看着青年轻声说,他的声音依然那样柔美,带着小心和善意,就像雏鸟的第一试音,纯粹而不含杂质。
青年愣愣地看着凝云,竟忘了接过伤药。
凝云被看得局促了,他以为青年拒绝了他的好意,又或者是根本不屑接受他的好意。
凝云不知道该将药放在青年手上还是该收回,他无措地托着瓷瓶,脑袋越垂越低,最后完全低下头去,注视着脚尖,仿佛要将脚尖看出一个洞似的。
就在凝云沮丧得要将瓷瓶收回的时候,他的手上却是一轻――青年将瓷瓶接过去了。
「谢谢。」
青年说,声音还是暗哑低沉的,但比刚才温柔了许多。
凝云高兴地抬头,对青年抿嘴笑了笑,但没有说话――嗓子能少用还是少用得好。
凝云正欲重新躺回床上,但青年却在身后叫住他,「喂,你,能帮我上一下药吗?」
凝云疑惑地回头,青年给他露出背后的伤,狰狞的伤口从肩膀一直延续到后腰,横贯了整个背部,好在伤口不是很,只是皮肉翻出,沾了血泥,显得有些可怖。
凝云迟疑了,他是睿王的男妾,他的身份不宜和其他男人有过多接触,特别是肢体上的接触,而上药――这也算是颇为暧昧的举动了。
凝云想了想,对青年比了一个手势。青年不是很懂凝云的意思,只知道凝云似乎是要出去。青年没有阻止他,就见凝云绕过屏门,外面的薄纱帘晃了晃,应该是凝云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凝云再进来,身后跟着一名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
凝云指指青年,对女子示意。
女子看了一眼青年,又看了一眼青年手上的瓷瓶,立刻会意,道:「公子,奴婢明白了。您到另一间屋去休息吧,让奴婢替他上药。」
这女子正是代语,唯有她才能了解凝云每一个眼神的意思。
凝云对青年点点头,便离开了这间卧房。
代语替青年上了药,青年道:「姑娘,不知道可否请你将王爷请来?」
代语面露难色,道:「这位公子,我家公子留您在这里上药已是犯忌讳了,若是贸然将王爷请来,只怕对我家公子不利。」
青年也理解,并不为难,只说:「你去将王爷请来,此事若成,王爷只会嘉许你家公子。你不必担心,你家公子对在下有恩,在下不会害他。」
「公子为何不直接去见王爷却要闯入我家公子的卧房?」
「在下的身份不便在人前出现,贸然闯入你家公子的卧房,只因从后墙翻入后这个院子是最近的。」
代语斟酌一二,依然没有明确同意,但也退了一步,问:「不知公子何名何姓?若要请王爷来,奴婢也要有个由头。」
青年道:「你只要告诉王爷是故人之子避难而来,愿助王爷成事即可。」
青年说得简单淡然,但代语听了却暗暗心惊,当下不敢再含糊,请青年在房中稍等片刻切勿乱走坏了凝云的名声。青年答应了,果然乖乖坐在房中休息,直到代语带来了睿王。
凝云在另外一间房并不知道睿王在隔壁房中和那青年说了什么,只知道两人密谈片刻后睿王和青年一同离去了,此后凝云就再没有见过青年。
当夜睿王再来到燕婷院,嘉许了凝云,说:「看来凝云是本王的福星,不但给本王拉来了朝中重臣,还带来了一员猛将。」
凝云猜测睿王口中的「朝中重臣」指的便是尤尚书,而那「猛将」应该就是指青年,不过此刻凝云对那青年一无所知,也不知睿王是何意思。凝云自然也不敢多问,怕问多了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是要人命的。
但睿王自己却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些关于那青年的事情。
原来那青年姓白名宇,其父本是当朝的一名将军。前段时间安王被鸿王扳倒而遭流放,这名白姓将军牵连获罪而满门抄斩,白宇因为在外游历而逃过了大劫。白宇得知消息后赶回京城,杀上鸿王府欲替父报仇,无奈寡不敌众,身负重伤勉强逃出,躲躲藏藏数日后终于摆脱了追兵,同时也决定投靠睿王。
虽然睿王没有明明白白地强调保密,但是凝云还是知趣地将这些事情听到耳朵里烂在肚子里,当然,对于凝云来说这些事情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他根本是听过就忘。凝云不知道正是自己这种不喜多言的乖巧性格救了他一命。
之前因为安王的事情而在朝廷中发生了一场大清洗,渐渐冷静下来的老皇帝有些后悔了,言语之中多多少少透露出一些想要为这些大臣平反的讯息。所以就算白宇投靠睿王这件事泄露出去,对睿王和白宇都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睿王是要借这件事试探凝云。
凝云是从青颜出来的,青颜的大当家是墨青,这人的影响力很微妙,同时立场也很微妙,睿王看不透他也无法拉拢他,既需要他又要防备他。睿王怕凝云是墨青插进王府的一根钉子,故而要借机试探一番――当然,白宇闯入凝云房中这只是一个意外,这个意外刚好给睿王制造了一个试探的机会,睿王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
睿王有意无意地将白宇的事情透露给凝云,同时派人监视凝云和代语。
睿王并不认为凝云会是奸细,因为凝云太傻,不够机灵、不够大胆,也不精熟人情世故,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奸细。但代语却不一样,代语这人很聪明,胆子也够大,更重要的是够圆滑,有什么事情都看得透分得明白也应对得体,这才是个奸细的模样。
监视了月余,见凝云和代语确实没有异动,睿王这时才算对凝云产生基本的信任感。
凝云乖巧,声音又无比甜美,得睿王喜爱,有事没事,睿王便喜欢到燕婷院坐坐,听凝云唱唱歌、说说话。
这天晚上睿王又来燕婷院,但他的嘴角却没有常见的淡淡笑意,原本就显得淡漠的脸色此刻更是冷峻。
睿王一言不发地走入卧房坐下,凝云为其斟茶,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睿王生气了,小心翼翼地垂头站在一边等待着睿王开口。
喝了一口茶水,睿王这才看到了凝云手足无措的样子,那受惊的小动物的柔顺模样让睿王莫名怜惜。
睿王缓了神色,揽过凝云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淡淡道:「别怕,本王不是生你的气。」
凝云悬着的心放下了,攀上睿王的脖子,软软地伏进男人怀中,轻声细语地问:「王爷心情不好,那让云儿为您唱曲好吗?或者……王爷要……要云儿承欢吗?」
少年红着脸,他的话音像丝绒一般包裹住睿王的心,光滑柔软的触感让这颗冰冷坚硬的心也感觉到了舒服。
心中的烦闷也在少年的羞涩软语中得到缓解,睿王不由得微笑,情绪随着笑容慢慢放松下来,睿王感到有些倦了,不想听曲也不想让凝云承欢。他吻吻少年的红唇,柔声道:「本王乏了,今晚就不听曲也不要你承欢了,等会儿洗洗,你陪本王睡就好了。」
「嗯。」凝云向来不问为什么,他知道听话就对了,「那云儿去叫人烧水。」
「去吧。」
睿王拍拍凝云的屁股示意他去传话,笑看着凝云绕过屏风,睿王的思绪再被刚才的事情拉回,眉头再一微微皱了起来。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前两天一个常年在外征战的将军回来,这位姓韩的将军在朝中是实权人物,这样的人物无疑是睿王和鸿王都要争夺的人物。
争就争吧,比较麻烦的是韩将军油盐不进,鸿、睿两王送金银、送珍宝、送美人、送各种各样的诱惑,将军都不动心。原来鸿、睿两王平手就罢了,但是就在刚才睿王突然得知韩将军的启蒙恩师竟然和鸿王关系密切,而韩将军对恩师十分敬重,今日下午就在鸿王府逗留了一整天,虽然还不确定韩将军是否会投奔鸿王,但这情势对睿王已是大为不利,睿王不免有些气急。
韩将军是很重要的人物,不可能忽视,事情尚未成为定局之前不论怎样睿王也都要再试一试,可是,这韩将军确实不是个容易被诱惑的人……
睿王为如何拉拢韩将军而烦恼,尚未能想出头绪,凝云便进来告诉他热水准备好。
「唔,抬进来吧。」
睿王随口说。
浴桶摆上,热水注满了,凝云为睿王脱了衣物,睿王泡入桶中享受凝云的按摩。
青楼出来的小倌大多都有一手上佳的按摩功夫,凝云也不例外。睿王被按得很舒服,疲惫上来,眼看洗得差不多了,便出水擦了身子,抱着凝云上床睡下。
睿王觉得困了,可是在床上躺了许久依然睡不着,拍拍怀里的可人儿,道:「云儿,陪本王说说话。」
凝云差点就要睡着了,这么一拍惊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问:「王爷您说什么……」
睿王又好气又好笑,捏住凝云的小鼻子扯了扯,笑骂道:「你这傻东西,本王都没睡你倒睡得开心了?说,要本王如何罚你?」
凝云虽然听出睿王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有些害怕,怯生生地求饶道:「云儿知错了,云儿给王爷唱歌好吗?」
睿王刁难他,「本王现在不想听歌。」
凝云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嗓子,睿王不想听歌,那他要怎么办?凝云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被睿王看得急了,终于又憋出一个点子,「那、那云儿给王爷说话……」
睿王挑了眉毛,取笑他,「傻云儿,你这是不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嗯?」
凝云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云儿……」
「不是?不是那你说什么话?」睿王故意为难他。
「云、云儿……」
凝云急得脸都红了,但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那眼睛里都沁出了水光。
睿王失笑道:「看你这胆小的,这么不禁吓。」睿王伸手拭去凝云眼角的泪,温柔地将凝云搂进怀里,安抚说:「罢了,本王不欺负你了。来吧,云儿,给本王说说故事。」
睿王靠坐在床头,静待凝云说话。
凝云知道自己又被王爷戏弄了,面上发红,偎在睿王怀中定了定神,问:「王爷想听什么故事?可是、可是凝云不会说故事……」
「不会说故事,那就说说你自己的事。」睿王随口说,凝云说什么其实不重要,睿王就是想听听凝云的声音而已,那细软甜润的声音,像歌唱,但比歌唱轻柔;像鸟鸣,但比鸟鸣丰富;像琴瑟,但最美的琴音也比不上他的甜美。睿王爱听这声音。
凝云没有心机,王爷这么吩咐,他就真的老老实实地说了起来,「云儿家里很穷,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弟弟,父母养不活,就把云儿卖了……」
第五章
凝云断断续续说起了他自己的身世。
凝云六岁时被父母卖进青颜,但并不是做小倌,当时凝云容貌并不出色,所以凝云进青颜也只是做个杂役,这还是墨青见他可怜才留下的。
凝云十一岁那年,不知道误食了什么,嗓子突然火烧一般的疼,大夫看不出所以然,开了一些清热退火的药,那段时间凝云都不敢开口说话,一说话就好像公鸭被卡住了脖子。大家都以为凝云的嗓子就此毁了,没想到过了月余那嗓子渐渐好了,声音竟变得出乎意料的甜美,再加上凝云越大越俊俏了,于是墨青就决定让凝云成为一个小倌。
凝云接受调教的时候年纪已经比较大了,皮肤、身段、容貌这些外在的东西就不如其他从小被调教的少年。
小倌们从小束身,骨骼都是小小软软的,恩客们抱上去就觉得舒服。但凝云从小做的是杂役,力气用的多,吃的比小倌粗,骨架也就比较「壮」,不似普通小倌那样柔美娇小,拍卖初夜那天大家都以为凝云今年十六、七了,其实凝云今年才十四。
凝云觉得自己是个下贱的身分,自己在青颜里的那些事情在王爷眼中大约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低俗事情,故而只是将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些,但零零碎碎的还是说了许久。
说着说着凝云不免有些伤感,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觉得口干了,便想问问睿王自己能不能去喝口水。
「王爷……」
凝云一抬头就发现睿王双眼紧闭,呼吸匀长,似是睡了,但手臂却还搂着凝云,身上的被子也滑开了大半。
凝云担心睿王这么睡着会着凉,便小心地脱出睿王的怀抱,从脚边拉起锦被准备为睿王盖上。就在凝云为睿王盖上锦被的那一刻,睿王突然睁开了眼睛,那鹰一样的视线瞬间捕捉到凝云的眼睛,那目光犹如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杀气腾腾!凝云被这目光盯得一吓愣在当场。
看清了眼前人,睿王眼中的杀气收敛了许多,但寒光仍在。
睿王扣住凝云的手臂,沉声问道:「你在干嘛?」
凝云怔了怔,艰难地咽下口水,颤声道:「王、王爷……您、您睡着了,云儿想给您盖上被子……」
睿王盯着凝云似乎在审视什么,凝云胆颤心惊,差点想下床逃走,但他的手臂被睿王扣着,根本逃不走。
睿王沉默片刻,眼中的寒光终于散去,手也松开了,调整了姿势在床上躺平了,同时也将凝云搂进怀里,轻轻地抚摸过凝云的背部,柔声道:「吓到你了吧?」
凝云心一松,忍不住呜咽问道:「王、王爷……您生气了吗……」
「没什么。」睿王淡淡地说:「别怕,没事。」
睿王不解释,凝云也不敢追问,带着低微的抽泣伏在睿王怀中,当晚,两人皆是失眠。
凝云失眠是被睿王吓到了,担心睿王讨厌自己,心中忧虑,难以入睡,而睿王失眠则是他发觉自己对凝云的声音似乎有些沉迷了。
睿王算是风流的人,抱过的美人不少,但他不是多情的人,他从来不将感情留在任何一个美人身上。睿王是要成大事的人,成大事的人可以不通诗书不懂谋略,但内心万万不能软弱。睿王从来不给自己任何一个制造弱点的机会。然而这夜睿王却在凝云的说话声中毫无防备地入睡了,若不是凝云移动了,他根本不会惊醒。
睿王觉得自己对凝云似乎太过亲近了,或者说,他对凝云的声音太过沉醉了。
睿王回想这几日和凝云的相,既觉得自己似乎对凝云的声音特别迷恋,又觉得自己对凝云和其他侍妾没有太大区别。睿王有些矛盾,看到心腹侍卫跟在身边,便问:「本王最近是不是在燕婷院逗留太多了?」
这名侍卫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一起长大的兄弟,睿王很相信他,有时碰到疑惑之都会与他商量,这也是为什么上这名侍卫敢那样大胆地提醒睿王――他们之间的信任绝非普通主仆能比。
忠诚的侍卫很认真地想了想,说:「王爷多虑了,虽说您去燕婷院的数比去其他院子多一点,但凝云公子新来,这也是正常的。」
「是吗?」睿王口吻淡淡的,听不出喜恶,说:「昨晚本王在他房中休息,听他说话却听睡着了,一点警觉也没有。」
侍卫沉吟片刻,道:「王爷不必过于介怀,凝云公子声音好听,王爷本来就累了,听久了睡着了也很正常。」
睿王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侍卫再开口,「王爷,您若是怕自己对凝云公子太过亲近的话,不妨将凝云送走几日。」
对于这个提议睿王没说好坏,只是问:「送去哪儿?」
「韩将军府。」
「嗯?」
侍卫解释道:「王爷,您是否还记得,韩将军刚从战场回来有些不适应京城的生活,晚上休息得不太好,王爷还给韩将军送上过助眠之药。」
「哦,那药对方倒是收了,不过据说没有用。怎么……」睿王随口说,却突然明白了侍卫的意思,「你是想说让凝云……」
侍卫点头,「正是。」
睿王沉默。
睿王曾在凝云的声音中入睡过,真要说,这未必不是一个方法……
穿过长廊,燕婷院的月门出现在视线内,睿王仿佛已经听到了那个悦耳动听的声音。
又走了两步,睿王做出了决定,「那你去筹划一下这件事吧。」
「是。」
侍卫低头退去。
睿王果然将凝云送去了韩将军府。
韩封收到这份「心意」的时候有点惊讶。相互赠送妻妾娈宠在富贵人家之间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像平民送块饼子赠个鸡蛋一样,不过众所周知,韩封是不玩男宠的,他只好女人。
随行的侍卫给韩封解释了一下缘由,韩封这才恍然大悟,觉得有些好笑,想不出什么人的嗓子还能催眠的,他觉得这该又是睿王拉拢自己的借口。
韩封没拒绝,但也没去关注,一直到了晚上韩封沐浴后准备上床睡觉时才突然想起来,韩封考虑了一下,决定来试一试,一是睿王的面子要给,二也是好奇。
韩封也不是完全失眠,只是难以入睡,大概是因为突然从军队回到京城,不太适应的缘故。
在军队的时候,韩封总是一沾床板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特精神,可是现在要在床上躺很久才能慢慢产生倦意,第二天醒来也不像以往那么精神抖擞,这让韩封很不痛快。
韩封来到凝云所在的院子时,凝云刚刚上床,正准备熄灯,这他事前已被睿王告知来意,知道自己最多只会在将军府停留半个月――不论他的声音能不能助眠,半个月后韩封就要回边疆,那时候凝云肯定是要回王府的。因此,虽然凝云对于自己被送来送去的命运有些伤感,但也不像上那样凄哀惶恐。
想要留在王府,总是要付出点什么吧,自己唯一的长也就是这副嗓子、这个身体……
凝云抱着这样的想法,心中固然有些委屈,但也不像上去尤尚书府时那样慌乱。在韩府安安静静地休息了大半天,这时候看到韩封突然到来,凝云起身下床,施礼道:「见过将军大人。」
听到凝云的声音,韩封微微挑了眉,凝云声音之美确实超乎了他的想象。韩封这才对睿王送来的人上了心,认真打量眼前的少年,算得上秀美吧,但对不好娈童的韩封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
「起来吧。」
韩封开口,他慢慢踱到到凝云面前,高大的身影像一大团乌云笼罩在凝云面前,又像是一座大山,让凝云看上去十分矮小。
凝云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个初蒙面的将军。
韩封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十分高大,常年征战沙场让韩封拥有一副矫健的身材,皮肤黝黑,那眸子沉稳而闪动着隐隐的光芒。比起睿王,韩封更加健壮刚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也更加迫人,接近他,就好像接近了战场,那股肃杀的血腥之气在无形中钻入了人心。
凝云有些惧怕,和睿王那眼睛透出的冷漠不同,韩封身上弥漫的是杀戮和血腥。
像是看出了凝云的畏惧,韩封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拍拍凝云的肩膀,温言道:「别怕。」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凝云的心确实放松了不少,他发现这位大将军一点也不凶悍。
韩封在床榻上坐下,问:「睿王将你送来,说你的声音能助我入眠,你是不是真有这样的本事?」
因为睿王事先交代过,所以凝云很流利地说:「回将军,凝云也不知道,只是那天凝云给睿王说故事,睿王就慢慢睡着了。睿王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将凝云送来的。」
韩封笑道:「那你就给我说故事吧。」
「好。将军想听什么?」
「都行。」
「那凝云给您说传奇好吗?」
「好,说吧。」
韩封在床上躺下,凝云拿了一本书,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慢慢地说了起来。
开始韩封还集中注意力听着故事,凝云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就像一只软软的小手轻轻抚摸着韩封的耳朵,抚摸得韩封十分舒服惬意,精神慢慢放松下来,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不知不觉地就睡过去了。
凝云说了几篇故事,听到床上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凝云知道韩封睡过去了,便轻轻收了书,蹑手蹑脚地离开,走到外间的软榻上睡下。
第二天清早韩封醒来,精神抖擞地下床,他就知道自己真的在凝云的声音里轻易入睡了。
韩封觉得很神奇,他从没想过人的声音可以有这样奇妙的作用。
不过韩封没在床上看到凝云,他觉得奇怪,他的理解里一个男宠不可能会很早起床,难道是如厕吗?不过当韩封走出卧房看到蜷睡在软榻上的凝云时韩封就明白了:原来这凝云昨晚并未和自己同床共枕。
睿王刚将凝云送来时,韩封以为所谓「助眠」什么的不过是借口,其实凝云也就是个被送来侍寝的男宠。韩封一向认为男儿理当志在四方,就算不征战沙场也应读书报国,对于男宠韩封是不屑的。但是凝云昨夜却没有趁他睡下后上床同眠,而是独自在外间睡下,看这个蜷缩在软榻上睡得并不怎么安稳的凝云,韩封觉得这少年或许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不堪。
轻轻拍拍凝云的脸颊,看到凝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样子,韩封笑了笑,道:「我抱你到床上去睡可好?」
凝云还未完全清醒,脑子反应不快,根本没理解韩封说了什么,意义不明地哼哼两声,其实是在问你在说什么。
韩封知道凝云还在迷糊,但也就权当凝云答应了,他将凝云抱起,凝云在他怀中就像一个孩子,显得十分轻巧。
凝云这才有些清醒,下意识地抱住韩封的脖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含含糊糊地问:「将军……您醒啦?」
「是啊。」韩封笑着说:「不过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乖巧柔顺的凝云听到韩封这么说,根本没有想过要去反驳,再加上确实还困着,于是打了个哈欠,伏在韩封肩上又睡过去了。韩封看他这样不由得失笑,比起以往那些一睁眼就马上积极钻营的美人,凝云这迷糊的模样确实惹人怜爱。
韩封果真将凝云抱回床上,还给他盖上了被子,看着凝云攥着被子微微蜷起身子睡过去的猫样子,韩封笑了笑,这才离开凝云的卧房。
韩封将凝云留下了,一早就特别派人去睿王府传话,说他喜欢这份礼物。
睿王听到消息也是极为惊喜,当初送凝云过去时并没有抱太大的指望,与其说是想让凝云讨好韩封,倒不如说是想让凝云离开一段时间,让自己冷静冷静。没想到韩封对凝云果真有了兴趣,虽然不可能只靠一个凝云就将韩封拉入己方阵营,但起码关系是进了一步,有了交集,有什么话也都好说了。
当晚韩封又来凝云的院子,他在床上躺下,凝云照例在床边坐下准备念故事,却不想韩封拉了他一把,说:「躺上来。」
凝云怔怔,登时红了脸,退了外衣爬上床,跪在韩封面前垂头敛目的,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
韩封失笑,道:「不是让你侍寝。看你在外面软榻睡得不舒服,今夜你就和我一起睡,和我一起躺着,你说故事,等我睡了你也就一起睡吧。你放心,我对带把儿的没兴趣。」
凝云知道自己误会了,更是羞赧,慌慌张张地躺进被窝里,整了整姿势,开始给韩封说故事。
这夜两人就一起睡,韩封果然像他说的那样没有对凝云做什么。
这样的日子对于凝云来说是很惬意的,他的声音能帮助韩封入眠,说明他已经成功地完成了睿王的交代,而韩封也不碰凝云的身子,凝云觉得自己还能干干净净地回去,这让他分外高兴。
就这样每晚说上几个故事,到了第六个晚上,凝云像往常一样坐在韩封身边,说完了一个故事,顿了顿,喝口水润润嗓子,正准备说第二个时,韩封突然拉起他的小手,问:「凝云,我也听你说了五天的故事了吧?」
凝云对韩封毫无戒备,认真地想了想,点头说:「嗯,大人听了五天了。」
韩封微微笑了笑,抚摸过凝云的脸颊,说:「我以前对男孩并无兴趣,但是却觉得你十分可爱动人。」
韩封没有把话说白,但凝云哪里不知道韩封的意思,本以为韩封不会抱自己,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心中凄哀,抿唇低头,轻声道:「那……让凝云侍寝吧……」
韩封笑了笑,手上轻轻带了一把,将凝云勾入自己怀中。
抚按过凝云的红唇,韩封温柔地说:「你自己来,好吗?」
「嗯……」
凝云应了,羞涩地脱去自己全身的衣物,露出白皙娇嫩的身躯,他又为韩封解开衣襟,人覆上去,亲吻着韩封结实的躯体。从锁骨到肩膀到胸膛,再往下,凝云亲吻舔弄韩封的小腹,感觉裤子里的那根肉棒似乎蠢蠢欲动了,稍稍迟疑后,他拉开了韩封的裤头,果然看到那硕大黑紫的阳物隐隐有翘起的势头,惊人的尺寸让凝云心中有些惊惧,双手握住粗壮的玉柱,低头将其含入口中。
湿热窄小的口腔将阳物包裹住,凝云小心地吞吐着,不时用舌头舔抵绕圈,将整根都舔得湿漉漉的。凝云的小手也没有闲着,一手握住男根配合嘴部上下套弄,一手小心托着那沉甸甸的囊袋细细揉捏。
阳物在凝云口中很快站立起来,原本就不容小觑的男根此刻肿胀得足有婴儿小臂粗细,黑青黑青的,青筋暴起,那囊袋沉甸甸地坠在下面,模样十分狰狞。
一想到这样的巨物等会儿就要进入自己的身体,凝云感到异常恐惧。
凝云的服务让韩封发出满足的叹息,他稍稍用力按住凝云的头,让凝云将他的欲望含得更。不过比起凝云的口舌服务,韩封更期待凝云下身的小穴,听说男人的身体比女人还要火热紧窒,以往韩封都是不屑一顾的,但令天他却对这个有着美妙声音的少年产生了兴趣。
感觉欲火已经完全烧起来了,下体已经肿胀硬挺得难以忍受,韩封摸摸凝云的肩膀,道:「够了,你坐上来。」
凝云抬起身,用唾液给自己润滑开拓了一下后庭,又看了看这尺寸惊人的阳物,不由得胆颤心惊,却不得不跨骑在韩封身上,扶着那硬物抵上自己的穴口,吸气努力放松了身体,慢慢往下坐去,试图将那巨物吞入身体。
灼热的阳物一点点顶开穴,不过刚刚没入了一小截顶端,凝云已经感觉到了被撑裂的疼痛。韩封的阳物实在太过硕大了,让凝云难以吞纳。凝云怕痛,不敢硬来,想停下来缓一缓,但这么一顿那硕大的头部就被收缩的小穴挤了出来。
这一出一入之中韩封尝到了一点甜头却极为不满足,忍不住伸手在凝云臀瓣上捏了捏,道:「快点。」
凝云不敢怠慢,吸一口气,掰开臀瓣,尽力舒张穴口,再沉下身体,这他咬牙忍住撕裂的痛,用力往下一坐,硬是将那粗大的龟头给吞了进去。
「呀!」
凝云痛叫一声,但痛楚经过他柔媚的嗓音听上去就像是快感下的惊喘。
韩封感受着那炙热湿润的内壁紧紧包裹着欲望的前段,再听凝云那感人的媚叫,韩封欲火更盛,连胯间之物似乎也跟着粗壮了几分。
韩封挺挺腰,主动将欲望往凝云身体里送去。他这一送凝云就受不了了,下体仿佛被顶入了一根过分粗大的火热铁杵,灼烧撕裂地痛。
「将、将军!别!别!」
凝云痛叫求饶。韩封也知自己性器是何等尺寸,寻常女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是本无承欢之用的男人后庭。韩封忍住欲望没有再动,握住凝云那垂软的青芽轻轻揉捏,柔声道:「我不动,你来,慢慢来也没关系。」
凝云的下体被韩封套弄,随着后庭的痛楚渐渐麻木,快感再回到身体。凝云不敢让韩封等太久,觉得不那么痛了,便再吸气,努力放松穴口,再往下吞纳那可怕的巨物。
热楔缓慢地打入身体,凝云感觉自己身体的所有空隙都在被这个高温的物体慢慢填满,身体里的水分被顶得从眼睛冒出来,变成了晶莹的泪光。
凝云觉得很不舒服,似乎内脏都要从喉咙出来似的,但他也只能强自忍着,好容易进去了三分二多一些时,凝云便觉得这巨物似乎已经达到了他身体的最,再进一分都会将他贯穿!
凝云难过地昂着头,大口喘息着,犹如离水的鱼。
凝云不敢再让热物入,只能扭动腰肢上下吞吐了几下,粗大的肉棒在他的甬道缓缓出入,肉襞被完全撑开的饱胀感以及热物磨过敏感点的快感让凝云渐渐加快了动作,但他依然不敢继续往下沉,他总觉得若是完全坐下去,这可怕的阳物一定会将他的身子戳穿!
但是韩封却受不了这样不尽兴的厮磨,军人的果断和铁血从他的血骨中涌上来,两只大手扣住凝云的腰身,强将凝云的身子往下压,而与此同时,韩封也挺腰向上,猛地将欲望捣入凝云甬道的最!
「啊――不要!不要!」
凝云惨叫,但是这样的媚叫却更加刺激了韩封藏在骨子里的嗜血欲望。韩封就这样扶着凝云的腰身,一下一下挺着腰,靠着强大的腰力将热楔不断插入凝云身体!
「将军!不要啊――啊、哈……不行、不行!」
凝云的惊叫呻吟喘息成为这场性爱最好的催情剂,韩封爱上了这勾人的声音,爱上了在这炽热狭窄的小穴中进出的快感!
「凝云,你真棒!」
韩封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他的手伏在凝云的腰间,宽大的手掌却能将凝云的两片臀瓣罩住,指尖用力将双丘向外掰开,让穴扩张得更加彻底,也让自己的阳物进得更更快!
凝云觉得自己快要被洞穿了,跨坐的姿势让阳物进得更,每一每一都捣在肠道的最,那从未被外物触碰过的肉襞这时候却被巨大的龟头完全撑开,超乎想象的饱满的填充感让凝云的身子不住痉挛抽搐,火热的阳物不断从他的敏感点上顶过,刺激得前面的青芽高高站起,随着身体的起伏而甩动,分泌出的透明汁液早已将韩封的小腹打湿。
凝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似乎下一进来他就会崩溃在这极致的快感之中,身体早已不受他的控制,痉挛、颤抖,前端的青芽随时可能射出。
「将、将军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太了……嗯啊……」
凝云迷乱地甩着头,但是他的求饶只能给韩封的欲火添柴浇油。
抽插了几下,韩封觉得这样不够痛快,他抽出性器圈着凝云的身子翻了个身,两个人顿时颠倒,变成韩封在上凝云在下。韩封毫不客气地将凝云的双腿压在床上,让凝云的穴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的侵犯下。
韩封将欲望对上那歙张中的小口,猛地顶入,感受着穴剧烈的收缩痉挛,韩封微微一笑,压着凝云的身子开始了疯狂的进攻!
韩封的阳物委实惊人,就算只是寻常的进出也让凝云感到难以消受,更不用说那常年习武练出的腰力,每一进入都顶到了最,而每一抽出又都快得让人没有喘息的余地,若不是韩封还算是体贴人,见凝云受不住了就没有再要第二回,恐怕凝云这时候早已昏死。
但即使这样,凝云也累得不行了,身体软得像一滩水,腰好像快断了,后庭穴也是又红又肿,收也收不拢。
「弄疼你了?」韩封给凝云揉着腰轻笑着问:「你这身子骨太弱了,我这才要了你一,要再来一怎么办?」
凝云又是急切又是委屈地说:「将军这样任谁都受不了啊……」
韩封哈哈大笑。男人嘛,都是爱听这种话的。
韩封看着凝云,忽然觉得凝云的侧脸和过世的爱妻颇有几分相似,那种柔顺、那种娇俏,心中不由得平添几分怜爱。韩封本有一名正妻,两人甚是恩爱,正妻还为他诞下一名男孩。儿子十分仰慕将军父亲,长大后便随韩封征战沙场,却在十五岁那年不幸阵亡,妻子悲伤过度得了失心疯,坠入井中身亡。韩封十分悲伤,此后便在没有续弦或是纳妾,只是偶尔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去青楼楚馆找一美人泻火,有同僚送来美人,他也会笑纳,但多半是睡上一夜就送走。
但现在韩封想让凝云留下,或许是为了凝云的声音,也或许是为了凝云的柔顺带给他的错觉。
韩封抚摸过凝云被吻肿的红唇,这少年双瞳带水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虽然不是绝色,但柔顺乖巧的孩子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给与更多的疼爱。
韩封考虑了一下,问道:「云儿,以后你就跟着我如何?」
凝云愣住,傻住了。
韩封笑笑,翻身将凝云压在身下,吻上那微张的红唇,攫取丝丝甜蜜的津液后,韩封神色温柔地说:「我向王爷将你要过来,从此你就做我的人如何?」
凝云回过神,不禁陷入犹豫。
韩封没有妾室,又明明白白地喜欢凝云,凝云跟着他必倍受疼爱。可凝云却不知这样疼爱能维持多久。都说母凭子贵,但男妾不能生育,注定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正儿八经的名分,也不能指望有后来奉养自己,生活全靠主子施舍。韩封现在喜欢凝云,凝云过得好,可日后呢?
凝云虽然不是很精明的人,但一些事情在青颜里听得多看得多了还是知道的。
凝云之于韩封,是睿王送的「礼物」,韩封得来轻易,也就不那么珍惜。韩封又不需要拉拢各方权贵,凝云除了承欢也就没有其他作用。而凝云之于睿王,怎么也是了几百两银子买回去的,睿王要拉拢各方权贵,凝云也都「帮得上忙」,还是有价值的……况且……
凝云想到睿王那时而邪肆时而温柔的俊颜,脸上不由得发烫。睿王毕竟是个相貌堂堂的王爷,又是凝云的第一个男人,凝云还是比较……喜欢他……
第六章
凝云最后还是婉拒了韩封的邀请,韩封也不气恼,毕竟也只是一夜欢愉,远没有到难舍难分的境地,凝云若不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韩封也不屑夺人所好。
韩封本来说是半个月后才走,但才过了五、六天,边疆突然传来消息:外族突袭。韩封不得不提前离开,赶回去主持大局。
临走前一天,韩封亲自送凝云回了王府,在看着凝云的轿子抬入分割王府前后两院的垂门后,韩封随睿王进入了书房。半个时辰后两人再走出时神色皆是十分愉悦,任谁都知道他们都从彼此身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其实选择睿王和选择鸿王关键还在于两王能给韩封什么,但就算睿王什么都能给没有一个面对面商谈的机会,那也都是枉然,而凝云的作用不在于让韩封选择睿王,而在于让韩封给睿王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最后事情成不成,还是要看睿王自己的本事。
韩封如此,尤尚书也是如此。
凝云做到了,他的任务便完成了。而超乎睿王期待的是,尤尚书和韩封无一例外都提到凝云的好,都说日后还要再来多看望凝云之类的话,这让睿王惊喜之余也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宝物被人侵占了一样。
不过凝云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男宠,睿王告诉自己不需要太过在意。
送走韩封之后睿王在大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去了燕婷院――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安抚一下凝云,那小东西虽然极为乖巧,不过再乖巧的猫儿也要时常顺顺毛才会和主人亲近呀……况且,睿王现在很想再听到那久违的甜美嗓音。
睿王来的时候,凝云躺在床上休息,昨夜承欢,现在腰痛得不行,大腿内侧刺痛、刺痛的,后庭敷了药,但红肿未消,大约还张着小口不能合拢吧。而凝云那最宝贵的嗓子,也因为惊叫呻吟过度而有些嘶,这会儿正含着护嗓的药片在休养。
睿王看那柔顺的眉宇间似乎还残留着性事的倦怠,联想到这几日凝云在将军府是如何被另一个男人占有着,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不过看凝云实在是很疲倦的样子,睿王也就没有像上那样要凝云沐浴承欢。
睿王在床沿上坐下,制止了凝云的起身施礼,神色温柔地说:「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起来了。」
「谢王爷,」凝云微红着脸羞怯地应道。
听到这歌唱似的嗓音,睿王心情好了许多,温柔地抚摸过凝云的脸颊,静静地看了许久,忽然俯身吻住凝云的红唇。
睿王尝到了久违了的甘甜药香,轻轻吮吸着,掠夺少年口中美好的滋味。直吻得凝云喘不过气了,睿王才松嘴。
「云儿,怨我吗?」
睿王的面容就贴在凝云的鼻尖上,呼吸的热气也都喷在凝云的脸上,他问得很轻柔,就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询问爱人的想法似的。
凝云的心不期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不敢如此近距离地直视睿王,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担忧这会儿突然涌了上来,凝云的眼睛一下子好酸,酸得冒出了眼泪,但凝云却又觉得高兴,他觉得自己拒绝了韩封并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睿王还是喜欢他的,他也就愿意这么卑微地跟在睿王身边。
凝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酸涩,却掩不住喉中哽咽,轻声道:「云儿、云儿不怨王爷……王爷还疼云儿,云儿就很开心了……」
睿王笑了,他的云儿还是这样简单可爱。
「好云儿,本王最喜欢你这样乖巧柔顺的样子……」
睿王低语着,亲吻凝云柔软的唇,尝不够似的,不住地吮吸啃食。
睿王不缺美人,凝云在他抱过的美人里也不是最美最媚的,但凝云却是最简单、最乖巧的。睿王在凝云的眼睛里找不到那些自私、算计,找不到那些勾心斗角、嫉妒暗算,凝云不会有各种各样的小心思,不会话里有话,不会顾左右而言他,不会拐弯抹角,听凝云说话很轻松,因为凝云的所思所想只要听就能听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而凝云的声音又是那样美妙,听他说话甚至称得上一种享受。
睿王喜欢这样轻松的感觉,在纷乱沉重的生活里,能有这么一个让自己放松的角落则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是睿王不敢让自己陷得太,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大事未成之前他不允许自己沉醉在温柔乡中。
当晚睿王依然在燕婷院留宿,但没有让凝云承欢。
「王爷不要云儿服侍吗?」
凝云不安而疑惑地问,睿王背对着他,所以凝云没有看到睿王微微垂下眼眸露出的温柔笑意。
睿王在小厮的伺候下脱去了外衣,穿着亵衣躺上床,一把搂过凝云,别有意味地捏捏凝云的臀瓣,笑道:「你身体还不舒服吧?本王今晚不需要你伺候,你好好休息就是了。」
「哦,谢王爷……」凝云应了,乖巧地顺势伏进睿王的怀抱,但心中的疑惑却更多了:王爷不要自己侍寝那为什么还会留下啊?
像是看穿了凝云的疑惑,睿王抚摸着凝云细嫩的背部,柔声道:「云儿不是说过,喜欢本王抱着你吗?云儿这样乖巧,本王自然要多疼云儿,今晚就让云儿抱着本王睡。」
「谢、谢王爷。」
「呵呵。」
睿王亲亲凝云的小脸蛋,将凝云按进怀里。
凝云眼睛一酸,差点又要掉眼泪了。他喜欢抱着王爷,男人宽厚的胸膛热呼呼的,贴着的时候还能听到怦通怦通的心跳声,在这样的怀抱里凝云觉得特别温暖也特别安心,仿佛是被人呵护着似的,心里总是暖暖甜甜的。
这一夜凝云睡得特别香甜,一觉睡到大天亮,朦胧中感觉脸上有些痒痒的,悠悠转醒,睁眼一看,睿王竟还抱着他没有离去,那带着薄茧的大手抚摸过凝云的脸颊,正是凝云觉得痒的缘故。
凝云尚未开口,睿王已经笑问道:「醒了?」
「嗯。」
凝云的小脸红扑扑的,带着惺忪的迷糊和餍足,煞是诱人。
睿王忍不住低头亲上一口,心情愉悦地说:「傻云儿,让人想要咬你一口!」
凝云傻傻地痴笑,将小脸埋进睿王的怀里。
睿王连着几天都抱着凝云入睡,但并不要求凝云侍寝,相反的,他还温柔地抚摸凝云的身体,为凝云按揉酸痛的腰部。这样的行为对于任何一个侍妾都是无与伦比的恩宠。
凝云其实不傻,知道王爷宠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嗓子和柔顺,于是表现得更加乖巧,也格外注意保护嗓子,自然,睿王也就更加喜欢他。
甜蜜的日子过了几天,睿王带着凝云在园里赏。这场盛夏宴本是如心召集了王府的姐妹举办的,园中经过精心的布置,似锦,争奇斗艳,着实喜人。
如心本想想要讨王爷欢心,没想到睿王居然带着凝云出席宴,还让凝云坐在腿上,就见凝云纤纤玉指细心地剥着水果皮,将鲜美的瓜果送入睿王口中,而睿王则是含笑吃下凝云送来的鲜果,高兴的时候还顺带在凝云小脸上落下一个轻吻,以示宠爱。
如心恨得咬牙,偏偏表露不得,只能在一边和要好的姐妹低声抱怨。
睿王吃下一颗葡萄,看到凤华沉静地坐在一边,想到凤华的琴艺,便说:「凤华,你和凝云合上一曲如何?」
凤华眼也未抬就说:「只怕在下的琴声和凝云公子的歌声合不上。」
睿王笑问道:「为何?」
凤华顿了顿,看了一眼凝云,淡淡道:「在下不会青楼艳曲。」
凤华的话一点也不委婉,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其他侍妾幸灾乐祸地看着凝云。
凝云心知被人拧了一把,又痛又酸,眼底冒出了水光。
凝云一直清楚自己是个没地位的低贱人,他也没有什么野心,胆子也小,只希望能好好服侍王爷,图个安稳的生活。
可是,要选择这样的生活并不是凝云想的,如果可以,他也想要一个好出身,和寻常少年一样读书识字,而不是在这里男身女用地讨人欢心。
凝云不善言辞也不会献媚争宠,只能委屈地将脸埋进睿王怀中,身子因为哭泣而轻轻颤抖。
睿王安抚地拍拍凝云的后背,但也没有苛责凤华,只是口吻温和地说:「凤华,你这性子迟早要改改。也就在本王面前你能说说这种话,换个人,你早就不知死多了多少回了。」
凤华望着睿王道:「在下也只会在睿王府里说这种话。」
睿王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愉悦,但毕竟还有一个小人儿在他怀里委屈,睿王面上只是失笑地摇了摇头没再对凤华说什么,将凝云从怀里轻轻扶出,曲起食指拭去凝云眼角的小小泪,柔声安抚道:「云儿,别哭了,凤华他没有恶意。」
凝云轻轻抽泣,「嗯」了一声,羽扇似的长睫毛抖了抖,又沾了晶莹的小泪珠。凝云不想让人看到他的哭相,一时忘记了礼仪,再伏进睿王怀中躲了起来。
睿王笑笑,拍拍凝云的背,就让他这么伏在怀里了。
一边的侍妾们却没想到睿王不但没有苛责凤华还如此宠溺凝云,以睿王的性子,让凝云躲在他怀里宣泄委屈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宠!
如心更是嫉恨。
场面一时有些窘迫,凤华依然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凝云在睿王怀中低声抽泣,而其他想要看热闹的侍妾们一时转不过弯竟不知道说什么热场子。
睿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感觉着凝云的小身子在怀中微微颤抖,知道凤华的话对凝云伤害很大,睿王心生怜惜,心想不如就此先带凝云回去。
睿王刚刚放下杯子准备离去,却不想贴身的小厮突然从院外进来,附耳道:「王爷,官大人回来了,现在正在宫里面见今上,刚才派人来通传,说是方便的话等会儿来拜见王爷。」
闻言,睿王脸上露出了欣喜。
小厮所说的「官大人」其实就是之前误闯过燕婷院的白宇,白宇身分不宜曝光,因此化名官明,让睿王送进了军队。而这白宇回来,说起来还和韩封的离去有关。
前些时候外族入侵,韩将军虽然赶回去了但没赶上,后来消息传回,几个年轻将领及时率军挡住了外族的进攻,并且乘胜追击,将外族杀得落荒而逃。
虽然私调军队有罪,但消息传回朝廷,老皇帝龙颜大悦,私调军队的罪就这么一笔勾销了,还说要将这几位立功的将领召回封赏,但不知怎么的召着召着就没动静了,没想到竟是秘密召回,现在人都在宫里了才传出消息。
睿王觉:若不是白宇私下派人来传话,恐怕这会儿自己也还不知道白宇回来的消息。
睿王心中萌生了一丝疑惑,不知老皇帝为何要秘密召回。
当今圣上,也就是睿王的父亲,并不是一个昏聩的人物,只是年纪大了才有些惫懒,偶尔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对于几个儿子的夺位纷争似乎也有些无力约束的疲态,但他毕竟是一个掌权数十年的老皇帝,不容小觑。
睿王思虑良久也没想出个头绪,下意识地执起茶杯喝了一口,却突然想起杯中茶应该被自己喝空了才对,低头一看,才发现凝云已经不哭了,小人儿乖巧地坐在他怀里,睁着略微发红的眼睛为他斟茶呢。
睿王宠溺地微微一笑,亲吻一下凝云的头发,看凝云抬头露出询问的神色,睿王温柔问道:「不难过了?」
凝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轻声道:「对不起,王爷……云儿、云儿只是一时……一时没忍住……」
「傻云儿。」
睿王意义不明地笑骂了一声,凝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没问,只知道睿王还是疼他的,便柔顺地偎进睿王的怀里,全心全意地接受睿王给他的独特的宠爱。
睿王喝茶赏,看眼前莺莺燕燕,享受软玉满怀,悠闲地坐了一会儿,就听到仆役来报:官明拜访。
睿王挥退了众人,思量一二,却将凝云留下了。
凝云也不问为什么,乖乖地听从睿王的吩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没多久,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青年走进了院子,脸上带着半张铁质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让人无从分辨他的真实样貌。凝云根本没认出这就是当初闯入自己房间的白宇。
白宇在睿王面前单膝跪下,拥有金属质感的低沉嗓音平稳道:「参见睿王。」
睿王笑着起身,将白宇从地上扶起来,道:「快免礼,白……官明,想不到,离上相见不过几个月的工夫,你已经成为四品将军了!」
白宇顺势起身,道:「多亏王爷提拔。」
睿王笑道:「怎么是本王提拔了?这若不是你神勇过人,如何能立下如此军功?」
白宇露出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浅浅的却不缺得意的笑容,道:「王爷,这立功的不止在下一人,还有两人也是至关重要,若没有他们,在下也无法将那些蛮族杀回草原,这两人日后必是我天朝的猛将!」
「哦?何人如此厉害?」睿王挑起眉毛,表露出兴趣。
果然,白宇道:「他们二人名为李龙、李虎,乃是两兄弟,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士,改日白宇定将带他们来府上拜访王爷。可惜今日两兄弟有点事情,否则今日便可带他们来见王爷一见。」
睿王哈哈大笑,连声说好。
白宇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睿王拉着白宇坐下,问了一点关于这战争的事情,绕了两圈,说:「官明,这你立下大功,本王也要为你好好庆祝庆祝!」
白宇笑笑,道:「王爷客气了。」
睿王笑道:「呵呵,本王也是真心为你高兴,却不知道该如何为你庆祝。明你喜欢什么呢?只要本王有的,定不吝啬。」
白宇眼神闪了闪,看了一眼静静坐在一边为两人斟茶添水的凝云,似是沉吟了一下,道:「若要说喜欢什么……在下确实有一样东西挂念已久。」
白宇的眼神自然没有逃出睿王的眼睛,联想到之前白宇误闯燕婷院的事情,对于白宇想要什么睿王心中也有了计较。用凝云来拉拢重要的人也不是第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睿王却感到不太舒服。
但睿王还是没有迟疑地说:「明想要什么尽管说。」
白宇微微一笑,看向凝云,那双眼睛透出的目光竟极为温柔。就在睿王心中暗道「果然如此」的时候,却听白宇说:「王爷,在下想听这位公子对我说一声:『不用谢』。」
睿王和凝云都愣住了。
睿王看了一眼凝云,隐约猜出了缘由,但凝云却完全是一头雾水。
像是要为凝云解惑似的,白宇望着凝云,轻轻问了一声,「小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凝云看着这副铁面具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头。
白宇略显无奈地笑了笑,抬手,缓缓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英俊而温和的面孔。
「现在呢?」白宇看着凝云问。
「啊……你是那天那个……」凝云低呼,惊讶地捂住了嘴。
白宇笑了,俊朗的年轻面容笑起来有一股暖阳融雪的亲和味道。凝云看着这笑容微微有些脸红,羞涩地低下头。
睿王地看了一眼白宇。
白宇像是解释地说:「那日误入小公子的卧房,在下很抱歉。小公子曾给过在下一瓶伤药,在下说了谢谢,只是小公子没有回答,现在在下想听小公子回答一句『不用谢』,不知是否冒昧?」
白宇嘴上的话似乎是对凝云说的,但他的目光却投向了睿王。
睿王很有风度地微微一笑,回头唤了一声,「云儿。」
凝云明白睿王的意思,但是总觉得突然冒出一句「不用谢」很奇怪,低着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说了一句,「不、不用谢……」
凝云低着头不知道白宇听了这声有什么反应,他只听到在短暂的停顿后,白宇对睿王说了一声,「谢王爷成全。」
平淡的口吻让凝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而这时白宇已经戴上了面具,目光也没有再落在凝云身上。
凝云隐隐有些失落,不过他知道这种失落不是一个王爷的男妾应该拥有的,收拾好心情,乖巧安静地坐在旁边,为两人端茶递水。
睿王和白宇闲聊片刻,白宇主动告辞,睿王也不强留,将白宇送到王府大门的外墙后才作别,可谓极尽礼数。
送走了白宇,睿王回到燕婷院。时辰也不算早了,随便坐了一会儿就上了晚膳。王爷用膳虽然比不上皇帝用膳那样琐,但也十分讲究,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吃完了休息了一会儿,烧水沐浴,等睿王披着一头湿发重新回到卧房时,夜幕也完全降临了。
白宇的大胜归来让睿王心情极好,见时间还早,头发也尚未干透,睿王便命小厮温了一壶酒端上来。小厮退下,留下凝云为睿王斟酒。
小酌小杯,睿王心血来潮,转头问凝云,「云儿,本王好像从未见你喝过酒?」
凝云道:「云儿不喝酒。」
「怕伤了嗓子?」
「嗯。妈妈说,凝云不能吃任何对嗓子有刺激的东西。」
凝云不喝酒,因为酒喝多了对嗓子不好,他甚至不喝茶,平时口渴了喝的都是白水,吃东西也是,不吃任何刺激性的或者是口味重的东西,包括过于甜腻的糕点他都是不吃的。但这不是说凝云不爱吃,有时候他也很想吃,但是想到如果嗓子坏了就一无是了,他便会忍着。
看着凝云怯生生的模样,睿王心中莫名怜惜,将凝云抱进怀里,抚摸过那水嫩的红唇,柔声问道:「想喝吗?」
凝云偷偷瞄了一眼那琥珀色的晶润酒液,不禁有些意动,但想到自己的嗓子,又犹豫了。
睿王笑笑,端起酒杯送到凝云口边,道:「没事,就喝一口,不会伤嗓子的。」
凝云还是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接过酒杯。
睿王轻哂,将酒杯从凝云眼前拿开了,自己一口喝下。
凝云以为睿王不给自己喝酒了,放松之余也隐隐失落。哪想凝云这颗小心肝尚未落回原,睿王忽然扣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唇上一热,睿王沾染着酒气的舌头轻易地翘开了凝云的小嘴,随之,一股香醇的液体就从睿王口中送入了凝云的嘴里。
一滴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凝云的唇角流下,然而更多的美酒却被睿王喂进了凝云的嘴里。睿王移开嘴唇,凝云下意识地将口中液体吞咽下去,一股陌生的热气嗖地从胃里直窜上来,凝云的小脸顿时红透了,一双黑瞳蒙了雾气,就像刚从井水中捞出来的葡萄一样,乌溜溜、水灵灵。
凝云觉得自己浑身都热了起来,脑子里一团糊涂,意识就像调皮的孩子咚咚咚地就从他脑子里跳走了,凝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软软地倒进睿王怀中――他醉了。
从未喝过酒的凝云连一小口的酒都承受不起,杯酒下肚,他就头晕眼不知所以然了。
睿王看了失笑,「小东西,怎么一口酒就醉了?」
凝云迷迷糊糊的,发出两声意义不明的哼哼。
凝云神色迷醉的娇憨之态看得睿王心头火起,想到连着好几日都顾及凝云的伤势没有抱他,睿王再也忍不住欲火,将凝云一把抱起扔到床上,自己也随之覆身而上,手上一扯就将凝云宽松的睡衣拉去了大半,雪白的胴体暴露在视线内,睿王咬着凝云宛若透明的耳垂,也不管凝云是否还能听明白,只顾得自己说:「云儿,今晚你要好好满足我……」
第七章
过了两天,白宇果然带来了李龙、李虎两兄弟。
李龙和李虎皆是虎背熊腰面目黝黑的高大汉子,眉目间有八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对亲兄弟,不过表面看上去李龙更加沉稳,而李虎微挑的眉目让他看上去略显暴躁。
「参见王爷!」
两兄弟抱拳施礼,睿王将两人托起,笑道:「两位英雄不必多礼。」
睿王拉着两人在桌边坐下,亲自斟茶,几人彼此客套了两句。李龙开门见山地说:「王爷,我们两兄弟是粗人,不会说客气话。现在时局不稳,讨生活的都要有个好靠山。官兄弟跟我说王爷您是个好主子,我们便来投奔您。王爷若是不嫌弃,我李氏兄弟日后便唯您马首是瞻!」
跟粗人说话就是有这样的好――简单,直白。
睿王笑了笑,道:「你兄弟二人皆是我天朝猛士,本王怎么会嫌弃?两位能看的上本王,乃是本王的荣幸。」
李龙笑着说:「王爷果然痛快!以后我兄弟二人的性命便是王爷您的!」
李龙、李虎举杯,与睿王对饮。
杯酒下肚,睿王道:「壮士二人刚刚回京,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欠缺的,本王着人安排,也算是本王的一点心意。」
李龙与李虎对视一眼,这回开口的却是李虎,「王爷,这欠缺倒没什么,不过,我们倒是有个不情之请。若是王爷不怪罪的话,在下倒是想向王爷讨个大便宜。」
睿王笑问道:「不知两位壮士想要什么?」
李虎嘿嘿一笑,道:「之前在军中便听官兄弟说王爷府上有一个声音绝妙的小倌,在下也是好奇……呵呵……」
睿王惊讶地看了一眼两兄弟,又不免多看了一眼白宇。而这时白宇看向两兄弟的目光也透出了错愕,显然是没想到两兄弟会有这样的要求。
小倌男妾在社会上全无地位,就如同猪牛羊马一般的货物,李虎开口讨要小倌并不突兀,在富贵人家中这等事非常平常。像是上尤尚书也主动向睿王讨要凝云,只是说得不像李虎这样直白而已。
可睿王这却不太情愿,只是眼前二人确实是很重要的助力,若是连个没地位的男妾都吝啬不免要寒了对方的心……
没有犹豫多久,睿王狠了狠心,点头答应了,「两位若是喜欢,本王自不会吝啬,只是凝云是本王最宠爱的侍妾,两位可要怜香惜玉啊。」
睿王笑眯眯地说着句话,以一个男人的身分说,笑容中的暧昧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李龙和李虎兴奋地笑起来,对接下去即将发生的事情十分期待。白宇的脸色藏在面具下,没人看得见。
睿王还不至于让两兄弟在自己的王府后院享用美色,但李氏兄弟这会儿还没有自己的府邸,于是睿王约好过几日去行宫狩猎时再让凝云服侍。
去行宫狩猎这是天朝皇帝每年必做的事情,除了大冬天万兽潜伏的日子,其他三季随时有可能摊上。这就是老皇帝心血来潮了,本来是想邀请韩封一起去的,没想到韩封提前走了,但更意外的是去了一名老将来了三名小将,再加上边关大捷,老皇帝心情极好,就将白宇三人带上一起去了行宫别院,随行的还有鸿、睿、端三位王爷。
睿王带上了凝云,凝云第一离京,一路上坐在马车里也忍不住向外张望,小脸儿兴奋得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睿王在一边看了也不由得跟着微笑,只是想到等会儿就要将这小人儿「赏赐」给两个蛮夫,虽然睿王认为这是必须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心里还是万分的不舒服,总觉得堵着什么,难受。
睿王突然展臂将凝云揽进怀里,在少年红润的双唇咬上一口,看着凝云面露羞涩,睿王心情好了一点,问:「云儿,刚才看什么看得那样高兴?」
凝云答道:「云儿就是好奇……」
睿王喜欢凝云软软的声音,当下随口道:「是吗?那本王以后多带你出来走走。」
「真的可以吗?」凝云惊喜非常,但随即想到自己有些逾越了,忙说:「谢王爷!」
睿王差点要说「不需要和本王这般客气」,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想了想,还是划清了王爷和男妾的界限。睿王只是微微笑了笑,亲亲凝云略微发烫的脸颊,将可人儿按进怀里,口吻温柔地说了一声,「真是个讨人欢心的小东西。」
到了行宫别院已是下午过了大半,一路沾染了风尘,睿王让人将凝云引至一个竹子围起的小院,走进一看,竟是一潭温泉。
凝云想到晚上可能要承欢,便下水仔细清洗自己的身体。
但就在凝云一心为睿王准备的时候,睿王却是让小厮找到李龙、李虎二人。
小厮对李氏兄弟道:「别院之中有一温泉,能排忧解乏,王爷说让两位大人去试试。」
李龙、李虎笑着应承了,刚好这时白宇回来,于是三人就一起去了竹园。
白宇三人来到竹园就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舀水声,知道还有其他人在,见仆役并没有露出阻拦或惊讶之色,便也没在意。
走入小院,温泉出现在眼前,而同时他们也在白蒙蒙的雾气中看到了娇小的背影,光洁的背部,纤细的腰身,还有若隐若现的翘臀,更不用说被热水泡成了玫瑰色的白皙肌肤――这光景,着实诱人。
李龙、李虎不由得咽下口水,人家都说「从军三年,母猪赛貂蝉」,李龙、李虎也尝过男人的味道,此刻看到如此媚人的景色,不由得咽下一口口水。
白宇微微皱了眉头,但没人注意到。
听到三人进来的响声,沐浴中的少年惊讶地转过身,看清了来人,他胀红了脸,下意识地用手遮挡自己的身体,同时坐进了水里,试图用温泉遮挡自己的身体。
少年露在水面的小脸满是紧张,双眼睁得老大,羞怯而慌张地看着来人。
两人对视片刻,少年的目光落在白宇身上时,他露出了一丝放松,身子往水里沉了沉,却开口唤道:「官大人……你、您怎么来了?」
少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三个人都听清楚,那轻柔明亮的嗓音就像传说中的凤凰清啼,李龙、李虎眼前一亮,他们知道这人是谁了:不正是自己向王爷讨要的小倌――凝云吗?
李龙、李虎相视一笑,明白了王爷的用意。
李龙、李虎欲火燃起,但也没忘了自己的好兄弟。李虎对白宇说:「官兄弟!不如和我们同享吧!」
白宇看了一眼坐在水中神色略显惊慌的少年,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三人走向凝云,李龙、李虎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衣服扑通两声跳下水,淫笑着朝凝云走去。白宇看了他们一眼,却是沿着池岸绕了小半圈,从另一边下水。
凝云从李氏兄弟的言行举止中察觉了不对,不由得惊惧地后退,但没退两步他就撞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回头一看,竟是白宇站在他身后――原来白宇算好了凝云退却的路线,从后面靠了上来。
此刻白宇已经摘去了面具,凝云对他也不那么惧怕,他望着白宇又像疑问又像求饶地唤道:「官、官大人……」
白宇将凝云轻轻抱住,感觉凝云在自己怀中受惊地缩起身子,柔声安抚道:「别怕。」
白宇温柔的声音让凝云找回了一点勇气,他连忙转身抓住白宇的手臂,急切道:「官大人,凝云、凝云是王爷的人,不能,不能……」
太过羞人的话凝云说不出来,但白宇已经明白。
白宇的唇刷过凝云的耳廓,轻声道:「这是王爷的吩咐,你……尽管服侍他们两人就好了。」
凝云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小脸瞬间白了,他心里腾地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当初跟了韩将军……
白宇虽然不知凝云心里想到了什么,但看凝云煞白了脸,知道凝云被吓坏了,心下怜惜,可表面上他只是轻轻扶着凝云,什么也没做。
说话间,李龙和李虎也走到了凝云身边,李龙哈哈笑着说:「官兄弟,原来你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李虎则说:「那是一定的!之前官兄弟就提过这美人呢,想来官兄弟可是思念已久呢!」
凝云听了脸上又红又白,忍不住看向白宇,希望能从白宇眼中看出一些否定的意味,但白宇始终微笑着不说话,凝云什么也看不出。
李龙和李虎毛躁的大手摸上了凝云的身体,一人拧弄凝云胸前的茱萸,一人揉捏着凝云的臀瓣,凝云心中又羞又惧,扭动身子想要摆脱这样的侵犯,但白宇却抱着他,别看白宇动作似乎很轻柔,但凝云在他怀里却一点也动弹不得。
凝云的眼角沁出了眼泪,紧紧抓着白宇的手臂乞求道:「官大人,不要、不要……」
白宇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叹一声,低头亲吻吮吸着凝云的耳垂,轻声道:「别挣扎,会受伤的。」
凝云感觉到了白宇的善意也感觉到了白宇的无奈,知道接下去命运已在自己不知情的地方被定下了,心中的委屈耻辱都化作泪水从眼睛里冒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水面上,涟漪一圈圈荡开,却被几个男人带起的浪淹没。
凝云真想直接撞死在池中假山上算了,但眼下的一切确实王爷的吩咐,他不能不从。凝云只能噙着泪,含着哽咽,接受即将来临的性事。
白宇只是抱着凝云亲吻他的脸颊、耳朵和肩膀,但李龙和李虎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两人在凝云身上摸了一会儿,觉得在水里不痛快,便提议上岸。白宇没有反对,于是就将凝云抱上了岸。
凝云被放在铺着细绒布的地上,跪伏着,白宇抱着他细细亲吻,李龙和李虎跪在凝云两侧,一人揉捏凝云胸前的茱萸,一人则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凝云的青芽套弄起来。
凝云的身体被调教过,三个人围着他这么抚弄,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青芽依然很快就站了起来,腰身发软,小穴也不自主地收缩起来,简直像是在祈求爱抚。
凝云虽然知道接下去发生的时候已无可避免,却还是忍不住在白宇细碎的亲吻中求饶,「官大人……求您,不要、不要……」
白宇眼神闪了闪,一手箍着凝云的纤腰,一手抚摸过凝云优美的脊线,但并没有停止动作。
很快,李龙和李虎都不再满足于抚摸凝云,李虎拉过凝云的手,让他握住自己的男根上下套弄,另一边李龙看到了这样香艳的场景也按捺不住兴致,眼见凝云的小嘴被白宇霸占了,他索性来到凝云身后,将阳物放在凝云的臀瓣间摩擦。
凝云感觉到手中的性器越来越热、越来越硬,知道今天肯定是逃不过了,心中的羞愤让他的眼泪溢出眼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落在细绒布上。
白宇看到了,曲指为他拭去泪珠,轻声道:「别哭……」白宇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但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将更多的话说起来。
但白宇的温柔却让凝云的眼泪落得更快,在白宇没有亲吻他的时候,凝云哭泣唤道:「官大人,不要……」
凝云像是在向白宇求饶,但是白宇给他的只是更更长的热吻,将凝云的话堵在喉咙里。
凝云垂下眼帘,余光瞄到白宇胯间早已勃起的热物,他知道眼前这男人也是想占有自己的。
凝云屈辱极了,眼泪越来越多,酥麻的快感从骨髓里蔓延出来,但这带给凝云的只有痛苦和悲哀。
如果说白宇对凝云还是温柔体贴的,那么李龙和李虎则毫不在乎凝云的感受。跪在凝云身后的李龙无法满足于摩擦,他拉开凝云纤细的双腿,带着水珠的手指在那嫣红的穴口上按揉了两下,便接着扶住自己的阳物,腰一提,强行插入了那销魂!
凝云吃痛,忍不住尖叫道:「不、不要!痛!」
凝云扭动腰身想要摆脱李龙的插入,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只是让李龙的阳物在他的小穴里抽动了两下。这两下让李龙尝到了那紧窒销魂的快感,食髓知味,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占用更多。
「你这妖精!让我干死你!」李龙粗鲁地说,一边将凝云的臀瓣分得更开,一边挺起腰,拔出、插入,顶进凝云的身体!
「啊啊……嗯……」
随着身体里热楔的出入,凝云从最初的痛里找到了熟悉的快感,没有经过任何抚慰的后穴也渐渐湿润柔软起来,紧紧包裹着李龙的下体,让李龙爽得直吸气。再加上凝云那勾魂似的声音,李龙觉得自己的欲望从没有这样炙热过!
「果然是个妖精!」
李龙扣住凝云的腰,腰身加快了摆动,黑紫的阳物在嫣红的小穴中不断出入,鲜红的媚肉翻出,隐隐有乳白的细末顺着肛口流下,这情景既暴虐又靡绯。
李虎看得欲望高涨,无法满足于凝云用手套弄,但见凝云的小嘴已经被白宇占据,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一现状,但是欲求不满让李虎不甘心地在凝云身上拧弄揉捏,将凝云白皙的肌肤捏得一块红一块白的,疼得凝云忍不住加大了呻吟,但他的痛苦却成为李氏兄弟的欲望来源――那样柔媚婉转的声音实在勾人欲火。
那边白宇的欲望也在凝云的呻吟下也是一胀再胀,再加上察觉了李虎干等的迫切和隐隐不满,白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下凝云的头部,将自己的欲望送进了凝云的嘴里。
凝云没有抗拒,反而用双唇裹住牙齿前后吞吐白宇炙热的阳物,不时用舌头饶一饶舔一舔,他希望白宇能在他嘴里发泄不出来,不然想到三个人要轮流进入他的身体,他就不寒而栗――他受不了的!
李龙的抽插十分粗暴,小腹撞击在凝云的臀瓣上啪啪作响,这声音又快又急。
凝云被他顶弄得又痛又爽,眉头微微蹙起,可喉咙却忍不住为快感呻吟――只是嘴巴被白宇的热物堵着,他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虽然身体里快感不断,但凝云的心里却说不出的痛苦。
快感一波波的涌上来,敏感的身体经不起刺激,凝云的下身颤抖着射出白浊,李龙看了不禁勾起嘴角,「这妖精真禁不起干,这样就不行了!」
凝云双颊绯红,羞愤难当。
李龙加快了抽动,一声低吼,在凝云体内射出了精液。
李龙磨了两下才抽出男根,而那边李虎迫不及待地代替了哥哥。没等凝云缓过起来,又是一根灼热的阳物塞入他体内,一捅到底,稍稍顿了顿,就开始了猛烈地抽插。
「不要了……不要……」
两个男人的轮流上阵让凝云感到很难受,吃力地吐出白宇的热物讨饶一声,伸手想要推拒,却被李虎钳住手腕动弹不得。而那边白宇的阳物再送入他嘴里,堵住了凝云的声音。
白宇半闭着眼睛,加快速度在凝云嘴中抽动,最后一声轻哼,也将白浊射了出来。
白浊射入凝云的喉管,凝云难过地直咳嗽。
「呛到了吗?」白宇抚摸着凝云的后背,轻声问。
凝云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但他却摇摇头,绵软无力地说了一声,「没……」
凝云被身后人顶弄得全身无力,只能顺势伏在白宇怀中,白宇也没说什么,就这么抱着凝云,温柔地亲吻和抚摸,让凝云觉得身后的侵犯似乎也没有那样难受了。
凝云希望这样的性事能快点结束,但李氏兄弟的欲望并没有那样容易满足。
等李虎在凝云身体里泄出来的时候李龙又硬了,李龙替下李虎再插入凝云的小穴,但没一会儿,李虎休息够了又是欲火上涌,满脸的蠢蠢欲动。
白宇本是抱着凝云细细亲吻抚摸,却见李虎将手指伸向那已经被男根充满的小穴穴口,似乎想要再进去似的。白宇连忙伸手拉了一把李虎,使了个眼色,道:「上面这张嘴也不错。」
李虎顿时会意,代替了白宇原本所站的位置,将昂扬的性器塞入凝云口中。白宇看了一眼凝云紧蹙的眉头,在一边看似随意地抚摸着凝云的身子。
抚摸带来的细碎酥麻让凝云的痛苦得到缓解,凝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白宇,但后者的神色依然是那样淡然而温和。
李龙和李虎两人欲望极盛,两人轮流在凝云的嘴里和小穴里泄了两、三才心满意足地松手,李虎舔舔嘴唇,道:「王爷看中的货色果然不同一般!」
「就是,这身子、这声音,果然媚得很!」
李龙、李虎起身穿衣,交谈着令人羞耻的话语。
白宇看看瘫软在地上身上满是青红的凝云,却没有像李氏兄弟那样穿衣准备离去,而是俯身将凝云打横抱起。
李龙看到了白宇的动作,笑道:「官兄弟,刚才我们兄弟尽顾着自己痛快了,都忘了官兄弟你了!这会儿……要不你多留一会儿?」
李龙的笑容十分暧昧。白宇也跟着意义不明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而李龙则认为他是默认了,自认为「体贴」地嘻嘻笑着拉着李虎离去。
等他们走出视线了,白宇才低头,看着凝云那疲惫中透着痛苦的小脸,怜惜的目光终于不再隐藏,轻柔地问:「我抱你去洗洗好吗?」
疑雪埋首于白宇怀中,默不作声。
白宇抱着凝云下水,将少年搂在怀里,用自己的手臂支撑着少年早已绵软无力的身体,一手轻轻抚摸过那细嫩的肌肤,一直往下,来到臀瓣间,缓缓探入,抚上那红肿的穴口,感觉凝云的身子颤动了一下,白宇轻吻着凝云的发鬓,安抚道:「别怕,我只是给你清洗一下。」
凝云伏在白宇怀中的身子渐渐放软,白宇的手指也缓缓探入了那被蹂躏过度而一时无法收拢的穴中。
曲指抚按抠弄肠壁,感觉凝云的身子有些紧绷,白宇柔声问:「痛吗?」
凝云摇摇头。
白宇无奈地叹气,道:「痛就说好吗?」
「嗯……」凝云终于发出一点声音。
「唉……」白宇叹了一口气。
竹园里安静着,偶尔一点儿水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白宇温柔而细致地为凝云清洗后庭,凝云伏在他怀里,听着那怦通怦通坚实的心跳,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仿佛这个男人从没有侵犯过自己,仿佛这个男人一直在精心地呵护他……
这样的错觉让凝云微微脸红却又更加心酸。凝云知道自己身分卑微,又因从小长在青颜,除了侍候男人的本事外真是一无是,凝云无法期冀自己能像墨青那样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他只是卑贱地希望能找到一个爱护自己的男人……凝云原本以为王爷是对他好的,可是……
凝云想起那天凤华说的话,凝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让人不齿,原来、原来真的只是一个任人玩弄的货色而已,之前睿王的温柔让他有了非分之想……
凝云胡思乱想着,越想越是悲伤,他想哭,却不敢在白宇怀中哭泣。
强忍着泪水,凝云突然感到耳廓一热,白宇那低沉而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凝云,你会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凝云微怔,想起路上来时在路边田野里看到的耕作的少年,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肌肤,常年劳作而锻炼出的粗壮骨架和结实肌肉,还有――那如同麦子一样金黄的灿烂笑容……
心中的委屈耻辱终于化作一颗颗泪珠无助滚落,凝云哽咽道:「云儿、云儿不喜欢……可是云儿只是个小倌……」
凝云伏在白宇怀中低声抽泣,白宇垂眸掩去眼中的心痛,看着凝云泪眼婆娑,他拍拍凝云的背,宛如叹息地轻声安慰道:「云儿,别哭……」
第八章
凝云哭泣了一会儿就止住了泪水――他想起了自己的身分,想起了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身分。凝云他不敢再哭,稍稍抬身从白宇怀中脱离一点,低头垂目,哑声道:「对不起……官大人,云儿失礼了……」
白宇的动作顿了顿,但几乎是马上,他在凝云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没关系。」
凝云轻咬下唇,小心翼翼地问:「官大人……云儿刚才说的话,您不要告诉王爷好吗?」
「嗯,我不会的。」白宇点头答应。
凝云悬起的心放下,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沉默了一会儿,他垂着头轻声道:「官大人……让云儿继续伺候您吧……」
但白宇听了却有些不高兴,「云儿,你就把自己想得那么低贱?」
凝云慌忙摇头,急急解释道:「不、不是的,官大人!我、我只是……只是……」凝云「只是」了两声又垂下头去,支支吾吾地说:「大人您对云儿照顾,云儿知道……大人对云儿好,云儿不想让大人难受……」
凝云虽然不够机灵,但并不笨,刚才三个人男人怎么对他,他心里很清楚,李龙、李虎纯粹是拿他当泄欲工具,但白宇却不同,白宇很温柔,亲吻他、抚摸他,却不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是为让凝云舒服一点,从头到尾白宇只是在他嘴里泄了一,而且动作一点也不粗暴……
凝云知道白宇在忍着,这一点点忍耐让凝云找回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尊严。凝云想为白宇的这点体贴回报些什么,而他能回报的,只有这个身体而已。
「你……」白宇想说什么,但迟疑了一下,却没有说完。
凝云白嫩的小手轻轻贴上白宇的身体,一路下滑,最后握上了白宇的性器,正如凝云所感受到的那样,虽然白宇嘴上斥责拒绝了他,但身体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没能尽兴发泄的白宇的性器是火热的、半勃起的。
凝云脸上很羞涩,但手上却专心套弄白宇的性器。
毕竟是男人,欲望被人如此抚弄谁都受不了。白宇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默认了凝云的服务。
阳物很快在凝云手中肿胀硬挺,温度之高仿佛会将凝云的掌心灼伤似的,当凝云感觉
到手中的热物硬得如同一根铁棍时,他的身子一轻――白宇将他抱了起来。
「对不起!」
白宇眼睛里燃烧着凝云熟悉的欲望――男人进攻占有的欲望,那张温和俊朗的面孔也被这种欲望染上了一股野性的狰狞,但这种狰狞却不让凝云害怕――或许他知道白宇是温柔的。
白宇将凝云抱上岸,轻轻放在细绒布上。他俯身亲吻凝云胸前的茱萸,细致地抚摸凝云的敏感带。察觉了白宇的体贴,凝云却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声道:「没关系,大人、大人直接进来吧……」
白宇一怔,看看凝云红透的小脸,又看看凝云垂软的青芽,不禁问:「这样会痛吧?」
「没关系……」习惯了……
凝云没有说出下半句,但白宇却像了悟了什么,眼巾闪过一丝疼惜。
但是箭在弦上,白宇也没有高尚到可以在这种关键时候停止。
白宇拉开凝云的腿,将性器对上那还微微张开的红肿穴口,腰一挺,送了进去。
这是白宇第一进入凝云的身体,湿热的小穴虽然刚刚被蹂躏过,却依然紧窒销魂,紧紧地包裹着白宇的性器,有规律地收缩着,仿佛是有无数小口在不断吮吸白宇的男根,让白宇禁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顿了顿,见凝云没有痛苦的神色,白宇缓缓抽出性器再慢慢送入,这样的动作让穴紧缩了一下,带给白宇更多的快感,但白宇注意看着凝云的表情,凝云却没什么表情,完全没感觉似的。
「会难受吗?」
白宇按下冲动,停下动作温柔询问。而凝云只是摇了摇头,他的眼睛里既没有情欲的迷离也没有难耐的痛苦,只是有些茫然有些麻木。
白宇心疼地抚摸过凝云的脸颊,道:「难受的话和我说好吗?」
「好。」
凝云乖巧地应了,但白宇不确定凝云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感觉凝云就是那种柔顺怯弱得不会表达自己感受的人。
白宇抽动自己的阳物,慢慢加快,凝云发出细碎的呻吟,他柔媚婉转的声音就像一根羽毛搔动着白宇的欲望,又像是油珠不断落入白宇的欲火,让白宇想要的更多、更多。
但白宇很快就发现凝云并没有得到快感――凝云的青芽始终垂软着。
白宇圈上凝云的青芽轻柔套弄,他希望凝云也能有快感,然而就在他感觉掌心里的青芽微微颤抖似乎要站起来的时候,凝云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凝云面带哀求地说:「官大人,请、请不要……云儿受不了了……」
白宇一怔,突然想到刚才凝云在李氏兄弟的操弄下已经射了两三,只怕身子已经虚了,若是让他再高潮……
白宇松了手,只是扶着凝云的腰抽送自己的欲望,而凝云则配合他出入的频率轻轻呻吟,然而这时候凝云优美的声音却不再那样助长欲火,这声音停在耳朵里就像是一根根小针,一声声一下下扎着白宇的心。
「够了,云儿,别出声了。」白宇说,手指抚过凝云的喉咙,似乎像透过肌肤抚摸到那声音的源头似的,「你……的声音都哑了……」
凝云眼眶微红,抿着唇,果真不再出声。
竹园里再回复了安静,潺潺水声,肉体的撞击声,这场性爱犹如一出哑剧,连欲望似乎都跌入了冰窖,失去了灼人的热度。
没多久,白宇用力抽送了两下,让自己发泄出来,随后他抱着凝云下水清洗。
凝云疲惫极了,半阖着眼睛伏在白宇怀中,接受白宇的清洗。
凝云的后穴已经在过度的性爱中变得红肿不堪,任何触碰都会带来刺痛,但是白宇的温柔却让凝云感受到一种被疼爱被呵护的感觉。虽然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但凝云还是不自觉地想要多享受一点这样的疼爱。 ¨
睿王也为凝云清洗过身体,睿王的动作也同样轻柔细致,但似乎……总是有一种施舍的味道。
或许这就是身分吧……
凝云并不复杂的脑袋瓜子里不期然地冒出这么一声叹息。
过了一会儿,白宇为凝云将残留在身体里的白浊都抠弄出来了,白宇在凝云的后背上摸了一会儿就抱着凝云上岸,给凝云包裹上柔软的浴巾放在软榻上,凝云以为白宇要离开了,不过白宇却在软榻边坐下。
白宇摸摸凝云的脸蛋,说:「云儿,若是等会儿睿王问你,我有没有对你特别好,你就说我只是留下来又要了你一,之后就离开了,其它不要说,知道吗?」
「好,云儿知道了。」凝云依然乖巧。
白宇静静地看了凝云一会儿,俯身在凝云眼角落下一个轻吻,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嗯,官大人……再见。」
白宇离开了,凝云在软榻上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力气回来了一点,招来代语,在代语的帮助下勉强起身,穿上衣服,拖着疼痛的下身回到睿王给他安排的住。
代语看凝云艰难的样子也是不忍,但她只是一个没身分没地位的婢女,只能安慰道:「公子,您别难过,这……这也算是王爷疼您吧……」
「是吗……」
凝云用被子蒙住脸,或许代语说的没错,但凝云并不想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因为身子很不舒服,凝云除了傍晚时起身喝了一点小米粥,就一直躺住床上。凝云觉得王爷等会儿大概会过来,果然,夜幕降临后没多久,睿王就来了。
睿王看到凝云那苍白的脸色也是一阵心疼,抱住凝云柔声问:「云儿,身子很难受吗?」
凝云蜷在睿王怀中,感受着属于这个男人的温度和气味,凝云忍不住想撒娇,索要一点点的关心。于是明知道是逾越了,凝云还是小小声地说:「有点不舒服……」
睿王抚摸凝云的背部给他安抚,怜惜道:「真是辛苦你了,云儿。」
凝云心中不由得酸涩,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问:「王爷……云儿、云儿这做得好吗?」 「嗯,好。」睿王回答,但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心里闷闷的――按理说,李氏兄弟顺利归附,他应该高兴才对。
凝云笑了笑,攥着睿王的衣襟,微颤着声音问道:「那,王爷,云儿……可以要一个奖励吗?」
睿王微微挑了眉梢,「哦?云儿想要什么?」
「云儿想要……」
凝云渐渐低下头去,眼眸半垂,从睿王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眸光在羽绒一般的睫毛下闪动着晶莹的光。
睿王静静地等待凝云的答案,但随着凝云的支吾和沉默,睿王的脸色也渐渐沉静。
但很快,凝云埋首于睿王怀中,轻轻说出了自己所想,「云儿希望,希望王爷如果下还要让云儿服侍人的话……王爷,事先说,好吗……」
想到李氏兄弟出现时的惊惧,凝云的委屈再涌上心头。凝云知道自己卑贱,就是个伺候人的命,但……今天若不是白宇在,若不是白宇告诉他这是王爷的吩咐,凝云或许真的会一头撞死在那池壁上,为的只是希望能为心中的良人留下最后一点「清白」……
可是白宇的回答却让他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妄念……
凝云忍不住哭了,而这抱着他的人却变成了睿王。
面对凝云的眼泪,睿王第一感到了什么是无言以对。指尖从凝云的发丝间穿过,柔软的发丝犹如凉水一般顺滑,似乎还隐隐带着水气,像是在为下午竹园中发生的事情无声作证。
凝云并不是睿王送出去的第一个小倌,以前睿王也从各种地方带回过不少美人,如果需要拉拢或是贿赂的人,他都会不客气地将这些美人送出去。
当初睿王在青颜听到凝云的声音,他就知道凝云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筹码,初夜那天晚上睿王就品尝到了那绝妙的滋味,所以他将凝云留下了。之后尤尚书、韩将军还有李氏兄弟的反应都证明了睿王的眼光有多么正确。
但……
凝云的请求却让睿王在此刻萌生了一丝愧疚和心痛。
「云儿,我答应你。」
良久,睿王终于开口,这似乎是他第一在凝云面前自称「我」而非「本王」,有一瞬间,睿王的声音让凝云想到了白宇。
后来睿王又和凝云说了几句话,问:「本王觉得白宇似乎对你特别中意? 」
凝云没想到睿王真的这么问了,愣愣答了一句,「啊? 」
就见睿王笑了笑,道:「本王听说今天李氏兄弟离去后白宇还留了下来?」
凝云刷地红了脸,嚅嗫道:「嗯……官大人……后来又、又要了云儿一才离去……
睿王听了沉吟片刻,笑了笑,也就没再说什么。
因为提到下午的事情,睿王又柔声安抚了两句,就让凝云去休息了。凝云早巳疲惫不堪,只是为了等待王爷才一直强打精神,这会儿躺下没多久就昏昏睡去。
看着凝云沉入梦乡,睿王却没有跟着睡下,在床上躺了片刻,睿王起身,披了一件外套来到院子中,望着天空里明朗的月色,一时有些惆怅。
睿王不是一个多情的人,生在皇家,有野心的,多半都比较冷情,鸿王如此,睿王也是如此。 。
睿王没有爱的人,他有一个王妃,政治联姻,夫妻之间比较冷淡。为了传宗接代,睿王也会去王妃那儿过夜,后来王妃为他诞下了两个男孩,皆是聪明伶俐的孩子,王妃教导有方,孩子十分优秀,令睿王全无后顾之忧,也正是如此,睿王才能全心全意地去经营各方势力争夺大宝。
睿王对王妃又敬又佩也有愧疚,但那是王妃,是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是小王子的母妃,日后睿王若是登基,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嫡长子乃至太子的母后,睿王敬她爱她甚至对她心怀愧疚是应该的也是被允许。可凝云不是,凝云横坚只是个男妾,还是青楼出身,日后进宫那品级就跟宫女太监差不多,连半个主子都不算,说难听了就是个奴才,是牲畜一般的卑微人物。这样的人睿王怎么能对他有愧有情?
但睿王不傻不笨,但他发现他对着凝云的眼泪说不出话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被凝云的声音给迷住了,陷进去了,有了感情,或许不是很多,但足以乱他心神。想到初夜那晚自己是如何不客气地对待凝云,想到尤尚书讨要时他如何毫无犹豫地送人,再对比今时今日看到凝云苍白脸色时不忍,还有李氏兄弟要人时的不痛快和不舍的――睿王知道自己对凝云的态度已经不同了。
睿王不确定自己这样的怜惜会维持多久,或许过段时间就腻了,但也或许会慢慢加。
为了情爱而丢弃江山的人不是没有,睿王的七皇叔就是为了一名女子远走江湖,而本来先皇是打算将皇位传给这位皇叔的。
或许睿王对权力和地位的追求并不至于丧心病狂,但他也很难想象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弃所有的人生。
睿王叹了一口气,忽然感到肩上一暖,低头一看,不知何人将一袭薄裘披风披在了他的肩上。
睿王回头,正是那位陪自己从小长大忠心耿耿的侍卫。
侍卫依然是淡漠的神色,但他却为睿王仔细系好披风,道:「王爷,夜还冷。」
「谢谢。」睿王很少对人说这两个字。
侍卫后退半步站在睿王身后,而睿王依然望着天边的月亮思量。
沉静片刻,侍卫忽道:「王爷,感情之事顺其自然即可,若是喜欢就留在身边,或许过段时间就腻了也未必。」
「俦,」睿王称呼侍卫的名字,「我是担心他坏大事。」
侍卫说:「凝云公子虽然出身卑微,但对王爷也没有歹心。」
「是吗? 」睿王的口吻倒不太像是疑问,似乎将这个词当作了某种语气词,「人心难测,或许凝云现在是没歹心,谁知日后如何?我将他送与各家,难保某日他不会心生怨恨,若是如此……」
睿王声音渐弱,侍卫等了片刻见睿王没有了下文,便问:「王爷是担心凝云的怨恨坏了您的大事,还是担心凝云怨恨你呢?」
「这有何区别?」
「前者说明您对凝云未必有多看中,而后者……或许您是真的对凝云有了感情。」
「呵呵,俦的话很有趣。」睿王笑了笑,但并没有将俦的话当成耳边风。他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或许还是前者。」
侍卫十分干脆地说:「若是这样,您将凝云的嗓子毁了就是了。
「这……」睿王犹豫了,「若是毁了,他如何生存?」
侍卫的眼神闪了闪,但依然道:「王爷若是愿意,将他养在王府即可,保他一生衣食无忧不算难事。若是烦了,他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男宠,赶出去就是了。」
睿王愕然,他看着自己的侍卫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俦,你……」
侍卫彷佛看穿了睿王的心思,微微屈身,淡然道:「俦只为王爷设想,其它人与俦无关。」
侍卫俦的意见确实让睿王动了「杀机」,不过睿王看到凝云毫无防备全心全意依恋自己的眼神,他又有些不忍心。
睿王知道做大事的人应该心狠手辣当断则断,不过想想又觉得就这么毁了着实可惜。
睿王一直犹豫到围猎结束,众人回了京城,白宇和李氏兄弟也回了边疆,但依然没有决定。这天睿王正在园里和好友林慕容下棋,凝云就在一边服侍,凝云乖巧安静,偶尔开口那声音也是听得人通体舒畅,放在一边很是可人。
林慕容棋艺高超,睿王虽然也不弱,但比不上对方专精,偶尔陷入僵局不免蹙眉苦思,但往往是不得其解。睿王抬头,恰好对上凝云好奇的眸子。睿王看着少年一双水灵眼睛眨呀眨的,便将凝云揽入怀中,笑问道:「云儿,你说本王下一步要怎么走?」
凝云愣神,羞愧道:「云儿棋艺很差,不懂……」
睿王本就没指望凝云给自己出什么妙招,纯粹就是心血来潮好玩,顺便缓解一下自己思考得麻木的脑袋。睿王笑说:「没关系,你随便说就好了。」
凝云还真的去关注棋盘走势了,不过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头绪,见有一个角比较空,便指着那地方不确定地说:「这儿?」
睿王还没说什么,林慕容已经「噗哧」笑了出来。林慕容道:「小公子,你要帮在下也下能做得这样明显呀,这招可是将你家王爷的大龙往死里逼啊!」
睿王看了凝云支的招也是气得直摇头,在凝云额头上屈指一弹,笑骂道:「真是个傻东西!」「云儿不是故意的……」
凝云羞愧难当,胀红了脸,整个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
一出小小的闹剧过后,睿王便让凝云坐在自己怀里,手臂松松搂着,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
睿王大龙将死,无力回天,又走了几子便认输了。 ,
两人复盘,这时小厮上前将一封拜帖送到睿王面前,睿王被打扰了兴致有些不悦,但扫了一眼拜帖的署名他就知道为什么小厮会如此匆匆送上了:拜帖竟是来自端王的。
睿王和端王同父异母,彼此之间并无笃厚情谊,但也不是敌对关系。这端王是名义上的禁军统领,但一直不管禁军的事,对鸿、睿、安三王的纷争也一直保持三不管态度。睿王本以为端王是想自立一派,暗中探查却发现端王果真是每日天酒地丝毫没有异动。
端王一直是鸿、睿两王试图拉拢的对象,只可惜这个端王虽然天酒地,但人也不傻,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明哲保身,从来不偏帮任何一派。说起来人家本来就是个闲散王爷,安分守己的话皇帝也管不了他,不像韩封那样一定要靠谁,所以鸿、睿两王对他的「示好」都不是很有用。睿王现在也不求能将端王拉进自己的队伍里,只是保持着友好关系。
睿王没想到端王还会有主动上门拜访的一天。
睿王的指尖在桌面上轻叩。
睿王和端王并无交,之前围猎期间端王并没有向睿王表露出什么特别的意思,眼下朝堂又风平浪静,睿王实在想不到端王拜访会有什么事情。
好友看出了睿王的疑惑,想了想,余光瞄到坐在一边的凝云,倒是想起一事。
睿王随口间:「慕容,你觉得端王是要做什么?」
林慕容笑道:「这我怎么知道,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一些风雪月的事情吧。端王那人还能有什么事?」
「风雪月?」睿王微微挑眉,「我这七弟和我向来没有交,要说狐朋狗友他自己就有一大帮,何必拉上我?」
「这个嘛……」
林慕容的目光在凝云身上掠过,但没说什么。
凝云没漏过林慕容的眼光,他立刻知趣地对王爷说:「王爷,云儿去帮您换壶茶。」
睿王笑了笑,喜欢凝云的懂事,拍拍凝云的臀办示意他可以去了,同时说:「小心别烫了手。」「嗯,云儿晓得了,谢王爷。」
凝云为睿王最后一句嘱咐而开心。
凝云离去后,睿王笑看着林慕容。「想说什么说吧。」 :
林慕容呵呵一笑,道:「也没什么。前几日我去青颜的时候与端王擦肩而过,恰好看到端王搂着他的妾室在调笑。那妾室就对端王提到了一个声音极为美妙的少年。这些事情我本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这会儿你说猜不透端王拜帖的意思,我便想起了这事。要说声音美妙的少年,恐怕这京城里当属你家凝云独一份。」
睿王听得微愣,万万想不到端王会对凝云产生兴趣。
端王这人向来风流,按理说青颜小倌拍卖初夜他不可能不去,不过很恰好的,凝云拍卖初夜那天端王的母妃生病了,端王入宫探望,皇帝特许其留宿一夜,于是端王就在母妃病榻前守了一整晚,而没有去青颜。
端王虽然错过了初夜,但之后端王也一直没有对凝云表示出兴趣,怎么现在突然来兴趣了?睿王思忖着,以端王爱玩爱闹的性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睿王不知道的是,他带凝云参加围猎行为激发了其它侍妾的嫉妒,如心借口上香出了一趟门,却是约了昔日的姐妹临雪。两个好姐妹聊聊天啊,说到现在的生活,如心自然提起了凝云,先是将凝云的声音好夸了一通,再表达了自己的嫉妒,顺便让姐妹帮忙想个办法。
临雪听了吃吃笑,说:「这有什么难的,回头我将这凝云的好对我家王爷说说就是了。」如心见目的达到了,便乐滋滋地走了,而临雪则回了端王府――她是端王的侍妾。
临雪给端王吹了枕边风,而端王也听进去了,对凝云产生了兴趣,考虑了一下,上睿王府来要人了。
但这睿王却一点也不想给。
如心之所以会让临雪将凝云「介绍」给端王,就是因为端王在性事上有虐待癖!
端王对女人还算温柔,但对小倌却一点也不温柔,他喜欢玩弄折磨那些娇嫩的少年,用鞭子抽打少年的性器,或者是用蜡油灼烧他们的皮肤,又或者是使用其它变态的玩具,他能从少年痛苦的表情和呻吟中得到乐趣。端王的这个癖好很多人都知道,老皇帝也知道,端王对老皇帝说:「父皇,我喜欢享乐,您的皇位就不要考虑我了。」正是因为端王有这样直白的表态,再加上端王的孝顺,老皇帝才会放心地将禁军交给端王,但端王对此似乎并不以为然,每日吃⑼胬郑一点也不把禁军的事情放在心上。
以前皇子之间的夺位之争还没有展现端倪的时候,端王也向睿王要过一名长相标致的男宠,那男宠哭着请求睿王不要将他送出去,但睿王还是将他送给端王。没过一个月,那男宠就不堪折磨自杀了,两王都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男宠嘛,要多少有多少。
但现在想到要将凝云送去给端王凌虐,睿王却不愿意了。上凝云被李氏兄弟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穴肿得像个小核桃,轻轻碰一下都痛,睿王看了都觉得心疼,忍了很久都没有让凝云承欢。要是让凝云去伺候端王,还有没有命回来都是个问题。
睿王面露犹豫,林慕容看了便问:「怎么,不愿意?」
睿王迟疑了一下,委婉道:「端王玩起来就没个轻重……」
林慕容笑道:「心疼了?呵呵,也是,凝云还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声音又甜,人又乖巧,眼睛也干净,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
睿王听了这话心里不大舒服,他不想被好友认为他对一个男妾有了什么特别的宠爱,抿了一口茶,淡淡道:「舍不得自然是舍不得,不过,若是一个凝云就能换来端王的依附,这笔交易我是做定了。」
林慕容挑挑眉,没再说话。
过了两日,端王果然如约而至。
睿王出门迎接,笑道:「九弟,你来我这儿可是稀奇呀!」
端王爽朗大笑,道:「小弟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五哥你可不要嫌我唐突。」
睿王脚下一顿,随即回复了自然,笑问道:「不知九弟所为何事?」
端王道:「听说五哥你这儿有一个声音绝美的美人,小弟特别来向皇兄讨个人情,将这美人借我两天,好不好?」
睿王笑了笑,和端王走入书房,命仆人上茶,不提凝云却说:「这是江南那边刚采的雨前龙井,你试试。」
端王撇撇嘴,但还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好茶。」
睿王微笑。
端王眼珠子转转,又说:「可是好茶比不上美人香。」
「九弟你可真是……」睿王笑着摇摇头,但这没有再避开话题,「九弟,不是五哥小气,只是九弟你那喜好……上那男宠竟被你逼得自尽,这这孩子可比上那个还要柔弱,哪能经得起你折腾!」
端王嘿嘿讪笑两声,道:「哥哥的意思小弟知道,不过玩嘛,就图个乐趣。小弟知道五哥疼爱那美人,小弟也不夺人所爱,借来玩几天就还给哥哥!」
睿王还是摇头,「借你几天人可就不成样了,这凝云是五哥的最爱,你这平白借走五哥可不舍得。」
端王弦歌知雅意,舔舔嘴唇,笑道:「五哥别说这样见外的话。五哥要是将凝云给小弟过过瘾,小弟日后也能常来你这里走动走动,感情才不生分嘛。」
睿王是见端王抛出了好,本该就这么答应了,只是话到嘴边却还是犹豫了,「九弟你下手可不知轻重啊……」
端王也不是好相与的,见睿王还不松口,便说:「五哥真小气,前两天四哥还说要把他的爱妾送来呢,我没要,就是惦念着四哥的凝云呢!」
端王口中的「四哥」就是鸿王,眼下睿王和鸿王斗得厉害,此刻端王抛出这个人是什么意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睿王知道再强求端王就要退缩了,毕竟只是个小倌,就算一副独一无二的嗓子,但也不至于人还没见面就神魂颠倒。
睿王笑了笑,道:「那好,回头我让俦将凝云送去端王府,你可要怜香惜玉,好好疼爱我的云儿,莫不要伤了他的性命,三日后我可是要向你要人的,完整的出去完整的回来,若是少了一块肉五哥可是要你赔的!」
睿王半真半假地说,端王听了大笑,道:「五哥可真是动心了呀!放心,我一定给你送一个活生生的完整的云儿回来!」
第九章
端王走后睿王去了燕婷院。
一路上睿王都在琢磨,要怎么对凝云开口。睿王相信凝云听过端王的「劣迹」,但……如果说前两是睿王主动将人送上,那这却多少有了一点被端王胁迫的因素……那端王搬出了鸿王,言下之意分明是如果睿王不能满足他,自己就要去投靠鸿王了,睿王虽不强求端王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但也万万不能让端王投靠了鸿王,否则这场争夺大位之战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凝云要送,而且必须送。
当走到燕婷院门口时,甘甜的草药香隐隐飘来,睿王想起了凝云那副绝妙的嗓子,想到那也自己和俦的对话,俦建议他将凝云的嗓子毁了,他一直犹豫……如今,正是老天暗示他必须要有所行动了吗?
睿王脚下顿了顿。
若此去还能完好回来,日后我便疼他宠他将他放在手心里护着;若此去注定香消玉殒,我便当作了一个梦,往事散去,不再挂念……
跨过月门的这一刻,睿王在心中做出了这个决断。
走近了,睿王听到那缠绵轻柔的歌声从屋子里传来,那是凝云在唱歌。
歌声犹如淡淡的青烟,缭绕在空气中,又像是薄薄的丝绸带子,华美亮丽。
凝云在屋内轻轻地唱,睿王在屋外静静地听。
一曲唱毕,睿王隐约听到凝云在问:「代语,我唱的还好吗?」
代语笑着说:「公子的声音是最美的。」
虽然听不到笑声,但睿王的脑海中却不期然地浮起了凝云甜美而羞涩的笑容。
少年总是那样笑,像个怕生的孩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给一点怜惜。只可惜……
你若能回来,我就疼你一辈子……。
睿王推门而入,房内的薄纱撩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儿的秀美少年。
凝云惊讶地回头,看清了来人,连忙起身施礼,「见过王爷。」
睿王笑笑,上前将凝云拥入怀中。
睿王的到来让凝云很开心,对于他们这样的侍妾男宠来说,主子能来就是一种恩泽,起码说明他们还没有失宠。
凝云不善邀宠,睿王来了他也只会端茶递水,睿王让他唱歌他便唱歌、让他承欢他便承欢,睿王不要他唱歌承欢的时候他就只知道傻傻地坐着,不像有的侍妾那样能折腾出很多样。但睿王就是喜欢凝云这样的笨拙,觉得放松,觉得安静,心情就好了。
凝云陪睿王坐了一会儿,睿王⒘艘豢诓瑁肚子里的话酝酿了一下,才将凝云搂入怀中,说:「云儿,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凝云有些疑惑,但睿王会让他做事他很高兴,当下乖巧地应道:「嗯,王爷您说。」
「你去端王府三天,陪陪端王。」
睿王单刀直入,话音未落,凝云的小脸已经白了。
身青楼怎么会没有听过端王的名声!凝云拍卖初夜那晚就听说端王会留在宫中照顾母妃,其它小倌还恭喜凝云运气好呢。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过!
凝云咬着发白的唇低下头,他固然不愿,但他又如何能拒绝?
心一下跌到了冰窖里,若说之前还有期待指望,如今也都没有了。
凝云一直希望自己能被睿王喜欢,被喜欢就不会被送来送去了,可是睿王的情意凝云却看不透,睿王似乎喜欢他,可依然将他送人,但若说睿王不喜欢他,可每回来睿王对他都一比一好。睿王看他的目光总是比别人温柔,纵容了他的撒娇任性,还经常在他这里留宿……
凝云总觉得自己是有点特别的,可……
原来只是妄念。
凝云将小脸埋入睿王怀中,他不敢让睿王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眶,怕睿王得知了他的不情愿会因此恼怒。 、
但睿王又何尝不知道凝云不愿意。凝云这孩子藏不住心思,发白的小脸早就暴露了他的意愿。
睿王一阵心疼,差点想要反悔,但睿王的理智却制止了他。
若这是其它人来要凝云就算了,偏偏是不能得罪的端王,凝云不去不行……
睿王将凝云按在怀里,迟疑了一下,安抚道:云儿,只有三天,你只需去三天。三天后你若能回来,从此以后我绝不将你再送给任何人,你――只是我的!」
睿王的话让凝云有了一瞬间的心悸,但他却又不期然地想起了青颜妈妈的话――不要相信男人的承诺。
他们是小倌,是供人玩弄泄欲的货色,年轻貌美的时候自然追捧的人一把一把的,总会有人对他们说「我爱你」、「你是我的」、「我只想要你」,可是一转眼,等他们年老色衰了,说这些话的人就都没了声音,转而投向其它娇艳动人的孩子身上了。
凝云还记得,曾经有一个朋友叫烟容,比自己早了两年开始接客,后来碰上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说要替他赎身,可是烟容当时是楼里的红牌,男人去妈妈那儿问了价格就被吓退了,讪讪说家里不会许他拿这么多钱出来赎一个小倌。后来那个男人娶妻生子了,日子过得很好。「一个小倌」――这就是他们这种人的身分。
凝云胆小怯弱,他无法像烟容那样心死自杀,蝼蚁尚且苟活,何况人……
墨青那样的人是极少的,千百个小倌里也只有一个墨青。
凝云一直记着自己的身分?不求飞黄腾达,只求能好好伺候睿王,就算……就算被送出去给他人玩弄,只要能回来,只要睿王不讨厌他,他都愿意这么卑微地活下去……
但睿王终究还是不要他了。
说是三天就回来了,可是,端王手下走不过三天的小倌何其多……当初那双性的小倌就只过了七天便经受不住折磨一命呜呼了,还有、还有之前的琼颜,艳冠京城的美人,本以为能拴住端王的心,让端王怜香惜玉,风风光光地进了端王府,没多久却毁容了出来。众人怜他,却不想琼颜说:「那些小伎俩如何能让我上当,只是实在不堪端王折磨,我只有毁容才能离开端王府啊!」
小倌就是靠一副好皮囊吃饭的人,可琼颜却宁愿毁容也不敢再侍奉端王,端王之残忍 ,
可见一斑。 、
凝云去了端王府,在王府管家的安排下住入了小院,忐忑不安地等了半天,到了晚上,端王终于来了。
端王打量着凝云的模样,见过无数美人的他并未觉得这孩子有多么出彩,直到凝云开口行礼他才来了兴趣,眼睛一亮,勾起凝云的尖下巴,笑道:「果然有副好嗓子,叫起来恐怕也格外动人!」
凝云惊惧不已,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泪光,颤着声,哀求地唤道:「王爷……」
这样求饶的神态端王看多了早已麻木,当下微微一笑,松了手,却是说:「就冲你这嗓子,本王定要好好疼爱你!」
端王让人将凝云双手双脚绑缚在两根竖立的柱子上,凝云的身体因此被迫完全舒展开,完全赤裸地暴露在端王视线内。
端王坐着,抿着酒,旁边一个壮汉提着鞭子上前。
凝云瞄了一眼那鞭子,就见约有两指粗的鞭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刺,凝云顿时吓得眼底冒出了泪光,惊惧地望着端王连连摇头。
但端王哪里会理会凝云,冲壮汉使了个眼色,那壮汉扬起鞭子向凝云身上抽去!
「啊!」
鞭子落在凝云身上,凝云发出一声惨叫。
带着小刺的鞭子刮走了一层皮肉,鲜血渗出,一道艳红的鞭痕出现在凝云白皙的胸膛上。
凝云疼得全身颤抖,眼泪簌簌地往下落,端王抿了一口酒,微微一笑。
「凝云,你可知道你让人喜爱的是什么吗?」端王笑着问。
凝云一迟疑,又是一道鞭子下来,凝云惨叫一声,颤声答道:「声、声音!」
「呵呵,是啊,声音。所以你要好好叫哦。」端王说。
三天后凝云回到睿王府已是半昏迷着,全身伤痕累累,根本不敢给他穿上衣服,只能用干净柔软的毯子裹着,即使这样不小心还是会碰破伤口,毯子上总是血迹斑斑。
小厮对睿王说起凝云的惨况时睿王心中是抽痛的,他没敢去看,总觉得自己如果亲眼看到了会忍不住做出点什么。 。
凝云回来三天了,身上的伤口不再那样鲜血淋漓,人也醒了,精神还算好,起码性命无碍,只等伤口痊愈,睿王这才来到燕婷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睿王走进院子便觉得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还未见人,小厮口中那惨淡的伤势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子里。
浓郁的药香渐渐将血腥味掩盖,睿王踏入房中,正巧代语迎面走来,代语愣了一愣,随即屈身施礼道:「参见王爷。」
虽然代语话音落下,床榻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大概是凝云听到了代语的话音。
「免礼。」
睿王漫不经心地挥挥手让代语起身,径直走入卧房。
被子掩去了床上人的身体,只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小脸。睿王看了心下抽痛,忍不住加快了步子来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指尖抚上凝云的脸颊,看着凝云微微一颤,便察觉指尖下的肌肤是冰凉的。
「云儿……」
睿王有些哽咽,倒不是装的,是真的心痛了。
凝云垂下眼帘,没有血色的唇动了动,似乎在说「见过王爷」,但睿王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美妙的声音。
睿王的手指从凝云的脸颊滑至喉咙,这本是一切甜美的来源,但现在这口清泉似乎因为过度使用而干涸了。微小的喉结随着呼吸和吞咽在睿王的手中轻轻滑动,似乎还暗藏了一丝颤抖,遥王知道凝云在怕什么。
「疼吗?」
睿王问,凝云迟疑着,稍稍点了头。
「真是……」睿王心疼了,他有些后悔将凝云送去端王府了――不,他从一开始就不愿意,只是……凝云比他想的还要惹人怜爱。
「嗓子,不舒服吗?」
睿王轻声问,话音未落,凝云的泪水已经从眼角滑落。
代语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代替凝云回答了睿王的话。「公子被端王逼着叫得太厉害了,嗓子哑了,说不出话。王爷若是有什么问题,代语替公子回话。」
睿王想了想却摇头,挥手让代语退了出去。
注视了凝云许久,睿王俯身在凝云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柔声道:「回来就好好休息吧。」
凝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含混的声音,似乎是答应了。
凝云受伤后身体虚弱,终日躺在床上休养。睿王着人送来各色珍贵补药,命大夫好生调养,睿王自己也是日日来到燕婷院探望,每来了便在床边坐下,拉着凝云的小手,神色温柔地看着凝云,却不会说太多的话。
又过了十天半个月,身上的伤已渐渐结痂,凝云已能起身下床,只是这喉咙……
「啊……」
凝云试图开口说点什么,但气流穿过喉咙却让他感到一阵痒痛,声音还是发不出来。
凝云皱了皱眉头,无助地看向代语。
代语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安抚道:「公子别着急,大夫不是说了公子的嗓子没有受伤,只是叫喊过度才哑的,再休养几天大概就能好了。」
凝云垂下眼帘,默默地抚摸着自己的喉咙。
睿王再来的时候凝云还是无法开口。
睿王将凝云抱在怀中,亲吻着凝云微凸的喉结,轻声安抚道:「没事,别急,好好休息,过几天就能好了。」
凝云点点头,伏在睿王怀中,听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柔声安抚,心中却愈发忐忑。
『如果没有了好嗓子,王爷他还会疼爱我吗?』
凝云在心中暗问。
『大概是不会了……』
凝云黯然,但对自己的嗓子也无可奈何。
彷佛是察觉了凝云的心思,睿王抚摸着凝云的背部,温柔地说:「云儿别怕,就算你的嗓子真的好不了了,我也一样对你好。」
『真的吗?』凝云用目光无声询问。
「真的。」睿王吻上凝云的唇,细细品尝属于少年独有的甘甜药香,就算没有了绝妙的声音,怀中人还是一样让他怜惜。
睿王不知道这份怜惜能持续多,或许他就是个冷情的喜新厌旧的人,但起码现在,他近乎爱的喜欢着这个乖巧柔顺的少年。
护嗓的药片不间断地含着,又过了三天,凝云终于能出声――
「我……」
一开口,凝云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彷佛回到了十一岁误食了东西那时,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公鸭子被卡住了喉咙!
「代语……」
凝云顿时急了,想开口向代语求助,但一开口,那声音就让他恐惧地闭上了嘴。
凝云不敢再开口,眼眶红红地望着代语满是无助。
「公子……」代语也是焦急,只能安抚道:「公子别急,或许、或许是还没完全好。代语去请大夫再来瞧瞧。」
凝云含着泪点头。代语去了,因为王爷吩咐过,所以大夫很快就来了。
大夫给凝云看过,却说:「小公子的嗓子按说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似乎是心气郁结……老夫以为是小公子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事,这才导致嗓子说不出话了。小公子,有什么事情你看开了,这嗓子也就没事了。」
大夫离去后,凝云呆坐在床榻上。
心里放不开的事……凝云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都放不开了……
睿王再来时便知道了凝云倒嗓的事情,他安慰道:「没事,你就在燕婷院里好好住着,嗓子坏了我也一样疼你。」
「谢、谢王爷……」凝云用气音说话,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婉转甜美,但也比真正的声音顺耳。
睿王爱怜地抚摸过凝云清瘦的脸颊,良久,叹道:「是我害了你……」若没有将你送到端王府,也不会生生毁了你的嗓子……
凝云落泪,伏在睿王怀中低声抽泣,睿王抱着他,任泪水浸湿了自己的王爷锦袍。
凝云倒嗓的消息很快就在王府中传开,侍妾都有些幸灾乐祸,有一、两个到燕婷院的,说是看望,其实说的话都是带刺的,反而是当初说无法和凝云合曲的凤华诚心探望过一回,见凝云心情低落便安慰两句。虽然凤华的安慰作用不大,但难得的是这份心意。
一直到凝云身上的伤痊愈,白嫩的肌肤上找不出一丝伤痕了,他的嗓子依然没有好,说话时有些痒痛,发出的声音也是暗哑难以入耳,似乎今后一辈子都要这样了。
凝云知道自己的嗓子好不了。
「王爷……云儿……嗓子……好不了了……」
凝云断断续续地说,每听到自己的声音都难过得想死,真想就此一辈子不要再开口说话。
睿王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但面对凝云含泪的双眼,心疼之下,他也不那么在乎嗓子的问题。
「没事,好不了也不打紧。」睿王说。
「可是……」
「呵呵,现在的云儿也很讨人喜欢啊。」
睿王将凝云打横抱起放上床,充满情欲的吻落在凝云的眼角上,吮去那晶莹的泪珠,睿王的手探进了凝云的衣摆,细细抚摸那少年独有的细嫩肌肤和纤细身段。这个身体睿王拥抱过很多了,每一寸肌肤都了如指掌,知道哪里最敏感,知道哪里最甜美,可即使如此了解,他依然总觉得要不够似的。
睿王温柔爱抚,看凝云青芽高翘,神色迷醉,知道凝云渐入情欲,又细细地给凝云开拓了身体,这才缓缓将欲望顶入穴。
睿王的动作由缓到急,由轻柔到粗重,欲望让他不断入索取,炙热的甬道似乎总有一个吸力在不断引诱睿王的巨龙去探索。
端王的折磨似乎让凝云身子更加敏感了,他觉得睿王的每一进出似乎都在他的敏感点上磨过,酥麻的快感从下体蔓延到全身,让他不自觉地弓起身子,夹起腿,蜷起了脚趾,他仰着下巴,喉结随着快感的一波波汹涌而上下滑动,他微微张嘴,想要像往常一样呻吟,然而,从红唇中吐出的声音却不再是那美妙的莺啼。
「啊……」
暗哑难听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凝云眼中的情欲一下尽散,他惊慌失措地捂住嘴,无助地望着身上的男人,而睿王的动作也随之顿了顿。
凝云满眼泪光,张张嘴,似乎在叫「王爷」。
睿王笑了笑,拭去凝云眼角的泪,柔声道:「没关系,嗓子不舒服就别叫了。」
凝云仓皇地点点头,抿紧了嘴。
这一夜的欢爱没有那蚀骨的媚叫不免显得苍白,但睿王依然性致高昂,凝云即使没有了声音也依然让人疼爱,看凝云水灵灵的眼睛总是追逐着自己,睿王的心情总是格外愉悦。
「云儿、云儿……」睿王咬着凝云的耳垂低低呼唤,凝云无法以甜美的声音回应,便伸手紧紧抱住睿王的身体,感受那灼热的男性躯体熨烫着自己的身体,唯有此刻,凝云才能得到些许的心安。
凝云忍不住落下泪来,睿王吻去,嘴里尝到苦涩的滋味,突然觉得心口很闷。
凝云没有了甜美的声音,但睿王依然喜欢他,每来都想抱他要他,可是每每看到凝云咬着唇不愿发出呻吟的样子,睿王又觉得心里很难受。
如果凝云的嗓子没有坏,这时候他应该是朱唇轻启呻吟婉转吧?
睿王想。他又开始后悔了。
端王果然答应帮助自己的五哥,只是这端王依然是终日天酒地,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睿王偶尔看到端王就想起凝云回来时凄惨的样子,不免有些牙痒痒,早知道端王真是个废物,他何必让凝云去给对方糟蹋。如此想着,睿王就不由自主地给端王一点不痛快。直到有一天端王对睿王说:「五哥,你最近对我可真冷淡,那日小弟叫你,你都不理人!」
睿王一惊,才发现凝云的事竟让自己对端王露出了冷脸。
睿王将端王好言哄走,定下心想想,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睿王不再那样频地去燕婷院,从每天都去,到两天去一,然后是三、四天去一,最后连着七天都没过去。
凝云每日坐在院中静静地等,从开始的隐隐失望到麻木并不是很长的一个过程。凝云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遗忘了,男妾们没有了吸引主子的地方就注定被抛弃,好一点的就能在这小院子里孤老终生,差一点地被赶出去,从此流落街头,死了也没有人知道。
凝云觉得自己这会儿还能坐在这小院子里喝茶,已是王爷的恩赐。
王府的侍妾们都在等着凝云失宠,见王爷连着半个月都没有去燕婷院了,有些人就傲慢了起来。
这天仆人没将护嗓子的药送来,代语皱了皱眉,便自己去拿了,到了药房却被那管事讽刺:「你家公子吃再多嗓子也好不了,何必浪费药材!」
药房的人不肯给药,代语知道这些人是见公子不得宠了就落井下石。代语心中暗骂,但也没什么办法。
药是拿不到了,但王府的仆役也没有做绝,每日饭菜还是照常送来,虽然菜色比以前少了很多,用料也粗糙了。
面对这样的变化凝云也不气恼,青颜里有的人一夜成名,也有人年老色衰,起起落落的人生他也见得多了,他心性纯良不会想太多,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也不觉得有多惊讶,只是心中不免凄凉。
只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都没想到,过了月余,睿王又去了燕婷院。
凝云是不会告状的,只是睿王吻他的时候却没有尝到熟悉的药香,睿王不禁问:「今天没吃药吗?」
凝云垂下头没吭声。代语在一旁愤愤不平地说:「王爷,那些人见您都不来看公子了,就不让代语为公子拿药,还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
睿王沉了眸光,皱起眉头。
王府下人之间的龌龊睿王自然知道一些,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才几日没来,那些人就不把凝云放在眼里了。
睿王并不是厌了凝云,只是发觉凝云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大,在大事未成之前,他不敢让自己沉醉温柔乡,才不得不疏远。只是越是疏远越是想念,今天他就是实在忍不住了,特地过来看望,没想到却听到这样的事情。
睿王在心中暗道一定要将那些狗奴才狠狠责罚,凝云却在睿王怀中轻轻开口,「王爷,云儿的嗓子好不了了,药不吃也没关系……」
「胡说!」
睿王生气地打断凝云的话。
「谁说你的嗓子好不了了?」睿王挑起眉毛不高兴地说,见凝云怯怯的,不由得放柔的语气,温言安抚道:「药你一定要吃,指不定哪天就好了。再说了,你嗓子好不了我也一样疼你,不许他们这么欺负你!」
虽然不知道睿王这份兴致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但凝云心中依然有些感动,偎在睿王怀里,说:「王爷有这份心就好了,云儿很感动……」
当晚睿王在燕婷院留宿,第二天让管家将药房的仆役骂得狗血淋头,至此王府里的人都不敢再轻视凝云,虽说这男妾没有了好听的声音,但王爷还是一样疼他,容不得疏忽!
不单是药送来了,饭菜也恢复了以前的规格,那做饭的厨娘还特意来给代语陪笑。凝云不追究,代语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私下为凝云不值。
此后,睿王大多是每隔半个月来一燕婷院,大家知道睿王始终没有忘记凝云,于是谁也不敢轻视凝云。好吃好喝地养着,凝云有什么需要,只要不过分也都会满足,但凝云心小,哪里会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最多是讨两本书来看,消磨无所事事的时光罢了。
第十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六年过去,凝云也二十了,若是普通人家的男孩,这会儿膝下都该有一个会蹦会跳的孩子了。
凝云从没有期望过自己还能有个孩子,像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他也满意了。
又是春光明媚的下午,凝云焚香沐浴,将琴摆在了琴台上,静坐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片刻后,门外传来脚步声,凝云抬头望去,就见一个清瘦的身影从门外走入,来者看到凝云翘首以盼的模样,微微一笑,道:「凝云已经准备了啊,倒是我来迟了。」
凝云腼腆一笑,轻声送:「凤华没有来迟,是云儿心急。」
来者正是凤华,自凝云倒嗓之后会来燕婷院的除了睿王便是凤华,当初凤华虽然出言讽刺凝云,但六年前正是这凤华抱着琴来到燕婷院,拉着凝云演习琴艺,虽然表面看凤华依然冷淡清高,但凝云知道这人是特地来陪伴自己的。
凝云感激,一直跟在凤华身边学琴,天份不高,但重在刻苦,六年后的凝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拨个小调唱首艳曲的小倌了。
凤华微笑着在凝云对面坐下,摆了琴,道:「看来凝云是将上的曲子练好了,那就弹来听听吧。」
「参见王爷。」
「免礼,明!」
王府书房,白宇撩袍在睿王面前单膝跪下,睿王笑着将他扶起,六年不见,白宇不再是四品将军,而是二品了,论地位,他和睿王也能算是平起平坐的人物,只是白宇在睿王面前一直以家臣自居。
这白宇在边疆征战,战功显赫,半年前韩封战死,白宇便顶替他成为大将军,这又是立了大功被皇帝召回述职,觐见了陛下之后就来拜访睿王了。
寒暄之后,睿王照例询问白宇是否有什么需要。
这回白宇没有推辞,直接道:「在下想向睿王讨要一个人。」
睿王一愣,随即想到了凝云,王府中和白宇有交集的人不多,除了睿王自己以及身边的几个幕僚便只剩下凝云。可是凝云嗓子已毁……
这些想法虽然说起来很长,但其实不过是转瞬,睿王心中掂量着,口中没有停顿地问:「不知明想要什么?」
白宇毫不迟疑地说:「在下想要凝云,不是几天、几个月,是以后永远,都是我的。」
白宇目光炯然,直视着睿王。睿王感觉到自己好像被闷头打了一棒,说不出的痛。
睿王勉强笑了笑,道:「明,你可知……凝云的嗓子已经坏了?如今他声音暗哑,不复当年甜美。」
白宇显然不知,闻言微愣,面上浮出一丝怒色追问道:「怎么会毁了?」
睿王迟疑了一下,道:「当初端王他……」
白宇显出错愕的神色,拳头握了松开,低头敛去了面上的情绪,再抬头时已看不出喜怒,只说:「王爷,在下还是要凝云。」
白宇本以为睿王很快就会答应,可是睿王却犹豫地问:「明真的只要凝云?凝云嗓子坏了……不考虑其它吗?」
白宇摇头,他只要凝云。
睿王沉默了很久,神色变化不定,最终还是叹出一口长气,挥挥手,派人去叫凝云。
凝云在听凤华讲琴,不想代语匆匆进来,焦急地唤道:「公子!」
凝云惊讶地抬头,就见代语蹙着眉头,凝云以目光询问何事,代语道:「公子,王爷让您过去一趟。」
凝云更是疑惑,凤华在一边问出了凝云中的不解,「王爷让凝云过去也不算坏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代语道:「可是,官大人向王爷要了公子啊!」
凝云一下就想起了「官大人」是谁,不就是那化名官明的白宇吗?
「官大人……要我?」凝云哑着声音问。
「是啊。」代语叹了一口气,顿了顿,道:「公子还是先过去吧。」
凝云来到书房,睿王和白宇都在等他,凝云心怀忐忑地走到白宇身边,对着睿王屈身无声施礼。
「免礼。」
睿王让凝云起身,沉的眸子定定看了凝云许久,看得凝胆怯地低下头去。
白宇在一边开口道:「王爷,今天在下就可以将人带走吗?」
睿王的目光从凝云身上转开,却也不是看向白宇,而是望着窗外无人,挥挥手,淡淡说了声,「带走吧。」
凝云愣在原地,白宇伸过手将他牵起,轻轻拉了一把,凝云这才回神,转头看向白宇,满目的不解和惊愕。
白宇笑了笑,并未解释,只是拉着凝云朝门口走去。
凝云忍不住回头望向睿王,却正好对上睿王的目光,凝云觉得睿王的目光,沉沉的、的,似乎包含着什么,可是凝云看不懂。凝云又回头看了看牵着自己的男人――
自己又要被送人了吗?
凝云被白宇牵着走出了书房,顺着长廊慢慢走着,走了几步,凝云忍不住轻声唤:「官、官大人……」
白宇停下脚步回头,手未松,嘴角带着笑意问:「怎么了?」
「我……」凝云抿抿唇,艰难道:「大人……大人为什么要带云儿走呢?」
白宇孩子气地歪歪头,笑说:「你说呢?」
凝云垂着头,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揉着衣角,轻声道:「云儿、云儿只有一副嗓子惹人喜欢……可是云儿的嗓子已经坏了……」
「呵呵。」白宇笑,抚摸过凝云的脸颊,指尖划过那柔嫩的双唇,彷佛是想起了什么,白宇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回忆的色彩。
「你知道我听过的最美的声音是什么吗?」
『给……这是金疮药……』
那年晚夏,身负重伤的青年误闯香闺,床上的少年满面惊恐,却在看到青年的伤势后拿出一瓶伤药递到青年面前,那时少年乳燕初啼般的声音怯生生说出这句话。
那天,阳光落在少年身上,少年的羞怯是金色的,在绝境之中给人温暖的金色。
青年觉得这是他听过最美的声音,无关那声音如何甜美,只因为说这话的人有一份纯然的关切。
「我从那天起就在想,如果你幸福,我就远远地守护你,如果你不幸福,有一天,我会将你带走,让我给你幸福。」
白宇微笑着看着凝云,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的微笑是金色的、暖暖的,就像那只牵着人的大手。
凝云愣着,眼底冒出了水光,可他却不敢忘记那最重要的事,「云儿……云儿身子不干净……配、配不上大人……」
白宇笑了笑。
「没关系。」
在我心里,你就是当年那个会怯生生拿出伤药的少年,有着最美的声音和――最干净的心。
尾声
王朝熙和六年,凝云进入白家的第二年,天朝发生了一场巨变,老皇帝驾崩,鸿王和睿王同时向对方发起攻击,都欲致对手于死地以夺取皇位。
然而就在鸿、睿两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向不问政事的端王却突然带着禁军出现将两方人马包围,而原本作为睿王左膀右臂的重要力量――官明、李氏兄弟等人也阵前倒戈,投向端王阵营。
混战中鸿王被流箭射杀,睿王负伤不知所踪。
凝云本是坐在卧房中纳鞋,隐约听到街上传来的喧哗,心中疑惑,便走出房门,却不想一抬头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墙外跃入,凝云吓了一跳,掩嘴惊呼:「啊――」话音尚未落定,凝云便看清了来人――
「王爷?」
来者正是睿王。
睿王对凝云笑了笑,见凝云面露惊讶却没有丝毫戒备,知道这孩子还不曾听闻外面三王乱战的事情。
睿王走到凝云面前,将凝云上下打量了一番。当年那眉目温顺雌雄莫辨的少年已经长成秀美青年了,面容多了些棱角,眉黛不像以前那样修剪成细细弯弯的柳叶儿,自然长出的眉毛是略显细长的剑形,身上穿着普通的细布衣物,没有什么配饰。
在睿王面前,凝云依然是有些羞怯的模样,但青楼里带出的那股脂粉气已经淡了。
睿王知道这两年的生活对凝云来说是不一样。
睿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云儿,你的嗓子……」
「啊……」凝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喉咙,略显慌乱地解释道:「王爷,我……这是一年前突然好的……」他低一头去,小声道:「抱歉,王爷……但……我也没想到它突然就好了……」
知道凝云是怕自己怪罪,睿王无奈地笑了笑,想伸手摸摸凝云的头,却想起这少年已经是白宇的人了,自己这么亲近只怕不好。
睿王抬起的手顿了顿又放了下去,笑问道:「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啊!对、对不起王爷!您快进来!」凝云连忙带睿王朝客厅走去,可是睿王看了一眼卧房,却说「我能去你的房间看看吗?」
「这……」
凝云觉得不太好,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就听王爷温言道:「我只是看看。」
凝云抿抿唇,点头答应了。
睿王随凝云到了卧房,这房间自然比不上王府的奢华,但收拾得整齐干净,放置于角落或台面上的小摆设让房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温馨,让人知道房间的主人在很用心地经营它。
睿王环顾一圈后在茶几边坐下,看着凝云为其泡茶。
目光落在凝云的侧脸,他发现凝云不像以前那么白了。
睿王不禁问:「云儿,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
凝云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个甜甜笑容,道:「嗯,白大哥对我很好!」
「是吗……」睿王喃喃自语,不是第一看凝云笑,但确实第一看凝云笑得如此开怀,如此幸福。
凝云没听清睿王说了什么,好奇地看过来,就见睿王的目光落在了椅子上,凝云顺着看去,椅子上正摊着凝云纳到一半的鞋底,那是给白宇准备的。
睿王一时有些失神,回神时才发现自己问了什么。「这是你给白宇做的鞋吗?似乎是棉鞋吧?这会儿还是初秋。」
凝云不知道睿王怎么会关心这个,但还是很老实地回答:「是啊。白大哥的棉鞋旧了,我针线活做得很慢,所以早点开始做,这样冬天的时候白大哥才能穿上。」
睿王笑了笑,轻声说:「你对他很好。」
「嗯……」凝云红了脸,埋着头,羞涩道:「白大哥对我很好,可是我不能给他生孩子,我想为他做点什么,所以就……」
「家里的事情都是你在做吗?」睿王早已发现白府里没什么下人――白宇虽是大将军,住的房子却不大,据说是白家的老宅,不舍得搬。按说凝云是白宇唯一的妾室,身边怎么也该有几个下人伺候才对,但睿王从刚才进来就没看到什么人,代语也没看到,不知道是嫁人了还是刚好不在。
凝云解释道:「白大哥说这宅子是祖上留下的,他不想让无关的人进来,所以府里没什么下人。有什么事情我都能做,不能做的也有李婶他们帮忙。」
李婶大概是府里少数的下人之一吧。睿王对这个并不是很关心。
「会累吗?」
「还好。」
凝云笑起来,浅浅的,却很甜。
喝了一口茶,睿王见凝云静静地站在一边,想起了几年前这少年也是这样站在自己面前,怯怯的模样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睿王不由得微笑,道:「云儿,和我说说话好吗?」
凝云微怔,「王爷想听什么?」
「都好。」
凝云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却蹦出一句,「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凝云愁苦的模样睿王忍不住轻笑,笑够了,便说:「那说说你和白宇的事吧。」
「我和白宇……」凝云想了想,说起了他跟着白宇离开之后的事情。
两年来无论谁上门提亲都被白宇婉拒了,白宇说他只愿守着凝云过日子,凝云没办法为他传宗接代,但白宇并不在乎。凝云知道白宇是真心,他也愿意为白宇去学着做女人做的事,缝衣纳鞋、烧饭做菜,虽然刚刚开始的时候凝云总是做不好,但白宇从来都是笑笑的,说:「不急、不急,多来几就会了。」
白宇不娶妻不纳妾的事情睿王是知道,一个年轻有为的将军只愿守着一个男妾过日子不免惹人非议,不过这些都被睿王压下去了,凝云大概从来不知道外面人是如何评价他们的。
睿王轻轻拉过凝云的手,这双原本白白软软的小手现在多了些许薄茧,不再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了。
「王爷……」凝云想缩手,但又不太敢。
睿王笑了笑,松开了手。
睿王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人声喧哗,凝云疑惑地看向门外,却不想腰上突然被人带了一把,身子不稳向后跌去。
「啊――」
凝云惊叫一声,睿王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凝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到自己被睿王圈在怀里,脖子上一凉――竟是一匕首抵上了他的咽喉。而下一秒,凝云看到白宇带着兵出现在门口,从刚才就不见踪影的代语就站在白宇身边,气喘吁吁的,想来她刚才就是去叫人了。
「云儿!」白宇急切大叫一声,随即对这睿王怒吼:「你放开他!」
凝云僵着身子不敢动,无措地望着白宇。
睿王不紧不慢地说:「你带着人退出去。」
白宇皱起了眉头,站着没动。
「否则我就杀了他。」睿王将匕首往凝云咽喉上逼了逼,但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凝云。
白宇咬咬牙,请求地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一个男人――正是端王。
端王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
「不许伤害凝云!否则你休想逃走!」
白宇临走前警告睿王,随后挥手让人退了出去,睿王让人带上了门,房内又只剩下他与凝云二人。
睿王拿开匕首,怜惜地摸摸凝云受惊而发白的小脸,安抚道:「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凝云没搞明白,「王爷……您和白大哥……」不是主从吗?
睿王苦笑,道:「是我看走眼了。白宇他根本是端王放到我身边的钉子,也都是父皇他……」
当年白宇确实有心投奔睿王,但后来老皇帝密召白宇入宫,以为白家平反的条件让白宇辅佐端王。那老皇帝表面上似乎最为器重睿王,实际上一直都打算将皇位传给端王,端王只知享乐的形象也只是个伪装,鸿、睿两王都入了彀。
其中凝云是不知道的,睿王也不想说太多。
睿王注视着凝云沉默了片刻,突然勾起凝云的小脸,吻上那红唇。
凝云惊愕得浑身僵硬时感到手下被塞进了什么东西,随后睿王握住他的手使劲往前一摁,手里不知是插到了什么,发出低沉的摩擦声。
凝云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他……
睿王的吻和手都缓缓松开,凝云愣愣地低头,见自己手上握着一把匕首,而那把匕首的刀刃己经完全没入了睿王的心口,血液染红了凝云的双手,浓重血腥气弥漫在两人之间……
「啊啊啊――」
凝云尖叫穿透了房门,守在外面的白宇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脚踹开了房门,然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想象中睿王对凝云不利的场景,恰好相反的是,睿王心口插着匕首倒在地上,而凝云满手鲜血地跌坐在一边!
「云儿?」白宇惊讶地上前将凝云抱住,感觉到凝云惊惧地往自己怀里瑟缩,白宇抱紧了他,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云儿,别怕,我在你身边。」
凝云「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在白宇怀中哽咽,「白、白大哥……」
「没事的,没事的……」
白宇轻拍着凝云的背部,最初的惊愕过去,他已经大约猜出了发生了什么。柔顺善良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凝云是不可能杀死睿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睿王自己的意愿……
「别哭……」白宇吻去凝云的眼泪,感觉凝云的颤抖渐渐平息,白宇叹了一口气,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为了让凝云放下阴霾,还是说:「别放在心上,王爷他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或许他爱你也不一定,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白宇看了一眼已经气绝的睿王,两年前那个男人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云儿需要人疼,你要好好对他。」
天朝熙和六年,先帝九子端王登基,改元建兴。白宇官拜从一品将军,其妾凝云却因平乱有功,特封二品诰命。
晚春时节,已是身着衮服的端王看看眼前的年轻将军,虽然手谕已下,他却依然忍不住问:「你真的不后悔?用你所有的军功换他二品诰命?要知从一品的武将远比不上一品将军啊!」
年轻的将军笑了笑,捻下树上一片白色瓣,微笑道:「我要与云儿白头到老,用军功换他一个名分,有何不可?」
白色的小,柔柔嫩嫩,正如那个孩子的微笑。
二十年后凝云病故,白宇终身未再续弦,传为一时姻缘佳话。
后记
第一写如此「激情」的文章,写完之后真有一种「大功告成」的成就感。
这篇文可以说章章激情,大片大片的○○ww,写完这篇文,输入法里都是和○○ww相关的组词,很长一段时间里,打字时一不小心就会冒出这些「奇妙」的词,时常会发生聊天时打出这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词汇,碰到熟人再怎么出糗笑笑也就过了,而最让我郁闷的却是有一在上班的时候偷偷写,结果一个男同事过来让我给他输入文件,切换窗口的时候不小心切换到「音缘」的文档介面,入目就是一大片○○ww的描写,当时真是窘迫得不行,也不知道那位同事有没有看清我写的东西,真怕被他当成变态……
这篇文算是沙叮的一个小尝试吧,看看自己写这种不纯洁的文能写到什么程度,虽然改写的差不多都写到了,但是最后端王和凝云那段……沙叮在这段上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用留白带过去了,算是一个遗憾吧(沙叮果然是很邪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