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错――幽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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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狂水戏
唐骊山郊外
天色渐晚,夕阳斜下。云层被那暗红的斜阳渲染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本无人经过的郊野,被锁的秋意衬的有些让人发毛。
“咚咚,啵啵”忽然传来的水声平添了几分妖异的气氛。
寻声望去,一汪冒着泡泡的潭水骤然出现在眼前,被天色映的血红的泉水冒着白烟,袅袅的,暖暖的。天!竟是一潭温泉!谁能想到在荒郊野外还有这样一可贵的地方。不过此刻,看来的温泉却象是地狱里的火海,而且有个男人正在这个地狱里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他看起来很惨,原本象皮鞭般的身体几乎已经没有完整的地方,抓痕,齿痕,被树枝抽过的痕迹布满全身。缓缓渗出的鲜红血液流入水中,刻画出一条条红线。被温泉浸泡的下半身,那些伤口已经微微泛白,男人觉的那些地方都快被煮熟了。即使坚冷如他,也忍不住痛苦地微哼起来。
斜阳隐去,月光清冷,男人抬起了头。
这是一张有瑕疵的脸,因为他的一只眼睛已经不存在了,的伤痕从他的左眼眼眶上倾斜的狠狠划过,你几乎能够目睹当时那满脸鲜血的惨烈情景。但是,你的目光绝不会在他受伤的眼哞停留半刻,因为在他把目光望向你的时候,所有悸动的感觉就会在你的心底默默浮现,痛苦但只能忍受;阴冷但仍清澈;漠然却有被埋葬的热情,所有对立的感觉让他充满了矛盾却又神秘的和谐。
只是象他那么出色的男子有怎会双手反绑,全身赤裸被两条皮绳捆在这温泉的石山上?
月色渐亮,云雾退散。
一条人影孤单单地出现在男人身后的石山顶上,他好象刚刚才来到,有好象在这冷冷的地方站了好多年,痴痴地等待着什么。
男人的目光突地锁,低声喝道:“你还有脸来干什么!”
人影忽忽悠悠地飘了下来眼看就要撞到对面的石山上时一个漂亮的反旋身轻飘飘地踏在水面的一根小树枝上一袭白衣一缕长发就好象凌波仙子般美丽。
男人那仅有一只的眼瞳里映出了人影的正面,借着月光虽看不真切,但来人似非中土人氏,他的眼眶特别凹,淡淡的眼瞳一股痴狂之色,长长的头发没有束起,只是懒散的扎了一下,留下的发丝随风飞舞着,如此绝色的人物就算女人也不曾有过。但是男人现在只觉的他象妖魔般的可怖。
“义父,你还是不肯答允我吗?”人影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般就好象天籁之声。
“义父?呸!我不配,你不比我小多少,你以后别跟着我。还有你要我答应?你就没有羞耻之感吗?”男人怒斥道。
“呵呵,”可人儿轻声笑道“虽然说我要求你当我的人是委屈了你,不过昨天你不是很享受吗?”可人儿恶质地挪揄着。
男人的脸一下子苍白,一下子又潮红起来,他永远也忘不了,昨天他所受到的“酷刑”以及最后忍受不住的释放。无比的羞耻心让他的怒火上升,脱口骂道:“无耻,下流的胚子!受了你的侮辱,我……”张口便要咬舌自尽。
可人儿微微一笑,就在男人嘴快闭上的时候,一条粘腻的滑舌溜进了他的嘴里,两人的舌尖刚一相触,男人象被抽干了精气般,浑身瘫软下来,可人儿仔细的在男人的嘴里巡视了一遍后,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唇。两人的津液缓缓地流入了男人的喉咙里,他忍不住呛咳起来。他失神地看着眼前那笑的让天地动容的绝色丽人,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神志,张口道:“灵儿,你无耻……呜……”话还没说完,便又给吻了过去。
这的吻激狂的可以,两人舌儿相融,津液共享,翻搅,舔砥,吸允,男人觉得自己的思想,精力都要被这名唤灵儿的丽人给吸光了,不禁对自己那可恶的身体的厌恶起来。
停止了亲吻,灵儿冷冷的嘲笑道:“你看,这么淫荡,我手还没动,你都软了,你平时都是怎么自慰的呀?”
男人闻言,脸色血红,颤抖道:“我,我的从来不记得这么教过你这无耻的儿子!”
灵儿“哈,哈”地笑了起来道“你现在到认我这儿子啦?”忽然正色道“祁放!我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开你!这八年来,每个晚上,我一想你就会高潮,看见你我就脸红心热,”说到这,他慢慢的伸出手紧紧握住男人的分身轻轻地上下揉搓着,又说道“我天天梦见这样弄你,听到你象昨天那样‘啊!啊!'地呻吟,射在我的手上。不过我真没想到,象你这么个硬汗子,居然有如此敏感的身体。“突然他停下了话,专注地看着手中男人的反应。
空气中弥漫了淫糜的气氛,叫做祁放的男人浑身扭曲着,全身泛着潮红,因为心脏的剧烈运动,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微微渗出鲜血来。他挣扎着想脱离这个地狱,但只有勒紧的绳索在他的身上又印上了新的伤痕。
灵儿的一手摸着祁放的分身先端,在铃口上轻轻地划着圈,一手托着底部的圆球,慢慢地滑动着。剧烈的刺激从祁放的尾骶直冲到脑髓,他的背部突地僵直,差点背过气去。灵儿恶劣地笑着,满足的看着男人的反应。他的嘴唇划过祁放那受伤的左眼,用舌头轻轻地舔砥着,发出“滋,滋”的声音来,说道:“你的眼睛是我的,自从你为我失了它,你就订下了是的人的契约!”
要是以前,祁放听到这话一定会笑灵儿的孩子气,但是现在,他只想哭。因为他知道,从灵儿嘴里说出来的话,不管是大是小,不管是否伤害到别人,他都会去做,而且是不择手段的那种。他不知道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乖巧的灵儿到哪儿去了,他只能把这种怪异的行为归纳到在十岁以前,灵儿所经历那场国家的叛变,家庭的沦丧,社会的歧视这些足以改变一个人人生的事上来。而且现在根本不容许他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因为灵儿他……
灵儿的唇缓缓划过他的耳垂,喉结,忽然在那儿轻轻咬了一下,笑道:“我要是在这儿咬下去,怎么办?”
“我真恨不得你咬呢!”祁放恨恨的说道。
“我怎么忍心呢?”灵儿“嘻嘻”地笑了出来,的把喉结含在嘴里,用舌头描摩着,紧紧地允吸了一下。
“啊,啊!”难耐的刺激终于让祁放忍不住呻吟起来。
“真动听呢!义父!”
“该死的,现在叫我义父,不是存心让我下不来台吗?”祁放心中愤恨的想着。难堪的扭过头去。
灵儿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更卖力的舔弄起祁放来。
灵儿的唇来到了刚刚手握住的地方,细细地品尝着他的味道,舌尖绕着前端转起圈儿来,祁放浑身颤抖,不可止歇的呻吟从他嘴里吐了出来。灵儿见爱人的分身在眼前晃动的样子,感到自己的欲望也在腾升起来。
灵儿吞噬着祁放的分身,渐渐感到那生命体在自己的嘴里膨胀起来,前端还流出了腥膻的汁液,知他快忍不住,便松了口,把祁放的两腿架在自己的肩上,两腿分开,那连祁放自己也未曾见过的私密就暴露在灵儿的眼前。
祁放羞红了脸,但他那一发情便无力动弹的身体却一点都帮不了他的忙。而且他那勃发的欲望正等待着被人舒解。
灵儿舌来到会阴,这是人最柔软和无害的地方,灵儿用牙齿轻轻的撕咬着,激痛和快感一起刺激着祁放的脑髓,他扭动着,嘴里叫到:“别……啊!不要,那地方不要!”
“是!灵儿谨遵父亲教诲!”他笑道,便放弃了这块宝地。慢慢的滑向更入的地方,来到那朵孤零零的菊旁,纤指沾了水往里探去。嘴又回到那让他留恋已久的分身上。
忽然插入的手指,让祁放痛的浑身弹跳起来。叫道:“灵儿!快停下,受不了了!啊……”
“不可能!我……”灵儿微喘道“我也忍不了了!我想更入你!”说完,对着那朵半开的朵就的插了进去。
不停的抽插,不停的入,灵儿发了疯一般贯穿着祁放的身体。
“快停下,恩……不行了,要裂开了!啊!!”祁放仿佛听到了一阵撕裂声,接着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肛道里滴落下来,昨天那痛苦的记忆刹那间又蹦回眼底,祁放失去意识般发狂的摇着头,接着就晕了过去。
朦胧中他梦到了父亲,那个令他恐惧的男人。他梦见父亲不停的喝酒,自从母亲死后,家里的积蓄都被父亲喝完了,没酒喝的时候,父亲就会用竹鞭抽打他的身体。酒醒了就会伏在自己的身上痛哭,自责。而自己每在他的自责中每就会放弃离家出走的念头。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个循环从来没有停止过,直到那一天自己被父亲卖掉充当买酒钱的日子为止。
祁放自己曾经想过,也许那种心软的性格,导致让父亲,灵儿一又一在自己身上追加痛苦的原因。但是,从失去母亲的那天开始,孤独就陪着他,被爱的温暖感觉只要尝过一,便象跗骨之俎一样再也摆脱不了。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软弱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罢了,罢了,好温暖,好累……”祁放想着,想着,沉入无底的睡海中。
第二章 别离泪
骊山南大街祁宗府
这是一座别致的雅院一年前它好象一夜之间平地而起一年之中扩展自己的土地把庄园修建成了别具观赏风格的亭台楼阁。
骊山的百姓只知住在此的定是户大富人家,却没有人敢进出询问其间的情况。因为那儿实在太清冷了。从没有见过主人出入,从没有见过贵客登门,大家唯一所见的,只有一对老男老妇偶尔在这儿进出过。
这对象是老夫妻的人物来采购祁宗府的日常用品时,人们便会称呼他们为“祁老汉”、“祁婆婆”。也有人曾说,在远看到他俩,象是那对出没在沙漠的大食强匪,勃山和勃水夫妻。但等到他们走进细细观瞧,却又觉得嘴巴,鼻子,眼睛都挪了位置,完全不象那回事儿。就这样,如此雅致的院子,如此神秘的仆从让祁宗府充满了诡异的味道。
而这时候,在祁宗府里那位被称为“祁婆婆”的老妇正在喃喃自语着:“哎!都三天了,小少爷恁也太狠心了,大少爷的血都快流干了,才把他给带回来。身上没有整儿的地方,昏了那么久,还没有醒来,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儿呀!”
“水妹!嘀咕什么呀!大少爷醒转了!”苍老的男声在屋中响起,言语中闪着几分喜悦的味道“大少爷说渴着慌呢!还不去抓碗水来!”
“是,山哥!这不就来了呗!”欢快的声音让久已清冷的屋子添了不少的生气。
三步两步的奔到被唤作大少爷的房里,青白色的帐幔内,斜躺着的男人精力憔悴,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干裂的嘴唇让人觉得好生心疼,那仅有一只的眼睛看见老妇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慢慢的回复了些神采。
“勃嫂,我没事儿,给我自己来吧。”男人虚弱的说道。
“不!”从一旁冲出一条纤长,高贵而又秀美的人影,夺过老妇手中的玉碗,说道:“勃嫂,你们很忙的都出去吧!这儿我来就是了。”
老妇和老汉担心地对望了一眼,却不敢违抗命令,只得退了下去。
男人望向固执的秀丽人儿,露出了几近无奈的眼神。
这时,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了,床上那病怏怏的男人便是那三天前在温泉被“折磨”的很惨的祁放,而那美丽的始作俑者便是祁放的养子宗灵。这座祁宗府是取俩人的姓而做的名字。
且说三天前,祁放昏睡过去后,一觉不曾醒过,宗灵心急火燎地把他带回来,方知自己实在是干得太过火了,日夜看顾着他。祁放三天未醒,宗灵三天没有合眼,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祁放在这么长的时间不吃不喝极度虚弱中,清醒了过来。
“我来喂你,”宗灵用勺子舀了一勺水送到祁放的嘴边,祁放厌恶的别过头去。宗灵又急又恼,忽然轻声笑了起来,伸手捏住了祁放的鼻子,祁放呼吸困难,刚张开口来,一口清冽的水混合着宗灵的味道给渡进了嘴里,转过神来是,已经被宗灵的唇舌给吻了个透彻。
祁放的脸“唰”地红得象什么样的,宗灵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轻轻咬着他的耳垂道:“如果不想我再这么对你,就乖乖地听我的”,“喏,喝吧。”说完,有舀了水。
这下,祁放可不敢再矫情了,羞红了脸乖乖听从美人儿的吩咐。
“看你这么乖,我在犒赏犒赏你吧!”宗灵邪恶的笑道,一只手探进了锦被,握住了祁放的要害,慢慢的抚触着。“那天你晕过去时,这儿还于饱和的状态,里面一定积了不少吧,不放出来的话可是会很难受的哟。我来帮你释放它吧!”说着手便上下套弄起来。
祁放无力扭动身体,只能被他逗弄得“呼,呼”干喘着气。
宗灵另一只手解开了祁放身上那仅缠了一根腰带的睡衣,衣衫半敞开来,露出了坚实而又紧绷的蜜色肉体。
宗灵的指尖摘取了祁放胸前那粒红色的干瘪葡萄,左右上下地扭动着。小小的嘴唇允吸着另外一颗,用舌尖轻轻地滑动着。
这是祁放仅于下半身中心的敏感地带,左右两边都被热情的逗弄,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已经极不规律起来,喉咙里不自禁地发出“呜,呜”的低鸣声。
祁放胸前那两颗干葡萄变得圆润又坚挺起来,发出鲜红色的诱人光彩,宗灵忍不住上前啮咬了一口。触电的感觉窜了起来,“啊!”祁放的声音特别诱人,害得宗灵又任不住的吻了下去,祁放只感到天旋地转,肺里的氧气被抽吸干净般的窒息起来,他差点又晕了过去。
两唇甫分,一条透明的丝线藕断丝连般的在祁放和宗灵的唇边挂着,宗灵伸出舌头舔去了两人的汁液。那双淫靡的双眼让祁放的欲望更为膨胀起来。
祁放的身体忽然自动地向宗灵的手摩擦了过来,宗灵吃惊地看着第一如此主动的祁放。
可祁放心理明白,自己那很会找乐子的身体受过三天前的那场刺骨的欢爱后,就象背叛了他的大脑般的,碰到激烈的刺激,就会自动的投怀送抱。
宗灵玩味的眼神盯着不敢看他的祁放,他的指尖放肆的在祁放的分身先端的小口微刺着,并发出小小的震动。祁放哪受的了这个,惊慌失措的叫道:“你的手,别……不要这样!”拼起仅有的一点力气,用力的挣扎着。
宗灵轻松地就阻止了他的行动,手也更卖力的动了起来,套弄,揉搓,抽刺……突然那胀大的分身一个劲地弹跳起来。宗灵挪开了被子,低下头,用嘴含住那已经到了极限的阴茎,舌头轻轻地舔砥着,不一会儿,白浊的腥味液体从祁放的分身大量的喷了出来,宗灵差点便含不住,展开喉头,硬是“咕咚”一声吞下肚去。品尝过爱人的味道后,宗灵甜甜的笑了出来,盯着他那释放后余韵由存的脸道:“好甜哦,你的东西。”
祁放听到那令人羞耻的声音,做出了个非常可爱的动作,他把脸地埋在两手里,宗灵怎么拉也拉不开,“好可爱哦!”宗灵心里想着,怜爱的把祁放的头包进了怀里。
祁放没有反抗,陶醉在这稍纵即逝的温柔里。他感觉宗灵的手好象逝去已久的妈妈,因为只有母亲才这么真心,温柔的抱过他。
相爱的时间总是如此之短,忽然敲门声传来,祁放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连忙推开了宗灵,宗灵露出了失望之极的神色。祁放看了心中一动,但仍回过头不予理睬。
老汉推门而入,看见两人的神情暧昧,便只自己当了个几千瓦的大灯泡,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望向对他露出怨怼神色的宗灵,正色道:“二少爷,能否出来一下。”宗灵知这老仆十分机灵,未到要紧之事,不会来打扰他们,便应诺走了出去。
祁放心中疑惑,扭头看去,正好晃过勃山的手上有一封朱红色的信。心想“来得可真不是时候!”高声叫道:“勃丈,你且停下,把那封信给我吧,我晚上把它给办成了。”
“义父,你的身体可不行!”说着宗灵抢过信,开了火漆印,找到了那根只有一指宽的竹简,忽然眼中冒出了令人心惊胆寒的怒火“义父,你别去了,那人是我的!”
祁放心中凛然,颤声道:“是谁?”
“大马士革第一奸商,法霍!”宗灵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忽然转向祁放的方向,眼神温柔得象要滴出水来,甜甜得道:“亲爱的,我马上回来,等我。”趁他在失神的那刻,往唇上舔了一下,笑着旋身而去。
宽大的屋子里又只剩下了祁放一个人,想着宗灵离去时那一笑倾城,心中百感交集:“我是个只能在黑暗中生活的人,而灵儿有着自己的方向,且不论这目标是好是坏,他总是有大事要做的人,我这么眷恋在这种温柔里只会拖累他,拖累他呀,而且我们都是男人,只有离开他,或许才能令他忘记我,走吧,越远越好!”想到这里忽然手心一凉,低头一看,一颗水珠在手心中滚动着,“是什么?啊!眼泪,几年未曾流过了呢!该死的祁放,你不是很顶天立地吗?怎么象个姑娘似的!”
硬是撑起了身子,拿出了几件随身的衣物和银两,随手打了个包,跃过墙,步履蹒跚地走入茫茫的黑暗中……
第三章 招亲擂
“石哥,大少爷走了呢!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勃水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影,问在一旁冥思的丈夫。
“不用了,老婆子,大少爷也够惨的,就让他去吧!再说,你忘了大少爷小少爷都是干什么的吗?追人这回事儿,哪还挨得了咱们?”
“是啊!他们两个……哎!这又是何苦呢……”
两个星期后.长安
"真不愧是皇城啊!"祁放心里想着。只听得街上人声鼎沸,叫卖声、讨价声、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把这原本就是雕栏玉砌,金碧辉煌的城渲染得增加了十分的节日气氛。
找了一家酒楼,坐稳了,向小二要了壶冷酒,一碟小菜,吃尝了起来。
邻坐的客人们看到祁放阴冷和独目的样子,纷纷害怕的离他远了些。祁放心中好笑,也不理睬,自顾自地吃着心思却飘到了离长安几千里了骊山。
“现在灵儿想必急疯了吧!我一路上应该很小心的不留下踪迹,就算找,他也不会找到吧!”想到这里,心中隐隐作痛起来。强压下这股心情,猛喝了一杯酒,又想“这到长安,可是有事儿办的。虽然时间还有一个月,还宽裕得很,但长安人头太广,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还是愈快愈好。”
“客倌,您的酒来了!”小二的吆喝声把祁放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忽然发现,原本空着的对座坐了个人,不禁抬头一望。
一个清新脱俗的男人坐在对面,有礼貌的笑望着他。这男人虽不如宗灵那样美丽不可方物,但也是灵动秀气,飘逸出尘,并且目光邃,似有意。祁放一看便知来人并不简单。
那人微笑地问祁放道:“在下看堂已满座,就兄台这儿有空位,在此打扰,兄台不会介意吧?”
祁放向四周望了望,因为已到中午,宾客满堂。四周的客人不管认识或不认识的都挤做一堆,有的桌旁甚至加了两三张椅子,就是每人敢坐到他旁边来。现在,那些人都用十分敬佩的眼光注视着眼前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
他淡淡地回道:“不客气,先生请随便。”
那男子见祁放不介意,便饶有兴致的和他攀谈起来:“兄台看来不是本地人,莫非是为了近来长安城的那件大事吗?”
祁放听了到还不觉什么,可四周喝酒吃肉的那些鲁男子全噤了声,好象注意力都集中到他俩身上来了。
祁放心想:“莫非这些人全是为了什么大事儿来的?”
男子见祁放露出了疑问的眼神,诧异道:“兄台原来竟还不知,这长安首富陶家要于明天为她那年芳十六的女儿比武招亲。”
店堂里的众人哗然,也有不知道的人高声问道:“既然是长安首富,还怕钓不到金龟婿吗?”
那男子笑道:“大家有所不知,那陶家最近遭贼人要挟,为包女儿清白,必须找一个武功一等一的高手来为她护驾。”
祁放一言不发地喝着酒,心中暗道:“那陶家就是今的任务,看来这不得不露面了。”
那男子转向祁放,说道:“兄台,不知有意一试呢?”
祁放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淡然道:“再说吧。”说罢,欠身离席而去。
日.陶家招亲擂台
一早,城中心便挤满了人,大家都为了一睹难得一见的比武招亲的风采而来,虎背熊腰的莽汉更是比比皆是。
这的擂台共设两个名额,最后的第一第二名虽也要比试,但由陶大老板亲自在这两人中定一人为女婿,另一人可认做义子,以传家业。
如此丰厚的待遇使得各路人马都跃跃欲试,会场上人头攒动,比武者都露出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样子。
祁放也在这些人当中,他报了名后,便站在离擂台较远的地方默默注视着。但是他那冷静,俊逸的风采让周围的人都相形失色,那些人好象知道他是个威胁似的都对他怒目而视。
“当!当!当!”锣敲三响,比武终于开始了。首先陶大老板先带他那如似玉的女儿出来露了脸。其女年芳十六,果然是生得如一枝般娇艳明媚,见到了这么大的场面,也不害羞,眼珠骨溜溜地转着,只是望着台下那些看着她流下口水,眼冒精光的男人们。
司仪报了名目,擂台上那种幽默的气氛荡然无存。比武者立时战作了一。
祁放冷静地看着台上的大战,分析着敌手的情况。只见那几对比试者虽然是拳脚翻飞,很是好看,却都是拳绣腿,根本不置一晒。过了个把时辰,台前的比武者渐渐少了起来,可观众却越来越多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了眼底,定睛一看,原来是酒楼上那个出色的男子,只见他缓缓步上了战台。司仪报了幕:“山东吴长喜,杭州端木篁,比武开始!”
祁放本就对他十分注意,便仔细看了起来。那端木篁走得是轻灵路子,吴长喜的拳头虎虎生风,看似威力无穷,却连端木篁的衣边都够不着半分。而且他似乎看到,端木篁竟从茫茫人海中向他这边望了过来,露出挑逗的眼神,那种眼神他是十分熟悉的,因为曾有一个他不愿想起的人这么看了他整整八年。不过,他却坚决否认,认为自己看错了。
不一会儿,端木篁就胜出了。
祁放不可否认端木篁的身手是前面那些人中最高的,而且那些没有比武的人正张目结舌地看着台上的两人,估计也不是端木篁的对手,便知这个人也许是最后和自己一决胜负的敌手。
终于到了祁放上场了,他还没走上台阶,就听到那在楼上观战的陶小姐“咯,咯”地娇笑起来,接着全场数千人“哈”地轰然大笑。祁放上了台,一看之下,自己也不禁莞尔,原来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头如灯泡的和尚。顿时台下有人笑骂道:“快看呀!和尚也想讨老婆,稀世怪谈!”
那和尚也不着恼,嘻嘻地笑了笑,道:“和尚讨老婆又怎地了?要你多管!”忽然电闪雷鸣般地掷出一根金针,刹那间把刚刚笑话他的人给穿了脑,那人的脑浆飞溅,四周了人纷纷尖叫,场面立时混乱了起来。
祁放心道:“原来是个淫僧!”本来想手下留情,这下心里发怒,便下了杀手锏。
微风拂柳,轻云流动,众人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淫僧那肥大的身躯就分成了两半,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正的杀人是不会流血的,你没学会这一点,就不配做个真正的杀手。”祁放的声音冰冷。
众人这才发现,虽然尸体一分为二,但血没溅出半分,料想是动手太快,气流汇成了一,把血管都给闭合了。不禁对祁放产生了恐惧的感觉。
接着的几场比试,因为祁放的武功太高,再加上众人对他都先惧了,都过关斩将,一路赢了过来。但是,祁放不想再伤及无辜,都是手下留了情的。并且如他所料,端木篁也脱颖而出,终于,两强对峙的局面到了。
第四章 求凤楼
祁放和端木篁终于到了一争高下的时候。两人走到台上互相请手,端木篁仍是那副别有意的笑容,向祁放说道:“祁兄,一日不见,我们真是有缘,竟然在此地相遇。”
祁放总是觉得他的笑容看得自己有些不自在,不想交,淡淡地道:“不必多说,我们动手吧!”
端木篁抬头看了看在楼台上看着他俩的陶小姐,笑道:“想不到祁兄是如此心急之人,想娶到美娇娘,先要过我这一关!”话音还未落,便已经出了三招。
两人的这一仗可真是两种鲜明的对比。祁放静得象一座屹立不倒,高耸巍峨的山峦,所有的一切都难以撼动;端木篁动得象时而蜿蜒,时而汹涌的流水,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澎湃,什么时候又落潮。
台下的众人其实都看不见台上两人的动作,但两人比拼内力的时候,他俩那忽然减慢的速度会让所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大家都会想到如果那些招数落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将会死得何其惨烈不堪!
有些功力较弱的人已经被端木篁那急速灵动的身躯眩晕得呕吐了出来,也有些因为受不了祁放所发出那令人压抑的气场,早早的就躲到人墙后面去了。
只见端木篁十指纤颤,象是开出了一朵美丽的菊象祁放的喉头飞来,煞是缤纷好看,招式却狠辣无比,锁住了祁放所有的退路。
祁放也不闪避,迸起两指电光火石般得往端木篁两眼插来,却是后发先到。端木篁也不紧张,侧着身堪堪避过这电闪雷鸣的一招,手却方向不改,变菊为锁喉,发出了丝丝劲气。祁放正等他这招,身躯向左偏侧,拼着被他的手扫到颈动脉的危险,往端木篁眼睛的手刹那间就来到了他百汇穴的上方。
百汇穴乃是人身大穴,被打到,重则经脉尽毁,轻则全身闭气。端木篁也真是厉害,露出了压箱底的本事,他凭着腰力向后急扭,以毫厘之差避过手指,再双足用力急蹬,身体飘了出去,躲避那象飞也似得攻向他下体的手指。
两人险兆叠出,却仍比了个不分高下。反而,台下众人到是倒下不少。
“当!当!当!”比试结束的锣声敲响。两人这才停罢了手。
陶老板那肥胖的身子闪了出来,邀了两人分别到内堂一叙。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陶老板终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蹒跚的走了出来,慢条斯理的宣布道:“我宣布,我女儿荏苒要嫁的是洛阳祁放!”
“啊!!!…………啊!!!!”
台下了喧叫声不绝于耳,端木篁飘逸潇洒,风度翩翩,众人都把他定为陶家女婿的首选。虽然祁放英俊非常,气质非凡,但很冷酷,杀人的时候连眼也不眨一下,怎么会让他去当那娇弱小姐的夫婿呢?
祁放心里也惊讶万分,心道自己已经和陶老说过只不过是履行和他的约定而来比试的,以证明自己的实力,却没连当女婿这回事也算上啊?难道是端木篁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不禁向端木篁瞧了过去,只见他正默默的看着自己,想着什么,心里忽然一震。
陶老板带着娇艳的陶荏苒走了出来。荏苒来到祁放的眼前,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到是祁放被她瞧得不好意思起来,荏苒看他尴尬的样子,忽然扑上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台下一片哗然,祁放不知所措的说不出话来。
荏苒挽着祁放的手腕把他拉下了比试台,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茫然的声音传到了祁放的耳朵里。
“恭喜你……”
声音带着些许的悲哀还有的爱和恨。
“宗灵!”祁放的心底在狂叫,他木然地停下了脚步,发疯似的冲到了声音出现的方向,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觉得心里有东西在崩溃,人象虚脱般的幽灵,飘飘忽忽的。心中却只有一个想法:“他来了,但他不见我,他不要我了!”
荏苒好象知道些什么,默默的走到他身边,挽着他重新走下了比武台。
一双眼睛静静的目送他们离开,他为了不让台上的人发现他,背靠在木柱上。他虚弱得直喘气,失血过多使他的脸色苍白。但是他绝代的风华却仍使他象仙子般高雅。那象仙子般的人物用手抹去了在眼角溢出了泪水,一闪身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喧闹武场。
长安陶家大厅
“陶老板,请你说明,这是怎么回事?”略显焦急的祁放问道。
“祁公子,你莫急!我决不会让你为难的!”陶老板肯定的说道。
“可是,您的女儿?”
“哈……”陶老板尴尬的笑道:“其实,他不是个女娃儿……”
“什么?”祁放未等他说完,惊讶的冲口而出。
陶老板忽然高声向外面叫道:“荏苒,你还在外面干什么,快进来!”
一张和台上那个娇俏丽人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但做男装打扮,虽然面貌一致,但因为打扮不同,看起来英俊挺拔,气质也象换了个人似的。
陶老板指着他道:“我有一双儿女,这个是儿子叫荏苒,女儿叫秀秀,说来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秀秀忽然说她已有了心上人,死活不肯招亲。但请贴已发,很多人都过来抱了名,我为了爱面子,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来蒙混过关。想到是你来比武,心里有底,所以……”
“原来这样才选了我?”祁放真是为这个理由哭笑不得。不过仍是开心,因为终于对心里的宗灵有了些赎罪的感觉。但为什么这么想,心里也不明白。
回头一看对他笑眯眯的陶荏苒,正在对他作揖打恭,口中直叫道:“夫婿大人,请饶恕这个。”
不禁好笑,叹道:“罢了,罢了!说正事吧!陶老板,这要我来是做什么?”
“保护我们!”陶老板用力说道,“最近,我不知惹了哪个番邦野族,在丝绸之路就断了我们好几笔生意,现在更是把恐吓书放到了我的家门口,说如不散尽家财就拆了我全家!最近,我的家人在外办事,无不是挂了彩回来的。哎……”
“不是中土人氏吗?”祁放问道。
“据丝路回来的说是大食国的人!”陶老板恨恨的说道。
祁放心里一凛,心想“不要被灵儿知道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人有关?”
祁放答道:“陶老板放心!这事我会尽力的!”
陶老板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家便各自散去了。
天色漆黑,已快戌时。
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房里的祁放在地上发现了一封信。展开一看,心里大惊,只见上面写着:
父亲亲启:
灵儿今晚在南街求凤楼等你
务必前来
到时在名册里找最特别的名字
等你
只有今晚 儿灵留
祁放连汗都来不及抹就跑了出去。一路飞奔,心里一直喊着:“只有今晚!只有今晚!只有一个时辰了!”
南街
市灯如昼 人约黄昏后
忙的夜街仍然人头川流不息,一片荣,人们都欢声笑语,祁放顾不得欣赏夜城的美景,在人群中艰难的跑动着,四打听,很快便找到了求凤楼。
那是一座修饰非常华丽的楼阁,张灯结彩,从里面传出的喧闹声音更显得热闹非凡,顶上三个金漆大字正好写着“求凤楼”!
祁放没有细想便往里冲了进去,来到大厅,许多对男女在里面调笑,行酒令。一看到他进来,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诧异地看着他。忽然之间,大家的脸色全变了,有的闷嘴偷笑,有的用玩味的眼神盯着他,也有的看到他脸上脸上的刀疤十分惧怕,不敢向他瞧来。
祁放虽奇怪他们的反应,但想见宗灵的急迫却让他再也不顾这些,冲口朝象是这儿管事的一个肥胖女人喝道:“你们有什么名册的,快拿出来给我!”
那女人虽然心里惧着,却仍说道:“公子,你搞错了吧,这儿不是你来的地方。你找人,应该到隔壁的春风阁去!”
众人听到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祁放看时间已紧,哪想跟她罗嗦,拔出配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喝道:“快听我的话!不然一刀劈了你!”
众人见动了真家伙,吓得都不敢出声,远远地躲到一旁去了。
那肥婆吓的抖如筛糠,两腿发软,颤颤悠悠的把一本红册子送到了祁放的手上。
祁放连忙打开观瞧,“玉面郎君、一柱擎天、长夜不倒、赛潘安…………”,祁放心里奇怪,想:“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都是些古里古怪的名字,灵儿说的特别名字到底是什么?”接着往下翻去,忽然一个名字让他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温泉”!!
他永远也忘不了在骊山荒郊那淫乱,旖旎的温泉,就在那里自己被宗灵强暴了,他几乎肯定了那就是宗灵要他找的名字,但那又算什么?象要割开他伤口般的把他自己最引以为耻的事情再重提,是为了讽刺自己再来找他,还是气他今天的比武招亲?不管那种答案,一想到自己要选这个名字,便想转身就走。
但是他的身体却象没有脑子控制般,手指自动点上了这个名字,嘴唇自动的张开说道:“就是他!”
那女人惊异地看了看他,高声唱到:“宣,温泉上堂!”
一盏茶的工夫,仙乐飘飘,香烟袅袅,两名童子伺候着一位仙子出现在阁楼的扶梯上。
众人看着来人,都惊讶的和不拢嘴,忽然一阵“乒乒乓乓”,原来手中拿着酒杯,碗碟的人都失神得拿不住了手里的东西。
只见他一身素白,头笼轻纱,虽看不到真面目,但那轮廓已是倾国倾城。他举步轻摇着,身材欣长,象凌波仙子般妖袅动人却又清丽脱俗,背后黑色的长发随他的动作而飞舞,更添了几分神秘而又魅惑人心的味道。
祁放迷恋的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第五章 雎鸠阁
披纱丽人缓缓下了扶梯,隔着乳白色的轻纱罩子向祁放的方向瞧了过来。惑人地轻声笑道:“祁公子,真好雅兴啊!想不到您竟有如此特殊的兴趣,你队女人不行吗?居然往这只有男色的求凤楼里来了!”
祁放心里“咯噔”一下,“男色?”,“求凤?”。
却说这“求凤楼”,乃是为女子敞开的调笑和取乐子的地方。当时唐武则天当政,当权者纵声男色,国中百姓也肆无忌惮起来,这女子寻欢的场所也应运而生,而且生意相当不错。
凤乃雄物,求凤乃是求雄之爱的意思,祁放来时心情慌乱,哪想得到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现在想来,怪不得那该死的名册里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名字。料想是宗灵他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才特为找了个这么害人的地方。祁放一想到这儿,脸色烫得象煮熟的虾子。
浑身轻纱笼罩的宗灵轻摇莲步来到祁放的眼前,轻轻地纵身入怀,甜甜地腻着声音道:“既然祁公子要了我,我身为青楼男子,也不敢推辞,但你那今日辛辛苦苦比武招亲娶到手的美娇娘,岂不是要空守楼阁?这样的我岂不是成了罪人?令夫人怪罪起来,我可怎么办呀!呜……”说着,说着,抽抽涕涕地哭了起来。
厅上众人看着两人如此的“柔情密意”,心里都象竖起毛发般的不自在。而且听到了宗灵刚刚的语出惊人,目光齐刷刷地讶然向祁放望来,心里都在想着:“这个男人真变态,那么漂亮的富贵千金小姐不爱,却爱这龙阳之事,怪胎!!”
祁放心里苦道:“来了,来了!”更加明确宗灵要他到求凤楼消遣他,就是为了要包今天的招亲之仇,不禁对他那小孩子的脾气搞得七荤八素的头痛。
宗灵双手环着祁放的蜂腰,象挂在他身上似的,两人契合着,紧紧的,如胶漆般密不可分。忽然宗灵象是只猫般,隔着轻纱在祁放的两片嘴唇上偷了一记腥。
祁放那不能接受“亲密”之事的淫荡身体,暮地瘫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宗灵轻笑着,伏下身,坐在他的腿上,真可谓是风情万种,撩人心醉。他揭起了半脸的面纱,低下头含住了祁放那两片该微微张开着的红唇,地吻了下去。
祁放兴奋地眩晕着,自从尝过了欢爱的甜头,身体就很认命的接受了爱的讯号。只要一经挑逗,身体内的淫虫就会蠢蠢欲动起来。
宗灵的舌头温柔而狡猾地在他的口中溜达着,上齿、下齿、上腭、两颌,祁放觉得自己秘密的地方已经没有一不是宗灵的领地了。
在祁放快要因缺氧而晕倒时,宗灵的舌头滑了出来。未吞下的唾液经过祁放的下颌流了下来,滴在了衣襟上。
大厅上的众人,都张大了嘴屏住了呼吸,闪亮着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眼前活色生香的男男吻,忽然“扑通”,“扑通”,一阵乱响,好几个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却原来是看的太入神,鼻子喷血太多,失学性休克了。
且不说众人如何抢救那些休克的男男女女们,单说那两位仍存在于自己甜蜜世界中沉浸着的情人。
宗灵爱怜地用拇指拭去另外在祁放唇边留下的唾印,祁放这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忙推开坐在自己身上的宗灵,慌张站起身子,眼睛尴尬的不知该往哪里摆好。
被祁放用力推在胸口的宗灵,忽然抚着胸部激烈地喘息起来,祁放赶快扶住他,焦心地问:“怎么?受伤了吗?”
“恩,有点……”,宗灵十分虚弱地说:“那个大马士革的奸商手下有十个很厉害的高手,我虽杀了他们,自己也挂了彩。”
祁放知道,被宗灵称做是“很厉害的高手”的人,已经是对他们的最高称赞,那也就意味着那些人的武功确是顶尖的高手。早知如此,根本不该让他去干这件事!
祁放埋怨着自己,忙把宗灵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长桌上,揭开了他的衣襟,眉头立刻地锁了起来,怒道:“这也叫有点?伤口有三寸长,还在冒鲜血,你根本没有好好休养是不是!你还在这儿装什么风雅?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要你这儿子有什么用!”
厅上众人听了祁放的话都惊讶得“啊!”地大声叫了出来,原来这还不仅仅是断袖爱,还是乱伦的父子爱!
祁放冷冷的环视着周围,眼神的意思就是“你们‘啊’个屁,还不都给我住嘴!”最后眼光停在了在一旁早已惊呆了的鸨母身上,喝道:“给我一间上房,还有,把最好的金创药和清水,绷带拿来,快!”接着低下头看着正在痴痴凝望着他的宗灵。
“我回去后,你不在,我快发疯了!我急着找,但你把你的气息都掩了,我找不到,我害怕,怕你真的不要我了,从我八岁,你就在我身边,你不要我,我不如去死!我只能凭感觉寻着,只能想着,是不是我爱着你,就能见到你。这些伤口算什么,皮肉而已,能再见到你,也许上苍可怜我,再一赐予我幸福。但是,再见到你,却已成人夫,为什么,为什么?”宗灵茫然的哭道。
祁放听了宗灵感人挚的肺腑,心里纵有万般柔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把抱起了宗灵就往楼上抢去。
雎鸠阁
美人儿宗灵终于揭去了面纱,露出了连九天玄女也要嫉妒的脸庞。
祁放顾不得欣赏他的绝姿,专心致志地包扎着他那的伤口,他知道生性倔强的宗灵其实很怕痛,下手尤其轻巧。
宗灵虽然痛得想跳起来,但在欣赏着祁放专为他而露出的焦急时,什么痛苦口在瞬间化为泡影。他只觉得徜徉在幸福的汪洋里。自己是小舟,祁放就是无穷无尽的大海。慢慢地他在汪洋的呵护下沉入了梦乡。
待他醒来时,已是五更时分。
手上热乎乎的,宗灵偏头一瞧,一张无邪的睡脸现在眼前。虽然这张脸在醒的时候是如此的冷俊,但在此时,任你怎么对他触摸,他只会轻躇着眉头,但不醒来。宗灵知道,祁放从小的锻炼养成他违背自己本性的冷酷人格,不管在何时,他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只有在自己的身边,祁放才会露出只有对他才会,也才能露出的脆弱一面。
宗灵轻轻的掩衣下床,站在他身后压低了身子,柔柔地用嘴唇摩擦着他颈后的发丝,耳垂,两鬓。
祁放好象有些醒了,无助地扭动着。
宗灵继续着他让人发疯的爱抚,他的手探进了祁放那半敞开的衣襟,捏住了他尚未结果的红
茱萸,用指尖微刺着尖部,慢慢的揉动着,待它微微结实,香欲扑鼻时,又去采摘另外一颗。
祁放这回真的被快感给惊醒了,象惊弓之鸟般弹跳起来,拉着已经退到半腰的衣服,慌道:“你……你在干什么?”
“做让你我都快乐的事!”宗灵若无其事的说道。
祁放无意识地向后躲着,但他忘了一件事,他的身后只有一张床。于是,他就自然而然的躺到了床上,就好象是他主动献身一样。“那上面也有宗灵的味道!”意识到这一点的祁放神情更加慌乱。
宗灵很轻松的把衣物从祁放的身上解了下来。因为他那受到挑逗的身体早已瘫的似一堆泥一般。
宗灵直接就攻城略地。把祁放的分身含进了他诱人的小嘴里。
顿时――
“啊啊!…………”
宗灵口腔里那灼人的高热,潮湿把祁放一下子推到了兴奋的边缘,声音不由自己的脱口而出。
宗灵把分身整个吸到了口中,用喉咙口轻轻摩擦着尖端,舌头描着分身的根部。
宗灵微微地咬着,虽然祁放感到有点痛,但那属于挑逗性的疼痛使他的官能充满了爆发的快感,吸引听者心痒难搔的呻吟声又冲了出来。
精湛的舌功让祁放终于射精了,宗灵用最大的声音吞下了精液。
宗灵把祁放的身子翻转了过来,还带着精液的湿润嘴唇延着他背脊上那条笔直完美的脊线滑动着。流下了一条闪亮的丝线。祁放艰难的喘息着。
“不要!”祁放突然惊叫了起来。
宗灵的嘴唇正来到了他那紧绷的臀部上,舌尖轻轻延着臀沟舔砥着。
祁放羞涩地把身体绷得更紧了。手指紧紧抓着床被,都快抓出血来了。
宗灵拉开了祁放的双腿,手指轻轻扣击着紧绷的菊,试图让他松弛下来,并且舌头也加入了攻势。
“够了,别再来了,不要了……”
祁放被刺激得再也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扭动着腰部,想逃离濡湿的舌头。但被固定了双腿,两腿分的更开了。宗灵的舌乘虚而入,完全的伸进了里面。
呼吸忽然停止了,祁放狂乱的摇着头,“啊啊啊啊啊…………,不行了,我要爆炸了!”
宗灵的舌在他的内部绕着,勾着,刺着。
祁放浑身抖动,完全失去了自己地控制。只有漫无意识的狂叫着,眩晕着……
宗灵抽出了舌头,抵上了他已经灼热无比的坚硬,经过唾液的滋润,那里已经变得非常的润滑了。
祁放现在的姿势是四肢趴跪着的,这种样子让他无比羞耻,眼泪不禁从那仅剩一只的眼睛里滴落下来,他从没感到象现在这样软弱过,需要人的安抚。
宗灵这才发现,祁放悄悄的哭了。他伏身向前,轻轻转过了他的头,吻上了泪珠,一颗,两颗,宗灵的温柔让祁放的泪落的更凶了。
“不是说不能让所爱的人流泪吗?爱得,不是应该幸福吗?为什么我要流泪?流泪就是不幸福,我被爱着,为什么我不幸福?究竟幸福是什么?”祁放心里茫然的想着,也许有答案,也许没有。但是现在,宗灵因为自己的哭泣,强忍着欲望,头上已经憋出了点点冷汗,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被别人这样的考虑着,也许也是种幸福,虽然那不是自己想要的,但也是幸福吧?
“进来吧!”祁放背着宗灵说道,“你已经不行了吧。”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
“可是……”宗灵犹豫着。
祁放一把握住了宗灵那快爆开的坚硬,延着自己的入口慢慢向里推去。
“好痛!”虽然有唾液的润滑,但是窄小的入口根本容不下一个如此的庞然大物。
祁放怒道:“等什么!还不快来!”
宗灵这才从无比的喜悦中回复过来,他一边挺进着身子,一边亲吻着他的最爱。
“啊……呜……”祁放已经痛得喘不过气来,只能低低地悲鸣着。
随着宗灵的不断撞击,祁放觉得从身体内部有一股瘙痒般的异样感觉,它让人浑身都象火煎熬般难受。
象浪头一般的快感一波波地侵袭过来,虽然疼痛没有停止,但致命的感觉盖过了祁放的全身。
“啊…………灵儿,不行了……我……”
刹那间,在宗灵射精的同时,祁放射出了今天的第二精液……
“啊啊……啊啊啊啊…………呜……”房里回响着被释放的淫荡声音。
“再也逃不了了,逃不了了……”祁放心里想着,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
第六章 明月夜
一夜之中,两人不知梅开几度,欢爱几场。终于都倦极而眠,相拥睡去。
一阵光亮刺激着祁放哭后仍感觉酸涩的眼睛,眯着眼张开一看,已是日上三竿。转头一瞧,宗灵正甜甜地睡着,脸上红扑扑地,带着满足的笑容,显得特别的灵动和娇憨。
祁放坐起腰部僵硬的身子,低着头地看着宗灵的模样。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他慢慢的起身,换了衣裳,为床上的人儿点了一柱辰梦烛,轻轻地掩门而去。
下得大厅来,那鸨母仍在为那些失血休克的人看顾着。祁放看了不禁心中好笑,但脸上还是副冷酷的样子,叫住鸨母过来,冷冷地说道:“我儿子现在在上面睡觉,别打扰他,如果他醒了,问起我,就说我去干信里的事情了,懂不懂?!”
“懂!懂!”鸨母的头点的如磕头虫般。
祁放这才翩翩转身,离开了求凤楼。
一路上,不断有人回头用诧异的眼光盯着他,好象在看怪物般。
祁放知道,如果没有发生昨天晚上那件事,他们只会用钦佩的眼光盯着他。但是,恐怕他们都知道了吧?祁放心里嘲笑地想着,想不到自己也有万人注目的一天,虽然原因是这么的好笑。
陶府
祁放心不在焉地走着,完全没有发现眼前闪出的人影。
“妹夫!”来人叫住了他。
“妹夫?”祁放不明所以地抬头一看,却原来是风度翩翩,飒然飘逸的端木篁。这才想起端木篁和自己一起赢得了比赛。陶老板因为各种好笑的原因,选了自己做女婿,那端木篁就自然而然地当了陶家的义子。
端木篁挽着他的手,亲密的把他拉进了陶家。
“这小子还不知道陶家那个漂亮的娃儿不是女的吗?”祁放讶异的想着。随着他拉进了屋子。
“祁大哥!…………”一个拖着长长尾音的声音伴着匆匆的脚步声冲了过来。接着一具稍显柔软的身躯闯到了他的怀里。原来是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的陶荏苒。
荏苒仍做着女儿家的打扮,拉着他的袖子撒娇般地道:“祁大哥,我知道你的秘密喽!你昨天去了求凤楼,对不对???我也好想去哦,带我去好不好??”荏苒满怀着期盼的眼神崇拜地盯着他。
“求凤楼?妹夫你去那儿干什么?那里不都是女人去的地方吗?”端木篁讶异地说道。
祁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回道:“去找人”,接着对怀里的荏苒说:“那怎么行,你是个千金小姐,而且还危机重重,我不能带你去,还有你去干什么?”
荏苒一脸陶醉地说道:“我听说那里有个好漂亮的人哦,好象叫温泉什么的,我好想去见识一下哦!!”
他充满“感情”的声音,让祁放的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来,知道他要去找的是宗灵,更是坚定了不让他去的决心。
他推开了缠在他怀里的荏苒,举步向里屋走去。
“陶老板,那批调查大食国奸贼的人回来了没有?”祁放低声问道。
陶老板满脸忧心的说道:“回来是回来了,可是只剩了一个,其余的都死了……”
祁放心中一震,忙道:“对方这么厉害?那个逃脱的人怎么说?”
“他们已经来到长安了,只不过躲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这下可遭了!!”陶老板焦急地说道。
“竟然已经到了,看来现在十分紧张了,一定要调派好所有高手,守住陶府。还有管好令郎,千万别让他离府一步!”祁放冷静地说道。
“那是当然,荏苒的事还有劳祁公子多多操心,我那儿子很是调皮,我这做老子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陶老板无奈地说道。
祁放心里笑了笑,心想这到是真的,说道:“那当然,我会好好保护令公子的。”
一天无事。
又是月圆时分。
祁放对月喝着酒,“祁兄,今天没有去找你那位熟识的朋友吗?”
祁放回头一看,端木篁正微笑着望着他,“恩……”祁放盲目的答到,他想去啊!但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看着对他这样的宗灵。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祁兄不请我喝几杯吗?”端木篁笑着说。
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祁放忙倒了一杯酒,道:“失礼了,端木兄请!”举杯一口气先干为敬。
端木篁笑道:“祁兄好雅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如此明月,如此酒,如此人儿,如此情!”
祁放听了,微笑道:“月,酒齐全,可缺了美人和情。仍是美中不足。”
“怎么没有”,端木篁看着祁放的脸,轻轻说道。
祁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怎么了?”
端木篁把手搭在了祁放的肩上,轻轻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早上的表情很奇怪?”
“奇怪?”
“就好象……就好象欲求不满,想要索求什么,真性感!”
“你在说什么啊!别开玩笑了……”祁放象是感到什么般的,忽然站了起来。想走开些。
端木篁一把拉住了他,冲到他面前,一改原本一贯的微笑,认真地说:“是真的,自从我见到你,就觉得你好象和别人有什么不同,火热而沉静,吸引我,牵动我。我本来根本不想去比武的,但看到了你,想了解你,才会去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本来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说完,紧紧地抱住了祁放僵硬的身体,轻轻吻着他的颈动脉,感觉他的跳动。
祁放轻喘着气,想挣脱他,一边说道:“端木兄,你喝醉了,快清醒点!”
端木篁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祁放拼命挣扎,忽然转头一看,见一旁的小湖碧波荡漾。使出全身的力气,往那儿一带。“扑通”,水声四起,两人都落在了水里。
端木篁从水里抬起头,呆呆看着祁放慌张的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慢慢踏着水走出湖泊,高声唱道:“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恨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迷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长门事,准是佳期又误。娥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楼,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声音渐飘渐远,终于听不见了。
祁放好象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水里,忽然有了一股想哭的冲动,“这是怎么了,宗灵、端木篁、还有自己,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眼泪终于无声地掉落下来,祁放忙捂住自己快要哽咽出声的嘴。脑中宗灵那甜美的笑容温暖的出现在眼前,“想见他,要见他,需要他……”被水浸得濡湿的身体象箭一般地冲了出去,飞向了求凤楼。
可他不知道现在的求凤楼有一件惊天的血事正要发生着……
第七章 血鸳鸯
从没有如此的执念,如此想见一个人。虽然他曾经对自己做过足以让人痛恨一辈子的事,虽然曾发誓背弃他一生。但肉体却比左右为难的思想更遵从自己的主见。
“想做就做呗!”宗灵一定会如是说。
“别背叛自己的感情!”宗灵也一定会如是说。
可自己就是这么个狡猾的人,每都逃避。一忍受不了单独的寂寞,又会象流浪的猫,折回去寻求自己慰籍。
“痛恨自己吗?” “是的!”
“原谅自己吗?” “不是!”
“为什么还去找他?” “因为他是我的家人。”
“只有这样?” “是!”
“真的?” “是。”
“真的?” “是!”
“真的?” “是……不是……”
“还有什么?” “爱!爱他!我爱他!”
“爱?……他?……”
也许,因为爱他,所以才会去找他。自己的痛,自己的苦,只能说于他知晓。因为自己是个杀手!感情是最大的敌人,也是会消灭自己那最大的谋杀者!不能对他人露出破绽,但积压太久,便会爆发。宗灵就是自己唯一的宣泄口。他把火热如溶浆的爱灌进了我,我不把热给散出来,我会热死,会衰竭!没办法了,已经没办法了,我要他!
身体如离弦之箭,思想如脱缰之马。祁放解脱般地飞入了的夜幕之中。
求凤楼
现会儿的求凤楼,正值一天中最灯火盛,人丁兴旺之时。
珠翠环绕,妖娆风骚的女子们莫不是想来这儿寻求一丝寂寞中的放纵。
有一个人儿很特别。
首先特别的是她的举止,说真的她的举止不是一般的粗鲁,斜斜地靠在躺椅上,双手枕在脑后,罗袖下垂至肩,两条粉嫩的玉臂一览无余,令观者浮想联翩。但她腿大张,就象男子一般,虽然有罗裙覆盖,但形象已是不雅,加上她一点含蓄都没有,笑露门牙,大叫大嚷,让整个求凤楼的宾客都大皱其眉。
只听得她喊:“鸨母!你们这儿叫什么‘温泉’的大美人,让他来陪我逗个乐!本小姐要睹他的芳容,亲他的芳泽!”
那来求凤楼的女人们,虽都是大胆非常。但因为这仍是存在着男尊女卑的社会,虽然指名要人陪伴,却也是低声下气,娇娇羞语。从没有人如此不顾廉耻。
鸨母今天早上已受了祁放的恐吓,哪敢再把宗灵给带出来见客。忙赔不是,道:“小姐,今天这温泉身体很是不适,已卧床休息。请小姐另选其他,也抱您满意!”
那娇小姐听了马上虎了脸,冷笑道:“你是欺我年轻,没有银子,是不?喏!”说着,从香袋了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说道:“这个够你几个晚上的开销了吧?我不阻你别的生意,本小姐好说话的很。你只要把温泉叫上堂来,这锭金子就是你的啦!”
鸨母两眼发地盯着这让人晃目的东西,口水都要掉了下来。但昨日那恐怖的记忆仍在脑子了冲击着。生命终于打败了金钱,她还是大摇其头。
“这总行了吧!”娇小姐又拿出了一锭金子,重重地敲在了桌上。
鸨母的冷汗刷刷地往下掉落,心里想着:“我到底是走了什么霉运,这昨天来了个杀人狂,今天又来了个催命鬼!现在妓院这行还真难做呦!”
正在为难之际。
“怎么了?他来了吗?”清澄如萧般的天籁之声从头顶响起。
鸨母如释重负般地“嘘”了口气。
众人闻声,无不抬头上扬。
“啊!”全部的人,都在情不自禁的惊叹后止住了声。
所有人都震慑在他出尘的美貌下。刚才那娇小姐临门时,众人虽觉得她十惊艳,但在领教了她那各种太“放肆”的举动后,对她的好感是大打折扣。
但现在,如果说在场有人愿为那为仙子掏心挖肺了表明对他万分之一的爱慕,绝对没有人会感到怀疑,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能让别人就算伤害自己,也觉得不够的人。
他高高在上的俯视众人,就像天上的神明,巡视着一群对他崇敬的子民。忽然,他的眼睛停留在了那娇小姐的脸上。无情的眼睛露出了些许惊叹和――恨意!
娇小姐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淫亵,只有欣赏。她高声叫道:“你就是温泉了吧!果然是天仙临世,让人伏首惊叹!”
化名为“温泉”的宗灵刚听到楼下一阵喧哗,以为是祁放来了,忙出来观瞧。想不到却看见了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
他冷冷地看着娇小姐,不着痕迹地讽刺道:“想不到初为人妇的陶小姐和尊夫是一丘之貉,没有享受洞房之乐,却偏偏来找我这个青楼男子。真是奇之怪哉!”
娇小姐讶然问道:“啊?我祁大哥所说的朋友就是你呀!但他为什么不肯带我来看你呢?明明这么熟的说。”
宗灵心中有气,想:“祁大哥,这么亲热!是你该叫的吗?原来是来这儿问我要老公来着!”正想发作。
这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求凤楼的楼顶忽然龟裂,从落下的瓦砾中悄然出现了十来个黑衣蒙面人。十来把明晃晃的长剑都指向了仍在望着宗灵的娇小姐。
“就是她!他是陶家的人,给我杀!”其中一人暗哑如鬼魅的声音吐出狠话,十来个人一齐向娇小姐冲了过去。
那娇小姐就是陶荏苒,顽皮的他本想来这求凤楼大饱美人的眼福,早把祁放和陶老板的千叮咛万嘱咐抛在了脑后。天色一暗,便趁家仆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来。
他哪知道刚出家门,就被敌人给盯上了。
形势十分危急!
荏苒左支右闪,奈何他居庭院。读的是四书,看的是五经。哪见过这种阵仗?虽然胆大包天,却没有半点动手本事,自是急的满头大汗,惊呼连连。
宗灵在楼上看得真切,见黑衣人招招狠辣,都是要夺命的,竟真的要杀人见血!
“救还是不救?”宗灵气他是祁放的“妻子”,又不甘心祁放的“妻子”被别人给杀了,心里琢磨着。
只听得“呼啦”一声!荏苒脚下一拌,一把长剑从他的胸前划过,衣服瞬时裂了大口子。露出了雪白的中衣和茭白的肌肤。
荏苒自己还不注意,可宗灵却惊呆了。
“是男的?不会吧?”
只见荏苒胸部平坦,哪来的沟渠山峦?分明是个男孩子来着!
宗灵连忙展开轻功,旋身往楼下飘了下来,在荏苒身边站定了,护住了他的身前,低声问道:“你是男子?”
荏苒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破裂,于是洒脱地笑道:“没错!我是装出来骗这些坏人的,想不到还是穿了帮。”他望了望周围的情形,焦急道:“现在这么危险,你下来干什么?你是祁大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绝不要连累你,你快上去吧!”
宗灵心中感动,也对荏苒和祁放的关系一阵释然,笑道:“既然是朋友,不帮忙怎么行?”说话间,连为荏苒挡了十剑。
荏苒迷失在他那甜蜜的笑容中,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不带一丝烟尘的人。他的笑容使春天刹那间来到了,萧杀的气氛竟也冲淡了不少。
突然,黑衣人中有一个人叫了起来,“我认得你!你是什叶派!那个叛徒阿里的小儿子!不会错的,那张恶魔的脸!我一生都不会忘记!就是你,我的三个哥哥都死在了你的手中!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妖魔!”
“真的吗?”另一个人颤抖着声音问:“他就是那个在丝绸之路被我们?……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没有,那时有个年轻的中国男人救了他,就是那个男人,杀了我的三个哥哥,我在一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男人忽然狠狠地说道:“杀了他就可以得到哈里发的封赐,那陶家的人只不过是什叶派的小杂毛。王子殿下可是很值钱的呀!哈哈!我的爵位唾手可得!来呀,我们杀了这小子,荣华富贵就是我们的啦!”
所有的敌人都放弃了陶荏苒,向着宗灵杀了过来。
宗灵听了刚才这些人的话语,想起了过去的不堪回首,心中的怒火早已是熊熊燃烧。国仇家恨,自己所受的屈辱,一股脑儿地冲向心窝。急怒攻心,差点便要口吐鲜血。拼着重伤未愈的身体迎接敌人的攻势。
宗灵的武功和祁放与端木篁的又有所不同。他没有祁放的稳重,没有端木篁的灵动,却飘飘欲仙,凌波微步。所有人,包括敌人都陶醉在他那绝妙的身资之下。享受着天仙下凡,给世人施与的恩泽之露。
但孰知这功夫全在内息调节,宗灵内伤很,平衡失调,实在是很不宜施展这种功夫。可宗灵急于摆脱这些敌人,首要的任务是保全自己和荏苒的安全,再是杀了这些曾经侮辱过自己的奸人们。所以,尽管吃力,也是熬着。
这些黑衣人具是无敌高手,有些明眼之人看出了宗灵的意想。一边杀着宗灵,一边却向陶荏苒动了手。
宗灵既要保护自己,又要防着敌人攻击荏苒。刚愈合的伤口又崩裂了,血从白色的丝袍中渗了出来,而且,还非常之多。
宗灵脸色刷白,跌冲了一下,撞入了敌阵。心叫“不好!”,连忙护住了要害,但那些高手哪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剑飞一般象宗灵刺了过去。
“啊!”宗灵低声惨呼,左肩,大腿上,背部立时被划了三道的口子,血已经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护住了要害,但失血过多使得他两眼发,冷汗漓漓。他低低地喘息着,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太久。忽然双手拖住了荏苒的背心,用上了全部的内力,把他平稳而迅快地送到了楼上,对他伤感地叫道:“如果我死了,告诉祁放,不要伤心,还有我永远爱他!愿你和他活得幸福!”
“我不许你死!”门外突然传来了浑厚的男声,随着声音一个男人踏进了大门。
“祁大哥!”荏苒哭叫。
“祁放?”宗灵做梦般的低语。
一把利剑向宗灵的心脏闪电般地刺了过来。
宗灵陶醉在喜悦里,没有发现。
荏苒惊得呆了,忘了出声。
“灵儿!……”
祁放大叫着,冲了过来。
时间静止了。
什么都停止了。
血!
红色喷了出来。
从祁放的身上。
他倒在了宗灵的身上。
那样的无力。
宗灵还在做梦,他梦中看见祁放身上开了一朵玫瑰。娇艳而噬血!
他恍惚地站了起来,冲入了敌阵,他什么都不知道。敌人一个个倒下,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越来越红,他也不知道。终于敌人都倒下了。他慢慢地爬到祁放的身边,看着他昏睡的脸,轻轻地说:“没人来伤你了,别睡了,快醒醒。为什么不醒来,你又不要我了吗?”突然他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向着天叫道:“啊!……祁放!……快醒呀!……爱你!……”用剑撑着地面的手再也支不住,颓身倒在他和祁放的血泊中。
第八章 忆丝路 上篇
陶府
“你这个败家子!整天不学好,闹了这么大的事,才知道叫我来受烂摊子!”陶老板怒气冲天,指着儿子骂道。
陶荏苒知道犯了天大的罪,心里伤心,不敢出声。望着床上躺着的人。
他在床上睡着,已经一天没醒了。那道穿胸而过的利剑刺在他的左肺叶,离心脏只有手指的宽度,如果没有武功的人早已是一命呜呼。幸好,他在受这一剑时提了真气,保持了血脉的通畅,才不至于断命,但危险的程度不是一般的伤势可想的。
同样是虚弱到极点的宗灵靠着帐幔的柱子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幽幽地轻声道:“能不能出去一会儿,我想和他单独在一起。”
陶老板顿时噤了声,忙拉着仍是依依不舍的荏苒走出了屋。
“义父,哈!我还应该这样叫你吗?”宗灵摸着祁放那只受伤的眼睛,情地说:“你又为我受伤了。从那天起,我就发誓,不会再让你受到这种痛苦!为什么又是我?”宗灵失声痛哭“我真是没用,你为我失了一只眼睛,又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真恨我自己,一又一!我真没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就算死,也陪着你,陪你……”
静静地,宗灵趴在祁放的身边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一个让他不堪回首的梦,一个痛苦的梦…………
骄阳似火,热气蒸腾。如此广大的世界,就好象没有了生路。到都是荒瘠的沙,灼人的光,伤肤的风。
“一定要回到中原!”一为在沙漠中独行的少年心里默默地想着。他看起来已经很累了,象是好几夜没有睡觉一般。但是,他的疲累丝毫无损那俊魅绝伦的脸庞,那双让人不仅陷其中的灼亮眼睛,说明了他那无比坚强和温柔的性格。他这虽然还透露着少年稚嫩的骨架,已经象标枪般的挺直,显示出他任凭风霜雨雪也决不退让的个性。
虽然年轻,却已不可轻看!
“这来去只了三天,应该可以满足那对夫妻的要求了,那个淫贼竟然逃到这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域来,想逃过我的手心?哈!可怜!”少年心中想着,嘴边浮出了一丝冷笑。
忽然!
一阵哭声传来,凄惨,悲切,好象还不止一个人在啼哭。伴随这凄厉的风声显得特别令人心惊胆寒!
“怎么回事?”那少年心里一惊。定目往前望去。
几个黑影在远扭做一团,有个人趴在沙漠上,这最大的啼哭声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
“莫非是遇到了沙盗?”
却说这荒芜的沙漠从汉朝的张骞走过后,便成了汉代和西域的交通要道。人们为这条伟大的道路取了个名字,叫“丝绸之路”。
这丝路让国家的文化和商品都可以便捷地进行交流。有些豪商从中原带出了蚕丝,纸,铁到这些西域的国家贩卖。来回两国时必须通过这丝绸之路。这时,有些人就动起了这条伟大之路的脑筋。
这些人群称“沙盗”,专门在这无人的荒沙干不要脸的勾当。他们大都是被通缉的劫匪,强盗,被逼迫来到这没有人管辖的地方猖獗。沙盗不仅抢劫别人的财物,而且心狠手辣,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抢。因为他们武功高强,商人们都不敢反抗,有些竟巴结起这无恶不作的坏人来,乖乖地奉送上白的银子。沙盗看这个丝路竟然是块风水宝地,就在这“生根发芽”了起来,俨然成为了一方霸主。
那少年第一感觉就是有人遇上了沙盗,那年少轻狂的个性让他策着跨下的沙漠之王,飞快地向事发点赶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愤怒得颤抖起来。
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在一旁大声地痛哭着,少年在他那悲惨的哽咽声中隐隐约约听到他用大食语说着:“别再欺负我的儿子了,呜……我,我愿意做牛做马!我儿子是无辜的,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我给你们磕头!!”说完,用力向灼热的地上磕下头去。
“滚一边去,老头子!你现在已经是叛国之君了,没用的东西,你只配去死!!你儿子比你有用多啦!!哈!看他的嘴,看他的屁股,一副贱样!被我们操得爽死了吧!滚!死老头!别防碍我们的好事!哈……哈!!”一个黑衣大汗伸腿往那中年人身上重重一踢,那中年人象草一样地歪了下来,倒在这滚烫的沙漠中,无力再爬起了。
禽兽不如的情景正在上演着……
在距离中年人不远,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象狗一样趴在地上,他真的很漂亮!雪白的肌肤,异域人那淡如咖啡的眼瞳地陷在脸庞上,黑如丝缎的头发如瀑般垂在脸旁。
那少年能肯定,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孩,就算女孩也未曾见过!但是,那男孩所遭受的屈辱也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想象到的!
近十个男人围在他的身旁,那淫秽的脸就象饿狼般盯着身下那小小的身子,有的人甚至流下了肮脏的口水!
那男孩子的嘴里含着一个粗壮男人的性器,男人的腰不断地前挺着,脸上露出爽到死的表情,享受着温热娇小的嘴里冲刺那欲死欲仙的感受。男孩子的身后,一个满脸疙瘩的肥胖男人在他那弱小的肛门里抽插着,嘴里“嗷,嗷!”地嘶叫着,好象要达到了高潮。男孩子的分身在一个男人的嘴里晃动着,那男人好象吃到宝般,捧着那娇小的分身,尽情地吸着,发出“吱,吱”的下流声音。
那男孩子的身上流满了男人们的精液和唾液。肛门里随着男人的挺进,流出混合着红色和白色的鲜血和精液。
可是,那孩子已经失去了该有的惊惧表情,象个断了线的玩偶,任凭别人牵扯着。只是在那粗大的性器堵塞喉咙的时候,会窒息地皱起他纤细的眉头。
那些畜生般的男人,好象没有发觉少年的来到,持续着他们污秽的动作。
少年翻身下了骆驼,疾步向这些人那边赶去。
这时,更惨烈的事情发生了!
那倒在地上的中年人忽然大声地叫道:“灵儿!为父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呀!”忽然拼起最后的力气往在那男孩子身后凌辱他的肥胖男人冲了过去,一双手狠狠地掐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企图把他给勒死。
可是,他所面对的不是个普通人,而是无所不为的沙盗!顿时!一把尖刀穿胸而过,那虚弱的身体被钉在了这无际的沙漠之中!
“父王!”那男孩始有了表情,用力挣脱还插在他嘴里的粗壮性器,向父亲的方向哭叫着,声音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凄厉而又销魂!
“无耻的强盗!”少年红了眼,冲了过来。长剑挥舞着,立时有四个男人的性器俱断,都捂着流血不止的下身,野兽般的嚎叫。
“来者何人!?”一个象是这群沙盗的领头人物的男人惊慌地叫道。他从没见过象这少年一样快剑的人。更可怕的是,他在瞬间动了手后,就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静静地站在原来的地方。男人们撕裂般的叫声,和他周围那静静的磁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是来救这个孩子的。”那少年冷冷说道。
“小子,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欧马亚王朝的叛徒!他的父亲杀了我们的前国王傲斯曼。他现在所受到的痛苦,是对他该有的刑罚!小子,我劝你不要管我们国家的事!这是我欧马亚第一大臣的警告,如果你坚持要管,那将会给你带来麻烦!”那个男人威言恫吓着,但他的眼神中仍流露出对少年的恐惧。
那少年也曾听说过欧马亚王朝的政变。
伊斯兰的欧马亚是个很富饶的国家,第四任的国王阿里,是前任国王的女婿。他下令将首都迁移到库法城。但遭到了叙利亚总督,欧马亚家族的穆阿威叶反对。穆阿威叶认为阿里是杀害前国王傲斯曼的凶手。经过激烈的斗争,阿里失败了。那穆阿威叶自称为王,并把阿里家族和追随阿里的人叫做“什叶派”,不断地加以迫害。
为了保护阿里国王和他的小儿子灵,许多拥护者都光荣牺牲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俩的行踪也终于被这第一大臣给捉住了。
两个人,一个是养尊优的国王,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子。在面对这些壮年人时,显得特别弱小。
这些禽兽在垂涎了灵的美色后,不禁色欲熏心。当着他父亲的面,强奸了那个孩子。
那少年没有想到,遇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竟然是国王和王子这样显赫的人物。但是。“在遇到了危险,什么人都是平等的。国王和王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是自己觉得不平的事,都要为受难者着想。”那时,师傅就是这么教他为人的道理。现在,别人这么痛苦又岂可不帮?
少年冷笑着,用手挽起了趴在地上痛哭的灵。淡淡地对他说:“别担心,我帮你。”扶着他靠着骆驼,提剑走向了那群黑衣人,象个凛然无惧的大丈夫般威风凛凛!
那七八个没有受伤的男人一起冲了过来。刹那间,刀光,剑影,飞沙,利风绞做了一堆,不分你我。
忽然,血光乍现,唉呼连连,那不是少年的声音!
两个男人倒了下来,三个男人倒了下来……其中没有少年!
他就象个战神,勇往无敌!
“如果你再动手,我就杀了他!”
少年止住了手,冷然回望。
那个自称是欧马亚第一大臣的卑鄙小人,用剑架在无力动弹的灵的脖子上。
血红从白洁的脖子上流了下来!形成了一副淫靡的图画。
“如果你杀了他,你就得死!”少年冷冷地说,象雪般冷。
大臣颤抖着手,心里真想放了这少年。但是,他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放了他,也等于放弃生命。就算这少年肯放了他,现在的国王穆阿威叶也不会饶过他。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但是,他却不知道,那是让他一生都后悔的决定。
第八章 忆丝路 下篇
无情人,无情剑!
对着如此疯狂噬血之人,又怎可有情?
像雪霜一样的冷酷打在了叙利亚第一大臣的心坎上。
“来去都是死路!”
心里的恶意在滋长着!
谁说人在死前,其言也善?疯狂的人永远是疯狂的,不会改变,只会变本加厉!
叙利亚的第一大臣做出了他这一生所有明智的抉择中唯一错误的一。
仅有的一,却要了他的命!这就是唯一的可怕!
他手中的那把架在灵脖子上的利刃,已入了他的肌肤。用着嘶叫般的声音说“我可以放了他,不过我要你的几样东西的!你的一只眼,你的一条手臂!”他恶毒地嘶笑着:“我要保障我的安全,所以,为了你的小美人,你必须对你的身体有所奉献!”
“可以。”少年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那个第一大臣象见到了鬼一般盯着少年的双目,他想在那双俊目里找出些什么来,而那两潭清泉里只有冷酷和平静。
没有人知道少年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朦朦胧胧地发觉了一些不同以往的情愫!
在看见灵的一刹那,少年就被这美丽到绝望的孩子夺去了心智。他被这孩子激烈的感情而感动着,就象一堆火,灼得人连心都剖漏于外。
少年也很疑惑自己的那份冲动,那是冷酷的自己从来未曾体会过的感情。有着那么点的激烈,有着那么点的火热。
“想为他死!”
也许所有遇到这孩子的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吧?
因为灵就是这么存在着的,像一座神祗,被人所崇敬,不可抚触的事物!一旦被人亵渎,就好象自己被人侮辱一样,令人愤怒,拼了命也要把这份属于自己的尊严给重拾回去!
灵就是一个如此有魅力的人!
“你动手吧!”丧心病狂的男人扭曲着脸叫到。
灵那淡淡的眼瞳泛着水波,烈日映在那水波上,闪着星星金光,他用眼神,用肢体告诉少年:“别为我这么做!不能这样!”
“唰!”
血光像昙乍现,落在了沙漠上。立时蒸发得无影无踪。
一条的伤痕刻在少年的脸上,从他的左眼倾斜地划过,血流满了他的脸,有着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他的眼睛废了!
那少年还是淡淡的样子,和他刚刚挥剑杀人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摇,就象天地崩裂也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灵那幼小的心灵早已承受不住如此惨烈的打击,不禁绝望的叫出声来。
“不要!!!!……”嘶哑的声音,撕心裂肺,惨不堪言!
男人狞笑着,看着这血腥的杀场,得意万分。
就在这天理不容的时刻,令所有人意料不到的事发生了!
第一大臣的身后,又一个男人站了起来。那是叙利亚的前任国王――阿里!
作为一个国王,作为一个父亲,他拿起了自己最后的武器,也是仅有的武器――插在他腹部的那把利剑!
剑,被拔了出来!又一血光浮影,漫天血雾伴随风沙人影。三个人都呆住了!
就在此时,着把带着叙利亚前国王的鲜血的利剑顿时插入了叙利亚第一奸臣的背部,剑尖穿心而过,肮脏的血喷出,奸臣像一堆烂泥倒在了沙漠上。
阿里国王也倒下了,他的血已快流干。他的脸泛着死亡的青白。
灵扑上前去,痛哭出声。
“灵儿,我的儿,别伤心。我已经被允许升入天堂,我们的主正在保护着我,你要好好活着,别再回到这个地方,忘了这一切的一切,安心过正常的生活,我会在天堂保佑你的平安!”他抚摸着灵的头,露出了国王和父亲那威严的慈祥,望着看着他们的少年,充满感激地道:“少侠,我十分抱歉害了你的一只眼睛,但我实在是身无半物,不能报答你的恩情。但是,我还请你帮我做一件事,请认我这个孩子做义子!带他到唐国这个富饶美丽的地方。他生下来便受了很多苦,请……请一定要答应……答应我的无礼请求!”说到这里,他已经气若游丝。
灵那双美丽的眼睛满含着泪水望着少年那鲜血淋漓的脸,楚楚动人!他撩起自己的衣袖轻轻擦拭着少年脸上的鲜血。
少年平静地望着灵的眼睛,可心里却暗潮汹涌,他感觉到正有一股骚热从他的心里冒起,他不禁为自己的冲动打了个冷战。
阿里国王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少年,气息忽然急促。他已经快到了绝境!
少年微一点头,轻轻说道:“我答应你,带他到中原。但我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不可能一直带着他。”
阿里国王微微地露出了些失望,但听到少年肯答应,已是眉开眼笑。他喘着气道:“我还不知道少侠的大名!”
“祁放。”
阿里国王拉着灵的小手放到祁放的手上,温柔地向儿子说:“灵儿,这是你的新父亲,快叫义父。”
灵怯怯地看着祁放,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已时候不多,眼泪更是“扑哧,扑哧”地往下掉,为了让父亲安心,哑着声音叫道:“义父在上,受灵儿一拜。”说着跪倒在地。
祁放虽不愿带上这个累赘,但灵的魅力却折服了他的意愿。他慢慢地扶起了灵那弱小的身子。低头往阿里国王瞧去,但他却早已含笑逝去。
灵儿含泪埋葬了父亲,随着祁放踏上了离国之路。为了记住祖上世世代代,灵儿取姓为宗,跟着祁放来到了中原。
………………
噩梦也有惊醒的时候,宗灵觫然醒转,呼吸着祁放身上沉厚的男性气息,心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自己对祁放的迷恋是从一开始见到他是就产生的。心里无可抑制的爱他,当他为了自己而伤害身体,心里的痛苦是就算自己千刀万剐也不能补偿的痛苦。如此激烈的爱,祁放却好象从不关心一样。
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根本没有在乎过自己。但是一又一的为了自己而伤害身体,那又算什么?怜惜他吗?爱他吗?还是折磨他?
宗灵摸着祁放苍白的脸,疼惜地说道:“爱你,所以要离开你。别怪我,你每的离开,我都心痛的无法自己。所以,这换我离开你。真的爱你,别来找我,我会让你受伤,别来找我,就算恨我也别来找我。”
慢慢地,拖着重伤的身体,宗灵迈出了房门。
那样的无奈,那样的痛苦。
他的眼里有着一份坚定,他要去干一件舍弃了爱才能办到的事。
但是,他不知道。
在房里的祁放的眼角竟流下了一丝泪痕,好象在祈求着什么。
祁放不能说,宗灵不能体会。
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两个人被爱而远远地分割了。
第九章 暗杀者
离别是一种距离。
为爱而离别是种逆向的距离,如此反复,如此迷离。
祁放躺在床上,他只能听,只能想。不能动,不能说。
他痛苦地只能在自己的世界中目睹宗灵黯然地离去。
多想把他留下来,发疯般地想。失去了这,也许就是永远的分离。“不要,我不要!”他的心在呐喊,他的心在泣血!
在为宗灵挡那一剑的时候,自己是什么都没有想的,完全是肉体的行动,什么都来不及想。那一剑穿心,彻痛刺骨。但在宗灵的怀抱了却像回到了母亲的腹中,像在羊水中漂浮着,温暖而幸福洋溢。
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只要享受就好,虽然身体在忍受着痛苦的煎熬!
………………
光阴飞渡,转眼已是阳春三月。木吐新芽,青草绿嫩,一片生机盎然。
有三个人意兴阑珊地漫步在这饱含生命力的大自然中,沐浴着大地的灵气。
“祁大哥,你的身子已经大好如初,我家的敌人也俱落尘土。现在一切都那么平和。我比什么都要喜爱这和谐的气氛!”荏苒抒情地说道,经历了这一场悲欢离合,他已经成熟了不少。
“祁放,你虽然不接受我的爱意,但我比谁都要关心你!你虽然身体大好,但心神却仍是受伤颇,你要放宽些。看你落寞的样子,我也不好受呀!”端木篁依旧是懒散着声音情地说着,分不清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祁放木然地看着远方,目光似乎都不聚焦在一个点上,涣散却又痴情。他越过这世上万物,看着不知名的种种。
宗灵离开已经两个月了,从他走的那天开始,自己便从这具破碎的身体里挣扎着爬起,硬撑着迅速复原自己。
可是,那两个月了,陶家虽然派出了不少人打探宗灵的行踪,其中也有一些个中高手。但宗灵就好象凭空消失了一般,让人无从捉摸。
身体已经痊愈,但心却伤痕累累!
两个月没有宗灵的日子,他就好象行尸走肉。他终于体会到宗灵走时那句话带给他的真正感受。
祁放呼吸着天然清新的空气,忽然有些轻松。时间能冲淡一切吗?但为什么爱却愈加浓烈?以前,违背自己的意愿,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越轨的感情。现在敞开心扉去接受他,但是已经失去了机会。
“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爱吗?”这个问题一直在扪心自问着。虽然自己厌恶这种感情,但是端木篁说爱他,宗灵说爱他,为什么对端木篁时是拒绝,对宗灵时是怦然心动?
再也不想见到宗灵伤心的样子!自从在自己少年时见到宗灵被男人所侮辱的时候那无助,绝望的神情,他在心就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不愿他受到伤害!也许在那个朦胧的年代已经在心里种了情苗。
自己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只有自己能做的事情!
祁放神色坚定地朝前走去。
欧马亚王国首都大马士革
大街上人烟稀少,仅有通过的人们都神色慌张地见人就夺路而逃。
这个如此闹的城市究竟是怎么啦?
流云浮动,狂风扬起,吹起了地上的张张皇榜告示。只见街上的墙壁,招牌,门檐都贴满了宣告:
“缉捕令
御令
即日起缉捕刺客
知情者提供情报
此人身材均匀纤长
身怀绝技
手持武器――乃一把黑色长剑
疑是唐国剑法
诸民众如见可疑者,立举报!有赏!
知情者不报,立斩!以儆效尤!”
如此告示,贴满全城,为了丰厚的奖赏,佣兵们报着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的想法。见身材修长的就捉,见开铁铺,武器店的就砍。抓回去的人无不严刑拷问,大都有去无回!民众见是如此情势,都怯的不敢离门一步。
这时,一条人影在街边静静地瞧着这冷清的世界,突然一转身,闪入了一家旅店。
“老板,我要投宿。”声音清冽地响起,正在喝酒吃肉的爷儿们无不转向声音的来源。
一时间,满堂静得只听得见粗重的呼吸声。
来人美得让人屏息!
曼妙的身影,一袭白衣,一缕长发,一黑一白,互相衬托得别树一格,令人沉醉于他那夺人的风采中。淡淡的双瞳,鲜润的嘴唇,嫩白的肌肤,像女人吗?不!他有着飘然孤世的美,不同于男人或者女人那纯粹的美。他不带一丝尘世的风霜,像不曾被污染的水仙,静静地伫立在那儿。简陋的厅堂因他而顿时蓬壁生辉了起来!
如此乱世,如此佳人!
好半会儿,老板才从崇敬般的惊叹中回过神来。“啊!贵客,我马上为你准备一间最好的上房!”说着,拿出了一本小本,继续说道:“先请客人留下您的名字。”
“我叫祁灵。”佳人轻轻地说道,带着一丝异样的神情。
老板登记了他的名字,便带着祁灵往客房走去。
………………
是夜,夜阑俱静。这寂寞的城市显的如此安静。
从旅店的上房窜出一条人影,向着黑暗中那危机潜伏的皇城飞驰而去!
第十章 弑皇仇
恨一个人是糟糕的事情。
仇,是比恨更糟糕的事情。它能迷惑人的心智,它能延续一代有一代,无休止地蔓延下去。永远也不会停止。
因为懦弱的人类永远是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来得容易。
如果有了爱,仇恨将淡漠下去。因为崇高的感情不允许有污蔑它的存在。
但是,爱远远地飞走。仇将更沉。因为了无所挂,了无牵扯,丑陋的感情就会如决堤般汹涌!
人影从旅馆里飞出。一身隐蔽的黑衣仍阻断不了此人的曼妙身影。早春那寒冷的月光偶尔射在他的身上,你会发现有一股比月光更冷的寒气直逼你的心脏,那决堤的仇意能让你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皇城
接连三天有刺客侵犯,皇城的贵族,侍仆乃至士兵都人心惶惶。
这刺客说来也怪,连着三天都没有伤着一个人的汗毛。只是第三天有个负责扫地的仆人偶然看到了个闪过的人影。
更令人惊异的是,这个刺客都做了些奇怪的事情。
第一天,
他把一块石头放到了欧马亚的国王阿威叶枕边。国王房外的重重侍卫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谁都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时候来,从何方而来,又是怎么进去房里的。待到第二天的早上,国王发现了这块石头,竟然吓得浑身颤抖,摔到了床下。那天晚上看守的侍卫被震怒下的国王杀得一干二净!但是,据看到过这块石头的人说,那是块极其普通的鹅软石,就是色泽碧绿,状做正方,好象是用来压纸张用的镇石。
第二天,
国王就没有完全地睡着,他提心吊胆地半提着神。叫了十几个侍卫和妃子伺候在床前。那些陪侍之人受了昨天被杀的那十几个侍卫的惊吓,自然是没有合过一分钟的眼睛。但是,可怕的事情仍然发生了。第三天的早上,打扫国王寝室的仆人竟然发现在屋子的顶部的饰物上悬吊着一根红色的丝稠!做工之细致,一看便知是唐国的上品。但是仍然没有一个人看见这天的晚上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一切都是那么的神秘而古怪!当然那天晚上的陪侍都给杀了。国王的情况比第一天更反常,他在自己的卧室里翻箱捣柜地不知在寻找什么,找了一个白天忽然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口吐白沫,象中了邪!
第三天,
国王一夜没有合过眼睛,他没有唤任何陪侍,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什么。然而,那天晚上,国王的房里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但是,在庭院负责打扫的仆从却看到了个穿黑衣的身影一闪而过,快的就好象鬼!那仆从吓得尿湿了裤子,连滚带爬地到总督那儿报告。侍卫们簇拥着国王到发现刺客的地方勘察。真的有异常发生了!只见坛的中央插了六柱香,香的前面稳稳地摆放着一个牌位,上面清清楚楚地写阿威叶国王的正名!国王立时瘫在了地上,身后的侍卫都吓的“唰唰”地跪满了一地,就好象个真正的送葬场!这六柱香有着别样的含义。它是两个人结拜为兄弟时代表不离不弃的象征!为什么会有这种含义的香?除了国王谁也不知道。
到了第四天的工夫上,国王几乎已经神志不清了,他整天都在口中叼念着:“是他,他终于来了,是他,他终于来了……”没人知道他嘴里的那个他是谁。那天晚上,刺客好象有些异常,因为他被人看到了他的全身。一共有三个人看到了他,据这三人事后所述,他们所遇到的情况竟全部相同。
第一个人说:“我是在子时左右遇到他的,当时我正在小解,忽然有个人勒住了我的脖子,对我说‘别叫,不然我就杀了你!’接着就把一把黑色的长剑扣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吓的不敢动弹,他问我这些天国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把这些奇怪的事情告诉他了。他后来没说什么,点了我的胸口一下,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个人说:“我是在丑时前见到他的,还和他动了手。这人使的好象是唐国的剑法,不过我没两招就败了,他就威胁我要说出这些天那些事。我没有告诉他,奇怪的是,他没有杀我,就点了我胸口的穴道,我就昏了过去。”
第三个人说:“我是在丑时左右出去准备烧水的,那个人象鬼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用剑指着我,叫我告诉他这两天发生的事,我吓得要死,就说给了他听。结果他点了我一下,我就麻掉了。”
根据这些话,得出的结论是:一个黑衣人,一把黑色长剑,出现在子时到丑时,使唐国的武功。
不过,另人奇怪的是。最后那天来的人似乎和前三天的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们之间,必定有某些联系,至于那联系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是第五天的晚上,将会发生什么大事,谁也不知道。但是那场腥风血雨是必定躲不过去的,所有人都在警备状态里,不敢松弛!
阿威叶国王并没有呆在自己的寝室里,他静静地坐在书房,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牌位。那是他的牌位,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觉。那是等死的恐惧,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的死亡,他的死神正伸手召唤着他的到来。
子时
黑色的人影飘进了书房,没有任何声音,就好象那是一阵风吹进了房里。
坐在正中央的国王从没有觉得哪阵风象今天这么的冷,冷到了骨髓,连心脏的血管都冻住了,停止了跳动。
颤抖着声音,国王问道:“是灵吗?”
人影揭下了脸罩,苍白的绝色脸庞出现在微弱的烛光下,如此冷冽,如此仇恨。竟然是投宿旅店的祁灵!
国王震慑在他的美丽和冷酷当中,久久不能自拔。待得清醒时,忽然苦笑道:“八年不见,你竟是如此模样,和你的母亲一样美,不!比你的母亲更美!”
“不要和我提那个贱人!”祁灵满怀着愤怒的恨意,“身为皇后竟然贪慕虚荣地投身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的母亲!”
“你父亲不能给她幸福,她投身于我有什么不对?你母亲要的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你父亲给不了她!”国王颤抖着声音讽刺地说道。
“你不用和我多言!朋友妻不可戏,何况当初你们是兄弟!算我父亲看错了人,在身边养了个禽兽!国家,女人,什么都想要!还残忍地把我们杀死!”灵怒声喝道。
“八年前的今天,你父亲死在了我的手里,现在你想来杀了我,那些东西是你放的吧!”国王说着,把石头,丝绸,香和牌位放在了桌上。他在看到这些东西的一刹那,心里就明白了,今天是他的死期!
灵冷声笑道:“你看到它们有什么感觉?这些都是你的罪证!”说着掂起了那块石头“这你认识吧,这是我父皇的玉玺,我真疑惑你手上那块假的玉玺是怎么还没有被人发现的,只有它才是代代国王传下的真正物事!”
接着他撩起了红色的丝绸,直望着阿威叶国王的眼睛,冷冷地说:“你看,这丝绸多红。但是,你永远不知道,八年前的今天,父亲在丝绸之路上所流出的鲜血比它红上好几倍,他的血都流干了,你呢?竟然还在这儿稳坐太平!?”
最后他捻着那些香,把香捻得粉碎,香灰稀稀呖呖地洒满了整个屋子,所有的一切都灰蒙蒙的,看不清。灵继续说道:“这是你们结拜时候的证据,你每在看到香时,你有什么感觉?你知道我在看到这些香时有什么感觉?我想把它们都捻碎,同样的,我也想把你给捻碎,什么都不留下!”忽然,灵愤怒地一掌拍向了桌子,“碰”的一声,桌子毁成了碎片!
阿威叶国王吓的面如土色,抖如筛糠。颤声说道:“你真的想要杀了我?”
灵抽出了长剑指着国王,冷笑道:“我父皇在地下很寂寞,特命我来催你陪他!”说着,剑芒吐露,银光闪烁,直逼仇人的喉头就来!
这时,出现了另一把长剑!通体黑色的剑身架在了灵的剑上。
又是一个黑衣人!
国王目露感激。
灵的神色却很奇怪,不是惊惧,不是恨意。复杂而茫然的感情在淡淡的眼瞳里交织着。突然轻轻地,不自觉地唤道:“放……”
第十一章 羡鸳鸯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剑,味道,呼吸,人。
就算黑衣人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站在灵的背后。那沉重的心跳,那只有祁放在时围绕在身边的那种感觉,让灵连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
四个月来,灵不管是到哪儿都会做相同的梦。梦里祁放的双手环着他,耳边俱是他的喃喃细语。梦里的自己是那么的幸福,可梦醒后又是重复的孤独。不会落泪,也不会埋怨什么。因为是自己选择了离弃!因为是自己中下了因,必定要自己来尝试这个果!
一地扪心自问:“他会来找我吗?他会原谅我的放手吗?”一地肯定:“会,因为他也爱我!”一地失落:“为什么?时间好长,一个月,两个月……他还是没有来……”一地振作:“我等!”
皇城国府书房
现在的气氛是如此的离奇。爱,恨。来,去。对,错。死,生。
选择只有一!
对错只在须臾!
“不能杀他。”祁放终于开口了。
“啊?”灵真正地楞住了,“他不是为了来找我,是为了阻止我杀仇人?这算什么?难道我还不如这个老头子?”想到这儿,他那刚刚温柔下来的眼神又一燃起了怒火。
“唰!”银光飞烁,直如白蛇吐信!内力逼向剑尖,震开了祁放的黑剑,象电闪般直奔阿威叶国王而来。
祁放没料到,灵会这么不听劝导地反抗他,没有用着内力,连剑带人竟被震开三尺多远。
一晃眼间,灵的剑间已经到了国王喉咙的半寸之地!
祁放心如疾电,忙冲上去一把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灵,陷入自己的怀里。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之前是如此紧急,现在又是如此旖旎。
时间又一停止了。
“这是你第一抱着我,除了我抱你,你却从来也没有一抱过我!现在,你抱我,却是因为让我不杀这个让我父皇死不瞑目的坏人!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不爱我,就不要这么地对我!”灵的声音带着微微地哽咽,拼力挣扎着,挣扎着离开这个让他再多待一会儿便会迷失自己的怀抱。
祁放用力收紧他的手臂,现在他只能这么做,因为他永远也不想,也不能再放手了。他把头埋进灵那如丝绸般顺滑的秀发里,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香气,用着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我抱你,只是因为我要你,和你一样地要我。”
灵忽然停止了挣扎,呆呆地好象在想些什么。暮地,他转过身,一把拉下了祁放的遮面,颤声道:“你……真的是放吗?”
入眼的正是那张灵日思夜想的容颜,还是那么英俊冷魅。只是在看着他时多了份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触。他正在对自己笑着,这么的温柔而呵护!
祁放又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轻轻地咬着他的耳朵:“你这个小魔鬼,就这么离开了,我真是输于你了。你不知道,我从长安找到骊山,从骊山找到这里,不停地赶,不停地找,才到了这里。你离开的那句话真象个咒语,我能不找你吗?我从来就没在心里放下过你,我帮你的话改一改。‘爱你,所以不离开你。真的爱你,所以要来找你,就算会让我受伤,也要来找你,就算恨你也要来找你’”
灵的肩膀在颤抖着,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其实他只要祁放还是会想过他,就已经很满足了。真的没想到,放不但从遥远的南方千里迢迢地找来,还对他真真正正地说了肺腑之言。真的是不虚此行!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再这么的激动了,他笑得哭出了眼泪!
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他微红着令人眩目的脸庞,轻轻地挣开了祁放。抬起了梨带雨的脸,用还微润的双眼看着祁放,轻轻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祁放真诚地看着他,沉地说:“你忘了你父皇临逝前对你说的话了吗?‘你要好好活着,别再回到这个地方,忘了这一切的一切,安心过正常的生活,我会在天堂保佑你的平安!’你了解你父皇的苦用心吗?我是个杀手,报仇人的心我是最明白不过的了!什么能比仇恨更可怕,况且你要杀的还是一国之君!你知不知道杀了他,这个国家会有多大的震荡?这是你的父亲一手建立起的国家,你忍心让他民不聊生,国运衰败吗?虽然现在当道的是个昏君,但是毕竟是一国之主,杀了他,也就是污蔑了这个国家,更可怕的是会挑起唐和欧马亚的战争!我是个失父丧母的人,没有什么比失去亲人更痛苦!”
忽然祁放手指门外,说道:“灵儿你看!”灵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漂亮的男孩子站在门口,眼睛里满是绝望的愤怒的光芒望着他的脸,好熟悉的目光,好熟悉的脸!
“灵儿,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这个昏君的儿子,你是不是觉得他的目光似曾相识?你知不知道,我第一见到你时,你就是用这种眼光去看着那个丧心病狂的大臣的?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孩子的心里,你就是和那个大臣在同一杆秤上!如果你杀了这个国王,你就犯了那个大臣一样的罪。也许八年后,你就会受到今天这个国王一样的对待!”
灵看着祁放语重心长的目光,茫然地问道:“那我不该报仇了吗?”
祁放的眼睛里忽然冒出了丝丝笑意,伏嘴在灵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灵不敢相信地盯着祁放的脸,笑道:“放,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坏的!”
他转过头对着正在一边发抖的国王,恶意地笑道:“我决定不杀你了,不过要问你要几样东西。”
国王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猛点着头道:“好好!中原人讲话一向很讲原则!你开口吧,不管是多少财宝我都奉送!”
“恩!那我就要了!”灵如般灿烂地笑着,忽然剑光如飞般地一转。
“啊!!!!!!!”国王捂着下身象豪猪般地尖叫起来,“你竟然!!!!!……竟然!!!!”他痛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断了你的命根子又怎么样?你的小名已经帮你留下了,我说话算话!还有一样东西我也向你要,听说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是吧?那丧子之痛,你就尝尝吧!”灵冷冷地说道,寒得就好象无底的潭!
刹那间祁放抱着门口的男孩子拉着灵的手飞出了书房投向了无际的黑夜…………
国王象疯了一样,捂着下半身冲出了房间。“有人没有,快!!!……快给我把我儿子给要回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啦!!!!!”
可是,所有人都被祁放和灵点了睡穴,任他怎么叫也不会醒来…………
《尾声》
骊山温泉
“恩……灵儿,那地方,别!!”
“为什么,很舒服的呀!那换这个地方吧!”
“恩…………啊!!好舒服!!再来!!”
“这里呢?”
“恩……”
“这里呢?”
“好……舒服!”
“喂!!你们两个别发出那种下流的声音!难听死啦!!!!!!”极不协调的声音响起,还属于少年那青涩的声音特别的清脆。“还有你们这两个混蛋把我绑在这干吗?想把我给煮了吃呀?”
“放,你听听,光听我们在按摩的声音就受不了了。哎!!真是青春的冲动呀!!”恶意的声音清冽而又动听,忽然他向着刚才少年说话的方向高声叫道:“端木篁说他很喜欢你,呆会儿要来找你玩上的那个‘游戏’,你就乖乖在那儿等他吧!”
少年的声音久久不再响起,正在温泉按摩的两人估计他是想起了那个什么“游戏”,脸红得不敢再说什么了。不禁相视而笑。相拥在了一起。
春色无边,他们只羡鸳鸯不羡仙,你侬我侬,软语温情,一切美好正紧紧包围着他们,一切正刚刚开始…………
(完)
结束了,按时交卷~~
谢谢大人们一直陪我走到结尾!!!!
辛苦也有,
痛苦也有。
不过结局仍是如此圆满!
祝福两位主角的幸福~~
同时也祝福各位大人们幸福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