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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风云2
冷君情爱
-by凌豹姿
第一章
苏州的高家!
江湖黑白两道若是听到这个称号,莫不纷纷肃然起敬,倒不是因为高家现在持家的主人高逸轩是现任武林盟主的关系。
而是,大家都知道高家难惹的程度,实在是远超过武林中任何一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魔头。
这段话的意思绝对不是说高家的每个兄弟都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流的人;相反的,高家的五个兄弟,个个都有莫测高的武功、潇洒俊魅的面孔,及无仇不报的性格。
奇怪的是,高家现在当家作主的是高家老二高逸轩!
高家的兄弟都长得英姿焕发、玉树临风,但是高逸轩并不是高家兄弟里最英俊的一位,他的风流俊魅远不及老大高逸云,高逸云才是高家最英俊、最魔魅的男人,听说他光是一个微笑就足以使成千上百的女人腿软。
高家的兄弟都有着不可测的武功,高逸轩也不是武功最高的一位,武功最高的人也是高家老大高逸云,高逸云百毒不侵的体质十分特异,再加上他学习能力快速,使得他武功的精进非他人所能比拟。
但从十多年前开始,高家的兄弟都已经有能力独当一面时,当家作主的就不是高逸云,而是高逸轩。
所以,在武林里最具影响力的,也不是高逸云,是高逸轩。
为什幺呢?
因为高逸轩虽不如高逸云的非凡俊魅,也没有高逸云的武功高强,但是,有一项高家兄弟所不可及的才能。
那就是日进斗金的商业才能!
不论你武功再怎幺高强,不论你是怎样的江湖高手,现实是十分严酷的,「秦琼卖马」的故事就是在悲诉一文钱足以逼死一名英雄好汉的凄凉。
而有钱好办事,多少人求名求利,就连武林高手不少人都屈于名利之下。有钱并不是恶事,尤其是在高逸轩的手里,不论他是广结善缘,或是济度穷困,不管他了多少万两,不可讳言的,他的家产仍然用之不尽。
江湖黑白两道都不敢得罪高逸轩,他们并不想和钱过不去,因为高逸轩非凡的商业手段,若真要逼死一个人,不必杀他,就能让他贫困的流落街头,沦为乞丐,永世不得翻身。这种比死更痛苦的事,谁也不愿意遭遇。
所以黑白两道也因此认为高逸轩难惹的程度远超过世间所有魔头的总合;而教人无法置信的,是任何人都无法找到高逸轩的致命点。
高逸轩不苟言笑,他那冰冷漠然的目光如锐箭利刃,一眼就足以夺人性命,所以尽管高逸轩当家时年纪才十多岁,就已经是苏州手腕高明的商人。因为任谁看到他那样的眼神,都知道高逸轩并不是好惹之人;而且他言出必行,做事充满铁腕风格。
过了十年多,年近三十岁的高逸轩,已经富可敌国、英姿焕发;不但是顶尖的商人,还是武林盟主。但是没有人敢向他提亲,也没有姑娘想过要嫁给他,因为纵使他长相好看、万贯家财,只是没有一个姑娘可以看到他那冰冷的一眼会承受得住的,多半是晕倒或吓呆了。所以他迟迟未成亲,他自己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意愿。
他就是在赚银子,他的家产有如仙人点金般的累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赚了多少银子,又有多少的田地税收,大家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高逸轩腰缠万贯,也许连九龙至尊的皇上的国库里的银两都没有他的银子多。
高家位在荣的地方,那广阔的门面雕龙画栋,的确有商人的气息,但是雅致的内院就有着书香之气。
而高逸轩律人极严,待已更加的严格,他常在四更时就已经起身,今日当然也不例外。
高逸轩起身、梳洗一番后,才慢慢的走出房间,而他每日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到书房去,打开桌上呈给他看的纸张,这个习惯已经延续了一年。打从那个少年来到高家,这就成了高逸轩每天所做的第一件事。
桌上的纸张上的字,写得歪七扭八的,是一篇文章,但是文章段落不清,意思不明,看起来简直就像不识字的人写的文章,也像不要的废纸一样。
但是高逸轩没有扔掉它,反而拿起朱笔来批改,他批改完后才看公文帐本;
公文帐本看完后,早已经是天亮了。
天亮后,高逸轩拿着那篇他批改过的写得扭曲的文章,走出书房。
不一会儿,又走回到他房间的隔壁,他没有敲门便走了进去,床上的男孩还在睡觉,他皱紧眉头,朝男孩的肩膀抓去,作势就要把他甩下床去。
男孩似乎早就知道他会不悦的抓他、摔他,在高逸轩还没有碰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原来他刚才只是装睡而已。
他飞扑向前,虽然姿势很丑,但是手里拿着一把亮晃晃的刀,尽管他姿势再怎幺丑,仍具有威胁、致命的效果。
男孩大吼∶「高逸轩,你去死吧!」
高逸轩袖风一扫,男孩便摔到门外,顿时痛得站不起来。
高逸轩走到门外,恶毒的说道∶「你动作这样笨拙,连只鸡都杀不了!要杀我请动作快一点好吗?我可没有时间等你慢慢的杀我。」
高逸轩说得轻蔑至极,着实令男孩光火!
男孩更是气得抓狂,忍着痛站了起来,拿着刀又疾冲过去,手上一阵乱砍,嘴上不停乱骂∶「你这个嚣张的混蛋、你这只猪、你死了没有人哭、你……」
还没有骂完,男孩又被高逸轩给摔了出去,这他稍加使了力。
男孩被摔得哀哀叫,只是他似乎属于越挫越勇,被摔得更痛,骂得就更大声、更难听,疾冲过来的力气就更勇猛。「我操你全家,操你祖宗十八代,再操你」
高逸轩让他直直的冲过来,然后巧妙的抓住他的手臂,冷冷地道∶「坐下,我要教你念书了。」
「我不要念,反正我怎幺念你都不满意,我笨可以吧,我什幺都学不会可以吧;反正我只要杀你就可以了,干什幺要念书,烦死了!」
高逸轩对他仰头大吼的嘴,顺势拿布条将他塞住。
男孩气死了,他拼命的挣扎,奈何手臂被高逸轩紧紧抓住,没有办法用手拿掉布条。
高逸轩冷道∶「你的声音太吵了,我没时间等你吼完。过来,给我坐下,今日要教你『孟子』。」
高逸轩的声音相当冰冷,他的目光也绝对会让人全身发颤,但是他最让人害怕的地方,用在这个男孩身上似乎全然无效。男孩用力的吐出口中的布条,半举着手,用力的往高逸轩身上打去,还一边用脚大力的踹着,一边大吼∶「我杀你高家全家,杀了你这只猪,把你杀死后要把你剁成碎片,还要你」
终于,高逸轩不耐烦地抓住他往自己身上踹的脚。
男孩站立不稳,一个往后倒,倒在地上,跌姿难看,但他还是叫骂着,只是他骂人的词汇似乎不多,顶多只是骂猪。
「你是只臭猪,高逸轩,臭得要死的猪」
高逸轩见他今日特别不驯,冷冷地道∶「今日把『孟子』教完,就教你一招如何偷袭我的招术如何?」
男孩大张着嘴,骂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连全身挣扎的动作也都停止,他静静的盯着高逸轩,「你没有骗我?」
「什幺时候骗过你!」高逸轩的回话很简短,但很有力。
男孩踢踢了被他握住的脚,「那你把我的脚放下,我会乖乖坐在书桌前。」
高逸轩放开他的脚,男孩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坐在桌前大吼∶
「要教就快一点,我没空等你!」
想不到这幺个交换条件,竟然让他乖乖的自动走到桌前,高逸轩只是冷冷一笑,不再多说什幺。
从头至尾,只见男孩对高逸轩似乎充满恨意,打从高逸轩一入门,男孩就持刀扑身而上,高逸轩却仍执意要教他念书,甚至要教他偷袭自己的招数。
所以,两人的关系只能以「奇怪透顶」这四个字来形容。
高逸轩走到桌子前,翻开『孟子』一书,开始教了起来;而男孩虽然刚才叫骂时十分用力的说他都不懂、不会,现今他读起书来,倒也是十分认真。
高逸轩教完了,就将他今早批改过的纸张拿到男孩的身前,批评的说道∶「你写错太多字了,还有,说了多少遍,你的名字叫卫鞅,一定要写在纸上,谁教你在名字下面画上两个圈圈。」
卫鞅不满的用力拍着桌子,「我不爽写不行吗?」
「不行!以后你出去,难道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吗?这样别人只会说你是目不识字的草包一个。」
卫鞅再拍桌大吼∶「谁这幺说,我就宰了他!」
「只怕这是事实,你连我是第一个这幺说的人都宰不了,还想要宰了谁!」高逸轩更加冰冷的嘲讽他。
卫鞅不由得又生气了,他站起来,抬手就摔桌子,而且他力气的确是不小,竟把一张实木桌子整个给推开。「要你管,我高兴在我名字底下画两个圈圈不行吗?」
「你是不是又忘了我教过你怎幺写你的名字?」
像是被说中痛,卫鞅倏地满脸通红,须臾,他又大吼大叫起来∶「才不是,我、我是不想写,才不是不会写!」
「看我怎幺写,否则你一辈子再怎幺样也学不起来!」笔上沾墨,高逸轩边说边在白纸上写着卫鞅两个字。
卫鞅立即甩掉那张纸,怒吼道∶「你少瞧不起人,我是不想写,不是不会写,我才不要你教,你这只猪,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高逸轩不理会他的怒气,硬抓住他的肩膀,似乎要强逼他写,真气灌入卫鞅体内,足可使人全身发痛。
卫鞅竟也十分硬气,他紧抿着嘴,连一句痛也不哼,张大着眼睛怒视着高逸轩,又大吼∶「不写,我就是不写,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高逸轩灌入的真气更多,一般人早已痛得在地上打滚,但是卫鞅即使额上冷汗直落,就是不求饶的怒视着高逸轩,同时还吼叫着∶「我才不要看你的字学习,你的字难看死了,我才不想看到你写的字,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高逸轩见他这幺硬气,冷汗已经湿了全身,依然固执不改口,霎时,他眼里流露出一点怜惜;很快的,冰冷取代了那一点怜惜。「要不然你写给我看?」
「不要!」
高逸轩在他体内的灌注的真气更强,卫鞅紧咬住唇,用力到咬出血来,仍是不从高逸轩的话。
见状,高逸轩不仅不收回真气,反而更加的强烈,卫鞅全身颤抖,血丝延着他的唇角流下来,他全身几乎要痉挛了,但他怎样就是不愿顺从高逸轩。
高逸轩知道再灌注真气,一定会使卫鞅受伤,他冷道∶「你不写给我看,我就不教你偷袭我的招术。」
一听到高逸轩这幺说,卫鞅马上站起来,他痛得脸上发青,动作依然敏捷的击向他。「你骗我,你明明说教完『孟子』就要教我招式的!」
「那你写你的名字给我看!」
「我死都不会写给你看的!」卫鞅非常固执的驳道。
高逸轩知道来硬的不行,他收回手,利益交换的说∶「看我写卫鞅这两个字,我再多教你一招?」
卫鞅一脸不驯的瞪着高逸轩。
高逸轩冷哼一声,拿起笔来,在卫鞅眼前写起字来,他写得很慢,知道这两个字对不识字的卫鞅来讲是非常困难的字,所以他尽量写得慢,还在字旁边小小的写上注解,告诉他要怎幺写。
卫鞅尽管一再叫骂不看高逸轩写的字,然而高逸轩在写字时,他又瞪大眼睛的看着,见他写完,他马上佯装漠不在乎的表情。
高逸轩将笔放下后,自行走出卫鞅的房间道∶「来吧,我教你怎幺偷袭我,到院子去!」
卫鞅将高逸轩写下他名字的纸张,仔细的折好,用纸镇压住,以免被风吹跑,才又一脸不屑的表情跟着走出去。
接着,卫鞅跟高逸轩在后院里开始练习招式,他接连的被高逸轩摔了出去,不过他就是不喊疼、不叫痛,一心想学好武功,像是杀掉高逸轩是他现今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但怪异的是,高逸轩也非常认真的教着。
这两人的关系如此奇怪,简直是教人大摇其头。
第二章
高逸轩的书房是他的私人重地,就连仆人都不能进入打扫,因为所有高家重要的文书、地契全都放在里面,高家其它兄弟虽然也可以进去,但是他们都知道书房是高逸轩的私人重地,他若是有什幺心事或难解的事,就会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思考,高家兄弟知道书房对他的重要性,自然也就尽量不进去。
所以外人更是不能进入,就连卫鞅也是晚上将文章交进去放在他的桌上,就立刻出来,因此他也没什幺机会参观这间书房。
这是第一,卫鞅有时间可以好好的观看书房。他伸长脖子四乱看着。
高逸轩将柜子打开,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方盒,在他打开方盒时,一阵扑鼻的药香就传了过来,他手指沾了点药膏,一手抓住卫鞅,想将药膏搽在他刚才咬伤的唇上。
卫鞅拼命的挣扎,拍击着高逸轩的手,试图推开他抓得很紧的手,「我才不要欠你人情,才不要让你搽药。」
「我这是毒药,要毒死你的,所以你没欠我人情。」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幺好骗!」卫鞅吼叫着!大力挣扎,「放手,放手啦!」
高逸轩握住他的手略加使力,他的吼叫声没有停止,反而更大声。他只好用手按住他的下唇,抹药的手指压在他柔软的下唇上。
卫鞅仍在叫骂之中,嘴巴一合一张的,而高逸轩的手指执意的按在他唇上,然而就在两人都想不到的情况下,他突然含住了他的手指。
高逸轩的眼神骤变,一向冰冷的眸子,瞬间仿佛燃烧着两簇火焰,那火焰炙热灼人。
在高逸轩的注视之下,卫鞅感觉身体一阵奇怪的发热。
他启唇,似乎想说什幺,却是什幺话也说不出口;一合上后,反而将高逸轩的手指完全含入嘴里,他可以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跟触感,那种感觉像是要融化他的嘴,热热的、麻麻的、甜甜的,又咸咸的,而且渐渐扩散到他的全身。
那是一种令人发热、颤抖又晕眩的感觉,好象生病一般,浑身不自在。
这种感觉太奇怪,也太奇异,是他从未有过的,所以卫鞅用力的想着,他该不会是昨天没盖被子,又把窗子打开吹风,所以现在染上了风寒了吧?
也许是对这个感觉太过震惊,卫鞅本来在大骂高逸轩的,现在突然停嘴不骂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俊逸潇洒的高逸轩。
高逸轩不论从任何的角度来看,他都是一个相当俊挺的美男子,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的,卫鞅若不是心怀偏见与恨意,应该也会被他英俊的容貌所着迷。
所以,此刻卫鞅一时看呆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的看着高逸轩,以着他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看着他,他才发现他其实长得很好看,而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热得像火,令他觉得自己额上好象在冒汗一样的全身散发着热气,热到他无法忍受。
而高逸轩在他嘴中的手指似乎变得比刚才还要坚硬、还要有热度,他出乎本能的用自己柔软的舌头去推抵着高逸轩的手指,但是不推还好,一推之下,他觉得自己好象尝到他手指的味道。
那味道好诱惑人!
高逸轩也感觉到他的舌头推挤着自己的手指,一时之间,他的手指像是有意识一样的在他嘴里轻轻的晃动着。
就这样,柔软的小舌不断的推挤、手指则晃动前进,促使两方做更亲密的接触。
卫鞅没遇过这样的情况,他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高逸轩,他呼吸轻轻的急促起来,全身有些不对劲的扭捏,他的身体在发热,而且他的下身奇怪的也在发热,好象有什幺事将要发生一样。
高逸轩的身体僵直着,他右手的食指在卫鞅的嘴里轻轻抽动,另一手则缓缓的抬起来,轻抚在他丰满红润的脸颊,然后很慢、很慢的低下头。
卫鞅的舌头还在轻触着高逸轩的手指,那轻轻的抽动,让他的舌头不停的与他的手指轻摩挲;高逸轩看他的眼光像是要把他焚烧至死的紧盯住他,他没有动,就连高逸轩低下头来,他也无法动弹地立在原地。
高逸轩缓缓的将手指抽了出来。卫鞅柔软的小舌在接触不到他的手指时,一时竟顺溜而下,溜到自己的唇上,舔舐着高逸轩手指抽出时,在他唇上留下的触感。
看到他红润的舌头,在自己柔嫩的唇上舔舐的动作,高逸轩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哝。
卫鞅听到这声咕哝竟然满脸通红,腰也一阵酸麻,他的下身突然变得莫名的肿胀。
「我」
卫鞅才刚说这一个字,高逸轩的脸已经低到与他的脸同高,他抬眼看着他,蓦地倒抽一口气,好似有道炙热的火焰,像要烧尽他肺里剩馀的空气,他无法呼吸的喘气着;而他那饱满的唇也几乎与自己的唇只有一线之隔。
卫鞅不知道该怎幺做,他只是微张着嘴轻轻的喘息。
高逸轩两手扶住他的颊面,嘴唇越来越接近他……
突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二少爷,二少爷,你请的客人都来了!」
这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人。
卫鞅抖着手的推开高逸轩,迅速别开脸,高逸轩像是从大梦中醒来,他的眼神扫视着自己所在的位置,才确认出自己不是在梦里,而是在现实的书房里。
只见高逸轩想要似乎说什幺,他又惊又慌的往后倒退,要不是倚靠到桌子,他一定会很难看的摔跤。
高逸轩隐隐露出一抹沉的情欲,他别过了脸,转回来再面对着卫鞅时,已经是原来冷冰冰的面孔。「过来,我帮你搽药,还没有搽好!」
卫鞅扶住桌子,只是拼命的摇头不开口说话。
高逸轩冷漠的将药膏的方盒放在桌边。「那我放在这里,你自己搽,搽完后就出来,念书去!」
不一会儿,高逸轩白衫一飘,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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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所说的客人,就是身为武林盟主的高逸轩要召开武林大会所请来的客人,也是近来高家所要举办的最大盛会。
为了一年一度盛大举行的武林大会,高逸轩的确耗费不少的工夫去筹备,那不只是银子的费,更多是人事上的消耗,有多种的细节都必须要顾虑到。
而高逸轩是个细心的人,当然要求做得十全十美,他请来的宾客,多数是江湖耆老,他们大多德高年韶、见多识广,是高逸轩首先请到的第一批客人,也是最重要的客人。
高逸轩坐下与他们交谈寒暄,由和他们的交谈及建议的意见后,再的增减客人的名单,而后安排了他们居住的厢房。
到这里,武林大会的宴客名单已经初步完成,现在只要发出帖子,及准备当日大会时的宴客的东西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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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轻飘的时刻,是高逸轩检查卫鞅是否有把今日他教的书读完的时候,今日纵然在书房里发生那样奇异的情况,高逸轩也不会因而改变他的作息,而这就是高逸轩的作风,显现出他个性中不苟的一面。
他推开卫鞅的房门走入,卫鞅正瞪着桌面,他今日特别的安静,若说早上卫鞅暴躁异常,那晚上的他显然就与白日呈对比的沉静。
高逸轩拿起「孟子」,细心的问了几个问题,卫鞅也是有问必答,只是他的脸一直看着桌面,没有看向高逸轩。
许久之后,高逸轩缓下语气说道:「晚上睡觉之前,写下这一篇『孟子』的感想交到我的书桌上。」
卫鞅没有回答,只见高逸轩从书桌旁站起身,但他仍然僵直身体,像是高逸轩在他身边,就让他全身不对劲似的。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卫鞅吃惊的看向外面,高逸轩爱静,内院又不喜人接近,所以没有人敢擅自闯进来,更别说是发出这幺大的声响。
而且那笑声是他没有听过的声音。他知道高家有五个兄弟,可他除了高逸轩之外,没有见过高家其它的兄弟,莫非是高逸轩其它的兄弟回来,否则为什幺会在内院发出那幺大的声响?
那声音欢悦如春风一样开怀,非常动听,但见高逸轩一听到这个声音,眉眼立刻一敛,看起来又不像是他的兄弟回来,否则他应该不会露出皱眉的表情。
「去床上躺着,把床帐放下来。」
卫鞅莫名所以的瞪着高逸轩看,这是怎幺回事?
高逸轩又重复的说一:「去床上躺着,把床帐放下来,不要动,也不要说话。」
「为什幺?」
「没有为什幺!快!」
「为什幺?」卫鞅从来没听过高逸轩这幺奇怪又急切的命令,他不自觉地再问一。
这高逸轩连回答都没有,他直接拉起卫鞅的手,将他一把抱了起来,送到床上去,那动作在一瞬间便完成,速度之快连卫鞅也愣住了。所以,卫鞅已经直直的躺在床上,而高逸轩也开始在放下床帐。
卫鞅从床上坐起来,问:「你在干什幺?」
「躺好,不要说话,也不要动!」
卫鞅一肩被高逸轩硬是往下按住,要他躺好,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没有了一向的冰冷,反而有几分的急切。
「等一下,你这样莫名其妙」
卫鞅话才说到一半,房门就被打开了,他直愣愣的看着开门之人,那人手持白扇,十分潇洒,眼露魅惑之神色。
「高逸轩,你藏着什幺东西不让我看啊?」那声音好听的直笑道。
高逸轩脸色愀变,他背过着那男人大吼,而且语调非常冰冷,足以割裂空气:「滚出去,谈天衍!」
一般人听到这个极冷的声音一定会吓得倒退三尺,谈天衍也微露震惊,但他迅速敛去,不退反进的笑道:「逸轩,你也太奇怪了,多年的好友来访,你应该要开心,怎幺能叫我滚出去?况且,我听说你这一年来藏着一个宝贝,不准任何人打扰,我跟我姊姊好奇得很,只不过姊姊大腹便便,不便前来,就叫我来找你叙叙旧了。」
卫鞅探着头,看着手持白扇的男人。
谈天衍似乎也看到了他,对他笑了起来,「瞧瞧,这个少年多幺可爱啊!高家除了五个兄弟跟一个姑母之外,就再也没有亲戚了,你是谁?怎幺能住在高逸轩的隔壁房间呢?高逸轩素来怕吵、怕闹,他隔壁的房间始终是空着,不给人睡的。」
「我」
「住口,不必回答他!」
高逸轩冷冷的打断卫鞅的话,逼得卫鞅与他怒目相视。
谈天衍依然带笑的说话:「好孩子,高家的兄弟我都识得,就是没有一个长得像你,你是谁?可不可以告诉我啊?」
谈天衍的含笑话声温柔似水,跟高逸轩冷冰冰的语气比起来,当然是较令人舒服,而卫鞅恰好是个别人对他好三分,他就会回礼十分的人,他忍不住的说:「我叫卫鞅,我跟高逸轩有仇,我是来杀他的,因为他害死我父母,所以我只是暂居在这个地方而已,等我杀了高逸轩我就要走了。」
「哎呀,原来你跟高逸轩有仇啊?」
卫鞅用力的点了个头。
高逸轩将他推躺在床上,「闭上你的嘴,卫鞅!」
卫鞅反抗的又坐起来,他怒冲冲地道:「我说话不行吗?关你什幺事,我就是高兴跟他说话,你管得着吗?我就是要跟他讲话,你给我让开。」
谈天衍低柔的说:「卫鞅,你既然跟高逸轩有仇,为什幺住在高家呢?你不怕高逸轩害你吗?」
无视高逸轩一脸的冷佞,卫鞅从床上溜了下来,走到谈天衍的身前,摇了摇头,「高逸轩说我要杀他的话,不如住在他家比较容易办到!」
「所以你父母逝世后,你就被高逸轩带回来,一直住在高家了?那你是多久之前住进来的呢?」
高逸轩立刻把卫鞅拉到自己的身后,阴鸷的眼光直睨着谈天衍,「那不关你的事,不是吗?谈天衍!」
「是的,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姊姊可不这幺想了,高逸轩。」谈天衍轻摇着扇子,微笑地道,而眼里迅速闪过一道厉光,但他看向卫鞅时又回复原来带笑的表情,「卫鞅,你在这里究竟住了多久?」
卫鞅虽然被高逸轩挡住,不让他跟谈天衍面对面说话,但他仍然动着嘴巴说道:「大概一年。」
谈天衍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刀,眼睛发亮的对高逸轩道:「原来他就是你的宝贝啊,高逸轩,姊姊这派我来,看来并不是白走的了。」
「我跟你姊姊的恩怨,不关他的事。」
「你跟我姊姊岂有恩怨,恩怨这两个字太小题大作了,只不过我姊姊爱你,你万般推拒而已。」
「若是她只想剁掉你的脚,让你一辈子只能留在她身边,相信你也不会同意吧?」
谈天衍抬头微笑,「没错,是不会同意,但是你别忘了,那是因为你一再的拒绝,而且你拒绝的方式并不是足以令人好受。」他再度的摇扇,「姊姊虽然嫁人了,可她心里总是记挂着你,记挂着该怎幺让你」
谈天衍停顿一下,突然凑近高逸轩耳边,恫吓的威胁说道:「痛不逾生!」
闻言,高逸轩冰冷的表情丝毫未曾改变。
谈天衍蓦地伸出手,欲捉住卫鞅。
霎时,高逸轩脸色骤变,迅速挡住他的手,「把东西收回去!」
「我只是想碰碰可爱的卫鞅而已,有什幺不对吗?」
「把你袖里的东西收回去!要不然我折断你的手!」
谈天衍又再度笑了起来,「你这幺凶恶干什幺?我只是看卫鞅可爱,想给他一个见面礼而已,你干什幺又惊又怕的?」
「我叫你把东西收回去!」
高逸轩冰冷的目光如剑,手上使力也不轻。
谈天衍只好轻轻将衣袖微翻,袖里的东西便掉到他手上,是只很小的蜘蛛,不过五颜六色,十分美丽。「卫鞅,这小东西好看吗?」
卫鞅没看过这幺奇特的蜘蛛,他呐呐的回答:「好奇怪,」
「是奇怪,就高逸轩这样的高手被咬住,只怕他也承受不了,是吗?高逸轩,这是姊姊养的,这种蜘蛛一见光就嗜血,是你要我把它从黑暗的袖子里拿出来的,后果你就自己负责喔!」
蜘蛛就在卫鞅的面前而已,也是离卫鞅最近。
高逸轩怒道:「你」
只见蜘蛛忽然往上一跳,高逸轩没空对谈天衍发怒,他的身子忙护住卫鞅,手臂一阵叮麻的感觉传来,整个手臂立刻没了力气,他用另外一手捏碎了那只蜘蛛,人却抵受不住的喘息着。
卫鞅根本就不晓得发生了什幺事,他只知道转瞬之间,高逸轩忽然推他到身后,而后他便喘息不已的摇晃着身体。
谈天衍挥扇微笑,看向卫鞅,「怎幺办?高逸轩好象酒醉了,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不住脚,卫鞅,你说怎幺办才好?过来,孩子,你跟我一起扶着高逸轩回房间去,让他好好的躺下休息。」
「别过去!」高逸轩挡住卫鞅,但他却禁不住的一脚跪地,身躯微微的颤抖。
第三章
卫鞅吃惊的看着高逸轩,他不了解高逸轩为什幺会突然软倒在地,他蓦地惊慌了起来,「你怎幺了?」
高逸轩撑着手,大吼:「别过去,卫鞅,别过去!」
谈天衍微笑着谈条件:「高逸轩,你叫他过来,我就给你解药如何?」
高逸轩冰冷的目光抬起,那目光有着绝不投降的决心,他声威十足的喝道:「我死都不会叫他过去的!」
谈天衍叹了一口气,「我不会为难他的,高逸轩,你也知道我说出来的话就会做到,我会让他很轻松的;更何况养一个想杀你的孩子在身边,岂不是养虎为患吗?这种麻烦得要死的事不是你会做的事。」
顿了一下,谈天衍恶意的再度低语:「你不要动,毒气就不会那幺快的进入你全身,而且只要你不动,就算没有解药,凭你的功力也可以逼退毒气;我跟你之间没有仇怨,只是奉姊之命,莫可奈何!」
卫鞅不明白发生了什幺事,但是他隐约了解到谈天衍是在害高逸轩,于是他冲了过去,对谈天衍拳打脚踢的怒叫:「你对高逸轩做了什幺,快把他变好!」
卫鞅武功低弱,岂是谈天衍的对手!
谈天衍抓住卫鞅拍打的手,叹息着对高逸轩道:「逸轩,我们是朋友,但是姊姊为你吃了太多苦,她会这幺做,也是爱恨交煎下的情非得已;只怕她自己来,会让你受的痛楚更多,不如我代替她来,那你承受的痛苦不会那幺多。我会很快就让他轻松,至少不会折磨他。」他若有所指的看向卫鞅。
高逸轩已经软倒在地,但他忽然不要命的窜起身,怒吼道:「住手!」
只见谈天衍的白扇就要撞击到卫鞅的头部时,房门又打开了,只不过这来的人连走路都没有声音。
他轻柔的说道:「谈大哥,放下你的手,你知道我不爱血腥,但是情非得已之时,我也是会动手的,请不要让我对你下这种的毒手好吗?毕竟你是我们高家的客人及友人。」
他说话极为温柔,但是透露出一股坚定的意志及冰冷的寒意,让人感觉到他肯定会说到做到。
谈天衍稍稍的吁了口气,「多谢你,高逸静,这样回去时,我就可以告诉我姊姊,高家有两个兄弟在,我一个人胜不了两个人,她就不会怪罪我了;否则真的要我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我也下不了手的。」
高家老三高逸静笑容柔和的对谈天衍拥抱。「多谢你的好心,谈大哥,好久不见,你应该常常来的,我们高家随时都欢迎你!」
谈天衍摇了摇头,莫可奈何,「好吧,你这个害人都还一副温柔微笑的小子,不必藉机搜我的身了,解药拿去吧;不过这毒极为凶猛,吃了解药,只怕还要休息个一天一夜呢!」说完,他转身离去。
高逸静接过解药,喂高逸轩吃下。
高逸轩吞下解药之后,慢慢化解刚才催发的毒性,才晕了过去。
卫鞅急忙奔回高逸轩的身边,「他怎幺了,高逸轩怎幺了?」
高逸静看他一眼,他太久没有回家,不知道这个年纪尚轻的少年是谁,但是见到他关心失措的举动,他温柔的笑道:「我二哥没事了,只不过现在还有些虚弱,你握住他的手,跟他说话,让他知道你在关心他。」
卫鞅二话不说使主动的握住高逸轩的手。
高逸静抱着高逸轩回到他自己的房间,然后问:「你要回房睡吗?」
卫鞅晃了晃头,「不要,我要陪着高逸轩,他脸色好白!」
高逸静微笑微,「那你陪着地,让他睡一觉,明早他醒来,应该会好很多了。」
卫鞅点了头,一脸奇怪的看看高逸静。
高逸静笑道:「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高家老三高逸静,是高逸轩的弟弟,你看我们是不是长得有些像呢?」
卫鞅看了看高逸静,他的确跟高逸轩长得有些相像,只是高逸轩眉眼细长,看起来颇为冰冷,他呆呆地说:「不过高逸轩长得比较好看。」
高逸静一愣,笑了起来,高逸轩是他们五兄弟中长相较为平实的,想不到这个少年竟会说他长得较好看。像是看出了什幺似的,他看了高逸轩一眼,又转回头看着卫鞅,微笑道:「对,他长得比我好看,你在这里看顾他;你若是困了,就回房去睡,我去打理一下其馀的事。」
高逸静离开房间之后,卫鞅看顾着高逸轩,一下帮他盖被,一下帮他擦脸,直到他自己累得在床边睡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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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了,高逸轩通常都是这个时候醒来,不管前一晚如何疲累都一样,此刻他就醒了过来。醒来睁开时,只见到卫鞅趴在他床边睡着了,他伸出手,摸着他的发丝。
卫鞅敏感的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看着高逸轩。
「去睡吧,我好多了!」
卫鞅细细端视着高逸轩的脸色,大力的摇了摇头,「才怪,你的脸仍白得像个鬼,根本就没有好多了。」
「我说我好多了!」
「我说才怪,你没听到啊?」卫鞅吼完后,忽然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你身体不舒服,我怎幺能对你吼!」
继而,他用力的推着高逸轩的身子,将他推到床的里面。「你乖乖睡觉,我知道你都是这个时候起来,但是你现在生病,不能这幺早起来,你要睡晚一点,我自己会去念书,你不必教我了。」
高逸轩冰冷的面孔瞬间柔和,「你照顾我一夜,你也累了。」
他的话语让卫鞅的睑通红起来,不自觉地,又吼叫道:「我没有照顾你啦,我……是我自己睡不着,很无聊,才跑到你的房间,不知道怎幺搞的,就躺在你床边睡着了;我一定是梦游,或是被鬼迷了心神,所以才跑到你房里,我真的没有照顾你啦!」
他越说心越慌乱,脸上就越来越红,又看到高逸轩的唇角似有一抹笑容,他气愤的推着他的胸膛,整张脸都快烧了起来。「你笑什幺,难道我连梦游都不行吗?你这幺笑是什幺意思,你说啊!你不说个清楚,等会儿我就暗杀你喔。」
听着他奇怪的威胁话语,高逸轩脸上的冰冷已消逝无踪,他不想揭穿他不甚高明的谎言,柔声道:「是,你的确在梦游。」
被高逸轩笑得满脸通红,卫鞅死命的坚持自己的说法,不肯承认自己看顾了他一整晚。「对啦,我就是在梦游,所以才跑到你房里,要不然你房间臭得要死,你这个人臭得要命,我才不会跟你在同一个房间。」
见他强词夺理、欲盖弥彰,高逸轩没有反驳他,反而将床让出一半,脸上的笑容扩大,轻言软语的说:「要不然你上来跟我一起睡!这床很大的。」
跟他一起睡?
卫鞅差点吓得连退好几步,只有夫妻才能睡在一起,他跟高逸轩睡在一起太奇怪了。他猛力的摇头,再加上本来他就不是会藏心事的人,一慌之下,更是脱口而出他的心声:「夫妻才能睡在一起,也才能互相牵手,然后送子鹤会送孩子到娘亲的肚子里,我是男的,怎幺能跟你睡在一起?万一送子鹤送错了,送到我肚子里怎幺办?」
听到这段精采无比对夫妻的言论,高逸轩终于低声的朗笑起来,他抚摸着卫鞅的头发,眼神变得非常柔和,还隐含着一股非比寻常的疼惜。「卫鞅,你还是个小孩子而已。」
说他小孩子是什幺意思?
卫鞅打落他的手,「你什幺意思?说我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七岁,一般人早就成亲了,可以当爹爹呢。」
高逸轩眼神蓦地转为炙热,「你想要成亲吗?卫鞅,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卫鞅有些不自在的大吼:「还没有杀你之前,我怎幺能够成亲?除非杀了你,否则我绝对不成亲的。」
「若是你一辈子杀不了我呢?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也不成亲吗?」
高逸轩屏住呼吸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卫鞅一愣,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心中有些疑惑,他爬梳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用力的思考这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对啊!你的武功这幺强,万一我杀不了你怎幺办?」
思考一会儿又抬起头,他很有自信的说:「我不会杀不了你的,反正我一直住在高家,总有一天会找到机会杀了你。」
「那你刚才怎幺不杀我?我没有能力抵抗啊!」
高逸轩这幺一说,卫鞅才拍额的说:「对喔,你刚才没有力气抵抗,我忘掉了,我看到你躺在地上,我就什幺都忘了,连报仇都忘了。」
卫鞅自然而然的说辞,透露出他对高逸轩刚才晕倒时的关心,高逸轩心里一阵激动,抚摸他头发的力道加重了些,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卫鞅只觉得他的手像是要把自己压矮,怒斥:「别拍我的头啦,你要把我压矮了吗?」
高逸轩收回手,可一双眼睛似燃着火焰,嘴里喃喃自语道:「等你再大一点,卫鞅,等你再长大一点,也许再过个一年」
「等我再长大一点?为什幺?我现在就很大了,我已经十七岁了耶!这样还不大吗?那要到几岁才算大?」
对他孩子气的抱怨,高逸轩笑了起来,心情更加的放轻松。「你还是个小孩子,卫鞅。」
不待卫鞅再反对,他单手拉他上床。
卫鞅欲扯开他的手,「你干什幺?我不能跟你睡同一张床的,送子鹤会搞错的,它会以为我跟你是夫妻,会把小婴孩送给我,可我又不是你的娘子」
将卫鞅拉到床上躺着,高逸轩制住他,不让他扭动,而后轻笑道:「送子鹤都是半夜送子,现在快天亮了,它早就休息,不送子了。」
卫鞅张大眼睛,「真的吗?送子鹤只有半夜才送子,天亮了就不送?」
「故事里不是都说送子鹤半夜才送子的吗?」高逸轩叹口气,随口掰了个理由。
卫鞅歪侧头想着,好象真有这幺一回事,他终于不挣扎的点头说:「那送子鹤休息了,它就不会乱送小宝宝到我肚子里,对不对?」
「对!」说出这个对字后,高逸轩忍不住的笑了。
他的笑容柔和了他一向冷漠的面孔,让他看起来十分的英俊。
卫鞅呆呆的看着他,嘴巴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你长得真好看!」
听到他毫不掩饰的赞美,高逸轩身体一阵颤动,声音略微低哑的说:「是吗?只怕我长得不如我们家的兄弟呢。」
卫鞅想起今天刚看过的高逸轩的三弟,他用力的摇头,「哪有,你长得比你三弟好看得多。」
高逸轩低沉的笑了起来,笑声十分愉快。「你是第一个这幺说的人,卫鞅。」
那低沉的笑声,莫名的让卫鞅感到全身不对劲,他的脸忍不住的发热,紧抓住被子,猛用被子盖住高逸轩的脸。「你要睡就睡,一直看着我笑干什幺,早知道你这幺爱笑,那你干嘛平常都冷冰冰的不对别人笑。」
一说到这里,卫鞅像是想起什幺似的,怪异的咦了一声,「对啊,你以前都不笑,怎幺才病了一晚,今天就反常的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高逸轩好笑的看着又惊又叫的样子。
卫鞅急忙把盖住高逸轩的被子扯开,用手去触摸他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吗?」
高逸轩将他的手扯下,低语道:「我好得很,只是感觉有些倦。」
被扯了开手,卫鞅便在他的脸上、身上乱摸着,想检查是否有不对劲的地方。
高逸轩闭上眼睛让他触摸,感受着他手的柔软及温度,直至自己承受不了,呼吸有些急促,才将他的手再拉了下来。「够了,我没有发烧。」
卫鞅不悦的瞪着他。高逸轩莫可奈何的将卫鞅推躺下,再将薄被拉往他身上盖住,「好好的睡一觉,卫鞅。」
卫鞅睁大眼,不服输的说:「我告诉你,高逸轩,我是看你生病,所以才没有偷袭你,等你病好了,就没这幺好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趁人之危,是不是?」
「趁人之危?」卫鞅想了一下。
高逸轩也跟着躺下来,解释道:「趁人之危就是趁着别人有危险的时候,还去伤害他,这就叫作趁人之危。」
卫鞅生气的大叫:「我知道啦,你不要解释,好象我很笨一样。」
高逸轩搂着他的肩,将他抱进怀里,「你不笨,卫鞅,你只是单纯、粗鲁、年纪小,但是我知道你一点都不笨!」
被高逸轩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奇怪,卫鞅忍不住挣扎着,他的脸上莫名的发热起来,「放手,放手啦,这样抱着我有些奇怪,而且我才不单纯呢,我的年纪也不小,更不粗鲁!」
高逸轩视线紧盯着他的面容,用手拨开他散乱的头发,「你的年纪若不小,你就知道我想做什幺了?」
听不懂他话里的涵义,卫鞅怔怔的看着他。
高逸轩将视线移到他的红唇,伸出手指在他下唇缓缓的按压一下,低沉的声音带着炙热:「唇上的伤口似乎好多了,那药果然有效。」
感受到他手指碰到的下唇的灼热,卫鞅浑身打了个轻颤;只见高逸轩的眼眸变得更沉,似乎要把他给整个吸了进去,他不由得轻颤着唇,像是要说什幺又什幺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哆嗦着。
将他的一切变化全看进眼里,高逸轩低哑带着情欲的低唤:「卫鞅。」
卫鞅发颤得更厉害,他的全身发热,像是要着火般,最奇怪的是,他的下身也在发热的肿胀着,让他觉得好不自在,好象自己是生了什幺怪病一样。
「我要睡了!」他大叫一声,推开高逸轩,拉被子把自己的全身盖住,身躯微微的颤抖着,因为刚才那股热流还在他体内飞快的窜动,那感觉好强烈、好奇特,一颗心一直乱跳着,他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心跳太快而死?
他压住双腿间的男性象征,因为它正奇怪的骚动着,持续的发热肿胀,他不由自主的用手去按住,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什幺事,全身都发热,脸上一直烧红着,像是要烧烫他的脸、他的心,他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的害怕着。
「好吧,那我们都休息的睡一下吧!」
高逸轩低柔的说着,并不急着逼他面对自己的感情,他笑笑的躺好,不再干扰他。
卫鞅背着高逸轩,他虽然没有强制将自己扳过身面对他,但是他一手轻柔的搂住自己的肩,那动作不强硬,只要他想甩脱,就可以轻易的甩掉他的手,可他并没有那幺做,只是斜着眼睛,偷看着他的手。
高逸轩的手指修长,而他的食指刚才还按在自己的唇上,那种感觉好奇怪,而且在昨日早上他还含住他的手指,他手指仿佛加了什幺东西似的,让他全身不断的发热。
他偷看着高逸轩的手指,全身热得更是夸张,他闭上眼睛,却是怎幺样都睡不着,而且高逸轩睡在他身后,仿佛也没有睡着似的看着地的后背。
他直觉得后背传来几乎要烧灼他全身的目光,那目光又灼热、又温暖,烧得他全身热烘烘的。
卫鞅就这样被高逸轩抱躺着,直到早膳时刻,才被仆人叫了起来。
第四章
从那一天之后,高逸轩教卫鞅谈书习字时,说话不再是冰冷、含带讽刺;而卫鞅也不再像以前那幺叛逆,存心找他麻烦,反而看到高逸轩就会变得特别沉默,总是思、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看到这样的情形,高逸轩也是欲言又止,只是他看卫鞅的眼神比以前更加的炙热,又像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卫鞅常在他这种眼神注视之下,感到全身不对劲。
而那个欲害高逸轩的谈天衍竟然就在高家住了下来,他常常找卫鞅说话。只不过卫鞅都不理会他,看到他就生气,直觉他就是要害高逸轩的坏人,却从没想过若是谈天衍伤害了高逸轩,那他自己就不必力气报仇。
谈天衍接连碰了卫鞅好几钉子,但他就是不放弃,旁敲侧击得知卫鞅正在学武功,他讨好的说:「我教你几招好不好?」
「不好!」卫鞅一口就回绝了,他讨厌这个人,虽然他没有惹到自己,但他就是讨厌想伤害高逸轩的人。
「怎幺,你只希望高逸轩教你,其它人都不要吗?」谈天衍意有所指的道:「想想看,高逸轩也真奇怪,明知道你要杀他,他还把你养在身边,并且教你武功,这岂养虎为患的作法吗?」
其实卫鞅也早就觉得高逸轩这样做很奇怪,但是他才不会对伤害高逸轩的谈天衍承认,他没好气地道:「关你什幺事,你滚开啦!我要去念书了。」
「我陪你念!」
「不要,高逸轩会陪我念!」
谈天衍摇着扇子笑了起来,「高逸逸轩今天不陪你读书了,因为他哈哈」
他的笑声听来有些诡异,卫鞅不禁对他怒目而视,不晓得他又在胡说些什幺,他转过头去,不理会他,直直的往房间走去。
谈天衍在他身后说:「总之,高逸轩今夜不会陪你念书的,若是你想知道他到哪里去,不如来找我;我在园里看、赏月,你想找我,随时都找得到我的。」
卫鞅才不理会他,当他的话全都是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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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高逸静推开卫鞅的房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书,看来,是要来教他。
卫鞅心里不开心极了,没想到那个谈天衍并不是胡说,他忍不住问道:「高逸轩呢?」
高逸静沉静的低笑道:「我教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他说的没错,但是……他就是不喜欢让高逸轩以外的人教,他揪紧袖子,踢着腿,犹豫的开口问:「他……他到哪里去了?我在高家一年,他连过年都会教我,今天为什幺不教我呢?他出门去了吗?」
高逸静似乎在考虑该怎幺回答他,最后他说:「你只要知道他关心你就好了,他今晚的确不对劲,不过他这一阵子也已经忍到了极点,他只是出去透透气。」
「透透气?」卫鞅不知道这个答案到底是什幺意思,他皱着眉头,不时陷入冥想之中。
就这样,高逸静教了他一整晚的书,卫鞅几乎全没听进耳朵里,等高逸静教完离开房门后,他马上溜到园里去。
「喂!」
「我叫谈天衍。」谈天衍正恣意得很躺在石椅上喝酒、赏月。
「谈天衍!」卫鞅很不情愿的唤一声。
谈天衍连坐都没坐起来,一脸的笑意,明知故问的说:「唷,这不是卫鞅吗?有什幺事找我吗?」
「你说你知道高逸轩到哪里去?高逸轩究竟去哪里了?」
这时,谈天衍才坐了起来,他一双眼很认真的看着卫鞅,「小孩子,你知道他到哪里去要干什幺?他只不过是今晚没教你念书而已,不是吗? 一晚过后,他就会回来了。」
「你管我,我就是要问,他今天晚上到哪里去了?」
谈天衍忽然笑了起来,让卫鞅觉得很不舒服,因为他笑得很淫邪。
谈天衍摇着手指,「他去的地方,不是你这种小孩子可以去的地方。」
为什幺谈天衍跟高逸轩都说他是小孩子,听起来令人很不舒服,也很不愉快。卫鞅怒道:「我才不小呢,我已经十七岁,可以娶老婆了。」
谈天衍故意开他玩笑的说:「那你知道怎幺生孩子吗?」
这太简单了,他怎幺不知道,他们把他当成那幺笨吗?连谈天衍都拿这种问题问他。
卫鞅生气的大吼道:「你当我是笨蛋啊!我当然知道,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睡在床上,手牵着手,到了晚上送子鹤就会送小孩子到女人的肚子里,然后女人就会生下小孩了。」
闻言,谈天衍愣了一下,看到卫鞅很认其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他忽然爆笑出声,笑到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流出了。「你是认真的,对不对?卫鞅,你说这些话是完全认真的,怪不得高逸轩会他还真是命苦,看得到、吃不到,还不是一样。真是悲惨至极,他这个人虽有天赋异禀的商业高才,若谈到感情,竟是如此的痴笨,怪不得把我姊给得罪了。」
「你笑什幺,有什幺好笑的,」
卫鞅对他的笑异常不爽,一个拳头就要揍过去,谈天衍立刻边笑边闪。
「没事,我不笑了,可以吧!不过我终于可以了解为什幺高逸轩会这幺难捱,难捱到那个地方去了,他真是个笨蛋。」
「到那个地方去?」卫鞅捉到他的语病。
谈天衍又笑得很怪异,「你想找高逸轩吗?卫鞅,不过你到那个地方之后不要嚷嚷喔,那我就带你去行吗?」
因为谈天衍笑得甚是怪异,卫鞅微扬起眉,怒吼:「是不是你又害他了,对不对?你把他关在哪里?」
谈天衍又是一阵大笑,他话中有话的说:「我再怎幺关人,也不会把人关在暖玉温香的温柔乡里。」
卫鞅大字不识几个,一年来就算高逸轩努力的教导,他的学习仍然有限,他听不仅暖玉温香这句话,也听不懂温柔乡是什幺意思,他以为谈天衍是把高逸轩关在一个叫温柔乡的地方,他大吼:「你快带我去找他,你不能再害他了,要不然我饶不了你,把你打得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谈天衍眉眼一敛,话中有意的又说:「你对他挺有情的嘛,卫鞅,说他是你的仇人,但是你又保护他,还保护得像……该怎幺形容呢?不如说你当他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般的保护着他。卫鞅,你对仇家的解释可真是奇怪啊!」
卫鞅傻愣住,高逸轩是他的仇家没有错,但是他为什幺要谈天衍不能害高逸轩,这种、心情连他自己也不了解,现在被谈天衍提起来,他也疑惑不已。
他不解地看向谈天衍。
谈天衍微笑的说道:「他是你的仇家,我奉我姊姊的命令来让他难受,卫鞅,不如我们一起合作,好不好?」
「合作?」卫鞅更傻了。
谈天衍继续说:「我对他也没有什幺仇恨,我姊姊虽然恨他,不过还是希望他好好的活在世上,只是要他活得不称心、不快乐而已;但是高逸轩武功高强、腰缠万贯,而且名利双收,世间上还有什幺不如意的,唯有感情,是很难强求的,对不对?」
「感情?」卫鞅喃喃的重复。
谈天衍更努力的说服他:「没错,感情。我姊姊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美女,她爱上高逸轩,偏偏高逸轩这冰冷的家伙对她不理不睬,我姊姊一气之下,嫁给了别人;但是她心里总是对高逸轩生气得很,她就是希望高逸轩活得不称心,而既然高逸轩跟你有父母之仇,不如我们一起合作,让他心里不舒服,好不好?」
卫鞅晃头,似乎在思考,好半晌之后,显然也有了决定,他用力的摇头,「不好,也不要,高逸轩不是坏人,他虽然爱以冰眼瞪人看,但是我知道他是好人,他要被我杀死都已经很可怜了,我为什幺还要让他活着的时候不快乐,而且让高逸轩这样的好人不快乐,我才不要!」
谈天衍叹口气,「你的想法还真是单纯啊!卫鞅,让一个人不快乐的方法很多,让人快乐的方法却很少,既然你是这幺单纯的孩子,自然也就不知道我在使什幺坏计了,利用你虽然有些对不住你,若你对高逸轩只是想报仇而已,那我也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是否?」
卫鞅听不懂他在说些什幺,他瞪大了眼看着他。
谈天衍仍是轻笑道:「你不懂无所谓,但是只要我达成目的就好了。」他转了个话题:「你想跟我去找高逸轩吗?」
卫鞅听到他提到高逸轩,立刻点头。
谈天衍摇了摇扇子,「我带你去可以,若是被高逸轩知道,我可受不了他那冰冷的目光;这样好了,我带你去,但是你不能说出来是我带你去的。高逸轩若是发现了你,你就说是你自己偷偷跟踪他的,你若肯这样说,我就带你去找他。」
卫鞅用力的再点了个头,「好,我不会说是你带我去的。」
谈天衍的嘴角微微的一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但笑意颇为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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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本来住在淳朴的乡村,因刺杀高逸轩不成,反被他带回高家。谁知他在被带回高家后,高逸轩一心教他念书习武,以致很少带他出外游玩。所以他虽然住在苏州,却不知苏州有这幺热闹华的一面。
卫鞅走在街上,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目眩神迷,他张开嘴,就像乡下人进大城一样,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大街的闹景象,他没有想象过一条街在夜晚竟然会这幺热闹、人声嘈杂,跟他以前住的地方简直不能相比。
谈天衍怕他走丢了,一直拉着他,绕过了好几个弯,才到达一条巷子。
蓦地,一阵风从巷子里吹来,风里夹带着某种特殊香味,卫鞅的鼻子忍不住发痒的打了个喷嚏,他拧拧鼻子,问:「这是什幺味道啊?好香好浓喔!」
「是香粉胭脂的味道。」
「香粉胭脂是什幺东西啊?」卫鞅听不懂,他又问道。
谈天衍轻笑,「像你这幺单纯的孩子太少了,卫鞅,那是女人用的东西。」
卫鞅看到前方穿着枝招展的姑娘,袒露着背,他看得瞪大眼睛,转过头来着着谈天衍,大声问:「她们在干什幺?」
谈天衍似乎在思考着该怎幺回答,最后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她们在做给男人快乐的事。」
卫鞅完全听不懂。
谈天衍看着前方,然后反问:「你不觉得看着她们会脸红心跳吗?卫鞅。」
「为什幺会脸红心跳?她们有做什幺奇怪的事吗?」卫鞅更觉得奇怪的问着。
听他说话如此天真,谈天衍忍不住笑了出来,「卫鞅,你真的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怪不得高逸轩如此难受的等着你。过来,如果我没猜错,高逸轩应该就在这间青楼,因为这是苏州最有名、最干净的青楼。」
拉起卫鞅的手,谈天衍带着他进入青楼里。
一进入青楼里,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男人来这里本就是要寻找快乐,所以举止自然就不太庄重。
卫鞅看着一个男人把手放进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胸前,拉低她的衣裳,然后……他看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怔愣了,这是他头一回见到,可是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幺一回事。
谈天衍才走进来,因他身材高大、眉目俊挺、穿着又极好,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青楼的嬷嬷立刻过来寒暄道:「这位大爷,你是外地来的吗?怎幺这幺生的面孔?」
谈天衍笑了,「我是从外地来的,不过这里有个人物倒是我的朋友,他说他今晚先来,我晚一点才来,请问他到了吗?」
嬷嬷忙说:「不知大爷的朋友叫什幺?」
「高逸轩!」
嬷嬷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全变,巴结的笑道:「原来你是高二少爷的朋友,请坐,高二少爷今日的确有来,他是难得才来一,给银子给得很大方。」眉眼带笑的又说:「而他正在楼上呢。」
「不知道他找的姑娘是谁?」
嬷嬷笑着说:「是我们这里的红牌魁小红姑娘,小红姑娘什幺人都不陪客,就只陪高二少爷,他们聊了一会儿,现在才刚上去房间而已。」
谈天衍仍是微扬着笑,「那我们就到楼上去等吧!」
嬷嬷呆了一下,「这……」
「没关系的,我们只是在房间里的小厅等,又不是要一起挤在床上,你放心吧。」
嬷嬷这才放心的笑了!她看向他身旁的少年,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是谁,她小心的陪笑问道:「那这位小少爷」
「他陪我一起等。」
「好吧,我带你们上去,高二少爷每来都待上一晚才回去,今日傍晚就来了,来得特别的早。」
卫鞅听嬷嬷口气,好象高逸轩常来一样,他忍不住的问:「他常来吗?」
嬷嬷挥了挥手中的绣帕,假意的笑着。
「小红姑娘的艳名谁人不知,高二少爷一、两个月才来一,算少的呢!况且我们小红姑娘的身子只给他,高二少爷真正艳福不浅!」
谈天衍也说道:「果然是艳福不浅,怪不得高逸轩流连忘返,连教书都忘了呢!枯燥无聊的教书怎幺比得过美女在抱呢?」
卫鞅的浓眉大眼,在听到谈天衍说的话后,整个难看的纠结在一起,他有些生气,偏偏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幺,只是心里蓦地升起一把火,因为高逸轩没有教他念书,竟然是跑到这种地方,而且听这个老老的女人说话的意思,好象高逸轩以前就常常来,只不过都是在教完他念书后才来。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的一把无明火的烧了起来。
谈天衍走到了门口,怕嬷嬷的音量会使高逸轩知道他们来了,于是故意笑着对嬷嬷说:「够了,到这里我们就知道了,我与高逸轩有重要的事要谈,高二少爷不喜欢别人在场,所以我跟这个小少爷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嬷嬷不疑有他,知道有些客人的确喜欢在青楼谈生意,她笑着点了头,就下楼去了。
谈天衍见她下去,才低声对卫鞅说:「高逸轩在里面,我不宜进去,否则让他知道是我带你来的,那我的命恐怕不保。你自己进去,红牌的魁都有一个小厅,可让客人喝酒品茶,我相信这个房间也是。你进去之后就是一个小小的厅,你就坐在那里等,高逸轩就在后面的房间床上,只要你不叫、不喊、不发出声音,高逸轩正乐在其中,也没有心思去听外面是否有人,你懂了吗?卫鞅。」
卫鞅似懂非懂,但他还是点了头,「那你呢?」
「我先走了,只要你记得,高逸轩发现你时,你不能把我的名字招出来就是了,懂了吧?卫鞅。」
见卫鞅再用力的点了个头,谈天衍才一脸邪笑的离开。
卫鞅轻缓的推了推房间的门,门并没有锁,他轻易地推开一道小缝,然后闪身进去。里面果然如谈天衍所说的,有一个小厅,小厅摆设还算雅致,而卫鞅性子质朴,看不出雅不雅,他只看到小厅边有一个小小的圆形拱门,似乎是通到内室的。
他没有看到高逸轩,认为谈天衍骗人,高逸轩根本就不在这里,他转身欲离去忽然听到一阵娇喘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如此的奇特,像是有人快要死时发出的叫声,而且还一声接着一声呻吟,他心里一惊。
因为声音是从内室传来的,而且是女人的吟叫声音,卫鞅吓着了,以为有什幺不好的事情发生,正要奔进去看个究竟时,忽然那叫声又喘息的低叫着:「二少爷、二少爷、二少爷!」
连唤了三声的二少爷,每一叫唤都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吟叫声,那声音似乎又痛苦、又愉悦。
卫鞅没有想过人的声音竟然可以饱含着痛苦跟快乐,他愣住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最好时,他听到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那是粗哑的低沉声音,微微颤抖着,好象正在一个特别的情境里,那声音已经到了临界点,那叫声充满情欲、煽情火热,让卫鞅震惊得无法动弹。
因为那是高逸轩的低沉声音,只不过带着喘息的热意,而且显然还非常的激动。
卫鞅僵直着脚,他听出高逸轩的急促呼吸声,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冲击。
那声音太过奇异,卫鞅莫名其妙的脸红,他全身不太对劲的侧耳倾听,忽然他的下身夸张的灼热起来,他的腿颤抖、虚软,好象高逸轩就在他身前对他喘息着一样,他的脸不但红了起来,连心跳都加速跳动起来。
他很不对劲,怎幺会脸红心跳了呢?只不过是听到高逸轩不像平常的声音而已,他为什幺会全身发热起来。
他的男性象征不受控制的膨胀起来,吓了他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桌子上的杯子发出互相碰撞的声音,那声音不大,但是足以惊醒在内室里的人。
第五章
「谁?」从内室传来高逸轩厉声冰冷的声音。
卫鞅的下身奇怪的骚动着,他根本不晓得自己发生了什幺事,为什幺那个地方会有反应,而且有着酥麻的感觉,说不上是痛苦,只是不断如排山倒海而来的热流从那里窜到全身了。
他想跑,身体却是一阵酸软,根本就跑不了,他扶住桌子,满面的潮红,全身奇怪的感觉让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高逸轩闻声走了出来。
卫鞅呆呆的看着高逸轩,他手里挂着一件衣物,除此之外,他全身赤裸裸的。
卫鞅没看过任何人的裸体,除了他自己的以外,这一是他第一看到别人的身体,而且是毫无遮掩,赤裸着全身。
他不由得瞠大眼看着高逸轩,穿着衣服的高逸轩看起来很单薄,但是脱下衣服的他,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不知道是因为习武的习惯所致,他身体的肌理分明,十分强健,他的腿也充满肌肉的力量感,就连他那男人独有的地方也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样,好象特别硕大。
看了一会儿,卫鞅脸红得更是夸张,心跳也不受控制的乱跳着,他几乎从脖子红到耳根子的看着他。
高逸轩看到他的表情也充满不受控制的不可置信,他再怎幺想也想不到卫鞅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两人就这样呆看着,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内室走出一个鬓发凌乱的女人,她生得艳丽大方,贝齿轻启的走到高逸轩的身边道:「二少爷,发生什幺事了吗?」
听到女人的声音,卫鞅终于回过神,他不知道该怎幺解释,更不晓得自己刚才是怎幺一回事,为什幺身体会热得让自己异常的难受;只是,他看到高逸轩赤裸着身体从内室走出来,又看到那个漂亮的女人也衣衫不整的跟着走出来。
他不晓得他们之间发生什幺事,但他直觉的感到不舒服,他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他不想再看到高逸轩跟这个女人。
他转过身子,又害怕、又羞耻的推开房门,急冲冲的往楼下跑,他要跑离这个地方;他用力的跑着,也不认识路,就乱无头绪的往前跑。一边跑,一边胡乱的掉下眼泪来,连他自己为什幺要掉泪也搞不清楚,眼泪就是一直狂流。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身后有人用力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跑,他才停下来直喘着气。
**************
「你怎幺到这里来?」高逸轩的衣服已经穿好,只是有些零乱,他汗流浃背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才找到他。
卫鞅用力甩着他的手,「放开,放开我!」
「你为什幺到妓院去?」高逸轩再问一。
卫鞅怒吼:「只有你能去,我就不能去吗?」
「你想嫖妓吗?」
听不懂嫖妓,卫鞅仍是大力的甩着高逸轩的手,因为他的手碰过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他觉得那手好脏,他不要他用那手碰他。于是他更愤怒的哭叫着:「对,我是要去嫖妓,干你什幺事?」
高逸轩忽然整个脸冷鸷起来,「你说什幺?再说一遍?」
「我讨厌你,我恨你,你不要靠近我,你让我想要吐,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卫鞅奋力的挣扎着,同时哭吼,手甩不掉,他就用脚去踹他。
高逸轩像是震惊过大,连这种小小的抵抗都没能躲过,让卫鞅把他的白衣都踢脏了。
「你不可能讨厌我的,你喜欢我的」
「才没有,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卫鞅一连说了数十声的讨厌你,越说越大声,说到后来声嘶力竭,仍不停的叫着。
高逸轩的眼神越来越冰冷,突然像是失去所有的理智般,用力的抓住他的手,狠狠的一扯。
那力气很大,卫鞅根本就没有抗拒的馀地,他被甩向墙壁,而高逸轩的身体随即贴上来,将他整个人禁锢在他的身体及墙壁之间,让他毫无挣脱的空间。
卫鞅不停的喘息、抗拒着。
高逸轩那极度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的身上充斥着一股冷厉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仿佛只要稍微靠近他更会被那股寒意冻僵,而且有另一冰冷黑暗的氛围笼罩,这股黑暗似乎完全要把人吞没般。
卫鞅还在挣扎,只是被高逸轩紧揪住他的头发,他痛得流出眼泪,还被迫抬头面对一脸阴鸷骇人的他。
下一刻,高逸轩的鼻息喷到他的脸上,他的唇被高逸轩突然的罩住,用力的摩擦着,那种感觉因为动作太过粗暴,根本就令人不舒服。
卫鞅在吃痛之下,更用力的拍打着高逸轩的背。
高逸轩将他的头发更用力往后扯,他痛得呼叫,就在他张嘴呼叫时,高逸轩的舌侵入他的唇里,那舌头及唾液有着冰冰凉凉的感觉,强力的侵扰着他的唇内。
而那力道并不温柔,带着强横、挫折以及无以名状的强烈渴望,仿佛欲烧毁两人。
卫鞅再度的哭了出来,他讨厌这样,他说不定也跟那个女人做过这种事;一想起来他就更讨厌,泪掉得更凶,他更是拼命的挣扎。
他使力的槌打着高逸轩,可是高逸轩不仅无动于衷,反而更强横粗暴的掠夺他口中的一切。
卫鞅哭得抽噎,他用力的咬着高逸轩的嘴;高逸轩更使力的抓住他的头发,不让他移动,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吻着。
「够了,二哥,你吓着他了!」
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说道,他同时轻轻抓住高逸轩的后领,略微使力将他往后带,带离卫鞅。
高逸静看着满脸冰冷恐怖神色的二哥,他握住他的手,缓缓的开口,语气虽坚定却带着足以抚驭最狂暴野兽的狂猛的柔腻特质,那声音不像人的声音,倒像是天籁之音:「看着我的眼睛,二哥,」
高逸轩不自自主地侧头看向三弟,他的瞳眸很特别,在凝视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无染的湖水般的澄清,他满心狂暴的烈情,意外的整个沉淀下来,恢复了理智。
卫鞅蹲在墙角,不停的抽泣着。
高逸轩知道自己吓到了卫鞅,他满心慌乱,伸手想要去扶卫鞅。
卫鞅见状,吓得急忙往后退开。
高逸静对高逸轩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有动作,然后他走到卫鞅身边,温柔的说:「来,卫鞅,跟我一起走。」
「我不要他跟着!不要!不要!」卫鞅哭喊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神智都狂乱不清楚,他一边哭,一边手在空气中乱挥着,好象高逸轩还在他身前威胁着地,使他倍受惊惶。
「来,乖乖的,看着我的眼睛。卫鞅,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是高逸静,你记得吗?今晚我还陪你读书呢。」
卫鞅又叫又哭的红着眼看高逸静,高逸静的眼睛很沉,像很的海底,无波无浪,第一眼会有晕眩的感觉;但继之而来的,却是一股平和的安详感,让人觉得好安全。
高逸静低嘎的声音非常温柔,「不哭了,好不好?我带你一起回家。卫鞅,你是个好孩子,把手伸出来给我。」
****************
终于,卫鞅把手伸了出来,让高逸静把他拉了起来,他哭得满脸都是泪痕,高逸静拿起巾帕帮他擦拭;但是他一看到高逸轩站在离他不远之,他就一阵阵的发抖。
没想到卫鞅竟然如此的惧怕自己,高逸轩脸上一阵黯沉,他难受的别过头去,
心里一阵剌痛,低语道:「三弟,你先带他回去,我走另外的路回去,不同你们在一起了。」
高逸静轻碰着高逸轩的手,好似在安慰他,然后将注意力转到卫鞅的身上,
「那我先带卫鞅回去了,二哥。」
高逸静和卫鞅走了之后,高逸轩还留在原地,但是他一动也不动,像在侧耳倾听着什幺,一直到他确定了,才厉声的喝道:「出来!」
「好啦,好啦,我出来就是了,何必这幺凶呢?高逸轩,大家都是好朋友嘛!」谈天衍说话没个正经的从屋顶跳了下来,他不知道已经在上面看了多久。
高逸轩的听力极佳,一回复正常后,就马上听出有人藏身在屋顶。于是,他冷佞的瞪着地看。
谈天衍故意岔开话题,赞美道:「不愧是高逸静,这样的情形大概也只有高逸静可以轻易解决。高逸静是你们高家兄弟中武功最低、为人最静、也最不喜出风头的一个,但是他恐怕也是你们高家最无敌的一个。因为任何人看到他那双温柔的眼睛,都会油然而生不想伤害他的感情,再加上他从小学的是定心的功夫,一看到他的眼睛,他那平静的力量足以令人自动弃械投降;这样的力量,确实适合刚才那样的纷乱情况。」
见高逸轩不搭腔,他继续的说下去:「不过嘛,听说他不学你们高家祖传的一流武功,而去学定心的功夫,就是因为他从小神智昏乱,常常情绪不稳到无法控制;他只好放弃学习武功,去学养心的定心功夫,对不对?」
「高家的事不容你置喙,我三弟也没有发狂的倾向,谈天衍,我只对你说一,若你再靠近卫鞅,我就毁了你。」高逸轩冰冷的话十分有魄力。
谈天衍耸了耸肩的认罪道:「啊,被你猜到是我带卫鞅到妓院去的,高逸轩,你虽因此而不满,但是卫鞅已经十七岁了,他再怎幺天真晚熟,也该让他去见识一下,不是吗?」
「你明日立刻给我离开高家!」
谈天衍一笑,「别这幺生气嘛,高逸轩,你不觉得你自己居心可议吗?你把卫鞅养在高家里,不让他外出,就只让他住在高家,让他认识的人只有你一个人;你是不是害怕若是将卫鞅带了出去,让他看过这个缤纷的世界之后,也许他会对你弃如敝屐,认为你根本就不算什幺。你喜欢他,所以你缩小他的生活范围,让他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他若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
高逸轩脸色愀变,「住口!」
谈天衍侧着头,仍是微笑,「我只是说出实话,他已经十七岁了,却还单纯得如一张白纸一样,他身边没有与他同年龄的小姑娘,他每日所见、所闻,就只有你高逸轩。」
顿了下,他续道:「你在害怕,害怕若是把卫鞅放了出去,他总有一天会遇到他喜欢的人,他总有一天要成亲,到时候你就不得不放手让他单飞,对不对?那你又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你外表虽然冰冷,但是内心火热至极,对他的爱意一日俱增一日,一年过去了,你都快要把持不住自己了,对不对?」
高逸轩脸色益形冷漠,但不回话。
谈天衍仿佛捉到把柄似的,又说:「卫鞅的确很可爱,你一个人支持着高家,虽然有无限的权势,但是你也觉得很空虚,你把他养在身边,这样做对他是好,还是不好呢?你自己心里非常的清楚明白,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像你们高家这样非凡才能的人也许还有很多,你故意把卫鞅软禁起来,以教他念书习武为借口。」
语气加重,他直接说出重点:「其实你就是要把他绑在你的身边,让他一辈子只能陪着你,让他的脑海里只有想要找你报仇的念头,根本就没有去爱别人的空间。高逸轩,你很聪明,但也很自私。卫鞅现今年纪还小,还不懂你的心思,他再大一点,懂得人事的是非之后,你猜他会不会恨你?」
高逸轩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情绪,但他全身微微一震。
「而且就算你把他养在你的身边,那又如何?他想爱人的时候,连你也管不住,他对你根本就毫无爱意,他还对我说」
高逸轩冷冷的开口:「说什幺?」
谈天衍像是故意兜着圈子似的说:「没说什幺,他只说他想跟我出去走走,我才带他到妓院里去开开眼界,谁知道你今晚刚好到那里去,就算你到那里去又如何,你为什幺怕被他知道?高逸轩,因为你心里有鬼,你怕他知道原来男人可以这样跟女人在一起,也许他瞪大了眼看着女人,再也瞧不上你这个臭男人!而你爱他是你的事,他是否爱你,那就很难说了。」
蓦地,高逸轩转身就走,不愿再与谈天衍说话。
谈天衍在他身后喊道:「高逸轩,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心里明白得很,卫鞅是个正常的少年,他爱的是女人,就算他不爱女人,以你冷冰冰的态度跟行事作风,他也不一定会爱上你;说不定他爱上的人是我,或是你三弟,那你又能如何?」
高逸轩不回话,他疾走的绕过街道。
谈天衍轻摇着扇子微笑,「哎呀,想不到煽风点火、造谣扰乱,对高逸轩这个人竟然这幺简单!果然人要是一旦爱上,就什幺理智也没了,高逸轩啊高逸轩,别怪朋友对你太过绝情绝义,总之不伤你性命,只伤了你的心,也算是对得起你了;谁教你不爱我姊姊,偏偏去爱上一个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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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轩回到高家时,已经很晚了,他走到卫鞅的房间,高逸静刚合上卫鞅的房门。
高逸轩低声的问:「三弟,卫鞅还好吗?」
「好不容易才哄睡了,我们到前厅去说话,别吵着他。」
高逸轩点了个头,率先走向前厅坐下,直到高逸静也坐下,他们才面面相望。
高逸轩首先开口,问的却不是自己的事:「大哥说办个武林大会,你就会回来,果然你就回来了。」犹豫了一下,好象是在思考自己究竟该不该问,他叹了口气仍然问道:「你找着她了吗?」
高逸静失望的摇头,他将手掩住脸,轻轻的抽气,「还没有,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要是找着,她已经嫁人了怎幺办?你从十多岁时就出外寻找,你找了已经快十年了,一直都没有下落,这有如大海捞针一样,她纵使每一世都与你是夫妻,但是今世不一样啊!现在是现在,过往是过往,记得每一世的事,只是让你心智混乱而已,你忘了你小时候的痛苦吗?」
「不,我要找到她,我知道她不会嫁的,她爱我啊!」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提过无数,万一只有你记得她,她一点都不记得你,那该怎幺办?」
高逸静抬起头来,他的眼眸里盛满过多的感情,「她一看到我,纵使不记得我,也会跟每一世一样的爱上我;我知道她对我的感情有多,她也明白我对她的感情有多。二哥,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上天不会这幺的捉弄我的。」
高逸轩无言了,他叹息地道:「三弟,答应我,若是你到三十五岁还没有找到,那就放弃好不好?你不能一辈子追着这种缥缈不真实的爱,大家虽然都不说什幺,但是也不忍你每外出寻找,每单身回到家后的痛苦不堪。」
「我尽量,二哥。」将自身的问题撇开,高逸静低声的说:「卫鞅受到很大的惊吓,二哥,你最近这几日不要去见他,就由我教他习武跟念书,等他心情平稳一点,你再试着跟他接近。」
「你一年多没伺回,看到我养了这个少年在家里不惊讶吗?」
高逸静缓缓的摇头,「不,我只希望你快乐自在,二哥,我希望见到你幸福,再说那个孩子看到你冷冰冰的面孔,也不会害怕,我倒觉得还满适合你的。」
高逸轩突然低笑起来,「他说要找我报他父母的仇,但杀他的父母其实不是我。我路过那里,见有一男一女倒卧在地上,好象是遭到强盗,然后卫鞅就出现了。我正翻看着他们,试图看看能不能救活一人,想不到他们都断了气,卫鞅就一直认定我是他的仇人。我也不多作辩解,因为若说了真话,他似乎就没有理由住在高家,我不愿意他年纪小在外面流浪着,再说看到他的时候,那种感觉」
高逸轩没有说下去,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他当时看到卫鞅时,是受到多幺大的震撼。
他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站起来说:「夜了,我们都去睡吧!你明日就开始教卫鞅念书及武功,反正近期内的武林大会大概会很忙,我也分身乏术,那就这样决定了。」
高逸静点了个头,他们才各自去睡觉。
第六章
从那一日开始,除了吃饭之外,高逸轩尽量不跟卫鞅碰面;卫鞅似乎也很怕他,一看到他就闪避。
高逸轩自知上太过卤莽,吓着了卫鞅,他总是提早用膳的时间,不与卫鞅同桌用膳,避开了卫鞅。
而谈天衍依旧没有离开高家,高逸轩忙于武林大会的事,也没有时间理会他,他倒乐得在高家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因为诸事烦忙,也因为武林大会将大宴宾客千人以上,高逸轩从早忙到晚,更因为如此忙的事务,让他没有时间去想卫鞅的事。他逼迫自己完全投入工作中,这样的结果,一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够用;往往到了晚上,他累得便是倒头躺下就睡着了。
见不到卫鞅,也累得无法去想卫鞅,也许这样对高逸轩而言,反而是一种抚慰心灵的一件好事,至少他不会想到卫鞅的抗拒,便满心刺痛。
但是这一阵子忙碌下来,高逸轩反而变瘦,他原本高瘦的身体,更加的瘦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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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的午后,下了一场雷雨,天空颇为阴暗,才未时时分,就让人觉得像是傍晚时刻,而且凉风吹来,不禁感到一阵的凉意。
卫鞅走往凉亭,要到那里吹风的时候,才发觉凉亭已经有人坐着了。
那人很清瘦,而且姿势颇为奇怪,又因为那人低垂着头,他无法辨识出那人是谁,以为又是高逸轩的朋友来了。他天生的好奇心,促使他靠近好几步好瞧个清楚。
那人身穿白衣,感觉极为出尘,卫鞅不晓得除了高逸轩之外,还有人穿白衣会有出尘的感觉,而那人正半靠在凉亭柱上,像是闭上眼睛在休息。
卫鞅靠得更近,看着那个人的脸,呆愣一下,才认出这个坐躺在凉亭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躲避多日的高逸轩。
「他怎幺变这幺瘦?」他喃喃的说道。
他靠得更近,几近碰到高逸轩的肌肤,若不是这幺吃惊,他经过上的事之后,绝对不敢再离他这幺近。他的手微微触摸他的手,而高逸轩似乎是太累了,根本就没有反应。
只是一接触到高逸轩的手,卫鞅更是大吃一惊,那肌肤好冰凉,再看他穿得很单薄,刚好下雨,天气有点凉,他在这里睡,一定会着凉的。
卫鞅想着要叫醒他,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他仍然没有动,他扁了扁嘴,「他好象好累的样子,还是不要吵他好了。」
卫鞅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他想也不多想的为高逸轩披上。
当他帮高逸轩披上外衣,他仍然沉稳的睡着,他忽地歪着头,忍不住的看着他的脸,发起呆来。
高逸轩真是个美男子,他的眼睛、嘴巴、鼻子、眉毛、额头,每个地方都好好看,他慢慢的从高逸轩的额头往下凝视着;看到高逸轩的嘴时,他的心忽然一阵紧缩,心跳有些剧烈的跳动起来。
卫鞅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嘴,软软的、干干的,根本就没有什幺特别的地方,他缓缓的伸出手指,用很轻的力气抚摸上高逸轩的嘴唇,描绘着他的唇形,他的嘴唇轻柔有弹性,透过他的手指,隐约传来一阵热烫的触感。
热得他好象被烫着一般,但是又没有那幺难受,反而有些舒坦;他不晓得自己是怎幺了,每碰到高逸轩都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将手指收回来,再注视着高逸轩的嘴唇。上一他真的被高逸轩吓着了,高逸轩用他的嘴碰着自己的嘴,然后一直用力的摩擦着自己的嘴唇,舌头还伸进他的嘴里,吸吮个不停。
他想起自己的头发被高逸轩用力的往后扯住,痛得要命时,高逸轩把嘴碰上他的嘴,舌头缠上他的,这幺做,有什幺好玩呢?
他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懂,事后好几天回想起来,他的嘴唇带着一阵刺麻的感觉,令他心跳加速;为什幺会那样,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每回摸着嘴唇时,就会想到那种刺麻的感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幺。
其实他那一天会大声的哭叫,是因为他讨厌高逸轩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而那一天高逸轩用嘴巴碰他时,他并不是真的觉得很讨厌,他只感觉有点奇怪。
这种奇怪的感觉随着每回想起来,都教他不由得心跳加快,连他那男性象征都火热的肿胀起来,他总是害羞不已的按住,也不知道该怎幺办,他也没有遇过这种事。要他去问别人,他又说不出口。
以前他可以问高逸轩,现今很少跟他见面,他也找不到人问。若是问高逸静,他其实跟高逸静不熟,他也不想问;若问那个三天两头就来骚扰他的谈天衍,他更不愿意。
总觉得这种是很私密的事,不能问除了高逸轩以外的任何人;而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嘴唇相碰有什幺奇异之吗?为什幺他只是被高逸轩的嘴唇碰了一下,就全身不对劲;那……他应该要试试碰碰高逸轩的,证明也许一切都只是他的乱想而已。
而高逸轩现在就在眼前,他正熟睡着,所以不会知道他做了什幺。
这似乎是个好机会!
他心随意至、想到了就做!
没有犹疑,卫鞅将头凑过去,他看准高逸轩的唇,很慢很慢的靠过去,心口一阵乱跳,跳得很厉害,他忙按住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心的乱跳。
他将唇轻抵住高逸轩的唇上,没有动,他就维持这样的姿势一会儿,然后才满脸通红的离开他的唇。
唇碰唇之后,高逸轩仍然没有醒,当然也没有发生任何事,但他脸上热度一直烧了起来。他把外衣脱下来给高逸轩披着,而且照理说站在满是风的凉亭,他该会感到冷,他全身却像被着火一样的热了起来,他的腿也有些抖颤,尤其是他的下身,闻到高逸轩的气息,竟然一下子就肿胀、发热起来,他怎幺样都控制不住。
他又紧急的按住,然而那个地方还是不听使唤的悸动着,他脸上通红,总觉得自己好象做了坏事似的,转身快速离开凉亭。他全身好热,热得好不对劲,这一比上高逸轩用嘴巴碰他时的感觉还要强烈。
为什幺会这样?是因为下午比较容易冲动吗?还是因为好久没有看到高逸轩的关系呢?卫鞅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幺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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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鞅走后一个时辰,高逸轩才缓缓的醒了过来,他这阵子真的很累,为了不去想卫鞅的事,他刻意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所以才累得躺在凉亭就睡沉了。
他醒来看着身上的外衣,忽然皱眉起来,他记得没带外衣盖着,是仆人盖的吗?但是这件衣服不是他的。
他拿起衣服抖了起来,忽然认出这件衣服是谁的了,这是卫鞅的。他帮卫鞅订作一箱的衣服,这件外衣的颜色是卫鞅最喜欢的,所以他常常穿着。
这时,他冰冷的脸上慢慢的露出笑容,他将衣服紧紧的揪在手里,知道是卫鞅关心他、怕他着凉,盖在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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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完晚膳后,照常理说,卫鞅就该在房间里专心的看书了,但是他自今天下午在凉亭做了那一件事后,就浑身不对劲的神思恍惚。
高逸静见他今天这幺不专心,也只教了他一会儿书便离去。
他坐在书桌前,却怎幺样都看不下书,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轻轻的被敲了一下。
没有人会敲他的房门,就连那个最讨厌的谈天衍都是直接推门进来,他不晓得敲门的人是谁,开口问:「谁?」
「是我,卫鞅,你醒着吗?」是高逸轩的声音。
卫鞅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他忽然满脸通红,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他的心又不受控制的急跳起来,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回答,高逸轩就会走开,然后,自己就又会好几天都见不到他。
于是,他没有多想的站起开门,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我在念书。」
打开门后,高逸轩高大清瘦的身子就站在眼前,卫鞅脸上更红,他大睁着眼睛,接收自他身上散发出的夺人光芒。
高逸轩似乎也力图镇定,道:「我是来还衣服的,吵到你念书了吗?卫鞅!」
卫鞅用力的摇头,而他们就这样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的对看着彼此。
高逸轩首先打破沉默,将衣服递给了他,「衣服你自已收着,早一点睡,那我就不打扰你念书了。」
见高逸轩这幺快就要离开,卫鞅露出失望的表情,急忙拉住他的袖子,「你要走啦?」他借故找了个话题:「书里有好多地方我都不懂,你可不可以教我?」
高逸轩轻道:「可以啊!」
他走进房间,随手掩上房门,跟着卫鞅在书桌前坐下。
卫鞅其实读不下书,而高逸轩似乎也静不下心教书,他们教授一会儿,便就无言了。
卫鞅抬起头,偷看着高逸轩,没想到他的目光也正好抬上,就这幺的对上了,他心一惊、脸一红,赶快将视线转向书本上,心里却是乱糟糟的。
知道高逸轩从坐下教书,就一直注视着自己,一股又甜又酸的感觉齐涌上来,卫鞅只觉得脸都在发热。
「你念书念得烦不烦?卫鞅。」
卫鞅用力的摇头,「不会。」
高逸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今晚想出去散散心,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散心?
卫鞅问:「要去哪里散心呢?」
「我带你去市集走一走,好吗?」
「市集?」卫鞅张大了眼。
高逸轩牵起他的手,「你在苏州住了一年,我管你管得太严了,都没有带你出去过,今夜我带你出去走一走。」
「但是现在很晚了,市集不是都在白日吗?」
高逸轩摇了头,「苏州有个很有趣的夜晚市集,我带你去逛一逛。」
卫鞅没去过晚上的市集,不由得感到兴趣,他飞快的点着头。
高逸轩笑道:「你再搭上一件衣服,我再带你去。」
卫鞅听话的马上去穿了件外衣,两人便一路走出高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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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轩带着卫鞅走了好一阵子,绕过好几个巷子,卫鞅根本就搞不清东西南北的时候,他们逛出一条巷子,忽然眼前一阵亮光。
只见前面有好多人聚集喧闹不已。每个摊子前都挤着许多人,有人在买卖着东西。
高逸轩低语:「拉着我的袖子,市集里人多,别不见了。」
卫鞅用力的点着头,猛抓着高逸轩的袖子。
他睁大眼好奇的四张望着,看见有人在卖着红红的果实串成一串,他不晓得那是什幺,一直瞧着。
高逸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那是糖葫芦,你想吃吗?」
卫鞅嗫嚅地问:「那贵不贵啊?」
「很便宜的,才两文钱,我买给你吃。」
说罢,高逸轩拿了两文钱给卖的小贩。
一串糖葫芦就交到卫鞅手里,他用嘴去含着,一口咬下去,甜汁涌了出来,他这一辈子没有吃过这幺好吃的甜食。
看他惊异的表情,高逸轩笑说:「我不爱吃糖,所以家里都没有摆糖,我买些桂糖、老姜糖给你吃好不好?」
高逸轩又买了许多的甜食,提在手上,最后两人走到茶店,他怕卫鞅走累了,拉着他到茶店坐下休息,叫了一壶茶,两个人坐在位子上品茗。
卫鞅没到过这种地方,他双眼睛还充满兴奋光彩的看着这个他没有看过的热闹市集。
高逸轩看到他充满惊异的目光,在来来往往的行人间穿梭,他忽然眼眸一黯,想到了谈天衍说的话。
他为卫鞅倒了一杯茶,「喝茶,逛完了我们再回去。」
卫鞅兴匆匆的喝着茶,这茶虽然比不上高家的茶,但在这种心情激奋下,他还是好快乐;然后他发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们这一桌,他转移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几个妙龄的少女,她们正盯着高逸轩看。
卫鞅忽觉不舒服,他猛瞪着那些少女,试图用凶恶的眼神威吓她们不准看高逸轩。高逸轩在跟自己说话时,表情才不冰冷,所以吸引了这些女人猛盯着他看;要不然以他平时冰冷的脸,她们一定被吓得不敢看的。
高逸轩看到卫鞅在看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姑娘,手里拿的茶杯不小心溅出水来,他手掌一阵紧握,没有说什幺,他将茶杯放下,似乎在平息着自己过度激动的心情,说道:「我们走吧,卫鞅。」
卫鞅立刻站起来,拉住高逸轩的袖子,紧紧的,他第一觉得他有可能会被别人抢走。
*****************
回到高家,高逸轩尽量冷淡的说:「你刚才在茶馆看着那几个姑娘,看得眼睛就忘了眨了,她们好看吗?」
她们好看不好看,卫鞅根本就不晓得,但是一听到高逸轩提起这件事,他满脸潮红,以为高逸轩知道他是瞪着她们看,以为他看出他不要他被那些女人抢走的心情。
看他的脸瞬间酡红,高逸轩表情转黯,他低声的说:「明日我买个小丫鬟服侍你,好不好?」
不明白高逸轩在说什幺,卫鞅瞠眼看着地,「为什幺?我不要!」
「但是」
在茶馆里闷一晚的气,让卫鞅心直口快的大吼着,把自己的心事全都说了出来:「因为那些姑娘很讨厌,她们一直在看你,而且是好不知羞耻的看着你,我讨厌她们那样的看你。你又不是好吃的糖葫芦,她们怎幺可以那样的看你,你、你……」你是我的。这句话含在他口中不好说出来。
他脸上一阵潮红,绞扭着手,呐呐的道:「你平常冰冷的样子,她们就不敢看你,你是在对我笑,又不是对她们笑,她们怎幺可以这样的乱看你!我讨厌她们这样看你,你是在对我笑的,对不对?」
高逸轩心里一阵颤动,身体也在颤抖,卫鞅说的话,也许他自己尚不明白意思,但是他有些激动的明白,忍不住握紧着他的手,「卫鞅,我是自私的,我也会害怕,不管你以后会不会恨我,我还是在乎你的。」
卫鞅不懂他在说什幺,他抬起头来看着高逸轩,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替他辩驳:「你才不自私,你对我很好,纵使我恨你、要杀你,你还是对我很好;给我吃饭,又帮我买衣服,还教我念书习武。你是除了爹、娘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高逸轩似乎非常感动,他伸出手来轻触他的发丝。
卫鞅盯视着高逸轩的嘴唇,他又开始脸红心跳了,他忽然好希望他用嘴唇碰一下他;一想到他用嘴唇碰触自己的感觉,他就全身燥热。
不过,他并没有那幺做,只是轻轻的搂他进怀里。他听到他的心跳声,剧烈的在他耳旁响起,他鼻间闻着他的身上气息,脸上又情不自禁的烧红起来,他不知道该怎幺做,他也用手抱住他,紧紧的抱住。
他的回应让高逸轩气息粗喘起来,仿佛在隐忍着什幺似的。
卫鞅再抬起头看着高逸轩,只见他的表情很奇特,像是要把他融化般的柔和,他盯着他的嘴唇好久、好久。
高逸轩轻轻的用手擦着他唇上吃过糖葫芦的痕迹。
卫鞅略受震撼的嘴唇颤动着,他想要高逸轩用嘴唇碰他,但是他不知道该怎幺做才好?
高逸轩避开了他的眼神,像是怕犯了跟上一样的错误,他转过脸柔声道:「我带你回去睡觉,太晚了,明日你会起不了身。」
卫鞅有些失望。当高逸轩将他带回房间,转身离去后他躺在床上却又怎样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高逸轩的声音跟影像。
越是想着,身体就越感到燥热不已,下腹一直又莫名的骚动着,他好难受,好象有他不知道的情感在变化中,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将脸里进枕头里,轻轻低喃着高逸轩的名字,但仿佛还是不够,他下了床,在书桌前一直写着高逸轩的名字。
一边写,一边想着高逸轩;想着他看他的眼神,对他的微笑,还有他抚摸他头发的温柔。
第七章
高逸轩仍然很忙。
卫鞅一想到他,心里就好混乱、好难受,他知道自己没有生病,就只是想到高逸轩才会这样;所以他希望能跟他一起用早膳、一起念书、一起习武,但是,其实这样还是不够的。
那要怎幺样才能满足自己?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一天,高逸轩突然改变了时间,与他们一同吃饭。虽然他仍忙得没有时间教卫鞅念书习武;但是目前能跟他同桌吃饭,也让卫鞅好开心了。
吃饭的时候,卫鞅总是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视线一直朝高逸轩的方向瞥去,他担心自己的情绪会被发现,到时候不是很奇怪吗?
偏偏谈天衍,最爱趁着吃饭的时候,对他说话,他根本就不想回话;更可恶的是,他会故意很亲热的夹东西到他碗里,他想丢掉那些东西,又因为自己小时候生活贫困,知每一粒米饭得来不易,自然也不肯轻易的暴珍天物,只好生着闷气下去,又忍不住对谈天衍怒目而视。
谈天衍却笑得更开心,对他说起更无聊的话,卫鞅只觉得更加厌恶,还有谈天衍会在他肩上搂摸着,他更觉得不舒服,每每硬是推开他的手。
见到这种情况,高逸轩也不说什幺,总是放下碗,不吃的走开了。
看到高逸轩走了,卫鞅心里难过极了,偏偏又不好意思开口叫住高逸轩。都是谈天衍害的,害他跟高逸轩连吃饭见面时,都说不上三句话,他讨厌死他了。
只是,谈天衍最近缠他似乎缠得更紧,不管他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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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卫鞅忍受不了了,他回头对谈天衍大声吼:「我跟你有什幺仇,你要一直跟着我,跟得我很烦,你知不知道?你再跟过来我就打你喔!」
谈天衍摇着扇子笑道:「你打不过我的,卫鞅,别浪费唇舌威胁我了。」
「你烦死了,滚开啦!」
「怎幺,心情不好吗?」谈天衍笑得更暧昧,「怎幺了?只是高逸轩没跟你说话,你的心情就这幺不好?」
「才不是呢!是你烦我!」
谈天衍又摇了摇扇子,「卫鞅,你太诚实了,所以别瞒我了。我是你的朋友,而且是你可以商量的朋友喔!」
「鬼才跟你是朋友!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高逸轩看,对不对?」
卫鞅脸上一红,怒叫:「才没有,你别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卫鞅,你看他的眼神好热情喔,高逸轩这冰人没感觉到而已,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你对高逸轩有着不正常的感情。」
闻言,卫鞅连脖子都红了起来,他支支吾吾的大叫:「没有的事,你不要乱说,我才没有看高逸轩,我只是……只是看他的衣领翻得怪怪的,我是在看他的衣领,根本就不是在看他,而且……他的袖子也怪怪的,所以我才」
谈天衍笑了起来,「你干什幺这幺紧张?卫鞅,你爱看他是你的事,我又不会说什幺,只不过高逸轩对你这幺热烈的眼神都没有感觉,我看他对你是没有什幺感情的。而且听说高逸轩要娶妻了,他办这武林大会,就是一场相亲大会,你知不知道?」
卫鞅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他怒喊:「你胡说,高逸轩对我很好,他对我是有感情的,他喜欢我,所以才教我念书习武。」
「对啊!他喜欢你这个小弟弟,所以才教你念书习武,但是他现在不教你了,不是吗?卫鞅,看来他比以前更不喜欢你了。」
卫鞅没想过这个,他脸垮得更严重。
谈天衍继续说道:「而且高逸轩不但不教你习武念书,还了好多时间在武林大会上,看来他以武林大会选妻的传闻是真的了。」
「你胡说,才不可能,高逸轩才不可能娶妻的,他……」
谈天衍轻笑,「为什幺不可能?高逸轩虽然长得不是高家最出色的一位,但是论影响力,高家每个兄弟都不能与他相比,他容貌俊美、富可敌国,再加上他武功高强,虽然性子冰冷了点,姑娘家还是会喜欢他的,不是吗?」
卫鞅呆愣住-他没想过这些问题,因为他来到高家后,高逸轩就一直是单身,所以他从没有想过他会娶妻的问题;不知道为什幺,他就是直觉他不会娶妻。
他大吼:「反正一切都是你乱说的,高逸轩才不会娶妻的,他……他没跟我说过,而且他还……」
「还怎幺样?」
「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没有手牵手,但是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卫鞅红着脸的说着。
谈天衍噗哧的笑了出来,「卫鞅,睡在同一张床上又怎幺样?」
「送子鹌如果看到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又牵手,就会以为我们是夫妻了,所以我们才没有牵手,但是我跟高逸轩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谈天衍笑得搂住肚子,「卫鞅,你们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我问你,高逸轩有亲你吗?他有跟你洞房吗?有摸你吗?」
卫鞅一愣,他完全听不懂。
谈天衍靠近他的低笑,「你听不懂啊?男人跟女人不是睡在一起就会有婴孩,要洞房才有。」
「洞房?」卫鞅呆呆的重复。
「是啊!若是高逸轩用嘴碰你的嘴就叫作亲吻,他脱了衣服抚摸你就叫作爱抚,当他某个地方进入你的身体里面,就叫洞房,不过男女之间洞房才会有婴孩,男人跟男人之间是不会有婴孩的。」
他故意的询问道:「他有对你做过这些事吗?如果都没有,你怎幺敢说他喜欢你呢?说不定他只是把你当成小弟弟般的疼你罢了;等他娶妻之后,他就懒得理你了。」
卫鞅发怒,「才不会,高逸轩……高逸轩亲过我,他用嘴巴碰过我的嘴巴。」
「那你有感觉吗?」
「感觉?」卫鞅听不懂的重复。
谈天衍点头轻笑,「对啊!感觉,例如脸红心跳,高逸轩用嘴巴碰你时,你不是一直在哭吗?」
卫鞅驳斥说:「我不是因为高逸轩用嘴巴碰才哭的,我……我只是心情难受才哭的,我喜欢他用嘴巴碰我!」
谈天衍摇着扇子又笑了,不再多说话。
卫鞅看他这副神情,好象知道什幺,又故意不说,他喝问:「你笑什幺?」
「没什幺,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我说的话有什幺好笑的?」
「你该不会要说你爱上高逸轩了吧?」
卫鞅一呆,「才不是,我……我应该没有,他是我的仇人耶!」
谈天衍笑道:「所以啦,可能高逸轩是第一个用嘴巴碰你的人,所以你才会觉得你对他有感觉,说不定跟别人亲过之后,你就知道你跟高逸轩嘴碰嘴根本就没什幺,是不是?」
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卫鞅又低着头沉思,一会儿后才抬起头,「那我去找别人试试看?」
「你以为亲人是可以乱亲的吗?小心你被人打死,那种事是不能乱做的。」
卫鞅火了,「你说因为只有高逸轩亲过我,所以我对他有感觉是不真确的,现在我要去找别人尝试,你又说会被人给打死!你烦不烦啊,要不然你到底要我怎幺做?」
谈天衍眼里闪过一抹邪气,说:「我是你的朋友啊,卫鞅?」
「你才不是我的朋友!你怪里怪气的,又只会害高逸轩。」
「我虽然跟他有恩怨,但是我跟你没有;卫鞅,你去找别人试是不行的,但我是你朋友,我可以让你试啊!」
卫鞅愣愣的看着他,仿佛在思考他的建议。
谈天衍笑了,「高逸轩是男人,我也是男人啊,你找我试,又不会少掉一块肉,对不对?要不然你要找谁试呢?」
卫鞅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要,我宁可去找高逸静试。」
谈天衍又是一抹邪笑,「你去找啊,他们兄弟感情又不错,应该会很坦白诚实;这幺一来,高逸静就会对高逸轩说,说你亲了他,那高逸轩会怎幺想?」
卫鞅的脸皱了起来,谈天衍的话有道理,但又好象有哪里不太对劲,他嗤哼一声,「那我亲了你,说不定你也会跟高逸轩说啊!」
「不会。我跟高逸轩有恩怨,所以我不会对他说,而且我跟你是朋友,才想帮你解决事情。」
「真的吗?」
谈天衍一脸很认真地道:「当然是真的!」
卫鞅紧皱着浓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我们试一下,不过不可以试太久,你只可以稍微亲我一下。」
谈天衍不由得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你走过来,我抱着你亲。」
卫鞅顿住脚步,一想到被谈天衍抱着,他全身寒毛直竖,恶心感油然而生,他坚定的拒绝,「不要!我才不要被你抱着!」
「卫鞅,你这个不要、那个不要,算了,我不亲了,你去找高逸静好了。」
听到他这幺说,卫鞅无奈之下,只好走过去,让谈天衍抱着他。他仰起脸,看到近在咫尺的谈天衍,他浑身不舒服的叫道:「快亲好不好?离你这幺近,很讨厌耶。」
谈天衍叹了口气,「我在外面可是人中之龙,多少姑娘想要我亲吻她,偏偏遇到你这个不识货的小子。」
「哼,少骗我了,高逸轩比你好看太多了,你快点亲啦!」
谈天衍对他的评价也只是一笑署之,他将嘴唇靠近,吻了一会儿,欲把舌头探进他口里。
卫鞅被他的嘴唇摩擦着已经够不舒服,察觉他要把舌头探进来,他才不肯,而且他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他急急的推开他,怒道:「我不要这幺亲法,我也不要亲了,感觉好不舒服,好恶心,我要去睡了。」
卫鞅推开谈天衍后,拼命的擦拭着嘴唇,像是怎幺擦那种恶心的感觉都存在;跟高逸轩亲他的感觉简直是天差地别,他死都不会再让别人亲他了。
谈天衍摆手,无奈的说:「我尽力了,是你不愿更入的亲吻,要是没有感觉那是你自己的关系。」
卫鞅不理会他,边擦着嘴唇走了。
谈天衍摇着扇子,低声的笑了起来,他自言自语的说:「虽然跟卫鞅不说话,可还是对他很关心,不过就不知站了远一点,没听到我们说些什幺,只看到我们的动作,不知道看的人会怎幺想?大概绝不会是往好的方面想吧,如果看的人对卫鞅爱到了骨子里,那就更精采了。」
在远,的确有道人影一闪而逝,他身上的白衣在黑暗的夜晚中,闪过几丝特别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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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用袖子擦着嘴唇还不够,他跑到后院有水的地方,拼命的掬水洗嘴唇,被谈天衍碰到的地方都令他感到恶心难受。
他一定是被谈天衍骗了,否则他怎会让谈天衍亲他呢?这种感觉恶心死了,跟高逸轩亲他时完全不一样。
卫鞅洗得嘴唇快脱了一层皮,他才觉得有洗掉了那种感觉,不过也幸好他及时推开谈天衍,要不然他把舌头探进他口里亲他,他可能会难受到想吐。
他觉得洗够了,才站起身回房间。他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对谈天衍大骂着,谈天衍一定是坏人没有错,自己真是笨,竟然让他亲了。
回到房间里,卫鞅把门合上,甚至把它锁上,他要让谈天衍连想进来的机会都没有,他常常仗着自己的门不锁,随便的便推门进来,扰乱他念书。
他决定了,以后他不要跟谈天衍说话,纵使吃饭的时候,他夹菜到他的碗里,他也要不吃的全夹出来,再也不管是不是会浪费食物。
卫鞅摸索着火折子,正要点起桌上的油灯,忽然听到床上传来一阵声响,他吓了一跳,火折子掉到地上去。天底下只有谈天衍会干这种无聊事的躲在他房间,他怒叫:「谈天衍吗?」
「我不是谈天衍,我是高逸轩!」
卫鞅吃惊的看向床上,他认得出这是高逸轩的声音,只不过他以前对他说话,并不是这种带着某种压抑情绪的声音。「高逸轩?」
床上的人没有站起来,甚至也没有动作。
卫鞅脸上开始莫名的烧红起来,他一想到高逸轩在他房里,就不知道自己要跟他说些什幺,他搔着头道:「高逸轩,你有事找我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卫鞅连忙的摇头,「当然不是,高逸轩,我最近书念得很好,我的名字也写得很好,你要不要看?」
卫鞅连忙低下身子,去找火折子,没有点火,怎幺拿文章给高逸轩看?
高逸轩却冷冷的道:「不必了,我不想看!」
卫鞅一愣,忽然想到他桌子上放着一张写满高逸轩名字的纸,要是被他看到了,岂不是很糗?
他不能让高逸轩发现那一张纸,他摸黑疾走到桌子前,想要藏起那张纸,可是又没有火,桌上那幺多张纸,他也不晓得是哪一张。他试着透过月光来找寻,但月光很暗,他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出究竟是哪一张纸。
蓦地,他感到身后有人接近,是高逸轩。
卫鞅脸红了起来,若是被高逸轩看到那张纸,他就完了。于是,他更奋力的找着纸张。
高逸轩却用力的将他往后带,卫鞅没想到他会用这幺大的力气拉他,一个惊呼,往后跌进他的怀里。
他跟高逸轩靠得这幺近,让他的脸有些发红,他用手遮住桌上的纸,喘着气说道:「高逸轩,你吓到我了,你不可以到书桌这里来,也不可以看书桌上面的纸。」
高逸轩没有理会他的话,冰冷的嗤道:「你刚才在园里跟谈天衍做什幺?」
卫鞅摇着头,没有说话。
高逸轩将他扳过身子,他的声音很冰冷,但是盛满许多的痛苦,「我不行吗?只有谈天衍可以吗?」
「谈天衍?」卫鞅傻傻的重复,谈天衍可以怎样?他听不懂高逸轩在说什幺。
「是因为我太冰冷吗?我一直以为你年纪还小,想不到你对谈天衍这幺的主动,为什幺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为什幺一年前要让我遇见你,为什幺?这不公平!所有的权势、名利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一样而已,为什幺我无法得到,这不公平,完全的不公平。」
高逸轩说得没头没尾,卫鞅仅听出他声音里忽高忽低的音调里似乎充满沉的痛苦,他举起手抚摸高逸轩的脸,「你怎幺了?高逸轩,你不舒服吗?你的声音好奇怪。」
高逸轩抓住他的手,用力之猛像是要折断他的手一样。
卫鞅吃痛的叫出声:「好痛,高逸轩,好痛喔!」
「这比得上我的椎心之痛吗?」
卫鞅的头发又被往后拉扯,迫使他的脸抬起来。
高逸轩粗暴的吻住他的唇。
高逸轩在亲他!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但是他来不及细思,感觉到高逸轩的舌头探入他的嘴里吻着,这感觉比上还要好,他被吻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暗淡的月光下,他看不太清楚高逸轩的脸,而他抱住他的身体好火热,他的身体也像是被火烧一般的灼热起来。
高逸轩吻了好久,才放开他的嘴。
卫鞅大口的喘息着,他的肺里几乎没有气了,但他才呼吸没多久,高逸轩又吻住他了。
他的下腹有感觉的骚动着,他全身又似着火般的难受,他扯着高逸轩的衣服,抱紧地的颈项,仿佛溺水者抓到浮木一般。
高逸轩推开他一点距离,慢慢的褪下他的衣服,抚摸上他柔嫩的肌肤,那触感令他大为震撼。
卫鞅感觉到一道冷空气袭上他身体,虽稍稍缓和身上的热气,可是紧接着,高逸轩紧紧的抱住他。
「高逸轩,我」
他想说我好奇怪时,高逸轩一把抱起了他,他惊呼一声,手只能紧紧的抱住他,以免自己掉下地上。
感觉到自己被放到床上,卫鞅以为高逸轩要让他睡觉,不过他得先找到那张纸才能睡,否则被他发现,他就不知道该怎幺解释了。
他摇着头,「我现在不困,我现在」
高逸轩的身体整个压了下来,他的身体有些重,但也不是那幺今人不舒服,让他有一种全身战栗的舒坦感。
第八章
高逸轩尚在脱着他身上的衣服,卫鞅很感谢他的好心,不过他还是要说:「我没有那幺热的,真的!」
高逸轩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他低下头,再的吻住卫鞅。
这一他吻得更、更久,卫鞅被吻得脑中一片空白,他主动的张开嘴巴,让高逸轩可以更火热的探入他嘴里。
高逸轩舌头滑溜的在他的嘴里蠕动着,每一碰到的地方,都让他脚软手颤的,几乎撑不住自己,他不由自主地往床上软绵绵的躺下。
高逸轩也随着卫鞅的姿势躺了下去,依然没有松开他的嘴,他一手撩开他的发丝,另一手则轻抚着他的耳朵、脖子。
卫鞅忍不住悸颤起来,被摸到的地方热热麻麻的,有着说不出的舒服,以及难受。
他闻得到、接触到的,全都是高逸轩的气息,让他全身发热得更厉害;他喘息起来,下身肿胀搔痒难耐。
他紧抱住高逸轩的颈项,大张着嘴,让高逸轩可以毫无阻碍的吻他,直到他再也负荷不了这感官刺激,才将嘴移开。
高逸轩不让他移离,他箝制住他的脸,再用力的吻住。
卫鞅只觉得嘴里充满高逸轩的味道,还有他的口水,相濡以沫的结果,口水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高逸轩抽离他的唇,低沉带着痛苦的声音说:「吻我,就像你对谈天衍做的,对我做一就够了。」
卫鞅听不懂他在说什幺,但是他痛苦的语气让他不忍,他伸手环住他,低语道:「高逸轩,你怎幺了吗?身体痛吗?」
「我爱你,卫鞅,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是多幺的爱你,打从一年前看到你起,我便不可自拔的爱你;对,我自私、我个性冰冷,可是我还是爱上你了,为什幺你爱的人不是我,我一直在你身边,一直竭尽所能的用我一切的呵护在爱你,为什幺你爱的人不是我?为什幺?就因为我生性冰冷,不懂得讨好人吗?」
那低沉沙哑的语气充满无语问苍天的凄楚,那份痛楚那幺的刻,好象要撕裂人的身心。
卫鞅没听过高逸轩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他没想过一向冷静自制的高逸轩有这幺脆弱的时刻,他莫名的害怕起来,感觉高逸轩好象要疯了一样。
纵使他觉得此刻的高逸轩很危险,卫鞅没有逃离,他反而抱住高逸轩,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幺做,他下意识的用嘴去碰着高逸轩的嘴,他不懂得吻,只是很用力的摩擦着,他很害怕,因为他不能让高逸轩疯掉。
高逸轩抓住卫鞅的手臂,把他压在身下,撕裂他最后一件单衣,让他的上身完全的赤裸;而后吻着他的脖子,一直往下,吻着胸上他的小果实。
卫鞅下身涌上一股奇怪的激情,身体微微的扭动着。
高逸轩以为他要逃,将他牢牢的禁锢在身下。嘴唇的含入他的乳尖轻舔咬弄着。
卫鞅身体无法扭动,他难受的张口喘气,感到高逸轩的头埋首在他的胸上。
高逸轩轻咬着他的乳头,令他好生难受,下身的硬挺很奇怪的火热肿胀起来,只不过被裤子束缚住,难受的紧抵住他的裤子。
他伸手想要按住自己的下身,高逸轩却抓住他的手,他反抗起来;要不然高逸轩靠在他身上,不久就会发现他裤子里的怪异,他不知道要怎幺对他解释这一件事,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让他发现。
他的强力抵抗,激得高逸轩几乎快要发狂,他干脆将衣服撕成布条,把卫鞅两手绑在床头前,让他不能抵抗。
卫鞅的力气根本就不敌高逸轩,才一下子,他的两手被绑紧了,只剩下身体可以扭动。
高逸轩的吻一直往下,他的下身更是剧烈的悸动着,好难受、好羞愧,万一被高逸轩发现了,一定会认为他很奇怪。他用力的挣扎,手却被绑得更紧,他不由得哭叫起来:「不要!放开我!」
高逸轩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扯下他的裤子,使他全身完全的赤裸。
卫鞅抬头,可以看见自己挺立的男性象征直竖立着,这幺的明显,高逸轩一定发现了。他扭过头去,眼泪流了下来,高逸轩一定知道他好奇怪了。
没有听到高逸轩说了什幺,卫鞅止住泪,转回头看着高逸轩,感觉到他正轻轻的用手包覆住他的灼热,一阵快感直冲上脑门,他全身酥麻无力的颤动着,嘴巴张开,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高逸轩的手在他灼热的男性上下揉搓着,卫鞅倒抽一口气,惊叫一声,一种快乐又无法形容的感觉,正从他的下身,蔓延至他的腰,他的下腹……全身好象酥麻一样,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就在他心神迷乱之际,他看到高逸轩低下头去,像吻他的嘴一样的吻他的灼热。
「不行!放开,放开!」
他直觉很脏,拼命的扭动起来,但他越是扭动,他的灼热却更入高逸轩的嘴里,他的男性被紧紧包含在湿热的嘴里,好象自有意识似的猛烈颤动起来。不自觉地,仰起头,一种舒畅的感觉窜向他的全身,他的眼睛迷离,找不到焦点。
「唔……」
他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感到全身好虚软,没有力气,他稍稍移着臀部,让自己入高逸轩的嘴里,透过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高逸轩的表情非但不讨厌,好象有着投入的表情。
高逸轩的眼里不再是冰冷,还燃烧着火焰。
卫鞅被这火焰般的眼神看着,全身都燥热起来,他好难受,手又被绑住,只好两只手互握,下身有着想要宣泄的冲击感一阵紧过一阵,他忍不住的叫出来,频频唤着高逸轩的名字。
他不断的扭动身体,奋力的挣扎着,高逸轩仍是不放开他。啊!他受不了了,全身肌肉偾起着,高昂的叫了一声后,某种东西从他的男性冲飞出去,射入高逸轩的嘴里。
那东西射出后,卫鞅瞬间全身虚软无力,他躺在床上,无助的喘息着。
高逸轩邪笑着,又抬起头,再的吻住他的嘴。
闻到他的气息,卫鞅不由自主的张开嘴,让他的舌头的探入他口中,这从他的嘴里,他尝到自已下身的味道;不知为何,他一尝到这个味道,下身又有反应的悸动着。
「我爱你,卫鞅,我爱着你!」
听着高逸轩不断的爱语,卫鞅的心急速的跳动着,他学着高逸轩,把自己的舌头探入到他的嘴里吻着;两人的舌头缠吻时,唾液相接,发出丝丝的声音,全身似着火般骚热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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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轩脱下衣服,跟卫鞅赤裸的拥抱在一起,解下原本绑着他手的布条,让他的手可以自由的挥动。
卫鞅立刻顺从自己的渴望,紧紧的抱住高逸轩赤裸硕实的身体,让两人的身体完全紧密的贴合着。
高逸轩板开他的腿,将自己的腿放置在他两腿之间。
卫鞅不晓得他要做什幺,但是他直觉的知道他做的事是很亲密的事,而且自己的身体从来不给别人看的,现在虽在黑暗里,然而透过微微的月光,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在他炯炯逼人的目光下,卫鞅整张脸就像煮熟的虾子般,他闭上眼睛,微微轻颤着,承受着过多的愉悦。
高逸轩抚摸着地的头发,低沉的说道:「看着我,卫鞅,看着我将要带给你多大的欢愉跟快乐;我爱你,我这幺的爱着你。」
卫鞅听话的张开眼睛,看着高逸轩,感觉到一只大手从他的胸膛往下抚摸,他微启唇,低声的轻吟,快乐的感觉、迷茫的感觉、酥麻的感觉一下子齐涌上来,他拉下高逸轩的头,无法忍耐的吻上他的唇,贪婪的自他嘴里汲取蜜液。
高逸轩的手直往下,罩住他的男性,而它又迅速的硬挺起来,顶端还渗出一些液体,慢慢的濡湿了它。
他脸红的轻喘不已。
高逸轩唇角扬起一抹邪笑,手沾着他的液体,再往他身后滑去,滋润着他身后的密穴,在他密穴的入口不停的摩挲着,一阵的酥麻传来,他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高逸轩笑了笑,手指滑了进去。
感觉到异物进入的疼痛,卫鞅立即叫了出来:「好痛!」
高逸轩低下头吻他,将他的痛呼全吞没嘴里,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个吻使得卫鞅全身放松下来,他被吻得忘了疼痛,直想要得更多,于是他抱住高逸轩的颈子,不停的回应他。
他的身体放松后,高逸轩的手指进去得更容易了,他的密穴紧紧吸附住高逸轩的手指。
那样的情形让卫鞅脸红,他低叫道:「好奇怪!我的身体好奇怪!」
「不,你的身体一点也不奇怪,你的身体很美。卫鞅,你是个好心的孩子,你想要安慰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夜的,我爱你,不管你在多远,跟谁在一起,不要忘了,我的爱着你。」
高逸轩轻柔的吻着他的唇,仿佛想将满腔的情爱透过这个吻让他完全领受。
卫鞅回应的吻着他,他觉得他的吻虽然没有刚才的疯狂,但是他好象十分难过,他下意识的抱住他的颈项,说:「高逸轩,你在哭吗?」
高逸轩摇了头,手指刺入的力量变大。
卫鞅又是一阵难受,他张嘴喘着气,「我那个地方怪怪的,有点痛,又有种寄异的感觉流窜。」
高逸轩抬起卫鞅的腰,让手指进入的更为顺畅,在他的穴径里抽动着。
卫鞅不能自己的发出低低的呻吟声,那呻吟声含有痛楚,更多的是柔媚的娇吟。
卫鞅感觉到身后的密穴有坚硬的东西压迫着入口,他紧攀住高逸轩的臂膀,还来不及说什幺,那个坚实的硬物强烈的刺进他,体内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如巨浪般的袭来;他承受不住的大声的叫了起来,两手用力的在他的后背留下抓痕。
「好痛,好痛」
他喘着气,因为痛得他几乎无法忍受,悲戚的哭泣着,眼泪流下来。
高逸轩低下头,温柔的吻去他的眼泪。
可是他才一动,卫鞅察觉身体里的异物也跟着滑动,他无法忍受的低叫着,那东西硬是撕裂着他穴径里紧绷的肌肉,毫不留情的,更往他穴径的挺进。
高逸轩已无法忍耐的律动起来,每一刺进,都带给他无法言喻的快感。
卫鞅则是哭得更厉害,他觉得整个身体都快被撕裂,他一直哭着,用力的拍打着高逸轩的身体,嘴里不停的哭喊:「不要、不要……」
高逸轩尽量放缓冲刺的速度,拨开他汗湿的头发,轻吻他的脸,下身还是不停的律动,最后吻住他的唇,将他的痛哭全吞没,化为温柔的吻。
卫鞅虽然痛,他微张开嘴,陷入他激情的索吻;他的舌头紧缠绕着他的唇舌,吸吮着他嘴里每一。
高逸轩的吻,消减了他的不适感,他的穴不断的收缩起来,有种莫名兴奋窜起;他感到他的手往下抚摸他的男性,那地方在他手里慢慢变大,带给他另一层的愉悦的感受。
「啊-」
那一波一波袭来的快感,令卫鞅的头无法自己的往后仰起,叫出浪荡的声音,他的手紧抓住高逸轩的后背,不知道为什幺,他的密穴紧紧包裹住他的硬物,随着他的冲刺,一阵阵的紧缩着,身体也跟着抖颤,带来的酸麻感越来越强。
那感觉令他全身虚软,无法动弹,可又令他舒畅无比,「嗯啊」他不断的吟叫出声。
他将脸紧贴靠在高逸轩的胸上,承受着他的冲击,那快感似巨浪般怎样都无法制止的涌上。
高逸轩的律动加快、加,发出肌肉强烈碰触的声音。
卫鞅用力搂住他的脖子,全身酥麻的低语:「高逸轩,我……我不要了……」
高逸轩额上的汗水滴落下来,他咬牙缓下律动的速度,额上的青筋暴凸,显示他正极力控制自己的情欲。
受不住他时快时慢的冲击,卫鞅的腿紧紧环住他的腰背,自己扭动着腰,让他更加顺畅的进出他体内。
他的体内像是有漩涡似的,不停的旋转着,脑中一片空白,只有愉悦的快感,他喘息不过的低叫着,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幺。
但是全身太舒服了,无法形容的快乐流窜他全身,磨灭掉他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除了高逸轩此刻带给他的快乐。
高逸轩在他体内忽然一阵用力的冲刺后,把他放在床上,要把自己从他身体内退出来。
卫鞅察觉到,他大叫的拉住他的手,拒绝他退出的叫道:「不要!」
高逸轩流着汗水,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欲,低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声音说:「不行,我快要出来了。」
卫鞅好难受又好快乐,他紧抱住他的身体,不让他移动,感觉到他全身肌肉激烈扭动,耳畔传来他大吼一声,体内忽有一道热流射入,充满他体内,既火热又湿润。
须臾,高逸轩放松紧绷的肌肉,颓倒在他的身上。
两人身上都爬满汗水,并且大口的喘息着。
卫鞅仍紧紧的搂住高逸轩,低声的问:「这就叫作洞房是不是?」
听到了他的问题,高逸轩抬起头来,轻吻他的唇,「是的,我爱你,卫鞅!」
卫鞅脸红了,他抚摸着高逸轩赤裸的身体,虽然身体有些痛,但是他却觉得好满足,他轻轻拨拢高逸轩汗湿的发丝,将唇凑了上去,吻住他的唇,心里感到好幸福。
高逸轩从他体内退出来,怜惜的回吻他。
好一会儿,两人才结束这缠绵、温柔、情的一吻。
卫鞅睁眼看着高逸轩,他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高逸轩更好看的人,他可以一辈子看着他都不会厌倦。
被褥上有些血丝,高逸轩退出自己的硬挺,上头也沾着血丝,显现他们刚才在激动的时候,他强行的进入,伤到了卫鞅,不由得一阵心疼愧疚。
他披上衣服,下了床。
卫鞅以为他要走了,急忙的拉住他的衣服,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他的语气已经有些抽噎:「你要走了吗?」
高逸轩摇了摇头,「我马上回来。」
卫鞅放下了手,高逸轩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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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会儿,高逸轩捧着一盆水,及一罐药膏走进来。
水盆里有块干净的布,高逸轩拧干布后,擦着卫鞅脸上的汗水,然后慢慢往下擦,直擦到他的下身。
卫鞅一阵脸红心跳,才刚抒解的欲望又骚动起来,他不知道该怎幺办。
高逸轩了然的轻笑,「没关系,那是生理的自然反应。」
他将卫鞅翻过身体,继续擦拭他的后背跟臀部,还有他的腿。
含着水的湿布冰冰凉凉的,擦在他发热的身体上,只觉一阵舒畅。
高逸轩用手指头涂了些膏药,轻轻的扳开他的臀部,柔声道:「我要为你搽药,腿轻轻的张开。」
卫鞅红着脸张开腿,高逸轩的手指进入他的密穴,带着滑滑的药膏,体内有些刺痛,并不是那幺的难受;而且高逸轩的手指一探入,他的穴径好象被水润泽一般,紧紧吸附着他的手指,好象在求爱一样。
他脸红心跳,又是一阵低低的呻吟……
第九章
高逸轩身子微微一僵,气息有些粗喘,然后才慢慢把手指伸出来。他把药膏的盒子合上,低语问道:「你还有哪里痛?」
卫鞅摇了摇头,他的身体是有些痛,但是更多的是酸疼。
高逸轩不舍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卫鞅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下腹不断传来热度,他用手按住,满脸通红,但是在他的身边,让他下意识起了压制不住的冲动,男性象征更加的昂扬起来。
「很难受吗?」高逸轩看出他的异状,低语的轻问。
卫鞅脸红的说不出话来,只喃喃几句,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幺。
「我帮你!」说着,高逸轩伸手碰着卫鞅的硬挺,它更是激动的昂扬,自己就快要控制不住,他又羞又愧的怒叫:「你不要碰啦!」
高逸轩一怔,手一垂,像是被伤了心。
卫鞅红着脸,嗫嚅地道:「不晓得为什幺,只要你一在我身边,我的下身便会奇怪的肿胀起来,而且被你用手一摸,它就肿得更快、更大,我是不是生病了?」
高逸轩一愣,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他的话,不停地在脑筋里旋转,却无法完全了解他的意思。
卫鞅脸红得更夸张,「它一下子肿,一下子不肿的,而且一看到你就会肿,不看到你就不会肿,我是不是生了怪病?」
高逸轩还在发呆,显然还在理解他的话。
卫鞅问出口已经够不好意思的,哪知道高逸轩竟然连回应也没有,他不由得怒叫:「你怎幺不回答我,你觉得我的问题很笨吗?」
高逸轩回过神,「你说什幺?卫鞅。」
卫鞅怒道:「这幺丢脸的事,我怎幺好意思再说第二遍?」
高逸轩又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忽青忽白,好象遭受到什幺重大冲击似的。
见状,卫鞅以为自己真的得了怪病,他脸上一皱,焦急起来,「好啦,我再说一,我这个地方」
害羞的比着自己下身的硬挺,他继续说:「最近它总是忽然会肿起来,只要看到你、想到你,或者闻到你身上的气息,它都会热热的肿胀;但是不想你的时候,或是没有看到你的时候,它就跟平常一样,也没有什幺不对劲,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了怪病。」
高逸轩呼吸略微急促,他非常郑重的抬起头看着他,急问:「你看到别人的时候,它不会有如此的变化吗?就好象看到漂亮的姑娘,或者是看到谈天衍?」
他为什幺要看漂亮的姑娘,还有那个谈天衍他讨厌死了,躲避都来不及,他只差没叫高逸轩把他赶出去,他为什幺要看他们?
卫鞅有话直说、不解地问:「我为什幺要看他们?」
「你看到他们,那地方不会肿吗?」
「才不会呢!漂亮姑娘都瞪着你看,我讨厌死她们了;而谈天衍,每都缠得我好烦,我好想一脚把他踹走,但是他武功比我好,我每踢他都踢不到,反而被他取笑,我讨厌死他了。」
高逸轩摇着头,试图厘清自己混乱的思绪,「那他亲密的夹菜给你吃,你为什幺吃?」
卫鞅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不悦的大吼:「你以为我喜欢他夹菜给我吃吗?我讨厌死了,但是手在他身上,我又不能控制他不要夹;再说食物很珍贵,以前我爹娘都说种菜、种稻很辛苦,千万不能浪费。所以我讨厌他夹菜给我吃,但我还是要吃下去啊。」
高逸轩似乎更混乱了,「那就是说你讨厌他?」
「那是当然的,他害过你,他根本就是坏人,我才不会喜欢他,他常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也听不懂,更讨厌他了。」
高逸轩再摇摇头,又逼问道:「那你为什幺在园里靠过身去,让他吻你?」
卫鞅一阵吃惊,他不晓得高逸轩竟然知道这一件事,他的脸垮下怒吼:「是他告诉你的对不对?这个坏人竟然骗我,他明明说他不会告诉你的,结果他竟然告诉你,我要去揍他、踢他,这一绝对饶不了他。」
高逸轩见他没有否认,身体颤抖一下,苦笑的说:「你为什幺要怕我知道呢?我」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下来,一脸戚苦的表情,像是要说什幺,却什幺话都说不出来。
卫鞅看他苦笑,而且笑得那幺哀戚,心里一个震动,极不高兴看见他这样的笑,他吼道:「你为什幺这样笑,你像我一样没父母吗?你像我一样没有兄弟吗?要不然你不可以笑得这幺难看,我不喜欢,你应该要快乐的笑才对。」
高逸轩用手撑住了脸,「你明天就跟谈天衍一起走,我让他带你去见识这个世界,你不专属于我,我不能把你绑住。」
卫鞅越听越奇怪,他拉住高逸轩的手,气冲冲的朝他身上打去,他心里激动,又难受、又想哭。「你想娶妻了对不对?所以要把我赶走,你开武林大会选妻,也不准我继续待在高家对不对?好!我走,但是我才不要跟谈天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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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来,卫鞅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他一想到要离开高逸轩,明明不想哭,眼泪却一直掉下来。他仍是用力的拍打他发泄情绪,「你讨厌,我最恨你了,你跟谈天衍一样的讨厌,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卫鞅,你爱着谈天衍,所以我让你跟他一起走,但我不会放弃的,我……」
高逸轩还没说完,卫鞅已经听得气得半死。
卫鞅怒吼着:「谁说我爱谈天衍,你耳朵聋了吗?我说了多少,我讨厌谈天衍,讨厌、讨厌,讨厌得要死,讨厌得恨不得一脚踢走他,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更别说什幺爱不爱了。」
「但是你在园里主动的吻他?」
卫鞅抹着眼泪哭叫,只是越哭越多:「那是被他骗了,他说……他说我只有被你亲,所以才会对你有感觉,说不定对别人也会有,他说可以让我试一试。我想搞清楚自己的感觉到底是怎幺一回事,才靠过去让他亲;但是恶心死了,只被他在嘴唇上稍微碰一下,我就受不了的推开他。后来我跑到院里去,用水洗嘴巴洗了好久,才抹掉那种恶心的感觉。我哪有喜欢他,我讨厌死他了。」
高逸轩忽然理解他的意思,心忽然悸颤起来,「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对不对?」
「我不晓得,你靠近我,我就感到脸红心跳,我在园趁你睡觉时偷偷的亲了你一下,然后就满脑子都是你;但是你连吃饭都不看我,我觉得好难受,又不知道哪里难受,可我的身体又没病,就是心里难受。」
高逸轩激动的身体一颤,他抱住卫鞅,用力的拥紧在怀里。「那我刚才做的事,你不会恨我吗?」
「那幺快乐的事,我为什幺要恨你?」卫鞅心直口快的说出来,还一边抹着眼泪,看起来更加的惹人怜爱。
高逸轩紧紧的搂住他。
卫鞅脸又不自在的红了起来,下身又热热的肿胀着,他推开高逸轩,难受的道:「我那里又肿肿热热的了,你别一直抱着我,要不然我那里就一直怪怪的,也不知道是怎幺一回事。」
听他说话这幺天真,高逸轩忍不住失笑起来。
卫鞅见他笑了,以为他在嘲笑自己,用脚踢着他的脚说:「你笑什幺?我是不是得了怪病快死了,所以下身才会在看到你时就肿胀发热的?」
高逸轩摇了摇头,「不是,你那是正常反应。」
「正常反应?我以前都不会啊!」
听到他如此纯真的话语,高逸轩于是拉起他的手,去碰自己的下身。
卫鞅摸到高逸轩的下身那地方十分火热肿胀、巨大坚硬,他吃惊的问:「你也是?高逸轩,你也得了这种奇怪的病吗?」
「这不是病,这是看到喜欢的人,就会有的正常反应,我一直以为你年纪还小,所以还不懂,也没想到这一方面;但是一旦你有喜欢的人竟然也会忍不住的冲动火热。」
卫鞅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重量,他的脸忍不住发红,轻轻的摩挲着。
高逸轩发出一声似喘不过气的低沉叫声,他拉住卫鞅的手,「卫鞅,住手,我会忍不住的。」
卫鞅看着他发红的脸,然后笑了起来,像是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原来不是只有我会有感觉,高逸轩,你也会有对不对?」
高逸轩承认的点了头,「那是当然的,我也爱着你!」
卫鞅快乐的笑起来,「我还以为是我有病呢,原来我没有对不对?」
「对,你身体很好。」
卫鞅看着高逸轩的下身,脸忽然发热起来,「你刚才……就是用这里,进到我身体里面,是不是?」
高逸轩点了个头。
卫鞅又说:「你刚才也亲我这个地方是吧?」
高逸轩再的点头。
「我可以亲你这个地方吗?」卫鞅一脸的期待。
高逸轩倒抽一口气,差点被口水噎到。
卫鞅好奇的看着他通红的脸,不明白的问:「不行吗?但是你刚才有亲我这里!」
高逸轩光是想象卫鞅把唇靠近他坚实的硬挺,就一阵动情,激发他的硬挺在卫鞅手里更加的激动的悸动着。
卫鞅第一看到这景象,不由得惊呼:「它动得好厉害,我快握不住它了。」
卫鞅怕它从自己手中溜出,紧紧的用双手抓握住,却听到高逸轩的喘气声,他抬眼看他激动不已的目光,愣愣地道:「怎幺了,我不能握这幺用力吗?」
「不,是我太激动了,卫鞅,你放手好吗?否则我会受不了的再一跟你在床上洞房,你会受不住的。」
卫鞅听了虽然脸红,但他更觉得奇怪的说:「那也没有什幺不好啊!刚才我除了险些喘不过气以外,感觉都很舒畅,只是刚开始好疼喔!」
高逸轩低语:「你那里流了血,我才刚帮你搽过药,不能马上再洞房的。」
卫鞅脸红的说:「喔,原来是这样。」将眼垂下,他瞧着高逸轩动情的地方,「那你这里怎幺办?我……可以再碰碰它吗?」
高逸轩呼吸一下,点头道:「好,你可以碰了。」
卫鞅将手轻握住高逸轩的下身,力道时轻时重;他瞧着他脸上出现激动的红晕,他体内也涌上一阵热潮,下身也同样的悸动起来,他低低的呻吟:「我又变得好热了,高逸轩,怎幺办?」
高逸轩搂住他,吻着他的唇,「没关系,我帮你。」
将他放躺在床上,高逸轩的身体慢慢的贴上来。
卫鞅绯红着脸,任由高逸轩的手抚摸他的身体,他很慢、很轻的搓揉着自己动情的下身,感觉到自己的硬挺在他手中渐渐激动火热,而后无法控制的激射出温液,他发出了淫浪的叫声,全身好象要虚软一般。
高逸轩亲吻着他,低笑道:「舒服吗?」
卫鞅一张脸红得像什幺似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是紧紧抱住高逸轩,身体有些颤抖的将自己交给了他。
完事之后,高逸轩帮卫鞅擦拭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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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拉住高逸轩的手臂,呐呐的问道:「你要回房去睡吗?不能陪我一起睡吗?」
高逸轩搂住他,「那我今晚在你房里睡。」
卫鞅开心的笑起来,旋即又烦恼的低下头。
高逸轩梳理着他刚才欢爱后的乱发,询问他:「怎幺了?卫鞅。」
卫鞅抬起认真的眼看着高逸轩,「我们这样好象不对,你是我的仇人,但是我真的杀了你的话,我一定会很难过的,所以我不能杀你,可是我不杀你,我爹娘又被你杀死,该怎幺办才好呢?」
高逸轩轻抚着他的头发,终于说出事实:「你爹娘不是我杀的,卫鞅。」
「但是那个时候」
高逸轩点头,「你那时候从屋里跑出来,刚好看到我蹲在你爹娘的身边,因为我在查看他们有没有活着的迹象。我猜你爹娘可能是碰到盗匪,我路过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好一会儿。」
卫鞅不解的问,「那为什幺你以前一直不说?」
高逸轩轻声道:「你那时候很伤心,我看你家又很贫苦,再加上你年纪又小,若是没有了父母照料,那你要流落到那里去呢?一想到这里,我宁愿让你恨我,把你带回高家,让你好好的受照顾的活下去。」
闻言,卫鞅红了眼眶,他忍不住的说:「高逸轩,你真好心,我恨了你一年,你还不讨厌我。」
高逸轩在卫鞅额上亲吻一下,「别想太多了,卫鞅,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那时看到你,也不知怎幺搞的,心里突然很激动,我个性一向冰冷,很少有情感波动,但是那时候我整个脑子一片混乱。我承认那时的我极想带你回家,那只不过是一个籍口而已,其实我那时恐怕已经爱上了你。」
「为什幺?」
高逸轩轻笑,「大概是因为你是第一个无惧我冰冷的目光、对着我喊杀的人。这世间,除了我大哥之外,大概就没有人会有胆子敢这幺做了。」
「连你弟弟也不会吗?」
「嗯,连他们也不会!所以你的胆子很大。」
卫鞅侧头想了一下,才说:「可是你长得这幺好看,就算目光冰冷一点,也会让人一直想要看着你的;像我,就忍不住的喜欢看着你。我想,我大概看一辈子也不会烦呢!」
高逸轩十分感动,将他搂紧,脑中蓦地闪过谈天衍,他开口:「卫鞅,以后不要再跟谈天衍太过接近,他虽然不是坏心的人,但是他姊姊跟我之间有些恩怨,所以他想尽办法要让我不开心、不快乐。」
「那你为什幺不把他赶出去?」
高逸轩低语:「不行的,他姊姊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她爱上我,我并没有接受;谁知她性子烈,差点因此自毁容貌。我知道以后,便不再跟她见面,后来听说她嫁人了。于情于理,他姊姊仍是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论谈天衍再怎幺对我,我知道他并不想要我的命的,所以让他留在高家,也没有什幺危险性。」
卫鞅明白的点头,「好,那我以后离他远一点。」
他将身子更加偎进高逸轩的身体,他的身体温暖结实,搂抱住他的腰,他将头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幸福的感觉直涌上心头。
蓦地,他忽然想起谈天衍说高逸轩要娶妻,所以才办武林大会的事,他小心翼翼的问:「高逸轩,你要娶妻吗?」
「没有啊!」高逸轩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然后轻轻的在他唇上亲吻,丝丝缕缕的柔情都透过他的吻表达出来。「我爱你,卫鞅,我只想要你,我不会娶妻的。」
卫鞅抬起头,让高逸轩更入的吻他,他举手抱住他的颈项,吸纳着他身上的气息。
幸福感慢慢的扩大,他虽然不了解什幺叫山盟海誓,但是他信高逸轩的人格,他相信他说出来的话就会做到,绝对不会欺骗他的。
「那谈天衍就是骗我罗?」
「他骗你什幺?」
「他骗我说你召开武林大会,是因为你想要在武林大会上挑一个漂亮的姑娘当妻子,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对不对?」
高逸轩点头,「我召开武林大会的原因是藉机召回我高家兄弟,至少,我三弟有责任心,他一定会回来帮忙的。别人都以为我们高家有五个兄弟,但是我们其实还有一个六弟,从小因为某些事情而失踪、生死不明;现今这最小的弟弟找到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接了。这件事还是必须要通知其它的兄弟,所以才召开武林大会,希望大家都能回来,告知他们这件重要的事。」
「原来是这样,谈天衍每都骗我,这人心真坏,最可恶了。」
「别气了,睡一下吧!」
第十章
在高逸轩频频催促,卫鞅却是开心得睡不着觉,「我好开心,睡不着。对了,高逸轩,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弟弟高逸静,他很温柔。」
高逸轩淡笑,「嗯,三弟是我们家最温柔的一位,只不过……唉!」
高逸轩的叹气充满了真心的关怀,不复他往日的冰冷,卫鞅知道他的个性,见他叹气,明白一定是有很难解决的问题,他忍不住的问:「高逸静怎幺了吗?要不然你为什幺叹气?」
高逸轩抚摸着卫鞅的发丝说道:「既然你跟我是这幺亲密的爱人,这件事我就不瞒你了,这件事也只有我们高家的人知道;我三弟他什幺都很好,只是受记忆之苦。」
「记忆之苦,这是什幺意思?」听到高逸轩把高家人才能知道的秘密告诉他,卫鞅开心的抱住他,不过他不明白他在说什幺。
「我三弟记得他上辈子、上上辈子,不如这样说吧,他记得每一个前世与他成亲的女子的面貌跟一切,他记得他每一个前世爱恋的女人。」
卫鞅没听过这幺玄异的事,惊奇地问:「那不是记不完了吗?有很多很多个,对不对?」
「不对,只有一个,每一个前世,与他成亲、相恋的姑娘都是同一人,他们就像是生生世世的夫妻,在每一世都会见面、相恋;不论如何的痛苦或幸福,他们总会在一见面时就互相爱恋。」
卫鞅听得张大了嘴,「好玄喔!那高逸静不是还没成亲吗?」
「是啊,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那个姑娘,他常年出门在外,飘泊不定,就是为了找寻那个与他生生世世、相恋相守的妻子。」
这种事实在是太玄异,卫鞅难以置信的张大嘴看着高逸轩,「那他能不能找到呢?」
卫鞅问的,何尝不是他们高家所有兄弟担心的。
高逸轩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三弟十多岁时便外出找寻,但已过了十年多,依然毫无头绪,就像大海捞针一样。他小时候还因为记忆错乱,受了很多的苦楚,后来怕他精神崩溃,只好放弃学高家的武功,改学定心的武功。」
「我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只觉得高逸静人好好,原来他还有这样的心事。」卫鞅想到自己,他紧紧的搂抱住高逸轩,忽然有些害怕,「我们好象好幸运喔,对不对?高逸轩,你爱着我,我也喜欢你,我们不必找了十多年还找不到对方。」
高逸轩对他孩子气的坦白,一阵暖意涌上心头,忍不住对他又亲又吻的,牢牢的搂紧他。「是,我们非常幸运,应该说是我非常的幸运。我爱你,卫鞅。」
卫鞅对高逸轩认真的表白,一张脸酡红起来,他抬起头,主动给他一个吻,然后因为太害羞,迅速钻进被子里,心虚的大叫:「快睡了,不能再说话,要不然我们到天亮都不能睡觉。」
高逸轩怜惜的抱住他,唇角愉悦的上扬,两人躺在床上,互相的栖枕在对方手上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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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一个摇扇之人斜躺在屋顶上,他轻轻摇着扇子,姿态十分优雅、闲适。
高逸静轻蹬着脚,上了屋顶,来到摇扇之人身边。「谈大哥,天才刚亮,你就已经醒了啊?」
谈天衍看到他有些吃惊,脸上笑容依然沉着,「你都已经醒了,难道我不能醒吗?高逸静。」
从谈天衍所在的屋顶看过去,可以看见高逸轩跟卫鞅的房间。高逸静温柔的笑了,「你选了这个位置,是想要看什幺吗?这里往东看,被一片古树遮住阳光,在这里是看不到日出,所以你应该不是在看日出吧!」
谈天衍脸色不变地道:「我只是在吹吹风,并不是在看日出。」
「挑这种阴暗之天来吹风吗?谈大哥,你真是个非常人啊!」高逸静的双眸虽然沉静,但此时闪烁的逼人光芒,让人惊惧。
他笑容有些要挂不住,举起双手投降招认:「算了,每见到你这双眼,纵使想说谎也说不出来,我招认就是,我只是躺在这里看会不会有什幺好戏出现。」
「我二哥不是戏里的主角,卫鞅恐怕也不喜欢让人当戏角来看。」
谈天衍想说话,高逸静抢先一步,冰冷的说:「我二哥因为欠你姊姊一条命,所以他对你百般容忍,但是我没有,你懂我的意思吗?」
谈天衍吃惊的看着高逸静眸里的慑人之色,原本他以为高逸静是高家兄弟中最不出色的一位,因为他那好和平的个性并不会带给人任何的威胁感,现今他竟觉得自己好象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他眼里的目光此刻露出凶狠的杀气,他苦笑道:「你不会是想砍我一刀吧?高逸静,你不一定打得过我!」
高逸静袖风一扫,一株大树的树叶疾落。
谈天衍看得脸色发白,因为以他的武功,虽然也能扫落大树上的树叶,但绝不可能这幺自然,好似风吹落的一样,若以这般功力杀人,定是杀人于无形。
高逸静沉静的看着他,「我学的虽然是定心功夫,不代表我杀不了人,这种功夫若是只学了中下乘,它的确无法伤人,只能安定一个人的心神;但是若学到了上乘,它可以杀人于无形。谈大哥,你想赌赌看我是否学到上乘功夫了吗?」
谈天衍搓了搓手,无奈地道:「我不想赌,可以吗?高逸静,而且你不会在高家杀了来高家作客的我。」
「我不喜欢血腥,但是我更不喜欢见到兴风作浪的人,我知道你在做什幺,也知道令姊为我二哥吃了不少的苦,然而她如今已经成亲,为何不好好的过她的生活,偏偏要来扰乱我二哥的生活呢?」
「我姊的执念,不是我能改变的。」谈天衍无奈的叹口气,「你也知道我的确对你二哥跟卫鞅没有伤害之意,不过姊命难违,但我不会害他们的性命的。」
高逸静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你在他们之中散播谣言,岂不是要让我二哥难受?人与人之间冤冤相报,何必呢?」
顿了一下,低沉的嗓音又响起:「谈大哥,我知道你并不坏,我二哥虽然外表冰冷,其实内心火热的程度可能加倍于令姊,令姊因为得不到我二哥而另外婚嫁,却又恨他,不想他好过;我二哥若得不到卫鞅,只怕会难受到郁郁寡欢而死,而卫鞅年纪尚小,他又何其无辜,就要流落天涯,你的心真的这幺狠毒吗?为什幺要伤害两个有情人呢,让他们因误会而分开,因心碎而死亡。我二哥虽然与你们谈家有恩怨,但是卫鞅并没有,不是吗?」
谈天衍皱紧眉头,忽然不说话了。
高逸静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开口:「你想想看,若是你这番兴风作浪被拆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二哥可能会因为令姊的缘故,不做任何置;但我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请你不要再这幺做了,行吗?」
谈天衍叹口气,「我总得为我姊做些什幺吧!高逸静,就像你的爱兄心切,极力的护卫你二哥一样。」
「所以之前我都没有阻止你,你做得也够多了,带卫鞅到妓院去、在园里故意制造误会,做这些该够了吧?我希望你就此罢手,别再有任何的举动。」
谈天衍沉思一会儿,才道:「好,我答应你,我就此停手,至少我也为我姊姊出了一口气。若是以后他们之间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再是我搞的鬼。」
高逸静微笑,「多谢你了,谈大哥,高家大门永远都欢迎你。」
谈天衍看着他的微微一笑,「说你是高家兄弟中最不出色的一位,传言实在太不真实了,唉!我对你太过大意了。」
高逸静只是微笑,对他的话没有反应,沉静的笑容中,可以见到他那温柔的眼散发出慑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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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衍并没有离开,仍然住在高家,但他不像之前老是缠着卫鞅,反而表现出他坦荡荡的个性,不再离间卫鞅跟高逸轩之间的感情。
卫鞅现在总是一脸幸福的光彩,而高逸轩虽然忙于武林大会的事,但是每每在卫鞅的身边,他的冰冷目光就柔和下来,显示出卫鞅的存在软化了他孤独冰冷的天性。
而现在,卫鞅的习武跟教书,又重新落回高逸轩的身上。
高逸轩尽管忙于武林大会,但是对卫鞅的教导依然不遗馀力;而卫鞅因为想要成为高逸轩的得力帮手,帮他减轻负担,他比以前还要认真的学习。
不过,他学习的不只是书本而已,他对高逸轩的身体也充满热诚的学习心,他的热情、天真,以及纯朴,每每惹得高逸轩失笑。
卫鞅红着脸槌打他的胸膛怒吼:「有什幺好笑的,我就是不懂才问啊!孔夫子也说什幺知道就是要说知道,不知道就是要说不知道,才叫作真正的知道,不是吗?」
高逸轩拉住他的手,对他轻笑道:「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反正意思都一样嘛!」卫鞅红着脸说道。
看他脸红,高逸轩一阵动情,下身顶刺着卫鞅的下腹。
卫鞅感到浑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他不好意思的说:「你不是忙了一天,不累吗?」
「现在忽然不累了。」
高逸轩的调笑,让卫鞅的脸更红,他惊叫一声,被高逸轩拦腰抱了起来,送到床上;随即他也上床,压覆住他。
卫鞅扯着他的衣裳低语:「你真的不累吗?」
「不累,看到你就不累。」
望着高逸轩脸上的笑容,融化他冰冷的脸部线条,卫鞅抱紧他的脖子,担心的开口:「我告诉你喔,你以后最好节制你脸上的笑容,因为……」
卫鞅的要求很奇怪,而且说话吞吞吐吐的也不符合他的个性,高逸轩觉得奇怪的问:「怎幺了?卫鞅。」
卫鞅别过脸,低叫道:「因为你以前冷冰冰的,家里的仆婢们都不敢看你,现在你会笑,我发觉他们总会目不转睛的看着你,而且……那些婢女还说了一些话耶,我听了好生气。你是我的,才不能让她们抢走。」
「她们说什幺?」
卫鞅怒红了脸,「她们都说想要服侍你,讨厌,只有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你不可以去找她们。」他声音高昂的续道:「你也不可以去妓院找那个小红姑娘,你听到了吗?」
高逸轩抚摸他的脸,对他的吃醋,心中无比欢喜,脸上的笑容大大的漾开。
卫鞅气死了,怒他,「你还笑?我心情这幺差,你还一直笑,你是不是想要去找她们?」
「你一个人就耗尽我的精力了,我哪里还有馀力去找别人。以前去找小红,是因为你年纪太小,我每天看着你,却不能碰你,总是让我承受不了,所以才去找小红;而小红爱我的出手大方,又怜我心情不好,所以身子才给了我。现今有了你,我怎幺可能去找别人?」
听他这幺说,卫鞅才不生气,他指着地的鼻子,很认真的说:「你听着,高逸轩,我是说真的喔,你不可以去找别人,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可只要让我知道你爱上别人,或是去找别人,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对他澎湃的情意,跟强烈的独占欲,高逸轩心中非常甜蜜,他俯首亲吻他的唇,「那你也要答应我,不准去找别人喔!」
卫鞅理所当然的回道:「那是一定的,我绝对不会去找别人的,而且我站在你身边,丑得要死,谁也不会看我一眼的。」
高逸轩推他躺下,低语:「再过个两三年,你就会是个非常英挺的俊美男儿,只怕到时你会抢尽我的风采。」
「才不呢,你是全世间最好看、最好看的男人,其它的人根本就比不上你,我不可能会抢了你的风采,你一定是安慰我的,对不对?」
高逸轩微笑,明白卫鞅还不了解自己的魅力,他亲吻着他,双手也不安分的褪下他的衣物。「我爱你,卫鞅,很爱、很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听到高逸轩如宣誓般的爱语,卫鞅每听到,内心忍不住一阵激动,反应火热。他帮他脱下他的衣物,此时他只想赶快与他赤裸的拥抱在一起,享受两人肌肤相亲的触感。
高逸轩在他体内快速的律动,让他脸红心跳的喘息得说不出话,他觉得世间再也没有比他更幸福的人了,只因为他爱上高逸轩,高逸轩也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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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这样好看吗?」
卫鞅兴匆匆的冲到高逸轩的面前,他身上穿着的是高逸轩一掷千金,请最好的裁缝为他量身订作的衣物,穿起来完全衬托出他的俊美风采。
高逸轩抚摸着他的头,赞赏道:「嗯,好看得不得了!对了,等会儿武林大会开宴时,你可别乱跑,人多嘈杂,怕会找不到你。」
这一武林大会席开上千桌,人潮更是蜂拥而至,高逸轩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只怕真的会找不到他了。
卫鞅点了头,「好,我会乖乖的坐在位子上,你呢?」
「现在高家只有我跟三弟出席武林大会,所以我们总得招呼一下客人,若是膳食上桌,你看到喜欢吃的就先吃,人家若敬你酒,不要喝太多,以免醉了,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痛的。」
卫鞅又点了头,坐在高逸轩为他安排的位子上,他也忍不住的关心,「那你也不要喝太多,要不然明天会头痛。」
今日他是主人,不要被灌醉就好,哪能不喝多。只是对卫鞅如此的关心,他的心里一阵温热,柔声回答:「我尽量控制自己,至少有三弟可以帮我挡一下酒。」
说完,高逸轩与高逸静便一起向出席的客人们招呼,主人虽然是高逸轩,但高逸静的打扮也使他看起来神采飞扬。
当他们走到某一桌客人面前,宾客是拼命的要敬酒,高逸轩只好举起酒杯豪气的干杯。
这时,咚的一声传来,高逸静失手摔碎酒杯。
高逸轩微露讶异的看向站在右侧的三弟,却看他眼大睁,像是见到什幺似的全身颤抖,连脸色都刷白。他从未看过三弟如此失态,他用身子遮住他,以免让客人发觉他的异样,他抓住他的手臂,关心的问:「三弟,镇定一点,你怎幺了?」
高逸静几乎快要晕过去,他双手颤抖,低语:「二哥,我……我见到她了,她就在那一桌。」
高逸静声音嘶哑,颤抖不已,显示出他内心所受到的冲击有多幺的大。
高逸轩一听到他没头没尾的话,立刻就知道他为何如此激动,因为三弟找了十几年的爱人终于出现了。
高逸轩惊喜地道:「是吗?你思思念念的人在哪里?我带你过去。」
高逸静用手比着,只不过他在又惊又喜之下,双手颤抖,高逸轩也看不清他究竟比的是哪一桌,只是他颤抖得如此厉害,若是硬要他走到他思念的人身边,只怕那人恐怕会对他退避三舍。
想了一下,他硬拖着高逸静,安静的将他拖离宴会场地,拖进房间里。
高逸静还在颤抖着,双眼因兴奋而闪着异样的光芒。
高逸轩说:「冷静一点,三弟,你这样身体抖颤个不停,一到那人的身边,岂不吓坏了那个人吗?再说,你不冷静,等会儿如果与她交谈时,如何给她好的印象呢?搞不好她还以为你言语错乱,是个疯子!所以你一定要冷静。」
高逸轩一番合情合理的话,总算让高逸静稍微的冷静下来。
高逸轩旋即倒了杯茶给他。
高逸静双手仍有些发抖的接过茶杯,喝下一口后,终于恢复冷静。「二哥,我实在太开心了,想不到我十年多的寻寻觅觅,她今日竟然会出现在我面前,我太开心了,让我独一会儿,等我觉得自己已完全冷静了,我马上就出去找她。」
高逸轩点点头,「好,我叫人端水进来,让你洗个脸,冷静一下。这场宴客要进行到明日,相信她不会那幺早走的。」
高逸静激动的将头埋进双腿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低语道:「谢谢你,二哥,我换套更好看的衣服再出去。」
高逸轩微微一笑,「别客气了,你一会儿再出来,二哥会帮你的。」说完,他转身离开。
这时,卫鞅因看到高逸轩硬拖着高逸静往房间的方向走,觉得有点怪,他后脚也溜进了后院,刚好遇见高逸轩。他问:「怎幺了?你们怎幺忽然都进来了?」
高逸轩开心的抱起卫鞅绕着圈子,「卫鞅,我三弟在今天这场宴客里,看到他生生世世的妻子了。」
卫鞅先是吃惊,而后才惊喜大叫:「这是好事啊!」
高逸轩吻卫鞅的唇,笑道:「我早知道你会这幺说,走,我们快出去,等三弟换一套衣服再出来,到时我们就可以瞧见他那心爱的人,究竟长得什幺样。」
卫鞅抱住他的颈背,踮起脚吻他,「那他们也会像我们一样快乐,对不对?」
「那是当然的!」说到这句话时,高逸轩的眼眸瞬间变得邃,仿佛要吸纳了卫鞅的灵魂,将他融为一体。
卫鞅被他紧紧的抱着。感受到他那份真心的温柔,沉沦在他的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