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F代] 鬼迷心窍(全) By 千语
●1
顾惜朝看着屏幕上拼命做高空跳水的指数，不甚有诚意地摇了摇头。可怜哦。看来也有不少人要跳了。不是跳水而是跳楼。大概会来不少生意，虽然钱不多，不过多少可以补贴一下这段时间不能从股市里面捞钱的损失。聊胜于无么。呵呵
关掉股票的网页。收了一下邮件。恩，全是租借拍火鬼的生意。（拍火鬼：一种小鬼。人肩头上都有两团火，火烧得越旺，运气越好。而这种小鬼可以拼命的拍打把这火压下去，也就是把好运气拍打掉。通常赌场都会养这么一两个。）这些有钱太太真是无聊，不过就是打打麻将一个游戏而已。打36圈就是把把输也比从他这租一个拍火鬼便宜。就为了这点小面子，却宁可扔更多的钱出去。怕输就别玩嘛，切，鄙视归鄙视，生意还是要做的。钱，谁也不闲多。这些有钱太太愿意给，他自然也愿意拿。回了明天到货的信，伸个懒腰，有钱进帐就是心情好啊！而且前段时间股票涨势实在是好。五个小鬼昨天通知的也及时，自己差不多是在最高位抽身的，赚的是铂满盆满的。所以心情更加好。
然后难得心情好的顾惜朝关掉了电脑。从厨柜里取了5只高香出来，一一点上插好。“福，禄，寿，运，财。每鬼一只高香。另外，今天放假一天。”
除了顾惜朝就没有其他人的房间里面突然传出了一阵欢腾之声。“谢谢少爷！”若是有别人在，只怕要吓死了。
顾惜朝微微的摆了摆手。这五只鬼还跟着顾惜朝他师傅的时候，那叫一个嚣张跋扈，难得工作一还常常要靠烧高香贿赂。两年前，顾惜朝的师傅大概是实在忍无可忍，把这5只鬼当出师礼物送给了顾惜朝。不过俗话说的话好，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恶鬼么。。。当然也有恶人来磨。
这不短短两年，这五只恶鬼不就被磨得老老实实的了。就是被当成负责“运财”的小鬼使也不敢有异议。给点小恩小惠就能为顾惜朝上刀山下火海。当然不给也是要去上刀山下火海的。顾惜朝师傅给这五个鬼起名字的时候就指望能有这么一天，索性他终于有机会看到了，虽然不是在他自己手里。
顾惜朝给五个鬼放了假。事情当然就要自己做了。索性久未出门，也就当出去散个步，晒晒太阳好了。顾惜朝吩咐了几句，就出门了。他若是知道这出门后会捡了这么一个麻烦回来，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出门晒着个太阳的。
顾惜朝已经养了这么五只恶鬼，自然没什么精力再去养什么拍火的小鬼。何况这种没用的小鬼除了拍火几乎什么不会了。和家里的那五只比一比，简直是浪费粮食，呃，错了，是浪费香火。顾惜朝当然不肯。所以每每遇到这种生意，就去现抓。反正这种小鬼都是年少夭折的小鬼，很少有什么大怨气的。不过就是在排队等投胎。给点小好，就能让他们为自己打一会儿小工。而且阴间也不存在什么不能雇用童工的规矩，也方便得很。只是对于人来说。。。去墓园，远了点。顾惜朝只打算散个步，可没有打算去近郊踏青。所以只是该去哪去哪的到闲逛。想当然尔，一个下午半个小鬼也没有遇到。
顾惜朝倒也不以为意，就近找了个公园的僻静角落，草草地布了个小招魂阵。这种小招魂阵力量不强，只能招些新鬼，小鬼。被顾惜朝用来招拍火鬼倒也算是开发新用途，与时俱进。
“招。”随着话音，小招魂阵里面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几个人影。运气相当不错，三小一大。不用再招第二了。轻车熟路的用巧克力收买了刚刚招来的三个小鬼明天为自己打工。抬腿踢飞阵眼，破了招魂阵。三个小鬼和自己签了约，明天自然会被约定送到地方乖乖为自己打工。不用带回家看着。破了阵，招来的鬼也就脱了困，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所以即使多招了也用不着担心。反正这阵也弄不来什么厉鬼。
所以顾惜朝连个正眼也没施舍给那个大鬼，径直离开了。按理说人家既然放了你，你走就是了。可这大鬼似乎不甘自己被无视。居然跟了上去。顾惜朝的职业若搁在古代那就是抓鬼天师。有个鬼在后面跟着怎么可能没有感觉。撤了自己刻意封起来的气息，打算吓走他也就罢了。自己还不至于无聊到这样也要灭鬼。顾惜朝虽然年轻，但天分奇高，又是个管杀不管埋的主。从小到大在他手下只有魂飞魄散的，从没有安然超度的。此中的厉气稍微有点智能的鬼只要感觉到都会自动躲着走。但这。。顾惜朝算错了。。这鬼非但没走，居然还一路远远的跟着自己。即使想骗自己这鬼刚好和自己同路，似乎也没机会了。。除非，这鬼就住自己家。
顾惜朝叹了口气，回头。“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2
顾惜朝叹了口气，回头。“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大鬼总算是明白点了，反正是退了一小步。不过一会儿又回来了，还更近了点。这近一步就刚好踏进了邻居家门前高高挂起的八卦镜照射范围内。这八卦镜可不像外面招摇撞骗的那种半废品。而是他用来敦请睦邻大赠送的。其实就是闲这个镜子挂起来太俗，而且完全没有必要。不过他师傅却又非要挂不可，于是山不转路转，让他转手送给了邻居挂起来。反正照到的地方也差不多。所以这个镜子绝对是真货，而且是力量很强的那种真货。
顾惜朝挑了挑眉。完全没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内疚感。自顾自地转身打算开门。当然如果这个大鬼就这么挂了，那这个故事也就结束没我什么事情了。但现在我才刚刚开篇，所以大鬼当然没有挂，他还是傻乎乎的站在八卦镜的下面接受圣光的沐浴，而且渐渐成型。前面还是只有轮廓的人影慢慢地清晰了起来。是个成年男。。。。生灵。如果是鬼应该会痛苦万分。现在显然不是。本以为是个还不大会成型的弱智新鬼。没想到却是个跑出来游荡的生灵。不过有一样相同，还是个弱智。顾惜朝全当没看见那个戴着两个酒窝的傻笑容。转身，继续开门。
但那生灵显然不满意被无视了。像前几步一把拉住了顾惜朝。
顾惜朝沿着拉住他的那只手臂把视线拉回了生灵的脸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或者杀灵魂的话，这只生灵已经变成死灵了。可惜不能。所以他还活着。
“呃，你好！”即使被这样瞪着。生灵还是鼓起勇气打了招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若是别人大概多少也会回应一下。顾惜朝也回应了，不过他毕竟不是别人。所以他的回应是“放手。”
生灵这总算拎得清了。乖乖的放了手。“那个，你好。这两天你是第一个看得见我的人。”
顾惜朝回赠了个白眼。干嘛？还指望他说幸会么？
“我不是什么坏人。呃。坏鬼。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投胎。又找不到人问。那个，你。。。。。”
那你凭什么就觉得我知道。。。顾惜朝实在是无语。“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
“啊？！”生灵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命怎么能用。。。。”幸好他还不算太傻。在顾惜朝的犀利眼神下，把下半句话给吞回了肚子里。“那个。。应该有一百万吧。”生灵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小片段，一个小孩子被绑架。赎金一百万。最后绑匪人才两失。他觉得这个小孩子就是自己。那姑且就以这个赎金来判断自己的价值吧。
顾惜朝目光闪了闪。就说自己最近运气一直不错。不可能倒霉，原来是偏财运显灵。“我能帮你。不过不能做白工。就照你说的一百万好了。进来吧。”打开门，把生灵引了进去。
“啊。谢谢。”生灵后知后觉的道着谢。显然还在消化这笔生意的诞生。
既然是生意。顾惜朝的态度自然好了不少。至少从原来的视若无睹，变成现在的开始搭理。“知道自己现在什么状况么？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知道便这样之前是什么状况么？”连问几个问题，在都得到了摇头的答案之后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似乎一开始也没指望他能答上来。
“那么。。。你就什么名字呢？”
“啊。我叫。。。。。我叫。。。。。”生灵的脸邹成了一团，却还是没能想起自己的名字。
顾惜朝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接着问。“家里有哪些人？”
生灵想了会儿，又挫败地摇了摇头。
顾惜朝抬头看了他一眼。难怪回不去了。自己的名字忘了，家人也忘了。灵魂和身体的两大联系全断得干干净净。能回去才有鬼呢。
“那。。。有什么事或者东西你觉得印象刻？”
“我很有本事！”生灵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不过答好他自己都有点懵了。自己有什么本事呢？
顾惜朝也不免有点失笑。这人实在有点意思。“有本事啊！那行。跟我来。”
生灵咋舌的看着满屋子的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经典民俗，术业专攻。古今中外，琳琅满目。书目涉猎之广，简直媲美图书馆。
“挑你感兴趣，并看得懂的拿出来。”顾惜朝提醒已经看傻眼的生灵。
“哦。”勉强算有了目标。生灵一边看，一边找。难怪说要挑看得懂的。刚刚看到的那本讲法律的书。居然有中英德法四个版本。真是夸张。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可以看懂英，德，法文，在一定意义上已经能证明其能力的事实。还在拼命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幸好这个房间里的书全面到离谱。所以他的收获也颇丰。
顾惜朝翻着他找来的书。不算太，也能算浅。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也太杂了吧。分个类下来还有四大类。汽车机械，数码编程，投资理财，金融管理。以为我没看过么，想唬弄我。大概是怒及必反。顾惜朝也不急着把人赶出去了。索性叫他坐下来，打算教育教育他，让他出出丑。没曾想，竟是越聊越投机，成了秉烛夜谈。那生灵经过一个晚上已经是一口一个知己，一个口一个知音了。全然忘了自己不过还是个游魂。一把拉起顾惜朝，“走，我请你喝早茶。”
“你有钱么？”顾惜朝倒不是有意打击他。毕竟经过一晚的长聊，他还是比较欣赏这个从远方来的游魂的。不过天性如此，也只好委屈那个自封的知音同志慢慢适应了。
●3
若是古时候，忘记名字与失去亲人牵绊的生灵几乎是不可能找回身体的。因为这无疑是大海捞针的事儿。不过在科技迅速发展的现在，却不再是很难的事情了。顾惜朝有了些特殊的手段给包子照了张相。哦，包子就是那个生灵。在相的这几天中，他常常因为顾惜朝有意或者无意的打击把脸邹成包子状。顾惜朝为了称呼方便决定以特征命名，所以现在那个生灵的名字或者说是昵称就是包子。有了相片，再通过网络找人自然就不是那么难的事情了。直接把相片丢给生存于网络中的精灵，坐下来等消息就行了。
“连云集团的幕后总裁啊！”包子发誓，顾惜朝绝对没有对他刮目相看的意思。刚刚那句话的语气，就算把“幕后总裁”这四个字换成“包子”你也不会觉得突兀。总之，这句话让他的心情很复杂。不是话语本身，而是语气，这种平淡到类似陈述句的语气让他既高兴又不高兴。
顾惜朝可不知道他在那少年心事谁人知。还在翻看找来的资料。“嗯。名字是。。。亲人是。。。。表哥？难怪亲人的牵绊这么弱。”看看亲属栏里面空荡荡的挂着一个名字，顾惜朝微微地撇了撇嘴“包子。雷卷这个名字有印象么？”
“。。。”有个称呼似乎在喉咙口打了个转，却终究没能想起来。
顾惜朝叹了口气。算了，看来要做一白工了。想不起来说明关系不够亲密，不够亲密的人又怎么会为他付这一百万呢。而且表哥，顾惜朝突然想起了他师傅最喜欢的八点档肥皂剧。一阵恶寒，暗自发誓以后再无聊也绝不再看这种片子了。
“戚少商。”
“嗯。”包子下意识的应声回头。
果然是。“我送你回去吧。”
“啊？”其实也真的不怪包子。能和顾惜朝天南地北得聊起来的人怎么可能是弱智。这不是侮辱戚少商，而是侮辱顾惜朝的智慧。所以这种看起来极其白痴的反应只能说明术业有专攻啊。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要明白自然比较难。
不过顾惜朝显然没有这么想，于是他再使用眼白表达他对于某人的鄙视之情。“你不是要我帮你么？所以我帮你。”
“哦。那一百万呢？怎么给你？” 戚少商虽然还不是很懂，不过还是放弃了接着不耻下问。反正也问不出什么。不过隐约记得他当初能进这个房间貌似是因为这个一百万的回答。当然，这个问题绝无其他意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几天戚少商也大约明白顾惜朝的职业了。不管怎么说这一开始是一笔交易。
“你不是说是知己么。”顾惜朝闻言微微地笑了笑。
笑容很浅，微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新月的弧度。那么简单的一个微笑，戚少商却觉得自己愿意溺死在里面。而且是，一辈子。
“好了。别发呆。”戚少商的痴状态很快被打断了。“戚少商。回去。”随着一声断喝。刚刚回神的他立即就被一个巨大的力量向外拉去。
“惜朝～～～”
顾惜朝摸了摸心口。刚刚这里漏跳了一拍的样子。就在那声带着惊慌失措的呼叫的时候。为什么呢？！这家伙，谁允许他只喊自己名字的。
●
7楼，不算高也不算矮。慢慢的爬着楼梯，顾惜朝有点小郁闷。他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他会讨厌寂静无声的环境。他居然开始厌烦自己一个人和五只鬼大眼瞪小眼。他就这么类似于落荒而逃的出了门。就因为这五天他已经习惯了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人类，果然是种适应性超强的动物。既然如此，相信这没有其他声音的日子，他也能很快在适应回来。
推开安全门，顾惜朝从楼梯间里转了出来。“包子？！”
戚少商笑着应声。应完，才回过神来。习惯，果然是可怕的东西。“那个，惜朝。你不如叫我少商，或者商也行。”幻想了一下从顾惜朝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情景，戚少商脸上的酒窝更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若是个人也就罢了，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仍然是那个生灵。难道是身体损害的很厉害，所以又跑出来了？不会啊，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阳气就很足，消耗的速度也很正常，身体就算有问题，也应该只是小问题才对。顾惜朝的眉慢慢的拧了起来。
戚少商第一看到顾惜朝一直皱着眉的样子。但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会让他又心疼的感觉。于是他决定要诚实的表达自己的情绪。作出了西施捧心状，“惜朝，你这么快就嫌弃我了吗？”
效果立竿见影。顾惜朝也相当诚实的表达了他的情绪。“白痴。”
“惜朝～～”得寸进尺是真理。不过对于戚包子来说，就算得不到寸，也一样是可以进尺的。这叫真理的升级版，即得寸进尺的2版本。不过此版本目前只有试用版，所以在戚少商化身成大狗状扑向顾惜朝时，被挡在了一只手距离外，光荣宣告此程式发生BUG。
顾惜朝本打算用脚的。不过在戚少商扑过来的时候露出了他身后的小人，分了他的神，要出脚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戚少商倒也不介意，笑笑，站好。随着顾惜朝的视线，看到了那个小人。= =差掉忘记了还有他在。“惜朝。我来介绍，他是小穆。他也能看见我哦。”
“你带来的？”顾惜朝的目光很冷，利剑一般。戚少商皮厚，有本事视而不见。但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那个小人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惜朝～”戚少商拉了拉顾惜朝。偷声说：“别这样。”
“怎么样？”顾惜朝瞟了戚少商一眼，却是完全不领情。视线回到那小人那里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种没有温度的眼神，甚至连声音也变得机质，没有任何情绪。“你走吧。”
那小人有瑟缩了一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呐呐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看着那小人彻底消失，顾惜朝又把视线移回了戚少商的脸上。“给我听好，下，你要是再敢捡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麻烦你也给我另觅去。”
戚少商舒了口气。虽然同为逐客令，但因为有了情绪，听起来并不觉得冰冷。相反还有种温暖的感觉。
“那个小孩，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形容词用起来还真有点不习惯。戚少商摇了摇头，勉强把话问完整了。
顾惜朝开了门，让他进去。“说了你就懂？”
_<那不说，永远不会懂啊！不过戚少商没敢这么说，他决定曲线救国。“那，怎么判断什么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呢？”第二用，习惯多了。
“。。。。。。。看得见你的。”顿了顿，“除我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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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你在看什么？”顾惜朝的口气不善。因为很难善的起来。任谁在大热天的跑出来，还是在阳光最烈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的。尤其是你跑出来的原因，竟然在一旁出神。便是圣人也该有火了。
戚少商是个生灵，这么一直在外面呆着，每天都会消耗阳气，除非得到额外支持，否则就等着变孤魂野鬼。这就是一人一魂大热天还跑出来的原因。在阳气最甚的时候为戚少商做阳气的加持来稳固阳气。每七天做一，是个麻烦差事。
但这并不是最麻烦的事，最麻烦的是戚少商那天带来的那个东西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留在了这个小区里。第一出门坐加持的时候戚少商就又和那个叫小穆的东西称兄道弟了。那个东西差不多是类似于旱魃之类的。阳性力量很强，以戚少商现在的灵体状态喜欢亲近它属于本能。顾惜朝虽然觉得不大好但也懒得管。反正看那个家伙好像也没有什么恶意。不过现在这些天来，每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力量在变强。
望了望天，万里无云，骄阳似火。直觉告诉他，这似乎和那个东西有关。而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为戚少商做好加持，想了想，又补了一个小型的结界。
戚少商发现了这个与以往不同的小动作。“惜朝，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难道说自己有不好的预感。这句话的潜台词根本就是神经质嘛。死也不承认。
这些天戚少商也习惯了。顾惜朝不想说的那就不用再问，问也问不到。“惜朝，我觉得小穆有点奇怪。”
“嗯。”与我何干？
这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不过戚少商总算不负他自封的知音之名。还是感觉到了下面的旋外之音。“算了，大热天的。惜朝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他，一会儿就回来。”
“那你自己小心。”顾惜朝摆了摆手。
戚少商抓了抓头，“小心，小心什么啊？”
“啊？”顾惜朝想了想。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叫他小心，又要他小心什么呢？“没什么？随口说得。”
戚少商完全没有感受到顾惜朝的迷茫，只是一个劲地偷偷兴奋，惜朝叫我小心也，他这是关心我关心我。太好了。幸福啊！！！“惜朝，你放心，我很快回来。”
“你还是不用回来了。”刚刚的不安在看到戚少商那张傻笑的脸时，全部不翼而飞。
“呵呵。”我知道你是在害羞拉，戚少商在心里面偷偷运行得寸进尺2版。傻笑一路直到小穆面前。
“小穆！小穆，你怎么了？”戚少商看到倒在地上的小穆吓了一跳。（汗，这里用不了老八。）
“没，没事。大哥你来啦。”小穆挣扎着爬了起来。戚少商才看到他的唇上裂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汗，这里也米办法把称呼改成大当家。）
“上去的公园不是有水么？我扶你过去。”戚少商一把挽起。这个小穆和他不同。他不用吃饭也不用喝水。但是小穆不行。自从他知道小穆要喝水之后，陪着小穆寻找新的水源就是他们俩每在一起时候的任务。幸好小穆不是人类，对于水的质量倒是不挑。戚少商说的公园有水，其实是公园的喷水池。那找到的时候，也愧得小穆喝得下去。
“没，没了。”小穆摆了摆手。
这喷水池不算大，但也不至于算小阿？没了？
那小穆就像知道戚少商心中所想一般。“我，我喝完了。”
喝完了？！算了，凡事皆有可能。“没关系，我们再去找找。”
“谢谢，大哥。你对我真好。”
但事实上，这座城市正在经历百年难遇的大旱。找水谈何容易。政府已经节约了所有非必要用水。戚少商几乎带着小穆转遍了，也毫无收获。
“为什么？我要水。为什么？不给我水。为什么？为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穆开始喃喃自语，越来越大声。戚少商的安慰，不再能传入他的耳朵。“水，我要水，给我水，把水还给我。。。。啊！！！！！！！！！！”
被小穆一把摔开的戚少商，怔怔地看着原本和善的小人慢慢地变得狰狞可怖。“小穆，小穆，冷静点，小穆。。。。”
“水，水，把水还给我。都是你们，是你们的错，全是你们的错。是你们人类的错。”小穆慢慢的转向了另一边。
那边有个路人，他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一个鬼怪复仇的目标。因为他看不见，也感觉不到那滔天的愤怒。就像每个其他的人类一样，看不见，感觉不到，所以就不存在。或者当作不存在。
“是你们人类的错。”小穆愤怒的冲了过去。“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但小穆却只打到了戚少商。在最后时候，戚少商上撞开了那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阻止我。为什么？”
“小穆，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戚少商被小穆刚刚拿一下打得头晕目眩。只能勉励支撑。
“说？有什么好说的。人类从来不听我们说。我为什么要听你说。”小穆又扑向了下一个目标。大城市里，你永远不用担心找不到人的踪迹。但这，他还是败了。就像撞到了透明的墙壁，重重的摔了回来。
“阻止我的人也要杀！！”小穆调转矛头的冲向了戚少商。
戚少商虽然是很高兴小穆的失败。不过这到的确不是因为他。他可不会奇奇怪怪的各种鬼能力。阻止小穆实在是有心无力。所以对于小穆的突然发难，完全没有防备。只怕是又要结结实实的挨着一下了。
戚少商消失在原来的地方。“惜朝？”戚少商一脸惊喜地看着顾惜朝。“你怎么来啦？”完全忘记了现在他应该作出的是惊魂未定这一正常反应。
他倒是不大想来。也非常乐意现在就说不好意思，打搅了。然后告辞。事实上他也打算这么做了。
可惜再的失败而崩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神经的小穆又扑了过来。这种明显的挑衅行为实在很难装看不见。双手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小穆被远远的摔了出去。躯体慢慢的变淡。却还在执拗的哭喊“把水还给我……”
顾惜朝远远的看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蔓延开来。
“你觉得他可怜么？”顾惜朝突然悠悠地开头道。
“曾经。”戚少商靠了过来。“但现在我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
“是么？”慢慢地点了点头。“但可恨之人也必有其可怜之。算了。回去吧。”
“嗯。”
后来戚少商才知道。原来那种东西，最初是生活在水里的精怪。但是人类的填河铺路，围海造田不仅夺走他们的生命，也剥夺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那么他们失去了什么，那么人类也应该失去什么。天理循环。。惟此而已。这个世界也许很不公平，人类为了自己的私欲，任意的改变这个世界。其他生物几乎无法反抗就被剥夺了所有。但这个世界也许有很公平，那些怨恨与怒火把全球的温度越烧越高让冰山融化，海平面升高。失去的家园总有一天会十倍百倍的归还。。不公平么？也许。公平么？可能。
●6
“叮咚……叮咚……”
戚少商找了半天才知道是门铃响。在这住了也不算短，今天还是第一知道原来惜朝家的门铃不仅仅是摆设。戚少商回头看了看顾惜朝，他似乎也有点惊讶。难道他也以为这个门铃是个摆设？
顾惜朝吃惊是有点，不过绝不是因为那么RP的原因。主要是想在科技发达，工作什么的几乎全是依靠网络来接洽的。登门拜访的事情已经鲜有发生。何况拜访的人还有一身的阴气，即便隔着门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要知道顾惜朝的对门邻居家可是挂着八卦镜的，阴气被这样照着却全不见消散，说明阴气已经侵入来人的腑内。通常只有家宅被阴魂久居才会如此。也就是俗称的家里闹鬼。而且看着阴气的情况，他家的鬼闹得还不轻。不过这也意味着自己有一笔大收入进帐了。
“请问，顾先生在家么？”来人轻轻地扣了扣门。
“来了。”顾惜朝应了声，前去开门。没办法虽然他是离门最远的一个，不过在房间里的只有他一个是人。总不好一开始就把客人吓走吧。
“你好，呃，请问顾师傅在么？”
-_-“我就是。”
戚少商在一边差点笑岔了气。想象了一下传上道袍，贴上山羊胡的顾惜朝。噗，幸好自己没有身体，不然就要笑死了。
“啊……哦，你好。顾，顾……”黄金磷在心中描绘过很多这个顾师傅的模样。有白发苍苍的，有蓬头垢面的，有面黄肌瘦的，反正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个英俊潇洒，斯文白净的年轻男子。一身休闲的衬衫西裤，怎么看没办法和天师这一职业联系起来。这顾师傅三个字更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来了。“呃，我姓黄。黄金磷。我打听道您是业界的高人，所以冒昧来访。”黄金磷担心是不是弄错了人。只好把话说得含糊再含糊。
“请进吧。”顾惜朝也像习惯了。登门拜访的人虽然不多，但每个登门拜访的人都这样。我们要大方一点原谅人家少见多怪不是。“黄先生，请坐。”
黄金磷看了看顾惜朝指的位置。与房间里的现代风格不同，只有那里的装修隐含了一种古朴的中国风。还放了一套古色古香的木椅茶几。不过和整个房间的融合相当不错，没有丝毫的违和感。黄金磷可以很肯定地说，房子的主人品位相当不错。可是自己却似乎有点害怕要坐过去。
顾惜朝已经从茶几下取出了一个套茶具。将黄金磷还站在一边，微微一笑又做了个请的动作。
黄金磷随着动作缓缓地坐了下来。看着顾惜朝在一旁熟练的烫壶，烫杯。挑茶叶，冲茶。养壶。直到那白玉修长的手指从自己的杯子上移去。方才知道第二道茶已经递到了自己手上。黄金磷除了暗笑自己失态还能有什么办法。看了看手中的茶，不舒服的感觉更胜了。抬头看看一旁微笑的顾惜朝。自己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可现在别说是杯茶而已，便是毒药自己只怕也心甘情愿的喝了。
这茶只要拿近一点黄金磷都觉得多一份痛苦。却又不能不喝，只好心一横一仰头，把茶给灌了进去。
戚少商在一旁早就看得心神不忿了。可惜又不敢公然的乱吃飞醋。看到黄金磷一脸色迷心窍的把刚冲出来的茶就往嘴巴里倒，可算找到机会了。怪笑道：“看不烫死你小样。你那叫牛饮，简直是浪费茶…………”
可黄金磷却偏偏没有一点点被烫到的意思。相反还一脸轻松陶醉的表情。气得戚少商愤愤地骂道：“虚伪！”
结果收到了顾惜朝一个又好气又好笑的警告。
“这茶，可还好？”顾惜朝一边貌似无意的问起，一边又沏好了第三道茶。
黄金磷愣了愣，想说很好，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刚刚喝下去的茶只觉得舒服，却怎么也想不起味道来了。自己虽说不上是精于茶道，到好歹也能说出个一二来，可现在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就在眼前却一句也说不上来。
顾惜朝似乎也不急着要他的答案，只是顺手又递上了一杯茶。“请。”
刚才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依然消散了不少。黄金磷也拿出喝茶应有的茶道，慢慢的品茗。可奇怪的是，即使这茶在嘴里舌苔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偏偏还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只好一口一口的慢慢喝。总算在最后一口茶含进口里的时候品出了味道。黄金磷终于是如释重负。“好茶！”
“品出味道了？”顾惜朝了然地点了点头。
“嗯，祁门的红茶。滋味醇厚，回味隽永。确实好茶啊！”
“原来黄先生还是懂茶之人。倒是不负此茶了。”顾惜朝微微的愣了愣。“黄先生，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啊？”黄金磷急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
“没有就好。这套家私是百年桃木所制，有辟邪之效。先前黄先生可能觉得有些不适，便是此故。这祁红我做过一些理，除了可以护胃暖胃，其间的灵气也可以帮你驱除体内所郁积的阴气。灵洁的东西与阴晦的东西向冲，你现在品的出茶味，说明体内的阴气已除。你可以放心了。”毕竟事关生意。顾惜朝的解释难得详细了许多。
“原来如此。”黄金磷倒也聪明。马上掏出了支票本。刷刷刷就签出了一张5万的支票。“再下还有一事相求。”
顾惜朝接过支票，示意黄金磷接着说。
原来黄金磷前段时间被他叔叔逼着搬回了老宅，可回去以后就一直不大舒服，有懂行的朋友指点他是因为老宅的阴气太甚所致，时间久了怕有性命之忧。据他所知，他家的老宅本来是个风水宝地，不过十年风水轮流转，现在的风水已经是改出来的了。所以并不稳定，需要年年改局来维持风水。奈何他叔叔也不知是何原因，越来越不相信旁人，更别说那些风水师了。黄金磷虽说不大懂这些，不过有些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只好自己想办法了。这才通过旁人找到了顾惜朝。
“那好。那我明天来接你。有劳了。”黄金磷故事也讲完了，茶也喝好了。只好起身告辞。
“慢走。哦，黄先生这个请带上。”顾惜朝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黑耀石的小挂件。倒不是顾惜朝对黄金磷特别有心。而是这些小小的东西平时也就是两三百块了，不过这种时候表面上是送出去了，实际上却是卖出去了。这是种奇妙的尺度，顾惜朝正是谙这营销一道。不过看在戚少商眼里就全不是这个味了。他现在就像个火药，只要再有最后的一点火星。。。。
●7
黄金鳞很快就成全了他。“叫我金鳞吧。朋友嘛，叫黄先生太生疏了。”
“我明天会注意的。”顾惜朝答得含蓄了许多。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瞄了瞄戚少商，心里暗自叹息，难道自己真的栽在这家伙手里了。这人自己要乱吃飞醋，就让他吃好了，自己干嘛要迁就他。
“惜朝？我可以叫你惜朝吧？”幸好五鬼识机，在最后一刻把戚少商又给拉了回去。不过那震耳的怒吼声黄金鳞听不到顾惜朝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惜朝也是你叫的么？你个该死的蟹壳黄。。。”
顾惜朝不由得抚了下额头。“我英文名是wallace。”
“Wallace很适合你。”黄金鳞却似完全没有接受到此中拒绝的意味。
顾惜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称谢。其实天知道一个英文名，有什么适合不适合之说。“那么，明天再见。”
“再见。”
好容易打发了黄金鳞。回身发现五鬼整整齐齐的站了一排，戚少商却不见踪影。霎时，顾惜朝竟有一丝心慌。不过很快又被自己压制了下来。就像没有发现戚少商不在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一个时辰左右，戚少商又笑得没心没肺的出现了。还是如同往常一样，跟着顾惜朝前前后后的转。结果爆发的却是顾惜朝。“戚少商，你够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戚少商挠了挠头，“惜朝，我很高兴你不叫我包子啦。但是你要是能直接叫我少商我会更高兴。”
顾惜朝发现面对这个人，他的情绪很容易失控。而且情况日趋严重。做了两个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看着眼前的人，三分倔强，三分骄傲，三分自持中还带着一分微微的焦躁。戚少商不由笑了起来，这是他喜欢的人只在自己面前才表露出来的真实啊！“惜朝，我想回自己的身体里。”
如果这是唬烂的电视剧，这时候顾惜朝应该会脸色一白手按心口，以示打击。如果这是琼瑶式的小说，我们可以看到顾惜朝倒抽一口冷气，然后出现洋洋洒洒千言万语的心里独白。如果这是夸张的卡通片，这时应该出现一个更直观的晴天霹雳。但如果这个词，就基本表达了不存在这一含义。所以顾惜朝只是面无表情的等下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刚刚有多不愿意听到这句话。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想让这人回去了？
“我前面回去过了，不过还是进不去。明明是我的身体，现在居然嫌弃我。”戚少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幼稚抱怨缓解了顾惜朝崩紧的神经。
“我还以为你不想回去了呢？”顾惜朝看似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不回去，那蟹壳黄怎么会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戚少商自言自语似的抱怨了一句。音量不大，刚刚好可以让顾惜朝听到。然后再放大音量说着不着边际的理由。“我这不是担心你老为我做那些补足阳气的阵法会累着么。。”
五鬼在旁边率先做出了鄙视的动作。他顾惜朝，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仁和明阴阳懂八卦知奇门晓盾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偶还是没舍得删掉这段话。。偶就是忍不住要用这段eg一把。。亲们将就吧。。。呵呵）怎么可能不知道戚少商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若是平时他也不介意表达一下自己的鄙视。可今天，唉，戚少商真傻也好，假痴也罢。他算是载了。“也不怕酸死你。”
“呵呵。包子蘸醋才好吃嘛。”（orz…盗用大大们的话。表pia我。。）慢慢八顾惜朝拉进自己的怀里。哦呵呵呵，没有挣扎也。
顾惜朝挑了挑眉。“这样啊。。对了，我明天去黄金鳞家。”
●8
房子是老式的别墅，有三层。完工之后就没有再做任何改动。所以看上去有些老旧。但现在流行复古风，不知道的人也许觉得这房子正是恰到好也不一定。老房子没有停车房。黄金鳞把车子停在了外面的园里。
“WALLACE，这边。”
“哦。”顾惜朝收回打量的目光随黄金鳞进屋。
才踏进玄关，身子就是一凉。温度一下子就降了好几度。
“是不是空调开得太低了，我一会儿叫人调高一点。”大概是看到顾惜朝搓胳膊的小动作。黄金鳞抓紧时间显示体贴。
顾惜朝随意的点了点头。“谢谢。”这种温差的来源明显不是因为空调造成的，不过也没有必要点破。尤其是这屋子比他想象的要麻烦，自然不宜再增加一点其他的不安定因素，有时候乱了心神的人，才是最大的麻烦。
“UNCLE，他就是我说的朋友，顾惜朝。”老房子的厅堂很大，采光也不算差，但黄金鳞口中的UNCLE却偏偏坐在了最阴暗的一隅。从顾惜朝的位置看过去只有影影绰绰的一个身形。“WALLACE，我UNCLE，傅宗书。你随我一样喊UNCLE吧。”
“不敢。”角落传来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出威仪。显然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主。
阻止黄金鳞欲言之词。顾惜朝客客气气的称了一句“傅老。”
傅宗书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也算是见过了。黄金鳞也似不太敢忤逆这个叔父，不再多言，跟顾惜朝使了个眼色，带着他上了2楼的房间。
2楼虽说已不接地气，（一般性，人们认为地气属阴。所以乡下人盖房子，如果有钱盖二楼，卧房就绝不会在一楼。就是这个原因。）可依旧是阴阴冷冷的。即便是从通过玻璃透进来的阳光上，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不过聊胜于无，顾惜朝示意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戚少商站到阳光下，自己也斜靠在窗台旁。“坦白说，与其打扫这间房子，我更倾向于建议你搬家。”
倒不是顾惜朝把生意往外推，只是做他们这行也有些规矩，一些与性命相关的建议一定要说。这房子不是不能弄，只是今天弄了干净，明天可能还会回来。最好的解决办法兴许是把房子拆了，在阳光下暴晒七七四十九天。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多是劝人搬家。听不听在对方。与他们，却是不能不说。是以顾惜朝才会有此一言。
黄金鳞自然不懂其中奥妙，只是笑了笑，“钱不是问题。”
顾惜朝也笑了笑，“这打扫也许要上几天时间。”有人愿意作散财童子，自己也没道理不给财神爷面子不是。
这句却是正中黄金鳞下怀，立刻就拿起电话吩咐下人准备客房，生怕晚了顾惜朝后悔。
生灵戚少商一脸郁悴，开始像背后灵这种灵体形象靠拢。“惜朝，醋蘸得太多也不好吃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乱吃干醋。别玩了好不好？惜朝～～”
顾惜朝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惜现在又不能跟他说话。只好假借感谢黄金鳞向前移了一步，手却背在身后轻轻的拉住了戚少商的手。
●9
顾惜朝是又好气又好笑，可惜现在又不能跟他说话。只好假借感谢黄金鳞向前移了一步，手却背在身后轻轻的拉住了戚少商的手。动作很小，几乎看不到；动作很轻，几乎感觉不到。但戚少商看到了也感受到了，手指与手指相扣的样子，心意与心意相通的感觉。
“惜朝，我……”
“惜朝哥哥，好久不见。”女人的声音，很甜很柔，可是在戚少商听来便与洪水猛兽差不多，因为在听到那声‘惜朝哥哥’开始，顾惜朝已放开了戚少商的手。
那个女人……很雅致，很秀丽，很文静，很……虽然戚少商很气恼，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与顾惜朝站在一起，赏心悦目得犹如从画卷中走出的仙人一般。
她是谁？？
她认识顾惜朝？？
她与顾惜朝是什么关系？？
这三个问题像挥之不去的恶梦一样缠绕着戚少商。他想问，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却梗在了喉间。
他又是谁？！
他与顾惜朝又是什么关系？！
他又有什么资格问？！
不，他不要这样。几乎是下意识的戚少商抓回了顾惜朝收回去的手。然后他看到了让他可以由心底泛起寒意的画面，尽管生灵是没有寒冷这种感觉的。戚少商在最初的惊惧过后，反而更用力的握紧了顾惜朝的手。明明是没有温度的生灵，可顾惜朝却还是从彼此交握的手中感到有一股温暖从指尖流转过来。
“晚晴，你认识WALLACE？”黄金鳞感疑惑，自幼身体欠佳的表妹很少出门，怎么会认识这如温玉般的青年，而且还熟悉到直呼名字的地步。
“嗯，”一个音节却似去傅晚晴很多的体力，她苍白的脸上已有些细小的汗水，而气息也不很平稳。
“只是偶识帮了个小忙而已。”一笔带过的语气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小忙而已，但是只有顾惜朝自己知道那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什么：一个正趴在她肩上吸食着她阳气的恶鬼。顾惜朝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但这却主动向晚晴伸出了援手。
当时驱除恶鬼的时候，顾惜朝就觉得很诧异，为什么一只法力并不高明的恶鬼能在晚晴的身上附着这么久。而现在，再遇见晚晴后，他明白了：那只恶鬼只是贪食阳气，不小心跟出来而已。而此时，晚晴的全身几乎趴满了各种厉鬼，即便是顾惜朝也看得心惊肉跳。这么看来，傅晚晴具有灵媒体质，但是没有自保能力的灵媒体质者是最麻烦的。如果说这座宅子是恶鬼的温床。那傅晚清便是那温床上的美味甜点。
“晚晴，你怎么出来了。快些回自己房间去。”不知何时，傅宗书已站在了顾惜朝和黄金鳞的身后，虽然走廊的光线很充足，但不知为何依旧看不清楚傅宗书的脸，只感到一阵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阴风佛过，连久经沙场的顾惜朝也不自觉得微颤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傅晚晴有什么想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便无声得转身离去。
“顾先生，老朽要奉劝你一句，有些事情可做而有些事情打死都不能做的。”冷冰冰的语气透露着告诫与威胁，“金鳞，你也是。”没有给他们反映的机会，傅宗书便竟自离去，空留下有些尴尬的黄金鳞与似笑非笑的顾惜朝。
“不好意思，我叔父。。。。”黄金鳞的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顾惜朝只是意味长得笑了一下，“没关系。”
如果威胁能阻止顾惜朝，那他便不是顾惜朝了。他喜欢挑战，最初的震撼过去，更激发了他的兴趣。但是兴趣不能当饭吃，所以黄金鳞的5万定金太少了～～！
“啊！”伴着戚少商的一声惊呼，顾惜朝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可还没等顾惜朝发火，戚少商已经开始擦汗了。虽然灵体是不肯能有汗的。不过看到戚少商那略带惊慌的样子，顾惜朝的火又发不出来了，悠悠叹了口气。果然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可在黄金鳞的眼睛里面看到得确是顾惜朝平白无故的踉跄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对这一团空气叹气。“wallace？你这是。。。。？”
= =b 该死的戚少商，害他都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呢！叫他怎么解释。于是，顾惜朝干脆选择了不解释，只是对黄金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惜朝，这房子有问题。你看。”戚少商把手探出了窗外，然后手穿过去的部分却消失了。在这手的靠右的地方，顾惜朝却看到有一支手伸了进来。“石头，剪刀，布。”随着戚少商的念念有词，伸进来的手也做出了相应的动作。末了，还冲顾惜朝摆了摆手。
顾惜朝一把把人拽了回来。亏他还有心思玩。拉开了右边的窗户，顾惜朝顺手抄了个抱枕扔了出去，结果在左边的窗户看到那个抱枕非常神奇的穿越了两道玻璃掉了进来。直把黄金鳞看了个目瞪口呆。
“你现在想搬家了么？”顾惜朝若有所思的看着窗户。
黄金鳞的吐了口气，“现在想了。”
●1
“你现在想搬家了么？”顾惜朝若有所思的看着窗户。
黄金鳞的吐了口气，“现在想了。”
正说着呢。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房里的顾惜朝和黄金鳞都被吓了一跳。匆忙开门，傅宗书正抱着已然晕过去的傅晚晴在走廊上。
“晚晴，你怎么了？晚晴。Wallace我表妹……”天知道，黄金磷怎么想到要向顾惜朝求助。他又不是医生。
“住口，若不是你带这种人回来。晚晴又怎么会晕倒。”傅宗书恶狠狠的道。“小子，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任何人也别想打我们傅家的主意。任何人。”
这是顾惜朝第一看清了傅宗书的脸。一张暗灰色的脸庞，没有血色，没有生气。这张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但那双幽暗的眼睛里却隐含了所有恶毒诡异的神情。这对叔侄倒是有趣，一个把他当神，一个把他当鬼。
“打你们傅家的主意？傅老，我想你想多了。” 顾惜朝皱了皱眉头。“我并没有打你们傅家的主意。也不会打。”
“不打我傅家的主意。。。哈哈。。。。。不打我傅家的主意。”傅宗书那空洞的笑声让黄金鳞不由自助的慢慢缩回了顾惜朝的身边。
“如果你们没有打我傅家的主意。你为什么要勾引我儿子？明明是个男人，竟然还妄想诱惑我儿子！”
“我好像根本不认识你儿子。”
“你说谎！你在说谎！！”
短短的时间，就连黄金磷也感觉到整个屋子的气已经发生了变化。“我的天，wallace。”黄金鳞惊惧的盯着从傅晚晴身上慢慢浮现出来的那些咧着嘴阴笑的生物。“晚晴身上的是什么东西？”
“你看得见了？！该死。”变化来得如此之快倒是顾惜朝始料未及的。
“你骗我女儿，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通过我女儿来偷我傅氏的商业机密。没这么容易。你想用我女儿来打击我，你做梦。哈哈哈，我傅宗书是那么好骗得么？没有人可以骗我。没有人。哈哈哈。。。”
“不，不是这样的。爸爸，游夏不是这样的人。爸爸。。。”不知什么时候傅晚晴已经悠悠醒转。“他没有骗我，也没有骗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呀！我们没有骗您啊。。。没有。。。”
“滚。你还想帮着外人来骗你父亲。你是我的亲女儿，你却也来骗我。”
“不。。不是。。。”
“晚晴。够了，别再说了。”顾惜朝打断了傅晚晴的申诉。无尽的猜疑和不信任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当人心被自己打造的黑暗所吞噬，就算活着也与恶鬼无异。如果当初的那个游夏是事情的导火索，那么现在的所有辩解都可能成为那火星。
“金鳞。。”
“un。。。uncle。”
“uncle?你还叫我uncle?你知道得，你应该叫我什么？”
“uncle，你说什么？侄，侄儿怎么听不明白？”
“难道你也想骗我么？你知道的，我是你父亲。不然你又怎么会搬进来，因为你知道我是你父亲，你知道傅家的产业迟早是你的。不是么？我的好儿子。来，来我这。”
“我，我。。。”
顾惜朝暗自诅咒着豪门烂剧码。一边悄悄的推了黄金鳞一把。盘算着无论如何先稳住这老头再说。
但计划这种事情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顾惜朝这一推反而绷断了黄金鳞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黄金鳞不但没有先前。反而退了回来。“wallace，你快想想办法。我叔叔他疯了。。。”
“疯了？。。。。你。。是你蛊惑了我儿子。。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黄金鳞见傅宗书又把矛头指向了顾惜朝，连忙为他开脱。“不。。不是的。。。uncle。。他，他是我同学。。。”末了黄金鳞还回头看了一眼顾惜朝。
如果刚刚黄金鳞那该死的情一瞥没有寒到顾惜朝的话，他到不介意配合一下做个感激涕零状。顺便气气这个在一边看戏的戚包子。不过还是有人生气了。
“为什么说谎？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帮着一个外人骗我？他根本不是你的什么同学。。都在骗我。。。你们都妄想骗我。。。你们会后悔的。。。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戚少商发觉没有身体也有没有身体的好。看了看周围那一圈圈不知道从哪里的恶鬼，至少不论看到多恶心的画面自己都不会起鸡皮疙瘩。呃，看着颓然倒地黄金鳞，戚少商又补了一句。而且也不会晕过去。“惜朝，他已经吓晕了耶。。”
“那你怎么不怕？”
“你那么悠闲，我为什么要怕？”
顾惜朝眨了眨眼睛。“你又知道我悠闲了。”
“呵呵，我就是知道。我们可是知音。”
“谁跟你知音。既然你不想看灵异片，那就落幕了。五鬼结阵！”
只见五条黑线突然从五个方位飞了出来，牢牢地缠上了傅宗书。五条黑线边上渐渐显出5个人形。
“怎么这么慢？”顾惜朝拍了拍身上压根不存在的灰，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过看在那五个人形的眼里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冤枉啊！少爷，我们绝对没有偷懒。全是这小子搞得鬼，若不是他捣乱，这房子这房子我们早就封好了。”
啪的一声，地上就这么凭空出现了一人，呃，错了。是一个鬼。
“晚晴，你醒醒。晚晴。。。。”那鬼马上就扑到了傅晚晴的身边。
“游，夏。是游夏么？游夏。。。。”
这本是一出感人至的人鬼情未了。奈何戚少商同学是生灵，性属阳。除非借助外力，否则是看不到性属阴的鬼魂之流的。可他的外力顾惜朝同学，刚刚已经借着拍灰，已经甩开了他的手。这会儿已经去摇黄金鳞，让他付清尾款去了。所以这会儿的戚少商只能眼巴巴地继续欣赏本该落幕的灵异片。
●11
傅家老宅的事情之后，顾惜朝从黄金鳞那里接到了一个消息。他已经搬出了傅宅，但他的表妹傅晚晴却仍然固执的留了下来。
顾惜朝自然很不赞成，怎么说他与傅晚晴也算相识。尤其是傅晚晴的体质，哪怕只是因为职业道德，也没有坐视的道理。可惜电话里面劝了几都不了了之。顾惜朝只好又去傅宅转了一圈。谁知，回来之后就常常会坐着发呆。。。戚少商问了几却都被他敷衍过去。
时间就这么忐忑地从这超低的气压的关系下一分一秒的悄悄溜走。
“少商。。。我送你回你的身体里面吧。”
若是早些天，戚少商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因为只有有了身体很多事情才有办法达成。可现在，“不要！”戚少商断然地拒绝了。
“啊？为什么？”顾惜朝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你想让我回去。”
“是的。你还活着。你应该回去。”
“现在这样也挺好。”
“你应该回去。”顾惜朝来到了办公桌前打开电脑。通常这种情况下，就意味着他已经下定决心不愿意多谈了。
“可我却不愿意离开你。”戚少商轻轻地喟叹了一声，飘到一边。
顾惜朝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很熟悉，就在几天前。。。。。。
那天顾惜朝去傅宅的时候。才发现偌大的宅子只有傅晚晴一个人在住了。或者说还有一只鬼。哪只名叫铁游夏的鬼。
他先见到的不是傅晚晴，而是那只鬼。
“顾先生么？”
“是我。”
“你好。我是铁游夏。我想请求你一件事行么？”
顾惜朝微微地挑了挑眉。
“请带晚晴离开。她不能住在这里。这里。。。。。迟早会害死她。”
顾惜朝侧过了头，“他就是你留在这里的原因？”
“是的。”傅晚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与上不同，少了恶鬼缠身的傅晚晴整个人精神了不少，笑容恬静而安然。
“你觉得幸福么？”
“是的。我觉得很幸福。”
“那么，他呢？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他是否觉得幸福？”也许残忍，却非说不可。
傅晚晴微微地愣了愣。“我知道他觉得幸福。因为让我觉得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惜朝哥哥，我知道什么是地缚灵。他对我的爱把他绑在了这里。只要这份爱没有消失，它就无法离开。我要留在这里。留下来陪着我的爱人。”
“可你不能留下。晚晴。你必须离开。必须。。。”
“可我却不愿意离开你。。。”
铁游夏没有纽过傅晚晴的固执。。。。。那么他呢。。。他能留下戚少商么？他可以留下戚少商么？他应该留下戚少商么？
●12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戚少商的风格。所以他决定去找五鬼想办法。自从在傅宅见过一之后，他就能看到这五鬼了。以前只能从顾惜朝的言谈中知道它们的存在，莫说是见面，便是闻声也不曾有过。这算不算他的进步。
戚少商缠着五鬼软磨硬泡。结果一只生灵加上五只鬼，竟没有一个发现顾惜朝来了。幸好这群家伙的感觉还不算太迟钝，总算还是发现了顾惜朝。
“惜朝？”如果戚少商的语调透出来的意思是有点惊讶的话。那五鬼的反应就绝对是惊吓了。“少爷！”
顾惜朝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也不说话。表情上亦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可戚少商本能的觉得，他在生气。回头看了看五鬼，已然抖成一团了。这架势看来不仅仅是生气，应该是很生气。
“少爷。。。”TAT
“戚少商自傅宅回来就可以看到我们了。”
“我们觉得戚少商真心喜欢少爷的。”
“少爷和他在一起也蛮开心的。”
“方正少爷也无所谓他是人还是鬼。”
“与其让他回去变成人却忘了少爷。”
“还不如让他变鬼一直陪着少爷。”
五鬼鼓足勇气，一鬼一句开始争取坦白从宽。而戚少商也从中明白了顾惜朝要他回去的原因。自己已经拖不下去了。不回去，他就要真的死了，化身成鬼。但回去，他做回人，却会忘了顾惜朝。
“你呢？现在你都知道了。你怎么想？”五鬼是自私的，他们为戚少商作了决定。而自己也是自私的，因为他也为戚少商作了决定。那么戚少商呢？他已知道一切，他自己又会做什么决定？
“我会回去。因为我绝不会忘了你。”戚少商抓起顾惜朝的手按在了胸口。
“干嘛？” 顾惜朝在戚少商的胸前摸了摸，“这里有什么吗？”
“心。。。。。。。。。。。>_<没什么。。。。。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怎么回去吧。”（EG是一种美德。）
在顾惜朝的印象里，戚少商一直是生机勃勃活蹦乱跳的。像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顾惜朝有一种认错人的感觉。
“惜朝，你看就像这样，我都碰不到我自己。”戚少商的话打断了顾惜朝的短暂失神。
就像他说的一样，戚少商就像碰到了什么屏障，似乎身体被什么东西包了起来，不论从什么角度，灵魂与身体就是接触不到。顾惜朝也上前试了试，他能碰到戚少商的身体。
“嘻嘻，看来我的身体知我心意啊！”这才是戚少商，世上似乎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变色，除非事关顾惜朝。
“顾先生，看来你跟少商的确挺熟的。”雷卷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顾惜朝连忙松开戚少商的手，“还好吧。”自己怎么就忘了身边还有个大活人――雷卷在呢。
雷卷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戚少商的露在外面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他，医生怎么说？”怎么说也是来探病的，不问问病情好像说不过去。
“就这样，能不能醒要看运气。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醒过来。”雷卷像对待小孩一样摸了摸戚少商的头，引来一旁生灵戚少商的抗议。可惜被抱怨的对象却听不到。
顾惜朝在一旁悄悄地招来了五鬼，一翻试验下。看来不论是人还是鬼都能碰到戚少商的身体。只有戚少商他自己碰不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我厌恶。顾惜朝不无好笑的想到。
“嗯，我也这么想。我下再来看他。”反正有雷卷在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先告辞，回头再想办法吧。
戚少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拖。一行人晚上又回到了医院。可惜和白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惜朝，你真的有近视眼啊？”戚少商看到顾惜朝从眼睛里取出的镜片大吃一惊。
（哦呵呵呵，还有人记得那个冷笑话么。。。）
“这是平光镜啦。是为了分离真实与虚幻。少爷的天赋太高，往往分不出两个世界，只好凭借外物了。”顾惜朝懒得解释的问题只好由五鬼代劳。
取下眼镜之后，顾惜朝果然看到了他要看的东西。戚少商的身体是被一个半透明的茧包裹着的。但要命的是自己看是看到了，不过好像还是摸不到。而戚少商却是恰恰相反，看不到却能摸到。
“少商，你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起来了。有点像蚕茧。”顾惜朝尝试了几种方法想弄开这茧，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那是不是就等我破蛹而出变蝴蝶。”戚少商到依旧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神气。不过看到顾惜朝递过来的冷脸，马上改变了态度。“惜朝，能帮我形容一下这个茧，呃，是什么样子么？”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顾惜朝拉过了戚少商的手，一点一点地带着他感觉那东西在每一的不同。“肩膀这里的茧看上去好像比较整齐，你摸得到么？”
“恩，摸得到了。的确有点厚重的样子。”
“然后是手上的，比较粗燥。脚上的似乎比较细密。”
“没错，绝对是柔韧性一流的那种。”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好好，不开玩笑。胸口呢？”
“这里好像比较零乱。”
“惜朝，这里，这里是不是很柔软？”戚少商的手停在了心口的位置。
“不知道，看起来好像的确有点薄。”
“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你知道了？！”
“是我的压力啊。肩膀上是我从小到大背负的责任，所以整齐。手上是杂的公事，每天不同。旧得去了新的来，自然粗燥。脚上的是亲人们的牵绊，温柔却难以挣脱。心口柔软却是因为你。。。。。。零乱就是因为人家牵挂你啊！！！！”
“= =。”难怪别人摸不到了，压力这种东西除了自己，谁也不可能知道。“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帮不了你。”
“谁说的，你是我唯一的入口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一件可以让我放下压力，可以让我安心的事。”
“我答应你就信？”
“只要是你答应得，我就会相信。”
一年后
“HI这位仁兄倒是一表人才。”
“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哦呵呵呵，我EG了。）
“一个人旅游？要不要我为你做个向导？免费的哦。”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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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朝，我每年3月都回去翡冷翠度假。那里有一间旗亭酒肆。如果我醒来之后真的忘了你。请去那里，让我再爱上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