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艺术》作者:沧海有泪,桑田遗珠

我是Grey,一个杀手

沙漠的夜晚有些燥热,两个男人正在闲聊。
“你说我们在这里守夜,里面的那群混蛋又在做什么?”
“当然是抱着漂亮的小妞开心了!”
男人粗俗地将香烟扔下。
“他妈的,老子们在这里吃灰尘,他们这群混蛋却在里面玩小妞!”
“没什么好不爽的,老板还玩男人呢!”
“做这种事情会被真主责怪的!”
“怕什么,做这种事情的人是老板,又不是我们!”
房间的温度、湿度都不能让人想到这里是沙漠,主人躺在沙发上,欣赏妖艳的舞娘们的舞蹈。
腰肢的柔韧是肚皮舞的精华,但是主人的兴致不在这几个舞娘的身上。
他打了个手指,仆人低着头,端酒走近。
穿传统阿拉伯长袍的少年不过十五岁,浅灰色的短发在强光照射下,是闪亮的银色。
他谦卑地跪在主人脚边,将美酒倒进主人的杯子,可喜怒无常的主人却将酒杯砸在了少年的脸上。
酒混着血水从少年的脸上留下,驯从的少年沉默不言,倒是头低得更下了。
“Grey,把你的头抬起来。”
少年抬起了头,白色的衣领不能掩住脖上的黑色项圈,主人的手指捏起他的脸,手指下滑,解开他的扣子,黑色的项圈和项圈下面的皮带束缚缓缓地露出来了。
少年的皮肤是光滑的,黑色的皮带的束缚只能让皮肤变得更加魅惑。
长长的浓密的胡子是阿拉伯男人尊严的象征,他的主人也喜欢长长的浓密的胡须,被皮带绑缚全身的少年□着,跪在主人的脚下。
“Grey,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少年还是没有说话,他伸出舌头,舔主人的手指,主人对他的殷勤很是满意,他的舌头缠着主人的手指,渐渐舔到了手指根部。
“你们都可以出去了。”
主人挥挥手,舞娘们离开了房间。
“Grey,吃饭的时间到了。”
少年知道这个句话的含义,跪在男人腿间的他含住主人的□,散发强烈的欲望气息的□被他含在口中。
他娴熟地弄着主人的东西,舌头与□顶端的摩擦也是细腻的,他非常擅长取悦主人,最敏感的顶端被舌头爱抚着,有些不满了。
“继续做下去。”
“嗯,主人。”
主人因为他的殷勤,发出了满意的哼声。
最终,男人在奴隶的口中泻出了,因为主人的希望,奴隶将主人的□都吞下了。
这个奴隶让主人很满意,他总是会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情,不管被怎样对待,都会让主人得到□。
虽然这个奴隶来历不明,但是这沙漠中又有几个奴隶的来历是清晰的?
他唯一的不足就是不喜欢说话,不管怎么被逼迫,他的口中都不会出现一个完整的句子,被虐得狠了,也不会发出求饶的呻吟。
Grey这个名字因为他的头发,罕见的浅灰色头发,让他连沉默也是特别的。
男人想到新的游戏了。
“Grey,过来。”
Grey爬了过来,男人拿出了鞭子。
他的手举起,鞭子落下,却没有听见预料中的声音。
鞭子被抓住了。
是Grey。
一直以来都驯良地接受一切的Grey抓住了主人挥来的鞭子,男人看着他,突然发现,今天的Grey确实不寻常。
“你想反抗?”
“我不是你的奴隶,我的名字是Grey。”
“我知道你的名字是Grey,这是你的前任主人给你取的名字。”
“不,我的名字一直都是Grey,法尔希。”
“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惊呆了。
“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已经都死了!”
“Eden,法尔希,你还记得伊甸园的孩子吗?”
Grey的话说出,男人全身一震。
“伊甸园?这怎么可能!伊甸园的孩子不是都已经死了吗!实验失败,我们已经把那些失败的产品全部废弃了!所有的记录都已经不存在了,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些!”
“伊甸园的孩子并没有全部死掉,我还活着,还有Zero,她也活着。我们两个都还活着,我们全世界的追杀你们,我们要为我们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男人冷笑着,嘲讽着。
“报仇?你们有什么资格报仇!我们是赐予你们生命的人,你们的生命都是我们创造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报仇!难道是杀人的仇?我们只是将失败的作品集中理掉。”
“是的,我们是你们制造出来的,是你们侵犯神的领域操纵基因作出来的!但是,法律尚会判决杀死自己亲生孩子的父母有罪,我们的存在被抹消,难道就应该被遗忘!你们利用从我们身上得到的数据换得了现在的巨大财富,我们只是希望你将欠我们的还回来!”
“原来如此,你会直到今天才露出本性,因为你想得到伊甸园计划的研究结果。为了得到这些资料,你竟然能跪在我的脚下那么多天,果然是我们最成功的两个作品之一。”
男人狰狞地笑着,Grey的手指因为止不住的恨意,在颤抖。
“其他的孩子都死了,只有我和Zero还活着,我们背负着其他四十八个姐妹兄弟的恨活下去,自然不会让用我们的性命换得的资料成为你们财富的源头!”
“你认为你能成功吗?”
“法尔希,你是研究者,可是,你知道伊甸园之子真正的力量吗?虽然我的外貌是白子的相貌,但是我的肌肉的力量数据却是正常人的十倍,就算是用手指将你撕裂,也是易如反掌!”
“你不想得到最后的部分?存放数据的最后部分的密室,只有用我的眼角膜、声音才能进入!”
“我已经不需要了。”
“你说什么!”
“伊甸园之子的另一个能力就是拟态,在与你相的这些天,我已经得到了你的眼角膜备份、音频数据,还有进入密室的密码数据,我都已经得到了。”
“果然是伊甸园之子,败在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的手上,我真是可笑!”
男人突然抓不住鞭子了,他的手指在痉挛,他松开了鞭子。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下毒的!你――”
“□是不是很舒服,主人?”
Grey微笑着,走出了房间。
穿着白色的长袍的他走在金属的过道上,他是主人的奴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他。
他走到尽头,拿出磁卡,划开。
门无声地打开了,他走进去,又是一扇门。
使用调节过的音频的他说了一句话:“神的儿子们看见人的女子美貌,就随意挑选,娶来为妻,□生子,那就是伊甸园之子。”
“虹膜确认无误。”
“密码确认无误。”
“声音确认无误。”
门打开了,中央是一台超级电脑,他走到电脑前,套了假指纹的手按在指纹感应器上,红光闪过,电脑打开了。
应接不暇的数据飞快地划过,他的手指飞快地点击,将需要的部分拷贝。
最后,他将自动毁灭程序植入电脑。
――这是控制整个中心的电脑,自动毁灭程序会在半小时后运行。
他平静地走到出口,正在抽烟的男人们吹着口哨,调戏着。
“Grey,你又被主人命令做什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走。
男人们嬉笑着,也没有拦他。
Grey轻松地走出中心。
哼着小调的他,离开了。
远,传来了爆炸的轰鸣。
我的名字是Grey,我是一个杀手,但不是一个职业杀手,我只接受我最爱的温蒂夫人给我的任务。
我没有名字,因为我没有父母,我是一个名叫伊甸园计划的基因研究小组侵犯神的领域的结果,伊甸园计划一共制造了五十个孩子,却只有我和Zero存活了下来。
“Grey,你回来了。”
“是的,妈妈。”
迎接我的人是温蒂夫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年纪,虽然她看上去很年轻,也很漂亮。
因为她的慈爱知性,我们都称她“温蒂夫人”。我不一样,我特别的喜欢她,她也允许我叫她妈妈。
我不知道妈妈这个词语对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我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但是我知道,每一个孩子都希望自己有一个母亲,每一个孩子都喜欢被爱。
我们,是指我们这个组织的所有人,我们的组织是被一个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的主人领导着,我们不曾见过主人,指派任务的人是温蒂夫人和梵尔小姐。
我喜欢温蒂夫人,Zero喜欢梵尔小姐,于是,我的任务都是温蒂夫人下达,Zero的任务都是梵尔小姐通知。
我将法尔希得到的拷贝交给温蒂夫人,夫人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吻。
“这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谢谢,妈妈。”
金钱对我没有意义,我们是活在黑夜的杀手,物质上的奖励对我们没有意义,温蒂夫人的吻是我最喜欢的奖励,被她亲吻的额头,会变得滚烫,烫得心痛。
“Grey,Zero已经回来了,她想见你。”
我的外型是典型的白子,天生的浅灰色头发,眼睛也偏淡灰色,这是侵犯神的领域的印记。温蒂夫人是遗传学专家,她说,我不能活过二十岁,这是人造生命的悲哀。
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为自己注定的短命感到悲哀。我没有长生的欲望,我知道,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活的一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一生,即使短暂,也是最幸福的。
Zero的情况却不一样,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她是伊甸园计划最早的产物,可直到今天,她还是不满十岁的幼女的形态,她是蜜罐里的公主,不能成长。
温蒂夫人说,Zero也许能活到一百岁,但是她永远不会长大,我不知道Zero对这样的命运有没有怨恨,我只知道,她很喜欢熊宝宝。
Zero的房间是我们这些杀手中最大的,不仅仅因为她是组织最倚重的杀手,更因为她需要庞大的空间存放她的熊宝宝。
进她的房间,我果然看见了新的熊宝宝。
Zero的爱好很奇怪,也很可爱,她每一杀人,都会买一个熊宝宝,有时是熊宝宝的一家三口,因为她将被杀的人全家灭口了。
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那么多的熊宝宝,Zero笑着,没有回答。
但我知道,这些熊宝宝都是被她杀死的人买给她的礼物,没有人知道她怎么能让那些被杀的人为她买熊宝宝,因为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她最喜欢的熊宝宝是放在房间中央的足有两个成人大的熊宝宝,她经常趴在熊宝宝的肚子上午睡。
我想,我或许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喜欢熊宝宝,也许,在熊宝宝的身上,寄托着她的梦。
――虽然我们同为伊甸园计划的产物,但当时还年幼的我们从实验室逃出来,就没有见面,再一见到彼此,知道当初的爆炸事件的真相,知道制造我们的人的罪恶,是一年前。
“Zero,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她正在给熊宝宝喂食,她喜欢买很多可爱的衣服,将她的熊宝宝装饰,那些绑满丝带的熊宝宝都是她的最爱。
虽然早就知道Zero的小女孩外形下是一个二十五岁的青春少女的心,但即使是我,还是会迷惑。她被形容为草莓的红色的头发打着卷,散在满是蕾丝的衣领上,小小的手握着玩具食物,喂给她最爱的熊宝宝。
那些被她杀死的人都不愿意相信她就是凶手,她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却会端起和她的手完全不符的重型枪械扫射。
――我们都是伊甸园之子计划的产物,我们的肌肉力量数据、神经反射能力、平衡控制能力等等都是常人的十倍。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Zero喜欢将重型枪械藏在她的熊宝宝的肚子里,每一杀人结束,熊宝宝的肚子都会破掉。于是,梵尔小姐会帮她把破掉的熊宝宝补好。
“温蒂夫人说,你把法尔希杀掉了,我很开心,想和你庆祝。”
“嗯,伊甸园计划的最后一个犯人也得到了惩罚了。”
“Grey,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有没有想过杀了法尔希以后又该怎么活?这些年,支持我们活下去的,是伊甸园计划的仇恨,但是现在,仇人已经全部得到了惩罚,数据也全部追回来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大概是看见了我的茫然,Zero笑了,她笑的时候很像个孩子,虽然她说话的口气很不孩子。
“我已经决定了我的以后,我的宿命是做一个杀手。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能在外面的世界生活,但是你不一样,你还有权力选择未来,你真的没有想过离开组织,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
“外面的世界?我还可以接触外面的世界吗?我虽然还没有完全溶进杀手的世界,却也知道,我根本不能接受外面的世界。”
我没有说谎,组织里的生活不适合我,却也不是完全的不能接受。
“温蒂夫人希望你最后的五年时间和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快乐地生活。她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个新的身分,也为你找到了一个愿意领养你的男人,他叫林凌,亚裔,前天刚刚结婚,职业,画家,今年三十岁。二十岁的时候,他是个雕塑家。为什么会放弃雕塑,选择油画,我不知道,你可以自己问。”
Zero温柔的说着,她的话,让我有被抛弃的恐惧。
“我不要这个男人!我只要温蒂夫人!”
“Grey,你对我为你选择的父亲不满吗?”

注:本章咒语出,《圣经・创世纪》6:2神的儿子们看见人的女子美貌,就随意挑选,娶来为妻。6:那时候有伟人在地上,后来神的儿子们和人的女子们□生子,那就是上古英武有名的人。

宿命的相遇

是温蒂夫人的声音,我转过头,看见了我最爱的温蒂夫人。
与她眼睛对上的那一瞬,我点头了。
Grey是我的名字,翻译成中文,就是灰,我知道灰在中文里面是负面消极的象征,但是我不喜欢。
我的名字源于我的发色,也曾有人说我的头发是银色的,可惜,即使这样,他们也叫我Grey。
我知道,世间能接纳我的人,只有温蒂夫人。
“灰色就是不动声色,是包容大度,是一笑了之。
没有人生来就是灰色的,是时间和经验把人磨炼成灰色。
有一句话说,年龄愈大就愈能懂得灰色的价值。
灰比黑隐蔽一些,内敛一些,朦胧一些,低调一些,不像黑色那么硬,那么鲜明刺眼。
灰色更有弹性,它是退一步的海阔天空。
但灰色决不是灰心丧气,悲观失望,它甚至比黑色更有潜在的力量。”
领养晚会的前一天,我将这些文字抄写。
我只抄写正面的解释。
宴会还在准备,我却已经见到了林凌。
林凌不知道我在看他,他正和温蒂夫人说话。
林凌的相貌不是我遇见的人中最印象刻的,但因为他将成为我的养父,我细细地观察。
他站在那里,我一眼就看见了。五官是传统的东方人的五官,我对东方人的审美不是很理解,可即使如此,我也觉得这个男人是英俊的。
也许,觉得他特别是因为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特别的光芒,一种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到底意味着什么的光芒。
我不知道温蒂夫人选中这个男人的真正原因,我只是相信温蒂夫人,接受她的一切决定。
我想,我或许会爱上这个男人。
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心中有这种欲望,却不敢付诸实践,温蒂夫人的能力是我数倍,贸然靠近偷听,只怕是自取其辱。
可是,就算只是远远地看着,我也觉得温蒂夫人是世间最美丽的女人。
我喜欢温蒂夫人,因为我们的头发都是接近白色的灰色,不同的是,她的头发是闪闪发光的银蓝色,长发高盘的她,是个标志的美人。
温蒂夫人的脖子上有一根钻石项链,这项链是我送给她的。
杀手是危险的职业,我们也有我们的迷信……我们都会取下第一工作时杀死的人身上的一件物品,将它随身携带,这是我们的幸运物。
我的第一件正式工作,是杀死一个喜欢亵玩美少年的贵妇人,我与她玩了半个月的游戏,终于圆满完成任务。这项链便是从她的脖子上得到的战利品。
我把项链给了温蒂夫人。
温蒂夫人是我的幸运女神,我将我的幸运物交给她,只要她还活着,好运便与我同在。
虽然是杀手,我们的工作性质更接近间谍,每一个工作都要费很多时间才能完成。潜伏,收集资料,得到,最终杀人,与被杀对象上床的情况也是经常发生的。
按照外面的人的定义,我们是□杀手,□间谍,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潜入工作总是伴随着危险,和被杀对象上床,可以降低危险系数,而且,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在性□到达的时刻,都是脆弱的。
完成任务固然重要,活着回来,却是最重要的。这是温蒂夫人最常对我们说的话。任务如果不能成功,她会派别人完成,但是丢了性命,就不管做什么也不能挽回了。
很多人都会在床上说实话,尤其是和能给他性快感的性伴侣在一起的时候,□结束的温存时刻,常常会无意识间说出一些秘密。我把和被杀对象上床当作手段,男人或是女人,在床上都一样。
但是Zero却异常喜欢,她总是故意和被杀对象亲昵。
我理解她,她的身体还是孩子,心却已经是成人。她需要证明,只有□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成年人,虽然这样的认可,有些孩子气,却更多的是可悲。
所以我不同情被Zero杀死的男人们,不管出于什么心态,和身体未满十岁的女孩发生性关系的男人,都是最糟糕的垃圾。
此刻,Zero在我的身边,她也看见了那个男人。
“他就是林凌,很不错的男人。我有预感,你会爱上他的。”
Zero说话一向尖刻,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把玛丽・安娜杀掉,她想杀林凌。”
“为什么?”
我好奇地问着,玛丽・安娜是我的朋友,她是我加入组织以后,第一个和我说话的陌生人,在她和我说话以前,我只认识Zero、温蒂夫人和梵尔小姐,也只和她们说话。认识了这个聒噪的女孩后,我渐渐开始和人接触,开始和别人打招呼了。
“她想杀林凌,因为她喜欢你,可是温蒂夫人的安排会让你永远地离开她,她要留住你,只有杀了林凌。”
Zero还在吃草莓。
“不用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事情。也许,女人的直觉这种东西,真的就是与生俱来的,不会因为我不能长大就没有。”
我没有感谢她,我们之间不需要谢谢。
宴会已经开始了。
温蒂夫人是个完美主义者,不管什么时候都力求完美,今天的宴会,是她布置的,所以是完美的宴会。
“Grey,你来了。”
温蒂夫人向我招手,我走到她身边,看着这个将会成为我的父亲的男人。
林凌。
“你好,我是林凌。你可以叫我Lin。”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握住他伸来的手。
是这个男人的介入,让我不能再和温蒂夫人在一起,我想恨这个男人,却又忍不住被这个男人吸引,我想,这或许就是命运。
我知道林凌也在看我,他的眼中有怜惜,我知道,温蒂夫人一定已经对他说了我的情况的部分。
温蒂夫人是个天生的演员,她擅长说谎,为了我们这些孩子,她可以将是非黑白颠倒。虽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我了解她。我猜想,在她的叙述中,我应该是一个不幸的因为战争失去亲人的孤儿,遭遇核辐射,于是有了白化病……
温蒂夫人的演技绝对可以获得奥斯卡,但是她真正的职业还是遗传学家,美艳婀娜的女科学家,很好莱坞的科幻片的味道。
现在,身穿闪着银色亮片的鱼尾裙的温蒂夫人正和林凌说话。
我的拒不出声,也被她轻而易举地掩饰了。
“Grey有自闭症,很少与人说话,但是他的语言能力没有问题,只是不喜欢说话。Lin,一个经历过死亡的孩子,留下一些精神创伤,也是难免的。身上的痕迹会慢慢消除,精神世界的伤害,只有爱的温暖才能治愈。”
“是这样,我可以理解。”
林凌伸出手,抚摸我的脸。
――因为颜料和松节油,油画家的手指都会有些粗糙,他的手也不例外。
他的手指不美,但是很有力,掌心的温度也是炙热。
被这样一双手碰触脸庞,我竟有些微醉,他给我的温暖,是我从没有得到的。
你好,林凌。
我在心中默默说了这句话,我还是不能释怀,还是不想对他说话。
“Grey,你看上去有些疲倦,是不是忘记了吃药?”
吃药?
我有些惊讶,我看了一眼温蒂夫人,她在暗示我。
“嗯。”
我离开了会场,这种应酬本就不是我擅长的,而且,我已经看见了玛丽・安娜,她的手垂在下面,手中的刀在闪光。
我走到玛丽身边,手掌切过,将她的刀夺到手中。
大家都明白玛丽要做什么,他们很好地掩饰了一切,林凌并不知道,在这看似热闹的会场,一场谋杀即将发生,已经被阻止。
刀片抵着玛丽的心口,我压低声音:“玛丽,跟我出来。”
玛丽什么也没有说,跟我出去了。
玛丽是个漂亮活泼的女性,她已经十八岁了,高挑的她有尖挺的双乳,她喜欢我,我也不讨厌她,我们有过性关系。
不是特别喜欢她,但我们在床上的时候,还是很快乐的。
最重要的是,她对我好,我是个喜欢温暖的人,任何可以给我温暖的人,我都会给他回报,床上的回报,工作的回报,给我一点点爱,我愿意回报他我的全部。
这一的事情,我必须做一个决断。
“你要杀我?为了那个男人?”
玛丽很生气,从她手上得到的刀片抵着她,这样的刀片自然不能成功杀死一个职业杀手,但是我也是职业杀手,我的身上,一直都携带着武器。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最擅长的武器,它们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不能离开。
“是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那个男人杀了我!你今天才遇见他,为什么!”
“因为――”
我不知道说什么,这的事情,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被玛丽指责的时候,我不想争辩,甚至觉得我确实有杀死玛丽的冲动?
“果然,你还是要离开我。我早就知道了这样的命运,我――”
玛丽在哭。
我第一看见她的眼泪是我们初□的时候,她说,她很开心,她得到了她喜欢的男人。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她的眼泪,哪怕受再重的伤,她都不会哭。
这一,月光下,我看见了她的眼泪。
“你为什么哭?”
我伸出手,笨拙的我只能伸出我笨拙的手指,试图擦去她的眼泪,刀片也掉下了,可我的手碰到她的眼睛,她的眼泪却更多了。
“玛丽,你为什么哭?”
“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你了。”
玛丽的哭声有些无奈,我害怕,但她接下来说的话,又让我愤怒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喜欢的是温暖,你喜欢温蒂夫人,也喜欢任何一个温暖的人。所以你不拒绝我,也不会拒绝林凌。看见林凌的那一刻,我知道,你会选择他,你会离我而去!因为林凌的眼睛里有我给不了的温暖!你需要的温暖,不是我可以给予,我能给你的,也只是我的怀抱,他却能给你将灵魂全部填满的温暖。他可以给你太多我根本给不了的东西,我――”
“于是你想杀了他?”
“是的,我一定要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才能阻止你离开我!今天,你可以阻止我杀他,但是明天,我还会找机会杀他!”
“你――”
我不能理解玛丽的执著,难道杀了林凌,就能将我永远留在这里?温蒂夫人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温蒂夫人不希望我继续留在这里,玛丽也不能阻止。
杀了一个林凌,温蒂夫人会找来第二个林凌,第三个林凌,她想做成的事情,从没有人可以阻止。
“玛丽,杀了林凌也不能改变事实。温蒂夫人不希望我继续留在这里,我是注定要走的!”
“那我就把温蒂夫人也杀掉!”
“你说什么!”
“为了留住你,我可以把温蒂夫人也杀掉!这里是我们的乐园,因为有你,我才回来!你不在了,这里也就成了地狱!”
“你说什么!”
我的手指在发抖,温蒂夫人是我的圣域,任何试图伤害温蒂夫人的人,都必须跨过我的尸体,我不能接受,我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玛丽口中说出。
“我说,我要杀了温蒂夫人!我要杀了所有伤害我们的乐园的人!”
“玛丽,你也知道,温蒂夫人在我心中的地位,你要杀她,就必须跨过我的尸体!你有这样的觉悟吗?”
玛丽点了点头。
我知道,她已经成为我的敌人。
“玛丽,你已经是我的敌人,我――”
“我知道,我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了!”
玛丽最擅长的武器是刀片,她的身上藏了无数的刀片,她的手指在动,一旦她将她身上的刀片发出,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完成任务是重要的的,但是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温蒂夫人的教诲是我一直的信条,我伸手,已经握住了鞭子。
――我最擅长的武器是鞭子,不是常见的皮鞭,我的鞭子是用添加了特别物质的纤维编织而成,添加物是重新排列的碳原子,我的鞭子,虽然直径只有五毫米,却有媲美金刚石的坚硬。
“你要和我作对?”
我最后一确认,玛丽点头了。
玛丽的刀已经在手中,她随时会发,我不会给她机会!
我的速度达到最快,我向她扬起鞭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若是不能用鞭子在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将她碎裂,我就会死。
这是我最危险的一,因为我的敌人是最了解我的人。
可是,成功却轻易降临,它的轻易,让我哭泣。
玛丽死了,她根本没有将身上的刀发出,我的鞭子划过,将她的身体划破。
我回头,看见了她的死亡。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她爱你,她知道,你注定要离开她,她已经不能将你留住了。”
是温蒂夫人,她的笑容依旧高贵,她站在我身后,我有一种错觉,觉得她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当一个杀手有了这样的感情,她便必须死。这是杀手的宿命,爱上了,就会踏进坟墓。玛丽有了这样的情感,她已经不是一个杀手了,不能继续作为一个杀手存在,所以,在你杀她之前,她已经死了。”
“可是还是我杀了她,我是将她生命结束的人。”
“这是她的最好的死亡,因剑而生,必将因剑而亡。能被自己选择的人杀死,对我们这种迟早会为自己的杀戮付出代价的人而言,是无尚的幸福。”

我会爱上凌吗?

我不明白温蒂夫人的话,我只单纯地问一句:“夫人,你的心中有没有这样的存在,连性命也可以交托的存在?”
“你不需要知道。”
那一刻,温蒂夫人的悲伤刻在了我的心上。
接下来的事情都很顺利,玛丽的死被埋葬在黑暗中,只有我们这些曾经的朋友还记得她的存在,我们为她送上鲜。
“领养的事情,我会为你们准备,全部的文件都会办好,回到中国,你就是林凌的合法养子,有合法的身份,有温暖的家。”
我一直不知道我们的组织真正的主人是谁,我只知道,这个人无所不能,给一个没有过去的我安排一个合理的过去、合法的身份,不过举手之劳。
温蒂夫人为我向主人讨要了这一切,我感谢她,一生一世。
但是我还是不得不离开,温蒂夫人将我交给了这个男人,从此以后,我开始了新的生活。我的生命也将融入这个男人的生命。
Zero把她最爱的熊宝宝给了我,林凌虽然不能理解熊宝宝的含义,却也伸出手,摸了Zero的头发,这小小的动作,居然让我看见了Zero的笑容。
Zero也喜欢他,我想,我很快就会爱上这个男人了。
我在飞机上昏昏欲睡,林凌的呼吸就在身边。
他突然对我说:“你的名字是Grey,翻译成中文就是‘灰’,‘灰’在中文里有悲伤的含义,我想给你改一下,还是‘hui’,但不是灰暗的‘灰’,是阳光的‘晖’。你喜欢这个新名字吗?”
晖?
他的手指在我的掌心写了这个字,我的眼眶潮湿了,我没有名字,因为我的头发是灰色,他们叫我Grey,但是这个男人给了我名字,真正属于我的名字。
我曾是没有名字的Grey,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Grey了。
我有名字,我身边这个男人将他的姓给了我,又给了我名,于是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林晖。
在飞机上,林凌对我无话不谈。
――温蒂夫人曾经对他说过,我有自闭症,他也希望可以治愈我的自闭。我不想告诉他真相,我喜欢他的声音,听他说话的时候,身体浸在阳光里,暖洋洋地。
他说,这些人以后都会是我的家人。他将他和家人们的事情都告诉我的。
林凌和他的父亲冷慈没有血缘关系,他只是冷慈的养子。
这或许就是他愿意领养我这个没有过去的孩子的部分原因。
不同的是,他没有接受冷慈的姓,我却成为了林晖。
冷慈是著名的慈善家,他的社会地位相当高,但在我不喜欢慈善家,我曾经奉命杀了数个慈善家,慈善家,在我心中,是伪君子的代名词。
不少所谓的慈善家都是肮脏的,越是道貌岸然,背地里越是下流。慈善行为很好地掩饰了他们的恋童倾向,也为他们猎寻牺牲品提供方便。
好在林凌成为冷慈的养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
林凌十二岁的时候遭遇车祸,全车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被母亲的爱保护着,活着。这事情曾经轰动一时,被称为爱的奇迹。而后,在冷慈资助的孤儿院,院长发现了林凌承自母亲的天赋,他的才华在闪光。
冷慈是个虚伪的男人,为了让自己彻底和肮脏的过去断绝,他领养了林凌,用金钱为林凌的艺术道路铲除障碍。于是,林凌十几岁的时候就有了天才的光环,二十几岁时,被誉为艺术界的明日之星,未来的中流砥柱。
林凌和冷慈的关系不是很好,他们早就分开来了住了。冷慈住在冷家的大宅,林凌经常借口工作,在外面的公寓睡。但是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彻底破裂,虽然不喜欢冷慈,但他依旧感谢这位父亲,没有冷慈在金钱上的付出,就没有今天的林凌。
林凌的妻子是冷慈为他选择的。
夏雪。
夏雪是白义的干妹妹,冷慈和白义达成了某种利益同盟,作为他们结盟的标志,夏雪和林凌结婚了。
但是林凌并不喜欢夏雪,或者说,他还没有喜欢夏雪到愿意娶她的地步,这个被强推给自己的妻子,他勉强接受着,并不快乐。
最初听Zero说林凌刚刚结婚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一个刚刚结婚的男人,为什么不和妻子蜜月,却接受一个陌生女人的邀请,单身前往阿拉伯?当我知道林凌几乎一直住在充作工作室的公寓,很少回家时,我天真地以为,他放弃蜜月,只是为了更好的创作。
现在,知道了这些内幕,我突然觉得林凌很无奈,他的婚姻和生活都被人控制着,他的心中,也一定很痛苦。
天才的光辉下,有一个寂寞的林凌。
我想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最寂寞的,你有我在身边。
可是嘴张开了,我却不敢发出第一个音符,我害怕:如果不是因为“自闭症”,林凌会对我倾心交谈吗?我想继续听他对我温柔的说,我已经迷上这个男人的声音了。
倾听他和安慰他,在此刻成为矛盾,我只能沉默。
我想一圈一圈地占据他的生活,将他的寂寞慢慢驱赶,等到我们都成为彼此的唯一,我就会告诉他,我爱他,我想成为他的全部。
当我下了飞机,见到一个叫叶心美的女人后,我知道,这一,我又错了。
叶心美是个美人
叶心美比林凌小两岁,二十八岁的女人,初为人妻的她,风情无限,她手指轻弹,撩拨着卷发,也撩拨了男人的心。
叶心美和林凌是长期的合作关系,游学欧洲期间,她是林凌生活的伴侣,工作的朋友。在她结婚前,她一直是林凌的情人,
林凌和她亲吻,不是亲吻额头的见面礼,是亲吻嘴唇的情人之吻。
我不会单纯地以为这样的吻是两个人亲近的表现,我看得出,直到今天,他们还保持着性关系。
不过,他们的关系本就复杂。
叶心美的丈夫是白义,那个把妹妹嫁给林凌的白义。
叶心美看见我的时候,没有惊讶,她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晖,欢迎回家。”
家,是我不曾奢望得到的东西,这个词语从她口中说出,温暖得我心痛,我看着她,突然喜欢上她了。
――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已经成为白义的妻子,我希望她成为我的妈妈。
林凌是我的爸爸,叶心美是我的妈妈,这样的家,难道不是最幸福的家?
“上车吧。”
叶心美开车,林凌坐在她身边,我一个人坐在后面,看着他们,更希望他们可以做我的父母了。
“凌,你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你的那些学生就真的要闹事了?”
“我只是个挂名的美术教授,教学的事情,我一窍不通。”
叶心美笑了,她笑的时候,会有小虎牙露出,很可爱。
“可是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喜欢你这个美术教授。年轻英俊才华横溢,又是豪门公子,难道不是最值得爱慕的?最近结了婚,不能成为丈夫,但是可以成为情人,那些女人对你的爱恋也更加强烈了。顺便一说,你一直是有同性倾向的男人们的性幻想对象。”
“你真是直接。”
林凌似乎在苦笑,我抱紧了Zero给我的熊宝宝。
“艺术家对待性,只有两种态度,一种是和异性滥交,一种是喜欢同性。你不是个喜欢和女人滥交的男人,但是和男人的缘分,似乎还有些淡。”
我注意到,林凌有些不自在。
“不要再说我了,你和白义的情况怎么样?毕竟是夫妻了,即使没有感情,也有义务。”
叶心美的手指弹在林凌的脸上,她说了一句话:“我只想生下你的孩子。”
我不自觉地抱紧了怀中的熊宝宝。
车已经到了。
林凌的家人为我准备了欢迎宴会,在宴会上,我见到了林凌的妻子,也见到了林凌的父亲。
这一家人并不合乐。
已经五十二岁的冷慈是个至少看上去道貌岸然的人。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好,我只是微微施展了一下手段,他的眼中就有了奇怪的光芒。看得出,他不是善类。
夏雪也在。
看见夏雪的瞬间,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林凌不能爱她,却不愿意拒绝她。
林凌的初恋女友是白义的姐姐白兰,夏雪今年二十五岁,正是白兰死亡的年纪,她的脸整过。
我看过白兰的照片,林凌的身边,一直留着白兰的照片。
林凌一直不能忘记白兰,对这个强推给他的女人,林凌不能拒绝,因为她的脸和白兰一模一样。
我突然觉得夏雪可怜又可笑,她到底是因为爱林凌才接受整容,还是迫于白义的压力?如果是前者,她是可笑胜过可怜,为爱情而卑微;如果是后者,她可怜胜过可笑,被迫抛弃自己,以另一个人的替身的形式出现。
夏雪对我还算客气。
“这位是――”
“我在阿拉伯收养的孩子,晖,他有自闭症,不喜欢说话。”
林凌对夏雪的态度有些冷淡,我可以理解。
“嗯,凌,你今天晚上是留在家里,还是在工作室睡?”
夏雪的声音写了悲伤,听得出,她已经习惯了被拒绝了。
“回公寓,我想让晖早些熟悉我们的家。”
林凌的话换得冷慈的嘲笑。
“家?这里难道不是你的家?你说要让晖早些熟悉家,你到底把什么当成你的家!”
“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是你的家!这个家姓冷,我姓林!”
“你――”
冷慈指着林凌的鼻子,快要发作,正在这时,叶心美进来了。
“凌,出大事了。”
“什么事?”
叶心美说出了一个名字,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是林凌的脸色确实改变了。
“爸爸,今天晚上,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一定要回去!如果你还在乎你的名誉和我这个儿子,请帮我准备媒体招待会,明天要接待媒体,澄清这的事情!”
冷慈没有反对,胜利的林凌和我回去了,开车的人依旧是叶心美。
在车上,我注意听叶心美和林凌的谈话,原来,那个名字是林凌上一副画起用的模特的名字。
一年前,林凌就开始创作《圣母》。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因为不能找到合适的模特,或者说,不能找到让他有创作欲望的模特,开始创作的时候,《圣母》重金征寻模特。因为相信他,相信他的画会流传千古,无数人应征,最终,一个陌生的女人得到了圣母的角色。
《圣母》在一个月前已经完成了,林凌是现代古典主义派和抽象派的结合,这一的画,也是一样。因为战争和仇恨而破碎分裂的世界,天空、大地、人体,全部是破碎分裂的,却有圣母安详的注视,那接近永恒的安宁,是圣母赐给这个混乱的世界最后的爱。
可是,圣母的模特却死了。
中午,她睡下,再也没有醒。她的家人发现了她,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林凌一直是个争议的画家,养父的巨大财富让人看不见他在成功背后的努力,但真正麻烦的还是另一件事情。
警方怀疑这个模特是因情自杀!
几乎每一个画家都喜欢和自己的模特上床,林凌也不例外。身体的碰触爱抚,有助画者在绘画时抓住灵魂,
作为杀手的我尚且一直都明白,身体会比语言更诚实,更何况是擅长抓住模特的灵魂的画家?
但是这个圈内人士都明白的道理,却不被外人理解。和模特上床的时候,画家看见的是艺术的具化,并不是□。那些不理解这种高尚的人,说,做画家最大的好就是可以和漂亮的模特上床。
林凌很沮丧,我看得出。
画家在创作的时候,融进去的是自己的灵魂,即使和模特上床的时候看见的不是模特本身,但是长期的相,他还是会将自己的一部分情感投注在模特的身上。那种爱情,源于对自己的作品的爱。
我想安慰这个男人。
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坐在他身边的人是叶心美,叶心美是他的情人。
已经到了公寓。
林凌的房间比我预料中要整洁一些,应该是经常请人打扫的缘故,我没有乱走,这里以后是我的家,我有足够的时间慢慢了解这个地方。
林凌的工作室的门上挂了个“闲人免进”的牌子,我猜想,这里面应该是狼狈不堪的。
我知道的画家在工作时都是邋遢的。
我曾邂逅一个男人,他喜欢我,邀请我去他的画室,给我画像,可是一贯文雅的人,在画室里,居然是满身油彩!他为我画的画像很不错,但是没有抓住我的灵魂,因为他想和我上床,却被我拒绝了。
不和他上床,因为我不喜欢他。
虽然我们经常和不喜欢的人上床,但那种□是带有目的性的,是工作的一部分,不能拒绝的□。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只是工具,没有情感的工具,完成任务以后,我们就恢复成人了。
“Grey,你可以睡觉了,我们还有些事情要说,是大人的事情。”
叶心美的话有强烈的暗示,我装作听不懂,走到林凌身边,亲吻他的额。
“你是不是觉得不安?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于是不安?”
林凌的温柔是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唯一的依靠。
林凌为我准备的房间是浅蓝色的,天空的颜色,很舒服。
他帮我换了睡衣,我躺在床上,看着天空蓝色,手边是他的温柔。
“我陪你睡,好吗?”
我点点头,我希望林凌陪在我的身边,即使我知道,等我睡着了,他还会离开。
我闭上眼睛,握住我的手的林凌的温暖是羽毛,拂过我的身体,很暖,痛苦地甜蜜着,我渐渐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偷窥与回忆

我擅长假睡,为了欺骗睡在我身边的人,这一刻的假睡却因为另一个原因。
林凌显然以为我已经睡熟,他将我的手小心地放回被子,离开了。
我睁开眼,蹑手蹑脚地爬起。
我没有必要这么的小心,林凌不是我的敌人,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过去,温蒂夫人没有将我是杀手的事实告诉他,他以为温蒂夫人是一个慈善家,他以为我是一个因为战争失去亲人的孤儿。他不会防备我,也不可能防备我。
可我却要偷窥他的世界。
林凌和叶心美在沙发上聊天,我到底还是害怕被他们发现,我远远地看着,不敢走近。
他们都是成年人,他们的聊天也是成人的聊天,叶心美的手上有一个杯子,林凌的手上也有一个杯子,杯中的酒摇曳着,晃动中,暗示他们的□。
叶心美喝了一口酒,她凑上去,将这口酒喂给了林凌,林凌也没有拒绝,两个人的唇贴合在一起,叶心美的手抚摸着林凌的头发,滑下去,搭在肩膀上。
林凌的肩膀被她精美的指甲装饰,竟让我有些旋迷。
他们在亲吻,我对亲吻很熟悉,舌头的卷角,嘴唇的贴合,哪一个角度能得到最大的快乐,我都知道,我忍不住吞下一口唾沫,我想得到他的亲吻,却不能得到。
叶心美是个擅长□的女人,她的手指流畅中将林凌的衣服解开,她亲吻着林凌的脖子,林凌爱抚她的背,他们两个人倦倚在沙发上,狭小的地方的□,确实能更加刺激。
叶心美裙子已经被林凌拉起了,她的内衣还没有解开,林凌的手指伸进去,叶心美笑着,将他的头也推了进去。
她躺在沙发上,林凌将她的裙子拉到腰,舌头伸进去,每一的亲吻,都能换得女人的呻吟。
“……嗯……啊……嗯……”
我可以看见叶心美的满足,林凌的温柔让他们的□也是女人更得满足,舌头温柔的调戏着女人的敏感地带,我开始嫉妒叶心美了。
叶心美的胸部在亚洲人中已经是属于大胸了,加上她平时运动较多,躺下的时候,胸部也是□的。
虽然只是D罩杯,却能满足男人醉在胸部的梦。
林凌亲吻着她的乳房,她的乳房是白桃的色泽,她的□,是一颗红樱桃。
樱桃被林凌濡湿了,手指触碰着,啜揉着,我觉得我的□也在发硬。
如果这一刻,与他亲吻、调情的那个人是我,我又会怎么做?
我是否会在这个男人的微笑中呻吟,接受他的亲吻?
我不敢眨眼睛,我贪婪地看着这一切,不愿意漏过一个动作。
我知道,我已经将我自己代进了叶心美的角色,我幻想着我是她,我正在和林凌□,在意识中,□。
叶心美在呻吟,她的神态是妩媚的,她想得到男人的进入,林凌的舌头划过,她在颤抖,因为性□的即将到来而激动,林凌动了一下,他已经进入,男人的□和女人的□混在一起,散发□的味道。
我痛苦了,我的下面已然饮泣,我转过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从没有这么激烈的想得到一个男人,我不是□的初,但是激荡我的灵魂,让我有□的欲望的男人,只有他。
我闭上眼,看见的是他,他的脸就在我面前,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那灼热的呼吸,让我痛苦,我想感受他的呼吸,想得到这个人。
手指碰到了坚硬的部分,我的手指碰触着那里,那里的炙热是因为他,我的痛苦和我的甜蜜都是因为他。
我幻想着,那个正在和他□的人是我,我知道这只是幻想,可是这罪恶的幻想让我快乐,我接受了我的幻想,将我的痛苦与甜蜜一气流出。
手指被打湿了,我想起我的房间里没有安全套,林凌不知道我的过去,他不知道,我也需要安全套。
我打开水龙头,我只能冲洗手指,我希望明天能用遗精这样的谎言将事情搪塞过去。
凉水冲洗着手指,反复地冲洗,也不能将□的味道冲散,这罪恶的气味留在我的手上,我的爱,是罪恶的。
但是我不能拒绝我的爱欲,我喜欢这个男人,想和这个男人□,他侵入我的梦中,让我痛苦。
我还是闭上了眼睛,只是这一夜,我看见的都是他,我知道他正和叶心美在客厅□,我努力让我想起过去那些快乐的事情、□的事情,混乱的记忆,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渐渐睡着了。
压抑的空间,这里是痛苦的地方。
我看见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正在和小孩子说话,那个孩子不过七八岁,瘦小的身体,全身被用皮带绑着,吊在空中,很痛苦。
男人的手指伸进被绑缚的孩子的口中,他的手指夹了两个弹珠,孩子看了他一眼,将手指咬下。
“好好习惯弹珠,这样,你才能渐渐习惯□。你是珍贵的商品,你的上面和下面都是宝贵的商品。”
“嗯。”
含糊不清的声音,他接受了男人的手指,夹着弹珠的手指在他口中乱搅,牙齿也因为这样的乱搅而痛苦。
忍耐这快要呕吐的感觉,因为男人的□是比这更加厌恶的感觉,虽然使用假□会更加直观,但是检查的时候,还是使用手指检验更加直观。
男人将手指抽出,他的手上吊着一个蛇胆,□的时候,舌头的运用是关键,将蛇胆濡湿却不将蛇胆打破,可以训练舌头和牙齿的协作。
他麻木了。
可是这个男人却对这商品有了特别的兴趣。
照常理,调教师是不能和商品发生性关系的,他只是负责将不曾经历□的身体开发,让商品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主人的欢愉,但是商品必须是完整的。
调教结束后,商品会被交还给主人,让主人完美地享受着,第一的紧张和并非第一的纯熟性感。
和调教物发生性关系,是违背调教师的职业道德的!
但是这个男人却想做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
我看出了这个孩子的麻木,也看出了男人的邪念,可是我的声音不能传到孩子的耳中,我不能阻止即将发生的悲剧。
男人的手摸着孩子的头发,浅灰的头发在男人的手指间,衬出了彼此的苍白……
我闭上眼,我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但即使不睁开眼,我还是能看见。
孩子乞求男人将他解开,粗粗的皮带不会在身上留下勒痕,却也能让他的身体有不适的感觉。
男人同意了。
他将孩子解开,孩子走到他的身边,小小的身体,小小的手臂,他还是那么小,那么的孱弱,男人的手臂都有他的大腿粗了。
男人没有防备这个调教物,他的鞭子在身边,孩子走到他身边,坐在他的身边。
只是一个小孩,男人没有防备这个孩子,男人的眼睛放肆地打量着这个孩子,他得意地笑着,将孩子压在了床上。
“你违反了规矩!”
孩子惊叫了,男人的手捂住他的嘴,孩子可以感受到危险,他拼命挣扎,他的脚钩住鞭子。
男人一定以为这只是个孩子,和他瘦小的胳膊纠缠一番,就可以顺利将孩子弄倒,但是他不知道,虽然只是个孩子,Grey却有十倍于常人的力量。
男人在亲吻他的身体,他装作已经被暴力屈服,他的脚趾咬住鞭子,膝盖外弯,将脚和脚趾钩住的鞭子送到手指可以够到的地方。
手抓住了鞭子。
得到武器的他并不知道如何攻击,但是他有力量,他将男人从身上推下,用鞭子,将男人逼入绝地。
男人愤怒了,他的愤怒不能拯救他的性命,Grey是个笨拙的孩子,他只是是用鞭子攻击着男人,将男人逼到角落里。
鞭子被男人故意缠在脖子上,男人借这个机会,原地环圈,将Grey也拉到了身边。
男人的手抓住了他的脖子,他们对持着,谁先松手,谁就会死。
鞭子缠在男人的脖子上,他不敢松手,他知道,这一,是你死我活的情况,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杀人的技巧,他不在乎生死,他只是不想在这个男人死之前死掉,拉紧鞭子,紧紧勒着男人的脖子,一直不放松!
终于,男人抓他的脖子的手无力的松开了,男人死了,控制他的手指的肌肉已经松弛。
他松开鞭子,男人倒下了。
他也不觉得和死尸在一个房间有什么可怕的。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死亡也不知道害怕,因为死里逃生的轻松,他疲倦地躺下,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我也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我想起了那个梦,那时候的自己不知道死亡也不知道害怕,现在的自己,也一样不知道死亡不知道害怕。
因为我没有需要费很多时间才能得到的东西,也没有等待我回家的人,我从不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可贵的。
换上白色的套衫,我也喜欢干净的颜色,林凌的品味很不错。
林凌和叶心美已经准备了早餐了。
看见我出来,叶心美打了招呼。
“晖,早上好!”
走到餐桌边,放在我面前的早餐有两份,一份是中式的,一份是西式的。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不自觉地做了两份。虽然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西式早餐,但也许你初来中国,更想尝一下中国式的早餐。”
林凌的解释让我感动,我坐下,选择了西式的面包、牛奶、煎蛋。
――并不是不想尝试中式早餐,只是我的手指还不习惯中国的筷子。
叶心美和林凌的面前也是西式的早餐。
我注意到,他们在看着我,因为昨天的事情,我有些不安了。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或是说,他们在心中将我的不自在作了一番自己的解释,而后,叶心美说话了。
“晖,你是穆斯林吗?”
叶心美的问题让我觉得好笑,生活在阿拉伯的人就一定必须是穆斯林?
我摇了摇头。
“那就可以把熏肉拿出来了。”
她欢快地拍着手,转进厨房,将熏肉取出。
原来,他们看着我,也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觉得好笑,又有些温暖。
林凌的动作有些奇怪,他切煎蛋的时候,手指的倾斜度表明他是个左撇子。
――我毕竟曾是杀手,习惯让我忍不住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的画都是用右手绘作,这一点,我很清楚。
左手的画和右手的画,有明显的不同。
在还没有见到林凌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过他的资料。林凌早期的画都有细微的左撇子的影子,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确实有几笔是用左手完成。改变是七年前开始的。那时,他游学欧洲,陆续发表的画作,都不再有左撇子的痕迹,因为那之后,他的画风也日趋成熟,所以,没有人质疑他的改变。
今天,早餐的时间,我却发现,他还是更习惯用左手。
人总是会使用自己最灵活的手做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一个左撇子要放弃自己的左手,使用右手呢?这一点让我感到奇怪。
我想起了Zero对我说过的话。
(“林凌,亚裔,前天刚刚结婚,职业,画家,今年三十岁。二十岁的时候,他是个雕塑家。”)
――虽然艺术创作是不分等级的,但是雕塑确实比油画更难,好的画家不一定是好的雕塑家,好的雕塑家一定是好的画家。
林凌是个有秘密的男人,这一点,我已经知道。
但到底是什么变故让他放弃了雕塑,也放弃了自己的左手?
我想知道,我想了解这个男人更多一点,他是第一个让我有性欲的男人。
这里是商场,林凌、我和叶心美三个人正在商场闲逛。
我很好奇,昨天的事情不是正闹得沸沸扬扬吗,为什么他还会有闲情陪叶心美和我逛商场?
叶心美是女人,女人喜欢购物,也喜欢给自己看中的人打扮,她拉着我和林凌走,我们已经有些无聊了,她却没有疲倦的迹象。
购物的借口是我。
叶心美说:知道我要来,是前天,时间太匆忙,只能为我将房间布置好,因为不清楚我的身高和体型,也不了解我的喜好,没有为我准备足够多的合适的衣服,今天正好林凌和她都有空,可以一起为我买衣服。
她真正的目的是另一句话:“我们三个人走在一起,会不会被人说:‘年轻的爸爸和年轻的妈妈给儿子买衣服,多么和谐的一家人。’?”
虽然林凌什么也没有说,但我知道,到目前为止,他们两个人的世界,我还是不能插进去。
叶心美更专心于为林凌挑选衣服,她看的都是男装,我的性别也是男,可男装区的衣服似乎都不是我能穿的尺寸。
林凌笑了。
“心美,今天的主角是晖,不要再给我买衣服了。”
“我买的衣服,你基本就没有穿过!”
“因为我穿你送给我的衣服的时候,你都不在。”
林凌哄骗着,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三个,他们恐怕已经将我们三个当成一家三口了。
年轻漂亮的妻子,年轻英俊的丈夫,夫妻和谐,虽然儿子是浅灰色头发的白子。
我听见了他们的声音,有人羡慕这对“夫妻”的恩爱,也有人叹息他们的不幸,我明白,一个白子,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他人关注的对象。
因为我是白子,一个基因有缺陷的白子,至少,我的样貌是一个注定和悲伤联系的白子。
我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他们的爱情里面,我只是陪衬,我只能乖乖地做背景。

救赎

叶心美还在撒娇,我羡慕女人,可以不分场合的撒娇,男人却不同,男人只能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在最脆弱的时候,在一个富余母性的女人怀中,撒娇。
我嫉妒她,我没有资格撒娇,我只能用我所谓的自闭症和所谓的精神创伤博取林凌的同情,我不敢开口说话,我害怕改变,现状让我有安全感,未来却是未知的。
我是壳里面的小孩,我把自己封在蛋壳里。蛋壳让我温暖,也封闭了我的世界,我想把蛋壳打破,又害怕蛋壳外的世界。
外面等待我的是什么,是将我扼杀的寒冷,还是更多的温暖?
我不知道,我从来不冒险。
“晖,你在想什么?”
是林凌,他走到我的身边,坐下来,他的手掌温暖地包住我的手。
“你也觉得心美太热情了?”
林凌从不指望我会给他回答,他只是自言自语。
我也愿意倾听,听他呼唤我的名字的声音,心也会醉倒。
“心美和我交往已经五年了,我们是在法国认识的。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会结婚,我对此也信不疑。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她要和白义结婚。我无权反对,也不想赞同,我知道她不是因为爱白义才和白义结婚的,但她已经决定了。她是个有主见的女人,我尊重她的选择,虽然我不想知道她为什么选择白义。”
(“可是你们还保持着性关系。为什么?”)
我在心中说这这句话,我相信林凌,不认为他是个会和有夫之妇上床的男人,但昨夜看见的,也是事实。
“他们闪电结婚,因为冷家和白家的关系,虽然尴尬,我还是去了他们的婚礼,并且留宿白家。结婚当晚,叶心美就找我了。她说,她和白义之间没有感情,白义和她结婚,也只是为了报复我。但是叶心美有她的无奈,如果白义抛售叶氏的股票,叶氏集团会元气大伤!”
(“可这也不能成为你和她继续来往的理由。”)
我抓紧了他的手,林凌能知道我心中所想吗?
“我知道,是我害了她。我和白义之间,一直有仇怨。白义恨我,因为我,他的姐姐白兰去世了,他只有这一个姐姐,自然不能原谅我!即使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这件事,他还会记得,还会恨我。”
他的手在颤抖,他在为当年的事情悔恨?
为什么从他身上流出的情感都那么陌生?
我不曾碰触过的激烈,陌生的激烈,是什么?
我不理解,但我知道,喜欢这个男人的心,会引领我渐渐明白这一切。
“白义一直恨着我,我以为七年的时间能让我的仇恨淡却,然后,七年后的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才只是他的报复的开始。先是叶心美的婚姻,而后是夏雪的出现!”
“第一见到夏雪时,我惊呆了,他竟然找了个和白兰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但很快,我就发现,夏雪的脸做过手术,我知道,白义还是不能将七年前的事情忘记,这是他的报复。”
林凌没有愤怒,只是平静的述说,我想,这个男人一定经历了很多,才能如此淡然的面对这一切。
强抢自己的女朋友,强推给自己的妻子,强加在他身上的一切,他都接受了,我想知道白义是谁,我想知道,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林凌!
但是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林凌告诉我的,也只是白义强加给他的伤害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
直到真正见到白义,我才会知道,白义是个疯子,他终将毁掉林凌的一切!
白义,虽然还没有见面,我已经开始恨他了,如果他再一做出伤害林凌的事情,我会杀了他!
林凌看着我,我想知道,我的恨意能不能很好的掩藏?
果然,林凌误会了。
“晖,是不是觉得我说的东西都很无聊?确实,都是些无聊的事情,也只有我这种喜欢记忆的人才会耿耿于怀。”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头发,将我的凌乱整理,手指划过头发的细腻,指尖滑过头皮的温暖,我的身体也暖和了。
阳光透过天顶,照在身上,也没有激烈的感觉,暖洋洋地,我的身体快要溶化了。
我知道,这一切都因为他,因为他在我身边,我才能感受阳光的温暖。
他突然问我:“对了,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早餐还合胃口吗?”
我点点头。
“你喜欢,真是一件好事,果然,我们有成为一家人的缘份。”
我惊讶地看着他,我原以为早餐是叶心美的杰作,或是林凌雇佣的厨师。
“很奇怪吗?我经常在野外写生采景,在野外不能要求太高,只能利用身边的材料。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厨艺。”
林凌的手握住我的手,我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
他笑着说:“心美的水晶指甲做得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下厨房。而且,她做出来的东西,真的很特别,我每吃她煮的食物,都要准备胃药。”
我笑了,林凌看着我,我的笑容也因为他的注视而凝固。
“为什么不再微笑?你的笑容让我看见了天使。”
天使?
我不是天使,我生来就是魔鬼,我是侵犯神的领域得到的孩子,我是永远被驱逐的伊甸园之子!
林凌的手无礼地将我的嘴巴拉开,让我摆出笑容。
“晖,你应该多笑一下,你的笑容很美。”
嗯?
“第一看见你的时候,你的头发闪闪发光,而且你又穿了件长袍,风将你的衣服吹鼓,从我的角度看,你快要飞起来了。尽管那时候的你,没有笑容,只有寂寞,但我知道,我看见的是天使。你的笑容是寂寞的天使的笑影,你的笑容,让我相信,我可以被拯救。”
我只能觉得可笑,我不是天使,也永远都不会得到天使的翅膀。
叶心美走了过来,她已经为我们挑好衣服,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一的换衣试穿。
其实我清楚,叶心美只想和林凌在一起,她将一衣架的衣服指给我,目的也只是为了支开我,让他们可以两人世界。
我不打扰他们,林凌只将我当作个孩子,即使我想介入他们的世界,也不能成功。
我默默地将衣服一件件试穿,看得顺眼的,就扔给服务员,全部打包。
――不过我已经决定,这些衣服,我一也不会穿出去!
我不会穿叶心美给我的衣服,在这一刻,我已经明白,她是我的敌人!
我不接受敌人的任何赐予!
模特自杀的事情,还是轻易被摆平了,冷慈的社会影响力,加上林凌的名气,――人们总是愿意相信名人,甚至盲从名人――于是,模特自杀的事情被轻易平息了。
模特的事情,被赋予了一个浪漫的解释:被林凌的画笔赋予了圣母的身份后,她太过沉缅于这个角色,用圣母的标准要求自己,心灵的约束越来越多,终于,她再也不能承受现实和梦的巨大落差,在追求唯美的梦的引领下,自杀了。
今天,我们参加她的葬礼。
林凌带着我来了,叶心美到底只是他的朋友,这种场合,她没有资格陪在林凌身边。
我耻于承认,可我确实嫉妒叶心美,也憎恨叶心美,我想得到的一切,林凌的怀抱、林凌的亲吻、林凌的爱,都被她握在手中,我恨她!
我知道我不应该恨叶心美,她也是给了我温暖的人,她告诉我,林凌的公寓是我的家。她对我是友好的,我却单方面的恨她,我是卑鄙的,但爱情也是自私的。
自私的爱情让我不能理智地对待叶心美!
我庆幸,今天的林凌身边只有我,她不能出现,今天的林凌,是我一个人的!
她睡在鲜中,洁白的鲜,洁白的衣服,头发上也洒着鲜,在灵巧的化妆师的手下,她又活了。
神父正在诵读,我的心思却不在这里,我看着十字架,十字架上的那一位是将我永远抛弃的那一位,可是我依旧可以在圣殿里仰望他,因为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是一个罪人,一个真正的罪人!
我转身,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杀手的敏感让我嗅到死亡的味道。
我离开了林凌。
林凌可能以为我觉得神父的诵读太枯燥无味,他没有拦我,我也不想告诉他原因。
――我不是王子选择的公主,为了得到王子的关注,我让自己成为人鱼公主,是我自己放弃了说话的权利!
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握着漂亮的捧,全是百合的捧。
她不是很美丽,可是她的笑容很熟悉,躺在棺材里的人也有同样的笑容,有些寂寞有些悲伤,仿佛自己最重要的人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那种寂寞的悲伤,只有走到了她的地方,才能明白她的痛苦。
我坐在她的身边,我看出她的忧郁,我也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小姐,你看上去很寂寞的样子,是不是正在等一个人?”
她吃惊的看着我,我知道我的中文发音不是很好,可是这样吃惊,也不至于。
她应该是惊奇我的内容。
“因为你的眼神,你的眼神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她一直在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所以我想,你是不是也在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我没有等任何人,我已经不需要等待了。”
女人离开了我,长椅上留下一片纱,穿着婚纱参加葬礼,真是个可悲而寂寞的女人。
她要做什么,我很清楚,但是我不想阻止,在她的身上我看见了我自己,爱怜着一个人,疯狂地爱恋着,是不是就会做出这样的疯狂?
我远远的看着,就像隔岸观火,虽然我明白,我的心已经飞到那个女人身边,我不想阻止。
女人走到了葬礼中央。
她走到棺木前,将她手中的百合送给了死去的那个人,她在哭,我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但是我知道她在哭。
死者的家属走过来,想将女人拉开。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天主教徒的葬礼上,是荒诞的疯狂。
神父走了过来,他对女人说话,可是女人什么也没有说,她拔出了刀,砍向神父。
这事情不在我的预计中,我已经猜到这个女人和今天的死者关系不寻常,但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砍神父。
那里有了骚动和混乱,我开始担心,担心林凌也会被伤到。
我追过去,混乱中,林凌紧紧抓住我。
我可以轻易杀了这个女人,我已经摸到了我的鞭子,可是我抬起头,看见了林凌的担心。
他紧紧地抱住我,他不知道我的过去,在他眼中,我也只是个平凡的孩子。
不,不是个平凡的孩子,我是白子,是先天比别人虚弱的白子,他保护我,因为我是弱者,是比任何人更脆弱的孩子。
林凌在担心我,他害怕我被伤害,这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如此关心我,我仰望着,甘心接受他的保护,也因为他的保护满足。
我愿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我被他抱在怀中,他的心跳传到我的耳中,传进我的心……
警察也很快赶来了,场面得到了控制。
女人挟持了人质,警察与她相持。
神父在警察的保护下,擦着冷汗。
“放下武器,不要伤害无辜!”
警察试图说服女人,可是女人拒绝了。
“伤害无辜?我是犯人?真是可笑!我行凶杀人了?我只是将法律不能判决的事情还一个公正!”
女人指着神父,嘶哑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痛苦。
“你!杀人凶手!你这个凶手!如果你真的是神的代言人,你走过来,我只要杀你,我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你!”
“上帝是爱你的,迷途的羔羊,我要怎么做,才能将你的心灵拯救?”
神父走过去,警察试图拦住他,却被他推开了。
“上帝保护着我,请你们不要阻拦我,我要拯救这迷途的羔羊。”
“可我却只想杀了你,是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人,是你!你就是杀死她的那个人!”
女人的歇斯底里和神父的平静是鲜明的对比,所有的人都说女人疯掉了,我看着林凌,看见他的眼泪。
林凌在哭,我想,这的事情背后的秘密,他应该都是知道的,我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我看得出,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神父走到女人身边的时候,女人果然松开了人质,她唯一的欲望就是杀死眼前的男人,她已经疯掉了。
警察们也在行动,在她被神父吸引了所有的注意的时候,她被包围了!
警察们制住了女人,他们将肩膀被砍伤的神父保护着,他们连拖带拽,他们说这个女人疯了,他们要将这个疯女人带走,将她送进精神病院。
可是,当这疯女人经过我身边时,我听见了一首歌,在这疯狂的时刻,我听见了一首歌。
女人在哼歌,悲伤的调子,疯狂的歌唱着。
我听见了歌词,悲伤的歌词。
“……我痴狂的爱恋着你/正如我爱恋着那至高的神/指,虽然抑住了唇/但还是唱出了这首歌谣/疯掉了/呼喊着你的名字……恣意地笑着/带着残忍的欢愉/爱情,如死之坚强/在中微笑/在丛树中举手轻摇/呷饮静默的月光/美,如梦而逝/如冰在少,如无尽的冰在烧/心要挥发了/散乱的思绪化归虚无/我承受着一切的伤害/被日光射穿/复苏的灵魂奔跑在路上/遭受诸天的惩罚/鞠躬吧,众天使/在你们受造之前,或任何心脏跳动之前/在泡沫般流逝的星空下/这孤独的面容永生……”
不知为何,这个旋律,还有那段歌词,一直回响在我的耳边,反反复复,回荡着。
“……我承受着一切的伤害/被日光射穿/复苏的灵魂奔跑在路上/遭受诸天的惩罚……”

准备室的暧昧

回到家中,我的耳边还是回荡着她的声音,疯狂而□的声音,灵魂也因为她被刺痛。
林凌走到我的身边,他想和我说话,我低下头,枕在他的腿上。
“圣母已经离开,你想知道这背后的故事吗?”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林凌也不期待我的回答,他只将我当做一个倾诉的对象,一个倾听的存在,是雕塑家对他的雕塑喃喃自语。
“圣母到底是谁,没有人知道,每个人心中的圣母都不一样,我们描绘的也只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圣母,真正的圣母,对我们而言,只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的风格偏近后现代古典主义,古典主义一直是绘画界的一个大流派,但是后现代古典主义并不是古典主义的复活,我也画圣母,我的圣母不是他们的圣母。后现代古典主义不是纯粹地对古典认知的重视与崇拜。在绘画的表现上,我们没有古典绘画中对于理想与标准的信仰。回归的是绘画表现,描绘的是古典形象,所叙述的是神话内容,但,作品背后承载的却是我们对现实世界的认知和不满。”
“绘画是画者与模特的灵魂的交流过程,在描绘她的时候,她将她的全部毫无保留的展示,于是,我得到了她的灵魂,圣母的灵魂也得到了完美。画中的圣母,是她,却不是她,那是□了灵魂的她。她是第一个看见完成的画的人。她看着画,看了整整一个小时,她在画中看见了自己的灵魂,那些一直试图隐藏的秘密,都被揭开了。”
灵魂被画出,对一个有秘密的人而言,是痛苦,我能理解这个模特的痛苦,可是这和她的死亡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不是圣母,这里也没有圣子。得不到圣父的证明的圣母,是痛苦的圣母,没有圣子的安慰的圣母,是绝望的圣母。上帝关上了宽恕的大门,不能进入天堂的她,只能选择死亡。”
林凌的话,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理解那个女人。
穿着婚纱参加葬礼的她没有疯,疯掉的是这个世界,这世界已经疯狂,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声音。她的爱太太纯洁,这日趋浮躁肤浅的世界没有属于她的位子。
我看着林凌,夜晚的霓虹灯在他的脸留下灿烂的痕迹,我伸手,抚摸他,冰冷的脸,像尸体。
我被我的联想吓到了,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如果今天,躺在那里的人是林凌,我是不是会更加疯狂?
我也许会将所有的人都杀掉,为他陪葬。而我自己,也会毫不留恋生命,陪他离开!
因为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他、温蒂夫人和Zero,在我心中是特别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心中排列的时候,竟然不自觉地将他排在了第一位。
或许,这只是因为在我心中,温蒂夫人和Zero都是强大的,她们不会被任何人伤到。
尽管只是挂名,但林凌到底也是个美术教授,他一个月会有一课,因为邀请他做美术教授的人是他的老师,所以,这一个月一的义务,还是要完成的。
林凌不放心我,总觉得我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也许是害怕盗贼,也许是担忧我的精神状态,他到底担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凌担心我,这一点,已经足够。
我没有去过学校,杀手也不需要学校。
我们的学习随时随地,学习的内容是最实际的求生能力,学校的教育,没有经历过,是个陌生的东西。
今天,是我第一去学校,大学是什么,我马上就会知道。
走进学校,我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走在路上的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孩子,都在注视我们。
我不是个自恋的人,虽然我对我的容貌也有一定的自信,但我明白,他们爱慕的眼神应该是给林凌的。投给我的,好奇和悲怜更多一些。
林凌已经习惯了。
他为我介绍这里的风景,他用画家的眼睛看世界,看见的都是风景。
我是杀手,我用杀手的眼睛看世界,看见的都是暗杀的掩护,狙击的位置。
我庆幸我选择了沉默,我知道,现实的人对杀手有莫名的恐惧和崇拜,他们总觉得杀手是好莱坞流水线上的黑风衣,或是里昂那种喝牛奶的和蔼大叔,其实杀手不喝牛奶也不会穿黑风衣,杀手只是杀手,将杀人当作职业的人,和所有的上班族一样。
有几个女生围过来,也有男生在远观望,他们想走近,却没有走近。
“老师,阿拉伯好玩吗?”
女生主动搭讪林凌,看得出,她们爱慕林凌,林凌是社会知名人士,年轻英俊才华富有,又是不可多得的温柔绅士,她们爱慕林凌,也不奇怪。
“阿拉伯很美,我的下一个主题是民族风情,阿拉伯的那几张,已经画好了。”
林凌显然对女人的小小嗜好很是了解,他哄骗着。
“我在那边买了不少小纪念品,今天上课的时候会给你们,有喜欢的,就拿去吧。”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凌的行李里面会有一些琐碎甚至不入流的东西了。林凌在阿拉伯的时候,购买大量民间艺术品,精美的毯子,精致大件银质品,都是他的收藏,在他的行李里,除了这些收藏品,却还有一堆琐碎甚至不入流的东西,原来都是给学生的小礼物。
女人们似乎相当喜欢闪亮的饰品,办公室里,林凌将给她们的礼物包打开,漂亮的纱巾、银质的挂件、精美的手镯、耳环,引得这些平时应该很是矜持的女人惊声尖叫,她们欢喜中将东西瓜分,还有男人凑过来,准备拿回去,送给妻子、女友。
另外有一些照片,我知道林凌不喜欢照相,他拍照的时候,选景的标准是画面感,拍摄的自然也多是风景或是人物群像,也有单张,是一些民族风情浓郁的照片,女人们最希望得到的林凌的照片反倒几乎没有。
但是他是个照顾女人的好男人,了解这些女人的心情的他,特别准备了一些个人和别人的合照,冲洗好几套,给了她们。
另外还有一些零食,林凌给她们带了各种零食,我对零食没什么兴趣,香料、咖啡、骆驼肉、枣,女人们喜欢,我却没什么感觉。
阿拉伯给我最的记忆还是它的水面下的黑暗,那里有最大的地下军火市场,那里有太多的人需要保护他们的财富和安全了,自然,杀手和佣兵市场也是一样的荣,人口拍卖市场也是欣欣向荣。
罪恶也在那里衍生,美丽也在那里衍生,我记得那里的一切,那里的夜晚,永远不会平静。
上课的时间到了,林凌带我去教室。
美术写生课。
“老师,你回来了。”
林凌和他的学生关系很不错,加上他是学校的名人,他的美术写生课,竟然坐满了人,还有别的科系的人在走廊,旁听。
――我记得林凌的任教的美术课只有三十二个学生,眼前这满满一教室的人,绝对不止四十个。
“嗯,我刚刚从阿拉伯回来,给你们带了些土产。下课以后,不管是不是登记在名册上的学生,在这里听课就是缘分,大家都记得拿一份。”
“老师果然是好人。”
不仅是女生,还有几个男性的粗粗嗓音混在里面,我开始对叶心美说的话信不疑了。
果然,不仅是他的女学生,连男性,也爱慕着这个男人。
林凌看着全班,皱了皱眉。
“模特没有来?”
“他今天生病了,不能来。”
林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谁愿意做模特,我可以给他特别加分。条件是男性,不宜过胖或是过瘦,有保持一个动作一个小时不动的觉悟,能做到的,跟我去准备室。”
下面的男学生迟疑了很久,还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有几个似乎想站出来,又被女学生的眼神喝回去了。
到是有几个女学生在下面窃窃私语,谈话的主题是我,无非就是老师的身边多了个这么可爱的小男孩,好萌好喜欢之类的痴言语。
林凌也不能将太多的时间浪费在等待这些无用的男学生自告奋勇上,他有些不耐烦了,女学生们也看出了他的不耐烦,有人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问着:“老师,女模特可以吗?”
“是你想和老师独准备室吧。”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一句,下面一阵哄笑。
“但是我教授的课程是男性裸体写生,校方不希望我教授女性裸体写生,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事情。”
林凌的回答有些暧昧,下面也是一阵心知肚明的哄笑。
“那就让他做模特吧,漂亮的男孩子,女人的梦,不就是看漂亮的男人的裸体吗?”
不知道是谁的提议,下面居然一片叫好声,似乎有几个人要反对,可惜,反对的声音太微弱了,被轻易淹没了。
“其实我们更希望老师给我们做模特,可是老师还要教授我们写生,指导我们,幸好老师今天带来了一个美味鲜嫩的美少年,做老师的学生真是好命。”
我的背脊在发寒,从没有觉得女性是如此可怕的存在,为什么会有进了狼窝的感觉?
林凌也擦了一下额角的冷汗,对我说:“晖,跟我来准备室。”
因为是裸体模特,自然是要□,我对裸体没有特别的感觉,可是被一个能让自己有性欲的男人指导,真的能完全地掩饰身体的反应?
准备室里有一张大床,林凌让我坐在床边,将衣服脱下。
已经□了。
林凌看着我。
他看我的眼神是看艺术品的眼神,我知道他对我没有性欲,可是沐浴在他的炙热注视下,我竟然也有了不自在。
被这样的注视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心动的。
只能看见你的专注,甚至是炙热,会让人疯狂。
我说我不知道模特应该怎么做,林凌走到我的身边,贴着我的身体,教导我。
身体贴着身体,他的手抱紧我的肩膀,衣服擦在我的身上,沙沙的感觉,我已经醉了。
“……嗯,身体再转过去一点。”
“……腿再打开一点,你的脚踝很漂亮,要让画者清楚地看见……”
“……脖子在抬高一些,下颌骨的美也是很难得的……”
“……身体再转一下,模特要保持一个姿势很久的,虽然有些姿势很漂亮,但是很难长久保持。”
“嗯。”
“腰扭一下,把背露出来,肩胛骨很美丽……”
他似乎很喜欢我的肩胛骨,手指抚摸着,勾画着肩胛骨的线条。
手指继续下滑,落到凹陷,他亲吻着我的凹陷,有些沉醉。
“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是落在人间的天使,你的这里,是天使的翅膀,也许有一天,你的肩膀会长出翅膀,飞走……”
他的抚摸没有□的存在,他的亲吻更没有爱欲,他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喜欢一件艺术品,可是贴着身体的抚摸我已经不能装作没有感觉了。
他的手贴着我的身体,抚摸也走到了我的腰侧。
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暖暖的空气,笼罩着,我已经不能忍耐了。
空气也有些淫靡,我的下面已经硬了。
他也看见了,我蜷起身体,不希望那里的丑陋被看见。
他会怎么想,我是因为他的抚摸才会有反应的,被他看穿了,我――
他却笑了。
“晖,你也已经是个大人了。”
啊?
他的手抓住我,我转过头,看他。
“每个孩子都会有长大的一天。你是第一做这种事情,难免会有些害羞。其实,这没什么,□和□都是很舒服的。”
他的声音很温柔,他对我说:“我教你。”
我放心了,他没有看穿我,他只将我当作一个对性还是恪醍懂的少年,可是我又感到一丝愤怒,我害怕被他看穿,却也期待被他看穿,看穿我的□以后,他是不是能接受我这样的爱情?
被他的手指碰触我的下面,我也更加忍不住了。
我注意到,这里居然有避孕套!
他撕开了一个避孕套,帮我套上,我接受了他的帮助。
在他心中,我是个纯洁的孩子,是不懂得避孕套如何使用的那种纯洁。
他的手指触碰着,揉擦着,被一直希望得到的人的手碰触最脆弱的地方,是一种酷刑,也是最高的享受,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结果,我的身体因为他而痛苦,我有些害怕也有些沉醉,我闭上眼,将我的□流出……
事情已经结束了。
我因为这种轻松和紧张而懈怠,躺在床上,看着他。
他伸手,将我的头发梳顺。
“乖孩子。”
他的声音让我浮想联翩了。
以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得到爱抚、亲吻甚至□,但是这一,我知道,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希望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地问着:“学生们还在等着,你确定你可以吗?如果不行,我就将今天的课取消。”
我点点头,虽然醉在他怀中的感觉还没有消散,但是这种情况下,不能得到他的我留在准备室,更加痛苦。
如果他不是林凌,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做一些事情,但是他不会和我□,因为他似乎对男性没有兴趣。
如果是女人,是不是会继续下去?
难怪校方不希望林凌教授女性裸体写生课,准备室确实是个色情的地方。
我们在准备室里呆了半个小时,林凌学生们居然没有一个追过来催促。
回到教室也只是有几个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的,像……饥饿的狼看见了美味的小羊羔。
桌子也已经拼好,洁白的桌布铺在上面,我按照林凌的教导,躺在桌子拼成的展示台上。

白义来了

林凌为我做继续的准备,虽然是画裸体,但到底是国内,还是会有些害羞的,他在我的腰上围了一块布,微微遮掉了少许。
他是个力求完美的老师,我已经努力了,摆出来的姿势还是被反复修正,这让我的自尊有些受伤。
可我又希望被他碰触,他的手指碰过的地方,火烧一样,羞涩得疼痛。
“嗯,这样就可以了。”
学生们围坐在我的身边,他们观察我,其中也不乏饱含□的注视,但是这些人的观察不会让我的心悸动,我眼角的余光只是搜寻林凌,可林凌川行于学生间,不再看我。
我却等待着他的回眸,不经意的一瞬,也能让我激动。
他蹲下了,他蹲在一个学生的身边,指导这个女生。
我感受到他的注视,他在注视着我,我知道他的注视只是为了更好的指导他的学生,可,被他这样地专注着,我幸福得痛苦。
他教导学生的动作很细心,神情也是专注的,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性感的,看见他指导学生的认真,我对他的爱恋,已经又了一份。
如果有一天,他为我画像,他会不会也这般专注地看着我?他会因为这长久的注视,爱上身为模特的我吗?
我期待着,不管他爱上的是我还是画,我都愿意接受他的怀抱。
爱情让我卑微,爱情让我快乐,爱情让我酸楚。
准备室里发生的事情在我的脑海回现,他的呼吸,他的手指,都是真切的,那时候,为什么我没有主动亲吻他,为什么没有主动要求他的怀抱?
因为我害怕拒绝,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一个男性的示爱,如果他拒绝了,我们以后的相,也会变得艰难。
爱的旅途上不想冒险的我,情愿保持现状,只做他的孩子。
下课时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因为是当堂交作业的人体写生,一下午也只算一整节课。
林凌刚从阿拉伯回来,他在学生中很得喜欢,下课后,他们围着林凌,问长问短,班长将礼物、土产分完了,我在准备室里穿衣服。
依照惯例,写生结束后,老师和学生是要请模特吃饭的。
等我换好衣服的时间,他们已经讨论好去哪个餐厅了。
我也只能跟随。
社交活动,我真的很陌生。
学生们很是聒噪,我坐在人群中,他们说他们的,都是些陌生的话题,没有我认识的人也没有我熟悉的名字,我只是静静地坐着,坐在林凌的身边,看他们谈笑风生。
啤酒来了一箱,一开始还羞涩的女性们也是一人一杯,男的更是直接拿瓶子,气氛开始活跃。
可能是看我一直在一边不言语,也不吃东西,有几个豪放的女性走到我的面前,强迫我喝酒。
喝酒我不在乎,曾经有男人想将我灌醉,自己却先醉倒了。
因为我的身体对酒精没有感觉。
我伸手,想接住酒瓶。
林凌挡在我的面前。
“你们?”
“把未成年的美少年灌醉,然后为所欲为,难道不是正常人都想做的事情吗?”
林凌的学生奸笑着,她的笑容总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美少年因为酒精而发热的身体,想象都觉得性感。”
“但是法律规定,成年人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不管是强迫还是双方同意,都属于成年人□未成年人!”
林凌的严正宣告根本不能阻止这群狼,一个留了短发的女学生拍着林凌的肩膀。
“老师,只要不上诉,这事情就不是犯罪。”
“你认为我会让你们伸出狼爪危害稚嫩的朵吗?”
“那就让我们的狼爪危害老师这朵已经盛开的吧!”
不管是什么样的绅士,宿醉的时候,都不绅士。
好在林凌并没有真的醉到,那些女人太可怕,他只能用假醉挡住她们。
我扶他上车。
林凌是装醉,我将他扶上车,他的酒自然也醒了。
我知道他是假醉,一个男人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假装醉酒,闻他呼吸的味道就知道。
他的口中确实有酒气,但不是喝得烂醉的那种酒气浓郁。
我负责开车,林凌也没有阻止。
他知道,我的开车技术不是很差劲,至少不会把车子开得飞起来。
――未成年人开车和酒后驾车,哪一个危险系数更大,谁都看得出。我所欠缺的,也只是一张合法的驾照。
因为我未成年。
目的地,自然是林凌的公寓。
如果我能知道正在林凌的家中等待我们的人是谁,我一定不会选择回公寓。
可惜,我没有预知能力,于是,在最意外的情况下,我第一见到了白义。
我扶着林凌,虽然不是真的喝醉了,但他确实喝了不少酒。
走到公寓前,我惊讶地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人!
林凌却不奇怪,他推开门,对里面的人说到:“我还以为你能再熬过几天才过来看我呢,果然,你是耐不住的性子!”
“不错,我确实耐不住性子,林凌!”
灯打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年纪和林凌差不多的男子,穿着白色的休闲西服,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他的动作是优雅的,但还是不能掩盖他与黑道的牵连,因为他的身上有属于黑暗世界的气味。
――我也是黑暗世界的一部分,我能嗅出他身上的危险的味道。
这是求生的本能带给我的进化。
他没有嗅出我的味道,他到底是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他的身上,没有原始的野性。
“这就是你的养子?林凌,你什么时候的兴趣,居然和这种来历不明的小孩住在一起了?”
“你是用什么身份过问我的事?我的妻子是你的义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没有权利过问我的事情,我想和谁住一起,都是我的自由。”
林凌不卑不亢地回答着,他让我去厨房取水。
我知道,林凌支开我,为了保护我。
白义和林凌到底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但是白义看林凌的眼神,确实不友善!
我没有取水,或者说,我假意取水,转到厨房,窥看着。
林凌看我已经离开,也不再客气。
他将外衣脱下,扔在沙发上。
“白义,这里是我的住,你的行为属于私闯民宅,我可以立刻强制性地请你离开!”
“不错,我的行为确实已经侵犯你的个人隐私权,可是你没有资格要求我离开!”
白义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都爱着我的姐姐,我对她的爱,让我甚至可以无视血缘关系!如果她说她爱我,我一定会和她结婚,尽管这是乱伦!我曾说过,不管是谁,想要和她在一起,就必须得到我的认同!她选择了你,我祝福你们,希望你们可以幸福,但是你违背了你的诺言,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我姐姐!”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是你耿耿于怀,一直活在过去!”
“真的已经很久了?林凌,不过是短短的七年时间,你竟然说已经过去很久了!”
“你还想怎么样!”
林凌生气了。
他张开他的左手,冷冷地说着。
“因为你,我的左手再也不能创作,你已经毁了我作为雕塑家的全部,你还想做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接受你强推给我的妻子,不是因为歉疚,而是我不想夏雪更难堪!我接受你抢走我的未婚妻,不是因为歉疚,而是我尊重心美的选择。我不曾欠过你任何,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
“你一直都欠着我,在你答应和我姐姐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欠我了!”
白义抓住林凌的左手,亲吻着,突然咬了一口。
“七年前,我折断你的手,因为我地爱着你这只手,是你的这只手,将姐姐的美丽完美展现。我确实想过杀了你,但姐姐临死的时候,要求我,要我放过你。我爱她,我不会杀你,但我不能让你这只神之手留在世间,我不能让你的手做出超越你为姐姐做的雕像的作品。所以我折断你的手,我要独占你的手。”
林凌将手抽回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血印。
“你这个疯子!”
“无所谓,我一直都是个疯子。最可怜的还是你,因为你对女人太温柔,终于还是被女人出卖了!”
“出卖?我何曾被女人出卖?白义,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听进任何言语,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记住,我不曾欠过你什么,过去没有,将来也没有!”
“真的没有歉疚?林凌,你尽管狡辩吧,我对你的恨,不死不休!我一直都会缠在你的身边!将你的生活毁掉,是支持我活下去的最大力量!”
白义的话有些恶毒,林凌想给他一拳,被他的手掌握住了。
他抓紧林凌的拳,痛苦地说着:“希望我把你这只手也废掉吗?你已经只有一只手还能用了,如果这唯一还能使用的手也废掉了,我想知道,你会用什么继续你的画?用你的嘴,还是你的思考?”
“你想怎么样?”
“我想知道你接下来的打算。”
林凌叹了口气。
我可以理解林凌的害怕,他是个画家,手是他创作时最重要的工具,七年前,这个男人毁掉了他的左手,今天,给他的威胁,也不只单单是威胁。
林凌的手被他抓着,他随时可以扭断林凌的手指。
绘画者的手是脆弱的,手指扭伤,可以恢复,可是再怎么努力修复,手指曾经受到的伤害还是不会完全不留下痕迹,所以林凌的手不能再使用雕刀,现在,如果他的右手再被伤害,他作为画家的人生,真的已经被毁灭了!
我摸着怀中的鞭子,我要阻止白义。
虽然现在看来,白义占了上风,但是我还有足够的把握抢在白义伤害林凌之前,用鞭子绞断白义的脖子!
但是我没有走出去。
白义松手了,因为林凌说了一句话。
“好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回白家住。”
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白义听了这句话,抓住林凌的拳头的手,松开了。
这是只有他们才能理解的秘密。
林凌的拳头没有收住,打在白义的脸上,白义也没有躲闪,竟然就这样接受了林凌的拳头。
嘣――
白义的脸上多了一块红肿,他若无其事地取出手帕,将血丝擦去。
他走了。
走到玄关的时候,他突然转身,扔了一张名片。
“你从阿拉伯捡来的小鬼,他的上学问题,你解决了吗?这是我名下的一所学校,如果暂时没有更好的选择,可以考虑。”
“滚!”
白义已经离开,林凌到底还是拿过了名片。
“全日制的寄宿学校?白义到底在想什么!”
白义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想问这句话,我不需要学校,确切地说,我从没有考虑过上学的事情。
想把我和林凌分开?
因为他觉得我的存在是一个障碍?
可恶的男人!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想起了林凌的话。
是的,就是这个男人毁了林凌作为雕塑家的人生,也是这个男人将妹妹强推给林凌,我虽然感谢他将叶心美这个情敌娶为妻子,斩断林凌和叶心美成为夫妻的可能,却更恨他对林凌的伤害。
他伤害了林凌,还能趾高气扬地理所应当,我讨厌这样的男人!
如果他再一伤害林凌,我一定会杀了他!
我曾答应过温蒂夫人,成为林凌的孩子以后,就和过去彻底斩断,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再也不杀戮,再也不碰触鲜血。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知道,我还是做不到!
林凌的世界需要作为杀手的我的保护,为了保护他的世界,为了他,我不介意我的手再一沾满鲜血!
我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
我看见了灯光。
林凌的画室有灯亮着。
门没有关,推开门缝,看见一个陌生的林凌。
他在哭。
他跪坐在石头下哭泣,雕像已经刻了大半,女人丰盈的身体在石头下若隐若现,可是他却在哭,雕刀散在地上,刀上有血。
男人很少哭泣,可此刻的林凌却哭得痛苦,他的左手在滴血,他的心,是不是也在滴血?
我不敢走进去,我害怕我的进入会让他不得不将眼泪咽下,但是看着他痛苦,我的心也会痛,我应该怎么做!
咚――
脚踢倒了一个罐子,不安中,我将自己暴露在林凌的注视下。
林凌没有指责我,他走到我的身边,摸摸我的头。
“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
我看见他的手还在流血。
我抓起他的手,舔着伤口的血,我知道这样做不能让伤口愈合,但这个动作可以让他明白我的关心。
他笑了,右手摸着我的头发,亲吻着我的头发。
“晖,你是上帝赐给我的天使,谢谢你。”
林凌的工作室里有常用药,我取出药膏,为他包扎伤口。
“谢谢。”
他总是对我说谢谢,我却更希望他永远不对我说这个谢谢。
那个夜晚,我没有睡,林凌也没有睡。
第二天,我们去了白家。
白家有林凌的房间,也有为林凌存在的备用工作室,我知道艺术是林凌的第二生命,林凌可以放弃的东西很多,但是艺术,是他永远都不会放弃的!
但我更奇怪的却是另一件事情,为什么白家会有林凌的房间和备用工作室?
房间里井井有条,是经常打扫的房间才会有的整洁,工作室里,一个画家需要的物品也都是摆放整齐的。
白义和林凌之间,真的只是单纯的憎恨?
因为姐姐临死的请求,他没有杀林凌,却毁掉了林凌作为一个艺术家的一大半,可是这样的保留,是遵守诺言,还是更残酷的羞辱?
我开始怀疑他们的关系了。

我们的关系

走进工作室,我看见工作台上的大理石板、碾槌、调色刀和贮存颜料用的玻璃瓶,和所有追求色彩的纯度的画家一样,林凌也喜欢使用自己研磨调配的颜色。
林凌看见了我。
“晖,帮我研色。”
我注意到,林凌要我研磨的,是钛白。
“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不用铅白?铅白虽然是油画色里最佳的白颜料,纯净的铅白非常稳定,色干得快,干后色层结实。但铅白有很强的毒性,即使吸入含有铅白的粉尘也会产生严重后果,所以铅白的研磨会给人带来危险。”
原来如此。
我习惯性地打开生亚麻油,林凌拦住了我。
“白的色彩不能与纯油相混,尤其是锌白。白色粉与纯油相混后很快会变色,要用乳液调制。干酪素乳液结合剂在这里。”
都是些陌生的东西,但林凌手把手教我研磨的时候,我很满足。
我看过资料,铅白是最好的白色,也是油画者最爱的白色,我的生命不过二十岁,即使铅白有毒,会伤害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林凌喜欢白色,即使只是为了他的喜欢,我也会偷偷地磨铅白。
工作快完成了,我抬头,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我知道,一个正常的孩子,这个时间,应该睡觉了。
虽然在我的过去,晚上十点是真正的生活开始时间,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孩子,我不想过早被林凌看穿。
我装出昏昏欲睡的样子,缓缓地,头抵在工作台上了。
林凌走到我身边,他以为我睡熟了,将我拦腰抱起,送进卧室。
他将我放在床上,我以为他会离开,但是他的手摸着我的脸,突然说到:“身上还沾着颜料,这样就睡下,可不好哦。”
他这样说着,转进浴室,里面传来水声。
我偷偷睁开眼睛,猜测着,他会不会帮我洗澡?
果然,他走到我的身边,将我抱起,带进来浴室。
我第一感谢我的体重没有过四十千克,这让他可以将我轻易抱起,虽然身高连一米六也不到这一点让我一直很是自卑。
身材矮小,是大部分间谍的特征,尤其是我这样的。矮小的身体会让敌人轻视我,他们因为我的矮小,将我当作□玩具,却不知道,最容易被忽略的才是最危险的!
做杀手的时候我不觉得一米六不到的身高会让我自卑,工作的时候,宠爱我的人说我是完美的九头身,腿长,脸可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在正常的世界生活,遇见的女人都有一米七的身高。
――叶心美就有一米七五,夏雪似乎也有一米七左右。
我只能劝慰自己,现在也只有十五岁,以后会长大,也会长高。
只是,装睡的时候,如果被他碰到身体,我能不能保持平静?
准备室的尴尬记忆还没有散去,难道我会在浴室里再一地露出丑态?
林凌帮我脱衣服了。
装睡的我不敢乱动,外套被拉下,裤子也被拉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保持着平静,不被他看穿。
他将我放进浴缸,转身。
我偷偷张开一条缝,他正在脱衣。
林凌的肌肉虽不是很发达,但也不能归类为虚弱,曾经的雕塑家,直到今天也没有完全放弃雕塑的他,肌肉的美感,让我有些邪念了。
他转身,看见了我。
“你醒了?”
我点点头,既然已经被他看见,为什么还要继续装睡?
“一起洗澡吧。”
我笑着接受了他的提议。
林凌看着我,挠着挠,他虽然已经结婚,但到底是个笨拙的父亲,这样的和儿子相,也是第一。
“你等我一下。”
他离开了,回来时,居然拿来十几个小鸭子。
他将小鸭子放入水中。
我笑了。
他也笑了。
“我不知道父亲和儿子一起洗澡应该怎么做。只是记得小时候,爸爸和我一起洗澡,水上总是飘着很多小鸭子。小鸭子是我的记忆中最美好的一部分,我想,你应该都会喜欢这小玩具的。”
鸭子?
我第一在现实中遇玩具小鸭子,嫩黄色的鸭子,漂在水上,虽然有些幼稚,却也可爱。
林凌真的把我当作他的孩子了。
我不想做他的儿子,我想做他的情人,可是成为情人,就不能享受父亲的爱。
父亲的爱,是我这个从没有得到家的温暖的人最不愿意放弃的东西。我贪恋他的温暖,这种不需要任何回报的温暖,是我最不愿意放弃的。
(“人只有两只手,能抓在手中不放的也只能是两件,其余的,不管多重要,都必须放弃。所以,要慎重的选择最重要的东西,知道什么必须放弃,什么不能放弃,因为你只有两只手,只能抓住两件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这是温蒂夫人的告诫,我也知道,人的一生能抓住的东西确实不多,我的两只手已经抓住了两件东西,一件是温蒂夫人的目前之爱,一件是林凌的父亲之爱。
我犹豫,我应该放弃哪一样,把握在哪一只手的东西放弃,换成林凌的情人之爱?
我在犹豫。
有一只手在我的身上涂着什么,我转身,看见了林凌。
“我帮你洗头发,好吗?”
(“什么香味?”)
气味有些坚硬,不是习惯的玫瑰,林凌解释着。
“这种气味是栀子的香气,栀子是中国原产的,你可能不是很熟悉。栀子用一个冬天酝酿朵,到了四月的时候陆续开放,开的日子越晚,的香气越浓。开放在黑夜里芳香纯白的栀子,是对女人的性感的最高赞美,――想不到这里还留着栀子香。”
最后一句话是自言自语,他想起了谁,是不是曾经用栀子形容过的那一个女人?
“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于身色有用,与道气相和。红取风霜实,青看雨露柯。无情移得汝,贵在映江波。”
这是挂在书房的横幅的内容,从林凌的口中流出,我想我知道那个被誉为栀子的女人是谁了。
“这是杜少陵的诗,素雅又清芬的朵,极容易教人联想到纯粹又圣洁的爱情,更何况这栀子能结子同心。‘葛满把能消酒,栀子同心好赠人。’,香一捧,冰清玉洁的瓣上书写了海誓山盟的爱情,‘与我同心栀子,报君百结丁香。’,难怪她最爱栀子,连阿义也不能将栀子忘记。”
阿义?
白义?
林凌竟然用这么亲昵的称呼,我有些生气了。
林凌却不再说了,他的手指带着泡沫,温柔地打在我的身上,滑腻的感觉,柔软我的身体。
我的身上渐渐有了栀子的香气。
他亲吻着我的头发,说:“好香,栀子的气味和你的头发还有皮肤都很合拍,你这朵栀子,什么时候才会开放?”
我的脸变得火烫,我想歪了。
林凌却继续帮我弄着头发,他的手指抚弄着我的身体,干净的抚摸,我却有浮想联翩的错觉。
如果此时此刻,这不含□的抚摸变成情人之间的爱抚,又会发生什么?
可惜,林凌不知道我的心思,他只将我当作孩子,在他眼中,我也只是一个孩子。
我圈住他,他有些惊讶,又将手中的泡沫拍在我的身上。
我掬起泡沫,将泡沫吹给他。
他显然将这当作了一场游戏,和我一起玩着泡沫。
小小的浴缸成了小小的大海,嫩黄的鸭子在浴缸东倒西歪。
林凌抓住了我,他将泡沫弄得我满身都是,香溢的泡沫黏在头发上,落在了肩膀上。
我也将泡沫涂在他的身上。
他开始将水泼在我的身上,我也将水泼在他的身上,浴缸成了水战游戏场。
从没有这样的开心。
我从不知道孩子的欢乐是什么,我笑了,发出了孩子应该有的笑声。
哈!哈!哈!
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脸色有些不对。
我也停了下来。
我明白了,我的得意出卖了我,林凌已经发现了我的欺骗。
林凌紧紧抱住我,他说:“太好了,我终于听见你的声音了,感谢上帝,我的天使终于愿意发出声音了!”
啊?
“我看过一些声音和成长发育的资料。正在成长期的孩子,如果一直不说话,他的智力成长和身材发育,都会变得异常缓慢,甚至会渐渐丧失语言能力。你一直不说话,我很担心,现在你终于发出了第一个音符,我太开心了,我要感谢全世界。”
原来,他真的只是一个父亲的开心,我放心了。
他突然抓我的腋下,腋窝被抓的时候,我忍不住痒,笑得更加大声了,我知道,他希望听见我的声音,所以才故意挠我痒痒。
身体被抓得痒痒了,林凌的开心是真实的,我也转过身,抓着林凌。
在我这个专业的杀手眼中,林凌的动作破绽百出,但是这一刻需要的只是情趣,至少,在我看来,是情趣。
我只能利用这种机会和他碰触皮肤。
我故意被他抓住,我希望被他碰触。
我的脚打滑了。
浴缸底是平滑的,我的脚踩在了一块滑腻腻的东西上,于是滑倒了。
我跌在林凌的身上。
这也是故意的。
装作滑倒,虽然是个老技巧,却也是百试不爽的小技巧,利用这个机会,我和林凌有了更加亲密的接触。
“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
但是我不想爬起来,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跌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气味,我想呼吸得更多一些。
可能是看我一直不说话,他紧张中将我抱出水。
我的身上满是泡沫,他扯过大毛巾,将我的泡沫擦去。
大毛巾擦着身体,粗糙的动作,弄得皮肤更有些痒痒了。
我的腿上有块瘀青。
我的皮肤比亚洲人白,自然,瘀青的颜色也更加。
“我去拿跌打酒。”
我拉住了他。
这点伤自然不需要跌打酒,只要休息一下就会好。
他却误会了。
“痛吗?”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我苦笑。
曾经,有子弹打进我的肺叶,我也能撑着,走了一百多公里。
我坚强的近乎坚硬!
我是坚硬的,伊甸园计划毁尸灭迹,逃出爆炸场的我在沙漠中独力求生,居然没有死掉。用蜥蜴和毒蛇的血湿润我的嘴唇,蝎子是难得的美味,若是运气好,能遇上仙人掌科植物,便是一顿大餐。
后来,执行任务,死亡的黑翼更是一又一地碰触我的肩膀,我却还活着。
我是伊甸园的孩子,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依靠本能活了下来。
温蒂夫人说,我这个坚硬的孩子,能让我死亡的外力,几乎不存在。可惜,我的基因有缺陷,伊甸园计划到底不是上帝,他们不可能制造真正的完美。我的基因里刻着不能活过二十的诅咒,Zero有了永远不能长大的命运。
我摇摇头。
“我帮你揉一下,这种伤确实不严重。”
林凌让我坐在床上,他抱起我的腿,轻轻地揉按着。
他的呼吸吹在我的皮肤上,我从没有得到这样的温柔。
以往,受了伤,我都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涂药。偶尔,一般是伤势比较重的时候,温蒂夫人会帮我上药。我的复原能力很强,伤口也不容易感染,组织的医生虽然动作粗鲁,但无证行医的他,技术倒是对得起价钱,我想伤重而死,也没那么容易。
他亲吻了我的膝盖。
我没有将脚抽回,尽管他的动作证明,他将我当作女孩对待。
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腿,从膝盖到脚踝,都是他的抚摸内容。
有些陶醉,他看着我的腿,带着艺术的陶醉。
“非常美丽的腿,有韧性和纤细的腿,看得出,你的运动能力很好,于是你有了近乎完美的腿线。真是一双会让女人也自惭形秽的腿。”
他的眼中闪着光芒,此刻的他,徜徉在艺术的海洋里,什么都听不见。
他跪下,吻着我的脚趾。
刚刚清洗的身体散发着栀子的香气,他的身上也有栀子的香气,也是我身上的气味。
“我想更好的碰触你的身体。”
我点头。
他让我躺在床上,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身体。
每一个动作都是温柔的。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脖子。
细细的勾画,是温情的爱抚,是一个执着的艺术家对美的追求。
他叹息着,亲吻着。
我知道,他碰触我的身体只是因为艺术的追求,他将我的身体视为画布,他的手指是画笔,他想在我的身上留下他的创作。
“你激发了我的创作欲望,虽然现在还没有抓住感觉,但是每一看见你,我都会有创作的冲动。我有预感,我会因为你创作出超过圣母天使的雕像。”
我感动。
林凌说,他也许能以我为模特,作出超越圣母天使的雕像。
圣母天使是他的代表作,是他最成功的雕塑,这雕像是以白兰为模特雕成的。
雕像成功的那一刻,我在他的心中将是什么地位?我能取代白兰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我不知道,但我愿意等待。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都会等待,并且,希望。
我笑了。
他亲吻我的笑容。
他的吻浮过我的皮肤,我知道,他只是亲吻他的艺术品。
有些悲哀,但这是我选择的爱情之路,我将这一路的无奈都当作美味。
他的手指爱抚着我的皮肤,他说:“不想去学校?”
我点了点头。
“你似乎对去学校有反感,是因为语言,还是担心自己的特别被别人过多的关注?”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好了,我不勉强你,虽然我觉得你和同年纪的孩子在一起能更早找到语言的机会。什么时候想去学校,告诉我,不想说话,就写字告诉我,中文或是英语都可以,好吗?”
我点点头。
他为我盖好被子,关了灯。
房间再一回复了黑暗。

暴力

我没有睡着。
我在回想白天看见的每一个人。
从进白家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这个家很奇怪。
每一个人都在掩饰着什么,可我是个陌生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义和林凌之间一定有秘密,我想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是什么。
――今天是我来白家的第一天,我却不能压抑我的好奇。
即使好奇会让我身陷囫囵。
爱情让我变得不理智了。
我闭上眼,用过去的记忆抹去我的好奇,强迫自己睡着。
――※―※―――――※―※―※――――――※―※―※―――――※―※――
“哄完孩子了?你居然会和小孩子手牵手唱童谣,真是神奇。”
林凌下楼,看见了还没有睡的白义。
他的腿搭在桌子上,手中是一杯酒。
“晖是我的天使,我不许你伤害他!”
林凌走到白义身边,严词警告。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也不想和这个小鬼作对!这小家伙看我的眼神,很让人害怕。他不是个单纯的小孩,一个孩子,是不会有这样危险的眼神!”
“晖是我在阿拉伯得到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他的过去。他不喜欢说话,我想,他应该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想追问。”
林凌坐在了白义的对面。
“好了,现在你应该说一下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回白家!”
“因为母亲想见你。”
白义喝了一口酒。
“白夫人想见我?我记得白夫人在瑞士疗养,怎么会突然想见我?”
“人老了,难免突然就想见见自己的女婿,虽然你只能算是半个白家的女婿。”
“是你想见我吧。”
林凌转身,在吧台上倒了半杯酒。
“我想见你,什么时候都能见。你和叶心美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不想过问。因为我不在乎叶心美这个妻子。我甚至希望她能生下你的孩子,然后将这个孽种以我的孩子的名义养大。”
因为白义的话,林凌转过身,杯中的酒晃动的幅度也不寻常。
“我建议你,有空的话,和你的心理医生好好聊一下。”
“我的心理医生上个月刚刚被我解雇,因为我嫌他烦,每都要给我做催眠治疗。我暂时没有心理医生,也不想和无聊的人絮絮叨叨。”
林凌坐下了。
“好吧,我想问你夏雪的事情。”
林凌停了几分钟,白义也没有回答,林凌便继续说:“我知道,你用夏雪的弟弟要挟夏雪接受整容手术,我想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她整容成白兰,为什么一定要我娶她,你和冷慈在私下到底有什么交易,为什么他可以接受这笔买卖!”
“你的问题很多,我只能选择几个回答。”
白义晃了一下酒杯,喝下一口酒。
林凌也喝了一口。
“我让夏雪变成白兰,因为我想念我的姐姐。我找了七年了,她是我找到的和白兰最接近的女人,年纪也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脸型也接近。只是一个手术,我就得到了姐姐的复制品,虽然是赝品,但也能留着做个籍慰。区区几百万就得到了这个会动会笑的活人偶,确实很便宜。”
“但是你无视了夏雪的存在!夏雪是人,不是交易品!”
“她接受了钱,她已经把自己出卖。”
白义笑得冷淡。
“而且,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她的弟弟需要钱,没有钱,他只能在医院等死。可她又能去哪里弄钱?做妓女?就算是最红牌的妓女,也不能在期限内筹到做手术的钱!还有手术以后的事情,她还有资格选择吗?我给了她最好的人生,她只是出卖自己的脸,换到的是什么?是白家小姐,是冷家少夫人,这都是整容前的夏雪做梦也不能得到的!”
“但是你抹杀了她作为人的尊严!”
“尊严?”
白义发出冷笑。
“确实,尊严很重要。那么,林凌,我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
“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曾经,你差一点成为我的姐夫,后来,你的女朋友成为我的妻子,现在,你的妻子是我的妹妹,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复杂。”
白义顿了一下。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另一条关系,我马上就要戴上你送给我的绿帽子了。”
“你――”
白义站起来,走到林凌身边,抓住他。
“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叙旧。”
“你的性格还是一样的恶劣!”
林凌很是愤怒,但他的愤怒不能改变白义的态度。
“你和夏雪的婚事是有内幕的。”
“啊?”
“冷慈一直希望和白家结亲,姐姐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极力想促成你们的婚事。可惜,上天注定他不会成功,你提出退婚,姐姐死于车祸,这婚事也就吹了。现在,我成全他,让你和我的妹妹结婚,于是,皆大欢喜。”
“这也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
“是一厢情愿又怎么样!冷慈接受了,你也结婚了!林凌,我只想知道,七年前,为什么你要退婚!为什么!”
白义抓着林凌的衣领,狠狠地摇,林凌却淡漠的告诉他。
“七年前,我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你觉得今天的我,会告诉你为什么吗?”
白义松开了。
“你当然不会告诉我为什么了,七年前,我用你的左手威胁你,你都没有说,今天,你也一样不会说。”
“不是不能说,是我答应了白兰,永远不告诉你为什么!”
白义再一抓紧林凌的衣服,他握着拳头的手,距离林凌的脸只有一厘米了。
“亏你还好意思提起!姐姐会出车祸,还不是因为你!你要退婚,姐姐想追到机场问你为什么,结果,出了车祸。接受手术前,她不停的问我,她不停地说:‘凌……凌……凌……在不在……’,可是你偏偏不在!你!你这个混蛋!”
“我接到消息立刻赶来,路上遇到了堵车,最后一段路,我是跑来的!”
林凌的真诚,到底不能缓解白义的痛苦。
“为什么出车祸的人不是你!”
白义的拳头快要打在林凌的脸上了,却被声音止住。
“阿义,你――”
“白夫人?”
“妈?”
两个人都看见了,玄关,银发梳得一丝不乱的老妇人在管家的陪同下,缓缓地推进了。
她的轮椅已经到了大厅中央,老夫人的不怒而威镇住她暴躁易怒的儿子。
“阿义,送我回房间。”
“是,妈。”
被白义推到楼梯,白夫人又转身,对林凌微笑道:“阿凌,夜已经了,早些休息。”
――※―※―――――※―※―※――――――※―※―※―――――※―※――
到底还是不能入睡。
肚子也发出了小小的声音,我想到了一个老土却行之有效的招数:借口肚子饿。
我爬去来,特别找了件可爱的睡衣,走了出去。
白家的宅子不算很大,至少不是我见过的最庞大的宅子。
我去过各种地方,那些毒枭、豪富们在享受上确实从不吝啬。有时候甚至会遇上黄金宫这样的诡异建筑,品味的问题已经没有什么好研究了,倒是我,遇上人的时候装可爱,每都能成功。
为什么?也许因为我是孩子的身体,却有成人的性感。
我走在暗红色的走廊上,灯亮着,透过暗色的玻璃,投在墙上,是青铜色。
地毯吸收了声音,没有脚步声的行走,让我有安全感。
我经过了林凌的房间。
门虚掩着。
偷窥是不对的,可是我不能压抑我对林凌的喜欢。
我走近了。
也许,可以借这个机会,偷一个吻?
但我驻足了。
我听见了压低的呻吟。
这种呻吟意味着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的手在发抖,我害怕,但是好奇心压倒了害怕,我还是推开了门。
只是一条门缝,却能看见大半,白义在林凌的房间里,他们在一起。
白义的左手和林凌的右手拷在一起,他们在玩什么游戏,绑缚游戏,还是相互折磨?
白义吻了下去,或者说,是咬了下去,他的头抬起,我看见林凌嘴角的血。
“你这又想怎么样,白夫人已经回来了,把事情闹大,你我都不好向老夫人解释。”
林凌的威胁不能让白义害怕,我知道,白义这个男人不会因为林凌的话就改变。将林凌的右手自己的左手拷在一起,也是他的聪明之。
林凌的左手已经废掉了,右手被拷,也不能使用,此时的林凌,失去所有力量。
白义的动作是残酷的。
他的手抓住林凌的头发,强迫林凌接受自己的咬噬。
他咬着林凌的脖子,我虽然看不见,但只是看林凌浮过的一脉痛苦,我也知道,他在林凌的脖子上留下了血痕。
“你放心,妈也在家,我不会做的太过分的,而且,你的那个小鬼粘你太紧了,留下痕迹,会被他发现的。”
“所以你希望晖离开?你不想晖发现?”
白义恶狠狠地回答着:“你也希望那个小鬼离开,因为你不想他被我伤害!虽然我不觉得我会对这来历不明的小鬼有性欲,但是拿他要挟你这种事情,还是做得出来的。”
“你住口,不许你伤害这个孩子!猥亵儿童是犯罪!”
“他已经十五岁了,虽然还不是成年人,但也不能算儿童了!”
“你这个混蛋!”
林凌的左手无力地砸过来,白义抓住了,反手扭动,我听见清脆的声响。
咯――
他的左手脱臼了。
白义的腿抵开他的膝盖,压了进去。
林凌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我转过身。
眼泪流下了,我在哭。
这与情爱无关的□,是痛苦,我知道,我曾经历过这样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的□,那种痛苦不堪的事情。
我闭上眼,过去的记忆也回来了,我可以理解林凌的痛苦。
可是我不能理解他的接受。
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这背后有些什么!
为什么林凌甘心承受白义的折磨,为什么!
因为白义用我威胁他?
如果真是这样,我接受寄宿学校,我愿意离开林凌,因为我不想看见林凌的痛苦,更不想自己变成白义威胁林凌的道具。
但是,在去学校之前,我想尝试一下,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杀了白义。
我一定要杀了白义,为了林凌,也为了我和林凌的家!
白义入侵了我和林凌的世界,我只是保卫我的家。
林凌和白义的关系,白家的秘密,我愈加不明白了,我只明白了一点,白义是林凌的敌人,是我的敌人。
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淡蓝的窗帘,照进我的房间。
早上八点。
有三下敲门声,我没有回答,过了半秒钟,又是三下敲门,人进来了,应该是管家。
“晖,你是不是肚子饿了?”
嗯?是林凌?
端着盘子的林凌走进来,将盘子放下。
坐在床边的他,摸着我的头发。
“白家的早餐时间是九点半,午餐下午一点开始,晚餐一般是晚上八点以后。”
我什么时候表现得肚子很饿?
“小孩子容易感觉饿,也很正常。我特别为你准备的早宵,尝一下。”
不管怎么样,有林凌为我亲自准备的美食,还是不错的。
我打开盘子,里面居然是小兔子。
“这是做成兔子形状的糕点,有枣泥馅,有栗子馅,有豆沙馅,有莲蓉馅。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只好把厨房里能找到的甜点馅料都拿出来,各弄一个。”
我捏起一个兔子,粉嫩的小白兔,有红红的眼睛,还有两个活灵活现的耳朵,连兔子的爪子和三瓣嘴都捏出来了。
“是不是觉得很可爱?等你看了面人就知道,我做的兔子实在是粗糙的。”
“面――人――”
“对,中国有一门民间艺术叫捏面人,捏出来的面人更是活灵活现,美得买下面人的人都舍不得吃,因为太美了。”
林凌也抓起一只小兔子,塞进我的嘴巴。
“吃吧,再不吃,兔子就凉了。”
甜甜的兔子,兔子的身体也是甜的,吃在口里,滑而不腻。
我忍不住把林凌给我的兔子全部吃了下去。
“你喜欢就好。”
林凌看着我,笑了。
“好了,我也要走了,白夫人昨天晚上回来了。她的规矩很多,你要小心了。”
我给了他一个笑,他笑着离开了。
手指还残余着兔子的甜味,我舔着手指,想起斯蒂文。
我喜欢吃甜食,因为斯蒂文,是他让我得了甜食饥渴症。
斯蒂文是个恶劣的佣兵,我杀了他的一个雇主,他被另一个人雇佣,奉命追杀我。
他和我玩追击游戏,我一直被他追着,不紧不慢地追着。每当我要休息,他便发动攻击。这样耗了三天三夜,我的体力已经耗尽。
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在我最虚弱的时候,俘虏了我。
被□也没什么,失败者必须接受包括死亡在内的一切惩罚,我们的世界是胜者决定一切的世界。
我只是不喜欢他的恶毒。
他的房间,一张床,一张凳子,一面大镜子。
我被捆着,扔在镜子前,这样,即使我偷偷做小动作,他也能看见。
被俘的我得到了一杯热巧克力,他将杯子高高举起,倒在我的头上,巧克力汁滑腻中流经我的脸,于极度饥饿的我舔食着,他坐在一边欣赏我的狼狈,笑得开心。
“我没想到,杀手Grey竟然是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连个孩子杀手也成为传说等级的杀手,果然,年轻一代都不行了。”
他突然停住,很认真地问我。
“看你的个子那么小,你到底几岁,该不会才十岁吧。”
“我已经十四岁了!”

白义,你是敌人!

“十四岁?如果我早些结婚,我的孩子也该有这个年纪了。”
他蹲下,捏起我因为巧克力汁变得脏兮兮的脸,舔了一口。
“很甜蜜的味道。好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你知道吗,小鬼!”
“我不在国际俘虏法的保护范围之内,你想做什么,随便了。”
斯蒂文开始解皮带,我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
“给我一块巧克力,你也不想操一只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的死猫吧。”
他笑了,捏开我的嘴巴,把巧克力喂给了我。
接下来就是□,杀手的世界没有法律,胜者就是败者的法律,他有些粗鲁,直接拉下我的裤子,手指玩弄了一下里面,捏着我的□,狠狠地捏着。
我无所谓。
他对我更加有兴趣了。
“看样子,你也和不少人做过了,你是□杀手?”
“算是吧,毕竟完成任务和保住性命同等重要。我还没有脆弱到被男人操了屁股就会死,但吃了子弹就难说了。”
“你的性格我喜欢,如果不是雇主的要求,我确实有些舍不得杀你了。可惜,我还是要杀你,因为你很危险。当然,我也不会浪费这漂亮的屁股。”
他舔了一下舌头。
“一流的□杀手,即使是强插,也会比上等的妓女美味。”
他的□已经扬起,一个粗糙的男人。
他将我抱起,因为我的身材矮小,被他抱起的样子,在镜子里看来,就像抱个娃娃。
“你真的像一个袖珍性玩具。”
声音有些哀怜,也有些叹息,可即使这样,插进去的那根东西也没有半分迟疑,我叫起来,饥渴交加的身体是干涩的。下面在拒绝他。他抬高我的膝盖,让我的膝盖更接近我的胃,强迫我,把他的东西全部吞下去。
□也需要体力,被□者也一样,尤其是□,没有体力,很难坚持。
他也不想和死尸做,看我快支持不住了,就给我喂一块巧克力。
他很擅长折磨人,和他做完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下面因为他的蛮力,已经出血了,身上也有不少伤口,赤条条的我被捆着,扔在了硬板床上。
硬板床硌得骨头发痛,他提起我被捆的双腿,将按摩器塞了进去。
他塞进去的是成人尺寸,我的下面刚刚被他插过,勉强能容下。
马达的功率在上调,我扭着身体挣扎,他欢喜地看着
“我现在开始理解那些恋童癖的心态了,确实很不错。”
他左手拿着遥控器,右手捏起我的脸,舔嘴角残余的巧克力渣。
“脆弱娇嫩的生命,随时都会因为我的手指碎掉的生命,Grey,在我玩腻你之前,我是不会杀你的。”
他的手指将马达开到最大档,我因为□的痛苦,牙齿打战……
可惜,这个男人还是不能笑到最后,他不知道,□杀手的杀手锏就是性,用性绊住自己的敌人,死而复生!
和他玩了一个星期的俘虏游戏,我成功逃脱了。
我向他开枪,他倒下,被镜子的碎片压了一身。
他有没有死,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佣兵界的前辈,加上求生才是当时的我的第一要求,我也没有兴趣确认他的死亡。
可是,和他生活的那一个星期,他只给我吃巧克力,我也因此有了甜食饥渴症。
早饭结束后,我见到了叶心美。
今天的她倒是一副名门淑媛的模样,坐在一个老夫人身边。
叶心美看见了我,她向我打招呼,又低头,向老夫人解释。
老夫人转过身,她的皮肤还算光滑,轮廓也很清晰,可以想见,她年轻的时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我发现她没有我预料中的苍老,也不过六十左右,只是她的头发已然惨白,不免让人误会她已经垂暮老朽。
“你,过来。”
典型的颐指气使口气,我本不想理睬她,但是为了我的计划,我也只能走到她的身边。
计划杀一个人的时候,最好成为这个人最亲密的朋友,这样做,提高成功的可能,也能确保失败时的退路。
从林凌和白义的对话中,我猜想,白义对他的母亲还是存有敬意的,我想利用这个女人,也许,她能成为我杀白义的助力!
“你是林凌的养子?长得好可爱,像个洋娃娃。”
白老夫人要我坐在她身边,她的手爱抚着我的脸。
“小时候,我经常去叔叔家。叔叔家有很多漂亮的洋娃娃,其中就有一个男孩洋娃娃,特别漂亮。那时候,做成女孩的洋娃娃都很少见,更不要说做成男孩的洋娃娃了。我喜欢这个男孩娃娃,磨了很久,叔叔才给我。可惜,后来,时局动荡,娃娃也丢了,再也没有找到。”
娃娃,陈腐的比喻,我最讨厌的比喻。
叶心美看出我的不快,她拉开贴在我脸上的手。
“妈,晖听不懂中文。”
叶心美在说谎,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谎,却也不想拆穿她。
白夫人拿开了她的手。
她看我的眼神是冷漠的,虽然她说了喜欢洋娃娃的话。
“心美,林凌为什么收养这个来历不明的小鬼。”
小鬼?
你们一个个都用这样的不屑称呼我,我有名字,我的名字是晖,林晖!
我站了起来,我想给她点教训,这不是潜伏暗杀,不需要忍耐任何。
“因为阿凌说,晖的身上有栀子的味道。”
阿凌?
叶心美真会做戏,在我面前的时候,明明就是一口一个凌,现在反倒生分了。
“栀子的味道?”
提到栀子,白夫人笑了。看来,不仅是白义、林凌,白夫人也活在往昔的梦中。那个白兰,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为什么她可以让这么多的人都爱她!
她向我招手:“你过来。”
我看了一眼叶心美,她也暗示我走近,我走到白夫人身边,她伸出手,摸我的头发。
“白色的头发,栀子的香味,经历了寒苦的性格,虽然是个沉默的孩子,但是确实有栀子的味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因为阿兰。那我就放心了,阿凌果然是个有心人,不管多少年,他的心中也只有阿兰一个。”
原来如此,因为在我身上看见了白兰,于是收养我?很悲哀,但我已经爱上了,我只能想尽办法让我的单恋得到回报,哪怕是一点点,只要得到林凌亲口说出的“我爱你”,我也满足了。
我抬头,看见了圣母天使的雕像的复制品。
洁白的圣母天使在草坪中央,她被草的包围着,更加美丽了。
我走近雕像。
虽然是复制品,却也是能感受到雕刻者的精湛技艺,林凌一定很爱这个女人,他将自己的爱融入雕刻,雕出的圣母天使,慈悲的眼睛,张开双臂拥抱全世界。
我勉强够到了圣母天使的手掌。
我贴着圣母天使的手,细腻的大理石划着我的脸,圣母天使,浸满了爱和情谊。
白义废掉林凌的左手的行为是画蛇添足,没有浓烈到化不开的爱,不能雕出如此精美的艺术品,即使遇上更好的模特,没有超越对白兰的爱,林凌也不能创作出超越圣母天使的作品。
可是林凌说,他也许能因为我,创作超越圣母天使的雕塑。
他的心中能不能给我超过白兰的地位?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着。
“你也喜欢圣母天使这雕像?因为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所有的人都会爱上她。”
是林凌,他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他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摸着圣母天使的手。
他将我抱起。
身材娇小的我被他抱在怀中,终于看见了圣母天使的脸。
虽然是白兰的脸,却又不是白兰,林凌的解释在我耳边。
“圣母是西方最重要的一个形象,但是我的圣母却脱胎于我的母亲,我一直试图创作出最完美的女人,因为我爱着我的母亲,也爱着世界所以有圣母气质的女性,在我眼中,每一个女人都是美丽的。”
我注意看雕像周围,虽然大部分的都没有开,但依稀可以辨认,有百合、鸢尾、银莲、雪莲、紫罗兰,还有雏菊、扁桃、蝴蝶、桃金娘,以及风铃草,铃兰,毛地黄,缕斗菜,金盏草,草莓,蒲公英。
雕像的背面是玫瑰,
纯洁的百合,象征谦卑的紫罗兰,[圣母的铃铛]风铃草,[圣母的眼泪]铃兰,[圣母的手套]毛地黄,[圣母的鞋子]缕斗菜,[圣母的金子]金盏草,[圣母的果实]草莓,[圣母的悲伤]蒲公英,还有和圣母联系最为紧密的玫瑰。
白家人真的把白兰当作圣母的化身了。
我看得出,白家人都很爱这个因为车祸早逝的女儿,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爱,白兰,你是个幸福的女人。
我却什么也没有。
有冰冷的水在脸上流,我哭了。
林凌摸到了我的眼泪,他说:“入秋了,阿兰的雕像上的霜,到现在才化开。”
这是我的眼泪,不是白兰的雕像上的霜!
我想告诉他,我爱上了他,我对他的爱,是他对白兰的爱的千倍万倍,为什么他们的眼中都只有白兰这个已经死掉的女人!
我转过头,看见了叶心美。
我突然觉得我和叶心美是平等的,我们在怎么努力,都不能取代白兰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
白义也是一样。
我看得出,白义对林凌的感情,不仅仅是恨,也有爱。只是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能让林凌接受自己的爱,于是,他用恨包装自己的欲望,强求林凌接受他。
毕竟,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因为恨一个人就想和那个人发生性关系。除非他早就爱上了这个人。
这样想来,许多事情都可以解释了。
――白义,一个笨拙暴躁的男人,白兰,一切爱情的遮掩物。
但是,我还是打算杀了他,因为我恨白义!
将自己的欲望强加给别人的,是最混蛋的人!
我亲吻了林凌的额头。
林凌笑了。
他说:“谢谢你,我的天使,我的罪已经赎清,你宽恕了我的罪。”
我不懂他的话,但是我会努力让自己懂。
晚上,白义回来了。
林凌不在,林凌一下午都在画室。
白义看见了我,他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跟我进书房。”
我知道他会找我说话,这个男人应该已经嗅到什么了,他要警告我。
可惜,此刻的我也希望他主动找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中国人的一句老话。我不想做螳螂,我是黄雀!
暗红色的房间,从色彩学上讲,大范围使用这种颜色,可以制造恐惧、严肃和压抑。
他让我坐下。
“想喝什么?牛奶还是酒?你这个小个子,还是喝牛奶吧,免得又被林凌说我欺负未成年的小鬼!”
他很霸道,我无所谓。
暖暖的牛奶,融化了蜂蜜的牛奶,甜甜地,喝下去。
“小鬼,你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已经查过你的过去,竟然没有查到一点资料!人是不可能凭空冒出来的,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是谁,将你的过去抹掉!”
我才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我坐在椅子上,享受我的蜂蜜牛奶。
“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也不管你来这里又是什么目的,我只警告你一,不要妄想介入我的领域!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继续喝牛奶。
我的冷淡引来他的不快,他的声音也提高了。
“小鬼,你知不知道,中国人有一句老话,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确实不知道你的来历,也不清楚你的来意,但是在这里,我才是老大,你想在我的地方做任何事情,都要得到我的同意!”
我只是一个退役的杀手,温蒂夫人安排我成为林凌的养子,也只是希望我可以享受最后的五年时间。
五年的休假,多么奢侈的休假。
我的拒不发声终于换得了白义的愤怒,他打了我一巴掌。
牛奶洒了。
我听见了脚步声。
是林凌的脚步声。
我挤出眼泪。
我故意摔下来,让牛奶杯的碎片扎进手掌。
我发出哽咽的哭声。
最能打动女人的心和男人的性欲的是眼泪,那种含在眼眶中即将掉落的泪珠,魅惑力远胜过裸体。
“你――”
白义也没想到我会用这种孩子伎俩。
“你这个小鬼!”
我本来就是孩子,自然用孩子的伎俩了。
林凌进来了,他推着白夫人的轮椅进来了。
他们看见的是什么?
是白义欺负我这个小孩子。
老人是最容易偏向孩子的,即使白义是她的儿子,林凌一直都觉得我是他的天使,更不会怀疑我的任何事情。果然,事情按照我的希望发展了。
“阿义,你为什么欺负晖!他只是个孩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一定要把孩子吓哭!”
“我只是和他讨论上学的事情!他已经长大了,不能一直赖在这里!如果被人知道林凌的养子居然不上学,那就是个大笑话了!”
白义也是说谎高手,他这几句话,为自己轻易摆脱了欺负孩子的嫌疑。
“晖,为什么不想去学校?是不是担心学校里没有认识的人,被欺负?”
林凌也误会了,他蹲下来,轻声和我说。
“放心,这学校是白家名下的产业,没人会因为你是陌生的孩子就欺负你。我们已经和校方打过招呼,他们会照顾你的。晖,不去学校是不对的!”
谁要去学校!学校里面教授的东西,根本就是哄骗弱智!
但林凌已经开口了,而且我也知道,白义对林凌的威胁内容里面有我,为了林凌,我也只能点头。
可是,此刻,请让我在林凌的怀中,继续享受温暖。
他的温暖,将我身体最的寒冷都驱散。

你的温暖

“好了,你去学校以后,我会每个星期都去看你的,你要学会和同龄人相,学会和外面的世界交流。你一个人住在寄宿学校,我总觉不放心。”
最后一句话,是对我的关爱吗?
可以得到你的温暖,我已经心满意足。
我在黑暗的世界游荡。
很冷很冷的世界,空荡荡的世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彼岸。
我听见风吹过身体的声音,低下头,心口有一个大大的洞。
我在高高的山岗上,俯瞰下面的世界,那里是万家灯火。
每一个房间都亮着灯,每一盏灯都为等待一个人而点燃。
我经过很多地方,也在很多房间里停留,那里的主人给过我暂时的温暖,我的身体也得到了一点温情。可是我得到的温暖都只是暂时的,天亮的时候,他们离开了我,没有一个房间的灯是因为我才点燃。
但是,我仍在寻找,找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只属于我的人,而且,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但这只是更更痛的开始。
我爱那个男人,他会给我温暖,可是他不能给我我最想要的,我爱他,我痛苦。
我闭上眼,风穿过我的胸膛,冷冷的,空洞的。
有一双手抱住了我,我没有睁开眼,只是手指碰触脸庞的瞬间,我已经知道抱住我的人是他,抚摸我的手指是他的手指,暖暖的手指,温暖的胸膛,我倚靠着这样的温暖,不愿意醒来,不愿意离开。
这是我的梦境,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主宰,在梦中,我可以得到我的爱人,虽然是梦,虽然是个幻觉,却也是爱,也是一得到。
我转身,亲吻这个看不见的男人,他只存在于我的臆想中,我不敢睁开眼,我害怕看见真相,我只想活在梦中,活在有他陪伴的梦中。
他也给了我的舌吻,我们的舌头交缠着,我的身体也被他抱在怀中。
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每一寸皮肤,虽然是幻觉,却真切得痛苦,我呻吟着,我回味着他给我的每一抚摸,那些不夹杂□的抚摸,在我的梦中,变成了性的爱抚。
我的□在梦中迸发了,梦中的我不再被现实束缚,我可以放肆地和他□。
他的手指解开了衬衣的纽扣,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胸,□因为他的手指挺立,我将我交给幻觉,交给臆想中的那个男人。
他亲吻着我,我的心也不再痛,那里不再空荡荡,有些温暖渐渐填满。
他的手划在我的小腹上,腿和小腹的接缝,集合了神经,手指的滑动,淡淡的,痛苦的,心也是酸酸的,甜蜜的,我爱着这个男人,却只能在梦中和他在一起。
身体都要没入他的怀抱了,第一,我觉得这小小的身材是美好的,我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爱人,他可以将我抱在怀中□,我可以被他抱在怀中□。
他爱抚着我的□,我的手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叠在我的手上。
我知道,他的手指是我的幻想创造出来的,可是我需要这样的幻想,尽管,此刻抚弄我的□的是我自己的手指,我却故意让我自己相信,引导我爱抚□的手指是他的手指。
我的□溅出来,生腥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的手指伸进我的后面,我的后面感受到异物的进入,我喜欢□,□可以带给我不亚于□的快感,G点被刺激到的时候,快感甚至胜过□。
可是手指很难碰到隐藏在直肠的G点,□的时候,不使用按摩棒,根本不能得到性□,最好的工具还是男人的□,有技巧的男人,将他的□放入,很快就能找到我的G点,将性□给我。
我爱他,梦也可以得到性□,我用所有□的记忆,幻想着我们的□。
假的性□,幻想中的性□,闭着眼的我还是不能阻止眼泪的流出。
我只能在梦中,只能用痛苦的梦满足我饥饿的欲望。
臆想中的怀抱还在,只要我不睁开眼睛,他就一直存在。
他依旧抱着我,这只是一场梦,我却不愿意醒来。
醒来了,他就不在了。
我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闭上眼,这一切就都是真实的,黑暗中的拥抱,真实的痛苦,酸楚的爱情……
醒来的时候,林凌在我的身边,我枕着他的手。
原来,这一切也不仅仅是一场梦,虽然是梦境,却有部分的真实。
“睡梦的时候,你笑得很美,我想将你的睡颜画下来,因为很美。”
嗯。
“你出汗了,做了一个特别的梦?”
我该怎么说,我的梦确实很甜蜜,却也是□,伪装的自闭症成为我的遮羞布。
我用沉默逃避一切。
林凌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离开了。
我必须做一个决断了,为了林凌,我必须离开。
寄宿学校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现在的我除了自己的双手……没有任何力量,也不能和白义正面对抗。
但是,白义,你会为你的决定后悔的!
你不应该将我这个危险碍眼的家伙放逐!
将我锁在身边严加看管,我会想尽办法杀了你,将我扔到看不见的角落,我会努力扩张我的势力,得到和你坐在一张谈判桌上的机会!
我会将你的王国毁掉!
我没有和学校有关的记忆。
十四岁的时候被温蒂夫人从拍卖场捡回来,怎么在常人的世界生活,是温蒂夫人教会。对我而言,如何卸装枪支和怎样正确使用刀叉同等重要。我知道我和同龄人不一样,因为我们生活的世界不一样。
在研究所的时候,他们经常给我看一些奇怪的资料。那时候的我,每天都必须看根本不理解的东西。奇怪的符号,奇怪的名词,没有理由,只是要求我背下。那些东西是什么,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温蒂夫人对它们有兴趣,我就将它们全部写出来,给了她。
我的学习能力很强,因为我是个杀手,不能随时随地汲取情报,等待自己的也只有死亡了。
学校?
对我而言,在和平的学校里学习,是个奢侈的梦。
林凌为我准备行李,因为是寄宿学校,只能一个月回来一,平时也有门禁,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外出时间。
衣服已经塞满了三个箱子,他害怕我受半点委屈,不管是什么,都要给我最好的。
还有甜食,他知道我喜欢吃甜食,竟给我满满一箱子的甜食。
“凌,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奶爸。”
叶心美嘲笑他,林凌也笑得尴尬。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算是个称职的父亲,但做让晖开心的事情,应该会更接近称职的定义。”
他是个体贴的好男人,虽然到现在我也没有叫他一声爸爸,他为我做的,却比任何一个父亲更多更好。
“你这样做,会把孩子宠坏的。还有,准备那么多甜食,小孩子吃多了糖果,对身体不好。”
“晖的身体需要糖。”
听了林凌的话,叶心美的声音也有些黯淡了。
“是吗?那真的很可怜。好吧,我也给晖一点妈妈的爱。”
她突然抱住我,我的头被她按在胸口,女人的乳沟快要淹没我的呼吸了。
“心美,你不要做这么可怕的事情,晖还是个孩子,虽然已经是半个男人了。”
他指的是准备室里面的□?
叶心美倒是松开了,只是她看我的眼神充满怀疑。
“原来晖已经是半个男人了,那么,晖的行李里,是不是也要放安全套?寄宿学校的恶狼女人可是不会放过这么可口的美食的。不过如果是晖这么娇小可爱的男孩子,被男人看中的可能也很大。”
叶心美是调侃,林凌却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往行李箱放了一盒,我装作和熊宝宝玩耍,这种时候还是沉默比较好。
上车了,今天是上学的第一天,林凌送我。
开车的是白家的司机。
林凌坐在我的身边,他害怕我不能适应新的生活,一路上,一直抚摸我的肩膀。
我抱紧了Zero给我的熊宝宝,这是我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
呼吸他的气息,给我无限安宁。
车子到了地方,林凌亲吻着我的头发:“晖,你要学会和外面的人相。”
他走了,我突然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秋意渐浓,沿途的树孤零零地摇着所剩无几的叶子,红叶萧冷寂寞,叶子快掉光了。
学校对我的确实很好,特别的单人的宿舍,客厅里放满了可爱的熊宝宝。
墙角是一个熊宝宝,沙发上又是一个熊宝宝,插在瓶里的是熊宝宝捧!
我将这一切理解为林凌的特别交代,可是,他们对我也实在是客气得过分了。
推开卧室的门,我被他们的品位晕厥了。
卧室居然是最讨厌的粉色世界!
窗帘也是粉色的,粉嫩的蕾丝三层,一层粉白,一层粉红,最里面的那一层是淡红。
墙纸也是粉色的,绘满粉嫩的天使图案,床更是蕾丝大展!
我打开衣柜,已经帮我准备了睡裙,还是全部粉嫩蕾丝。
他们把我当作什么,豌豆公主?
就算真要为我准备蕾丝睡裙,也应该是诱惑的黑色蕾丝镂空睡裙。
看来,我到学校的第一天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的房间做大修整。
钱不是问题
林凌给了我一张卡,我本身也有钱。
我毕竟曾经是个杀手,每完成一个任务都能得到相当丰厚的报酬,而且我的对象总是最无耻的有钱人,对能讨得他们欢心的身体,从不吝啬。
有人给我黄金项圈,因为我是他最可爱的猫,也有人用钻石手铐锁住我,增加□的情趣。他们都太富有了,以至于金钱和时间都只能消磨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而我杀了他们,结束了他们的无聊。
我们不需要钱,在组织里的时候,钱是无意义的存在,但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帐号,帐户上,是我们完成任务应得的报酬。
我想到动用这笔钱了。
――想得到和白义相当的地位,需要钱!
房间里的蕾丝、熊宝宝已经清理了大半,必要的温馨装饰可以存在。
毕竟我现在只是的平凡的学生,太过肃杀显然和我的形象不符,而且我的外形又是可爱甜美的那种,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我看了一眼被清理的房间,虽然还有不少熊宝宝,我也只喜欢Zero给我的那一个。
到了傍晚,我才想起,我似乎应该在学校走动一下。
我是今天刚刚报到的转学生,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桥段就是校园霸王欺负新生。
我想体味一下平凡的学生生活,在学校里,不经历被排挤的新生的生活,实在是对不起我这休闲的学生生涯。
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说是林荫道,可秋色渐浓,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看了。
但这里到底是温带,不是我最熟悉的那个沙漠,没有漫天的荒凉,也没有寂寞的声音。
这里到都是生命的声音,沙漠里,只有最坚硬的生命才会发出声音。
我走在路上,白色头发和淡灰的眼睛,果然得到了关注。
他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女人偷偷看着我,窃窃私语,男人们似乎要走过来,又因我的瘦弱而退开。
我故意走到林子,天色也有些暗了。
纯种的波斯猫,难道不是最容易让人有欺负的欲望吗?
果然,已经有人在等我了。
“喂,你小子就是今天转来的小子嘛,长得挺不错的,听说,你的那个干爹很疼你,就不知道在哪里疼你了!”
下流的笑声,我冷笑。
我也希望林凌能与我有不同寻常的义父义子关系,可是没有,我们的关系纯洁得可笑!
我的冷漠让他们生气了。
有人走到我的面前,他的手指快要碰到我的头发了。
“简直就是一只纯种波斯猫,还带着血统证书,就不知道你那漂亮的脸蛋到底取悦了几个干爹。”
我伸手,打落他的手:“不要碰我!”
“小猫咪生气了,好了,小猫咪,用你娇嫩的屁股好好伺候少爷们吧!”
他们□着,为了上来。
我不屑,这种等级的小角色,只要一分钟就能全部打法!但是我到底是个楚楚可怜的白子,过早被人拆穿面具可不是好事。
我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想来他们也是学校出名的霸道,没有人敢阻拦。
我放心了。
偶尔运动一下筋骨也不错,在林凌面前装文雅沉默,骨头都快生锈了。可惜对手太弱,玩起来没什么意思!
他们向我压过来,他们当我只是个柔弱小猫,以为用蛮力就能让我害怕!
我身体微侧,他们摔在地上,他们不服气,又向我冲来。
这一,我不想轻易放过他们。
我的拳头直击为首的下颚,力度计算过了,不过是出血,牙齿倒不至于打落。
咯吱――
脆弱的骨头断裂声,我耸耸肩,很久没运动了,居然力度计算错误,将这小子的下颚打得脱臼了。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惊慌失措,面面相觑了很久,突然跪在地上:“大哥――”
一群白痴!
我突然觉得我的校园生活会比我预料中更加无聊,难道这里就没有几个有智商的人?
一群仗着家世欺负人的小鬼,一群以为打架、嗑药就是流行的小鬼,我注意看其中的几个人,身上有纹身!
因为纹身很帅气,像个杀手,像个混黑社会的!
这幼稚的回答让我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真正的杀手是不会在身上做纹身的,我们连名字都不存在,任何相貌上的不可抹去的印记,都不应该存在。执行任务时得到的伤口,我们会小心翼翼地消除,――任何会被人记住的特征,都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迷幻的快乐

同样,真正的黑社会也不会在大街上拉一群小喽罗收保护费,现在已经是国际化时代,黑社会也变成了一个智慧犯罪团体,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只有拳头,怎么可能成功。
好在这群小子虽然幼稚,将他们收服也有好。
我现在的身份是学生,不管我怎么不屑学校,不屑学习,我也要在林凌面前装成好孩子。
林凌希望我做个好孩子,我就表现成好孩子,我不想林凌失望。
伪装成好孩子,需要他们的帮助。
打开电脑,我坐在小熊的肚子上,开始看前几天收集到的白氏的资料。
一个规矩的公司,至少,没有留下任何肮脏的记录,是个表明上很干净的公司。
白家是个大家族,几代传下来的巨大财富,交到了白义的手上,更是发扬光大。白义投资各种产业,白氏便是他控股的一家,另外还有十几家上市公司,虽然白家只是这些公司的主要股东之一,却也不能小觑。
为什么要故意分散资金?。
他明明可以将资金集中,变成更大的一股力量!
我看着资料,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难道是为了洗黑钱?
――白义是黑社会,我看得出,虽然表面上,他是个规矩的商人。他和政府交好,支持慈善事业,出席各种酒会,背地里却贩卖毒品、逼良为娼、走私军火、恶性收购。
故意将资金投放在各种行业,目的就是分散注意力,这样,即使警方介入,也不能查清他的收入来源了。
而我的目标就是他的背后产业,我要将他的背后产业击垮,让他再也不能站起来!
并不是无迹可寻,白义做事干净,却也不能天衣无缝,我不相信我不能找他的漏洞!
在白家的最后一天,我利用他们对我的不防备,已经把一个监控程序装在白义的电脑里了。
这是一个间谍程序,装入程序的那一刻开始,白义电脑里的所有资料的内容都会被这个程序监控记录。我每个月去一白家,将程序记录的东西拿出来。即使他发现了这个程序也不要紧,两不能输入正确的密码,程序就会自动销毁,强行删除程序,程序携带的病毒也将毁掉整个电脑!
这程序是梵尔小姐的杰作,附加在上面的病毒是我的业余爱好。
――装有最重要的资料的电脑是不会联网的,我也只能使用这原始却有效的办法了。
白义,你最大的失误就是轻视我,你没有真的把我当作敌人,于是,你注定了失败!
一条奇怪的联络。
虽然我的电脑已经联网,但是这个联络是强行进入,属于强制接收,我根本不能拒绝。
我甚至没有点击,它已经自动打开了。
内容是一串代码,看见开头的一串数字,我就知道,是温蒂夫人。
――我们的工作内容是绝密,交代任务的时候,都是口述,或是使用只有内部人员理解的密码。即使被敌手截获密码也没有用,每一的解码都不一样,开头的数字是关键。
我解读了密码,居然是一个帐号?
接下来的一段话更令我啼笑皆非:Grey,这是组织给你的酬谢和休假金,另外的部分,会在以后的一年内陆续给你。另外,三分钟后会有绝密信息传给你,请注意接收。
我不知道温蒂夫人到底要做什么,突然给了我一笔钱,还要给我绝密信息,难道安排的收养,给我的休假,都是幌子?
我接受了绝密信息。
但我没有兴趣打开。
至少此时此刻,我想暂时和组织没有任何联系。
叮咚――
我在网上订的货物已经送到。
洗澡,休息,躺在床上检查我的订货。
――利用换房间的摆设的机会,我顺便也订了一些生活需求品。
□工具:按摩棒,淡黄色的按摩棒,仿制真人的型号,弹性虽比不上真人但也不输太远,里面装有马达。
广告写得很煽情:偷欢的一个人,快乐;□的两个人,情趣。
我却没有兴趣研究这种东西,订按摩棒,只是因为我知道,□不能舒缓的痛苦。
喜欢一个男人,不能和他发生性关系,这样的痛苦纠缠着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坐在床上,拆封的按摩棒就在枕边,我解开衬衣的扣子,缓缓地,一个个解开,看着镜中的自己。
已经□了。
不可否认,我的相貌是出色的,浅灰色的头发软绵绵的,被喜欢的人说成棉糖,五官算不上特别优秀,却很舒服。
像个瓷娃娃,和我做过的人都是这样说我的。
我的身体也是软绵绵的,柔韧的身体才能完成一些苛求的□姿势,应该骨感的地方是骨感的,应该弹性的地方也是弹性十足。
男人们喜欢我的身体,总是一边疼爱我,一边说:“Grey,你真的很像个□娃娃。”
说着疼爱的话,刺进去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温柔。
他们喜欢在镜子前面和我□,喜欢让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痛苦,或是快乐,都希望我看见。
他们说,□时,看着镜中的自己,会特别容易得到□。
因为羞耻心和□的结合,才是最容易□的。
我同意,因为此刻的我也看着镜中的自己,□着身体的自己。
即使是□,即使是臆想中的□,也当从爱抚开始。
我抬起手,开始了抚摸……
手指滑过嘴唇,指甲的划动甚至能让自己发出呻吟。
轻柔地滑过,我的嘴唇希望得到男人的舌头的舔食,但是还是不能得到。
手指抚摸脖子的时候,心也有些痛,因为那里的血管,连着心脏。
指甲在脖子上掐动,我幻想着,有一个男人正在亲吻我的脖子,但是那个人的存在只是幻想,他有强壮而温柔的臂膀,将我抱入怀抱。
手指掐着□,我幻想着,爱抚我的手指是林凌的手指。
我妄想着他的手指,有些粗糙的手指,抚摸我的皮肤……
我的身体忍不住打战了。
我注视着,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自己痛苦的呻吟着。
身体的呻吟不需要声音的诠释,我只是一个被欲望折磨的可怜人,我想得到的是男人坚实的怀抱。
身体在发抖,我仿佛看见了林凌。
嗑药能让幻觉变得更真实,但是我没有选择嗑药,因为我的身体对精神迷幻剂的耐受性好的让我痛苦,迷幻药也不能帮助我。
啊――
第一声的呻吟流出的时候,我也被自己的放肆吓到了。
第一声已经流出,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
我低下头,抓住自己的硬起。
大部分时候,我都是□在空气中僵硬地竖起,因为后面的刺激,兴奋,吐出□,但是我的前面也不是子。喜欢玩弄我的身体的女人已经将帮我习惯了女人的身体。
我是双刀。
但我还是忍不住地叹息我的后面。我虽不觉得林凌会在乎我的后面是不是,可曾经和那么多人□的身体,连我自己也觉得不能完全接受。
我抓着阳器,手指的上下摩擦,身体因为快乐蜷在床上。
啊……呃……唔……
艰难的行动,□是这样的快乐,又是这样的罪恶。
林凌,什么时候你才能接纳我,我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被你抱在怀中。
我想到了白义,也想到了叶心美,他们都是和林凌有性关系的人。叶心美是女人,所以,她可以和林凌有性关系;白义用过去胁迫着林凌,他们之间的性关系,即使是胁迫的,也是存在的。
可是,林凌的身体,是我的!
我不能放弃这个男人,我要将这个男人占为己有!
我要将所有阻碍我的人都――
啊――
激动的亢奋着,我的□流出,留在手上。
□带来的快感让我暂时不能呼吸,我软在床上,身体竟是如此疲倦。
镜中的自己,脸上写着贪恋。
仰望着天板,我看见了林凌的脸。
林凌,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得到你,我的手早已沾满鲜血,也不在乎再多沾些血!只要能得到林凌,只要在他的心中的我还是我,还是个纯洁的天使,我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曾有人说,如果一个人施展阴谋是为了另一个人,那么这个阴谋里多多少少的都会饱含着温情,耍弄阴谋的人也无论如何不会令人太讨厌。
为了自己最爱的人,即使是杀人,是不是也可以被原谅?
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依靠的温暖胸怀,我的人生实在是太累了。
我选择了林凌,他给了我不曾得到的温暖。
我不想忘记这样的温暖,就像当一个人学会了游泳后,他即使可以使自己忘记会游泳这个事实,却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在进入水中后的动作。
温暖也是如此,只要曾经得到过,就永远无法忘却,时时刻刻无法忘却。虽然有人说“时间会冲淡一切”,但那只是一种临时性的逃避,心灵上的伤痕只会变浅,却不会愈合,时机适当的时候伤口还会自己裂开。
我知道这解释很牵强,可是我也只能这样说服自己。
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哪怕你从不知道我为你做过什么!
不,我不会让你知道我做的任何事情!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但是我不会让你知道我曾经为你做过的任何事情!
如果世界能换得他的微笑,我也愿意,伤痕累累的时候,也会因为你的微笑觉得温暖。
林凌,我已经选择了毁灭的道路,我不后悔。
我打开润滑剂,粘稠的液体冰凉地粘在手上,手指因此变得粘稠。
张开腿,手指伸进去。
那里是饥渴的,沾满液体的手指进入,很快就被吸干。
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欲壑难填的自己,后面贪婪的咬着手指,那些都是欲求,是我不能被满足的欲求。
因为□而病态的我,丑陋得可笑。
……啊……啊……凌……
呼喊着你的名字,我心中的酸楚快要炸开了,我爱你。
凌,你可以抱我吗?
没有回答,这只是发生在我臆想中的对话,手指的进入打开了□的闸门,我看见湿湿的痕迹。
对着镜中的自己,那么丑陋肮脏的欲望,那里已经变得松软,手指可以将它张开,我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的颜色,自体分泌的黏液也流出了,流出来,顺着屁股中间的凹下,流下,在床单上留了点点痕迹。
已经不能忍耐了。
――我需要的是性的释放。
抓起放在身边的按摩棒,因为妄想中它就是林凌的□,我竟忍不住舔着,舌头的贪婪和□的焦躁结合,我臆想中,这就是林凌的□。
我反复地舔着仿真□,它没有真正的□的热度,也没有炙热强大的脉动,可是我还在舔,因为我饥饿,我需要男人的身体填满。
我不敢看镜中的自己,饥渴到用按摩棒让自己幻想□的自己,□丑陋得可怜……
终于,连按摩棒上也沾满了我的液体,我只能在幻想中安慰自己:□是润滑,将自己的液体涂满即将进入的身体的东西,会让□变得更刺激。
我将双腿掰开,这样,按摩棒进入的时候会更容易有感觉。
按摩棒缓缓滑进去,许久未有的冲击让我暂时不能发出声音。
渐渐的,习惯了,我抬起头,看镜中的自己。
□不是第一,□的时候看镜中的自己,却是第一。
可以看见下面含着的按摩棒,末端露在外面,淡黄的色泽,和我微微有些肉红的□搭配,显得怪异。
我将马达调到让自己最舒服的频率,闭上眼。
我看见了模糊的身体,我幻想中,有一个男人正用他的身体按摩我的身体。
……啊……啊……啊……
身体因为幻想而冲动,我抓紧双腿,享受着□得到的爱。
我大力的喘息,我庆幸我的宿舍和别人的房间隔远,没有人知道我的罪恶,我在这里用我罪恶的幻想,获得了性□……
结束了。
睁开眼,看着镜中的我,被欲望折磨的脸就是这样的丑陋,□,但是这是我的本性,我不能拒绝。
我想将镜子划破,我想将镜中的自己划破。
指甲划在玻璃上,吱吱的声音,刺耳的声音,闭上眼,镜中的自己,已经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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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心美推开了画室的门。
林凌没有回头:“东西就放在那里吧。”
叶心美却没有走,她双手抱怀,看林凌的半成品。
绚丽的近乎疯狂的颜色,张扬着,疯狂着,却让人有些悲哀,那是华尽头的哀伤,绚烂的色彩王国,因为画面中央的孤独眼睛,寂寞了。
“你还是不能改变你的老习惯,大范围的即兴涂抹,和细腻到变态的细节描绘。”
“因为我想画一双寂寞的眼睛。”
涂抹的部分已经完成,林凌给中央的眼睛涂上透明的油,因为底色是暗红,加了淡淡的蓝色,便成了忧郁的蓝中微紫,冷中带暖的颜色。
“晖的眼睛不是这个颜色。”
“但是他的眼睛透着寂寞,我想用三层色彩的叠加,让这双眼睛流出寂寞。”
叶心美坐了下来。
“不介意我问你一点事情吧。”
“说吧。”
“不占用你的时间?”
“心美,为什么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我要等油彩干了,才能继续下一步,明天才会继续。你和我合作了那么久,为什么突然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因为我的问题更加简单。”
叶心美调整了一下坐姿,她翘起腿,单手托腮,问着林凌。

任务

“为什么突然收养这个奇怪的孩子?即使是我也能看出他的不简单,他的过去是什么,我不清楚,但他绝对不是个平常孩子!他是个定时炸弹,你把一个炸弹带回家,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因为他有一双寂寞的眼睛。”
林凌顿了一下,画室的窗户开着,可以看见皎洁的月亮。
“你想到了你自己?”
“是的。在阿拉伯的时候,我认识了从事慈善事业的温蒂夫人。是她把晖交给了我。晖是个白子,他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他在战乱中凭着本能长大。他很聪明,因为聪明,他有些不堪启齿的过去。温蒂夫人希望我可以给他最后的爱,因为晖已经没有时间了,她希望晖的生命中最后的五年,活得快乐,而不是沦为某些组织的工具。我原本不想接受这么复杂的孩子,但看见他的那一瞬,我知道,我不能拒绝他。他比那时候的我更寂寞,因为,不管多么短暂,我也曾得到过家的关爱,他却什么也没有。”
叶心美走到林凌身边,抱住他,卷曲的头发擦过他的脖子。
林凌卷起一络,亲吻。
“凌,你真的不害怕晖?我觉得他很可怕,他会毁灭一些东西。”
“但他也会创造一些东西。我们都被家族束缚着,也许,他可以打破家族强加给我们的锁链。”
“你确定?他是个复杂的孩子,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他让我害怕,让我颤抖!我看见他的时候,看见了死亡。”
“创造的前一步是毁灭,心美,你太过担忧了。”
林凌吻着叶心美的头发,叶心美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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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经是半夜,月亮的光芒太闪亮,几颗的孤星,零零散散地顶在暗色的天幕,没有钻石的光芒,只是寂寞。
我突然想看温蒂夫人给我的资料。
对工作,我没有特别的兴趣,但这学校的生活确实枯燥得讨厌,而且,现在的我需要做一些事情,让我暂时忘记林凌。
心中的爱欲已经不能再忍耐,只有用工作,用没有空隙的工作,迫使我暂时不去想!
打开资料。
我惊了!
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第一行字:杀死Zero!
这的任务竟然是杀死Zero!
我没有勇气看下面的字,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命令!
太残酷了!
为什么会是这种任务,为什么一定要我杀死Zero,她也许是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我们是伊甸园计划的产物,我们是世间最后两个人,我们相信,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我们都是永远相爱的姐弟,为什么会这样!
我要和温蒂夫人面谈!
我拨通了温蒂夫人的联络。
夫人的房间有恒光照明,无法通过背景辨认时间。
奇怪的是,回答我的问题时,她的心情居然很不错。
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温蒂夫人,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命令!Zero又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杀她!她是组织最偏重的杀手,她为组织做过的事情,真的很多,为什么要杀她!”
“Grey,不过是在外面的世界呆了几个月,你连组织的规矩中唯一不能违背的一条也忘记了?不管是谁,不管他曾经为组织完成了多少任务,如果他犯下不可饶恕的错,就必须接受死亡的惩罚!”
我从没有觉得温蒂夫人的声音是如此无情,因为变声器吗?
“夫人,你告诉我,她到底犯了什么过错!为什么一定要杀她!”
“她爱上了必须被她杀死的男人。她不仅违背组织的命令,放过了那个男人,还帮助那个男人潜逃。现在,这个男人在日本,受到保护,Zero离开了组织,暂时没有消息。”
无法压制心中的惊讶,我惊叫了:“为什么,她没有爱上过任何人,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Zero不曾爱过任何人。我是她的弟弟,梵尔小姐也只是被当作姐姐。她最恨的就是男人们了,每一都会不能自控地将任务变成灭门案。这样的Zero,为什么会爱上一个男人,甚至愿意为了这个男人,违背组织的命令!
“因为她长大了,药物限制了她的身体,却不能控制她的心。她向往长大,她需要长大。当一个适合的男人出现的时候,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爱上了。”
温蒂夫人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淡,谈到任务的时候,她总是冷冰冰的。
“那个男人爱她吗?”
“不爱。”
温蒂夫人回答的时候没有半点迟疑,那么,那个男人就真的是一点也不爱Zero了。
我为她感到悲哀,也为自己悲哀。
我也爱上了一个人,我觉得我或许能理解Zero的心情,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因为他是那个人,于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管时间是不是正确,遇上了一个正确的人,即使这样的爱情是一场错误,也不后悔。
“Grey,你是不是觉得Zero的爱情很悲伤?为了一个不爱她、将她视为仇人的男人背叛组织,被组织追杀,是不是不值得?”
“不,没有哪一的爱情是不值得的,她爱上了那个男人,她觉得值得就是值得。我只想请你暂缓对Zero的追杀,让我找到她,我或许能说服她。只要杀了那个男人,她就没有背叛组织。”
温蒂夫人的声音有了少许温度。
“好吧,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想办法找到Zero,如果能说服她,杀了那个男人,她的背叛,组织也不再追究。如果不能说服,杀Zero就会变成你的义务!”
听的出来,温蒂夫人也不希望Zero真的背叛组织,毕竟她是组织一手培养出来的,这里面的感情,外人不能理解。
我点点头,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要找到她。
“对了,你还需要什么帮助吗?我看得出,你在计划一些事情。”
我点点头。
温蒂夫人给了我三个月的期限,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Zero。
她的性格我很明白,即使真的找到了,也不能将她说服。
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在最后的时间里,陪在她的身边,然后,杀了她。
――亲手杀死我最爱的亲人,或许是现在的我最后的选择了。
温蒂夫人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她知道,执刑人是我,Zero会接受。
Zero是组织培养出来的最精英的杀手,如果执刑人不是她能够接受的人,只怕大规模的搏杀在所难免。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Zero尚且拥有独立摧毁一个城镇的强大力量,若是她得到敌对组织的帮助,我们将遇上有史以来最棘手的敌人!
我决定发展耳目,找一群小流氓,让他们成为我的部下。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我只是我,只依靠我一个人的能力是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Zero,――温蒂夫人也只知道Zero可能潜藏在中国某个城市。她怀疑Zero或许会找我。
因为我是Zero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下,她或许会找我。
她是远胜过我的优秀,她存心隐藏自己,即便是最一流的找人高手也不能找到。但是我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即使我知道耳目是徒劳的,我也必须招揽,也许,他们会给我的工作带来一点帮助!
最重要的是,想要和白义对抗,我不能只依靠我一个人的力量。
一边瞒着林凌,一边掐断白义的喉咙,我需要培养一个代理人。
一个无能、对我言听计从,有凶悍的外表的代理人!
而这一,得到组织的资助,资金和武器都不成问题,唯一需要忧心的还是我的耳目寻找工作。
应该去哪里寻找听话而无能的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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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间的□永远都不会快乐。
半是胁迫的结合带着血的气息,虽然白义很快就后悔了,但已经进入大部分,也没有退出的的预订。
林凌的手是无力的,意识到自己的伤害的白义想用亲吻补偿,却还是不能得到原谅。
牙缝间的呻吟,不因为快乐,是痛苦。
很快,这些事情都会结束。
林凌撑起身体。
“入秋了。”
秋雨打在窗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他打开窗户,绵绵的雨丝萧瑟地打着枯叶,发出更加清脆而无奈的声音。
白义抱住了他。
“林凌,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不能和谐的生活?”
“因为强迫得不到爱情,因为我不爱你。”
林凌推开白义的手。
他穿上浴衣,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
袅袅紫烟升腾,夹烟的手指已经有了淡淡的黄色。
“你喜欢那个来历不明的小鬼!不要告诉我你正在效仿光源氏,进行新娘养成计划!一点一点地将孩子养大,让他变成自己喜欢的类型,等他成年了,和他□!真是好笑!”
“请你不要侮辱晖!我将他当作天使,即使是你,也不能侮辱我们的关系!”
白义发出不屑的冷笑。
“你是不是打算为他画像?”
“是的。”
手指轻弹,烟灰滴落,林凌看着挂在一边的半成品,静静地回答。
“你的模特,哪一个没有和你上床?你一直都秉持着了解彼此的身体,而后绘画的原则。当年,你追求我姐姐的时候,第一□,也是因为画像。你为她画肖像,画到中途的时候你们上了床,雕刻的时候你们已经是情侣了。”
白义停了很久,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你为他画像,你们一定会□!”
啪――
水杯碎了,水淋湿了白义的肩膀。
林凌将水杯砸向白义,于是水杯碎了。
“触到你的心事了,你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嘴上说只做他的爸爸,心里还是想着□的事情。喜欢他,想吃,那就吃!这个小鬼不简单,晚了,只怕连渣也分不到!”
“下流!”
“我本来就是个流氓!”
白义从自己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燃。
他的烟,远比林凌喜欢的烟,味道浓郁。
“好吧,我给你一个承诺,在十二月三十一号结束以前,我是不会动这个小鬼,也不会让我手下的人碰他,但是明年就很难说了。我也是有嫉妒心的,看这个小鬼得到你的全部关爱,我也会生气,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怒火中烧的时候,我也想尝尝征服弱者的感觉。”
“我会杀了你。”
“就凭你?你的左手不能用力,根本无法杀我!不过你真的生气了,用一些手段,确实能杀了我。”
说着调侃的话,白义笑了。
“好了,你其实不用担心这个小鬼。他可能比我预料更加棘手。我不会对能力相当的敌人做出侮辱的事情的。堂堂正正的决斗,男人和男人的决斗,这个小鬼,能证明他是个有资格和我决斗的男人吗?”
“我只警告你一,如果你伤害了晖,我或许真的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也许是难得看见林凌的认真,白义怔了一下,突然笑答。
“哈哈,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要生气!晖是你重要的儿子,也是我重要的儿子,我会和你一起,好好爱他的!”
林凌没有看他,默默地,将烟灰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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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比我预料的更加无聊,上课的内容全部是小孩子的玩意,我努力了很久,还是不能让自己在上课的时候不睡着。
老师们都不管我,因为我是本校最大的股东的亲戚。
我的中文很差劲,但林凌特别关照过,校方居然批准我,不用学习中文,于是我的校园生活也就更加无聊了。
上收服的几个小喽罗对我倒是毕恭毕敬,于是,连上课在内的所有事情,我也就干脆全部交给了他们。
他们代我上课,代我交作业,考试前帮我偷试卷,还会为我准备正确答案。
他们都是些单纯的家伙,白痴热血,被打败了就会拜胜者为老大,就会忠心耿耿地等着主人下命令,“汪汪汪”地叫着,冲向猎物。
就像猎狗一样。
偏偏他们的父母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物,对他们的肆意妄为,校方也是不闻不问。
但他们不能成为我的耳目,我需要的是真正的小流氓,能够从土里面挖出一个人的那种。
学校有门禁,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外出时间,可惜这一切都是电脑管理,而完美无缺的系统不可能存在。
我完全可以利用系统的漏洞,在外面好好玩一天。
即使第二天不能赶回也不要紧,那群可爱的猎犬会帮我向老师解释。
我唯一在乎的林凌,三天后才来看我。
换上黑色的外套,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成熟一些,至少不会被人一眼看出只有十五岁。
用衣服装饰的成熟,有些无奈,但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冷淡的酒吧,这里没有喧嚣的客人,只有静静享受音乐的好友。
走进酒吧的瞬间,我已经被关注了。
因为个子很小,一看就是个孩子。
有服务生走到我身边,温和地告诉我:“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接待未满十八周岁的单身客人。”
“有陪同者就可以?”
我指着里面的一些人,他们也和我差不多年纪,却可以在酒吧接受招待。
“因为他们有监护者,我们也不能拒绝。”
含糊地回答着,服务生希望我离开。
我当然知道,所谓的陪同人其实是雇主,他们是MB,Money Boy。
但是我还是进去了,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
“斯蒂文?”
居然会在这里遇上这个家伙,我也很惊讶。

For One Night(上)

斯蒂文向我走来,服务生对他相当的客气。
“老板。”
“你继续忙吧,这个是我的朋友,非常非常熟悉的朋友了。”
斯蒂文笑得有些狰狞,我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毕竟酒吧的灯光是昏暗的,将和善的笑容看成狰狞,也不是不可能。
斯蒂文拍着我的肩膀,他过分的热情让我更加担忧了。
“坐。”
他毫不客气地率先坐下,这里是他的地盘,我也不甘示弱,坐在他的身边。
“斯蒂文,能再遇见你真的很开心。那一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为了你的死,我哭了好几个星期。”
我故意刺激他,他虚伪地笑着,给了我一杯果汁。
“小孩子还是喝果汁比较合适,你的甜食饥渴症还没有痊愈吗?”
果然狠毒,故意挑我最不想提起的事情,虽然我也没有给他什么好。
“谢谢你,谢谢你那时候给我的巧克力。”
我呲着牙齿笑出来,那时候的巧克力,确实让人难忘。
“Grey,你的性格还是不变的毒辣,虽然是个孩子,却不肯让人占得半点口头上的便宜。和那时候一样的性格,不知道身体是不是还是那样的美味?”
他的手摸着我的肩膀,眼睛的直勾勾,快将我的衣服射穿了。
“已经一年时间了,我都没有遇上比你更美味的人,你的味道非常美,而且还是最容易引起男人的犯罪欲望的小孩子体型,我非常怀念将你抱在怀中□的那一整个星期。时时回味,因为不能忘记。”
最后几句话,他贴着我的耳朵说,湿润的空气濡湿我的耳朵,带着风暴即将到来的不悦感,我回看他,他却笑了。
我决定言归正传,将我最疑惑的问题问出。
“斯蒂文,你怎么会在这里开酒吧,还是个GAY酒吧?”
“你不知道我是这个酒吧的老板?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冲着我来的!”
斯蒂文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我听得出他的惊讶。
“不过不知道我是这里的老板也不奇怪,真正的老板一个月前将酒吧买给了我,但我这个人非常懒,直到今天也没有把网上关于酒吧的信息修正。在这种情况下的重逢,也只能说是命运让我们再相遇。”
冤家路窄!
我只能这样想,这一,我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上一能胜过斯蒂文也有侥幸,他低估了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了抵抗力,我才能顺利将他击倒。可是这一,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斯蒂文到底是远胜过我的佣兵,虽然已经退役。此刻的我,最不想遇上的故人就是他。
“那么,既然命运已经让我相遇,斯蒂文,你想怎么了结我们的恩怨。”
我必须冷静,看得出,斯蒂文不想和我在这里火拼。
“啊,关于这个问题……Grey,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恩怨应该用什么办法了结?”
斯蒂文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我注意观察,他确实没有动手或是即将动手的意思。
“我是你的客人,作为主人的你,难道不应该好好招待客人?”
我只能故作潇洒地将果汁饮尽,把空杯子还给他。
“斯蒂文,虽然我患有甜食饥渴症,可是在酒吧的客人,难道不应该喝一杯?”
“你不怕酒里面有毒?一流的□药,我的手上,有。”
我笑了。
“斯蒂文,如果你想和我□,需要用上□药吗?你最擅长的就是强制征服,和你相的那个星期,我已经完全理解了你的兴趣。用了□药,没有反应的身体,不会让你开心的。”
斯蒂文鼓掌,他让服务生拿来酒。
我更加奇怪了。
“不用奇怪,我现在只是一个颓废的酒吧老板,不再是佣兵了,也已经和过去的客户、中介人、朋友们了断了。”
“真的吗?”
我故意微笑,我知道我的笑容有些勉强,此时此刻,露出笑容也只是为了掩饰我的不安。
“为什么要骗你呢?Grey,我只是一个酒吧老板,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以后上课无聊了,可以来我的酒吧喝酒聊天,我有很多好东西可以借给你玩。”
我觉得更加奇怪了。
他的手指着正在弹钢琴的男人:“那个男人是音乐学院的老师,是个因为不能公开性取向而苦闷GAY,一个小时前,他和情人在酒吧分手了。正值寂寞的他可以作为一夜情的对象,舒缓你的寂寞。”
“你――”
“他的名字是高凌!你现在爱恋的男人,不也叫凌吗?放心地搭讪他吧,就算在床上喊错了名字也不用担心被发现。因为两个男人都叫凌。”
斯蒂文笑得阴险,我更加不明白他的意图。
他将我调查得这么清楚,真的只是兴趣或是巧合?
在他的背后,又有什么阴谋?谁是他的新雇主!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接受他介绍给我的男人?毕竟,我也确实很饥饿,接受他介绍给我的男人,也能让在他身后的那个人暂时松懈!
我走到高凌身边,坐下了。
“你的眼神很寂寞,因为只有一个人?”
他转身,看见了我。
“这里是成年人的世界,你不应该来。”
我笑了。
“可是这里也有很多未成年人,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未成年?也许我只是娃娃脸。”
“你在搭讪我?”
“是的,因为我们都是寂寞的人。我看见了你的寂寞,也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我的寂寞。秋天虽然没有冬天的寒冷,却也不如春天的温暖,你愿意陪伴我,想和我一起抵抗今夜的寒冷吗?”
很直接的□要求,我讨厌转弯抹角的暗示。
“我不想成为猥亵未成年人的□犯。”
我主动凑上去,亲吻他的脖子,告诉他:“你怎么知道我是未成年,也许,我只是娃娃脸。没有看过身份证,不可以下定论。而且,一夜情这种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没有强迫,也不存在□。”
刚刚失恋的男人是最脆弱的,高凌也不例外。
他看了我一眼,虽然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已经成年,但却点头了。
“好吧。”
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将我当作Money Boy了。
无所谓,我也只是想找一个消遣无聊寂寞的夜晚的男人,得到一个名叫凌的怀抱,即使这个凌不是我想得到的那个凌,却也是凌。
可以和我上床的只是一个男人。
他的名字是凌。
高凌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他认为我是MB,却没有随便对待我。
他到底还是不相信我已经成年了,他没有带我去宾馆开房间,而是去了公寓。
他住在十五楼。
我可以看见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
窗外万家灯火,我却再一想起那句话:没有一个房间的灯是因为我才点燃。
我拉上了窗帘。
高凌很殷勤。
房间布置能窥见私人的品味,高凌是音乐老师,他的客厅,最扎眼的存在自然是钢琴了,还有一大堆的钢琴相关,附加几乎绝版的唱片几张。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的客厅,他给了我一杯牛奶。
“牛奶?”
“嗯,小孩子还是喝牛奶比较合适。”
“我和你说过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只是长得娃娃脸!”
高凌没有和我争论,他转进卧室,出来时,拿了一床被子,还有枕头。
“什么意思?”
“你睡床,或者我睡床,我们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睡客厅的。”
装什么正人君子!
都说了这是一夜情,居然在这种时候装正人君子了!
“我是孩子,要一个孩子睡客厅,是不是有些残忍?”
高凌点点头:“那我睡客厅好了。”
“你是这里的主人。主人睡客厅,似乎也不应该。”
高凌继续点头。
“那么,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吧,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说我睡姿不正。不会磨牙,不会说梦话,不会打呼,也没有体臭。”
我故意顿了一下,看着高凌,笑着说了后半句。
“难道说,我刚刚列出的毛病,你有?”
“这――,这怎么可能!”
高凌脸红了,我可以确定,虽然他曾经有过同性恋人,但是他和他的恋人之间,没有频的□。
他的身上有一些青涩的味道,虽然是个年纪比我大十岁有余的男人,情交方面的经验可能连我的尾数也没有。
“你在害怕什么?我说过,今天晚上可能会起风,我想找一个温暖的被窝睡觉。”
高凌点点头,请我进卧室。
我先洗澡。
沐浴露是薄荷香型,涂在身上,有些寒冷。
――这个男人果然不懂得享受生活,这个时节这种时刻,难道不应该使用更加温馨甜蜜的香味?
我故意慢慢洗,将声音弄得很大,知道情趣的男人会在这种时候潜进浴室,与我前戏,但高凌显然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我等了他一个小时,他居然还没有进来!
我已经懒得等他反应了。
指望这个男人理解浴室的暧昧和刺激是不可能的。
给我的浴衣简朴到没有情调,高凌还真是个纯情男人。
换他洗澡了。
我不能指望这个男人主动,□的情调,也只能靠我制造。
他转进浴室,我立刻开始准备工作。
首先调低光线,太过明亮的房间怎么会有□的暧昧!
而后是床单。
这男人的床上用品也是正直的淡蓝色,虽说蓝色洁净,可这需要暧昧的时刻,这种颜色,只能破坏暧昧的空气!
我找了一个枕头,既然是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房间,缺乏的色气也只能依靠我的可爱弥补了。
幸好找到一些香薰蜡烛。
点燃蜡烛,空气因此变得暧昧,暖暖的香气,让房间变得适合情爱。
我听见了水声。
隔着玻璃,可以看见水缓缓流过他的身体。
水汽中,他的身体是模糊的,我不能清晰的看见他的脸。
水流滑过身体的细腻让我有了幻想。
林凌的身体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滑过他的身体的如果不是水,是我的手指,或是我的吻,他会不会兴奋?
如果这个男人不是高凌,我或许会选择用更加直接的办法刺激这个男人。
但是他纯洁到蠢笨,我任何刻骨的挑逗都只会让他觉得讨厌!
我抱紧枕头,故意装出的纯情,是诱惑这古板男人的绝招。
――为什么现在居然要做这种事情,我也为自己的立场无奈。
高凌出来了。
他擦着半干的头发,看见我故意的清纯模样,也有些惊讶。
“我还是睡客厅吧。”
“一个人睡,会做噩梦的。”
我看着他,我知道什么角度的注视能让男人醉迷。
而且我是白子,常人对白子的认知,让任何人都不能不对我产生同情。
“我……”
我竖起腰,亲吻高凌的嘴唇。
“我会做噩梦的,不要离开我。”
高凌不能拒绝我,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拒绝我。
利用一个男人的天真,是不是也是一种罪过?我没有心思想这些了。
今夜,就让我醉在这虚假怀抱的温暖中,这只是一个梦,一个不应该回归现实的梦……
――※―※―――――※―※―※――――――※―※―※―――――※―※――
斯蒂文坐在酒吧暗,他正在抽烟。
浓郁的烟圈将他的身体渐渐包围。
他的面前放了一杯酒。
马丁尼。
他在等一个人。
门侧出现一个剪影。
斯蒂文站起来。
雇主来了。
――※―※―――――※―※―※――――――※―※―※―――――※―※――
高凌会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看见的人只有林凌,我在乎的也只是凌。
高凌是个单纯的男人,单纯到我不能想象。
我已经□裸地引诱他了,他却还是无动于衷。
我攀上他的身体,亲吻他的嘴唇,他呆滞了半分钟,这才张开嘴,接受我的舌头。
我突然觉得,我和他的这一夜,会过得很艰难。
我咬着他的睡衣,纽扣被我的舌头卸下。
他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了,只是我的引诱太过直接,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了。
他似乎要拒绝,可我已经凑上去,他只好接受。
我却生气了。
因为他的过分被动接受,他的被动,是对我的主动的侮辱!
我明白,高凌在害羞,可在两个人都已经脱光的时候,他居然还在害羞!
我都主动把他的睡衣解开了,他居然还在害羞!
我凑上去,咬着他的脖子,他转过身体,真真切切地拒绝了我。
“你不想做?”
他点点头,我就知道会这样!
“那好吧,你不想做,就算了。”
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他看上去有些迷惑。
确实,看起来已经是兴致勃勃的我,为什么可以突然表示放弃?
我低下头,手指抓住□,手指的动作是引诱,我用我的□裸引诱着这个男人。
“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的□已经发生,你却不想做,我也只好自己解决了。”
“我……”
“你不用做过多的解释,我们谁也不曾对不起对方。我们只是一夜的相识,天亮了,谁也不认识谁!”
我回绝了他,确切地说,我也对自己一时的冲动有些后悔了。如果他真的没兴趣和我做下去,我可以自己解决,也可以现在就走。
“对不起,我……”
“你没有必要道歉,今夜的行为,只是我们知道。你不想和我□,我可以自己解决,然后离开。”
但是他却在我已经想要放弃的时候,抱住了我。
“为什么你的眼神这么寂寞?”
他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吻了上去。
我接受了他的吻。

For One Night(下)

他是个青涩的男人,虽然身体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情爱的经验,却少得可怜。
我看得出他的青涩,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和一个青涩的男人□,我都觉得讽刺。
他爱抚我的时候,手指也是小心翼翼的,似乎总还是不能理解人体的敏感或是神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放纵自己的欲望,最终,我选择了主动的引导。
――他不是林凌,我没有必要在他面前伪装。我只在林凌面前装纯洁。而且,如果此刻,拥抱我的人是林凌,我也不觉得我会这样的辛苦。林凌是个性经验丰富的男人,又是我一直向往的人,即使和林凌□的自己是第一,也会因为心灵的满足,得到性□。
也许,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我喜欢林凌,于是,在我的眼中,林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高凌亲吻我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特别,有点黯淡的银色,让我想小时候最喜欢的糖,是薄荷味。真想舔一口。”
“我讨厌别人谈论我的眼睛!”
这双眼睛和头发,都是侵犯神的领域的罪证!
“对不起,我触到了你的伤心。”
“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道歉上?这一夜,是情爱的一夜,我希望得到的,也是更加甜蜜的东西。”
我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含入口中,因为我们的行为是第一,调情也是必要的。
“你――”
他有些吃惊,或许,这样的动作,他没有遇上过。
我笑着,将他的手指濡湿。
“知道为什么吗?以前没有避孕套和润滑剂的时候,就是用手指蘸着香油或是其他湿润的液体,将后面的洞弄得润滑。现在,这样做是没有必要的,但是这个动作本身就有性的暗示,也有□的感觉。”
“□?你喜欢?”
高凌的话让我对今夜更觉得无趣了。
看得出,高凌在性方面有洁癖,但是他遇上了我,我向他寻求的,只是□。
“你对□没有兴趣?”
高凌点头。
我没有停止舔食他的手指,舌头和手指的纠缠,在昏暗的灯下,有淫靡的错觉。
他的脸红了,想把手指抽回,我抓紧,他更加惊讶。
我只是喜欢做下面的那一个,如果我想在上面,即使是彪形大汉,也不能在体力上将我压倒。
“你――”
我无视他的喜好,更加热衷于挑起他的□。
禁欲的男人,青涩的男人,一旦性欲被开发,会变成怎样的人?
□的快感接近海洛因,一就会上瘾。
习惯□的男人大多喜欢□。可是□并不是每一个□的对象都能接受。因为性洁癖,或是难得的一点害羞。
□也无所谓,我想得到□的快乐,即使只有我一个人快乐也不要紧。
他会怎看待我,我不想知道,他只是今夜陪我打发无聊和空虚的一个记号。他的全部存在价值只因为他的名字有一个凌!
很多人说,名字只是一个记号,不用太执著。我做不到。
名字确实只是个记号,然而,正是这个记号让自己变得不同于别人,因为我有这个记号,我便不再是其他的任何人。
林凌给了我“晖”这个记号,于是,我不再是其他人,我有一个只属于我的记号,这个记号是“晖”。
因为凌,晖存在。
舌头轻轻划过男人的嘴唇,人的天性是啃咬,所以我们喜欢在□的时候咬脖颈。
高凌不能抵抗我给他的啃噬的快感,我的牙齿咬在他的脖子上,他发出了呻吟。
“……啊……啊……”
我笑了,将身体贴过去。
他的下面精神的昭显着自己的存在,我故意用小腹摩擦,快要赖在他身上的甜腻感,渐渐填满空气。
我感觉得出,他不想推开我,但是他还是没有给我应得的回应。
“你到底……”
我堵住他的嘴,再这样磨磨蹭蹭,我都想直接把他压倒算了。
我承认我有些恼火,这样迟钝青涩的男人是第一遇上,要我继续奉陪他的迟钝,我真的会觉得兴致再好也会被扑灭!
难怪他的前一个男人会和他分手!
“算了,你不想主动,也只能我主动了。”
“你?”
我不是不能在上面,只是比起在上面,我更喜欢在下面。在上面,主要享受□的快感,在下面的那一个,更可以得到G点带来的性快感。
两种性快感都是我的最爱。
“是的。”
我抓住了他的□,果然,很是精神,手指不过弄了几下,已经开始动摇。
“你要做什么!”
“你一直都是副没有性趣的样子,我也被你弄得了然无趣了。我现在主动了,请你做下面的那一个!”
我的转变让他有些惊讶,他想推开我,可惜,我毕竟曾经是杀手,我的挟制不是一个普通平凡的音乐老师能够挣脱的。
他不想和我做,我却不打算浪费这难得的一夜。
我的腿插进他的双腿间,他的那里还是很精神,我用膝盖摩擦他的□,可以感受到那里的震颤。
男人都是悲哀的生物,下半身□以后,快感就很难拒绝。
他射了,溅在我的膝盖上。
他有些惊讶,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失态。
我抽出腿,膝盖上有了他的液体,这些液体会成为我进入他体内的帮助。
手指刮下液体,我打算用这些为他做前戏。
虽然安全套上也有润滑液,但是和我□的男人们似乎更喜欢用□润滑。我也能理解那种淫靡,远胜过润滑剂千百倍的淫靡。
看得出,他没有使用过后面,我的手指进去时,遇上了坚硬的拒绝。
那里是生硬的,他看我的眼神也交织着担忧和惊诧。他是不是想把我推开,扔出去?可惜他的体力不及我,自然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了。
――被一个年纪小自己十岁有余的孩子侵犯。
“你放心,虽然在上面是第一,但是我很清楚应该怎么做。”
手指再加进去一点,用他的液体润滑他的里面,这个感性的男人的直肠有了奇妙的蠕动。
“别――”
我不会理睬他的。
直肠的蠕动让我的手指可以更入,已经两个指关节都进去了。
手指转动,□贴在了他的体内。
他有些不甘。
我继续弄。
因为涂进去的是他自己的液体,加上他到底也能理解后面的性快感的含义,手指摩擦着一点,我感觉到了他的液体,――他开始分泌肠液。
“这种事情,第一,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不过以后就会习惯的。”
我尽量说的温和一些,我知道第一的痛苦,至今,我也不能从那时候的噩梦中回复。
但是,显然,我的解说不能解除他的畏惧。
进入的时候,因为隔着安全套,不能直接感受到肠道的拒绝,只是那种挤压的感觉,将我弄得性趣高涨。
幸好我还未成年,下面的东西并不是很大,他也就是承受下了。
高凌渐渐接受了我。
他的呻吟便是证明。
“……嗯……啊……”
或者说,他原本就不是不能接受男人的进入的。
我松开了对他的压制,他缓了气,看样子,他也不再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是痛苦。
这样的心态下,是不是能理解□的快乐?
他接受了我,虽然我出来的时候,安全套上还是沾了血迹。
“你没事吧?”
我歉意地笑着,一直以来,我更喜欢在下面,在上面的数屈指可数。这一会变成在上面的状况,也只是因为他实在是太拖拉了!弄得我都没有心情挑逗他的□!
“你……”
他还是在生气,我知道他很不喜欢这样的过程,但是没有用,一切已经发生。
“你不也觉得很舒服吗?难道还想告我□或是性骚扰?”
我的话让高凌哑口无言。
法律没有规定成年男性被未成年男性侵犯属于未成年人性犯罪,倒是未成年人和成年人发生性关系,定为成年人犯了猥亵幼童罪和□罪。我不在乎。即使高凌事后上诉,也只会让他变得身败名裂,我依旧是可怜的受害人,得到所有人的同情。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未成年的男孩会将一个成年的音乐老师□。
我抱住他。
“好了,作为补偿,我们再做一吧,这一,我在下面,可以吗?”
我尽量笑得甜蜜,我知道男人喜欢什么,也知道怎样的笑容可以让他上钩,但我不一定能做出那样的笑容。
他接受了。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温柔的男人,亲吻的时候也是我主动,爱抚的时候也是我主动,我为他的青涩感到无奈。
“嗯……摸这里……”
我只能主动,他的冷淡实在是让我无话可说。
我亲吻着他,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脊柱,我承认,他的手指纤细温柔,指甲的整洁痕迹滑过身体,有些滑腻,有些快乐,没有林凌的粗糙和温暖,精致得让人没有□冲动。
“嗯……你可以更主动一些……”
他将我抱紧,在他看来,我只是个孩子的身体,自然不敢放肆。
我抓住了他的下面,手指刮过尖端,感受他的脉动和喘息。
“知道接下去应该做什么吗?”
他羞涩地笑着,我将一个小包装给他。
“这个?”
“我不喜欢不用套子的男人,安全很重要!”
他有些为难,我只好追下去。
“该不会还要我帮你拆封吧?”
他脸红了,接过小包装。
“你希望我自己做,还是你主动?”
没有回答,我就知道会这样!
主动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我看他也已经把套子弄好了,便要他不要乱动,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扶着他的肩膀,可能是没想到我的体重只有这一点,他惊讶地问着:“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明明只是个孩子的体重!”
“闭嘴,按摩棒是不会说话的!”
他老老实实地住嘴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虽然在□上很是青涩,身体却能给我快感。
我骑坐在他的身上,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渐渐填满了我的身体,摩擦的时候,G点有了感觉,我抓着他肩膀的手因此变得更加紧张,他也吃紧,却不敢说。
是不是被我的霸道吓到了?
算了,我也不想解释了,话已经说出口,为什么还要掩饰。
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在我心中,这个男人的存在真的就只是一个人肉按摩棒,但是却是一个很合适我的身体的按摩棒。
我想,我或许可以将他变成能更好的服务我的按摩棒。
和林凌□,对现在的我而言,是一个梦,一个暂时不能达成的梦,可是我也是个有正常欲求的人,寂寞等待林凌的时候,我必须想办法让自己饥渴的身体得到籍慰。
高凌,只是我选中的一个按摩棒,一个林凌的替身而已。
我知道这样做对高凌是不公平的,可是,爱情是自私的独木桥,只能让一个人通过。我心中的那个独木桥只为林凌存在,其他人,都不可以通过。
我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句话:爱是一种信仰,爱是一种疯狂,爱是毁灭,是我的全部。
高凌也感受到这样的结合的快感,他渐渐掌握主动,抱紧了我,下面传来的脉动也更加激烈,我享受这样的粗壮,喊出了声音。
“……凌……我……我……”
他抱得更紧了……
我也不再约束我自己……
天快亮了,我醒来,清洗身体,准备离开。
抽衣服的时候,一张精美的卡片滑落。
淡蓝色的卡片,有微显金色的纹,上面是一段话,用纤体抄写。
我百无聊赖中拿起。
只是看了一眼,便被震撼了:
对我来说,只有一种东西是无法让出的
是绝对唯一的,而且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在我心中所有的东西,都是由此物而形成
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强烈而炽烈的思想
我有自信,这个思想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个思想谁也无法取代
我就是为此而呼吸,血液为此而流动
这样一种爱,是愿受地狱之火炙烧的执著,是一望无尽的尽头,是苦海的未来,是为对方流干每滴血每滴泪的无悔,是注定受世人唾弃的命运!
就是这样一种爱,即使彼此互相伤害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即使就此堕入黑暗的源头也在所不惜,即使没有明天没有幸福没有未来也毫不在乎,即使从此背负世俗唾弃的目光也无怨无悔!
“如果是我的话,不管他是男是女,是猫也好是狗也好,是植物也好机器也好,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然后,绝对会……爱上他!”
这就是绝望而绝对之爱,回首是苦难的过去,放眼是游离的将来,然而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今天,是在今天,我每分每秒都感受到你炽热的呼吸、你的存在!所以,不要什么过去将来,我只要现在,只要……你!
我不知道这段话的作者是谁,但是我感受到了那种震撼,这些话,将我的灵魂震撼。
我所追求的,也正是这样的爱情,即使被全世界抛弃也不会后悔的爱情!
我爱他,我愿意为他承受一切!
林凌,我爱你。
我在心中再一告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我的心意传达给他,但是我愿意等待,愿意在无尽的等待中品尝单恋的甜蜜和苦涩。
高凌的手伸过,将我夹着的卡片拿起:“原来在这里,我还以为真的被我扔掉了。”
“这卡片对你很重要吗?”
“曾经,很重要。”
“现在呢?”
他看了我一眼,笑着,将卡片给我:“现在,对我而言,这已经没有存在价值了。你喜欢,就拿去吧。”

两个凌的见面

“谢谢。”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敏感,或许,这卡片是他以前的恋人留给他的东西,但是他们的爱情已经破碎,于是,这承载着过去的记忆的卡片,也没有存在价值了。
我不在乎这卡片背后的任何,我只是喜欢这些话。
高凌只是我选择的一个替身,在得不到林凌的此时,一个用于寄托情感和发泄□的替身。
回校的路上,我接到一个电话。
是我捡回来的手下。
(“晖少爷,老师找你。”)
“知道了!”
真是麻烦,一夜未归,果然还是被老师们发现了。
幸好我给他们的印象是个乖宝宝,沉默的孩子,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
在他们眼中,我是这个满是张横学生的全寄宿学校里难得一见的可爱,虽然有些娇气,也“体弱多病”,又很沉默,但不会成为麻烦人物。
――他们更担心我被校园里面的那些张扬跋扈的学生欺负。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些张扬的家伙都只是单细胞生物,被我狠狠的教育了一,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他们成为我的忠犬。
回到学校,教导主任已经在单人宿舍等我了。
我镇定地坐下,只是不知道身上的气味能不能过关。
他自然没有为难我,坐在我面前,喝着咖啡。
“晖,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校,没事吧?”
这样的发展在我的预料中。
因为我的外表太娃娃脸了,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将我当作一个真正的男性。在他们看来,我只是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存在,不是男人,也不是男孩。
我转身,也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夜生活的后遗症正在折磨我的神经。
加了很多牛奶的咖啡,甜得不像咖啡。
但是我喜欢。
我是个喜欢甜食的人,不管是喝咖啡还是其他任何饮料,我都喜欢甜的。
“你,没事吧?”
小心翼翼的问题,显然,他担心听到不好的回答。
我没有回答,缓慢将咖啡的热气吹散,喝了一口。
速溶咖啡的味道果然不行。
“没事,那就最好了。”
他陪笑着,身体越发靠近我。
手也搭在我的肩上。
我鄙夷地看了一眼,将不合胃口的咖啡倒在他的手上。
“啊――”
滚烫的咖啡,倒在手上,他发出了杀猪的尖叫。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这种热度,就能让他尖叫。
我笑着,进房间,换衣服。
――咖啡将我的衣服弄脏了。
一个小小的透明包。
“这是什么?”
不是我信不过斯蒂文,只是这个男人的前科确实不好,要我相信他给我的东西,很难。
“春药。”
“你开玩笑。”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拿去给你的那个可怜的奴隶用一下。”
斯蒂文笑得邪恶,我当然知道他的话中所指的奴隶是高凌。
我和高凌的认识是他一手促成,我似乎应该感谢他。可是这个男人的态度,让我觉得奇怪,他知道我和高凌的关系,甚至明白我们的主从,我必须防备他。
“为什么说他是我的奴隶?”
“难道你想给他一个恋人的地位?你喜欢的也只是一个名字,一个记号。高凌真是可怜,居然会喜欢你这种冷血自私的小孩,还迷恋的要死。可怜的男人,真是可怜。”
“虽然你说他可怜,但我看不出你在怜悯他。你正在看他的笑话。”
“因为请你把他借给我。这药是新药,我需要小白鼠和数据。Grey,药可以免费给你,但你要把他吃了药以后的反应告诉我。”
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给我什么好东西,虽然他现在是个酒吧老板,但我明白,他和黑市,始终存在不能斩断的联系!
――一旦进入黑市,永远也不能脱离,因为那是无底的黑洞。
他到底为谁卖命,我不想知道。只是这药的效果,我很好奇。
我和高凌的关系,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籍慰他,他满足我。如果这药可以让我得到更多的满足,我接受。
周四的晚上,我也是和高凌一起度过的,他食髓知味,纠缠了我一整夜。
“你真的很喜欢玩刺激的游戏。”
“我喜欢什么游戏,并不重要。你只是个陪我玩游戏的人!”
我有时候也会觉得这个男人很缠人,我和他,只是夜晚的关系,白天,我们根本不认识彼此!但他却喜欢在床上纠缠我,想知道我的更多。
“我――”
高凌对我,到底还是有些害怕,他亲昵地贴着我的身体,想再一进入。
我不喜欢这个男人,却享受和他□的快乐。
他的手指抓住我的前面,我发出了呻吟。
他的动作也更加猥琐了,想把我揉进身体。我的身体是矮小的,他可以轻易将我抱进怀抱,我也喜欢这样的被拥抱。
“你真是个一旦开发了□的闸门就不能关上的男人!”
我笑着,接受了他的拥抱。
他将我高高抱起,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他低下头,吮吸我的□,我忍不住按住墙壁,不想让自己被胸前的快感迷乱到不能动弹。
他抱我的手也更加紧了。
“……嗯……啊……”
我有些吃不消了,我开发了这个男人的□,因为我想让思念林凌的拥抱的自己能得到少许安慰。但是我没想到他是个因为突然打开的□闸门而不能自控的男人,虽然他的不知饥渴的索取,满足了我,却也让我痛苦了。
□得到的刺激是直接的,我的手也快吃不住了,发抖了,不能握住。
“……啊……”
□上我最容易敏感激动的地方,我忍不住地哭泣了。
他也更加喜欢舔噬了,牙齿与□的反复磨弄、咬噬,我的腰也酸软了,若不是他的手扶着我的身体,我也已经倒在他身上了……
虽然□已经结束,缠绵的我们,身体更紧地结合了。
“明天是周五,你可以留下来吗?”
嗯?
他咬着我的耳朵,在我沉湎快乐的时候,提出了要求:“我想和你这个周末一整天都和你在一起。”
周末,是林凌来看我的日子,我一个星期才能与他见一,这是我每周都等待的日子,怎么能浪费在高凌这里!
“周末我有事情。我已经一周五天晚上都和你在一起了,周末,没时间陪你。”
我冷冷的拒绝了他,他却没有放弃,再一抱紧我。
“为什么周末不可以?该不会,你要和另一个男人约会?”
我不想和这个男人就这种没有水准的话题纠缠,而且,我有我的办法拒绝。
“我还是学生,虽然是寄宿学校的,可是我的父母周末会来学校看我。如果被他们发现他们可爱的儿子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有性关系,甚至快到同居这一步了,他们会怎么想!他们或许会把你告上法庭!最起码,也会禁止我们的继续来往!”
“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么多。”
高凌认真的道歉,我对自己随口的欺骗没有任何道德上的愧疚,我不亏欠这个男人任何东西,我和他,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我利用他缓解对林凌的性欲,他利用我忘记上一个恋人。
也许,在身体接触的时候,他开始喜欢我了,可惜,我的心中只有林凌。
我对着镜子检查身体,明天,林凌会来。如果被他发现了残余的□痕迹,我好不容易才维持的纯洁,就被毁了。
很好,身上的痕迹都去掉了,林凌应该不会发现的。
换衣服的时候,带起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包,里面有少许白色粉末。我想了很久,才记起,这是斯蒂文送给我的东西,性药!
我不知道斯蒂文为什么把这东西送给我,当时也觉得这只是个玩笑,对这药的效果不抱希望。但我出于好奇,曾将这药用在高凌身上。这药确实激发了高凌的□,那一夜,他特别的亢奋,被我微微拨弄,就忍不住了。
拿着这小小的药粉,我有些迟疑。
难道要把这药放在林凌的茶中?
我的手捏得更紧了。
林凌希望我更加可爱一点,为了他,我特别穿上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微露肚脐的唱诗班少年的衣服。
到了十点的时候,车子来了。
因为是家长来访,林凌名义上的妻子――夏雪,也会来!
对夏雪,我没有特别的讨厌,她是白义强推给林凌的妻子,他们之间没有情感,也没有性关系。虽然她有林凌的妻子的名分。却什么也不是!
但我还是会忍不住的讨厌她,因为她占据了林凌身边的位子,能和林凌出席各种正式场合的人,只能是她。
车子已经到了,车门打开,首先出来的是一个白团子。
一只大白熊!
白色的大狗,一下车就向我扑过来。
它力气很大,将因为吃惊而呆滞的我扑倒在地,拼命舔我的的脸,我想推开它,又看见它毛茸茸的脸,心一软,被它再压倒了。
“回来!”
林凌一声令下,压制我的狗也松开了。我如释重负。
――这狗又大又重,和我的体重差不多了。
我坐在林凌的身边,贴着林凌,大白熊坐在我脚边,贴着我。
教导主任陪笑,坐在对面,他曾被我浇了一手的咖啡,敢怒不敢言。
“晖,喜欢吗?”
“嗯。”
我一直都喜欢动物,尤其是这种白色的大狗,根本就没有抵抗力。
“心理医生说,不喜欢和外界交流的孩子,如果和动物一起生活,会变得开朗一些。我就想,给你一只狗狗,你是不是会开朗些。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狗,但看见这只大白熊的白色皮毛的时候,就想到了你,于是忍不住买了下来。”
我摸摸大白熊的毛,又抓起一络头发:我和大白熊是一样的?
林凌摸着大白熊的毛,对我说道:“看得出,它也很喜欢你,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夏雪也伸手摸大白熊,没想到这只狗已经认定我是主人,竟然不理不睬,只是黏在我的脚边,用它的皮毛温暖我的脚。
“可是学生……学生宿舍养……养大型犬……似乎……似乎……”
教导主任想用规矩说服林凌,但林凌强硬地打断了他。
“晖需要接受动物治疗,这只是治疗工具!”
教导主任吓得什么也不敢提,毕竟林凌生气了,一句话就能免掉他的职位。
我伸出手,大白熊舔着我的手掌,温暖的,湿润的。
“那么,晖,你想为它取什么名字?”
“凌。”
我脱口而出的字让林凌呆了一下,我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直接了。
倒是夏雪,自以为是的为我解释:“零,你的意思是说,叫它‘零’?数字的那个‘零’?”
事情变成这样,我也只好将错就对的点点头。
“晖,我还有些事情要和教导主任谈一下,你先带零散步吧?零也需要熟悉一下新环境。”
林凌要我遛狗,自然是为了支开我,幸好,我也早就猜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的房间里,有自己安装的偷窥摄像头和窃听器。
我带着零出去,窃听耳机明目张胆地挂在脖子上。
林凌以为我在听音乐,也没有过问。
走在校园里,零的体格果然惹来了一大群人的注目,我漫不经心地走着,专心听林凌和教导主任的谈话。
还好,教导主任不敢说我的不是,只是不停地夸赞我。
我很满意。
女人们围看我的零,零也是个有表现欲的家伙,看见女人们围过来,殷勤地摇着尾巴,甚至想和漂亮的女孩跳舞。
这小子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坐下,任凭零和女生们玩耍,林凌和教导主任的谈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喜欢林凌的声音,所以继续听。
“好棒的狗,谁的狗?”
这声音让我呆住。
是高凌!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零,回家了!”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高凌走到我身边,他想碰触我的身体,却被我拒绝了。
“这里是学校!”
“但是我难得的休假,我想和你一起度过!”
“我说过,周末我的父母会来学校看我!他们现在在宿舍和教导主任说话,你想被抓坐牢,就尽管纠缠我吧!”
被我这样一说,高凌有些颓丧,他的眼神,也很像我的零。
“算了,既然来了,我也不能赶你走。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样的学生?”
“因为你的学生证,你不小心,把学生证落在我那里了。”
他拿着我的学生证,在我面前晃动,我只要一个动作,就可以将学生证拿回来,但看了看周围,都是学校的同学,也只好忍住。
我在这里的定位是个可爱的学生,怎么能动粗呢?
“你还想怎么样!”
我压低声音威胁他,但是在别人看来,分明就是这个男人胁迫我。
“没什么,只是把学生证还给你。”
他把学生证给了我,只是给我的时候,又顺便把我压在怀中,强吻。
显然,他已经看出了我的无法反抗,这里是学校,在学校扮演乖学生的我不能动粗,更不会用暴力回馈。
周围传来重重的抽气声。
我更加头痛了,他们的想法我也猜得出来,无非就是:哇,果然被男人粘上了!
难道我的样子看上去就那么适合被男人威胁,甚至性侵犯!
以后他们会怎么看我?这不是问题。我只担心这的事情传进林凌的耳中,我不想被林凌讨厌。
我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得到他的喜欢!
“放开他!”
是林凌的声音。
我转头,看见了林凌。
他又看到了什么!
难道我苦心维持的面具,会因为这的事情彻底暴露!
我希望一切都只是我的杞人忧天。

冬夜

林凌走到我们中间,抓起高凌的衣领:“你想对晖做什么!”
高凌也不甘示弱,指着林凌的鼻子:“你算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唯一合法的监护人!”
高凌的声音一下子软了:“原来是你。”
高凌看了我一眼,他希望我帮他解释,但是在林凌面前,我不会说任何字。
教导主任也赶来了,他气喘吁吁地问着:“林先生,这个人是谁?”
“一个骚扰晖的流氓!主任,让保安请他出去!”
林凌这样冷淡地说着,他抚摸我的头,温和地说着:“晖,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
“我们回去吧。”
我低头,让林凌的怀抱掩住我的视线。高凌被赶出去了,我听见他的愤怒,但是我根本不在乎他。
高凌会被怎么样,我不关心,我只需要林凌,只在乎我和林凌的关系。高凌,只是个赝品,林凌这个真品回到我的身边,他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他是不是胁迫你和他交往?”
我依旧没有说话,但是林凌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什么。
高凌的事情上,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我只需要林凌的喜欢,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只需要林凌。
林凌抱紧我,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晖,今天晚上,我留下陪你。”
林凌的声音萦在耳边,我转头,得意中看见了夏雪的不悦。
“凌,爸爸说了,要你出席今天晚上的酒会!你不回去,爸爸会生气的!”
“司机,送夫人回去。老爷的事情,我会给亲自解释的。”
夏雪还想说什么,听从林凌命令的司机已经请夏雪上车了。我看得出,夏雪爱林凌,也恨独占了林凌的关心的我。
被人恨也可以是一种快乐,――因为得到爱而被憎恨。此时此刻的我,就在享受这种快乐。
林凌喜欢睡前喝一杯酒,但是我这里没有酒,他只能喝牛奶。
我把斯蒂文给我的药倒进牛奶,温热,药末溶化,不见了。
我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是我想得到他,即使是下药,也可以。
我把牛奶给了林凌。
“谢谢。”
林凌接过牛奶,看也不看,就喝了半杯。
我微笑着,想去换衣服,他却抓住了我。
我不免有些害怕,难道他已经发现牛奶里有问题?
“晖,洗完澡以后,我想和你谈那个男人的事。”
我松了口气。
林凌一直信任我,不曾怀疑我,又怎么会认为我给他的牛奶里面有问题?
今天晚上,是攻陷林凌的关键,一定要准备好!
首先要解决的自然是高凌的事情,我要为自己漂白。
对不起了,高凌,为了我自己,也只能把你抹黑。
林凌开始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了。
牛奶喝下去,身体有些发热了,有一团热气从小腹升起。
“是不是昨天晚上着了凉?”
他自言自语,这时候,晖也洗完澡,一边擦头发,走了出来。
因为刚刚洗完,浅灰色的头发湿嗒嗒地贴着,水流下,将不合体的衬衣打湿。
衬衣下的身体还有些青涩,曾经被林凌赞美的双腿□在空气中。
房间里是温暖的二十五摄氏度。
晖向林凌走来,林凌的身体更加热了。
“晖,我似乎感冒了,你不要靠近我。你的身体不好,要是被传染了,我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晖走到林凌的身边,伸出手,抚摸他。
“别……”
手指触到了林凌的额头,衣服的扣子也解开了,林凌拒绝的声音渐渐微弱……
再一摇头,将适才的的□妄想摇走!
我怎么会被这种色情的妄想占据!
努力用冷水让自己变得清醒,我也觉得自己的思考有些邪恶。
可是,因为刚才的邪恶思考,我突然觉得用故作的清纯引诱这个男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不知道斯蒂文给我的药是不是已经开始发挥效用了。
我承认这样做的自己很是无耻,可是爱情就是这样的自私,为了得到我要的男人,自私自利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穿什么样的睡衣更能激发男人的□呢?
虽然蕾丝镂空睡衣很是诱惑,但我不是女人,不能穿出成熟女人的诱惑。而且,镂空睡衣,始终有些露骨,我不想过早地暴露我的本性。
――在林凌心中,我是个纯洁的孩子,自然要确保自己的清纯形象了。
最终,我也只好选择小熊纹的睡衣。
为了保全苦心打造的清纯形象,不得不穿上没有情趣的衣服,我恨自己的谎言。
出去的时候,林凌看上去有些迷糊,我希望他已经被春药控制,但是他的眼神还是清晰的,我也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头发湿漉漉的,他抓过大毛巾,帮我擦干。
他的动作还是一贯的温柔,毛巾滑过肩膀,沙沙的痛,我想转过头看他,他却低声说:“不要乱动。”
也许是我的错觉,为什么觉得他的声音是沙哑?被□控制着身体的男人,强自忍耐的时候,似乎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嗯。”
我头发已经半干,他去洗澡,我没有为他找浴袍,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我这里没有成年男人的衣服,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我想看见他的身体。
我看了看卧室,这里只有一张床,却有我们两个人。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和他睡在一起。
里面传来淅沥的水声,我抱紧了熊宝宝,暗暗发誓:林凌,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
――我把多出来的那些春药,给自己吃下去!
若是不能让林凌压倒我,我也只好用蛮力强迫林凌了!
我要得到这个男人的身体,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哪怕是最令人不齿的□,我也愿意!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林凌总算是出来了。
失去了发胶的固定,微长的头发搭下,让他的样子也显年轻了许多。
尚未干透,水珠汇成流,沿奶油色的皮肤滑下,划出肌肉的形状。
――因为长期的室内作画,他的皮肤也算是东方男子中难得一见的白皙了。但他的身体是结实的,虽然没有米开朗琪罗最爱的岩石状八块腹肌,却足够让我这个永远不能得到健壮肌肉的白子羡慕。
被这样坚硬的身体拥进怀抱,不会被肌肉的硬度伤害,感受到的也只是他的温柔弹性。
我的视线下移,可惜,最感兴趣的部分被浴巾掩盖了。
他径直走到床边,坐在我身旁。我不能压抑自己的喜欢,装成天真的样子,跪坐在床上,双手撑着身体,用尽可能无邪的眼睛,盯着他。
我的直接会不会昭显我的饥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着我,他竟有些吃惊。
“晖,你在好奇什么?”
他抓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怀中。
他的手在做什么!
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将我的睡衣扣子解开了!
我脑子里一阵轰鸣:药效没有这样快呀!难道林凌对我也早己有了那种意思,于是今天,我们其实是两情相悦!
我抬头,看见了他的笑容。
“晖,裸睡对身体有好。你的体质很虚,以后还是尽量裸睡,养成这种习惯,身体才会渐渐好起来。”
果然,我还是白开心了一场。
裸睡也好,裸睡的时候,我可以装成睡姿不正,抚摸他的身体。加上催情药的效用,我不相信今天晚上不能攻陷这个男人!
衣服已经全部脱下来,我当然不可能因为裸体而羞涩,但是今天的我是林凌的清纯天使,天使怎么可以表现得太过开放?
我装出害羞的样子,微竖双腿。
“晖,是不是觉得不习惯?”
他的声音萦在我的耳边,我点点头。
他突然抱住我,嘴唇在我的耳垂吹气:“最初的时候都会不习惯,以后就会习惯了。裸睡是个好习惯,还有裸泳,裸泳也是个好习惯。可惜你的身体不是很好。”
裸泳?我心潮澎湃了,即使我心中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那个意思。
“嗯。”
我低低地回答着,身体有些冷,于是他抱得更紧了:“怎么会这么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强行把我的希望加在你的身上。
我喜欢他的抱紧,坐在他身上的我,可以更加真切地贴着他的身体。
――最关心的还是来自他腿间的热度。贴紧了,可以感受到热度的存在。
“我们睡觉吧。”
他低低地说着,灯熄灭了。
黑暗中有很多事情可以完成,也许是怕我冷,他将我紧紧地抱在怀中,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黑暗中的呼吸,湿润的气息,将我的肩膀温暖。
“啊……”
是不是夜晚太安静,我竟觉得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抱着我的手也越来越紧。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我的错觉?
他的身体有些发热,我也能感受到催情药的效果,原本就存在的□被药激发,更加难耐。
我想,我应该开始动作了。
我动了一下,林凌没有反应,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已经睡着了还是被催情药折磨,不敢动弹。但我更知道,这种时候的男人是最脆弱的,只需要小小的动作,就可以将他的理智崩溃。
我慢慢地翻身,腰贴着他的小腹的翻身。我的身体是瘦小的,腰侧的骨滑过他的小腹,缓慢的,似乎是害怕将他惊醒。
――我故意这样的小心,为了让他变得更激动。
他的身体有了些动摇。我也已经贴着他的胸。
抱住他,小腹与小腹的摩擦,感受到他下面的热度越加攀升,有些发硬,硌到了我,我很满意。
装出来的纯洁在这时候成为我的遮羞布,我伸手,抓住已经很是精神的部分,抚摸着。
手指可以感受到那里的坚硬,但我不急着将他的□激发,那里变得坚硬,只要我的手指再缓慢执拗地纠缠少许,他的意图自然不能再掩饰。
那里的坚硬证明了他的欲望,我听见的渐渐粗重的喘息也确实存在。
手指抓紧,磨弄着,指甲掐过顶端,那里昂扬起来,手指中的昂扬,真实的昂扬着,我更加热衷于这个游戏了,手指的爱抚会让下面变得坚强,那些脉动,是我希望得到的脉动。
“嗯……”
他发出低低的呻吟。到底,他也不是真的已经睡下,他正强忍着催情药带来的□。我知道,我要加紧了,此时此刻是男人最脆弱的时候,将他的□激发了,才能得到更多的享受。
我吻着他的肩膀,――我的个头小,只能勉强够到他的肩膀。
他抱我的手也更加紧了,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紧张,指甲或许已在我的背上留下痕迹。可惜,他还是没有被催情药弄得失去理智。
看来,我也只能挑明我的意图了。
“嗯……凌……”
“晖,你怎么了?”
“热……”
“可是你的身体还是冷的,晖,你该不会是发烧了?”
Shit,我强忍住骂脏,都已经只差直接说我要你和我□了,为什么你还能这样的镇定!我――
“嗯。”
“该不会是我的感冒传给了你?”
他认真的道歉。
因为他没有提下面的问题,我抓着下面的手也没有松,被我抓住的部分越发精神了。
“冷。”
他听见了我的声音,紧紧地抱住我,手抓住的部分微微动摇,我的头被他按在胸前,嘴唇似乎碰到了他的□了。
黑暗中的我,可以呼吸他的味道,我微微张开,舌头舔到了。
真的是他的□。
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我只想挑起林凌的□,让他的理智不再控制他的□,让我得到这个男人的身体!
舌头调戏他的□,他抱我的手指变得有些不规矩了。
手指爱抚着我的背脊,带着□的爱抚,反反复复地摸着我的背脊,流到尾椎的爱抚。他的呼吸是粗重的,重重的喘息压在我的肩上,舔舐他的□的舌头也因为得到手指的鼓励,更加殷勤了。
“晖……啊……你还冷……嗯……”
“冷。”
我依靠得更紧了。
他的吻落在我的头顶,我贴着他的胸膛,那里的强壮触感,让我的心跳加快。倒是被我握在手上的部分,更加不能忍耐了。
我调整一下身体,自己的部分和他的部分贴到,我的部分已经坚硬,他的部分也是蓄势待发了。我微微摇了一下腰,□的摩擦,终于还是放纵了□――
噗――
液体流出来了。
我不知道粘在自己身上的是我的液体还是他的液体,我们的液体在流出的瞬间混合在一起。□的气味不能挥散,在被褥中被酝酿,变成更加糜烂的存在。
“晖……我们似乎贴得太紧了……”
林凌试图把我推开,他的借口更接近无奈。我猜想,他也快被□压倒了,只要我再加一步,这事情就能成功了。我不能放过这最好的机会。
“冷……我冷……”
我抓紧他,这是我最好的机会,我的牙齿咬住了他的□。
――我已经发现他的□是一个敏感点,被我咬住的时候,他的身体在发抖。如果我更加用力刺激他的□,他的说话声音也会变得更加性感。
“晖……我……你……”
在他艰难地试图拒绝我的时候,我给他一个吻。
吻贴在他的脖颈。
这个吻是□的开始,他不再拒绝,他的拥抱也浓郁了□,变得暧昧温和。
“晖……我……”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肩膀,我忍不住的呻吟着:“啊……嗯……”
“你的声音真的很让人心动。”
林凌的赞美让我心动,他的手指滑过我的嘴唇,我忍不住咬住他的手指,吮吸着。
他的手指也因此进入更,指甲弄着我的舌头。

出气筒

我咬紧他的舌头,也觉得自己的腿被他的双腿微微撞击了,这贴着身体的暧昧让我越加的眩晕。
“凌……嗯……啊……”
在我的声音的鼓励下,他的爱抚也变得更加浓重。
爱抚我的背脊的手指已经滑进臀部之中,被他的手指弄着我细小的低限,有些痒,有些暧昧,我的身体受不得了这种刺激,转化为腰的扭动。
“晖,你,你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我果然不应该把感冒传给你。你的身体是不是很冷?”
我点点头,幸好房间里也是黑暗的,他不会看见我的脸。
我的脸上是偷腥的猫的得意,我想得到的东西,很快就要到手了。
“嗯……我……”
“能为我多发出一点声音吗?我喜欢听见你的声音,晖。”
林凌说出了这样暧昧的话语,我也大略猜中了,接下来会发生的是什么。
他的手指更加入,已经滑倒我的后面最敏感的地方,手指抓挠着我的后面,细小的抓挠,让我的身体弓起来了,我咬着他的手指,发出低低的呻吟。
我将腿微微张开,于是,似乎在撞击我的腿的他,顺利地跨进我的双腿之间,我夹着他的腿,身体微弓,也觉得我的腰快被这种甜蜜弄得快要软掉了……
“似乎太热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松开了我,我却主动圈住他的脖子,我将身体上移,于是,我的腿就圈在了他的腰侧。
“晖……你是不是觉得很热,我们两个人挤在一起,似乎有些热……”
“嗯。”
他将被褥打开,酝酿的暧昧因为空气的微冷显得更加真实了。我们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皮肤因为空气的寒冷变得更加渴望身体的温度。我装出寒冷的样子,更加贴紧他,他也不想拒绝我,我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在这微冷的空气中再一贴合。
“晖,你……”
我咬住他的嘴唇,我的亲吻是直接的,也是□裸的□的表白。
“晖――”
林凌拥抱我的手也变得更加直接了,手指已经滑进我的入口,细细的骚动着,快要进去了,我在期待着。
“凌……凌……”
林凌的手指也快进去了。
“……嗯……”
奇怪,为什么有被粗糙的舌头舔动身体的怪异感?
零?!
我转身,居然看见了我的零!
小熊一样的身体,让我觉得是憨态可爱的凌,在这一刻,成为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情爱空气的破坏者!
我真想把这个罪魁祸首一脚踢出去!
偏偏这时的林凌已经把灯打开,我们不能再继续了。
“我……我出去一下……”
林凌离开了。
零睁大天真的眼睛,看着我,无辜的它,舔着我的脚趾。
我踢了它,于是它呜呜地叫着,蜷在一边。
白色的衬衫,散发林凌气味的白色衬衣,我抱在怀中,呼吸他的气味。
为什么会这样!
我……
早晨,林凌认真地向我道歉:“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怪怪的,感冒没有好,忍不住就,啊――嚏!应该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我摇摇头,我更希望发生些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事实,是此时的我的痛楚。
林凌切着面包,仿佛突然想起,问我:“昨天那个男人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沉默,虽然我曾想过把一切罪责都推在他的身上,但到底我们也是一起享受过快乐的关系,而且,不解释,似乎比解释更加能证明我的无辜。
“你不想对我说了,是因为不敢说吗?我知道男孩子遇上这种事情会觉得很羞耻,所以,我不会再问了。那个男人的事情,爸爸帮你解决。他也再也不能纠缠你了。”
“不……我……”
我欲言又止,曾经欺骗林凌,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明。
“晖,你果然还是太善良,不想伤害任何人。”
他走到我身边,手掌再一弄乱了我的头发,我看着他,却不知道他心中又在想什么。
“放心吧,这事情就交给爸爸去理了。爸爸不是黑社会,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的。爸爸只能向你保证,这个男人再也不会纠缠你了。那些对你不利的证据,爸爸会帮晖全部销毁!”
“嗯。”
果然,他误会了。他以为高凌是用一些肮脏的东西胁迫我和他交往,其实在我和高凌的关系中,于支配者地位的人是我,高凌只是我的性玩具。
不过所谓的肮脏的东西,高凌那里也确实有一些。
这个男人虽然不是很懂的情趣,在我的教导下,也有些长进。我们在欢乐的时候拍了一些照片,录了一些短片,主角都是我。因为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从属关系,这一欢乐了,下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等来我的临幸,等待我的时候,只能用这些色情照片籍慰他的性饥渴。
虽然这些东西是高凌和我的小小情趣,但似乎这一,我不自觉间给高凌惹来了大麻烦。
当然,我是无所谓了。只是不知道林凌是真的不看内容就直接销毁,还是留下来?
不管是上面的哪一种情况,我都能保持天使的面孔,在林凌面前!
至于高凌,我也只能请他自求多福了。
原本我就不是真的天使!
我只是将我恶魔的羽毛藏起来的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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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被解雇,任何人遇上这种事情都不会好心情。
高凌也只是个平凡人,周一回校,接到上面的解雇书和补偿金,他的心情糟透了!
“为什么!”
“没有原因,只是我想让你失业!”
林凌笑着回答他,校长也在林凌身边陪笑脸:“高老师,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老师,可是你要知道,我们学校不能得罪白家和冷家,我也是无能为力呀。这补偿金是绝对不会少的,我可以给你三倍的钱,求你――”
“我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你要听他的话!”
“校长请你离职,也是给你留些面子,难道你真的想被公布理由,然后不名誉的离开!”
林凌冷笑着,走到他的身边。
看清楚他的脸,高凌惊叫了:“原来是你!”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高凌垂头丧气,接受了。
“好了,事情解决了,我们也应该去喝一杯?”
林凌热情的圈住高凌的脖子,一边的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
高凌也无可逃了。
精致的和室,纸门打开,可以看见精致的庭院。
时节已经是秋,萧萧秋叶因为刻意的安排,撒在庭院里,成了金红色的毯子。
高凌转过头,和室里挂着一幅字,他是个不懂字画价值的男人,但也能看出这是真迹,价值不菲的名家之作。
“风露凄凄秋景,可怜荣落在朝昏。”
微呈枯黄色泽的L编瓶,插了几支白色的木槿。因为装饰的人的用心良苦,木槿的瓣含着露珠。
“这房间的名字是朝暮,只在秋天招待客人。”
林凌走进,他原本穿的就是白色的休闲西服,与含露的木槿更加相称了。
他击掌三下,廊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穿着留袖的女人进入,送上一个长三十厘米,宽二十厘米,高十厘米的朱漆嵌螺钿木槿图案的长方盒子。
“打开看看?”
高凌也觉得奇怪,只好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叠照片和碟片。
“这些照片的内容,我想,即使我不解释,你也应该很清楚了。强迫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是犯罪,即使与你发生性关系的是同性,也是犯罪。身为教师的你,不但做了这种事情,还留下这些东西,胁迫与你发生性关系的未成年人,我想知道,如果我把这些东西交出去,你会得到什么?”
林凌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能每一记都打在高凌的痛。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错,如果把这些东西交出去,我儿子的名誉也会受损。虽然我可以让媒体闭嘴,也可以把晖转到国外继续学习,但你的伤害已经带给他重创,这种事情再曝光,对他的身心是又一严重的伤害。正因为考虑到这点,我才决定先和你谈一下。”
虽然是谈话,林凌的压慑力却没有减弱。
也许是因为第一身这种布局精致到压抑的房间,高凌的手指在发抖。
“为什么认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的儿子也可能在说谎!他可不是什么无辜天使,我们之间的事情,最初伸出手的人,是他,不是我!”
“哈哈,你说晖强迫你和他发生性关系?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荒诞的笑话!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你觉得哪一个还有正常的判断能力的人会相信你的话?非常抱歉,我不是小说家,不会相信这么荒诞的事情!”
林凌取出打火机,将照片一张张取出,在高凌面前晃动着,一张张点燃,扔进陶罐。
他的动作是优雅的,可蕴含在动作中的冷酷也是真实的。
高凌沉默着,等他将照片烧毁。
时间在凝固中流动,秋雨绵绵,打在落叶上,成就暗默的乐曲。
高凌忍不住了:“林先生,我知道你是上流社会的人,随时可以把我掐死。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下,不管我怎么解释,都不能帮助自己洗清罪名。我承认,我和他有性关系,也保持了一段时间,我确实有猥亵未成年人的嫌疑。但我还想说一句话,我对他是真心的,我们之间没有强迫,我喜欢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
林凌的手指晃动,火快要烧到他的手指了。
“是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也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可是我还想说,我爱他,这一切都是真心的!”
高凌的恳求不能动摇林凌的决绝。
“可惜,他不需要你!你真的爱他,就离开他!从今以后,哪怕他主动找你,你也不能接受他!因为他是我最重要的天使,我不会允许任何男人的手弄脏他的身体!”
“林先生,你未免有些过分了!”
“保护儿子是父亲的天职,我这样做,也只是履行我作为他的监护人的义务!”
“真的只是履行监护人的义务?你已经喜欢上你的儿子了!林先生,你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住口!”
说话的人是候在门外的保镖,林凌轻声责备着:“不要吓到我的贵宾,他也只是不小心说出了半个真相。”
“是。”
斥退保镖,林凌解释着:“好吧,高先生,我承认我不是真正的君子,但是我至少没有做出违反法律的事情!他还没有成年,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不管用什么理由解释,犯罪就是犯罪!你是个罪犯!”
――※―※―――――※―※―※――――――※―※―※―――――※―※――
“阿凌,你的脸色似乎很难看。”
叶心美走到林凌身边,弯腰,将散在地上的相片捡起。
“这是――”
林凌抢过相片:“晖遇上麻烦了,我担心这个男人还会纠缠晖。”
“因为晖长得太可爱了,又是个小个子,只看背面,很容易把他当成女孩子。”
林凌点点头:“我也因为这一点,一直在担忧。晖很容易让人想到可爱的白兔,他天真无邪的眼神,不知道人间险恶的纯洁,太容易激起男人的邪念了。我一直担心他被人伤害,想尽办法的保护,想不到,还是出了事。”
“那么,这的事情,你又想怎么理?”
“休学。”
“休学?”
叶心美有些吃惊。
“是的,我只是希望他能习惯与人交往,才把他送进学校的。事实证明我错了,只要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不能放心。晖太容易被伤害,我不能再冒险。”
林凌微笑着,取出两张机票。
“看得出,晖还是喜欢学校的,我会等这个学期结束,给他办休学手续。学期结束,我带他去日本玩一个月,散一下心,或许能把他曾受到的伤害都抚平。”
“但愿吧。”
叶心美笑着,离开了林凌的房间。
――※―※―――――※―※―※――――――※―※―※―――――※―※――
和零散步的时候,我再一遇见了高凌。
他有些沮丧,看见我的时候,又两眼放光。
“晖。”
我也想和他做个了断。
我将零的绳子交同在广场遛狗的同学,走到他身边。
“我们到隐秘一点的地方说话。”
“好。”
走到无人的隐秘,他突然把我抱起,按在树上,亲吻。
“嗯……”
因为不止一重合了身体,他吻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拒绝,可是他的手竟一直往下,已经伸进我的裤子了。
“你要做什么!”
开什么玩笑,这里虽然是隐秘无人的地方,却也是室外。
“我想要你,你就不要再拒绝了,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掀起我的上衣,啃着□,手指也伸到了下面,在细小的缝里磨弄,想更进去一点。
“你疯了!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不去想你!我根本做不到!每天晚上,只要闭上眼,我看见的都是你。你的脸,你的脖子,你的□,你的屁股,我全身上下每一个部分,我都不能忘记。求求你,就一,就让我满足这一吧!我只想要这一!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他说得凄凉,我却没有心软。
“你可以去找鸭子,他们会满足你的。高先生,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Zero来访

我推开他,想离开,他却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我本可以将他一脚踢开,只是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光彩,我若是真的打了他,只怕会引来大群人的注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真的很爱你,晖,不要走!我――”
“对不起,我没兴趣!”
这个男人的存在,对我而言,可有可无,但现在还没有得到林凌,我只好和他玩游戏。用他的炙热驱赶我的寂寞。
“晖,我想知道一件事,你对我,真的只是玩玩的?”
“难道你认为在我们之间的事情上,我是认真的?”
“我以为做的数多了,你总会有些感觉的。我――”
我冷笑,他不过是我的一件消遣,竟然妄想在我心中占得地位。我的心中,唯一空着的位子是为林凌准备的,他,永远只是件工具!
“晖,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没有钱,也没有地位,更没有和你的家族对抗的能力,可是我有我的真心,我能给你的是我的真心,只要你愿意收,我就给。我――”
“对不起,我不爱你,你把你的心给了我,我也不会收,因为――”
我停顿了。
他直直地看着我,我吐了口气,将最后几个字一子一顿地流出。
“因为,对我而言,你的真心,没有,价值。”
“晖,你太绝情了!”
绝情?
我忍不住笑出来了。这本就是一场游戏,我们签下性的协议,我将他作为我的消遣,他也将我作为他的消遣,我们彼此消遣对方,什么时候有了真心这种东西?
“高先生,请你放开我,否则的话,我要告你猥亵未成年人了!”
我指了指被他解开大半的裤子。
“晖,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有天使的面孔,做事手段却比魔鬼更恶毒。但即使这样,我也是真心爱着你的,不管你怎样对我,我――”
“对不起,不管你付出多少,如果我不想接受,你的付出,也只是我的负担!再见!”
我直接离开,把这个白痴男人留在原地。
夜晚有些寂寞了。
也许是最近的生活太过平静,我竟开始觉得平静会让人害怕。
以前,执行任务时,最想得到的,是任务结束后的睡眠,因为任务是痛苦的,只有结束任务后的一个人世界,才能平静。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的身体开始贪恋男人的温度,被抱在怀中,得到爱抚的时候,我的身体快乐得饥饿。
是不是应该再一找高凌?
我只能想到高凌。
――※―※―――――※―※―※――――――※―※―※―――――※―※――
高凌已经醉了。
他跌跌撞撞回到房间,想要开灯,却被一只手拦住。
“你是――”
“不要开灯,我想过了,我们之间,怎么开始,就怎么结束吧。”
高凌接受了。
他低下头,将只有今夜属于他的恋人抱住……
――※―※―――――※―※―※――――――※―※―※―――――※―※――
绵长的亲吻,没有爱情的拥抱,明知道我不爱他,他却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予。
我忍不住了。
“你不觉得我很过分吗?”
“不。”
“为什么?”
“因为爱不需要理由,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我叹了口气,确实,爱上了,不需要理由……
“你回来了?”
Zero?
我回到房间,竟听见了很有Zero味道的声音。
打开灯,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我的床上,她打开我的电脑,正在玩游戏。
她看上去二十不到,穿了件男人的大T恤,微卷的红色长发随意的散着,胸部的隆起清晰可见。双腿白净笔直,因为T恤过长,也不知道有没有穿内衣。
“你是――”
“Zero。”
“啊?”
“睡衣是在你的衣柜里面找到的,因为没有女用内衣,我只好裸穿了,当然,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穿你的内衣。”
这种在衣着上不拘小节到大大咧咧的口气,确实是Zero。
我再一看她的脸,红发的女人,勉强可以找到Zero的影子,可是要我相信这个女人就是Zero,我做不到!
“我不相信。”
“我曾经给过你一个小熊宝宝。如果我没有记错,在熊宝宝的肚子里,有巴雷特AS5,熊肚子是我亲自缝合,针脚有些不平整。”
我当然知道熊宝宝肚子里面有巴雷特AS5,Zero有成年男子的腕力,也使用男人的武器。
“距离你的小腹肚脐零点七厘米的地方,有一个直径零点三五毫米的伤疤,是注射营养液的遗留,因为伤疤很小,又在肚脐不远,所以没有使用消疤液。”
只有Zero知道这个伤疤的存在,在研究室的培养槽生活的时候,每一天按时给我注射营养液的人是Zero。
我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是Zero,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为什么一直保持幼女形态的Zero,会突然变成了二十岁的清纯少女?
“我知道你有很多好奇,例如:我为什么一下子长大了?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的房间里?还有组织的必杀令。”
我只能沉默,Zero说出的每一个问题都是我最想问的问题。被她抢先说出,我也就不能问了。
她笑了:“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解释的,但是不是现在!”
“那么,你现在又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开心?”
我不得不再一提醒她,她正在翻看的,是我电脑里的绝密资料。
Zero看了我一眼,点开一份资料的她,赞叹道:
“我正在看你发展的组织‘黑翼’的情况。看起来相当不错,一群小混混,居然可以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变的小有规模。但是还是不行,他们到底只是一群小混混。成不了大气候。想利用他们和白家对抗,不现实。”
“他们是棋子。我利用他们破坏白家的黑道交易,他们仅仅是我的消耗品,能不能为我带来实际利益,我不在乎,我借用他们的血气方刚和想扬名立万,混乱了以白家为首的黑道领域的秩序。”
我实话实说,既然站在我面前的人是Zero,也不需要隐瞒我的意图。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你的目的只是用这些小混混把白义的生意一的搅或,真正的致命一击,还是自己射出去!”
“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我坐下,因为是贴着Zero的坐下,自然,对Zero的身体也更有了好奇。
“Zero,看见你的身体变成了大人,我总还是有些不习惯。我――”
“我长大了,因为不能不长大。不成为一个大人,就不能得到男人的爱情。”
“果然,你是为了那个男人才变成大人了!Zero,为这样一个男人长大,你――”
Zero却还是笑着。
“Grey,你不也是为了一个男人才努力让自己变成大人吗?你这样疯狂这样的拼命,也只为得到那个男人,你在乎过自己的付出和回报吗?”
“没有。”
我知道,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踏上了修罗道,前途只有毁灭和荆棘,我却甘之如饴,我不在乎身体受到的任何痛苦,我只不想心被煎熬。
“我也没有。”
Zero平静地回答着,她的眼中有一种宁静的冷淡,爱情就是这样的疯狂,任何一个爱上的人,都能理解这种疯狂。
“那么,你最近住在哪里?”
我换了个话题,Zero却回答的理直气壮。
“你这里真是不错,大大的床,还有很多熊宝宝。Grey,你是不是想和凌在这里□,特别准备了这么大的床?”
我尴尬的笑着,突然觉得以后的日子会有些艰难了。
我踏上一步,踩中了个软软的暖暖的东西。
是零。
“对了,你养的那只大白熊确实很可爱,只是太缠人了,我只好用安眠药让它睡着。”
Zero喜欢熊宝宝,也养了无数个熊宝宝。但是她不喜欢真实的动物,有时候,甚至憎恨真实的生命。我不明白她的憎恨,但是我庆幸零是我的宠物,如果是别人的动物,只怕已经变成一堆肉块了。
“那么,今天晚上――”
我问出了这个正经的问题,Zero回答得顺畅。
“你已经在高凌的床上睡得很舒服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这张床?好了,帮你看一晚上的资料,我已经很累了,我要休息了!请你自便。”
“你――”
果然是Zero的风格,私自进入别人的房间,打开别人的电脑,在别人的床上穿着别人的睡衣,最后要求房间的主人不要和自己抢床!
“你要是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就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吧。反正你喜欢的是男人,我喜欢的也不是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我看了她一眼,权衡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洗澡,而后,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
“什么!又一出了事情?”
白义有些生气了。
“你们这群废物!这个‘黑翼’只不过是一群小混混组织,哗众取宠,借挑战老人的权威,得到自己的地位!可恶!你们立刻把它背后的那个人给我查出来!太可恶,居然胆敢和白家作对!”
“你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叶心美走进书房,言语虽是关切,可她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也从没有真正的关心。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白义冷冷的白了她一眼,叶心美也不甘示弱。
“我什么时候有闲心管你的事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能怀孕了。”
“是吗?你确定?”
“还没有确定,只是这个月有些怪怪的,怀疑是怀孕。我已经预约了,明天做一个全身检查,确定一下。”
白义点点头:“检查一定要做得详细,如果怀孕了,这个孩子就是白家的继承人,不能有半点疏露。”
“你不关心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吗?我们之间到底做过几,你比谁都清楚。”
叶心美近乎挑衅的话语没有换的白义的气急败坏,他很有闲情地打开雪茄盒,夹断,点燃。
吐出一个烟圈,白义坐下了。
“这孩子的父亲,还会是第二个人吗?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有林凌的血的孩子,娶你为妻,是为了达成这个目而走的最关键的一步。你存在的最主要的价值就是你的孩子,你一定要生下林凌的孩子。这样,我的报复,才是完美的。”
“真的只是报复?”
叶心美的反问没得到答复,白义吐着烟圈,笑得诡异。
“好吧,既然一切都是交易,我们也应该谈一下了。”
叶心美坐下,修长的双腿露出,不是为了获得丈夫的注意。
“我记得嫁给你之前,我和你有个君子约定。我为你生下林凌的骨肉,你帮助我成为叶氏的主人。另外,白家的公开产业,我也要插手。”
“可以,只要你能保证你生下的是林凌的孩子,而且是儿子,你就是叶氏的主人,也将成为白氏基金的副主席。”
“你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可也因为你这样的个性,林凌越来越恨你了。他和你虚与委蛇,只是为了保护晖。”
“我们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白义的声音接近呻吟,叶心美因为暂时的胜利,很是得意。
她拔出白义桌上一支装饰用的剑,故意玩了很久,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下去:“我知道所有我应该知道的部分,我不应该知道的部分,我什么也不知道。白义,虽然你是个讨厌的男人,但我必须对你说一句,你真的很可怜!”
“你再说一遍!”
“用报复掩盖你的爱情,你真是个可怜的男人。其实,林凌从没有在乎过你。过去,他留在你身边,因为对白兰的歉疚。现在,是因为不放心我。如今,又多了晖这个负担。以后,你用我和他的孩子。你只能使用胁迫得到他。对了,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小心使用晖这个威胁物,晖不是你能摆布的玩具,不能恰如其分地使用,就会――”
她的手指弹了一下剑尖,剑身发出一阵颤抖。
“――被刺伤。”
叶心美扬长而去。
“晖?正和我作对的‘黑翼’和这个小鬼?他们有关系?也不是不可能。可恶!不管有没有关系,我都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小鬼头了!”
――※―※―――――※―※―※――――――※―※―※―――――※―※――
“Grey,我不要牛奶,要咖啡!”
“Grey,我的内衣买回来了吗?”
…… ……
因为Zero的到来,我的生活乱了套。
林凌知道Zero到来,也来学校看我们。
“林先生,我是Zero,你也可以叫我梅琳。”
“梅琳,你果然长得很漂亮。”
“谢谢,能得到你这样迷人的绅士的夸奖,也是我的荣幸。”
“那么,梅琳,你有什么打算?”
“上街。”
啊?
Zero到底想做什么,她现在是被组织追杀的身份,竟想轻松自在地走在街上?
林凌看Zero的样子,有些古怪,他分明已经看出了一些事情,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来在路上遇上一点小麻烦,我的衣服都丢失了。我需要新的衣服。”
“当然可以,你是晖的好朋友,当然可以了。”
“太棒子!凌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她甚至不避讳林凌的注视,突然抱住我,还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弄得我很不自在。
――我的不自在也不完全因为Zero的自来熟。记忆中的Zero没有这么丰满的胸部。而且,原本只有我的腋下高度的女孩,突然变得高出我一个头有余,我这小个子的自卑,又发作了。
“好棒哦,我们可以去逛街了!Grey,你要陪我逛街,我要买很多很多东西!”
林凌拿出了金卡。

夜幕下的追杀

我正要伸出手,Zero抢过,还扑到凌的怀里,狠狠地亲了凌的脸颊。
“谢谢凌,你真是个好爸爸。”
也许是我的错觉,林凌给卡的时候笑得怪异,竟像是在吃醋?
“晖,好好陪她。我一直希望你有很多朋友,现在,看见你有了新朋友,也很开心。”
他一直忧心我的交际能力,现在,看见我有了这个朋友,自然也很开心。
他对我的关心,和任何一个关心儿子的父亲,没有差别。
但是为什么,我的心中有淡淡的失落?
Zero抓住我的衣袖,将我拖出去了。
“晖,你刚才表现得太露骨了,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你的情感。”
吃着冰淇淋球,Zero严肃批评着我。
“但是你也不用表现得那么理所应当。他不是我的父亲,只是我的养父。拿他的钱买衣服,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而且,你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还要那么坦然地拿着凌的钱,说:‘太棒子!凌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真的很丢脸!”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快累死了!”
陪她购物,累得我全身无力。
Zero对我的指责没有任何愧疚。
我们正坐在一家冰淇淋店里吃冰淇淋,Zero的身边放满了各种衣服,都是女人最喜欢的那种华丽精致的衣服。
“必要的时候,撒娇也是得到男人欢心的一种办法。Grey,你有一张可爱的脸,也有娇小的身体,为什么从不喜欢撒娇?每一都把自己的身体弄得伤痕累累,为什么?”
“因为要我对着一张讨厌的脸,说出撒娇的话,我做不到!”
我承认我的挑剔,我喜欢林凌,也想对他撒娇,只是我从没有真正学会撒娇,也不知道如何撒娇了。
“不会撒娇的你,注定会走得艰难。”
“但是喜欢撒娇的你,也没有因此得到多少关爱。”
因为一时的气愤,我口不择言。
Zero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也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痛,只好认真道歉:“对不起。”
但Zero没有生气,她吃下一个冰淇淋球后,对服务员要求再一客香草味冰淇淋球。
“Grey,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我选择了撒娇的办法,并不是因为我喜欢撒娇,而是求不得。我不曾得到任何一个人的爱情。那些爱我的男人都将我当作暂时的爱,我知道他们一定会离开我,但是我也不会放弃。我喜欢这样的生活,等到那些男人要离开我的时候,我就杀了他们,于是,我终于真正地占有了他们。”
“因为你得不到,于是你将这些男人连同他们的家人全部杀掉?”
“Grey,人的独占欲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我妄想独占这些男人们的爱,即使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结果。我因为占有欲,一地杀死抢夺我的爱情的那些人,却每一都悲哀地发现,这些人才是我爱上的男人真正爱的人。我……不是我残忍,是他们太残忍。”
说这些话的时候,Zero一直都是冷淡的,这里是靠着街面的座位,我们可以看见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可以看见玻璃窗里面的自己。
“所以,你要记住,不能得到一个男人的时候,就将他毁掉!凌是个好男人,但是他不属于你,你要有心理准备了。”
“我――”
“对了,最近新出来的一款巧克力杯很不错的,要不要来一个?”
“Zero,买单的人是我,不要用这种好像你才是请客人的口气说话!”
我知道,Zero是故意的,她打断我的话。
有狙击手!
在距离我们约二十的地方,有一枝狙击枪正对准我和Zero其中一个人的脑袋。
当然,我们没有看见狙击手,是杀手的直觉,让我们感觉到危机的存在。
“你觉得他们会用什么击杀我们?我比较喜欢巴雷特M82A1?127mm是现在的流行。”
Zero的轻松,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但是我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Zero确实被人追杀,可是组织已经把杀Zero的任务交给我了,为什么还有人杀她!倒是白义,他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难保他不会因为这样,决定杀我!难道,这一的追杀,真正的被杀对象,是我?
我将我的疑问提出。
“我想知道他们真正要杀的人是你还是我?”
“想知道这一点很简单,你找个借口离开,三分钟内,那个人就会开枪。”
“果然是杀你的!”
“而且不是组织派来的杀手,是我的仇人雇用的。”
我开始觉得头痛了,组织要杀Zero,被Zero杀死的人的亲人或是朋友,也要杀她。
她已经四面楚歌了。
“Grey,我是个得罪了很多人的魔女,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用枪顶着我们的人,雇主是约翰。”
“约翰?你不就是为了这个男人才被追杀的?为什么他会找人杀你?”
Zero吃了一口香草冰淇淋,说道:“因为我杀了他的妻子,还有他未出生的孩子。”
果然是这样!
Zero一直都是最值钱的杀手,被她杀死的人很多,想杀她的人更多。有人是为了仇,也有人是因为憎恨。
闹出这场背叛,不仅组织要杀她,被她杀死全家的约翰也重金请了杀手杀她。可是约翰根本不知道,Zero原本的任务是杀了他,正是为了这个男人,Zero才沦落到现在的悲惨。
“那么,我们现在又应该怎么办!”
我身上自然有武器,可是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件冷兵器,都不能和散布精度小于15 MOA的枪械一较长短。鞭子的攻击范围只有周身五米,狙击手在二十米开外,这个距离,任何一把狙击枪,都可以轻易地射中!
“他不敢开枪,因为我的头发上红色的,加上玻璃的反光,瞄准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已经瞄准我的脑袋。这里是闹市,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不知道我是不是他要杀的人!”
确实,和Zero相那么久的我,再逢时,我看见Zero,尚且大吃一惊,一个只看过照片的狙击手,根本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击杀对象。
“你是为了逃避追杀,所以换装的?”
“一半是为了逃避追杀,一半是为了得到我爱的男人。”
我再一头痛。
“Zero,你已经杀了他的全家了,你觉得他还能接受你吗?你为他做的牺牲,他都不知道!你――”
“因为他父亲就是伊甸园计划的资助人和发起人!三十年前,是他的父亲,将那些人渣科学家从世界各地找来,开始了这个罪恶的研究!十四年前,这个老头子死了,他也就退出了研究,所以你不记得他,我们的报复名单里面也没有这个名字。但是,我记得他和他的父亲,那时候,他和他的父亲,每个月都会来研究所,关心他们的投资。我……”
Zero是伊甸园计划最早出生的孩子,她会记得那些人,也不奇怪。
“可你却爱上了这个男人。”
Zero没有笑,她难得的严肃让我害怕。
“我从没有爱过别人,从一开始,爱上的那个,就是他。以后遇上的每一个男人,都是他的替身。可笑的是,替身、真身,都选择背叛了我。可是,我能狠心杀了赝品,遇上真品的时候,却不能下杀手。因为他是真品,因为我爱他。即使组织要我杀了他,我还是愿意为了他,违背组织的命令。”
“Zero,你傻得让人无奈,你不是这么傻的人,为什么……”
Zero看着我,她的直视让我不敢转开眼睛。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个瞬间,从他在庭院里给我一支的那个瞬间开始,我就爱上了他。我试图忘记他,但是做不到,我试图得到他的爱,还是做不到。最终,我选择了恨,我不能得到他的爱,那么,就让他恨我一生一世!”
“我――”
我欲言又止,这样激烈的情感,也是我正在经历的情感。
“Grey,你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孩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我的爱恋是一场破灭的梦,已经不能挽回。但是你不同,我希望你能得到你爱的人。二十岁的诅咒,也不是不能克服,温蒂夫人正在研究治愈你的药。所以,不要自暴自弃,你还有明天,你还能和你爱的男人长长久久。”
“果然,被你看穿了。”
因为我没有什么执着,也因为只能活到二十岁,我一直都随便地看着这个世界,我只想要林凌,只要林凌能快乐生活的世界。
因为我的世界以他为中心旋转。
但我突然想到一个更现实的问题:狙击手的威胁还在,为什么我们就能这样悠闲地聊着情感话题?
我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Zero满不在乎的叫来服务生:“小姐,我和弟弟被一个变态色狼盯上了,你们这里有没有后门?能不能帮我们离开?”
因为我们的样子很可爱,加上最近针对未成年人的犯罪也确实越来越多,服务生果然相信了,她点点头,结帐以后,带我们从后面离开了。
但女人的本性还是不能改变,Zero竟然还要带着这些东西逃亡,我也佩服她。
天色渐渐灰暗,已经是傍晚了。
我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下午,追杀的人也不得不暂时放过。
他不敢在街上开枪,而我们有擅长混进人群中。但他确实很有耐心,是个老狐狸,锲而不舍,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Zero,你知道斯蒂文最近在做什么吗?”
“他从佣兵圈淡出了,现在是代理商,专门给佣兵介绍生意,给客户一些邪恶的货物。”
果然。
“Zero,我们或许可以依靠斯蒂文――”
“为什么要依靠这个男人,斯蒂文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已经和当地黑帮有了勾结。虽然和白家还没有正式接触,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有了共同的利益点,他们会在一个月内成为好朋友,然后在事情结束后,因为分赃不均,内部碎裂、崩溃!”
Zero突然停下,我不解,她指指自己的脚:原来,她穿了高跟鞋。
“果然,穿高跟鞋逛街很吃亏。”
她将鞋子脱下,鞋跟被随便地拧下来,于是,新买的高跟鞋就成平跟鞋了。
“这样舒服多了。”
我不想说什么,现在是被追杀的情况,自然不能要求太高,但是Zero真的有被追杀的自觉吗?为什么她看上去很开心?
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停下。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夜幕降临,我们需要考虑晚上的事情了。
“Zero,虽然我是个不良学生,但林凌还在等我们回家。”
“这点你可以放心,派你买爆米的时候,我已经给林凌打了电话了。我告诉他,我们可能在外面过夜。他也同意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耳朵的问题,听到在外面过夜的时候,他回答我的声音,有牙疼病人的味道,感觉很奇怪。”
我不知道Zero到底在说什么,她难道是在暗示我,凌也是喜欢我的?可惜,我不敢随便相信别人。
相信,意味着伤害。
“好了,我们应该谈一点正经的事情了。”
Zero随便的坐下,她的手上抓着爆米。可是直到她将爆米全部吃完,我也没有等到一个字。
“你――”
“追杀我们的人已经确定,是Silver,以前就是个特种兵,现在改行做佣兵,果然是个棘手的家伙。”
Zero堵住了我的询问。
Silver的大名我也知道,这个男人最近三年才出来,却已经成为了要价最高的佣兵之一,足以取代斯蒂文在佣兵界的地位。据说,他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所以,业界内人士对他评价很低。但至今为止,他的工作记录没有失败,所以,总是有工作主动找上他。
“约翰对我确实很好,居然找上了Silver,为了杀一个小女孩,不惜重金聘请Silver。但是,Grey,你不觉得这的事情很奇怪吗?我刚刚来中国,只是一天时间,Silver就找到了我。”
“确实奇怪,难道说,有人故意把你的行踪给了Silver?”
“一定是这样的!”
Zero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真正到工作的时候,却也心细如丝。
不过这种情况也确实令人起疑,我想到了斯蒂文,这个男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也许是看我有些沮丧,Zero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好了,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成为了Silver的猎物,而我们手上没有武器,也不能等Silver靠近,利用体力上的优势战胜他。所以――”
Zero提出了一个残忍的计划,我无法拒绝。
即使,Zero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但是现在的情况,我也不得不接受。
危险的计划,我们最后的机会。
有没有高凌房间的钥匙并不重要,任何锁对Zero而言都不存在,加上我随时可以进出高凌的屋子,所以,虽是不请自到,我们却没有闯空门的犯罪感。
――事实上,即使这里不是高凌的家,我们也不会因为闯空门而有犯罪感。有犯罪感的人,是不可能成为杀手的!
高凌正在喝酒。
他醉眼迷离的看着我和Zero。
“晖……这个……女人是谁……”
他的样子,像老婆被人抢走了。偏偏Zero最讨厌这种男人。
我负拳在怀,站在一边。
Zero上前,一个左勾拳,将高凌打得飞出沙发。
等了三分钟,高凌才勉强撑起。
他吐出大量清水,看着他,我也觉得有些不忍了。
Zero追上去,鞋子直接踩在男人的背脊上,微一用力,高凌便吐出了更多的酒水。
因为Zero的霸道,鞋子已经没有了高跟,但是Zero的力度加上她的愤怒,高凌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脚踝拧动,逼迫高凌将酒吐出来。
“啊――唔――噗!”
“好了,你酒醒了?”
高凌不敢不回答女王的问题。
“……是……”

暴力胁迫

“Grey,我是谁,你给他介绍一下吧。”
我就知道这事情会被交给我!
“她的名字是Zero,也可以叫她梅琳……”
高凌也不是个傻瓜,他不知道我和Zero的真正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Zero要借住在他这里,但是他看出我的有求与他,自然也乘机提要求。
在我付出一个吻的代价,和以后还会与他往来的承诺后,他点头同意。
Zero也只能暂时住在高凌这里,Silver不敢闯入民宅,他只是个游走在法律线上的佣兵,如果私闯民宅,杀人了,他也不能轻易逃脱。
所以,Zero选择住在高凌家中。
而我的任务是立刻找到斯蒂文。
――这个男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酒吧居然没有营业。
我推开门,斯蒂文一个人,灯也亮着,坐在吧台边,喝酒。
“Grey,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斯蒂文向我招手,看样子,他早就知道我要来了。
他希望我坐到他身边,我当然知道今天不会无付出的得到,却也不想让他得到太多。
我坐在沙发上,与他的距离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
他转身,倒了一杯酒,给我。
他坐在我的身边。
“Grey,你找我,是为了Zero的事情?”
“是的。”
我也不喜欢拖拖拉拉,既然斯蒂文已经把话挑明,我也就直接开口。
“那么,你想得到什么?”
“Silver的详细资料,他的过去,他的现在,还有他的弱点。”
“我有,但是,你能付出我想要的价钱吗?”
我看了看斯蒂文,他的意图很明白。
“你要什么?”
“你觉得呢?”
斯蒂文的手伸过来,抚摸我的脸。
“Grey,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可爱的□玩具,虽然你曾经拒绝了我,也想杀我,但上一的事情,我依旧不能难忘。所以,这一,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为Zero的安全,和我重温旧梦?”
“可以,但是你也要先给我验货。”
没什么好迟疑的,斯蒂文只是个商人,不先得到些什么,他是不会给有价值的财物。
“你等我一下。”
斯蒂文要离开,我追上去。
“不,我直接跟你进去。”
“这就是了。”
斯蒂文扔给我一叠资料,我看了一下,确实是Silver的个人资料。
非常详细的资料,从Silver加入特种兵开始,到现在的所以事情,全部记录在上面,还有他的私生活,他的饮食习惯,他的用枪爱好……
我翻看着资料,只要得到这些东西,杀死Silver也不是难事。
突然,我觉得肩膀有些沉,原来是斯蒂文。
他抱住我,在我的耳边厮磨,手指也伸进了我的衣服,捏着我的□。
“好了,你已经验过货了。现在,也应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我知道。”
斯蒂文只是想要我被他抱一,这种事情,对我而言也确实是小事一桩。
我点了头。
一直以来,斯蒂文都不是个知道温柔是什么的男人,这一,他的动作,也是再怎么恭维也不能称为温柔的粗暴!
他直接扯下我的裤子,手掌拍在屁股上,火辣辣的痛。
“你――”
“是不是觉得有些痛,我不是你的养父,不知道怎么温柔□,我只会最直接的□方式,想要就要!”
他将我的身体抵在沙发靠背上,我知道即将发生的是什么,也将腿微微分开。
既然已经答应和他做一了,再装纯洁,得到强行的进入,只能承受更多的痛苦。
他笑了。
“乖孩子,我都有些不忍心了,这么小的洞,要把我的全部吃下去,确实有些残忍。”
但是他没有因此放过我。
手指抠了进去,我有些痛,生硬的东西刮在粘膜上,麻辣的痛苦,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屁股忍不住扭了一下。
很冷,温暖的身体,突然遇上冰冷的坚硬的东西,于是,忍不住觉得冷,冷得全身打战。
“你是不是觉得很痛很冷?因为伸进去的不光是我的手指,还有冰块。”
我就知道这个变态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吧,我今天晚上的时间已经卖给你了。”
“真是个乖孩子。”
斯蒂文低下头,咬着我的耳朵,他的呼吸带着烟草的味道,刺激我的皮肤。
我扭过头。
“你的烟味太重了!”
“真的是介意我的烟味?你喜欢的林凌也经常抽烟,为什么你就不讨厌他的烟味?你讨厌我的烟味,也只是因为你对我的偏见太重。”
我承认,我有偏见。
林凌的身上散发的烟味,是寂寞的成熟男人的味道。可是斯蒂文不同,他的身上散出的味道,只是浓浓的欲望,没有任何韵味的气味!
“你觉得你和林凌能放在一起比较吗?”
我冷冷地回敬着他,我只是将我今夜的时间卖给了他,可没有将我今夜的言语自由权也给了他!
斯蒂文呆了大约半分钟,手突然捏住我的脸:“乖孩子,最好不要乱说话,我的脾气一直都不好,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我原本就知道,和斯蒂文的这一,不会过得很舒服,但是,我没有想到,斯蒂文的坏喜好竟然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方了!
最初放进去的是冰块,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这冰块竟是烈酒。
斯蒂文知道冰的尖锐,也只是怎么让人更加痛苦,冰的锐角将我的内部划破,不能算大的伤痕,也不会很痛,但是冰渐渐融化,浓烈的酒精渗进伤口,这种刺激,粘膜不能忍耐。
“这是伏特加,我特别为你准备的纯烈好酒,混加了少许迷药。很快,你下面的洞,就会被酒醉倒,最终,迷失自己。怎么样,是不是开始觉得有些兴奋了?”
“你――”
我知道自己不能反抗这个男人,不仅因为我们的这一是一场交易,更因为力量的相差无几,他有能力压制我的抗议。
如果我反抗了,得到的也只是痛苦。
“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林凌的儿子。如果伤害了你,在你漂亮的身上留下什么伤疤,你的养父林凌先生是不会放过我的。”
他压在我的身上,我被他的重量压得痛苦。
“你这个混蛋!”
“我不是混蛋,真正的混蛋是白义。别看林凌是个款款君子,他的白义却不是个干净的男人。白义一直都统治着这里的地下王国,我是个生意人,也知道自己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我想在这里长久做地下商人,当然也不能不知道这些事情。”
“他的白义――”
“谁不知道林凌和白义有一腿?”
斯蒂文嘲笑着,他刺到我心中最痛的地方了。
“你喜欢的男人和别的男人有一腿,是不是很痛苦?Grey,你是不是很心痛?”
“你……”
我想斥责他,却因为□的抽搐而放弃。
体温已经渐渐将冰块融化,被冰块划伤的内部,沾到了烈酒,我的身体因此痛苦,颤抖。
“好了,我们没有必要玩这么痛苦的游戏,Grey,你也喜欢更加舒服的□,可惜,我更迷恋娇小的你,吃着巧克力,被我□的样子!”
“疯子!”
“我不是疯子,我只是真正明白美丽的价值的人!”
他的手指更加肆无忌惮的玩弄我的下面,我抓着沙发的手快要扣进去了。强忍着不发出呻吟,因为我不想让这个男人看见我的眼泪。
“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
冰块再一被塞进去,我却因为第一的痛苦,已经没有感觉了。
“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求饶,我一直都想看见你的眼泪,一直都想看见你这双没有感情的灰色眼睛变得泪水涟涟。”
“我不喜欢哭,我――”
“为了林凌呢?你敢对我说,你没有为林凌留下过眼泪?”
“我说过,不许把你和林凌相提并论!你不配!”
斯蒂文再一提到了林凌,这让我很生气,他的手伸到我的嘴边,想掰开我的嘴唇,我也没有拒绝,张开嘴,含住他的手指。
“你还真的很听话。”
手指舔着他的舌头,他笑得开心,我知道,他的开心是真实的。
戏弄我的下面的手指也更加粗俗,下肢的扭动让他满意,他突然拔出手指。
“好了,我们应该进行最关键的一步了。”
他拔出被我的舌头弄的湿润的手指。
屁股被粗俗的手掌分开,斯蒂文得意洋洋地解开了皮带,拉链声响起,他把他的东西取出来了。
男人的东西在我的屁股上划来划去,分泌着□的粘液的东西,滑腻的弄着屁股,很不舒服。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东西就会刺进我的体内。
这种未知带来的惶恐,更令我不安。
我突然想到另一个事情,也许可以用这个办法摆脱被动的困境。
“斯蒂文,你不想做□?我是□杀手,除了下面的洞很适合□,下面的嘴巴,也能让你很开心。”
“是吗?难得你这么主动,我也想试一下你的嘴巴。”
斯蒂文似乎在回味刚刚的事情,舌头和手指的纠缠。
我知道我的舌技让他很满意。
我转身,他的东西就在我的嘴边,粗鲁的男人粗壮的东西散出腥味,在我的嘴边,晃动。
“你想要用你的嘴巴满足我,真是个乖孩子。”
我不喜欢这个男人,更不喜欢他这种态度,但是我还是伸出舌头,舔过他的□。
舌头舔到毛了,这男人的□太过旺盛,不仅腿上黑毛茂盛,□上,甚至是□上,也有少许的毛发。
“是不是觉得讨厌?”
斯蒂文故意问着,我当然也知道他不想听到反对的答案,可是我偏偏要说出的我厌恶。
“我最近比较喜欢和亚洲人□,没有欧洲人的浓重体味,更没有什么毛。吃的时候,也不会被毛刺到嘴巴。”
“对呀,因为你的下面也是光光的,毛发少得可怜的。不过呢,毛发浓重,才会有激情。”
他的手指绕道我的后面,指甲伸进。
原本就因为酒精的刺激而痛苦的下面,被他的手指强行张开了。
“……啊……你……混蛋!”
因为我原本就不喜欢这个男人,更讨厌他的气味,现在,被他这样对待,我想,这事情结束了,我一定要做一些事情报复他。
我伸出舌头,含住他的□的舌头,舔卷着,舌尖与他的东西弄着游戏,他很开心,满意的笑着,伸出手,摸我的头发。
我恨他的手,却依旧跪在沙发上,用舌头讨他的欢心。
“真是个乖孩子,为了最重要的Zero,可以做这种事情,真是个乖孩子。”
“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很重要!”
“当然很重要了,如果不是真的很重要,你会愿意为了她,和我□吗?”
我知道斯蒂文在刺激我,他是个病态的男人
但我还必须忍耐,我不能置Zero的生死于不顾。我喜欢Zero,她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的生命中可以没有林凌,但是不能没有Zero。
――因为,Zero是我的母亲,也是我的姐姐。
我继续舔动着,斯蒂文笑得更开心了,我的舌头与他的□游戏,在他看来,这是一场色情的游戏,在我眼中,这也只是一场义务!
他的手指开心的弄着我的□,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只是舌头更加专注。
也许,让自己专注在一件事情上,可以更加快乐。
但也不是没有报复,我感觉到他的东西快要射出来了,故意用舌头弄他的尖端,弄得他痒痒难忍,快要喷射了,我却将他的□吐出来!
他的液体射在了我的脸上,腥臭的液体,在脸颊上,缓慢流下。
“你――”
“你的喂食,我不接受!”
他居然没有生气,只是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拉下沙发。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裤子也被拉下,赤着□的感觉,很不好。
他将我拉进怀中,要我站好。
“亲爱的,我们好好看看镜子里面的你吧。”
一如过往的恶趣味,斯蒂文打开灯,我看见了一面镜子。
镜中的我,果然很是狼狈。
裤子早已经被脱下,衬衫的下摆只能将□半遮半掩,浅灰色的毛衣也被脱下。
“这样子的你,是不是很□?”
“你――”
斯蒂文突然控住我的上身。
“你要做什么!”
“喂你吃巧克力。”
他拿出一块巧克力,扳碎,要我吃下去。
我也记得我们上一的事情,他也是要我一边吃巧克力,一边□。
“为什么不吃?你放心,我给你的巧克力里面没有麻药,只是我的一惯喜好。”
他的手指捏着我的脸,强迫我将巧克力吃下。
“可爱的脸蛋,小小的个子,被迫吃巧克力,这样的你,才是最美丽的。”
“不要再提那的事情了!这是我最大的污点!”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的污点,可是那时候的你,真的很难让我忘却。”
他再一取出巧克力,这一,没有喂在我的嘴里。
巧克力被碾碎了,抹在我的脸上,弄脏了我的头发。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忘记你吗?不是因为你特别的漂亮,也不是因为你特别的性感。你有一种洁净的禁欲感。你的全身都是白色的,接近白色的眼睛,接近白色的头发,还有白色的皮肤,这样的你,很容易引发男人将你弄脏的欲望了。偏偏你又是个几乎没有面部表情变化的孩子,于是,让你的脸因为痛苦变得疯狂,也是一种美好。”
手指捏着巧克力,在我的脸上,留下了三条巧克力色的痕迹。
“没有表情?我不觉得开心,为什么笑?我不觉得痛苦,为什么哭?”
“好了,乖孩子,把巧克力吃掉吧。”

恶劣的游戏

他的手指在我的嘴边,我只能伸出舌头,将指腹粘上的巧克力舔光。
舌头的游戏不能完全满足他的恶趣味,我不喜欢这个男人,也不打算让他真的得到什么。
他突然将我双腿掰开,抱起,我的手在空中乱挥,好容易才抓住了一个长长的条状物。
他的膝盖顶在我的大腿根,手用力拉,掰开我的屁股,而后,他的腰顶上,那根东西就直接刺进去了。
“啊――”
我忍不住地叫了,因为,不管什么时候,被□,都很痛。
“是不是很痛,你一直也只是个小巧的□娃娃,没有情感。只有很痛的时候,才会叫出声音,像个活人。看见你痛苦的样子,作为男人的我,更开心了。”
他的腕力能抓起我的身体,脚不能着地,手只能抓着长条,屁股承受了所有的痛苦,而且,他还不停的□着,我渐渐有些昏眩……
“……喜欢吃巧克力吗?”
遥远的声音,痛苦中,我听见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第一遇见斯蒂文的时候,我刚刚结束一个任务。
他嚼着一块巧克力,对我说:“小家伙,喜欢巧克力吗?”
“不喜欢。”
那时候的我也没有甜食饥渴症,自然不喜欢吃甜腻腻的东西。
他请我坐下,因为是刚刚杀完人,我的手上有血。
“想喝一杯茶吗?”
“不想。”
他觉得我很不礼貌,我却只是不习惯与人交流,我喜欢最简单的话语,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最简单的话语。
“为什么长了这么张可爱的脸,性格却一点也不可爱?”
我也不知道,明明性格一点也不可爱,为什么每一个男人都觉得我应该有和我的脸相称的可爱性格?
“好了,Grey,我想告诉你,我的名字是斯蒂文,是一个佣兵。最近新得到的任务是,杀死Grey!”
――※―※―――――※―※―※――――――※―※―※―――――※―※――
“昏过去了?真是麻烦。”
斯蒂文停了下来。
他将瘦小的身体放在沙发上,对一直在里面的人说道:“一直在看好戏,你也可以出来了。这小子已经昏过去了。”
“说话客气一点,我到底是你的雇主!”
男人虽然厉声斥责,却也不是很在意斯蒂文的不礼貌。
他走到沙发边,手指伸出,弄开乱掉的浅灰色头发。
“真的长得很可爱,为什么性格一点也不可爱呢?”
“我也很奇怪,明明只要撒娇就能得到很多好东西,为什么他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一味的强硬,有意义吗?非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斯蒂文叹息着,他双臂抱胸,评价着。
男人的手却滑进了瘦小的双腿之间:“这个地方确实很美味,斯蒂文,接下来的事情,就给我吧。”
“这和我们的约定不同!”
“我可以加钱。”
斯蒂文笑了:“当然可以,我先出去了。”
――※―※―――――※―※―※――――――※―※―※―――――※―※――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产出这样的第一见面,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缓缓睁开眼,我躺在沙发上,斯蒂文在我面前。
最真切的还是□传来的痛楚。
“……啊……”
我忍不住发出了呻吟,那里曾不得不接受斯蒂文的□,我为此痛苦到昏厥。
可最主要的还是精神上的痛苦。
“是不是觉得痛?Grey,你要是喜欢撒娇,就不会这么痛,但我或许也不会喜欢你了。你这冷淡的性格,才是我最爱的东西!”
他坐在沙发上,坐在我的腿上,残忍的话语与残忍的手指一起滑过我的身体,□也更痛了。
我的身体不止一接受过男人,□也不会因为这的行为,不堪忍受,以致昏厥。可是这个男人的粗暴,已经不能忍耐了。
“……啊……喔……”
“是不是觉得很痛,放心好了,这也只是刚刚开始。”
“你真是贪得无厌!斯蒂文,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你也应该把东西给我了。”
我直接地拒绝了他。
我本就讨厌这个男人,只是为了得到情报,才勉强和他做一。现在,货款已经付清,自然也不会让他再一得到满足。
奇怪的是,他不但没有生气,甚至轻易地放弃了。
“好的,我是个信守承诺的商人,也应该发货了。”
斯蒂文站起来,给我准备资料。
我抬头,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记得自己进酒吧的时候,时间正好是晚上十点,也就是说,我和斯蒂文,在这个房间里,消耗了三个半小时。
时间就是一切,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斯蒂文已经得到报酬,我也不想让他再占便宜。
身体还是很痛,努力撑起身体的时候,膝盖因为痛,竟不能将屁股抬起。
“……啊……”
啪――
是资料袋砸在桌上的声音,斯蒂文回来了。
“是不是很痛?”
坐在我身边的他,拿着一瓶药。
可是当他温和地问我的时候,我还是很想给这个男人一拳。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了,还问我是不是很痛!你――”
因为激动,身体抽了一下,于是更痛了。
“是不是很痛?算了,我好人做到底,给你上药吧。”
他的手拍在我的背上,原本就接近脱力的我,再一被迫趴在了沙发上。
“上药,就要这样,乖乖的被上药!”
打开药瓶,斯蒂文将药膏挖出,涂抹在自己的下面,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因为自己的无力,只能眼看着他迫近。
他的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一根粗壮的东西,直接插进去,我觉得痛,可是他的抽动,让涂在上面的药渐渐贴在我的内壁,竟觉得有几分清凉了……
喘息着,我拒绝了他伸来的手,站了起来。
双腿还是不能合拢,走路的时候,忍不住地想扶腰。
内裤自然是被撕破,外裤也已经被揉成一团了,但我也不可能接受斯蒂文的衣服。
没有选择,我只能把这裤子直接穿上。
略有些粗糙的布料擦着被弄的脆弱的部分,拉上拉链的时候,我的手在发抖。
“真是个性感不自知的小鬼。”
斯蒂文还没有尽兴,他贴着我,将我好不容易拉上的拉链,再一地拉下。
他的手指滑进我的屁股里,――那里刚刚被男人进去过,还是松软的。
他在摸我的屁股,我却因为全身无力,只能被他戏弄。
“色情的味道还很浓,你真的喜欢被男人的□弄脏腿的感觉?我这里有浴室,你可以洗一下身体。我保证不偷看,也不会在你洗澡的时候,骚扰你!”
“已经没有时间了,你这个混蛋,明知故问!我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上流着你的液体,但是没有时间了!”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信任我。”
斯蒂文似乎抓了什么,因为那里突然被一个强硬的东西支配了。
“你――,又把什么恶心的东西塞进去了!”
“扩张器。”
他在我的耳边私语,我恨不能砸了这个男人的脑袋,却因为手脚无力,只能忍痛接受。
“不要生气,我只是在做买一送一的售后服务。作为补偿,我会亲自送你回家。”
“谁要!”
他笑的得意。
“现在是凌晨两点,午夜的时候,是犯罪最猖狂的时候,可爱的孩子走在路上,会遇上变态色狼的!”
“你以为我会被随便哪个杂碎侵犯吗?”
“平时的你确实不用担心遇上变态色狼。可是,现在的你,刚刚被男人们做到脱力,这样的你,还能抵抗暴力攻击吗?”
我承认,我现在不是不能靠自己,坚持回到高凌的住。但Zero的境,也越来越危险了,我不能浪费时间!
“你还是点头答应吧。”
我点头,正要答应,手机震响了。
看了一下号码,居然是自己豢养的混混集团――“黑翼”的联系。
可恶,在这个时候来联系!
“斯蒂文,你这里有变声贴片吗?”
“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给你双倍的钱。”
斯蒂文和黑市关系暧昧不清,我不相信他的手上没有这种东西。
斯蒂文笑了,拿出一个小盒子,扔给我。
“给你。”
我将贴片贴在喉结,这才接听电话。
“什么事情?”
我只有十五,再怎么努力,声音也是接近孩子的童声,加上这娇小的身高,根本不能让人觉得我有威严。但这些男人都是血气方刚,领导他们,需要威仪。所以,我从没有和他们见面,每一谈话,都使用变声贴片,让自己的声音变成三十有余的中年男声。
(“老大,我们的行动遇上了麻烦!”)
是陈浩,绰号“翼手”,“黑翼”的中心人物。
这个年轻的男人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正是因为他的单纯,无知和热血,他才能为我所用,成为我的武器。
他的无知和单纯,让他变得很好控制,也很容易在年轻人中树立地位。他们追随他无知的英勇,以为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我听见了混乱,手机的另一边,是打斗吗?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按照老大的指示,来了码头,刚刚把货物卸下来,就有大批的人冒出来,我们中计了!兄弟们损失惨重,老大,快来帮我们!”)
“我知道了,告诉我,你们现在的方位,我要确定一下情况。”
(“我们现在在……在……啊――”)
通信中断,看来事情比我预料得还要麻烦。
“Grey,你果然是‘黑翼’的人。”
斯蒂文吐着烟圈,他指指桌上的电脑。
“借给你用,我难得好心,不要钱。要不要?”
我却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黑翼”只是我的玩具,失去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两边的情况确实都很紧急。
但对我而言,Zero是更加重要的存在。
“黑翼”的人就是全部死光了也不要紧,我可以随时得到新鲜的血,随时让“黑翼”死而复活,
可是Zero,我的姐姐、我的母亲――Zero,却只有一个。
她如果死了,就真的永远也追不回来了!
“你不是说,要用车子送我回去吗?还不去准备!”
斯蒂文什么也没说,冷笑着,晃着钥匙,开车去了。
――※―※―――――※―※―※――――――※―※―※―――――※―※――
“真是个破烂地方!”
Zero看了一眼周围,更加生气了。
“我是个失业的音乐老师,当然不能满足大小姐你的要求!”
也许是想到自己被莫名其妙地辞退,高凌对Zero,是好声没好气。
“你是不是皮痒!”
“不敢。”
Zero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打开,倒进口中。
“看得出,你喜欢我弟弟,那我就告诉你一些Grey的事情吧。”
“Grey是个特别的孩子,他可以将性欲和爱情完全分开。和不喜欢的男人□的时候,也能装出喜欢的样子。当然,大部分人都做得到,能和完全没有感觉的人□,还可以得到□。但是你却不是那种男人,你只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并且表示自己的喜欢。”
“有的人,做的数多了,会爱上□的对象,有的人,永远也不会爱。Grey是后者,只会爱第一眼爱上的那个人,爱上了,即使得不到回报,也会继续爱。以后遇上的人,不管怎么对他好,都不会再爱。我也是这样。”
说到这里,Zero顿了一下。
“确实,我知道,用我们的标准衡量你们很过分。但是我想告诉你,这是事实。Grey只会对他喜欢的人好,其他的人,都是他不爱的人,和他之间,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我就是那个甘心被利用的笨蛋。”
高凌郁郁地接口。
“果然,你不是个笨蛋。不错,Grey只是把你当作一个工具,他没有爱过你,他爱的男人,和你的名字一样,你是他给爱情的选中的替身。”
Zero将啤酒罐砸下,伸手,高凌将第二罐啤酒给Zero。
Zero在嘲笑高凌,高凌知道自己被嘲笑。只是女王的暴力手段他已经见识,他也只能默默接受她的语言暴力。
“你――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那么执着的爱着他,为什么不能得到回报!我是真的很爱他的!为什么不能得到回报!难道他的付出就是付出,我的付出就什么也不是!”
Zero不理他,捡起一张卡片,读着上面的句子:
对我来说,只有一种东西是无法让出的
是绝对唯一的,而且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在我心中所有的东西,都是由此物而形成
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强烈而炽烈的思想
我有自信,这个思想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个思想谁也无法取代
我就是为此而呼吸,血液为此而流动
这样一种爱,是愿受地狱之火炙烧的执著,是一望无尽的尽头,是苦海的未来,是为对方流干每滴血每滴泪的无悔,是注定受世人唾弃的命运!
就是这样一种爱,即使彼此互相伤害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即使就此堕入黑暗的源头也在所不惜,即使没有明天没有幸福没有未来也毫不在乎,即使从此背负世俗唾弃的目光也无怨无悔!
“如果是我的话,不管他是男是女,是猫也好是狗也好,是植物也好机器也好,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然后,绝对会……爱上他!”
这就是绝望而绝对之爱,回首是苦难的过去,放眼是游离的将来,然而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今天,是在今天,我每分每秒都感受到你炽热的呼吸、你的存在!所以,不要什么过去将来,我只要现在,只要……你!

再见,Zero

“很激烈的文字,高凌,这是你以前的恋人留给你的话?”
“算是吧。他很喜欢这种激烈、纯粹的言语,我们也以为我们的爱情可以纯粹无比。结果,爱情还是不能得到结果。因为他选择了放弃。”
Zero将纸片随便地扔飞。
“好了,高凌,你如果真的很爱很爱Grey,就请记住,你只是Grey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你不能得到他,也不会独占他,你要成全他。”
“为什么?”
“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为什么你在我心中什么也不是!因为,Grey是我的最在乎的人,也是此刻的我最后关心的人!”
“你们真的很自私,可是我也傻,明知道自己只是替身,却觉得替身也可以,胜过什么也没有。”
“你真是一切都想得很明白?”
“是的。”
“你这种不是想清楚,是懦弱,是无――能――”
无能,特别用压低和拉长的声音说出的两个字,直刺高凌的心肺。
“你――大小姐,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声音说话,听在耳朵里,真是伤身,我的胃都被你刺得发痛了。”
“那你就去楼下买胃药吧,我不介意的。”
Zero继续喝酒,她瞟了高凌,却也没有说什么。
高凌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十五分。
买药倒也没有必要,只是高凌觉得和这个女人同一个空间,精神太容易被伤害,已经不能忍受了。
“我出去一下,不要离开。”
“知道了。”
Zero又看了一眼冰箱。
“没有下酒的菜,你记得给我带一点下酒菜,生之类的就可以。”
“嗯,知道了。”
嘣――
门关上了。
――※―※―――――※―※―※――――――※―※―※―――――※―※――
高凌并不知道,用特别压低的声音说出“无――能――”两个字,是Zero最喜欢的嘲讽,每一,被她的嘲讽击中的男人,不是气急败坏,就是几天不能振奋。
Zero是故意的,她将高凌支开,因为她知道,Silver已经等在门外了。
拉出吊在脖子上的项链,取下。
吊坠是个戒指,红宝石戒指,在刻有家徽的红宝石上吻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
走进浴室,她清洗着身体,认真地清洗,将所有的一切都洗掉。
虽然有哭的冲动,她却没有哭,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也没有哭的必要。
披着睡衣,开始化妆。
头发是红色的,眼睛也偏近暗红的色彩,微卷的头发打成蓬松的卷;睫毛涂上接近黑色的暗红拉伸夜;浅浅的金色,扫在眼角;金红的唇影,修出立体的唇:
褪尽少女的青涩,变成女人的成熟。
她知道自己还没有真正的长大,但她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一个已经长大的真正的女人。
镜中的女人,有高挑的眉毛,浓烈的嘴唇,色彩的浓艳,带着不祥的痛苦,却也不能掩盖命运的苍白。
“约翰,我会在地狱的尽头等你的。”
她穿上了衣服,艳红的低胸高腰窄裙,暗红的风衣,高跟鞋。
出现在穿衣镜里面的,是一个连Zero也陌生的自己。
成熟,寂寞,是烟尽头的苍白。
她再一地亲吻戒指,将早就写好的信压在戒指下,看了眼窗外,离开了……
――※―※―――――※―※―※――――――※―※―※―――――※―※――
“高凌!”
下了车,就看见高凌,我追上去,抓住这个满手食物的男人。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不要离开,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
“是梅琳小姐要我下楼买东西的,你也知道,她的拳头有多可怕,我――”
看高凌的样子,我也知道,这种时候和这个男人说话,也是浪费时间。
虽然身体因为被斯蒂文塞了那种东西有些不自在,关心Zero,担心她出事的心情,战胜了所有的痛苦,我飞奔上楼,见到的却是一屋的空荡荡。
Zero已经走了。
桌上有东西在闪光,是红宝石戒指,是Zero的幸运物,红宝石戒指!
杀手是危险的职业,我们会取下第一工作时杀死的人身上的一件物品,将它随身携带,这是我们的幸运物。
Zero第一任务是杀死一个公爵,得到幸运物红宝石戒指!
为什么连这戒指也舍弃了!
为什么!
我慌慌张张地打开信,Zero给我的信。
我知道,她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Zero……
我的姐姐……
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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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凌晨三点。
路灯在巷口,橘色的灯光,半死不活地亮着,这个巷子,也大半在黑暗的笼罩中。
“Silver,我已经来了,你也可以出来了。”
Zero站在巷口。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女王。
女王傲慢地君临她的臣民,她挑着眉毛,双手叉腰,摆出完美的V字腿形。
男人也从巷子的黑暗走了出来。
“Zero,二十五岁,杀手界的神话人物,工作成功率接近百分百的杀手,能成为你的黄泉送葬人,我很荣幸!”
黑暗中走出来的男人不过三十有余,这正是男人的体力最好的年纪,微长的银色头发,在风中飞扬着,像雄狮子的鬃毛。
他的脸线条刚毅,宛如金刚,健壮的肌肉,撑破了浅灰色的夹克。单手抓着一把巴雷特M82A1,每一个指关节都无言中彰显着他的力量。
一个雄狮一样的男人,他的每一步,都会让人想到白金狮子,一只正在巡视领地的白金狮子。
“Zero,我原以为你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接受工作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因为欺凌孩子违背我的原则,即使你是第一流的杀手。但现在,真正看见了你,我庆幸自己接下了工作。一生之中,能遇上一个势均力敌的敌人,与她酣畅一战,是每一个真正的男人心中的梦。”
“男人的浪漫?真是可笑。”
“你尽管笑我吧,我也只是个追梦的男人。我不会开枪,因为我也想用我的拳头,堂堂正正地打败你!”
“很好,有企图心的男人才会有可能得到胜利,可惜,你的对手是我,你已经注定了失败!Zero的字典里面,没有失败!”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成为佣兵,直到今天,也没有失败过!”
Zero取出一支针剂,当着Silver的面注射。
“这是――”
“我的药。”
“你吸毒?”
“小小的嗜好,不用追究!”
Zero将注射器拔出,飞射,射在Silver身边的墙壁里。
“想不到你这么急于一战!”
没有回答。
回答Silver的是Zero飞踢的一击。
Zero的一踢是横扫一百八十度的一踢,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言语,攻击!
嗖!
Silver甚至没有看清她的动作,鞋跟离他的身体只有五厘米了。
一定不会被击中,直踢,Zero的腿将会硬生生地打在他的腰侧,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他错了。
直腿踢过来,中途,突然换成弯腿,高跟鞋的鞋跟的目标,正是男人的小腹。
噗――
鞋跟击中了软软的东西。
在她的鞋跟快要击中男人的小腹的时候,Silver的手抓住她的鞋跟。
但这一脚带起的速度过快,即使没有击中,产生的破坏力也是极强的。
Silver的手掌被鞋跟刺出了血。
“好可怕的攻击力,连女人的高跟鞋也因为你的速度变成了武器。Zero,你的肌肉爆发力,和神经反应能力都相当惊人。”
“没有这点能力,怎么能成为第一杀手!”
Zero没有抽回被他抓住的脚,反以这只脚为轴心点,反身旋转三百六十度,用另一只脚的鞋跟攻击男人的眼睛。
她的速度是Silver平生仅见的快,口中还在说着调侃的话,脚已经攻击,迫在眉睫的攻击,犀利的攻击着!
Silver已经反应过来,刚刚将手指抓住的Zero的脚松开,女人的鞋跟却到了只距离他的眼睛三厘米的地方。
退!
他只能后退!
被抓住的脚得到了自由,Zero的攻击的轴心也没有了,Silver以为这个女人会退下,可是她没有。
嗖――
连环五踢,在间不容发的此刻,连环五踢,攻击着,逼迫着!
Silver已经被逼到巷尾了,身后是墙壁。
Zero的攻击也没有停止,带着余势的鞋跟,刺进了墙壁。
墙壁也因此有了异常的振动。
她轻易将鞋跟拔出,继续攻击。
Silver沿着墙壁转身,Zero的攻击不停止,追着Silver。
墙上留下一排小洞。
“你――”
“为什么闪避!没有能力和我对抗,就不要接这个工作!”
Zero的质问霸气凌人。
嘣!
Zero的拳头打在墙上,留下一个洞。
“我不是现在的你用拳头就能打败的!”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会尝试,因为我想成为世界第一!”
“就凭你?”
Zero的攻击更加犀利。
Silver猫腰,打滚,攻击Zero的下盘。
Zero却突然停住了。
“你怎么了?”
Silver不敢上前,Zero的脸上变得很难看。
“你得病了?”
“要你废话!想杀我,这是最好的机会!”
Silver有些迟疑,他或许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为了第一杀手的名号,杀了这个病人。
因为没有人知道Zero已经有了绝症,只要杀了她,自己就能得到杀死世界第一杀手的荣誉!这是绝大的诱惑!
“我们还是改天再战吧,我不想占病人的便宜。”
Zero冷哼一声。
“如你所见,我已经时日无多,改天再战,只怕你也等不到那个改天了。现在是杀我的最好时机,因为你要想公平决斗胜过我,根本不可能!今日一战,不管谁胜谁负,我都是必死之人。所以,你要答应我,永远不将我患有绝症的事情说出去!我最恨被人看到我的脆弱!”
“你认为我会攻击一个已经得了绝症的女人吗?”
“施舍,同情,这些东西都与我无关,我是永远骄傲的Zero,最初也是最后的Zero!”
Zero的身体已经被病痛击倒,可是她依旧是一个女王,永远的女王。
“我明白了,Zero,我成全你!”
“谢谢。”
――※―※―――――※―※―※――――――※―※―※―――――※―※――
我在黑夜中狂奔,漫无目的地寻找。
即使是斯蒂文,也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Zero,可是我也没有时间了!
嘣!
听到枪声。
我知道,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追进小巷,Silver已经离开,只余下Zero,倒在血泊中。
她像个娃娃,刻意装饰的成熟也不能掩盖她娃娃般精致的美丽。
死神的翅膀已经抱住她的身体,她却依旧是美丽的,丝毫没有因为那丑陋的新郎而黯淡。
血红的衣服,微有些色的地方,是她的血。
“Zero――”
“Grey……你来了……”
她睁开眼,我抱住她的头。
伤口距离心口少许,并没有正中心脏。
她还活着,尽管已经奄奄一息。
“是的,姐姐,我来了。”
“笨孩子……我不是你的姐姐……你应该叫我妈妈……”
“嗯……妈妈,我……”
Zero的嘴唇涂了浓浓的金红,于是我不能看见血色流失的苍白,但我知道,她的生命即将结束,不管我用什么办法挽留,都不能将她的生命挽回。
“那封信……你的事情,都已经在那封信上了……希望……你可以帮助我,帮助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切都知道……Zero,你不会死的,你是最初也是最后的Zero,你不会死的……”
我强忍着眼泪,我知道Zero已经不能救回了,即使没有Silver,她也不能活,可是我还是希望奇迹能够发生,还是希望Zero能活下去。
因为相信她能活下去,我甚至不愿意流泪,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我也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一定会死的人,Grey,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我……”
她看着天空,我也看天空,我仰望天空,因为我要将已经漫出来的眼泪倒流回眼眶。
“天快亮了……下雨了吗?”
我低头,我的眼泪不争气,打在Zero的脸上。
“嗯,下雨了。”
“Grey,帮我挡一下雨……淋了雨……我脸上的妆会掉……就不漂亮了……”
“嗯,我帮你挡雨……我帮你挡雨……”
我紧紧地抱住她。
我也不知道打在Zero脸上的是我的眼泪还是暮秋的愁雨。
我只是紧紧地抱住她,她也紧紧地抱住我,喃喃细语,说着我再也不会听明白的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的怀中越来越冷……
冰水流过心脏,冰凉一片……
雨突然停了。
是头上多了一把伞。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为我打伞的,是林凌。
他低下,抱住我,吻着我的头发。
“晖,回家吧。”
我痛苦,我的心在哭泣。
“Zero?”
“会有人帮忙理的。”
“嗯。”
在心中,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杀了Silver!
我也知道Zero的死是必然的,她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不管Silver有没有出现,她都会死。但我还是不能原谅Silver。
如果Silver没有出现,Zero就不会这么早的死去,我也不会这样早早地面对痛苦。
凌抱住我的肩膀,我一直在他的怀中,他怕我伤心,一直陪着我,给我讲他知道的所有关于死亡的美好传说。

黑暗中的蠢动

可是我却不能从林凌的关于死亡的故事中得到安慰。
我知道我和Zero都是罪孽重的人,我们死后,是不能上天堂的,只能下地狱。
Zero也说过,她是魔女,注定只能去地狱的魔女。
这是我与Zero的宿命,我份外珍惜今生,因为我知道,我死后会下地狱,林凌能上天堂,我们只有今生可以珍惜!
“凌,我困了。”
林凌愣愣地看了我一眼,再一亲吻我的额头,将我放在床上,关灯,离开。
房间恢复了黑暗,我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睡着。
也许是□残余的痛苦,也许是Zero的死我始终不能释怀,黑暗中,闭上眼睛的我,看见的是Zero留给我的信。
一个个字母蹦跳着,欢乐地,从我的眼前越过……
“Grey,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不要笑,我不是开玩笑,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我得了绝症。
再逢时,你曾好奇,为什么不过几个月没有见面,我就长成大人了。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了。
因为我吃了一种药。
这种药能加快人体的生长,但也会让人过早的死亡。
我想长大,我的心一直被不能长大的身体束缚,哪怕是得到一天的自由,对我而言,也是无尽的奢侈。我太渴望长大了。
所以,我选择了这种药,于是我长大了,于是我只能再活一个月。
特别来中国找你,也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我一直都想着你,在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以后,更加想见你了。
有一些秘密,梗在我的心中十多年,一直不敢说。
现在,我也快死了,不如就借这机会,全部都说出来吧。
Grey,我不仅仅是你的姐姐,也是你的母亲。
你不是没有人要的孩子,你有你的亲生父母,你不是伊甸园计划冰冷的产物。
只是你的父母没有爱情。或者说,也许会有爱情,却没有产生。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太荒诞了。
可这一切都是真相。
我是伊甸园计划的第一个产物,我的部分遗传基因来自约翰。
我被命名为Zero,是虚无的意思。
接下来的研究,一直不能顺利,我的四十八个兄弟姐妹都被称为残品。终于有一天,他们突发奇想,用我的生殖细胞,是不是能再孕育出一个成功的例子?
因为我的身体不能成长,只能使用人工,让卵子成熟。
他们取出我的卵巢,人工催熟卵子。
而后,他们再一找到了约翰,用他的精子,让这个卵子受孕。
在培养舱中,你被制造了。
你是我和我的父亲生下的,虽然不是因为情感,只是□裸的研究,但我们到底还是犯下了近亲相奸的罪行。
最悲哀的事情还是到来了。惩罚降临在你的身上,你的头发,生来就是白色的,你的身上几乎没有色素。
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这些事情,因为约翰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我也没有资格被你叫妈妈。我想杀了约翰,却悲哀地发现我依旧爱着这个心中只有妻子的男人。
我恨,我不能接受,我们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我们的存在却不能被承认!
我杀了约翰的妻子,还有他的孩子。我知道他不爱我,也知道他根本不承认你的存在,我更知道,即使杀了他的家人,也不能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我只是不甘心,只是痛苦。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接受这样残忍的真相。
Grey,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在我死后,帮我杀了约翰。
我依旧爱着这个男人。
杀了他,让他到地下陪我。
永远爱你”
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告诉我真相,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有父亲没有母亲的孩子,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有林凌,只有温蒂夫人。
Zero,为什么要在我即将失去的时候,你才告诉我,我是怎么样的富有!
你是个最自私的母亲,最合格的姐姐……
我……
我哭泣。
我恨你,因为你是我的母亲……
我爱你,因为你是我的姐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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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完小鬼了?”
白义正在抽烟,看林凌的眼神也写满了不悦。
“晖现在很痛苦,你已经成功了。”
“是吗?这个小鬼真是不简单,为了和我过不去,居然弄了个叫‘黑翼’的组织,专门针对我。还好我舍得钱,了重金,总算是收拾了这群有勇无谋的小鬼头们。”
“‘黑翼’的人都死光了?”
“没有全部死光,除了躺在楼上的那个,还有几个漏网之鱼,接下来将会是大清洗,我不会让任何已经或是试图阻碍我的人活下去!”
白义冷静地说着,烟已经燃尽。
“放过晖!你知道,晖是现在的我最重要的东西。你如果伤害了他,我也不会放过你!”
也许是难得看见林凌的生气,白义干笑了两声,又点燃一支烟:
“放过他,当然可以,只要他不再阻碍我,我也权当不知道他才是‘黑翼’真正的幕后黑手。不过呢,我马上要清洗黑市了。这小鬼,真的会不再阻碍我?”
“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我让管家为他办了休学手续,从明天开始,他就正式休学在家。等他精神好一点,我会带他出去玩一个月。你就利用这一个月的事情,把事情全部做好吧!”
林凌看了看楼上,白义注意到,他看的方向,是晖的房间的方位。
“记住,把事情做得干净一点,事后也不要让晖发现问题。”
“凌,你这的表现,真的很像个父亲!”
白义笑了,似乎是欢喜的笑声,也似乎只是冷笑。
林凌继续沉默……
――※―※―――――※―※―※――――――※―※―※―――――※―※――
“Grey,你怎么又受伤了?”
带着淡漠的责备,Zero走到我的身边,为我将伤口清洗。
我不能拒绝她的好意,虽然她的动作总有些粗鲁。
她的手很小,力气却很大,每一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都会用大力,勒得我生痛。
可是她真的很温柔,我看得出她的温柔……
醒来的时候,看见的还是淡蓝色的天定,Zero只是一个梦,她已经死了。
可即使亲眼看见她的死亡,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Zero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再也找不到她了。
即使将地球反转,也不能再看见她了。
Zero,我的姐姐,我的母亲……
我不能压抑我的眼泪,就像那一天的雨,滑落……
我……
“我可以进来吗?”
林凌敲着门。
“嗯。”
门本就是打开的,他的敲击也只是告诉我,他要进来。
“你已经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梅琳的死,对你的打击真的很大。”
因为Zero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们同在伊甸园诞生,伊甸园计划的五十个孩子的记忆,只有她和我分享。
关于伊甸园的记忆,并没有什么美好的,也不值得留恋,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失去。
我不知道我们曾经得到的那些是不是有意义,只是我爱着她,也将这些记忆当作生命中最美好的、唯一的,关于亲人的记忆。
“这个东西――你要收好了。”
有东西落在我的床上。
熊?
我再一地揉了揉眼睛,是Zero送给我的小熊。
林凌把Zero给我的小熊拿来了。
我有些害怕了,难道林凌要……
熊肚子里有一支重达十四千克的AS5,林凌不是傻瓜,他不可能没有发觉这个熊宝宝的异常!
“拿着吧,这是梅琳给你的遗物,虽然是个重得有些古怪的小熊,但是也是不错的小熊。”
“我……”
“有些事情,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他吻着我的额头,手掌再一弄乱了我的头发,动作不是很细腻,却让人忍不住的温暖。
“凌……”
“在我眼中的晖,只是我的孩子,梅琳,也只是晖的一个好姐姐。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爸爸,我们永远都是对方最重要的人,就足够了。”
我抬头,看见了凌的关切。
我非常清楚,林凌已经发现Zero的杀手身份了,但是林凌什么也没有说。
我也选择了沉默。
――※―※―――――※―※―※――――――※―※―※―――――※―※――
酒吧虽然是晚上九点以后才会迎来高峰,但下午四点的时候,也已经开始营业。
这是最清闲的时候,会在这个时间拜访的都是老朋友。
斯蒂文是酒吧的老板,但站在吧台前的他,显然对调酒师的工作更有些兴趣。
他在玩弄杯子。
“可以给我一杯伏特加吗?要加冰的那种。”
斯蒂文抬头,看见了林凌。
“加冰的伏特加,客人,你是开玩笑吗?”
“我不开玩笑,我只是想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加冰的伏特加。”
斯蒂文笑得尴尬,他转身,倒了一杯伏特加,又加了冰块。
“给。”
酒推到林凌面前,却被拒绝了。
“抱歉,我要的不是这种加冰伏特加,而是将伏特加冻成冰的那种加冰伏特加!冰也是伏特加的加冰伏特加!”
“先生,你是故意找茬?”
斯蒂文还能笑出来,却也笑得很勉强。
他忍耐着,继续和林凌纠缠。
“不是找茬,因为我想看见伏特加酒做成的冰块,更想看见伏特加的冰块被人体融化的时刻。斯蒂文先生,你不是很擅长制作伏特加酒的冰块吗?我最亲爱的儿子就得到了你的殷勤招待。你为什么不把你的拿手好戏展示?”
“原来是林先生,那就不奇怪了。”
“少废话,你伤害了晖,我要你――”
“美丽的朵盛开在面前,任何一个有欲求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地伸手,想要采摘。有主的朵也会遇上采摘的浪子,何况你的晖是一朵没有主人的。”
斯蒂文尖锐地讽刺着。
“他是一朵美丽的,还没有完全盛开,已经释放了醉人的香气。我是个真正的男人,遇上能散发醉人香气的朵,还是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罕见的昙,又怎么能伸手拒绝呢?”
“但是你不应该用这种手段强占他!”
“你是不甘心我抢先一步得到这朵吧!告诉你,我很早以前就得到了这朵!他还是杀手的时候,曾被我抓获,在那时候,我就已经得到了这朵。我早在你认识他之前,就已经得到了这朵!你如果真的想要让他不再受伤,就把他抱进怀中,因为,真正想摧残这朵的,不是我!”
林凌有些生气了,他指着一瓶酒:“给我。”
斯蒂文喜笑颜开,这瓶酒的开瓶费是五万。
他爽快地将酒给了林凌。
“谢谢惠顾。”
嘣――
酒瓶被砸了,在吧台上,砸破了!
玻璃碎了,价值不菲的酒流满吧台,又缓慢地滴落,溅落一地。
“斯蒂文,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背景的佣兵,但我还是要劝你,你最好收敛一点!如果你再出现在晖身边,再用你的恶魔声音诱惑他,我就让你的脑袋变得和这酒瓶一样――”
林凌顿了一下。
“――开!”
“只要你买单,我不介意我的脑袋被开的。”
斯蒂文笑得让人讨厌。
林凌扔下卡,走了。
“明明是自己身边的是有毒的,却说我是恶魔的化身。”
一边收拾,斯蒂文抱怨着:“自己不能将美丽的昙得到,居然迁怒于我,欲求不满的男人,果然是危险的存在。”
“斯蒂文,我刚刚醒来,就听见前面的吵闹。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傲慢的男人,带着无言的威胁。
“月大人,我只是自言自语,打扰了大人的休息,真是抱歉。”
他低头,恭恭敬敬地回答。
男人缓缓走出黑暗……
――※―※―――――※―※―※――――――※―※―※―――――※―※――
睡觉的时候,我抱紧了熊宝宝。
――这是Zero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是我唯一的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迷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抚摸我的身体,我不想睁开眼,因为我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的手指带着将我灵魂焚毁的热度,流在我的身上,爱抚着,痛苦地爱抚着。
“晖,我……”
他欲言又止。
“Zero的事情,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我早就知道Zero是杀手了,也知道她被人追杀,可是……看见她和你在一起,我还是忍不住地嫉妒,我第一真正地感受到嫉妒,那种邪恶的情感,啃噬着我的思考……我明白,我是喜欢你的。我已经不能真地只将你当作我的孩子,可是……我已经有了妻子,叶心美也有了身孕,我……”
他低下头,吻我的额头。
“所以,我不能爱你,至少现在的我不能爱,我不能不顾及夏雪和叶心美。还有白义……如果我□裸地表示我的爱,他一定会伤害你,我……我们只能以父子的名义存在……我……”
他在叹气,我也很无奈,因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无奈的。
等了很久,他走了。
我想哭,我没想过会得到林凌的爱,可是这样残酷的事实,我……
林凌不是不能接受我,只是他――
我抱紧了熊宝宝,我不知道怎么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确实早就不只把我当作儿子,可是我们的关系,我们不能不以父子的名义存在。
我要得到的不是儿子的地位,我想成为他的情人,仅仅是儿子,不能满足我的欲求!
白义……
我恨白义,是这个男人让林凌不能爱我!

危险的月

夏雪只是林凌名义上的妻子,林凌随时可以结束和她的关系。叶心美和白义是政治婚姻,她也不可能和白义离婚,只有白义,在我的爱情路上,唯一的阻碍就是白义!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除掉这个男人!
白义,我一定要……
“……京都是日本一座幽雅秀丽、历史悠久的传统文明古城,是日本文化艺术的摇篮……”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京都旅游册子,林凌不在,我也就更加无聊了。
古典建筑和现代高楼的结合,这就是京都,日本的活化石城市。
我现在出身京都中心,担心我沉湎于悲伤中的林凌,陪我来京都一个月。
但是他不在,他此刻正在武藏野美术大学授课。
他是武藏野美术大学的客座教授,这一应邀来日本授课半个月,当然,授课结束以后,他还会在日本逗留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他都会陪着我。
即使知道半个月后,我将每一天都和他在一起,可是被一个人留在京都的饭店里的此刻,我还是很寂寞。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我更觉得空虚。
Zero的死亡是我心中永远的阴影,我不能欺骗我自己。
Zero……
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约翰!
约翰在京都!
Zero曾经求我杀了这个男人,我也有不能不杀他的理由。
现在,他就在京都,我也是自由的,我――
我不能放过这个男人!
京都的都东山区最热闹华的街道自然是祗园。
红格子的大门及古色古香的屋宇,挤挤挨挨地排列着。
穿木屐及鲜明艳丽和服的艺伎,穿梭于街上,分外动人。
天色还没有暗下,街上走来走去的人们都对我有些好奇。
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小孩子应该来的地方。
这里是祗园,高级艺伎馆和世界上许多豪华俱乐部一样,不对外开放,只有钱而没有相当地位的常客介绍,根本无法进入。
约翰是这里的常客,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他是这里最大的艺伎馆的常客!
可惜他也不是每一天都会出现在祗园,我需要收集情报,除了从情报贩子手上高价收购,也要现场勘查,亲自确认!
――情报贩子的队伍里太多的骗子了,相信他们,便是自掘坟墓!
我当然不可能以艺伎馆的客人与这个男人见面,艺伎馆有为客人保密的义务。
况且,艺伎馆历来不接待外客。虽然有林凌的陪同,我想进入艺伎馆也不是不可能,但身为我的监护人的他,怎么可能同意!
我要混进艺伎馆,唯一的选择即是变成某一个艺伎的陪同人。
不是没想过冒充艺伎,但培养一个艺伎需要艺伎学校数年的训练,我虽然学习过各种行业的知识,也有不凡的学习能力,可要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一个舞子(新入行的艺伎的称呼),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何况经常出入艺伎馆的约翰,是个艺伎鉴赏家,便是从业很久的艺伎也会被他挑刺的。
唯一的选择便是成为艺伎的陪同人。
少年艺伎也不是没有存在过,娇小美丽的少年,可以成为比风韵女人更加诱惑的艺伎。因为艺伎本就是更看重气质内涵的行业。
但我应该怎么才能得到某一位名妓的帮助?
“小孩子?”
有人在我身后,我转身,看见了一个只能用美貌来形容的男人。
――说是男人,因为声音确实是男声,可他的脸……
我呆住了。
艳丽的凤眼,嘴唇不是女人的艳丽,却也有说不出的妩媚。
他虽比我高出一个头有余,身材有些纤细,看见他的瞬间,我想到的是娇弱的名家贵公子。
他的头发很长,用织锦的丝带松垮地绑着,搭在左肩上。穿着白色的家常和服,腰带也是松垮地系着。
在这往来着盛装和服的艺伎和西装革履的男人的祗园,他这样一个穿着和服的男人,确实很罕见,很显眼。
最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祭。
“你是――”
“你妈妈没有告诉你,在这里乱走,会遇上色狼?”
我装出天真的样子,不管什么时候,装可爱这一招,都是对付奇怪男人的最佳办法。
这个男人很纤细,但在我看来,却也是危险的。
“我叫晖,林晖。”
“我是月,朝香宫月。”
很奇怪的名字,但我记得“朝香宫”这个姓氏似乎有什么典故,会使用这个姓氏的男人,也该有些来历。
“晖,你是不是和妈妈走散了?”
他误会我是某个已经结婚的艺伎的孩子?
“我――”
“月大人,您――”
后面有两个男人追上来,看他们紧张的样子,我也觉得这个朝香宫月是个大有来头的男人。
朝香宫月依旧是不在乎的模样,他咬了咬嘴唇,原本就丰润的红唇,更加娇媚了。
“原来是宫崎的狗狗们,我偶尔出来散步,也不能让我自由?你们难道要剥夺我最后的散步时间!”
男人们竟然跪下来:“月大人,您再不回去,宫崎大人便真的要生气了。而我们,也只有切腹一途。”
“我就知道宫崎这个家伙会用切腹威胁你们。好了,我回去,你们可以不要再跪了。”
他转身,对我亲昵地说着:“去我的宅子喝茶,好吗?我会让他们帮你找你的妈妈的。”
“我只是个旅游客,我……”
“跟我回去吧,长得这么可爱的小白兔,好想养一只……”
我想踢他一脚,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个男人不仅有些奇怪,还很脱线!
一个穿着和服走在街上的男人,留着长发,他的保镖称他为“大人”,动不动就下跪,说话也三句不离“切腹”……
日本是个等级森严的国家,能被称为大人,可见这个男人的地位不同寻常。
而且,他接近我的时候,我注意看了他的衣服,腰带是手工织染。
利用这个男人,是不是可以得到一些什么?
即使我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这个男人,不简单……
朝香宫的宅子是传统的日本建筑。
秋意渐浓,枫叶飘零,碧水清澈,几尾锦鲤无聊地游着。
他却也不急着回主屋。
坐在水边,他脱下木屐,将脚伸进秋水中。
我承认,他是个全身荡漾着东方风情的美人,白皙的脚踝浸在碧色的水中,小鱼从他的脚背上游过,非常惬意,非常和谐。
引水的竹筒发出“空、空”的声音,这里是寂静的空间,偶尔微风吹过,吹动枫叶,便“沙沙”作响。
“月大人,你――”
一个男人追了过来,他的脚步有些急,于是枫叶的音符也被打乱了。
我注意看这个男人,三十余岁,精炼的短发,五官也是刻的,穿着一丝不苟,戴着手套,第一眼影响,就让我觉得这人是个喜欢照顾人的类型。
“嘘――”
朝香宫月示意男人不要说话,他闭着眼,陶醉着。
“这是风的声音,是自然的声音,我不想听见这些声音以外的任何音符!”
“可是,月大人,今天是裁柄的日子,各个茶屋的老板都已经到齐,只等大人了。”
“裁柄吗?宫崎,他们早就已经私下协商完毕了。今天的裁柄,我只是做个见证人,即使不出席,他们也不会奇怪。”
这个长发男人无聊的伸出手,一张枫叶落在他的掌心。
宫崎更加惶恐了:“大人,没有得到大人的首肯,裁柄便是无效的。”
“好吧,即使只是过个场,我也不得不出席,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属下不敢,属下诚惶诚恐。”
朝香宫月也起来了,他伸手,抓住我:“宫崎,帮这个小鬼换一身衣服,昨天菊荃屋送来一件和服,似乎就是他的尺寸的,给他穿上吧。”
“可是――”
“宫崎,你要违背我的命令吗?”
“不敢。”
朝香宫月,仔细想来,这个名字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
沐浴的时候我认真想着这个问题,外面有细碎的声音。
隔着纸门,我看见数位艺伎模样的女人的剪影,她们在庭院走来走去。
可惜不能推开门,也就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了。
但是朝香宫月这个名字,我一定曾经听过。
朝香宫……
街……
哗――
纸门推开,进来的是个穿着浅紫色浴衣的少女,她低头,为我送上衣服。
“请让枝子为您穿衣。”
衣服展开,我也惊讶了,这居然是一件女式和服!
还是舞妓使用的红衣领。
“为什么?”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请我穿衣,倒是等在门边的管家冷冷地说着:
“你得到了月大人的垂青,今天晚上,他会带你去料理亭。作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小鬼,你确实很幸运,居然可以得到月大人的喜欢。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天晚上,你也要好好地款待月大人。”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
“月大人是祗园的帝王,不,他是全日本的街的控制者,不管是哪一个女人,都不惜一切代价地妄想得到他。即使是男人,也希望得到月大人的眷顾。能让月大人成为自己的资助者或是旦那,那么,成为君临街的女王也不远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观光客!”
“我知道你只是个观光客。第一眼就知道了。因为我对送上门的女人或是男人都没有兴趣,自然也很擅长分辨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是哪一种类型了。”
“月大人。”
朝香宫月也来了,他还是一身家常和服,倒是那个管家,看见他进入,立刻毕恭毕敬。
“晚上的裁柄会很无聊,你帮我去理吧,我要和可爱的小男孩去料理亭。”
“大人,您是全日本街的帝王,您怎么可以把时间都消耗在这种事情上面!”
“可是开会真的很无聊,而且艺伎业的萧条也不是最近才开始,有时间研究裁柄,还不如研究一下牛郎店的问题。最近空虚的女人越来越多,牛郎店也供不应求了。裁柄这种事情,我懒得管。”
“但是大人,裁柄是传统……”
“那么传统的事情就交给你理了。我需要漂亮的小男孩陪我吃饭!”
能把这种事情说得理直气壮,这位朝香宫月确实不简单。
“月大人,如果您需要乖巧漂亮驯从的男孩,我立刻给您安排。”
“人工驯养出来的乖巧,比不上天生的可爱,而且这还是一只喜欢咬人的小兔子。真是太可爱了。我都想豢养这只兔子了。可惜我要这样做了,一定会被兔子的主人乱刀砍死的。”
看这个男人乐不可支的样子,我突然开始同情他的管家了。
“好了,可爱的小男孩,陪我去料理亭吧。”
他真抓过来了。
我也汗流浃背。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给你带一个假发套,你的白色头发和振袖确实不怎么协调。”
“月大人,您真的要将朝香宫家的传统毁掉吗?”
“我是当家,你只是我的一个家臣。”
朝香宫月对枝子下令。
“去拿个发套,一般的长发就可以了,我也不觉得正式艺伎的发型和他相称。”
“是,月大人。”
看着这个男人的脸,我越加觉得熟悉,这个男人,真的……
这个男人,我……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个男人确实很有些来头!
他是朝香宫家族的当家,他果然是那个男人!
朝香宫家族是日本街的幕后掌控者,在街最昌盛的二战后期,他们这个家族,甚至将整个日本都纳入掌控中。没有人的秘密能逃出他们的耳朵,因为没有男人能抵挡街女人的甜言蜜语。
朝香宫家现在已经不再出面,但是街依旧在他们的掌控中。
男人们的寻欢作乐,女人们的醉生梦死,在无数街恩怨的背后,是朝香宫家的力量。
裁柄会是一年一的街势力划分大会,朝香宫家会在裁柄会上对全日本街的势力进行一整体的调整和平衡,虽然朝香宫家已经退出一线,却也依旧拥有可怕的力量。
但这种例会大多没有什么麻烦事情需要解决,朝香宫月不想出席今年的会议,也不奇怪。
如果我没有猜错,朝香宫月真的是那个朝香宫家的主人,我又应该怎么做?
朝香宫家的继承人真的只是这样一个轻浮到甚至有些脱线的男人?
这个朝香宫月,真的只是个脱线好色的男人?
他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美貌的,却也是最奇怪的。
我想利用他,又担心自己被他利用。
因为我看不透他的心思……
我承认穿和服也是一门学问,尤其是穿女式和服,但是穿上和服以后更是痛苦!
不能动,不能动,和服的内衣是……
难怪被票选为最适合□的衣服……
枝子也拿来了发套,用头套将我的头发压住,然后是真丝发套。
“您不用惊慌,这发套很牢固,不会动摇。”
枝子将镜子拿给我:镜中的我,是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少女,穿着红领的中振袖,没有正式艺伎的华丽,却也有日本人偶娃娃的乖巧。
枝子取出化妆品,为我画眉和上粉。
“枝子,不用把他的脸原本的形状也弄掉了。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舞子,而是可以陪我吃饭的可爱小女孩。”
“是。”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的脑子很有些问题!
“好可爱呀。”
他围着我说“可爱”已经不下五十遍了,我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男人,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品位很好。
只是,为什么给我穿的是少女的中振袖!
但我也不得不同意,这个男人是祗园街的帝王,只有得到他的帮助,我才能有机会接近约翰!

道成寺的清公主

“好了,可爱的竹取公主已经装扮好了,我也应该换装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朝香宫月说了这句话,我看见了宫崎额角的青筋。
很快,我就知道,宫崎额角的青筋确实没有错,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可怕。
“小鬼,等一会,不管看见月大人穿什么样的衣服走出来,都要记住,不能笑,月大人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小嗜好,身为他的家臣,我只能为自己不能纠正他的错误而羞愧。”
显然,朝香宫月也有一些特别的爱好,但是我绝对没想到他的爱好竟然是――
“果然,走在京都,还是穿了振袖才舒服。”
我身边的这个无可挑剔的美人用无可挑剔的姿势走路,不管是哪一个角度来看,他都是个完美的女人。
但是他确实是个男人。
我终于明白了他留长发的目的。
长发微盘,饰有丝带,穿上黑底红荻中振袖的他,每一个动作都能被三百六十度地观看,依旧保持完美。
不愧是街的帝王,训练出完美的艺伎,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是趋于完美的。
他让人想到了贵族千金,是那种有爵位的华族千金。
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人很乱来,居然拉着(被迫穿女装的)我走在街上,周围的人看着他,他也很得意。
也许,我只能庆幸和服适合纤细身材的女人。
唉――
现在是下午五点,间小路上可以看见盛装打扮的艺伎们,她们拉着衣服,左手压在z上,行色匆匆。
“艺伎们六点钟就要开始工作了。她们的收入不菲,气质超凡脱俗,但日常生活的自理能力却很差。对她们而言,从住所到茶屋,从茶屋到住所,便是生活的全部。”
朝香宫月在我耳边介绍着,跟在艺伎们身边的提著三味线琴箱的男子是男众,除了为因盛装而行动不便的艺妓打点琐事之外,也负责保护艺妓,避免受到喝醉的酒客、登徒子的骚扰。
确实,看艺伎们包裹得那么多层,我也觉得她们的行动很是艰难。
“啊,好漂亮的舞子!是不是刚刚下课?”
不时有游客发出惊叹,他们走过来和我们合影。
真正的艺伎路过我们身边,掩着嘴巴,发出吃吃的笑声。
显然,这里所有的女人都知道我身边的这位月大人是个女装爱好者,游客们倒没有看出他是男人,他们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特别美丽,虽然不是正式的艺伎打扮,却也忍不住的想和他合影。
“真是罕见的一对美貌,不知道她们将会被哪一家茶屋老板得到?”
他们把我们当成艺伎学校的学生了。
朝香宫月也很配合地接受照相,他的声音本就有些轻柔,加上日语的发音偏硬,这些男人居然没有发现这个女人是男人!
“来吧,惠子,一起照相。”
我不想和你一起变成京都间小路的一道风景!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候在门口的女人将我们领进去。
“月大人,您今天是不是也很满足?”
果然,这里的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朝香宫月的女装爱好!
妈妈桑看我的眼神,让我我冷汗直冒。
我没有异装癖!
朝香宫月却得意洋洋地说着:“我这样一个美貌的男人,沐浴在全世界的男人和女人的注视中,果然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果然是个自恋狂!
我承认他长得很漂亮,也知道这样漂亮的男人世间罕见,可是他也不用表现得那么直接,女装也就算了,现在更是自恋无限!
“那么,月大人,今天的您,需要怎样的招待?”
“你们先下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和我身边的可爱小白兔商讨,等事情解决了,我会传唤你们的。”
“是。”
女人们的头贴在榻榻米上,她们细碎步退出,温馨地为我们拉上纸门。
“Grey,曾经的杀手,现在的学生,你来京都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眼神变得犀利,原本就是细长的凤眼,眯起来更加压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必要隐瞒,这个男人是这里的帝王,我的隐瞒只是欲盖弥彰。
“你入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Zero的死确实很轰动。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居然死了,整个杀手界都因为她的死而疯狂。偏在这种时候,她的弟弟出现在日本,这难道不是件令人玩味的事情吗?”
果然,这个男人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我是为了散心。”
“真的是只是为了散心那么简单?小孩子说谎,会长舌头的。”
朝香宫月淡淡地笑着,他的手指很干净,指甲划过艳丽的嘴唇,唇微动,泛起华丽的涟漪。
“我的养父是武藏野美术大学的客座教授,应邀来日本授课半个月。按照预定,授课结束以后,他还会在日本逗留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他都会陪我,和我一起散心。”
“林凌是我的老朋友,他来日本的事情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你一个人出现在间小路,真的只是观光?”
他是一把刀,刀还没有出鞘,冷气已经让我不能忍受。
“我……”
“你来京都,是为了杀死约翰,对吗?”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朝香宫月笑了。
“约翰一直是我的合作伙伴,他的妻子和孩子在两个月前去世。我看他很伤心,便邀请他来京都游玩。约翰来京都是散心,可看完了精致的时代祭表演,这个男人迷恋此道,不愿意离开了。”
“那么,我……”
“不用害怕,我不会把你出卖给约翰的。相反,我会帮你杀了约翰,因为我……”
他笑着,击掌,纸门推开,女人殷勤地问道::“大人,您有什么需要?”
“你立刻召集最好的艺伎,我今天晚上要盛宴款待我的挚友约翰先生。”
“是。”
女人离开了,我不解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倒了一杯清酒,他慢慢地喝着,唇印残在白玉般皎洁的酒盏边缘,妖娆得可怕。
水波晃动,我心中的不祥便和这水波一起,一圈一圈地晃着,不安地晃动着……
约翰进来的时候,我竟没有立刻认出这个男人。
和照片上的他相比,有些憔悴。
他已经老了。
我该称呼他什幺,爷爷还是爸爸,或者只是称呼为先生?
倒是朝香宫月,微笑着:“约翰先生,你来了。”
约翰进入,他也没有注意我,只是向朝香宫月打招呼。
“月大人今天也依旧那样的美貌。”
他亲吻着朝香宫月的手指,这个喜欢女装的男人也没有拒绝男人的示爱。
“我一直都是美貌动人,今天特别的美丽。因为在我身边,还有另一颗珍珠在闪光。两颗珍珠一起闪光,自然是交相辉映,灿烂非常了。”
约翰转头,看见了我。
“这位是――”
“我最近得到的一颗珍珠,他还不是很习惯穿女人的衣服。不过这种不情不愿的态度难道不是最可爱的吗?”
朝香宫月笑了,约翰也陪笑。
“月大人的兴趣不同寻常,但您的品味依旧是那么得好。”
我则是冷汗直冒。
“千桃,给约翰先生斟酒。”
“是。”
艺伎上前,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表现出女人的温婉,倒酒的动作,也美丽如画。
“哈哈,即使是美女如云的京都,也只有在月大人的盛宴上,才能得到最好的招待。最完美的艺伎,最完美的料理,最完美的主人。”
“谢谢你的实话实说。”
约翰的恭维让朝香宫月很开心,这个男人的自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好了,我们的正餐,也要开场了。”
朝香宫月拍手,示意男众将屏风撤走。
是一个舞台!
屏风的后面是一个舞台。
“约翰先生一直都喜欢我国的文化,我特别为先生准备了一出歌舞伎表演:京鹿子娘道成寺。”
歌舞伎登场,朝香宫月浅斟薄酒,开始了讲述。
他的声音冷冽如冰,配上节奏很强的音乐,还有歌舞伎充满神秘感的舞蹈,恍惚间,时空逆转,跌入了清公主的时代。
“古时,真砂有个清姬,爱上了去熊野参拜菩萨的僧人安珍;她想安珍告白,安珍也承诺了清姬,说参拜结束以后,会回来的。清姬便开始等安珍,然而,约定的日期到了,安珍却没回来。她问旅人,旅人说,那僧侣已路经真砂,往前走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突然觉得这个故事是他故意的安排,清公主对爱情的执着,男人的辜负,都像极了Zero的爱恋。
舞台上,扮演白拍子的美艳女子正在劝说僧人们让她进入道成寺。
朝香宫月捏起酒盏,他没有喝酒,只是手指晃动,酒水摇曳,将倒影在酒中的艳丽脸庞碎成恶魔。
这样一个妖冶的男人,穿着浓艳色泽的衣服,讲述一个女人的复仇故事,总觉得有几分诡异。
音乐的节奏是缓慢的,每一击都让人心中一颤。
“咚――”
“为了心爱的人,清姬千里迢迢追寻安珍而去,终于追到安珍。可安珍竟说:‘你是否认错人了?’清姬的愤怒再爆发,形似女鬼。安珍见状,转身拔腿飞奔。安珍抢先一步度过一条大河,清姬追来时已经没船了,她跳进了河里,变成了一条大蛇继续追上岸。”
说到这里,朝香宫月停下来。
舞台上,白拍子戴上乌帽子,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显出了女性的妩媚。
朝香宫月用假嗓说了一句:“爱使人坚强,却不能持之永恒,恨则不同。心中如果有恨,将纠缠一生一世,所以我要化爱为恨,死缠他一辈子。”
尖细的声音,和舞台上表演的歌舞伎动作相称,在这一刻,他与清公主和为一体,妖冶、冷酷、疯狂。
我更加不敢看这个男人了。
“安珍逃进道成寺,清公主也追来了,寺庙里的高僧都无法对付那条蛇,把安珍藏在了大钟里,清姬追进来后边喷吐火焰边爬上石阶,寻遍寺内里里外外,最后爬上吊钟,咬着吊钟顶端龙头,蛇身卷了七层,将吊钟烧得火红,也烧死躲在吊钟内的安珍。化为蛇身的清姬则流着血泪,昂首沉入附近海湾,自尽而死。”
朝香宫月居然在笑。
将清公主的传说的上半段故事讲完,他笑了。
我不能理解他的微笑,但约翰在鼓掌。
“很美的故事,果然是国宝级的歌舞剧,得到您的款待,我非常荣幸。”
“确实,这是一个美丽的故事。”
朝香宫月的嘴唇吐出了冷澈的音符。
“和心爱的人不能生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清公主的绝望凄美,无奈而愤怒,被这样激烈地爱着,安珍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
“我觉得我有些羡慕这位安珍了。”
“约翰先生不用羡慕安珍,因为这样的爱情,沉重美丽到不可碰触。”
舞台上继续讲述道成寺的故事。
美艳的白拍子舞蹈着,将清公主的爱恋与怨恨都演绎了。
痴心等待一个男人的女人,无奈的女人,她的爱情是痛苦的化身。
她的舞蹈是寻找,她舞蹈着,寻找着,最终找到了安珍。
安珍在钟里面。
她找到了。
姬情伤怀恨,化作一条蛇,缠住钟身,连人带钟烧毁了。
仇恨的最终是同归于尽。化为蛇身,化为火焰,将安珍与自己一起烧毁!
因为看了怪谈物语,我早知道《京鹿子娘道成寺》是以白拍子为线索,讲述安珍与清公主的爱恨纠缠,舞蹈很美,但那些唱词都听得不是很懂,于是分神,观察着约翰。
资料上说,约翰已经快五十了,即使他的保养确实不错,看上去是个三十余岁的大叔,然而,金色的头发有了白斑,风霜到底还是爬上了他的额头。
他认真地观看着,眼角有了泪光。
朝香宫月也继续说着:“关于道成寺的传说还有一个,不过这个故事和清公主无关,是一场政治斗争。”
“说来听听。”
“奈良时代末期,桓武天皇决定将京城由平城京迁往长冈京,担任新都建筑规划总指挥的,是藤原种继。然而,天皇尚未动身,就收到种继遭暗杀身亡的消息。盛怒之下,天皇急令有司究察。但被抓获的主谋者却出乎整个朝廷的意外,他正是桓武天皇的弟弟、皇太子:早良亲王。”
“有人陷害亲王?”
“不知道,我只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
朝香宫月淡漠地说着。
“天皇将早良亲王幽禁在道成寺中,亲王绝食抗议,他每天都对着寺中的一口上百年历史的古钟哭述。不久,天皇决定将他送到淡路,然而,身体衰弱的亲王在途中便抱恨死去了。他的怨恨化为诅咒,死后不久,桓武天皇的夫人、生母、皇后便相继死去,伊势神宫也遭遇火灾、全国各地爆发疫病、皇子安殿亲王罹患重病。”
“相当可怕的怨恨。”
约翰显然还是没有想到其他,他只将这一切当作一个传说,一个怪谈。
“为了平息他的怒气,桓武天皇命人重新修整了亡弟的坟墓。当日,京都降下暴雨,其后祟灵暂歇。受到此事的影响,桓武天皇最终放弃了迁往长冈的计划,改迁平安京。然而,京都易址之后,安殿亲王的妃子却仍然死去了,富士山也突然喷发,桓武天皇终于患病卧床,并很快驾崩。”
“月大人,为什么我觉得那么冷。”
约翰说冷,我并不觉得这房间的温度低得奇怪,只是朝香宫月的声音太过诡异,即使身上穿着厚重的和服,也不能抵挡他言语中的寒冷。

月下美人

“……因为清公主的怨恨,早良亲王的怨恨,都凝结在道成寺里面了,每一上演道成寺,都会将他们的怨恨唤醒。”
朝香宫月真的只是在说笑?
他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而且,早良亲王的灵位被供奉在京都的上御灵神社,在京都观看《道成寺》,很有可能唤醒早良亲王的怨恨。”
约翰取出手帕,他已经忍不住地冷汗直冒了。
他偷偷地擦着额角的汗。
“约翰先生,您刚刚还说这里有些冷,为什么突然流汗了?”
朝香宫月的笑问,约翰无法回答。
“我……我……”
“约翰先生,你应该夸奖我的歌舞伎,他们将道成寺的全部传递给了你,于是,你痛苦、恐惧、害怕、冷汗直冒。”
和这样一位魄力十足的美人坐在一起观看歌舞伎表演,我也忍不住同情约翰了。
“是的,我知道,我会给更多的代。”
“能乐大师世阿弥元清说过:‘若能将此,由我心传至君心,谓之风姿传。’,我的歌舞伎演员虽是男人,却将女人的爱恨缠绵全部表达了。”
“是的,我也明白,真正完美的女人,只存在于梦中。”
约翰一边擦汗,一边应和着。
在我面前的朝香宫月推崇男扮女装的美丽,他自己也是男扮女装,我更觉得这个男人是诡异不定的月亮。
“现在有女演员加入,歌舞伎表演也不再纯粹是男人的世界了,一些不能理解传统的人喜欢看有女性演出的歌舞剧,非常庸俗。歌舞剧的世界里,虚幻妖艳,能给人超脱现实的美感的,也只有男人扮演的女人了。男性歌舞伎演员表现的,是现实的女人之中找不到的,完全虚幻的女人魅力。”
“是的,第一见到月大人的时候,我就被月大人的女装扮相迷住了。您扮演的女人是世间罕见的妖媚,真正的女人,不会有这样销魂蚀骨的魅力。”
“对,真正的女人没有这么美丽,我所表现的,正是男人心中最接近完美的女人。”
看来这个男人还没有真正的混乱性别,也就是说,他内心认定的自己的性别还是男性。但是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个疯狂的歌舞剧爱好者?
“对了,约翰,Zero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约翰没有说话,或者说,这个话题抛过来,他不敢接。
“Zero杀了你的妻子和孩子,你一定很恨她,现在,她死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杀她的Silver送奖金和奖励状?”
“Zero是毁掉我的家庭的魔女,我非常感激Silver,但是我不能认可他的行为,因为杀人是犯罪。”
“对,杀人确实是犯罪。”
歌舞伎表演已经结束,朝香宫月示意他们都退下,陪坐的艺伎也退下了。
朝香宫月倒了杯酒,递给我。
“晖,喝一杯。虽然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但是今天的气氛很好,你也喝一杯?”
我不敢拒绝这个男人。
入口时绵如春水,流进喉口,酒变成了夏日的炙烈,我没想到这酒竟是如此刚烈。
“酒是不是很烈,晖?”
“嗯。”
朝香宫月还在笑,可是他的声音变了。
“约翰,你要怎么理Grey的事情?”
“Grey?”
约翰的声音也变了。
我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因为我知道,朝香宫月这个男人不可以被相信。
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被朝香宫月出卖,也是预料中的事情。
我对此早有觉悟,为了混到约翰身边,我愿意被朝香宫月出卖给约翰!
“是的,Grey,伊甸园计划最后一个幸存者,也是他和Zero杀了几乎所有参与伊甸园计划的研究员。”
朝香宫月面不改色,继续说下去,我暂时浮躁的心也渐渐冷静。
“伊甸园计划,为了达成长生不老的梦而存在的伟大计划。最终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Zero,一个是Grey。在他们身上,藏着永生的秘密。现在,Zero也死了,我也只能在Grey的身上寻找伊甸园计划的研究结果了。”
“月大人,你想要得到什么?”
“青春。”
简单地说着,朝香宫月的手指浮过我的脸庞,我有一种错觉,似乎他的手指会将我的皮肤割破。
“您――”
“我现在正是青春,但是没有人能抵抗岁月的侵蚀,想到数十年之后,我这美丽的脸庞也会苍老,也会有皱纹,也会有斑痕,我就生气!我不能接受苍老,我要永远地美丽!”
“那么,您……”
“我们联手,将伊甸园最后的残存者抓住,仔细研究他的身体,应该就能找到传说中已经被伊甸园计划组研制出的抑制衰老素。哪怕将他的身体最后一滴血榨干,我也要找到让我青春永驻的灵药!”
朝香宫月是认真的,我看得出,他是认真的。
“那么,既然月大人的希望是得到抑制衰老素,为什么还要邀请我?我可是可能成为你的敌人的男人。”
朝香宫月单手托腮,手指滑过脸庞,仿佛爱抚。
“因为你是能让Grey出现的人。我请你来京都,便是为了吊到Grey这条大鱼。当然,我们可以合作,你只要把伊甸园计划的资料给我,我们的合作就可以成立。让我们一起将抑制衰老素找到!”
“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会。”
他顿了顿。
“约翰,你也老了,你难道就不想得到让人青春永驻的抑制衰老素?”
约翰心动了,他跪下来,亲吻朝香宫月下垂的手:
“正如您所说的,我非常希望得到抑制衰老素,月大人。”
“那么,我们就来结一个男人的盟约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的人是我,我也开始觉得头昏目眩,我的身体渐渐无力。
“我不仅是个美色鉴赏家,也是最擅长美食的男人。”
朝香宫月笑着,他的手滑到我的腰带打结,纤长的手指微动,腰带散开了……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不能动作。
身体开始发软,不能动弹,他伸出手,抚弄我的头发,我却不能反抗。
我的眼前没有模糊,只是身体越来越重……
不能动,无力地倒在榻榻米上……
看得出来,朝香宫月在脱下别人的和服这种事情上一直都富于经验。
“男人的契约需要订下契约书,这颗珍珠便是我们的契约书。约翰先生,你――”
手指微动,衣带散开,上身也就□了。
――和服是不需要内衣的衣服,我为自己的疏忽而后悔。
身体还是不能动,我的衣服却已经被脱得差不多。
约翰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月大人,会被您看中的,果然是极品。”
“这是当然,身为街的帝王,又有怎样的美色没有见过?能让我这个美色鉴赏家选中的,自然是难得一见的珍珠了。”
朝香宫月拔下发簪,长发垂下。
我觉得奇怪,他的头发竟如水一样流畅。
如果是真实的头发,即使用最高超的技术盘起,拔下发簪的瞬间,也不可能得到这样的顺畅。
难道这长发是假的?
就像我的黑色垂耳短发套,朝香宫月也用了假发?
“可惜最美丽的还是月大人,这颗珍珠再美丽,到底不能夺走月大人的光芒。”
约翰恭维着朝香宫月,朝香宫月也不置可否,只是说到:“约翰先生,主餐已经上桌,你是要自助餐,还是聚餐?”
“自助要怎么做,聚餐又是怎么做?”
“自助的话,我会离开,聚餐,我会留下来,陪你用餐。”
“美味的大餐,若是能得到美貌的主人一起赏玩,那便真是人间最美好的事情了。”
约翰的话是色情的,他分明对朝香宫月的美貌也有垂涎之意。
“可惜,我不喜欢在男人的身下,我只会在男人的上面,所以,你要想清楚了。”
“你是一个美人就足够了。”
朝香宫月笑了,我却全身发冷。
朝香宫月是美貌的,我不得不承认,可是他的美貌是尖锐的美貌,是刀子,贴着我的身体慢慢上移的寒冷。
我越加觉得寒冷。
被男人侵犯也不是第一了,即使约翰用色情的目光注视着渐渐变得□的自己,我也不会觉得害怕。
但是朝香宫月,他的注视,让我担忧。
没有□,朝香宫月的脸上没有□,这个美貌的男人,让我害怕。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美到让人发寒的脸上,熠熠生辉的双眸灿若寒星。
被他注视的时候,我只觉得,那股灿然光辉从我背后穿过颈椎直刺入了脑髓。
长发微垂,将他美丽的脸孔变得更加暧昧不清,我想起了水中的月亮,这个男人是飘摇不定的水中月,我不能看穿他的心思。
他分明已经知道我是Grey,为什么不说穿?
可是如果说他是帮着我的人,为什么还要提议做那种事情?
这个男人的心思,太古怪了。
可惜现在也不能多想了,我的衣衫被拉下,身体已经无遮掩。
他双手击掌,纸门被推开,等候在外面的女人将一个盖着白布的托盘送进。
一朵菊。
现在已经是秋了,托盘的白布上放了一朵菊,是墨紫色的菊。
我记得日本最出名的是白菊,例如“富士雪”,或是宛如一团熊熊烈火的橙色菊“飞鸟美人”,为什么艺伎会献上一朵墨色菊?
“你可以下去了。”
“是。”
女人点头,将纸门带上。
朝香宫月将墨色菊捻起,微笑着,解释着。
“这是‘墨荷’,中国最著名的菊品种之一,也是我最喜欢的,我对它的喜欢,仅于‘月下美人’。”
月下美人是昙的别称,想不到这个男人最爱的居然是昙。
或者,这个男人喜欢的只是像昙一般美丽的自己。
“月大人的美貌也只能用这种珍奇的卉衬托了。”
“昙不是什么珍奇的种,我喜欢它,也只是因为喜欢等待开的瞬间。昙一现,正是现出了生命于巅峰时的光华,现出了一生极不寻常的轨迹,现出了献给人间的真善美,这比任何平庸的‘多现’都美妙得多。所以我特别的喜欢昙。”
“月下美人每一开时间仅有几个小时,刹那的美丽与辉煌一瞬即永恒。但是月大人,您堪比昙的美丽,却将成为永恒的美丽。”
约翰谄媚地笑着,朝香宫月很满意。
捻起墨荷的他,要约翰将我的腿抬起,约翰是个色狼,自然乐不可支地照办了。
“嗯,他下面的毛发并不茂密,也就不用剃毛了。”
朝香宫月刻薄地评价着,我一直为我的下面没有什么毛发而羞耻,但是这一,我竟庆幸自己的下面没有太多的毛发。
被这样一个有着凄绝的美貌的病态男人带着微笑剃下毛发,光是想想,也觉得恐怖。
朝香宫月的手指开心的弄着我的□,他有些惋惜。
“约翰,你要将他的腿打开,保持着这个姿势。这样,我才可以进行更加美妙的加工了。”
“月大人想做怎样的加工?”
约翰迫不及待了,他将我的腿拉开的角度变得更大。
朝香宫月却也不急,嗅着最爱的墨荷的清香,这个男人陶醉着,自言自语。
“白乐天曾写过咏菊的诗:‘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但我更喜欢杜少陵的‘寒开已尽,菊蕊独盈枝。 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菊是美丽的,更是寂寞轻柔的美好。”
他坐在我的身边,那个托盘也在我身边。
那个托盘里面的东西被他取出部分,是蜂蜜罐头。
朝香宫月将装蜂蜜的白瓷罐子打开,金黄色蜂蜜,流动的美丽。
他挖出少许,舔了一口。
他的舌头也带着官能的诱惑之美,像丝绒,是最上等的天鹅绒的舌头。
“月大人,您……”
约翰在这风雅的时刻,发出了不风雅的声音。
朝香宫月也不生气,他的手指蘸蜂蜜,涂在了我的□上。
我有些冷,房间是温暖的,即使赤身裸体也没有觉得特别的寒冷,但被蜂蜜涂上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寒冷了。
“这蜂蜜是冰冻的,所以特别新鲜,也特别地香甜。”
涂完我的下面,他的手指还残余少许,他的手指伸到约翰面前,冷笑着:“想不想先尝一下?”
“非常荣幸。”
约翰的口水已经流下,他像得到主人恩赐的狗一般,舔着朝香宫月的手指。
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个男人可能做出任何事情,因为他是月,是水中不定的漂移的月影。
蜂蜜受了体温,开始融化。
他捻下几瓣菊,扔在我的身上。
微有些粘稠的蜂蜜流下来,遇上菊的瓣,于是,黏在上面。
“墨荷是观赏菊,使用价值不如专门的食用菊,但是我喜欢。美丽的身体得到美丽的瓣的装饰,这样的美丽,才是完美。”
朝香宫月调弄着,他扯下的瓣越来越多,自然,黏在我□的墨紫色也越来越多。
“我喜欢的也是这样的美丽。”
这是一种妖冶的美丽,朝香宫月是妖娆的美人,我因为他的笑容,迫切希望自己的身体恢复动作。
我想逃离他的身边。
“好了,蜂蜜融化完毕,菊装饰完毕,约翰先生,你尝一下味道。”
“月大人还没有开动,我怎么敢动。”
约翰没有动,我却更觉得不自在了。
可以感受到蜂蜜的粘稠,被体温融化的蜂蜜缓缓地流下,狭窄的通道,蜂蜜渐渐流进了下面,似乎有几滴流进了下面的洞。
下面开始不舒服。

妖孽

朝香宫月的手上还有些残余,他的手指伸进我的下面,手指搅动,将蜂蜜填满内壁。
“这是加了促进性欲的药物的蜂蜜。”
我的肠道有了不安的痉挛,这药物让我下面像被什么东西搔挠一般痛苦,我庆幸自己的不能动,于是也就不会在他们面前露出丑态了。
“他的下面……”
约翰发出惊呼,朝香宫月只是冷笑。
“这是开始,蜂蜜里面的药被肠道吸收,他的下面会越来越痒,越来越痛苦,痉挛着,直到被男人一又一的插进去,才会慢慢地解除痉挛,慢慢恢复平静。”
“月大人的药到底是什么药,竟可以这样神奇?”
朝香宫月居然拿出一把红漆金梳子,慢条斯理地梳发了。
“月黑星的夏夜,假如你有兴致的话,不妨坐在昙旁,等待开的瞬间,那将是非常难得的艺术享受。挂在绿茎上的蕾,是偌大的秤钩,浑身披着赭瑰色的缕衣,裹着2多枚洁白的瓣。”
“月大人,你――”
“约翰,听不懂我说什么不要紧,只要别打扰我的兴致就可以。”
“是。”
朝香宫月继续梳发,他的动作娇美宛若女子,我却被下面的痛苦痉挛折磨着。
(“……啊……不要……太痛苦了……我真的不能忍受了……谁来解除我的痛苦……”)
“夜幕降临,最外的一层开始徐徐启动,接着第2层3层的瓣也从容不迫地向外舒张,恍如穿了薄纱的嫦娥仙子挥洒着柔和的长袖……”
(“我……我……不……”)
朝香宫月从容不迫的声音,和他缓慢地梳发动作都让我痛苦。
身体快被火烧毁了,我的眼泪也将流下,我看着朝香宫月,这个残酷的男人却更热衷于梳发。
朱漆的梳子,反反复复地梳弄着长发,竟连看我也不看一眼。
意志都会被烧毁的,我痛苦地想着。
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我……
“……当它整个冠坦裸之后,即会露出一条由许多雄蕊所簇拥的芯,它,就是芬芳的源泉,轻轻地散发出一阵阵幽香,向人扑鼻而来,直沁心脾。”
他的梳发也结束了,放下梳子,他转身,看了我一眼。
被他微微上扬的凤眼注视的时候,我的身体有了感觉。
“果然,墨荷也开了,月下美人也开了。”
他的手伸了下去。
“依照我的美学,这叫做‘探蕊’。”
约翰连忙恭维着,这个男人显然对朝香宫月这个美人更有兴趣。
“啊,果然,月大人才是真正的风月高人。”
“你也不用急着开心,我可没有说我会在这里宽衣解带,让你看见我的身体。”
约翰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是他害怕朝香宫月,不敢将自己的不满表达。
朝香宫月转头,手指滑过我的嘴唇,我也不知道这男人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低下头,吻了我。
我接受了他的吻。
第一得到这种简直将人的全部淫靡都吮出的吻,我没想到一个男人的吻竟可以这样的色情,我不喜欢这个男人,身体却因为这个吻而颤抖,官能的吻,疯狂的吻,我惊恐不安,他的手也滑下去,摸过我的小腹,我更忍不住颤抖了。
朝香宫月松开了我的嘴唇,在松开的瞬间,清凉的液体流进。
――他将不知道什么东西吐进我的口中。
“好了,他嘴唇的贞操已经被我夺走了,约翰,你想吃的是下面,那就开动吧。”
“月大人,您――”
朝香宫月继续梳发,他背对着我:“你继续弄吧,我暂时没兴趣。因为约翰先生的眼睛很色情,加上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想在约翰先生面前袒露身体。”
“是。”
约翰低下头,想要舔我沾满蜂蜜和菊瓣的□,我为自己居然被动地接受这个男人碰触而屈辱。
手动了。
我的手在这时候竟然动弹了。
我的头转过小小的角度,看见铜镜中的朝香宫月。
朝香宫月在冷笑。
我明白了,到现在为止的一切都是他的策划,他是故意的!他玩弄了我,也玩弄着约翰,将我们都戏弄了!在我们的情况越来越混乱的时候,他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看着这场活剧!
我知道自己被设计,但我不能等待,约翰是我的仇人,即使□仍被性药控制着,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放弃杀死他的计划。
约翰吮吸我的□,我也有些感觉,凭借意志力,我将这些感觉压了下去。
我的手正被朝香宫月的袖子盖住。
手碰到冷冷的坚硬的东西,用指甲确定,是匕首。
我不奇怪为什么手指会碰到匕首,因为身边的人是朝香宫月。
这些都是他的安排,我抓了匕首,便跌入他的安排了。
朝香宫月,残酷剧本的写就者与导演,我们做的一切都只是娱乐他的一场歌舞伎表演!
我却顾不了那么多。
扣住匕首,我缓缓地拔出,手指已有少许离开了衣袖的遮掩,约翰也在这时候抬起头。
“你――”
他惊叫着,我的手不再等待,将匕首刺出。
噗――
破空之声,我的匕首刺进了约翰的左胸前壁第五肋间隙锁骨中线,完美的命中,但我却失败了。
刺进他的心口的瞬间,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失败。
刀刃没有刺到心脏。
这把刀是一把刀,是修理枝使用的刀,虽然足够锋利,长度――
约翰的胸前涌出了血。
“月大人……这……这到底是怎么……怎么回事……你……”
朝香宫月的衣袖掩着嘴,笑了。
他的笑容甚至可以用枝乱颤来形容。
“美丽的,也是有刺的。”
“我们还没有合作,你就……”
“约翰,你认为我会和你平分成果吗?我查过你的住,所有价值的东西都已在我的手上,我将你的性命留下,为的是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最后的价值,便是将最珍贵的Grey引来自投罗网的价值!”
“那么,你又为什么……啊……”
约翰恨恨地看着,朝香宫月转身,揭下我的发套。
“Grey已经得到,你――可以――去――死――了――”
“……你认为你能杀了我?”
约翰破了纸门,逃出去了。
“月大人!”
保镖们在外面焦燥地问着,朝香宫月还是波澜不惊。
“你们立刻追上去!不要杀这个男人,也不能丢失他的踪迹,我需要随时随地得到这个男人的近况。”
“是。”
保镖们离开了,我却更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思考。
他转身,对我说:“我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好奇。但是,在解释之前,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理。”
换了一个房间。
我的身体支持不住了。
刚刚的一击已经耗费我全部的意志力,欲望袭来,我跪下。
“呜……我……”
我的意识被痛苦折磨着,欲火折磨着,我快要哭出来了。
“果然,你刚才是强撑着,可怜的孩子。”
他蹲下,手伸出,抚摸我的脸庞。
“……啊……你……”
无法压抑的呻吟,这个男人带给我极致的官能诱惑,我伸出舌头,舔过他的指腹。
甜蜜蜜的,是蜂蜜的味道吗?
“喜欢这个味道吗?”
朝香宫月笑着,问我。
我承认,我喜欢这个味道。
他低下头,给我一个吻。
“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能忍耐?”
“是……”
他给我涂的药让我不能承受。
身体已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他的手指就在我的口中,我的舌头弄着他的手指。
也许,他会用这沾满我的津液的手指抚弄我的下面,缓慢的滑进去,将我的下面变得水润。而这以后,我呻吟着,在他的身上得到□……
想着如此淫靡的事情,我的思绪竟没有半点卡滞!
我为这样不知羞耻的自己生气。
我喜欢的人是林凌,为什么会在此刻,因为另一个男人即将与我□而激动!
我与这个男人今天才认识,我们并没有了解!
可是我渴望他的身体,因为我饥渴。
想到自己的欲望竟是如此可怕,不能接纳这样的自己的我,咬了他的手指。
“你――”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做,发出惊呼。
“月大人!”
守在外面的人紧张着,将冲进。
“你们都退下。”
他抽出已经在流血的手指,却没有生气。
“猫也会咬人,可怜的孩子,你想保持最后的理智,你为自己的□而痛苦。让我结束你的害怕吧。我给你的药是最上等的药,是街最名贵的情药。你的□将被药物拨起,尽情的快乐着,不会留下痕迹的快乐着。”
喃喃细语,仿佛情人的私语,我被这声音陶醉了。
他将手指上的血涂在我的唇上。
“多么娇艳的双唇,血涂上去了,于是更加娇媚了。”
他吻了下来。
我接受了他的吻。
我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吻竟可以将欲望完全地拔起。
他的吻带给我极致的官能甜蜜,刚刚吃到的手指上的蜂蜜也不能比及他口中的官能甜蜜。
我醉了。这个吻让我醉了。
在极致的快感面前,人的意志是脆弱的。
我只能接受他的吻。
“快感到来,于是拒绝了理智?果然是个乖孩子。”
他侧头看我,长长的黑发扫在肩上,烛光下,宛若女子。
朝香宫月的手往下移,到了腰,将衣带解开。
丝绢的衣服滑落,露出肩膀。
美丽的身体。
他的皮肤也是接近蜂蜜的细腻,白皙的身体,白得接近人偶,他的身体给我一中错觉,他是一个精美的人偶,女儿节的人偶,没有生气,只是一个人偶。
我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男人,也没有见过这样没有生气的男人,他是最美的,也是最寒冷的。
被他爱抚的时候,身体是不是也会被从最进入的冰冷侵蚀,最终冻僵?
他抬头,我看见了。
寒冷的眼睛,像刀一样尖锐的视线,他的手摸过我的胸前,是冰一般的寒冷。
我看他的眼睛。
美到让人发寒的脸上,熠熠生辉的双眸灿若寒星。
身体再一打战。
即使欲望依旧控制着我的大脑,这双眼睛还是刺冷了我的骨髓。
他的手伸下去,抚摸着,我却有一种错觉,他的手指缝间是不是夹着刀片,为什么那么寒冷那么害怕?
“不要害怕,我是个知快乐的男人。”
他的吻移到我的胸前,只是被他舔了□,我便感受到电流一般的刺激。
是药物让我变得更加激动,但快乐也是因为我的身体在呼唤着快乐,我无奈了。
“乖一点,我只是喜欢快乐的男人。”
“嗯。”
他的衣服已经褪下,我看见了一件艺术品。
完美的身体,雪白的身体,身形略显纤细,可却毫无缺陷,从未经过阳光照射、泛出妖异雪白的大腿内侧,让我有了邪念。
他分开了我的双腿。
我的□上还有些蜂蜜的残余和少许的墨荷瓣。
“如此美味,我要开动了。”
他含住了。
用刚刚还与我的舌头交缠的嘴唇含住。
他的舌头是温润了,被他的舌尖触碰、卷入口腔内部含吮时,我感到自己肉体有某种东西开始生根发芽、迸裂而出。
他的嘴唇,将我的全部吞入,绞缠刺激着欲望根源 ,我已难以掩藏肉体上的兴奋。
像追求完美而精雕细琢成的美丽容颜,微蹙着眉尖,埋头于男人腿间努力用舌头上下含弄,黑发扫着我的腿,沙沙的声音,掩盖了下面的舔弄声。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狂热高涨的欲望,不断冲击着自己的下面。
“果然是美味佳肴。”
他抬起头,烛火下,红润的双唇竟闪烁着珍珠的光泽。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嘴巴取悦我,他是今天的主人,一切都在他掌控中,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但我不敢问,他似乎很喜欢玩游戏,即使我早明白,这个男人不愿意屈于任何人之下。
我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安排,接受他的游戏规则。
房间里的照明是蜡烛,烛光的妖冶不定也为他增添了特别的美丽。
这个男人有的美貌,是真正的月下美人。
“好了,现在是你为我做了。”
他抬起头,红润的嘴角还有我的液体。
这一的口淫并不是被迫的,我的身体被这个男人挑起了□,即使知道这男人是寒冷的,我也愿意和他纠缠身体,用我的温度填补他的寒冷。
我愿意与这个男人分享□席卷而来的□。
他是艺术品的美丽,白皙的腿间的□也不是好色男人的那种黑红色,他的□,是我第一看见的嫩红色。
仿佛没有情交经验的少爷。
我愿意接受他的□。
我跪在他的腿间,含住了。
这是大部分男人最喜欢的时刻,可是他,即使是这时候,也没有凌乱。
好在我的口含住了他,我用舌头感受到他的兴奋,他的腿间已然坚硬,即使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
他的长发还是一丝不乱,烛光给长发的水泽,让我羡慕。
我只能更加用力取悦他的下面,他的东西在我的口齿间慢慢变得更加肿胀,已经不能再拖了,他的身体需要发泄。
“嗯……唔……唔……”
他终于还是发出了呻吟。
我吐出了他的□。
我的津液与他的□相连,烛光下,丝线也成了淫靡的暗示。
“我……我……”
我也忍不住了,药物让我的下面变得疯狂,不能坚持。
他伸手,抓住我的头发。
我跨坐在他的身上。

枫红

在自己刚才的唾液,以及从他的顶端滴落的透明□的帮助下,我将男人的□推入了自己秘缝内部。
他的顶端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肉壁的喘息。
我发出了呻吟。
“……唔……喔……”
我一边喘息,一边感受着我内部淫糜的蠢动,他的怒张越发胀大了。
绞弄着身体,我被药物弄得饥渴的内部,需要男人的液体才能平静。
“……啊……啊……我……”
为了支持即将倒下的身体,我的手扶在了朝香宫月的肩膀上。
手指扣进去,我的欲望压榨着他锲入体内的部分。
――我的□已经被这药物完全挑起,我不能忍耐,不能等待。
他也抱住了我。
手指扫过我的□,得到的快感让我再一呜咽。
“……唔……呜……”
朝香宫月咬住我的耳朵,小腹与我的下面紧贴,身体微动,我的□便开始了与他的小腹摩擦,我感受到前面的胀大,即使在他的口中得到了一发泄,我还是不能满足。
下面很快就有了喷射的预兆。
“啊……啊……”
液体留在他的小腹上,他的小腹是玉色的,我的液体留在上面,是白浊之色,与他半透明的身体完全不相称。
我觉得我玷污了这个艺术品一般美貌的男人。
“对……对……对不起……”
“不要紧……我……你……我要……流……泪……”
他的皮肤沁出汗珠,也许是皮肤太过白皙,他的皮肤沁出的汗珠有珍珠的味道,我伸舌舔下他的汗珠。
舌头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欣喜地看到他发汗:发汗,说明这个男人也因为我有了□的冲动。
我竟有些满足了,微醺的醉意漾起,不可自拔的快乐着。
这冰冷如艺术品一样的男人,与我相交的时候也因为□到来,有了汗珠。
“我……我……”
“不要再说话了。”
他的嘴唇咬住我的嘴唇,原本要留出的话因此吞下去。
□还紧咬着他的东西,祈求快乐更多的我,舌头轻易接纳了他的舌头。
亲吻着,我的身体进一步的绞缠着他的下面,我支付了我的快乐,也收获了他的快乐。
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背,我们的快乐□让我们变成了一体。
我感到更加浓郁的甜蜜,他的液体已流出,留在我的体内。
“我弄脏了你的下面,对不起。”
他道歉,手托住我的臀部,将我的身体弄起。
我因甜蜜而呜咽,但我心中最想得到的竟是进入这个男人蕊。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第一有一个男人让我有强占的□,但我不敢提,他的冰冷撼住了我。
我只能再一地与他贴合,让他在我的体内得到满足……
他从我的体内拔出时已经是夜,我也有些倦意了。
“你的里面,是不是美丽的蔷薇色,就像我最爱的墨荷最接近蕊的地方的颜色?”
居然问我这样色情的问题,我……
“不……我……我不是那么……那么色情的颜色……”
“那么,我可以看你的里面吗?”
我彻底呆住,虽早就猜到这男人会喜欢糜烂异常的事情,可将这种要求直接提出来,也只有这个男人了。
“我……”
拒绝的话留到口边,却又吞下去。
我无法拒绝他,他是美丽的妖物,被这个男人要求的时候,我不能拒绝。
“好了,乖乖地躺下,我要看你的里面。”
他击掌,两个有着洁净的手指的女人进入,将我的臀部托起。
他的手指弄了我的入口几分钟,突然伸进,将不知道什么的冰冷东西放进去,我有些不习惯,却又很快接受了这进入的异物。
埋入身体内部的那个冰冷的东西得到体温,渐渐暖和了,与我的内壁有贴合的前奏。
“紧绷的白皙屁股,却有蔷薇色的里面,只有放大看的时候才能体会到这种色情,果然是被我相中的珍珠,我的品味还是一贯的好。”
他是个自恋的男人,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有这种认识,夸奖我,也只是为了夸奖自己的品位,他的自恋是难得一见,虽然他也是个世间罕见的美貌男人。
只是,即便已经知道他的本性,我还是因为他的夸赞而快乐。
因为他是美丽的生物,美如妖物,让我心醉神迷。
他的手指伸进去,将刚刚弄进去的那个冰冷的东西取出来,我因为后面得到了自由而呼一口气。
啪!啪!啪!
清脆的声音。
他的手拍打着我的屁股,痛觉也是快乐的一种,最初几下身体有些不习惯,接下来的几下,变成了快感。
我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色情的事情,羞涩占据我的思考。
拍打停止,我缓了一口气。却又马上紧张了。
――有软绵绵的东西碰到我的下面,我的屁股颤抖着。
“我帮你把刚刚流进去的东西吸出来,要不要?”
这么色情的事情,你问得出口,我也不好意思回答!
我的脸火烧地烫着,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已经绯红。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回答,所以我帮你吮吸。”
他的手掌抓着我的两瓣臀,舌头伸进去。
津液搅弄着,我再一陶醉,快乐到了如此,我……
他是我到现在为止遇上的最奇怪的类型,这奇怪的男人,全身都是奇怪,舌技更是精湛得我无话可说。
虽因为有女人在场不敢放肆的呻吟,快乐的存在还是不能抹消,因为得到他舌头的舔慰,我也满足了。
“不要忍耐你的快乐,告诉我,你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
“我……我……”
快乐是潮水,不能压抑的快乐,水一般的快乐,席卷而来的快乐将我的理智淹没,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抓住了,欲海沉浮的我,是最无力的。
他也就不再问,只是更加无赖地调戏着我的下面。
“啊……我……呜……喔……”
在他的舌头的爱抚下,我再一得到了快乐,液体流出,我的手快要扣进地板了。
他却给我更加细腻的吻。
“乖孩子……”
仅存的理智也崩溃了……
天亮时,我睁开眼,看见了这个正对镜梳妆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他是美貌的,尤其是梳发的时候,婉约之,胜过真正的女人。
他也知道我在看他,却更加温柔了。
他享受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的头发很美,让我有了抚摸的欲望。
挑起一络,亲吻着,淡雅的味道,是菊的香气。
“喜欢吗?”
“是的。”
“谢谢你的喜欢。”
没有谦逊,我也不反感他的自恋,这个男人有自恋的资本。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人。”
“你的赞美如果被你最在乎的林凌听见了,他会快乐还是生气?”
冷冷的声音,在我发自内心的赞美的时候,这个男人用他的话语狠狠地抽了我一鞭。
“不用奇怪,我是林凌的老朋友,他每一来京都,都会接受我的招待。”
他顿了一下。
“全部的招待。”
全身都因为这句话而寒冷。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的祖业就是管理男人都会喜欢的娱乐。从没有来过这种店的男人是不存在的。”
朝香宫月取过丝绸,将长发微绑。
我承认,这个男人是美丽的,自恋的男人,却也是最美的男人。
即使是洋溢着自恋味道的绑头发动作,也因为是他,有了特别的美感。
“积累到现在,你有太多的疑问。而我这个温柔的男人,也会慢慢予以解答。”
他走出去,我跟在后面。
我们是在二楼。
太阳尚未高升。枫树的叶子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可以看见叶子上的霜没有化开。
秋太浓了,只是看枫叶,我也可以感受到秋天的寒冷。
冷冷的霜叶,正如这个冷冷的男人。
“需要多少寒冷才能凝造这样的美丽血色?”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穿着白色绫衣的他伸出手指,爱抚秋日的枫叶。
手指是白皙得接近没有血色。
他的言辞是刻意的做作,我有些愤怒,将我引出来,却要我听你悲春伤秋,我――
“你――”
有细碎的脚步声,我转头,看见了女仆。
仆人跪下,问:“月大人,今天的早膳是日式还是西式?”
“日式。”
仆人退下。
他转头,衬着枫叶的他,看着我,我突然发现他用于绑头发的丝绸也染了枫叶的纹。
“小鬼,刚刚,你是不是想斥责我?”
他不再做出悲春伤秋的样子,突然变回原本的犀利的他,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是的。”
“很好,是个坦率的孩子,我喜欢。”
朝香宫月采下一叶枫红,交给我。
“我知道你的好奇,我既然知道你是Grey,为什么还要和约翰说那些话?还有,约翰不是我的座上宾吗,为什么要杀他?”
“是的。”
我承认,这些事情都让我觉得奇怪,朝香宫月这男人到底想要什么。
“你的一切都让我奇怪,你是为了独吞抑制衰老素,还是……”
“抑制衰老素我早就得到了,那种东西,我不稀罕。”
朝香宫月的话让我更觉得迷雾重重。
“好了,我们先用餐,早膳时间结束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我也只能同意他的建议,这男人掌控了全局,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手上又拿着什么牌!
刚煮好的米饭配上味噌汤、煎鱼、豆腐料理、鸡蛋料理、紫菜、甜烹海味,是传统的日式早餐。
尝了一口,我不得不承认朝香宫月的厨师的手艺上等,但我心不在焉,我只关心朝香宫月承诺的早餐结束以后的解释。
朝香宫月自然是悠闲至极,他缓慢地享用他的早餐,我看他的速度那么慢,心中更急了。
“不要急,我就在你的面前,不会飞走。”
朝香宫月又唤来仆人,耳语一番。
我也只好耐着性子奉陪他的恶趣味。
早晨的祗园是寂寞的,一夜笙歌以后,只有寂寞。
朝香宫月换上月色和服,与我走在街上。
虽然不情愿,我还是穿上了他给我的蓝紫色和服。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和约翰做生意,拿你做诱饵,却又不揭穿你的身份。”
“是的。”
“因为我喜欢Zero。”
啊?
这句话带给我的只有惊讶,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他是个如此自恋的男人,居然会喜欢另一个人,我,我不敢想象,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非常喜欢她,她让我感受到了美丽,她的生命是火烈的颜色,却不是火热的生命。她像一个火球,在即将全部燃烧的时候突然熄灭,于是,这个火球不再燃烧,变成了黯淡,却还有着温度。我喜欢这样的她,爱恋着她,想将她做成自己最美的收藏品。”
我就知道这个男人的爱不是常人能理解的那种!
“但是约翰这个不知道美丽的价值的家伙,竟然毁掉了我的Zero!”
这男人是真的生气,也许是我的偏见,我竟觉得这男人的生气带有病态的趣味。
“我不这样认为,因为再一遇上了约翰,Zero蜕茧重生,她不再包裹灵魂的热度,她火热燃烧着,即使生命因为这火热而不再,我也不觉得她的爱情是错误!她爱上约翰不是错,为约翰变得美丽飞翔也不是错。唯一的错误是,她爱的那个人的名字叫‘约翰’!”
朝香宫月没有立刻说话,他看了我大约三秒,突然笑了。
“想不到你竟会这样评价自己的父亲,不,是你的爷爷。”
果然,这个男人已经知道我的出生真相。
“你还知道多少?”
朝香宫月看了看天空,暮秋的天是阴沉沉的铅灰色。
“我知道很多很多事情,你知道的,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说实话,只是,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手中到底握了多少张牌?
我只能追着他的脚步。
他停住了。
一家人偶店铺。
在一家人偶店前,他停住了。
我也停住。
轻叩。
开门。
店主是个带着般若面具的怪男人,他的手上满是刀痕,弓着背,步伐看似缓慢,却能很快地移动。
朝香宫月是这里的帝王,可这般若面具的男人对朝香宫月没有恭敬,只是冷冷招呼了一句:“夜叉姬,你来了?”
“是的,般若。”
虽然朝香宫月是个喜欢女装的男人,但他也不喜欢被男人当成女人。我看得出,这个男人和朝香宫月关系非常。
因为被称呼为“夜叉姬”的时候,朝香宫月有些不悦,居然没有发作。
“我要的东西做好了?”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拿给你。”
朝香宫月坐下,般若面具的男人也不再理睬他,径直走到后面。
朝香宫月示意我坐下。
坐在他对面,我注视这个小小的和室,有些压抑。
最上面是一层面具,下面的架子有七层,上面放满了各种人偶娃娃,有能剧鬼怪的狰狞,也有美貌女子的绝色。
每一个人偶都栩栩如生,像鲜活的生命的凝固,这让我有了不快,加上坐在这烧着厚重的檀香的房间里,对面坐着一个喜好古怪的女装男人,有一股寒气从我的背部升起,汗毛直竖。
如果说美丽可以让人毛骨悚然,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美貌。
“般若是我的叔叔。”
“啊?”
朝香宫月居然有叔叔,我记得朝香宫家都是一脉单穿的。

妖蝶

“我的家族有一个传统,生下双胞胎,一个是夜叉,另一个是般若,只能留下一个。我的家族是黑暗职业,需要夜叉,不需要般若。所以叔叔被交给专门养育我家的孩子的松本家,继承了这人偶师的职业。但朝香宫家和松本家没有从属关系,我们只是一面两体,所以,他不需要向我表示臣服。”
这点我知道,传统的日本名门有是嫡子继承制,庶出的孩子必须服从哥哥,分家也有向本家臣服的义务。
“至于他为什么叫我夜叉姬,很简单。我是夜叉的孩子,又喜欢女装,自然被叔叔称为夜叉姬。”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向我解释这些。
“知道为什么般若要从事人偶师的职业吗?”
我摇摇头,因为我不知道。
“游女(妓女)是最早的巫女,公认的歌舞伎的创作者出云阿国是巫女,所以,娼妓业是通神的行业。我们的家族一直不忘这个传统。即使在传统已经被遗忘殆尽的今天,我们也坚持着原则:一边是解除人的痛苦的街,一边是描绘灵魂的人形师。”
可是这和带我来人偶店有什么关系吗?
我问出了我的问题。
“每一个人偶都能束缚一个灵魂,我看中了Zero的灵魂,想把她变成我的东西,可惜,她死了。在我还没有得到她的全部的时候,她死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喜欢的只是没有爱情的Zero,于是我束缚的也只是没有爱情的那个Zero。”
这时候,般若出来了。
“这是你要的东西。”
他将一个盒子放下,又走了。
精致的一尺有余的朱漆盒子,有金色的描,还撒了金粉。
朝香宫月将盒子打开,是一个人偶。
他将盒子推给我。
一个红色头发的少女人偶,看见她的瞬间,我想到了Zero。
不是相貌上的相似,是灵魂的接近,我不曾见过这样的人偶,简直是将Zero的灵魂束缚而后结成的。
“这就是我得到的,Zero的灵魂。”
朝香宫月笑得更开心了。
“我喜欢她,喜欢她的疯狂和执着,她的灵魂接近癫狂,这样的美丽,是怒放的曼珠沙华,是我最爱的地狱的颜色。”
这个男人不是说他最喜欢墨荷与月下美人吗,怎么又变成了曼珠沙华?
我将问题说出。
“我喜欢的只是能与我相衬的,墨荷的艳丽、月下美人的典雅,还有曼珠沙华的疯狂。”
“你喜欢的也只是你自己!”
“说的没错,我只喜欢我自己,也喜欢倒影在爱我的人的眼中的自己。”
他得意洋洋,我却听得迷迷糊糊。
这个男人要做什么我没有兴趣过问,我只想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什么。
走出人偶店,保镖们将丝绸包裹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接过。
回到主屋,宫崎管家果然是暴跳如雷,朝香宫月却根本不理睬这个严肃的男人。
仆人送上一张字条,朝香宫月看一眼,对我说道:“好了,也已经是曼珠沙华凋零的时节了,我应该给约翰送上大礼了。”
我不懂他的意思,却因为他接下来的话而激动。
他将那张纸给我:“这是约翰的住址,我有一份礼物要给他,希望你能跑这一趟。”
我不会拒绝,我要杀约翰,朝香宫月也要杀这个男人,他分明就是暗示我,允许我的杀戮。
“但是――”
他注视着我,这种注视再一让我发寒,反复地注视,是审视的注视。
他打量我大概三秒钟,突然说道:“他已经见过你了,所以,你不能就这个样子的去。”
他将我交给几个女人。
这几个女人为我折弄了一番,又是喷一性染发剂,又是换衣,还有化妆。
最终,出现在镜子里面的是街头最常见的染了红发的毛衣少年。
“知道为什么与约翰约见的时候,我要你穿着和服,房间里点着蜡烛吗?”
在一旁观看的朝香宫月解释着。
“昨天晚上是传统文化之夜,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我的宴会怎么可以白玉微瑕?另外,穿着和服,会让他没有余暇注意你的其他,他看见的只是和服的绚烂,歌舞伎表演的华丽。现在,你换上常见的衣服,连你最特别的特征灰白色头发也变成了红色,他也就不认识你了。”
“真的只是这点含义?为什么一定要是红色的头发?”
“因为流行,也因为Zero。”
我感谢他的细心,他是个心细如丝的男人,也是个让我害怕的男人。
“对了,你的眼睛。”
他拿出变装专用的黑色隐形眼镜,递给我。
我接过,将自己的灰色眼睛遮掩。
这样,从外貌上,我没有任何让人想起Grey的特征。
“好了,这就是我要你送给约翰的礼物。”
他的部下送上一束曼珠沙华。
绚烂的红色,逝去的思念,只是曼珠沙华的期是秋分,现在是暮秋,也有些枯萎的痕迹,虽是美中不足,却更添了几分悲伤的别离之意。
朝香宫月从袖子里取出琉璃佛珠,念着:
“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流通,即名为彼岸。有生有死的境界。谓之此。,超脱生死的境界,谓之彼岸,是涅磐的彼岸。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灿绯红,佛说那是彼岸。彼岸开,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开无叶,叶生无;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看得出,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过Zero,即使这份爱是病态的。
我不知道Zero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只是再一摸了摸藏在口袋里的Zero的红宝石戒指。
我有了想法。
把红宝石戒指当作扣,扣住这些曼珠沙华。
朝香宫月只是看着我,没有赞同,也没有阻止。
他给了我一张笺:心あてにそれかとぞ见る白露の,光そへたる夕颜の
还有一张笺,也是夕颜:白露濡兮夕颜丽,因水光添幽香,疑是若人兮含情睇,夕颜华兮芳馥馥,薄暮昏暗总朦胧,如何窥得兮真面目。
他要我送的是曼珠沙华,为什么笺上写的是夕颜?
“送过去吧,约翰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我接受了,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我不关心,只是想到马上可以和朝思暮想的约翰见面,我的灵魂便忍不住地跳动,都快忍耐不住了。
约翰,我的父亲,我的爷爷,我的创造者,我的毁灭者……
这扇门的后面,就是约翰。
我再一拉底帽檐,用刻意加粗的嗓音,对里面说道:“鲜一束,请约翰先生签收。”
等了十分钟,他开门了。
他刚刚洗澡结束,头发还是湿的,腰上包着一块大浴巾。
他已经老了,小腹有了赘肉,皮也有些松弛。
我把曼珠沙华给他,他看也不看,突然抓住我的手。
没想到这个老男人还有这等力气的我吃了有一点亏,我被他抓住了。
他拉下我的帽子,看见是红发,松了一口气。
“小鬼,有没有兴趣赚一点外快?”
他向我发出了性要求。
我原本想立刻杀了他,却因为瞬间飞过的念头,笑着对他说:
“我的价钱比一般的人要贵一点,你给十万现金,我就答应。”
“十万吗?只是一个寻常的男孩的话,确实有些贵了,但如果身体特别美味,让我满意,可以再加小费。”
男人点头,我也与他敷衍。
刚刚的一瞬,我已经知道他不是真正的约翰。
约翰被我刺了一刀,这个男人的前胸包着一块绷带,但绷带下没有伤口!
露出破绽的是抓我的那一瞬间。
我刺了他的左胸,他抓我的时候,使用的居然是左手,照常理,这样用力,伤口会被拉裂,可是他没有,他的伤口没有任何异样!
也就是说,他不是真正的约翰,用日本人的话说,他是个影武士。
我不知道约翰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朝香宫月又想做什么,我只知道,我将竭尽我的一切杀死约翰!
影武士将我带进内室。
“小家伙,先去洗个澡,我喜欢料理干净的身体。”
“嗯。”
我进入浴室,看了一眼,果然,这里有摄像头。
他们在试探我,约翰和朝香宫月的关系已经撕破,可又似乎没有完全撕破。
他知道我是朝香宫月派来送的,还向我要求这种事情?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来,朝香宫月和约翰的关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洗澡。
我将衣服脱光,进入。
出来的时候,放衣服的地方,我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件寻常的白色棉质浴袍。
显然,他们把我的衣服拿走了。
他们担心我的身上夹带凶器。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
“洗好了?”
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有些流气的男人。
男人穿了黑色的T恤,抱着一把武士刀,额发有些长,染成红色,盖住半张脸。
“洗好了?”
“嗯。”
他没有放下怀中的刀,空出一只手,抓我,将我拉到他身边。
我猜想他应该是约翰的亲信保镖,自然也装出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让他把我抓住。
他将我按在墙上,右手撩起我的浴袍,直接伸进屁股,手指也是冰冷的,冷冰冰的检查着我的□,确定□没有携带物。
我自然不会在身上携带任何武器,携带武器杀人不是我喜欢的方式,我要杀约翰,也早就考虑到了这些检查。
检查很快就结束了,他松开我,没有道歉,我也不觉得他需要向我道歉。
没有屈辱,潜入工作的时候,比这更屈辱的事情也经历过,只不过是工作的一部分,我也习惯了。
然后,他就将我带进了约翰的房间。
约翰躺在床上,他穿着暗红纹的锦织睡袍,血色不怎么好。
我进入后,约翰没有让我坐下,我也只能站着,陪我进入的抱武士刀男人也没有退出,他站在我身后,靠着墙,抱着刀。
我想,如果我有一点异动,是不是会被这个男人一刀劈死?
但我也知道,这个男人将我劈杀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我更关心的还是约翰。
“检查过了,五郎?”
他问的人自然是站在我身后的保镖。
“是的,先生,已经检查过了,包括□在内,全身无携带物,也没有涂抹任何毒药。”
约翰点点头。
“过来。”
他挥手。
我走到他面前。
他伸手,要我将衣服脱下。
既然要与他□,我也不会说拒绝的话。
直接解开浴袍,脱下,全身□。
走到他床前。
他苛刻的看着我的身体,是审美的观看,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是还是忍住了。
身后也有寒冷,那个男人正抱着刀,用他恶毒的视线盯着我,我却不得不在这种邪恶的注视下和一个最讨厌的男人发生性关系!
我低下头。
“害羞?”
约翰笑了。
“你的主人朝香宫月已经把你作为赔罪的礼物送给我了,这束曼珠沙华就是契约书。”
我转头,果然,曼珠沙华放在桌上,略有些枯萎的暗红压着两张淡蓝色的笺,朝香宫月的草书确实很美,与这妖冶的曼珠沙华相衬,让我有些害怕。
充作扣的红宝石戒指已经被戴在约翰的食指上,微暗的房间,沉的红色,戒指的血锈红色也更压抑了。
他伸出手,摸我的脸。
我接受他的抚摸。
手上有红宝石戒指,红宝石戒指硌在脸上很痛,我却有些甜蜜。
这是Zero的爱情的痛苦,我因这种痛苦而甜蜜。
“其实呢,我也不想和你的主人朝香宫月闹翻,他可是鹰司公爵的爱宠,得罪了他,鹰司公爵会生气,我在日本也会连个安身之所也没有的。”
鹰司公爵?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似乎指代的是某一个直至今日还在暗中操纵日本政治、经济的一股力量,想不到朝香宫月居然和鹰司公爵关系匪浅,难怪他可以这样嚣张了。
“说起来,朝香宫月这人也确实厉害,遇上他以前,鹰司公爵是不碰被人动过的东西的。偏他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睡过,还能因为女装之姿明艳照人,成了鹰司公爵的爱宠,现在更是做上朝香宫家主的位子,自诩传统艺术的守护者。可惜,即使他这样努力,做‘雏儿’的过去也不能被抹消,谁都知道,他和鹰司公爵的关系暧昧,鹰司公爵喜欢他女装之姿,于是他至今也是每天的女装见人。”
真的是这样?我不觉得朝香宫月对女装有任何抵触。他本能的喜欢女装。
“那时候,他都快被上一代家主剥夺继承权,甚至会过继给鹰司公爵做儿子,偏偏还能在最后一刻扳回全局。他父亲到死也不相信,自己居然被这个最不喜欢的流着娼妇的血的儿子杀死。”
约翰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小鬼,你知道你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年轻。朝香宫月确实美丽,但是你比他年轻,而鹰司公爵最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孩了,所以,你应该想办法让你的主人把你交给鹰司公爵,然后,你就可以平步青云,能得到一切你想得到的东西。鹰司公爵可是无所不能的。”
原来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
“对不起,我……”

烈焰之蛾

“对了,我忘记了,朝香宫月虽然被鹰司公爵睡过,但私下却是很干净的身体。只有鹰司公爵睡过他,平时都是他睡别的男孩。你会被派来伺候我,一定也和朝香宫月睡过了,是不是觉得他的床上技巧很好?”
“先生……”
我继续垂着头,这个男人到底想说什么!
“好了,我不会挑拨你和你的主人的关系了,我只是告诉你,你的主人被男人睡的时候,可是个魅人的妖精一样的人物。我做客朝香宫家,曾有幸遇上朝香宫月招待鹰司公爵结束。那时候,送鹰司公爵离开的他,脸上潮红未褪,发丝微粘,虽然衣衫端正,声音冷清,却还是性感地让我险些忍不住,当时的我,真想不顾主客之礼把他压倒。”
我也觉得□躁动,朝香宫月是个魅人的男人,昨夜与他同睡的时候,我便有过将他压倒的欲望。
将这个艳丽的男人压在身下,该是怎样的销魂?
我吞下一口津液。
“是不是有些心动了?”
是的,我有些心动了。
“应该和你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也该好好招待我了。”
这句话打碎了我的幻梦,我也不会羞涩,爬到他的床上,趴在他的身上。
解开他的下面,用牙齿咬下他的内裤,露出来的是一根已经没有太多活力的东西,这样的东西能□,甚至进入我的体内,抽动,□吗?
我也不想质疑他的男性能力,只是在眼前的东西让我不得不质疑。
最终,我还是选择低头,含住了他的东西。
果然,这男人已经老了,□是疲软的,在我的舌头努力下,还是不能坚硬炙热。
但他露出了很享受的姿态。
我只好继续舔弄着,了然无味的机械动作很是无聊。
“五郎,你出去。”
被称为五郎的男人点头,出去了,还很是贴心地将门带上。
果然,他要他的保镖出去了。
视线游弋,我在寻找可以作为凶器的物品。
――他的保镖就在外面,我要杀了这个男人,但不能发出声响,否则,我杀了人,走出这个房间,得到的就是子弹的扫射。
从窗户离开是不可能的,这里是闹市区,又是二十七楼,根本不可能安全着陆。
约翰有些醉意,他对我舌头的服务很是满意,我却更想知道这样疲软的一根东西怎么插进我的体内,甚至□。
我也将他的东西吐出来。
软不啦叽的东西在空气中渐渐寒冷,似乎要扬起,却因为最后的一点力量不足,还是不能真正地硬起。
他给我一个按摩器,要我自己插进去。
我接过,往自己体内插。
啊――
插进体内的按摩器是大号尺寸,我的身体有些不能吃下。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拿起遥控器,我还没有完全插进,遥控器的马达已经打到了最高档。
“啊――”
突然袭来的痛苦,我简直不能坚持将剩下的部分推进去,但我不敢跌坐在床上,跌坐,下冲力会把剩下的部分全部撞进去,只会让身体更痛!
“是不是很痛苦?”
他开心地笑着,又露出了怀念的神情。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因为你的头发,你让我想起了一个魔女,一个杀了我的妻子和孩子的魔女。朝香宫月派一个红发的小鬼来伺候我,分明是讽刺我!所以,小鬼,我不会让你活着回到你的主人身边的。”
“刚才那些话?”
“哄你开心的,哈哈。”
他的笑容是邪恶的。
“现在只是开始,等我弄的尽兴,弄完以后,我会把你作为给我的保镖们的特别犒劳,扔给他们,让他们也好好开心一下。最后杀死――”
我憎恨的看着这个男人。
“你不要怪我,我不喜欢红发,那个可恶的魔女,竟然杀了我最重要的妻子和孩子!”
憎恨Zero?
是他对不起Zero,即使Zero杀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我不认为Zero的做法是错误。
约翰欠Zero太多了,只是杀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是仁慈。
他爱他的妻子和孩子,我也爱Zero,Zero也爱我。
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是伊甸园的孩子,于是活该被毁掉!
伊甸园的那些兄弟姐妹们,难道就不是生命,就不应该被重视!
只因为我们是被制造的生命,于是,连我们的生存权利也被剥夺了!
我恨这样的自私,更恨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自私!
我的眼睛看见了一张照片,是约翰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还有个孩子,一只金毛犬,这就是约翰引以为豪的一家,被Zero毁掉的一家!
我的手在发抖,愤怒让我失去理智!
装出驯良的样子,我匍到约翰身边,他硬要我塞进去的东西已经被取出,扔在他脸上。
“你――”
他愤怒,我更是不能再忍耐。
抓住了约翰的手,憎恨让我变得疯狂,他没想到我会这样,更有些吃惊了。
在他吃惊的时候,我夺过遥控器,捏碎了。
“你――”
“Grey,你最恨的Zero的弟弟,同时也是伊甸园计划最后的幸存者,你的孩子!”
“原来如此。”
约翰没有惊讶。
他甚至在微笑。
“你觉得杀了我,你还能走出这个房间吗?我的床上有体温感应器,如果你杀了我,体温感应器就会降温,而后是爆炸!将整个大厦毁掉的爆炸!即使你能很快杀了我的保镖,出房间,等不到你出大厦的门,你就会死!”
“我没有想过活着离开。我是罪孽的孩子,伊甸园计划是罪恶的计划,我不曾爱过这个世界,我也没有什么执着。即使杀了你要付出自己的性命,我也不后悔!”
我微笑着,生命也不重要了,只要杀了这个男人,我什么都不在乎!
“Grey,我后悔,后悔将你们这群怪物制造出来!当初同意那个计划,果然是最大的错误!”
“即使是一个错误,我的身上也有一半以上的遗传基因是从你这里得到的,你是罪恶的源头!”
我抓住他的腰带,勒紧他的脖子,他看着我,恨恨地看着我。
“我们会……很快……很快……就……再见……”
他诅咒我。
我勒紧了,这个男人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不认为我的存在是应该的,我也不觉得我的存在是必要的。
杀戮,也是难免的。
我微笑着,了断了他的性命。
“结束了?”
打开房门,看见血海。
血流满地。
毯子湿湿。
抱着武士刀的男人冷冷地靠在门边,除了他以外的人全部死了。
他抱着刀,刀是干净的。
“我是月大人的家臣幸村五郎,奉命协助少爷杀死约翰!”
这个男人简短地说着,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一个小时前冷酷检查我的身体的男人,突然变成了我的盟友。
但我也没有时间了。
杀约翰的时候,因为一时的气愤,我不在乎后果,可是冷静下来,我也想到了林凌。
林凌是爱我的,如果我死了,他会伤心的。
我不能死!
我要活着离开这里!
“快爆炸了,你――”
“你放心,我会全力保证你的安全。”
他顿了一顿,仿佛誓言一般。
“幸村家的每一个男人都愿意为月大人献出生命,这是武士的最高荣耀。”
这是幸村五郎和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只有2分钟的时间,我们在大厦狂奔。
幸村五郎将我抱在怀中,是抱着一个瓷娃娃的小心翼翼。
我看得出,这个男人对朝香宫月的忠诚近乎膜拜。
时间越来越少,已经到了极限了――
我回头,时间指在十二点二十七分四十九秒上。
到底还是不能逃出死亡。
我等待着被爆炸波及,却没有想到――
强大的冲击力将我压倒,爆炸了,火海……
忘川的红色,曼珠沙华怒放着。
一只蝴蝶,黑色的蝴蝶,飞旋而下,停在了曼珠沙华的艳红上……
另有一种,白色曼陀罗,在我的手即将碰触时,碎掉了……
睁开眼,看见了朝香宫月。
他还是冷冷清清的,穿着华丽的和服,艳丽的脸庞只有冷冽的微笑。
我动了一下身体,很痛。
“你没事,五郎用性命保护了你,所以你没事。”
我想起来了,适才梦中见到的曼珠沙华和黑蝶,正是爆炸的火海和五郎的黑衣。
“那个……五郎的死……很抱歉……”
我小心翼翼地说着,朝香宫月却也没说什么,转身,看着天空。
湛蓝的天空,秋高气爽……
红叶飘飞,已经快入冬了……
伤势并不重,过了几天,便好了。
躺在床上的几天,我一直在思考着,太多的奇怪之了。
我不能忍住我的好奇,朝香宫月和约翰,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朝香宫月正在插。
他将枝修剪,毫不留情地修剪。
身边已经有很多被抛弃的枝叶了。
一袭浅红色的和服,娇嫩的颜色让他的手指更显纤细,指甲也是淡淡的粉白色,可就是这样一双手,剪断枝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
看得出,他是个尖锐的男人,我可以想象他握着武士刀劈下的模样。
能够举刀杀死自己的血亲的男人,我不相信他会是甘心做人禁脔。
“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他只是问着我,甚至不转头看我。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帮助我!”
他放下了枝和剪刀。
“约翰对你说了些什么?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将死,难免会说讨厌的话,果然是不肯悔改的恶趣味!”
“你的意思是说――”
“约翰早就知道他会死。与我成为敌人,他只有死!他也知道我在他身边种下了间谍,他是在劫难逃了。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对你说了那些恶毒的话语,诅咒我,也离间我们。”
“真的只是这样?”
朝香宫月在说谎。谁都看得出,这个男人在说谎。
可我也明白了,不管我怎么追问,他都不会说真话,因为他是个喜欢说谎的男人。
“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给约翰送曼珠沙华,却吊上夕颜的笺?”
“一定要回答?”
“是的,我想知道为什么。”
朝香宫月站起,伸手,折下一片竹叶。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Zero是曼珠沙华,她的激烈和疯狂,只有曼珠沙华才能形容,我迷恋她的绚烂,正如那片曼珠沙华。可是,看见了爱上约翰的她,我才发现,她也是夕颜,朝开暮死,凄凉无奈。也许你不愿意承认,但夕颜的苍白与凄凉,和Zero确实很相称。”
我无力否认,曼珠沙华与夕颜,朝香宫月抓住了Zero的灵魂。
“月大人,客人来访。”
“知道了。”
朝香宫月示意仆人下去,他对我说道:“客人来了,我失陪。”
朝香宫月真的对我说了实话?我不相信。
他的客人又是谁?
走出去,我看见了林凌。
风尘仆仆的林凌,有些憔悴,但我也看出他和朝香宫月的相熟了。
林凌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他和朝香宫月说话,一边说话,一边走路。
我跟着他们,远远地跟着。
――※―※―――――※―※―※――――――※―※―※―――――※―※――
空――
“夜叉姬,好久不见了,你这女装的爱好还是没有变。”
茶室里,林凌静坐着,他的面前是朝香宫月。
“我喜欢女装,因为我喜欢自己。”
朝香宫月毫不避讳自己的女装爱好,他冷冷地说着,弄着茶粉。
“初见你,是在帝都大学写生的时候。看见你的第一眼,我以为是艺伎。因为你的样子太艳丽了。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是帝都大学医药部的首席,果然是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也很正常,我的那些同学最讨厌的人就是我,即使是今天,他们也不想见我。”
朝香宫月将茶粉倒进碗中。
“那时候有同学认为我能得到学部首席,因为我给了教授们特别的招待。太可笑了。我是朝香宫家主,掌管夜晚的快乐的男人,很小的时候便经常出席宴会,需要使用这种手段得到首席的地位吗?当然,他们不愿相信我是依靠自己的努力才得到学部首席,我也不奇怪。”
朝香宫月是个淡薄的人,或者说,他从没有表现出对什么东西的执着。
“确实,我那时候也很奇怪,你既然有朝香宫家家主这样好的职业了,为什么还要选择帝都医学部?难道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能成为帝都医学部的学生的都是最优秀的。”
林凌接过茶碗,谢了主人的殷勤。
“虽然全部是精英,可惜也喜欢在街的女人们的温柔怀抱里腐烂。对了,还有几个是喜欢男人的怀抱。教授们有没有接受过我的特别招待,我不想解释。任何明白内情的人都知道,朝香宫家的招待,只有最高级的政客才能得到。”
朝香宫月接过茶碗。
“正因为早就听说了朝香宫家的大名,我也不愿意相信你需要使用特别的招待才能获得学部首席的地位。但我确实不明白,你为什么选择医学部,还有药学。”
“因为做药。”
这个回答让林凌有些吃惊。
“不用奇怪,街经常有一些奇怪的药物流入,我是街的秩序的守护者,不能让街变成奇怪的药物流通的黑市,但也不能不流通。”
他拨了一下头发,这个动作也魅惑难挡。
“街需要兴奋剂,却又不能药物泛滥,有时候,也需要强制手段,用确认没有太大的副作用的兴奋剂和壮阳剂取代那些会带来后遗症的药物。”

茶室情事

“――我不能完全相信我的医生。”
幽然的声音,是地狱发出的,从这样一个美人口中吐出,竟有了凛然的美。
这个男人身后有太多的不祥传说了:毒杀父亲、砍杀兄长,为了掩盖罪恶,纵火焚毁祖宅,被警方拘捕,却因为有太多的政客出面施压,警方也不得不将他释放。
据说,参与调查他的案子的五个警察,在一年内,陆续死于意外。
有人称他为“夜叉”,也有人说他是“蝮”,将自己的血亲都吞噬的蝮。
“那么,晖……”
林凌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的宝贝儿子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是吗?我有另一个疑问,你能解答吗?”
林凌的声音有些严厉。
“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一切的答复。”
朝香宫月笑着,拉上茶室的纸门。
“我记得你曾说过要为我画像,这个承诺,现在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
林凌点头,朝香宫月也就解开了衣带……
――※―※―――――※―※―※――――――※―※―※―――――※―※――
幽静的长巷,风吹过,有沙沙的声音。
已经是快入冬的时节了,红叶凋落,只有竹子还是那样的青翠。
我看见了林凌,他和朝香宫月坐在茶室里,正在闲聊。
也许是我的臆想,我竟觉得朝香宫月和林凌的关系很是暧昧。
也许只因为朝香宫月是如此美貌的一个男人,连我都有将他压倒的欲望,我开始妄想,那么艳丽的一个男人,被男人压倒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更加妖冶?
朝香宫月将门拉上。
竹筒的空空声不能掩盖里面的淫靡水声,纸门没有完全阖上。
屏住呼吸,我窥看着。
朝香宫月的衣服已经解开了。
头后仰,长发散开,奢靡的水光,让我艳羡。
“啊……凌……你……”
白皙的身体,只穿薄薄的绫衣,林凌压在他身上,手指探入,爱抚着,他发出陶醉的呻吟。
即使看不见,我也可以想象林凌的爱抚,他的手指滑进了朝香宫月的□,正弄着。
因为和朝香宫月有过一夜,我知道,那个男人的下面是仿佛子的嫩红色泽,可惜那时候不敢将他压倒,也就不知道他的后面是什么颜色了。
看得出,林凌和他的关系也不是第一了,朝香宫月被快感占据,他的眼睛没有爱意,却有了妩媚的韵味。
腿竖起,他也有些兴奋了。
林凌的身体切进去,我看见了痛苦与快乐并存。
朝香宫月这个艳丽的男人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华丽的,压在他身下的和服的纹也不能与他的美貌相媲,我迷上了这个男人。
像蝴蝶一样美丽,有些决然,却又更多一份寂寞。
“凌,你为什么这样快……我……我……受不了……”
朝香宫月的额角有汗珠,他的睫毛在闪光,是泪珠吗?
想不到他竟会在交欢的时候流下眼泪,我也有些迷醉了。
林凌却撑住身体,他的声音是低沉的,他似乎在生气。
“月,我并不想做这种事情,可是你不应该对晖做那种事情。你竟然因为嫉妒晖和我的关系,下药,伤害晖,我――”
“那的事情,只是我的一时兴起……”
朝香宫月咬了咬嘴唇,原本就娇红欲滴的唇,因此变得更加诱人了。
“可是你不仅抱了晖,还将晖置于危险之地!我怎么能不生气。”
“那又怎么样!凌……抱过晖的男人还少吗……啊……啊……你难道要把每一个碰过晖的男人都……唔……唔……都……都……啊……”
最后的话被呻吟淹没,看得出,凌用了大力,朝香宫月吃不消,身体都因为凌的动作摇曳。
“凌……不要……不要那么……我会被你弄伤的……啊……呜……呜……我……”
黑发凌乱,□被抬高,绫衣也只是披挂。
我看见了他的腰,白皙的腰,被男人的力量支配着,每一摇曳,都给我几欲碎裂的错觉。
他伸手,想抓住林凌的肩膀,看得出,他很痛苦。
林凌却没有给他机会,□的动作更大力了,他秀眉紧皱,痛苦地呻吟着……
看见他呻吟的模样,我也觉得下面紧张,竟想得到这个男人了。
(“对了,我忘记了,朝香宫月虽然被鹰司公爵睡过,但私下却是很干净的身体。只有鹰司公爵睡过他,平时都是他睡别的男孩。”)
约翰对我说过的话再一萦在耳边,照他的意思,朝香宫月也只被鹰司公爵睡过,可是我看见的却是林凌和朝香宫月的关系――
林凌不可能不知道朝香宫月和鹰司公爵的关系,朝香宫月也不是没有力量反抗林凌,为什么他们还要做这种事情?
难道说,朝香宫月喜欢林凌?
可是朝香宫月的神情,冷淡的神情,只是被□燃烧的神情,根本不是爱。
我走进了迷宫,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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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已经结束了,朝香宫月躺在那里,喘着气。
□带给他的快乐最终战胜了痛苦。
林凌拉起朝香宫月,朝香宫月也接受了他伸出的手。
这久未见阳光的身体因为刚才的行为,有了红痕和瘀青。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可是这的事情,你确实很过分。”
林凌道歉了,朝香宫月却没有说什么,将衣带系好。
“我也知道这一对晖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所以没有拒绝你。”
“鹰司公爵那边……”
朝香宫月笑了,他显然知道林凌所指何事。
“传言说我是鹰司公爵的爱宠,他不希望我被任何男人碰后面。任何碰过我的后面的男人,都会有恶报。但是这个传言是假的,你和我的事情也不是第一了,为什么这突然认真问我?难道你真想和我了断?”
“我已经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了,我――”
“凌,我们的关系,真的要结束?”
“是的。”
林凌的回答让朝香宫月的手指有了动摇。
“想知道那个传言的真相吗?散布这传言的人是我。”
朝香宫月的话换得了林凌的惊讶。
“为什么这样做?”
“不用奇怪,我的过去很不光彩,想抹掉,想拒绝那些对我不轨的政客,只能用这传言。不过传言里面也有部分是真实,我和鹰司公爵的关系,确实不正常。我和他有过性关系,现在也保持着一定的关系,但我们的关系,和外人想象中是不一样的。”
“我对你的事情已经没有兴趣了。这的事情,我只能说,抱歉。”
林凌认真道歉,朝香宫月却没有生气。
“你觉得我介意吗?刚刚,我是可以推开你的,可我却没有这样做。因为我……”
朝香宫月无谓的笑着。
“虽然基本没有被认可过,但我也有剑道二段的资格证。事实上,我到底是剑道几段,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考级是个麻烦的事情。最讨厌的还是考级的时候要穿很无趣的衣服!我这样美貌的男人竟要穿那种衣服,想想都讨厌!”
每天都会费半个小时的时间穿和服的男人说着似乎很轻松的话,在他心中,美学才是最重要的?
“你……”
“快去哄你的小鬼吧,他很喜欢你,刚刚又看见了我们的事情,只怕他心中有些不满了。”
“看见了?”
“看见了。”
林凌有些紧张,他想追出去,又回头。
“你……真的没事?”
朝香宫月笑了。
“自然没事。”
他转身,离开了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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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和林凌回国了。
这京都之旅,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直到离开,我还是不知道林凌和朝香宫月的关系。
他们的关系涉及了太多的秘密,我不想涉及太多。
我只知道林凌爱着我。
这一切已经足够。
他和朝香宫月的关系,只要不是能转化为爱情的那种,我便不会在意。
但是回国的第二天,我便看见了朝香宫月。
早上开门看见这个穿着和服的艳丽男人,林凌的脸上也写满了无奈。
打招呼时,他是突然抱起我,在我耳边低喃:“我对你有兴趣了。”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只是不安已经开始了。
一切都因为朝香宫月的到来而混乱。
他是个奇怪的男人。
――不管是主管意义上还是客观意义上,他都是个奇怪的家伙。
但我完全不能讨厌他,即使在窥见了他与林凌的茶屋情事后,还是不能讨厌他。
是因为我曾和他有过那一,还是因为林凌明确表示不爱他?
我不知道,我只是夹在他们之间,有些痛苦,有些甜蜜……
到底远来的是客,虽然朝香宫月的不请自到让林凌一脸不开心,却还是设宴接待了这个男人。
是私宴,只有一些林凌的朋友们的宴会。
出席的人,我大半都是不认识。
他们和朝香宫月倒都是熟悉的。
于是,这个以女装为荣的男人依旧一身招摇的女装,在宴会上晃来晃去,连服务生都用特别的眼光看着这个男人堆中的女人。
也许,在他们眼中,这个“女人”和林凌过去的所有女人一样,是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瓶。
毕竟林凌是冷家的继承人,又与白家结了亲,冷家在政坛的左右逢源,白家在商场的财大气粗,能成为林凌的情人,是模特们追求的好。
偏偏朝香宫月是个男人,而且这两个人的关系的暧昧之,也是外人不能理解的。
不知道他们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我看见了一抹不和谐的身影。
是白义。
白义也来了。
“白先生,你不请自到,又有什么主意?”
朝香宫抢在林凌的前面与白义招呼,但看白义的样子,分明就是被人强迫着吃下了有苍蝇的菜,显然,他一直都不喜欢朝香宫,却碍于一些理由,不能将自己的厌恶表达。
“朝香宫月先生,你不请自到,我这个地主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地主?我记得地主是个贬义词,你为什么自称地主?。”
朝香宫是故意的,我看见他用振袖的长袖子掩住笑,周围的人也是偷笑。
白义显然知道他是故意装不懂,但是公共场合,即使蛮横如他,也不能当场给朝香宫一记耳光。
“月,是你理解错误,地主也可以是另一个意思,指代指住在本地的人,跟外地来的客人相对。”
林凌为他们打圆场,可是朝香宫还是不愿意放过白义。
他虚伪地笑着,那种淑女的笑容让男人们有些心醉神迷,却说不出的诡异。
“难道是我记错了?我的汉文老师对我说,地主在你们中国人的字典里,特指占有土地,自己不劳动,依靠剥削农民为主要生活来源的人。我的老师是著名的汉学家,不可能有错的?”
“你……你……”
“对不起,我相信我的汉文老师胜过任何人。我也不愿意相信汉文老师会出错。你可以说我有错,也觉得我是人妖,但是我不接受任何对我的老师的诋毁。”
朝香宫月故意装成这样的无辜。
他怎么可能真的完全不知道汉文的意思,但是他的女性化的容貌让男人们也愿意相信他是个真正的无辜。
这人和我一样,喜欢用故作的清纯欺骗别人。
“你……你……你个……人妖!”
“是吗?”
朝香宫月居然很是认真地弄着发簪,似乎被称为人妖让他有些得意了。
林凌也走到他身边,为他整理头上的簪物。
“谢谢。”
朝香宫月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早知道他是男子,但见到这样娴静优雅的笑容,还是有心动的感觉。哀婉沉静,美得闭月羞,这样的“女人”,更是让真正的女人羞煞。
白义已经被他故作的单纯无辜气伤了,我也忍不住在心中为朝香宫赞美。
“朝香宫月先生,你真的是朝香宫家的耻辱!”
白义愤愤中扔下了这句话!
朝香宫月却还是一副冷寂的模样。
“可是你也不能阻止我继承朝香宫家的事实,和我将朝香宫家发扬光大的现在。白先生,我不是一个只会女装的男人,我最擅长的不是穿着女人的衣服,而是穿着女人的衣服,将你们这些自诩是真正的男人的家伙的世界击溃!”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喜欢女人的衣服的人没出息?”
朝香宫月摸着我的头。
“不,没有这样想过。”
我们坐在咖啡厅里。
天气开始降温,我穿上厚厚的毛衣,朝香宫月的和服也是加厚的,有裘皮的披巾。
他穿了件黑底金振袖,黑发微盘,插了碧玉簪子,白雪的狐裘与他的美貌娴静相衬,坐在晨光中,确实很美。
我注意到,全咖啡厅的人都忍不住转头看他。
即使不是这样的美人,光是穿着振袖出现在咖啡厅,也已经够吸引人了。
他们会不会认为我们是COSPLAYER?
听说现在的不少青年男女都迷恋一种名叫COSPLAY的游戏,我只能希望咖啡厅里的人都将我身边这个真正因为喜欢女装而女装的男人当成一个骨髓的COSPLAY爱好者!
“小姐,您还要点什么?”
朝香宫月接过菜单,指甲也是精心制作的描绘,与色的菜单相衬,煞是好看。
我已经无力纠正服务生的错误了。

因月而乱

我很奇怪,去咖啡厅喝个咖啡而已,为什么他要穿最隆重的黑底金振袖?
这可是振袖里面最高礼节的表示。虽然纹只是垂枝,但单看绣的饱满,我也知道这衣服的价钱绝对不是寻常之人能接受的。
这个男人确实是个表现欲过剩的男人,可是――
他是真的不懂礼节吗?
走出咖啡厅,我终于可以问他为什么了,他却抢在我发问前,温和地说道。
“是不是很奇怪我的衣着?”
“是的,非常奇怪。”
“你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我今天要见几个特别的人,不能不穿成这样。”
他转了个身,对我说道:“我虽然喜欢被人注视,也喜欢穿枝招展的衣服,但是走在这样的街头,穿成这样招摇,另有目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另有目的的。
除此以外,我感觉到跟踪,有人在跟踪我们。
“嘘――”
他微笑着,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有人在跟踪我们,不过你不用管他们,我的保镖们会确保我们的安全,让他们无法继续跟踪。而且,我身边还有你这个精致的杀人工具,即使他们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他拿出手机,――女性款的手机。
对着手机,他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让他们制造混乱,拖住在人群中跟踪他们的人。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也不知道他的敌人又是为什么一定要追杀他。但会与这样的男人成为敌人,我也觉得他的敌人是值得同情的。
十二月的天空是铅灰色的,快要圣诞节了,满街都是喜气与忙碌。
斯蒂文的酒吧今天没有营业,朝香宫月径直推开门。
“月大人,您来了?”
毕恭毕敬的声音,我第一看见这样的斯蒂文。
“是的,我来了。”
朝香宫月将手袋给了服务生,又对我说道:“我和斯蒂文有些事情要谈一下,你可以回避吗?”
“这――”
“你放心,我和斯蒂文的谈话不会涉及黑暗的买卖的。”
他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容,我却觉得这笑容有些虚伪。
我承认,我好奇他和斯蒂文的关系,这个男人太多的秘密了,斯蒂文称呼他为“月大人”,可见斯蒂文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为他做事!
“好吧。”
“真是个好孩子。”
斯蒂文赞美着:“除了与月大人的约见,我还约了另一个男人见面,他可能就要到了,Grey,你可以帮我招待他吗?给他倒一杯‘月光蓝’就可以了。”
“月光蓝?”
“是一款烈性鸡尾酒,全世界也只有我的酒吧能挑出这一款‘月光蓝’,因为它是最烈的酒,却也是最醇正的酒。”
斯蒂文给了我一张纸。
“这就是调配方法,你是个聪明的人,应该很容易就能学会的。”
朝香宫月也对我微笑:“晖,那个人来了以后,一定要保持镇静,如果你做出很不礼貌的事情,我的面子也会没有光泽。”
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的笑容有些怪异。
难道……
我不敢再想了。
等了大约十分钟,斯蒂文承诺的客人来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斯蒂文和月都希望我保持镇静。
因为他是我的仇人!
只看那白金色宛如狮子鬃毛的头发,我便知道,他是Silver!
他的脸线条刚毅,宛如金刚,健壮的肌肉,撑破了浅灰色的夹克。雄狮一样的男人,他的每一步,都会让人想到白金狮子,一只正在巡视领地的白金狮子。我知道,即使是我,也不能在体力上战胜他。
我更希望他不是今天的客人。
他走到吧台前,对我说了一句:“一杯月光蓝。”
“这里没有这种酒。”
“但是斯蒂文告诉我,只有这里才有‘月光蓝’。你真的不会调‘月光蓝’?”
我可以确定,他是今天的客人了。
斯蒂文是个商人,情报贩子,他知道Silver杀了Zero,是我的仇人,却还要我给Silver调酒,我真的不知道他心中又在想些什么!
调酒的时候,我很勉强才压抑了心中的激亢,我想杀了这个男人,脑海中无数幻想着用手能够及的器物杀死他!
调酒的钢杯、酒瓶的尖锐碎片,任何东西,都因为我的仇恨化为凶器。
他却不知道我心中想着这些,只是坐在吧台边,打着拍子,很是无聊的样子。
“斯蒂文的恶趣味还真是不改,非要雇佣这样可爱的小男孩做调酒师,难道他不知道,雇用童工是犯法?而且,酒吧下班也是夜里,这么可爱的小男孩走在路上,会被色狼袭击。”
“你的酒。”
我好声没好气地将酒推给他。
“生气了?”
我没有理他。
“难道,你晚上都是住在酒吧里?哈,斯蒂文是个色狼,你要小心,千万不要被这个色狼连皮带骨头都吃下去。或者说,你已经被他吃过了?”
“这和你没有关系!”
“哇,你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和我的梅一样可爱。”
“梅?”
“你没有见过梅,她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孩子了,我就是为了她才努力工作。我要早日赚够医药费。”
“为什么,难道――”
Silver的资料里没有提到他的家人,他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这个梅又是谁?
“梅得了一直很罕见的病,需要很多很多钱,所以我只好辞去原来的工作,做现在的事情了,因为我要早日到足够多的钱。治好梅的病以后,我会买一个有小园的木房子,原木的房子,墙上爬满了常青藤,就像童话中精灵住的房子一样。”
“你的女儿很幸福。”
我羡慕这个女孩,她的父亲可以为她双手沾满鲜血。
我的嫉妒与仇恨让我不能原谅这个男人,更不能原谅这似乎一无所知的梅!
“她一点都不幸福,我一直在外面忙碌,只有医生和护士陪着她。但她是个好孩子,从来不抱怨。所以我每一去看她,都会买很多很多东西。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一定长得很美。”
我酸酸地说着。
“嗯,虽然只有十岁,可是确实是个小美人,长大以后就会是个大美人了,因为美人都是天生的。哈哈,我不是不是一个蠢爸爸,看见和自己女儿一样可爱的人就忍不住说一堆无聊的废话。但是我真的觉得你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工作,你的老板是个色魔,可爱的孩子就应该穿着兔子装,跳小兔子舞。”
这什么品味!
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我甚至觉得他与资料中的他完全不同。
资料中说,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可是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很是饶舌。
“但我对我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我冷冷地说了一句,这时候,朝香宫也出来了。
“Silver,看见你这样的精神,我很高兴。”
他伸出一只手,Silver也用绅士的礼节亲吻了他的手指尖。
“能得到月大人的召见,也是我的荣幸。”
“那么,我们来谈一下生意吧。”
开门见山的说着,月坐了下来,见他坐下,Silver也坐了。
“这个孩子――”
Silver指的人是我。
我知道,在现在的场合,我的存在是多余的,至少,在不能泄露自己也是杀手的此刻,我的存在是不应该的。
“不必管他,他是自己人。”
月的笑容有些寒冷。
“他可能成为你的搭档,所以,不要小看这个小鬼了。”
“哦。”
从手袋里面取出一张照片,月将这张照片推给Silver。
“这就是我的希望,我希望你能杀了这个男人,价钱也写好了,就在照片上。”
“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你的女儿在医院里一切安好,如果没有意外,下个月就能得到相配的移植源了。梅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的移植源,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她最后的希望被毁掉?要知道,这是个危险系数很高的手术,任何一点纰漏,都会让你女儿死于非命。”
“你是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实话实说。你只要能办妥我交代的事情,我会为你女儿准备最好的医生。这个名字就是我为你联系的医生的名字。”
“谢谢你,为了梅,我接受这个生意。”
“希望你以后不要怨恨我。”
朝香宫月与Silver的对话,都有些古怪,我听不懂,却也不想听懂。
但是,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朝香宫月希望Silver杀的男人又是谁?
这是一场阴谋,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我将在这场阴谋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只是随波逐流。
――※―※―――――※―※―※――――――※―※―※―――――※―※――
“凌,你会恨我吗?”
朝香宫月擦着湿润的头发,从浴室走出的他,凤眼微扬,看着林凌。
“我没有恨过你,因为我不想恨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
林凌一边抽烟一边回答。
“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初恋情人?”
朝香宫走到他身边,径直坐在这个男人的大腿上。
他的坐姿也是女性意味十足的坐姿,林凌皱了眉。
“我知道你有女装的喜好,所以也从没有在意你到底想做男人还是女人,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我面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女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确实,你是我爱过的第一个人。”
朝香宫月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知道我为什么留长发吗?”
“不知道。”
林凌毫不犹豫地回答着,朝香宫也不在乎。
“我只是在怀念清一郎,我可怜的哥哥。”
朝香宫更靠近林凌了,湿润的头发扫在林凌的肩上,他甚至主动吻着林凌。
“你爱他?”
“是的,我爱他。虽然外面的人都觉得我应该是恨清一郎的,因为是我杀了清一郎。但是,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了。鹰司公爵和我确实有肉体关系,我也喜欢这个男人。但我的心给了清一郎,我真正喜欢的人是清一郎。鹰司公爵是爸爸,幸村是哥哥,反倒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清一郎,在我心中,是爱人的地位。”
朝香宫的脸上有了疲惫,林凌抱住他,亲吻着。
“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了。当初,挥刀劈杀清一郎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自己爱着清一郎,也知道自己以后会后悔。但你还是做了,所以,你没有资格伤感。你比我更明白,为了得到想得到的东西,必须舍弃了一切不得不舍弃的东西。”
朝香宫也笑了。
“是的,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已经为自己选择这一天不归路,也没有资格后悔了。清一郎是个清心寡欲的人,但父亲却一直妄想他继承家业,最终把他和我逼上了生死绝路。”
林凌再一亲吻朝香宫的头发,他的细腻让朝香宫再一微笑。
“不用安慰我,我不是那个寂寞的孩子了,我已经长大成人。凌,你不用继续像一个哥哥般爱护我了,我不是你的弟弟,也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你一生都不能放手的孩子。”
“可是你的状态一直不安定,我还是不能真正的放心。”
林凌的拥抱是冰冷的,这两个人的关系,也不是外人理解的那么简单。
单纯的肉欲关系?
月调戏着,他有些俏皮,却也不乏严肃。
“比起担心我,我到觉得你更应该关注晖!晖,是个危险的炸弹。”
“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晖不是个平凡的孩子,但是我愿意接受这样的危险,因为我――爱――他――”
林凌的回答让月只能叹气。
“我知道你喜欢晖,也预见你的后半生都因为晖的爱情而丰富,或痛苦或快乐。你也许会因为他的爱情得到全新的人生,但是,爱情本就是这样的,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都是命运的选择。”
“月,果然,看得最清楚的人是你,只有你将一切都看清楚了。”
林凌吻着月白皙的脖子,月也抱住了林凌的脖子,两个人的身体再一亲昵着彼此,林凌的手伸进去,将月的浴衣解开,月的皮肤是栀子的洁白,带着淡淡的冷淡,让林凌忍不住了。
“不要在这里,我……我……会忍不住的……”
林凌却没有停止,继续啃月的肩膀,月发出了笑声。
“啊……啊……你……我……”
衣服卸下大半,月的身体饱含淫靡得展露在林凌面前。
“我们到床上继续后面的事情吧。”
“嗯。”
林凌点头,月也微笑着躺在床上,将林凌拉到自己身上。
双腿的展开,是□的暗示。
林凌没有拒绝,他的腿切进月的双腿之间,吻了下去……
――※―※―――――※―※―※――――――※―※―※―――――※―※――
无聊地看着酒杯,暗色的酒吧,灯光下的酒杯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是芒果的形状,又有些交叠,为什么我会这样关心光环,我的心中到底想些什么?
自Silver接了月的任务,他就时常在斯蒂文的酒吧出现,斯蒂文也不多问,偶尔会与他私谈。
每一,斯蒂文都任Silver在酒吧里面喝酒或是找人聊天,即使他离开的时候忘记了买单,斯蒂文也很开心。
这个男人显然已经得到别的东西了。
斯蒂文唯利是图,我猜想,月到底承诺了什么!
我也因为月的原因,在酒吧里帮佣。
原本我担心林凌发现我的异常,更害怕他知道我在做什么,但事实证明我多虑了。
最近,林凌根本不回家过夜,有时候,我凌晨时分回来,他也不在。
大部分时间,他是中午回来,有时候就是一连两天不回来。

圣诞猫咪装

连叶心美也很少出现了,倒是我的零,得到保姆的照顾,越加长得肥胖可爱了,像一个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都想给它更名“球球”了!
林凌夜不归宿,我知道,他和朝香宫月在一起。
这些天,林凌都是在朝香宫月的酒店客房里面过夜的!
林凌和朝香宫月有性关系,但也许是因为在我心中,朝香宫月也是特别的,即使林凌真和朝香宫月一直在一起,甚至每一天都有性事,我也不在乎。
想到朝香宫月的白皙身体,我突然口干舌燥,□发涨。
朝香宫月的心机不浅,我总是觉得害怕。
我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多虑。
总觉得,朝香宫月和林凌的事情,是他故意将林凌绊住!
我不知道朝香宫月真正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我只知道,朝香宫月这个男人很复杂,但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都不会伤害我。
“你在看什么?”
我转头,看见了Silver。
“酒吧没有客人,我在发呆。”
Silver走到身边,有厚厚一层老茧的手包住我的手,相当粗燥,甚至刺伤我的手了。
“小小年纪就喜欢发呆,这可不是好事。”
“你还是关心你的梅吧。再过几天就是做手术的时间了。”
“我知道,但是我什么都不担心,因为这一的成功或是失败,对梅都是好事。”
说这话的时候,Silver的脸上是寂寞和哀伤。
我知道我不应该恨这个男人,可是看见他,我便忍不住想到Zero,他便是杀死Zero的那个人,是他这双手开枪杀死了Zero,我不能原谅他!
“你很爱你的孩子。”
“是的,梅是我的全部。”
Silver坐下来,要我坐在他的腿上。
我照他的意思坐下来。
我必须承认,坐在他腿上的目的是色诱,但孩子的形体很好地掩饰了我的行为。
Silver的身体有些反应,我可以感受到后面的坚硬。
“梅的出生是个意外,我的未婚妻和我一起长大,我知道她的心脏不好,不能生孩子。所以,我们结婚以后,我一直不希望她怀孕。我希望得到孩子的那一瞬间,失去我的妻子。但是玫琳一直想得到个孩子,最终,利用人工授精,她顺利怀孕了。”
“接下来呢?”
我勾住他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看着他,身体也更接近他了。
“孩子出生了,她却离开了我。这一切也只是痛苦的开始,梅有先天的缺陷,是抗体异常症,同时也有先天心脏病,需要移植心脏。但是她太小了,又没有合适的移植源,我只能一直等待,一直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等到了?”
我故意装出天真无邪的样子。
看见Silver的时候,我只有仇恨,没有爱情。
“是的,等到了,为了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能让梅的痛苦得到一个结束,我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拿我的生命交换!”
“是吗?”
“即使和魔鬼交换,你也不害怕?”
Silver笑了,他满是胡渣的脸扎得我脸皮发痛。
“你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谢谢。”
我想到另一件事情,月给他工作委托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古怪,难道这的工作另有内情?
可惜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只想知道我的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我继续与他亲昵着,他很喜欢孩子,也不防备我。
舌尖触及牙齿缝里面的药,这是能让人行动迟缓的药物,到底他也是一流的杀手,直接使用毒药,很难成功。
但麻药却不一样,因为杀手的职业危险系数过高,我们对麻药的反应迟钝的。我更是对非直接神经注射的麻药没有感觉。
在亲吻的时候把这药送进他的口中,剥夺他的活动能力,然后,杀人!
“真的是个好男人,如果我有你这样的父亲,是不是很幸福?”
我的脸与他的脸越来越近,已经快要碰到了。
只差一毫米就能碰到了。
“晖,你来一下!”
是斯蒂文!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叫住我,我不能认为这只是一个偶然!
斯蒂文也是杀手,他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我的动作,他是故意的!
“你的老板叫你过去,你还是快些过去吧。如果因为我失去了这个工作,我可不负责包养你!”
“可是我……”
他误会了,给我一个吻。
“好孩子,等我把这的工作结束了,我会帮你的。”
“谢谢。”
我装出天真的笑容,心中却在罗列咒骂!
“斯蒂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直接给了斯蒂文一击,这个粗俗的男人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他扔给我一个酒瓶。
“小鬼,喝点酒,不要让愤怒毁掉你大脑的思考能力!”
喝了一口酒,也清醒了少许,我明白,我的理智已经被仇恨蒙蔽,我已经无力自拔!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一个解释!”
“让Silver做这的事情,是月大人的意思,但其实这的事情,是双重任务。Silver的任务是接受月大人的委托,将人杀死,而你,你要做的,就是等Silver把月大人吩咐的工作做完以后,杀了他!”
“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就是,利用Silver杀了朝香宫月想杀的人,而后,利用我杀死Silver,是不是这样!”
“你可以这样理解,但是你是心甘情愿被利用,Silver也是心甘情愿,你们都知道自己被利用,却也甘心情愿!世间最难得的难道不是两厢情愿吗?”
我承认,这一切的事情,我都明白,我和Silver都是被利用的人,但是我们情愿被利用,他为了他的女儿,我为了我的姐姐。
“好吧,我暂时不会动Silver,但是他的任务结束以后,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当然。”
他伸出手,我也伸出手。
啪!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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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前一天,朝香宫也一如既往地穿得枝招展。
“我记得日本人更注重新年,你为什么要在今天穿得如此隆重?”
朝香宫拿出手袋,他的笑容让我害怕。
“因为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微笑着,我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这时,他的管家宫崎走出来,手上的托盘放着奇怪的东西,皱纹更是得可以夹死人。
――我看见的宫崎,一向是不苟言笑。我也知道,有这样的性格的主人,宫崎的表情早就百炼成钢。可是即使是这样的他,也会有夹死人的皱纹,我更想知道这托盘中的东西了。
结果,朝香宫将托盘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我也理解宫崎的皱纹。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可爱猫咪装,是不是很可爱?”
这是什么爱好!
可惜我没有机会拒绝,朝香宫月是个变装爱好者,他的仆人也对怎样帮别人穿上奇怪的衣服相当有经验,她们一拥而上,为我穿衣。
我虽想抗议,却因为朝香宫的一句话,败下阵。
他说:“晖,你也想让凌看见你这个可爱的样子吧。”
我承认,凌是我的弱点,如果穿成这种样子能得到凌的喜欢,我愿意。
难道月穿得这样隆重,也是因为凌?
这样想来,我也能理解了。
窗外,可以看见屋檐上的一层白色,雪下了三天了,虽然一直是薄雪,到底还是有一定的厚度,与霓虹灯的光泽相辉映,流光溢彩,更有眩目的苍凉。
这时候,衣服也穿好了,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更觉得冷汗直冒。
猫咪装,还是红色猫咪装,连身的衣服,附加一根猫尾巴,只要身体微动,尾巴就会晃动。确实很可爱,可是也很恶趣味!
“现在就差在脖子上系一个铃铛了,不过我更喜欢在尾巴梢上系一个铃铛。”
朝香宫一脸陶醉的笑容,真的给我的脖子绑了一个铃铛,丝带还系成蝴蝶形!
“朝香宫月,你适可而止吧!”
“真的希望适可而止?你希望得到什么,到底是什么,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吗?”
我――
再一,我有了害怕。
他的声音让我害怕,我想到了一段话:世间有两种爱情,一种是温暖,是注入清湖的一湾小溪,铺满光洁的卵石;另一种却是恐惧,是遮满了水面的浅绿色浮萍,是几乎看不到黑色的水面,在一片浓绿之中,有一点白色,那是一具雪白的骸骨,端坐在草之中。
是的,我的爱情便是绿湖水中的白色骸骨,也许更接近恐惧,但是爱情本身是不能抵挡的,爱情来了,于是我渴望,我的心灵渴望的爱情,到来了。
“好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朝香宫月穿上狐裘,虽然一直不能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个男人,但看见他的美貌,我依旧有昏眩的美感。
到底是温带城市,薄雪不能凝结,地上有些狼藉。
坐在车上的我看着外面,人山人海,大多是情侣。
我的心中有了悲凉。
人海丝毫抵挡不住我对孤独的恐惧。
纵然无法反抗孤独而享受的人,也要承认这样的话:我爱你,但与你无关。
林凌,我爱你,但与你无关,我不是因为你的美貌你的性格你的智慧你的品质而爱你,这些统统不是根本原因,没有谁是天下第一的,我爱你,那是本性使然,只是刚好这个“你”是你,如此而已。
只是因为你是你,所以喜欢你。
这只是爱的开始,爱的一部分,我是那么欣赏你的优秀迷恋你的气味。你一走进我的视线,我立马就认出了你:“这是我的爱人!”
我爱你,仅仅因为我爱你。
“是不是觉得有些冷?”
朝香宫月的声音有些冷,有些遥远,我转头,看见他冷若寒星的双眼。
“是的,很冷。”
圣诞节前夜,有薄雪飘落,今天会是个寒冷的夜晚,一个需要恋人的温度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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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你今天真的会留下来陪我?”
夏雪有些惊讶,她已经习惯了一人的等待。
“我留下来,对你而言,是喜欢,还是恐惧?”
夏雪要刘妈离开,再一按着心口,镇定地说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怀孕了。”
林凌的四个字轻飘飘吐出,夏雪的脸色变得比日出时分的屋檐薄雪还要惨白和单薄。
夏雪咬着嘴唇,林凌也不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在落地窗前观看窗外的风景。
他轻蠲谰疲悠闲自然,还不忘将落在眉心的一络发挑起。
夏雪沉默了一刻钟,她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着。
“没错,我怀孕了,你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没兴趣。”
林凌的三个字让夏雪的血色再一失去。
“可是我希望你在乎!我……我……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你的注意,我……”
“这个孩子,如果你希望,可以生下来,我会给他一个合法的身份。”
“不!我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只是你!”
她哭泣着,抱住丈夫,入怀的是冰冷。
“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恨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忍受脸上千刀万剐的痛苦,也只为得到你的一点点关注。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你不该给我希望!你不应该不爱我,又答应和我结婚!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爱我!是因为我的脸,还是因为你……”
“我爱过白兰,但是那种感情并不是你能理解的感情,我不能爱你,因为我无法爱你。”
林凌的手指移到腰,将夏雪紧扣的手指掰开。
“我爱你呀!我……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你的爱!为了你的爱情,我将自己变得卑微,我……爱就是屈服,一个人会因此而变得卑微,迷失,直至完全失去了自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我已经无可退了,我让自己变得如此卑微,已经退无可退……”
夏雪的声音有哭泣的前兆,林凌却没有同情。
“对不起,爱不是施舍,不会因为你将自己卑微,我便必须将我的爱情施舍。我不能给你爱情,因为我,到底,还是,不能,爱你!”
“我就知道会这样!”
“你……好自为之,我……”
“你要走?”
林凌没有回头,夏雪也没有乞求,她嘲讽着,说着。
“我已经让自己退无可退,也不害怕了。今天,你可以离开,我也不会强求你。这个孩子会不会生下来,与我无关!我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情,明天,我会把我怀了别人的孩子的事情透露给八卦记者,你这个风流画家的妻子居然和别人有孩子!哈!哈!哈!哈!哈!冷慈的脸是不是会笑得很好看!”
“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
“那么,如果我把你的宝贝儿子的事情公布呢?多么八卦小报头条的消息,社会知名人士风流画家林凌,自己是双性恋,最近更是爆出领养的儿子长期遭被男人性侵犯的丑闻!你觉得世人会怎么看待你们父子!会不会觉得这对未成年少年实施性侵犯的人就是你!”
“我早就声名狼藉,也不在乎添一条丑闻了。但是晖,你不能伤害!你如果伤害了他,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是什么,离婚,还是――杀了我!我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林凌看着夏雪,看见的却是一个冷若坚冰的女人。
“我知道你不在乎,你一生都不能松开的东西,是林凌的妻子这个名分,我不会和你离婚,但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我也不会给你。”
他从手中取下一个东西,放在案上,灯光下,东西闪闪发光。

圣诞节前夕

是他们的结婚戒指,夏雪的手上是有另一个,同样的钻石,同样的璀璨,却承载着悲凉的命运。
“你果然还是选择了。我听说你前几天去订了一对指环,你到底还是选择了那个人!”
“对不起,我已经选择了,所以,不得不抛弃其中之一。”
林凌的歉意没有得到原谅,夏雪甚至不愿意指责了,她只是静静地捻起戒指,将项链取下,把林凌的戒指吊在项链上。
吻着自己的戒指,又吻了林凌的戒指,她将项链系回脖子。
“我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你的心中选择了那个人,你便再也不会回家。所以,谢谢你,将你的戒指留下。两枚戒指,一枚在我的手指上,一枚在我的脖子上。于是,我知道,我永远都没有和你分开。”
“你错了,这里不是家,我的家不在这里。”
林凌没有回头,走出了。
夏雪也没有挽留。
她一直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抓紧成为吊坠的戒指,看着窗外的风景。
看见林凌的车子驶出,她的手也扣得更紧了。
钻石将手掌的皮肤刺破,血流出,将白色的睡衣弄脏。
她却已经没有感觉,只是呆呆地看着,一直看着,即使已经什么都不能看见了,也在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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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
我看着朝香宫,他的侧脸很美丽,却很寂寞,经过街道的时候,灯光照进车中,给他的脸投下寂寞的影像。
“我在想,寂寞是什么。”
朝香宫取出一串琉璃珠。
“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流通,即名为彼岸。有生有死的境界。谓之此。,超脱生死的境界,谓之彼岸,是涅磐的彼岸。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灿绯红,佛说那是彼岸。彼岸开,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开无叶,叶生无;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这段话,我曾听过,那时候,他要我将一束曼珠沙华送给约翰。
琉璃珠璀璨升华,却有说不出的寂寞,也许是幻觉,在我的视野中,竟觉得他的手也琉璃般透明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忍不住又一地问了。
“我在想一个结果。”
这时候,车子停了。
“我们到了,下车吧。”
走进斯蒂文的酒吧,是黑暗一片。
朝香宫打了个响指。
灯亮了,有人喷彩带,欢呼声响起。
“圣诞快乐!”
灯光闪亮,我却呆住了。
我呆住,因为我看见的几乎每一个人都穿着奇怪的衣服!
斯蒂文的造型是英格兰猫侦探,几个助手更是各有各的怪异之,或是未来战士,或是原始野人,或是兔女郎!
这是一场化妆舞会。
“我的安排是不是很好?”
朝香宫月得意洋洋地说着。
我白了他一眼,却也对他的行为无话可说。
朝香宫月的每一天的生活都像化妆舞会,会提议做这种事情,也是他的本色。
事实上,身这样的场所,一身隆重振袖的他反倒是最自然不过了。
斯蒂文走过来,为朝香宫解释:“圣诞节需要一些欢乐的事情。”
我对他们的欲盖弥彰无话可说。
“平安夜的传统节目难道不是唱称为‘圣诞颂歌’的赞美诗吗?而且平安夜也一直和你们这种背叛上帝的人无关。”
“当然无关,可是无关的人也可以过圣诞节。”
朝香宫冷冷地说着,他的眼睛让我明白,他不曾信仰上帝。
我也没有喜欢过圣诞节。
我是被伊甸园驱逐的孩子,圣诞节的欢乐与我无关。
但是我知道,圣诞节是所有得到神的眷顾的人感谢神的日子,他们唱着颂歌,感谢神的赐予。
也许,因为我不曾拥有,于是更加渴望得到。
我将这种想法低声告诉朝香宫,他不屑地笑了。
“晖,你相信过神吗?”
“没有。”
我习惯了说谎,但此刻,我不想用谎言欺骗自己。
我不曾信任神,也不觉得神的存在与我有关系,可我依旧偷窥着神的荣光,即使我已经被驱逐出了伊甸园。
不被允许的存在,不能得到神的爱恋,注定不会被爱,即使这样,依旧渴求着神的光芒,乞求神将他的慈悲赐予我。
“我也没有爱过神。但我会把自己伪装成爱恋神的信徒。好了,不要再说话了,我们的平安夜演出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朝香宫月暧昧地说着,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我究,我也不想知道他的话语蕴含的秘密。
这时候,幕布放下,平安夜的惯例演出《圣子诞生》即将开始了。
扮演东方三博士的人上前,对着启明星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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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在天受光荣,主爱的人在世享平安。主、天主、天上的君王、全能的天主圣父,我们为了祢无上的光荣,赞美祢、称颂祢、朝拜祢、显扬祢、感谢祢。主、耶稣基督、独生子;主、天主、主天的羔羊,圣父之子;除免世罪者,求祢垂怜我们。除免世罪者,求祢俯听我们的祈祷。坐在圣父之右者,求祢垂怜我们;因为只有祢是圣的,只有祢是主,只有祢是至高无上的。耶稣基督,祢和圣神,同享天主圣父的光荣,阿们。”
神圣的教堂,林凌也在人群中。
弥撒正在进行。
他不是主的信徒,但他身边有一个虔诚的信徒――叶心美。
叶心美认真地祷告着,她严肃而庄重,林凌有些不安。
“凌,你是不是不能习惯这种氛围?如果真的不喜欢,也没有必要为了我,勉强自己。”
叶心美低声说着,他们在后面,大教堂的人很多。
“我会坚持到结束的。”
“不用了,我也有些事情要和你私下谈。”
叶心美伸手,林凌没有拒绝。
趁旁人都专注于诵读祷告,他们离开圣堂。
“你向来不喜欢教堂,今天却答应我,陪我来教堂,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刚才,听布道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你,你心不在焉。凌,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向我提出分手?”
叶心美开门见山地说着,林凌也不再掩饰。
“是的,我在考虑怎么和你提分手。”
“遇上最喜欢的人了?”
林凌有些惊讶。
叶心美却依旧笑着说道:“从认识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不能永远拥有你,但是我依旧会爱着你,即使早就知道离开的那一天了。”
“为什么这样悲观,你不是一直都很自信吗?”
林凌的问题得到的是黯淡的回答。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自信,我一直都被失去的阴影萦绕。”
“我不懂。”
叶心美看了林凌一眼,手指滑过圣水池上的浮雕。
“我有一个叔叔,与我年纪相仿。因为哥哥不争气,从小,我就只和我的叔叔特别亲近,以为可以就这样一辈子。但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叔叔走了,和另一个男人离开了叶家。第一,我知道了我不能和我的叔叔在一起,但我接受这样的痛苦,因为我爱叔叔,也知道叔叔的痛苦。”
“我没有听你提过你的叔叔,也没有听叶家任何一个人提过这样一个人。”
林凌的好奇换得叶心美的微笑。
“那时候,叶家上下,除了我,其他人都反对他的爱情,因为这件事,爷爷甚至剥夺了他的继承权。但是我知道,叔叔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反对就放弃,他爱上了那个男人,不会回头。”
“这是你的第一失去?”
叶心美没有回答,她将自己的故事继续说下去。
“事情并没有这样就结束。三年以后,叔叔回来了。叔叔的爱人,选择了世俗认可的婚姻,抛弃了他。叔叔是个强硬的性格,他不想回家,住在外面的公寓,一个人,郁郁寡欢。我偶尔会去看看他。在我面前,叔叔表现得很开朗,我以为他已经走出了被抛弃的阴影,可是我错了。”
“难道――”
“是的,叔叔自杀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自杀了。”
“……这是一个悲剧。”
“我料理他的后事的时候,看见了一段话。”
叶心美从随身携带的皮包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林凌。
“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过不下去了,来找我也可以,我等着。’在他心里埋下种子,让他内疚,让他时时刻刻念着我的好。
让他知道自己还有后路可以走,所以会受不了委屈。
等一有机会,这粒种子就会生根发芽,然后我去收割。
可是也很想对他说:“既然决定结婚,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专心过日子。”融合进主流认可的生活方式,这样会轻松得多,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何况,这其中还牵涉到另一个女人,算起来,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我在这两种想法中间摇摆不定,无从选择。”
这段话有些孩子气,林凌也知道这是白起南康的随笔文字。
下一段是张爱玲的话语,林凌没有读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实在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不分开。’好像我们做得了主似的。”
“如果我能早些看见这些文字,或许能阻止他的死亡,可是……”
眼泪流下,林凌的手伸过去,想为她拭干眼泪,却被叶心美拒绝了。
“不用了,我的眼泪滴在你的手上,会毁掉你手指的贞洁。”
林凌收手了,他知道叶心美的意思。
“你真的不要紧?我……”
“我对你的爱情,并不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情。我爱你,因为我看见了一些别的东西。你让我有机会看见不属于我的世界,我爱你,也只是对自己不能亲自经历的世界的一些好奇罢了。”
叶心美说这些话的时候,背对着林凌,肩膀微有些抽搐。
林凌想走上去,脚步踏出,又退回。
“那么,我……分手的事情……我……”
“分手是我早就知道的结果,你没有必要愧疚。我收获了孩子,已经满足了。”
叶心美始终没有回头。
“好了,你快去和下一个情人分手吧。朝香宫的性格很古怪,虽然我也知道他不爱你,但是,要和他结束关系没有那么容易。”
“我知道。”
林凌看了一眼叶心美,欲言又止。
“快些去吧。”
“白义,他――”
林凌露出担忧的神色,叶心美却笑了。
“你放心,白义和我之间有一些特别的约定,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
圣子诞生,世界一片光明。
演出结束了。
朝香宫月很是敷衍地鼓掌,我也只好鼓掌。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看圣子诞生吗?”
“不知道。”
我实话实说。
朝香宫也不生气,只是摸着我的头,突然笑了。
“你一直都想杀了Silver,对不对?”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月,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想知道?”
朝香宫月的笑容媚得可怕,我甚至有些害怕。
“是的,我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朝香宫的眼神有些古怪,我知道这个男人是变幻莫测的月亮,但是即使他如阴云罩月的难于琢磨,我也不能抗拒。
我被他吸引着,就像被林凌吸引一般的命运!
这样的感情是命运的强迫!
“你转头,就会知道了。”
我转身,看见Silver。
白金的头发,全身散发杀戮过后的倦意。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和往常的不一样。
以往的Silver虽然时常与我嬉笑打闹,但对我始终有些戒备神色。可是今天,他看我的眼神写满了□。
年轻力壮的男人的精力往往过剩,需要大规模的体力消耗来发泄,所以,军队里面的男人大多性欲亢奋、刚猛好斗,他们渴望战场,也渴望女人的身体。
不管是战场的发泄还是床场的发泄,都是男人多余的精力的发泄场。
“事情已经结束了。”
Silver将一本东西交给朝香宫,朝香宫接过东西,满意地点头了。
“这个是什么?”
我装出天真的样子,虽然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
“好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情。”
他摸着我的头,我点点头,Silver的话从常识上讲是没错的,只是被他摸着头,总有些怪异之感。
“Silver,你先和斯蒂文谈一下报酬的支付,我有些事情要和晖说。”
朝香宫的话合情合理,Silver也同意了。
朝香宫领我到酒吧。
他的笑容是一贯的古怪,这一,我却看出来,他有些骄傲得意。
“Silver已经将我交代的任务的完成,现在,你可以杀他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早就知道Silver和朝香宫有一个秘密的约定,可是这个约定到底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真实想法,你要做的,只是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想杀Silver,我给你安排机会。Silver刚刚做完杀人的工作,身上杀气未散,最需要□的发泄。你利用这个机会和他上床,将他杀死!这是个完美的计划,你应该很清楚的。”

最后一杀戮

我知道朝香宫月的话没有错,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点头。
原本是不会犹豫的行为,却因为知道Silver有一个女儿在等着这个父亲,我……
也许,对很多人而言,Silver是个索命的魔鬼,可在他女儿的心中,他是最美最温柔的父亲。如果杀了他,我……
我没有亲人,失去Zero的时候,我的痛苦刻入心扉,我可以想象Silver的女儿失去父亲的悲痛,我……
我心软了。
“Silver一定要杀,你已经有了新生,不能让过去继续纠缠。所以,杀了Silver,斩断和过去的全部联系!”
朝香宫的声音不大,却刺中我的痛。
我最终还是点头了,因为Zero,也因为凌。
我想和林凌在一起,但在我们的新生活开始以前,我要将自己的一切过去恩怨了结。
Zero是我的过去最重要的部分,Silver也属于那一段回忆,若是不能杀了Silver,我也不能真正的得到新的未来。
所以,今天是我最后一任务了。
“我答应你,帮你杀了Silver,但是这是我的最后一任务了,你若是再用过去纠缠我,我也会把你杀掉!”
“晖,你真是个不坦率的孩子。并不是我要求你杀Silver,是你内心想杀了Silver,你没有必要给自己的欲望寻找一个借口。”
他的话语,我无力反驳。
“好了,想点开心的事情吧。”
他的手指弄着我的头发,我的心情却没有一点点的开朗。
这个男人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
“Silver是个喜欢小兔子装的男人,你现在的模样,就是他最喜欢的可爱形象。所以,要爬上他的床,是很容易的事情。至于上了床以后的事情,我想,即使我不给你解释,你也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当然,这些都不需要你的解说!”
我强硬地回答着,这个男人的立场越来越古怪,我混在漩涡中,不知方向。
循本能而活,也许是我唯一的选择。
另一边,斯蒂文与Silver也谈话完毕。
“晖,帮Silver调一杯月光蓝!”
斯蒂文大声喊着,我也走到吧台前,为Silver调了一杯月光蓝。
月光蓝的名字很诡异,蓝色的月光,总会有些妖冶的感觉,但酒本身是透明无色的,Silver似乎对这酒情有独钟,每一都要点它。
我将月光蓝端给Silver,他接过酒,也把我拉进他的怀抱。
胸膛是岩石般的肌肉。
这个男人的体魄果然健壮,但是我也不认为自己能输给他。
他对我主动坐在怀中的行为也很醉醺,手搭在我的身上,渐渐有些不规矩了。
我很满意。
“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吗?”
我点头。
为了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什么都不在乎。
Silver的房间是冷清的。
他是个严肃的男人,房间里也只有最低限度的生活必需品,没有多余的装饰,床单铺得一丝不乱,墙壁和天板都是没有装修的白色,冷清压抑,若不是他将我带进来,我甚至不觉得这里住着人。
但墙角却放了一个熊宝宝,粉嫩的黄色,和这个冷清的房间很不相称。
“这个……”
我指着熊宝宝,他尴尬地笑了。
“这是我女儿给我的礼物,是不是很可爱。”
我走到熊宝宝前面,熊宝宝的手上抱着一个相片框,蕾丝的粉嫩红色相片框,里面是一个金发女孩可爱的脸庞。
“这就是我的女儿,全世界最好的女儿,以后也会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我当然知道,任何一个父亲心中,自己的女儿都是最好最美丽的,可是我也没想到Silver这样冷酷的男人会露出接近羞涩的笑容。
我有些嫉妒了。
我承认我在嫉妒,我为自己不能得到亲人的爱而痛苦,甚至嫉妒!
我的生身父亲只是为了利用我才将生命施舍与我,我的生身母亲,最终用死亡抛弃了我,我从不知道什么是亲情,凌给我的温暖,是我不曾得到的热度,为了护住这一片温暖,我已经挥霍我的所有,可是――
也许是恨吧,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
“晖,你是个奇怪的孩子,明明是小孩子的身体,却总想着一些大人的事情,我想知道,你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Silver摸着我的头,我知道他不会喜欢我的本性。
“你觉得为了得到一件东西,费心算计,是不是应该?”
“如果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算计别人,也没错。但是晖,你是个可爱的孩子,你应该更加天真可爱一点,我更喜欢看见一个天真无忧无虑的晖,而不是一个每天思考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需要思考的问题的晖。”
“果然,你也觉得为了得到一件东西费心算计是错误。”
Silver没有回答,只是摸着我的头,很久以后吐出一句。
“去洗澡吧。”
“嗯。”
热水打在身上,我的心却冰凉一片。
早就知道我这样的人会被大部分人讨厌,可是听到别人的回答,我却更加悲伤了。
通过算计得到爱情的人,真得很卑劣?
可即使这样,我也不会放弃!
我知道我的行为是被主流社会讨厌的行为,他们也不反对算计,但是他们喜欢同情弱者,对我这种强行介入别人的家庭的人更是恶痛绝。
我的爱情,即使得到一个结果,也注定不会得到认可!
可我本就是个边缘人,我只想得到自己最想得到的,至于别人会怎么看我,怎么评价我,也不重要了。
只要林凌不后悔,我便不会后悔!
此刻,在外面弄着枪支的男人,是我斩断过去的最后一步。
而后,杀了白义,我就能和林凌在一起!
我的手落到心口,那里传来剧烈的跳动。
心有些激动,是的,目的一步步达成,快要得到结果了,我很激动。
出去时,Silver正在打电话,口音极重的苏格兰方言,我听不懂,但大意还是可以理解的。
他在和他的女儿通话,言辞间满是慈爱。
我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脖子,用潮湿的头发弄着他。
“别这样。”
Silver的肩膀夹着手机,空出手,想把我甩脱,我却粘得更紧了。
这一切都是故意的。
看见他和他的女儿那么快乐,我心中便很不舒服,我想破坏他们。
这是我的自卑在作怪,我承认,我自卑!
和林凌的(单方面的)爱情,我的立场也只是一个第三者,我渴望得到属于我的地位,或者说,我渴望得到公开作为林凌的恋人站在他身边的机会!我――
为了这个合法的地位,我倾尽所以,若是不能得到,我也只有死去!
温蒂夫人说过人鱼公主的故事,我不是人鱼公主,可我知道我的结局。若不能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也会在日出前化为泡沫,永远消失!
我不能升上天空,为自己构建不灭的灵魂!
“我……”
咬着Silver的耳朵,我想引诱这个男人。
“别……等一会……”
Silver还在和女儿通话,我摸到他的胸前,指甲掐着他的□,他有些蠢蠢欲动了。
男人的欲望是一种悲哀,只要身体有了感觉,即使心中没有那个意思,也不会拒绝。
我继续咬他的耳朵,手更加专心弄他的□,他也没有伸手拦我,只是继续和女儿通话,声音夹着少许不耐烦。
我也放肆了。
坐在他的身上,低头,咬住他的□,亲吻的时候,舌尖伸出,舔弄着,濡湿他。
他敲着我的脑壳,显然,对我的殷勤有些喜欢,又有些无奈。
我更低头了。
手直接抱住他的腰,小腹贴上去,与他的下肢摩擦。
他的下面很精神,我可以感受他的热度。
身体的反应是最直接的东西,他的反应是正直的。
自然,与女儿的通话也因为我的动作有些不连贯了。
我继续弄着,直接将他的拉链扯下,低头,吮吸着男人最精神的部分。
“嗯……别……你……”
他发出压低的呻吟,我却更想弄下去。
手指弄着□,指甲刮着肉红的顶端,舌头也伸出,舔着那里,他的东西在我的手指间变得更壮实了。
血管缠绕着肉红的□,我的舌头也追着血管舔舐,那是男人最容易有感觉的部分,何况他已经被我撩拨了性欲。
他的下面的毛发比他的头发,是接近金色的淡黄,我不喜欢这个男人的味道,但是要得到他的性命,这一点牺牲,我也可以忍受。
我故意将他下面的毛弄下来。
舌头舔在毛发,用牙齿将毛发拔下来。
男人的□一直都是脆弱的,毛发被牙齿弄下的时候,Silver的身体发出小小的颤动。
他挂断了电话,一把揪住我,提到他的大腿上,笑道:“……被你打败了。”
动作有些粗鲁,可被这样对待的时候,我竟有些得意。
也许是我的自卑在作祟,能成功取代他女儿在他心中的地位,即使只是一瞬间,我也感到满足。
我饥渴于爱情,任何能给我爱情的人,我都不会拒绝。
即使我心中最终选择的人只是凌!
“好了,我们该去做事情了。”
Silver将我的行为解读为主动,咬着我的耳朵,有些甜蜜的感觉,我只伤感这甜蜜不属于我!
但我还是接受了。
我笑着接受了。
他抱住我,他的手臂是强壮的,我被他抱在怀中,更像个孩子。
他的手弄着我的腰,手指也是坚硬的,粗茧磨在我的身上,弄的皮肤很痛。
“别这样……我……”
我不觉得这是痛苦,但是为了维持我的假装,只能说出可怜的话语。
“是你故意要我和你上床的,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又拒绝?”
Silver是不会停手的,男人的欲望从来就是用身体写就,我看出他想得到我,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这种行为,因为我必须杀了他!
反正身体早就肮脏不堪了,被一个人抱过,和被一百个人抱过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
Silver把我抱得更上面,我勾住他的脖子,他的手臂抱着我的膝盖,我可以坐在他的双臂形成的椅上。
“你很直接。”
“你也喜欢我的这种直接。”
我主动凑上去,他的胡渣弄得我的脸皮更有些生痛,或许是看我被胡渣弄得面露难色,他发出笑声。
“果然还是粉嫩的孩子最可爱了。”
赞美着,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口中。
我没有将自己的舌头伸出,相反,我的舌头在后退,让他的舌头更加入。
我的目的是咬断他的舌头!咬舌自尽只是小说里面的事情,但是舌头被咬断,若是不能及时止血,也会危及生命!
舌头上的血管很丰富。
一旦断裂就会发生大出血,导致机体缺血,加上舌离大脑很近,舌头上神经也很丰富且由大脑直接控制。一旦受到强烈刺激就会直接刺激中枢神经,致使中枢神经损伤,导致死亡!
当然,用断舌让他死亡也是不可能的,我只是需要那一瞬间的混乱!
我不曾指望用咬断他的舌头的办法夺走他的性命,我只知道,舌头被咬断,他会因为痛觉暂时失去思考能力,我的计算便是利用这暂时的神经混乱,杀了他!
可惜,我的算计到底还是不能如意。
他竟没有将舌头继续入!
在我觉得可以将牙齿下压,斩断他的舌头的时候,这个男人将舌头从我口中收回,我不免有些失望。
难道是被他发觉了!
不过我还是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正常。
“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
“你的舌头很害羞,我觉得自己是在强迫。”
Silver正直地回答我,我虽然装出可怜的样子,心中却要破口大骂了:靠,早就可以吃了,你还在那里装什么绅士!
当然,表面上,我依旧是可爱的样子,吸一口气,用尽可能真诚的口气,配上甜甜的笑容。
“……你是个好人。”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不想强迫一个和我女儿年纪相差无几的孩子与我上床。”
我知道他不会强迫孩子。
并不是因为他还有良知,他可以□无辜的女人,在食物匮乏的时候吃掉朋友的尸体,恪守不伤害孩子的原则,只是因为他的女儿。
这一切也只是一个父亲最后的一点良知。
“我们还是到床上继续后面的事情吧。”
“你确定你可以?”
Silver质疑着,我却没有说话,主动吻上去,Silver满意了,将我抱得更紧,放在床上。
我以为他会直接将我按在床上继续后面的事情,不想他却退了一步,看着我,上下打量着,我心中有些发麻。
大约五分钟后,他爆出了一句话。
“很可爱,你真的很可爱。”
我松了一口气。
他似乎还没有想好怎么把我吃下去,倒是我,看着他,突然有了想法。
“Silver,你可以等一下吗?我喜欢做游戏。”
他有些惊讶,却又马上笑了。
“好,我等你。”
我当然知道怎么勾起男人的□。
打开冰箱,里面有大量鲜奶油。
我早就得到资料,这个男人喜欢鲜奶油,冰箱里面经常准备不少鲜奶油。
而此刻,鲜奶油会变成□的催化剂!
我又从衣柜里面找了一件男人的大衬衫。
看见一个水罐,我将凉水打在衣服上,衣服并没有完全湿透,半湿的状态,并不会让身体感受到寒冷,却能加重色情的诱惑。

艰难的选择

湿重的衣服穿在身上,衣服贴着身体,我是故意将自己弄成这样子。
奶油已经化开,少量奶油稀释,涂在衣服上,更多的奶油却要涂在身上。
将大块的鲜奶油挖出,涂在嘴边,这细小泡沫的东西会让男人有□的联想,加上又是Silver最喜欢的鲜奶油的味道,他会被奶油的味道吸引的!
而后,我拿着奶油罐,走出去。
他已经等我很久了。
我坐在他的腿上,
他马上就嗅到我身上浓烈的奶油香气。
舌头伸出,将嘴角的奶油舔去少许,也把奶油涂得更加色糜。
“我来舔一口。”
他想舔我,我将奶油罐硌在我们的中间,手指刮起大块,塞进他口中。
他的舌头接受我的手指,弄着,手更是妄想将我的身体都爱抚。
我低头,看见了他的欲望。
我便凑近少许,用自己的小腹擦着他的□,也许是我的动作过分,他的□摆脱了内裤的控制,在空气中嚣张。
他的手将我抱起,刮着我的身体,想让我早些被他进入。
我转身,离开他。
手指上还有大量奶油残余,我将这些奶油残余涂在自己的小腹、□以及大腿里侧,因为体温,奶油很快就开了,将那里变成细小泡沫的领域。
“你这是在引诱我,对不对?”
我笑了,坐在沙发上,双腿张开,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跪下来,头低下,舌头将我的□包起。
“嗯……啊……再多舔一下……我……我……很舒服……”
也不全是敷衍,身体对快乐的感觉不能完全伪装,只是快乐并没有我表现得那么强烈,我在观看四周,想知道用什么东西杀了这个男人!
以前的我,此刻已经动手,因为我没有顾忌。
但是这一不一样。
杀了Silver以后,我要回我和林凌共同的家,我不想再欺骗林凌了,我要告诉他所有的一切,然后,等他的判决。
我不曾害怕失去生命。
我只害怕死在一个林凌不知道的地方!
我应该怎么做……
“嗯,你真是个积极的小鬼头。”
他抬头了,发出满意的声音。
我却无力。
这一切都是伪装,我在寻找一个杀死他的机会!
我看见了,在我的手可以触及的地方,有一把刀,只是,在我的下面被Silver含住的时候,我又应该怎么做?
“嗯……别……别……”
一边发出呻吟,我的手也快要够及那把刀了。
我装出可怜的样子,发出呜呜的哭泣。
只要再保持这样的状态三分钟,我便能杀了他!
“你想做什么,小东西?”
他爱怜地说着,将我的腿拉得更开了。
“……啊……我……不要再……啊……啊……”
“你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他抬头,转身,开始脱裤子了。
很好,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时候,杀人是不二的选择!
我也知道他是个不会怀疑孩子的性格,所以他转身,不会防备我!
我计算着时间,手抓紧刀,正要提起,门铃响了!
在这最重要的时候,门铃居然响了!
叮――咚――
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来访!
我已经等不及了,但Silver什么也不说,直接过去开门了!
会在这个时间来访的客人,与Silver的关系自然是特别的,我不能阻止Silver开门,杀人的机会被破坏了,我更多了些懊悔!
Silver拉开一条门缝,看了外面一眼,转身,对我说:“晖,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我当然不能拒绝,心也因此有了答案。
“好的,我在里面等你。”
故意装出开朗的样子,我不想把自己的失望写在脸上。
“爸爸!”
嫩嫩的女孩的声音,果然是Silver的女儿!
他们父女亲昵地抱在一起,亲吻着,在里屋的我将一切看在眼里。
事情变得复杂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杀Silver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可是Silver的女儿就在外面,我要怎么做!
我也知道没有亲人的痛苦,以前的我或许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可是,在得到林凌给我的家的温暖以后,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我……
杀了他,他的女儿将会失去最重要的爸爸。
可是不杀死Silver,我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最重要的是我的心。
因为看见他们父女在一起,我心中有嫉妒!
我嫉恨Silver的女儿,嫉恨她可以光明正大得到一个怀抱,一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为她保留的怀抱,因为他是她的父亲,而我,什么也不是!
我是个笑话!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一个笑话!
我到底算什么!
我渴望得到爱情的温暖,虽然Silver是我的敌人,但我依恋他的怀抱,以为在他的怀中,我可以得到了温暖,那将亲情和爱情捣碎得到的温暖。
我不知道Silver拥抱我的温度是给我还是给他的女儿,心因为这种温度而醉却是最真实的。
但他的女儿来了,这给我的温暖也不复存在,他的爱给了她,我只是个替代品。
我嫉恨,因为我得不到。
揪心的痛。
我为我的敏感而哭泣,可是看着Silver和他的女儿,我总会忍不住想到我和林凌的关系!
我是得不到林凌的爱情的,不管怎么努力,我都不能得到我想得到的身份!
林凌是一个有妻子有情人的男人,我算什么,我只是他的养子,没有血缘关系的一个外人,等他有了遗传学上的的孩子,我便只能退在一边!
嫉恨让我的心变得丑陋,原来爱情不仅能成全一个人,也能毁掉一个人的良知!
我不会再等待了。
我最终还是决定作出最残酷的决定,即使这样做会毁掉我的未来,可是嫉妒让我无法理智,看着他与他的女儿的亲昵,我妒火中烧,如痴如狂。
――※―※―――――※―※―※――――――※―※―※―――――※―※――
“果然,轮到我了?”
站在窗前,白义很随便地说着,他示意林凌坐下,林凌却没有坐下。
“是的,轮到你了。”
“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你已经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自然不会再和我纠缠了。”
白义冷静地走到酒柜前面,回头问林凌:“你要什么?”
“不必了。”
白义却还是倒了一杯酒,递给林凌。
林凌接过酒。
“不怕我在酒里面下毒?”
“你没有必要下毒,难道你要像个女人那样,得不到,于是将我毒杀,用死亡将我留下!”
“确实,正常的男人是不会那么做,可是我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是个疯子!也许,我真的会在酒里面下毒!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在酒里面下毒了,你敢喝吗?”
白义的话是挑衅,林凌却将酒全部喝下。
他反问着“为什么不喝!”,一饮而尽。
白义鼓掌,他的掌声让林凌有了眩晕之感。
“你确实已经看穿了我,我不会下毒杀你,但是这一,我没有说谎。酒里面确实有点东西,不是毒药,是安眠药!”
“为什么!”
“我要阻止你,今天晚上,我绝对不会让你回去!”
林凌没有惊讶,他虽有些艰难,却还是冷静地说着:“为什么!”
“我已经收到夏雪的消息了。她说你将结婚戒指也放弃了。于是我知道,你已经不再被过去束缚,你选择了你从阿拉伯带回来的小鬼!你已经打算今天晚上向他告白了,而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在一起,我,也决定在今天晚上毁掉被你选中的那个人!我不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人的!”
“你……你……要做什么……”
林凌艰难地说着,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快要倒下了。
“你不需要知道!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到地方了!”
白义将林凌放在沙发上,林凌抬起手指,想抓住他,却只能抓住空气。
“……你……你……”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林凌的眼皮有些坚持不住了,但他还是努力抓住白义,不许白义离开。
白义蹲下,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曾经我爱你,万念俱灭时默默无语。曾经我爱着你,不存希翼。此刻,妒火中烧的我如痴如狂!我是如此的爱你,我的灵魂满怀的真情实感柔情蜜意,全部都给了你!愿上帝保佑,别人也能如我一般的,爱你!”
林凌再一伸手,抓到的是空气。
“……放过他……放……放……过……”
“即使你会长久地恨我,我也一定要离开!我要将晖毁掉,因为我不想看你身边有其他任何人!你一生都是属于我的!这是个不死不休的纠缠,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们的纠缠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白义拒绝了,不留任何回旋地拒绝了,林凌也闭上眼,安眠药渐渐起效,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手也无力拉住白义了。
――※―※―――――※―※―※――――――※―※―※―――――※―※――
咚――
我故意发出声音,于是Silver的女儿看见了我。
当然,在这之前,我也将衣服穿好,虽然这种事情一目了然,但直接被人看出我们的关系,我还是会有羞涩之感!
“这个人是――”
Silver的女儿看着我,她的笑容是可爱的,我更有些自惭形秽了。
我不曾有过这样的纯洁时代,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依靠本能求生存,我从不知道欢快地活着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
“他是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梅,你喜欢他吗?”
Silver耐心解释着,女孩也笑咪咪地对我说:“你好,哥哥。”
她的手向我伸来,肉鼓鼓的小手,抓着一粒糖。
“给我的?”
“嗯,修女姐姐说,要把最喜欢的东西给别人,所以我就要把最喜欢的糖果给你。”
“谢谢。”
我接受了糖果,没有任何愧疚地将糖果吃下去。
“晖,梅很喜欢你,你能陪梅说话吗?”
Silver看着我,这种眼神,是对女儿宠爱的父亲的眼神。
他在期待什么?
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我顺从他的希望,坐下来,和梅说话。
我在纠结,我是不是此刻就杀了Silver,也许他不是个好男人,可在梅的心中,他是最称职的父亲,我……不想……不想……毁掉一个孩子的梦!
我不会在梅的面前杀死Silver,但是我也不会不杀他。
选择是痛苦的,我只能逼迫自己下决定:不让Silver活着,也不让Silver的女儿恨我。
倒是这时候,门铃再一响了。
“奇怪,倒是会是谁?”
Silver显然也不知道这一的访客是谁,倒是梅,激动地跳起来。
“爸爸,是送我来的叔叔!”
“原来是梅的朋友,那么爸爸就开门,让他们进来。”
Silver是个宠溺女儿的父亲,我也看出了他的宠溺。
“爸爸,不要开门,那个叔叔不是好人!”
Silver笑了,他摸着女儿的头:“爸爸不怕,爸爸要感谢他。”
即使是我,也觉得这个在平安夜将梅送到Silver身边的男人绝不是善类,更何况是Silver。
但Silver还是开门了!
门打开,一个此刻的我最不想看见的男人进入!
白义,居然是白义!
我原就知道这一切都有朝香宫在背后做安排,却没料到此刻进来的人是白义!
我以为将梅送过来的人是朝香宫。
“晖,看见我,是不是很惊讶?”
有保镖陪同的白义绅士地说着,我有些不安。
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挤出笑容。
“是的,叔叔,看见你,我很激动。”
白义走到我身边,低头,低声说了一句:“你笑得好假。”
我也咬着他的耳朵,温柔回敬:“彼此彼此。”
Silver只是看了看时间,对他的梅说道:“梅,已经很晚了,好孩子就应该去睡觉了。”
“好的,爸爸。”
梅听话地抱住小熊,离开弥漫火药味的客厅,她小小的身影消失,我松了口气。
Silver显然也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威慑地说着。
“白先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把我的女儿从医院接出来!”
“这个问题,暂时不回答,因为我要先回答我可爱的侄儿的问题。”
白义的笑容是挤出来的,我也用同样生硬的笑容对付他。
“叔叔,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吗?”
“因为我一直都很爱护我可爱的侄儿。”
白义,这种话你居然能说出口也不觉得脸红!
我这个听的人都觉得恶心,他居然还能说出口,果然是我小看了!
倒是白义,即使我用愤恨的眼光注视他,他也是巍峨不动,甚至有些得意。
“晖,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么可爱的女孩送到她父亲的身边吗?因为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而为了证明这一切不是我的谎言,需要Silver作证。”
“你到底要说什么!”
“晖,我相信,你一定曾经奇怪过,为什么你的姐姐刚刚到了中国,Silver就追到了她的下落。”
是的,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Silver能在这么快就追到Zero的下落!
为了躲避追杀,Zero甚至不惜使用有强烈副作用的违禁物,让身体长大,连我,再一看见Zero的时候都不能确定她就是Zero,为什么Silver在不认识Zero的情况下,能立刻追到Zero的下落,到底是谁将情报给了Silver?
“到底是谁做的?”
“这个问题,你还是请Silver本人回答吧。”

残忍的淫靡

白义轻松地说着,我转头,Silver看着我,他想必也没有料到我会如此轻易承认自己的身份。
“果然,你是Zero的弟弟Grey,我早就应该想到了,可是我……”
“你失望了?”
“不会。”
Silver冷静地说着,他伸手,似乎要摸我的头,却最终还是放下。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真相吗?到底是谁将Zero在中国的行踪通知你?”
“是一个秘密电话,对方用的是一性号码,我不能查出他的来历,只是听声音似乎是个三十不到的男性。”
“有通话记录吗?”
“没有保留。”
Silver没有必要说谎,我相信他的每一句话。倒是白义,他又想说什么?
“白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告诉我,电话通知Silver的人是你?”
“如果是我,还需要隐瞒身份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确实,Silver看见白义的时候,表现的不是陌生,他们早就认识的,那么,那个知道Zero的身份,又会通知Silver的男人,到底是谁?
白义笑了,他此刻的笑容甚至有些灿烂,我被他的灿然笑容中含的残忍刺伤,或许是我的错觉,这房间的暖气,竟不能让我感受温暖。
“我希望你不要再被林凌的谎话蒙蔽了!这个男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温柔。”
“你――”
“林凌不是个单纯的男人,我和他在一起那么久,知道的当然比你多。一直以来,他都是清心寡欲的样子,因为他没有什么执着,没有一定要得到的东西。但是,一旦有了非要不可的东西的时候,他的控制欲会让他变得非常可怕。通知Silver的人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知道Zero来了,并且知道你们可能的藏身的人并不多。”
“你是在离间我们吗?”
白义在对我说话,我一个字也不能理解!
“晖,其实,林凌根本就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他远比你想象中更加复杂!我姐姐出车祸的时候,已经怀孕了!你知道吗,林凌是在知道我姐姐怀了他的孩子的情况下提出分手的,我姐姐死了,一尸两命,而策划车祸的人是冷慈,林凌虽然没有直接过问,却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因为他希望我姐姐打掉这个孩子,而我姐姐拒绝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想知道林凌和白兰的事情,我只喜欢林凌,只想得到那个会对我温柔微笑的林凌。
而且,白义说凌对我有独占欲的时候,我竟感到满足,会让一直都清心寡欲的凌有独占欲,可见我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了。
我嫉妒白兰,恨她占有凌的几乎全部,听白义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有了迷醉的快感。
原来,凌爱白兰,并没有我相信中那么多。
“确实,这些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认识你一直在爱着的这个男人吗?晖,林凌不是个单纯的男人,他的复杂,远胜过你的想象。你虽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有时候也有些小聪明,可到底也只是个孩子,你是斗不过大人的!”
“为什么要斗得过凌?我喜欢他,永远不会与他为敌。”
“但愿你能一直都和你的凌在一起,不用担心危险的未来!”
白义将香烟扔进烟灰缸,我看得出,这个男人已经不能忍受了。
但我还要刺激他。
“即使未来有此时的我看不见危险,凌也会继续留在我的身边!只要他还爱着我,就足够了。白义,我知道你在嫉妒我,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进去的!白义,你注定不会得到凌,因为他只会选择我,不会选择你!”
“住口!”
白义原本就不在我的面前伪装,现在被我刺破心事,更是恼羞成怒。
“晖,你真是个讨厌的小鬼,不过即使你很讨厌,我也不会再生气了,因为你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你下定决心要杀我了?”
我冷笑,这结果本就在我的预料中,我和白义之间,只能活一个,不是他杀了我,便是我杀了他!
迟早的问题,被白义提前了。
“当然,我连下手的人都选好了,保证让你满意。”
白义看了一眼Silver,我也知道他的意思。
只是,他为什么确信Silver会下手?
“爸爸!爸爸!”
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Silver要进去,白义拦住了。
“Silver先生,我知道你的女儿是你的全部,所以,在送她与你团聚的时候,也顺便给她吃了一些东西,非常美味的东西。”
“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什么了!”
Silver冲上前,想抓住白义,却被白义的保镖们拦住了。
白义很是悠闲地弄着手帕。
“没做什么,只是请她吃了一点药,现在,她的心脏很痛苦,如果没有我的药,她会死掉的。可是我不是慈善家,没有兴趣把药免费给你的女儿。当然,如果你求我,或是为我办事,我可以考虑一下。”
“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你要把药给我女儿,现在、立刻、马上!”
“你果然是个好父亲,为了你的女儿,连我要你做什么,都不管,直接就答应了。”
白义将手帕折好,慢条斯理地说着。
“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
确实,此刻的Silver已经没有选择了,他爱他的女儿,愿意为他的女儿做任何事情。
“好,我告诉你,你要做的事情。”
白义的手指着我,他的要求,正如我预料。
“把这个小鬼杀掉,记住,要做得很干净,最好是伪装成意外。”
“白先生,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知道,我只是奇怪,你想杀他,为什么还要我动手。你明明可以自己动手。”
“因为我不想被凌知道这事情是我的人做下的。而且,Silver,你和他本就有些仇怨,他向你寻仇,不成功,反被你杀死,多么顺理成章呀,即使凌怀疑我是凶手,你却已经去了国外,找不到你,他也没有证据。”
“你这个卑鄙小人!”
我破口骂出,白义没有生气。
因为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好了,Silver,把这个小鬼杀掉,越残忍的手段越好,我原本是喜欢亲自动手,把我的敌人折磨到奄奄一息,却不让他死去。可惜今天的时间不是很多了,也没有时间享受他的死亡,你就尽你所能,快些把事情做好吧。”
Silver走到我身边,我知道他没有选择,到底,在我和他女儿之间,他选择的还是他女儿。
“对不起。”
他低喃着,我知道,他对我是有感情的,他不曾想过伤害我。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女儿。
这是每一个父亲都会有的选择,我不恨他。
他将我抱起,放在沙发上,我看着他,知道死亡到底还是要来临了。
他将我的手控住,却不急着杀我。
他转头,问白义:“我不能完全相信你,你先把一半解药给我女儿,让我相信,而后,我才会顺你的心意,杀了这个小东西。”
“好。”
白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给身边人。
保镖进去了,很快,里面的痛苦呻吟也不再。
“我已经付了定金,你可以兑现你的诺言了。”
“很好。”
他低下头,咬着我的耳朵。
“我不想杀你,但是很无奈,我们之间到底还是不能不面对这样残酷的事情。不过,在杀你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不是杀了Zero的人,没有人能杀死Zero,她是永远的Zero,独一无二的Zero,我没有杀她,我只是解除了她的痛苦。”
“我不懂。”
“Zero为了长大,使用了违禁药,她的性命本就不会长久,和我打斗的时候,消耗体力过多,更是不能再坚持了,我一直敬仰Zero,她虽是一介女流,却让我这个男人自叹不如。看见我的偶像是那样的痛苦,我实在不忍心。若要她这样的人死在病床上,倒不如用我的手将她性命结束。我不忍心看她被病痛折磨死去。所以我开了枪,我……”
Zero会死去,我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这样的残酷,即使没有Silver,她也会死去。但我只是个孩子,我是个自私的孩子,看见自己最重要的人被杀死,我也会失去理智,不会思考这死亡背后的必然。
我只是个孩子,我拒绝知道内情,我……
“……可是……你还是开枪了,我……恨你……”
眼泪流出,我的心中有些痛,因为我只是个孩子,只是需要爱的孩子。
他舔着我的眼泪,以往有些粗糙的舔舐此刻变成了温暖,我沉湎于他舌尖的温暖,渐渐忘记自己的境。
他的手伸进我的腿间,抚摸着。
“我一直都喜欢你,所以,在杀你之前,你可以让我满足一吗?”
我没有拒绝,他的眼中露出的是死亡,我看见了死神的翅膀。
死亡之前享受□,是不是也是一种奢侈。
淫靡的奢侈,残忍的□,我任他将我的腿分开。
白义看着我们,冷冷地看着我们,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只是用近乎没有表情的模样看着他。
这时候,Silver的手指伸进去了,身体内侧被他粗糙的手指摩擦着,痒痒地,忍不住弓起了背。
“别……很痒……”
我抓紧Silver的肩膀,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在一点,Silver是个温柔的男人,虽然此刻的□是死亡前的□,他却没有任何粗鲁的动作。
他的手指弄着我的下面,我也感受到□的存在。
也许,是死亡让我更加亢奋,身体轻易感受到□的存在,身体需要男人的切入,于是,没有他的要求,我却也将腰提高,让他的东西能更加轻易进入。
“不要做前戏了,我希望得到更加□裸的动作,好吗?”
粗鲁而原始的动作,才是情交的根本。
他同意了。
将我的屁股捏住,下面的洞因为手指赐予的爱抚,也张开了。
咬住我的肩膀,他的裤链是解开的,□直接地刺入我的身体,瞬间的充满让我发出了惊叫。
“……啊……啊……我……”
身体对性欲的敏感一如既往,只是被男人刺进去,就得到了亢奋的快乐。
因为这或许是我生命中最后一享受□了,加上白义也在,我刻意地呻吟着,将只是七分的快乐表现为十分,我故意刺激白义,我要他知道,即使杀了我,凌对我的喜欢也不会转移到他的身上!
“再用力一点……啊……我……啊……”
Silver的东西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更接近痛苦,我却扭着腰配合他的动作,还发出呻吟的快乐。
我炫耀着自己的快乐,因为小孩子的心性,也因为我的憎恨!
白义可以杀了我,却不能得到凌,因为凌的心是我的东西,他什么也没有!
可悲的男人,不管怎么努力,他也不会得到他爱的人,暴力也无用。
Silver继续弄着我,腰都快被他弄得折断了,我却还是媚笑着,尽我的全力刺激白义。
我甚至不需要其他的爱怜,只是被充满,就能得到快感。
我呻吟着,看见有些男人的裤子已经鼓起。
男人的□竟是这样的懦弱,只被这样刺激就不能忍受了。
终于,白义忍不住了。
他走到我面前,抓揪着我的头发。
“晖,如果你现在的样子被凌看见了,他是不是会很生气?”
我喘息着,让自己从生硬的□中暂时清醒。
“你会让凌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吗?你都不敢承认是你指使人下手杀我,你又怎么可能把我此刻的样子记录下来,给凌看?”
“我可以通过别人的手把你的样子给他看!”
我冷笑。
“是吗?对呀,我怎么忘记了这一点,可是你忘记了,等凌看见这段记录的时候,我也已经死了,死人会在乎自己被怎么看待吗?白义,你永远都是徒劳的,永远都是徒劳的,你不管做什么都只是徒劳的!”
啊――
我忍住痛,白义揪我头发的手似乎将我的头发扯断了少许,但是我不会露出可怜的神色,我不会让他满足!
“很好,你成功地让我不想现在就杀了你!”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Silver也有了动作。
他突然从我体内离开!
我的身体因为这突然的退出甚至有些不能接受。
□一下子变得空洞,我想将双腿合拢,却因为到底有些僵硬,做不到。
“那么,白先生,你又想怎么做?”
他对白义说话,我被冷落在一边。
因为一直被分开双腿接受他的进入,腿也不能很快习惯这种抽空,□有一点异样。
“你觉得呢?”
白义得意洋洋,对Silver吩咐着。
“把这个小鬼包起来,跟我走。”
“你想做什么?”
“我要将他囚禁在一个没有人找到的地方,慢慢地折磨。”
“我女儿呢?”
“她是我要挟你的重要人质,我不会伤害她,你尽管放心吧。”
“好的,只要你承诺保证我女儿的安全,和她的手术顺利,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等一下,我对这个小鬼还是不能放心。”
白义伸手,突然对我的胸前就是一刀,刀刺进肺叶,不至于毙命,却也因此无力逃脱。
“啊……好……啊……”
Silver没有说什么,只是脱下外套,将我抱住。
血漫出来,将衣服打湿。
我知道白义的残忍,也知道这一只怕真的不能有机会再见到凌了。
可是我不会放弃,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生命对我不过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我只害怕死在林凌看不见的角落,我什么都不害怕,只担心死亡的时候不能看见他,我……

雪地的血

白义的人抱着Silver的女儿先离开了。
Silver抱着我,外面很冷很冷,到底是冬天了,我又是赤着身体,一件外套的包裹对我而言,杯水车薪。
Silver跟着白义上车。
车上是温暖的,得到这种温暖的时候,我甚至松了一口气。
白义让Silver坐在前面,我则被放在他的身边。
很痛苦,刀还在肺叶里面,虽不至于死亡,却也很痛。
他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拉到他的身上。
裂开我的腿,手指扣进去,强行拉开。
□的痛牵动了上面的痛,我呻吟着。
“……嗯……”
“你应该很清楚我要做什么,对不对?”
我看了一眼他的下面,有些涨,果然是那种事情。
“你想怎么做,和我无关,现在的我没有力量反抗你,只好随你心意!但是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真会成为你的送葬人!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会爬起来,把你杀掉!”
“你觉得我会像斯蒂文那么蠢,把你养在身边,最后被你咬一口吗?”
他恶狠狠地说着,突然将一个东西刺进去,我只是依靠自己的毅力坚持着,此刻的我,胸前的刀还在滴血,连说话也有些含糊了。
“你……”
“放心,我对你这个移动公共厕所没兴趣!我只是想知道你下面这个洞到底能吃下多粗的东西。”
他似乎是自言自语。
“真不明白凌是怎么想的,明明一直都只要最高级的东西,二手货基本不会碰。为什么这一居然对这个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的烂货这么迷恋。”
“……你……说什么……”
□很痛,可是我还想问清楚一些事情。
“说你是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的烂货,你有什么不满吗?”
我没有不满。
我承认,我的身体很不干净,即使是经常和淫妇□的□男人,也经常是一边骂我“贱人”、“公共厕所”,一边拼命插我,所以,被人骂肮脏,我早就习惯了。
我只是奇怪,难道凌早就知道我的身体很不干净?
我一直努力在凌的面前装成纯洁的孩子,为什么凌还是知道我……
“我的屁股早就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操过来。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被男人上了,这些年,上过我的男人有多少,我自己也都不记得了,骂我贱货、烂货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我才不会在乎!”
“那么,你认为你的凌还能一直在意你多久?”
他到底弄进去的是什么,我的身体渐渐吃不住了。
好痛苦,快要被撕开的痛苦。
我只是用最后的坚硬不愿意在他的威胁下露出脆弱。
“至少,他永远也不会看你!我……即使我死了……也……他也……也不会喜欢你……”
“住口!”
白义的痛楚被我刺到,他恼羞成怒,将我的嘴巴张开,把尖锐的东西刺进去了。
嘴里被刺出血,我却没有什么感觉。
□和肺叶都很痛,于是,嘴被刺破的痛,也被淡漠了。
倒是这时候,来了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白义的脸色很难看。
“朝香宫,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朝香宫月?
可能是看出我的惊讶,白义将声音设定为我也可以听清楚。
(“因为我想知道可爱的小孩子是不是正在你的身边。”)
朝香宫还是那样的慢悠悠,一切都在掌控中的冷静和傲慢。
“当然――不在我身边。”
白义也是冷静地回答着,我的嘴巴已经不能说话,他尽情说谎。
(“我可不相信你这种男人。我现在在距离你不到十公里的地方,如果你真的没有把可爱的小鬼抓住,就来我这里,我要和你谈一笔买卖。”)
朝香宫的声音顿了一下,将后面的话幽幽吐出。
(“当然,我知道你这个男人心中有鬼,是不会过来的。”)
“我为什么要害怕!”
他对司机说道:“立刻转头。”
――※―※―――――※―※―※――――――※―※―※―――――※―※――
圣诞节的雪总是那么冷静,缓慢地落下的雪,落在地上,有簌簌的声音。
夜晚的安静,高凌可以听见雪落地的声音。
可惜只有一个人的圣诞节未免冷清到寂寞。
他开了一瓶酒,两个杯子,自己一个,空气一个。
没有人会陪伴他度过平安夜,他看着窗外的雪,雪反射的天光,一片明亮,竟有几分似白昼了。
有人敲门,急促地敲门。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打电话叫外卖,而且他不是教徒,不相信圣诞老人的传说。
即使那个敲门的声音,带着坚决,反复地敲击着,他最后还是决定不予回应。
敲门声响了很久,突然停住了。
也许是好奇,高凌走到玄关,猫眼里窥看,外面什么人也没有,倒是地上,有了些血迹。
高凌是个不想与犯罪有任何瓜葛的男人,过去没有,未来也不想有。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本能,他竟真的开门了。
血迹尚未干涸,他沿着血迹走到电梯间,显然,那个人是来向他求助的,却因为一直没有得到高凌的开门,最终选择了离开。
高凌不记得自己曾经与犯罪的世界有过瓜葛,可是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如此很冷的夜晚敲自己的门。
最为奇特的是,地上的血迹沾出了脚印,竟是赤脚,那个向自己求助的人,竟是赤脚!
脚印很小,不像个大人,高凌有些不忍心了。
带着伤口赤脚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奔走,求自己开门,高凌是个容易心软的男人,想到这个受伤的人可能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也就真的不能坐视不理了,于是追下去。
冰冷的夜晚,雪地却分外光亮,反射白光的雪地,有置身白昼的幻觉。
雪还没有停下,飘零的雪,将一切罪恶都变得白茫茫,他只能依靠尚未完全被掩盖的红色,寻找那个人的痕迹。
他的心越来越冷,也许,会看见更可怕的事情,他不知道前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不安萦绕着,害怕,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除。
等待自己的是命运的安排,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他继续往前走,雪茫茫,冷清的雪地,有淡淡的红色,血腥的味道不能掩饰。
惨白的人,高凌看见了一个倒在雪中的身体,惨白,要和雪连为一体了。
惨白无比的身体,雪落在他的身上,甚至不会化开。
只是血还在缓慢真实地流出来,将身体周围的雪染红、融化。
冰冷的雪地,他的身体快要被雪掩盖了,只有鲜血的红色无力证明他还活着。
高凌不需要确认,只是凭直觉,他已经知道这个寂寞冰冷的身体是谁了。
看见的是他想得到的,是林晖,那个一直将他当作可有可无的生物的林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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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向朝香宫交代,虽然你对他说我不在你这里,可是实际上,我就在你的身边,朝香宫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还清楚。”
我冷冷地对白义说着,白义只是微笑,甚至伸出手,温柔爱抚我的头发。
“你觉得我会让朝香宫看见你吗?要把你藏起来的办法很多很多,例如,把你藏在车后箱,或是藏在坐垫下面,只要我想把你藏起来,没有什么做不到!”
他的笑容让人想起爬虫动物,被他的手指碰过的地方,竟像被滑滑腻腻的冷血动物缠过一般不自在。
“你要杀我,或是……”
“我知道你也是个擅长虐刑的人,把人的四肢斩断,做成人棍很简单。也有另一种办法,铁床上,将多余的部分锯掉,我记得你做过这种事情。”
白义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他贴着我的脸,手溢满爱恋地捏了一把。
“不错,我确实做过这种事情,因为我喜欢。”
我不否认,那些被我这样对待的人都是伊甸园计划的参与者,他们曾用我们这些孩子做过各种实验,不管怎么对待他们,我都不会有道德上的犯罪感!
“你是个S的性格,可是现在却又喜欢做M的事情,真是个可爱的小鬼。”
笑容也可以是杀戮的前兆,这就是白义的爱好,我知道,每当他笑得灿烂的时候,便是他杀人的时候。
他的手到我的胸前,手指抓住刀柄,也不急着拔出,反而低头,舔着刀刃与身体接缝的地方。
舌尖细心地舔着,舔得我心中冷意大片。
“你知道吗,林凌并不是没有考虑过离开我,但是每一,我都会抢在他离开我之前,将让他有离开我的欲望的那个人杀死。我……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你想怎么死,自己选择吧。”
“想现在就杀了我?为什么不杀朝香宫,那个男人可是你的宿敌,他也在凌的心中有一席之地,你……没有考虑过杀了他……”
白义没有说话,我却呻吟着,他的手愤慨中将刀拔出,我的身体被这种痛苦折磨,血水涌出,很快就濡湿了衣服。
“……你……真的……要……动手了……你……”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可是真的被刺伤的时候,我还是有些痛。
“不错,杀了你,而后就没有后患了!”
他是认真的,可是这时候,车子突然打滑了了。
“怎么回事!”
白义气急败坏地说着,前面回答的声音很是冷静。
“雪地,路面打滑。”
这点雪不可能让车子打滑,我勉强抬头,果然,是Silver,他与司机有了冲突,于是车子打滑了,我感谢他,是他救了我。
我利用这个机会,将车门打开,冷风灌进来,全身都冷得发颤。
白义也已经反应过来。
我在犹豫,他却不急,他对我说道:“小东西,如果你敢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过你!”
跳下去自然不会死,可是我身上的伤还在流血,加上如此寒冷的夜晚,只有一件单衣,我会冻死的。
这才是他的真意,即使我侥幸不因为伤口破裂而死,也会因为寒冷,严重冻伤,甚至死去!
而且,这样死去的我,即使被人发现了,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敢跳吗?”
白义慢悠悠地说着,我也已经没有选择了。
不跳,一定会死,跳下去,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为什么不跳!白义,你不要小看我的生命力,只是小小的刺伤加上冬天,就能杀了我?你太小看我了!我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孩子,即使你把我打进地域,我也能爬回人间,因为我不会呆在没有林凌的地方!”
他的表情很难看,我得意洋洋,我是胜利者,即使我死去,白义也将一辈子记得此刻的失败,他败给我了!永远都败给了我!
他并不知道,即使杀了我,凌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Zero说过,若是不能得到自己最爱的人,就用死亡束缚。我不知道凌能和我在一起多久,Zero也知道我的宿命悲哀。她曾劝我给凌下毒,但是我做不到,我爱着凌,不忍让凌陪我一起死。
但我知道,我死后,白义不会放过凌。
所以,在第一见面的时候,我就给白义下了慢性毒药,这样,即使我死了,他也不会再伤害凌,他也会死去,很快,他就会死去,会到地狱和我见面!
我笑着跳下去,寒冷包住了我,竟没有疼痛了。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睁开眼,是高凌。
我在他的房间里,很暖和,身体动了一下,有些痛。
“谢谢你。”
高凌什么也不知道,他会救下我,也只是因为我们曾经的床上关系,如果没有那些事情,他也不会在乎我的生死,我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这样的无力,喜欢我的身体的人不少,喜欢我这个人的人,很少。
“是我应该谢谢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我很激动,你会找到我,证明你的心中还有我。”
“我只是被人逼到走投无路,正好想起你就在附近,你没有必要这样激动。”
我冷冷地说着,毕竟这个男人到底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我给不了他任何承诺,也不能给他爱情,他为我做的事情,都只是付出,永远也不会得到回报。
“可是,你还是来了。在这种生死关头,你还会想到依靠我,是不是证明我在你心中,也不仅仅是个夜晚的消遣?”
高凌笑得灿烂,他真是个容易满足的男人。
“我以前欠过你,是我让你失去了工作,也是我让你变成现在的颓废,我还会在那种时候想起你,也只是因为你的名字正好在的通讯记录本上!”
我不会给他希望,因为我给不了什么承诺。
可这个男人的愚笨也让我无奈!
“但我不在乎,会再一看见你,证明上天还垂怜着我,哪怕只是一个梦,也无妨。”
从那一天,遇上林晖这个孩子开始,高凌的命运就已经被改变,我知道,从那一刻开始,高凌的生命已经只剩下这个注定不会爱自己的恋人了!
两个人之间不可能存在爱情,甚至连□的快乐也只是单方面的要求与得到,高凌却依旧甘之如饴,被看不见的命运绑在一起了,他的全部都被绑在这个生命的过客身上。
高凌是无奈的,若是一切能回到过去,是不是能修正此刻的错误,可是他不会有机会回到过去,也没有修正此刻的错误的欲望。
也许,这场爱情是畸形的,可这样的畸形也是他唯一的追求。
“你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真的不值得。因为我永远也不会爱你,不管怎么对我好,我都不会爱你。所以,放开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承诺

“不可能也无妨,我喜欢着你,这就是全部,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能想到我,可见在你的心中,我也是有些地位的,这就足够了。”
他傻傻地说着,我能说什么,他这个全世界最傻最蠢的男人,他不知道,爱上我,就是拥抱死亡,我不能给他任何承诺,只有毁灭,只有伤害。
“可是我不爱你,不管你怎么做,怎么对我好,我都不会爱你。”
我只能拒绝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能给他承诺,这是我的坚持,命运给了我们错误的相识,我不想一错再错了。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晖,如果最初遇上的人是我,你会爱上我吗?”
高凌看着我,他的眼神写满寂寞,我痛苦地看着他,思考他的问题。
爱上凌,真的只是因为我遇上的第一个人是凌吗?
如果我遇上的第一个男人是高凌,我会不会爱上他?
答案是:――不会。
爱上凌,并不是因为他是我第一个遇上的人,爱上他,是命运的作用,是我不能抗拒的命运的作用。没有人能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遇上什么人,也没有人会知道自己会与遇上的那个人发生怎样的爱恋,爱上一个人,真的不需要在乎时间、时机或是其他。
我在应该爱上林凌的时候遇上了林凌,于是我爱上凌,这就是命运的选择,无能为力,不能抵抗,遇上,爱上,一生一世。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选择你,因为能让我爱上的,也只有林凌了。我们之间,并不是存在谁先到谁晚到的问题,我只是喜欢着凌,也只能喜欢凌。对不起,从开始到结束,我都不曾给你爱的空间。”
“是吗,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在最危险的时候还能想到我,至少,在你心中,还是给我留了一个位置的。即使那个位子只是最平常最小的位子,我――我也满足了……”
看他的落寞,我也有些不忍心,我们之间的事情,最初是我的错,是我故意挑逗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挑逗他,
他的身体因我开始理解快乐的本质,现在,我又不负责任地将他抛弃,他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宠物狗。
――他的眼神,甚至让我想起了零。
每当零有什么想要得到的时候,都会露出可怜的样子,乞求我,用它的前爪扒我的腿,用它的身体蹭我的腿,用它的舌头舔着我的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似乎我不原谅它,就是犯了滔天大罪。
于是,我心软了,于是,我把它想要的东西给了它。
高凌不是零,所以他不能像零一样,用动物的可爱毛皮弄着我的身体,即使那么可怜地看着我,最终,也只能默默地离开。
我看着这样的他,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太残忍了。
我只好装出伤口发痛的疲倦,示意他离开。
他到底是将我视为全部,看我露出痛苦的样子,也默默收拾了东西,为我盖好被子,关了灯,离开。
房间恢复黑暗,我的心却不能平静。
我该怎么做,我们之间,又该何去何从?
――※―※―――――※―※―※――――――※―※―※―――――※―※――
没有说谢谢。
得到朝香宫的帮助,获得解放的林凌没有说谢谢,因为没有必要。
“白义现在在哪里?”
他只关心这个问题。
“你是关心白义在哪里,还是关心小兔子的下落?”
月悠闲地问着,林凌却已经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都一样!白义已经抓住了晖!他给我的承诺是:直到十二月三十一号为止,不会伤害晖!可现在已经快接近一月一号,只要过了十二月三十一号,他就可以做任何事情,不再被我们的承诺束缚了!”
月看着他,眼神近乎陌生。
“我第一看见你这样的激动,凌,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没有这样失态,真的,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操控大局的男人,能把全局利益凌驾于个人情感之上。但你却会为这个小鬼担心。你们之间并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也没有什么的交往,为什么你还会这样的喜欢他,难道这真的只是命运吗?”
月静静的看着他,一贯轻浮的眼睛里有了曾经的纯洁。
“不知道,第一,有了一个想要抓住的对象。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抓住,可是看见他的时候,我知道,我找到了。”
“就像我看见清一郎的那时候?”
月说了个恶劣的笑话。
“月,如果你再这样恶劣,我就马上通知鹰司公爵。据我所知,他可是最恨看见你又偷情的!”
“不能管束自己的人的男人,也没有资格要求什么。”
月冷笑着,抓住林凌的衣领。
“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负了那个孩子的心。他那么可怜地看着你,希望你能给他一点回复,我不想你让他失望。”
“月,为什么对他那么好,难道,你――”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我已经不属于任何人了!只是看着他的时候,我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总觉得如果是他,是不是能抓住一些东西,一些原本可以抓住的东西?你可以笑话我,我就这样一个傻瓜。”
月轻挑着说着,林凌却没有笑。
“你相信诅咒吗?”
“?”
“确实,很多人都不能相信诅咒的存在,但我知道,诅咒真的存在着,至少,我亲眼看见了。我是被诅咒的,白兰是被诅咒的,白义也将被诅咒,因为诅咒埋在血中,埋在白家的血脉中……”
“……你的意思是……这怎么可能……这太可笑了……”
也许是林凌的神色太过严肃,即使月想把这一切当作一个玩笑一笑了之,也还是不能笑出声。
他发出干笑。
“……想听一个古老的传说吗?”
林凌询问着,月却没有点头。
“我对传说之类的,没兴趣,我只在乎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情。”
“确实,太过古老的东西,没有记忆的价值。”
林凌坐下来,点燃一支烟。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现在的局面对我们并不是完全有利,和白义撕破脸皮是必然,但不是现在。所以,凌,如果你还信得过我,寻找小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毕竟我有鹰司公爵做后盾,他不敢动我。”
“谢谢你。”
林凌的烟已经点燃,他寂寞地看着窗外。
依旧在下雪。
雪地上,什么也没有。
月开朗地拍着他的肩膀:“放心吧,小兔子的命硬得很,即使是白义这个疯狗,也未必能真得伤害他。”
“可是,如果他再一受伤,我……”
香烟烧到手上,他却浑然不觉……
――※―※―――――※―※―※――――――※―※―※―――――※―※――
“你醒了?”
醒来的时候,自然地看见了高凌。
他殷勤地守在我的身边。
很是可怜的样子,眼睛里全是血丝。
“昨天晚上,你低烧不退,我一直在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送你去医院,可是又害怕……”
高凌没有把我送进医院,在雪地捡到我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不能把我送进医院,医院的人会报警。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弄得一身伤,只是出于保护我的本能,不敢妄动。
我谢谢他的好意,这样一身的伤,他竟没有怀疑我是杀人犯。
真是个烂好人。
我吩咐高凌取来伤药,教他最简单的伤口理办法。
他虽然手法笨拙,却因为对我的珍爱,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加上是钢琴老师,手指灵活,居然包扎得还不是很难看。
只是到底有些痛,肺叶隐隐作痛,加上在雪地里被冻伤了,全身都很痛。
“……啊……啊哈……”
“我……我该不会是弄痛你了吧……”
他惊慌失措地说着,我静静地点头。
“没有,你的动作很温柔,非常温柔。”
“谢谢。”
他对我说了谢谢,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许是我们之间到底有些鸿沟,也许是我们的世界不能逾越,我只能这样得看着他,他也只能这样的看着我。
他默默地为我将伤药换好,突然问了一句。
“……晖,我们之间,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吗?”
我看着他,很久以后,才说出。
“你见过绿湖泊中的白色骸骨吗?”
他茫然地摇头。
“世间有两种爱情,一种是温暖,是注入清湖的一湾小溪,铺满光洁的卵石;另一种却是恐惧,是遮满了水面的浅绿色浮萍,是几乎看不到黑色的水面,在一片浓绿之中,有一点白色,那是一具雪白的骸骨,端坐在草之中。我的爱情,是绿湖泊的白色骸骨,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没有回答,我看见了恐惧。
在我诉说的时候,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恐惧。
“……我……我做不到,你所说的绿湖水中的白色骸骨,那不是爱情,那只是恐惧。”
“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冷静地告知。
“……为什么?”
“如果是林凌,即使是绿湖水的白色骸骨,他也爱上。因为他不害怕这样的我!哪怕是生生切入另一半的爱情,我也想要得到。这就是我为什么会选择他,因为我不能抗拒这样的命运!爱他,只是生命的本能。”
“非要将彼此的一部分切断才能得到的完整,生生切入另一半的痛苦,那种爱情,真的是爱情吗?那只是恐惧,只是毁灭!晖,你要的纯粹,真的存在吗?那样纯粹的爱情,不现实!”
“可是我还是想要得到,死亡的尽头,也想得到!”
高凌吃惊地看着我,突然抱住了我。
“我在你身上看见了可怕的东西,是骷髅,数不尽的骷髅。不要再继续走下去了,你只会毁灭!真的,只会毁灭!”
“那又怎么样,如果毁灭能给我的爱情一条出路,我不后悔!”
我悲戚地说着,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晖,我不想你死掉!雪地里看见你的时候,我生怕那是冰冷的尸体,我已经受不得刺激了,晖,我……”
我理解他的害怕,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最平常的男人。
“所以我要了断我们的关系,高凌,我们之间的错误,不会再继续了。”
“你说什么!我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我――”
他看着我,有祈求的味道。
“欠你的,我会还给你,所以,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我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是的,我们之间也该有一个了结了。
“难道……”
他看着我,有些可怜。
“你只是我选择的一个爱情的替代品,在得不到凌的时候,我用你做替代品,真的只是替代品,不管什么时候,也只是个替代品。”
我冷静地说着,他不能再和我有牵连了,我不爱他,更不可能给他任何承诺,所以,这段错误的爱恋,就此划下句号吧。
“那么,你想怎样结束?”
“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性。因为性开始的行为,也将因为性而结束。”
是的,因为□而开始的关系,我们只是身体的关系,用□作为最后的了断,也是很合适的。
“开什么玩笑,你这样破烂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可是我不想再欠你任何东西了!我们之间,真的不能再有关系了!”
我知道我只是个孩子,有孩子的任性和无力,高凌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我知道,他和我之间,也只是因为性才有了联系。
他爱我,是因为性,还是因为爱?
他看了我很久,似乎也在挣扎。
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考虑,我只知道他最终的选择选了。
他还是走到我的身边,缓慢地抱住我。
“我……我……如果觉得痛……不要勉强自己……我……”
他给我的身下垫了一个枕头,毕竟我的身体很是虚弱,他又是和我不止一有过性关系的男人,对我的爱,到底是源于性还是源于爱,已经不重要了。
我接受了。
这一以后,就真的不再欠他任何。
我将他带进了这个混乱的世界,所以,不想再伤害他了。
我欠他太多了。
他坐在我身边,将我的上身拉进他的怀抱。
小心翼翼地吻着我,因为熬夜而有了胡渣的嘴唇咬着我的嘴,最终含住,亲吻着,将我视为珍宝地亲吻着。
“……嗯……很温柔……”
我的身体靠在他的怀中,他解开我的睡衣,手指下移,弄着一边的□。
躺在床上好几天了,加上他也确实很熟悉我的身体,身体不能承受这样的刺激,□很快就□了。
一边的□得到快乐,于是,另一边的□,即使是在绷带的包裹下,也不自主地挺立着,红润的样子。
“……啊……啊哈……啊……我……”
我的身体直接地反应着,他也更加进了爱抚的幅度。
□是如此敏感,一边地被爱抚,不能让另一边也满足,我只是享受着他的服务,惊叫着。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更加色情的爱抚。
低下头,咬住我的□,胡渣刺在身上,泛起丝丝华丽。
“……啊……不……不要……”
我快乐地呼喊着,心中知道,不能停止。
于是他也继续弄着我。
我的腰忍不住扭起来。
“……嗯……嗯啊……快一点……”
他懂得我的暗示,牙齿将我的内裤咬下来。
下面果然已经变得肿大,他的手伸到我的下面,让我的屁股被他的手掌包住。
不要再这样挑逗我了!
我快要惊叫了!
身体不能承受,小小的菊洞更是无限期待男人的□进入。
腿大大地张开着,身体需要不能抗拒。
于是他的手指伸进去了。
下面贪婪中吞下一个指节,我兴奋地扭动着,期待更多的进入。
“……快点……进去吧……”

酷刑

身体本身的需要是如此的强烈,我咬住他,伤口的隐隐作痛也不能抹消身体对□的需求。
我们的关系,本就是因为□才开始的。
他的手指弄着我的下面,那一块总是容易对男人的手指有特别的敏感,我即使没有看见,也用身体感知那里的蠕动。
手指进入,我的肠道感触到他的指关节,一段段的关节的切入,痉挛中,我的肠道有了填充的快乐。
“……啊……啊哈……哈……啊……”
我肆无忌惮地表现我的本性,即使这一的快乐是透支得到的,我也喜欢。
他的手指弄着我,隔着绷带被爱抚的时候,身体还是悲哀中有了性感。
“……啊……啊哈……哈嗯……啊……啊……”
泻出快乐的呼喊,他给我的爱抚也更兼浓重的□了。
呼――呼――呼――
他呼吸的声音因此变得粗糙,他弄着我,舌尖伸出,舔弄着快要喷射的前端。
“……不……不要……不要……再……再拖拉了……”
我抓紧他,将他的裤子也解开。
他的□不是最大最长的那种,却和我的身体异常契合,我在他的□上无数得到快乐,如要说我对他没有任何情感,这绝对不是真心话。
只是我和他之间,也只有性。
――没有了爱,只是干巴巴的性。
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的脸凑近他的□,他习惯了这种小动作,□在空气中扭动,变成拍打,打在我的脸上。
“……啊……继续……不要停……”
我太熟悉他的身体了,只是□和脸庞接触的那几秒,我也已经知道了他的急迫。
“……不要……不要……不要弄在我的脸上……再忍一下……啊……啊……”
他接受了我的引导,将我抱起,□没入被他的手指弄得松软的后面,我抱紧他,我们的快感已经升腾,他的庞大没入我的内部,我惊喜地包裹着,接受他给我的搅动。
“……嗯……啊……啊……啊……”
惊呼中,我快乐地将液体流出,他也把他的液体弄在了我的体内……
――※―※―――――※―※―※――――――※―※―※―――――※―※――
我看了一眼这个男人,离开是不可避免的。
他还在沉睡,刚才的□让他筋疲力尽。
我摸了一下伤口,还好,虽然□很是激烈,伤口却没有裂开。
他到底是个关心我的男人,即使是那种情况下,还是忍不住地照顾着我。
可惜,他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人。
我换上衣服,抓起外套,手背却有了一个覆盖。
转身,看见高凌。
“你――”
“带我一起走,好吗?”
他恳切地看着我。
“你应该知道,和我在一起,也许会死。”
我无法告诉他更多,但和我在一起,他确实会死。
“我知道,可是,我不怕!晖,带我一起走,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只求你不要抛下我。”
他赤身爬起,跪在我的脚下,求我。
――是可怜的狗的眼神。
“不可能,你会死。”
我必须回绝他,一直以来,我都欠他太多,如果他再为我送了性命,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偿还他了。
“可是……”
他还是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火了,反手掐住他的脖子。
“你给我放手!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再抓着我!”
“可是我喜欢你……求你把我带在身边,好吗?我知道我是个废人,可是你现在被追杀,把我这个废物带在身边,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就把我当障碍物扔出去好了,能拖延一刻是一刻,我真的不想再被你抛弃了……求你了……”
“――你!”
“你尽管鄙视我吧,我只是喜欢你,就算做你的狗也不要紧的喜欢着你,我……你就把我当成是一条不要脸的癞皮狗好么,我……”
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为什么可以为了我这个不爱你的人到这地步!
我不能理解,即使我明白自己对林凌的爱也是抛弃尊严不顾一切的爱。
此刻,我必须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拒绝高凌。
不能让他卷进我和白义的事情里面,他是无辜的。
“是吗?你觉得你有成为癞皮狗的价值吗?你只是个拖累,连在危险时刻扔出去拖延时间的价值也没有!如果没有你,我活下去的几率大于百分之五十,加上你,我活下去的几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所以,如果不想我死,就给我松手!”
我甩开了他,他也没有追上了,只是一直那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不起,我不爱你,所以,也不想接受你的任何奉献了……
走在街上,雪还没有化开,圣诞节时挂上去的彩布横幅在冷风中摇曳着,招展着,却没有任何活力。
圣诞节已经结束了,于是这些圣诞节的宠儿也被遗忘了。
圣诞树被扔在小巷的角落里,顶上的金星也失去了光泽。
到都是萧条,经济不景气,圣诞节带给人们的幸福感也不能持续很久。
我并不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我在寻找,寻找适合杀人的地方!
――走出高凌的公寓不过一百米,我就觉察到了跟踪。
听脚步声,似乎有五个人。
并不高明的跟踪犯们与我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
他们是谁的人?白义,还是我的其他仇家?
虽然现在是个学生,但过去的我是个杀手,杀死的人很多,因此,仇人更多。
即使温蒂夫人将我的行踪隐藏了,那些仇敌也还是会追着我不放!
对这样的人,我向来是杀无赦!
不能心软,对待这样的人,若是心软了,就后患无穷!
我看见一条小巷,黑的小巷,在月下,反射白光。
我在小巷前停住了。
巷子里的雪很,也很白,两边的居民楼的窗户都是封死的,可见这巷子周围不住人已经很久了。
这是最合适的杀人场所!
我走进巷子,等了大约五分钟,那几个男人也进来了。
“是白义派你们来的吗?”
我没兴趣和他们寒暄,直接问着。
“白义?他是哪根葱,他也配使唤我们?”
为首的人随便地说着,他的话,让我心中一片冰凉。
不是白义,绝对不是白义!
白义是个传统等级观念很重的人,他不会让自己的部下这样不尊重自己!
“那么,你是谁的部下!”
“我们是荣耀的十二宫祭司的使者!”
他们亢奋的说着,确实,在这些人的眼睛里,有宗教狂特有的疯狂。
“是吗,原来是那个臭名恶昭的十二宫祭司,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恭喜你,可爱的孩子,你被我们的大祭司选中,将成为献给最尊贵的撒旦陛下的祭品,所以,乖乖地和我们走吧。”
我早就知道这个十二宫祭司的恶名,他们是最疯狂的撒旦信徒,一直迷恋于召唤撒旦,换得所谓的生命之水。
这些年,他们的动作有所收敛,但十几年前,他们无恶不作,成为祭坛牺牲品的无辜人,不计其数。
其实,他们会有所收敛,只是因为他们的大祭司在几年前被刺杀了。
可惜,去年,他们又选中了新的大祭司,于是杀戮继续,疯狂继续!
杀死他们上一代祭司的人,是温蒂夫人!
我不知道温蒂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只是有一,无意间知道了这个秘密。
我很奇怪,既然她能杀死十二宫的大祭司,为什么没有捣毁十二宫?
而且,十二宫继续猖狂,她为什么也不闻不问?
这些疑问纠缠着我,但此刻的我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保住自己的命!
我笑着问他们:“你们认为你们能顺利将我抓回去吗?”
“能不能将你抓回去,也不重要,只要能把你带回去就可以了,哪怕是变成碎片带回去也无妨!”
言辞间有恐怖的威胁。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考虑将我活抓。
我遇上的是一群疯子。
我只能让自己镇定。
“那么,你们理解将身体切成碎片的艺术吗?”
杀人也可以是一种艺术,至少在我的世界里,杀人一直是艺术。
“少废话了,小鬼,你是希望跟我们走回去,还是变成碎片装在麻袋里面抬回去!”
他们凶狠狠地说着,我却无所谓。
这样的威胁我见多了,没什么可怕的。
手摸到鞭子。
“你们的大祭司希望得到尸体还是得到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必须拖延时间,重伤让我体力不支,只能一击必杀,拖延下去,吃亏的也只是我。
同时,我利用拖延,试探他们有没有增援。
结果已经出现,只有这五个人在追杀我,而且这五个小喽罗只将我当作普通的孩子。
“活人自然是最好,不过尸体也能接受!”
他们有些不耐烦了,两个男人小山一般的身体堵住巷子的出口,另外三个向我扑过来。
我闭上眼,用皮肤感受风的流动。
巷子的狭小给了我最好的展示舞台。
鞭子在空气中飞旋,以我为中心,全部是攻击范围,困在小巷中的他们不能避开。
我闭着眼杀人,鞭子正在撕裂空气和一切碰到它的东西,眼睛如果睁开,会被血弄污,甚至有失明的危险。
惨叫声是风的华尔兹的伴奏,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却久远如一个世纪。
脚停住了。
我睁开眼,一切正如我预料中一般,五个男人的身体已经变成碎片,凌乱无序地落在雪地上,这种无序的美,是艺术家穷尽一生的追求。
断裂的腿插在雪地上,一只手黏在腰,血与雪相溶,墙壁上也有了无数条交错的弧形血线。
“你……怪物……”
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可惜发声的东西已经落在地上,头颅带着恨意与恐惧,在空中飞旋了很久,这才下落。
“我本就只是个怪物。”
自嘲着,我对身后说了一句话:“高凌,看见这样的我,你不害怕吗?”
他慢吞吞地走出来,脸色很难看。
确实,一个在和平世界长大的人,能在此刻保持镇定已经很难。
“……我……我……”
他说不出话,搭在我肩上的手也在发抖。
“如果你要跟着我,就不能害怕死亡!我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曾经过着几乎每天都要杀人的生活,抱着死人睡觉也不会害怕。你能做到吗?”
他的嘴巴张开很久,没有发出声音。
他吓坏了。
我不怪他,如果是女人,看见这种场面,只怕已经昏厥。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在一片浓绿之中,有一点白色,那是端坐在草之中的雪白骸骨。我的爱情,是绿湖泊的白色骸骨,看见现在的东西,如果你不是害怕不是战栗不是恐惧,是爱恋是拥抱是性感,你就能理解我的爱情。”
他还是没有说话,恐惧抓住他的思考。
我不怪他,这本就是应该的结果。
“好了,现在你应该已经明白我们的距离了,你走吧,我不怪你。”
我走出巷子,他没有动。
他对我是害怕还是爱恋,已经不重要了,经过这一,他应该再也不会追着我了。
巷口有人。
是一个枯瘦的老人。
“你是――”
询问他的名字也只是礼貌,他黑色的袍子上用金线绣了邪恶的符号。
“我是杰克,开膛手杰克。”
“果然,十二宫的新任大祭司是你。”
我的胸口有些痛,刚才用力过猛,伤口再一裂开。
我只能装成没事的样子。
“是的,你猜得没错,我就是十二宫的大祭司。刚才,我用他们五个人测试了你的能力,非常好,果然是能成为撒旦陛下的祭品的上等货。”
也就是说,刚才的几个人,不过是他用来测试我的牺牲品。
难怪他们那么容易打败!
我小看十二宫了!
“你想怎么样?”
“和我走。”
不容拒绝的傲慢,我本想搏杀,却因为胸前的伤口,不能说话了。
“……”
“你放心,十二宫对被牵连的人是没有兴趣的,而且你的那个同伴是个胆小鬼,他已经被吓傻了,杀了他,反而会少了许多乐趣。”
杰克枯瘦的手抓住我的肩膀,我这才发现,在他枯瘦的身下,藏着可怕的力量。
非常可怕的男人,即使没有受伤,也未必能逃走。
我只能假装放弃抵抗,和他一起离开。
而后,修养精神,寻找机会!
――※―※―――――※―※―※――――――※―※―※―――――※―※――
车门刚刚打开,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就让月掩住了鼻子。
华丽的血红色振袖,与这里的苍凉肃杀很是相称。
尸体的残片横七竖八,连原本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了。
刺鼻地血腥,简直就是屠宰场。
“小兔子疯掉了。”
斯蒂文低声抱怨着,他的雇主却笑了。
“杀戮才是美丽的,小兔子最迷人的时刻,就是他白色的头发变成血红的时刻。”
“月大人,您的爱好,我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我想知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确实,混乱地血腥着,血红一片。
月看了一眼小巷。
“我们来晚了,唯一庆幸的是,白义的人也没有抓到小兔子。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得到了小兔子,我很关心。”
斯蒂文走到巷中,捡起一些肢体碎片。
“切口光滑,做得很不错。可惜,身体弄得太碎了,不能确定这些碎片原本的身份。”
“这确实是个麻烦,好在我们还有一个活口。”
月指着跪坐在尸体中间的高凌。
“把这个东西弄回去,好好盘问!”
“是!”
――※―※―――――※―※―※――――――※―※―※―――――※―※――
这里是最接近地狱的地方,但是我还是来了。
死亡的气息,熟悉的气息,将我包裹。
木板咯吱地响着,铁钉穿过了手掌。
锈红的血水,凝结在伤口,变成紫黑色,抱住木板。
滴――答――

血祭

血水滴落,空旷的房间里,回音也特别响亮。
思考有些混乱,痛苦更是让我的神经不堪重负。
我这是在哪里?
痛苦让身体产生幻觉,对身边的时间或是空间,都没有了感觉。
只是还记得铁钉打进去的时候的声音。
咯吱咯吱的响声,骨头无力地抗拒着,木板也在摇摇晃晃。
痛苦,无可明状的痛苦。
我想起了耶稣。
我并不是上帝的孩子,却也被钉上了十字架。
只是,我是被我的敌人钉上十字架,耶稣却是被需要自己拯救的人们钉上了十字架。
如此污秽的我也能被钉上十字架,让十字架变得神圣的耶稣,会不会哭泣?
抬起头,灯亮得我心里发汗。
明晃晃的灯,让房间没有黑暗之。
我低头,看脚下的白色大理石。
云水纹的大理石,黑色的纹路,在白色中若隐若现,这似乎就是天然水墨大理石,可惜,这纯洁的画面被我的血弄脏了。
我的血缓缓地流下,接近黑紫的颜色,缓慢的,在铁钉上凝结,又顺着木板聚成大滴,直到承不住重量了,血才会落下。
――碎在大理石地板上,碎成了血梅。
很痛苦,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中我成为这个邪恶仪式的祭品,心中并不是没有怨恨,更多的却是无奈和惋惜。
凌,你知道我在这里吗?
有人走进。
枯瘦的男人走到我的身边,他的眼睛没有生气,让我想到了死鱼。
“Grey,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用你做祭品吗?”
不知道。
可惜我已经虚弱得没有能力发出声音回答了。
杰克看着我,粗糙的手指弄着我的脸。
“多么光滑的脸,多么细嫩的皮肤,这就是生命的奇迹,只是一个卵子和精子的结合,就能产出如此美妙的东西,真是个奇迹呀。”
他让我觉得恶心,如果说被自己的敌人注视,是一种刀子贴着皮肤的不快,被眼前这个男人注视,那种不快更接近本能的厌恶,就像……就像滑腻腻的爬行动物贴着身体蠕动一般,异常恶心!
“你知道吗,能被我们选中,成为最荣耀的祭品,是何等的幸运。”
他咬着我的耳朵,舌头舔下来,停在我的脖子,舌尖反复弄着我颈部的大动脉。
“你要做什么!”
太恶心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因为他的舔舐而竖起。
“我在嗅你的血,香甜的血,异常香甜的血,在你光滑的皮肤下,有异常香甜的血。多么令人陶醉的香气,是最顶级的波尔多红酒也不能比较的香甜,我已经能想象陛下的满意笑容了。”
疯子!
这群人都只是疯子!
我忍得住恶心,却不能忍住对他们的厌恶。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满是愤怒?”
他停止了对我的碰触,看着我,突然,鸡爪一般的手解开我的衣服,尖刻的指甲刮着我的伤口。
啊……痛……
我险些喊出声音,很痛苦。
他的手指在我的伤口反复弄着,快要愈合的伤口再一渗出血。
“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在恐惧中死去的,我们会让你得到快乐,在最快乐的时候,喉咙被割断。”
我知道我身边的人是最疯狂的犯罪者,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不能放弃。
我不在乎死亡,可死在他们的手上,我不甘心!
他看着我,我恶狠狠地回敬他。
“一点也不可爱,浪费了这张可爱的脸。”
他嘟囔着,手蘸着血,在我的额头画了个邪恶的符号。
我已经筋疲力尽,只能任由他画着。
“好了,我先走了,你要养好精神,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献给陛下。”
于是,空荡荡的房间,又一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
不管是怎样喜好美色的男人,身此地的时候,都不会觉得美好,即使自己面前有一个无可挑剔的美人。
高凌被绑在凳子上已经一天一夜了。
考虑到他只是平民,朝香宫月吩咐,不要对他用肉刑,只是将他绑在凳子上,不给食物不给水,就这样耗着,逼迫他开口。
可他还在沉默。
朝香宫月走进来,一向都是奢华振袖的他,这一,只是寻常的和服。
但即使是一件最寻常的家常和服,穿在他身上,也能变成奢华的礼服。
绯红的和服,让他流出太夫的味道。
“情况怎么样?”
直到现在还没得到报告,朝香宫月的声音里带着苛责。
斯蒂文也很是无奈。
“或许是吓傻了,他一直不开口。”
“你们尽全力了吗?”
“已经是全力了。”
斯蒂文的回答让朝香宫更加不满了。
他绕着高凌走来走去,木屐声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回响,变得悠长暧昧。
他最终还是停下了。
伸出烟斗,挑起高凌的脸。
“高凌,告诉我,小晖被什么人带走了!”
回答他的是空洞茫然的眼神。
“你想不说话吗?”
朝香宫月微笑着,坐在高凌的膝盖上。
即使他是个无可挑剔的美人,此刻,带给精神力接近崩溃的高凌的,也只有恐惧。
朝香宫的手爱抚着,感受高凌的害怕。
“你的身体在发抖,为什么要害怕?我不会把你的皮扒下来做太鼓的鼓膜;也不会把你的脑颅打开,滚油浇进去,做成美味脑髓羹;更不会把你的内脏扒出来,风干,灌肉肠。”
仿佛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朝香宫转身,对斯蒂文说道:“今年用来灌肉肠的肉是不是不够了?”
“似乎还差一条人腿的量。”
斯蒂文一本正经地回答着,高凌已经虚汗直冒了,齿缝漏出几个音符。
“……你们……你们……你们是犯罪……”
“是吗?犯罪这个词语,我已经不止一听见了。京都警署最想绳之以法的人就是我,可惜,即使他们知道我就是凶手,也有人证物证,又能怎么办!没有人会出庭指控我,也没用物证能顺利到法院。他们不会有机会把我送进监狱,没有人能把我送进监狱!”
“……”
高凌的冷汗继续冒,任何一个了解朝香宫的人都知道,坐在他腿上的美人不曾开玩笑。
“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我杀了我的父亲和哥哥,是在杀人现场被抓的。可是两天后,我就被无罪释放了,警署的全体成员给我赔罪!”
“……这里是……是中国……不是……不是日本……”
“没有什么大差别,如果我想杀人……”
朝香宫的手爱抚着高凌的脖子,高凌的汗更多了。
“……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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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空洞的声音,液体下滴的声音。
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水是异常珍贵的东西,至少,对我而言,水比生命更珍贵。
研究所爆炸以后,不满十岁的我依借本能,在沙漠里,活了下来。
生吃,抓到的东西都往嘴里塞。
我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蛇、蜥蜴、蝎子、老鼠,什么都吃。
我不在乎味道,只要能吃饱肚子就可以了,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有毒。
我只是肚子饿了,手边抓到这些东西,于是就吃了。
我很饿,在沙漠游荡的那段日子里,我总是很饿。
那时候的我,很瘦,身体也是脏兮兮的,穿着从沙漠里捡来的破布。
沙漠的旅客们的帐篷里扔出来的食物碎渣,是那时候的我能找到的最美味的东西,实在是饿得不能忍耐了,我也会偷偷潜进他们的帐篷,偷点黑面包和水。
不会每一都能得手,有时顺利逃走,有时就会被抓。
运气好的时候,遇上善良的人,只是教训我一番,甚至还会给我一点吃食,放我走。
运气不好,就会被打。
在沙漠,食物和水是珍贵的,即使被他们毒打,我也不抱怨,而且我知道,他们不会杀我。
――因为杀人是冒犯沙漠之神的行为,任何冒犯了沙漠之神的人,都不能活着离开沙漠。
他们会把我绑在枯树上,任我烈日下被暴晒。而后,他们离开,我很快就能逃走。
他们骂我:“脏兮兮的东西。”
那时候的我,没有水洗脸和身体,头发里、脸上、指甲缝,全是沙子,被称为衣服的,也不过是些破破烂烂的布条。
很脏,很矮,也很瘦,只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
我明白我为什么不能长高,在最需要营养的时候,我却总是在挨饿。
虽然直到现在也经常被人说很瘦,可是和在沙漠里游荡的我相比,现在的自己,已经胖太多了。
而后,我得到了一个离开沙漠的机会。
那一,我在一个小绿洲边偷盗,被一群走私商人抓住了。
因为是绿洲,他们就把我的身体用皮带绑住,绑成一根人棍,脚用鞭子系住,倒吊在树上。
他们压低树干,让我的上半身被浸在水中。
他们喜欢我狼狈不堪的样子,沙漠旅路太过单调,他们也需要一些调剂。
为首的男人也看见了我,他要他的部下们把我放下。
“你是不是很饿?”
“嗯。”
满口的水,我勉强回答着。
他让人给我面包。
我的手和身体都被绑着,只能像狗一样,用脸贴着地面吃面包。
他们开心地笑着,我也没想到自尊那么遥远的东西,眼睛能看见的,心里想得到的,只是嘴边的面包。
为首的男人突然走到我的身边,骑在我的背上,我那时候很瘦,大腿还没有这个男人的手臂粗,被他骑在背上,身体立刻趴下了,只觉得内脏都快被压出来了。
“为什么不吃了?”
他拿着食物逗我,食物被吊在鱼竿上,我明知道食物里面包着鱼钩,却还是咬了上去,因为我很饿。
那个男人拍着我的屁股,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有些害怕,可是更觉得饿了。
然后,就有一根火热的□伸进去,在我体内搅来搅去,我觉得痛,痛得不行了,想挣开,却又不能抗拒他递给我的肉。
肉的诱惑,胜过恐惧。
“以后,你就和我们一起,我每天都给你吃肉和面包。”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买卖,只是觉得很划算,我快要饿死了,只要不饿死,什么都愿意。
他让我坐在他的腿上吃东西,每一,都是只能用嘴吃东西,像狗一样。
他们围观着,每一给我喂食,都能变成他们的娱乐。
晚上,我睡在首领的帐篷里,沙漠的旅路太过艰苦,没有女人的男人需要发泄。
首领说,他们已经饥渴到能对一个□皱巴巴的老太婆发情的地步了。
所以,我这个皮肤光滑的小个子,身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毛发,完全可以当成女人的替代品。
这就是他们留下我的真正原因。
能和我睡觉的只有首领,即使每一都很痛,但我至少不会饿死了。
只沙漠风沙太大,即使是男人的□,也会有沙子沾上。原本男人的□插进去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已经吃不消了,痛得不行,加上沙子,我每一都会被捅得出血。
不管怎么样,他们也带我离开了沙漠。
――即使刚出沙漠,他们就把我卖给了奴隶市场。
我知道,这个世界向来都是Give And Take,他们给我食物,将我带出沙漠,也算是仁至义尽。
我一直安定地在地下市场生活着,即使杀了人也没有离开。
并不是这里的生活适合我,只是不知道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到了十四岁的时候,他们给我一个工作,奴隶拍卖场的招待员的工作。
原本,他们买下我,是为了让我成为拍卖场的商品高价卖出去,但我杀了调教师,有攻击性的奴隶是不合格的奴隶,于是我成为待理的残品。
就在一拍卖会上,我杀人了。
在招待客人们的时候,我看见了研究所的人。
他们已经不认识我了,可我记得他们,不能原谅他们。
他们现在的奢华生活,是用我们的性命换来的!
于是我失控了,我杀了人,我把整个拍卖场的人都杀掉了!
坐在尸体中的我不是不知道要离开,可是要去哪里,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我茫然地看着周围,坐了一天,还是没想到可以去哪里。
直到一个女人走过来。
她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可以跟我走吗?”
我抬头,看见她银白色的头发。
“可以。”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是温暖的。
我跟她走,从此有了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也有了一批可以称为朋友或是家人的人。
――※―※―――――※―※―※――――――※―※―※―――――※―※――
“已经确定,小兔子被黄道十二宫的人带走了。”
朝香宫月说话的声音很是清闲。
林凌的手摸着太阳穴。
“……黄道十二宫的人,小晖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了?”
“你也知道黄道十二宫?”
“黄道十二宫臭名恶昭,谁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们只在美国活动,没想到竟会在这里也作案!”
“他们挑选祭品的时候可不会考虑国籍。”
朝香宫月的悠闲让林凌有些不开心了。
“可以查到他们的据点吗?”
“查到了。”
林凌变得很紧张:“为什么不行动!”
“黄道十二宫是被宗教狂保护的邪教,一般的人根本不能对付他们。如果是在日本,我能让熙通出动自卫队,可是在中国,我无能为力。”
林凌皱了眉。
“但这的事情不能报警,小晖身上有命案,警察介入,反而对小晖不利。”
“Silver呢,如果我让Silver潜入,也许能把小晖偷出来。黄道十二宫虽然嚣张,但这里到底是中国,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
林凌沉吟着。

黑弥撒(一)

“能不能再找几个国际佣兵,价钱不是问题。我真担心,只靠Silver一个的话,未必能成功。”
“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借助魔鬼的力量了!”
――※―※―――――※―※―※――――――※―※―※―――――※―※――
仪式即将开始。
黑色的房间里,十三烛台的灯光让这个房间更加诡异。
我被钉在逆十字架上,逆十字架悬在空中,于是,我也就悬在空中了。
我痛苦地等待着。
地上有用血画的巨大的邪恶符号。
中央插着个逆十字架。
象征黄道十二宫的地方,放有十二件祭品。
头颅、内脏、手、脚,都是祭品。
这是黄道十二宫祭奠,召唤魔鬼的仪式。
我等待着。
等了很久。
地下传来魔鬼的声音,是他们――
穿着黑色圣袍的他们唱着邪恶的歌谣,手握逆十字架,走了出来。
他们走到我的身边,亲吻我的脚趾。
被他们亲吻的地方,也有些痛。
我注意到,每一个男人的脸上都有一个鬼怪面具,象征一个魔鬼。
我的身体在发抖,邪恶的力量,无名的恐惧抓住了我。
他们停了。
站在十二宫的祭品前,停下,将手中的逆十字架插进去,跪下。
他们在叨念邪恶的黑圣经,我虽不能理解他们的话语,但黑圣经本身蕴含的邪恶还是穿透语言传递给我。
“……它于夜在一个破败的教堂里举行,有一个反叛的教士充当裁判。他的助手必须是公开的妓女,并且圣餐被人的粪便弄脏。他穿着一件插着三根针的黑色法衣,燃烧着黑色的蜡烛。圣水必须用来淹死一个未经洗礼的新生的杂种,圣坛上装饰着猫头鹰,蝙蝠,癞蛤蟆以及一些不祥的动物。作为裁判的教士左脚向前,从后念罗马天主教弥撒。而后,会众便纵情于各种形式的狂欢和过度行为。通常要践踏一个十字架并向上吐唾沫,然后便在神坛前进行同性恋行为……”
朱立安?富兰克林所描述的一场黑弥撒的情景,和我正在经历的相比,不过是一场荒唐闹剧。
此刻,发生的是真正的黑弥撒,将魔鬼召唤的仪式!
主祭司出来了。
主祭司没有戴面具,似乎是因为身为“圣战士”的自信,但他枯瘦的脸远比任何邪恶面具更能让我害怕。
他走到我面前,挥手,让逆十字架悬空的铁链动了。
逆十字架下沉,沉到他的手可以碰触我的脸。
“你害怕吗?”
他的手指带着刻骨的寒冷,刺得我的心发冷。
“――不怕。”
他的手移到我的脖子,弄着皮肤,按在大动脉的地方,爱抚着。
“这就是香甜的生命的味道,从这里传出的脉动,能让我们的陛下微笑。”
他们是认真的,即使他什么都没要做,我也觉得,他是故意的。
“――还有这里。”
他的手按住我的心口,手指按下去,按在肋骨上,肋骨的伤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陛下喜欢更加完整的身体,我真想把你的心脏挖出来,用你美丽的蔷薇色,祭奠我们的陛下。”
他亲吻了我的心口,被他吻过的地方,寒冷渗出,将我抓住。
“……啊……嗯……”
他的手继续下移,抚弄着我的小腹。
“多么温暖的小腹,得到血液滋养的美丽内脏,挖出来,风干,做成艺术品,每天看一眼,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房间的温度已经够低,被他这样说着的我,更是冷得连声音也不能发出来。
“你是如此美丽,美好的生命,即将被进献给陛下的最美丽的生命。”
我看着他,死鱼的眼睛里竟有诡异的光。
被这样恶毒地注视着,我全身发冷,痛苦不堪。
他却不再和我说话。
转身。
“啊,万能的陛下……”
仪式已经开始了,他在十二宫的中央说着邪恶的话语,他身边的十二宫祭司也是一脸虔诚,仰望着,念叨着邪恶。
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是能感受这些语言蕴含的邪意,摇曳不定的烛光,更让我们的祭奠变得诡异非常。
充当祭司助手的女人走了上来。
她手拿金杯,走到大祭司面前。
大祭司接过杯子,尊奉着,女人将交缠的两条蛇给了他。
这是毒蛇,只是直觉,我已经知道这是毒蛇了。
杰克将两条蛇握住,强迫它们咬住杯子,半透明的毒液流出,流进杯子。
而后,女人又将无毒的蛇交给十二宫祭司们,他们挽起衣袖,将蛇缠在自己的手臂上,蛇咬入他们的手臂,血流出来了。
杯子在祭司间传递,他们将自己的血滴进杯子,与毒液混合。
接下来放进去的是十二宫祭品,脑髓、骨髓、内脏磨液,都被倒进去,杯子里面的液体在烛光下,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非常邪恶。
但我不觉得奇怪,□、血液、毒药,这都是黑弥撒必不可少的部分。
下一步是什么,我很清楚。
果然,祭司们站起来了,他们围着我,助手们也上前,将逆十字架弄到地上。
杰克走到我身边,亲吻我手掌的伤痕,于是他的嘴唇染上黑紫色。
他咬住我手掌的铁钉,突然拔起,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呼喊。
“……啊――”
另一只手被拔下铁钉的时候也一样,很痛。
“不要害怕,你是我们献给陛下的礼物,珍贵的礼物。”
魔鬼的呻吟,我无能为力了。
他们将我取下来,放在铺有黑丝绒的桌上。
平铺在桌子上,脊柱挤压着肋骨,痛!
我的身体已经脆弱到了极致,只是这样的置放,也会觉得痛。
骨头很痛。
但这也不过是刚刚开始。
我明白,所以,当杰克走到我的身边,摸我的头发时,我竟没有感觉了。
“弥撒进行的时候,□是最重要的部分,所以,我们需要祭品。被选中的祭品,能将我们的亢奋与我们的陛下相连,你的身体只是一个器皿,将我们的虔诚传递的器皿。”
“……为什么……不是女人……为什么器皿……器皿必须是……是男性……”
我虚弱地问着,身体已经不能承受痛苦。
“因为女人的身体会偷走珍贵的液体。”
他低喃着,手指插进我的头发,勾画脑壳,我却有一种错觉,似乎他会把我的脑袋打破!
祭司们围着我,屁股被他们抬起,与死亡同在的寒冷刺激着我的思考。
“你放心,很快就不会觉得痛苦了。”
杰克低喃着,将足有五厘米粗的针管取来。
“这……这……这是什么……”
“强制兴奋剂。”
我听过这东西,会将人体彻底毁坏的强制兴奋剂,它会让被注射者感受到性□,可是带给人体的副作用也是可怕的。
□期间的一切记忆,在药效解除以后,都会变成噩梦,纠缠着被注射的人。
它是能给人体带来性□的注射剂,也是给人无限噩梦的幻觉药!
但我不觉得奇怪,他们本就只把我当作祭品,这的事情结束以后,我的性命也不在了。自然,不管是会产生什么可怕结果的药物,只要能使用,他们都会用在我身上。
粗大的针孔扎进我的皮肤,粘稠的液体缓缓流进去,我有了幻觉,竟觉得皮肤下的东西会因为这些东西的进入而变成同样的粘稠东西。
“你们可以下去了。”
助手退下,她们将房间里的大部分东西也带走。于是,房间的照明只能依靠十三枝烛台。
“――开始了,神圣的仪式。”
我闭上眼……
――※―※―――――※―※―※――――――※―※―※―――――※―※――
坐在林凌面前的是一个衣着轻佻的女人。
火红的短发,穿着短裙,吊带袜的吊环藏在裙子,灯光下,隐约可见金属的光芒。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胸部很大,双腿笔直有力,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
“你应该很清楚这的任务的难度,它对接受工作的人的能力要求――很高。”
“是的,但你更要记住,死亡淑女只接最难完成的任务,我是本着兴趣才从事佣兵这个行业的。所以,越危险的工作,越喜欢。”
女人的回答写满了对自己职业水准的自信。
“很好。”
林凌将一张照片给她。
“这是――”
照片上是一个黄道十二宫的符号!
“看背后。”
背后是一个地址:园路123弄9号。
“这就是臭名恶昭的黄道十二宫的临时据点。我的儿子被他们抓去了。为了救出他,我已经雇用了Silver,但黄道十二宫的实力不容小觑,即使是他,也不一定能成功。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希望你能与他合作,你负责正面攻击,他潜入救人。确切的说,你的工作就是杀人!杀光黄道十二宫的人!不管闹多大都可以,我会为你们的行为善后。当然,如果你异常愚蠢地被警察抓住现行,我也无能为力。”
“你觉得那些蠢货警察能抓住我吗?”
女人傲慢地说着,林凌却是兴致乏乏。
“但愿你的能力对得起你的传说。”
“你是死亡淑女也好,死亡女王也好,即使你就是死神本人,我也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的能力!”
急躁的声音,女人转身,看见Silver。
她伸出手,两粒手指按在Silver的动脉,尖锐的指甲上已经绑了尖刺。
“你要做什么?”
“了解我的同伴的能力,顺便为Zero报仇。”
林凌走到他们中间,抓住女人的手。
“现在我的委托还没有办完,希望你们能等我的事情结束以后,再了结私人恩怨。”
“原来如此,我是工作狂,工作的事情优先理,Silver,和你的恩怨,这委托结束以后再说吧。”
女人笑着收手,可是任何人都能看见,在Silver的脖子上,有了一条血痕。
倒是林凌,对Silver说道:“Silver,你女儿的事情,我很抱歉。作为补偿,我找了一个女孩,是个和你的女儿一样大的女孩,她叫安妮。如果这一的工作结束以后,你还能活着,你――”
“我背信弃义伤害了Grey,梅的死,是上帝给我的惩罚,我接受。你没有必要觉得歉意。对了,安妮的照片,能给我看一下吗?”
“给你。”
林凌将一张相片给了Silver,这个男人亲吻着相片里面的女孩。
“长得真得很像我的梅,不过比我的梅健康太多了。梅没有这样红润的脸色,也没有这么活泼的眼睛。”
“谢谢你的喜欢。”
凌拍了拍Silver的肩膀:“Silver,为了你未来的女儿,你要活着回来。”
Silver取出象牙相片坠,里面有两张相片,一张是他的妻子,一张是他的女儿。
“我的妻子、女儿都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他走出房间,与红发女人擦肩的时候,女人突然说了一句话。
“Silver,知道Zero的老师是谁吗? Zero的老师,是人称梵尔(Fire)的死亡淑女。”
“哦。”
发出无意义的声音,Silver离开了。
“你好,死亡淑女。”
说话的人是月,梵尔也笑着与他招呼一声,离开了书房。
梵尔一走,月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凌,你疯了,居然雇用这个不分善恶敌我只是单纯喜欢杀人的女人!”
“但是你觉得全世界还有几个人能胜任这种危险的任务?死亡淑女,除了不分善恶敌我地喜欢杀人,也没有别的缺点了。”
“但愿这个女人能控制得住自己。”
月喃喃地说着,显然,关于死亡淑女的事情,还有很多秘密。
――※―※―――――※―※―※――――――※―※―※―――――※―※――
“你是不是觉得全身都很冷?”
明知故问!
我懒得回答这个男人,杰克却很得意,他抱住我的头,爱抚着。
“你知道吗,痛苦最可怕的地方不是痛,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我不想理睬他。
倒是身后,有一个男人正在拍着我的屁股。
啪――
房间里空洞的回声,让我更觉得全身不自在。
这个男人的手指很冷,掰开我的屁股,脸颊贴着我的屁股中央,摩擦着。
嗯……好恶心……
理智上厌恶这种对待,可是身体不能反抗。
我看着自己的手,手掌心是黑紫色,肉翻出来,血痂又一裂开。
“不要害怕。”
杰克低喃着,他的手按在我的脊柱上,抚摸着,却只会让我的身体变得更冷。
身后的男人还在继续,他的手指已经掰开了我的□,伸进去,试探里面的温度。
我讨厌被这样对待,更讨厌这样的自己,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接受!
我想挣扎,可是扭动身体的动作只会让体内的药剂更快发作。
“……啊……”
我被自己的呻吟吓到了,药效已经开始腐蚀我的理智了吗?
我知道自己不能发出呻吟,不能让他们心满意足,可是我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被男人的手指伸进去的时候,我的内壁因此痉挛。
那个男人继续弄着我的后面,身体异常敏感,我不能抗拒这些动作。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身体因为男人的手指而痉挛,内壁在哭泣。
它收缩着,搅扭着,渴望得到充满的安慰。
我该怎么办!
我拼命告诉我自己,不能被他们夺走理智,可是我做不到!
啊……不……不可以……
我咬着嘴唇,将即将泄出的呻吟咽下。
男人也是锲而不舍地继续弄着,我只能感受到痛苦。
突然,他将他的东西伸了进去。
啊――
痛苦,可是相伴的也是欢乐。
我的身体被两种极端的情感包裹着,一边是快乐,一边是痛苦。
快乐将会把我送上极乐,痛苦却要将我扔下地狱。
身体被两种情感包围着,我不知道理智什么时候会被肉欲战胜,只是尽我的全力,不让呻吟出卖自己。

黑弥撒(二)

但这样的抵抗也不能持久,身体被药物慢慢腐蚀着。
“为什么要抵抗,你的身体根本不想抗拒。”
杰克看穿了我,我却不想说话。
一旦说话了,理智就会被肉体对快乐的追求打碎!
为了从身体上的痛苦感逃出,我看着上面,昏暗的上空,有人造的星星,虚假的光芒,闪烁着。
“……美丽的星空……”
喃喃着,身体再一被痛苦抓住。
――男人用他冰冷的手抬起我下肢,探到身体里更的地方。
“……呜,嗯……”
瞬间,被刺穿的痛感和快感混在一起,我忍不住悲鸣。
“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希望得到拯救?”
杰克吻着我,我想让自己的思考飞出时空,却不能做到。
男人在弄着我的后面!
因为快感和屈辱,五官纠在一起,不过还是的享受着这种快感。
“……唔……唔……”
东西切进去,还没有完全被药物腐蚀的身体,可以感受到那里的痛苦。
好在他还算温柔,缓慢地□着,并不是很痛苦。
可是这点温柔也只是暂时的,很快,那个男人打乱刚才的节奏,一忽儿强一忽儿弱的□,折磨着我。
“……啊……啊!”
肌肉,痛苦的收缩。
“能把自己的肉体献给陛下,你真的很让人羡慕。”
杰克亲吻着我的额头,甜蜜地说着。
可惜,被痛苦抓住的我,仰着头,喉咙暴露,喘气着,他的话,并没有听进去。
“……咕……唔……”
努力的喘气,肉体渐渐失控,为了更多的快感,主动迎合男人。
身体里的异物的存在明显的刺激着,我憎恨,在心中责备着这无法控制的肉体。
“……唔……呜呜……”
最终呻吟还是脱口而出。
为了不让呻吟和悲鸣混在一起,我咬住牙齿,可惜,到了最后,呻吟还是混乱成一片。
“不……不能这样……唔……唔唔……呜……”
就那样直接变成喘气,听在我的耳中,竟带着一丝丝娇媚!
看着开始□的反应着的我,杰克满足中,他示意站在我身后的男人:“把手伸进去弄他!”
那个男人伸手到我身下,一点点的蹂躏着。
那里本就被男人的粗大支配着,加上手指,更是被扩张到了极点了。
撕裂的痛苦,近乎撕裂的痛苦。
“住手……”
叱责竟带着娇媚的尾韵,我为自己的不知羞耻而愤怒!
药物真的已经将我腐蚀地只余下□了!
我感受到他的手,并不准备让我在一瞬间内达到□,而慢慢的,悠然的把我逼向那里。
可是,能感觉到被他玩弄的屈辱感,不过还是忍不住掉进快乐的感觉中,我发出小小的咽泣的哭声。
“嗯……啊,啊……”
磨蹭着我的下肢,药物让我忍不住紧紧的夹住埋在双丘中的欲望。
充满感和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再加上那里被摩擦,一点点的玩弄。
“啊……啊……凌……凌……你在哪里……”
我求助,向不知道在何的凌求助。
也许是感觉到我后面的一点点收缩,突然,将自己的部分放入我体内的男人,抽出所有。
“啊……啊……唔――”
因为药物而得到的热情在一瞬间内被取消,我虽然感觉不到痛苦,可是身体不能接受。
突然被放开的肉体因为没有达到终点,轻轻的颤抖着。
好在他们也不想就此结束,他们抬起我的身体,让我更好地趴在桌上。
“……不要……这样……”
屈辱的姿势让理智暂时回归,从背开始,到臀部,有一阵阵的狼狈颤抖。
可是我的反抗也被阻止。
他们分开紧紧的双丘。
“因为翻弄,连里面都能看见了呢。”
杰克悠然地说着,他故意刺激我!
“啊……啊……”
有一只手伸进去,冰冷的手,我可以感觉到,他戴着树胶质地的手套。
手指伸进去,将一个冰冷的圆片也弄进去了。
“你们……啊……啊――”
圆片刮着内壁,娇嫩的肉经不住这样的酷刑,我的身体在颤抖。
杰克抓紧我的头发,周围的人也更加用力扣住我的四肢。
感受到了,冰冷的杯沿。
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下去了,冰冷的杯沿就在我的臀,他们在接从我体内流出的液体。
“美丽的容器,可爱的孩子,你是最美丽的容器。”
杰克嘲讽着,此时,冰冷的圆片也被取出了,我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呜――”
悲鸣,险些无法发出的悲鸣。
一个男人,一下子刺进去了。
“唔唔唔……呜……”
因为身体还保持着从背后抬高臀部的姿势,这样的刺穿,身体的结合也更。
身体被挟制着,我痛苦的挣扎着,希望能轻松一点。
“……放开我……啊……”
这已经是最后的理智了。
“垂死挣扎吗?你觉得你的身体能抵抗欲望的侵蚀吗?”
杰克得意地笑着,让他们暂时松开我。
我动作,无力的抗争给自己更多痛苦。
四肢被抓住,被按住的我,腰部也被更加抬高,最终没力气的让他们摆弄。
从背后攻击过来,我只好尽力地接受着。
可是,再一在反复□的时间内,我还是忍不住的抓住桌布,像一只吼叫的野兽似的随着凶暴,强烈的快感呻吟着。
桌布因此有了更的黑紫色。
我感受不到手掌的痛苦,全部的快乐和痛苦都系在身后,性快感,和理智,做着垂死挣扎。
“……”
随着接近无声的娇声,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着。
黑暗,渐渐变化成一种粘粘的液体。
在黑暗中他们温柔的弄着我,那个切入我体内的男人趴在还喘着气的我身上。他的舌尖挑上脖子,一又一轻轻的舔弄着。
像动物一样!
“从舌尖下的皮肤感觉到你的脉动,甚至是心脏的跳动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我异常享受着这个与普通的肉欲不同的快感。”
杰克解说着,把嘴唇贴在脖子的柔软地方。
低吟着,他一又一的重复着同样的吻。用舌尖和唇来享受着脖子的柔软。
“所以,尽你的全力挣扎吧,越不愿意屈服,越美丽!”
似乎要把很短得愉快慢慢的拉长,等着那一点来到的瞬间,希望可以让此时戏剧化的美好。
可这也只是他们的快乐,我更觉得痛苦了。
在我的内部,男人的膨胀几乎不可能再大了。
同时,贴在脖子边的嘴唇中的牙齿刺破了柔软的皮肤,咬住里面的肉。
“啊――”
瞬间,全身都僵直了,我没想到他们竟会有吸血的嗜好!
不过我马上松开了抓紧桌布的手指,想翻过身,却被背后的男人抱住。
“――这可不行……”
他大力压制了我,我无力挥开那只手。
混着痛苦和热量,火辣辣的痛,顺着脖子流向心脏。
但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似乎牙齿里放了少量的麻药。
我无法否定在肉体的快乐和被吸血的那一瞬间的恍然感,这些让我屈辱的快感,伴随着我。
身后的男人还在爱抚,他享受着包容在手掌中的屁股。
“像拨开未熟的果实似的,慢慢展开,最美好了。”
啊……啊……
肉体发出不成声的悲鸣。
“……不要了……”
“我……已经不行……”
或许是因为我的哀求很好笑,抱住我的头颅的男人笑了。
“为什么不行了?”
身后的男人使上更大的力气,被蹂躏的密更加暴露在外面。
寒冷,空气流进去,刚刚还被男人蹂躏过的地方,痛苦痉挛着。
□全都落在他们的眼中这件事让我咬住下唇。
――可是,被凝视的□滚烫着。
男人的指尖碰到那里,喉咙发出声音。
似乎再用指尖嘲笑我似的,一的攻击那柔软、纤细的肉壁。
之后,把食指和中指插入,让我的前方□。
下肢冷颤着,无法停止颤抖。
“……很难受的,唔……”
可是身体却很自然的缩紧男人的手指。
一直被冲击的肉壁还在疼痛。本来的那一点快乐,也只有变成痛苦。
可是――当在内部的手指起伏的时候,一种麻痹的痛苦还是会传遍全身。
我抬头,看着杰克。
“不光是难受吧?”
他正看着用手指确定我的内部的男人,也许是那个男人的表现让他满意,杰克颤抖着喉结,轻轻的笑了。
“不……要……”
手指慢慢的被拖出后,我清楚的感觉到火烫的部分插入自己。
“……嗯……唔……”
因为痛苦而张开嘴,在吐出气的时候感觉下肢的痛苦慢慢融化,我的一切伸到更加融合在一起。
从我的喉中流出尖利的悲鸣。
为了更的结合,在我身后的男人环住我的脖子,慢慢让我向后仰倒。
“不要了……”
里面的肉被挤压,发出□的声音。
“又说谎啊。明明你的里面紧紧的夹着我呢。”
“……不要……”
嘴边虽然还是这么说,下肢还是挽留着男人。
“怎么?这样也不喜欢?”
男人的肉楔在内部搅乱着,不过似乎要停止的时候顶向前,同时,又一让我的嘴唇中流出悲鸣。
“啊……啊……”
可能是被声音煽动,身体里的男性欲望急速的增加了它的凶暴性。
“……噢……啊……唔……”
无法忍受的呻吟着,更加往而去,当我感受到狂热的快感的瞬间,自尊和羞耻心,甚至是所有的别的,都必须抛弃了。
“不……不要……”
连抵抗的空间都没有了。
“啊……啊……”
液体流出来了,我的前面,还是不知羞耻地将液体流出来了。
身体陷入暂时的懈怠中。
那个男人也退了出来,这时候,戴着树胶手套的手带着冰冷圆片再一侵入我的身体,将那个男人留在我体内的东西导出来。
我无力反抗,任他们动作。
圆片和冰冷的手很快就离开了,似乎是我的近乎昏厥状态并不是他们需要的,他们暂时松开了我,没有继续弄下去。
我舒了一口气,全身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
无声地喘气,喉结的晃动换来杰克的刻薄。
“休息够了,我可爱的祭品。”
我知道,下一场虐刑又要开始了,最后的理智让我抵抗,但是抵抗也是无力的。
他们轻易制住我,把我的手掐住,拧到背后。
身后的男人摸着我的上身,另一只手分开臀部。
“你没有得到爱,很寂寞吧。”
调侃着,用指尖描着似乎在反抗似的坚硬,紧闭着的瓣,这个男人更加开始玩弄我的上身,似乎觉得这样能让我更快的□。
他的脸接近紧闭的屁股,手指玩弄着我的身体。
“不要!”
“今天你要和这里的每一个人做……”
舌尖伸进,舔着精神的集中点的那里。
“呜……啊啊……”
身体有了不可思议的反应,下肢的痛苦的甜蜜开始渐渐的充满。
“是不是已经不能忍耐了?”
男人轻笑着,手指触到前方的那一点。
“不,不要!”
我拒绝,即使知道拒绝是无力的。
“你认为拒绝有用吗?”
抱住我的头的杰克的舌头伸入,舔着脖上的伤口。戏弄着,嘴中吐出鄙薄的话语。
“我不会再……再被你们弄得兴奋……”
即使被舌尖弄着脖子,又手指玩弄敏感,我也不想就此堕落。
咬紧牙齿,努力的拼出反抗的话。
可是,当后面的男人的舌头进犯到里面,弄着内壁的时候,快感,让我的声音转成甜美的呻吟。
“……啊……啊……希望……”
为了抵抗药物带来的快感,我向不在场的神灵求援。
“为什么到现在还想着被拯救?你根本不会被拯救,伊甸园的孩子,注定只能跌入地狱,上帝在你的额头留下印记,你是永远的罪人。”
他在嘲笑我。
“……可是,即使……即使是该隐……也……也有……被……被爱的……的……权力……啊――”
后面的那个人一口气把自己的□插入,没有润滑的那里传来的疼痛让我发出动物般的悲鸣。
“啊……啊……唔……希……”
的插进后再一口气抽出,一的重复同样的动作。
肉壁裂开,隐约的疼痛。
他们却从这种凶暴的动作感到快感。
于是,用空出的手玩弄着我的身体。身体已经几乎接受不了前后的刺激了。
“啊……啊啊……”
忍不住,混合着快乐与痛苦的呻吟还是从口中流出。
咬住下唇,依旧不能阻止那羞耻的声音。
“呵……呵呵……不要再强迫自己了,当你咬住下唇停住呼吸时,后面也同时的缩紧,会让我的祭司们得到更多的快乐。”
被杰克嘲笑,可是从埋在身中的那一部分,我感受到后面那个男人的兴奋。
本以为反抗会带来清明,可是……
――不过从一个地方传来的快感渐渐散开,刺激着大脑。
“你……不……不……啊……啊哈……”
我发出更大的呻吟,和那个男人的下肢也更加贴近了。
我想让自己停止呼吸,不堪忍受这样的屈辱了。
可是背后的人却没有停止他的□。而且他还更加固执的加快了速度。
不只是□,前面的手指也更加快速的玩弄着我的下面。
敏感的地方被玩弄,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悲鸣转成喘气。
“啊……”
或许是因为声音被堵住,我更加敏感的摇摆着下肢。
“啊,啊……”
先是小声的娇声,不过声音渐渐变大,从指间逃出。
在我的身体里就像有一个美好的暴风雨。□还是继续着,一边忍不住咬住杰克的手指,却同时摇摆着腰肢。
然后,杰克的嘴唇碰到脖颈,加上一层热量。
几近麻醉的感觉和被虐的快乐,都是从一传来,把我逼向绝顶。
在激烈的那一瞬前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再没有任何事情比此刻的快乐更重要了。
最后的理智告诉我,这里是地狱,我已经跌入地狱了。
我的身边,是地狱……

黑弥撒(三)

此时此刻,已经身地狱,我无力地睁开眼睛,这里没有上帝,更没用耶稣。
逆十字架闪闪发光,这就是我的命运之地,生命将会在这里停止。
我不知道他们的仪式能不能真得将魔鬼召唤,可是,我知道,他们已经堕落成为魔鬼了。
我的周身,都是魔鬼……
――※―※―――――※―※―※――――――※―※―※―――――※―※――
“他昏过去了。”
祭司感觉到身下的反应,停住。
“不要紧,只要身体还活着就可以了。”
杰克冷冷地说着,手指抠进脖子的伤口,大动脉被指甲扣到,发出无助的呻吟。
“……啊……”
虚弱的身体发出小小的声音,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无力地睁开。
“不要害怕,事情还没有结束。”
“大祭司阁下,他好像根本没有醒过来。”
助手也伸手试探这个身体。
虽然眼睛睁开了一线,又很快阖上,身体冰冷,心跳也减慢了。
“是吗?”
大祭司的手指带着残忍的淫靡,将小电片贴在已经昏过去的身上,接通电源。
“……噗――”
身体发出激烈的震荡。
“你可以昏过去,但是我们有无数办法让你醒过来。这是召唤陛下的神圣仪式,想依靠昏过去中断我们的仪式吗?”
威胁着,电力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噗――
心脏被电击,身体也动了。
“继续!”
身为大祭司的杰克发出了残酷的命令。
但也是这个时候,他发现本应该在外面等待的助手竟然进来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惊扰了陛下,你――”
“我们被一个奇怪的女人攻击了,虽然圣战士们在前面与她作战,但看情况,我们似乎不能,不能把这个魔女挡住了。”
语无伦,助手已经慌乱了。
“魔女?什么样子的女人?”
“红色短发,个子很高,拿子弹当腰带,全身上下都是武器,是……她……她自称……是死亡淑女……对……就是死亡淑女!”
“居然连这个妖怪女人也出来了!”
听到死亡淑女的名字,即使是开膛手杰克也不能完全镇定了。
“大祭司,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用管她。你立刻通知我们的人,所有与这个魔女抗争而死的同伴,都是勇士,不必害怕死亡!所以,尽自己的全力吧,在陛下降临的那一刻,他们会死而复生的!”
宗教的狂热燃尽助手的理智,她仰慕地看着她的大祭司,鞠躬,离开密室。
与此同时,收集献给陛下的圣液的工作也快结束了。
金杯中,毒液、□、血液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混合着,邪恶的颜色,看见的人都感受到恐惧的力量。
――令人战栗的威严。
“好了,最重要的工作开始了。”
躺在桌子上的身体还在颤抖,脖子上的伤口也没用凝结,血在黑丝绒布上凝成更加痛苦的黑色。
大祭司将金杯高举,邪恶的液体在烛光下,闪烁着不安。
一只羊被牵来,当场砍下羊头,血涌出。
大祭司蘸着羊血,在林晖的背上画邪恶的符号。
一个巨大的逆十字架,画上黄道十二宫的符号,还有堕落之星。
“……啊……”
祭品发出小小的呻吟,大祭司满意地舔着他的背,亲吻着,爱抚着,虽然他的亲吻和爱抚都只能换来祭品更多的颤抖。
他给祭品的眼睛蒙上黑布。
将祭品放在祭坛上,新鲜的羊头放在逆十字架下,金杯供奉。
“好了,祭品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也要退下了。”
祭司们都跪下来了,对信仰的虔诚让他们相信一切,但还是有一个人问出了不该问的问题:“大祭司阁下,您能向我们描述陛下的模样吗?我们从没有见过陛下,能告诉我们,陛下的模样吗?”
“你想看见陛下的模样?”
杰克瞄了这个祭司一眼,眼神满是不屑。
“是的。”
“那你就留在这个房间吧,陛下出来的时候,你就能看见他了。但是没有人能见到陛下以后还活着!”
不想等到回答,杰克离开了,十一个祭司也离开了,那个质疑陛下的祭司,虽然满腹狐疑,却还是追着自己的同伴,离开了。
房间再一归于平静。
――※―※―――――※―※―※――――――※―※―※―――――※―※――
醒来的时候,身体被药物的余韵包围,虽然对痛苦的感觉正在复苏,回忆的时候,想起的却是一片混乱。
似乎有痛,也有快乐的□,我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的不能自主。
我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都很痛,好在已经没有束缚了。
眼睛被布蒙住,手掌很痛,鼻子可以嗅到血的味道。
想把手伸到后面解开蒙眼的黑布,却发现自己连这点事情也做不到,倒是空气,开始了流动。
――直觉告诉我,有物体在接近。
一个散发腥臭的物体在接近。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却也有了害怕,这是人的本能,在危险来临时的本能。
可是我无力动作,手脆弱地连桌布也抓不住,背上粘粘的,不知道被他们弄了什么东西。
我想动,最终却不能动。
那个怪物按住了我。
它有人的形体,至少按在我背上的那个部分,是接近人的手掌的东西,只是长了很多毛,让我心发寒。
它的头颅靠近我,长满毛的头颅,尖锐的牙齿咬进我的脖子,咬在杰克留给我的伤口上。
最初打进去的药已经不再影响我的身体,于是,被咬住脖子的我也不能得到快感,只有痛苦,无尽的痛苦。
“……啊……”
即使知道呻吟不能换的拯救,我还是忍不住叫出声音了。
它似乎对我的声音很有兴趣,停止了对脖子的吮吸,爪子伸来,捂住我的嘴。
尖锐的爪子刮过我的嘴唇,血流出来了,我知道,嘴唇被爪子抓破了。
但痛苦也只是刚刚开始。
我甚至怀念那种药,尽管在药物的控制下,自己的理智和肉欲在抗争,异常屈辱,可是,被药物控制的我不会感受到强烈的痛苦,不会觉得身体快要被撕破的痛苦。
死亡从未如此贴近我的身体,趴在我身上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我动了一下,这个怪物贴得更近了。
粗糙的毛发,贴近我的屁股的部分,有动物的粗毛。
我不安,扭动屁股,不安。
它却紧迫地压住我,庞大的东西还没有进去,我已经感受到那两个肉蛋的重量了。
会死掉的,被这样的怪物□,会死掉的!
我害怕,恐惧,战栗,却又退无可退。
那个怪物的爪子停止了对我的嘴唇的撕裂,它继续吮吸我的脖子。
这一,我感受到了,它的舌尖有尖勾,被它的舌头舔过的地方,痛,胜过被吸血的痛!
“――啊……”
熬了很久,还是爆出呻吟,近乎惨叫的呻吟。
怪物却没有停下动作,它的爪子抚弄着我的背,被它抚过的地方,只能觉得痛。
所有的言语都忘记了,我只是觉得痛,全部的思考也只记得一个词:痛!
痛!
谁来割断我的咽喉,我不想再被这样的痛苦折磨了!
可是没有人会在此刻进入房间,我知道没有人能帮助我,我只能暗自努力凝结力量,想找一个机会杀死自己,脱离这个怪物的控制。
(“――停住……停下……谁……谁……谁来杀了我……啊!我!”)
不过,我不成声的喊叫根本无法阻止这个怪物!
何况,此刻的我,已经连声音也不能发出了,声音被梗住,被吸血的痛苦……
当一条腿被大大撑开时,我只以微弱的颤抖来抗拒。
怪物已经在我的腿上留下爪印了,我知道,即使不能看见,我也知道。
心脏加快速度跳动,泵出血液,满足这个魔物的要求。
我甚至能听见血管传来的“淙淙”的声音,也能嗅到这个怪物带着恶臭的呼吸。
怪物带着粗毛的爪子已经撕开了我的双腿,一直在拍打我的屁股的肉蛋也停止了跳跃。
暂时的寂静。
撕开灵魂的痛苦即将到来。
我等待着,被迫被动等待着。
最初来到的,是连汗毛都为之倒逆的恐惧。
虽然看不见,却还是能够感受到,血色一口气褪出面颊。
全身冰冷。
之后,是焚烧般的痛苦。滚烫烫的热快,毫不留情地没入体内。
(“啊――”)
(“会裂开!”)
呻吟也不能发出,我只是绝望地想着,呼喊着。
肌肉悲惨地裂开。
骨头格格地哀鸣。
(“我会死!”)
恐惧瘫痪了喉咙和身体,绝望中又有了少许快乐,一直以来无望的爱情,一直以来独自承受的痛苦,都可以结束了。
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Zero,我很快就能看见你了……
意识在涣散,我的眼前不再是黑蒙蒙的一片,可是……
好痛……
……好热。
好痛!
好热!
那部位,宛如被强行塞入炙热的烙铁,瞬间已经飘远的意识,竟然被痛苦抓回来了!
不!
能将身体撕裂成两半的激痛,毫不留情地将飘渺的意识给抓了回来。
彷佛连内脏都会被拖曳而出的恶心感和恶寒。
干脆死了还比较轻松。
然而,生不如死的地狱却一直折磨着。
让我死掉吧!
啪!
是神经断裂的声音,那个肉块带着可怕的热度,和我的内壁连成一体。
内脏会碎出来的!
那个怪物的重量压下来,自己的内脏会被压出来!
好可怕!
悲鸣!
从紧紧咬住的牙缝间,我不断泄出不成声的悲鸣。
被尽情纵欲的恐怖。
灼热的漩涡粉碎了视野。
黑色――
――红色?
看见的到底是什么!
漩涡!
思考被撕开!
那一瞬间。
意识――突然,中断了。
――※―※―――――※―※―※――――――※―※―※―――――※―※――
“把人交出来!”
大礼堂已经是尸骨狼藉,但负隅顽抗的几个人依旧精神抖擞,即使已经满是伤痕。
在他们眼中,燃烧的,是宗教的热诚。
“看样子,你们相信你们的撒旦会帮助你们了?”
死亡淑女的高跟鞋踩着脚下,还没有完全死亡的男人动了一下。
“Fire,陛下会惩罚你的!”
怒斥的人是杰克,梵尔却毫不在乎地说着。
“上一代大祭司在的时候,你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怎么,现在居然成了大祭司了,难怪你们不能召唤出陛下,因为连你这种垃圾都能成为大祭司!”
“魔女,你背叛了陛下,上一的召唤仪式,就是因为你的介入,才会被迫中断。不过这一,不管你怎么做,我们的陛下都将降临,而后,在他的力量下,一切无所遁形!”
“是吗?只凭你们这种杂碎,真的能将陛下召唤吗?那一天,我见到了陛下,无比光辉的陛下,胜过神灵的光芒的陛下。”
嗖――
“啊!”
他们交谈的时候,有人偷袭梵尔,很显然,这种偷袭不能成功,梵尔顺利杀死了他们。
但是她没有继续攻击,因为她的雇主出来了。
“杰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中小晖做祭品。据我所知,你并不认识他。”
林凌的问题得到的是完全的回答。
“因为有人告诉我,你是个和魔鬼签下契约的男人,只要用他做祭品,就能让你乖乖上门。”
“是白义,还是――”
想到一个不安的名字,林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正如你所料的那个人。”
杰克冷笑着,林凌却一拳打在桌子上。
“可恶,光顾着防备白义了,没想到这只老狐狸从背后捅了我一刀!”
“现在知道也不晚,至少这只老狐狸还不会和你撕破面皮,你们的合作,还没有结束。”
朝香宫月冷冷地分析着。
“这倒也是,他还没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确实不好自己下手。但是用这种手法对付我,太恶毒了!”
林凌已经气急败坏,朝香宫月却还是掩着嘴巴笑。
“他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可以成为我们的利益伴侣,但不能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对月犀利的评价,林凌点头。
“算了,等小晖的事情解决以后,我会和他算一下总帐的,那么多年来的帐,全部要算清楚!”
“你对小兔子的用情,真得很。所有的一切都为他准备好了,只要乖乖呆在家里,就会一切顺意。偏偏小兔子喜欢到乱跑,惹来这么多麻烦。”
月微笑着,林凌却不客气地指出一点。
“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请你也不要忘记,你自己也是引诱林晖外出的人之一。如果你不是这样地喜欢巧言饰非,我想,鹰司公爵也不会对你总是又爱又恨了。”
“喜欢自作聪明是每一个孩子的权利!”
厚颜无耻地说着,月突然注意到一件事情:“凌,杰克逃走了。”
“应该是逃到后面了,他是不会放弃他苦心培养的道具的。有他引道,我们也能很快找到小晖。”
“只希望Silver已经顺利潜入了。”
月悠悠叹息着,虽然他的眼中并没有半点忧虑。
“月,你如果还是这种态度,我会抢在鹰司公爵把你抓回去之前,杀了你!”
“用你的雕塑刀?把我变成一个雕塑?”
“也许吧!”
追着杰克进入一条长长的甬道,杰克消失了。
一扇铁门横在他们面前。
“打开它!”
砰――
子弹打上去,铁门多了一个洞。
梵尔恼火了,连续扫射,用子弹在铁门上做成一个圆。
踢一脚,门倒下。
可以进去了。
黝黑的空间,欢迎他们。
浓重的血腥扑鼻而来。
林凌试着踩了一脚,腥臭,还有白色的液体混着红色,肆意流淌。
“难道……”

黑弥撒(四)

死亡永远都不是最可怕的,这一点,任何一个曾经历过生死边缘的人都可以理解。
而在这里,就有不止两个生死边缘的人。
脑浆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的脑浆,却也明白这背后意味的残酷。
“你害怕吗?”
林凌看着月,月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蘸满血,尝了一口。
“不是小兔子的血。”
“你怎么知道。”
“小兔子的血不会是这种味道,浓重的防腐剂的味道。”
“防腐剂?”
月的话让林凌有些吃惊。
“是的,防腐剂。”
这种情况下居然会出现防腐剂,确实出乎意料。
林凌沉思着,一脚踩了进去。
“也许,里面会出现让我们大吃一惊的东西。”
――※―※―――――※―※―※――――――※―※―※―――――※―※――
黑暗还在继续,心脏跳动,只为将我的热血泵进那个怪物的体内。
呻吟也渐渐微弱,我的生命快要结束了。
听见一个声音,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痛苦让我的听觉变的异常灵敏,一点点的声音,都可以觉察。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这样悄无声息地走近,是为了什么,我只知道,对此刻的我而言,生死都不存在意义了。
男人走到我的身边,他的手上有一把刀,眼睛被蒙住的我不能看见刀,但尖锐的刀锋贴脖子划过的犀利,没有眼睛也能感受。
他会不会隔断我的喉咙?
我不知道。
男人手中的刀子上移,贴着我的脸,突然划破蒙眼的布!
他要做什么!
房间很暗,突然得到光明并没有给我的身体特别的刺激,我看清楚了,他是Silver。
顿时,疑惑袭来。
原本,我以为进入房间的人和怪物是同伙,所以怪物的没有动作,我没有觉得很奇怪。此刻,知晓他是Silver,我不免想知道,为什么趴在我身上的怪物一直没有动作,难道它没有看见或是听见这个男人的走近?
我想到一个大胆的可能,也许,这个怪物,是个瞎子,甚至还是个聋子!
联想起怪物的动作,它曾像狗一样舔着我,用鼻子嗅我的身体,如果将它当作一个没有视力和听力的东西,这一切也能解释。
但是我更想知道的事情是,为什么Silver会在此刻出现!难道他是来救我的?
可是,他的女儿怎么办,白义以他的女儿要挟他,他――
我希望得到拯救,希望救我是他自己的希望,更期望这是林凌的授意,我矛盾,因为我希望被爱,希望得到拯救。
“……即使是该隐,也有被爱的权利。”
我相信温蒂夫人的这句话,即使它只是一句安慰。
被爱是一种奢侈,可每一个孩子都能得到这种奢侈,只要他不害怕死亡,不害怕牺牲!
“你还活着吗?”
Silver的声音是一贯粗糙,但这样的声音却给我无尽的安慰。
“……还没断气。”
有些勉强,不过说话还不成问题。
他也就不再管我了。
因为那个怪物开始了攻击。
Silver要我别乱动,我也知道在这黑暗的环境里,无论是体力还是对周围的熟悉,那个怪物都占着上风。
怪物的身上有腥臭,它的臭味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加浓烈地传来。
也就是说,这个屋子里面,有通风管,它就在通风管的上方!
Silver于不利的地位。
即使他经历过无数艰险的战争,但那些都只是和人的战争,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个不知道应该归类为人还是魔鬼的怪物!
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清楚了它的模样。
全身都是毛,身高两米左右,头上有接近魔鬼的尖角状的突起物,脸的形状也更接近猿类。
它的四肢和体形很是古怪,绝对不是人,却也不能简单归类为“金刚”,至少金刚的头上不会有羊角一样的突起物,也不会有豹爪。
它是个真正的怪物!
Silver于不利的地位,我看得出。
他的攻击很难刺伤这个怪物,又碍于空间的狭小,不能使用子弹,只是凭借灵巧的身手和战争中获得的对危险的直觉,躲避着怪物的攻击。
但是力量悬殊也是事实。
Silver摔倒了,怪物的攻击虽然并没有碰到他,可大气变的坚硬,仿佛大气本身化成拳头殴打了他一样。
肉眼看不见的冲击下,鼻血泉水般的喷涌出来,巨大的身躯朝后方反仰起来。
受到这种极强冲击波的冲击,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肯定已经立毙当场了。就算是他,也免不了失去行动能力。
但他却没有倒下。
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最终以反仰成侧八字形的姿势往前走了几步,凶猛地大吼出声。
举起的武器从左右两侧相对手的头部横扫过去。
Silver的进攻是艰难的,他将自己逼到没有退路的境地。
“!?”
他脸色微微变了――背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
对手认定他已经无可逃了。
怪物逼来,踏住的脚步落地时几乎让地面都发出轰响,然后伴随着一声裂帛般的喝声,它抓出了最后一击。
然而,既没有撞击肉体的声音也没有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取而代之向起的,是怪物的尖叫。
本该击碎Silver的身体的爪子被挡住了,正确说来,是插进墙壁中。
因它带起的石灰,我看见,墙壁的石灰层下面,是精铁。
他们准备的精铁墙壁,在这个时刻,救了Silver。
“嗷――”
怪物嚎叫着,爪子不能抽出来,它变被动了。
Silver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可是他们的体力差距再一体现,他对怪物身体的攻击,竟使他被弹打飞了出去。
他立刻站稳脚步试图抵挡这股冲击,然而分腿而立的巨大身躯还是轻易地飞向空中,撞到了另一侧的墙壁上。
“失、失策……”
墙壁里有精铁,我听见他的咒骂。
只是看他的身体跌落在地的弹动幅度,加上他的呻吟,我也能判断,这一击折断的骨头不止一根两根。
即使如此他还是试着站起来,结果他重重地咳了出来。嘴里吐出起泡的鲜血,膝盖跪到了地上。
“……不要管我了……”
我勉强地说着,Silver却没有回答,倒是怪物,向他走了过去。
怪物的露出白骨的爪子压在了Silver的头上。
(……不好,会被杀的!)
我紧张,眼仿佛看到了下一瞬间,Silver的脑袋像熟透的西红柿一样被打烂。
这个怪物有那种力量,人类的头盖骨在它的爪子下,和蛋壳也没什么太大的两样。
我因为自己的不安幻想,屏住呼吸。
嘣――
他被这个怪物摔到了墙上,我听见他的骨骼发出脆响。
谢天谢地,怪物没有抓碎他的头盖骨,我松了一口气。
再一被这样攻击,他没有立刻爬起,显然,这一的攻击伤害了他的内脏,我看他吐了一大口血肉模糊的东西,估计牙齿也被撞落了。
“……你可以不管我,依靠你的能力,一个人离开这里并不难。”
我非常清楚我的同伴的能力,他如果不需要顾及我这个负担,就能非常顺利地离开了。
“……不可能,抛下你,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你想让我被上帝抛弃吗?”
他站起,身体有些摇晃。
那个怪物的动作虽然缓慢,攻击的强度却一点也不减弱。
他于危险之中。
那个怪物更加迫近,它的爪子抓住Silver的肩膀,竟要把整个肩膀都撕下来!
Silver没有逃避,我因他的无所谓而不安。
难道――
他难道打算牺牲自己的一只手,换取一近身攻击!
可是,这样的攻击,是没用的!
我忍不住喊出来。
“不要,不要攻击它的眼睛,没用的,它的眼睛会喷出毒液,把你的眼睛灼伤!”
可惜已经太晚了,Silver的匕首刺进它的眼睛,毒液溅出来。
不过得到我的提醒,Silver顺利避过毒液,它们溅在墙上,留下一个个小洞。
“谢谢你,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Silver的感谢和问题都让我疑惑,是的,为什么我知道这个怪物的眼睛里面有毒液,甚至知道它的失明就是因为眼睛里面全是毒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惜现在的情况也不会让我们有机会闲聊,怪物已经觉察到Silver的身之地,它扑了过来。
但是它没有伤害我,我就在Silver身边三厘米的地方!
太奇怪了!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难道……
我不敢再想了……
我想起一件事情,大巨人,在研究所的时候,他们给我看的资料表明,在制造我们这批伊甸园之子前,他们曾经研究过传说中的大巨人。
据说研究并不是没有成果,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最终废止了这个计划。
我在研究所的标本室里看见了大巨人的肢体残片,五米高的巨大培养皿,浸泡着它们接近动物的身体,强壮如钢铁,不满十岁孩子的智力。
最初研究它们,是为了将他们当作高效率的杀人工具出售给富豪们,但它们虽然只有孩子的智力,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痴,它们也有人格,也有人的本性,也有爱恨情仇,于是,他们被放弃了,因为他们不是机器人,他们是人!
难道说,现在,和Silver打斗的,就是那时的一个幸存的活体?
――各种生理特征都与我看见的大巨人的资料吻合,与身体残片的相近度更是高得可怕,我更加害怕了。
这是人类的傲慢犯下的罪。
我以为我是最后一个活着的罪证了。却没有想到,还有更加可怕的罪证还活着,不管怎么怨恨,我的创造者至少还让我拥有了人的形体,可是它们,却连人的形体也不能得到,是真正的怪物了!
这些东西,都是不应该存在于世的!
我突然明白了这个怪物的温柔,它不伤害我,并不是它不能伤害我,而是我的身上,有同类的味道,我们同是人类傲慢的结果,它将我当作最后的同伴了。
可是我还是必须杀死它,因为这样活着,真得很痛苦。
“Silver,把它引到我的身边!”
我必须杀了它,不因为憎恨,因为爱。
Silver的样子很是狼狈,肩膀废掉了,血肉模糊。
他不能理解完全我的意思,却还是给了这个怪物的鼻子重重一击,哀鸣着,它发出痛苦的嗷叫!
Silver退到我的身边,我抓起挂在他腰上的枪,子弹早就填满。
怪物过来了,它的爪子本是张开的,快碰到我的时候,爪子收回。
它没有攻击我,反而温和地贴在我的身上。
我却不得不背叛它的爱。
枪对着它的心脏,连续射击,全部子弹都打进去了,致密的肌肉组织吸收了子弹的声音,打进去,只有肉的闷响。
它没有反抗,在我开枪的时候,它没有反抗,反倒是我身下的桌子,受不了它的爪子,“吱――吱――”地响,快要断裂了。
它舔着我的脖子,发出“呜呜”的哭声,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向母亲撒娇。
有眼泪从满是毛发的脸庞掉落,它接受我的爱。
“……一切都结束了……伊甸园的罪恶已经结束了……”
我抱住它,我们都是人类自私、傲慢的结果,我们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是人类挑战神的领域的功勋,还是最终审判之日的罪证?
“……Grey,你还好吧。”
Silver气喘吁吁地脱下外套,将我的身体包好。
“……谢谢……为什么……救我……梅……”
“――她死了。”
Silver的回答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是安慰他,还是……
我默默地接过Silver撕碎的衬衫,协助他,给他肩膀的伤口做暂时的止血理。
空气中飘着防腐剂的味道。
身后,有了陌生的脚步声。
我有些担忧,我们两个都有伤,如果此刻,强有力的敌人发动攻击,我们必死无疑。
但攻击没有降临,到来的是咒骂。
“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我一生的杰作,最接近神的机会,就这样被你们毁掉了!”
是杰克,这个自诩艺术家的杀人疯子,他的身上满是伤,抓着一把枪,颤颤巍巍地向我们走来。
“我的孩子,我一生的杰作,你们毁掉了艺术,你们这群愚昧的家伙!”
他举枪,指着一个微妙的角度,他可能射击我的喉咙,也可能转向Silver的脑袋。
我想到另一件事情,防腐剂的原因。
求生的欲望给了我力量,我不假思索的大声说话。
“你真得认为是我们杀了你的孩子?不,不是,是你杀了他!你没有真正掌握大巨人的使用和维护方法,你做出来的大巨人是不成功的残品。你不知道如何治愈它,于是,每一,它受伤了,你就给它的身体添加大量防腐剂,让它越来越痛苦,死亡是它的期望,我只是让它不再痛苦!”
“你胡说!胡说!”
但看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对我的话将信将疑,我偷偷给Silver比了一个手势:利用此刻的神经涣散,杀了他。
Silver明白我的意思,但也是此刻,在杰克的身后,另一只手出现了!
在Silver开枪之前,一只手出现,抓住杰克的天灵盖,摁下去,脑浆迸出!
是它!
杰克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瞪大眼睛,指着他最爱的“孩子”,旋转着,到下。
手中的枪是他最后的憎恨的表现,手枪射出愤怒的子弹,飞进它的脑袋,竟将它的脑壳都打飞了。
我却因这样的结果而轻松。
不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被黄道十二宫的人作为欺骗教徒的工具,它痛苦。
最终,它得到了解脱。
这是上帝最后的爱。
这时候,门外有了脚步声……
――※―※―――――※―※―※――――――※―※―※―――――※―※――
“谁!”
黑暗中有黑色的蠢动,林凌也有几分不安。
“……是我……”

真实

是梵尔,这个从一开始就不能完全归类为朋友的女人。
“死亡淑女,为什么拦住我的去路。”
林凌的责备并不严苛,于是梵尔的回答也带着笑意。
“林先生,您不觉得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吗?死亡淑女不接CASE已经很久了,业界的人都知道,我这一主动和你联系,要接这一的工作,真得只是因为你的价码让我心动吗?”
“我没有妄想金钱能打动你的心,从你接受这一的工作开始,我就知道,你另有所图。”
林凌停下脚步,看着这个以杀戮出名的魔女。
“你到底要什么!”
“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你心里明白!”
梵尔冷冷地说着,尚在滴血的匕首抵住林凌的脖子,大动脉就在刀锋的压迫下。
“是为了Zero?”
“除了她,还能有谁!是我将她培养成最成功的杀手的!这些年相,她就与我的女儿一般。可是你,是你杀了她!”
因为女人的愤怒,林凌脖子的皮肤也沁出血丝。
“是的,是我杀了她,Zero来到小晖身边的第二天,她就约我谈话,她告诉我,她有绝症,不能活太久,同时,她也告诉我,在晖的心中,最重要的人有三个,我只是其中之一。这让我有了的嫉妒。我通知Silver,让他约出Zero,并且杀了她!我嫉妒!爱情是这样的自私,当我发现Zero在晖的心中很重要的时候,我第一品尝了嫉妒的丑陋!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都会让我生出的嫉妒!”
梵尔的刀迫近几分。
“这事情结束以后,你后悔过吗?”
“为什么要后悔!为了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使用一些诡计本就在接受的范围内!”
林凌的态度让月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手指动作着,似乎要阻止,却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倒是梵尔,收回了刀。
“果然,她的死,最直接的因素还是你。不过即使没有你,她也不能活太久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应该恨你,还是原谅你。”
“无所谓,我一直以来,都是被人怨恨的对象,很多人都不喜欢我,我也确实为了达到目的用了不少不能算光明的手段,但是这一切也都只是小插曲,只要最终目标能达成,我什么都不在乎!”
林凌随便地说着,梵尔也不生气,也许是同类相吸吧。
“确实,如果不是因为你伤害的人是Zero,我根本不会觉得你的行为有什么错误,我也为了达成目的做过不少牺牲别人的事情。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晖知道你私下做的这些事情,他不能原谅你,你该怎么办?”
也许是这个女人的问题太过犀利,林凌一时语塞。
“你应该知道,任何事情都不能隐瞒一辈子。晖不是傻瓜,他迟早会知道你私下做的事情的!”
沉默,而后,林凌低低地回答着。
“我知道,所以如果那一天真得到来,我也不打算解释。我自己经历过伤害和欺骗,我清楚,不管怎么解释,用什么理由为自己的行为开脱,都不能掩盖伤害的本质。我伤害了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他不能原谅我,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包括被他杀死,或是永远地失去他!”
“凌,你清醒一下!”
月抓住林凌的胳膊,狠狠地捏着。
“我很清醒,我很明白我在做什么!”
“真得吗?”
月指着房间的,那里有一个人,怀里抱着另一个人,一步一摇地,走出。
林凌也看见了,可是他明知道这一切的结果,却还要说下去。
“我是认真的,我不想再欺骗了。不仅是Zero的死,那天晚上,在斯蒂文的酒吧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我让月帮我安排全部的事情。我要斯蒂文把晖绊住,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他绊住,因为我知道,白义会在那一天的晚上做出对晖不利的事情,我宁可让他受伤,也不想看见他的死亡!”
“凌,你……你现在这样做……会……会……会失去一切的……”
月紧迫地说着,林凌却只是看着房间的。
“……原来,我一直都活在充满谎言的世界……爸爸……”
――※―※―――――※―※―※――――――※―※―※―――――※―※――
即使是亲耳听见,亲眼看见,我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一直以来都活在凌的掌控中,我自以为聪明和牺牲地做下那么多事情,带着悲伤和自怨自艾,做下的那些事情,原来他都知道!
一瞬间,我竟不知道自己是悲伤还是喜悦,对凌的感情是憎恨还是爱恋。
我是个傻瓜,最大最蠢的傻瓜!
被人愚弄,一直都在别人的掌心跳舞,我这个傻瓜!
我以为自己在牺牲,在失去,那些决心那些痛苦,都只是被嘲笑的对象!
我……
“Grey,你刚刚看见的和听见的,就是全部真实,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但是你有权知道真相。”
梵尔的话,是尖刀,刺进我的灵魂。
“谢谢你。”
说的是谢谢,心中想的却是怨恨。
我多么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象个傻瓜,也好过知道真相以后不得不承受的痛苦!
我狠狠掐自己的手掌,伤口再一裂开,血流出来,却不能让我的心情好一点点!
梵尔走到我身边,取出一管针剂。
“Grey,这是Zero留给你的,她一直都希望你能幸福,也决心为了你的未来牺牲一切。她看过你的基因密码图,知道你不能活过二十的真正原因。虽然对你的病,她无能为力,但她一直都没放弃。这一针是她心血的结晶,我们不能确定它能不能解除你的诅咒,但它和你从小被注射的药物成分相似,能活化你的体细胞,提高细胞的自我修复能力。”
这竟是Zero的遗物。
“我是为了把这东西交给你,才特别赶来的。”
真的只是这样?
并不是不相信梵尔,只是这个女人一贯不能琢磨。
但我也知道,她不会伤害我。
月接过针剂,经过简单的确定后,取出注射器,给我打针。
药物注入身体的感觉和我小时侯被注射营养剂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虽然没有确定,直觉也让我有了安心感。
因为我相信Zero,也相信梵尔。
可是凌,我又该怎么面对你?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的眼中都有无奈和忧郁。
“对不起,晖……我……我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并不想多做解释,事实就和你听到的一样,我是一个刽子手,不管你能不能原谅我,都不能抹消我是刽子手的事实,你……”
“可以让我安静一下吗?我需要安静地考虑一下,而且,我和Silver的身上都有伤,也需要立刻得到治疗。”
我故作镇定地说着,我不能恨这个男人,可是原谅他,一时间也做不到。
“好吧,你们先离开,我通知警察清场。”
凌没有失落,只是看上去有了憔悴,我不知道他到底背负了多少秘密,又还有多少计划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进行,只是第一,我知道,我所熟悉的林凌,是一个虚象。
月要Silver把我交给他,Silver同意了,急救的人上前,将Silver送上车。
和我的伤不同,Silver受得伤,是大面积的肌肉拉伤与皮肤纵裂,内脏骨骼也都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
我的情况要好很多,严重的精神创伤和部□体创伤,脖子上的伤口因为止血及时,并没有我预想中那么严重,手掌的伤口,也没有感染破伤风,唯一比较难理的是□的伤口。
被注射了针剂,我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月是医学部的高才生,虽然一直很轻浮,可是这种时候,依靠他,确实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
我暂时不想和林凌见面。
月也知道。
“我知道你暂时不想和见到林凌,所以,我会把你带去郊区,那里有一座别墅,是熙通的别墅,非常安全。”
我点头,离开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林凌,他专注地和周围的人说话,给我的,只是一个背影。
我也不再看他,将头依靠在月的怀里,和他一起上车了。
下车的时候,他将我抱在怀中,司机和仆人们小心引路,将我们带进卧室。
管家似乎要说什么,但因为月脸色凝重,管家最终还是退下了。
首先是清洗全身。
月的动作异常温柔,浴室也是温暖的古铜色灯光,我不免有了邪恶的幻想。
月和鹰司公爵一定无数在这里□调情。
我被自己的邪念吓了一跳。
这里只是他们众多房产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所以家具都几乎没有使用的迹象,就算他们真得在浴室调情□,数也是有限。
可是古铜色的灯光扭曲了我的意识,我还是忍不住有色情的联想。
难道,邪教的人给我注射的药物还在控制我?
“你在想什么?”
月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没什么……我在想Silver的事情……啊……有些痛……”
我说谎,月意味长地笑了,却没有拆穿。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Silver会出现,并且救了你?”
“是的。”
这时候,清洗全身也结束了,月取过大浴巾,抱住我。
“――到床上继续说。”
也许是月的色气太重,也许是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太近,这句话竟让我有些想入非非了。
他拿出药膏和绷带,先是给我的伤口消毒,而后,开始上药。
“我来帮你上药,可能会有些痛,要是觉得痛,就告诉我。”
“我不怕痛……啊……”
刚刚吹嘘结束,就自己戳破谎言,我脸红了。
低头,看见月的衣领大开,微红的□就在眼前。
――他什么时候换了淡色的绫质睡衣!
思考再一向色情的地方进发!
“小兔子,你在想什么?”
就连月的声音,听在耳朵里,也有说不出的暧昧与色情。
“……没什么……”
我慌慌张张的说着,他也笑着抓我的脸。
“好色的小兔子。”
我不知道他的笑到底是纯粹地笑我,还是暗示一些秘密,他抓住我,要我安静。
该上药了。
“先解释Silver的事情吧。”
“恩。”
月一面帮我给伤口消毒,检查伤口的自我愈合情况,一边通过摇铃给管家下命令,在等待药物送达的空隙,他向我解释Silver的事情。
“Silver确实出卖了你,为了他的女儿,任何一个父亲都会这样选择,”
“我知道,所以没有恨过他,而且,能逃离白义的控制,也多亏了他。”
逃出的时候,我看见了,是Silver干涉司机的动作,导致车子不稳,我才有机会脱逃。
“但白义也没有遵守诺言,他借口你的脱逃,要求Silver继续追杀。Silver不愿意继续被他控制,想把女儿偷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女儿的病情,每隔二十四个小时,梅就必须接受一注射,如果连续三十六个小时不能得到注射,梅就有生命危险。”
“于是……”
“是的,因为被扣在白义的手上,Silver好不容易把女儿弄出来,梅的健康已经严重恶化,有能力挽回她的性命的医师远在万里之遥……她死了……”
冷静的诉说,却残酷得让我不能呼吸,Silver的女儿死了――
“据说,梅临死的时候,双手一直合在一起,祷告,感谢。她安静地死去,病痛也没有夺走她天使的笑容。Silver泪流满面,痛哭流涕,他的女儿却始终保持安详,祷告上帝,感恩全世界。连陪在她身边的护士们也表示,第一看见如此平静接受死亡的孩子。”
我可以想象她的平静,那个天使般美丽的孩子,也许,死亡真得是上帝给她的安慰了。
“你在想什么?”
“……那么纯洁的孩子,一定会变成天使环绕在上帝身边。”
“她和我们不一样,没有碰过血腥,也没有沾染邪恶,是真正的天使。”
月的声音有少许低沉,带着黯淡,我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过去,只是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在他华丽奢靡的面具背后,是痛苦得近乎绝望的糜烂。
得鹰司公爵的宠爱,他无所顾忌,我行我素,可我却觉得这样放肆的行为背后是“不能得到”的痛苦,他被鹰司公爵绑缚着,不能自由,于是只能用任性妄为掩饰自己的空虚。
“你见过天使一样的人?”
我忍不住问出,当然,话刚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对不起,我暨越了……”
“没必要道歉,我确实见过天使一样的人,不过他是和尚,没有天使的称谓,只能被称为是菩萨、罗汉一样的人了。可惜,我不能抓住他,我失去了他。”
他是真得很伤心,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只能伸出舌头,舔他脸颊的泪珠。
“你是安慰我,还是引诱我?”
我脸红,我们毕竟有过身体的亲昵,现在又赤身躺在他的怀里接受上药,气氛因为他刻意的温情,有了粘稠与色情的味道。
药也送来了。
他抚摩我的身体,舔弄伤。
“……啊……恩……”
被弄到敏感,我甚至有了呻吟。
“……真可怜,身体被弄得如此伤痕累累,我真想用我的吻舔过你身体的每一――伤口。”
最后的两个字分明就是临时加上的!
难道他也有那种意思?
可这种情况下,发生这种关系,对我的身体,是沉重的负担。
我承认我喜欢他的美丽,也想过和他发生性关系的可能性,尤其是此刻,知晓自己一直在扮演多么可笑的角色的此刻,我想借助性行为逃避现实的心思让我更希望和他发生性关系,可是――
“你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伤在不好上药的地方,这让我有些难为。”
他在我的耳边吹气,我的全身都因为这句话不知所措。
和他做出那种事情吗?
这时候,他已经抱住我,让我躺在他的膝盖之上,给我屁股上药了。

偷欢

修长的手指抠进去,带着药物的清凉,我感谢他带给我的轻松,却又觉得羞愧与炽烈,他投注在我身上的注视,是性欲的炽热,我不知所措,不想拒绝,也无力拒绝。
“……月……我……我……”
我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的睡衣拉下大半,他也不生气,只是调戏着,刮我的鼻子。
“……小兔子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含蓄……”
“你还不是一样……”
我小声嘟囔着,月低头,含住我的唇。
“你不害怕吗?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和我作出这种事情,你……”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月的吻带着湿润的温柔,入我的口腔。
“……别这样……”
我想拒绝,却因为他的一句话放弃了抵抗。
“我可以让你在上面。”
这是诱惑,可是我不想拒绝这诱惑,他是美丽妖艳的生物,我不能拒绝他的诱惑。
“你的身体受得伤太重了,如果不在上面,只怕会吃不消。做的时候,一切都交给我掌控,不要乱动,否则,会受伤的。”
温情的言语,说的却是色情的内容,我想起了我们的上一。
他伸出手,抚摸我的脸庞。
“……啊……你……”
呻吟,无法压抑,这个男人始终能轻易带给我极致的官能诱惑,我伸出舌头,舔过他的指腹。
“喜欢吗?”
月笑着,问我。
我承认,我喜欢这个味道。
他低下头,给我一个吻。
“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能忍耐?”
“是……”
他的手指就在我的口中,舌头弄着他的手指。
我承认,即使是此刻,我也不能拒绝他的诱惑。
或许,林凌的欺骗让我变得痛苦,竟不觉得和月做出越轨的事情是一种无耻。
并不是报复,只是转移。
想着淫靡的事情,思绪没有半点卡滞,我需要一些转移,需要忘记这些伤害和背叛。
我曾渴望过他的身体,但此刻,我们发生这样的关系,仅仅是因为我饥渴,只因为我不能接受背叛的重量。
爱情与欲望的纠缠竟是如此可怕和丑陋,不能接纳这样的自己的我,含住他的唇。
交错在唇上的,是痛苦的热度。
明知道我不爱他,他还是吻了下来。
我接受了他的吻。
吻带给我极致的官能甜蜜。
我醉了。
这个吻让我醉了。
在极致的快感面前,人的意志是脆弱的。
而且,此刻的我,根本没有拒绝他的意思。
朝香宫月的手往下移,到了腰,将衣带解开。
丝绢的衣服滑落,露出肩膀。
美丽的身体。
他的皮肤还是一贯的细腻,白皙的身体,接近人偶。
和第一欢爱是一样,他的身体总给我错觉,他是一个精美的人偶,女儿节的人偶,没有生气,只是一个人偶。
我看着他的眼睛。
美到让人发寒的脸上,熠熠生辉的双眸灿若寒星。
身体再一打战。
他亲吻的人是我,还是他的哥哥?
臆想中的哥哥?
我有些寒冷。
他的吻移到我的胸前,只是被他舔了□,我便感受到电流一般的刺激。
快乐,因为我的身体在呼唤着快乐。
“嗯。”
低低呻吟,我咬下他最后的遮掩。
他分开了我的双腿。
含住了。
用刚刚还与我的舌头交缠的嘴唇含住。
舌头是温润了,被舌尖触碰、卷入口腔内部含吮时,我又一感到自己肉体有某种东西开始生根发芽、迸裂而出。
他的嘴唇,将我的全部吞入,绞缠刺激着欲望根源,我已难以掩藏肉体上的兴奋。
像追求完美而精雕细琢成的美丽容颜,微蹙着眉尖,埋头于男人腿间努力用舌头上下含弄,黑发扫着我的腿,沙沙的声音,掩盖了下面的舔弄声。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狂热高涨的欲望,不断冲击着自己的下面。
我被动地接受他的安排,接受他的游戏规则。
“好了,现在是你为我做了。”
他抬起头,红润的嘴角还有我的液体。
我的身体总是轻易被这个男人挑起了□,即使知道这男人是寒冷,给我的也只是转移的热度,我依旧愿意和他纠缠身体,用我的温度填补他的寒冷。
他不爱我,正如我不爱他,我依靠他转移我的痛苦,他用我,忘却不能自由的事实。
他永远带着艺术品的美丽,仿佛没有情交经验的少爷,却有着不能拒绝的冷酷。
我愿意接受他。
我们的吻,带着与爱情无关的温度,纠缠着,我贴着他的身体,他也和我贴合得更加紧密了。
我的吻下移,缠在他的胸前。
他微微呻吟,微笑,手指插入我头发间,爱抚,划出头颅的形态。
“嗯……唔……”
我跪在他的腿间,含住了。
这是大部分男人最喜欢的时刻,可是他,即使是这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快乐或是痛苦。
我惟有用舌头感受到他的兴奋,他的腿间已然坚硬,即使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
此刻的他,想到的人是谁,是我,还是他的哥哥?
为什么要与我行欢爱之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快乐或是痛苦?
这一切都不会有答案,我只能更加用力取悦他的下面,他的东西在我的口齿间慢慢变得更加肿胀,已经不能再拖了,他的身体需要发泄,我们的身体都需要――发泄。
“嗯……唔……唔……”
他发出了呻吟。
我吐出了他的□。
我的津液与他的□相连,在一起的快乐,丝线也成了淫靡的暗示。
“我……我……”
我忍不住了,不能坚持。
“我说过,这可以让你在上面。”
“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你受伤,这可怜的身体,要经历多少苦难才会得到自由。”
魔鬼的私语一般,温情与冰冷的言语。
他摸着我的脸,爱抚着,舔弄着,跨坐在我的身上。
在我唾液的润饰下,我将自己的部分推入了他秘缝的内部。
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肉壁的喘息。
他的呼吸和喘动都传递给我了。
两个身体结合的此刻,情感与身体的结合。
我发出了呻吟。
“……唔……喔……”
我一边喘息,一边感受着他内部淫糜的蠢动,越发胀大了。
他坐在我的腿上,绞弄着身体。
“……啊……啊……”
到底是体力不支,即使快乐能让我的身体亢奋,我也不能继续了。
“……靠在我的身上,全部都交给我……”
温和的诉说,让我忘记了疼痛。
我的手扶在了朝香宫月的肩膀上。
身体的结合也因为这个小动作变得更紧了。
手指扣进去,我将我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他也尽力压榨着我锲入他体内的部分。
他抱住了我。
手指扫过我的□,快感让我再一呜咽。
“……唔……呜……”
朝香宫月咬住我的耳朵,小腹与我的下面紧贴,身体微动,我的□便开始了与他的内部摩擦,我感受到胀大,即使在他的体内即将得到一发泄,我还是不能满足。
“啊……啊……”
我的液体流在了他的里面。
“对……对……对不起……”
“不要紧……我……你……”
“我……我……”
“不要再说话了。”
他的嘴唇再一咬住我的嘴唇,原本要留出的话因此吞下去。
□还与他结合,祈求快乐更多的我,舌头轻易接纳了他的舌头。
亲吻着,他的身体更进一步的绞缠着我的下面,我们甜腻地结合着,渐渐忘记了一切。
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背,我们的快乐□让我们变成了一体。
埋入身体内部的那个冰冷的东西得到体温,渐渐暖和了,与内壁有贴合的前奏。
“不要忍耐你的快乐,告诉我,你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
“啊……我……呜……喔……”
我不能说话了。
被快乐抓住的自己,思考渐渐开始混乱。
啪!啪!啪!
清脆的击掌声音。
“什么人!”
他警觉地说着,推开房门的管家一脸无奈。
进来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三十余岁,微眯的眼睛看着我们,看得我心里发慌。
我们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通奸被抓现场!
“为什么不通知我!”
率先说话的竟是月,他责问的对象是管家。
“公爵大人今天傍晚就到了,他表示要给您一个惊喜,特别要求我们不能告诉您。”
“哦。”
月的镇定让我不知所措,被抓现场,我们的身体还纠缠在一起,他真得不害怕?
且不说鹰司公爵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任何一个男人看见这种事情,都不能保持冷静,我担忧,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你在做什么?”
男人问着,月的回答很是轻浮。
“――爱的治愈。”
若无其事地说谎,我佩服这个男人。
“我可以要求同样的治愈吗?”
鹰司公爵的要求,带着冷酷。
“不行,家庭暴力会给孩子带来精神创伤。”
“――哦。”
鹰司公爵并没有为难我们,他只是坐在床边,突然拉拽月的长发,将他拖到自己的腿上。
啪!啪!啪!
月的屁股是洁白如玉的色泽,被打了三下,立刻有了红晕。
淡淡的红掌印,腿间滑出液体。
“这也是爱的教育的一部分?”
鹰司公爵得意地说着,刮起月腿间的液体,手指就在月的眼前。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了,想怎么理,随便!是我主动引诱小兔子的,不要牵连无辜。”
无所谓的样子,我不免有些同情鹰司公爵,纵然他权倾天下,也不能管束自己的恋人。
鹰司公爵转身,看着我。
“小兔子,你可以离开了,我的司机会把你送回家。接下来的部分是家庭教育课,小孩子不能旁观。”
我能说什么,看样子,鹰司公爵的部下们对这种事情的理都已经是轻车驾熟,不被牵连是此刻的我唯一要求。
只是,回家以后,我又该怎么面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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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晖刚刚离开,朝香宫月的笑容也不再继续了。
“我要问你,你又是什么意思!”
鹰司熙通站起来,给月一记耳光。
“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你知道我心中只有清一郎,留在你的身边也只是因为你的权势。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如此强大,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你。当然,离开前,为了感谢你给我的疼爱,我给你致命一击,让你不至于死得痛苦!”
月的嘴角有血丝沁出,但他的眼中只有倔强和不驯。
鹰司再一抓起他的长发,迫近他的脸,威胁道。
“是吗?你觉得你会有得到自由的那一天?我说过,就算是把你的手脚全部斩断,我也要将你留在身边!即使留在身边的是一个不会说话不会笑容的人偶!”
“那么,你请自便!”
仿佛为了表明他的意志,鹰司亲吻他的时候,他转过头,不让鹰司的唇碰到自己的唇。
“你――事到如今,你还不能接受!请你记住,让你免受牢狱之灾的人是我,也是我让你得到了一切,即使杀人,也不用担心承担法律责任。”
威胁不能得到屈服,朝香宫的手反伸到后面,快要抓到挂在墙上的西洋剑了。
唰――
古铜灯光下,抓住细长西洋剑的人毫不留情,攻击也因为近距离变得轻而易举。
“你――”
细长的剑刺进鹰司公爵的左肩,鹰司看着他,没有怒火,只有爱。
佣人们在门外,不知道应该进入还是退出。
鹰司的手抓在刃上,血流出。
“为什么这样做,是我逼迫你太多了?”
“不,你一直都对我很宽容,但我还是不会快乐,因为,我……”
“你还是只能喜欢清一郎,即使他已经死了?”
“是的,所以我才会被林吸引。我和他相识很久,一直没有感觉。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他在清水寺画素描,映在夕阳下的身影,和我的清一郎非常相似……我……我不能原谅你,也不能原谅亲手杀了清一郎的自己,我……”
“可是你很清楚,他不是清一郎,你对他的感情,全部是错觉!”
鹰司的手抓住剑尖,将剑拔出,摔给一边的管家,管家想给他止血,鹰司却挥手示意管家退下。
“所以我开始喜欢小兔子,他孩子般的纯洁执着、不记后果的付出,这些东西,都是我想得到却不能得到的,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只觉得看着他,或许真能找到未来的路。”
“你在寻找出路?”
“是的,我们的关系建立在强迫和挟制下,我一直也只是被动地接受。可能在你眼中,我们的关系能够长久,但是我不这样认为。因为权力而开始的关系,我们之间,缺少最基本的情感纽带。就像你一直知道的那样,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是你的强行开始的,可是我厌倦了,我……”
“为什么?我给你的一切,都不能让你满足吗?”
鹰司的声音已有严苛的前奏了。
“――不能!”
“那么――”
鹰司接过手帕,将出血摁住,突然抓起月的手腕,强按在床上。
被这样攻击的月发出小小的呻吟。
“我说过,不管是剑道还是柔道,你都胜不过我,我们之间,是永远的主仆支配关系!你永远都必须接受我的支配!”
“……放开我……”
低低地呻吟,换来的是卡住脖子的苛刻。
“……啊……”
月无奈地呻吟着,脖子被卡住的现实让他呼吸困难,手足的反抗也减弱了。
“不愿意接受我的吻,可惜这一,你也不能拒绝了!”
手指捏开月的双唇,带着压迫的吻,蹂躏着双唇,呻吟在唇角泄露,月的眼角流出无奈。
“……放开我……我……”
鹰司没有松手,反而扭住他的双臂,固住,压下。
“……啊……”
月发出呻吟,鹰司没有放过他。

幻觉

膝盖抵开双腿,男人的东西张扬着,威胁着。
“……不……不要……”
悲鸣中,鹰司切入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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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矛盾,坐在客厅里,很矛盾。
“晖,你没事吧?”
凌的声音。
听在耳中,恍如隔世。
凌向我走来,他向我微笑,可是以往会让我温暖的笑容,此刻教我害怕。
毛骨悚然的笑容,他的脸和那个怪物的脸重合了,羊的角,伸出的手也长着金属的尖刺。
不要靠近我,身体会被这手指扎穿!
我忍不住后退,幻觉还是真实,我也不清楚,只是本能的害怕后退,抱住一直舔我的脚的零,它毛绒绒的身体带给已经冰冷的身体一点温暖。
“晖,你到底怎么了?”
凌在说话,我听得分明,可我不敢抬头看他,他的脸在我眼中,是怪物!
这真的只是幻觉吗?
为什么和月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怪物……怪物……不要……”
我惊慌失措地说着,恐怖抓住我的理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知道他不是怪物,是凌,我不应该拒绝他,可是我不能抗拒那个声音,那个反复回荡在脑海的声音。
他是怪物!
我的脑壳快要碎了,被这个声音震碎。
凌的手也碰到了我的手,我心中明白,这是他的手,可眼睛看见的却是魔鬼的爪子。
我低下头,咬在他的手上,咬到了骨头,咬得牙齿发痛。
一瞬间,清醒了。
凌还是凌,怪物的影像消失了。
我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被幻觉控制,竟咬了他一口?
“……对……对不起……我……”
“没事,我可以理解,你的精神状态不好,我可以理解。”
他低下头,吻着我。
他的手上有的牙印,渗着血。
他把手藏到身后,摸着我的头。
“不要再坐在地上了,会着凉的。”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因为被无名的恐惧抓住,我坐在地上,坐在客厅的角落里。
“没事,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很可能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可是――”
我勉强地笑着:“没事的,爸爸。房间很暖和,零的身体也很暖和。”
他的眼睛睁大了,而后温和一笑。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离开了,灯亮着,我枯坐墙角。
零舔着我的手,它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一个人坐在墙角,也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我只是紧紧抱住它,只有它能把温暖给我。
我该怎么面对凌,我爱他,可我也爱Zero。
我知道他不是直接害死Zero的人,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将Zero出卖的人正是他,我该怎么做?
我想原谅他,但这样做对不起Zero。
此刻的我终于明白了他的道歉,Zero死去的时候,他的道歉,可是不管怎么道歉,Zero也已经死了,不会复活了。
我很为难,Zero是赐予我生命的最初力量,她为我做了那么多,也只是希望我能得到幸福,她希望我和凌在一起,可是我……
凌是凶手,是我的敌人,我应该恨他,但我做不到。
我什么都做不到。
为什么我是这样的无力,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
为什么命运要这样一的玩弄我!
在我以为自己得到一切的时候告诉我,其实我一无所有;悲伤自己的贫穷的时候,命运撕开即将合拢的伤疤,刺痛我,非要我看见曾经的富有;在幸福唾手可得时,大地裂开,是马里亚纳海沟的邃,查林杰海渊,一万一千米的度,生灵绝迹的谷,只有我的心在那里,被寒冷折磨。
头埋在零毛绒绒的脖子里,它肉肉的身体将温暖交给我,我的眼泪流下了,潜入它的毛发,什么也没有了。
只是心还在发颤,冷得刻骨。
好累好疲惫,心太冷了,无力掩饰眼泪,我的世界在不完整,已经被摧毁,我努力的去拼凑,以为可以重新开始,可是什么都已经碎了,什么也不能再寻觅!
呜呜呜。
零在我脚边呜咽,我摸着它,毛绒绒的头,摸在手上,有安心的感觉。
它摇着尾巴,尾巴挠在我的脸上,很舒服。
零不会说话,但是它给我温暖,它用它能做到的全部,温暖我寒冷的心。
我感谢它,它是此刻的我最需要的朋友,也是最好的礼物。
可是它突然走了。
我看着它,它爬到沙发上,把一个熊宝宝咬住,拖来,塞在我怀里。
“谢谢。”
安心了,抱着熊宝宝的我,安心了。
零不再动,它趴下了,我靠在它身上,它的尾巴卷着我,温暖着我。
我们都睡着了。
夜的时候,似乎有人到我的身边,将毯子盖在我身上,还将我抱在怀中。我不知道这个怀抱是谁,只是喜欢这种温度,也就一直依赖着,不想醒过来……
――※―※―――――※―※―※――――――※―※―※―――――※―※――
林凌来访时,已是日上三竿。
月毫不避讳地让管家将客人引入卧室。
管家看着公爵,公爵也没有反对。
于是,林凌进入时,就看见了:月趴在床上,裹身的绫衣勾勒身体的线条,暗示绫衣下胜过丝绢的滑腻,黑发散乱,半遮娇颜,凤眼似睁未睁,下巴搁在鹰司公爵的膝盖上。
公爵手上拿着糊状营养剂,喂月吃下去。
“下不会再这样了。”
一边喂,一边哄骗。
熟悉他们的林凌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昨天的家庭教育的结果。
月是个无人能管束的性格,鹰司公爵又是独占欲极强的男人,这两个人的情事,总是在合奸和□间徘徊。
“熙通,你这是赔罪还是安抚?”
林凌就在面前,月还说这种话,显然是故意不给鹰司公爵面子。
鹰司公爵不理睬他,只是问着林凌。
“林,你有什么事情吗?”
“为了晖的事情。”
当下,林凌将晖的异常解释一番。
“也许是精神创伤,他受了这种刺激,难免会有些神智混乱。看你的样子,也是一夜没睡,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月轻松地回答着,虽然他的样子一点也不轻松。
林凌没有坐下。
“你觉得我还能有心思睡觉吗?为了这个计划,我牺牲了太多,我夜不能寐,每天都想着怎么将计划推进,可是现在,看着晖的样子,我,后悔!如果成功的代价是牺牲晖,我为什么还要坚持!死者已逝,就算真的成功了,也不能争回什么,反倒是手边的幸福,将因为我的执迷不悟失去了。”
“你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难道你想放弃?在即将成功的那一刻放弃?”
犀利的女声,林凌转头,看见叶心美。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奇的问话,叶心美没有回答。
小腹已经微微成形的她坐下,冷静宣判。
“白义昨天大闹了一场,现在被打了镇定剂。白夫人考虑到鹰司公爵已经介入此事,担心事态恶化,要我代替白义,登门赔罪。结果却在门外听见你的泄气话!”
虽然没有厉声斥责,却也不亚于一记耳光。
林凌看着他们。
“不错,对付白家,是为了给我的父母讨还一个公道。和冷家、叶家联手,也只是利益联盟,各取所需。但是我现在后悔了,想退出了,不可以吗!因为我看出来了,再这样下去,最先死掉的不是白义也不是我,是晖!最无辜的晖!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现在的我,没有精力理事情!我只想守在他身边,等他好起来!”
“为死者而活,你真的只是为死者而活吗?你敢说从这个计划开始的那一天到现在,你的心中没有一丝忿恨!你对白家的恨,只单单是为了你的父母吗?你不曾恨过白家的孩子,恨过你的生父,还有那个假慈假悲的孔琳!”
月突然说不下去了,似乎是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他呻吟着,揉着腰,换口气。
“凌,虽然我是嫡子,但我还不如你。你至少有童年的温馨,可我的父亲根本没有爱过我!所以我能理解你失去亲人的瞬间的感受。被剥夺,从一出生就被剥夺,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拥有。可是自己费心想得到的东西,别人却能轻易拥有,于是仇恨,于是不能原谅!”
“但是我想暂时放下计划,我想等晖的精神状态好一点,把他送出国。我不想再看他受伤了。”
言语间有淡淡的梗塞,他的眼里有晶亮的水珠。
“凌,你哭了。”
“或许吧。”
对叶心美的话,林凌也只是叹了口气。
他看着月,也看着叶心美。
僵持着。
许久。
首先松口的是叶心美。
“好吧,白家已经是瓮中之鳖,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只是,你也要记住,不要再因为担心自己的行为是伤害,止步不前。”
“谢谢。”
林凌认真道谢,而月也撑起身体,接口道。
“熙通,我看过你的行程,你还要出席商务会议。不如这样,你出席会议,我搬过去和小兔子一起住。毕竟我也是药学系的,如何正确是用精神安定剂控制小兔子的病情,需要我的力量。”
“你觉得我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偷情的机会吗?”
――※―※―――――※―※―※――――――※―※―※―――――※―※――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毯子,起身时,衣服上掉下几个黑色的头发。
我是浅灰色头发,零更是全身白毛,这里只有一个人的身上有黑色头发。
是凌。
联想到晚上的温度,我已经明白了。
可是我要怎么面对,尽管他爱我,我也爱他,可是Zero的死是横在我们中间的一根刺。作为Grey的我,无法坦然接受他的拥抱。
我该怎么办。
我只有一个选择了。
我抱着Zero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门无声地打开,凌回来了。
“爸爸。”
我甜蜜地叫着,扑到他的怀中。
“晖?”
他有些吃惊,但还是抱住了我。
“你没事了?”
他问着我,我坐在他的腿上,吃着苹果。
“我本来就没是呀?只是这几天都一个人在家,很冷很寂寞。”
他看着我,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一个人在家?”
“难道不是吗?你说要我一个人在家,乖乖和零作伴,我就一个人在家,和凌作伴。”
“你真的不记得圣诞节的事情了?”
他追问着,我也咬着苹果回答他。
“爸爸,我的圣诞节礼物,你还没有给我。”
伸出手,索要圣诞节礼物。
“……圣诞礼物……”
“爸爸不会是工作太忙,忘记了圣诞礼物?晖会生气的!”
我趴在他身上,搜索着。
他也不挣扎,任我检查他身上的每一个口袋。
口袋里没有找到东西,可是我现在正在扮演一个无理取闹的儿子,不能半途而废,于是剥下他的外套,伸进去,寻找礼物。
是的,我只能装成忘记一切,装成从一开始我就只是凌的孩子,不曾有过Zero,不曾有过Grey。
这样的伪装能不能快乐,我不知道,是我无法选择。
咬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皮肤,身体能有温暖。
他没有拒绝我的接近,我也就这样接触着,心中只有苦涩。
背弃一切才能得到的爱情,为何在即将得到的瞬间离我远去,难道真的要削掉脚,勉强自己穿上水晶鞋才能得到白马王子?
我不是灰姑娘,王子会选择我吗?
我看着他,突然吻上去。
“……晖”
“爸爸,我爱你。”
我吻着他,他的胡渣扎着脸,竟能泛起丝丝甜蜜。
舌头小心地舔着,他也接受了我。
我们的嘴唇交叠在一起,他抱住我,我也抓住他的头,亲吻着彼此,快乐地亲吻着。
舌头即将碰触,他突然松开了。
我抬头,他拒绝了我。
他真真切切地拒绝我!
果然,我不是他选择的人。
他离开我!
可是我没有悲伤,反而如释重负。
算了,尝试过,失败,也就没有那么痛苦,至少尝试过,不管怎么样,也曾经尝试过。
我看着坐在沙发对面的熊宝宝,它的玻璃眼睛依旧清澈透明,将我的秘密全部藏住。
我走到沙发边,将小熊抱住,它的身上残留着Zero的味道,让我安心的味道。
可是有一只手在摸我的头。
我抬头,看见了凌。
他的手中握着个锦盒,盒子是打开的,情侣对戒闪闪发光。
“这是――”
“给你的圣诞礼物。虽然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但是我确实想在圣诞节的时候给你。”
他蹲下来,握住我的手。
“从古罗马时代以来,人民就习惯将婚戒戴在无名指上,相传此指与心脏相连,最适合发表神圣的誓言。将戒指戴在中指,爱意也会顺着戒指传到心灵。”
他吻了我无名指的指尖,舌尖舔过的亲吻,淡淡地,将温柔传到心中。
是不是真如他所言,因为心和手指想通,为什么被他舔着指尖的时候,心里也火烫。
他将给我的戒指戴在手上,用舌头为我将戒指戴上。
我注意到,他给我的戒指上刻着“your-my-love”的字样。
“我们结婚吧。”
一瞬间,面红耳赤。
他低下头,将我抱起,在我耳边软软地说着:“我爱你。”

第一的温度

从他口中说出的“我爱你”三个字,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仿佛一个世纪过去的漫长等待,在历经那么多事情之后,我等来了最期待的三个字“我爱你”。
在这一瞬间,我才发现我不过是个孩子,不管多么努力多么自以为是的奉献,希望得到的,也只是最原始最简单的肯定,“我爱你”,就是我期待得到的全部。
我知道婚姻是不可能的,至少在中国,同性间的婚姻是不可能的,但在他给我婚姻的承诺的时候,和将象征爱情的承诺的对戒作为圣诞礼物给我的时刻,我的心依旧能感受温暖,哪怕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个谎言。
他抱住我,亲吻我的手,唇碰到手指根部,舌头将戒指卷进去。
也许,正如他所言,无名指与心脏相连,将戒指戴在中指,爱意也会顺着戒指传到心灵。
心因为这个吻,满是温暖。
我抬头,看见他的专注。
专注于亲吻我的手指,专注于温暖我的手指,并且试图将爱意化为暖流,传到我的心脏。这样的他,不管曾经做过怎样伤害自己的事情,我都能原谅。
他抱住我,我感谢自己的娇小,能被完全收纳进入他的怀抱。
“能原谅我吗?”
这句话,他没有问,只是不厌其烦的吻着我的手指,还有我的下巴。
吻是此刻的我们唯一的交流,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的今天,不管我们如何刻地爱着彼此,怎样的解释都不能掩盖曾经的伤害。
我应该原谅过去,接受未来,可是我……
裂痕的存在,让我们痛苦,更不能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都明白,所以,我们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将彼此的爱意化为吻,交给对方。
他舔着我,我也用手指弄着他的头发,抚摸他的后颈,感受他颈部血管的脉动。
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为他的大胆而害怕。
我的手指随时可以结束他的生命,只要手指掐下去,断裂他的颈部,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做不到……
他将我放在沙发上。
这沙发,是他和叶心美有过共同记忆的场所,我至今还记得他们在沙发上的拥抱和……贴和。
我承认我的小气,那时侯的事情,根本不能忘却,他们的每一个瞬间,我都记忆尤新,嫉妒已然入骨髓,不能拔除。
但我到底还是不敢在此刻表达我的嫉妒。
凌吻着我,我接纳着他的吻,并让自己相信,自己真的已经完全忘记过去了。
Zero是梗在我们中间永恒的刺,晖,只有忘记了过去,才能坦然接受凌。
我看着天板,这景色,曾是叶心美与凌欢爱的时候看见的,这一刻,我于了叶心美曾得到的角度,也将最终占有凌的全部。
我将是这一场爱情的胜利者,虽然这胜利的到来并不简单。
凌并不急于与我□,他还是亲吻着我,但吻的地方却越来越尴尬了。
“……爸爸……我……不要……”
会在这种时间突然觉得害羞,只因我从没想过和他发生□的事情。
和大部分的人一样,我的爱情和性欲不能分割,但一直以来的欲望,我也只是在梦中幻想过,也只是使用替身得到过,当一切变成真实的时候,我竟有恍然如梦的错觉,更忍不住害羞了。
脸因此发烫。
他试图撩起我的上衣,舔弄我的□。
无名的害羞抓住了我,我的手指揪住衣角,不让他撩上去。
“晖……别这样……”
流淌在耳边的声音让我不知所措,凌抓开我的手,上衣被挑到肩膀,他带着画家独有的粗糙和细腻的手指,抚摩了我的小腹。
这种温度,有些粗糙的温度,刺激着我的思考。
□因这种温度而热烈。
我有些不能等待了。
他不急。
他缓慢地抚摸着,我的温度因为他抚摸的热度而上升。
他的头埋入我的身体,亲吻着,牙齿咬住我的□,含住,舌尖弄着被牙齿咬紧的部分。
麻酥的快感像针扎,缓慢而真实地席卷我的思考。
我快要泄出呻吟了。
但又有了少许不满足。
――只给我一侧这般细腻的亲吻和爱抚,另一边,有了不满。
我抓住他的头发,揪紧。
他却依旧不紧不慢地亲吻,啃咬。
舌尖传给我的温度,炽热,甚至有些痛苦。
我的心加快了跳动。
可我不敢发出呻吟,我听说,做梦的时候,如果做梦的人发出声音,梦就会醒来。我情愿将这一切归为一个梦,一个美丽得不切实际的梦。
用手指,掩住双唇。
戒指的微凉带给嘴唇真实的印象。
也是在此刻,我发现,戒指带上了他的味道。
我亲吻手指,亲吻他吻过的地方,异常的温暖,甜蜜融入心田。
难道,真的是因为手指的关系,手指真的能把爱情传到心的?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这只是喜欢带来的幻觉,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真心相合获得的快乐。
他给我的拥抱和亲吻也更热烈了。
我抓紧他的头发,□让我变得亢奋,抓紧他的头发,强迫他的嘴唇停止舔舐我的□。
他也不再亲吻我的□了,他微微抬头,我不能凑到他的唇,只能吻在他的额上。
我的唇濡湿了他的额,他吻着我的下巴和颈部,我的喉结因此颤动。
“……啊……”
呻吟还是发出,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划出我的脸线掰正我的脸,咬住我的唇。
双唇都被他的吻包住了。
我们亲吻着,嘴唇的温度,是爱情的温度,有人说,双唇相合的瞬间,情人心中也只有彼此了,我明白这种感受,因为此刻的我,除了他,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
但他的手也不忘挑逗我。
身体被他轻易纳入怀抱,抱住他的身体的自己,全部重量都依托在他的身上。
他爱抚着,我热烈地回应着,我们的舌头绞缠着,他的手指划下去,捏我的屁股。
我的身体接近袖珍,至少在□的时候,这样的身体,接近袖珍,他爱抚我的屁股,隔着裤子的爱抚,划弄,我屁股的线条都在他的掌控中。
“……恩……啊……爸爸……”
禁忌的呼喊也变成了快感,我迷恋这禁忌的称呼,即使我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谎言在此刻成为□的催化剂,我喜欢这个称呼,它给我更多的安定感。
――如果我们真得存在血缘关系,如果我们的关系有血缘作另一重保障,我的心也会更加安定。
事实上是没有的,年龄差给我不安,没有血缘的父子关系更是教我觉得自己是漂泊不定的浮舟,爱情,不能成为全部的依靠。
我觉得自己像个女人,如此不安,如此患得患失,又如此容易得到幸福……
他的手指已经伸进去了,手指在屁股间停留,弄着两瓣屁股的中间那一条,我的舌头因此更加纠缠他的舌头,我们的舌头纠缠在一起,酿出属于爱情的汁液。
他松开我的舌头,我恋恋不舍,双唇分离的时候,有一根晶亮连接我们的嘴唇,在灯光下,这丝线也有了更加神圣的光泽。
“……不要动……听话……”
凌给了我安慰,我殷切地看着他,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中也有了答案。
果然,他的手指拉下我裤子的拉链。
只是拉到一半,并没有完全拉下来。
我有些脸红,客厅的灯明亮如白昼,身体的动作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他的手指隔着内裤玩弄我的□,舌头却执拗地与我的□纠缠。
“……呜……我……停下来……呜……”
我呻吟,他的动作让本就有□前兆的下面变得更加勃发了。
拉链卡住了□的勃发事态,一半被勃发,一半还被卡在里面,我扭着腰,要他给我自由。
他低头弄着我,舌头舔着内裤的毛料,隔着衣料的舔弄,更是难耐。
最终,他给了我自由。
□得到了自由。
全部裸在空气中。
他含住我,暖意是殷勤的爱意,他的舌头爱抚着我的□,温情不能自拔。
“……别……别这样……”
虽然不止一和别人有□,真正发生时,我也是不知所措。
凌用他全部的温柔包围我,我感受到下面的紧张。
他的手指,还在此刻爱抚我的肚脐。
……啊……我……
思考因为这种热度而停滞,我……
我抓紧他的肩膀,也许,我的手指已经在他的肩膀上留下抓痕,可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此刻的我,惟有抓住沙发,生怕自己会被快感夺走理智的自己,只能这样做了。
零在客厅的角落里摇着尾巴,它乌溜溜的眼睛无邪地注视着我,也看着正在为我做□的凌,我被这样天真的注视弄得更加羞耻了。
“……我……我……零……零……在……在……看着我们……”
口齿不清,勉强将意思表达,凌却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热烈地弄着我,我抓紧他的肩膀,泻出来了,液体都流在他的口中。
思考变成了零碎的几段:
我……
欲求……
流泻而出……
他的喉结微动,全部吞下去了……
情人之间,只有真得很在乎彼此,才会为他做□,还有……吞精。
凌是在乎我的,所以……
这一,凌终于松开了我。
我因为得到发泄,身体有暂时的虚脱,躺在沙发上,等待着后面的事情。
身体已经全部裸出,他的手指还在弄我的下面,将我的毛发当作玩笑弄着。
“……我原以为你下面的毛也和你的头发一样,是白色,没想到是接近灰色。”
被他评价,我满足,他抱住我,我也勾住他的肩膀。
他要和我在床上做完后面的事情。
我们移动,零也起来。
凌将门打开,将我放在床上,转身,又把房门关上。
“睡觉的时候还是关上门比较好,宠物在主人的卧室里过夜,会招惹一些麻烦。”
他的解释让我发笑。
――果然,他还记得上的事情,因为零的中途闯入,没有完成的那一。
于是我听见门外的响动,一直以来都喜欢粘着我们的零、在此刻被当作电灯泡抛弃的它用肥肥的身体拱着门,想进来,不过很快,门外不再有响动,它到底还是放弃了。
我等他,他也给了我拥抱,只是拥抱。
我们的身体贴着彼此,房间安静极了,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我……”
我暗示,凌却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吻。
“我不想你受伤。”
我不是很明白,但又为他的温情而感动。
确实,此刻的我希望得到结合给我的安定感,可是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身体很虚弱,和月□的时候,月也明确表示,此刻的我,不能在下面。
安定感和身体的承受能力成为矛盾,凌……
“……睡吧。”
静静的一句话,语调有少许沙哑,我明白了。
他珍惜我,不敢伤害我,可是与我做亲吻和□的时候,他的身体也有了欲望,我的手向下,果然摸到了他的肿胀。
他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钻下去,试图为他做□,他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同意。
“……没有必要……真的……”
我不会听从他的拒绝,手抓住了,然后,双唇贴近,尽我的全能,挑逗他的下面,原本就不能忍耐的下面,在我的舌头一圈一圈地盘弄下,果然,发泄了。
“……的……”
他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尽管我们没有得到全部的结合,可是此刻的温馨,胜过任何一种激烈的情交。
他将他的全部都借给我,我安心靠着他,听着他的心跳……
――※―※―――――※―※―※――――――※―※―※―――――※―※――
“……人被截成两半之后,这一半想念那一半,想再合拢在一起,饭也不吃,事也不做,直到饿死为止。若是这一半死了,那一半还活着,活着的那一半就到寻求匹偶,一碰到就跳上前去拥抱,不管那是全女人截开的一半,还是全男人截开的一半。
从很古的时代,人与人彼此相爱的□就种植在人心里,它要恢复原始的整一状态,把两个人合成一个,医好从前截开的伤痛。
如果这样一个人,无论它是少年男子的恋爱者,还是另一种恋爱者,碰巧遇到另一个人恰是他自己的另一半,那就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形呢?他们就会马上互相爱慕,互相亲昵,一刻都不肯分离。
他们终生在一起过共同的生活,可是彼此想从对方得到什么好,却说不出。没有人会相信,只是由于共享爱情的乐趣,就可以使他们这样热烈地相亲相爱,很显然,两人心中都在愿望着一种隐约感觉到而说不出来的另一种东西。
……他们每个人都会想,这正是他们许久以来所渴望的事,就是和爱人熔成一片,使两个人合成一个人。
这一切就在人类本来的性格:我们本来是完整的,对于那种完整的希冀和追求就是所谓爱情。”
这渐渐变低,最终喃喃不可闻的声音,是我的幻觉,还是凌的低诉,我不知道,借着微光,我看卧室的淡蓝的天板,问着自己。
Zero,你会原谅这样的我吗?
明知道身边的人是你死亡的直接原因,却还是喜欢着这个男人,甚至自欺欺人地接受他的拥抱,Zero,你能原谅这样的我吗?
“是的,我原谅你,我的Gray。”
我在心中给自己一个虚假的答案,Zero不在了,也不可能知道实际情况下,她又会给出怎样的答案,我只能自己欺骗自己,给自己一个安慰。
心中又升起个小小的希望,最爱我的Zero,如果还活着,她会给我这祝福的答案吗?
这时候,凌的手臂收紧,我的身体因此更贴近他,我呼吸着他的呼吸,心也沉静,睡着了……

天之翼

从那一天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是睡在一起的。
我们在浴室里面亲吻爱抚彼此的身体,也在床上做淫靡色情的事情。他每天都会爱抚我,用手指和舌头让我释放,我也用我的舌头和手指为他做。
他说他并不是不想进入,只是到底有些担忧,我的身上还有伤,他舍不得,生怕我会因为他的进入而痛苦。
我谅解这个男人的温柔,虽然没有直接的进入,他却用他的舌头和手指证明了他的爱。
在他的爱抚和淫靡中释放,软在他怀里睡觉,很幸福。
前两天,零还会试图跟进卧室,但是它渐渐放弃了,再也不追进卧室,只是每天等在卧室外面,等我起来了,就呜呜呜的向我撒娇。
凌说,零在吃醋。
我却很开心,因为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手上的戒指就是爱的证明。
我注意到,这些天,他没有提冷家,更没有回冷家。
饮食都是交给阿姨,他只是和我在房间里消磨时间,甜蜜的日子,这个公寓,就是我们的天堂,就是我们的蜜月之地。
衣服也不需要了,这里是真正的伊甸园,天体庭院。
脱去一切的束缚,只是舔抱在一起的此刻,我们什么都不需要。
――※―※―――――※―※―※――――――※―※―※―――――※―※――
“晖,你可以做我的模特吗?我想以你为主角,画一副天之翼。”
“天之翼?”
“是的,天之翼,张开翅膀拥抱罪人的天使。”
他承诺了我,会以我为主角,创作出超过圣母天使的作品,于是今天,他向我提出了邀请。
“那么,我要怎么做?”
关于模特的记忆,更多的是暧昧潮湿,准备室里面的身体接触,让我的心脏加快跳动。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坐在那里,看着我就可以了。”
“嗯。”
我按照他的吩咐坐在那里,他看着我,炙热的眼睛看着我,在他的注视下,我的身体也再一有了火热的感觉。
门铃响了。
凌没有开门,门自己打开。
是月。
几天不见,他还是一贯的风华绝代,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竟觉得有几分憔悴。
“放风了?”
凌毫不客气的讽刺着,月也笑着回答。
“我可没有入籍,想去哪里,都是我的自由!”
“是吗?可是你的情况也和入籍差不多了,反正不管逃到哪里,他都会抓住你。”
“我有逃过吗?我只是离开他,暂时休假。”
月坐在我身边,突然抱住我。
你――
我还没有出声,已经有一个声音发出。
“你要做什么!”
是凌。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把事情全部做完,不过看样子,也做得差不多了。”
月一边说话,一边在我身上乱摸,我虽想挣扎,可是身体太虚弱,他的力度也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挣扎一下,就放弃了。
他的手摸到了我的戒指。
“一个是情窦初开,一个是风月老手,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那么多天,想必也把所有应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而且你们手上都有戒指,那就是说,已经约定了一生一世?”
这时候我才发现,从月进屋的那一刻开始,凌似乎都在向他炫耀自己的戒指。
我记得以前,和夏雪维持着虚假的婚姻的时候,凌总是忘记戴戒指,他的中指至今也没有因为戒指留下痕迹。
他们说,当一个男人得意洋洋地向周围的人展示自己的戒指的时候,代表了他对与自己分享戒指的人的真心。
凌对我是真诚的,给我戒指也不是敷衍我、安慰我。
“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凌这样回答着,他的认真是真实的爱情的表现。
我低头,月却贴着我,咬了我的耳朵。
“他真的很在乎你,都没有进去。要一个男人忍住最后的欲望,是很难的。”
我知道,所以我幸福。
凌的脸色很难看,看着我们,突然说了一句:“月,你想留在这里,就最好不要乱管闲事!”
“吃醋了?男人吃醋也是个好事。”
月不再理睬凌,只是专心抱住我,还故意用很大的声音问我。
“你们晚上是不是做得很开心?他是不是很擅长摸弄,你们每天晚上会弄几?”
“你――”
凌恼羞成怒了,我更是低头不语,虽然心中有些满足,更想炫耀,可是这种问题直接问出来,也未免太刺激了。
月放开了我,他走到画布前,看了一眼,对凌说到:“你果然还是开始了,天之翼,拥抱一切罪恶的天使,就是以他为原型创作吗?果然,在他的身上,你看见了天使。”
“天之翼是恕罪天使,被天之翼拥抱的灵魂,可以涤净罪孽,获得新生。对我而言,他就是天之翼,因为他的拥抱,我不再被过去束缚,得到了新生。”
我没有听过恕罪天使的传说,也许,这只是凌臆想中的一个天使。他将我比喻为他的赎罪天使,也就是说,他将抛弃过去的所有,和我在一起,一起享受新生活。
“那么,可以让我在你的画作中扮演一个角色吗?我想做堕落者,沉湎于欲望与情爱的世界,启示录里面那个穿着红衣的行淫者。”
“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念一个已经不在的人。”
我不懂他们的话,但是我看得出,月很爱那个已经不在的人。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得到月这样忧伤的眼神,那么轻浮、放荡的月,竟会流出如此专注的忧伤,我羡慕那个人,羡慕他能得到这个美丽的生物的真情。
“……你为什么呆呆地看着我,再这样被你注视着,我会爱上你的。”
走神了。
魔鬼的呓语般魅惑的呻吟,回荡在我的耳边,我不敢再看月了,生怕真的中了他的魔咒,爱上这个冷漠无常的男人。
啪!啪!啪!
凌拍着手掌:“月,不要再挑逗晖了,如果你真想在我的作品里面得到你梦寐以求的行淫者角色,就不要再闹,早点进入角色!”
“――很容易。”
月满不在乎地说着,他也不转进更衣间,直接在我面前将衣服都脱下了。
裸体……
虽然我知道画图的时候,大多是裸体模特,可是竟要和这个魔物一起做模特,画图的人又是凌,我真担心自己会在这两个人的围攻下,彻底失态。
可惜还是太晚了,月从后面抱住我,压在我的耳边,笑着说道:“晖,我们一起努力,帮助凌完成画作吧。”
“你――”
我的身体都因为他的主动贴上来而僵硬,他是赤身贴在我的背上!
我只好强装镇定:“月,Silver怎么样了?”
他已经废掉了一只手臂,又失去了女儿,我真不知道他的以后会怎么样。
“他和安妮走了,那个女孩和他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失去女儿的Silver和没有父母的安妮都需要家人的爱,所以他们在一起来,组成一个新的家庭,买一个有小木屋的农场,种很多很多和草。”
“……那真的很幸福,毕竟Silver也不能再做杀手了,他的手臂已经废掉了。”
“是的,好在他账户上的金额也足够他们买下农场,开始新生活了。我是个严格的雇主,但也是个不吝啬的雇主。”
说这句话的时候,月没有一贯的轻浮,是沉稳的大人的味道,被这样的月抱住,我也有安心的感觉。
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水面上轻浮不定的月影,可是真要碰触的时候才会发现,他不仅仅只是月影,在轻浮放荡的背后,是近乎大地的沉稳。
被这样一个人抱住,安定的感觉,很好。
可是,此刻弄着我的腿的手指又是谁!
刚刚产生的对这个男人的好感,全因为他轻浮的手指,破碎了!
“月,你能不能不要再乱动了!”
凌也再一生气,我理解他的生气,因为压在我身上的这个轻浮男人正不停地弄着我,也干扰了凌的绘图。
“我好不容易从鹰司的魔爪下新生,当然要开心一点了。”
月毫不在乎地说着,手指继续在我身上乱摸,也伸得更里面了。
大腿内侧被他弄着,曾有过的身体接触让皮肤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身体需要他给予的爱抚。
“知道吗,男人是需要被刺激的,只有被刺激以后,他们才会决定珍惜。”
月在我耳边喃喃,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帮助我,还是单纯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接口。
是不是要拒绝,我为难。
倒是凌,真的忍不住了。
“好吧,如果你再闹,我就通知鹰司公爵,叫他把你领回去!”
月还是不在乎的样子。
“凌,不要那么绝情,我们毕竟是有过亲密关系的朋友,你也知道鹰司是个专制暴君,要是被他抓到我,我就真的惨了。”
明知道被抓后会有悲惨结果,还四偷情!
我不得不承认,朝香宫月也是个特别的家伙,只有他这种性格的人才能和鹰司这种专制暴君生活在一起。
如果是更强硬一点的性格,可能会不能接受专制压迫,选择彻底的逃亡,或是宁死不屈,而性格若是懦弱些,又会被君主的霸气完全压倒,成为唯唯诺诺的奴隶。
可是我也觉得只有鹰司公爵这样的男人才能管住他放荡不羁的性子。
“小兔子在想什么?”
月的嘴唇就在耳边,我突然想起我们两个赤体抱在一起,即使只是作为模特,也未免有些难堪了。
“……没……没想什么……真的没想什么……”
我掩饰着,可是这只能展现自己的紧张。
“是不是在想什么色情的事情,凌还没有进入你的身体,需要我帮忙吗?”
“你要做什么事情!”
即使我知道凌不会听到我们的声音,我还是下意识地将声音弄得更低。
“做开心的事情。”
他的手指弄着我的大腿,切入更了,我只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害羞,这一也不例外,即使知道他是故意挑逗我刺激凌,也还是忍不住害羞了。
“……啊……啊哈……哈哈……啊……啊哈……”
被他弄着,我有些忍不住了,呻吟泄漏身体的兴奋。
他也更加用力了,小小的下面被他弄得硬起,都快流出来了。
“小兔子,不能在这种时候泻出来哦。”
调戏着,他舔了我的耳尖。
该死,你既然不要我泻出来,为什么还要做这么色情的事情!
明明就是知道这样做会让我忍不住泄出来的!
我在心中抱怨着,身体快忍不住了,只好抓住他的手臂,身体都挂在他的身上,压低呻吟,液体打在了他的手指上。
“真是个乖孩子,可爱的小兔子。”
“你又想做什么?”
“当然是润滑以后进入你的里面,不过我更想知道凌能忍到什么时候。”
月低声地笑着,我却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全身毛骨悚然。
他给我的快感我不能拒绝,可是凌就在咫尺之地,在他的注视下和月发生这种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我偷偷看着凌,他还是专心画图,偶尔也抬头看我们,那种专注的眼神,会将身体变得炙热。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经常和他的模特发生性关系了。他画图时,总是全部身心地投入着,而被他这样的注视着,不管是男女,都会忍不住产生那方面的感情。
至少,被他注视的我,就有了那种感觉。
而月在这种时候弄着我的身体,我很难保证自己还能冷静。
他的手指潜入我的后面,月的手指很长很细腻,沾了我的液体的手指滑进去,只是弄着,我也已经不能忍耐,快要呻吟了。
“……啊……啊哈……别……别再继续……啊……”
凌还是冷静,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我和月的事情,还是太投入了,于是没有发现。
倒是门外,有了脚步声。
不是阿姨。
是木屐的声音,脚步声很是急促,我相信那个人需要的人是月,可是抱住我的月居然还没有反应,反而是弄我的手指更多样。
咚――
画室被踢开!
那个人进入了。
是个女人。
很高贵的女人,穿黑色刺鹤纹的振袖和服,手拿折扇,傲慢地出现。
“恭子,你来做什么?”
月根本不看她,只是继续弄我。
女人也没有走到我们面前,只是打开折扇,不知道是表示非礼勿视,还是为了掩饰她的心思,这个女人让我想到的是活力充沛的贵小姐。
“月,这一可是我哥哥求我来劝你回去的。他已经答应了,只要我能把你带回去,他就同意解除我和近卫家的婚约,所以,就算是为了我的幸福,我也要抓你回去!”
“为了你的幸福,你可以出卖我的自由?”
月停住了,我因为他突然的停止而痛苦。
鹰司恭子却对凌说道:“谢谢你通知我,虽然迟早会知道他的下落,但这能在两天内找到,真需要谢谢你。”
我想起来,凌似乎在月进入的时候,打了几个电话,难道就是那时候通知了鹰司恭子?
难怪他一直不在乎,不管月怎么弄我,因为他知道,鹰司恭子会赶来阻止。
“凌,你出卖我!”
凌笑而不答,恭子将衣服扔给他。
“月,你还是快点把衣服穿好,和我一起回去。否则的话,我也只好把你打昏,交给保镖扛回去了。哥哥在别墅等你。你这种自尊的人,一定不想在我哥哥面前丢脸吧。”
“凌,你真是腹黑!”
月抱怨着,将衣服穿上。

在浴室

“月是被你设计了。”
我笑了,凌也在笑。
“因为他太不知趣了。”
果然,男人的嫉妒都是丑陋的。
他的注视让我炽热,视线也能变成爱抚的力量,火热因为情交而更加熟悉的身体。
“你可以动了,我已经把轮廓线条弄好。”
我也觉得身体有些僵麻,于是走到凌的身边,看他画画。
他的身上满是不小心沾上的油彩。
我想碰他,他止住了。
“油彩沾在身上不容易洗去,而且,我担心你的身体对油彩过敏。”
我想告诉他我没有那么娇弱,却因为他的眼神,放弃了。
那种关切和爱怜,是真挚的情感表白。
我看不懂他的线条,凌乱的线条,混乱的色彩,只能看见大片的油彩在油画布上缓慢凝固。
凌停住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为什么?”
我伸手,想摸画布,却被凌拦住。
“油彩还没有干,小心――”
他的身上满是油彩。
“你等我一下。”
这句话的暗示,我很明白,经过月的刺激,凌似乎……真的……
我这样妄想着,想到的却是更多的不安和未知。
我们的爱情本就不会被祝福,加上身如此混乱的旋涡,更是黑暗得光明无望了。
他转进另一个房间,用松节油清洗身上的油彩。
门是透明的,隔着玻璃,我可以看见他的每一个动作。
一边将工作服换下,清洗身上的油彩,一边给我关于油画的基础解释。
“一直以来,我最常使用的透明覆色法。画面不加白色,只是被调色油稀释的颜料进行多层描绘,必须在每一层干透后进行下一层上色。由于每层的颜色都较稀薄,下层的颜色能隐约透露出来,与上层的颜色形成变化微妙的色调。往往能得到调色板上无法调出的色调。我是古典主义派,这种画法适于表现物象的质感和厚实感,尤其能惟妙惟肖地描绘出人物肌肤细腻的色彩变化,令人感到肌肤表皮之下流动着血液,对我而言,非常合适。但是,它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它耗费我太多的时间等待油彩干涸。”
在凌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听见的是得意。
“但也是这种等待,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和我的模特交流。绘画,最主要的是抓住灵魂,相貌的相似,是最容易被理解的一种表现形式,自文艺复兴以来,历代先人不断钻研,将相貌的神似发挥到了极至,逼迫后辈追求技法上的新突破,于是有了抽象画派。我介于抽象超现实主义和古典写实主义间,喜欢古典写实主义的易理解,更喜欢抽象超现实对瞬间情感爆发的表现。”
听得出,他因他的创作而骄傲,而我,也为他的骄傲而骄傲。
沾满油彩的衣服被扔在一边,每天都会过来帮我们理家务的阿姨知道怎么理这些衣服,她会把衣服送到专门的清洗工手中。
他换上清洁的衬衫。
工作时的专注变成了调情的温和。
凌在工作的时候严格甚至苛刻,这一点,看凌教授学生时,听月与我耳语时,已经知晓:每一创作,凌都会对他的作品倾注全部的爱情,他爱上的不是模特本身,而是艺术的化身。
模特只是他艺术创作时追求的艺术幻象的现实承载体,但是一直被这样炽热的眼神注视,加上他又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模特这边产生那种意思也不奇怪,于是,当凌主动示好的时候,模特沦陷了。
至少,我对他的爱情,确实因为这样的注视,变得更了。
凌与我之间的牵绊,因为绘画,变得更更浓了。
一双手从后面圈住了我。
是凌。
我想回头,他不许。
“不要回头,就这样静静地听我说,好吗?”
“恩。”
我安静地听着,一切都不再陌生,一切都让我安宁。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或许,真正想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已经不在了,我地爱着你,那近乎植入骨髓的爱情,带着刻的痛苦,将我抓住。一直以来,我都在犹豫,为什么不能不爱,为什么不能解脱,我……”
如果爱情能被预先告之,还会有如此刻的爱情吗?
爱的美好也因为它的不可预知。
“……不能得到我需要的爱情,我会死掉……如果我只是二十岁不到的年轻小伙子,我可以这样说,得不到,会死掉,可是……我已经背负了很多很多,我没有权利任性地说:‘请你爱我吧,得不到你的爱,我就会死掉’这种话……”
第一,我感受到凌的急迫,他急于告诉我全部,那些爱情,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在付出,我们都在付出,都在乞求一个结果。
我们小心翼翼地探求着,生怕自己的激进会破坏彼此的和谐。于是有了许多弯路,于是有了许多的艰苦,但是我们还是爱着彼此,因为刻的爱恋而痛苦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爱恋的真正回报。
自太古以来,人与人相爱的欲望就地刻入骨髓,要恢复原始的整一状态,把两个人合成一个,医好从前截开的伤痛。
终生在一起过共同的生活,可是彼此想从对方得到什么好,却说不出。没有人会相信,只是由于共享爱情的乐趣,就可以使他们这样热烈地相亲相爱,很显然,两人心中都在愿望着一种隐约感觉到而说不出来的另一种东西。
……他们每个人都会想,这正是他们许久以来所渴望的事,就是和爱人熔成一片,使两个人合成一个人。
柏拉图的话语再一潆环在心头,爱情的本质也只是心灵的需求。
我们的爱情,竟可以在远古先哲的话语中找到祝福,我也觉得满足了。
“……我们……”
凌给我重重的吻,贴在脸上的亲密,他说:“我们……”
此刻语言是无用的,只有亲吻。
他的舌头与我的舌头纠缠,我的身体被轻易纳入怀抱,我第一有了安全感。
“我们去浴室。”
耳语的内容让我心动,又觉得同意是一种羞耻。
“……为什么……”
“消毒。”

我好奇,消毒?
他抓住我。
“水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要好好消毒。”
我笑,月的那些小动作果然还是刺激了凌。
――※―※―――――※―※―※――――――※―※―※―――――※―※――
“你是不是为自己的小计算顺利而得意?”
恭子摇着扇子,月却不以为然。
“不过是挑拨他们,这又有什么难。他们两个都想和对方有最真诚的关系,却因为种种外力,还有各种顾忌,都不敢将最后一层遮掩拨开,我在这里扮演催化剂的角色,以后会怎么样,也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确实,你很辛苦。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哥哥那边……也要看自己。”
恭子冷笑着,月有些为难。
“你该不会说你哥哥又……”
“任何一个于他的地位的男人都会愤怒,因为你确实很过分。”
“是吗?也许吧。”
月漫不经心地说着,上了车。
“你不害怕?”
“我只希望小兔子和凌能够和谐在一起。”
“为什么,你从不会关心别人这么多。”
“……或许,是在寻求什么吧……寻求一些我没有机会寻求的东西……他们被看不见的锲子生生相合,我追着他们,想知道这样的爱情,是不是会有一个美满的结果……”
一滴凉水落在月的脸上,月低喃着。
“……下雨了……”
――※―※―――――※―※―※――――――※―※―※―――――※―※――
浴缸的水温刚刚好,加上凌给我的另一种温度,我安心地被他放进水中。
暖暖的感觉,自小萦绕身畔的寂寞和害怕都被驱散了。
他在浴池边沿,看着我,不同于绘画时的专注,这一的注视,带着将我融化的热度。
我贴着浴池,勾住他的脖子,亲吻。
他回应我的吻,含住我的唇,舌头的嬉戏变得自然顺畅。
他的手也伸进水中,爱抚我的脊柱,以及以下的部分。
“……恩……”
齿缝泄露的含糊不清是我羞涩的□告白,他明白。
对此刻的我们而言,语言的交流不存在也没有关系,心的联系,胜过一切。
他的手指沿我的脊柱而下,手指的粗糙中不失温和的触感让我满足。
“……凌……爸爸……呜……”
禁忌的称呼给我背德的快感,手和身体的湿漉也将他的衣服打湿。
他的衣服贴在身上,我的脖子磨蹭着他的肩膀。
细腻的摩擦,让我们的身体更加贴合。
他终于忍不住了,将我抱住,弄出水来。
欢快地贴着他的身体,我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是……
他不急于与我继续接下来的事情,只是坐在浴池边沿,将我抱在怀中。
距离浴池两米有一面镜子,尚未被水汽侵蚀的镜面让我可以清晰看见我们的样子:身体娇小的我被轻易纳入怀抱,似乎被他抱在怀中的是一个娃娃。
……羞涩?
我或许应该装出羞涩的样子,可心中的喜欢不能压抑,此刻,更多的是快乐,而不是羞涩。
凌的手圈住我的身体,他抓着我的手,带领我的手爱抚我的嘴唇。
这种动作我曾做过不止一,手指尖划弄嘴唇的动作,可是这一,在手被凌包握,被他的手指带领着爱抚的时候,得到的快乐――不能言喻。
他的头发摩擦着我的脖子,还有耳垂,细小的摩擦给身体极致的官能,我摇晃着脖颈,享受与他耳颈厮磨的快感。
这种快乐很快就被另一种快乐取代了。
在与我耳颈厮磨的时候,他的唇舔上脸颊,舌尖轻抚了脖子上的伤口。
“……啊……哈……”
伤的特别敏感让我的下面有了动静。
我贴着他的身体,也能感觉到他的下面的变化。
凌停止了对我脖子和嘴唇的爱抚。
“你要做什么?”
甜蜜的询问,色情的事情不会让我难堪。
他分开我的腿,我顺势身体前倾。
身体的微微前倾,让我的□能完全呈现在镜中,色情,是属于两个人的淫靡。
适才在浴缸里,□吸满了水汽,呈现于镜中的,是微红的菊。
他的手指弄着菊瓣,口中还有挑逗性的话语。
“你喜欢中国的水蜜桃吗?别人总觉比喻女人的胸部是水蜜桃,漂亮屁股像苹果,可我却不这样认为。漂亮的屁股,像水蜜桃,微红的□,就是蜜桃的红润一点,加上蜜桃大多有一条褶皱,苹果并没有。”
他要我站起来,我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更加觉得羞耻与快乐交加了。
他的唇润在我的臀部。
舌尖小心下滑,溜进,弄着褶皱。
“别这样……爸爸……”
我不甘心这样被他摆布,可是,他对我身体的辖制,我不想挣脱。
我只能伸手,扶住光滑的镜面。
但这样的挽扶也不能坚持太久,有了他对下面的舔弄和试探,我的手渐渐不能使出力气了。
舔弄我的时候,他不忘爱抚。
□被他弄着,只是一边的□被他弄着,也已经足够让我痛苦与快乐交织。
我觉得流在我的血管里面的不是血液,而是□。
我的身体因为他而热情,我……
我摇曳着屁股,感受到他的肿大,我知道,他也快要到极点了。
“……啊……啊哈……哈哈……啊……啊哈……”
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我已经没有立场,快乐的声音就在喉口,不能阻止。
他似乎要捂住我的嘴,却又刻意流出一条缝隙,于是,更多的呻吟,滑出来了――
“……啊……啊哈……别……别……别啊……”
我爱这个男人,也喜欢与他的任何事情,这是我心中最真挚的请求!
凌停止了对我的身体的爱抚,快要泄出来的欲望因为这种突然降临的冷静而中断,――变得更加焦躁。
我心中很清楚,这种暂停是下一层快乐的前兆,可是还是不喜欢这种暂停,它让我不自在。
我不敢看镜中的自己,我的脸上写满欲望,是对爱情的饥渴,是对拥抱的需求。
沉默中,他回到了我的身边。
“……最重要的事情险些忘记了。”
我笑了。
在走了那么多的曲折以后,我们回到了正轨。
他贴着我。
甜蜜的贴和,而后,是滑腻的液体。
我嗅到了沐浴露的清香,是栀子的香味。
他一直都喜欢栀子,在这种时间,给我栀子的浓香,我……
微冷的液体滑进体内,滑腻,吸收他手指的存在,而后,他切入我的体内了。
沐浴露作为润滑剂,是奢靡□表现的最好的机会,我闭上眼,感受到泡沫的流溢。
“……啊……啊哈……哈哈……啊……啊……啊……”
身体因他的动作而动作,我被抓住了,流溢而出的泡沫,在别人看来不过是□的催化剂,可对我而言,它们却是清洗,我的全部因为泡沫的流出而变得洁净,不管曾经有过多少事情,也不管与多少人有过情交,这些泡沫已把我的过去……带走了……
我得到了新生,在凌的拥抱中,得到了新生……
属于自己的液体流出,眼泪和……□……
他将他的爱情以最温暖的形式给了我,我的眼泪,缓慢而确实地弄湿了脸颊。
湿润的触觉,是他的舌头。
――他舔干了我的泪。
再也不会哭泣了,再也不会悲伤了,心灵的空洞已经被填补,我不再寂寞……
全部都不需要了……
“痛吗?”
他轻轻地问我,我微笑中,告诉他。
“不……一点也不。因为有你,所以不痛。”
“那如果我不在……就会痛了?”
这一,我没有回答,只是心中默默地发誓。
你去什么地方,我都要跟去!
假如你死了,那我也死!
我需要你,我只需要你,没有你……世界……世界根本不存在!
拥有给我满足,快感流泻出来,我软在他的怀中……

患得患失的爱情

曾经有人对我说,人是愚蠢的生物,总是要用借口,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要不然就是在露出丑态之余,拼命的寻找自己偷生的理由。
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想这些问题,毕竟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找到自己真正的唯一 。
我想知道,若是找到了无可替代的事物,但却又偏偏失去了,这种人怎么办?
这种人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对吧?
即使有1万人爱着我……即使这1万人都愿意为我去死,我也只希望我所爱的那个人……他能够爱我……
如果是他,不管他是男是女,是猫也好是狗也好,是植物也好,遇到了他,我都会……
绝……绝……对……对……地……爱上他……
断断续续地思考着,被温暖包裹的我没有真正地睡着……我害怕,害怕到手的温暖只是一场梦,所以不敢闭上眼,也不敢睁开眼……害怕……害怕真实将我击溃……
好在混乱与模糊的时候,身体一直能感受到凌的手臂给我的坚实,我安心了……
将我们的亲昵时刻打断的是一通电话。
凌似乎不是很情愿接到电话,我也因为这个电话有些不满。
毕竟是共同迎接黎明的第一,这种时刻被打断,很不舒服。
而且,打电话的人还是……叶心美。
凌没有拒绝叶心美的电话,尽管拿起话筒的时候他的脸色并不好,但在知晓对方是叶心美的瞬间,他笑了。
我再一感受到嫉妒的丑陋。
夏雪的存在我不在乎,即使凌与她还有夫妻的名分,我也不在乎。
我非常清楚,在凌的心中,夏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们迟早会离婚。
但是叶心美不一样,她和凌的关系,不单单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凌承诺了爱我,我也相信他们已经斩断了身体的联系,可是不安依旧存在,因为叶心美怀有凌的孩子。
男人血液里有尽量衍子孙的本能,所以才会想和女人□。性是为了衍后代而存在,基因里天生就有这种本能。而爱只是这种本能的促进机能。
我不知道这样的观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承认这种认识在正统社会根蒂固的影响力。
所以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的爱情被视为叛经离道,因为这样的爱情,以及用来表白这种爱情的性行为,不管重复多少,都不能衍后代,都是徒劳的浪费。
我因此不安。
我憎恨这种观念,我希望与凌有超越一切的关系,我希望我们的牵绊,是锲子,生生打进去,身体永远不能分开。
可是……
血缘是一种奇特的东西,如果叶心美真得生下凌的孩子,即使他们斩断了身体的联系,不再有爱情,他们之间,也还存在不可割断的联系――孩子,就是他们的联系。
这种联系远比身体的联系更加牢固,所以女人会将生下孩子作为最后的手段,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拒绝孩子的诱惑!
难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对的,可是叶心美是女子,我……
始终不能放心。
“……那就最好了。”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凌已经停止了通话。
他看着我,他的注视让我不知所措。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得不到,但是比得不到更痛苦的事情是得到以后再失去,我知道不安也不能改变即将到来的一切,我等着他,等他宣布“死刑”。
他突然抱住我,狠狠地亲吻,嘴唇快被这个的温度压碎了。
我被他的吻弄得更加不安。
“到底……到底是……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说,难道很……为难?”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心中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叶心美用孩子威胁凌?
“我今天下午有很重要的事要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我要把你送到你心美那里,等我事情办完了,我就去那里接你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凌面色凝重,我不敢问。
可是把我交给那个女人,也未免太――
真不知道凌心中想的是什么!
不过我也想和这个女人“聊一下”,于是点头同意了。
――※―※―――――※―※―※――――――※―※―※―――――※―※――
叶心美在天顶园等我们。
她还是那么美丽高贵,小腹已经有了隆起,孩子,在她的体内孕育。
我嫉妒,丑陋地嫉妒着。
“这里风大,我们到温房里面继续。”
她的声音优雅温和,听在我的耳中却不是滋味。
但凌同意了,我也只能跟过去。
温室里似锦,白色的桌子上放了切面呈现漂亮的淡紫色的蛋糕。
叶心美走到凌的身边,耳语一番。
尽管我知道不能嫉妒,可还觉得这些动作是示威,是她在向我炫耀,炫耀在她和凌之间存在永远不能斩断的联系。
我无奈。
我痛苦。
最终,他们结束了谈话。
“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
凌和我告别,叶心美就在身边。
为了报复她,也因为我小孩子的心思,我勾住凌的脖子,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我注意到,叶心美的脸有了一丝变化。
不过这个女人的修养极好,竟还能笑出声。
“小晖好可爱。”
凌走了。
我注视着,我以为她会质问我。
可是,她的第一句话是:“要不要来一杯奶茶?”
寒冷的冬天,我为什么要拒绝她的奶茶?
淡紫色的奶茶,是熏衣草的香味,宁静安详。
她将蛋糕递给我。
蛋糕也有淡淡的熏衣草香味。
“听过熏衣草的传说吗?”
没有等我回答,叶心美便开始了讲述。
“普罗旺斯的村里有个少女,她遇到了一位来自远方的受伤旅人,少女一看到这位青年,心便被他俘虏。少女将他请到家中,不管家人的反对,坚持要照顾他直到痊K,几天后,青年旅人的伤已经康复,两人的恋情急速蔓延,难分难舍。
最终,青年还是向少女提出了离别,热恋中的少女坚持要随青年离去,即使亲人们极力挽留,她还是坚持要和青年一起到开满玫瑰的故乡!
就在临走的前一天,村子里的老太太给了她一束薰衣草,老太太要她用这束薰衣草来试探青年旅人。没想到,熏衣草落在青年的身上,青年的身体发出一阵紫色的轻烟,消失了……
不久,少女也不见了,有人认为她和青年一样幻化成轻烟消失在山谷中,也有人说,她循著玫瑰香去寻找青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怀疑,爱情有时是邪恶,所以不要怀疑爱情,永远也不要怀疑。”
我听得将信将疑,叶心美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和你说一个熏衣草的故事吧。”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含了一口熏衣草味道的蛋糕,我看不透这个女人。
“很久很久以前熏衣草是白色的,有一个漂亮的卖女孩,卖雪白雪白的熏衣草,女孩很美丽,但没有人愿意娶她,因为她的头发是紫色的,而那时候的人认为紫色是魔鬼的孩子。
有一天,女孩卖完回家,穿过一个树林,不小心撞倒了一个人,她发现那个人是个盲人男孩。于是女孩把男孩送回了家。
女孩开始喜欢男孩,因为她知道男孩看不见她就不会嫌弃她的紫发。
有一天,男孩告诉女孩,传说有一个湖泊的水很神奇,湖水能治愈所有的病。男孩说,他要用那个湖的水洗他的眼睛。女孩很高兴,也很害怕,她希望男孩重见光明,又怕男孩看到她的紫发,但是为了男孩,她决定帮男孩寻找那片湖。
终于,他们找到了那片湖。
那天,两个人找到那片湖,女孩迅速的跳进湖里,把她的头发充分的浸在水里,想在男孩前洗掉她的紫发,可奇迹没有发生。
男孩用水洗了脸后,恢复了光明,却发现女孩不见了……
以后的每一天,男孩都坐在他的屋子里,等待着,等着女孩回来,可是……
男孩每天都会在窗台上收到一束,一束雪白雪白的熏衣草,他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于是男孩就守在窗边,等着那个送的人。
最终,他看到了送人:一个包着头巾的女孩。
男孩追了出去,女孩看到他的时候想跑掉,却被男孩抓住了――是她!
女孩的头巾飘落,一头美丽的紫发散落下来,男孩愣住了……女孩想离开,但回过神的男孩抱住了女孩,告诉她:不管她是什么样子的,他都会一样爱她,一样守护着她。
女孩哭了,泪水滴落到了头发上,溅熏衣草上,奇迹发生,熏衣草吸收了女孩头发的紫色,女孩的头发成为了灿烂的金色……”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确实,我不明白这个女人的意思。
“那么,我也只好直说了。”
果然,是为了摊牌。
“你喜欢凌,对吗?”
“是的。”
“你认为凌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爱情?”
这样的问题,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爱情,还是……
这个问题太犀利,我无法回答。
“爱我吗?”,最艰难的问题,我从没有问出过,我害怕答案。
“你会永远爱我吗?即使我有了喜欢的女人?即使我结婚生孩子?” 我永远也不敢问这个问题,我害怕得到伤心的答案。
“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了。”

“你介意我和凌的事情,对吗?”
怎么可能不介意,我不是圣人,我小心眼,我嫉妒,我憎恨!
“我和凌是在欧洲认识的。”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有一个叔叔,也有一个哥哥。我的家族和大部分家族一样,重视男孩,重视长子,叔叔和我一样,是多余的。加上叔叔与我年纪相仿,所以,我从小就和叔叔特别亲近,以为可以就这样一辈子。但在我错了。十五岁的时候,叔叔走了,和另一个男人离开了叶家。第一,我知道了,我不能和我的叔叔在一起,但我接受,因为我爱叔叔,也希望他幸福。”
“那时候,叶家上下,除了我,其他人都反对他的爱情。但是我知道,叔叔不会因为他们的反对就放弃,他爱上了那个男人,不会回头。但事情并没有这样就结束。三年后,叔叔回到了我的身边。叔叔的爱人,选择了世俗认可的婚姻,抛弃了他。叔叔是个强硬的人,他不愿意回家,不愿意向爷爷、爸爸低头认错,他一个人住在外面,郁郁寡欢。我偶尔会去看看他。在我面前,叔叔表现得很开朗,我以为他已经走出了被抛弃的阴影,可是我错了。叔叔走了,爱情是他的全部,失去了爱情,就什么也不需要了。”
我感伤这个故事,可不觉得这故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叔叔的死,我更觉得叶家让我不自在,我去了欧洲。在欧洲,我遇上了凌。他为我画像,我也渐渐喜欢上他。但很快,我发现,我对他的爱情,并不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情。我爱他,因为别的东西。他让我有机会看见不属于我的世界。也许没有人会相信,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存在纯粹的友谊。但我们的感情,在度过最初的激情后,很快就变成了纯粹的友谊。所以,叶家遇上财政危机的时候,我没有向凌求助,而是选择了政治婚姻,嫁给白义。”
“……可是你们……”
如果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为什么――
窥见情事的记忆萦在心头,不能驱散!
“大部分东方女人的归宿是婚姻,相夫教子,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想就这样被埋没,上天赐予我才华,远胜过我的无能哥哥的才华,我就不能浪费!和白义谈婚事的时候,我们就有了一纸合同,一旦我生下白家的继承人,白义就必须让我成为叶氏的主人,同时进入白氏高层,有权统管白氏。这就是我们的协定,我们的婚姻没有爱情,只是合同!”
我没想到这女人的坚强竟是如此可怕,她的言语,冷酷,坚硬!
“我知道我走上了一条孤立无援的道路,白义和我成为敌人是迟早的事情,我们两个不能共存,也许我会死,也许是他死去我成为寡妇,而凌已经选择了你,以后,他不会陪在我的身边,帮助我。我的未来惊涛骇浪,没有同伴。所以我请凌给我一个孩子,这样,不管多么寂寞的时候,我至少还有一个孩子的陪伴。”
褪去华丽高贵的外衣,她也只是一个女人,我为自己的小气而羞愧。
“那么,为什么白义希望你生下凌的孩子?”
这才是一切的关键,如果真如她所言,他们有婚姻协定,为什么白义希望她生下凌的孩子?
“因为白义不能生育,而凌和白家还有另一层关系。”
凌和白家有秘密关系的事情,我也已经猜到,所以不想再问,倒是夏雪――
“那么夏雪的孩子――”
外界传言,夏雪的孩子是白义的。
“那个孩子不是白义的,孩子的父亲是冷家的司机。凌一直冷落妻子,夏雪不甘心被这样无视,于是和司机有了私情,并且怀孕。夏雪不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她只希望凌看见她的存在。可惜,凌没有在乎过她,她最近正忙着打胎的事情。”
原来如此。
我渐渐明白了,叶心美给我讲的两个关于熏衣草的故事的真正含义,是祝福我们。
第一个故事,是执着,女孩爱上了一个不能与她在一起的男人,熏衣草让男人化为青烟消散了,可是女孩依旧爱着他,也愿意继续追下去,于是踏上了永远的寻找之路。
第二个故事,是不动摇,爱上那个人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真实,最后一刻,还是爱着,坚持地爱着,于是得到了奇迹。
凌是个背负了太多秘密的男人,他一直以来都不得不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所以,不管最终得到的结果和真相是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初衷,不会放弃爱他的心。
同时,我也对叶心美的存在不再抵触了。
“可以……让我听一下……听一下孩子的胎动吗?”
“当然可以。”

仇恨的面具

耳朵贴着她的小腹。
从她的小腹传出并不很明确的声音,微弱,真实的存在着。
这就是新生命正在被孕育的声音吗?
我是在培养舱中从一个受精卵变成婴孩的,在我不断汲取营养成长的时候,我的母亲――Zero,是不是也是每一天都在我的培养舱前驻足、注视、期待?
她或许会对还只是一个肉团的我说,孩子,你将会得到全世界最强大的力量的保护,因为妈妈会永远保护你。
一瞬间,我理解了Zero,理解了叶心美,也理解了母亲这个神圣的称呼。
“孩子出生以后,我和凌能来看他吗?”
“当然可以,也许,他会喜欢你们胜过我这个母亲。”
――※―※―――――※―※―※――――――※―※―※―――――※―※――
“坐。”
白夫人没有了往昔的温柔,她冷淡中示意林凌坐下。
和她一样,蜕去绅士面具的林凌也没有笑容。
“孔琳,开门见山吧,不要转弯抹角了,你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
“宝贵?确实,你的时间很宝贵,毕竟你是个著名的画家,本来就很忙。现在又要和你的小情人甜蜜二人世界,怎么会有时间和我这个老太婆聊天!”
白夫人冷笑着,即使被这个年纪与自己儿子相仿的男人称呼闺名也没有让她动摇。
林凌也因为她的这种强硬,无奈地叹气了。
“孔琳,我今天不是为了和你吵架才过来的。”
“我老太婆也不是为了和你作口舌之争才特别邀请你过来喝茶的。”
“也许吧,我努力不让我们的谈话变成低水平的口舌之争。”
林凌冷笑着,发出讽刺。
白夫人摇铃,管家送来了茶。
“这是六十年的老普洱,虽然你喜欢雨前茶的清新,但是请不要无视老普洱的魅力。”
“你是在威胁我?”
林凌接过茶,轻嗅。
“不,我是在求你。”
“求我做什么!”
“求你放过阿义。”
老夫人的声音有了梗咽,一直以来,她都是个人人艳羡的贵妇人,但此刻,她只是一个母亲。
“白义会有今天的结果,都是他自作自受!多行不义必自毙!”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没有任何错误,可是,你也没有资格惩罚他!他是你的亲兄弟,你这样做,没有体现任何公道正义,只是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白夫人,这个帽子太大了,我有些承受不起。”
即使林凌的表情还是很冷静,但显然他们的谈话已经滑到了并不愉快的领域。
“确实,公报私仇也好,乘机挟持报复也罢,你是白家流落在外的骨血这个事实,不能让媒体知道。现在的局面,你我都很清楚,白家已经风雨飘摇,不能承受绯闻带来的巨大冲击了!”
“明白就好,白夫人。”
林凌也有些得意。
“白夫人,其实这件事情不会有机会传出去的,即使传出去了,不是还有你当年逼迫我签署的文书作为最后的保障吗?”
“――”
林凌说得轻描淡写,白夫人听得无言以对。
“但从没有一张文书像那张文书一样,让我签名的时候如此心甘情愿!我从没有想过成为白家的一员,更没有想过所谓的认祖归宗。我从来都不是白政先的儿子,我的父亲,姓林!”
“那你为什么还不能放过阿义,你不想要白家的财产,不想要白家儿子的名分,你这样对待我的儿子,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我的母亲和父亲!”
也许是惊讶于白夫人的表情,林凌补充道。
“我所指的母亲,是我的生母,我所指的父亲,是我的生父。不过这个男人的名字不是你的丈夫白政先,而是我户籍上的父亲,林锋!”
“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天,看见的第一个男人就是林锋,是他的双臂托起我生命的重量。那时侯的我还不知道世间有一个崇高的称呼‘爸爸’,也不知道世间有一个最美的音符‘妈妈’,但那时侯的我,已经认定他们对我的重要,已经把他们当作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了!”
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白夫人喝了一口茶。
林凌也喝了一口茶,笑容可掬,却说不出的残酷。
“我有世间最完美的家庭,妈妈的温柔父亲的慈爱,是我生命的最初阶段得到的最宝贵的财富。我以为这样的快乐会一直下去,和所有幸福的家庭一样,一直快乐,直到上帝不愿意。可是我错了,美好的生活在十二岁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而破碎。那时侯,我不敢睡觉,害怕睡梦中的自己会再一回到噩梦发生的那一天,可我又渴望睡眠,想在梦中再一看见我的爸爸和妈妈。”
白夫人的头垂地更低了,林凌走到她的身边,将老夫人的轮椅推到窗前。
窗外,华灯初上,接近春节的城市盈满欢乐与祝福。
也许是万家灯火让他感叹,林凌停顿了很久,这才缓慢地说道。
“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还记得《安娜・卡列尼娜》的第一句话吗?我的家庭曾经幸福,却因为你的自私和贪婪滑入不幸的渊。妈妈确实曾和你的丈夫有过感情,可是,在她选择和我父亲结婚的那一刻,在他们给我取名凌的那一刻,他们已经选择了遗忘过去,他们不会再阻碍你和你的儿子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他们!”
“因为我是一个母亲,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即使她已经结婚了!我担心她以退为进,等你长大以后,再带着你,带着DNA检验报告和大批记者坐在白家的门前要求名分和财产!我拼尽一生保护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的母亲有任何机会伤害我的儿子!”
白夫人坚毅地话语让林凌长叹一声。
“可白义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他和我一样,是白政先从外面弄回来的私生子!”
这句话刺中了白夫人的痛楚,老夫人的眼泪流出来了。
“政先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白家需要男孩做继承人,可是在生阿兰的时候,我受了伤,再也不能生育……至少,以三十年前的医疗手段,我是再也不能有机会成为母亲了……于是,我和政先订下君子协定,他可以有情人,也可以让这些女人怀孕,但是,如果有一天,在外面的女人为他生下儿子,这个儿子必须从出生那一刻就离开他的生母,交给我抚养!”
老夫人是坚强的,最初的声音有些哽咽,最后余下的全是坚毅。
“强迫母亲和亲骨肉分离,你太残忍了!”
面对林凌的斥责,老夫人只有冷笑。
“残忍吗?你只是从那个女人的角度思考!你认为那个女人委屈,因为你自己也是私生子,所以你同情那个女人,因为你觉得自己很委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立场、我的感受!我爱我的丈夫!我那么爱我的丈夫,却为了白家的继承人,不得不将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分享!政先把阿义交给我的时候,他只有四公斤,小小的身体在我的手中,笑着。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一场多么卑鄙的利益交换的他,在我手心笑。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容,我恨不能把他掐死!”
白夫人的眼泪满是愤怒,这是对不忠的丈夫的愤怒,对分享了丈夫的爱情的无名女人的愤怒。
但是她还是擦去眼泪,安静了。
“当然,我没有这样做。不管怎么愤怒,怎么痛苦,我都不会忘记我的另一个身份,白家的女主人,我有义务成为这个孩子的母亲!而且,想到此刻有一个女人在产房痛哭流涕,我更是感到无比的满足。”
“你――”
林凌质问的眼神虽然犀利,却也没有在老夫人的皮肤上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伤痕,她很得意,沉浸在往昔的胜利中,得意洋洋。
“恨我吗?这就是女人,你永远也不能真正理解的女人!哈!哈!哈!”
掐准女人最得意的瞬间,林凌给了她一盆凉水。
“是吗?你真的胜利吗?”
“你――”
“可惜,你到底没有永远的胜利,因为那时侯我已经出生了,在你们都不知道的角落里,悄悄来到人世。所以,你注定不能成功。”
白夫人颓废了,她依旧微笑,却不能握稳手中的茶碗。
“不仅如此,你还犯了另一个致命错误。你不应该试图杀死我的父母和我,你的行为破碎了一个梦,你让一直活在梦中的我知道,林锋,这个给了我全部的爱的男人,不是我的生父!这个事实带给我的痛苦,远远胜过失去父亲、母亲的残忍!”
“于是你开始报复白家?开始接近我女儿?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阿兰是你的亲姐姐?!”
白夫人的声音在发抖,她或许不能想象,也或许是不愿意接受。
“是的,冷慈是个利欲熏心的人,他觊觎白家的财产也是个公开的秘密。当我表示要接近白兰的时候,冷慈很开心,他希望通过我,吞并白家。我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利用他得到与白兰交往的机会。为了提高我的价值,我甚至告诉他我和白家的关系,果然,他知道我和白兰的血缘关系以后,对我的行动更加支持了!”
啪!
白夫人鼓掌。
“林凌,我真佩服你,居然可以在知道和你交往的女人是你的亲姐姐的情况下让她怀孕!你――你如此心计,败给你,我不得不认输。”
显然,语尾的小小转折暗示了这位贵妇人的愤怒,她原本似乎要破口大骂了,居然能生生忍住,变成言不由衷的赞美。
“谢谢你的赞美,但对阿兰的死,我也表遗憾,在我的剧本里,她原本是不用死的。”
“是吗?你真的曾经想过放过阿兰?我不会相信你,因为,我――”
乌黑的枪抵住林凌的额头,白夫人残忍地笑着。
“你要做什么!”
“不管是为了我的女儿还是为了我的儿子,即使仅仅为了我自己,我也必须杀了你。确实,到现在为止,你已经占尽先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但你不要忘记了,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胜利者!我对我的行为没有任何后悔,我只后悔没有在发现你就是那个漏网之鱼的时候就把你锄掉!以至出现此刻这不能收拾的局面!”
“你应该庆幸当初的你没有杀了我!你苦心设计,全是为了白家的传承,可笑白义因为五年前的事故留下后遗,不能生育!这是上天给你的报应!”
“你尽管嘲笑我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杀了你,这就是胜负法则!”
白夫人笑了,这是胜利的笑容,也是失败的笑容。
林凌也在笑,他在笑什么?
“――你在笑什么?”
“我笑你终将一无所有。”
“――去死吧!”
愤怒地诅咒,枪声响起,倒下的人却不是林凌,白夫人带着憎恨转身,看见的却是她一直以来维护的儿子――白义。
“……为什么……为什么……为……”
“因为我爱他,我一直都爱着他,我……”
做出杀死母亲的行为,白义跪下了,抱住母亲的手,放在脸上,试图用体温让母亲渐渐失去温度的手再一温暖。
“……为什么……为……为……”
“对不起,妈妈,我……你尽管诅咒我吧,我是个不孝的儿子,我……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他……他和我的血缘关系……明知道他是我的亲人,也知道姐姐的死是他的计划,可我还是不能抗拒,我爱他,我……”
“……”
没有回答,老人不肯闭上的眼睛注视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仿佛是质问上帝。
白义跪在母亲的身边,乞求着,林凌露出苦笑。
“……我走了,从今以后,再不会回白家,你好自为之。”
――※―※―――――※―※―※――――――※―※―※―――――※―※――
凌的脸色不是很好,和叶心美告别的时候,抱我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上车后,他一言不发。
发动。
沿途的路灯流光溢彩,在车上描画瑰丽,我看出凌的心不在焉,只好专心研究映在车上的纹。
这不是回家的路,我知道,可是我不敢问。
中途,他停下车,在店买了一束百合,又在隔壁的蛋糕店给我买了个黑森林蛋糕。
我喜欢甜甜的东西,黑森林蛋糕,没有打开包装,已经满是巧克力的香甜。
他把蛋糕递给我,把放在身边。
他要我坐在后面,我有些不满,却也不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灯越来越少,我们已经走到一个相当偏远的地方了。
我不免有些紧张,抱住怀中的蛋糕。
他还是一言不发。
“凌……爸爸,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
车子驶进一个老式公寓楼,停下,他掏出一把钥匙,看了很久,这才带着百合,下了车。
他没有要我一起下车,只是打开后车窗,吻了我,而后说道:“你留在车上,我很快就回来,要是觉得饿,就把蛋糕吃掉。”
他到底要见什么人,为什么要特别准备百合?
我心中难免会有低俗的猜测,在我们的情感并不十分稳固的今天,我总是患得患失。
即使车门已经上锁,对我而言,从里面打开,偷溜,跟踪,最后抢在凌的前面回到车上,将一切恢复原样也不是难事,但我没有这样做,即使被不安抓获,我依旧选择信任,相信凌,等着有一天,凌将他的全部向我坦白。
倒是手指在车座下摸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我的心中有了主意。
……也许,惟有这样做,才能帮助他,让他开心。
――※―※―――――※―※―※――――――※―※―※―――――※―※――
等了一个小时,凌才下楼,他的样子有些狼狈,衣领有了褶皱,脸上是三条明显的抓痕,更有丝丝蕊夹在发间。
看样子,他被一个女人狠狠地打了。

车厢中

我将车里面的照明全部关上,身体也缩在车座下,这样,凌从车窗窥看里面的时候,就不能看见我。
果然,看不见我的他,紧张中打开车门。
他的脚刚跨进,我就用手中的固定画架用胶布将他的脚踝绞住,双手迅速动作,夺走他双腿的自由。
双腿被绑的他失去平衡,倒在车子的后座上。
“……晖……晖……你要做什么……”
我没有时间解释,利用这个机会将他的双手也封住,用固定画架的强力胶布。
而后拍手。
低头,吻了我的凌。
“爸爸,以后再向你解释,现在,我先把车子弄到车库,不要生气。”
可他的样子不能不归类为生气,这表情让我满足,加上恶作剧的心情泛起,我用强力胶布将他的嘴也封住了。
车库一片寂静,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上夜班的人已经出发,白天上班的人,即使有下班以后的应酬,也结束了,会在这个时间出现的人都不会发出大的声响。
此刻的车库,是缄默的象征。
我将车子的暖气打开,温暖的空气,不用担心身体会受冻。
而后,就是我想到的安慰凌的办法了。
凌的神情有不甘,不过已经被我移动到了此,也就不再生气。
我低头,解开他的衬衫。
手低下,捞起他给我的黑森林蛋糕。
我喜欢黑森林蛋糕,喜欢它的巧克力清香,也喜欢它的神秘气质。最重要的是,我喜欢甜的东西,蛋糕和砂糖对我很重要。
手指挖起一点蛋糕,黑巧克力将我的手指变成黑褐,我舔着手指,也将沾有我的唾液的黑巧克力涂在凌的锁骨上。
舌头舔着嘴唇沾上的黑巧克力,又低头,舔弄沾在凌的锁骨上的巧克力。
这是一个细腻而温情的过程,对巧克力的热爱,和对凌的感情,让我恨不能把每一点巧克力都舔光,全部变成融化在舌尖的丝丝甜美。
温情地亲吻着,每一舌头的滑过,都会将属于我的一份温馨交给他。
身体在这个缓慢的过程中贴近。
凌的身体有了变化,我坐在他的身边,坐在车厢里,可以很轻易地碰触他的□。
即使不用手确定,我知道他的身体起了变化。
有反应是人之常情,橘黄暧昧的灯光,温暖适宜的二十度,加上我如此明确的挑逗暗示,他会有反应很正常。
可惜他的嘴被胶布封住了,不能发出声响。
取而代之的,是喉结剧烈的喘动。
于是我将吻上移,舌头舔动他的喉结,喉结的喘动通过舌头传给我。
……啊……啊……
没有呻吟,心跳的节奏和喉结的喘动取代了呻吟,发动机的声音不能掩盖我们的暧昧,我呼吸到他的呼吸,从他的鼻孔流出的气体,有□的粘稠。
我继续吃蛋糕,舌头也不再舔动他的喉结,专心舔蛋糕的我,故意仰头,让他可以看见我的吞咽。
空气粘稠,因为性的酝酿。
他的呼吸变得不均匀,寂静的空间,我可以听见他的急促。
……呼……呼……
我开始舔弄他的□。
手指蘸满巧克力,涂在上面,再甜蜜中舔着,巧克力的甜蜜和爱情的甜蜜胶合,我竟不能分清回荡唇舌间的甜蜜,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巧克力。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因为被我甜蜜地舔弄而发抖。
我早就知道那里是他的弱点,此刻,更是不厌其烦地弄着。
爱是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他在呻吟,因为胶布不能发出声音。
我决定不再旁敲侧击了。
蛋糕已经吃完,舔着残在唇间的甜意,我进行下一步。
解开他的裤子,内裤拉下的同时,一直以来被压抑的部分也弹了出来。
粗壮,能给我快乐的热度的东西。
手爱抚着,热度通过掌心传到心中。
我低头,伸舌,舔在了顶端。
被胶布夺走语言权的他发出呜咽的抗议。
我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不希望我做出耻辱自己的事情,但是为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也是情趣的一部分呀!
手从根部揉起,一直弄到尖端,如此这样两三以后,他的□已经有了果冻色的光泽。
――□完全扬起。
我停止了舔动,时机已经成熟。
“……呜,嗯……”
瞬间,被刺穿的痛感和快感混在一起,我忍不住悲鸣。
没有润滑难免会有些痛楚,可是我满足。
爱情是甜蜜与苦涩的结合,两个人的结合也是一样,尤其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结合,不能自体分泌大量的润滑,所以,注定要不怕痛。
肠液,也需要得到手指的前戏刺激以后才能流出,现在,没有前戏的后面,是干涩的。
“……唔……唔……”
温柔,缓慢地□着,并不是很痛苦。
“……啊……啊!”
肌肉,收缩。
“……唔……呜呜……”
呻吟脱口而出。
“……唔……唔唔……呜……”
磨蹭着,我忍不住紧紧的夹住埋在双丘中的欲望。
主动地动作着,充满感和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里被摩擦,一点点的玩弄。
也许是感觉到我后面的一点点收缩,在我的内部,男人的膨胀几乎不可能再大了。
“啊……啊……唔――”
车窗外,黑暗,变化成粘稠的液体。
被黑暗包裹的我们,在唯一的光明中。
我坐正身体,这让进入我体内的部分变得更加压迫。
我温柔的弄着他,喘息,看着被我绑缚不能动弹的他,愈加有了快乐的预感。
“……噢……啊……唔……”
无法忍受的呻吟着,更加往而去,当我感受到狂热的快感的瞬间,自尊和羞耻心,甚至是所有的别的,都抛弃了。
液体流出来了,我的前面,不知羞耻地将液体流出来了。
我无法否定在肉体的快乐,身体被刺穿的一瞬间,伴随着痛苦与恍然,这些,都让我快感。
但是我更明白这种行为对体力的消耗,因为,我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
身体陷入暂时的懈怠中。
我趴在凌的身上,喘息着,体力的不能持久让我羞耻。
更可怜的却是身体的需求,刚才的行为并没有让我完全得到满足,身体需要凌。
“……唔……唔……”
我选择了松开凌。
他的手得到自由,做出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绕到我的身后,伸进去了。
“嗯……啊,啊……”
手指的进入,我的声音直接变成喘气,带着愉悦的娇媚……
――那里本就被男人的粗大支配着,加上手指,更是被扩张到了极点了。
撕裂的痛苦,近乎撕裂的痛苦,满足,快乐地痛苦。
也许是因为刚刚被我绑缚的缘故,他的手,并不准备让我在一瞬间内达到□,而慢慢的,悠然的把我逼向那里。
能感觉到被他玩弄的屈辱感,不过还是忍不住掉进快乐的感觉中,我发出小小的咽泣的哭声。
“嗯……啊,啊……”
他的另一只手温柔的抱住我,让我靠在他的身上。
可惜绕道后面的手指已经入,指尖碰到了那里,喉咙发出声音。
似乎在用指尖嘲笑我似的,一的攻击那柔软、纤细的肉壁。
之后,把食指和中指补入,刺激,让我的前方再一精神。
“……很难受的,唔……”
可是身体却很自然的缩紧他的手指。
一直被手指冲击的肉壁还在疼痛。爱情是个奇妙的催化剂,本来的那一点痛苦,竟很快就成为了快乐。
当在内部的手指起伏的时候,一种麻痹的快乐会传遍全身,像被电击一般,满足。
我抬头,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舔我的舌头,又小心地将身体扶起。
“……不……要……”
撒娇地呻吟着,手指慢慢的被拖出后,身体扶正,火烫的部分在身体里面的位置也变化了。
里面被挤压,发出□的声音。
肉楔在内部搅乱着,似乎要停止的时候,又顶向前,反复这样的动作,每一,都会让我的嘴唇中流出近乎悲鸣的快乐。
“……啊……啊……”
身体有了不可思议的反应,下肢的痛苦的甜蜜开始渐渐的充满。
他抓住我的双腿,丰富的经验让我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充满恐惧和期待,躺在床上完成这个动作并不难,可是――
这样做,确实能得到几倍与一般的行为的快感。
他还是这样做了。
我抓紧他的脖子,全部力量都挂在他的身上,他抓紧了我的腿。
表面上是他的插进后再一口气抽出,其实却是将我的身体移动,享受这种突然进入又突然退出的刺激。
一的重复同样的动作,身体已经几乎接受不了了。
“啊……啊啊……”
混合着快乐与痛苦的呻吟从口中流出。
咬住下唇,依旧不能阻止那羞耻的声音。
不过从一个地方传来的快感渐渐散开,刺激着大脑。
――是他咬住我的耳垂。
“你……不……不……啊……啊哈……”
我发出更大的呻吟,和男人的下肢也更加贴近了。
他甚至空出手玩弄我的前面!
敏感的地方被玩弄,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喘气。
“啊……”
我更加敏感的摇摆着下肢。
“啊,啊……”
他满足了,我的液体再一不被控制,流出。
我看着他,被我弄脏的手指上还有白浊的液体,我想知道他会怎么置这些液体。
舌头舔过手指,白浊的液体留在舌尖,他突然将我弄下。
体力不支的我任由他摆弄,他抬高我的臀部。
有一根湿润柔软的东西进入了。
“啊……啊……唔……”
是沾了白浊的舌头进犯到里面!
舌头弄着内壁的时候,快感,让我的声音转成甜美的呻吟。
“……啊……啊……”
我呻吟着,止不住地呻吟着,他也故意用手捂住我的嘴。
可惜这动作不能阻止呻吟,欲盖弥彰一般,先是小声的娇声,而后声音渐渐变大,从指间逃出。
我喜欢舌头的淫糜,白浊的液体,通过舌头的柔软进入体内,将我逼迫。
最终,舌头停止了玩弄,我依旧翘着,等待。
果然,正如我所希望的那样,他再一进去了。
动作是快乐的,我甚至有了幻觉,觉得在我的身体里有一个美好的暴风雨,滋润,玩乐,一切都被它支配。
□还是继续着,手指没有移开,我一边忍不住咬住他的手指,却同时大力摇摆着腰肢。
几近麻醉的感觉和被虐的快乐,都是从一传来,把我逼向绝顶。
在激烈的那一瞬前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再没有任何事情比此刻的快乐更重要了。
这就是此时的我的追求,不再追求任何的追求。
死在他的爱之中也无妨,我……
“……啊……啊……唔……”
我更彻底地接受着,双丘的紧张将最重要的热度全部传给了他……
――※―※―――――※―※―※――――――※―※―※―――――※―※――
醒来时凌已经把我弄干净了,凌总是这样温柔,知道我的身体并没有持久耐力,所以,自觉得包下性事以后的所有理事务。
身体被包在毛毯里了。
他也钻进,解释着。
“夜晚天凉,即使是在车里面也要小心着凉,而且你刚刚消耗那么多体力,很……虚弱。”
“这毛毯――”
“我经常在野外写生,有时会在野外过夜,所以车里面常备毛毯和睡袋。”
其实,只要有你的怀抱,我就不会觉得寒冷。
甜蜜地想着,抱紧他。
“怪我吗?绑住你?”
他的回答是一个吻。
这回答让我满意,却也带来了沉默。
此刻,我们紧紧地包在毛毯中,只有一条毛毯。
我们两个人都不用在掩饰任何,赤体相拥,贴着彼此。
安静,甚至可以听见心跳。
因为这份宁静,我有了个奇特的想法。
我希望拥有一个天体园,园的主人,以及每一个来访的客人,都恢复为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的模样,快乐地喝茶、快乐地聊天、快乐地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不掩饰自己的身体,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每一个人都将自己完全袒露给别人,这将是多么美好的园!
我知道这想法过分理想化,不现实,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理解袒露身体这一行为表现的纯真,社会的进步磨去原始的天真,在大部分人看来,男女之间的袒露身体,只能和性有关!
我不敢向凌提出这有些荒诞的想法,只能用沉默掩饰心思。
此刻,万籁具静,世界都不存在了,只有怀中的温度,最是真实。
曾有人问,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会怎样过,我选择和我最爱的人拥抱,一起迎接世界末日的太阳的升起,直到一切都化为尘埃。
“你在想什么?”
凌,打破了宁静。
“什么也不想。”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恩。”
“一条毛毯两个人,你觉得此刻赚到的人是你还是我?”
他咬着我的耳朵,询问色色的问题。
我抓住他,腿擦着他的腿,觉察到他也许会有些动作的时候,才用沙哑的声音告诉他。
“――赚到的,是毛毯。”
“为什么这样说?”
“……不为什么。”
我的回答显然出乎凌的意料,他抱紧我。
“为什么不问我,在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夜买百合,来这个公寓,到底为了见谁?还有,脸上的抓痕,是谁做的?”
“如果你想告诉我,不问也会说,如果不想告诉我,问了也不会说。”
我的回答让凌长长地叹气了。
“白老夫人死了,白义杀了她。当然,对外,他们宣称老夫人久病在床,突发脑溢血去世。”
“……这很容易被拆穿的……”
白夫人的死不能让我感觉悲伤或是快乐,这个老女人对我不算很友好却也不是完全的敌人,她的死对我而言,没什么感觉。
“没有人会允许尸检,白家这点面子还是要的。”

坦白

“难道冷慈不会趁火打劫?”
对这个只见过几的爷爷,我的印象并不,他的灵魂以欲望铸就,眼睛燃烧着欲求。
“确实,冷慈不会放过打击白家的好机会,但我也不会给他机会!”
凌吻了我,他的心中有些愤怒。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打你?”
“林珊,我的姑姑,当然,只是爸爸的妹妹,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这里是父亲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白夫人死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不想姑姑还是不能原谅我,她把我堵在门口,赶了出去。”
凌在苦笑,他毕竟是林家的孩子,却不能进自己的家,还被姑姑赶出来,确实很讽刺。
为什么?
这句话没有问出口,我早就知道凌的另一个秘密,我只是在等待,等着凌亲自告诉我。
“但我不恨她,她讨厌我也是应该的。我和林家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竟最终要她的哥哥为我付出性命的代价?”
“……不要伤心了……”
冰冷的水珠在他的心中流淌,我与他身体相贴,可以感受到他心口的寒冷。
那种失去至亲的寒冷,我曾经承受过,所以――
他沉默了。
许久都不说话。
安静的夜晚,这种寂静给我时间停止的错觉。
最后,他缓慢地对我说:“――想听一个故事吗?”
我没有回答,他拥抱我的手倒是更紧了,或许,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一个能安静地听着他说话的人,和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可是我依旧感谢他,感谢他将我选作倾听者,于是我就能分享他的世界,听他的秘密了。
即使我已经全部知晓!
――因为,从别人那里知道,和从他口中说出,完全不一样!
“应该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这个故事有无数个起点,我……就从我的母亲和白政先的相识开始说起吧。”
手指沾到潮湿,是他的眼泪吗?
“三十年前的我的母亲是一个艺术学校的学生,踌躇满志,和那时侯的大部分人一样,她想出名,想在艺术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篇章,确实,她很有才华,也得到了老师和专业评论家的赞赏。可是,真正的艺术和大众可以接受的艺术并不相同,没有大量金钱和炒作,梵高也会被埋没!”
“为了给自己的得意门生机会,母亲的老师将白政先介绍给她。当然,母亲那时侯已经认识了父亲,却因为两个人在艺术领域的沟通不能,转变成朋友关系。现在,风度翩翩的白政先出现在母亲面前,他谈吐不凡,风度,母亲很快就陶醉在他的甜蜜之中。白政先出资,为母亲买了画廊,又为她筹备画展,这一切,都让母亲认为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幸运。”
“但是父亲不喜欢这个男人,他时刻提醒母亲,不要相信这个男人。白政先有妻子,并且不可能和自己的妻子离婚,这一切,母亲心中都明白,可沉湎于爱情的女人不能看清楚这些,她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加以时日,白政先会离婚。”
我为凌的母亲的痴心不值,又有共鸣。
或许,被爱情抓住的人都是这样,明知道自己的情感不会得到回报,却忍不住付出全部。
我想知道白政先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竟,可以让她如此爱恋!
他一定很优秀,和凌一样优秀,所以才会……
“母亲知道白政先不止一个情人。他是个传统的男人。他曾明确表示过,他同时和这些女人交往,也只是希望这些女人中会有一人为白家延续香火。白政先承诺了她们,第一个为他生下儿子的女人可以成为白夫人,她的孩子会成为白家的继承人。甚至,只是确定腹中孩子是男孩后,他就会向所有其他女人提分手,不管费多少他都会和其他的女人们分手,斩断关系,只对妻子一心一意。母亲知道白政先是个信守诺言的男人,至少,对这个承诺,她信不疑。”
“……被骗了?”
“也不能完全说是被骗,白政先并不是个完全的谎言家。有一天,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三个月了,她带着医院的报告去找白政先,不过很显然,有一个女人提前了。她来到约定的地方,却看见白政先和另一个女人正在谈话。她不想彼此难堪,避开了。”
“那个女人是白义的母亲?”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但她正是白义的母亲。她是个很傻很天真的女人。她有心脏病,不能生孩子,可是她地爱着这个男人,渴望为他生下孩子,她……即使是白政先,听到她已经怀孕的事实,也劝她把孩子打掉,白政先希望有孩子,可是他不曾想过用母亲的性命交换孩子的出生。无奈这个女人太傻太天真,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也和白政先约定,如果孩子生下来后母亲不在了,就把这孩子交给白政先的原配妻子孔琳抚养。白政先见她心意已决,也就不再阻拦。”
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得到过母亲的怀抱,我竟有些同情白义了。
母亲如此重的爱,到底是伟大还是负担,没有人知道,只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了母亲。
“我的母亲明白了,在那个女人如此伟大自私的爱面前,她败了。她撕碎报告,向白政先要求分手费。白政先是个爽快的男人,加上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有过不少快乐,他们好聚好散,强颜欢笑的母亲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了他。”
“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真相并不完全是这样。当年,孔琳与丈夫约法三章其中就有一条,如果外面的女人生下男孩,从生下的那一刻开始,就必须母子分离,母亲得到一笔钱,孩子交给她抚养,永远也不会让他们母子见面!白义的母亲有心脏病,生下他后不久便死去,没有真正地承受母子分离之痛,这算是上天给她的一些仁慈吧。”
我不明白母亲这个词语背后包含的伤痛与承诺,但我理解mother的沉重与厚实。
凌是不是在羡慕这个女人,我不知道,但我明白,他爱着他的母亲,和每一个孩子一样,地爱着他的母亲。
于是我搜肠刮肚,寻找可以安慰他的话语。
“我听过一个版本的解释,对母亲的解释。‘More-Old-Tear-Heart-Eye-Right’:母亲所给予我的太多太多,可她却在慢慢变老, 她为我拭去的那串串泪珠,用那颗金子般纯净的心灵,带着爱意盈盈的眼神,而我……我惟有……祝福母亲……永远……永远健康……”
说着说着,我哭了,我的母亲,她给我的爱,虽没有其他母亲那么长那么久,却――
温暖的手贴着我的脸,他亲吻我的眼泪,抱紧我。
“别哭了,我……我……”
“――我没事,你继续说下去吧。”
“母亲离开后不久,就和父亲结婚了。她并没有想过拖累这个男人,是林锋主动找上她。他告诉母亲,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他说:一个人自然可以没有子女,但却不可能没有父亲。一个父亲高度的责任感就是一个家庭稳定荣的基础。一个好父亲不一定很有钱,很有钱的父亲不一定就是好父亲。父亲,不只是父,还有亲,感情比血缘显得更为重要!父亲,不单单只是个男人,父担亲,他担负着一个家庭的重任,我希望能为你和你的孩子,担起这片天空!”
“他真的是个不平凡的男人。”
“是的,他是我唯一的父亲,虽然他并不富裕,也不是很慈祥,可是他给我和母亲他的全部,全部的爱,全部的家庭,全部的责任!这已经足够了。而且,也是他,让我知道,爱是可以超越血缘的。人们总认为因为血缘而成立的家庭牢不可摧,但我知道,有一种爱,与血缘没有任何关系,那才是真正的爱。他将这样的爱传递给我,我也将努力将这份爱传递给你。”
“后来呢?”
我喜欢上这个爷爷了,这个没有见过面的男人传递给他儿子的温暖将我拯救,虽然我们的温暖和他的爱情并不一样,可是――
“十二年的时间都在这里度过,我们快乐幸福,我相信我的幸福,我的妈妈,我的爸爸,我从没有怀疑过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但阴影还是来了,那年夏天,我们参加了一个快乐家庭游的旅游团,在中途,遇上山洪爆发和车子故障……悲剧……就这样……降临……”
“至今我也不愿意回想那个夏天发生的事情,母亲死了,父亲死了,被他们的身体保护的我,一个人孤独地活下来,他们说我能活下来是爱的奇迹,但……姑姑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我……我不愿意相信,这才是……才是真相!”
“如果是痛苦的事情,就……就不要回忆了……”
“不,我一定要全部说出来,压抑了那么久,不说出来,太痛苦……在医院,姑姑将父亲的一封信交给我,那封信是在我出生那年写下的,她告诉我,这封信原本是要等我十八岁的时候才会给我,可惜――”
“……不要说了,好吗?”
我想阻止,即使已经知道真相,我吻着他,亲吻着,试图阻止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痛苦,近乎呻吟。
身体的接触让我可以轻易感受到他身体的每一细微变化,他的身体在发冷汗,回忆让他痛苦。
“爸爸在那封信里写了对我的爱,还有他不是我的生父的事实,同时,他也告诉我,为什么给我‘凌’的名字,并不是希望我凌云飞翔,而是希望我,哪怕有一天,选择回到生父身边,改成白姓的时候,还会记得‘林’这个字。”
他的手动了,从衣服里取出一个珐琅镶嵌的象牙吊坠。
吊坠打开,里面是一张微微发黄的纸。
他将纸递给我。
“给十八岁的凌:
凌,今天,是你出生的日子。
此时,你的母亲已经睡下了,我坐在她的身边,写这封信。
我不知道十八后的今天,我是不是能够将这封信交给你,因为交出这封信,也许意味着我们的父子关系的结束。
我爱着你,爱着你的母亲,我希望我们三个人能勾建全世界最完美的家。或许,是我大话了,我没有很多很多钱,不是名人,没有英俊的相貌,对你母亲的艺术世界也是一无所知。我所能给你和你的母亲的,只有一颗诚挚的心。
给你‘凌’这个名字,因为你母亲希望你能继承她,超越她,凌云飞翔,而我只希望你能在归宗认祖以后,还记得我这个曾经陪伴你走过十八个春秋的其他人。
出于真心,我希望你能选择你的生父,你的未来,只有得到了白家的地位和财富才能顺利发光发亮,我不希望你的人生崎岖坎坷,所以,我……
…… ……
我是个笨拙的男人,写得乱七八糟、语无伦,但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我不是你的父亲,至少,在血缘上,我们没有父子关系。可是我始终相信,有一种爱,可以超越血缘,将全世界都包进去。
永远都爱着你的父亲――上”
爱,终于还是战胜了血缘的隔阂,我感受到爱的沉重与伟大,父亲,这个名字,又该是用什么写成?即使没有血缘,依旧可以爱,因为父亲是伟大而重的一切的背负者。
“可是他哪里知道,将他和母亲送上死亡的不归路的正是白家人!因为巧合,白家知道母亲生下的孩子是白政先的。考虑到曾经爱过,白政先对我们一家的存在,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孔琳不能容忍我们的存在。她将白义养大,不希望有人和她的孩子抢夺。”
“可是你们从没有想过从白家得到一点点的好呀!”
“这正是她最担心的。我们没有表现出对白家财产的觊觎,在她心中,这种退让却被解释成无耻的贪婪。她相信,母亲不要求白家给予赔偿,真正的目的是,等我长大了,以非婚生子的身份要求白家的继承权。她宁可给母亲一笔了断费,也不愿意财产被生生割去五分之一!”
“可是――”
依照继承法,非婚生子也有继承权。当然,非婚生子继承遗产前,必须得到法律承认的身份。
“白政先立有遗嘱,承认我是他的儿子。当然,白政先死的时候,我没有把这分遗嘱拿出,遗产于是按照白夫人的希望被分给了她的儿子。但这份遗嘱在我手上,我随时可以它为武器,要挟白家。白夫人真正害怕的是这个!”
难怪白老夫人表现出对凌的厌恶,又不得不对凌笑容满面。我原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白兰……
“那么白兰呢?你和白兰之间――”
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凌不爱夏雪,所以我不介意夏雪占有林夫人的名分;凌和叶心美的关系回归朋友,于是叶心美的孩子似乎也不再是我们之间的刺;可是白兰不一样,没有人能和死人抢夺,我抢不过白兰,她已经死了,获得永远的胜利!
……我希望凌告诉我,他对白兰的爱只是亲情带来的幻觉,他真正用心爱过的人只有我!
“和她的情感是爱情还是亲情,我也不知道。认识她的最初,我并不知道她是白家的女儿。那时,被一种陌名的吸引力抓住,以为这就是真爱,于是主动追求。可是,爱,因为知道她是白家的女儿而破碎,我开始怀疑我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毕竟,在不知道彼此的血缘关系下,将与生俱来的血的吸引当□情的情况很常见。”
“那――”
“最终我想明白了,不管是因为亲情还是爱情,我和她的这段孽缘都已经开始,她爱我,我――加上那时侯非常恨白夫人,她是我的仇敌白夫人的女儿,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报复机会,心也不应该在道德间徘徊!”
“……但是你一定很痛苦。要做到伤人心,必须得到她的心,为了得到她的心,必要的时候,甚至要将自己的心放进去……痛――”
凌捏我的脸,亲吻着。
“这段话是向谁学的?”
我没有回答,他也不再问。

爱情的自私

“最后的结果自然上她的怀孕。我为自己的胜利而痛苦,要求她打掉孩子,自己更是决定前往欧洲,逃避一切。她去机场找我,在路上,她心急如焚,出了车祸。医院里,她苦苦哀求,要我告诉她真相,我尝到了伤害的痛苦,将我们的血缘关系告诉了她。”
白兰很可怜,她是上一代的牺牲品,不过我不同情她。我反而庆幸他们的血缘关系,这份关系让凌的爱之域将她永远剔除。
“……好了,睡吧,明天还要见冷慈,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恩。”
有些话,凌不想说,我也不会问,我只需要知道他爱我就足够了。
――※―※―――――※―※―※――――――※―※―※―――――※―※――
咣――
“干杯――”
冷慈与凌举杯庆祝,他应该得意,他已经胜利了。
“凌,你不愧是我的儿子,一切都干得干净利索。白老太婆死了,白义这家伙性情急噪,成不了大气。叶心美虽然是个威胁,不过她还没有掌权。哈哈,白家这架马车,快要倒下了!哈哈,乘胜追击,白家将会永无翻身之地!”
“你很得意?”
相对于他的得意,凌表现的却是冷漠。
“你伤心?当初,可是你主动要求这个计划的!”
冷慈嘲讽凌,凌却走到我身边,揽住我:“我们上楼,不用理睬这个得意忘形的老头子。”
“你――”
冷慈有些生气,当然,最终,他还是忍了下去。
倒是凌,走到中途,突然转身,微笑着。
“对了,你的降血压药,今天可要记得吃双份。心情那么好,难免血压升高!哈!哈!哈!”
冷慈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拿出药瓶,吃了一粒,这才挤出笑容。
“――多谢你的关心!”
――※―※―――――※―※―※――――――※―※―※―――――※―※――
“为什么故意刺激他?”
回到房间,我忍不住问他,凌没有必要突然如此尖锐地说话做事,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在我身边的人不是凌,而是一个有着凌的外表的冰雕。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却是给我一个吻。
“不要问,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凌的回答让我也失去了询问的欲望,拥抱,胜过任何语言的重要。
手臂的坚实,是一切,他给我的温度,更是超越父亲或是情人的温度。
他亲吻我,嘴唇残余酒的醇香。
微有些辛辣的梨果香,淡淡的熏木香,长久酝酿以后得到的复杂与层,都通过他的嘴唇,传给我。
我舔过他的唇,给我更多熏醉的,却不是酒香。
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吗,让人失去理智,昏眩的理智?
“你喝的酒是什么酒,为什么香醇中带着淡淡的苦涩?”
“这款酒是个意外。那一年的葡萄并不好,却成就了这款酒的苦涩、暧昧。仿佛来自白垩纪的寂寞,因为酒本身的富于层,苦涩成为沧桑。但这款酒不适合给你品尝,因为……好孩子不应该喝酒太多――”
他暧昧地笑着,我也问他。
“那么,我可以喝什么酒?”
“――什么酒也不能喝。”
“可是――”
我喜欢酒,酒可以给神经一些麻醉,将原本平凡的行为变得□。
当――当――当――
门铃在这不合适的时间响了。
管家进入,送上散发了朗姆酒香气的橘子蛋糕,还有一瓶甜点贵腐,当然,也不会忘记杯子。
东西全部放好,凌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凌要我坐在他腿上,手中捏着切下的一片蛋糕,一边喂我,一边问:“车厢里面的那个蛋糕,是不是吃得不过瘾?”
果然,这个男人有些“记恨”。
我才不在乎他的记恨,他的手指就在嘴唇边,我为什么不伸出舌头舔噬?
“……你想怎么样?”
“好了,不要闹了,把蛋糕上的巧克力吃掉吧。”
他的手指在我的嘴边,我伸出舌头,将指腹粘上的巧克力舔光。
弄着他的手指,开始觉得肩膀有些沉,原来是他抱住我,在我的耳边厮磨,手指更是伸进我的衣服,捏着我的□。
“……别这样,我……我还要吃……吃蛋糕呢……啊……啊哈……”
□一直都是最容易被挑逗感受到□的地方,那里被手指捏了,于是更加敏感了。
我弓着腰,在他身上扭动。
“那,你就慢慢吃蛋糕吧。”
他松开我,将酒瓶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不再理睬我,我坐在他腿上吃蛋糕,他居然一点也不管我!
我有些生气了。
我非常清楚如何用舌头让他有感觉,我知道我的舌技能让他很满意。
我站起来,坐在毯子上,沾满蛋糕碎屑的嘴唇只是用舌头随便舔一下。
解开拉链,他的东西就在我的嘴边,粗壮的东西散出欲望的香味,在我的嘴边,晃动。
“凌,你不想要我用嘴巴满足你吗?”
我尽量说得随便,好象和男人做□是件很轻易的事情,他也没有表明心思,倒是腿,张开了一点。
我将这当作允许,伸出舌头,用舌尖与他的尖端接触。
我一向喜欢和亚洲人做这种事情,没有欧洲人的浓重体味,更没有尖锐得刺嘴的毛。亚洲人的毛发很柔软,嘴唇碰到的时候,也有温暖的感觉。
舌头在与尖端短暂的碰触后,变成了更加直接的行为,含住□,舔卷,舌尖与他游戏,看他硬起,又潜入草中,那里的皮肤是最敏感的。
他果然不能压抑,满意的笑着,伸出手,摸我的头发。
我开始含住他的全部,双唇吸着他的双球,嘴唇将球吸进去,用舌尖玩弄,作为证明,双球间的柱子,更加挺拔勃发与炽热了。
他压低声音,握杯子的手也不稳固了。
我更加努力。
为喜欢的人做,是一种快乐。
我感觉到他的东西快要射出来了,于是故意用舌头弄他的尖端,牙齿也小小地啃弄柱子,弄得它越加痒痒难忍,快要喷射了,我却出于恶作剧的心情,将他的全部都吐出来了。
自然,一时收不住,他的液体射在了我的脸上,腥味的液体,在脸颊上,缓慢流下,我伸出舌头,将舌尖能触及的地方,都舔干净了。
“……为什么这么做?”
他问我,我当然知道这样做显得自己很是□,可是――
我抱住他,咬住他的耳朵:“因为我……需要你……如果这种行为能证明我的需要,不管什么时候为你做,我都愿意……我……啊……啊哈……”
他的手把我的裤子弄下了,手掌包住我的臀部,细细摩挲,我发出呻吟。
――一直以来,不能自主的行为只会给我屈辱,即使有了快乐,也是在感受了屈辱以后。但这一,被他纳于掌控的感觉,异常地快乐。
但接下来的发展又出乎我的预料,凌含了一口酒,喂给我。
“你的手指已经弄脏了,还是我喂你吃吧。”
“恩。”
林凌的身上散发的烟味,是寂寞的成熟男人的味道。我喜欢这种味道,被这种味道浸润的酒,也特别的风情。
手指伸进去了,我知道凌会和我玩这种小伎俩,也轻易接纳他的手指。
两粒手指一起进去,进去前是对入口的抓挠,最敏感的两个地方,其中之一便是入口的边缘,他的指甲漫不经心地抓挠,刺激我,让我感受到□入口细微改变。
“……恩……啊……呜……嗯……”
我发出近乎哭泣的呻吟,他也不再只是停留在入口,手指进入,我觉得舒服许多了。
――有些寒冷,忍不住撒娇了。
“……唔……呜呜……”
他的手指更加温柔,带着夹于指间的寒冷,在我体内,动作着。
“……唔……唔唔……呜……”
和手指一起进入的是冰块,我知道,冰块滑着肠壁,寒冷使我的内壁变得更加敏感,手指的细腻滑动,更让我的屁股忍不住颤抖。
冰的锐角将我的内部划破了,不能算大的伤痕,也不很痛,冰渐渐融化,水润滑着黏膜,我舒了口气。
“……唔……唔唔……呜……为什么……呜……这样……啊……”
身体在颤抖,甚至开始觉得有些兴奋了。
“爸爸,别这样……呜……”
眼泪开始留下,他的手指更加肆无忌惮的玩弄我的下面,我当然喜欢被他这样弄,连呻吟也变得放肆了。
“啊……啊……唔……呜……”
“为什么故意将自己的快乐表现给我?”
我没有回答,用力弄着他进入体内的手指,即使只是手指,我也要绞弄,让他被我体内的热度弄得不能自制。
他似乎也没打算克制自己。
戏弄我的下面的手指带起的动作更大幅度,下肢的扭动让他满意,他突然拔出手指。
暂时的空虚,让我不满。
“好了,我们应该进行最关键的一步了。”
但我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
刚刚被我的舌头弄得潮湿的东西,会进入我的身体。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自己倒了又一杯酒,我主动坐在他的身上,屁股扭动间,后面吞下了他的东西。
“……唔……唔唔……呜……呜……这样……啊……”
满足,身体的结合让我满足,我正面对着他,全部都向他坦白。
他撩起我的上衣,将我的□露出来。
微微低头,刚刚还在我的体内勾画美好刺激的手指就捏住了小小的突起。
他的舌头卷起酒汁,涂在我的胸前。
“还想喝酒吗?”
温情地说着,就像我曾用巧克力挑逗他一般,将酒均匀地涂在我最敏感的□的他,开始了舌尖艺术。
他的舌头,在此刻,变成了他艺术创作的油画刷,――当然,每一个动作都远比油画刷温柔。
他将我的胸前,从脖颈的锁骨开始,经过□,直到肚脐,都当作画布,而描画的颜料,就是他手中的一杯佳酿。
……唔……唔唔……呜……呜……啊……啊……唔唔……呜……呜……啊……
大声地呼吸,我抓紧他的肩膀,任由他玩弄,腰被他弄得弓起来,紧紧咬住锲进去的部分,绞弄,不愿意停顿地绞弄,他舌头在我胸前的每一舔动,都会让我发出更多的呻吟,也变得更加无所顾忌。
在他的身上跳跃动作,我的双腿紧紧夹住,喉结喘气,如果此刻没有力量支持我的腰,只怕身体也要瘫倒了。
他突然停止了。
他不再弄我,还将我双腿掰开,抱起,于是我被迫离开了他的支持。
“……别……别这样……唔唔……呜……呜……”
我哀求,他却没有松手。
咯――吱――
床展现了它的极好品质,可我却不明白凌的意思。
他坐在我身边,暧昧地说着:“做给我看,好吗?”
“为什么?”
他没有说,手指抓住了我。
指尖调戏着,我明白了。
“这样……似乎……这不太好……”
拒绝也是要求的一种,我不曾想过拒绝,只是用这样的要求让我的行为变得更加光明正大。
他握住我的手。
手指得到他的引导,变得更加小心与细心了。
“……”
身体对快乐的需求,分成两个层,一是肉体,一是精神,我在他身上寻求的是精神世界的和谐,单单是身体的满足,并不能让我真正满足。
或许,有了精神世界的追求,才让我对他的情感,超出了欲求。
我亲吻他,接受他手指的引导。
手指将那里抓紧,我们的手指交叠着,爱抚着,这机械的动作也有了温情。
我依靠他,因为心灵需要。
心灵的依靠让我满足,我需求着心灵,只有心灵的满足才能真正地让我安眠。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吧。
我寂静中等待着,一直以来,心中想要的,也无非就是这些快乐。
手指的小小动作,带给身体的无非是官能的一点刺激,也许,只有心底的贴合,才能满足最最真诚的需要。
“爸爸,我会死吗?我知道自己是不能活太久的,这样做,真的没事吗?”
我不敢问,不想看见他的失望。
我甚至不敢回头看他的眼睛,我用最简单的办法对待我们的生活,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不用在乎许多的梦境。
凌的手指覆盖着我的手指,他的温度,将我最的坚冰也融化。
――※―※―――――※―※―※――――――※―※―※―――――※―※――
我曾在黑暗的世界游荡。
很冷很冷的世界,空荡荡的世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彼岸。
嗖――
风吹过身体的声音,低下头,心口有一个大大的洞。
我在高高的山岗上,俯瞰下面的世界,那里是万家灯火。
每一个房间都亮着灯,每一盏灯都为等待一个人而点燃。
我经过很多地方,也在很多房间里停留,那里的主人给过我暂时的温暖,我的身体也得到了一点温情。可是我得到的温暖都只是暂时的,天亮的时候,他们离开了我,没有一个房间的灯是因为我才点燃。
但是,我仍在寻找,找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只属于我的人,而今天,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即使这只是更更痛的开始。
那双只属于我的手抱住了我,我不用睁开眼,只是手指碰触脸庞的瞬间,已经知道抱住我的人是他,抚摸我的手指是他的手指,暖暖的手指,温暖的胸膛,我倚靠着这样的温暖,不愿意醒来,不愿意离开。
我转身,亲吻这个只属于我的男人,他存在于我的臆想中,也存在于我的现实中。
以前的我害怕看见真相,只想活在梦中,活在有他陪伴的梦中;而今天的我,已经不需要用梦安慰自己了,我一直被爱着,我被地爱着。
我紧紧抱住他,一直以来不得不忍耐的眼泪流出来,不仅仅是快乐,更多的是寂寞,曾经那么寂寞,没有任何陪伴的我,今天不再寂寞了,也不用担心受伤以后没有人陪伴。我的凌在我的身边,永远都在我的身边。

新生活的开始

“晖,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故意刺激冷老头?”
“嗯。”
他弄着我的手,亲吻耳垂的同时,细腻地告知。
“冷慈的心脏一直不是很好,所以每天都要吃药。我前几天得到消息,他的专人医生有事出差,短期内不会回来,当然,他留给冷慈的药是足够的,不过我也已经做好准备,关键时刻他是不会找到备用药瓶的。”
“你――”
“我早就想让这个讨厌的老头子死掉了,所以,今天晚上,他会因为没有找到药而中风,不死也会全身瘫痪!”
为什么?
我没有问,凌和他的养父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凌利用这个男人得到名声,冷慈也利用凌打击白家,他们之间的这番算计,不过是利益关系破裂前的必经之步!
“……啊……”
我突然呻吟了,凌的动作有些快,我一时不能跟上。
“是不是很痛?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让我看看伤口,要是受伤了就不好了。”
他的手拍在我的背上,原本就因为他的行为有了脱力的幻觉的我,终于被迫趴在了床上。
床发出“咯――吱――”的抗议。
他拿来药瓶。
打开药瓶,他将药膏挖出,涂抹在自己的下面,我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因为自己的无力,加上心中也希望,竟期待中眼看他迫近。
他的两只手抓住我的肩膀,抚摸了很久,确定我已经平静下来,这才开始上药。
属于他的粗壮的东西,直接插进去,我觉得痛又有些刺激,加上他的抽动,让涂在上面的药渐渐贴在我的内壁,于是开始觉得有几分清凉了……
喘息着,他已经停止了擦药,我也无力,躺在他的身上。
他摸着我,手渐渐开始不规矩。
手指滑进我的屁股里,――那里刚刚被进去过,还是松软的。
他在摸我的屁股,我却因为全身无力,和暗暗的喜欢,享受着被他戏弄。
“――有没有想到什么?”
他突然问,我一时错愕,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真得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确实,经过他言语的提醒,我也觉得有些事情似乎曾经发生过……只是……
――斯蒂文!
我想起来了,曾经,在那一天,被斯蒂文做过相近的事情,那时候,我异常愤怒。
“凌,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小小的独占欲。”
他吻了我,又问我一个问题:“……觉得有什么不同吗?”
“――很大的不同。被斯蒂文伤害的时候,我只觉得屈辱和无奈,还有找到机会一定要报复他的愤恨。可是此刻,因为对我做这种事情的人是凌,于是我不觉得任何屈辱,只有快乐。”
“是吗?”
他问着,我突觉得下面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弄进去了。
“凌――,你又要做什么!你把什么东西塞进去了!嗯……”
因为是他,我连反抗的声音也变成了呻吟。
“扩张器。”
他在我的耳边私语,我羞耻,又觉得无比幸福。
此时此刻,他表现了他记恨、小心眼的一面,可是这一切都让我满意,他让我有被爱的感觉,温暖地被爱着。
我是个希望被宠爱的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希望得到更多更多的爱,对爱情,我有本能的饥渴,与害怕。
永远都害怕瞬间的失去,永远都担心不能一直拥有。
学会了拥有,便会担心失去,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得不到,而是,得而复失。
至少,这一刻,我得到了。
我知道我的心思在改变,以前,只要默默注视,为他付出就足够,现在,得到了他的承诺,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自私,爱情让我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希望占有,时间,不管多少都不够,我――
曾经,我不在乎生死,因为我以为他的心中没有我,我只希望他能在失去我以后,还偶尔可以记起我,想到曾有我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的时候,会为我流泪,会想起我们不多的快乐时光。
可现在,我不想死,不管要怎么做,不管必须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想死,我不希望看见他在我的葬礼流泪,我不想在一个没有他的冰冷世界无尽等待。
我期望占有,像传说一样,两个人成为一个,即使是耶和华的烈炎,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因为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中国人有一个传说,将两个泥娃娃和在一起,再捏成两个娃娃,虽然还是两个娃娃,可是这两个娃娃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两个娃娃了。他们的身体早已经溶入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能不能得到这样的永不分离,我不知道,现实不是童话王国,即使国王已经选择了王子,也不能保证往后的岁月能一帆风顺。
也许会有妖冶的皇后诱惑我的国王,也许会有可爱的小王子转移国王的爱,也许会有邻国的美丽公主介入我们的世界,更有可能,国王的政敌试图颠覆政权,将我的国王杀死。
可是这一切我都不会害怕,我不会想那么多,我相信他,相信这一刻的爱情能够直到永远,我们的快乐能够长久持续,直到上帝不愿意……
――※―※―――――※―※―※――――――※―※―※―――――※―※――
故事已经结束了,而生活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生活还是每一天都有着意外,与凌的合作之路并不只有快乐,他的苛刻要求,经常让我腰酸背痛,加上夜晚的活动……
但是每天的绘画还是进行,他七点起床,为每一天都缺少ATP的我准备营养早餐。
也许是我的体力太差,也许是对创作的热诚,但我确实不知道他为什么每天都有那么充沛的精力!
月还是动不动就跑来搅局,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到凌的工作室报到,而且每都让我们的工作变得一团糟,凌也是大发雷霆。
不过看起来,连鹰司公爵也已经放弃了抓他回去,我也就不好多作评论。
高凌再也没有找我,我不知道他是真得放弃了,还是因为明白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能自取其辱。
我对他,始终还是有些愧疚,毕竟是我将他卷进这个世界。原本,他会作为一个平凡的音乐老师,安静,到永远。可是――
但他不再找我,我便也不再刻意寻找他的下落,我希望我们之间曾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他都能很快地遗忘,一切也只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唯一,希望他也能找会失去的美好。
冷慈中风了,他的后半生都将在疗养院度过,也算是恶贯满盈。
我不清楚凌一直以来都在做些什么,他和冷慈又有多少秘密瞒着我,我只知道他不单单只是个画家。
其实,关于他的真实身份,从被他领养的那一天,我便有了怀疑。毕竟,温蒂夫人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她不可能将我这个从小养育的孩子交托给个刚认识不过几天的男人。
但是,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他又在扮演怎样的角色,我也不想清楚,我只希望以后他的所有事情,都能顺利。
白义崩溃了,杀死将自己养育的母亲的事实,到底还是击溃了他,叶心美将他送进疗养院,他短期内都不会再出现了。
但我也不能完全松懈,前面的道路还会有许多意料之外的艰难险阻。
――也许,我们的感情不能通过天长地久的考验,但这一刻,我选择了这个男人,我无怨无悔。
油画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我们也有了更多的空闲。
叶心美的孩子的预产期已经确定,她安心养胎,我们不时地前往看望。
――我知道每一个男人都会期待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凌的内心一定也是异常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可是男人和男人的爱情,永远不能产生孩子这样的结果,即使……
夏雪终于同意离婚了,经过这场无爱的豪门婚姻,她似乎领悟了什么。关于离婚以后的财产分配,律师们正在忙碌,我听到消息,她的再婚对象就是冷家的司机,她即将生产的孩子的父亲。
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即使白义对我们的威胁还没有真正的解除。
――白义是可怕的定时炸弹,为了凌,甚至杀死了养育自己将近三十年的母亲,他的执着,只怕今生都不能放下了,未来的某一天,他会继续与我们为敌吗?
但这一切都将是很久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此刻的我们,在海边,共度美满的假期。
海水很蓝,泛着白沫,坐在我身边的月一付怡然自得的悠闲,鹰司则在一千公里外的城市参加国际会议。
他的手很不规矩地摸着我,我拍掌,打掉这个不论何时都轻佻到可怕的妖孽。
“……小兔子有了爸爸就不要我了。”
嘟囔了一句,他转头睡下了,我抬头,看见凌,他正坐在椰树下写生,看他那么专注,我也不想打搅。
于是戴上遮光眼镜,在碧海蓝天的包围下,在略带海洋的咸味的清风的包裹下,安睡。
生命,不就是一个个的等待与期望的组合吗?

后记

故事已经结束了,我要感谢所有看到这过这个文的人,不管你是章章留言的铁杆支持者,或是偶尔冒泡的潜水客,亦或是水探险游戏的爱好者,我都要感谢你们,你们的一直支持,是这个命途坎坷的文章能走到完结的最大动力,外面一片和谐,我的路,也很是艰难。
在这里,我尤其要感谢另一批读者。谢谢你们为这个文冲JJ币。确实,这个文原本是要VIP的,后来却因为和谐党的力量太过强大,VIP的可能被完全扼杀,真得很遗憾。(后来这个文被管理员锁文十天,我的另外两个文也为了和谐,被锁了。我的另一个名字名下的一个H短文更是被删除,连通知也没有。)
我不知道正在看这一章的你属于哪一种读者,是从第一章看到最后一章的有始有终者,还是打开任何一个文都会先看最后一章的。
如果你是前者,不管你是否留过言,留言内容是褒或是贬,我都要感谢你,你的每一点击,都是对我的肯定。
如果你是后者,我将恭喜你,因为我每买一本书,打开封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到最后一页,看后记。我喜欢看后记,我认为后记是作者写文的心声,看完后记再看前文,或许,更能理解文字的承载。
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我,觉得我就是个“三无”产品制造商。三无者,无情节,无内容,无文笔。对于这一点,我不想为自己辩护。
我确实没有什么情节编构能力,被人称为剧情不够H凑数,但又不是H文,于是剧情党不看,□文粉丝觉得我的文连XX道具也没有,H文爱好者又觉得H少了,好吧,于是我写成了一个四不象。
文笔,我个人对文笔的理解,或许和很多红楼爱好者不一样,华丽的词藻就是文笔吗?累赘的修饰,让人甚至理解故事不能,这就是文笔?
我喜欢红楼,但是不喜欢红楼腔,也不接受模仿张爱玲的文章。张爱玲只有一个,在晋江,我看见的,只有对张爱玲拙劣的模仿,扭曲自我灵魂的刻意接近,遣词造句形似神非,没有了张爱玲的傲骨,怎么真正理解张爱玲的世界,写出张爱玲的味道。
内涵,什么是内涵?
我不认为网络文学中能诞生未来世界名著。
网络上的文字,不过是消遣和自我表达,能找到知己,读别人的文字的时候心有戚戚,便够了,非要找能领悟人生真理、战争与和平、历史的发展轨道的网络文,我……
我甚至不认为这样的文字在网络上能得到多少读者。至少,这样专业的文字,想要在短期内得到读者的认可,很难!于是就有了一句老话,文学是一条寂寞的道路。
所以,三无产品就三无产品吧,至少还有人喜欢。人生得几个知己,也就无所求了。
唠唠叨叨到现在,言归正传,说一些写文背后的事情。
整个故事的灵感源于一首老歌《yesterday once more》。
大一的时候,一遍遍听着这首歌,我萌生了这个文章的雏形,也写了下来,也就是传说中的初稿。
但那一版本里,林凌才是完全的男主角:故事的开始是叶心美与白义的奢华婚礼,中间讲述夏雪对林凌的单恋,但在白义为他们准备的订婚宴上,林凌不辞而别。他在阿拉伯结识温蒂夫人,得到林晖。而后就是林晖为了得到林凌的无数抗争。
当然,原稿里面没有妖孽月,没有京都之行,gray杀死silver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迟疑(原版里面的silver是死掉的),甚至连晖和zero的母子关系也是写□的时候才添加到。
毕竟这里的内容只是原稿的后半段,字数预订却有25万(原稿的时间跨度是这里的两倍有余,字数不过2万)。这一是对原稿的彻底改写,除沿袭原文对林凌的身世的设定,其他部分,当然也包括视角在内,全部改变。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一正式写就的时候将小晖作为主角,进行这样彻底的改写,几乎完全推翻原作。
或许,是因为晖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力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义无反顾、不计回报的付出。
他的生命,被绑在战车上,热烈中燃烧,灿烂、绚丽、夺目,乃至于放肆。
这是被现实压迫的我们不能做到的纯粹,抛弃一切世俗规矩以后的纯白,初生的羔羊般,美丽,却不容于尘世。
于是,在有些人眼中,他的率真被理解为放荡,他对唯一的人的珍重被解读成漠视他人的性命,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他这样的状态,超脱于现实,不被理解也很正常!
这个文的写就路上出过不少事情,文到底是色情还是□,一直都被追问。
对这个问题,我只能说,仁者见仁,淫者见淫,故事使用的软科幻背景,已经暗示故事的不现实性。
或许,晖的存在只是个符号,一个污秽的现代社会不能孕育的孩子。
他执着、他单纯、他恐怖,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是个理想化的角色,能够用生命的全部去爱一个人,感化一个在黑暗的现实中渐渐失去爱人的心的男人。
我不是不相信现实中有不离不弃生死相许的爱情,只是最真挚最纯美的爱情是否真的存在过,我也不知道。
也许,爱情只是激素分泌引发的神经兴奋,也许,爱情是一种从来都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神秘存在。
于是文里面出现我最爱的《绝爱》的对白,不止一出现。这样做,不仅仅是向绝爱致敬,更是我本人对爱情是否存在过的一追问。
当然,和所以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一样,我不知道答案,也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爱情是什么,这是个永恒的命题,不论是现在或是过去,以及未来,它总还会被提起。
许多人不喜欢我,我当然也知道,所以关于这个文以及我写文的一些感想,就不想在多说了。
曾有人问我,为什么用这么长的名字。
确实很擦汗的长度。
我想,我的名字应该是全JJ最长的作者名了。
任何一个写文的人都知道,拥有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的重要性,我之所以选择如此拗口累赘的名字,也表明我的决心:我是不可能一辈子用这个名字写文的,也不想用这个名字写任何可以出版的文。
当然,有人说DM不是可以出版吗?
确实,DM在台湾是可以出版的,可是DM毕竟是小众文化,即使出版,印刷量也寒酸得可怜,而且对字数限制极其苛刻。
也有人说,DM可以作为同志文在国内出版,可是要我把文章里面的某些场面剪掉以换取出版的机会,我宁可剪掉我的手!
也有人做同人志出版,但同人志印刷量小,导致成本上升,而大部分做同人志的作者也不希望把自己的书做得偷工减料综合以上,结果是最终的成品书的价钱相当高,我没想过这种以伤害读者为办法的实体途径。而且,我本人也不认为我的文有做成同人志被收藏的价值。
于是,我索性便不想出版的事情了!
以后的我或许会为了商业换一个名字写言情,但这个名字也不会注销,它是我写DM的专用马甲。
希望我换名字写言情的时候还能在留言看见你们。
再说一下预先承诺的番外。
文章提前结束,不代表番外会取消,等以月为主角的文(预定名为《蛇恋(诱受强攻)》完结,就会结合两个文,写一个两对情侣的闹剧(预定名《“弱受”强攻记》)
向和谐开战,我是不会,但是在和谐的夹缝里面写一点色,还是会的
拜拜,谁不给前面的章节补留言,打屁股!!!
最后是对文章里面的部分引用改写的致谢以及致敬:
第一个致敬对象自然是《绝爱》:
“对我来说,只有一种东西是无法让出的
是绝对唯一的,而且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在我心中所有的东西,都是由此物而形成
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强烈而炽烈的思想
我有自信,这个思想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个思想谁也无法取代
我就是为此而呼吸,血液为此而流动
这样一种爱,是愿受地狱之火炙烧的执著,是一望无尽的尽头,是苦海的未来,是为对方流干每滴血每滴泪的无悔,是注定受世人唾弃的命运!
就是这样一种爱,即使彼此互相伤害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即使就此堕入黑暗的源头也在所不惜,即使没有明天没有幸福没有未来也毫不在乎,即使从此背负世俗唾弃的目光也无怨无悔!
‘如果是我的话,不管他是男是女,是猫也好是狗也好,是植物也好机器也好,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然后,绝对会……爱上他!’
这就是绝望而绝对之爱,回首是苦难的过去,放眼是游离的将来,然而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今天,是在今天,我每分每秒都感受到你炽热的呼吸、你的存在!所以,不要什么过去将来,我只要现在,只要……你!”
――至于理由,我想也不用说了。
第二个感谢的是CLAMP的漫画《人形电脑天使心》中的绘本《空无一人的城市》:
“我在黑暗的世界游荡。
很冷很冷的世界,空荡荡的世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彼岸。
我听见风吹过身体的声音,低下头,心口有一个大大的洞。
我在高高的山岗上,俯瞰下面的世界,那里是万家灯火。
每一个房间都亮着灯,每一盏灯都为等待一个人而点燃。
我经过很多地方,也在很多房间里停留,那里的主人给过我暂时的温暖,我的身体也得到了一点温情。可是我得到的温暖都只是暂时的,天亮的时候,他们离开了我,没有一个房间的灯是因为我才点燃。
但是,我仍在寻找,找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只属于我的人,而且,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但这只是更更痛的开始。
我爱那个男人,他会给我温暖,可是他不能给我我最想要的,我爱他,我痛苦。
我闭上眼,风穿过我的胸膛,冷冷的,空洞的。”
――上面这段话便是因为被绘本《空无一人的城市》感动而写就。
接下来我要感谢一位已经逝去的作家,王小波。
“世间有两种爱情,一种是温暖,是注入清湖的一湾小溪,铺满光洁的卵石;另一种却是恐惧,是遮满了水面的浅绿色浮萍,是几乎看不到黑色的水面,在一片浓绿之中,有一点白色,那是一具雪白的骸骨,端坐在草之中。”,这段话提及的绿色爱情的概念,出自王小波的《舅舅情人》,我相当喜欢这危险而性感的臆想,于是用在此。
同样给我感动的还有另一个人,也许他没有王小波才华,可是他的语言,也让我被震动,他是南康白起。
“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过不下去了,来找我也可以,我等着。’在他心里埋下种子,让他内疚,让他时时刻刻念着我的好。
让他知道自己还有后路可以走,所以会受不了委屈。
等一有机会,这粒种子就会生根发芽,然后我去收割。
可是也很想对他说:‘既然决定结婚,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专心过日子。’融合进主流认可的生活方式,这样会轻松得多,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何况,这其中还牵涉到另一个女人,算起来,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我在这两种想法中间摇摆不定,无从选择。”
当然,永远不要忘记我们的柏拉图先哲,在几千年前就提出爱的教育的概念的可爱老人。
“……人被截成两半之后,这一半想念那一半,想再合拢在一起,饭也不吃,事也不做,直到饿死为止。若是这一半死了,那一半还活着,活着的那一半就到寻求匹偶,一碰到就跳上前去拥抱,不管那是全女人截开的一半,还是全男人截开的一半。
从很古的时代,人与人彼此相爱的□就种植在人心里,它要恢复原始的整一状态,把两个人合成一个,医好从前截开的伤痛。
如果这样一个人,无论它是少年男子的恋爱者,还是另一种恋爱者,碰巧遇到另一个人恰是他自己的另一半,那就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形呢?他们就会马上互相爱慕,互相亲昵,一刻都不肯分离。
他们终生在一起过共同的生活,可是彼此想从对方得到什么好,却说不出。没有人会相信,只是由于共享爱情的乐趣,就可以使他们这样热烈地相亲相爱,很显然,两人心中都在愿望着一种隐约感觉到而说不出来的另一种东西。
……他们每个人都会想,这正是他们许久以来所渴望的事,就是和爱人熔成一片,使两个人合成一个人。
这一切就在人类本来的性格:我们本来是完整的,对于那种完整的希冀和追求就是所谓爱情。”
人生为了追求完整而存在,所以有了无数的抗争与折磨,只希望有一天,真能得到心中所愿,永远不再遗憾。

许你一个情人节

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林凌的秘密。
我的生日是二月十四号,我是情人节出生的孩子。
温蒂夫人说,情人节出生的孩子,是痛苦的,全世界的人都在这一天选择陪伴自己的情人,而不是为你过生日。
可我却不认为这是一种痛苦,情人节出生的孩子,生日的时候,总会有甜蜜陪伴,因为对全世界的人而言,这一天都代表最甜蜜的时刻之一。
所以我喜欢这一天,情人节的美好,正是它的永远浪漫。
――※―※―――――※―※―※――――――※―※―※―――――※―※――
明天就是情人节了。
回到家中,桌上有凌为我准备的巧克力布丁,我因此有些失望。
――每一凌为我准备甜点,便是他今天不会回来过夜的意思了,我很希望和他一起迎接明天的太阳,但他……
算了,他不回来,我也只好一个人过情人节了。
可是只有一个人吃布丁,即使是甜蜜的巧克力,也变得有些苦涩。
或许,凌做布丁的时候,是希望我觉得甜蜜,可他还是将苦涩浇进去了,因为他不在,留给我的只有苦涩了。
我吃不下去了。
零“呜呜呜”的叫着,钻到我身边,我心中烦闷,便将凌为我准备的布丁扔给了零。
若是平时,一个人过夜也没什么,可是明天是情人节,也是我的生日,我――
心中很是不快,倒是这时,门铃响了。
猫眼里看不清楚来人的模样,不过看衣服也知道这个是快递员。
我打开门,习惯性地接过快递,签上凌的名字,将签收单还给快递员,正欲关门,这个快递员却突然抓住我的手!
有些痛。
我险些发出呻吟。
“你――”
“――没想到是我吧。”
玩世不恭的声音。
正是月。
也不是不能挣脱这双手的桎梏,可是被这个妖冶的月扣住手腕,心中还是有些异样。
和他不止一的身体结合,身体甚至对他有了特别的印象,我――
“――你来做什么?”
我假装生气。
没有凌的陪伴,我寂寞,我担心我此刻的脆弱被月看穿。
“当然是好好疼爱我的小兔子了。”
和他的情事是错误,不管发生几,都不会有结果。我心里明白,他不属于我,我也不爱他,可是身体还是不自觉地被他的身体吸引。
与他的情交因为禁忌,虽没有与凌的甜蜜,却又特别的刺激。
“你……”
门已经在我迟疑的时候被他关上,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和凌以外的男人发生关系?
这里可是凌的房间!
在凌的房间里,甚至可能是在凌的床上和别的男人发生这种事情,我――
“……啊……”
不自觉中发出呻吟,我……
他居然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手绕到我的身后,细长的手指摸弄着,更有一个圆柱状的东西隔着衣料弄我的臀瓣。
“……你的手在摸哪里!”
“给兔子喂食。”
月的另一只手也松开对我的桎梏,他的手伸进衣服,从下往上。
早春二月,天气还有些寒,他从外面进来,手也是冰冷的,毛衣下的身体接触了他手指的寒冷,全身的毛孔都因为这只手而紧张。
“……啊……别……你要做……别……我……”
身体因为这手而扭动,我知道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便是推开月的怀抱,可是――
骨髓有对月的身体的渴求,我不但不想推开他,甚至半推半就中被月将裤子褪到膝盖!
“真是不喜欢情趣的孩子,这么朴素的内裤,怎么能引逗男人的兴趣。”
月自言自语,我更加生气。
“我的内衣都是最平常的白色,难道还要为了和凌做这种事情,特别准备情趣用内衣?”
“……小兔子,你太可爱了,这种可爱才是最吸引男人的。”
月松开了我。
我因为他的离开松了口气,可惜心中更多的还是遗憾。
我想和他有――
因为这种心,我的视线追逐着月。
他打开送进来的包裹,里面竟是一件兔子装!
“好了,小兔子,穿上我为你准备的兔子装吧。”
他向我展示白茸毛的兔子装,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接过兔子装,想转进房间里面更换,他却抱住我的腰:“我帮你穿。”
你要做什么!
我才不会愚蠢到问出这个问题,原本就想和他有越轨的行为,被他帮忙换衣服,自然也能将情事半推半就发生。
“嗯。”
我点头表示同意,他便开始了。
他的动作让我惊叹,左手伸进上衣,轻松将我的上面褪光,右手更是将早就被褪到膝盖的裤子直接拉下来。
我以为他会趁机与我做色情的事情,谁知道这一他竟真得很认真地为我将白茸毛的兔子短裙穿上了。
可是双腿是□,从脚踝到小腹,全是□……我……
他的手有些冷,为我将裙子调整的时候,手指刮着大腿内侧,我――
皮肤与皮肤的摩擦。
――从大腿开始有炙热的感觉,这份炙热缓慢向上并且向上,迅速热烈了身体,我觉得身体有些发烫了。
而且更有一个强硬的东西在我的后面,似乎要进入。
――月刚刚也用了这个东西玩弄我,我想知道这是什么。
“衣服还没有穿好哦。”
月温和地笑着,他手中抓着的东西有些坚硬,又有些圆滑,我的□因为长久的饥渴而张开,吞下了那个东西的少许。
他的手动作着,我亢奋。
“舒服吗?”
“……嗯……啊……啊……嗯啊……我……”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
“……月……你……到底……到底……用了什么……啊……”
“想知道吗?”
“……啊……啊……想知道……啊……”
我被他弄得已经有些失去理智,昏眩中,勉强将话语说出。
他咬住我的耳朵。
“喜欢胡萝卜吗?”
……啊!
可是我却是有些快乐,于是呻吟不自觉地流出。
“……嗯……啊……呜呜……嗯……啊……啊呜……嗯……啊……”
“我知道兔子永远不会讨厌胡萝卜,加上听说今天晚上小兔子要一个人过情人节,于是忍不住想陪你了。”
“……嗯……你……嗯……啊……你……你不是还有……还有……鹰司公爵,难道……难道他不需要你……需要你陪伴他……啊……啊……”
他没有给我回答,甚至因为这句话,对我的身体更加紧迫。
“……啊……你要做什么……啊……”
“让你没有机会问我不该问的问题。”
他的嘴咬住我的嘴,突然被他亲吻,我有窒息的错觉,加上身体被“胡萝卜”抵住,我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或许,这种时候,将自己的思考全部交给欲望会更加合适。
于是我不再追问了。
所有他认为我不应该问的问题,我都不会问,因为我需要月,或者说,今天的我,需要一个人的陪伴,不管是月还是凌。
原本,我希望那个人是凌。可是,凌离开了,凌不能陪我迎接明天,我不想变成一个人迎接黎明的凄凉,我必须留住月。
我主动吸住月的舌头,我们的舌头交缠着,酿出甜蜜,呻吟因舌头的交缠不能发出,变成淡淡的闷响,后面更因为月的动作,变得欲求不满。
他突然松开我的舌头,我像缺氧的鱼,看着他,只有他的舌头能让此刻的我呼吸。
“小兔子,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快乐的方式?”
他又有了什么色情的想法!
我知道他是个擅长快乐的男人,单就官能而言,他能给我的快乐,更胜过凌。可惜他不能给我爱情,我从凌的身上得到的是爱情,从他那里只能获得□的发泄。
他拉下兔子装的吊带,毛绒擦着我胸前的皮肤,而他,用舌头濡湿绒毛,而后,才舔弄我的□。
舌头丝绒一般,弄着□,□因这种温度而热烈。
我有些不能等待了。
他依旧不急。
他缓慢地抚摸着,裙子也被调到腰。
――我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将我的衣服全部脱下,这种事情不完全□远比全身□更能刺激官能。
我的温度因为他的热度而上升。
他埋入我的上体,牙齿咬住我的□,咬紧,舌尖弄着因为牙齿的啃咬而异常敏感的部分。
麻酥的快感缓慢而真实地席卷我的思考。
我泄出呻吟了。
我恨他的轻松,在这种事情还只想着玩弄我,没有任何真心介入,不像凌,用最真实的心对待我。
我更恨自己对热度的饥渴,竟为了有人陪伴,接受他带着侮辱的爱抚。
可惜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其他了,他空出的手弄着我的后面,我满足着呻吟。
唯一能表达意志的便是对月的行为的回敬。
我抓住他的头发。
我抓紧他的头发,□让我变得暴力,抓紧他的头发,强迫他的嘴唇停止舔舐我的□,因为我需要……
他不再亲吻我的□了。
他也没有将我的衣服脱下,只是将我放在沙发上。
“……啊……”
呻吟发出,小小的屁股碰到沙发的硬边,那根“胡萝卜”大半都进入我的甬道。
紧绷,甚至紧张。
快感,到达极点的紧张,激发快感。
他继续亲吻我,抱住我的头,手指梳进发间,手指的细腻让我满足,喉结因此喘动。
我们亲吻着,嘴唇的温度,是欲望的温度,凌能给我胜过性的快乐,而月,给我的,只是最原始最直接的快乐。
这是遗憾,也是庆幸,和他欢爱的时候,我不需要背负任何,因为我的心中没有他,我只是喜欢他的身体,我与他的行为,不过是两个饥渴的人的彼此安慰。
他的手挑逗我。
他爱抚着,我热烈地回应着,我们的舌头绞缠着。
双腿被他分开,那个“胡萝卜”对身体的玩弄让我的前面已经扬起,我的手吊住月的脖子,而他,将我的腿分开后,手也自然地玩着我的下面。
他的手指不急于抓住我的下面,而是先绕到后面,捏我的屁股。
于是我更加亢奋,前面完全扬起。
他会怎么做?
他低下头,含住我,带是殷勤。
他的舌头爱抚着我的□。
“……啊……我……”
月――
他的手指,爱抚我……
思考因为这种热度而停滞,我……
我抓紧他的肩膀。
我……
欲求……
流泻而出……
他更加满意地弄着我,似乎要用舌头将我的全部绞碎。
……啊……别……
我的□被他的舌头弄着,我感受到我的下面再一变大,难道――
如果任由他这样,我会被榨干的。
“……呜……我……停下来……呜……”
我最担心的是,如果此时凌回来,我……
“……不要动……”
我……
脸红。
客厅的灯明亮如白昼,身体的动作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我呻吟。
如果……
如果凌回来,看见我们……
这种恐惧抓住了我,我突然推开了月。
“小兔子要拒绝我?”
他没有生气,甚至用有些可怜的眼神看我,我也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对不起。
我想对他说抱歉,却――
我――
口僵住了。
浓郁的香气。是凌……
他竟然真的回来了,手上还抱着大把的玫瑰!
我――
我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他为了给我惊喜,准备玫瑰,可我却在他的房间里和别人做这种事情,我――
我恨房门的无声无息,更恨自己的意志不坚定,我……
――世界末日来了。
凌很平静,至少看起来还很平静,他将玫瑰放在茶几上,动作有些重,玫瑰瓣因此碎下许多。
月竟还在纠缠我,甚至――
他坐在我的身上了!
他的下面吸住我,因为凌的进入而变得紧张的我,得到他的内壁的刺激,竟越加兴奋了。
我感受他的内壁的紧张,他的身体微动,我的□得到内壁的摩擦,虽然不是自己的动作,却越加希冀,跟着有了被他的□打湿的错觉了。
原来,与我欢爱的时候,他的后面也湿润了。
我不能管住理智了,我……
“……嗯……啊……呜呜……再用力一点……嗯……啊……啊呜……嗯……啊……”
他适时的发出呻吟,我失控了,不想在他口中再一吐泻而强忍住的液体,全流出,留在他的体内……
……嗯……啊……呜呜……
…… ……
“……你们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可以加我一个吗?”
这一个声音将我生生拉回现实,凌……竟然全部……全部都看见了……
我没有朝香宫月的无耻,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随便你”的话,我只有羞红的脸。
“当然可以,我可特别为你留了位置。凌,快点喂给你的小兔子他最喜欢的胡萝卜吧。”
你在说什么!
月甚至在这时候将贯穿我的后面的那个东西取出,证明我的饥渴!
可惜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局面了,凌看着我,是带着欲望的看着我,这煽情的绒毛兔子装,露出了上面和下面的兔子装,只是遮盖了小腹那少许地方的毛绒衣服,我……
凌还是抱住了我。
他的东西在没有前戏的情况下轻易进入我的身体,我满足地压迫着,靠着他胸膛,安心了。
“喜欢我的安排吗?情人节快乐。”
月戏弄我,他的下面更给我挤压的快感,我已经很难说话了。
这时,闹钟敲过了十二点。
凌的手弄着我的小腹与大腿接缝,他咬住我的耳朵,低低说了句:“生日快乐。”
我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的心,也只能回头,接受他给我的满是爱意的吻。
“小兔子偏心哦。”
月嘟囔着,凑过来,和凌抢夺我的嘴唇。
我满足了……

是的,有了他们的陪伴,明天的太阳才会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