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序
“萨拉查?斯莱特林,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对我说话吧。”
他在幽暗的密室里对着那个人像轻声说着,他的声音碰撞在石壁上又扩散开来,涟漪不绝,每一分回音都带着潮湿而寒冷的湖水气息。他静静地等待着一些预示或者回应。但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他一无所获。
他闭上眼。
“随便说些什么也好啊。我讨厌你。离我远点。你个白痴。随便说些什么。哪怕只是呼唤我的名字也好。说些什么吧。”
然而石像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石像一样。他默默地笑了。带着几分突发的恨意。
“除了脸之外你有哪里像他?罗伊纳说的对。我是个笨蛋,活该我什么都得不到!”他举起魔杖,“既然如此,你就完全走向他的反面算了!成为连他的幻影都算不上的东西吧!”
红光从他的杖尖闪起,迅速地笼罩了石像。那精雕细琢的眉眼,意气风发的笑容,在顷刻间灰飞烟灭,随后重新聚拢,化作了――滑稽得如同猿猴般的面容。
他歪着头打量着石像的新貌,忽然如同恶作剧的孩童般笑了起来。
“再给你加个胡子,加个佝偻的背,加个猥琐的表情……然后放大放大放大……”他嘟囔着挥动魔杖,“等你回来这里一定会第一眼就看见这雕像……气死你!”
全新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石像占据了整面墙壁。他后退到密室的门口,抬头仰望那张滑稽的脸。
“说点萨拉查绝对不会说的话吧。”他摸着下巴,“逗我开心一下,就当是我苦逼了几个月窝在这儿把你生出来的谢礼如何?”
石像的嘴动了起来,慢慢慢慢地张大着,石头与石头磨擦着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看着它。
“god……ric……”
说点什么都好。说点什么吧。三年,五个月又二十七天。我想听你的声音想到发狂。
“I……”
Talk to me
“love……”
Or lie to me
“you……”
粉碎咒的光芒一闪而过。刚刚立起的雕像坍塌了。
“……Enough”
巨大的尘埃扬起,震动了整个城堡。他转身,在雕像的头颅砸到脚边之前消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TBC
☆、二、密室篇-1
“我是格兰杰,教授。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密室是怎么回事。”
老得都快看不出颜色的幽灵教授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他不安地蠕动了一下身体,发现原本在他的催眠式授课过程中睡着的孩子们也忽然清醒,一双双充满了求知欲的大眼睛兴奋地盯着他。
啊,或许不应该算上,这姑娘身边的绿眼男孩。
“……赫敏,我想我们不该打扰教授讲课。”
绿眼男孩簇起眉毛,伸手拉了拉女孩的袍子,另一边一个满脸雀斑的红发男孩不满地低吼:“哈利,你知道你不可能阻止赫敏!”
宾斯教授眨了眨眼睛。
“我这门课是魔法史,”他用那干巴巴、气喘吁吁的声音说,“我研究事实,格兰杰小姐,而不是神话和传说。”他清了清嗓子,发出轻轻一声像粉笔折断的声音,继续说道:“就在那年十月,一个由撤丁岛魔法师组成的专门小组――”
他没能说完。格兰杰的手又高高地举起来,继续追问原先的问题。宾斯有些恼火。他想,这群孩子就不能关注一些……记载在历史正文里的事情吗?
他慢慢地回忆着――因为非常遥远且早已尘封而已经模糊不清了的,那些一千年前的回忆:险恶的时局,被屠戮的麻瓜村落,集结上门寻仇的丹麦巫师,国王的特使,死于非命的少年与格兰芬多的怒火……然后是斯莱特林的出走,一去多年,再也不见。
再然后,是格兰芬多……
都是不曾记载在史书中的东西,连传说都算不上,只配扔进壁炉里。
“当然啦,整个这件事都是一派胡言,”他说,“学校里自然调查过到底有没有这样一间密室,调查了许多,请的都是最有学问的男女巫师。密室不存在。这只是一个故事,专门吓唬头脑简单的人。”
是的,传说中所描述的斯莱特林的密室从来不曾存在过。但是确实曾经有一间房间,除了斯莱特林与被选定的人之外无人可进。后来的后来,斯莱特林再也没回来,那房间变更了用途,在漫长的时光里只关着一头野兽,无人理会,无人看望,只是独自在里面破坏一切能破坏的,撕心裂肺般咆哮着。
然后在某一天,尘埃落尽。
野兽逃跑了。从此霍格沃茨再也没人见过他的身影。
“我真后悔告诉了你们这个荒唐的故事!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让我们再回到历史,回到实实在在的、可信、可靠的事实上来吧!”宾斯发出仿佛砂纸摩擦般的咳嗽声,“或者,你们更愿意现在就上交那份关于《中世纪欧洲巫师大全》的作业?”<
br> 不出五分钟,同学们又陷入了那种昏昏沉沉的睡意中。
“我早就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变态的老疯子。”罗恩对哈利和赫敏说,“但我不知道是他想出了这套纯血统的鬼话。即使白给我钱,我也不进他的学院。说句实话,如果当初分院帽把我放进斯莱特林,我二话不说,直接就乘火车回家。”
赫敏很热切地点头,可是哈利什么也没说。他碧绿的眼睛里一片暗沉。罗恩发觉了好友的反常。
“嘿伙计,你怎么了?”他撞了撞他的肩膀,“不会被老宾斯的故事吓到了吧?这可不像你。去年到现在发生过那么多事情,我可从没见你脸上变色过!”
哈利将视线从天板上调回来,平静地对罗恩微笑了。
“不,我只是在想……”他轻声说,“经过一千年,就算有人开启了密室,可那里会是什么样子呢?”
黄金三人组抱着课本展开了猜测与讨论,很快,纳威西莫等人也参与进来。他们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宾斯与他所讲述的或没有讲述的历史。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大量引用原著注意(本来想用字体标注原文段落的但是莫名用不了代码orz)
查资料才知道宾斯居然建校的时候就在了……完全看不出来啊= =我还以为他顶多死在三四百年前……
顺便,本文的设定非常好猜……XD
TBC
☆、三、密室篇-2
哈利在图书馆后面找到了罗恩,他正在用尺子量他魔法史课的作业。宾斯教授要求学生写一篇三英尺长的关于中世纪欧洲巫师的论文。
“我已经把字写得不能再大了,可还是差了四寸!”罗恩嘟囔着,“你相信吗哈利,赫敏已经写了四英尺半了,但她说她才完成大纲的7%!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如果你愿意真心请教,我想她会乐意告诉你该找哪本参考资料。”哈利耸耸肩,将书包一股脑地扔在椅子下面,“前提是,你敢过去。”
罗恩痛苦地随着哈利的目光看过去。在书山后面,赫敏?格兰杰正与两颗浅金色的脑袋凑在一起,快乐地嘀咕着历史人物们的八卦。
“我爸爸说过,库提斯?迈克格雷格绝对是十七世纪最邪恶的巫师。”金毛小子骄傲地仰着头,“也是最强大的。”
“马尔福,停止使用‘我爸爸’这三个字作为开头。”赫敏很有气势地一巴掌拍在笔记本上,“我们要的是事迹!同时代的人以及后世的评价!白纸黑字!真正的证据!”
“啊哈,我爸爸说的一定没错!”德拉科?马尔福的脸气得红扑扑的,“你就嫉妒我吧格兰杰!因为你没有一个能告诉你魔法史作业答案的爸爸!”
糟糕的反驳――在旁边默默围观的布莱斯潘西纳威西莫等人不约而同地苦了一张脸,迪安更是直接把求救的目光抛向了哈利这边。
“马尔福又要抛出他的贵族论了?”罗恩小声说,“真受不了他……”
“比去年好多了。”哈利中肯地评价道,“你忘了?一直到暑假前的期末考试期间,他才肯和赫敏说话。唉,我真担心他打算持续和读书小组里所有麻瓜出身的人冷战到毕业呢。”
罗恩回忆了一下哈利是如何拐带马尔福少爷的过程,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十分希望马尔福已经发现读书小组组长的到来,不会抛出什么关于血统的过激言论……
幸而,在这里,还有一位新加入的――童言无忌的――一年级成员,正展现着她无知者无畏的勇气。
“你爸爸说的不对,马尔福。”凑在赫敏身边的另一颗浅金色脑袋――卢娜?洛夫古德,用一种虚无缥缈而又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我爸爸说,十七世纪最邪恶的巫师,是蒲绒绒侠。”
全场静默十分钟。布莱斯在笔记上写下了“蒲绒绒侠”几个字之后咳嗽了一声:“那么,这个蒲绒绒侠……的主要事迹是什么?”
“制造蒲绒绒。”
再默十分钟。然后罗恩发出欢
呼。所有人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他后知后觉地举着尺子尴尬又无辜地回望他们。
“我写完了……”他小声道,“三英尺……你们懂的。”
纳威叹气:“你运气真好,没被拉进他们的选题里。”
罗恩潦草地点点头,把历史作文塞回书包,又扯出草药学作业写起来。哈利坐在纳威对面的空位上:“你们到底在写什么题目怎么拖了这么久?我的早就写完了。”
读书小组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西莫凑过来抱怨:“赫敏和……马尔福决定写一篇关于从公元8年到18年这一千年来每一百年最邪恶的巫师的论文,但是每一百年究竟谁才是最邪恶的,赫敏和马尔福都要吵上两个小时……唯一他们俩没吵的就是十世纪的人选――萨拉查・斯莱特林。”
哈利眨眨眼睛:“我记得十世纪有不少黑巫师。而且德拉科不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吗?怎么会认为自己学院的创始人邪恶?”
“他把‘邪恶’和‘强大’联系起来了。我真是服了他爸爸给他做的学前教育。”潘西痛苦地表示,“而且他说,不写斯莱特林进去他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和良心半纳特的关系都没有。”扎比尼嗤之以鼻,“最近不是密室的传言喧嚣尘上嘛?那小子满脑子只有他的偶像。”
纳威、西莫和迪安一起翻白眼,而潘西以及始终在埋头分享最后一包薯片的克拉布和高尔发出叹息。哈利困惑地挠挠头。
“德拉科,论文借我看。”
德拉科顺手把论文递给他,然后埋头继续苦苦翻找库提斯・迈克格雷格的事迹以说服赫敏,但后者此时已经开始一脸迟疑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地开始追问卢娜“蒲绒绒侠”的事情――很有可能在德拉科找到足以说服赫敏的证据之前,赫敏就被卢娜说服了。
问题是,在场恐怕没人想上交“蒲绒绒侠事迹”这种论文吧……
于是众人痛苦地钻进书库,寻找库提斯・迈克格雷格的事迹去了,只留下哈利坐在原地看德拉科的论文。
“……德拉科。”
“什么?有错字还是逻辑有问题?”金毛少爷口气不耐烦地应道。
“你光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部分就已经六英尺了。”哈利无辜地指出,“事实上你交这一篇就够了,没必要和赫敏争论其他的部分啊。”
马尔福家的小少爷瞪了他一眼,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临阵脱逃,乃是耻辱!”
便又埋头书海。
哈利耸耸肩,悠哉悠哉地埋首文章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卢娜一开口,我就崩盘了……
对不起,戈德里克,你爱上哪儿苦逼就上哪儿苦逼去吧,我抛弃你了……[喂喂喂!]
☆、四、密室篇-3
四
1月1日
亲爱的汤姆,你会做巧克力吗?
哦是的,下个月就是情人节了……不汤姆我不想知道情人节的各种奇怪由来,谢谢。我只是想……哦,对了,你是男生……
什么?你真的会做?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借用一下学校的厨房吧!你教我!就这么定了!我们有整整一个月练习呢!
1月12日
亲爱的汤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如果早知道,我就不会把黄油啤酒、火焰威士忌、红葡萄酒、白葡萄酒、朗姆酒、高粱酒、椰子酒什么的,还有奇奇怪怪的――例如风茄之心、媚娃的泪水、火灰蛇的春天、血族的红宝石、绝音鸟之羽――之类的酒倒进去给你尝了,呜呜呜……
你可不可以不要发酒疯了?你闹也没用啊,我查过了,我周围没有人有叫做Sal的65岁以上的念过斯莱特林学院的女性亲人……说真的,她好看吗?她送过你巧克力吗?
……别刷屏了亲爱的汤姆。整个本子都被你写黑了……
……哎,酒心巧克力制作失败。我还是考虑果仁吧?
1月2日
你相信吗汤姆!我从卢娜那里听说了――卢娜从秋?张那里听说的――是的秋?张就是上在你身上打翻了一整瓶的莫特拉鼠肿瘤脓汁的那个人――话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巧克力画眼泪了?我知道你这个月巧克力吃的有点多――情人节那天,洛哈特教授有特别节目!
想想吧汤姆!整个霍格沃茨要用粉色的彩带装饰起来!粉红色!哦上帝,那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梦幻美丽!
……汤姆你不要再喷巧克力汁伪装自己在喷血了好吗?黑乎乎粘稠稠的很恶心,好歹你也用覆盆子酱啊,我昨天给你尝过……
我收回这句话汤姆!你再喷我就把你扔进桃金娘的马桶里我说到做到!
1月21日
早安亲爱的汤姆。你写过情诗吗?你一定给你的Sal写过情诗对吧!每个人都有过青春嘛!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Sal?哦可怜的汤姆,你一定忘记了,那天你喝得有点高……
哦是的,不提Sal,再也不。那么我们来讨论一下情诗?
是的我想写给那个人,你懂的……
……不是那个邪恶的YOU-KNOW-WHO!
好嘛不要拿这个开我玩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哎,最近密室的传言越来越可怕了,好几个学生被石化……算了别提这个。
谢谢你的安慰亲爱的汤姆。你真是个好人。那么你一定会帮助我写情诗对吧?
哈利的外貌?绿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是的,他当然帅气非凡!而且他总是那么冷静又温和有礼,我敢打赌,起码格兰芬多一至三年级的女生都喜欢他!我甚至听见斯普劳特教授和庞弗雷夫人曾经讨论过“如果哈利是自己儿子该多好”!更何况他一岁多就打败了黑魔王,一年级又一击败了他……
怎么击败的?哦,乔治和弗雷德到声称,哈利是用他们送给他的马桶圈套住了黑魔王(就像嘉年华会里飞圈套娃娃那样简单!),然后用费力拔博士烟火炸了他,但事实真相肯定不是那样的。哈利一定比我们想象的都聪明都强大!
……汤姆,停下你的覆盆子酱井喷。我真的会把你扔进桃金娘的马桶里的你相信我。
……很好,谢谢。那么我们继续。
――所以说你有现成的情诗?哦亲爱的汤姆,快给我看看~
“他的眼睛绿得像埃及的猫眼石,他像方尖石碑一样乌黑冷傲。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迷人,他是黑暗的勇士。”
唔,他?我以为Sal是女生?好吧我们不提Sal。但是这不公平,亲爱的汤姆,你看,我一直把你当闺蜜,我让你知道我喜欢的男生的事情,但是我却不知道你喜欢的男生的事情――除了他似乎也是黑发绿眼?
好吧我们把话题集中在情诗,情诗……
说真的,哈利一点也不冷傲,而且他也不是黑暗的勇士,他应该是击败黑暗的……那么我们改一下吧,用点我随手能找到的东西做比喻?你知道,比喻成宝石什么的太普通了。我发誓我看见拉文德写了“你的眼睛就像祖母绿”这样的东西……
癞蛤蟆?酷,这绝对不同凡响!哈利会记住的!那么黑色的头发……黑甲虫怎样?哦不,那样太容易让人想起魔药课教室了,你知道,因为斯内普教授的缘故,魔药课并不那么受人欢迎……或许我还要再想想……
你问我会不会把情诗亲手交给哈利?别逗了,在全校女生的目光下交给他?那天肯定会有无数的天使排队要给他唱情诗吧?我是说,在我通过卢娜――卢娜通过汉娜――是的汉娜就是那个在你身上倒了三碗她不想喝的庞弗雷夫人特制肠胃药的赫奇帕奇女生――得知洛哈特教授会在情人节那天派出小天使替我们传递情书!
而事实上如果卢娜知道就等于全拉文克劳的女生知道了,你应该听说过她们的内部信息共享速度有多快……而拉文克劳的女生知道了就等于霍格沃茨的女生都知道了!天啊我
简直不敢想象那天会有多少拿着情书的小天使在城堡里穿梭!穿着白袍的金色头发的拿着竖琴的小天使!飞满霍格沃茨!唱着我们自己写的情歌!这实在太罗曼蒂克了!不是吗?――虽然我猜绝大多数的目标都会是哈利。
……汤姆我警告过你!不准再喷覆盆子酱了!你哭什么哭啊!不就是在你那个年代没人想出过这个主意帮你递情书嘛!――给我停下!停下!――老娘不发威你真当我是Hello Kitty?!
――――――――――――――大家好我是惹人怜爱的分割线―――――――――――――――
“……哈利,我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敢把它从马桶里捞出来……”
罗恩、赫敏、潘西、马尔福敬畏地看着以两根手指拈住日记本的边角的哈利,并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来之前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把那可怕的东西甩过来。
“向敢于掏马桶的哈利・波特致敬!”
桃金娘和不知何时出现的皮皮鬼跳着狐步舞消失在厕所的天板角落。哈利将注意力放回日记本上。
“真神奇。”他比了个引人注意的手势,“你们看,这个本子在……吸水。”
赫敏凑过来:“……比瞬吸蓝广告还夸张。”
潘西:“麻瓜也有那个?”
赫敏:“……巫师也有那个?”
德拉科:“……咳,女士们,不管那个是什么,我们先关注一下这个日记本好嘛?”
潘西和赫敏往前靠了一点,而罗恩再后退。哈利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你在麻瓜那里长大所以可能不知道,哈利。”罗恩脸色刷白,“魔法界有很多黑魔法物品陷阱,比如打开之后就从此只能说十四行诗体裁的句子的诗集什么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潘西和德拉科交换一个眼神。“他说的对,波特。”潘西扁扁嘴,“我想想……或许我们该把这东西交给教授?毕竟我们原先曾经怀疑过这东西和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关系……”
“别傻了潘西,这东西不可能是他的。”德拉科烦躁地挠头,“这是麻瓜货!而且是近代的!真该死,我就为了这么个麻瓜玩意儿闯了一女厕所?”
“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笔记本。”赫敏评价道,“我看过我爷爷年轻时候的医学笔记,就是这种风格的。”
“那么。”哈利总结,“我可以打开了吗?”
四个孩子面面相觑。哈利环视一圈,然后在罗恩惊恐的、赫敏好奇的、潘西反对的、德拉科纠结的表情中打开了日
记本。
噗啦。
鲜红的液体喷了哈利一头一身。罗恩发出惨叫声夺门而出,之后是同样惨叫的潘西和德拉科。
“哈利!”赫敏抓着自己的胸口,看上去就像是要窒息,“你没事吗?”
哈利咳了咳,用指尖抹起脸上的红色液体看了看,然后放进嘴里。
“我觉得这是果酱――稀释过头的。”
赫敏脸色刷白地盯着他。
然后奔进厕所隔间里吐了。
哈利耸耸肩,给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在费尔奇循声赶来前离开女厕所。他没看见日记本内页上新刷出的一行颤抖字迹。
――金妮・韦斯莱!你这个该死的味觉白痴!人家喷的不是覆盆子酱,是草莓酱啦!QAQ!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HHP像小鸟一去不复返……
决定改成爆笑剧。嗯。
反正某人的苦逼度……只是换了条路径抵达而已。耸肩。
211719将sala改成sal免得和萨拉查的女儿sara重名……
☆、五、密室篇-
“那么,愿意相信汤姆?里德尔的人举手。”
八楼的有求必应室里,房间正中放着一只茶几,茶几上面放着一本打开的日记本。茶几一侧,哈利?波特环视着他的读书小组成员:赫敏、罗恩、德拉科、潘西、布莱斯、卢娜、纳威、迪安、西莫、克拉布和高尔,神情郑重。
听见哈利的问话,罗恩、纳威、西莫和迪安立刻举起了手,之后是懵懵懂懂的克拉布和高尔,其余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动。罗恩不乐意了。
“他是男学生会主席!校长给了他奖牌!”他噘起嘴,“你们为什么不相信他?”
“如果克拉布和高尔相信,我就绝不相信。”布莱斯?扎比尼简单回答。他旋即收到两道懊恼的瞪视。
“蠢狮子就是蠢狮子。”潘西毫不客气地接口道,“你怎么不想想看,海格怎么可能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我敢说他的父母中必定有一个是巨人。这决不可能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要我相信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会和巨人结合,不如让我相信萨拉查本人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有一腿!而敢于和巨人结合的家伙是他和戈德里克一起生的!否则没法解释了!”
包括哈利在内的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潘西被这么多人注视,不禁小脸一红,哼了一声,翻个白眼瞪回去:“看什么看?”
“你真相了潘西!你居然知道拉文克劳学院内部流传多年的秘密!”卢娜惊奇地说,“我们的创始人罗伊纳?拉文克拉曾经告诉过她的学生:欲求不满才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三天两头找萨拉查?斯莱特林吵架的真实原因!”
赫敏发出了小小的尖叫:“真的吗?我就说嘛!萨拉查离家出走绝对是在对戈德里克闹脾气!卢娜你还有什么一手资料快点告诉我呀~~~~~”
三位女性迅速凑到了一起,个个双眼放出奇异的光彩交谈起来。德拉科打个寒颤向哈利靠了一步:“……她们是在说英文吗?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也许是好事。”布莱斯拍拍他的肩,然后看向读书小组组长,惊奇问道:“哈利?你怎么脸红了?”
“……我同意你的观点,布莱斯。有些事情还是不懂的好。”耳根烧红的哈利若无其事地镇定回答,“女士们,我们把话题绕回来。我们是要相信汤姆?里德尔呢,还是不相信他?我觉得潘西在某些方面说的很对。如果萨拉查知道自己的后代会是个混血巨人,他很可能第一反应是掐死他。”
卢娜严肃举手发言:“你最后那个‘他’字是指戈
德里克?格兰芬多吗?”
“……卢娜?罗夫古德!”
伟大的救世主终于第一人前失态了。
☆、六、密室篇-5
1993年2月1日,星期日,情人节。
这是个值得载入《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日子。
数以百计的丑陋的小矮人高举着金色的竖琴,如同使臣觐见君王一样排成长列,从格兰芬多和教师席的桌边一直排到黑湖边上。几个赫奇帕奇跑去队尾看了看,又惊恐地跑回来,指天发誓他们亲眼看见巨乌贼拖下水了一个。
但是没人理会他们。现在,全校人关注的重点都在――乔治?韦斯莱和弗雷德?韦斯莱两位同学身上。
“下注下注!今天收到情书和巧克力最多的人到底是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哈利?波特呢,还是我们英俊的‘最迷人微笑奖’五获得者吉德罗?洛哈特教授?本赌局到午夜十二点揭晓!快来参与!买定离手啦!”
双胞胎的身边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很快就有自称洛哈特亲卫队的奇怪团体与自称救世主后援团的诡异人群开始了各种掐架。麦格教授皱着眉头看向一旁乐呵呵地吃着布丁的老校长:“阿不思,这样随便他们闹真的好吗?虽然今天是星期天……”
“人都有青春嘛。”
老校长笑嘻嘻地回答,这时候一只面色阴沉的小矮人扑到他的袍角边。
“阿不思?邓不利多的情书。五封。”它在一片惊奇的或者说惊恐的目光中开口唱道,“来自德国,同一个人发出。署名:‘青春的热血依然在燃烧’。”
老校长被布丁呛到了。
由于赌局的缘故,这情书传递活动盛况空前。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下的注血本无归,因此每个人都拼命写一封又一封情书请矮人天使传递。洛哈特教授保持了一整天的迷人微笑终于在晚餐时分垮台了――他从早餐开始,一天都端坐在椅子上,一般啜饮葡萄酒,一边倾听矮人们唱的情歌,时不时还要向他的拥护者投去迷人的笑容,连厕所都没去过――直到他彻底憋不住了。格兰芬多的长桌旁,一样被矮人们团团包围的哈利则十分淡定,一边听着情歌,一边在一只笔记本上――是的你们懂的,汤姆?里德尔的笔记本上――写笔记。不明真相的妹子们以为他是在记录情书的内容,但读书小组的成员们明白,他是在和那个五十年前的男学生会长进行笔谈攻防战。
是的,在最后,就连罗恩也不得不同意汤姆?里德尔的故事疑点重重,不可全盘信任。根据布莱斯?扎比尼的说法,真正的说谎高手其实说的都是实话,但那实话只是真相的一部分,反而
会让信以为真的人误入歧途。(德拉科:比如“格兰杰你的美丽让人目不转睛尤其是你的门牙”这样的么?)。而哈利接着表示,就如同海上的冰山一般,别人有意呈现给你的信息往往只有十分之一,而剩下的十分之九则需要自己去追寻。(赫敏:四分五裂!狂风呼啸!障碍重重!马尔福你就去满校园追寻你自己的内裤去吧好走不送!)。于是就在德拉科恼羞成怒的略带哭腔的“我要告诉我爸爸……”、赫敏有恃无恐的“告诉他你被麻瓜家庭来的女生的魔咒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吗马尔福”、潘西义愤填膺的“格兰杰你不要欺负他他从小就是我一个人的玩具!”以及卢娜手中可疑的相机的闪光灯的连续闪耀下,读书小组达成了统一意见:让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同学继续向汤姆?里德尔套话。
“做个笔记本、保存自己的一段记忆,只是单纯来向学弟学妹们炫耀自己获得特殊贡献奖的丰功伟业?别说笑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会长如果会肤浅到这个地步我就和克拉布和高尔一起跳康康舞。”德拉科最终结论道,“哈利,我感觉得到他特别喜欢和你说话。把他的真正目的套出来吧!我知道你能办到!”
于是哈利地拿起笔与日记本君开始闲聊,从今天天气真好啊不知道5年前的情人节是怎样的啊开始,一路漫无目的地瞎扯。如果这场谈话有人旁观,他们将会发现哈利与汤姆相谈甚欢,宛如失散多年的老友,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谁也没有透露出海面下十分之九的冰山,彼此交换的情报都是彼此早已知道的,没有任何进一步的暴露,但彼此都对对方有了更的猜测和了解。哈利一边对矮人们的情歌充耳不闻一边笔谈,直到傍晚。他下笔的频率越来越低,脸上也从面无表情渐渐变得不悦。围观的学生们以为他是被情歌唱烦了,生怕他不能收听到更多更多的情歌而被洛哈特那方的下注者击败,纷纷掏出小费要求矮人们摈弃原先排队歌唱的方式,改为――混合大合唱。
于是人们痛苦地发现他们的情歌有多么的……雷同。
“我不敢相信我们的情歌放在同一个曲子里同时唱会毫无违和!第三百四十九‘你的绿宝石般的眼睛’!哦上帝啊……谁能弄点有趣的比喻?这样下去就算我们赢了,对面也会骂我们是滥竽充数的!”
“‘降落凡尘的天使’和‘古神话里走出的王子’也各自出现二百来了……哦,还有‘黄金的救世主’和‘击败黑魔王的勇士’、‘预言中注定的救世之星请来拯救我的心’什么的也重复得不能再重复了……说实在的,救世主大人的事
迹还是太少了,不像洛哈特教授可以换好几个故事来歌颂……”
“我总觉得低调是他的美德,没想到低调会成为阻碍!可恶!”
“要不要来歌咏他的低调?‘你在人群里茕茕孑立,从不争抢风头,但我的眼睛总能准确找到你,你那漆黑的发丝与绿宝石般熠熠生辉的眼……’……”
“你!我不敢相信你居然又用了一绿宝石!”
“熠熠生辉!我加了熠熠生辉!”
礼堂纷乱嘈杂如菜市场。在晚间最后一道甜点被撤掉的时候,哈利轻轻合上日记本的动作终结了一切声音。所有人惊奇地望向几乎一整天都没抬头的他,而碧眼的救世主只是盯着眼前拿着竖琴的矮人。
“再唱一遍。”哈利专注地看着矮人,这么说道。
全礼堂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无数目光化作尖针锐钉扎向那个不知所措的矮人。几名拉文克劳的女学生交头接耳:“到底是谁的情歌打动了救世主的心?”
矮人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拨弄了一下竖琴,嘟囔着:“我们没有重复劳动的义务……”
救世主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日记本的硬质封面,一下一下,发出十分清脆有节奏的“叩叩”声。他不说话,只是继续看着面前的矮人,微微一笑。
有幸目睹这笑容的人和正面面对这笑容的矮人一起莫名打了个寒噤。
矮人再嘟囔了一声什么,然后举起竖琴,颤抖着开唱了:
“他的眼睛……绿得……像刚腌过的……癞蛤蟆,他……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帅……气,是征服黑魔头的……勇士……”
颤抖的情歌在大厅里绕梁三匝,有着无枝可依的悲戚感。几个心理抵抗力弱的姑娘掏出了手帕,抽抽搭搭地吸起鼻子。
始终安静倾听的哈利把日记本放在膝盖上,一手托着下巴望着大厅门口的方向,像是在回忆些什么。等最后一分音符在空气里颤抖完,周围一片死寂,他才恍然看向矮人:“署名?”
“G。”
“一个G?”哈利愣了一愣,“只有一个G?”
矮人点点头:“您要回信吗?”
哈利再度陷入沉思:“……不了。谢谢。”
矮人大气也不敢出地溜走了。下一波合唱团站了上来,拨动琴弦开唱。但哈利既不回到记笔记的状态里,也不听歌,只是一边来回抚摸日记本的书脊一边走神。距离哈利近的人在事后纷纷表示,他们真的看见那个日记本在发抖,绝非他们眼。
再后来人们这样记载这一天
:1993年的情人节,救世主哈利?詹姆斯?波特在众多或浪漫文艺或清新典雅的情歌中只青睐一首运用了奇妙的比喻的、一望而知是低龄儿童的作品,这不能不说他品味超群、眼光独到……
☆、七、千年前之新婚-1
“够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离我远一点!”
黑发青年气急败坏地推开了餐盘,拂袖离开了用餐大厅。金发的青年慌慌张张地抓起一个长面包追上去:“萨拉查?你根本还没吃东西啊!都两天了!这样你身体会受不住的啊萨拉查!――等等我呀!”
两人的先后离开让用餐大厅里沉寂了片刻,之后,学生餐桌群情沸腾了。
“校长到底怎么惹毛了院长了?”一个穿着斯莱特林院袍的小胖子傻乎乎地嚼着面包问道,“说起来,因为天气太热,院长都两天没来大厅吃饭了,今天好不容易出现,却一来就被校长气跑了……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嘛?”
“克拉布,我觉得一定是校长故意气跑你家院长的!我看见了!”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笃定开口,“我们都知道,斯莱特林教授最讨厌别人碰他!但是刚才校长一直往他身上靠!教授推开他好几他都粘回去!我觉得校长一定是故意惹他生气的!”
几个孩子连连点头,纷纷附和自己确实看见了校长和教授间的小动作,义愤填膺地要将戈德里克定罪。狮院的孩子们坐不住了:“你们才胡说!校长才不是坏人!他才没有故意惹斯莱特林教授生气!校长对我们说过!他喜欢抱着斯莱特林教授是因为……因为教授的体温低,夏天的时候抱起来很舒服!”
被反驳的孩子们目瞪口呆:“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在上个礼拜!”一个红发小男孩嚷嚷道,“我和布莱克、迪戈里、艾博以及摩根去找斯莱特林教授问问题的时候发现校长正在办公室里抱着教授死活不撒手!看见我们来了,教授连发了好几个黑魔法往校长身上轰,才把校长轰出办公室!等我们问完问题出来了,校长还在门口蹲着呢!布莱克就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抱着教授,校长才说的!”
众人脑内勾勒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然后鹰院的几个孩子扬起微妙的笑容拍了拍红发小男孩的肩:“韦斯莱你立了大功!”
纯洁的和不纯洁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开始探讨起一些纯洁的或者不纯洁的问题。一名耳畔别着漂亮的蛇形发卡的小姑娘撅起嘴:“讨厌!我爸爸才不是给他专用的降温抱枕呢!”
“你说的对,莎拉。”坐在她身边的铂金发色少年温文尔雅地擦擦嘴,“所以……我们也去抱一抱教授吧!”
“嗄?马尔福你你你……慢着!别跑那么快!我爸爸也不是给你抱的!……可恶你给我站住!!”
地窖一贯是全霍格沃茨夏天最凉爽、冬天最温暖的地方,唯一的缺点是并不通风,
因此拉文克劳及赫奇帕奇两位女院长宁可放弃这里,转而分别占领温室及图书馆旁边的屋子做为卧室;而格兰芬多校长因为必须担负起夜里站岗放哨的任务被发配城堡的t望塔上,这地窖便成了蛇院院长的地盘。此刻正值盛夏,地窖里应该是避暑的好地方,但由于某人死皮赖脸地赖在此地,室内温度愣是上升了不少……
“萨拉查~你真的不吃吗?今天的面包是赫尔加烤的呢,你看我还帮你抹上了你最喜欢的鲜奶油哦!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来多少吃一点嘛~!”
用爽朗的语气连哄带骗地劝食,如果只是旁听的话,或许会感动于此人的善良吧。但对于被劝食的萨拉查来说,眼前这头露出灿烂的笑容的狮子绝对是不安好心。
“害得我两天没法出门吃东西的不就是你吗你这头笨狮子。”萨拉查咬牙切齿地躲避着对方大张的双臂,“而且我自己有手,不用你喂!――更不用你用嘴喂你这混蛋!离我远点!”
在英格兰、挪威和丹麦都以黑巫师之威名让人闻风丧胆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此刻面对眼前人却只能狼狈后退,并且很快地――被人用双臂禁锢在壁炉旁。他退无可退地将后背靠在墙上,掌心下传来砖石的粗糙触感:“戈德里克……!”
“嗯?”狮院创始人叼着长面包的一端,灿烂地笑弯了眼角,那模样活像一只邀功的大型金毛寻回犬。该大型犬在成功地将蛇院创始人逼近死角之后并不满足,而是锲而不舍地将面包的另一端凑向萨拉查紧闭的嘴唇,含混不清地道:“吃嘛~”
萨拉查无视那块挑逗性地一下一下撞击他的唇部的面包,打定主意不张口,同时在手里凝聚起一个无杖无声咒准备推开戈德里克。戈德里克早就猜到他的行为模式,一伸手便与他十指紧扣,身体更加欺近几分,一条大腿更是不安分地磨蹭上去。被打散了魔法的黑巫师扭过头,闭上眼,发出挫败的□,说不准是因为身上哪的触感更让人难以忍受。面包抵着萨拉查的面颊,很快在他的脸颊上蹭了好几道奶油,沿着萨拉查的颈项一路下滑至领口内。戈德里克带着笑意的目光忽然被奶油吸引住了。
“唔?”
对方的蠢动停止了。萨拉查疑惑地睁开眼,却被近在咫尺的那双燃烧着欲火的眼眸吓了一跳。
“你……”
带着牙印的长面包掉落在地上。氤氲着面包和奶油的香气的吻迅速堵回了萨拉查没能说出口的疑问。戈德里克的舌头卷住了他的,在他的口腔里攻城掠池。长年握剑与锄头而长满了厚茧的手捧住了萨拉查的脸颊,像是要揉
碎他一样使劲揉搓着,将他脸上的奶油抓满了自己的指缝。萨拉查什么咒语也想不起来,只能使劲推着戈德里克的胸膛,却半分也没能推开,反而耗尽了自己肺中所剩无几的氧气。在他即将因缺氧而死的瞬间,戈德里克终于结束了这个吻,并沿着奶油滑落的痕迹,从他的嘴角一路吻到颈部,直落到锁骨,轻轻啃噬舔咬,手也用力扯开萨拉查的长袍,一路抚摸下去,抓住他的臀部使劲撞向自己。萨拉查再□,双手搭在戈德里克的肩膀,却拿不准是要推开他还是将他拉得更近,亦或是根本没打算做出任何决定。当戈德里克灵巧的唇舌一路下滑到萨拉查的小腹时,后者的手指插入了金色的鬈发,逼迫不甘愿的掠夺者抬起头来。
“停下。”萨拉查喘息着,“我听到……走廊上有人……”
戈德里克对着眼前几乎褪落到关键的长袍,歪头思考了5秒。
“……说了给我停下!”
蛇院院长压抑的低吼声完全没能发挥作用。金毛狮子腻满奶油的爪子探进了真正的目的地。萨拉查全身肌肉都在瞬间紧绷了。
“别紧张,萨拉查。”戈德里克的保证听起来草率而毫无诚意,“我保证,我已经不是三天前的我了!”
于是紧绷的身体在瞬间染满了淡淡的粉红色。萨拉查疯狂地咬住下唇,遏制自己破口大骂的冲动――或者□的欲望。
――下回实验出错,宁可死在实验室里,也决不要被这头狮子发现!
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蛇院院长恶狠狠地瞪向实验笼子里的罪魁祸首。小小的蛇怪将自己盘得更紧了:谁让你在我发情期的时候研究巫师与魔法生物之间的通感魔咒的?这不赖我啊……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已经没有魔法的诱因,萨拉查仍然城门失守,这是不争的事实。
走廊上的人声越来越清晰,萨拉查轻易分辨出是两人在说话,而其中的小女孩无疑是莎拉?斯莱特林――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萨拉查着急地想推开戈德里克,但发情中的狮子对这点阻力浑若不觉,只是不紧不慢地抽出充分达成了任务的手指,之后干脆利落地抬起萨拉查的腿架在自己的腰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萨拉查赤裸的后背再撞上墙壁,他感觉到那冰凉的粗糙的砖石此时已染上了体温。在意识行将涣散的当口听见女儿似乎在喊爸爸,萨拉查极力对戈德里克做出严肃愤怒的神情:“你给我……起来!”
戈德里克的回应是长驱直入。
果然不能相信这家伙的保证!如此粗暴的行为与这两天来的每一有什么区别!
萨拉查咽下冲到喉间的尖叫,眼前发黑,确定自己肯定失去了几秒钟的意识。再回过神来时,体内的侵入者已经开始缓慢地抽插。萨拉查终于还是环抱住戈德里克宽阔的后背,双腿紧紧缠绕着他健壮的腰,贴合着对方的身体律动。记忆里,戈德里克从来不曾放过任何一个锻炼身体的机会,就连建造霍格沃茨的时候,他也常常脱了上衣,亲自搬运石料木材,在阳光底下冲着孩子们炫耀他发达的胸肌和有力的臂膀。萨拉查时常评论戈德里克实在壮得太不像个巫师,但他自己清楚,他看着戈德里克的目光早已不是单纯的欣赏。他想像那些孩子一样上去拽一拽戈德里克的臂膀,再掐一掐,试试看那古铜色的肌肉是否像看上去那样富有弹性,但与那些孩子们不一样的是,在心中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他更乐于知道那双手臂环抱自己的时候能勒得多紧……
就像,现在这样。
两人的气息完全笼罩了彼此的感官。皮肤苍白的黑巫师与皮肤黝黑的白巫师纠缠在一起,致力于将对方拆吞入腹的工作。戈德里克的动作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萨拉查将头埋进他披散在肩上的金色鬈发里,努力克制自己的□。从未被暑热浸染的地窖内逐渐有了难耐的温度,他们的汗水流淌了全身。
房门被人有礼地敲了三下,少年的声音传进这一片旖旎的空间:“院长您在吗?莎拉说她很担心您,您已经两天没出现了,今天的午餐也没吃多少。您的身体还好吗?”
“……康诺尔?马尔福!不要拿我当借口!”
“莎拉,或者你亲自来敲门?你明明也很担心院长的身体情况……”
少年与小女孩的斗嘴再惊醒了萨拉查的理智。他使劲(或者完全没使劲?)推了推戈德里克:“停下!莎拉会进来的!”
“别理他们。”戈德里克忙着舔他的耳垂,“假装我们不在。”
假装不在?没有比这更让人难以相信的理由了!谁都知道萨拉查近年来忙着捣鼓他的魔法研究,除了上课之类的必要活动之外几乎足不出户,如果没有戈德里克拽着他吃饭散步,恐怕哪天真闷死在屋子里都没人知道。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提议,萨拉查犹豫几秒,最终决定自力更生,伸出手在壁炉架上摸索。戈德里克表示不满:“你不专心!”
抗议的表示就是加大力度的一顶。毫无防备的萨拉查叫出了声音。门里门外瞬间静了一秒。
“……爸爸?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爸爸?”
担心父亲的莎拉使劲地拍起门。萨拉查怒视戈德里克,而后者带着无辜的坏笑耸耸肩:
“别慌!我放了锁门咒!”
屋漏偏逢连夜雨。斯莱特林优等生康诺尔?马尔福的声音再响起:“等等,莎拉,这门似乎有……锁门咒?我能解开,但是你知道口令吗?”
小女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不知道……不过爸爸说过,真的有急事找他,可以用蛇语开门!”
“那么我解开这个咒语,你用蛇语开门,好吗?”马尔福的声音很沉重,“我从没听过院长那样的声音,哪怕是他和丹麦人决斗受伤都没那样过!我担心他可能……”
萨拉查恶狠狠地在戈德里克的肩膀上捏了一把:“还不给我……出去!”
戈德里克仍然抱着他不撒手:“现在给不了你……呃,别掐了萨拉查,好疼的……而且就算门开了,要出去的也不应该是我啊……”
门外随时会响起解咒及开门的声音,而眼前这只食人狮毫无放开猎物的打算。萨拉查・斯莱特林,正在遭遇人生的最大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书到用时方恨少,肉食吃的不够多……第一写肉TAT不准嘲笑我……
于是致敬一下炸毛折耳喵的《霍格沃茨前传》:
任务接受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任务内容:在斯莱特林方的援军抵达之前,攻占城池!
ps作者表示作者的思维比较跳跃……本文没大纲所以……大概会更跳跃了……XD
pps嗯修改了一下细节……远目。小蛇其实你就承认吧,外面有人捶门你更觉得刺激更有快感……于是下一章亲妈我会让你更刺激的……(萨拉查:分明是更杯具好嘛?!)
☆、八、千年前之新婚-2
八
莎拉?斯莱特林大喊着“爸爸”冲进蛇院院长的办公室时,房间内空无一人。小姑娘愣了一秒,立刻推开相邻的卧室的门,但仍然一无所获。她的脸上满是错愕。
“我明明听见了啊……”她看着凌乱的床单发呆,“可是……人呢?”
康诺尔?马尔福随后跟进。“院长似乎不在?”他皱着眉头,面色沉地观察周围,“但那个锁门咒是门从里面发出的。刚才一定有人在这屋里,而且,很可能不止一个。”
莎拉仰头看向学长:“我爸爸在哪里?”
马尔福无奈地对她扯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我不知道,莎拉。也许我们应该查看一下房间情况。你对院长的房间比较熟悉,你能看出有什么不同吗?”
年幼的小淑女睁大眼睛观察眼前的一切,不自觉地啃起了指甲尖。马尔福轻轻扯开她的小手,握住,耐心地等她寻找出不寻常的地方。
马尔福等得很耐心,而在办公室与卧室的墙壁的夹层里的人快等不下去了。
“你居然修了夹层!在壁炉的烟道里的夹层?!你的秘密还真多!”戈德里克在黑暗中惊奇地说道,“难怪以前我来找你的时候,明明看见你进门了,却都扑了个空!”
萨拉查立刻决定打死也不承认这个夹层确实是为了躲眼前这头狮子而修的。
戈德里克好奇地左看右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他叹口气:“你应该在这里放盏灯!而且,你不觉得这里太挤了吗?我都挪不开腰……”
为了证明他确实挪不开腰,戈德里克活动了一□体――臀部立刻撞上墙,然后借着反弹之力,向前大力顶了过去。萨拉查发出沉重的闷哼。
“你这混蛋……”他的指甲死死抠住戈德里克赤裸的肩膀,恨不得撕烂或者一口咬死这家伙,“别动!”
“不动很难受啊。”
“你动了我更难受!”
“啊?我以为你很享受。”戈德里克无辜地继续活动,避免身体在狭小的空间里僵化,“起码之前你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的。”
萨拉查欲哭无泪,几欲立刻把这家伙连人带墙打飞出去,但墙外站着的正是自家学生和自己女儿,如果真被他们发现自己和戈德里克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窝在墙壁夹层中,他就可以不用活了。可是如果不打飞这头狮子,天知道这家伙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萨拉查在内心扶了扶额:不,其实他知道这家伙会做什么……
大概就是……接着做下去。
狭小的夹层不足一米,原本就是用来
一个人藏身的,现在勉强塞了两个人,导致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身体贴合得几乎毫无缝隙。更糟糕的是由于戈德里克丝毫没有放开萨拉查的意图,而门外已经响起了解咒的声音,萨拉查只得维持交合的姿势开动壁炉架上的机关,由戈德里克抱着仓促躲进来――于是现在他们仍然是……连着的。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呼吸沉重,戈德里克炙热的体温完全包围了萨拉查,别说逃跑,连略略挪动都只会激发两人更的欲望。萨拉查刻体会到什么叫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莎拉?看出什么来了吗?”
马尔福的问话让萨拉查放弃现场谋杀戈德里克的想法,专心倾听墙外的动静。莎拉犹豫着开口了。
“爸爸的床单很乱。”她说,“他一向都会好好把床铺好再离开卧室的……而且他的睡姿挺好的,这种好像一群人在上面打过滚一样的床单很不寻常!我一难受就会在床上滚来滚去……马尔福你说他会不会是生病了?”
马尔福思考了几秒。
“巴罗学长外出游历前交代过,院长是那种即使受了重伤也只会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的性格,所以我们斯莱特林的学生一定要多盯着他,只靠那个不靠谱的校长是不行的!话说回来,刚才在大厅,校长的口气里似乎也很担心院长的身体情况。结合起来判断,院长这两天的不露面确实很可能是身体不适。”
莎拉啃起另一只手指头:“会是生病吗?还是又偷偷跑出去受伤了?”
马尔福抓下她另一只手,弯下腰,把小姑娘抱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没看见。”他温和地回答,“不过,这屋里还有一双眼睛。”
莎拉的眼睛亮了:“小蛇怪!”
马尔福抱着莎拉走出卧室,轻轻把门带上。在夹层里听,他们说话的声音很清晰,脚步声和关门声也非常的近,就像是面对面一样。这让萨拉查浑身紧绷,连墙壁都不敢靠,只死死扒着戈德里克的身体不放。戈德里克试图用亲吻平息对方的紧张:“你放松点……我卡住了。”
“……怎么不卡断你。”
“好可怕的诅咒。我真害怕。”
戈德里克戏谑地说着,继续缓缓地抽插,并利用刚才“活动身体”时发现的借力方式,施加了更多力量顶过去。萨拉查倒吸一口凉气,恶狠狠地挥拳击打眼前人的肩膀:“别再乱动了!”
“我没乱动,我动的很规律。”
“……你非得……啊……你非得让外面听见……你才高兴?”
“说真的,我才不信你没在这里布下隔音法阵。”
“不能完全……不能完全遮住声音……否则……魔力波动……太明显……”
“难怪我从没发现过。狡猾的斯莱特林?嗯?”
睚眦必报向来不是蛇的专利,狮子一样讨厌被耍。戈德里克决定秋后算账并且立刻体现在行动上。萨拉查生平第一感受到无力得想哭的冲动。在被顶到关键部位的时候,萨拉查不得不咬住舌尖以免迷失在感官的刺激中。
“嘘,嘘,放松,放松,别对自己那么狠啊,多疼啊。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放手!”萨拉查抓挠着戈德里克,“你这头……唔……你这头咬住猎物……就不撒口的……混蛋狮子……唔……”
戈德里克在黑暗中露出个没人看见所以恣意邪恶的笑容:“亲爱的萨拉查,从我们两人身体位置来看,咬住了就不撒口的那一方肯定不是我。”
“……混蛋……”
戈德里克思考了一秒将头埋进自己颈侧的萨拉查是不是真的要哭了。然后他决定安抚一下这条小蛇:“别怕,萨拉查,他们发现不了我们还在屋里,肯定会认为我们出去了。”
“我的魔杖被你扔在办公桌上了。”
“咦它明明抵着我的肚子……”
“……闭嘴!”
戈德里克安抚地拍了拍萨拉查的后腰,满意地感觉到后者敏感地再颤抖。下一秒萨拉查的牙狠狠地扎进戈德里克颈侧的肉里。戈德里克一声闷哼。
“吸血鬼!上面下面你都咬着不放啊!”
萨拉查以磨牙回应。
霍格沃茨两大创始人在方寸间开展了血腥暴力的沟通与交流。一墙之隔,莎拉试图与笼子里的小蛇怪用蛇语交谈。
“小蛇怪,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莎拉嘶嘶地说着,“你看见我爸爸了吗?”
小蛇怪瑟缩得更紧了,不答话,只用尾巴尖儿点了点自己脑门上那块遮眼的黑布条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莎拉很不满意。
“就算没看见,听也该听见了啊!你这条小笨蛇!”她戳着它的小脑袋,“真是的!亏你还是传说中最强大的蛇怪!巫师最好的助手!这样不关心我爸爸,以后怎么保护他?嗯?”
小蛇怪委委屈屈地继续装哑巴。
莎拉问了半天也得不到有用信息,哪怕连“在我们进来前这屋里有人吗”这样的问题小蛇怪也推托不清楚。莎拉郁闷了。
“刚才明明听见爸爸的声音啊。”她仰头看向学长,撅着嘴问,“难道我们听错了?其实爸爸根本没有回来?”
马尔福指了指院长办公桌:“他的魔杖在这里。”
“……会不会在我们进来之前他跑出去了?”
“地窖没有窗户,而霍格沃茨内部不能幻影移形,哪怕是四位创始人都不行。要想从这里出去,除非另有密道。”康沃尔?马尔福若有所思地道,“我知道城堡有很多密道捷径之类的地方,但是院长的办公室里……?”
小莎拉露齿一笑:“咱们可以找找!”
马尔福举起魔杖,检测魔咒的光芒沿着地砖的砖缝延展开来,爬满墙壁,直上天板,瞬间在全屋里织出一张巨大的银色光网。察觉到魔力的波动,夹层里的戈德里克嘿嘿一笑:小子别费力了,连我的检测魔咒都找不出来,何况是你?
果然,马尔福失望地放下魔杖:“检测魔咒找不到。院长很可能设置了反检测法阵。”
“说不定需要口令什么的。”莎拉清清嗓子,对着空气用蛇语大声道,“打开!”
除了办公室门应声而开,其他地方毫无变化。
“连蛇语都没用,看来应该是机关。”马尔福摸摸下巴,“但是,机关在哪儿呢?”
两个小鬼在办公室里展开搜索。戈德里克偏开头问道:“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
早已经没力气啃咬这家伙死硬的肌肉,萨拉查以一串细碎的□回答。
夹层里的两人已经白热化,办公室里的两只也正紧张地寻找各种蛛丝马迹。“快看!面包!刚才校长拿着追我爸爸的!”莎拉指着壁炉旁的地面喊道,“他们刚才肯定回来过这里!”
女儿近在咫尺的声音又一将萨拉查从情欲中拉了回来,推了推戈德里克,但这无力的推搡反而让戈德里克收紧双臂,仿佛要将萨拉查勒死在怀抱里。
“停下……”
“这种时候我不可能把莎拉的爸爸还给她的!”戈德里克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家伙根本是打算干脆趁机曝光吧?
萨拉查觉得自己要真?无地自容了。
马尔福听从莎拉的召唤,在壁炉旁蹲下身仔细观察。“上面还涂抹了院长最喜欢吃的而且是专供教师取用的鲜奶油……虽然已经踩烂了但是能看出有个牙印……难道是刚咬一口就出了什么状况?”
“会是敌人跑进来了吗?”
“可能性很低。”马尔福注意到墙壁上的异状,“……这抹到墙上的奶油是怎么回事?”
“我猜,校长一定又拿奶油追着我爸爸抹了!”莎拉气鼓鼓地道,“每都这样!一定要抹到我爸爸的脸上,或者我爸爸把他抽飞出去,他才罢休!”
墙内的
戈德里克埋在萨拉查的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无声大笑。萨拉查不理他,只是潦草地在石壁上颤抖着描画一个又一个字符。
“你在做什么?”
“开一个通道。”
“我不想离开这里。”戈德里克表示,“我觉得这样……嗯,很紧密,我很喜欢。”
萨拉查费了很大功夫按捺住抽打他的欲望,在戈德里克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中画完了魔法阵。但在念启动咒语的时候他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要字正腔圆地念出正确的发音实在是巨大的困难。
“稍微停一下……”他喘息着要求,“让我把它念完……”
“我更喜欢听你□的声音。”
夹层外的小孩子们已经开始摸索壁炉上是不是有机关暗格,萨拉查只能在喘息间尽力将咒语念完整。三分钟后,光芒透进这小小的夹层里。在一堵透明的墙壁外,出现的是戈德里克空无一人的校长室。萨拉查吸了一口气,抓住那头金毛往后扯,迫使戈德里克不得不看着他:“快点……”
戈德里克笑嘻嘻地:“快点?你认真的?”
“你才给我认真点!”萨拉查说,一双绿眼恶狠狠地盯着戈德里克,“你说了‘同意’这个连接才能生效!”
戈德里克明显将怒视当成媚眼享受了:“我要是不说呢?”
萨拉查眯起眼:“我不介意莎拉最后发现夹层是我用来藏尸的。”
两人对视的短短几秒间,萨拉查几乎可以听见戈德里克那只长满了肌肉和[哔]液的大脑在快速地权衡利弊所发出的吱嘎声。最后,戈德里克慢吞吞地道:“我――”
“啊,这个小狮子雕像拿不动。可能是这个?我扭扭看。”
马尔福的话语在耳边炸响。萨拉查瞪着戈德里克,散发出真正的杀气。
“――同意我的壁炉连接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
最后,当康沃尔?马尔福与莎拉?斯莱特林打开壁炉后的夹层时,通道已经关闭。而逃出生天的蛇院院长正被狮院院长按在校长室壁炉前的地毯上,继续完成吃干抹尽的大业。
作者有话要说:摔键盘,怎么还是没写到对主线有用的剧情点……超出预想五千字了啦!!!
泪奔求写肉时不吐槽的方法……
☆、九、千年前之新婚-3
罗伊纳?拉文克劳正在指挥学生们收拾图书馆里的书卷时,霍格沃茨的狮王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
“罗伊纳!”戈德里克对向他行礼问候的学生们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出去,然后略带焦虑地开口问道,“在霍格沃茨里开放我幻影移形的特权,有没有可能?”
坐在书桌后面的年轻美丽的鹰院院长睁大了眼:“咦?怎么忽然想起这件事?”
当年建造霍格沃茨的地基的时候,为了安全考虑,四人联手在地基中设下了不少的法阵,反幻影移形法阵便是其中之一。由于巫师们普遍防备心重,为了让他们安心地把孩子交给霍格沃茨,戈德里克主动要求对教师们尤其是建校的四人多加限制。如今戈德里克忽然提出修改权限,不得不令罗伊纳十分诧异。
戈德里克挠挠头:“唔,总之就是……唔,我最近有点忙,但是学生们老是围着我问问题,我想尽可能快地脱身……”
罗伊纳向后靠在椅背上,十指相对,一双褐色大眼审视着戈德里克:“我记得我们设置了不少密道。而且你随时可以利用校长权限开通新的通道。”
令罗伊纳惊讶的是,一向以爽朗大方著称的戈德里克……扭衣角了。
“那个不方便……”他小小声地说,“如果我开通的通道的另一端是在别人的房间里,那也是需要房间主人同意才能开通……但是如果幻影移形的话就……”
罗伊纳沉默了几秒,然后扬起微妙的笑容。
“呐,从实招来吧。”她的指尖上不知何时转起了羽毛笔,“你什么时候搞定萨拉查的?”
戈德里克为鹰院院长过人的智慧惊得倒退五步,瞠目结舌。
“真不敢相信那小子居然敢翘掉我的约!明明上个月就说好这个月圆夜里护送我去采狼人窝里的那株月光草的!结果我在门厅等到天亮他都没出现!萨拉查,你说戈德里克是不是皮痒了?嗯?”
面对霍格沃茨掌管财政大权、更重要的是掌管着食物和药材的真?女王?赫尔加?赫奇帕奇陛下,蛇院院长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消灭眼前这迟来三小时的午餐,自动过滤赫尔加针对狮院院长滔滔不绝的抱怨。
赫尔加一口气说了十分钟,历数戈德里克近一个月来各种莫名其妙的失约。“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怎么最近变得如此没有责任感?”
萨拉查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汤,擦擦嘴,淡定回答:“你只是想利用他这个免费劳动力而已,赫尔加,别拿什么责任感当借口了。”
赫尔加磨牙:“再这样下去我的药材柜子可要空了!难道非要逼我再拐他立定契约强迫他完成我派给他的任务?”
“我记得他唯一一上当是……二十年前?那时候他才刚开始学魔法。”
言下之意就是此刻的戈德里克才不会那么没常识。赫尔加气结几秒,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所以,他已经不是刚踏进魔法界的‘被保护对象’了,你干嘛还这么护着他替他说话?”
萨拉查僵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表示自己吃饱了,起身告辞。赫尔加诡笑着掏出魔杖,拦住他的去路。
“厨房是我的地盘。死小鬼,今天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了。”赫尔加封死了厨房所有的出口,笑眯眯地看着在三伏天还穿着高领长袖裹得严严实实的萨拉查,“说吧,戈德里克昨天晚上的失约,是不是因为他爬上你的床了?嗯?”
萨拉查盯着獾院院长轻拍着掌心的魔杖,开始认真思考现在拔魔杖给对方一个一忘皆空并成功逃出厨房的可能性。而后者盯着萨拉查面色严峻的脸,噗嗤一笑。
“亲爱的萨拉查,你的耳朵都红了哟~”
其威名曾震慑北海的黑巫师险些死于人体自燃。
最终,在月末的教师会议上,罗伊纳与萨拉查以“必须维持家长们对霍格沃茨的信任度”为理由,在赫尔加弃权的情况下,两票对一票驳回了戈德里克的“开放幻影移形权限”的提案。会后,赫尔加对戈德里克表示,如果他再敢因为私?人?事?务忘记他们的约定,她将不仅不会在公务上给予他任何的支持,还会直接找萨拉查讨要补偿。戈德里克顿时一身冷汗,连忙严肃认真地保证自己再也不犯类似错误,并立刻贡献不少自己的私藏珍品作为赔罪。
赫尔加哼着歌儿离开了。罗伊纳抱着记录了奇怪的文字的笔记本回图书馆了。戈德里克露出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眼神蹲在萨拉查的房门口,呜呜地哀鸣了半小时,最终在学生集体围观前被满头青筋的萨拉查放进房间。
然后……唔,你们懂的。
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萨拉查窝在被窝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让这家伙进门了。意犹未尽的戈德里克扑在他背上,沿着青紫的痕迹一一亲吻。萨拉查□着翻过身。
“你给我节制点。”黑巫师白皙修长而富有骨感的手指抵住戈德里克的嘴唇,“光是这礼拜,我们就有四差点被学生们抓住!我警告你,再有一,我就直接送你一打索命咒!我是认真的!”
“所以我说要开放幻影移形的权限嘛这样逃
跑很方便啊。”戈德里克试图含住那根手指头,然而对方狡猾地跑掉了。他于是干脆支起上身俯视着萨拉查:“谁让你不同意的。”
萨拉查:“……开放这种权限好方便某人随便进我房间吗别开玩笑了!”
“……好吧,反正不开放我也能进来。”戈德里克嘿嘿一笑,着迷地注视着对方瞬间因羞愤而通红的脸颊及全身,“让我再进来一吧萨拉查~?”
萨拉查伸腿去踹,被捉住了脚踝。戈德里克乘机而入。
萨拉查严肃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总是下不了手用黑魔法轰飞这头狮子。无果。
在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萨拉查听见戈德里克在他耳边喃喃念叨着干脆盖一间谁也找不到的密室,入口就分别开在他们俩的房间里,晚上休息的时候他们就直接进密室,这样谁来他们的房间里找人都无所谓,绝不会打扰到他们。萨拉查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谁要和你睡一个房间啊混蛋,便在戈德里克的怀里睡着了。
金毛大狮子畅想了一番密室应该盖在什么地方,用什么装潢风格,放什么家具之类的问题,心满意足地搂着萨拉查入眠了。
“校长校长我们要玩举高高!我们要捏肉肉!”
一群学龄前的小萝卜头在操场上团团围住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后者从善如流地举起最小的小孩子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又让其他的小孩子吊着自己的胳膊荡秋千。满操场都是小孩子们奶声奶气的笑声,引来不少学生和教师的围观。
“校长校长,你最近去哪里了?为什么我们晚上找你问问题的时候你都不在?”
“我去禁林采集药材。你们知道的,禁林很危险,只有强大的巫师才能全身而退!”
草药园里传来气球漏气般的笑声,以及盆砸在地上的声音。一群学生慌慌张张地喊:“赫奇帕奇院长!您没事吧?”
小萝卜头们还在扒着校长大人的胳膊晃荡,没扒上胳膊的小孩子不服气地往戈德里克的背上扑,一个使力不对,哗啦撕开了一大片布料。于是眼力好的娃娃们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校长校长!你的背上受伤了!好多好多红道道!”他们指着他的背惊恐地大喊着。撕开布料的小孩更是吓得红了眼,以为是自己给校长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戈德里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背上是什么情况。他瞟了一眼三楼的窗口,估计某人这会儿正在专心上课不可能注意到操场,便愉快地回答道:“这个就是我在禁林遇到的……怪兽!嗯!是怪兽抓伤了我噢!”
“快让赫奇帕奇院长抹药药!”
娃娃们泪盈于睫,仰头看着戈德里克。罪恶感在后者的内心中一闪而过。
“唔,我已经抹药啦,不过伤口总要时间才会愈合的嘛!”
坐在肩膀上的小孩子发现了新的问题:“校长你的脖子上面有牙咬的痕迹!”
戈德里克淡定把娃娃放回地上,露齿一笑:“唔,这个也是怪兽留下的!我和怪兽搏斗了很久哦!”
“那那个怪兽后来怎么样了?”小孩们咬住手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心中的大英雄,“校长打败它了吗?”
戈德里克叉腰仰天大笑:“那当然!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操场另一端,城堡门口,康诺尔?马尔福抱着一摞书,默默看了看身边同样抱着书、此刻已经僵化成石像的自家院长,默默叹口气。
“……院长?”马尔福说,“我先进去给一年级的发书?”
“嗯?啊,好。”萨拉查端正了自己的表情,极力把某头狮子崩坏的模样从视线里剔出去,“我们走吧。”
走没几步,一群鹰院学生团团围住了萨拉查,满脸求知欲地盯着他。萨拉查被他们的眼神盯得莫名发毛,问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学生们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最终,有一头月光般淡金色长发的洛夫古德同学被推了出来。
“我能抱抱你吗?”
少年满脸纯真无辜地问。萨拉查愣了愣:“……为什么?”
“校长说您的体温很低,所以他必须夏天抱着您乘凉,冬天抱着您给您回温。”洛夫古德少年一本正经地叙述着不知改了多少个版本的“校长说”,“我们想从感性和理性两个角度分析您体温低的原因,写一篇人体学论文。”
马尔福第一看见自家院长满脸通红的模样。他惊奇地睁大眼。后者抿着嘴唇,将手里的一摞书交给马尔福。
“去给一年级的发书。”萨拉查道,从过长的袍袖里滑出魔杖,捏在手心里,“我有点事,一会儿回来。你带他们先自习。”
之后,萨拉查?斯莱特林在马尔福、洛夫古德等一群学生的注目下,大踏步走向操场中间那个正手舞足蹈描述自己如何在黑夜里征服怪兽的金毛狮王,干脆利落地一个魔咒抽飞了他。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蛇王发飙了,“我要和你决斗!”
唔,狮祖与蛇祖不合的传说,从此刻开始,在一群小豆丁之间流传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千年前的部分……大概……可以完了?
于是下章或许可能会回到密室篇。捂脸蹲。
☆、十、密室篇-6
在经历过几会议讨论之后,读书小组的成员们决定把日记本扔了。
“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比罗恩你说的什么十四行诗朗读本还邪恶。”哈利如此道,“它上一个主人可能也发现了这一点,才把它给扔掉的。”
“我们赶紧把它交给校长!”赫敏立刻表态。
“然后向他承认我们跑进女厕所吗?”德拉科撅着嘴,“别忘了你们的黄金男孩不久前才上了预言家日报,被称为‘英格兰最受欢迎的单身男性’,收到数以万计的情书,大出一场风头!如果他跑进女厕所这则新闻也传开来……哼哼!”
“谁知道洛哈特教授会在各大报纸都刊登了霍格沃茨情人节活动的广告啊!”罗恩有样学样地哼了一声,“说真的,你不会是在嫉妒哈利吧?”
“我?嫉妒他?”德拉科怪叫,“你以为我是你啊?!”
两位男士像斗鸡一样对峙起来。其他人非常默契地一起自动屏蔽了他们的动静。
“如果不报告给老师们的话,其实我们可以拿这日记本引蛇出洞。”扎比尼对哈利道,“让之前的持有者知道本子在我们手上的话,他,或者说她,一定会着急把本子拿回去。毕竟在做下那么多石化事件之后,对方一定会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这奇怪的日记本暴露――尽管我们都知道,这本子压根没打算说真话。”
哈利沉吟片刻:“也不是不可以……但……”
赫敏瞬间明白他的担忧:“我们在本子上加个追踪咒?”
“这东西不可标记,不可叠加其他任何咒语。”哈利叹口气,“一旦离开我们的视线,那就真的超出掌握了。实在不安全。”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纳威小声说,“我大伯经常这么对我奶奶说……然后他就带我打猎去……”
众人纷纷侧目。纳威墙角对手指去了。
连一向公认最胆小的纳威都表态了,于是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狮子们和难得的兴致勃勃的小蛇们,以及唯恐天下不够乱的小鹰等人压倒性的多票对哈利一票的情况下,事情就这么定了。
之后五天,罗恩与德拉科在每一条走廊上打闹,在几乎全校学生面前都撕了一回书包露了一回笔记本之后,在第六天,罗恩泪流满面地宣布,他放在公共休息室就去吃饭的书包被人翻了,日记本终于离开了他们。
“起码你不用每天求你的栗鼠小女友缝回你的书包底了,穷鬼。”德拉科如此评价。
回应他的是哈利最和煦的微笑以及刚从《唱唱反调》杂志社订购的《蒲绒绒侠传奇》精装彩页版1
-72册全套――哈利送给赫敏的参考读物――的账单。
作者有话要说:找找手感先……
☆、十一、密室篇-7
“……所以说,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老变态,倒底为什么要把密室的入口放在女厕所?”
公元1992年的霍格沃茨,一群小学生(无误)蹲在有求必应室里,在全校戒严的情况下偷偷摸摸召开了“石化事件特别应对小组”的小组会议。会议上,罗纳德?韦斯莱做出了如上发言,旋即被同年级同学德拉科?马尔福秒杀。
“讲话放干净点红毛鼬。”马尔福悠闲地指挥克拉布和高尔一个压腿一个勒脖子,为韦斯莱同学揠苗助长,“你凭什么说这是斯莱特林的设计?”
罗恩眼球已经翻白,无法回答。纳威颤巍巍地代替室友发言:“万圣节晚上试图咬我的洛丽丝夫人、差点没头的尼克和坚称哈利是作弊才赢得情人节最受欢迎奖的贾斯汀、半夜偷拍哈利睡姿结果被你扔到走廊的柯林、以及昨天中招了的赫敏――他们都被石化了啊!而且每个案发现场都写了‘警惕!密室已经被斯莱特林的继承者打开!’什么的……不是吗?”
纳威每说一句,在场众人便整齐划一地重重点头一。等纳威说完,卢娜严肃举手发言:“这么说来,这一系列事件中,我发现一个很大的疑点。”
会议主持人哈利?波特表示:“洛夫古德小姐,请说。”
“为什么德拉科会在格兰芬多的卧室里,把偷拍你睡姿的柯林扔出去?”
哈利?救世主?波特在足可将他射成筛子的锐利目光中淡定自若:“此话题与本会议内容无关。此外,克拉布先生和高尔先生,我不太想惊动医疗翼。你们可以放开韦斯莱先生了吗?”
克拉布和高尔应声收手。罗恩在地上做挺尸状。哈利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之前的话题:“其实我也不认为那会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设计。”
罗恩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嘿哥们!你不能这么没有义气!”
“我就事论事,罗恩。”哈利说,“显而易见,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男人。”
卢娜再举手发言:“事实上Salazar这个名字是西班牙文,男女都可以使用。”
“……感谢你的小知识补充。”哈利果断截断她的话,提高了声量并加快了语速,“那么,我们可以确定女厕所什么的绝对不符合斯莱特林的美学对不对德拉科?”
被点名的德拉科悚然一惊:“呃?啊,对!没错!”
卢娜还想辩论点什么,但潘西已经恶狠狠地踩住她的袍角,痛斥她无论女穿男还是男穿女
都是天雷所在,坚决否认萨拉查?斯莱特林有性别上的模糊,必须将戈德里克x萨拉查=BL而非BG这一点进行到底并且先后不可逆转。由于使用的术语过多,旁听的纳威西莫迪安罗恩纷纷变成蚊香眼倒地,再起不能。另一边,布莱斯?扎比尼犹豫着开了口:“其实,萨拉查?斯莱特林还是有理由把密室的入口放在女厕所的啊……”
哈利?救世主?波特短暂地质疑了一下自己一向鼓励大家开放思维踊跃发言的教育方针:“……还能有什么理由……”
扎比尼回答:“不想在厕所遇见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那也不需要出卖自己的人品口碑吧!还有,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啦!
哈利在精神上恶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为小组会议再一跑题到奇怪的地方而默哀。
作者有话要说:扭动,既然我弄错章节了干脆加更……
关于萨拉查的名字我查了一下:
SALAZAR
Gender: Feminine & Masculine
Usage: Spanish
Frequency: unique
Other Scripts: Sa~lazar
Pronounced: Sal -a Zar
Other Forms: Slazer
Contributed by Carmen on 1/18/27
Spanish and mexican
罗琳你起名的时候就想好攻受了对吧…………= =
顺便,女厕所的梗是这篇文里来的:
☆、十二、密室篇-8
霍格沃茨的石化事件越演越烈,有关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谣言喧嚣尘上,到后来,董事会决定罢免校长,并成立调查小组专门调查石化事件。霍格沃茨的全面戒严再上新台阶,读书小组们的成员已经无法再逮到机会出来开会,只能各自分头行动。
之前,赫敏的壮烈牺牲为他们带来了两条线索:蛇怪和管道。经过哈利的诱导,小组成员们很快推理出事情的真相,但这无济于事。读书小组的成员中本来就只有三位女士,现在赫敏这一员大将已经折损,而潘西向来外厉内荏,知道真相后打死不肯靠近那女厕一步,至于卢娜,男士们一致认为她进去只会和桃金娘一起讨论每一只马桶的优劣,决不会办正事――更何况她是小组里年纪最小的,好面子的狮蛇两院男士们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去冒险啊。
就这样在纠结中过了一个月。
金妮?韦斯莱失踪了。
哈利听说金妮失踪的时候一言不发,脸色吓人。根据瞬间缩进角落里相拥取暖的西莫和迪安的说法,救世主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气”。
“我真傻,真的。”哈利对罗恩说,更像是自言自语,“我单知道那个本子有问题,会吸取在上面写字的人的魔力;我不知道它最终的目的居然会是吸取生命力。如今他绑架了金妮,十之□是躲进密室里去了。可是,我真的不想下去啊……”
罗恩听见他最后那句话,立马哭红了鼻子,抽抽噎噎地道:“哈利你连神秘人都不怕!不要害怕这种一千年没人打扫过的屋子嘛!”
“要不然……”纳威犹豫着道,“我们去报告麦格教授,让教授们……”
哈利没回话。这时候格兰芬多休息室的角落里响起女孩子们的叫嚷声。他们看过去,是一群一年级的小女孩――金妮的舍友。
“怎么可能呢!金妮她刚才上课的时候还好好的啊!”耳畔别着蔷薇的小姑娘咬牙切齿地,“我不过和玛蒂尔达回了趟寝室,怎么就……?!”
哈利走过去:“菲莉亚,你最后一见到金妮是什么时候?当时她什么情况?”
看见全英国最受欢迎的单身男性分开人群向自己走来,菲莉亚小姑娘不禁飞红双颊,但仍然叙述起一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当时,她们正在上魔法史课,忽然间,菲莉亚的同桌玛蒂尔达捂住小腹蜷缩起来。
“玛蒂尔达,你肚子疼吗?”菲莉亚发觉好友的反常立刻问道。
玛蒂尔达表情纠结,脸色在一身黑袍的对比下更是苍白得吓人。她有气无力地做了个口型,菲莉
亚看懂的瞬间顿时宓袅恕K立刻掏书包,却只掏到自己的手帕,只好道:“我陪你回宿舍吧,我啥也没带。”
“我才不要一边漏一边爬楼梯……”
这时候,在后排奋笔疾书记笔记的金妮用羽毛笔戳了戳菲莉亚:“是大姨妈来访了?”
玛蒂尔达和菲莉亚点点头。金妮爽快地露齿而笑,一手撕下五六页笔记本空白页。
“这玩意儿特吸水!肯定比什么瞬吸蓝瞬吸红都还好使!”她一把塞进菲莉亚的手心里,“你们赶紧去旁边的洗手间先垫垫,然后回宿舍吧!宾斯教授要是抽风点名了我帮你们顶着!”
玛蒂尔达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和菲莉亚拿纸跑路。令玛蒂尔达惊奇的是,那几张纸,真的,超吸水,不侧漏,柔软服帖,放心舒适……
哈利听到这里,举起双手,地、地,捂住自己的脸。
他非常理解日记本君杀人灭口的动机了。
于是哈利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披上隐身衣,从角落里的密道离开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诅咒子和公子挂名出演菲莉亚和玛蒂尔达……[喂喂]
请叫我我不崩会死星人(顶锅盖逃)
☆、十三、密室篇-9
哈利抵达桃金娘的女厕所时,意外地发现里面有人。他披着隐身衣往里扫了一眼,斯内普、洛哈特、麦格、弗立维和几个没见过的生面孔都聚集在女厕所里,看服色,约莫是魔法部派来的傲罗。哈利转念一想便猜到这和斯莱特林那几个小鬼头脱不了关系。他在隐身衣下扬起一个嘉许的微笑:不愧是斯莱特林的孩子,比格兰芬多只会瞎闹的小狮子靠谱多了。――这么想的救世主完全忘了自己正穿着金红院袍。
不过这么一来就麻烦了。先不说他还没找到开启密室通道的机关,就算是找到了,他也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开密室啊。
正在计算独自撂倒屋里所有人所需要的战斗力,哈利忽然听见弗立维教授的小尖嗓儿喊了一句:“咦?这个水龙头上雕着一条蛇?别的可没有啊!你们快来看!”
就是这个了!
哈利当机立断,趁所有人的注意都被水龙头引去的时候窜进女厕所,几个无声的“昏昏倒地”扫射出去,一时间砰砰砸地之声不绝于耳,校董委托的调查小组成员横七竖八地倒成一坨,吉德罗?洛哈特更是一头砸在洗手台的边缘上。只有弗立维教授因为个子矮小而逃过一劫,他迅速掏出魔杖,却看不见来者。当他准备开口对这看不见的敌人呼喝的时候,他的后颈上挨了一手刀,两眼一翻白,倒在麦格教授的长袍上。
清场完毕。哈利扯开碍手碍脚的隐身衣,跨过斯内普的一双大毛脚,仔细打量弗立维发现的那个水龙头。仅仅思考片刻,嘶嘶的蛇佬腔从他嘴里响起:“打开。”
洗手池如同有生命的积木一样自发活动起来,拆分,重新组合成一个黑黢黢的隧道入口,倾斜向下,不见尽头。哈利对着这景象愣了一愣,落寞地叹口气,给自己加了个清洁咒防滑咒和羽毛咒,便轻飘飘地跳了下去。洞口随之封闭。
哈利不知道的是,在洞口封闭,洗手池回归原貌之后,一颗铂金色的脑袋从厕所隔间里探了出来,面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盯着洗手池。
“为什么……哈利……是蛇佬腔?”
浑然不知自己的蛇佬腔已经暴露在小伙伴面前的哈利?救世主?波特,此刻正在阴暗潮湿的隧道里行走。
没多久就看见刻着蛇像的大门。哈利皱着眉头端详了半天那粗糙的雕工和暴发户般的审美(居然拿鹅蛋大的红宝石做眼睛!),嘶嘶地道:“开门。”
石门悄无声息地像两侧滑开,幽暗的密室呈现在来访者的面前。在看清屋里的样子之后,哈利露出如遭雷劈的神情。
那个猥琐的老头雕像是什么……?
借着火把摇曳的光,哈利看清雕像底部刻着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塑像”一行字,顿时感受到久违的热血沸腾咬牙切齿想撕了某人的冲动。
“你来了,波特。”
幽幽暗暗的密室里,少年的声音悠哉游哉地响起。哈利看向声源。那段尘封在日记本里五十年的“记忆”,此刻已经出现了实体,而手里把玩的魔杖正属于昏迷在地上的金妮?韦斯莱。“汤姆?里德尔。”哈利平和地说出对方的名字,就仿佛两人是在阳光绚烂的下午平常地相遇一般,“真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汤姆的嘴角微微扭曲了一下。哈利忽然感到心情愉快。
“你就不关心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吗?”汤姆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小姑娘,试图掌控两人会面的主导权。
哈利从善如流地露出惊愕的神情:“金妮?金妮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你们来约会吗?不过这里可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又没被子又没床――睡地上会着凉的!”
汤姆开始磨牙了。
身为一个反派boss,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得意地讲述自己邪恶的计划,但让他感到莫名憋屈的是,眼前这小子完全没有身为勇者的自觉,一边举着杖头发光的魔杖四探查密室的情况,一边敷衍地听他讲述这一年来石化事件的真相,末了漫不经心地还来了一句:“所以,受害者们都只是无意中撞见了半夜出来溜蛇怪的你?”
汤姆瞪他:“蛇怪也很可怜的好不好?一千年来没几个人放它出来散步过……”
“你是想说你是无辜的?”哈利的眼镜在魔杖的光芒下反射着白光,“你明明在吸收着在你本子上写字的人魔力……现在又直接汲取金妮的生命力。”
“我必须要复活。”汤姆双手抱胸,“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非常、非常重要。必须完成。”
“哦?什么事情?能告诉我吗?”
“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是要毁灭世界呢。”
哈利和汤姆对视了片刻,极力不让“这家伙脑残过度了”这个念头在脸上表露出来。但汤姆发觉了。
“我是认真的!”黑发少年恼羞成怒地瞪着救世主,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这是我毕生的追求!”
――听起来很伟大。
哈利揉着额角叹口气:“身为斯莱特林的后人居然能有这样执着崇高的理想,真是让人吃惊。但是,别说是16岁的汤姆?里德尔了,当年伏地魔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你可能完成吗
?”
汤姆英俊的脸上露出古怪的、扭曲的笑容。
“这一年来我已经从金妮那里知道伏地魔的事情了。”汤姆盯着哈利额头上的闪电形伤疤,舔了舔嘴角,“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当面问你呢。比如――你一个婴儿,是怎么能逃脱伏地魔的死咒的呢?”
哈利放下手,平静地看着汤姆?里德尔。一时间,密室里静得能听见空气的流动声。
“我的母亲用她的命换了我的命。”
“一个古老而最有效的解咒术。”汤姆喃喃道,扩大了他的笑容,“我明白了,哈利?波特。你并没有什么稀奇之。你阻止不了我实现我的理想!”
哈利淡定向他迈了一步:“我不认为连实体化都还没最终完成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理想。”
汤姆向后错了一小步:“你想做啥?”
“用你的话来说,阻止你。”
“不可能!人类已经阻止不了我了!”汤姆喊道,“就算我现在还用不了魔法,我也有的是方法捏死你!”他转身对斯莱特林的雕像用蛇语喊:“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听到汤姆的话,哈利足下一个趔趄,失去了最好的攻击机会。巨大的蛇怪从雕像的嘴里蹿出,砰地一声摔在哈利与汤姆之间。哈利急忙后退,用密室中粗大的石柱隐蔽身形。
“造这雕像的人到底什么品位!”他忿忿地嘟囔着,一手扯下袍袖,蒙住了双眼。想了想,又把隐身衣抖了出来蒙上。
然后,他听见了里德尔那嘶嘶的声音:“杀死他。”
巨大的蛇怪在密室里游动,哈利侧耳倾听着一人一蛇的动静,迅速地从一根石柱后蹿到另一根。汤姆对蛇怪不停呼喝着:“男孩在你后面!你还可以闻到他的气味!杀死他!”
蛇怪袭击第三根石柱的同时,哈利飞身扑了出去。隐身衣从他身上滑落。他在汤姆愕然的表情中撞进他的怀里。两人同时摔倒在碎石遍布的地上,哈利一探手抄起了日记本,就势滚开。
“别碰我!”
汤姆扑过来要抢本子,但哈利躲闪开了――却撞上了蛇怪的身体。汤姆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以斯莱特林后人的身份命令你――咬死他!”
而哈利举起日记本:“我以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名命令你,咬穿它!”
少年们的蛇语声在密室里交织回荡。蛇怪在听见哈利的话语的瞬间,全身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停止了袭击――然后它低下头,轻柔地,而又毫不犹豫地咬穿了哈利手里的日
记本。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汤姆?里德尔维持着震惊的神色,化成了灰色的雾气,一部分流回金妮的身体,另一部分被日记本中央的大洞所吸收进去。黑色的液体从日记本里喷涌而出,带着蛇牙毒液的腐蚀性。哈利松开手,任由日记本摔落在地上。大量的黑色液体汩汩流出,迅速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哈利?波特……”
仿佛来自千万年前那样遥远的回音从黑色的水洼中传来。如果哈利此刻摘下遮眼的布条,他将会看见黑色的液体努力形成一个人类的形状,颤颤巍巍地向他伸出手去。
“……为什么……你会是……”
就像飘散在风里的叹息声一样,在液体形成的指尖碰触到哈利的前一瞬间,人形溃散了。
一声轻轻的□从密室那头传来。金妮开始动弹了。哈利嘶嘶地对蛇怪说了几句话,后者温顺地爬回雕像口中大洞里――看得哈利额上青筋乱跳――之后洞口顺利地合拢起来。
金妮用茫然的目光环视着狼藉遍地的密室。在看见哈利的时候,她倒抽一口凉气,眼泪嗖嗖地往下掉,杂乱无章地念叨起来:“哈利……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汤姆!他非要在半夜溜蛇怪!我看见贾斯汀他们被石化,我害怕极了!但是汤姆说他们会好的,因为斯普劳特教授那儿有曼陀拉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想过告诉你们,可是我害怕!我不想出卖汤姆,更不想被开除……”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哈利将衣袖恢复到原本的模样,弯腰捡起隐身衣,“汤姆?里德尔已经完蛋了。看那儿。”
金妮茫然地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日记本在腐蚀性的毒液里嘶嘶冒烟。她捂住嘴失声尖叫。
“不!”她哭喊,“汤姆虽然白痴了一点,但他是个好人!他还教我做巧克力和写情书……”
“黑魔王迷惑人心的手法,初级版本。”哈利举起魔杖,在空中写下汤姆?里德尔的全名,轻轻一挥,字母们便变更了排序,“你被伏地魔――十六岁的伏地魔欺骗了,金妮。”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地,面色不悦,就像盯着令人难忍的墙面污垢一样凝视着空气中逐渐消散的字母。金妮轻声说:“可是,你也喜欢他的情书啊……”
哈利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金妮的脸红得和她的头发一样。“你让小矮人重唱一遍,而且还问了署名的情歌是我寄的……汤姆写的。”
哈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个G
是你?”
她羞怯地点点头。
哈利扶额。今天第一,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那种熟悉的死蠢的感觉居然会是……”
“啊?”
他在金妮茫然的目光里定了定神,最后他说:“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金妮用碎石变形出一个带有长长的柄的火钳子,夹住了她的日记本。而哈利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最终成功找到一个密道。他们一起穿过密道,发现出口在校长室。他们的陡然出现吓到了校长室里的人。
“金妮!”
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猛地跳起来,哭着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哈利越过他们朝屋里望去,邓布利多微笑着站在那里,壁炉的火光在他脸上明晦不定地跳动。
哈利接过金妮手里的火钳子,连着日记本放在校长办公桌上。他知道,等他解释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汤姆・里德尔:
(感谢我家波太后友情出演w)
☆、十四、密室篇-完
“所以,我该称呼您为――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
红茶的芳香萦绕在校长室里。那些银质器皿叮叮当当地摆动着,在壁炉的火光下反射着微弱的闪光。老校长的蓝眼睛在镜片后面盯着眼前的黑发少年。少年捧着热红茶微微一笑。
“事实上,我现在更倾向于哈利这个名字。”少年说,“你知道的,莉莉?波特,为了救我――她的孩子而牺牲了。她是我的母亲,我是她的孩子,虽然他们只抚养了我一年多,但这一点无庸置疑。”
校长微微动容:“您完全记得詹姆和莉莉……?”
“不完全记得。”哈利居然略带羞涩地一笑,“您知道,婴儿每天最常做的就是吃奶和睡觉……”
邓布利多敢用他珍藏的所有酸棒糖发誓,他看见哈利――或者说,霍格沃茨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脸红了。
接下来哈利将话题转回今天晚上的事件。他首先表示对自己不得不击昏调查小组所有成员的歉意,并希望邓布利多能代替他出面善后;校长表示同意。之后哈利对自己一千年前的宠物所造成的伤害道歉,对自己一直没能掌控局势做了自我批评,并表示为了平息混乱、以绝后患,他可以想办法送走蛇怪,或者限制它的行动;校长表示赞成。最后,哈利说:“我认为这个日记本里有的并不是记忆,而是伏地魔的灵魂――十六岁的。邓布利多校长,您对此有什么见解吗?”
老校长微微叹息,开始讲起他多年来对于魂器的调查心得。哈利听着,脸色愈发阴沉。
“居然把自己的灵魂当成吐司切片……”哈利的手指敲打着座椅的雕扶手,“早知道他居然脑残到这步田地,我该让小蛇怪多啃他几口……他把自己切成了几片?”
“汤姆?里德尔从一开始就对四位创始人的遗物非常感兴趣,事实上,我曾无意中得到过他的一只笔记本――普通的那种。上面记载了‘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斯莱特林的戒指’和‘格兰芬多的宝剑’等字样。”
“如果他全部都弄到手了,那么加上日记本和他自己,一共是六个?”
老校长嘿嘿一笑:“格兰芬多的剑他没可能找到的。”
哈利做出一个愿闻其详的手势。校长站起身,将书柜顶层的分院帽摘了下来。
“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老校长一脸肃穆地将手探进了分院帽里。哈利见他那副庄重的模样,不禁坐直了背脊,眼中也闪过一丝符合他的外表年龄的期待。邓布
利多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单纯的好奇,咧嘴笑了一下,紧接着,就像麻瓜的蹩脚魔术师的表演一样,他从帽子里抽出了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
“根据霍格沃茨第二任校长――赫尔加?赫奇帕奇女士的记载,在格兰芬多去世之后,她与拉文克劳女士一起将他的剑放进分院帽里面了。”老校长眨了眨眼睛,“根据记载,这把剑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能抽出来。因此在之后的数百年之中,格兰芬多的孩子们为了彰显自己的勇气与精神,纷纷拔剑取乐,并且,每到1月份,都会为了选出能在当时一项十分盛大的学生活动‘戏剧之夜’中扮演从帽子里――从石头里拔出圣剑的亚瑟王而举行为期三个月的决斗赛季。我得说,那个时代最出色的决斗家都是从此诞生的。”
哈利脸黑了半张:“……好吧,很完美地继承了那家伙的风格。”
“到了西元17年左右,决斗赛季早已经不是格兰芬多学院的专属,四大学院都参与进来,经常从决斗失控成群殴。当时的霍格沃茨校长为了遏止这股不正之风,下令取缔决斗赛季,并且再也不肯将宝剑借出给戏剧之夜的亚瑟王剧组使用。这项命令一直持续执行,一直到本世纪初,这把剑才逐渐被人淡忘了。”
邓布利多感慨万千地凝视着宝剑毫无损耗的锋刃,一边装模做样地抽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哈利放下红茶杯:“劳驾,能把剑给我看看吗?”
邓布利多立刻将格兰芬多宝剑递了过去,在手帕与眼镜的掩饰下目光锐利地盯着哈利。哈利并没有注意到校长的打量。他轻轻地弹了弹剑刃听它的声音,然后以一种仿佛重复过千百的纯熟手法拆开了剑柄。邓布利多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破坏学校财产”,注意力就被他从剑柄中抽出的一条细长的羊皮纸卷吸引住了。
哈利展开羊皮纸。由于魔法的保护,那字迹过了一千年也清晰如新。他只看了一眼,便从头到脚似煮熟的螃蟹一般成了红色。邓布利多眨眨眼:“……哈利?……萨拉查阁下?”
面对邓布利多一脸“我很好奇我很八卦”的神色,哈利清了清喉咙,把纸卷揉进手心:“没什么……只是老朋友的留言。”
“这是学校公共财产请不要私藏更不要销毁它啊萨拉查阁下。”邓布利多大义凛然地提醒。
哈利?萨拉查?波特冷静迅速地把宝剑拼装好递过去:“嗯,校方财产请收好。”
邓布利多贼心不死地欲言又止。哈利?波特面无表情地端起红茶。
最终老
校长没能拉下脸皮讨要小纸条。他闷闷不乐地将宝剑插回分院帽里。当剑柄隐没在帽子内的黑暗中时,分院帽忽然打了个饱嗝。
邓布利多:“……”
哈利:“……”
“物似主人形。”哈利哼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帽子尖。
邓布利多眨眨眼,看了看分院帽,又看了看眼神柔和的哈利,道:“这么说来,为什么您会分去格兰芬多学院?”
哈利:“……我也不知道。我一戴上它就喊格兰芬多了……”
分院帽:“那是因为嫁鸡随鸡嫁狮――#¥!¥#%¥*#?!……”
邓布利多惊奇地看着面色通红的哈利,轻咳一声:“这真是个完美的无声无杖静音咒……”
哈利:“……”
哈利不说话,只恶狠狠地掐着分院帽的帽檐。邓布利多一时也不好开口,只能在旁边用了然的、过来人的目光慈祥和蔼地看着他。分院帽扭动了半天也没能再发出一个音来,最后颓然了几秒,又噗地一下吐出一张羊皮纸条来。邓布利多下意识地接住它,扫了一眼,脸色微变。
“……我想,这是给您的。”
哈利接过来,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消退了。
给萨拉查?斯莱特林:
你走了二十年了仍然没回来,也没有任何音讯,无论英国和丹麦都没有人曾经看见过你。我不知道你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回来,会不会看见这几行字,但这件事应该告诉你,在我死前。
这家伙(you know who)出去找你去了。然后死了。
以上。谨祝心情愉快。
已经不再怨恨你的,
H?H
作者有话要说:赫尔加你真的不怨恨他吗望天。
萨拉查看见的那张字条到底是啥请等结局篇曝光XD[啥时候能写到啊]
☆、十五、千年前之最接近的时刻
“你要去找他?”
黑湖边上,梳着漂亮的公主式发髻的女子倚坐在轮椅上,手里轻握着一只巨乌贼的触手,仿佛漫不经心地对身旁的人这么说道。
“罗伊纳,你也知道,三年多了他也没回来,这不像他。”金发的男子颓然蹲在湖边,用树枝戳着巨乌贼的另一只触手,“我心里很不安。”
罗伊纳?拉文克劳盯着触手上的吸盘:“戈德里克,他以前也经常离开霍格沃茨。”
“但不会超过一年。而且他会带着巴罗或者马尔福他们一起出去,决不会独自离开,更不会连封信都不回。”戈德里克继续气闷地戳着乌贼,“我也特地问了他那个什么子爵朋友,人家说了,这三年来,他没有在宫廷见过他。”
罗伊纳终于分给他一个眼神:“我以为经过上回,你把人家好端端一个国王特使打得鼻青脸肿踢出去之后,安德烈子爵是不会理会你的。”
“他也在找萨拉查,最近丹麦那边又有动作了。”戈德里克咬牙切齿地,“每每!每他找萨拉查都没好事!我就没见萨拉查哪是毫发无损地回来的!宫廷巫师都死光了吗?为什么每都要叫我的……我们……霍格沃茨的萨拉查出去啊?!”
午后和煦的微风轻拂着罗伊纳的额发。她微微眯眼,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但是,当你知道他在为谁做事,做了什么事的时候,你却把王室的诏书撕了扔在萨拉查的脚边。”罗伊纳松开手,任由巨乌贼依依不舍地挥舞着触手游开,“我真不想告诉你你有多可恨,戈德里克。”
诏书可以一个咒语修复,但是其他东西,不能。罗伊纳一想象萨拉查到底耗费了多少心力才让霍格沃茨从王室得到赦免甚至自治权,一想到那时的萨拉查全身是伤连眼睛都绑着绷带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对着戈德里克的方向发愣,就不禁对那只金毛狮子恨得牙根发痒。
但是戈德里克对自己为什么招她怨恨一无所知。或者说,他对于她的不满不感兴趣。
“圣布莱斯节的事情难道不可恨吗?”戈德里克的声音里很明显在按捺着怒气,“一夜之间杀死上百个丹麦巫师!他真厉害,是吧?全英格兰的丹麦人……整村整村的丹麦麻瓜被杀死,连教堂都焚毁……你能想象我在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干的的时候的感受吗?!他在干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以及本身就是丹麦人的赫尔加的感受?我真想当面问问他……”
“你曾经有的是时间当?面问他。”
“那时候我在调查安斯伽尔的死因!平息各种流言和恐慌!之后就是安德鲁还是安德烈子爵拿个什么诏书表彰萨拉查的功绩……我才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事!我脑子完全是乱的
!”戈德里克扔开树枝站起来,蔚蓝的眼睛因怒火而熠熠生辉,“等我终于确定这事情不是什么栽赃诬蔑而是事实,你却告诉我他走了!什么都没说地逃跑了!不愧是个该死的邪恶的黑巫师――”
罗伊纳忍无可忍,从轮椅上跳起来,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湖面上回荡。远的草丛中呼啦啦惊起一群雀子。戈德里克愣愣地看着四人中最年轻也最文静的罗伊纳,这个自幼便不良于行的女子此刻正用漂浮咒让自己“站立”在他面前,怒火冲天地瞪着他。
“如果你在你们的小窝里又摔又砸地等了三年还是只想质问他,我看你还是甭去找他了。”她甩了甩红肿的右掌,思考着要不要连左掌也一并送出去,“你白痴到连基本的事实都看不清了吗?”
戈德里克在她扬起的左掌下欲言又止,最后颓然道:“其实我明白……”
“那就别废话!快去把他给我找回来!”罗伊纳喊道,“你还没发现吗?你已经要死不活脾气古怪消极怠工了三年了,我早就受够你这副欲求不满的德性了!”
戈德里克脸色刷白,赶紧扭头确定左右无人:“罗伊纳你小点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得了吧只要是人都早看出来你和萨拉查的不对劲了,就你还自鸣得意地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
他嘟囔:“其实我没想隐瞒……”
罗伊纳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戈德里克继续站在原地发呆。
过了一会儿,罗伊纳问:“你什么时候出发?”
戈德里克挠挠头:“明天一早就走。”
“……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临走了才来告诉我。”罗伊纳揪了一把长草泄愤,“你每个月至少给我发三封信报平安!别和萨拉查似的,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音,连说好接应的人都根本没见过他!”
戈德里克走过去,双手安慰性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我会的。”
他们默默地看着巨乌贼在夕阳下换着样游泳。
“赫尔加那边我帮你去说。她今年虽然不再照三餐诅咒萨拉查了,但听见他的名字还是会发飙。你别告诉她你是去找他去了――虽然我认为她很快就会察觉到。”
“嗯。”
“如果你决定再也不回来了,给我带个信,我和赫尔加就把你这校长开除了我们自己管学校。”
“其实这几年一直是你们在管了……”
“哼,你也知道啊。”
“呃……”
“……还有……”
“嗯?”
“你和萨拉查都要给我回来……完好的……”
“嗯,我们一定会回来。回到霍格沃茨,我们的家。”
西元18年7月,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出发寻找下落不
明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西元11年1月,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死于北海边的一个悬崖上。
戈德里克最后看见的是阴沉的天空与阴沉的海水,一片灰暗,没有希望的色泽。彼时他还不知道,他所寻找的那个人,早在五年前,已葬身于那片悬崖下的灰色的海里。
那是自萨拉查出走,直至哈利?波特在厄里斯魔镜前第一面对伏地魔这一千年间里,他与他最接近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一章的几个基本设定和我另一篇文《霍格沃茨一段[哔――]史》(请不要被标题骗了,这一篇基本上木有JQ的。我就是那传说中的标题坑爹党)有重合,不过那篇才开头而已。严格来说这两篇的背景都是一致的,但是发展不一致,类似平行世界的感觉……?嘛,其实不管那些设定也可以继续看……
关于圣布莱斯节:
(英国国王)“无准备者”埃塞雷德在与诺曼底公爵联姻后,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妥当了,于是在公元12年埃塞雷德作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宣称英格兰的丹麦人企图刺杀他,下令用“清除麦田里的杂草”般的方式,对定居在英格兰土地上的丹麦人进行完全彻底的屠杀,这就是被史上称作的12年11月13日“圣布莱斯节大屠杀”,整村整村的丹麦人被杀死,房屋和教堂被焚烧,就连在教堂里修行的丹麦人也没能逃脱,其中一名死者是女性,传说是丹麦某位王族的妹妹。
用的是这一段的历史背景XD
此外本章节出现原创人物・安斯伽尔・
此名含义为“上帝之矛”,偶然翻到,觉得非常符合这个角色会把某人差点钉死在墙上的设定,于是用之。吾甚爱之。
最后――
人家要写的是正剧啦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哼!(气鼓鼓的包子脸)
于是爬去改标签哼!
☆、十六、魂器篇-1
哈利:
今天我们全家抵达了埃及,你简直不能想象这里有多热!这里人非常多,满大街的埃及巫师都在兜售木乃伊的手指头木乃伊的绷带,据帕西鉴定表示,它们都是假货。但乔治和弗雷德居然在认真向小贩们讨教如何把假货仿造得更真,而酒过三巡之后他们居然真的告诉了他!我的天啊……不过话说回来,埃及人酿的椰枣酒真好喝,而且不容易醉,还不会被妈妈闻到酒味。
明天我们去亚历山大图书馆参观。我看到当地的旅行手册,上面居然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咱们霍格沃茨的创始人――曾经在这里学习过魔法的奥义。真令人惊奇。
明天再给你写信!
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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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
魔药学的暑假作业第3页第15题我不会做,救命……
纳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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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
简直不敢相信,我从罗恩的信里才知道埃及的亚历山大图书馆和亚历山大灯塔什么的都还存在!我一直以为它们就像麻瓜们说的那样,早就已经毁于地震和火灾……但它们其实隐藏在巫师界里!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去看看!那得保存了多少古籍啊!亚历山大图书馆!!!
此外,金妮写信问我她能不能参加我们的读书小组。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期待你的回信!
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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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
今天晚上1点。小汉格顿村村口见。
YOU KNOW WHO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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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
德拉科从放假前就怪怪的,放假后更是整个人窝在房间里不出来了,连潘西邀请他去大溪地度假他都拒绝,这实在太反常了!
你知道青春期抑郁症的治疗方法吗?
布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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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
斯内普教授和特里劳妮教授是相爱的。据可靠消息指出,他们秘密结婚很多年了。
卢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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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不死的男孩淡定地把最后一封信揉成
纸团扔进火炉里。
作者有话要说:老邓卖萌可耻不解释
本篇开始将不再紧贴原著剧情走向,叙事风格大概依然会跳跃。为了防止大家看得头昏,这里简单解释一下设定。
哈利是萨拉查的转世,和原著一样,在一岁多的时候家破人亡,被送去给德斯里家抚养,直到进霍格沃茨上学。一年级干掉附身在奇洛教授身上的伏地魔一,二年级干掉密室里的日记本一,到此为止和原著走向一致(真的假的……)。之后哈利和老邓摊牌,互相取得信任,接下来的篇章里他们将携手消灭伏地魔的魂器(大概吧),干掉主魂拯救世界。
而汤姆?里德尔,也就是伏地魔,这个家伙很多同学已经猜到了,就是戈德里克。
于是接下来是哈利与伏地魔……不,萨拉查与戈德里克相爱相杀的故事。真的!
此外感谢大家在前面陪作者一起爆HHP。作者表示自己写文的时候完全没想法的,脑子一抽风文就不知道跑哪里发展去了,等停笔啊不停键盘一看,自己都笑抽……
(作者是水瓶座,你们懂的……)
于是接下来欢迎和作者一起进行本文后半段的坑爹之旅www
☆、十七、魂器篇-2
这天夜里小汉格顿村雾气弥漫。邓布利多按了最后一下打火机之后,所有的灯都熄灭了。眼睛逐渐适应黑暗,邓布利多轻轻地吁了口气。就在这时他的背后有人说话。
“抱歉我迟到了三分钟。您知道的,佩妮姨妈要求我必须在睡前喝一杯牛奶。”
老校长为这鬼魅般出现的声音打了个激灵,迅速转过身来,看见少年无辜地眨着绿眼。
“呃……她是对的。哪怕我一百多岁了,也还每天睡觉前来杯牛奶呢――蜂蜜味儿的。”老校长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话说我以为幻影移形的声音无法消除……?”
“未成年人禁止使用魔法的条例您应该比我清楚。而我去年就因为驱逐一只徘徊在我家院子里的家养小精灵被警告过。”哈利皱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来,“魔法阵的前置虽然琐了一些,但是发动起来所需要的魔力小,速度快,不容易被发现,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装置。”
邓布利多揣测了一下蛇院创始人最初的职业选择,然后决定放弃揣测。
“可您怎么能准确定位在一个您从没来过甚至没听说过的地点?”
“麻瓜的卫星科技非常有用。而我今年的生日礼物是一台电脑。您知道,破解各种网站真是有趣极了,一点不比我们当年到破解古代结界差。”哈利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我不得不说,无论英国或者美国,他们的航天局情报局什么的都太没有防范意识了。”
所以您老就把麻瓜的军用卫星地图都下载下来了好给您的魔法传送阵定位是吧……
邓布利多想起眼前的黑客少年正是传说中厌恶麻瓜甚至麻瓜种巫师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不禁胃疼。
“好了。那么,这里就是斯莱特林家族最后的所在地?”哈利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望向山头上那栋黑黢黢的建筑,“那边?”
邓布利多有些尴尬:“据记载,冈特家族在18世纪末沉迷于炼金术,却屡屡失败,不得不把自己的庄园卖出去,自己转而住在原先守林人住的小屋,也就是……那边。”
哈利循着老校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半晌没回音。邓布利多看看天再看看地,摸摸鼻子等蛇祖平复心情。
五分钟后哈利往冈特老宅走去。邓布利多追了上去:“那里有不少的魔法在守护,我勘查过,除了常见的驱逐咒隐蔽咒之外,还有大量现已轶失解法的古代咒语。我不得不说,汤姆真的是近一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
“根据上学期我和日记本的对话了解,他以身为斯莱特林后人自豪,并认为蛇佬腔这
项天赋是他所独有――他一定用蛇语留了程序后门。”哈利撇撇嘴。
邓布利多觉得自己一定是上了年纪重听了才会屡屡听见蛇祖使用麻瓜词汇。哈利发觉老校长的茫然,轻咳一声,补充道:“我会用蛇语直接破解防御咒语的核心部分的。”
邓布利多放心了。
事实证明邓布利多放心得太早。
当世最强的巫师之二携手破阵非常顺利,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阻碍――最难缠的被哈利用蛇语直接消除了。在进入冈特老宅五分钟后,他们找到了地板下的那枚戒指。
他们当然不可能直接伸手去拿,而是谨慎地往上打了好几个探测咒语――而正是这些咒语的魔力激活了戒指。那上面镶嵌的石头暗了暗,从整片地板下漫出的灰白雾气迅速包围了他们。哈利与邓布利多掩住口鼻后退。但这烟雾似乎并不含有可以造成伤害的成分。
一个低沉落寞的男音直接在他们脑中响起来:“想见却不可能再见面的人,是谁呢?”
尽管在听见声音的同时立刻运转起大脑封闭术,邓布利多依然被带跑了心神。等他将脑海里的声音推出去时,已经晚了。雾气中人影绰绰,向他走来的少女的笑容与他记忆中殊无二致。
“阿利安娜……?”
当邓布利多贪婪地凝视着阔别一世纪的亲人的容颜时,雾气忽然散了。老人眨眨眼睛回过神,为自己的失态羞惭。天知道如果他真的抱住了妹妹的幻影会发生什么?
邓布利多叹口气,看向应该同样陷入幻影、却成功解咒了的哈利。令他心惊的是,后者正脸色肃杀地盯着魔杖尖端挂着的戒指。
“……就是这个?”
邓布利多问。
“真是十分强大的幻觉,但也不过和博格特差不多的原理罢了。”哈利阴沉地道,“读取人心中的弱点制造幻影,如果真的被迷惑并与之接触,大概生命力会被吸取得一干二净吧。可恨的东西。”
邓布利多心惊胆战地注意到哈利的左手指尖仿佛枯萎了一般变成黑色。“您的手……?”
“碰到了一点点。”他干脆利落地承认。
邓布利多仔细查看着哈利指尖的状况。枯萎的部分仿佛有生命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指尖往上侵蚀着。邓布利多尝试着扔了几个治疗咒语上去,却丝毫没能减缓枯萎的速度。
“还是剁了吧。”哈利说,杖尖对准左手手腕,没有丝毫颤抖。
老校长开始揪胡子了。
令他们都感到吃惊的是,那枚镶嵌着黑色石头的戒指忽然再吐出
白色的雾气,而那雾气迅速地钻进了哈利的指尖,将枯萎的部分恢复成健康的粉红。但这仅仅阻止了侵蚀的步伐,已经枯萎的地方仍然没有起色。当两人都为这情况摸不着头脑时,戒指散发出了更多的雾气治疗哈利的手指。最终,在哈利的手恢复如初的同时,戒指发出“咔”的一声,碎裂了。
“这是……?”
“……我也不知道……”哈利露出少见的茫然神情,“而且我好像听见……”
哈利仔细捕捉那个在他脑中转瞬即逝的声音,喃喃重复:“……太好了……萨拉查……?”
邓布利多从半月形的镜片后凝视着哈利的神色。后者忽然紧紧闭上双唇,面色惨白得就像月光下的尸体。
那天晚上,哈利没再说过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萨拉查真相了
顺便放出因为实在太死蠢了所以被我删掉的段落……
“怎么可能没有想见的人!逝去的亲人呢?朋友呢?爱人呢?”男音愤愤地指控,“你这家伙真没有良心!”
“我才十三岁,怎么可能有再也见不到的朋友和爱人?”哈利脸不红气不喘地谎报年龄,“至于亲人――大仇尚未得报,哪里有脸面见他们?”
望天,哈利你被卢娜带坏了……
☆、十八、千年前之有头狮子不想活了
“Lady Sofia?”
恭敬告退的侍女刚刚将房门带上,戏谑的声音就从床幔后传来。“Lady Sofia”叹口气,继续对着铜镜扯下头上的发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铜镜里影影绰绰地映出一位黑发绿眸的美女形象,一身墨绿的高雅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除了胸似乎有些太平。金发蓝眼的男子举着烛台从房间昏暗的角落里走到“她”的背后,他们的目光在镜中相撞。
“我思念你。”男子回答,空着的手不安分地覆盖上恋人裸露的肩膀,沿着脖颈向上一路抚摸,“我们几乎一整个春天没见面了,萨拉查。”
戈德里克抬起萨拉查的下巴,低下头凑了上去。绿色的裙摆在地板上盛开,系作腰链的珍珠散了一地。他们在麻瓜城堡的空荡荡的贵宾室里接了个让萨拉查脖子酸疼的吻。
在蜡油烫到手之后,戈德里克将烛台放在桌上。萨拉查趁机解救自己过度后仰的腰背与颈项,跳起身,一手推开该死的肺活量超标的狮子,一手扯回自己已经从领口撕裂到腰部的长裙。
“……你这家伙真是长了猫爪子?”萨拉查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地瞪着他,“这衣服招你惹你了?”
戈德里克舔舔嘴唇,气息不稳:“我很喜欢这件衣服,my Lady。不过我很惊奇,你居然没有用魔药也没有用魔咒掩饰你的真实性别?”
萨拉查的目光被他的舌头牵引住了。
“那些宫廷法师一个个鬼着呢,魔药和咒语太容易露出破绽。” 他懊恼地收回视线,“还有,不准那么叫我!”
金发的前骑士优雅地行了个礼:“YesYour highness”
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萨拉查气急败坏却无可指摘,只好背过身去试图修复撕毁的衣服。而金毛狮子再粘上来。
“做什么?走开。”
“现在修它做啥?反正会撕烂的。”
他没给萨拉查反驳的机会。
墨绿长裙迅速成了一堆布条,缠在黑巫师的身上,咬在黑巫师的齿间。“真是惊喜,嗯?”戈德里克在萨拉查的耳畔呼出热气,“我想了千百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你会这么热情地……诱惑我?”
“才没有要诱惑你……”萨拉查把脸埋在枕头里,含混不清地回答,“……你滚……”
“嗯哼,那就是要诱惑别人?”戈德里克伤心欲绝地捧住了――萨拉查的心口,“我们才分开三个月你就琵琶别抱了?”
“是两个月零一十七天!”
萨拉查扯开那只明显
打算造成生命威胁的爪子,旋即因侵略者突入体内而倒抽一口凉气。戈德里克开心地啃咬他的蝴蝶骨:“记得这么清楚!我就知道不会只有我一人在饱受相思之苦!”
得逞的食人狮欢乐地努力填补分离所造成的空白。萨拉查弓起腰身,蜷起脚趾,在又快乐又痛苦的嘶鸣声中被吃干净了。
最终他们相拥着倒在一片狼藉的碎布料里平复呼吸。戈德里克亲吻着萨拉查的额角:“你什么时候回家?”
“很快。”萨拉查打了个呵欠,咕哝着在他怀里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戈德里克沉默片刻。“你的小蛇们快翻天了,每看到又是我代课就恨不得把我拍进黑湖一样地瞪着我。”
“不尊敬校长?随便扣分,等我回去了再去你那里找平。”
――斯莱特林教授,狮院学生是无辜的好吗……
戈德里克脑内了一下自家学生一个个泪眼汪汪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纠结地咬了咬萨拉查的耳朵。萨拉查不耐烦地躲开。
“等我拿到这个领主和丹麦人之间联系的证据我就回去,好吗?”
“然后呢?如果真的是他里通外国,是不是我又可以在霍格沃茨迎接到一条遍体鳞伤的小笨蛇?”
萨拉查闭目不答。
戈德里克气呼呼地勒紧双臂:“有时候我真怀疑那什么亚历克子爵……的委任,在你心中比整个霍格沃茨加起来都重要。”
“是安德烈。”
“名字什么的随便啦反正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比你重要。满意了吗?”萨拉查撇撇嘴,“小心眼。”
狮子对这句抱怨的答复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袭击,但在看见萨拉查疲惫的神色后,他放弃了再战一场的想法,乖乖地抱着萨拉查陪他睡觉。很快,萨拉查鼻息渐沉。戈德里克凝视那片眼睫下沉重的阴影,忽然产生即使他的手臂能抱得再紧,萨拉查也随时会消失的错觉。
“唉,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个女的。”
床上的气氛迅速地变了。萨拉查原本懒洋洋地放松着的身体猛地绷紧,一双碧绿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盯向戈德里克。戈德里克若无所觉地叹口气,自顾自地往下讲。
“如果你是女的,我就可以让你不停地生小孩,让你忙到没时间管这堆破事。”他抱怨,“研究魔法或者教书就算了好歹还在霍格沃茨里……我讨厌三天两头地看不见你。”
下一秒戈德里克的臀部重重撞击了地板,被踹下床的狮王捂住一定青紫了的小腹闷哼出声。蕴着怒气的声音从床上响起:“戈德里
克……!”
戈德里克为那语气中所蕴含的强烈杀气瑟缩了一下,开始摸索之前扔在地上的衬衣衬裤。
“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嗯?你居然敢……你怎么敢!”
“我亲爱的Lady Sofia,你可以听我解释……”
“……我?告?诉?过?你――别那么叫我!”
魔压如狂风过境一般肆虐整间卧室。床头柜上的瓶炸开了,碎陶片在墙上射出一排窟窿。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狮王在窗台边手忙脚乱套上裤子,仍然一副嬉皮笑脸不知死活的德性。
“My Lady,我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时候最美?”
紧裹被单,手举枕头,半跪在床上的萨拉查怒气冲天,白皙的皮肤因怒火而泛起诱人的珍珠粉,一头刚刚留到肩胛骨下端的黑发此刻凭风飞舞,一如希腊神话里的――好吧――复仇女神。当女神两字在戈德里克的脑海中浮现的同时,擅长摄神取念的黑巫师暴走了。
“你以为我甘愿……甘愿雌伏在你身子底下?你居然还想要我给你生孩子?”狂怒的萨拉查把枕头对准戈德里克扔出去,“你怎么不直接去找个女人?你个混蛋!”
戈德里克一手提着裤腰,一边狼狈闪躲飞来的枕头:“没!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想歪了!――唉哟,别在枕头上放石化咒啊萨拉查!我要被撞吐血了……”
“你去死!”
第二只枕头被扔了出去,与前一只一起绕着戈德里克飞行,寻找空隙恶狠狠地交替砸落。戈德里克防不胜防,终于被硬得和灌满了沙子一样的枕头砸中后脑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小腿抽了一下,再也不动了。萨拉查召回在他上课盘旋的两只枕头,冷声道:“别装死!给我起来!”
仍旧赤裸着上身的金发巫师一动不动,连胸膛该有的起伏都不是十分明显。萨拉查的心里猛地一跳,快速走到戈德里克身边俯身看他:“……戈德里克?”
没反应。
萨拉查蹲下去摸他的颈动脉。温暖的肌肤下,血管仍然有力地搏动着。萨拉查冷笑着戳戳他的肩膀:“正好,干脆我阉了你,从此以后你在下面呆着就好――说不定明年还真能给莎拉添个妹妹!”
黑巫师冰冷的手指当真就往戈德里克的下身摸去。一个四分五裂咒飞过,戈德里克的裤子报销了。在这生死存亡关头,戈德里克果断起身将萨拉查扑倒在地,一个吻封住了对方未出口的恶咒。萨拉查嗯嗯啊啊地挣扎了半天,最终在肺活量上败给了戈德里克,只剩下躺在
对方臂弯里喘息的余力。
“我只是想独占你,萨拉查。”戈德里克轻柔地厮磨萨拉查的鼻尖,“我爱你。”
萨拉查怒视戈德里克,不说话。在他们身后,四柱床轰然倒塌。戈德里克忽然得意地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也爱我。”他沾沾自喜地轻啄他的唇瓣,“哪怕你能把整个城堡都毁了也舍不得伤害我!我就知道!”
“滚开!你这白痴――”萨拉查猛然想起自己身在何方,“你破坏了我所有的伪装!”
噪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正沿着塔楼的螺旋状楼梯冲上来。萨拉查再踹向戈德里克的小腹,后者灵巧地跳开。
“看来这任务很快可以结束?嗯?”戈德里克笑嘻嘻地飞了个吻,“马厩见。”
他一撑窗台,利落地翻了出去。萨拉查扑过去,看见那头金发裸狮在暮色中轻盈下落如一羽鸟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玫瑰丛中。
被玫瑰刺伤的呼痛声与萤火虫一起在夏季的晚风中飘荡。
“别以为我会原谅你,蠢狮子。”萨拉查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喃喃自语着套上戈德里克的上衣――顺手一个咒语拉长了它的下摆,“回去再和你算账。”
萨拉查左右看看,一个咒语扫出,迅速收拾起需要带走的东西。噪杂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外,有人在用丹麦语高喊着“肯定是那个萨拉查?斯莱特林”。萨拉查扶额。
“我的形象全毁了……这群丹麦人……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他从碎成絮状的床垫下抽出魔杖,面向房门,碧绿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恶名再传遍北海诸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对于我无大纲的跳跃状态还适应吗捂U蹲
顺便,“Your highness”是对男对女都能用的,狮子取笑萨拉查的时候是……你们懂的……
☆、十九、魂器篇-3
哈利从一个大汗淋漓的噩梦中醒来,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天板喘息,满耳都是海浪拍岸的耳鸣声,定了半天神,才知道是外面下着大雨。他抬起手掌盯着陌生而又熟悉的掌心纹路,最终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床底下悉悉索索地爬出一只瘦骨嶙峋的大黑狗,急切而又关心地用鼻子蹭上他的胳膊肘,发出呜呜的低鸣。
“我很好,小黑。”哈利安抚地用空着的手拍了拍狗脑袋,仍然没有睁眼,“只是一个噩梦。”
大黑狗舔着他的胳膊安慰他,见他丝毫没有振作精神,便人立起来,两只前爪搭上了枕头,去舔他的脸颊。救世主男孩严厉地瞪了过来,斥责道:“没规矩!坐下!”
狗舌头尴尬地僵在了半空,讷讷地收了回去。大黑狗怯生生缩回床底下,一双黑亮大眼里满是委屈。过了一会儿,倦意袭来,大黑狗用后爪挠了挠耳朵,打个呵欠,把头埋进自己的前爪之间,睡着了。
开学前的对角巷人山人海。赫敏、罗恩和卢娜兴高采烈地在书店和冰淇淋店会合,开始浩浩荡荡的扫街活动。没一会儿,罗恩提出给近来消瘦得厉害的宠物斑斑买点药,于是一行人晃进宠物店。
宠物店老板看了看斑斑:“这耗子多大了?”
“唔,差不多有十年了。”罗恩不安地说,“它很早很早以前就来我们家了。”
“那可希奇,这种耗子不该活这么久的。”
罗恩立刻扁了嘴。老板叹口气:“我给你点营养剂吧。这种情况,吃什么药都只是加重小动物的身体负担了。”
老板去拿药剂,赫敏在旁边安慰罗恩:“这就是……天命难违。”
罗恩对着宠物笼子里的耗子泫然欲泣,卢娜凑上来,一本正经地说:“以前没见过它,今天我才发现,其实你这只老鼠不是普通的老鼠。或者说,它不是老鼠。”
包括老鼠斑斑在内,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卢娜。
“一般的老鼠活不到这么久的,也很少会通人性。尤其你看,它少了一只脚趾。我判定,它就是传说中的大洋洲的雅克贾斯兰岛的原住民,九趾神丐红旗蚣。它有着非常非常强大的拟态,可以变成任何动物,是变形药水的最佳材料。”
斑斑在笼子里打了个趔趄。赫敏捂住脸:“不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卢娜……”
罗恩眨巴着眼睛,充满疑惑而又充满希望地问:“如果它不是老鼠,那么它还有救吗?”
“我需要仔细看看。”卢娜严肃地说,“你把它拿出来给我吧。”
罗恩打开笼子,把软绵绵的耗子抓
出来递给卢娜。这时候,旁边的宠物架上忽然跳下来一只姜黄色的大猫,嘶吼着扑向了耗子。
“别!克鲁克山!别!”
店主手忙脚乱地想阻止大猫,但猫的动作奇快无比,瞬间就跳到了罗恩的胸前。罗恩一惊,手一松,斑斑摔到地上逃跑了。当哈利牵着大黑狗走进宠物店时,看见的就是这鸡飞狗跳、猫捉老鼠,乱成一团的一幕。
“好热闹啊。这是怎么回事?”
“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抓住那该死的猫!”罗恩狼狈地从一箱猫粮下爬出来,“它想吃了我的斑斑!”
而卢娜在旁边用梦幻般的声音说:“多可爱的炸毛喵啊!可惜不是折耳的……”
赫敏顶着三只瑟瑟发抖的猫头鹰,徒劳地试图在不用魔杖的情况下喊道:“罗恩的耗子飞来!”
――总之,一只猫和一只老鼠对于宠物店的破坏行动,仍在继续。
哈利对这混乱视若无睹,闲庭信步到正扶着鱼缸的店主身边,以闲话家常的语气开口:“您上礼拜邮寄给我的项圈非常好用,我家的小黑已经学会了好几个口令了。今天我来是想买点镇静效果的狗粮。您知道,它可能在外面流浪太久,时常会对于狭小的空间,比如狗窝,狂躁不安……”
老板像玩杂耍一样接住了猫头鹰们从高推下来的无数鸟食盒子和装鸟粪的托盘――那些鸟儿似乎决定加入克鲁克山的一方。“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波特先生。”老板喘着气,“但我得先安抚我的孩子们。”
哈利点点头,然后发现小黑忽然激动起来。他随着小黑的目光看去,斑斑正缩在一个柜子下面,而克鲁克山伸长了爪子使劲地够它。
“去吧。”哈利微笑着解开小黑的绳子,“认识认识新朋友也不错。”
小黑咆哮着撞翻了斑斑藏身的柜子。罗恩恼怒地瞪着哈利。
“别吓它!它会死的!”
“谁知道呢。”哈利耸耸肩,“也许小黑和克鲁克山只是想找它玩。”
可惜斑斑不这么认为。看见大黑狗的獠牙之后,它彻底吓疯了,撒腿向大开的宠物店门跑去。“会跑丢的!”罗恩喊,奋不顾身地扑上大黑狗的背压制它。赫敏尖叫着追出去:“斑斑!回来!”
忽然她的叫声停下了。反而被大黑狗压制在爪子低下的罗恩勉力抬起头:“怎么了?赫敏?不要告诉我那只该死的猫……”
罗恩戛然而止。他看见一群人围在宠物店门口,人群中心站着一位白袍白发的老巫师,笑嘻嘻地与大家挥手致意。
“邓不利多校长?”赫敏惊奇地说,“您
怎么会来这里?”
“在这里看见你真高兴,格兰杰小姐。”老校长眨眨眼,伸出臂膀,让他那只叼着老鼠的凤凰停在上面,“你知道,我也有宠物的。”
哈利从店里走出来,与校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校长从福克斯的嘴里救下奄奄一息的老鼠。
“我想这就是韦斯莱先生的宠物?看起来状况不太好啊。要不要来个全身检查咒呢?”邓不利多自说自话地掏出魔杖,对着老鼠念了一长串咒语。老鼠在一道金色的光芒中猛力挣脱校长的手,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矮小的男子。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哈利的大黑狗咆哮一声扑倒了他。邓不利多蹲下去戳了戳昏死过去的男人。
“一个阿尼玛格斯。”老校长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温和可亲,“真是少见呢。”
一个女记者从人群中挤出来,抢先拍了张照片,这才看清了老鼠变成的男人:“小矮星彼得?!”
“真不错的观察力,斯基特小姐。您最近一定也在复习逃犯小天狼星的案子吧?”邓不利多的魔杖里喷出五颜六色的彩带将小矮星彼得捆绑起来,“您愿意作为目击证人和我一起去魔法部报案吗?”
丽塔?斯基特紧紧抓着相机,激动得要喘不过气来了:“我的荣幸!”
人们跟随着邓不利多移动向魔法部――包括始终紧紧跟随着邓不利多,或者说,小矮星彼得的大黑狗。罗恩、赫敏和宠物店店主以如出一辙的呆愣表情目送人群离去。哈利哼着歌开始挑选犬类专用驱虫药。
“我就知道红旗蚣会变成人形!它的拟态是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
卢娜抱着克鲁克山,笑嘻嘻地下了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XDDD公开调戏一下某喵嗯嗯……
☆、二十、魂器篇-
惊天冤案水落石出!有情有义的男子啊为了赎罪自愿下狱十三年!――预言家日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为您独家报道!
教你如何辨认家中的宠物是否是阿尼玛格斯――专访变形学权威专家,米勒娃?麦格教授。
小矮星彼得,一只猥琐的耗子――小天狼星?布莱克倾情口述;预言家日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如实记录。
威森加摩法庭发表声明:小天狼星?布莱克无罪释放。
魔法部发表声明:小天狼星?布莱克非法越狱,理应判刑。念其有自首情节,可酌情轻判。
威森加摩法庭发表声明:小天狼星?布莱克是无效逮捕下的无效越狱,故通缉令无效,其前往魔法部并非属于自首;魔法部扣留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行为属于非法,应尽快将其无罪释放。
魔法部发表声明:小天狼星?布莱克为非法阿尼玛格斯,理应判刑。
走投无路!布莱克家族继承人屡遭迫害!逼迫到底?魔法部你咄咄逼人为哪般?――预言家日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为您揭开魔法部不为人知的黑幕!
威森加摩法庭声明:小天狼星?布莱克为非法阿尼玛格斯,应在魔法部登记并缴纳罚款,不应判刑。
独家暴料:魔法部曾拟派遣摄魂怪看守霍格沃茨学校大门――预言家日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带您回顾魔法部草木皆兵8天!
魔法部发表声明:我们从未签署让摄魂怪调离阿兹卡班的文件。
铂金家族与黑暗(Black)家族的利益冲突?血缘亲情啊敌不过金加隆的魅力?威森加摩与魔法部的正义对决?是什么掩盖了魔法部的公正良心?――预言家日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为您踢爆小天狼星事件背后的钱权交易!
卢修斯?马尔福:我将起诉造谣并诋毁我的名誉的人。
预言家日报督促魔法部将财务情况公开。
魔法部发表声明:一切来自马尔福的捐赠都是合法、公开的,我们从未私下收受马尔福的好,一切都是无稽之谈。公开财务情况毫无必要。
预言家日报特约阿不思&
#8226;邓不利多评论小天狼星事件最新进展:告诉你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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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可爱的雷人的分割线初号机―――――――――
破釜酒吧的客房里,罗恩没形象地瘫在哈利的床上,一边揉搓着小天狼星送给他的新宠物――猫头鹰小猪,一边和哈利下棋,一边听着赫敏念报纸。
“各地民众自发上街游行,抗议魔法部近年来各项决策失误――哈,福吉要糟糕了。”赫敏皱起眉头,“小天狼星的事件正好是个宣泄口……”
“我不想听这种高的东西。”罗恩□,“念点轻松的吧赫敏。”
赫敏拿起一份杂志。
“最古老高贵的布莱克家族唯一继承人――至今未婚!――巫师周刊封面人物故事。”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要听这个吗?”
罗恩捂住耳朵:“上帝知道我现在多腻烦听到他的名字。”
“好吧,那我们来看看《唱唱反调》?”赫敏叹口气。
罗恩将一颗血腥QQ糖扔进嘴里,挖苦道:“我敢打赌这期的标题会是《不是小矮星,是红旗蚣!》。”
“不,你错了。”赫敏带着古怪的笑意说道,“这期的标题是《惊爆!斯内普与特里劳妮十年地下情!》――作者Sailor Moon。看来卢娜在暑假里写的那篇稿子顺利发表了啊。”
罗恩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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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爆!斯内普与特里劳妮十年地下情!
本刊讯。上学期末于霍格沃茨的恐怖袭击事件已经水落石出。魔法部的傲罗与霍格沃茨教师组成的调查小组已经发表了调查报告。报告指出,被称为“斯莱特林的密室”的地方,不过是一个洗手池,而所谓的恐怖怪物,仅仅是一只在洗手池下面躲藏的博格特。这似乎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不过是人们的恐惧心理。正是那些绘声绘色的传言和无边无际的想象,让博格特有了营养,变得强壮,直到将受害者们吓成了石像。
一旦得知了真相,这调查行动就变成了一轻松的扫除。但,据一位不便透露姓名的傲罗表示,她发现了一件天大的秘密。
“博格特在斯内普教授面前――变成了特里劳妮教授!”刚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实习傲罗激动地说,“他看见她的一瞬间脸
色就白了!魔杖都差点拿不住,嘴唇颤抖,完全是一副妻管严的形象!而变形出来的特里劳妮教授(非常不像平时的为人)气势汹汹地对他说了一句话:‘别想逃跑,这就是命运!’之后就扑了上去――这简直就是各种逼婚段子的标准展开模式好吗?!”
笔者调查发现,西比尔?特里劳妮与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同时进入霍格沃茨任教的同一批青年教师。笔者还发现,与特里劳妮一样,斯内普也很少在大厅用餐,这不得不令人怀疑每当早餐、午餐、晚餐时,两人是否在一起共度二人世界。也许有人说,两人一个住在天文塔,一个住在地窖,相距数层楼,往来不便,怎么可能能完美地隐藏行踪十多年?但笔者不得不说,这并非没有先例。遥想一千年前霍格沃茨初建时,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住在八楼的校长室,而萨拉查?斯莱特林住在地窖。遥远的距离没能浇灭格兰芬多的爱火,反而让它燃烧得更为炽烈。为此,格兰芬多创立了教师巡夜制度,以巡查安全之名,行夜袭地窖之实。对比今天,我们不难发现,长夜漫漫,抓到夜游的学生数最多的教师,正是斯莱特林学院院长,霍格沃茨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想来每当学生们被送回床上睡觉后,斯内普便爬上天文塔,与特里劳妮一起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是何等温馨和浪漫!
一住城堡顶,一住城堡底,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黑湖水。此等传统能传承千年,实属佳话。至于为什么他们至今不肯坦承这段感情,大概是――冷酷的蛇院院长的形象需求吧!
完
本刊记者 Sailor 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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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念完这篇稿子,看了看房间里的其他两人:罗恩已经笑得满床打滚捶床不止,而哈利一脸遭雷劈过一样的表情。
“哈利?”赫敏试探性地问道,“你也无法想象斯内普教授的罗曼史吗?”
哈利缓缓摇头,叹口气,说出让赫敏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回答。
“我真是……躺着也中抢啊……”
然后他就一头栽在被子里,打死不抬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luna=月亮,lovegood=爱+好……
所以Luna Lovegood=爱与和平的月亮=……Sailor Moon……XD
☆、二十一、魂器篇-5
救世主男孩升上三年级的头一个月十分忙碌。由于去年那位洛哈特教授在扫除博格特的时候惊吓过度,一头撞在洗手池的边缘上,丢失了全部记忆,哈利不得不习惯黑魔法防御术的新教授莱姆斯?卢平及其助教西里斯?布莱克每天都要热情过头地找他喝茶聊天课后辅导什么的。不过,考虑到卢平与布莱克是自己父亲詹姆学生时代的、也是大半辈子的死党,这一切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此外,斯内普在开学头一星期亲自撕烂了十七本《唱唱反调》并大发雷霆,要求任何人不得在他的课堂上看这本杂志。于是就如同赫敏所总结的――要想让所有人都看它的最快方法就是禁了它――学校里所有学生都疯了一样开始研究《唱唱反调》上那篇文章的真实性。总之当哈利终于从无穷尽的下午茶会脱身出来参加读书小组的读书时间时,他悲哀地发现,有求必应室里面正排排坐着一群少男少女,认真听卢娜讲述拉文克劳学院传承了一千年的《霍格沃茨异闻录》。更悲哀的是,包括新进组的乔治、弗雷德和金妮在内,所有人最热爱的段落,就是由罗伊纳?拉文克劳亲笔记述的,关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与萨拉查?斯莱特林被全校师生共?同?保?密其恋情的那一章。
“让我们回到真真正正、有据可依的历史上来吧。”哈利□着,学着宾斯教授的口气说道。
回应他的是一堆羽毛抱枕。“别在这里学那个老死鬼说话!”金妮抱怨,试图抚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冷死我了!”
她的两位双胞胎兄长立刻表示愿意用他们的怀抱温暖他们的小妹妹。金妮果断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揍飞了他们。
“呃,我让妈妈在暑假给我报了个女子搏击班。”面对一室惊诧的眼神,金妮羞涩如春季的小蕾――瓣上还带着露珠的那种,“你们知道的,要是我早一年开始学搏击,说不定我自己就能解决汤姆了……”
以罗恩为首的读书小组,或者说,霍格沃茨事件真相小组(也许克拉布和高尔并没有那么真相),带头为未来的救世女神拼命鼓起掌来。
掌声过后卢娜清了清喉咙,举起手里的手抄本:“那么,我们接着阅读第三百七十八章:《罗伊纳是如何首在霍格沃茨挂上槲寄生,而戈德里克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骗得了萨拉查的一个吻》。”
大家立刻把各自的手抄本翻到相应的页数。哈利果断喊停:“等一下!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
众人疑惑的目光投
向哈利。后者清了清喉咙,补充道:“我是说,我怎么没在图书馆见这本书?”
卢娜轻快地解释道:“这是我从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复制出来的复制本。我们学院伟大的创始人,罗伊纳?拉文克劳夫人,留下了非常多的日记稿件等等,并且自己把它们分类、编号,收藏在她的胸像下的书柜里。任何对它们有兴趣的人都可以在回答出胸像的七十七个问题之后借阅。因为手稿本不能带出休息室,所以我复制了很多。如果你要的话,这本可以给你。”
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本只有火柴盒大小的书,扔给哈利。哈利接过之后抖了抖,那书简直变成一本牛津字典,压得他一个趔趄。打开来,却只有目录而无正文。
“点击标题就可以看啦。”卢娜慢悠悠地说。
哈利快速地浏览着各章标题,瞬间面红耳赤。一想到一千年来恐怕有无数人已经看过这内容了,他切切实实感受到末日来临。
梅林的仙女棒哟,我需要一个真?救世主。
哈利?萨拉查?不幸被写进恐怖的少女,不,腐女读物的男主?斯莱特林?波特无声呐喊着。
终于挨到了晚饭时间,读书小组的成员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有求必应室。布莱斯?扎比尼趁着潘西忙于踹醒呼呼大睡的克拉布和高尔的空档,悄悄靠近保持一下午石化状态的哈利。
“咳,哈利,你有收到我暑假寄给你的信吗?”
哈利愣了一下,总算回忆起被他抛在脑后的信件。他羞惭承认自己因为小天狼星的事情把回信忘了,并表示自己确实查了一下青春期抑郁症的资料,可那些症状似乎都和德拉科对不上号。
“我相信你也注意到了,德拉科今天没来。事实上,开学以来他一都没参加小组会议。”扎比尼忧心忡忡地说,“要知道,他去年可是最积极的那一个!”
哈利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心想如果德拉科在场,他大概会和卢娜掀桌子,坚决否认那个被全校师生兴高采烈地偷偷围观的人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嗯,他也认为,那决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而且他最不对头的一点就是……我前天发回宾斯教授判完分数的论文――就是上学期的那篇关于《中世纪巫师大全》的那一篇――的时候,我顺手看了一下他的……好吧,是全看了。”扎比尼顶着哈利谴责的目光承认道,“我知道我侵犯了别人的隐私,但那个实在太不正常了!我们都知道
他写了多长的论文,可他最后上交的居然只有三分之一!我翻了翻,他把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部分全撕了,只用非常凌乱的笔迹写了一句‘萨拉查?斯莱特林是最邪恶的魔鬼’……这和他之前写的不一样!他原先费了多少笔墨歌颂‘伟大的’斯莱特林,你比我清楚!”
哈利蹙眉思考了很久,也找不到头绪:“也许他想推翻之前的论点,但是来不及写?”
“谁知道呢。”扎比尼耸耸肩,“但这种不完美的答卷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哈利叹口气。
“好吧,有空我会找他谈谈。”他合上手里的手抄本,把它缩回火柴盒大小放进衣兜里,“我们走吧。”
霍格沃茨年轻的学生们一起向散发着温暖的食物香气的大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韦斯莱三兄弟的故事告诉我们,妹控,是要付出鲜血和冷汗的代价的,必要的时候连脸皮也……(多年资妹控血泪路过QAQ)
嘻嘻嘻德拉科发生了啥事呢?虽然线索不是很全,但是答案确实在前文有伏笔www
顺便提示一下:一个单纯的复制咒能把缩小咒羽毛咒超链接咒(那不是word文档啊快醒一醒啊喂!)一并复制过来吗?XDDDDD
☆、二十二、魂器篇-6
从暑假开始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让哈利没时间去专心思考在小汉格顿发生的那件事到底代表了什么,事实上,甚至连伏地魔这个人也被他扔在脑后很久了――尽管报纸上铺天盖地地报导小天狼星和彼得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提到“那个连名字也不能说的人”。
自戒指之后,邓不利多对于魂器的调查进展停滞不前,这反而让哈利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一旦想到脑海中的某个可能性……他就感受到比罗伊纳的手稿曝光更几千万兆倍的恐惧。
日记本写的白痴情歌,戒指说的那句话……
尽管无论是在大厅广众之下,还是两人独之时,他都曾经无数怒气冲天地嚷嚷着要杀了他,但他打出去的魔咒扔出去的刀子倒下去的毒药(……)从没真正造成过致命的伤害……哈利,不,萨拉查一想到自己也许真的杀了戈德里克不止一,就有一种胸口破了个大洞一样的空虚和恐慌。
比安斯伽尔的长矛造成的伤还沉的疼痛。
萨拉查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左肩骨下方的位置。原本跟着人流走向魔药课教室的他停住了步伐。
“哈利?怎么了?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不舒服吗?”
赫敏关切的声音唤回了他。哈利看着幽的走廊,脸色苍白地一笑。
“我……不想走这条路。”
“咦?”赫敏愣了愣,“这可是从麻瓜研究教室过去最快的路哦。前几我们绕的路都太远了啦。”
捂住肩骨的手抓紧衣襟。“我不能走这条路。”他低声说。
没给赫敏追问的时间,他调头绕了远路。赫敏紧张地看了一眼那条走廊,以及走在上面毫无异状的学生们,又看看哈利,一跺脚,最终还是追着他去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再迟到十分钟,遭受斯内普的毒舌洗礼,罚了当天的义务劳动。
哈利和扎比尼谈过几之后决定找一找开学以来真的要成了神龙一样见首不见尾的德拉科。但读书小组他不参加,平时课间他总能神奇地摆脱掉扎比尼和潘西他们,有时候还会过了午夜才回到宿舍就寝,克拉布和高尔甚至信誓旦旦地说他们很久没在餐桌上见到德拉科了,但根据他们两人一见到食物就连爹妈都不认的一贯作风,哈利决定对他们的证言持保留意见。总之,哈利只能选择在课堂上和德拉科接触。
三年级的课程里,狮院和蛇院同上的课程除了魔药课和飞行课,就是神奇生物保护课。魔药课的时候哈利是斯内普教授的监视重点,根本无暇脱身;而飞行课,很奇妙地,德拉科递交了一份
因病免修申请,听扎比尼说,他甚至连魁地奇队都退队了,让斯莱特林的队长大发雷霆。算下来,只有神奇生物保护课他们能交谈,而且自从海格担任科任教师以来,课堂的氛围一直十分松散随意,是聊天搭话的好场所。但是就在哈利决定围堵德拉科的那堂课上,海格牵来了巴克比克。
“有谁愿意首先来试试看吗?”讲述完和鹰头马身有翼兽交流的注意事项,海格兴致勃勃地问。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德拉科走了上去。
哈利仔细看着德拉科。那孩子神色平静,下巴似乎比上个学期的时候更尖了一些,脸色在金发和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苍白,更突出了眼圈的青色。哈利正思忖这顶多是有点睡眠不足还够不上抑郁症的样子,德拉科就被巴克比克果断挠了一爪子,仰天摔倒在地。
比海格的惊呼更快,哈利冲了出去,一掌甩出一个魔咒震开正人立而起准备再袭击的巴克比克,脚尖勾起德拉科的后腰,伸手一抄,带着他迅速退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一干人等看呆了。哈利顾不上别的,一退到学生中间便赶紧察看德拉科的情况。令他哑然的是,这小子明明只是胳膊上受了皮肉伤,却吓得晕了。潘西和赫敏捡来两根长树枝,扒下克拉布的校袍变形成一副担架。哈利和扎比尼把德拉科平放上去。
“海格,我带他去庞弗雷夫人那里。”
用漂浮咒漂浮起担架,反复拒绝除了扎比尼之外的读书小组成员们的跟随请求,哈利和扎比尼护送昏迷不醒的德拉科去了医疗翼。
把扎比尼推去应付咆哮的庞弗雷夫人(扎比尼:……你……TAT),哈利坐在德拉科的床边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了,德拉科太镇定了。而且他只是和巴克比克对视了三秒,巴克比克就大怒着伸出爪子。这期间,那孩子一定做了什么。
可是,是什么呢……
“你用了什么魔法?我看见你一下就把它震开了,哈利。那不是三年级学生该会的。”
病床上的病人的轻声询问惊醒了沉思中的救世主。哈利看过去,而德拉科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孩子灰蓝色的眼睛里一片暗沉,毫无情绪。
不用摄神取念,哈利也知道,那是大脑封闭术。
“……你还看见了什么?”在庞弗雷的咆哮声和扎比尼语无伦的解释声中,哈利的声音出奇地轻柔,“嗯?德拉科?”
德拉科静静地与他注视。最后,哈利叹息一声,伸手盖上他的眼睛。
“不管看见什么,睡吧,德拉科。”<
br> 手移开的时候金发的孩子已经进入睡眠。哈利掸掸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悄无声息地走出医疗翼。
作者有话要说:淡定过渡一章。
☆、二十三、魂器篇-7
德拉科?马尔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常的?
扎比尼说,是上学期期末。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密室事件。
哈利走进桃金娘的厕所套间,得知特别调查小组被他撂倒的时候,德拉科正披着对角巷5加隆一件并且保质期只有三年的隐身衣和桃金娘一起躲在隔间里偷看,不知道该先骂那孩子莽撞还是败家。
“分明该进格兰芬多!”
哈利愤愤地把账记到某人头上,然后想起某人和伏地魔之间若隐若现似是而非的联系,惆怅了。
虽然说如果发现哈利会说蛇语,顶多会认为哈利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吧,但哈利明白,德拉科多半会进一步认为这隐瞒是一种对友谊的背叛。可德拉科为什么会连斯莱特林的朋友都一并避开,哈利不得其解。
长夜漫漫,德拉科在城堡里晃荡些啥呢?
指望斯内普教授抓到德拉科是没戏的。这位绯闻缠身的教授为了避嫌,已经很久没有在夜幕降临之后走出过地窖了――这在某些人心中反而坐实了那些猜想。哈利决定去问问城堡里的鬼魂和画像们。
当邓不利多不小心望见披着救世主外皮的蛇祖对着正在举报游园会的画像们扮成担心好友的天真单纯好小孩时,他不禁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胃。
“怎么了?阿不思?”校长的好闺密麦格关切地问,“柠檬雪糕又吃多了?”
“好像刚吃的一盒巧克力蛙还在跳。”他随口胡诌个理由。
走廊另一头的黑发少年对画像露出了甜美可爱心满意足心怀感激甚至带点小泪光的笑容。邓不利多打个寒噤,拽着麦格抄近道闪了。
画像们并不清楚德拉科的行踪,但他们表示曾经见过德拉科拿着东西消失在有求必应室,再出来时手上空空如也。哈利爬上八楼,默念“我想要个藏东西的房间”,拉开门,看见的是巨大的毫无序的杂物间。他不禁抽了抽嘴角。
比大海捞针更难。起码人家知道要捞针,他连要捞什么都不知道。
哈利叹口气。这时候他感觉到似曾相识的黑魔法波动气息。
……居然这都能撞见个魂器。
哈利扶额,在内心对这位喜欢把自己的切片乱扔乱放的黑魔王,往“愚蠢”的档上再推进了一格。
其实冠冕君是魂片中最早苏醒的一个。霍格沃茨作为一所历史悠久的学校,到都飘散着充沛而活跃的魔力,极大地滋养了冠冕君。但苦逼的是,能发现有求必应室的人并不多,会特地来这里藏东西
的人更少,进来的人又多数在几秒钟之内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几十年来能让他表现的机会居然一个都没有。总算,梅林不负苦心魂,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等来了一个看起来无比天真单纯的小男孩。
“你好孩子,我是四巨头中最富有智慧的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冠冕。你想知道老师变态的考题答案吗?你想知道这世界上的巫师为什么那么傻麻瓜为什么那么呆吗?或者你想知道天为什么那么蓝云为什么那么白吗?来吧,戴上我吧,我将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表情还没从拐骗画像时的状态切换回来的哈利,默默地看着那个脏兮兮灰扑扑的假发套上毫无光泽的发声体,思考要不要立刻清理家门以向千年前的好友谢罪。
把哈利的无动于衷理解为茫然,魂片在冠冕里露出一个你的一切我都懂的笑容。
“我在这世界上存在了一千年,累积了一千年的智慧。”冠冕君接着忽悠,“罗伊纳?拉文克劳将我摘下来之后,我在许多杰出的君王头上呆过:征服者威廉一世戴着我颁发了《温彻斯特书》;狮心王理查一世因为我的襄助而完成了人人传唱的霸业;奋勇杀敌的黑太子爱德华向我求过战术和战略;贤王亨利七世在我的指点下终结了玫瑰战争;荣光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称我为她的良师益友。在鼓励爱德华八世勇敢地追求自由和爱情之后,创造了太多的奇迹和传说的我思念起故土,思念这安宁、温馨的霍格沃茨。我回到了魔法界,开始等待像你这样有天赋的孩子出现……”
“也就是说你一直在麻瓜那里待着,其实根本对千年来的魔法界一无所知喽。”哈利忍不住为对方明显的谎言翻个白眼,“完全没用嘛。”
冠冕急了:“其实……我偶尔也会指点觑觎我的智慧的巫师们!很多人都为了得到我而耗尽心力!我,我在为国王们服务的空档间,曾经为很多巫师出谋划策!”
哈利双臂抱胸,微笑道:“比如伏地魔?你教他用那种白痴的连麻瓜都会鄙视的恐怖袭击行为获得统治权?”
冠冕卡壳了三秒,然后无比艰难地道:“那、那种白痴我才不认识……”
哈利决定不揭穿对方的痛苦。
“那么,你倒是说说看,你都为谁出过什么主意?”哈利漫不经心地问,开始翻找德拉科可能藏在这里的东西,“你能打动我的话,我就考虑把你带出去。”
这冠冕挣扎的时间远比之前来的多。在哈利把署名混血王子的魔药书扔进书柜的更的时候,冠冕喊道:“蒲绒绒!”
哈利莫名其妙地看过
去:“啊?”
“我曾经计划过……不对,我曾经指导过某人用蒲绒绒征服世界的方法!”冠冕君卖关子地压低了声音,“你不觉得蒲绒绒很可怕吗?‘它的身体中间时不时地会冒出一条十分细长的粉红色舌头,像蛇一样在房间里伸来吐去’,‘它特别喜欢向上伸出舌头,钻进睡觉的巫师的鼻子里,吃他们的干鼻屎’……这些都是《神奇动物在哪里》中的描述!想一想吧!孩子们都喜欢它,几乎每个家庭都养过那么一只两只。因此如果你控制了这种看似无害的小东西,你就控制了巫师界!指挥蒲绒绒钻进你的敌人的鼻子里直到他们窒息……或者干脆点,让蒲绒绒从鼻孔钻进头颅里吃掉他们的大脑……这是多么完美的暗杀术!为此我还给我,咳,所指点的那个人,起了一个完美的代号:蒲绒绒侠!怎么样孩子?很酷吧?哇哈哈哈――!!!”
在冠冕得意的大笑声中,哈利把手里的旧字典砸了过去。冠冕从男巫的假发套上被拍进地上一箱子死蒲绒绒里。
“脑残。”
这就是哈利愿意给出的最高评价。
☆、二十四、魂器篇-8
“这周末在拉文克劳塔的塔顶有一个下午茶会,你们来吗?”
在飞行课上,斯莱特林好淑女潘西?帕金森与格兰芬多小美人赫敏?格兰杰并肩在距离地面一米的扫帚上飘浮着。当潘西漫不经心地一边撕着野雏菊的瓣一边发出邀请时,赫敏还埋首在一本巨大的亚平宁半岛草药百科全书中。
“拉文克劳塔?塔顶?”赫敏皱起眉,眼睛仍然盯着书页,“如果一定要头顶蓝天的话,我以为湖畔才是下午茶会的好选择?”
“是卢娜提出的。她说要举办幽灵茶会。”
赫敏思考了几秒:“我以为幽灵吃不到食物?”
潘西把光秃秃的蕊扔进脚下的草丛里。“谁知道呢?反正那个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卢娜打算邀请拉文克劳的幽灵灰夫人。你知道,灰夫人据说曾生活在四巨头的时代。”
赫敏从书本里抬头,褐色的大眼在秋季的阳光下分外闪亮。
“你是说……?”
“你懂的。”
两位女士意味长地对视了片刻,赫敏坚定地道:“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下刀子,我一定到场。”
虽然魔法世界各种神奇,但赫敏所说的下刀子这种比极端还极端的天气当然还是没有出现。在清闲的周末下午,赫敏带着金妮,与潘西一起准时抵达了下午茶会的会场。事实上,拉文克劳塔的塔顶有屋顶遮阳,四面通风,不仅十分舒适,从箭垛上望出去,秋景色也非常宜人。赫敏啧啧惊奇,不明白如此胜地为何从未听人提起。
“因为这里是海莲娜的专属地盘,她不允许的话,任何想上来的人都会首先被巴罗拦住。”卢娜慢悠悠地说,并寻求身旁端坐着的女性幽灵的意见,“对吧?”
赫敏等人惊讶地看着灰夫人羞涩拘谨地点头称是,心想卢娜好厉害,居然连幽灵都能交朋友……可是灰夫人和血人巴罗到底有什么交情啊?
另一边,一位亚裔少女已经布置好了茶会,愉快地邀请众人和幽灵入座。卢娜向赫敏、金妮和潘西介绍了这位拉文克劳的四年级生,她名叫张秋,按照西方人的习惯念做秋?张,是拉文克劳球队的搜捕手。“秋说,在她的家乡,连麻瓜都知道怎么让幽灵尝到阳世间食物的味道,她很惊奇我们居然对此束手无策。”卢娜一脸神往地解释,“为了验证她的方法,我们决定做个实验。”
在赫敏、金妮和潘西从惊讶渐变到惊恐的眼神中,卢娜和秋张一起愉快地掏出魔杖,对着茶会桌念道:“火焰熊熊。”
拉文克劳塔上飘
出阵阵浓烟……
“怎么样?海莲娜?”卢娜兴致高昂地看向唯一一位幽灵客人,“尝到味道了吗?”
幽灵悲哀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股糊味儿。”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秋张高兴地掏出笔记本,“下我们还是试试看传统方法如何?用火柴或打火机点火,这样火候不会过头。”
卢娜补充:“或者由我们中的一人念咒就可以了。”
秋张飞速地把研究心得记录下来。潘西掏出一把华丽而富有贵族气息的绢扇,冷静地对着浓烟扇了起来。
“我能请问一下,我们的下午茶点是什么吗?”潘西问,“或许我可以相信你们准备了不止这一份茶点……以及茶会桌?”
“这个你放心,点心什么的我有的是。”秋张兴高采烈地收好笔记本,从书包里拿出一只扁长的纸盒子,“这是我们家中秋节做的月饼,上个月就寄给我了,我没舍得吃……味道应该还不错,你们尝尝。”
在卢娜把茶桌从灰烬变回原貌之后,秋张郑重地掀开月饼盒。在八音月饼盒悠扬的《彩云追月》的乐曲声中,姑娘们快乐地分食绘有中国古典故事的月饼。她们一边吃,一边听秋对她们讲述嫦娥的故事:嫦娥是几千年前一位极其美丽的中国女巫,她和她的丈夫后羿,一位神射手,决定尝试麻瓜的生活。后羿的箭法非常厉害,飞禽走兽无一能逃出他的掌心,所以他们光是吃用和变卖他的猎物就可以在麻瓜之中获得很高的地位。但过了几年,后羿能打到的猎物越来越少,到最后,只能三天才给嫦娥带回来一只乌鸦做炸酱面吃。嫦娥受不了了,决定拿回家庭的主导权。她和后羿决斗了几,但每一都输给了他。最后,在中秋节当天后羿出门打猎的时候,嫦娥偷偷吃了飞行药丸,离家出走。有麻瓜看见她的离开,于是愚昧而又惊恐地四奔走相告,说嫦娥飞进了月亮里。后羿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非常生气,认为这是她对他们的理想的背叛,因此他也并不试图找回她,而是从此只吃月亮形状的饼泄愤。这就是嫦娥奔月这个故事和为什么中秋节要吃月饼的由来。
“啊,巫师版的娜拉出走!”赫敏总结道。
“啊,中国版的萨拉查出走!”卢娜评论道。
潘西和金妮费了很大力气不让自己噎死。幽灵少女海莲娜迟疑着提问:“为什么是斯莱特林教授?格兰芬多校长从来没给他做过乌鸦炸酱面啊?――话说到底什么是炸酱面啊……”
听到海莲娜的话,赫敏的眼中精光一闪:“那么,格兰芬多会给斯莱特林做什么吃?”
海莲
娜回忆了一下,露出一个看上去和此刻的赫敏十分相像的微妙笑容:“他做过一蜜炙睡鼠,被连人带盘子扔进了黑湖――斯莱特林教授严正警告他,自己是人类不是蛇,不准把那种奇怪的东西连头带尾还有毛有爪地当作食物给他端上来。然后格兰芬多校长回答说……”
一群少女向海莲娜的方向前倾身子,不约而同地问道:“说什么?”
“校长说:你在咬我的时候看上去可不像人类。”
拉文克劳塔上响起少女们不知是激动还是羞涩的尖叫。潘西眼中闪烁着真诚的泪水,哽咽着道:“我今天圆满了!”
秋张再掏出羽毛笔和笔记本,狂热地涂起脑中的画面。几分钟后,离她最近、一直探头看她画画的金妮满面通红地尖叫了一声。卢娜、赫敏和潘西立刻围了上来,连海莲娜都在她们头顶上飘荡。
“哇这腰扭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水蛇腰?”
“原来如此!难怪斯莱特林要用蛇做院徽!一院极品受!”
“你才极品受你全家极品受!你对着克拉布和高尔说这话试试?”
“潘西你狠……”
“嘤嘤嘤秋你打算画他咬哪里?那里、那里、还是那里呢……哎呀不管哪里都好激动!”
“呜你们都是坏人、坏人!我再也不要和你们一起玩了!”
“金妮你有本事不要一边挤过来一边从指缝里偷看啊!”
“哎呀你们都给我让开点!太挡光了!看不见怎么画啊!”
秋头也不抬,一爪子推开了挡光的围观群众。然而对方的体重似乎比她预想的要重的多,周围的人也瞬间消了声。她感觉不妙,抬头看去:一把大白胡子的邓布利多正弯腰看着她手里的本子,还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秋张倒抽一口凉气,啪地合上本子跳起来,条件反射地行了个少先队礼:“校长好!”
阅历非凡通晓各国语言的老校长笑眯眯地用中文回答:“同学们辛苦了。”
秋张在条件反射地喊出“为淫民服务”之后崩溃了。
邓布利多校长随即充满歉意地表示自己是听到塔上传来奇怪的惨叫声才来看看情况的,他不是有意要乱入淑女们的小聚会。海莲娜纳闷地问他难道没被血人巴罗拦住吗,校长回答他一路上来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之后校长一脸期待地问秋张:“月饼有豆沙馅的吗?”
于是魔女的茶会里追加了一位百岁人瑞。
在秋张动作僵硬地表演东方茶道的时候,一直与小姑娘们亲切交谈的邓布利多校长提起了一个话题:“话说,你们和哈利一起组成的读书
小组,最近在看什么书呀?”
金妮一口茶喷了出去。坐在她对面的潘西优雅利落地甩开扇子,挡住了这一意外袭击。同是小组成员的赫敏毫不犹豫地回答校长:“《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这回换潘西被月饼皮噎到了。
邓布利多看看手忙脚乱地擦桌子道歉的金妮,正在神游天外的卢娜,被噎得很痛苦的却莫名一脸笑意的潘西,用全身心表现出“我很正直”的赫敏,以及僵硬地盯着即将沸腾的茶水的秋张,又看看十分天真纯洁无辜的海莲娜,只得默默叹口气。
“这就是……代沟吗……”
邓布利多伤心地咬下了正在射日的后羿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咳,最近卡文卡得很欢欣(不对!)……
主要月底月初工作很忙啦>///<(假的,真相是作者在玩龙腾世纪起源……超好玩的!最大限度地圆满了作者的法师控!推荐!!!)
然后这期间妹妹过生日、我爸爸携爱妻(你没看错是他爱妻)从外地跑来祝贺什么的……一阵混乱。还有就是我妹妹她感冒了,发烧了,发烧了1天……1天啊!尼玛啊!没完没了啊!一直38-度啊!不管的话会烧死啊可恶!这种时候谁来一杯斯内普教授特制或者庞弗雷夫人特调的魔药好不好啊!――然后嗯,昨天住院去了……
……华丽的2岁生日啊妹子!妹子你还好吗妹子!妹子姐姐等下下班去就医院探望你啊妹子!(够了!)
咳。总之拖很久才更新很抱歉(鞠躬)
此外哈7上映了大家有去看吗555……妹妹生病+住院彻底灭绝了我携爱妹(妹控要节制喂)去看的念头……咬手指蹲……反正我家戈德里克和萨拉查没出场,无所谓对不对QAQ
此外,作者?入赘?(重点)给炸毛折耳喵,目前在73589这个群同居中XD。本群目前主要话题除了我们俩的文之外就是GS相关的话题,有兴趣围观+催稿+讨论的欢迎打包入住~敲门砖的话请写上想调戏的作者名就可以啦~
谢谢大家~!(顶着伏地魔的魂器逃亡)
☆、二十五、魂器篇-9
邓布利多很苦恼。自从半个月前绕开了正对着画像装小清新的救世主之后,他就再也没能偶遇过他。想给救世主递个纸条让他来校长室,但是万能的猫头鹰居然都找不到他……邓布利多思来想去,只好拜托读书小组的同学们,但赫敏说,她们也很久没见到哈利了。
“这么说来,这几天连上课都没见过哈利。”赫敏和潘西面面相觑,“之前怎么都没发觉呢?”
“哈利一向很低调,平常不仔细找的话就根本看不见。”金妮在角落里对手指,“不过最近我沉迷那本……咳,《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所以也很久没特意找过他了……唔,不对,我才没有特意找过他呢!”
肯定是忽略咒之类的咒语起作用了吧。邓布利多校长直揪胡子。根据第二任校长赫尔加?赫奇帕奇的记录,萨拉查?斯莱特林最擅长的就是在人群中隐藏自己的行踪,这让他在英王打击丹麦人甚至是丹麦巫师的副职工作中游刃有余。邓布利多实在想不出当今之世谁能在霍格沃茨里找到刻意隐藏自己行踪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但他更想不出的是,为什么后者要隐藏行踪?
校长抓起第八块月饼抚慰自己焦躁不安的胃和心。
“哈利如果想躲起来肯定谁也找不到啦。能找到他的人不在这里。”卢娜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不过,如果是问为什么他会躲起来,这个我知道哟。”
大家惊奇地看向卢娜。金妮问:“是因为我们之前读书时候讨论的四巨头的事情吗?每讲到那部分他就会逃跑……”
他们当着四巨头之一的面讨论四巨头导致该巨头躲起来不见人?邓布利多好奇得心痒难耐但又不好开口询问,紧张得脚趾都在绣满星星的尖头靴里蜷缩了。
面对众人的惊奇,卢娜一反常态地叹口气:“其实都是校长害的。”
邓布利多莫名其妙:“我?”
卢娜一本正经地点头:“嗯,校长我知道你的计划,你想培养哈利对付伏地魔。但是哈利已经知道,光凭那种程度的计划是不可能彻底杀死伏地魔的。”
邓布利多愣住的同时,潘西尖叫道:“能不能别说那个名字!”
“我们坐在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身边,潘西。”赫敏安抚她。
金妮和秋张没接话,但脸都白了。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孩子,这话题应该属于大人之间谈论。”
卢娜纠结地皱眉:“但是我爸爸说,大人们都容易被思维定式所束缚。我不能不指出你们的计划中如此明显的漏洞啊。你们的方向完全错了啦。”
r> 邓布利多又一愣:“啊?”
卢娜无比认真地直视校长茫然的双眼。
“我知道哈利在接受蒲绒绒侠的帮助。但是不要忘记,就算你们真的能操控无数蒲绒绒暗杀伏地魔,你们也不可能成功的――伏地魔没有鼻子!
邓布利多觉得他一定是月饼吃多了。他胃绞痛……
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赔了半天笑脸,指天发誓再也不贪嘴学生们的零食,拿着健胃消食片回到校长室。推开门,坐在校长办公椅子上拉扯蹂躏分院帽的黑发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意兴阑珊地道:“听说您找我?”
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邓布利多泪流满面。
老校长和救世主寒暄了两句,发现少年原本还算红润的脸庞现在不知为何变得有些苍白,眼底下隐隐一片青色。“秋天是该进补的季节啊哈利。”邓布利多慈爱地道,“你有好好吃饭吗?我特别让家养小精灵们在学生们的菜单里加了意式番茄羊肉汤,你晚餐的时候敲三下空碗就可以喝到。根据敲打的轻重程度不同,碗里出现的番茄和萝卜和羊肉块的比例也会不同,这有秘诀,不过我可以教你……”
“谢谢你阿不思,晚上我会试试的。”哈利微笑着打断老人的唠叨。
邓布利多在傍晚的校长室里点燃了火炉,安坐在火炉边的摇椅上,进入正题:“最近我到找您,是因为我有了魂器的新消息啦。”
哈利脸色微暗:“您有了其他魂器的下落?”
“二十还是三十年前来着……忘了。反正,汤姆曾经多申请过黑魔法防御术的职位,但是也多被我拒绝。在他的,或者更多的是我的耐心耗尽之前,我决定邀请他来一趟霍格沃茨面谈。现在回想起这件事,我觉得我有理由相信,他把其中一个魂器放在了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敏锐地注意到,哈利捏分院帽的那只手指更用劲了些,指甲都泛白了。
“那么,”哈利问,“您找到它了吗?”
老人叹口气:“事实上,还没有。”
“霍格沃茨那么大,魔法波动又乱,是不太好找。”哈利看着校长桌上那一堆叮当作响的银器轻声说,“谁知道他会怎么做呢……”
银制的器皿发出悦耳的报时声,从细长的尖端喷薄出一层白色的烟雾,将哈利的表情隐没其中。邓布利多陪着哈利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您知道在您出生前――身为哈利?波特出生前――的那个预言吗?”
“预言?”
“啊,是我在面试特里劳妮教授的时候听到的,当然啦
,那时她还不是教授,是那之后我才决定聘用她的。不得不说,她的面试能够通过很大程度取决于……”
“重点,阿不思,重点。”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长久的沉默。哈利扶额:“对不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上下文跳跃太大……”
邓不利多吸口气,从柜子底下掏出冥想盆,将记忆灌注其中。银色的小小的特里劳妮教授在冥想盆里惊恐地睁大了那双昆虫般的眼睛,凝视虚空,她嘶哑的声音在校长室里回荡。
“那个将消灭黑魔头的人接近了……出生于曾经三击败他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结束的时候……黑魔头将标记他为其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头没有的力量……而其中之一必须死于另一个之手,因为其中一个生存的时候另一个就无法生存……那个拥有消灭黑魔头的力量的人出生于七月之末……”
哈利注视着她的形象逐渐模糊溃散。她的声音渐消融在银器叮当的声响中。哈利说:“我不明白。”
邓布利多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心神动摇的端倪:“您额上的伤痕就是伏地魔的标记。这个预言是指您的。”
这一刻,哈利看上去焦躁又疲倦,就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却被抓去写数学题的麻瓜少年。
“我不明白。”他嘶声说,听起来更像是蛇语而非英语,“我刚开始研究修复灵魂损害的可能性,你就想起来告诉我这个预言――告诉我我必须杀死我唯一存世的后裔?”
“我很抱歉,但我在魔法部的朋友告诉我,最近有数起试图盗走这个预言的备份水晶的事件发生。我不得不假设这是伏地魔的另一起阴谋。”邓不利多满怀歉意地说,“事实上,他并不知道预言的全部内容――他仅仅听见了前半段便贸然地袭击了波特家。我敢说,如果当年伏地魔听完了全部的预言,他是绝不会蠢到亲自动手标记救世主的。”
“那也不一定。他一向是那么蠢的。”哈利喃喃说,他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壁炉火光中显得阴晴不定,“更何况他都已经蠢到把自己切片了……”
邓不利多看着哈利,脸上的担忧之情愈发沉重。
“您的精神真的不太好。”老人问,“一边照顾学业一边研究灵魂魔法真的没问题吗?”
哈利简洁地答道:“我在努力让它不成为问题。”
他们再陷入沉默。老人出神地看着炉火,少年无意识地撕扯帽子。当晚餐的钟声敲响时,邓不利多站了起来:“走吧,哈利,别想那些了,下去吃饭去吧。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啊。”
哈利啼笑皆非
地看了老人一眼,放弃蹂躏分院帽的行为。当他将帽子放回三脚凳上时,帽子忽然哽咽着喊道:“斯莱特林!”
邓不利多和哈利莫名其妙地看着分院帽。但分院帽委屈地萎顿下来,蔫蔫地不再开口。
他们很快把分院帽抛在脑后,讨论着羊肉汤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妹妹终于退烧了orz
于是我讨厌生理期……脑子里血槽空了QAQ
☆、二十六、千年前之死里逃生
那只小狗脏兮兮的,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萨拉查扶额。
“我假设这就是你迟到两个小时的理由,格兰芬多?”萨拉查眯起眼,“继捡回小孩子之后的新爱好?”
呃,直接喊姓氏了,看来真生气了。怀抱着刚捡来的小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笑嘻嘻地、带着几分讨好地回答:“萨尔,其实这是,唔,生日礼物!生日快乐萨尔!”
然而萨拉查身上的低气压愈发明显了。
“我不记得我的生日是在夏天。”
“多过生日还能多收份礼物嘛。”某狮子恬不知耻地道,“而且这小狗血统不错哦!你看这毛茸茸肉嘟嘟的大爪子,将来会变成威风的大狗呢。养它嘛!”
戈德里克献宝似的举起小狗的爪子给萨拉查看。萨拉查看看那小肉爪,再看看某狮子和小狗一样闪亮亮的眼睛,感无力。
“你自己养――如果赫尔加对多出一张吃饭的嘴不反对的话。”他努力控制嘴角的抽搐,挪开视线,“宠物什么的,我有蛇怪就够了。”
戈德里克嘟囔道:“它作为宠物可比蛇怪好多了,你家蛇怪根本没什么用――唔,很多年前你在它发情期试验通感魔咒的时候例外,它可算是做了回大媒人。哎萨尔,你什么时候再做那个试验啊?其实我很怀念那个晚上主动扑上来的你……”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后来,许多人证实他们确实看见萨拉查?斯莱特林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在霍格莫德的街道上一言不合,斯莱特林扔出无数杀伤性极强的魔法砸了出去,而高尚的后者为了保护一条无辜的小生命,毫不还手,只怪叫着撒腿逃往森林。斯莱特林仍然不肯放过格兰芬多,一路追杀出去――欺负手无寸铁的格兰芬多,这是何等恶劣的行径!――至于格兰芬多到底说了什么话惹毛斯莱特林?谁在意呢。
总之,霍格沃茨的小鬼头们说这两位性格不合,关系恶劣,果然是事实啊……
在霍格莫德居民议论纷纷的同时,霍格沃茨的厨房里,邪恶的斯莱特林与高尚的格兰芬多正乖乖低头听训。
“所以,我叫你们去采购食物,你们就给我搞了条两个月大的小奶狗回来?嗯?”赫尔加?赫奇帕奇,霍格沃茨的财政总管、厨房总管、仓库总管、医药总管,人称“惹毛了她你就不要想在霍格沃茨存活下去”的真?女王陛下,正绽开她最温柔甜美的笑容,盯着眼前两个在她眼里永远长不大的家伙,“
你们的意思就是接下来一个月我们吃它?没只公鸡大的小破狗?或者你们是打算率先节食?”
直觉到生命危险,小狗发出祈求的哀鸣。戈德里克咽口口水,把小狗抱得更紧了些。
“赫……赫尔加,你不能吃它,它长大后会成为好帮手的!”戈德里克紧张地说,“你不是想养羊吗?那咱们得有条牧羊犬对吧?你知道,我从小和牧羊犬一起玩大的,我知道怎么训练它!而且它也可以和孩子们一起玩……留下它吧!”
“牧羊的工作可以交给我的魔偶,至于小孩子,我觉得目前大孩子带小孩子的制度我很满意,我看不出它能在其中起什么作用。”赫尔加双手环胸,挑剔地打量着小狗,“至于狗的天职――我觉得,戈德里克你已经出色地完成了所有守卫犬该干的活儿了。难道你觉得自己会比不过一只小奶狗?”
邪恶的赫奇帕奇!戈德里克腹诽道,怎么会有人认为这魔女是霍格沃茨最善良温柔的存在呢?明明我家萨尔――
“留下它吧,赫尔加。”
――听!我家萨拉查就是可爱!
“它的口粮就从戈德里克的份额里扣掉好了。高尚的格兰芬多不会对一只小狗计较的。”
“别看狗个子小,吃的可不少!”赫尔加皱着眉头,“回头戈德里克饿晕在课堂上怎么办?或者更惨,饿晕在夜巡的时候?我才不要为此帮他熬制魔药。”
“等它大了,它自己会去打猎的。说不定我们还能有些意外收入?”
赫尔加的眼睛亮了,看向小狗的眼神就仿佛在看着成堆的猎物。
“成交。”她愉快地道,“反正戈德里克最有可能饿晕的地方肯定是你床上,那时候他只要吃你就好了。就这么定了!”
赫尔加哼着歌儿倒了一碗牛奶(“这原本是你明天的早餐,戈德里克!”),把两人一狗轰出厨房,关门前没忘了给满面通红的萨拉查一个邪恶的笑容。萨拉查端着牛奶恶狠狠地瞪向戈德里克,后者举起小狗遮住自己的脸。
萨拉查和小狗对视三秒,小狗无辜地冲着萨拉查摇尾巴。
“……带着你的狗滚回你房间去!”
决定不再和两头笨蛋哺乳动物计较,而是回书房把浪费的读书时间补回来,萨拉查把碗往戈德里克手里一塞,踏着怒气冲冲的步伐离开了。
但是――为什么这家伙就是阴魂不散?
“我想给它剁点肉馅吃,结果把手伤了。”金毛狮子可怜兮兮地向他展示夸张地缠满绷带的手指头,“萨尔,你帮我喂它好不好?它太小了,根本不会自己吃。
”
萨拉查有个错觉,仿佛戈德里克和他臂弯里的小狗一样在摇尾巴。
“滚。”
萨拉查满头黑线地关门,但戈德里克迅速地卡住了门:“亲爱的你不能见死不救~”
“谁是你亲……”
他猛然住了口,警惕看着走廊。戈德里克坏笑:“在找莎拉?我有看见……”
下一秒狮子被蛇王拖进屋里锁上门。戈德里克惊叹:“你真是出乎意料的热情!”
萨拉查了几秒钟时间捋清事件的来龙去脉,然后他瞪向坐在他的椅子上逗狗的戈德里克:“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去找赫尔加治疗?”
“我可不敢惹那魔女,她会以治疗费的名义把我这个月的薪水都扣光的。”他随口答,把小狗的牛奶盆和碎肉盆从口袋里掏出来还原成原有大小,放在萨拉查的办公桌上,笑眯眯地看小狗在那张胡桃木桌上一踩一个泥爪印,对着羽毛笔打喷嚏。
萨拉查冲过去抢救自己的羊皮纸文件,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迅速崩盘。
“把这只小脏狗给我拿下去!”
“嘿,它才不脏!”戈德里克抗议,“狗的口水还能疗伤呢!”
萨拉查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是吗?那就叫它给你舔舔伤,然后你们俩就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
他故作忸怩:“这样好吗?让人看见我从你房间出去?”
“壁炉里的单向通道没关闭,请自便。”
他泄了气:“萨尔……你明知道那是我特别留给你夜袭用的……”
萨拉查的脸迅速涨红:“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我才没那么……”
“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唉。”戈德里克痛心疾首,“活该一辈子被我压。”
尽管早有防备,戈德里克仍然被黑巫师劲力霸道的魔咒抽飞了出去,恶狠狠撞进壁炉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防御咒语和身上的护身符拦下了魔咒中真正含有杀伤力的部分。戈德里克被炉灰呛得咳嗽不止,眼睛也被迷住,嘴上却仍然不饶人:“嘿嘿,萨拉查你是真爱我啊,你明明记得你上个月刚送给我一个防御的护身符,现在就拿护身符可抵挡的恶咒抽我……这果然是打是亲骂是爱呀亲爱的~~”
萨拉查黑着脸,把壁炉上的小狮子雕像拧掉了头。壁炉迅速转了一圈,把呱噪的霍格沃茨校长翻到墙那边去了。
萨拉查随手将狮子头按回去,揉按抽动得厉害的太阳穴。然后他抬眼看见一只小狗无辜地端坐在他的桌上,冲他摇尾乞怜。
于是开门,扔狗,关门,动作一气呵成。整个屋里彻底回复宁
静。
萨拉查安心坐回办公桌后,将罗伊纳上个月借给他的关于罗马教廷高阶骑士所拥有的净魔能力的论文,打算趁今天研究一下,为以后可能遭遇的对抗做准备。但仅仅读了一行,门外就传来小狗哀伤的呜呜声。萨拉查试着不去理会。但一页没看完,他的门就遭到狗爪的猛烈攻击。他看不下去了。
“你!”他打开门,对一脸做错事被抓而心虚的小狗厉声道,“什么人捡什么狗!你和他的无耻如出一辙!”
小狗歪头看着他。三秒后,它讨好地摇起尾巴,上前蹭了蹭萨拉查的袍角。
萨拉查?外表冷漠怕麻烦?其实很喜欢小动物和小孩子?否则也不会开什么学校了的?斯莱特林,被击败了。
叹口气,萨拉查抱起小狗,没忘了锁好门,回到座位上。“戈德里克就是为了捡你才会迟到,嗯?”他难得孩子气地与小狗对视,温柔地咬牙切齿着,“连我的约都迟到……”
小狗吐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萨拉查的鼻尖。后者无奈地笑了起来,把小狗放回桌上的牛奶盆旁边,看着小狗温驯可爱的模样出神。
戈德里克当然可以迟到。为什么不呢?在他经常踹他下床、轰出房门、放他鸽子、接到一封召集信便悄无声息地离开城堡几个月也不见踪影的情况下,戈德里克只是将他扔在霍格莫德村村口晒了两个小时的太阳,事后还抱了个回礼给他……虽然这回礼烦人了一些,但他真的不该抱怨什么,不是吗?
萨拉查叹口气,继续抽出论文阅读。小狗舔了几口牛奶,爬向碎肉盆,却因盆壁比自己还高而无从下口,只得回头轻咬萨拉查的手指。萨拉查随手抓出一把碎肉给小狗舔,没一会儿小狗便将碎肉吃了个精光,意犹未尽地舔起萨拉查的手指,连指缝都没放过。那又湿又热又痒的触感让萨拉查莫名起了战栗,连忙抽回手擦了擦,再把小狗直接扔进肉盆。他们俩很快相安无事。萨拉查得以安心沉浸在论文里。
然而,吃光碎肉的小狗似乎并未餍足。没多久,萨拉查感到小狗的舌头再包裹住他的指尖。目光并未从羊皮纸上移开,萨拉查随手将小狗从盆里捞起放在地上,便不再理会。小狗很快找到新的乐趣:啃咬他的鞋子。萨拉查不耐烦地踩脱鞋子踢给它以求安宁。但没几秒小狗热乎乎的舌头又卷上了他的脚趾。
注意力……很难集中。
湿热的舌头绕着脚趾打着圆儿,沿着脚背的弧度一厘一厘向上滑去,浓密的兽毛滑过刚刚润湿了的皮肤,形成难以形容的搔痒感,却又莫名地
舒适。兽类的舌头在脚踝停滞了片刻,尖锐的小犬牙试探性地咬了咬,引起萨拉查的战栗,再躲开。小狗并未气馁。没过一会儿,热乎乎的舌头在另一只脚上重复了先前的动作,但并未再轻咬,而是沿着脚踝一路舔上小腿,在他的袍子下面,一路往上进发……
……等等,一只两个月大的小狗是怎么能够到他的膝盖后弯的?
萨拉查猛然移开手里的羊皮卷向下看去,一头狮子――真正的四脚着地浑身金毛理应存在于非洲草原而非北海岛国阴沉城堡的地窖里的大型哺乳动物――正快乐地将头埋进他的长袍里,湿热的鼻息喷向他的双腿之间――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萨拉查分外悔恨当年因为嫌麻烦而不想学、顺手将记载阿尼玛格斯的魔法卷轴扔给戈德里克的行为,而他甚至连如何解除他人的变身都没有学习,导致对现在的状况束手无策――见鬼的他完全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咒语!明明当年也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萨拉查试图将左腿从狮口下夺回,但猫科动物的爪子威慑性地勾住他的小腿,暗示他如果一意孤行,必须为此付出腿部肌肉作为代价。趁他犹豫的时候狮子开始舔他的大腿内侧。萨拉查因陡然升起的战栗般的快感□出声,抓向魔杖的手不自觉地顿住,双腿紧紧夹住那颗满是鬃毛的狮子头。大概是头部不适,狮子忽然低吼一声,猛地一拱,将他连人带椅推倒在地。后脑着地的疼痛让萨拉查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更糟糕的是,泪眼迷蒙间,他分明看见百兽之王的阴影覆盖在他的身上。那颗硕大的狮子头低下来,笨拙而又温柔地舔舐着他的脸颊和耳朵。萨拉查奋力推开它,严肃地与那双金色的瞳孔对视。
“我很高兴看到你在隐身咒和化兽术方面有长足进步。”萨拉查极力维持自己理应富有尊严的霍格沃茨创始人姿态,“现在,给我下去!”
雄狮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上去像一个愉快的狡猾的微笑。从那双灿烂的金色瞳孔里萨拉查看到――并且身上的触感也如此告诉他――他的长袍已经被狮爪子扯得不成样子,大片的肌肤暴露在外,与满是毛发的狮身紧密贴合。奇迹般的是,那爪子居然没有给他的皮肤造成伤害――这家伙对他的袍子的恶行简直熟练精确地令人发指。
萨拉查愤愤地曲起膝盖准备撞击兽类柔软的腹部。狮子的对策是干脆利落地将体重压了下来,趴在地上,与萨拉查毫无空隙地摞在一起,两只前爪左扒扒右扒扒,垫在萨拉查的脑后,然后像只真正的大猫一样,伸出舌头,给了萨拉查一个从胸口到
头顶的口水淋漓的洗礼。
萨拉查看着一脸幸福满足的狮子,想到自己此刻满身唾液,双腿除了夹紧狮子的热烘烘的腰部之外没有任何动作可作,真想直接撞死。抱着眼前的家伙闹够了就会放弃这一线希望,他放弃挣扎――直到他忽然察觉那个热乎乎硬邦邦抵着自己下体摩挲的东西是什么。
“你不能――”萨拉查真正地慌乱起来,“你立刻给我变回来,格兰芬多!”
狮子歪歪脑袋,很是茫然了一秒,然后顿悟了。
恶质的光辉在雄狮的眼中闪耀。萨拉查的后脑再无阻碍与地板接触。狮子改变了策略,前爪压制萨拉查的上身,毛茸茸的头在萨拉查小腹上忙碌地拱动,粗糙的舌头卷住了他暴露在外的某重要部位。
“戈德里克!”
萨拉查如遭雷亟,拼命扭动试图逃离这可怕的命运。但狮子有力的左前肢压在他的胸口,锐利的爪子因兴奋而张开,看上去只需力量稍微失去控制便能将他开膛破肚。萨拉查心知肚明戈德里克并不会真正伤害他,他――它!――甚至可说是极其小心地调控着自己的重心,毕竟一头成年雄狮有将近5磅的体重,如果真是不管不顾地压下来,萨拉查的腿骨肋骨此刻早已该断的全断了,根本不可能有挣扎的机会。想通这一层的萨拉查胡乱地蹬着狮子的身体,奋力捶打它,甚至狠狠拔它的鬃毛,却全都不能阻止那条灵巧的粗糙的火热的舌头对他的下体的玩弄。
就像拿住猎物的猫一样的玩弄。
根据萨拉查对戈德里克的了解,这家伙疯起来是绝对不管不顾的。如果之前它只是抱着玩闹之心逗逗萨拉查,但在萨拉查无意的点醒下,此刻它是真的打算尝试以这种形态强推了他。
对兽交的恐惧和悖德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萨拉查忍不住因雄狮忽快忽慢忽轻忽重的舔舐而发出类似哭腔的□。全身最脆弱的部位完全暴露在猛兽的利齿下的事实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但狮子那近乎讨好的舔舐更激起了奇异的兴奋。他很快为自己意志薄弱的男性象征感到悲哀,它忠实却不合时宜的反应错误地鼓舞了狮子继续前进的信心。
雄狮美滋滋地舔着那支肉棒,炙热的鼻息喷溅在萨拉查的小腹上,萨拉查弓起腰看过去,几乎整个人都被这场面所带来的羞耻感击垮。他的十指插进雄狮的鬃毛,大把大把地紧紧揪住鬃毛,就仿佛那是他溺死前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在萨拉查颤抖着即将抵达极限时,雄狮不负责任地放开了它那已经欲罢不能的玩具,湿漉漉的鼻子探往萨拉查的后穴。从巅峰坠落的失落
感让萨拉查蓦地火冒三丈。他浑身是汗,肌肉紧绷,抵死不肯让那条该割掉扔去喂狗的舌头随心所欲地探索禁地。一人一狮僵持了一分多钟,最终狮子不耐烦,前爪奋力扒开他的大腿,将他的核心部分完全暴露在它的面前。在反抗的过程中萨拉查忍不住瞄见雄狮那根硬直肿胀急需释放的凶器,再坚定绝不能让它得逞的决心。
因隐秘的撕裂伤大出血而死绝不是个好主意。
萨拉查的反抗突然变得激烈。雄狮恼怒地发觉萨拉查试图用无杖魔咒推开它,但它的体重挫败了萨拉查的计划。接下来的咒语变得血腥味十足。一打割裂咒在它的耳朵和背腹部炸开,尽管是削弱威力的版本,从头到尾血流如注的状况仍然让它的心灵而不是身体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不可挽回的伤害;它甚至确定它收到一效果不弱却十分短暂的钻心剜骨的袭击。萨拉查很快受到反击。狮爪的动作不再是急切却小心谨慎的了,它们粗暴地释放狮王的控制欲和报复欲,对待萨拉查的身体时宛如真正的雄狮对待与它同类的配偶,不管不顾,粗鲁无礼,恣意妄为。人类的脆弱皮肤在猛兽的惩戒下很快有了多抓伤,大腿内侧甚至留下了狮子的牙印。在狮子试图将萨拉查翻过身时,他们激烈的肉搏导致萨拉查的腰部有了三道狰狞的伤口,而狮子的后背和四肢皮开肉绽,脆弱的左耳耳根已经撕裂,左眼上方的眉骨也受了伤,血液迷住了狮子的左眼,沿着鼻翼,划过吻部,直抵下颚。
雄狮踩着萨拉查的双肩再将他压平,对着他的脸愤怒地咆哮。如果它此刻能口吐人言,萨拉查敢拿一百个丹麦巫师的脑袋打赌它必定正破口大骂。
“给我滚下去!”他嘶哑着声音骂回去,“你知道我起码有七百种方法杀一头杂毛畜生!其中二百种甚至用不着魔杖!”
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着兽类的鼻翼,雄狮金色的右眼里布满阴霾。萨拉查挣扎着试图抬起上身,蜷缩双腿,他几乎可以听见骨关节即将因为用力过度而脱臼的声音。
猫科动物巨大的脚掌前段的利爪已经完全伸出,在萨拉查极度不配合的情况下,有几枚已经钉进萨拉查的肉里。雄狮比巫师更早注意到这一点,但它拔出利爪的动作只带给巫师更厉害的颤抖。狮子注视着萨拉查倔强得似乎要哭出来又似乎马上要它血溅当场的神情,从喉间发出了类似叹息的咕哝。
它的动作重新变得温柔起来,一对狮爪轻轻揽住巫师爪痕累累的上身,舔了舔巫师脸上的血痕,维持着拥抱的姿态恢复了人形。
萨拉查没有因为死里逃生而原谅对方。他抵着戈德里
克赤裸的遍布刀割咒的胸膛,极力拉开彼此的距离,低骂道:“混蛋。”
戈德里克叹息:“对不起,我玩得过分了。”
在温柔的充满安抚性质的拥抱下,萨拉查渐渐停止了颤抖。杀气消散,莫名的委屈涌了上来。萨拉查努力眨眼,把放松之后自然涌出的眼泪眨回去:“色欲薰心的混蛋。”
戈德里克亲吻了他汗淋淋的发丝。萨拉查小声对着他的耳根念治愈咒。几秒前还在大打出手的两人又以神奇的速度重归于好。他们看着彼此身上的伤口,对自己之前过激的行为都有所愧疚,都急切地开始治疗对方的伤势。但两人在这样的气氛中很难不被手指与皮肤触碰所迷惑。身体检查很快变了质。最严重的伤口得到理之后,他们的手开始在彼此毫无遮蔽的身体上游走。带着治愈魔咒手指轻抚过后的伤口迅速愈合,细微的瘙痒和疼痛成为别致的刺激。戈德里克的手指大胆地下滑到危险的位置,在萨拉查大腿内侧流连,再点燃并点爆萨拉查的欲望。在那美妙的理智失控的瞬间,萨拉查失手拔了他一把头发。
冷场一分钟。萨拉查插秧一样尝试把金色的头发插回它们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带着可疑的笑意与剧烈抖动的双肩。
“我迟早有一天会变成大光头!”戈德里克悲鸣。
萨拉查放弃徒劳的尝试,躺在他自己破碎的长袍上,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我各种想死……字数又爆掉了,剧情点还没出来。留下章好了
戈德里克为什么每你出场的时候都是红果果的呢……思考……
此外,写到一半忽然想到我家小狗每舔我的时候我妹就会很凶狠地对小狗说:“你再舔她我就揍她了!”
……不可理喻!!!
此外本段差点被我失手写成真BE了噗
我才不承认我是写来调戏晋江的!数框框玩什么的……哼!
9月3日更新加一张图你们懂
☆、二十七、千年前之誓言
最终戈德里克没能一逞淫欲。一脸为难隐忍的萨拉查好推,但一个笑得牵动伤口龇牙咧嘴的完全不在状态的萨拉查他吃不下嘴。戈德里克在萨拉查嘲讽意味十足的眼光中快速地用手释放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绝对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
没吃到口没吃到口没吃到口――戈德里克脑内循环播放着这句话。
完全选择性遗忘自己在狮子形态时都做了些什么。
稍事休息之后,他们用破碎的长袍擦干净自己的身体,用清洁咒抹去了屋里的血迹和某些奇怪的液体。戈德里克在萨拉查的衣柜掏出自己不知道啥时候塞进去的完好的长袍套上身,一回头,一只毛绒绒的小狗照着他的脸被扔了过来。
“闹够了?带着你的狗回去。”
戈德里克哀怨地看着他:“萨尔我保证不再闹你了……我陪你看书!”
“你的保证毫无信用可言。”
已经穿戴整齐的萨拉查白了他一眼,坐回原位继续看书。戈德里克凑上来在他眼角印了个吻。
“向我飞媚眼吗亲爱的?我真是受宠若惊……”
萨拉查镇定自若地翻过去一页。“好走不送。”
“啊啊啊你又一翻脸无情!”
戈德里克抱着狗,耍赖般往壁炉旁的休闲椅上一躺,打死不肯离开,萨拉查居然也没理他。戈德里克揉了揉明显被刚才的狮子吼吓得惊魂未定的小狗,想起在萨拉查翻脸前的美妙互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萨拉查。让他心情愉快的是,萨拉查虽然看着论文,但明显也心不在焉,整个眉角眼梢都春意盎然,看得他心动不已。
“咳,萨尔……”
“闭嘴。”
“……我还什么都没说。”
“哼。”
戈德里克侧躺在休闲椅上,单手支颚,专注地盯着萨拉查。他的视线从他的额际开始,缓缓往下滑动,在嘴唇上逗留了一会儿,沿着脖颈落到锁骨,隔着衣服在脑中准确描绘出萨拉查的身体。过于火热的不加掩饰的目光让萨拉查错觉那头雄狮仍在舔舐他的肌肤。他恼怒地瞪他一眼。金毛青年无辜地露齿而笑。
“我没说话啊。”戈德里克故作委屈,“我连动都没动!”
萨拉查正在思考要不要针对某个明显的事实进行反驳,这时候一直在戈德里克肚子上打滚的小狗跌跌撞撞地爬了两步,往戈德里克长袍下正在缓缓鼓起的部位嗅了嗅,咬了下去。
“……”
萨拉查正式决定养这只狗了。
无耻的狮子在“受伤”的第一瞬间就向萨拉查表达了“我的受伤部位需要治疗求安慰求抚摸”的意见,但在瞥见萨拉查手指间迸射出的切割咒的光芒后立刻改口,表示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不用担心。萨拉查虚伪地表达了同情。于是霍格沃茨四位创始人之一、霍格
沃茨第一任校长、格兰芬多学院第一任院长、被誉为英格兰十年来最有天赋的巫师决斗家,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开始对一只小奶狗进行一场事关男性威严的镇压。被小狗委屈的哼哼声吵得头疼,萨拉查开始觉得这只小狗很可能会被折腾得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莎拉是在这时候敲门的。
听见女儿急切的呼唤声,萨拉查横了戈德里克一眼,后者立刻端正了坐姿,随手抽出一本魔药学书籍阅读。如果不是怀里仍然抱着小狗耍弄,他看上去就仿佛一位博览群书认真著学的大学者――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也的确是,只是这个事实经常被萨拉查选择性遗忘。再施展空气清新咒以确保不会被发觉这里刚刚结束一场何等……激烈的情事,萨拉查开了门。
十七岁的莎拉早已不是那个一困惑就啃手指的小女娃。她长得又高挑,又白皙,一头蓬松丰沛的黑发和翠绿色的眼睛不知迷倒了多少人。她气质优雅,五官和萨拉查极为相象,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们的血缘关系。许多迷恋萨拉查的女士都曾拐弯抹角地打听莎拉的母亲究竟是谁,而萨拉查?斯莱特林坦诚的回答让她们容失色,从此对这位黑巫师避若蛇蝎:“我女儿的母亲是索菲娅?斯莱特林,我的妹妹。”
――其实连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也为此错愕许久。
这位身世惊人的少女从两年前开始接替萨拉查外出时的学院事务,两年的锻炼让她的性情愈发稳重,极少会有失态的时候。萨拉查看见女儿的神情,不禁心下一紧:“出什么事了?”
莎拉脸色苍白得就像大白天活见鬼:“宾斯教授死了!就在我们七年级的历史课上!”
戈德里克霍然起立:“死了?怎么回事?”
莎拉这才发现校长也在这里。她提裙行礼,对两位创始人描述在上课铃声响起后,宾斯教授的灵魂穿墙而过的场景。“学生们都很害怕,格兰芬多的学生都从后门跑光了,我听见他们说要去找校长。”她焦虑地说,“但教授好像毫无察觉,仍然在讲台上讲课……”
听说自家学生已经率先逃亡,戈德里克面色尴尬:“我这就把去孩子们集合起来。还有,宾斯教授的家人都在霍格莫德吧?我会顺路猫头鹰他们。”
萨拉查点点头:“我去看看现场情况。”
他们分头行动。戈德里克的小狗甩着尾巴追在他的身后。萨拉查发现女儿在发抖,便握住她的冰凉的手掌,不急不徐地向历史学教室走去。
“害怕吗?”萨拉查轻声问,“你安抚了大家的情绪然后出来找我,做的很好,莎拉。”
“我没见过鬼魂。”莎拉仍然脸色苍白,“为什么宾斯教
授会变成鬼魂,爸爸?我以为人死了就会去彼岸――诸神之国、应许之地或者天堂什么的,或者像东方学说那样进入下一个轮回。总之我以为人们所说的鬼魂不过是一种魔法生物的拟态,就像荒宅里的博格特那样……”
萨拉查敏锐地看向女儿:“你不会对宾斯教授使用守护神咒驱逐了吧?”
“格兰芬多的波特干了。”莎拉轻蔑地撇撇嘴,“但是他的守护神没有攻击教授,就像没看见教授一样原地打个转儿,消失了。”
萨拉查再嘉许女儿的镇定。“鬼魂是不可被驱逐的。麻瓜牧师们声嘶力竭的驱逐法只能让鬼魂暂时退避,经过一段时间他们仍然会回来。形成鬼魂的原因多半是生前的愿望未了,并且对这个愿望有着非常非常强烈的执念,才会让他们摆脱安眠的诱惑,回到现世。”他叹息,“不知道宾斯教授到底有什么执念……如果能帮他完成,就尽量帮忙吧。”
莎拉眨眨眼:“完成之后会怎样?”
“会消散。”萨拉查回答,“很多年前,在我刚刚结束学徒生涯的时候,在埃及见过完成遗愿后消散的鬼魂,那场景让人终身难忘。”他注意到女儿好奇的神情,微笑道,“不,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机,而我的描述也不会像格兰芬多那样引人入胜。你如果真的对那段故事感兴趣,可以去请教他,我想他会很乐意把自己助魂为乐的伟大事迹再讲一遍的。现在让我们专注在眼前的事情上吧。”
莎拉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而苍白。她点点头。父女俩加紧步伐,向宾斯教授的教室走去。
萨拉查与罗伊纳几乎同时抵达教室。拉文克劳的小鹰们用守护神咒报告了教室里发生的事情。罗伊纳带着学生们离开,萨拉查独自面对仍在照本宣科的珍珠白色的鬼魂。
“宾斯教授?”萨拉查温和地道,态度一如对方仍然在世,“可以打扰一下吗?”
鬼魂宾斯终于抬起头,看上去十分惊奇:“斯莱特林教授?我没注意到您在这里。”他看看空荡荡的教室:“下课了吗?怎么学生们都不见了?”
“您对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了吗?”
“发生的事?”宾斯茫然回忆,“发生了什么?发生了……喔……”
他不好意思地对萨拉查微笑:“我把我的身体落在壁炉前的休息椅上了。”
萨拉查叹息:“格兰芬多教授已经通知您的家人,他们很快会赶来。”
宾斯教授想了想:“正好,你能让他们把我那本希腊语版本的《历史》带来吗?我很喜欢那本书。”
萨拉查为对方的镇定而动容:“您……?”
“死亡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我早就盼望摆脱肉体的束缚了”老宾斯感叹道,“我很庆幸,斯莱特林教授。我并不后
悔回来。”
“您为了什么而回来?”
“历史。”宾斯的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辉,“我想知道所有的历史。我想向孩子们讲述所有能讲述的历史。但是每时每刻都有新的事件成为历史。我永远也追不上抓不住它。你不能想象我那老迈的身躯里曾有一颗多么焦虑的心!而现在,我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追求会被死亡粗暴地中断:我已经跨越死亡本身,成为了不朽!”
萨拉查默然以对。宾斯转过头,露出一个干瘪的微笑。
“我恐惧吗?不。我快乐吗?也不。我的未来已经中止,但同时我的面前也铺开了无穷尽的孤独的道路。我将满足于每一攫取每一个历史事件的每一种猜想和事实,但永远不会真正得到满足:我永远不会因愿望达成而消散。我的灵魂与时间绑定在一起。我将成为历史本身。而你们,我的朋友,你们,建造了这所伟大的学校的四位伟人,注定且已经在历史上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人,也将在未来时不时地出现在我虚幻的死亡里。是的,我知道你们在城堡的地基里设定了什么魔法阵,我甚至知道你们将如同历史上曾经使用过这种禁术的巫师一样,永远不得安宁。”
萨拉查真正的错愕了:“您居然……”
“我对获取真相有兴趣,却对传播它们保持谨慎。”鬼魂宾斯狡猾地眨眨眼,“现在,斯莱特林教授,老宾斯只想问你一件事情:霍格沃茨愿意支持一个鬼魂继续担任他喜爱的魔法史学教授职位吗?”
那天晚上霍格沃茨宣布了宾斯教授的死讯。三天后他们顶着蒙蒙细雨在黑湖为他举行了葬礼。这场葬礼的特殊之在于,死者本人的灵魂也出席了。鬼魂宾斯看着小舟里沉睡的身体,呵呵一声,笑得比哭还难听。
“再见吧,旧我!”
船被推进湖水中,渐渐飘远。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射出带火的箭矢,点燃了船上的柴草。他们注视那船直到火焰覆灭。
然后生活恢复平静。
“宾斯教授将继续担任这职位直到他的灵魂消散无踪,这也许要经过一万年,或者霍格沃茨先于他化为尘埃。”罗伊纳在教职工大会上语气轻快地结论道,“值得高兴的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看见那一天。”
萨拉查变出酒杯,赫尔加用魔法在杯中注入啤酒,戈德里克站起身,庄重道:“敬历史的守望者,宾斯教授!”
他们一起举杯向宾斯的鬼魂致敬。
在极极的地底,黑湖之下,有一间石制的房间。那屋子被坚硬的石头包围,魔法保证了里面的照明和通风以及舒适的温度。房间的大床上,萨拉查从背后拥抱戈德里克,将脸埋在他背部那道迷人的肌肉沟之中。
“别对着
我吹气。”戈德里克懒洋洋地抓住爱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你知道我那里怕痒。”
毒蛇的回应是沿着肌肉的曲线轻舔。戈德里克吸口气,扭身将黑巫师压制在身下。
“别闹,还不快睡觉?明天早上你有课。”他疑惑地盯着他翠绿色的眼睛,“你今天好像分外的……兴奋?”
“宾斯教授的事情让我想了很多。”萨拉查低声说,“我从没想过真的会有我认识的亡魂选择回来。”
“他的执念让我叹为观止。但那是他的选择。”戈德里克随意地亲了亲萨拉查的眼皮,“现在,快睡觉。我可不想你明天顶着黑眼圈,而我被罗伊纳和赫尔加说教。”
萨拉查乖乖闭眼。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你说,死后的世界到底会是什么样呢?”
“我们没有选择权,亲爱的萨尔。在建造城堡的时候,我们已经用掉了。”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其实死亡之后无论以什么形式回来,我们都不会是原先的我们了吧?无论是幽灵,或者转生,或者其他什么……”
戈德里克叹口气,“你今天真是多愁善感得像个女孩。”
萨拉查恼怒地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戈德里克报复。没一会儿两人都再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戈德里克决定在失控前停战:“我困了,咱们好好睡觉吧。”
疑惑的人换成萨拉查:“你今天分外的没精神。身体不舒服吗?”
在戈德里克辩解前他的肚子响了一声。戈德里克尴尬表示:“那只小破狗吃了我一半的定额饭菜……”
“所以你现在是饿了?”
“饿得头晕发虚四肢无力啊萨拉查所以我们赶快睡觉这样我就能赶快见到热乎乎的早餐……”
“噢,四肢乏力?”萨拉查冷哼,“对我来说,那挺好的。让我们来看看到底谁才‘像个女孩’?”
戈德里克大惊失色地发现萨拉查想反攻。
激烈的肢体对抗之后,戈德里克凭着技巧和令人惊叹的无耻获得了胜利。萨拉查弓起腰,发出连自己听了都忍不住脸红的呻吟,而埋首在他双腿间的金发巫师满足地舔了舔嘴角那丝可疑的白色液体,快乐地喊道:“我吃饱了,现在我们来饭后运动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斯莱特林开始认真仇恨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停夸赞他“其实你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女孩”的格兰芬多。
最后他们平静下来。在半迷糊半清醒之间,萨拉查感到戈德里克温暖的嘴唇亲吻自己的喉结,带着治愈咒特有的波动。“别躲,嗓子都哑了明天怎么上课。”戈德里克低声笑他。萨拉查哼哼两声随他便了。
蛇怪在壁柜的笼子里伸展身体。小狗在床下的垫子上呼呼大睡。戈德里克的手指上缠绕着萨拉查的黑发,轻声说:“我永远会
是我。”
“嗯?”
“我永远会是戈德里克,哪怕我转生成矮人,精灵,巨怪,夜骐,甚至一株月光草。我永远会是你爱的那个戈德里克。我永远爱你。我发誓。”
小小的笑容在萨拉查的嘴角漾开。他咕哝着回答:“情话绵绵只适合骗骗涉世未的少女,而我不需要。睡觉吧,骑士先生。”
“YesYour highness~”
他们相拥入眠,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狡猾的老头子XD宾斯教授如果可以分院的话到底是会分拉文克劳还是斯莱特林呢……
本章各种爆设定请注意~还有很多很多章之前萨拉查手里的日记本会颤抖的原因这里也放了,就是狮子的敏感点而已XD。不过这种的细节伏笔到底有什么意义呢……orz
此外对于莎拉的身世,萨拉查没说谎,但是没说全部的实话。其实这设定在本文没意义我只是忍不住顺手爆了一下TwT要等我隔壁的文写到莎拉出场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此外周六的时候去看了哈7下,坐在电影院里被城堡展开防御的那段激动得哭了半天……满脑子都是“这是四巨头的城堡四巨头的城堡他们设定的防御阵制造的石像守卫在一千年后还能用555虽然这很可能是一千年来陆续添加的设定但身为四巨头的脑残粉儿我好感动!”并且迅速脑补千年前的战斗什么的……然后就是对各种情节无法遏止的吐槽orz……整个人的气质都文艺少女了要求学生们交出哈利时让我莫名想起东方不败还有最后的眼泪让我连吐槽能力都失去了的斯内普教授什么的,脑残儿童欢乐多的G嘿嘿嘿的在禁林里一脸怨妇地说“我以为他今晚会来找我”的伏地魔什么的(你们懂),明显对哈利有真爱但是爱你在心口难开等你告白能等死的德拉科少爷什么的……还有罗恩赫敏你们居然在萨拉查的雕像前面干掉他唯一的后裔还在他面前kiss你们这是要闪瞎他的眼么浑蛋!其他零零碎碎不可遏止的吐槽就不提了反正我就等B站放这片的时候刷弹幕吐槽去XDDD
放崩坏图w 我才不告诉你们我看片的时候一直在脑补成本文的设定呢!
☆、二十八、魂器篇-1
今年的圣诞节,哈利一如既往地提交了留校申请。但麦格院长没批准。
“西里斯从万圣节就开始打扫他的房子,就等着和你吃团圆饭呢,你应该答应他的邀请。”严肃的年长的女士露出一个少见的温馨笑容,“哈利,你们是一家人。”
哈利离开院长室后在门外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十分钟后他来到校长室。
邓布利多抱着福克斯向他保证,他会在圣诞节期间守在学校,顺便寻找伏地魔可能放置魂片的地点。“当然,我也不会全天候赖在城堡里的。毕竟这可是假期。”老人俏皮地眨眼,“或许我会出国度假,比如德国就很不错,那里的啤酒糖……无论如何,哈利,放松一下自己不是坏事,你最近的脸色真的很不好。更何况我们有的是时间。”
哈利将冰凉的手指拢在袍袖中,从校长室的窗户眺望大雪中的魁地奇球场,轻声叹息。
最终哈利在麦格卢平西里斯邓布利多的轮番劝说下留校失败,背着包上了离校马车换火车。海格在站台欢送学生,一边掏出桌布大小的手帕用力擤了擤鼻涕,黑甲虫似的小眼睛泪汪汪地。
“小孩子们真是可爱。”海格说,“我真希望我还是个小小小小的孩子,可以和他们一起坐火车回家。”
众教授纷纷对他报以侧目:海格,你一年级的时候身高就一米八了,不可能和那群小萝卜头一起卖萌好吗……
卢平和哈利、赫敏、纳威坐在同一个包厢里,他们隔壁就是韦斯莱一家。狮院学生们热闹地玩牌打闹抢零食,卢平也难得地精神焕发,加入学生们的棋局。被罗恩的棋子以绝对实力碾压之后,卢平看向哈利:“你不一起玩吗?我听说你下棋下的不错。”
“我困了。”哈利无精打采地抽出毛毯包裹自己,“我睡一会儿。”
卢平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在他周围设置了静音咒。哈利靠在车窗上,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这个圣诞节西里斯准备了很久。
在他的构想里,温暖的房间,可口的食物,有趣的礼物,这些都是可以打动他可爱的无辜的教子的好东西――天知道他多想看哈利真正开怀的大笑――就像尖头叉子当年那样!
但是哈利不是尖头叉子。他甚至不像他。
好吧,在西里斯几个月前潜伏在女贞路期间,他仔细观察过,发现哈利除了睡颜和尖头叉子小时候一样之外,只要他一睁开那双遗传自莉莉的漂亮的眼睛,他的脸上就再也找不到半分尖头叉子的影子了,他的神情永远与任何人
,甚至与这个世界保持疏离。西里斯想,这也许是因为哈利不是詹姆斯养大的缘故:哈利生活的环境缺少格兰芬多式的热情――哈利需要格兰芬多的热情!西里斯甚至埋怨起经常和哈利一起的赫敏?格兰杰,因为她过于专注于学习并带着哈利也沉迷故纸堆,导致哈利更像一个身狮院的拉文克劳或者……斯莱特林。
西里斯像条抖毛的狗一样甩了甩头,极力把最后那个词汇踹出脑海。哈利不可能像斯莱特林的不可能的……西里斯下定决心让哈利体会格兰芬多的美好。他准备了无数的恶作剧和笑话段子与教子分享,却在看见那个跟在卢平身后走进布莱克老宅的少年时完全扔去了脑后。
哈利的脸色惨白。他生病了。
西里斯?布莱克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点。他与卢平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
“嘿哈利!好久不见。”西里斯张开双臂给了哈利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弯下腰近距离端详他瘦了一圈的脸,“才一个月没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我敢打赌一定是鼻涕精给了你们太多的作业,他最坏心肠……”
“是西弗勒斯,西里斯。”哈利纠正他,“斯内普教授是你的同事,你不应该那样喊他。”
“噢噢我的小哈利会教训大人了。”西里斯笑了起来,“外面很冷?你的气色看起来真差!克利切!热茶!”
西里斯搂着哈利往生着火炉的客厅走,卢平指挥皮箱飞上二楼,他们将圣诞节的风雪拦在大门外头。
哈利虽然困倦,但仍然保持优雅的姿态坐在扶手椅上,一边啜饮热茶一边望着拼命表现的小天狼星微笑。千年前的环境不允许孩子被宠溺,千年后的佩妮姨妈也不曾娇惯过他,因此被人当成真正的小孩宠惯,这对他来说很新奇。在西里斯拉响第三十三个爆竹时,卢平从厨房喊道:“晚餐时间!”
西里斯应了一声,把爆竹里炸出来的狮子头帽子不由分说地安在哈利的头顶,哈哈大笑:“这才像个格兰芬多嘛!”
哈利看着碎彩纸飘落进茶杯里,失去了喝茶的兴致:“西里斯,现在连一年级的小孩都不会顶着这种帽子出门了。”
“狮院狮院,当然要拿狮子当自我形象。”西里斯挥挥魔杖,哈利的袍子后面长出了狮子尾巴,“哈利你既然进了格兰芬多的门就应该爱狮子嘛!”
哈利扶额,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认命。他泄愤地拉响了又一个爆竹,于是西里斯获得了蝙蝠翅膀头饰和恶魔尾巴。从厨房出来的卢平见状呵呵一笑,给自己安上了狼耳朵和狼尾巴。然后大尾巴狼
推着这对教父子上了餐桌。他们正经八百地进行了餐前祷告,祝福詹姆和莉莉在梅林那里可以和亚瑟王一起享用到和他们一样丰富的圣诞大餐,然后克利切送上沙拉、汤点、前菜和主菜。
哈利盯着盘子里富有狼人风味的一分熟牛小排,再度扶额。西里斯嘴角抽搐:“月亮脸,你的厨艺……”
最后卢平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所有的牛小排。
那天晚上西里斯没敢使劲闹,反而一直催促哈利吃完最后一道甜点就上床睡觉。在哈利拒绝了他十五的陪床要求之后(“我可以变成狗!就像暑假的时候那样!我不会吵你的!”),西里斯不甘不愿地被卢平拖走。房门关上、脚步声远去,哈利松了口气。
他从怀里掏出拉文克劳的冠冕,放在床头柜上。冠冕发出的蓝幽幽的光芒。哈利静静地盯了它一会儿便疲惫地坠入梦乡。
一个二十多岁的等身大汤姆?里德尔从冠冕里升起来,抱臂看着昏睡中的救世主。他注视着哈利毫无防备的睡颜,忽然愉快地微笑了。
“一个傻瓜蛋。”汤姆?里德尔喃喃道,伸出手指戳哈利的脸颊――穿透了过去,“居然真的相信我的话把我带在身边……最迟在明年春天,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
睡梦中的哈利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并未醒来。饶是如此,汤姆仍然警觉地收回了手指头。过了一会儿,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再得意地笑起来。
“救世主是个多么美妙的身份……用这个身份再方便再方便不过了……不是吗?”
汤姆快乐地在房间里打转,他那半透明的蓝幽幽的身体映亮了整间卧室。茶几上一个魔法玩偶睁开眼指着他惊呼,他随意地拂过去,玩偶身上的魔力便被他吸入了体内,让他的身影更具体了一些。
“吸收魔法道具的魔力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汤姆看着再也不动的玩偶自言自语,“这个房子似乎有很多有魔力的东西……让我来找找有什么能吃得下口呢……”
他很快隐没在墙边里,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冠冕君你好,冠冕君再见
☆、二十九、魂器篇-11
当汤姆?里德尔,或者叫他伏地魔,在制作并安置他的魂器的时候,他并非没有想过魂器们如果相遇了会发生什么。在他最原始的构想里,越到后来制作的魂器越强大,而最强大的是主魂,这是无可非议的。
而强大的魂器如果机缘巧合,吞并弱小的魂器也不是不可能的。
汤姆?冠冕君?里德尔在黑暗中盯着那个橱柜,舔了舔嘴唇。
熟悉的灵魂波动。熟悉的魔法痕迹。汤姆回忆起那个冒冒失失疯疯癫癫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打从心底发出了鄙夷的笑声。
“沦落到吸收家养小精灵的力量了?嗯?”冠冕君邪恶地拉长了语调,“日记本君?”
在冠冕诞生前,伏地魔只制作了日记本、戒指和挂坠盒三个魂器。其中戒指放在冈特家的地板下,挂坠盒封印在海边,都是不可能被拿走的。冠冕君从对方的波动判断对方比自己弱小,不可能是在他之后制作的魂器,因此他很笃定对方是唯一可能被转交出去的日记本。
但是他不幸地猜错了。
橱柜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外表年龄顶多十岁的小号汤姆双手抱胸飘出来,一脸起床气。
“没人教你不要在午夜打扰别人的安眠吗?”近乎透明的小正太冷冰冰地说,“没教养的臭小鬼!”
冠冕君出离郁闷了。
“G嘿嘿~你这家伙是没睡醒是不是?居然骂你自己?”冠冕君有样学样地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鄙夷对方,“还是说你吸收了家养小精灵的生命,脑子也和它们一样不正常了?话说回来,你这么多年也没吸干一只家养小精灵可真够没用的!”
“别把我和你这种后期制作的残品相提并论。”小汤姆瞪他一眼,“我可不认为你和我是一个人。”
冠冕君以小汤姆为圆心,远远地踱了半圈步。
“唔,我以为我们是……同胞?”
“你连你为什么会诞生都不知道也敢和我称兄道弟?”
小汤姆伶牙俐齿的回击让冠冕君嘻笑出声。
“为了永生,我的好兄弟!”冠冕扳着手指,如数家珍,“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我曾经研究过无数关于永生和永远的安息的秘密,但没有一种可以真正摆脱时间流逝的负面影响。为了将我的灵魂和记忆保鲜,我分割了我的灵魂、我的记忆和我的感情,制作了魂器……”
冠冕君忽然说不下去。他看见小汤姆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小汤姆曼声道:“所以说你是残品。”
冠冕恼怒地回嘴道:“你才是残品你全家是残
品!”
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把自己绕进去了……
小汤姆打个呵欠:“得啦,大半夜的扰人清梦也很烦啊,我好不容易梦见一千年前的事情全被你搅啦。总之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别管我,我继续在这里窝着,谁也不妨碍。晚安,残君。”
小汤姆转身就要钻回橱柜里。冠冕恼羞成怒,扑过去拽住他的左臂:“站住!”
他们两个半透明的身体就像磁铁一样忽然彼此牢牢吸住,无法分离。冠冕感觉到从手上传来与自己的灵魂极其契合的能量,不禁大喜:“吃掉你我肯定可以提前获得身体!G嘿嘿嘿嘿~!乖乖成为我的养分吧!”
小汤姆回身瞪视冠冕:“你赶紧放手!你不是说过嘛?制作魂器不是为了彼此吞噬而是为了保鲜啊!”
“我才不管主魂的打算!”冠冕抓紧时间吸收对方,“我需要能量!我需要身体!”
“和虫子一样只剩下噬咬的欲望了吗?嗤,我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干脆就这样……”小汤姆喃喃自语了两句忽然住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冠冕全身散发出的魔力光辉,“你……你吸收了谁的力量?”
冠冕得意地笑了:“一个笨蛋救世主,被我骗了,拿自己半条命想养大我呢,呵呵。你也来成为我的一部分吧!”
令冠冕君大惑不解的是,原本似乎没打算反抗的小汤姆突然发怒了。
“你这个幸运得让人憎恨的白痴!”小男孩咆哮的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抖动起来,“你居然认不出他!你居然敢动他!――你怎么敢伤害我寻找了一千年也没找到的人?!”
小男孩奋力扑上去,右手准确地插进冠冕的心脏的位置。冠冕君痛苦地嚎叫一声,能量被小汤姆吸收了。此消彼长,小汤姆的外表渐渐变得年长。两个一模一样的汤姆面对面,彼此的眼睛里都是极欲置对方于死地的仇恨。
“我不会死!”冠冕喘息着嘶吼,“我还要用我累积的智慧破坏这个世界!”
新长成的汤姆面色阴沉地盯着冠冕,低声回答:“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包括我自己。”
从冠冕身上飘散出来的蓝光转成强烈的白光。两个魂片模糊了形体的界限,消融在耀眼的光辉中。
“萨拉查。”
哈利的眼睫动了动。那声音锲而不舍地呼唤道:“醒一醒,萨拉查。”
他从极度沉的睡眠中悚然惊醒,一睁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黑发青年的脸――半透明的。哈利一时间只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狂跳,而自己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看见
他醒来,汤姆?里德尔的脸上露出喜极而泣的神情。他猛地俯□,将脸塞进哈利的颈窝,模糊不清地道:“太好了,我还以为来不及了……那个白痴冠冕……”
哈利费力地咽了点口水,嗓音沙哑:“你又犯什么病了?汤姆?里德尔?还有,萨拉查是谁?”
最后一句话惊吓到了半透明的青年。汤姆抬起头,大惑不解地盯着哈利:“你明明就是……难道你没有记忆?不可能啊,不管我们转世几都有的……”
哈利拥被坐起,在汤姆的幽光下愈发显得脸色苍白。他平静地问:“你是谁?”
“是我,戈德里克。”半透明的青年小心翼翼地回答,“你还认得我吗?”
哈利歪头思考的模样让青年惊恐。在青年焦虑地想再说些什么唤起对方的记忆时,哈利打了个响指,念道:“灵魂穿刺。”
“……萨拉查?斯莱特林!”
半透明的青年手忙脚乱地躲避凭空出现的尖矛,百忙之中不忘幽怨地瞪施法者一眼。哈利被取悦了。他撤了魔法,心情愉快地看着认亲成功的青年擦拭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
“大半夜被鬼魂吵醒这种恐怖的经历我真心不想体验第二。”哈利慢条斯理地说,“下不准离我那么近。”
“我不是鬼……”
哈利意味长地眯起眼。青年蹲在被子上画圈圈。
“所以,你是吃了什么东西变成这样了?”哈利以手掩住一个呵欠,轻声问道,“我记得我睡觉前你的灵魂还碎得和狗啃的一样。”
汤姆,或者说,汤姆脸的汤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里德尔,被哈利?萨拉查?斯莱特林?波特的比喻句毫不留情地劈中了。
“我找到了……确切地说,冠冕找到了另一个魂器,然后两个魂器融合了。对冠冕来说不幸的是,融合后占主导地位的并不是他,而是后来者――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半透明的青年忿忿不平,“真不敢相信,吸收你半条命,居然还没能认出你是谁!我敢打赌,如果你先碰到的是挂坠盒或者戒指,绝对不会这样!我们……不对,挂坠盒和戒指肯定会第一时间认出你的!”
那枚自动碎裂的戒指在哈利的脑中一闪而过。他轻声问:“为什么?”
汤姆苦笑:“因为当年制作魂器的时候,在挂坠盒和戒指上倾注了最多的对你的思念。”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切片。”
汤姆看着面无表情的
哈利,发觉自己正在面临严重的危机。
“唔……让我想想……”汤姆把目光放得很遥远很飘忽,“你知道,说来话长,这个得追溯到一千年前。挂坠盒保留的记忆是最多的,所以要清理不必要的信息也很困难……呃,好像想不太起来?”
“灵魂穿……”
“我说我说!”汤姆紧张地大喊,“为了保鲜!”
“……刺。”
哈利打个哈欠,将枕头垫在背后,用被子把自己舒舒服服严严实实地裹起来,随意地扔出几个小魔咒让壁炉烧得更温暖更明亮些,然后欣赏半透明的青年被半透明的长矛追得满屋子跑的景象。
“萨拉查,冷静啊萨拉查!”汤姆狼狈地上蹿下跳,“我受点伤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是个魂器,但是供给我生命力的是你啊!你别伤害你自己!我会心疼的……”
哈利决定多加几个保暖咒在被子上以抵抗突然出现的鸡皮疙瘩。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汤姆投降,“但是这真的得从一千年前开始说!我没骗你!”
长矛消失。汤姆落回哈利的床单上,看上去有点筋疲力尽摇摇欲坠。哈利哼了一声:“少装可怜,我的半条命在你身上,再加上你自己偷吃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才不信你这样就会累死。”
汤姆嘿嘿讪笑。
“现在,解释吧,汤姆?里德尔。”哈利在对方的抗议出口之前轻声冷笑,“在你的解释让我信服之前,休想让我承认你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w
☆、三十、千年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推荐点开此歌搭配食用……
Kelly O Neill - Suil A Ruin
曾经有四个年轻人,他们有着渊博的知识,充沛的魔力,精湛的技巧,和满腔的热情。他们有一个野心,他们要建造一个伟大的城堡,一个巫师们的避难所,再以城堡为中心,缔造一个魔法的国度,而他们既是这国度的创造者,也是这国度的守卫者。他们为了努力不懈,最后却不得不承认有生之年不可能看见这梦想实现。
“我们的实力虽然数一数二,但我们敌得过一整个国家吗?敌得过一整个教廷吗?我们躲得过今天的敌人,躲得过未来每一天的敌人吗?我们的能力仅够养活这群小鬼和我们自己,再多就无能为力了……我们创造不了一个国度!”
“巫师们的魔法在自然的威力面前渺小得可笑。天有雷霆,地会开裂,风与沙的舞蹈会埋没一切。终有一天,我们辛苦建造的城堡和开荒的农田会像建立在沙堆上一样消失无踪,只剩下海市蜃楼的传说供后人嗤笑。”
“也许我们应该试着向世俗妥协一部分,然后……”
“不!决不妥协!那是战败的白旗,耻辱的曲膝!我们不应该接受失败!让我们把那连梅林都不曾绘制过的魔法阵铸进城堡的地底,用我们的灵魂为魔法界筑基!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窃窃私语的巫师们叹息。他们着举起魔杖,兜帽的阴影下四双年轻的眼睛疲惫而又熠熠生辉。
“为了霍格沃茨。”
“为了我们的霍格沃茨。”
“为了魔法界的霍格沃茨。”
“为了梦想和未来。”
他们在当时规模仍然很简陋的城堡地下绘制了巨大的魔法阵,用黄金,秘银,宝石和生铁铸形,用水银在其中传导魔力。他们将他们的灵魂的名字写在地底,那四个名字就此流传千年,人人传颂不绝――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罗伊纳?拉文克劳。萨拉查?斯莱特林。
四位创始人将自己的灵魂与霍格沃茨绑在一起。从此木头和石块有了魔力,它们可以自我修复,改变,甚至创造。这座城堡是超越时代的杰作,这世上再无第二座城堡能像它一样伟大而又迷人,因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四位同样强大的巫师聚集在一起,为了同一个梦想而牺牲。
作为代价,四位创始人被剥夺了进入永远的安息之地的权利。他们将无休止地轮回转生,永远守护霍格沃茨,为霍格沃茨奉献力量。聪慧的拉文克劳及擅长炼金的赫奇帕奇在后半生的时光中修改了魔法阵,使得城堡可以吸收孩子们躁动不安的散逸的魔力作为能源,尽管只有一
点点,但总数庞大,远远超过了四人所能提供的,甚至还能反过来补充四位创始人损失的部分。
但这一点改变并没有立即惠及另外两位男性巫师。
在那时,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早已离开了人世。
是的,尽管他们有着同样的梦想,但随着时光流逝,他们四人之间仍然出现了不可逾越的巨大鸿沟。那时节,丹麦与英国关系恶劣,北海上的冲突从未停止,无论麻瓜或者巫师。身为丹麦人的赫尔加?赫奇帕奇因此对萨拉查?斯莱特林颇有微词,因为后者除了霍格沃茨,在英国王室的扶植下也有一番见不得光的事业,毒药、死咒和匕首源源不绝地从他的手中投向丹麦人。终于,在那一年的圣布莱斯节,萨拉查在国王的命令下屠杀了英国境内的绝大多数丹麦人,他的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血腥。
赫尔加与萨拉查决裂了。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出于正义感以及对骑士精神的信仰,亦站在赫尔加一方。萨拉查孤立无援。根据罗伊纳及宾斯教授的记录,斯莱特林的创始人面对挚友激愤的指责一言不发,一双因黑魔法侵蚀而变成可怕的银色的眼睛在绷带下毫无焦距地望着格兰芬多的金发,那是他几近失明的视野中唯一可见的光芒。
狮王的满腔热血最终冷却成灰。他沮丧地抱头低喊道:“上帝、玛丽亚、耶稣或者梅林,随便谁都行,让这家伙说句话吧!哪怕是一句谎言!让我知道他犯下这可怕的罪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萨拉查?斯莱特林阖上了眼睑,背过脸去。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萨拉查出人意料地离校出走,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抛弃了他年轻的女儿莎拉和近百名热爱他的学生,再也没有回来。一开始,戈德里克像孩子一样赌气,拒绝参加罗伊纳和莎拉组织的搜寻小组,但三年后,就连铁石心肠的赫尔加也开始对萨拉查的下落心神不宁。霍格沃茨的地下魔法阵并未记录到萨拉查的灵魂……回归,但世间无人见过萨拉查的身影。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拿起他的秘银长剑,踏上寻找挚友的道路。他一去不回。
在霍格沃茨的地底,戈德里克的灵魂笑着对罗伊纳和赫尔加说,感谢梅林让他选择了与霍格沃茨共存的道路,这让他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可以继续寻找下去。那之后的两百年里,戈德里克的足迹遍布欧洲大陆,从蹒跚幼童到耄耋老人,一生又一生,从未停歇。在超过了巫师寿命的理论上限时间之后,戈德里克不得不同意他所寻找的人已经不可能是
他记忆中的模样。
但霍格沃茨的魔法阵里,依然没有斯莱特林归来的征兆。
戈德里克在他漫漫轮回路上不时遇见罗伊纳和赫尔加的转世。无论他们出生于欧洲亚洲或非洲,是白种人黄种人或黑种人,无论高矮胖瘦是男是女,他们都会选择在霍格沃茨度过绝大部分的青少年时光。那是小巫师们的庇护所,创始者的后继人们像拢着风中的火苗那样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孩子们。常青藤爬满城堡的石墙,小巫师们在城堡里学习,长大,恋爱,结婚,生下小巫师又送回霍格沃茨,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就像鲑鱼奔向大海之后总要逆流而上回到原初。戈德里克始终对他最初的理想念念不忘。他换着一个又一个名字,顶着一个又一个面容,在巫师中间宣扬理念,制定律法,发动改革,最终与许许多多从霍格沃茨走出来的优秀的巫师们一起奠定了后世魔法部的基础。他还在不同的年代以不同的身份参与过许多战争:对麻瓜的,对魔法生物的,以及巫师们自己的。他举着魔杖喊出自己灵魂的姓氏摘取荣耀的桂冠,而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他对他出身学院的自豪之情。宾斯教授在日记上写下一行又一行:“胜利者,又一个格兰芬多”然后继续昏昏欲睡,而没有人知道格兰芬多本人从未真正离开过这个世界。
但是戈德里克依然不知道萨拉查在哪里。
八百年后戈德里克失去了耐心。他试图挑衅他假定隐匿在暗中的萨拉查。麻瓜的火车呼啸着驰骋大陆,蒸汽轮船像远古的海怪一样渡过大洋,而巫师的发展像古堡里的幽灵一样昏昏欲睡,停滞不前。戈德里克不顾分院帽的哭闹,坚持从斯莱特林学院毕业。他尝试败坏斯莱特林的名声因为他知道那是萨拉查的逆鳞。但无论他顶着斯莱特林毕业生的名头做了多少蠢事坏事,蛇院创始人仍然失踪在黑暗的历史里。他对着空空落落的密室大喊萨拉查的名字,却连蛇怪都仍然沉浸在千年的沉眠之中,连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戈德里克又开始雕刻萨拉查的塑像。
罗伊纳说萨拉查受了伤,他的眼睛变成了银色,就像两枚烧熔的银币,可他只记得,当它们还是绿色的时候,就像夏天日光下最新鲜的叶片。除此之外他想不起萨拉查的唇形和耳廓,想不起萨拉查的锁骨的形状和颀长的四肢,想不起他瘦而紧实的腰线、背脊和胸膛。戈德里克在蒲绒绒的包围覆盖中冥思苦想,最后惊恐地发现自己想不起来萨拉查笑起来的模样。
唔,当然这不可能是萨拉查从未对他笑过……
萨拉查和他差不多高,他略略前倾就可以亲吻他在冬
天的荒原里常常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他曾经梦见过很多他巧妙地偷吻他的双唇的场景,但那些梦模糊不清,他看不清萨拉查的在笑还是在生气。当他决定下一定要努力辨认时,他就再也不曾在梦里见过萨拉查的脸。就连那也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戈德里克试着对一堆石头找点感觉,他尝试用记忆里的触感确定萨拉查的身形,但他沮丧地发现他连自己当年的身高和臂长都无法确认。
时光的洪流摧枯拉朽,只给他留下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字。
他找不回萨拉查也找不回他自己。
戈德里克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意义。
戈德里克把石块码回可笑的形象,看上去更像个长满鬃毛的猴子而非人类。他看着石像许久,忽然笑了。
“说点萨拉查绝对不会说的话吧。”他轻声说,声音就像几个世纪前那样在空旷寂凉的密室里回荡,“逗我开心一下,就当是我苦逼了几年窝在这儿把你生出来的谢礼如何?”
石像的嘴动了起来,慢慢慢慢地张大着,石头与石头磨擦着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看着它。
“god……ric……”
说点什么都好。说点什么吧。八百年,三十万个日日夜夜。我想听你的声音想到发狂。
“I……”
对我说话吧。
“love……”
哪怕是骗骗我也好。
“you……”
戈德里克把脸埋在双掌之间,双肩剧烈抖动,就像在无声大笑。
巫师和麻瓜有什么区别?残忍的残忍,愚昧的愚昧,阴毒的阴毒。巫师和麻瓜都是人类,一本同源,顶多是狼和狗的差别,只有巫师的国度不过是个纯种狼养殖场。戈德里克决定报复这个养殖场。那些白眼狼受惠于他的梦想,却夺走了他的萨拉查,活不见人,死不见魂。他了许多许多时间来设计如何毁掉这个世界,却发现他顶多是个历史的推进者,而不能胜任毁灭者的角色。
戈德里克觉得自己如果有一丝理智存在都不可能完成这个愿望的。他终究无法对无辜者下手。在他决定放弃这不可能的任务的时候他转生成了蛇语者,令人讽刺的,斯莱特林的后裔。
终于拥有了怎么也学不会的蛇佬腔,却无人可对话。
戈德里克成为年轻的汤姆?里德尔。他抱着书走在霍格沃茨的长廊中,开始寻找让自己摆脱无休止的轮回的方法,或者让自己永远失去理智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的方法――最完美地败坏掉斯莱特林的声望,激出也许根本不存
在的萨拉查的方法。他很幸运地发现了魂器的理论。小蛇怪――或者说,大蛇怪的适时苏醒帮助他踏出了第一步:桃金娘的意外让他有了制造第一个魂器的机会。戈德里克把一部分的灵魂乱七八糟地塞进笔记本,发现一千年累积的记忆像除尘后的玻璃一样变得清晰明快。
萨拉查第一对他微笑的样子在他的眼前栩栩如生,转瞬即逝。
戈德里克抄起魔杖,毫无罪恶感地走向小汉格顿,就像过去的那些年头里走向他那些邪恶凶残的敌人。他不认为那些疯疯癫癫满身污秽的冈特是萨拉查的后裔,别说萨拉查,他们连给莎拉的夜骐舔蹄子的资格都没有。当冈特父子和里德尔一家的死亡造就了足够的灵魂分裂,他拔下马沃罗的戒指,虔诚地将对萨拉查的思念灌注进去。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是否来得及阻止我的毁灭,而那时的我是否还能认得你。”他将戒面紧紧贴着嘴唇,“但是无论如何,这里总会有一小片戈德里克信守誓言,依然并且永远爱你。”
几年后偶然得到挂坠盒让他欣喜非常,他将所有关于萨拉查的回忆都放进去保存。出于某种恶趣味,戈德里克决定用好友们的遗物继续制作剩下的魂器。他把累积千年的知识扔进冠冕,把对权力和金钱的渴望扔进金杯。他倒是也想在自己的剑上动手脚,但他破碎的灵魂早已经召唤不出他多年的战友。最后,他把对生存的执著分给了纳吉尼,因为他已经无所谓死,自然也无所谓生。
戈德里克,或者伏地魔,随便什么名字吧,当日记本、挂坠盒、戒指、冠冕和金杯各就各位,远远分隔之后,他就像刚刚从一场漫长而又真实的梦境里睁开眼一样,忽然忘记为什么要毁灭世界了。
但是除了这个念头,他一无所有。
那个人人恐惧的黑魔头附着在胆小怯懦的霍格沃茨教授脑后,焦躁不安地期待厄里斯魔镜里映出景象。他想要魔法石想要一个身体,他想拥有这个世界然后毁灭这个世界,他想让那个成天指责他不懂爱的邓不利多有多远滚多远远到去见梅林,他想让那个只不过是有个过人的自我牺牲精神的母亲的救世主趁早死掉别来妨碍他,他还莫名地想要建造一座沙堡,想养一窝蒲绒绒,想敲一扇装饰着毒蛇雕像的门,想抚摸一条牧羊犬的栗色长毛。在这同一时间他想要的东西又多又杂,毫无逻辑却又脉络明晰。他集中精神,摈除杂念,用尽灵魂的力量往镜子里望去,却只看见如同夏季阳光一样无尽的金芒之中,有一枚翠绿得能滴出水来的新鲜叶片,皎然美好。
☆、三十一、魂器篇-12
“其实你可以不用帮忙,哈利。你知道,我并不打算让你看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了西里斯,顶多是一窝狐媚子,也许再加上一只博格特什么的,你不要这么大心理压力,好吗?莱姆斯在课上讲过怎么对付它们,而我的课堂成绩还是不错的,你知道那一点,对吗?”
绿眼少年温和地劝说着黑发男人的样子看起来更像他才是家长。西里斯苦恼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看戏的狼人,而卢平只是微笑。
“是的,哈利是整个年级里最出色的男巫,狐媚子和博格特不会伤害到他的。”卢平说,“西里斯,你不能要求整个假期哈利都不碰魔杖吧?有鉴于你自己也没渡过几个完全合法的寒暑假?来吧西里斯,有我们两个大人指导,不会出岔子的。”
西里斯叹气的声音像足一头哀怨的大狼犬的低吠。
“我了好几个月整理那几个房间,又把别的走廊锁起来,就是为了不让你们看到更多肮脏的角落。”西里斯嘟囔着,“但现在我别无选择?”
“是的。”哈利一本正经地指出,“除非你永远不想再看见我送你的第一个圣诞礼物。”
大狗?西里斯?布莱克挫败地□,指挥克利切点亮幽的老宅走廊的所有灯光。
圣诞节一早他们在餐厅享用了丰富的早餐,克利切和卢平为大家准备了可口的面包、牛奶、橙汁、煎蛋和冷盘,卢平和西里斯还有一人一杯醇香咖啡。之后他们聚集在休息室里拆礼物。卢平送给哈利一套最新出版的《你所不知的魔法史》,里面记载了从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到1981年伏地魔垮台这段期间的魔法界逸闻,妙趣横生,同时也非常实用。西里斯送给哈利的是火弩箭,这礼物得到卢平“毫无悬念”的评语。哈利十分高兴,他那张比昨天还苍白的脸上显出了欣喜的粉色,看上去更符合这个年龄的少年该有的生气。之后他们一起拆哈利送给他们的礼物。卢平获得了一只漂亮的金链怀表和一大包巧克力,而西里斯拆出了一包犬用消臭饼干和一只比真正的黄金飞贼小了一半的飞贼模型。
“我记得佩妮姨妈给你买这饼干的时候你非常爱吃,小黑。”哈利一本正经地解释。
西里斯还没来得及对那包饼干哈哈大笑,飞贼模型忽然扇动翅膀腾空而起,迅速消失在布莱克老宅的黑暗里。西里斯念了几飞来咒,又让克利切去找,但小飞贼不知道是卡在了什么角落里,就是不出现。于是哈利愉快地提议来一场老屋探险。
“也许有鬼!”
西里斯不死心,在前
往老屋的路上这么对哈利说。哈利略感意外地看着他。
“霍格沃茨也有鬼,比如血人巴罗、差点没头的尼克、胖修士、宾斯教授等等。我以为你知道对于巫师来说,鬼其实并不可怕。”哈利歪着脑袋,“鬼都是因为有一些无法达成的执念才会留在现世,除非这个执念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一般也不会管别的事情……”
少年茫然的神色看起来无辜可爱,卢平忍不住出手揉了揉他的黑发。
“也许大脚板只是不想让你发现他藏《男巫》的箱子。”卢平促狭地眨眨眼,“我知道,他每一期都买两本,一本看,一本收藏。”
哈利躲开狼人的大手,对后者微笑:“这就是有钱人的乐趣?”
卢平点头:“肯定的。”
这两人腹黑的笑容无比相似。西里斯挠墙:“我是真的觉得可能有危险!”
哈利叹气:“西里斯,这是你家。”
“我没法骗你,哈利。布莱克家的黑魔法物品太多,魔法部要是有兴趣来我家抄家他们一定能大赚一笔!其实普通的黑魔法物品也就算了,关键在于我怀疑这里有某个危险家伙。”西里斯看了看前面带路的克利切,降低了声量,“好几我晚上从外面回来,发现三楼的窗户里蓝幽幽地发光,我进去却只看见克利切倒在地上浑身冰凉,叫了它好半天才醒……尽管我后来做了好几搜查都没有发现什么,但我还是有不详的感觉……”
卢平面色凝重。哈利默默看天。
切片就是切片,一点脑子都没有,连西里斯都能发现你……
还好切片没对西里斯下手。
抢在卢平同意西里斯的话要他回避之前,哈利开口了:“我觉得这个听起来像是凯厄鲁幽灵蝶。”
听到这诡异的名词的瞬间霍格沃茨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及助教露出空白的表情。哈利为了强化自己的可信度而点点头,以和赫敏一模一样的优等生特有的语调接着往下说:“这种蝴蝶和摄魂怪很类似,但它是以吸取生命精华为生,经常对家畜或低等智慧生物下手,其特点就是平时和跳蚤差不多大,但是吸收猎物的生命时会变成巨大的幻影一样的蝴蝶,并且发出强烈的蓝光。公元1世纪在现在的不丹地区有它大批殖后成群袭击人类的记载。西里斯你很可能遭遇了生物入侵事件!”
沉默五秒。
“……听起来像瞎扯的。”卢平说。
“是卢娜借我的《唱唱反调》上的报导!”哈利反驳。
“……是瞎扯的。”西里斯一锤定音。
黑发的少年没机会再表
现出他的天真无辜,克利切推开三楼客房的门。
“西里斯……”哈利轻声说,脸上恰到好地流露出狮院学生对于冒险的渴望,“大脚板……”
他那与詹姆少年时如出一辙的模样和最后那声呼唤击败了西里斯。
最后西里斯顶住了卢平的压力允许哈利拔出魔杖跟着他们巡查老宅找飞贼。他们一路上清理了两窝狐媚子,七只小仙子,十三只陆行鳌和一对刚刚搬来的八尾壁虎。在三楼尽头的储藏室里,他们惊奇地遭遇了哈利所说的蓝色幻影蝴蝶。西里斯大喊道:“就是这玩意儿!这个光没有错!”
“用守护神咒可以驱逐它。”哈利平静地说,眼神闪烁着奇妙的笑意。
西里斯和卢平立刻召唤出各自的守护神。那些银白色的大狗和大狼飞扑撕咬着蝴蝶,进行一场虚幻对虚幻的战争。最后这只所谓的凯厄鲁幽灵蝶被撕扯了半片翅膀,在半空中徒劳挣扎了几下,化作亿万片蓝色光斑消失了。卢平躲避这飞散的蓝光不让它们接触皮肤,而西里斯则一脸惊艳地盯着它们打着旋儿消失的样子。哈利在蓝光渐息阴暗渐生的房间角落微笑:“《唱唱反调》是本好杂志,我真心建议你们订阅一本。”
西里斯嘟囔了句模糊不清的话。卢平则再举起魔杖喊道:“西里斯的模型飞贼飞来!”
嗡嗡。啪。
三人面面相觑,接着都如释重负地笑了。飞贼不知怎么钻进一个放杂物的小橱柜里。西里斯把它掏出来,仔细端详,抱怨道:“都沾上克利切的臭气啦!这柜子肯定是它藏赃物的地方!”
哈利举起橱柜里的一个小玩意儿:“打怪开宝箱得见者有份啊。队长,这个送给我行吗?”
西里斯看了看,抽抽嘴角:“那个勋章我敢打赌是我太奶奶时代流传的,都快烂了。”他往橱柜里看了看,顺手掏出一只挂坠盒塞过去,“还不如这个呢,银子做的,挺好。”
哈利看上去不甘不愿,但还是收下了。
在第六踹开扑上来哭喊的克利切之后,三位巫师在克利切歇斯底里的咒骂声中高高兴兴地班师回朝。卢平表示打扫老屋说不定是提高学生们实战和知识结合能力的最好方法并客气地向西里斯提出申请,西里斯笑着回答如果你能顺手把那只讨厌的小精灵一起清扫出去我就答应你。哈利闷不作声地跟在他们身边,眼神温柔地打量着手里的挂坠盒。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西里斯和卢平一路高声讨论着今天清理的小怪物从哪里可以捕捉或购买,好放进霍格沃茨的课堂上给学生们一个惊喜。
“其实
我想要个博格特。”卢平揉着眉头,“原本我捉到了一个,但是在斯莱特林的课堂上它被马尔福先生直接爆掉了,我没来得及阻止他……”
“十三岁还会吓到魔力暴动?”西里斯嘿嘿笑起来,“他看见了什么?他老爸举着鞭子穿着束身衣和马靴?”
“一对黄色的眼球。”卢平耸耸肩,“天知道为什么。”
他们一边说,一边拐过最后一个转角的时候,克利切忽然把墙角一只瓶朝着哈利推了下来。卢平立刻扶住瓶,西里斯推开哈利并高声斥骂克利切。在这混乱的一瞬间里哈利眼角余光看见瓶里面滚出一个褐发少年,穿着中古时代的长袍,手持长矛怒视着他。哈利敏锐地看清少年的脸,然后便僵在那里。
“安斯……迦尔……”
他愕然地看着少年举着长矛向他扑来。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是,四巨头没一个正常人,都是坑爹的演技帝,真的……
安斯伽尔你终于出现了哦耶~
大家节日快乐~!
☆、三十二、魂器篇-13
他很久没感受到回忆纷至沓来往事历历在目的感觉。
翻倒的马车下抱出的瘦小但结实的褐发小男孩,喜欢怯生生地扯着他的袍角却总是被莎拉撅着嘴拽开,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倔强着要进斯莱特林,用外国口音的英语和小孩子们说话吵急了就往外蹦丹麦语,抱着书追着教授们问问题……然后就是被罗伊纳誉为最有魔法阵天赋的学生,戈德里克最喜欢抓他出来单练剑术枪术,赫尔加经常用家乡话叽里咕噜地支使他干活……他快乐地跑来告诉自己他找到失散的家人但他更想留在霍格沃茨……
永远留在霍格沃茨。
再来就是他咬牙切齿地对他吼:我要撕烂你的四肢拧下你的头颅掏出你的心肝把你在我家人身上做过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全还给你――萨拉查?斯莱特林。
邪恶的魔鬼斯莱特林。
那些回忆在一瞬间层层叠叠不分先后地涌上来,就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地淹没他。萨拉查睁大眼注视那满脸仇恨的褐发少年,在西里斯护卫的臂膀后面低声呢喃:“安斯伽尔……”
但是安斯伽尔已经死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千年。他不可能还站在这里怒斥他的恶魔行径。
“这是什么鬼东西?!”西里斯戒备着安斯伽尔的幻象,却冲着逃窜的家养小精灵咆哮,“克利――切!!!”
褐发少年的形状变了。他变得更加高大,发色转成金黄,长矛变成银剑。这个变形出来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憎恶的目光穿越了西里斯的守护,直盯萨拉查,满怀仇恨地开口:“你这活该受诅咒的黑巫师……”
“是博格特!”卢平喊道,“哈利,快想点可笑的事情!”
萨拉查紧紧握着胸前的挂坠盒回望戈德里克,用一种几近绝望的温柔的怀念的目光。
博格特为这不在预期中的反应动摇了。卢平举起魔杖:“哈利,等他变成可笑的东西之后就念滑稽滑稽!”
但这没有什么滑稽的。萨拉查闭上眼。比仇恨和憎恶更可怕的是什么呢?
戈德里克的身形就像水中的倒影一样剧烈晃动起来,迅速膨胀,伸展,变成某种液体,在空气中像香槟酒一样爆炸了。西里斯的咒语保护他们二人滴水未沾,但萨拉查依然知道那是什么。
安斯伽尔和戈德里克都已经死了,不会有任何危险,萨拉查?斯莱特林真正害怕的是无边无际的,囚困了他一千年的阴沉的海水。博格特知道这一点,却不可能拟态成真正的大海,它不自量力的行为导致了它的破碎。
“哈利?哈利你怎么样?”警报结束,西里斯急切地检查着教子的情况,“你有哪里难受吗?”
碧绿的眼眸再睁开,少年已恢复了平时的淡定神态。哈
利微微一笑:“我很好。”
西里斯立刻开始咒骂克利切,表示这就扔给它衣服叫它滚蛋。
卢平把瓶扶回原,一脸可惜地看着满地的水。哈利几乎要替再面对爆炸的博格特的卢平叹息。但卢平随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模样让哈利升起几分危机感:刚才自己的反应还是挺像一个普通的十三岁的少年,但是博格特变形出来的东西怎么解释呢?
事实证明,卢平作为一名优秀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完全合格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几天后拐弯抹角地提醒哈利不要看太多中世纪捕猎黑巫师的恐怖小说,让哈利哭笑不得。
该说卢平真是很懂得照顾别人的心情呢,还是该说,戈德里克的形象怎么会恐怖呢?
元旦夜里和卢平说完话,哈利独自窝在卧室里,百无聊赖地翻着卢娜送他的《唱唱反调精选集》,望着火光出神。床头柜上的挂坠盒微光一闪,黑发红眸的青年飘浮在床边,讨好似地看着他:“萨拉查……”
“嗯?”
“今天是元旦……”
“所以?”
“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名字?就一……”他可怜兮兮地,“都一千年啦……这可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一个元旦!”
哈利连头都没回,语气敷衍:“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悲剧青年抱着头在空中打滚惨叫。哈利一个静音咒抽了过去:“别吵!”
青年飘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凑到哈利面前,哈利只看了他一眼就再一个黑魔法抽出去:“别拿我的生命力拟态成那么恶心的东西!”
汤姆吸了吸鼻涕,委屈地指控:“你为什么不信我?就算你不信我讲的话好了,可我们都相这么多天了,你不可能毫无感觉!”
“我对你没感觉。”
汤姆俊秀的脸要皱成包子了。但他随即想起了一些邪恶的事情,倾□嘿嘿一笑:“你真的以为我这样不能让你有、感、觉吗?”
下一秒哈利以惊人的敏捷蹿去了房间另一头的角落里瞪他,满脸红晕咬牙切齿:“无耻!”
汤姆不依不饶地飘过去:“萨尔~~”
“滚!”他气息不稳地骂道,“还有,不准那样叫我!”
汤姆受到了巨大打击,僵在半空。那一瞬间哈利真在他脸上看见几分戈德里克的影子。
但是,只是影子。
那天汤姆对哈利讲述了一千年来的事情,最后眨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他相信不相信自己。哈利表示他没听出漏洞,姑且认为他没说谎。汤姆高兴极了,但接下来哈利的话却似兜头泼了他一盆冷水――“尽管如此,我仍然不认为你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汤姆愣在当地:“为什么?”
哈利看着他,却像是要从他
身上找出另一个人的影子而不得那样眼神寂寥:“你自己知道。”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制作了魂器,将自己拆分成好几个。他们每一个都是戈德里克的一部分,却不能说他们都是戈德里克。他们是魂器,是日记本,冠冕,戒指,挂坠盒,哪怕拥有全部的记忆,却也不再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汤姆呼吸,声音轻颤:“我永远是我。”
“嗯?”
汤姆凝视着哈利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永远会是戈德里克,哪怕我转生成矮人,精灵,巨怪,夜骐,甚至一株月光草。我永远会是你爱的那个戈德里克。我永远爱你。我发誓――哪怕你不记得这句誓言,我也依然记得。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有一瞬间哈利的眼神动摇了。但汤姆还没来得及因此而狂喜,哈利回答道:“等你全拼起来再说这话。”
汤姆泄了气:“……这怎么可能!日记本和戒指不是都……”
“是啊。这怎么可能。”哈利微微一笑,“他们都死了。在发现我曾是萨拉查的时候。”
汤姆心中一动,再看向哈利,试图找出蛛丝马迹佐证他内心的猜测。但哈利的表情平静无波。汤姆感觉事态脱离了掌握。
接下来哈利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询问他这一千年来都干了什么。汤姆挑拣了一些事情说了,又问哈利这一千年来去了哪里,但哈利仅说了一句“在海底”就不再详述。汤姆略觉挫败:“我找了你那么久久到连自己是谁都快忘记了,结果你一直在波塞冬的宫殿当海神妃?”
“不比你轻松愉快到哪里去。”哈利看着壁炉的火光,“当我重新得到身体时,我已经忘记怎么翻身,怎么抓握,怎么说话,甚至不记得如何吞咽食物,如何呼吸……连阳光的颜色都快忘记了……一千年……呵。”
之后哈利不再主动和汤姆谈论任何事情,直到现在。
再受到严重打击,汤姆的怨念几乎可以具现化:“……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头来,我却连呼唤你、触碰你都做不到……”
他双手捂脸,在半空中飘浮着。哈利叹口气。
“我触碰过。”
汤姆惊奇地从指缝里看出来:“咦?”
“在密室里,日记本里的那个汤姆?里德尔,我触碰过他。”哈利解释,带着几分安抚意味,“虽然只有一瞬间。”
“……温暖的吗?”
“不记得。不过密室的地板又冰又凉又湿又滑和一千年前完全不一样倒是让我印象刻。”
汤姆瑟缩一下,小心翼翼地对哈利陪笑脸:“呃,萨尔……萨拉查……”
哈利思考了一秒要不要算账,还是作罢。他在汤姆可怜兮兮的注视下钻回被窝。汤姆
惊奇地问:“你这就要睡觉了?”
“我累了。”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想起自己还在一点点吸收对方的生命力,汤姆愧疚地缩成一团:“那你好好休息,等恢复精神了我们一起去找别的魂器……和主魂。”
哈利没理他,埋在羽毛枕里鼻息渐沉。壁炉的火光渐渐暗下去,汤姆坐在他的床畔凝视着他的睡颜,那半透明的身影在火光下晦暗不定。
元旦的早上哈利向西里斯表达了想回学校的打算。西里斯很惴惴不安:“是不是我做的有什么地方还不够好?我就知道这房子和那只该死的家养小精灵会破坏我们的假期……”
“不是你的问题,西里斯,我只是不太习惯在一个魔法家庭里待着。你知道,我一直在德斯里家过节,就连今年我本来也要和他们一起去瑞士度假呢。”哈利安慰他,“房子很棒,你和卢平都很好,克利切也只是一时气昏头而已。但是我只是想回学校了。”
西里斯仍然一脸失落。哈利只好说他其实和罗恩赫敏他们早就商量好了提前回去一起写作业并且去霍格莫德逛街,而西里斯和卢平也可以趁此机会收拾房间写写教案分克利切什么的。二十分钟的洗脑后西里斯的表情终于多云转晴,但仍然不放心地说道:“可是我打听过,今年圣诞节期间会留校的还有鼻涕――好吧,西弗勒斯,哈利你别瞪我――那个家伙最喜欢找咱们格兰芬多的岔子!我真怕他趁我不在的时候抓你去收拾他的毒药柜子……”
“斯内普教授不是那种人。他不会许可学生在课堂或劳动服务之外的时间碰药柜的。”
“万一他伤害你怎么办?当年他和詹姆斯就是死对头,每天变着法子给詹姆斯下恶咒!我记得有一复活节假期的时候……”
西里斯激动起来,刚准备给哈利讲述他美妙刺激的少年时光,卢平来了。
“大脚板,老伙计,你别杞人忧天了。”他温和地微笑,“你忘了吗?霍格沃茨有校规,任何教授不能伤害学生的生命安全,违规者会受到严重的魔法反噬。西弗勒斯就算再小肚鸡肠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你一直说他是个胆小鬼,记得吗?”
西里斯愉快地同意了老朋友对老对手的诋毁,然后对哈利说:“月亮脸说的没错,鼻涕,咳,西弗勒斯不会伤害你的。于是你什么时候想回去?我送你去吧,然后我和卢平要赶在假期结束前去一趟外地――办点少儿不宜的私事,嘿嘿嘿。”
卢平温柔地抄起平底锅拍在西里斯头上,然后笑得像四月的阳光一样和煦地进了厨房。哈利一点也不同情地看了蚊香眼的西里斯一眼,嘀咕一句“卢平怎么没进斯莱特林”,就果断扔下教父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当天下
午,卢平和西里斯通过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壁炉将哈利送回学校。他们离开后,哈利裹紧外氅,独自爬上天文塔吹风。汤姆从他胸前的挂坠盒钻出来:“萨拉查,你会着凉感冒的。”
“不会。”哈利微笑,“霍格沃茨有足够的能量补充我的生命力。”
汤姆绕着哈利飘了小半圈,停在上风:“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哈利顿了顿,惊奇地看向他:“你在为我……遮风?”
太阳在西山尽爆发出最后的余晖。半透明的汤姆全身折射着夕阳光,虚幻又华丽,看上去就像个黄金的英灵。汤姆微笑着略略低头,在清冽的冬季风中向他伸出手:“霍格沃茨的能量当然也可以补充我。我告诉过你,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那忽而虚幻忽而凝实的手指前伸,停留在哈利的耳垂旁。“现在,感觉一下。”汤姆说,声音低沉而略带诱惑。哈利轻轻捉住他几乎一触即溃的手腕,放在唇边却并不亲吻。翠绿的眼眸凝视着金色的,温热的鼻息在汤姆的指尖流连。
金色的眼睫轻轻颤抖:“萨拉查……”
叹息一般他轻声回应:“戈德里克……”
英俊的脸上爆发出狂喜。黄金的英灵猛地在空中溃散成千亿个金色碎片,又交织成一道金色的旋风,在空中盘旋,俯冲,猛地包裹住呼唤他的人。那金色的人形在少年耳边呼唤着他呼唤过一千年的名字,快乐地,悲伤地,欣慰地,绝望地。少年安静地听着,下意识地伸出手回抱,却仅仅能抓住一片夕阳的余晖。他在金色的光芒中摊开掌心,他依然一无所有。
天色暗了。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要抽死了我连回帖都回不上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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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很美好,为了不占版面,请自行百度XD
☆、三十三、魂器篇-1
霍格沃茨在昼与夜的交接时会在道路两旁燃起成排的火炬,从大门到黑湖,到魁地奇球场,到车站。那些火焰在淡紫色的薄暮里温暖而明亮地摇曳着,看上去就像通往奇幻的异世界的通道一样不真实。
而现在,在这暮色四合倦鸟归林的世界里,火炬从最靠近大门的那一对开始,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第燃起。哈利注视这流传千年的传统瞬间,然后发现黑湖畔亮起了小小的、不属于火炬的火光。
谁在湖边烧东西?明明现在还在假期里……
哈利从城堡往黑湖走去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许多幽灵也正赶往那火堆。他于是给自己多加了个防寒咒以抵抗来自死亡国度的寒冷。当他夹杂在鬼魂群里抵达湖边,他对眼前的情况失去语言能力。
“噫――桃金娘收着!这是给你折的纸加隆,还有纸衣服纸裙子纸眼镜,纸床纸被子纸桌子……快收好别被小鬼们抢走!”
“洛夫古德,你为什么不给我烧最新期的《巫师周刊》?那上面的帅哥最多了!呜呜呜我好恨你……”
“等情人节我直接扎两个纸帅哥给你!”
“那他们只会搅基不会理我!”
“那你直接和皮皮鬼约会去啊没人拦你!”
“呜呜呜我好恨你,我的遗愿你居然不肯完成……”
“我要照顾的鬼太多啦!于是下一位――”
哈利呆若木鸡地看着一身黑袍漫天撒纸钱的卢娜,觉自己绝对是沿着火炬照亮的道路走到异世界了。
“你来啦,哈利。”卢娜平静地打着招呼,“你不来点什么吗?我这里还有八套三层楼的小别墅,带园或者带泳池的都有,里面还种了成片的豌豆和向日葵,如果你愿意,我另有钉耙、玉米、西瓜、坚果和窝瓜幼苗出售。都是我自己亲手拿硬纸板扎的,颜色也染好了,细节绝对有保障。”
一瞬间哈利恍惚觉得卢娜把他也当成鬼了。
“你在做什么?卢娜?我以为你现在应该还和秋张在中国度假?”
“我在中国看见他们祭拜鬼魂的方法,所以决定提前跑回来做个试验。”卢娜露齿一笑,两锭金元宝坠子在她耳朵下面晃荡,“我一定要让霍格沃茨的鬼魂们过上小□活!”
其实霍格沃茨的鬼魂们过的都挺好的了,真的,他们去年万圣节,啊不,前年万圣节,还在地下室开派对呢……
哈利看向湖边,一张变形出来的案桌上摆着香炉烛台、鲜素果、三牲酒水,不禁再扶额:英国鬼真的也可以按中国方法祭祀吗……
无论如何,鬼魂们似乎仍然能从卢娜
的行动中获得某种满足。差点没头的尼克获得一条大红色的纸制围巾――它燃烧生成的烟雾在他手里凝固成鬼魂特有的半透明色的围巾――然后皮皮鬼抢走它当起了天女的飘带。他们俩追逐争抢着经过海莲娜的身边。拉文克劳塔的幽灵温柔地微笑着,却只是静静地飘浮在那里,丝毫没有领取祭品的意思。
“你想要的是什么?”哈利忍不住问。
海莲娜向他轻轻颔首为礼,回答道:“我什么都不想要。”
哈利蹙眉,随即释然一笑道:“也对,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怎么可能用这样的东西就打发了呢?”
海莲娜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没回答她,反而抛出另一个问题:“另一个事情我也好奇很久了:血人巴罗又是为什么会留下来呢?他明明……咳,根据罗伊纳?拉文克劳夫人的书籍记载,他明明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最看重的弟子之一,到底是什么能拘束了他,不让他走向死后的世界呢?”
在他慢条斯理的提问中,海莲娜慢慢平静下来,看上去又像个不问世事的文静幽灵了。她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
“咦?可是《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说……”
“说他是因为强烈的愧疚而变成鬼魂的,对吧?那是错的。如果你认真读过我母亲的手稿的第四卷《其他CP卷》,第一部《BB/SS向》,第三十至三十七章,你会发现,他不是因为对我有什么强烈的愧疚,而是因为愧疚其他的事情才回到霍格沃茨的。”海莲娜突然咬牙切齿,“而且和那群死幽灵死画像八卦的不同:虽然他的死和我有关,但他变成幽灵的原因和我毫无关系!”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上一秒还优雅清灵的幽灵少女,在这一秒如同厉鬼一般面色狰狞,恶狠狠地快速嘟囔着“明明他只爱他导师”、“年下什么的”、“如此经典的BE炮灰攻”、“BL转BG的都去再死一回啊可恶”、“姐才不是玛丽苏!”之类的让他听不清也完全不想听清的话……
哈利?萨拉查?斯莱特林?波特,打了几个喷嚏,搓了搓手臂,做出无论以千年前还是千年后的身份都显得非常丢人的事情――逃跑了。
“我从来没想过你和巴罗……”
“闭嘴。”
“不行,我一定要问清楚……你和巴罗到底……”
“你没完了?”
“仔细一想真的很有问题啊!课后的单独辅导时间什么的……你带他出去游历的
时候什么的……”
“他、是、我、的、学、生。”
“……你真的从没发现过他看你的眼神有问题?”
哈利猛地刹住步伐,以至于一直飘在他身后的汤姆呼啦一下穿过了他的身体。汤姆发出奇怪的叫声转回头:“喂!我的生命力差点被你吸回去了!”
“你这该死的格兰芬多,除了臆想之外你的大脑毫无用。”绿眸少年的脸色阴沉得利害,“巴罗比我小了整整十三岁!在我教导他的有限时间里,他只不过是个孩子!”
面对斯莱特林的怒火,半透明的青年的反应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满脸惊喜地道:“你又一承认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了耶!”
少年有两秒钟的时间无言以对。然后他冷笑:“我只是说你愚蠢得像个格兰芬多,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戈德里克了?”
半透明的家伙仍然自我感觉良好:“口是心非是你的萌点啊萨拉查~我知道你一直是爱着我的~!”
“我何时说过?”
原本自信满满的家伙张口结舌,脑中飞速搜索千年前的记忆,却惊奇的发现,哪怕是最为意乱情迷的时候,萨拉查都从不曾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怎么会这样?
汤姆久违地感受到冷汗从背后冒出的滋味,却无论如何都理不清头绪,不明白曾经如此笃定的事实为何居然会找不到证据。“明明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是相爱的……”汤姆脱口而出,然后抬头撞上绿眸救世主的冷笑。
“哪怕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是相爱的,”他带着几分恶意地,嘶声说,听上去几乎是蛇佬腔一样,“那又与你何干?”
汤姆吸口气,就仿佛他仍有肺、仍然需要更多的冷空气好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般,力作平稳地回答:“我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最起码,我是他的一部分――刚才在天文塔上的时候你明明也感觉到了!”
他们在霍格沃茨空荡荡的走廊里对视。蜡烛的微光在翠绿的眸子里跳跃,明明该是温暖的色泽,却半分温情也没有。明明嘴角还勾着笑的。
就好像千年前,在北海诸国的传闻里的绿眸恶魔一样。
汤姆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被缓慢地抽走――真奇怪,除非魂器被毁或者魂片自愿放弃,生命力的传输明明是不可逆的。汤姆再呼吸,迎视那对眸子:“难道你认为我是在欺骗你?难道你连你自己的感觉都不信了,萨拉查?”
年轻的男孩歪了歪脑袋,平静阐述:“我不否认你确实拥有戈德里克R
26;格兰芬多的记忆。”
“既然如此……”
“你是谁?”
“我?……我就是我。”
“你是谁?”
“戈德里克……”
“你是谁?”
被人用平静无波的、几乎完全相同的语调连续问了三同一个问题,而且还是如此明知故问的愚蠢问题,汤姆没来由地起了些怒意:“我告诉过你――”
“拥有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记忆的汤姆?里德尔。”哈利自顾自地说,“你不是戈德里克。”
他几乎要怒极而笑:“萨拉查,这是新的文字游戏?”
千年前的黑巫师的叹息回荡在空荡荡的古堡里。
“你只有记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这礼拜工作上各种混乱orz抱歉久等了。
本章卡的销魂,我构思的时候几乎把所有的对话细节都想好了,可坐在电脑前就全部忘记了……好痛苦。
海莲娜是罗伊纳手抄本最坚实的读者不解释。此外小蛇你吹毛求疵了……
吵架什么的写起来各种烦人!摔键盘!
话说谁知道为什么晋江会自动空行啊!明明是一整段却给我拆了!讨厌死了!
☆、三十四、魂器篇-15
汤姆猜想这一刻他的表情一定非常愚蠢,就像被人从正面直击了鼻子一样。挫败感在他心中蔓延,他好想咆哮。
“……你为什么这么说?”他吸一口气,沉下声问。
哈利摊开双手,左右手里各自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与拉文克劳的冠冕。他的语气和煦温柔如谆谆善诱的老师:“你真要听原因?”
汤姆双手抱胸,极力不去看那两件魂器,快速而不悦地道:“不,我能猜出来你的想法――好歹我也在斯莱特林待了不少时间。说真的,我反而觉得不那么想就不是你了。”
哈利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
“日记本和戒指都毁了吧?而且,起码它们其中有一个――我猜是戒指――是在发现你是萨拉查的时候自动放弃生命力的吸收的。宁可自己死亡也绝不伤害你,这确实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风格。”汤姆叹气,“但是我,声称保留了最多的记忆的我,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意向,反而还不断从你那里抽取生命力。你会觉得我仅仅只有记忆而没有感情,这是无可厚非之事。”
哈利温和地道:“冠冕想完全吸收我的生命力,完全侵占我的身体。冠冕和挂坠盒融合之后,虽然停下了侵占的尝试,但吸收仍基本压制在最低限度。对比戒指的瞬间毁灭,我很难不做出这样的猜测。”
汤姆放松了紧绷的肩膀,叹口气。
“萨拉查,你为什么不这样想呢?――戒指拥有的是‘感情’,所以他过于‘感情用事’,导致他没有选择地自我毁灭了。而我不同。”他柔声说,“萨拉查,我想拥抱你。”
碧眼的小巫师没有回答。半透明的青年无可奈何地再叹息。
“我很贪心,萨拉查。”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暗哑,充满了隐秘的渴望,“你不会以为经过一千年的等待和寻找之后,我只看着你就会满足了吧?嗯?”
哈利为他话语中的暗示而背脊颤栗:“……你这家伙……”
汤姆咧开嘴,笑了。
“萨拉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相信我,即使你仍不满意,仍不承认,你也不可能再找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了。会承认自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会克制自己吞噬生命的本能、仅仅因为宿主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汤姆俯下身,从近距离望进那双碧绿的眼睛,认真地道,“而你说我只有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记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萨拉查,我最重要、最刻的记忆就是……我爱你。”
r> 亘久回荡在古堡之中的气流摇曳着烛火。霍格沃茨空空荡荡的长廊里,他们凝视着对方,都试图克制自己最真实的渴望,都试图从对方的眼神里寻找任何爱恶的端倪。有一瞬间,哈利觉得汤姆就像一只渴望恋人的鲜血却又不得的吸血鬼,而这念头令他发笑。
时间是最可怕的魔法。它让一个光耀青史的巫师变成如此黑暗不堪的存在,仅仅能扯出爱的旗帜遮羞敝体,而更可笑的是,他只能接受。哈利将冠冕和挂坠盒重新收入怀中,正要说些什么结束这场无谓的谈话,眼角余光却看见有一道微弱的金光在走廊尽头一闪而过。
汤姆发现了他的表情变化,猛然回头。但此刻,不仅画像们都聚集在大厅庆祝节日,连鬼魂都倾城而出飘往湖边,整个霍格沃茨正于难得的静谧之中。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萨拉查?”
哈利摇摇头,握住袖间的魔杖,向走廊尽头走去。汤姆默契地缩回魂器里。
附加自制的消音咒的麂皮软靴没有在石砖地上发出任何声响。哈利走到走廊尽,转过弯,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恍若梦游般走向地窖。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中,哈利也清晰可辨那头铂金色短发。
“……德拉科?”
不安感攫住了他的心脏。这不对劲,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不应该在新年伊始之时悄无声息地回到学校。想起六个月来德拉科一直被他忽视的异常状态,哈利暗斥自己居然因为一只该死八百遍的蛇尾狮而忘记身为霍格沃茨创始人最根本的职责。
德拉科发现他是蛇佬腔,但身为一个斯莱特林,在对方没有主动提起的情况下,德拉科应该选择将这件事器埋在心底才对。哈利对此十分肯定,也由此判断了德拉科对他的态度的转变起源于此。但怎样的心境变化都不应该造成这样的行为异常。哈利一边回忆着从身体到灵魂的各种监测魔咒的施放方法一边悄悄跟踪德拉科,直到对方突然在走廊正中间停下脚步。
气流乱了起来,就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气压正从德拉科的身上散发,整条走廊的烛火都被压成蓝焰,幽幽魅魅一如鬼火。
“……哈利……波特……”
德拉科低吟着这个名字,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过头,注视着他的方向。
哈利从阴影中走出来。“新年快乐,德拉科。”他平静地说,“我还以为今年只有我会提前回校呢。”
德拉科转身。他扯开嘴角笑。
“你回来做什么?嗯?”他问,又仿佛在喃喃自语,“你回来做什么?”
哈利不动声色地靠前一步:“德拉科?”
r> “你回来做什么?来找蛇怪吗?”德拉科咯咯笑着问,“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你听过我说话吗?德拉科。说蛇语?”哈利柔声说,继续向他靠近,“我不是他的继承人。”
“你当然不是。”
德拉科仍然在笑,银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哈利,毫无感情地。哈利感觉到德拉科周围的空气冰冷,冷得就仿佛……置身于死亡国度。
怀里的魂器在颤动预警。哈利迅速思考德拉科到底撞了哪门子邪,袖子里的魔杖贴臂滑至掌心里。他停下脚步,在距离德拉科不足三米的地方。
德拉科好像看见了哈利的动作,又好像没有。他的站姿很不自然,姿态诡异如同提线木偶。“你当然不是继承人。”他重复道,“你回来做什么?嗯?你回来做什么?”
幽蓝的光线从德拉科足下亮起,蔓延,在地砖、墙壁和天板上描绘出复华丽的字符。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整条走廊覆盖起来。久远的记忆与现实画面重合的瞬间,一股腥甜冲上哈利的咽喉。
如同千年前的那一,魔法阵封锁了他的魔力,凭空出现的长矛射穿他的右肺叶,扎进他身后的石壁之中。之后是左肩,小腹,左右大腿。哈利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便被钉在霍格沃茨的墙上。
剧烈的疼痛充斥了全部意识,猩红色覆盖了整个视野,血的腥味在口腔扩散,恍若重返前生。
全身溅血的铂金发色的少年扬起头,凝视那双已蒙上阴影的碧绿双眼。他的声音带着奇妙的回音,仿佛来自邈远的异世。
“你回来做什么?做什么呢?嗯?――萨拉查?斯莱特林?”
而他勉力集中即将涣散的意识,透过眼前的少年,看见跨越千年前来索命的另一个少年。
“……安斯伽尔……”
冬青木的魔杖落在石砖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各种不顺orz所以这边也卡文了抱歉……
感谢2的长评www你们好欢乐呀~~(羡慕嫉妒望)
☆、三十五、魂器篇-16
在霍格沃茨的地底,幽蓝的魔法纹路将走廊与外界隔绝开来。经过复杂而精密的运算和魔力平衡,这条走廊已被判定为“非霍格沃茨”的所。也因此,一场原本决不可能被霍格沃茨校规所许可的谋杀正在发生。
霍格沃茨的教师不能袭击学生,不能危害学生的性命。同理,学生也不能谋害教师。
但是安斯伽尔,这个一千年前曾得到罗伊纳?拉文克劳的“极有魔法阵天赋”的评价的资优生,却仍能找出霍格沃茨魔法阵的漏洞,策划针对自己学院创始人的谋杀。
萨拉查?斯莱特林苦笑,在肺叶因破损而发出如同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喘息之间。
居然在这孩子手下中招两,而且还是同样的设局……果然还是该称赞他吧?
没有办法凝聚魔力。身体也因为被长矛钉牢而动弹不得。此时的他不过是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十三岁少年。
他勉力将视线从胸口的长矛上挪开,看向那张被血染污了的小脸。
“安斯伽尔……” 他的声音近乎耳语。
银蓝色的眼睛毫无神采地回望他,血污从铂金发丝间蜿蜒流下,淌过黑色的校袍,汇进地面那滩怵目惊心的血泊。
萨拉查一口气被血痰哽住,却连咳嗽也办不到。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先窒息而死。他再苦笑,却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脱困。
一千年前的方法不能再用了。
更何况,有一句话,他一定要说。
被封印在海底一千年里也不曾忘记的话语。
眼中酸涩,视线被温热的液体阻隔而逐渐模糊。萨拉查凭着印象,抬起唯一能活动的右臂向前伸去。
“安斯伽尔……嗬……”他嘶声呼唤,“……好孩子……”
银蓝色的眼珠转了转,盯向萨拉查的手指,就仿佛是生平第一看见它们。
“……抱歉……”
指尖轻触少年的脸颊。
“……我很抱歉……”
萨拉查轻声道。
迟到一千年的道歉让少年的神色有了变化。他的表情从疑惑到愤恨,随即转为的痛苦。安斯伽尔捂住双耳弯下腰,在冰冷的旋风中疯狂大吼:“骗子――!!!!”
第六支长矛穿过萨拉查右掌掌心,钉入石壁。
整个霍格沃茨在安斯伽尔的咆哮声中剧烈震动起来。
萨拉查不确定自己失去了多长时间的意识,或许仅仅是被剧烈疼痛袭击后的几秒。当他醒来时,安斯伽尔还在发疯般尖叫着。巴掌大的小汤姆使劲拍打他的脸,但那毫无质感
的手掌只能一挥空。
“萨拉查,萨拉查!醒过来!”汤姆焦虑地喊道,“你逃过一,你会逃过第二的,对不对?”
萨拉查看着Q版小汤姆,不合时宜地想笑。但此刻连摇头都费力气。他做了个“不”的口型。
汤姆看上去要跟着安斯伽尔一起发疯:“你会死!而我也会死!”
萨拉查闭上眼。
冷。
体温正随着大出血而流失,生命随时会消散。按理来说此刻正是魂器吞噬生命力的最好机会,但汤姆不仅没有强壮,反而愈发虚弱。萨拉查心念微动,再睁眼,却发现汤姆正趴在心口上满脸惶急地将自己的的生命力回注给他。他苦笑:“都这种时候了……”
“我不能让你死。”小小的脸蛋上满是认真,“既然毁灭世界没指望了,我总得对得起把我切片出来的我自己吧?”
乱七八糟的逻辑,却让萨拉查有种微妙的熟悉亲切感。他在无边无际的疼痛中勾起唇角,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夜晚,带着伤回到霍格沃茨被人紧紧抱住时的安稳静好。
意识迷离起来,连额头被人用长矛抵住的感觉也并不清晰。“魔鬼!”安斯伽尔开口,语气中痛苦的成分远大于仇恨,“你居然会道歉?道歉?――我死去的家人不需要你的歉疚,他们只需要你的鲜血!”
“不是对他们,安斯伽尔……”萨拉查在半昏迷半清醒间低声回答,“是对你。”
安斯伽尔冷笑:“为你背叛曾经如此信任你的我?背叛全身心的爱戴着你的我?”
“为我杀了你。”
安斯伽尔的手臂激烈地颤抖起来,在萨拉查的头上造成更多的划伤:“……你说什么?”
黯淡的绿眸里满是哀伤和内疚,萨拉查因血糊住视线而疲惫地闭上眼:“你……没注意到吗?安斯伽尔……已经过去一千年了……”
安斯伽尔愣在当场,萨拉查接下来的话几乎将他的意识立刻击成碎片。
“所以……从我的学生身上、离开吧……已经成为怨灵的……安斯伽尔……”
少年猛地捂住自己的双眼,再惨叫起来。他高高扬起长矛,朝萨拉查的头胡乱刺下。锋利的矛尖擦过萨拉查的鬓角,带着半截左耳扎进石壁之中。安斯伽尔没有注意第七击的落空。他痛苦地抱住头在地上缩成一团,鲜血和长矛飞落的画面在他脑中交替闪现,然后是年长的教授震惊的脸,快速念着蛇语咒语的嘴唇,以及忽然出现在视线中、攫走他全部意识的黄色的蛇眼。
是的,他被萨拉查?斯莱特林杀了,在
他意图复仇的时候。
在所有魔法被封锁的空间里,惟有灵魂不受此限。一千年前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在情急之下召唤了蛇怪,用蛇怪的眼睛杀死了安斯伽尔,而他自己的眼睛也因黑魔法的反噬近乎失明。时光流逝,心有不甘的的安斯伽尔最终只剩下“杀死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怨念,在他丧失性命的走廊里飘荡。直到那个夜,铂金发色的少年在他附近失神地夜游。
“他骗了我……骗了我们所有人……”德拉科?马尔福恍惚地看着走廊的黑暗,“他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那一点点的共鸣唤来了怨灵。
安斯伽尔从激烈的颤抖中渐渐平复。他呼吸,盯着自己的、同时也是德拉科?马尔福的双手,盯着无法止住的泪水砸在掌心之中。他投出了七只用自己的灵魂塑型的长矛,他的力量正在飞速丧失;而他的宿主正逐渐醒来,遍布走廊的魔法阵正从最远逐寸崩坏。安斯伽尔掏出山楂木魔杖对准墙上的黑发少年。被七支长矛钉住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已经失去意识,皮肤因为失血过多呈现出吓人的惨白,更衬得他身上斑斑血迹殷红刺目。
“我将杀了你。然后我就自由了。”安斯伽尔喃喃自语,“这就是你回来的意义。我懂了。”
他死死盯着萨拉查,在记忆中搜索着最合适的咒语。幽蓝的禁魔法阵飞速缩小范围,在安斯伽尔的身边厘厘寸寸成灰。魔法回来了。
只是来自死亡世界的寒冷仍然压迫着这个地方,刺骨冰寒,带着凄厉的怨恨。
安斯伽尔的魔杖稳稳地指向萨拉查的心口。
“在梅林那里再见吧,我的导师。”
他的脸上血泪交织,就这样微微笑了。
“――Avada Kedavra――”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三十六、魂器篇-完
巨大的触手在黑湖上空挥舞,试图捉住正在夜色里跳着狂欢之舞的鬼魂们。湖畔火光渐弱。卢娜停下了烧纸钱,抬头看向夜空。
“又下雪了。”她轻快地说,“海莲娜,你真的不要件毛线帽?浅灰色兔毛带檐帽唷~可比什么拉文克劳的冠冕都保暖哦。”
始终飘浮在她身后的幽灵少女微微一笑。
“我已经存在太长时间,所以什么欲望都快消散殆尽,只剩下那个无法完成的执念了呢。”海莲娜也望向天空的阴霾,“对我来说,只有那一个愿望实现才能满足,其他的都是徒增累赘。”
“你和巴罗一样麻烦。”
卢娜挠挠头,忽然脱下鞋袜扔进火堆里,回头对海莲娜一笑:“给你双新鞋好了。”
海莲娜捧着烟雾凝成的半透明靴子叹气。
卢娜随意地挥挥手,供品和供桌一起跳着踢踏舞进了火堆。她愉悦地看火焰再冲天而起,照亮漫天的飞雪,赤脚踩在积雪未消的地上的感觉让她满足地笑弯了眼角。
“果然还是脚踏实地最舒服啊。”她朝海莲娜招手,“来,陪我散步。”
海莲娜再度叹气,跟在卢娜身旁。她们绕湖踱步,饶富兴味地评论在大雪夜里和巨乌贼共舞的鬼魂们的舞姿。卢娜数了数,发现百鬼夜行的阵仗里好像少了那么一只。
“巴罗不和大家一起玩嘛?真不合群。”卢娜皱眉,“海莲娜,你去叫他。”
海莲娜无奈地行了个提裙礼,慢悠悠地飘向城堡。卢娜踢着雪又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忽然抬起头,看向城堡的方向。
“霍格沃茨……发生了什么……?”
裸足轻盈地离开了雪地,她在夜色里划过优雅的弧线,如倦鸟归林般朝霍格沃茨滑翔而去。
“――Avada Kedavra――”
绿光从魔杖尖端迸射之前,安斯伽尔的手猛烈地抽动了一下,索命咒的光束偏离了萨拉查的心口。安斯伽尔仅仅来得及看见绿色的魔咒隐没在萨拉查的腹部,便一阵天旋地转,被弹出了德拉科的身体。
重新拿回身体主导权的少年汗湿重衣,双膝发软,扑通跪在地上,面色惨白地喘息干呕着。整个走廊仍然昏昏暗暗,寒意逼人。安斯伽尔化成一簇浓灰色烟雾在德拉科头上飘摇,突然斜里冲出一个带着锁链的鬼魂将他捉住。
“安斯伽尔……安斯伽尔……我总算找到你了!”血人巴罗疯狂地转着眼珠,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狂喜,“我总算找到你了!”
浓灰色的烟雾没有任何反抗。巴罗顷刻间将
安斯伽尔撕成碎片。
安斯伽尔消散殆尽,墙上的长矛也失去踪影。黑发少年摔落在德拉科的面前,在血泊里无意识地痉挛着。德拉科愣了愣,手足并用地爬过去抱住他。他们的身上都浸满了黑发少年的血,没人注意从黑发少年的怀里滑落的冠冕和挂坠盒。
“哈利……”德拉科干涩地叫着,摩挲着他了无生气的脸,蹭出血红的指印,“哈利……醒醒……哈利……”
少年没有反应。德拉科绝望地看着四周,嗓子嘶哑得几乎喊不出声音。
“谁来救救他……”他喊,“巴罗,求你,去大厅找个教授……”
但那鬼魂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像哭一样。
――我好高兴啊……我终于抓到了安斯伽尔……
――我好高兴啊……我终于把伤害院长的家伙杀了……
――我好高兴啊……再也没有人能伤害院长了……
――我好高兴啊……
鬼魂歇斯底里的笑声压过虚弱的求救声。冰冷的空气打着旋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呼啸而过,巴罗的形体溃散了。
寒冷和气压消失,走廊上的灯光又恢复了明亮。但德拉科仍然孤立无援地搂着救世主,除了哭泣什么也做不到。
“谁来救救我……”
他哭着抓起血泊里的魔杖,试着给哈利念治愈咒和复合咒,但哽咽的咒语毫无功效。他凄惶四顾,生平第一承认自己的无知和渺小。
“谁都好……救救我们……”
他伏在哈利身上大哭起来。在他身后,墙壁上的石砖悄无声息地向两旁滑开,金发的赤足少女翩然飞落。
德拉科再度有意识的时候是在医疗翼。他醒来的时候卢修斯和纳西莎都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他的教父缄默地站在床尾,看着他被喜极而泣的母亲拥抱亲吻,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德拉科总觉得有许多疑问要问,但张开嘴却只能问出一句:“发生了什么?”
纳西莎再度发出呜咽声,而卢修斯非常不贵族地咬牙切齿:“一个食死徒在新年宴会上偷走了你。”
“偷?”德拉科很茫然。
“夺魂咒,我亲爱的小马尔福先生。”邓不利多面色平静地走进来,旁边跟着庞弗雷夫人,“你没有印象是很正常的。”
德拉科回忆,他最后一个记忆画面是格林格拉斯姐妹在宴会上给人们弹琴献歌。他温驯地任由庞弗雷夫人在自己身上甩出七八十个检测咒,茫然问道:“可是,为什么?”
卢修斯和邓不利多交换了一个心事重重的眼神,然后邓
不利多朝德拉科微笑。
“有些时候,遗忘是最好的选择,小马尔福先生。”老人和蔼地回答。然后他看向校医女士:“波比?”
“他没问题了,可以出院。你们带他回家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德拉科总觉得庞弗雷夫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怒。
无视德拉科的别扭和抗拒(“我可以自己来,妈妈!我十三岁了!”),纳西莎迅速地给儿子穿好衣服拎往壁炉边。德拉科喊道:“妈妈,等等,我的魔杖!”
“不会忘了的。”纳西莎敷衍地保证,“你爸爸会把它拿回来的。”
德拉科敏锐地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他在纳西莎对碧绿的炉火喊出马尔福庄园的时候扭头朝邓不利多看去。老人仍然挂着面具般和蔼的微笑注视他,对他做了一个“忘记它”的口形。
在天旋地转的飞路网里,少年和少女的声音同时在脑海中响起,温柔和煦,微妙重合。
――不管看见什么,睡吧,德拉科。
――不管看见什么,忘了吧,德拉科。
德拉科在自家壁炉前的地毯上一个趔趄,幸好在纳西莎的抓扶下没有摔倒。他大口喘气。
“怎么了?小龙?”她紧张地问,“头晕吗?”
他摇摇头,平复呼吸,认真地看向母亲担忧的脸。
“哈利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阿弥陀佛。阿门。
别了,千年前的死鬼们。
☆、三十七、密室篇II-1
德斯礼一家紧张地站在一栋破破烂烂的百货大楼前面。弗农和佩妮都穿着他们最好的衣服,这让他们搭配脸上那个造型诡异的墨镜有些可笑。相比之下,他们身材高大的儿子就随意多了,T恤衫加牛仔裤的装扮让他结实健壮的身材显得格外迷人,许多路过的姑娘都不住地朝他飞媚眼,但他完全视若无睹。事实上,他整个注意力都在他那副造型诡异的墨镜上。
“哇哦,这墨镜戴上之后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达力好奇地戴了又摘,摘了又戴,让视野里的建筑物反复切换成热闹的医院或破烂的百货大楼,“魔法真奇妙!”
“别说那个字!”佩妮拽拽他,紧张地四顾,“人们会觉得我们是活在幻想里的傻瓜!”
“也别表达惊奇。”弗农脸色苍白地咽了口口水,“我不想让那……那群人因为我们‘无知’而瞧不起我们!”
达力在墨镜下翻了个白眼。
他们一起走进巫师的圣芒戈医院。达力朝值班护士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瞬间让她暴红了双颊。而当他报出他表弟的名字之后,护士小小地尖叫了。
“你们一定是无私地抚养救世之星长大的那家麻瓜!而你就是达力?德斯礼!”她激动地抓着自己的胸口,“梅林啊,你比《巫师周刊》上报导的还英俊……啊不,友善!”
尽管达力不知道《巫师周刊》是什么,但表弟多年的优秀调教让他对任何陌生名词都变不惊。
“可惜这副墨镜遮去了我半张脸。”达力耸耸肩,“或者下我们去喝杯咖啡?在外面?你懂的。”
小护士眼瞅着要答应了,佩妮咬牙切齿地拎开儿子,在他耳边道:“她起码比你大十五岁!”
没等达力抗议完毕,佩妮坚决地要来了哈利?波特的病房号,然后拽着儿子和丈夫,昂首阔步进了直达电梯,恶狠狠按下电梯里唯一一个楼层键。电梯喊了声疼,然后在德斯礼夫妇惊惧的目光中嘟囔:“今天探望波特先生的真不少。”
电梯动了。弗农擦擦冷汗:“我再也不想坐这个了。”
“但是我们还得坐这个电梯回家,爸爸。”
达力快乐地回答。
电梯停稳后,他们又穿过好几层奇妙的光幕,终于来到“机密病房”的门前。弗农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念着门牌上的“哈利?詹姆斯?波特”的名字,这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招呼他们。
“德斯礼先生,德斯礼太太,还有小德斯礼先生。”卢平从长廊另一端小跑过来,手里抱着大袋的零
食和饮料,温和地笑道,“再见到你们真高兴。”
弗农勉强地笑了一下,目光在卢平长袍边缘的补丁打了个转。卢平察觉对方的视线,不以为意地笑笑,看向达力:“劳驾,帮我一把?”
达力伸手接过大包零食,看着里面稀奇古怪的薯片巧克力糖果,吹个口哨:“都是给哈利的?他真幸运。”
“今天是探望日,来了很多同学。”卢平推开门,“哈利今天气色不错。”
他们一起进了病房,刚进门就听见属于少年人的清脆的笑声。卢平喊道:“下午茶时间!”两个连雀斑都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发男孩子就欢呼着从屏风后面跑出来,抢过卢平手里的饮料瓶。“居然没有黄油啤酒!”其中一个喊道,“我们果然应该跟着你去!”
“韦斯莱先生,光是带这些食物进来就费了我很大功夫。你知道,医生们可完全不允许哈利吃、甚至不许见魔药之外的任何饮料食物――除了圣芒戈营养特餐。”
另一个红发少年吐了吐舌头,做出恶心的表情纠正道:“是婴儿食品。”
又有个圆脸男孩跑出来想帮忙,但他首先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德斯礼一家。他轻轻地“啊”了一声,因遇见意外的客人而紧张得涨红了脸。他蹿回屏风后面:“哈利!有人来看你!”
“我猜是我姨父姨妈。”一个声音轻快地回答,“西里斯说过他们今天会来。”
德斯礼一家赶紧绕过屏风。让他们惊讶的是,屏风后面的房间宽敞华美得如同电视剧里的贵族卧室。驼色的地毯又厚又柔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雪白的墙壁上镶嵌着彩色落地玻璃窗,此时开了一扇,看出去居然是碧绿的草地,不远还有凉亭和喷泉,甚至有白鸽在上面踱步。洛可可风格的壁炉旁摆放一套制作精巧的沙发和茶几,上面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堆外套、书包、书本和棋盘游戏,一个金发小姑娘光着脚蜷在扶手椅上专注地读着一本杂志,完全无视周围的变化。在屋子另一边,一群穿着狮院长袍的少年少女的围绕中,哈利正坐在四柱床上倚着枕头,微笑地望着德斯礼一家。他的睡袍下可以看见满满的绷带。
佩妮惊呼一声,甩开丈夫的手跑向哈利。孩子们识相地让开,跑去沙发那里分享韦斯莱兄弟和达力放下的果汁零食。一个女孩儿将蓬松的褐色长发挽到耳后,友好地向达力伸手:“我是赫敏?格兰杰。你一定是达力了?哈利提起过你。”
达力和她握手,露齿一笑:“但愿他没有泄露我太多的傻事儿。”
然后赫敏向他介绍了乔治和弗雷德、罗恩、纳威
、迪安、西莫、金妮和卢娜。“我们都是哈利的读书小组的成员。”赫敏向他解释,“还有几个另一个学院的学生,他们下了课会过来。”
达力扒扒头发,看着正被佩妮抓着说话的哈利:“人缘真好啊。果然还是和你们这些――我无意冒犯――有‘能力’的人在一起,他会比较开心呢。”
纳威怯生生探头过来:“哈利在麻瓜那边不开心吗?”
达力摊手:“除了看书、发呆、和我妈妈一起做家务、从指尖发出奇怪的光线逼迫我跑步锻炼之外,他好像什么都不关心呢。”
一群小狮子面面相觑:“这听起来像个拉文克劳?”
达力很感兴趣:“那是什么?”
接下来他们争相向达力介绍霍格沃茨,并且向他推荐魔法界的零食。达力很快和他们打成一团。
“你如果来霍格沃茨一定是我们学院的!”罗恩兴奋地和他勾肩搭背,“最棒的学院!秒杀其他三院!”
“你想秒杀谁?嗯?你这只红鼬?”
略带挑衅意味的女声从门口传来,随后,一群身穿绿色蛇院炮的少年少女走进病房。领头的是一个梳着齐耳黑发的漂亮少女,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悦地瞪着挂在达力肩上的罗恩,顺便也在达力脸上溜了一圈。达力一瞬间觉得她的视线几乎要把自己穿透。他屏气凝神注视着她,瞬间将她身后四个蛇院少年列为摆设。
他的目光即使透过厚厚的墨镜也显得过于热切。潘西着恼地瞪他一眼:“这麻瓜又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他是麻瓜?这里是圣芒戈啊。”
“高尔,动动脑子,正是因为他戴着麻瓜进入圣芒戈时专用的眼镜!”潘西没好气地回答,“梅林在上,居然没人提醒他――进门之后就可以把这毫无品味的玩意儿摘掉了吗?”
于是在小狮子们义愤填膺的维护声中,达力清爽地摘下眼镜,对潘西露齿一笑:“感谢您的提醒,美丽的小姐。我是达力?德斯礼。请问芳名?”
潘西原本不耐烦的神情在见到达力的真面目之后完全变了。她愣愣地盯着他那漂亮的蓝眼和耀眼的金发,然后毫不淑女地尖叫起来。
“秋!秋来了吗!?”她一把抓住赫敏使劲摇晃,“画下来!画下来啊!”
赫敏和金妮一齐哽咽了:“她和塞德里克约会去了!早知道拖也要把她拖来!”
达力茫然四顾,发现除了蛇院面色青白的金发少年和黑皮少年,以及狮院眼冒桃心的双胞胎之外,其他人都和他一样一脸茫然。布莱斯?扎比尼不忍
卒睹般扭开头去:“潘西……你的贵族气质……”
“在爱的面前那都是扯蛋!”潘西狂热了,“这货完全可以当18/禁狮蛇本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模特!”
少年们抚摸着手臂上突起的鸡皮疙瘩,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病房那头传来呛水的声音,佩妮紧张地道:“哈利,喝慢点,不用急的!”
正和弗农低声交流哈利的治疗进度的卢平无奈地请求大家小点声音,但貌似没人理会。
而潘西一把执起达力的手,两眼亮晶晶地与他对视。
“少年,你要与我签订契约吗?”
作者有话要说:潘西你赢了……
哎呀我的心情各种轻松美好……
本篇直至结尾的主题曲:《MAGIA》(魔法少女小圆ED)
歌词:
いつか君が瞳に灯す爱の光が〖你曾经于眸中点亮的爱之光〗
时を超えて〖超越了时空〗
灭び急ぐ世界の梦を〖急剧毁灭的世界之梦〗
确かに一つ菠工坤恧Α既肥涤忠桓雒媪僦战帷
踌躇いを饮み干して〖吞噬所有踌躇〗
君が望むモノは何?〖你有何所求?〗
こんな欲い憧れの行方に〖如此贪婪的憧憬尽头〗
い明日はあるの?〖会有虚渺的明日?〗
子供の顷梦に见てた〖如同孩提时梦见的〗
古の魔法のように〖古老魔法那般〗
暗さえZく力で〖用粉碎黑暗的力量〗
微笑む君に会いたい〖去与微笑的你相逢〗
怯えるこの手の中には〖在这颤抖不止的手中〗
手折られたの勇荨嘉兆疟徽下的之勇气〗
想いだけがmる全て〖唯独思念可依靠〗
光を呼びます〖这是唤醒光明的〗
愿い〖愿望〗
いつか君も谁かの为に〖你终究会为了某人〗
强い力を望むのだろう〖而渴求强大力量吧〗
爱が胸を捉えた夜に〖心被爱所困的夜里〗
未知の言叶が生まれて来る〖未知的言词便会从此萌生〗
迷わずに行けるなら〖倘若不再犹豫〗
心がZけてもいいわ〖哪怕心碎也无妨〗
いつも目の前の哀しみに〖那句尚能与眼前的悲哀〗
立ち向かう为の〖作斗争的咒语〗
馕膜欲しい〖我衷心渴求〗
君はまだ梦见る记忆〖你是沉沦梦中的记忆〗
私は眠らない明日〖我是难以安眠的明天〗
二人が出会う奇迹を〖为了将两人相遇的奇迹〗
胜ち取る为に进むわ〖争取到手而勇往直前〗
怯えるこの手の中には〖在这颤抖不止的手中〗
手折られたの刃〖残着被摘下的之刃纹〗
想いだけが生きる全て〖唯独思念是活着的证明〗
心に振りかざす〖那是挥舞心中的〗
愿い〖愿望〗
囚われた太阳の辉く〖被囚禁的太阳的光辉〗
不思议の国の本が好きだった顷〖喜欢看奇异之国的书的时候〗
愿いはきっと叶うと〖愿望必定会实现〗
教えるお伽を〖如此教道的童话〗
信じた(光と影の中)〖我信不疑(光与影中)〗
静かにDき乱れていた〖静谧地绽放于世的〗
古の魔法优しく〖古老魔法温柔地〗
世界を浃à肓Δ〖嘟哝着改变世界的〗
その手にあると嗫く〖力量就在你双手中〗
终わらない梦を见よう〖迈入永无止境的梦乡吧〗
君と行く时の中で〖在与你同行的时光中〗
想いだけが生きる全て〖唯独思念是活着的证明〗
命を作るのは〖创造生命的是〗
愿い〖愿望〗
☆、三十八、密室篇II-2
尽管并不明白潘西在亢奋什么,达力仍然因那双妙眸里的光彩失神,想也没想地定下了卖身契。哈利生平第一察觉到自己在过去十三年里干了什么:这家伙居然被他养成了一个没脑子的格兰芬多!
哈利?萨拉查?波特沉痛回忆自己为了打发无聊的童年而对德斯礼一家做的各种改造:以各种无耻,啊不,天真无辜的卖萌开解佩妮对莉莉的心结,使之正视她对妹妹的爱,于是爱屋及乌地真心接纳了莉莉的遗孤;拐带弗农陪达力玩桌上RPG,使之对于巫师的强大产生微妙崇敬,进而对哈利的存在抱持中立态度(尽管RPG的巫师和他们魔法界的有极大区别);教育达力成为活泼开朗三观正常的好孩子――可是在教育时他明明是把他当儿子养!到底为什么会养出活似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儿子一样的结果!
哈利默默捂脸。
佩妮担心地看着情绪突然低落的外甥:“哈利?没事吧?你需要点什么吗?”
哈利放下手对她微笑:“我很好,就是有些乏了。”
佩妮马上要他躺下休息,哈利以“我都躺了三个月了”为由拒绝。于是佩妮被勾起另一桩心事:“三个月!你都住院三个月了,可你的教父直到上礼拜才来通知我们!太可恶!――以后我再也不想让你去他那里度假了!如果你圣诞节的时候和我们一起去滑雪多好……”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才不让他通知你们的。”哈利安抚她,“别怪西里斯。”
“什么不想让我们担心!你越这样越让人担心!”佩妮尖叫,“天知道我多怕你像莉莉一样,直到……才让我知道!凭什么不让我们知道你们那边的情况?明明我们才是一家人!让那该死的保密法去死!”
病房里突然静了下来,大家都愕然地看着红了眼圈的佩妮。哈利叹口气:“对不起。”
达力走过来以拥抱安慰母亲。佩妮气鼓鼓地看着哈利,然后决定伸手狂掐他没剩几两肉的小脸。弗农旁观了几秒救世主脸蛋变形记,忽然恶狠狠地瞪向卢平:“这么说来,他那个教父呢?上你们两个一起来,结果什么也没说清楚就跑了!到底孩子被怪物袭击什么的是怎么发生的?你们两个大人是怎么看孩子的?”
通知德斯礼一家的版本和霍格沃茨对巫师界公布的版本是一样的:哈利?波特在圣诞节假期中提前返校,因为众所周知的格兰芬多学院特性,他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闯入禁林并受伤,目前在圣芒戈住院治疗。这个说法明眼人一看便知疑点重重,而卢平身为知情人之一,
早已习惯面对他人的质疑。他连连向德斯礼道歉,表示那天他和西里斯因为得知西里斯失踪多年的弟弟的下落而不得不离开哈利身边,导致哈利出此意外,确实十分失职,霍格沃茨甚至因此停了他和西里斯的课,改由魔法部派来的人员代课。弗农用鼻孔喷气:“所以,你们两个失业了?”
卢平苦笑:“在校董事会做出最终的决定之前,暂时是这样。”
弗农立刻假惺惺地问起哈利的住院费医疗费几何,并一再强调这虽然完全是对方的责任,但他弗农?德斯礼是位远近皆知的慈善家,需要他垫付的话,他尽管手头并不宽裕,也勉强可以略尽一份心力。卢平好笑地解释,一切费用都由霍格沃茨出资,这间豪华套房更是由校董之一的马尔福先生赞助的。“就算马尔福先生撤走赞助,西里斯的家产也完全足够支付这一切。”卢平温和地道,“事实上,他正在魔法部继承一笔亲戚的遗产。”
弗农立刻变得亲切多了。
德斯礼一家在病房里总共待了三个小时,最后因为弗农公司有事而不得不离开。“我们会天天来看你,直到你出院。”佩妮向哈利保证,“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
卢平轻咳一声:“德斯礼太太,医生说哈利还不能……”
“去他的医生!”佩妮进入护犊子状态,“瞧瞧他们给哈利吃的是什么?所有食物都混在一起打成恶心的泥状!除此之外就是加了稀奇古怪的昆虫□的药汤!这纯粹是暗黑料理!哈利必须要吃点人、吃、的、东西才能康复!食疗才是人类的真理!”
大家目瞪口呆地盯着瘦小却十分善于炸毛的佩妮。罗恩打了个晃,缩到妹妹身后:“为什么我有种微妙的既视感……”
“这就是‘妈妈’。”双胞胎泪流满面,异口同声。
佩妮发现自己威震全场,于是骄傲地看向哈利:“说吧,亲爱的,你想吃什么?”
卢娜梦游般的声音幽幽传来:“橙汁……”
“那是个好东西,我会给你配点煎香肠和沙拉。”佩妮眨眨眼,“你等着吧!”
――不,那真的不是我点的食物啊姨妈……
哈利目送戴着奇怪墨镜的德斯礼一家出门,欲哭无泪。
晚餐时读书小组走了一半,说是回学校赶作业去,其实是为了躲避和哈利一起“享用”病号饭的悲剧――圣芒戈的治疗师没收了所有的零食。最后,只有勇敢的罗恩、纳威、赫敏、卢娜、德拉科、潘西和布莱斯留了下来。他们每人捧着一盆形状像泥巴,颜色也诡异得像泥巴,还奇迹般毫
无味道的食物围着哈利坐着,但很快他们就陷入用泥巴打仗的儿童游戏里,整个房间充满了少年少女的笑闹声。哈利以一种熟练到漫不经心的速度吃着他的晚餐,发现德拉科不仅没有加入战局,还用一种奇妙的眼光盯着他看。
“怎么了德拉科?吃不下?”哈利眨眨眼,“吃不下别勉强,等一会儿回学校去厨房吃宵夜吧,罗恩认得路,你让他带你去。”
德拉科摇摇头:“我陪你吃。”
他当真就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于是病房里出现一只苦逼脸的铂金包子。罗恩立刻大肆嘲笑小少爷那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的痛苦表情。
“德拉科,实在不行就吐了吧。”潘西扯过垃圾桶,“再怎么样你的形象也比那个整碗扣自己头发上的韦斯莱好。”
罗恩立刻把整个碗扔向潘西,但碗在空中停住了。他们两个各自念着咒语在空中角力,试图让碗扣在对方头上。布莱斯开始吆喝大家下注。
德拉科终于咽下那一口,泪眼汪汪地瞅着哈利:“你到底是怎么忍受三餐都吃这个的?”
哈利轻快地回答:“想象它是冰淇淋,土豆泥,或者其它什么别的。”
“但是吃到嘴里完全不是那个味道!”
“在你第一吃到冰淇淋之前你也不知道冰淇淋是什么味道。如果在给你吃第一口冰淇淋之前有人给你吃了这个并且告诉你这就是冰淇淋的话,你就会觉得这是冰淇淋了对不对?”哈利整个表情都哲学了,“所以你要做的只有忘记真正的冰淇淋的味道,然后把它当冰淇淋吃掉。”
“它几乎根本没味道!”
“如果真的是冰淇淋放在你面前,即使我提前告诉你它没有味道你也会吃吃看对不对?其实味道是其,你吃的只是它的名字。”
“可是它依然很难吃!”
“可是不吃就没有了。”哈利叹气,“什么都没有了。”
他放下勺子。勺子与干净的碗底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德拉科忽然有点心虚,总觉得好像触及了哈利心底的某个不该碰触的地方。可那能是什么呢?对真正的冰淇淋的味道的回忆?
潘西和罗恩的角力被意外杀出的赫敏终结了。在少年们的哀嚎声中,赫敏严肃地抢下那可怜的碗,开始责骂罗恩浪费食物、率先用食物打泥巴仗的行为,并果断无视罗恩“明明就数你把自己碗里的塞进别人嘴里的最多”的抱怨。
“浪费是不对的!想想非洲的难民吧!”赫敏无比正义地说,“在你们用食物玩闹的时候,他们还于饥荒之中!”
“我听说,会闹饥荒的只有麻瓜!”
布莱斯?庄家?大赢家?扎比尼得意洋洋地收着赌资,一边随口反驳,“非洲的巫师特产是斑马腊肉、长颈鹿香肠和河马肉馅饼!他们根本吃不完,还出口呢!对角巷就有卖!”
“巫师也会饥荒!”赫敏露出老学究般的神情,“我在拉文克劳夫人的著作里翻到过一首《霍格沃茨,饥荒童谣》,上面明确记载了创校时的饥荒情况!”
于是包括哈利在内,所有人都被吸引了。大家纷纷要求赫敏朗诵童谣。赫敏为难羞涩了一秒,随即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册子,翻开扉页朗读起来。他们迅速被那字里行间的黑暗气息吸引。
“赫奇帕奇杀了我,拉文克劳吃了我,我的情人格兰芬多,捡起我所有的蛇鳞,在霍格沃茨的密室里埋葬。孔雀翎在羔羊皮子上写着:斯莱特林在夜晚离开了学校。历史都被掩埋,一切都被覆盖,只有在一年中最静谧的那个夜晚,湖里的巨乌贼会在月光下轻轻唱出真相――”
她停了停,翻页,继续念道:“吐司切片沾橙汁最好吃啦!”
众人绝倒。
“为什么真相是这种奇怪的东西!”连纳威都吐槽了,“而且为什么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情人啦!”
“也许,作者写到那一行的时候正好想喝橙汁……”卢娜梦幻般远目着,“至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奸-情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吗……罗伊纳?拉文克劳那几千万字的著作哟……”
哈利在心底泪流满面,十分想立刻把罗伊纳的转生找出来就地咬杀。
布莱斯保持理智,举手发言:“我必须指出,这首童谣里有许多不合逻辑的地方,它似乎诉说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在饥荒时被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杀来吃掉,可如果我们接受这个为历史事实,那就和拉文克劳夫人其他的记载冲突了。事实上我曾特别找出所有和斯莱特林有关的记录,其中光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死因就有三千五百七十七种,还不包括他其实没死,只是因为怀了格兰芬多的孩子而不得不就此隐姓埋名之类的结局。我得说,也许这首童谣只是另一文学创作,而并非历史的真相。”
哈利压根是血流满面了。
少年们爆发了一关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爱情的激烈的讨论。哈利始终没能插上嘴,只能在旁边默默捂脸。忽然德拉科站起来大喊:“你们都是神一样的OOC!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才不是那样呢!”
布莱斯挑眉:“萨拉查?斯莱特林是最邪恶的恶魔?”<
br> 德拉科脸色唰地苍白起来,但他仍然勇敢地直视哈利:“在我心中,萨拉查?斯莱特林,就是哈利……”
他的尾音颤抖,然后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哈利没说话,他看向德拉科,目光平静幽。布莱斯看看哈利又看看德拉科,惊奇地说:“德拉科,你是在告白吗?”
潘西激动地抽了一包面纸捂鼻血。
德拉科没理他们,他捏紧双拳,紧张地看着哈利,继续道:“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哈利没回答。
在最迟钝的纳威都开始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卢娜轻快地开口了:“那么,我就是罗伊纳?拉文克劳。”
哈利猛地扭头:“你真的是?”
“和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一样真。”
她坐在那儿,一脸梦幻般的微笑,慢悠悠地舔了一口勺子,就好像她在吃的不是圣芒戈特制病号饭而是弗洛林冷饮店的冰淇淋。赫敏翻个白眼:“得了吧,那我就是赫尔加?赫奇帕奇好了!”
潘西咯咯笑了起来:“太好了,我们有三位创始人了!我正好打算写一个在夏至日演出的四巨头剧本,谁来演格兰芬多?”
纳威左看右看,小圆脸涨得通红:“我……我觉得扎比尼不错……”
“你想让我被全狮院追杀吗?”布莱斯扶额。
话题迅速拐去了另一个方向。德拉科凝视着哈利平静的面色,慢慢坐回去。他感到温热的液体在自己眼眶里凝聚,模糊了视线。其他人察觉到德拉科的失常,不知所措地对望,然后赫敏故作愉快地站起来。
“很晚啦,我们回学校吧!”她拽起一脸失望的罗恩,“我答应了麦格教授在九点前回去的。”
“我明天会来,带着秋张。”潘西笑眯眯地收拾笔记本,“我和达力……德斯礼先生约好的。”
他们迅速起身,收拾行李。布莱斯趁大家忙碌的时候在德拉科的耳边道:“把眼泪擦一擦,不就是第一告白失败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明白。”德拉科嘟囔着,胡乱抹了抹脸。
“少年德拉科的烦恼。”布莱斯望天。
卢娜把飞路粉扔进壁炉,喊了一声霍格沃茨便消失在绿色的火焰里。他们一一向哈利告别。轮到德拉科的时候,他嗫嚅了一下,说道:“我很抱歉……”
“你没有错,德拉科。”哈利温和地回答。
德拉科的眼睛亮了起来,却拿捏不准对方话里究竟指的是哪层意思。哈利微笑了一下,揉了揉他的头发
:“回见。”
德拉科满心欢喜地穿过飞路网,在霍格沃茨教职工休息室的壁炉里钻出。一个高大的黑人男巫一把抓稳他:“都回来了?”
“是的,沙克尔教授。”赫敏乖巧地回答。
金斯莱?沙克尔点点头,嘱咐孩子们赶紧回宿舍不要乱跑,然后亲自关闭飞路网,前往校长室。阿不思?邓布利多、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等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他们看见他,都露出高兴的神色。
“孩子们都回去了。”金斯莱简单地说。
“习惯了霍格沃茨代课教授的生涯了,嗯?”西里斯开玩笑地在他肩膀上给了一拳。
金斯莱沉稳地笑笑,看向邓布利多。老人抚摸着肩膀上的凤凰清了清喉咙。
“今晚穆迪会在圣芒戈守护哈利,我们可以安心地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找到上周越狱的彼得?佩迪鲁。”他说,“我有线索表明,他昨天出现威尔士境内。”
西里斯和莱姆斯的脸色阴沉又坚毅:“我们会找到他的。”
他们在夜色中一起离开霍格沃茨。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你好抽好抽啊……
顺便上一章放整个密室篇II的主题曲了w等抽出来了大家去听听看吧~
☆、三十九、密室篇II-3
哈利做了一个梦,梦醒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
他躺在病床上盯着天板,心脏因为梦境的缘故跳得砰砰作响。外面还是午夜,银河因为魔法的缘故正飘浮在蓝色的天板上,那星光一漾一漾的,就像他躺在海底时看见的夜空。夜风从彩色斑斓的窗户飘进来,带着不应该属于三月的温暖。他习惯性地摸向自己的心口,感受衣襟下切切实实的心跳,忽然想起来在三个月前,曾经有一只小小的、透明的小人趴在上面,一边念着生命力回流的咒语,一边努力伸展肢体盖住他。
但是那只透明的小家伙太小了,太薄了,不可能挡下索命咒的。
幸而魔咒在最后关头偏离了哈利的心口,正巧落在他怀里的挂坠盒上。于是小小的小人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就那样消散了。
什么再见,对不起,我爱你――这种经常出现在佩妮姨妈热爱的电视剧里啊小说里啊的临终话语,果然都是骗人的。哈利为自己浪费在麻瓜文艺上的童年时光默哀。
他翻个身,伸手握住枕下的挂坠盒,拇指摩挲着银质外壳上被咒语划出的烧灼痕迹,慢慢又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黑魔法的波动惊醒的。
哈利猛地坐起,直直看向魔力波动的方向。如果是纯粹恶意的黑魔法,早已被圣芒戈的守护体系排除掉了吧,但这种奇蠢的魔法完全不在正常人的防守范围之内,反而能大摇大摆地混进来――说到底,这世上勇于切片,敢于切片,并且善于切片的,好像也只有那么一头家伙而已。
所以这就是孽缘吧。
居然连这样也能相遇。
他一时间百感交集,吐槽的欲望沛不可挡,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哈利?我吓到你了?……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西里斯?布莱克被自家教子在黎明前的昏暗中熠熠生辉的绿眸子盯得一激灵。他脱下满是寒气的大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站在火炉边烤手,同时小心翼翼地对哈利道早安。
哈利把目光从大衣上挪开:“几点了?”
“五点半。”西里斯疲惫地揉揉眉心,“我刚从斯旺西市回来。我和莱姆斯追着那只耗子的气味穿越了几乎整个威尔士――莱姆斯不让我告诉你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怕影响你病情。但我觉得你会爱听的,对吧?”
“你总是对的,西里斯。”
男人咧嘴笑了一下,看上去活像一只心情愉悦的大狗。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还会裂开吗?”他换了个话题,“穆迪说你昨晚睡得很平稳,所以他
没让治疗师进来打扰你。这是个好现象,那些伤口已经有七天没流血了吧?”
“第八天。”哈利纠正他,“伤口上的诅咒看上去终于驱散了。”
西里斯歉然地坐在床尾。“真是该死的黑魔法,也不知道那个食死徒到底是什么来历……如果我不放你回去就好了。我不该让你独自一人的。”
他挥动魔杖,让茶几上的壶里自动倒出泥沼绿色的液体,平稳地飞向哈利。哈利接住杯子,微微一笑:“不是你的错,西里斯。”
西里斯仍然用愧疚的神情注视着教子。一想起过去三个月里,这孩子身上的纱布几乎无一刻干爽,他就心口揪疼:那些穿刺伤的伤口无论如何也无法治愈,哪怕止血了不到一小时又会重新裂开!为了保住年轻的救世主的性命,圣芒戈几乎耗尽了所有的补血药剂,甚至一度动用麻瓜的输血治疗方式。为此,西里斯生平第一对西弗勒斯?斯内普道谢并道歉:正是这位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提供了大量高质量的药剂,稳定了哈利的情况。
面对老对头低下的头颅,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沉默半晌,最终只是扔下一句“Not for you”,便甩袖离去。
“鼻涕精怎么这么酷了?”西里斯挠挠头,回家找卢平治疗自己被斯内普的霸气震瞎的狗眼。
――他当然不知道,从十岁那年开始终于等到他俯首称臣(其实并没有)的西弗勒斯?斯内普,那天是如何兴高采烈地在蜘蛛尾巷里翻起了后空翻……然后被前来拜访的卢修斯投以何等饱受惊吓的目光。
……嘛,总之,救世主的情况稳定了,好转了,是有很多很多人高兴的……
知自己背负着全魔法界的希望,哈利认命地小口啜饮起味道诡异的泥沼绿色饮品。一杯喝完,他赶在西里斯打算倒第二杯之前打断他:“你昨天去魔法部继承遗产了?情况顺利吗?”
西里斯眼睛一亮:“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他大踏步折回门口衣帽架旁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小而精致的金杯,献宝似的捧到哈利面前。“赫奇帕奇的金杯!有人说这应该是赫奇帕奇创始人的遗物,但我可不相信獾院的东西会藏在蛇院家族的金库里!总之它现在归我了,而我准备拿它喝可口可乐!哈哈哈!”
拿伏地魔的灵魂装可乐吗……反正黑魔王的另一片灵魂除了可乐还装过更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救世主觉得黑魔王的灵魂暂时还不需要他插手拯救。
“蛇院家族?”少年好奇地眨眨眼,求教父讲古,“和布莱克家族一样的?”<
br> 西里斯脸皮抽搐了一下。
“布莱克家绝大部分都是斯莱特林出身的没错,但我可是格兰芬多的,而且,如果我会有后代的话,我相信他们也会是格兰芬多的。再过个一两百年,布莱克就会是狮院家族啦!”
“斯莱特林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呢?”哈利皱起眉头,“从一开始,所有人都和我说宁可进赫奇帕奇也不要进斯莱特林,就好像那是个什么恐怖的地方。但是德拉科他们和罗恩、赫敏一样,都是我的朋友,我从来也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啊。”
“呃……因为历代最可怕的黑魔头都出自那个学院?”西里斯不确定地道,“起码从两三百年前就这样了吧?再往前我也不记得了,你知道,魔法史我很糟糕的。”
哈利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时间,头疼地发现那是某头狮子自暴自弃的起点。
分院帽怎么就从了他,把他搁斯莱特林了呢?
哈利?萨拉查?斯莱特林?波特决定回校后要对分院帽来一亲切问候。
西里斯没发现教子平静的表情下纠结的心情。他继续往下说着。
“我堂姐,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非常不辱布莱克门风地进了斯莱特林学院,然后嫁给了一个斯莱特林家族继承人,姓莱斯特兰奇的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他们夫妻俩都是黑魔王手下最信任的人,而事实上,我堂姐对黑魔王早就从崇拜进展到痴迷,我相信她肯定曾经把自己扒光了塞进黑魔王的被窝里,哈!”
西里斯发出嘲讽的笑声,哈利也略略勾起唇角,目光在某只金杯上面转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哈利觉得那上面的魔法波动似乎……颤抖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黑魔王倒台后,我堂姐和她丈夫都被关进了阿兹卡班。后来,你知道的,我越狱了,而那只耗子被关进去,然后他也跑了。连着两起越狱似乎让看守们很愤怒。我听说它们加大了巡查力度,变本加厉地折磨它们的犯人。就这样,上个礼拜我堂姐夫死了,三天前我堂姐也随之而去,他们家的财产落到了和他们有关系的几个亲戚手里,比如我。”
西里斯咧嘴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金杯:“而这个,就是我分到的东西。”
你获得了最宝贵的东西。哈利想着,向西里斯伸出手:“给我看看?”
有求必应好教父乐呵呵地递给他。哈利仔细打量着金杯,这杯子的确是赫尔加的风格,但技艺比他印象里更精巧,大概是在他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制作的吧。上面附加的魂片很弱小,不知道是那个家
伙分裂出去的几分之几。它甚至没什么活力,也没有主动吸收他人生命力的迹象。哈利一边听西里斯讲述他在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古灵阁金库里看见的金银珍宝,一边后知后觉地想起,按照那个家伙的计划,这只杯子似乎承装的是他对金钱的欲望。难道这只魂片几十年来在金库里待得太满足,结果一被拿走,就沮丧绝望得成这样了?
哈利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杯壁,他抬头看向西里斯。
“所以你真的要用来喝可乐?”
“或者七喜。”西里斯笑嘻嘻地回答。
“先不提这好歹也是金子做的,它首先是所谓蛇院家族的金库里拿出来的杯子吧?”哈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真的要喝掉一个斯莱特林的杯子里盛的东西?”
西里斯哑然。
“我觉得不如这样,西里斯:你作为教父,把它送给教子,然后过几天,我再作为波特家,一个格兰芬多家族的继承人,把它送还给你。这样一来,它就是两个格兰芬多家族互赠的礼物,你也可以安心拿它喝水了,对不对?”
西里斯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然后瞪他:“你要借去玩就直说,干嘛绕这么大弯子!”
“我是为你好。”哈利耸耸肩,把杯子丢还给他,“你要是真的不介意这种事情,就当我没说好了。”
西里斯果断扔回去。哈利挑起眉毛,询问般瞅着他。西里斯嘿嘿一笑。
金杯就这么易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金杯你好www
☆、四十、密室篇II-
圣芒戈豪华版特别机密加护病房决不是个试验魔法的好地方。哈利十分确信。他甚至确定自己哪怕拿起魔杖使一个小小的漂浮咒,都会引来他那群主治医师的尖叫。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想对金杯做任何事情,都是不明智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老校长,每天一早都会定时拜访,笑眯眯地和他讨论伏地魔的近况。
哈利在壁炉冒出碧绿的火光时果断把金杯扔进床脚的垃圾筒,然后端起他那杯正在绽放粉色烟火的奇怪药水,小口啜饮。
“圣芒戈终于听从我的建议,给你做了草莓奶昔?”
从壁炉里转出来,白胡子扎了上百个粉色蝴蝶结的老校长笑咪咪地问。
哈利从杯沿望过去,一双碧绿笑眼可温柔了:“尝一口?”
老校长看看救世主耳朵里冒出的粉色火,遗憾地谢绝。
哈利耸耸肩,连杯子带大半杯药水一起倒进床脚的垃圾筒里。老校长叹气:“你这样可不行,身体才刚好一点就不吃药了?”
“我的身体我很清楚。诅咒差不多完全消散了。”
“但这毕竟是以死亡作为代价的诅咒……”
“对于诅咒缠身这个情况我肯定最有经验。”哈利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毕竟,我曾经被上百个巫师联手用血咒封印了快一千年啊。”
邓不利多愣了愣,再意识到眼前这个套在宽大的病号袍里的瘦弱少年,无论看上去如何温和无害,如何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怜爱之心,他也曾是千年前让北海沿岸闻风丧胆的黑巫师萨拉查?斯莱特林。
邓不利多扯了扯胡须上的小蝴蝶结。“唔,但是我仍然不希望你因此掉以轻心。”老校长慈蔼地看着他,“我向鬼魂、画像和分院帽都调查过了,这一千年里,血人巴罗――您的学生――其实一直在寻找那个名叫安斯伽尔的鬼魂,但始终没找到。能无声无息地潜伏在霍格沃茨一千年,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因为我不出现,他也不会出现的吧。”哈利平静地道,“这就是鬼魂的执念。”
“您一直知道他的存在?我听说在此之前,您从不靠近那条走廊。”
哈利别有意地瞥他一眼,老校长连忙以手势表示自己不是故意打探对方行踪。哈利说:“我只是不想勾起那段回忆罢了。”
亲手杀死学生的回忆。
被安斯伽尔重伤的情况下,使用了根本还没能完成的、和蛇怪灵魂同步的黑魔法,导致魔法反噬。双重伤害,让他在面对丹麦巫师们的寻仇时无法脱身,最终被对方以血咒封印在海底,身体被鱼
群啃噬,灵魂无法逃离,直到千年时光流转,那些巫师们的直系后裔渐消亡,他的灵魂才在彻底消散的边缘重回霍格沃茨,重新转生。作为一个懵懵懂懂降临人世的婴孩,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是人类,更想不起萨拉查这个名字,只依靠作为婴儿的本能行动。他了好长时间才重新定义了自己。没人会喜欢这样的回忆。
魔法界的救世主注视着右手掌上裹缠的绷带,笑得兴味索然。
“巴罗确定是消散了?”
邓不利多点头:“已经三个月没有任何人、画像或鬼魂见过它。”
“也好。”
哈利简单地给自己千年前最初的学生下了最后的评语。那一刻,在过去的五十年间不断有学生在战乱中失去生命的邓不利多,第一感受到与对方同样身为教育者的某种共鸣。
他们沉默了几分钟,老校长掏出了长袍下的某个物件,递到哈利面前。
哈利愣了愣,接过来:“你在哪里找到的?”
――拉文克劳的冠冕。
“它三个月前出现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就在罗伊纳?拉文克劳的胸像头上。弗立维教授前天才最终鉴定出它确实属于罗伊纳?拉文克劳,很高兴地拿来通知我,霍格沃茨又增加了一笔校产。”邓不利多仿佛觉得这件事情十分奇妙,“据拉文克劳的学生说,某天夜他们听见一个女鬼的哭泣声,喊着‘我终于可以把它还给妈妈啦’,第二天它就出现了。”老人顿了顿,“我想,那个声音应该属于海莲娜?拉文克劳,拉文克劳的幽灵。而她也已经失踪三个月了。”
――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我什么也不想要。
哈利回忆起他与那幽灵少女在湖畔的第一也是最后一对话,心下恍然。
“从弗立维教授那里拿来之后,我检查过了,它曾经是个魂器。”邓不利多在曾经两字上做了重点强调,蓝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某救世主,“现在,我们可以算是解决了‘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戒指’、‘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冠冕’了。根据伏地魔学生时代的笔记,如果他没有在成年后改变主意,并且他拿不到格兰芬多的剑,那么很可能,他最后一个魂器就是‘赫奇帕奇的金杯’。”
哈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将冠冕递还回去:“所以只要找到那个杯子,我们就只剩下主魂要对付了。”
“那也不见得。”邓不利多小心地收好珍贵的校产,“事实上,伏地魔身
边一直有一条名叫纳吉尼的大蛇,据情报显示,它与伏地魔寸步不离,而且与伏地魔心意相通。我怀疑它也承载了伏地魔的一部分灵魂。”
“……他不去开面包店真是可惜。”哈利面无表情地说道,“切片多熟练啊他。”
老人发出被口水呛到般的咳嗽。哈利体贴地把床头柜上的水杯递过去。邓不利多喝了一大口顺顺气,看了看表,站起身准备告辞。
“总而言之,我会继续打听金杯的下落。此外,我想你已经听说彼得?佩迪鲁的逃狱。我认为他一定会回到他主子的身边。也许用不了很久,我们就能重新与主魂打照面了。因此,我诚挚地希望你能尽快养好身体。”他笑眯眯地指了指床下的垃圾筒,“下可别这样了啊。”
哈利以毫无作伪的心虚表情默默点头,目送邓不利多消失在壁炉里。然后他飞扑向床脚,试图把凤凰社领袖正在寻找的某只杯子捞出来。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哈利!”达力精力充沛兴高采烈的喊道,“终于到家属探望时间了?我带着我妈最棒的手艺来看你了!”
哈利?救世主?波特,把装有珍贵的黑魔王的灵魂的垃圾筒,往床底推了进去。
比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学院矛盾更严重的,是麻瓜与巫师之间意识形态的对立。
哈利此时刻体会到这一点。
只身前来的达力?德斯礼,兴高采烈地从背包里掏出丰富多彩的火腿香肠培根肉,煎蛋沙拉长面包,苹果柳橙葡萄柚,馅饼饼干小蛋糕,以及牛奶优酪乳等等一大堆吃的喝的,堆在哈利的床头,热切要求哈利抛弃圣芒戈恶心的特餐,转而食用佩妮姨妈的爱心餐点补充热量和营养。哈利谨慎地思考了一会儿,打开牛奶刚喝一口,潘西?帕金森进来了。
“哈利,今天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比赛,他们都去看德拉科和秋张的决斗,只有我来了。”潘西带着沮丧的口气和他打招呼,转眼看见达力掏出来的大餐,尖叫了:“你怎么能给他带外食!”
“呃,我记得你们昨天也给他买了好多零食,虽然他一口也没吃。”达力笑嘻嘻地回答,“更何况你们买的都是巧克力糖球之类毫无营养的玩意儿。”
“玩意儿?”潘西气鼓鼓地瞪他――一秒钟不到就因对方俊逸的笑容太耀眼而扭开头,“就算是小孩子的零嘴儿,那也是巫师的食物,和你的麻瓜点心完全不同!”
达力的笑脸抽搐了一下。
“别告诉我巫师不吃这些东西?
”
“我们只吃精养的肉类。那些畜牲从饲料来源就和你们的不一样!你们的动物吃的是工厂造出来的饲料,而你们吃它们的肉,追根到底你们吃的就是麻瓜饲料!”
潘西抢下哈利手里的牛奶盒,一脚勾出床底下的垃圾筒,扔了进去。
达力生气了。
“不要乱指责!”他粗暴地撕开一盒葡萄汁,塞进表弟手里,“我跟你说,这些东西都是无污染无公害无添加剂的三无产品,绝对是地球上最棒的食物!”
“那也不见得适合给哈利吃!”潘西再抢过来扔进垃圾筒,“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吃多少种药!万一食物和药性相冲呢?就因为怕相冲,治疗师们才会给他三餐都吃特制食物的!”
“你怎么知道?”达力怒冲冲地瞪着她,手上掰开一个桔子,无视哈利的抗议,胡乱塞进表弟嘴里,“别想懵我,哈利的魔药课本我可是看过的!魔药哪里有那么复杂!”
“因为我舅舅就是治疗师,我昨天问过他的!”潘西继续抢过桔子扔垃圾筒,甚至顺手把蛋糕饼干也扔了进去,然后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知道哈利对魔法界多重要吗?连圣芒戈院长都不敢随便给他开药,而你只不过看了本魔药基础,就敢冒冒失失地给他吃东西!你愚蠢得简直就是个格兰芬多!”
少年少女咬牙切齿怒瞪对方,就好像完全忘记昨天他们曾度过怎样愉快的下午,但没过两秒,他们又莫名其妙地各自红了脸,冷哼一声扭开头去。一口东西也没吃着的哈利悲哀地看看垃圾筒,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俩娃子还真的是一个斯莱特林一个格兰芬多。
就好像觉得还不够乱一样,卢平端着哈利的特制午餐进来了。
“我马上要出去办事,你们慢慢玩。”狼人笑眯眯地说,看上去可牲畜无害了,“邓不利多校长说,他把上午的加餐倒了,你们一定要监督他吃完哟。”
他们一起看向一盆茶褐色的、冒着可疑的气泡的膏状物,一碗漆黑得就像墨块一样的、形状很像布丁的怪奇物体,以及一杯鲜亮得就好像生怕人们不知道这货不能食用一样的柠檬黄色液体,脸色发白。
“卢平教授他……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对吧?”
潘西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想毒杀我的人是不可能越过门外的穆迪先生那一关的。”哈利呵呵干笑,伸手拿起杯子。
潘西提心吊胆地看他把杯沿凑到嘴边,这时候达力出手了。
“我代表麻瓜,对巫师的饮食文化表示鄙视。”
他一本正经地说,然后抢下杯盘,一起
扔进垃圾筒里。水四溅,这奇怪的混合物腾起一股紫色烟雾,甚至还有粉色的金色的火闪烁其中。哈利听到垃圾筒的发出细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悲鸣。
黑魔王的灵魂……你还好吗……
在潘西和达力新一轮的争吵声中,哈利默默捂脸。
那天晚上,西里斯接到哈利的来信。他立刻赶往圣芒戈。
“你发现了什么?”
哈利默默举起他凌晨时分送给他的金杯。那个金杯在灯光下发出灿烂纯洁得不可思议的金光。
“杯底刻着‘温柔善良的赫尔加?赫奇帕奇制造’呢。”哈利没精打采地说,“你捡到个宝贝哦。”
西里斯将信将疑地接过来一看,惊奇地道:“这不是普通的纹?”
“是如尼文。”哈利叹气,“赫尔加?赫奇帕奇制造的所有东西都会用如尼文署名。我在学校里见过类似的刻字。”
西里斯凑过来亲吻他可爱聪颖的教子,高度赞扬他在学校的自学成绩,并且表示这个杯子他不会再要回来,它理应归属重新发现它的价值的哈利。哈利再叹气。
“你把它捐给学校好了。”他意兴阑珊地说,“反正……只不过是个杯子而已。”
他不再理会一头雾水的教父,道了声晚安,躺回床上睡觉了。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金杯君HI,金杯君BYE
杯具不解释
好啦我解释一下,金杯装的是狮子对财富和权力的渴望嘛,你们就理解成他对这部分渴望的特别少,所以分出去的灵魂就特别小特别弱什么的,于是随便泡点药性冲突的造成的毒药就一命呜呼了。
嗯,喜剧片不用讲逻辑>w<+
☆、四十一、密室篇II-5
西里斯?布莱克满腹心事地走进病房时,哈利正无奈地盯着衣柜里的霍格沃茨校袍。看见西里斯进来,他扯起袖子向教父示意:“西里斯,我和你说过,我的夏季校袍在我宿舍床底下的箱子里。这件是冬季的,还镶着毛里衬呢,你看。”
“呃,抱歉,哈利,但是这样很酷,不是吗?和你的同学们与众不同?”西里斯敷衍地回答,在看清教子不赞同的表情后迅速改口,“我是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清凉咒?这样你又保暖又防风,又不会太闷热,怎么样?”
哈利叹气:“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与众不同,记得吗?”
西里斯挠挠头,龇牙露出个羞惭的笑来:“抱歉。”
哈利再叹气,扯下衣服坐在沙发上,顺手从茶几底下捞出针线剪刀,开始拆除校袍上的毛里衬和镶边。西里斯举起魔杖:“让我来吧哈利,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切割咒……”
“我的袍子就毁了。”哈利头也不抬,“你要是实在没事做,帮我把其他东西放进箱子里吧。一会儿治疗师会过来办出院手续,你别着急。”
于是西里斯挥舞魔杖,指挥哈利的行李杂七杂八地飞进衣箱――箱子痛苦地合不上。哈利扶额。左右看看反正没人,哈利用漂亮的无杖无声咒解决了他的袍子,然后大踏步去拯救他的行李。
“西里斯,你太依赖莱姆斯了。”他一边把锡兰红茶从袜子里拯救出来,一边严肃地批评教父,“等莱姆斯搬出格里莫广场12号,你该怎么办?”
西里斯茫然地看着哈利:“他为什么要搬走?”
“他结婚,或者你结婚。”哈利看他一眼,“你最近不是在相亲吗?”
西里斯的脸绿了:“谁说的?”
“莱姆斯。”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相亲……”
“从你们俩在克利切的向导下,找到雷古勒斯的下落之后。”
哈利砰地一声合上衣箱,满意地看衣箱自动系带扣好,然后看向目瞪口呆的教父。后者正了正即将脱臼的下巴:“我为什么要相亲?”
哈利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雷古勒斯为了削弱黑魔王的力量牺牲了,布莱克家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不是吗?所以为了延续并振兴布莱克家名,你要赶快结婚,努力生孩子啊。”
西里斯嘴角抽搐。
元旦假期的时候,他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为了一个挂坠盒,竟然试图谋害哈利,这件事情引起他的警觉。他和卢平一起向克利切逼问出可怕的事实:他唯一的弟弟雷古勒斯,为了削弱黑魔王的力量,已经被阴尸
拖进阴森森的湖底。那天,他和卢平将哈利送去学校之后,立刻联系邓不利多,在克利切的指路下一起赶往海边的山洞。他们最终让克利切喝光了药水,拿出那个假挂坠,西里斯还想要找出雷古勒斯的遗体,但一来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二来,卢平冷静地提醒他――真挂坠盒在哈利手上。
他们放出魔鬼火焰烧光了洞里的一切,包括被药水彻底毒死了的克利切,赶回学校,面对的却是哈利性命垂危的消息。
那之后就是混乱漫长的六个月时光:哈利几被下达病危通知书,彼得?佩迪鲁越狱,黑魔标记开始出没在各地……还有他和卢平最终被校董事会解聘,于是他们成为凤凰社里最主要也是最有空闲时间的战力。西里斯甚至敢拿他妈妈的画像发誓,如果他没有哈利要照顾,邓不利多一定不会那么好心地每天给他四小时洗澡吃饭睡觉看孩子的闲暇时光……
而这种情况下,居然有人跑到他可爱的教子面前说他在相亲?
――而且居然还是莱姆斯?卢平,他最好的朋友说的?
莱姆斯你真的不是故意给我找事儿嘛……西里斯默默宽面条泪。
“说起来,西里斯,你的条件真的很不错,一定有很多适龄女士垂青于你吧?”
年轻可爱的教子眼神晶亮地盯着教父。西里斯打了个寒噤。
“我……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真的,哈利。”西里斯把双手放在哈利肩上,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黑魔王不灭,何以家为……”
“我以为留下继承人再去打仗才是比较合适的行为。”哈利眨眼,“布莱克家没有后代的话就太可惜了。”
“……哈利,我这么个刚从十几年牢狱生涯里出来,没啥正经工作的人,不可能有人看上我的。”
哈利大笑起来:“你一定不知道,《巫师周刊》在采访你之后,他们编辑部收到多少要求转交给你的情书!那些情书都在莱姆斯那里,他正在帮你造成名册,你去向他要吧!――此外,我个人比较推荐韦斯莱家的几位女士,她们都是罗恩的远房堂姑堂姐什么的,而韦斯莱家是著名的多子孙纯血家族!布莱克老宅一定可以在短短几年内就拥有一大群小孩子的!”
西里斯捂脸:“你这段话太可怕了……各种意义上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哈利兴高采烈地鼓动西里斯结婚……
当邓不利多走进屋子里的时候,西里斯已经快被逼婚逼哭了。看看一脸欢欣鼓舞地宣扬“多子多孙多福”的现救世主前蛇祖大人,邓不利多想起传说中的“纯血论”,
忽然醍醐灌顶。
――其实,萨拉查?斯莱特林是真心喜欢小巫师,但是自己又不能生,所以才鼓励所有他能抓住唠叨的巫师尽快结婚,然后生出更多的小巫师的吧……
至于“不能生”的原因,活了一百多年也没生出个蛋来的邓不利多表示,他懂的……
勘破历史秘辛的老校长默默望天。
最后,阿不思和西里斯完成了交接班的任务,护送哈利回了学校。已经接近傍晚时分,学生们都在大厅用餐。不想引发骚动的哈利在校长室和阿不思一起吃晚餐。他们刚在变形出来的餐桌旁坐定,柜子顶上的分院帽就发出擤鼻一样的响声。
“斯莱特林!”
哈利和邓不利多迷惑地对视一眼,后者将分院帽拿下来递给他。哈利捏了捏帽子:“是在叫我?”
帽子抽抽嗒嗒地又喊了一句:“斯莱特林!”
在邓不利多饶富兴味的目光下,哈利十分想把这顶白痴得和它的创造者可以媲美的帽子格盘再造一遍:“有什么话快点说!”
帽子扭捏了几秒:“现在的你应该进斯莱特林!”
哈利失笑:“当年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喊‘格兰芬多’的是谁啊?你这家伙!难不成你是乱分院的?”
“我才不会乱分院!”帽子抗议,“我把你放进格兰芬多是有原因的!按照你的天赋、性格、血统判断,你肯定不会是赫奇帕奇,而拉文克劳会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本来想把你放进斯莱特林,但是你没有野心!没有野心!什么野心都没有!这不符合斯莱特林招生的要求!所以排除法很容易就做出来了:你只能去格兰芬多!”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哈利无言以对。邓不利多笑呵呵地看着分院帽:“可是波特先生已经三年级了,霍格沃茨可没有半途重新分院的例子啊。”
帽子萎靡了:“但是,现在,斯莱特林才适合他……”
换言之就是现在的哈利?波特有了必须达成的愿望了……?
邓不利多在小圆镜片后面笑眯眯地注视着哈利,心下思考着这位盟友的新动向到底是什么?难道他真的会无视关于自己生命的预言,选择尝试挽救自己惟一的后裔?但伏地魔的魂器已经有好几个被消灭了,残缺不全的灵魂拼起来也没意义啊。
这时候哈利开口了――莫名带着点咬牙切齿的阴狠劲儿。
“等你什么时候把那家伙从斯莱特林踹回格兰芬多,我就什么时候回斯莱特林!”
哈利气鼓鼓地把帽子扔回柜子顶上,然后叫来家养小精灵开始
点餐。他就像很快把这事儿抛去了脑后一样,和邓不利多聊起了伏地魔的最新动向。邓不利多于是也将这个插曲搁置一旁,向哈利说起伏地魔近期的情况。
自从彼得?佩迪鲁越狱后,有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他已经找到了他的主子。邓不利多猜测彼得不会帮助伏地魔重新得到肉体――他既没有那个实力,也因为过于怯懦而无法独自承担让伏地魔复活的重任。但哈利表达了相反意见。
“伏地魔会很快复活的,哪怕彼得?佩迪鲁不敢,他也会逼着他的。”
“复活魔法并不简单,我很怀疑彼得?佩迪鲁能不能完成这个魔法。”
哈利轻轻摇头:“有一个较为便捷的方法在我那个时代一度盛行过:只需要凑齐父亲的骨、仆人的肉和仇敌的血,再加以若干材料,在法阵的加持下,就可以完成死者复苏之仪式。我认为伏地魔会选择这个方式重新回到人间,毕竟这三种材料对他来说都唾手可得。”
邓不利多思考了一会儿:“先不提伏地魔可不可能知道这个魔法,前两样主要材料他都有现成的,但是仇敌的血……他会选择谁的呢……”
“显而易见是我的。”哈利微笑,“不久前我才‘血洗’了一条走廊,您应该记得。”
“……无论伏地魔或者彼得?佩迪鲁,都不可能在不惊动防御体系的情况下进入霍格沃茨?”
“如果有创始人的许可的话就可以。”
哈利在邓不利多难得一见的惊愕表情下愉悦地喝了一口柠檬水,然后慢条斯理地补充:“当然,我是不会给他们许可的。”
邓不利多一时无法在“斯莱特林还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我可以松口气”和“等等难道还有别的创始人存在并且站在食死徒那方吗”两种反应中做出选择。
哈利放下水杯,朝陷入纠结的邓不利多展露一个纯良无比的笑容。
“不过,把自己切成脑残了、连自己曾经是头狮子都不记得了、只能靠虫类级别的本能行动的狮祖,也终究拥有霍格沃茨的创始人权限,尽管他很可能以为那是他身为‘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而有的特权――这点,我想我基于盟友的立场,还是提醒您一下的好。”
他站起身,颔首为礼:“于是,请您适时调整,在学校外围多加几个不分敌我的防御咒。我回去休息了。晚安。”
带着报社成功的神清气爽,哈利愉悦地离开校长室。
邓不利多眼睁睁目送哈利离开,然后坐在那里,看看还在喃喃自语“四巨头的
分院方法最烦人了”的分院帽,和钻在自己翅膀底下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睡觉”的凤凰福克斯,头一感觉到自己一百多岁的心脏有停跳的趋势。
“这年头,黑白魔王CP是流行吗……”
邓不利多瞪着桌上的某个空白相框,默默宽面条泪。
作者有话要说:西里斯:居然骗我可爱的教子说我在相亲……坑爹啊!
阿不思:居然黑魔王=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坑爹啊!
萨拉查&莱姆斯:……愉♂悦……
☆、四十二、密室篇II-6
哈利的归校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幸好有读书小组成员的严密保护。以德拉科为首,他们紧密团结在救世主周围,对每一个试图热情道贺的人都不假辞色地表示“哈利的身体还没有大好你们不要每个人都跑来拥抱他更不要灌他黄油啤酒!”――偶尔也会追加一句“乔治和弗雷德你们两个不要监守自盗试图给哈利戴马桶圈环更不准向他推销你们的新产品!”
咳,总之,他们最后叫来柯林拍掉了足足三个胶卷的相片,然后许可他在《霍格沃茨日报社,天天都报社!》这份奇怪的校内报纸上刊登之后,读书小组总算解除红色警戒,进入日常生活状态。
――其实学生们的注意力也并没有放在哈利身上多长时间。
期末考试要到了。
哈利从圣芒戈回来已经是六月初,而霍格沃茨的考试向来是在六月底的。整个学校正陷入人仰马翻的气氛里。读书小组每周例行的聚会已经从有求必应室挪到了图书馆,而在赫敏的狂热下,读书小组确实开始正正经经地读起了书,身体力行验证“学海无涯回头也望不到岸”这句谶言。
糟糕的是,不知道邓不利多抽了什么风,这学期开学的时候他就宣布停办多年的“戏剧之夜”又重开了――时间放在期末考试之后到七月初放假的这一周。为此,许多普通学生、文艺学生和……学生纷纷摩拳擦掌,组成了各种各样的戏剧小组,开始编排各种天雷狗血小话剧。一时间,霍格沃茨里充满了奇妙的穿越感,到可见“你真的好纯真好无邪好善良好可爱我好喜欢好喜欢!”“让我们一起去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你不要走!让我飞奔过来!”之类的即兴表演。而韦斯莱双胞胎甚至每天都会在大厅里上演一罗密欧?格兰芬多与朱丽叶?斯莱特林相亲相爱携手殉情的感人戏码,收获狮院学生的喝彩和蛇院学生“斯莱特林绝不可能屈居人下!”的咆哮若干。
这种美好的学生娱乐,唯恐天下不乱的读书小组成员们当然不会放过。在卢娜和潘西的策划下,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戏剧之夜的演出剧本,并且早在四月就交给麦格教授审核。令许多人大跌眼镜的是,以热爱阿瓦达剧本闻名的麦格教授居然在2小时之内就宣布卢娜的剧本合格,并决定这个剧本将在“戏剧之夜”压轴演出。人们纷纷向麦格教授表达了对剧本内容的好奇,而一向严肃认真的麦格教授擦了擦湿润的眼睫,动情地说:“它完美表达了四巨头对霍格沃茨的爱!”
……得知麦格教授的评论,哈利果断决定他听都不要听这剧本内容里
都有啥。
“哈利,你不能这样,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金妮泪眼汪汪地往他手里塞剧本,“你不知道,德拉科已经否决了33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扮演人选了!”
“那我也不要参演!”哈利把剧本推回去,“我已经缺了几乎一整个学期的课了!如果我分神出来背剧本我一定会考不及格的!”
“不及格就不及格嘛。”卢娜轻飘飘地说,“金妮可希望你变成她的同班同学了呢。”
金妮羞红了一张小脸。
哈利叹气:“说真的,既然是德拉科一直在挑三拣四,你们干脆让他演斯莱特林如何?”
“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潘西恼怒地折断了羽毛笔,“他不肯干!打死也不干!还在说什么他心中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如何高贵优雅博学强大……而且他还一直重复说‘萨拉查?斯莱特林必须是哈利来扮演其他任何人都不行’!我都快被他洗脑了!”
哈利?萨拉查?波特思考了半分钟。
“那么我去劝他,你们就准备好把他的头发染黑的染发剂就可以了。”
“哈利你太棒了!我们就知道你会出手的!”潘西目射=精光,“想一想吧!塞德里克?迪格x德拉科?马尔福!这CP绝对会引起轰动的!戏剧之夜是属于我们的了!”
少女们洋溢着感动的泪水和微笑,仰望着魔法界的救世主。救世主冷静地叹口气。
“所以,现在,你们可以从男厕所门前让开了吗?”
谁也不知道哈利说了什么。总之,德拉科真的答应了出演萨拉查?斯莱特林。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哈利陪他一起使用潘西特制的头发生长剂,保持黑长直的造型直到演出结束。
“你对黑长直有什么执念啊!”不得不熬制双份药水的潘西火冒三丈,“这样一来我的染发剂还要多熬好多分量才能染掉你的铂金脑袋!”
“在我心中,萨拉查?斯莱特林必须是黑长直!他一定有着翡翠般碧绿的眼睛!”
“拜托!哪怕是拉文克劳的手札里都从没肯定地说过他的外貌!黑发银发直发卷发绿眼银眼红眼紫眼黄眼黑眼他都出现过!你到底凭什么笃定他是黑长直加绿眼啊!”
“在我心中,哈利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会懂!”
“你妹!”
那边德拉科和潘西两个发小吵得热火朝天,这边卢娜捉住了哈利,用奇妙的
笑容盯得他背后生寒。
“亲爱的哈利,你帮了剧组一个大忙,现在,你再帮我们一个小忙……”
“……卢娜我真的挺忙的你看明天就开始考试了我抹完生发药之后真的得去复习了……”
卢娜压根没理会哈利的托词,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你帮我们去禁林捉条蛇。”
“……蛇?”
卢娜笑眯眯地点头:“萨拉查?斯莱特林,有条蛇!”
“我以为学生话剧之类的东西……弄条道具蛇就行了?我知道好几个小咒语能让道具看起来和活物一样。”
“不,重点在于,萨拉查?斯莱特林有条蛇,他的后裔也养了一条蛇……”卢娜慢悠悠地说,“所以,你要小心,哈利。”
哈利默默看着她,沉吟许久,最终试探地、又笃定地道:“罗伊纳?拉文克劳。”
卢娜把手指放在唇瓣上,轻轻地嘘了一声:“我扮演的是罗伊纳?拉文克劳没有错,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哈利默默扶额。
“总之,去禁林捉条蛇。”哈利叹气,“我懂了。”
“还有两个小时生发药剂就熬好了,准时回来哟~”
哈利保持着扶额的姿势走出有求必应室,从密道走进了禁林。
作者有话要说:新春快乐XDDD
今天除夕是我生日所以赶快过来更一下XD
年底工作比较忙而且因为压力比较大所以又跑去沉迷了一下网游什么的望天……
总之,为了迎接美好的新年,我更改了一下大纲,让某只蛇形魂器没有被萨拉查发现……
(发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你们都懂……我是好人!)
于是再祝大家新春快乐XD
☆、四十三、密室篇II-7
同伴。
罗伊纳?拉文克劳。他的同伴。
不同于身为哈利所结交的同学,或者邓不利多那样的盟友,罗伊纳?拉文克劳,是真正的、和他一样度过了一千年时光的、未来也会一样一起为霍格沃茨活下去的同伴。
喜悦在心头萦绕,哈利很惊奇于自己走在禁林里的脚步可以如此轻快。事实上他早有察觉卢娜和罗伊纳之间的微妙联系,但卢娜的那副随时神游天外的表情简直无懈可击,让他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现在的卢娜对这个世界似乎更没追求,只关注自己想关注的东西,比罗伊纳当年扎进书堆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是过去了一千年。
霍格沃茨发展良好,千年前所执着的人事物都早已云散风流……罗伊纳会变成这样真的可以理解。
更何况一旦你接受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伏地魔这个设定之后……
……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默默望天的哈利?萨拉查?波特,选择性地忽略“萨拉查是救世主”这个设定也是巨大槽点之一。
无论如何,孤军作战的状况已经改变了。霍格沃茨地下的灵魂法阵绝大部分是出自罗伊纳的设计,找到她,他有许多疑问可以得到解惑。萨拉查一直在猜想,如果把戈德里克?伏地魔那破碎的灵魂全部干掉,它们会烟消云散还是回到法阵重新凝聚?他曾试图进入地下法阵,但他的专用通道已经被一只巨大的带着邪恶笑容的獾的雕像封死,上面还附加了起码两三百个种类各异的法阵。
……赫尔加,都一千年了喂……
总而言之,现在法阵的设计者已经出现,哈利简直想跳过一千年份的嘘寒问暖直接抓她问正事。她从什么时候知道他是萨拉查的?她知不知道戈德里克自暴自弃把自己切片的事情?甚至她是不是曾参与其中?还有巴罗和海伦娜的事情,那本恐怖的拉文克劳手札的事情,以及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问题在他的脑子里喧闹沸腾着。哈利快步前行着,恨不得现在就拎着伏地魔那条大蛇回学校,然后抓住罗伊纳把想问的事情问个透。
他这么想着,跳过一根突起的树根,忽然就看见一只在树丛里瑟瑟发抖的独角兽。那纤细美丽的动物被他发出的声音惊吓,抬起一双湿漉漉的蓝眼睛瞪他,几想要站起逃窜,都因后腿上的伤而失败了。这难得一见的场景让哈利暂时忘记了心中的担扰。他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带着安抚的笑容缓步向独角兽走去。那独角兽
安定下来,任由他掏出魔杖治愈自己的伤。治疗结束之后,独角兽并不急于离开,而是用它美丽的脸颊轻蹭着哈利的。这温柔的举动让后者露出了柔软的笑意。
“快回你的族群里去吧。”他轻声说,抚摸它脖颈上的鬃毛,“最近禁林不太安全,对吧?”
他的话语似乎引起独角兽某个回忆。它那双湿漉漉的蓝眼睛就像要说话一样看定哈利,然后它用独角的尖端抵住哈利的额心,一股暖流带着一段画面注入了哈利的大脑。
那是独角兽的记忆。
丰饶秀美的禁林里,巨型蜘蛛四逃窜,后面追着一只巨大的蛇怪。在抵挡、攻击和逃亡全部失败之后,巨型蜘蛛沦为蛇怪的家畜,在蛇怪圈定的领地里居住,定时奉献出几只肥壮可口的或者骨感劲脆的蜘蛛填饱蛇怪的肚子。那之后禁林里安静了好几个月,直到入夏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来了一条雪白的大蛇,试图在禁林潜伏下来。
同种类的入侵者激怒了蛇怪。在经历无数追踪、埋伏、突袭之后,两条大蛇终于战成一团。它们的厮杀破坏了禁林的宁静,许多生物纷纷向战圈外逃窜。而这只独角兽就是在逃窜的途中伤了腿,倒在树丛里听天由命。
记忆到此为止。
哈利感激地抱了抱独角兽,然后不顾独角兽的阻拦,往禁林跑去。那条雪白的大蛇应该就是伏地魔身边那条纳吉尼,很可能还是伏地魔的魂器。但,哪怕是伏地魔本人来了,和一条已经重新认主的蛇怪对上了也凶多吉少。哈利一边奔跑,一边呼唤着蛇怪。很快,熟悉的嘶鸣声在附近回应。哈利立刻幻影移形过去。
“主人~~~~”
刚落地,巨大的蛇怪就疾冲过来,试图扑进他的怀里。哈利迅速向旁边闪避。蛇怪撞断三棵大树之后晕晕乎乎地掉转头,吐出长长的信子舔他的脸,同时絮絮叨叨地倾诉主人把它扔在禁林里将近一年都没来看它是何等残忍的事。哈利还没来得及问它纳吉尼在哪里,他的眼睛已经自动找到了答案――蛇怪的肚子圆鼓鼓的,明显刚刚吃饱……
“……你刚吃掉了什么?”
明知道答案,哈利仍然忍不住抱着一线希望问自家宠物。
蛇怪湛黄的蛇眼惬意地弯了起来:“一条白嫩嫩的大蛇!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熟悉的口感,就好像吃到了以前尝过但是一直没能放开吃的美食一样,味道超好,好想再吃一唷!”
是啊你从小就以咬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为乐趣当然很熟悉……
哈利掏出魔杖,在自家宠物喋喋不休的美食评论声中对
它的肚子进行仔细的检测。最后的结论是,那条大白蛇无论是否曾经是伏地魔的魂片,在未来它都只会成为蛇怪的粪便。
他默默望天。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班了XD大家新年玩的还好么~~
于是终于把主魂之外所有的魂器都完结掉了www接下来该决战了~哦耶~
萨拉查快来和大家一起迎接新年新气象!
☆、四十四、密室篇II-8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无数学生自发走出城堡,以韦斯莱双胞胎为核心,高举《韦斯莱全科复习笔记》,欢呼着用漂浮咒托起双胞胎,在夕阳下绕城堡奔跑。卢娜眺望了一会儿在夕阳光和魔咒光交织的万丈光辉中欢快大笑的双胞胎,草草在笔记本上写下:“他们身穿蓝衣……为民献身……仿佛走在金色的草原之中……”的记载,然后满意地合上标注了《其他CP?韦斯莱双子卷》的本子。
“亲爱的们。”她转身看向湖畔,“舞台搭得怎样啦?”
推着装满白色的魔法粉末的手推车,在草地上画着魔法阵的布莱斯?扎比尼愉快地回答:“再给我二十分钟!――克拉布,高尔,麻烦把小泡芙先放下,然后把那捆木头放在北偏东四十五度零三分的红色六芒星里!”
克拉布和高尔应声而行。与此同时,读书小组的其他成员也在按部就班地将舞台材料放置在各个位置上。二十分钟后,布莱斯画完最后一道圆弧,巨大的魔法阵在夕阳下发出金色的微光。潘西、卢娜、赫敏、秋张分别站在四个方位上,掏出魔杖,对着魔法阵念道:“速速成型!”
木头、石块、铁钉和布料应声飞起,就像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操作一般,一座结实漂亮的带有穹顶的舞台拔地而起。金妮和纳威在舞台下打开了两个大箱子,数百只带有马尔福家徽的蜡烛从箱子里飞向舞台穹顶。德拉科爬上舞台,站在中央懒洋洋地一挥魔杖,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舞台顿时亮如白昼。
“暗一点!”潘西指挥,“然后试着把光束投到舞台中央!”
“我觉得他不需要强光。”布莱斯笑眯眯地说,“如果把强光投在他身上,他那头铂金长~~发足够照亮全黑湖了。”
“秃子才反光呢。”克拉布憨憨地道,“他不秃。”
“他会的。”高尔随口说,“他们家都那样,过了三十岁,那发际线各种悲剧……”
“克拉布!高尔!”德拉科恼羞成怒地瞪过来――由于扭头太快,他那条长长的铂金马尾辫几乎可以说甩得风情万种,“今年夏天你们休想吃到我妈妈烤的曲奇饼!”
两只小胖墩在美少年的眼刀中识时务地闭上嘴。
经过长达两小时的调整,湖畔的舞台终于在全校师生的围观下基本完工。邓不利多笑眯眯地表扬了孩子们的劳动成果,感慨万千地表示这跨学院的合作让他想起四巨头齐心协力建造霍格沃茨的历史。“可惜你们之中没有赫奇帕奇。”老校长眨眨眼,“人们不该忘记赫奇帕奇,对吧?”
“哦,我们有的。”金妮欢快地回答,“秋张迟早会嫁进一个赫奇帕奇家庭的,她就代表了赫奇帕奇。”
秋张羞红了脸:“金
妮?韦斯莱!”
“事实上,赛德里克?迪格里几乎是我们的成员了。”赫敏笑眯眯地接口,“他可是我们的男主角。”
“哦,那他扮演什么角色呢?”邓不利多好奇地问。
“秘密。”潘西笑嘻嘻地说。
晚餐的钟声适时响起,克拉布和高尔欢呼着冲向用餐大厅,围观群众也纷纷散去,一时间人声杂乱,邓不利多没法再问下去,只好挥挥手,愉快地嘱咐孩子们早点吃饭,便随着人流走向城堡。在暮色四合、饭菜飘香、路旁成排的火炬渐燃起的美好时刻,披散着一头长发的哈利逆着人潮从城堡里走出来,姿态优雅,神情温和又疏离,对每一个向他打招呼的学生颔首微笑。那一刻,邓不利多确信自己看见了传说中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晚上好,校长。”
“晚上好,哈利。”校长眨眨眼,“不错的发型。”
哈利叹口气:“我更怀念短发,不用打理。”
“如果你喜欢,我那里有上千种不同色的蝴蝶结可以借给你。”邓不利多兴致勃勃,“这么说起来,最近好像流行双马尾,这发型特别青春靓丽活泼可爱,你可以趁此机会试一试!”
哈利默默看他。
邓不利多在蛇祖的盯视下咳嗽一声,果断道别然后去吃饭。哈利穿过草地,走向黑湖畔的舞台。卢娜仍在调试特效装置,看见他来,她愉快地道:“你来的正好!快帮我看看穹顶上的魔法阵是不是哪里出错了。雪飘不下来啊!”
“……雪?”哈利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你要在盛夏时节做雪特效?”
卢娜点点头,用一种奇妙的目光看向他:“你不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的地方是在夏天过圣诞节哦!所以六月飞雪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哈利在原地石化。路过的秋张轻飘飘地接口道:“对啊,六月雪,窦娥冤啊……”
好学不倦的赫敏立刻询问窦娥是什么,于是秋张讲起又一则中国古代女巫师的悲剧故事。卢娜拍拍哈利的肩膀:“别这么惊讶嘛,只不过是夏天过圣诞节啊。”
“你一定是故意的……”
哈利默默扭头,跑去帮德拉科调整魔法阵去了。潘西和秋张擦了一把鼻血,激动地将手碰着手头挨着头的黑长直和铂金长直美少年YY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写下无数标着“HD”或者“DH”字样的甜死人小短文,以“P vs Z”这个笔名联合发表在《霍格沃茨日报社,天天都报社!》上――这就是后话了。
为期两天的戏剧之夜在五天后正式开幕,而霍格沃茨也在这两天开放给学生家长和校董参观。湖泊的草地上搭起数十个彩色的帐篷,以韦斯莱双胞胎为首的一群小奸商
在帐篷里殷勤地向人们展示他们的商品――从自制护身符、小玩偶、恶作剧玩具到饮料小吃无所不包。一群拉文克劳的女孩子开起露天咖啡厅,咖啡厅帐篷里有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室,很受欢迎。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则添加了飞镖、套圈等有奖竞技项目。在舞台四周,罗恩、纳威、迪安和西莫穿着巨大的玩偶装向人们发送印有“GGSS王道”的奇怪小册子――封底还印着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商店小广告。远,照常一言不合便即动手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用礼炮、气球和水枪决斗。这热闹的巫师嘉年华让柯林激动得几乎要发疯,拼命按动快门将一切拍摄下来,却拿不定主意到底用哪张照片向报社投稿。
最终他找到了目标。
完美的模特,最佳着装,悠然自在地穿梭于人群中,享受各种注目礼,在混乱又热闹的霍格沃茨里如鱼得水,自得其乐。
他整个人就是一场嘉年华!
“校……校长!”他紧紧攒着相机,仿佛要喘不过气来一样说道,“我能……能给您拍张照片吗?!”
穿着彩虹长袍,胡子上打着七彩蝴蝶结,带着画满星星月亮的尖顶帽的,双马尾邓不利多,笑弯一双老眼。
“我的荣幸!柯达?克里维先生!”
柯林连续按了十几二十下快门才意犹未尽地罢手。邓不利多笑眯眯地说:“洗照片的时候能特别为我多洗一份吗?我想寄给一位老朋友。”
“没问题!我会把所有的照片都给您洗一份出来!”柯林慷慨激昂地保证,顿了顿,又好奇地问,“您想寄给谁啊?”
“‘青春的热血一直在燃烧’,柯达?克利维先生。”邓不利多促狭地眨眼,“请允许老人保有他的小秘密。”
邓不利多欢快地溜达到赫奇帕奇的小盆栽专卖小摊去了,留下柯林在原地高喊:“我一定为您保密!还有,我叫柯林,不叫柯达!”
唔,总之,天气真好啊。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压轴剧目的演出时间。德拉科在后台紧张得要命,一遍又一遍地快速念叨着台词,一边梳理已经染成墨黑的长发。哈利和布莱斯带着笑为他整理戏服为他打气。当哈利给德拉科正衣领、布莱斯给德拉科拉直袍脚时,可疑的闪光在更衣室里亮了起来。三个男生一愣,而潘西怪笑的声音已经远去了。
“……有时候我真的不懂女人。”
布莱斯?扎比尼,幽幽地叹口气。
另外两位受害者默默点头。
过了一会儿,布莱斯被赫敏叫走化妆――他也在剧中扮演配角,化妆室里只剩下哈利和德拉科。德拉科紧张极了,在小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他犹豫再三,对哈利道:“能帮
我对台词吗?”
“……我不太确定我想不想听到卢娜要怎么写萨拉查?斯莱特林。”
德拉科噗地笑了出来:“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问题。”哈利叹口气,“德拉科,相信你自己,你能做到的。看着我,放轻松,呼吸。”
德拉科盯着哈利,呼吸了好几,感觉过速的心跳渐渐平缓。哈利温和地问:“好点了?”
德拉科点头。
“那我帮你点变色眼药水了哦?”哈利拿起一支绿色的小药瓶,晃了晃,“药水滴进眼睛的时候可能会有点不舒服,你要闭眼三到五秒钟让药效起效。来,坐下。”
德拉科顺从地坐在椅子上。在哈利拿着药水凑过来时,他忽然说:“我想和你说件事。”
哈利歪歪头:“什么?”
“……等我睁开眼告诉你。”
哈利为这孩子气的话一笑,手脚麻利地给他滴了药水。德拉科闭着眼,感觉对方的长发和气息拂过自己的脸颊,忽然感觉自己幸福极了。
萨拉查?斯莱特林。
最憧憬的名字。
从年幼听床边故事时开始,一直一直到今天,也最喜欢的人。
现在,萨拉查?斯莱特林本尊从传说里走出来,正在将他打扮成萨拉查?斯莱特林。
德拉科简直幸福得要飘起来。
他不得不再呼吸保持平静。
听话地等到五秒钟后,德拉科睁开和哈利一个色泽的翠绿双眼,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羞涩开口。
“哈利,我……”
“该上场了哦,‘萨拉查’!”带着几分玩笑意味的声音响起,让德拉科和哈利都是一惊,看向化妆室门口。高挑俊朗的赛德里克?迪格里染金了头发,染蓝了眼睛,穿着红色的披风,腰间悬挂着格兰芬多宝剑――正直的优秀少年,看上去真的符合人们对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想象。德拉科敏锐地发现哈利有一瞬间的失神,于是站起身,对赛德里克道:“我这就来。”
“你最好加个保暖咒。秋说赫敏的咒语有点失控,舞台上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雪,雪快堆到膝盖了。”
德拉科的脸绿了。
手忙脚乱地给裤子鞋子加上保暖咒,卢娜梦游般报幕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德拉科拎着袍脚小跑到幕布后,一眼望去,舞台上的雪果然堆得老高,穹顶上还不断有雪飘下。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整个霍格沃茨范围内就属这座舞台最为明亮显眼,而台下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枝招展的邓不利多和几位校董正坐在第一排,其中却不见卢修斯?马尔福夫妇的身影。德拉科咽了口口水,有点小失望。
“德拉科。”哈利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加油。”
德拉科这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还没出口,但报幕已经结束,音乐和灯光已经就位。他只好对哈利道:“等我演完!”
哈利点点头:“我在这里看着你。”
德拉科吸一口气,走进六月飞雪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自己好想吐槽但是槽点太多不可胜数……= =
此外六月雪的梗请期待最后一章XD
本来这章想写到某人登场但是[伪]德哈闪光弹砸出来了就算了……扭头。
顺便数了数读书小组现有成员:哈利、罗恩、赫敏、德拉科、潘西、布莱斯、纳威、西莫、迪安、克拉布、高尔、卢娜、金妮、乔治、弗雷德、秋张、赛德里克。扔开哈利不算,共计格兰芬多8人,斯莱特林5人,拉文克劳3人,赫奇帕奇1人。
……这好像也是原著里有点戏份的形象较好(?)的角色人数分配……望天。
突然觉得潘西卢娜赫敏秋张大概可以成为霍格沃茨新的四巨头……什么的……
顺便:
“哦,那他扮演什么角色呢?”邓不利多好奇地问。
“伏地魔。”卢娜随口回答。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四十五、密室篇II-9
夕阳西落,远远望去,宛如一颗金色的光球正坠向黑湖中的自己的倒影。在这迷人的六月的湖光山色之中,魔法搭成的舞台上正飘着……暴雪,一个黑发绿衣的少年在及膝的雪中艰难跋涉。这时分万籁俱寂。少年在舞台中央停住步伐。他仰起头看着天板上还在不停飘落的雪,带着几分毫不作伪的怨念,唱起了清澈悠扬而又奇怪的歌。
Ah~~
Para bang hulog ng langit!
Helga Hufflepuff killed me
Rowena Ravenclaw ate me
my scales were picked up
buried in the chamber of secrets
by my lover Gryffindor
et benedictus Gryfindor
Peacock feathers wrote on the lambskin:
Slytherin left the school in the evening
Nobis cum semel
occidit brevis luxNox
est perpetua
una dormienda
The past was covered everything was concealed;
the giant cuttlefish would sing the truth out
only in the quietest nights:
Para bang hulog ng langit
orange juice dipped toast is the best!
观众席骚乱了。
舞台上的小演员在念着独白,观众们开始讨论这出戏难道是要把斯莱特林的出走归咎于一杯橘子汁引发的血案。在人群中间,韦斯莱兄弟用魔法拔地生成一座小型水塔,登在水塔梯子上高喊道:“四巨头的爱念纠缠尽在于此!霍格沃茨特制橘子汁7个银西可一杯!你们懂的!”
“他们会付给我们每杯2个银西可的广告费,事后支付给每个演员每杯1个银西可
的精神损失费。”舞台后面,一身中世纪女装的卢娜笑眯眯地对哈利说,“还有一缴清给我的3银西可的魔法阵教学费。这是双赢!”
哈利黑着脸看她:“其实你是赫尔加吧?算钱算得这么清楚……”
“唉呀,我和她好歹也混了一千年啊,而且,别以为她除了算钱没有别的爱好。”卢娜摇摇手指,“我跟你说,手札本里凡是写到斯莱特林意外身故的段子都是她干的。她热衷于想象你的各种死法,你懂的。”
“……她怨恨我足足一千年……”
“前一百年大概是因为丹麦人的事情,但在丹麦王朝建立之后她就迅速消气了,后面都是气你不回家。”
哈利惊讶地睁大眼。卢娜笑眯眯地伸手捏他的脸颊。
“咱们十个创始人是一家人,家人和家人是顶多记仇一辈子的。”
“……等等,十个?”
“那家伙把自己切成了七个啊。”
哈利再挫败于这个世界槽点太多不可尽吐。
“说到这,你认真地告诉我――那家伙还有救吗?”
卢娜歪了歪头。这一刻她起来真是像极了当年的罗伊纳。
“你是想问每一片魂片死了之后会不会回到地下法阵,重新凝聚成一个?这我真的不知道。以前也没有先例。”她摊手,“那家伙切自己的时候大概是过度绝望真心求死,我连他会不会回去都没把握。”
哈利猛然一惊:“你意思是,地下法阵里没有他的魂片?”
卢娜忧伤地眺望远方:“唉呀,这两年课业这么紧,我又忙着参加读书小组,哪里有时间下去看啊……”
哈利表示你推脱责任也推脱个高明点的理由好不好啊……
交谈中止于卢娜登台演出。哈利在幕后看着一袭蓝衣的卢娜和赫奇帕奇打扮的赫敏大声商量着如何烹饪蛇肉羹,假想了一下这一千年来那两个女人到底都靠什么打发时光,不禁打个寒颤。
到现在也没遇见赫尔加真是太好了。
舞台上的演员们唱着橘汁之歌,哈利在夏季的晚风中蓦然察觉到黑湖方向奇怪的震动。他向黑湖看去,暮色中有几百道黑影从黑湖另一端紧贴湖面掠来,它们经过的水面迅速冻结成冰。在同一时刻,一只雪貂守护神蹿上舞台,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说道:“他来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
守护神化成轻烟。现场沉默三秒,爆发出欢乐的大笑声。
“这是谁的守护神?”校董之一大笑着问向邓不利多,“在四巨头的剧里面添加神秘人的戏份真的很有创意!”
“唉呀,我好期待萨拉查?斯莱特林会对伏地魔说什么!”校董之二笑眯眯地抚摸着膝头上卧着的波斯猫,“是会称赞他呢,还是会斥责他呢?――这可是个绝妙的查看编剧三观的机会!”
校董之三皱着眉头:“撇开拿战犯头子开涮这种事情合不合适的问题,这戏剧逻辑完全不对啊,前后文接应不上……这种神展开我不能接受!”
然而邓不利多谁也没有回答。他神情肃穆地站起身,高举魔杖,朝空中发射了一道银白色的光束。光束直入天际,直径迅速扩大成为光柱,在几秒钟之内笼罩了整个黑湖畔的草地,和霍格沃茨的防御系统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邓不利多说道:“抱歉打乱了演出。现在,请所有人回到城堡中。这是紧急事态!”
人们正在茫然,黑湖旁突然有人大喊道:“天啊!是摄魂怪!几百上千个摄魂怪!阿兹卡班发生了什么?!”
人们再沉默三秒,然后以校董为首争先恐后地冲向城堡。韦斯莱兄弟在人潮中艰难地维持橘汁水塔的平衡,错愕地喊道:“这是怎么了?”
“嘿,小子们,我买下你们所有的橘汁!你们先回去,回头找我结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混杂在观众群里的西里斯?布莱克笑眯眯地把双胞胎拖下来,“现在是成人时间了!”
很快有小孩子的哭声响起来,呼唤爹妈的尖叫声响成一片。一位魔法部的官员自告奋勇地站上了椅子,用扩音咒维持秩序。舞台上正在撤离的塞德里克自豪地对秋张说道:“那是我爸爸!”
秋张适度地表现了东方女子的娇柔风情,倚靠在塞德里克的怀里。他们谁也没发现哈利趁乱顺走了格兰芬多宝剑。
邓不利多正在安排在场的凤凰社成员的行动,回头看见哈利安静地抱着剑坐在舞台边缘。老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哈利,你也回城堡里去吧!”
“我在这儿等他就好。”哈利微笑,“您就不怕创始人和创始人吵起架来摔盘子摔碗摔城堡吗?”
“你要是敢摔城堡我就敢摔了你,亲爱的萨尔。”
卢娜唱着歌儿一样地接了话茬,然后十分不负责任地飘远了。邓不利多眨眨眼,恍然大悟的同时再捧住了闷痛的心脏:“求你们了,别再摔我的世界观了……”
摄魂怪铺天盖地地占据了霍格沃茨的天空。读书小组的成员们集合在吵吵嚷嚷的大厅角落,透过落地窗眺望外面。邓不利多的福克斯和守护神一起在空中盘旋,一金一银两只凤凰自由自在地刺穿无数黑色雾气,长唳着在夜空中拖出光的残影,那场面
又美丽,又令人胆战心惊。但他们并没能长久观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象。副校长麦格领着四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们开始清点人数了。
“哈利还没回来!”赫敏焦虑地看着仍然源源不绝地跑向城堡的人群,“他会不会还在舞台那边?”
“邓不利多不会让他参加战斗的。”罗恩抱持希望,“而且西里斯和莱姆斯今天也来了,他们会保护他的。”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直到胖嘟嘟的克拉布和高尔在人群末尾跑进大厅,气喘吁吁地瘫在地上,对他们说:“德拉科不见了!”
“……什么?!”
“带着摄魂怪食死徒和狼人就来攻打霍格沃茨?有凤凰社和邓布利多在的霍格沃茨?――我觉得他复活后脑残了。”
西里斯笑嘻嘻地对卢平说。卢平淡定地看他一眼:“你对狼人有意见?”
西里斯用力咳了一声,扭转脸部肌肉,极力做出诚挚的表情:“不,莱姆斯,我没有意见,你懂的。”
“哦,可是我有意见。”
西里斯呛着了。
无论如何,伏地魔的行动确实十分轻率。哈利小声询问邓布利多伏地魔全盛时期的状态,和如今的情况对比之下,他们都不得不承认切片会导致脑残。“他居然会对霍格沃茨动手,可见疯得厉害。”哈利表示,“但凡有一点脑子,他都不应该会这么做。”
“我更倾向于他是有恃无恐。”邓布利多担忧地回答,“您说过的,创始人特权。”
哈利愣了一下,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只记得自己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所以他会主张要回属于斯莱特林那一部分的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轻咳一声:“从理论上来说,四巨头的后代确实有权要求霍格沃茨的所有权,但这是名誉上的,并不会有什么实际权益,所以一千年来从未有人主张过。”
“没人是因为海伦娜很早就死了,除了莎拉,我们四人没有其他的小孩。”
他们面面相觑,同时感受到巨大的荒谬。
“您真的确定伏地魔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忘了我的推测吧。”哈利冷静地回答,“我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霍格沃茨的魔法防御壁溶解了。
“这不科学!”现任黑魔法防御课代课教师金斯莱狂热地对天咆哮,“早上检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神秘人的能力越来越强大了。”穆迪粗声粗气地说,他的假眼疯狂地转着,“他居然如此轻松地解开了霍格沃茨的防御!”
“但是他要
做什么?”卢平思着眺望着远方,“在邓布利多在场的情况下强攻占领霍格沃茨,无论如何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到底要什么呢?”
适时响彻天地的男低音回答了他的疑问。
“你们已经看见我的力量了!你们应该清楚你们不可能违抗我,一个拥有霍格沃茨的人的一切命令!”那声音狂妄自负,听起来又像英语又像蛇语,让人毛骨悚然,“我,Lord Voldemort!在此宣布!我继承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一切!他的就是我的!斯莱特林永远属于我!”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邓布利多扭过头,笑意盎然地看着哈利:“我可以说,这符合遗产继承法里继承顺序的配偶继承优先吗?”
哈利无奈回视:“您就这么希望格兰芬多的部分被我继承走吗?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交换学院名似乎不错?”
邓布利多沉默一秒钟:“……您刚才好像承认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算了,我什么也没说。”
他们一起站在黑湖边思考如何回答伏地魔的宣言,一个颤抖的少年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斯莱特林才不属于你!永远不!你的一切行为只是给萨拉查?斯莱特林抹黑!你永远也不配提起他的名字!永远!”
众人惊讶地看向舞台,那上面站着一名身穿墨绿长袍的少年,黑发及腰,一双翠绿的眼睛在暮色里闪耀着激动的光辉,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他甚至全身都在轻轻颤抖。
伏地魔听起来被激怒了:“你是谁?”
“一个真正爱斯莱特林的人!”
万籁俱寂。然后,无数光束伴随黑魔王的嚎叫声从黑湖上空射向舞台,凤凰社立刻展开防御和反击。在一片混乱中哈利扶着额给舞台上的少年扔了一堆保护咒:“……给我下来!对付黑魔王这种事情让专业的来!你以为你是没脑子的格兰芬多吗?”
德拉科?马尔福哆哆嗦嗦地爬下舞台:“我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光了……”
禁林方向传来狼人的嘶吼声,而空中的袭击让地面的众人应对起来十分吃力。“准备后退!”邓布利多喊道,“缩小防御圈!――西里斯,小马尔福先生就交给你照顾了,请护送他进入城堡!”
西里斯的眼睛里闪耀着兴奋的光:“敢于直面黑魔王!好小子,你绝对比那头骚包孔雀有出息!我是你舅舅,以后来凤凰社我罩着你!――跟我来!”
“你居然骂我爸爸!我要告诉我爸爸!――等等,你别拽我,我要和哈利
并肩作战!这是我一辈子的梦想!――我不要走啊啊啊!!!!”
在少年的悲鸣声中,战争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来源:Himig ng pasko(菲律宾本土圣诞歌曲《圣诞歌曲》)
原唱:Libera
填词:腹黑言毒萝莉魔、善良色心小黄豆
CV:消音桃果萝莉魔、曾搅百合基佬殿
歌词原文:见正文
歌词大意:
啊~~来自天堂的礼物!
赫奇帕奇杀了我,
拉文克劳吃了我,
我的鳞片被拾起,
在那密室之下,
我的爱人格兰芬多埋葬了我。
(那受祝福的格兰芬多)
孔雀翎在羔羊皮子上写着:
斯莱特林在夜晚离开了学校。
(让我们生活和彼此相爱
我们生命中的光芒和黑暗一旦被熄灭
那将是永远不会醒来的长夜 )
历史都被掩埋,一切都被覆盖,
但湖里的巨乌贼会在月光下轻轻唱出真相
在一年中最静谧的那个夜晚:
那是来自天堂的礼物――
吐司切片蘸橙汁最好吃了!
-w-为什么节奏越来越拖沓了……
☆、四十六、密室篇II-1
就像千年以来的每一个傍晚一样,霍格沃茨草地上的火炬第燃起,仿佛指引着通往幽暮的道路。而今天,照亮霍格沃茨的不止是火炬。数以千计的光束在湖畔的草地上来回穿梭,破坏它们所能碰到的一切物体。城堡里,皮皮鬼在混乱的人群上空旋舞,唯恐天下不乱地唱起了中世纪的歌谣。
“每当我目睹一座雄伟的城堡被击溃,坚固的城墙倒塌,我的心充满了快乐的感觉~”
它高唱着,扭动身躯,闪避一束撞破窗玻璃射进大厅的咒语。巨大的彩色玻璃变成尖利的碎片,带着死亡的气息向尖叫的人群头顶砸下。弗立维在最后1秒将它们消隐无踪。
“而我最大的喜悦就是听到来自双方的尖叫声――‘救命呀~谁来救救我~’……”
鬼魂凄厉猖狂的歌声引来了更多的恐惧。帕西?韦斯莱抱着一个大哭不止的一年级小孩,抬头怒视幽灵:“闭嘴!”
“别管它。”金妮焦虑地扯着哥哥的袖子,“你看见哈利了吗?”
帕西表示他忙着安抚新生根本没注意过黄金男孩的动向。金妮手足无措地拽着罗恩,看上去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凤凰社会保护他的。”她的小哥哥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哇哦,快看,麦格教授!”
年长优雅的女士站在城堡门口,无视在她身边炸裂的魔咒之雨,挥动魔杖在空中画出复华丽的图形。下一刻,无数个石雕守卫获得了生命,从城墙上跃下,在麦格满富激情的激励声中排成整齐的队列开赴前线。刷够时髦值,麦格满意地收回魔杖:“我早就想这么干一了。”
学生们为副校长的帅气而欢呼。麦格亲卫队成立了。
那些举着带有四个学院的徽章的武器和盾的雕像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前进,巨大的脚步声在群山间制造出让人闻风丧胆的轰鸣。在湖畔,正在撕裂霍格沃茨结界的食死徒畏怯地向后退了一步:“My Lord,那些雕像是四巨头时代留下的,它们曾经抵御过无数的袭击,赢得胜利的数比我们的年岁还多!我恐怕……”
“霍格沃茨属于我!”
黑魔王豪气万千地狞笑着。他挥动手臂,魔咒像冰雹一样砸进雕像的队列里。人们注意到,那些带有蛇纹的雕像原地转了身,高举武器朝城堡进发。
“该死。”麦格咋舌,“费尔奇先生!带孩子们进地窖!”
黑魔王施加了更多的咒语,操控狮院的雕像攻击凤凰社成员。邓不利多击碎一只手持战斧的雕像,带着叹息喊道:“哈利!”
“放心,他染指
不了鹰院和獾院的雕像的。”
“那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不管你要说什么,我建议你把战线往后撤一撤。”哈利头也没抬,“你不会想要凤凰社和黑魔王一起全军覆没,对吧?”
邓不利多分神看了看救世主在地上画的魔法阵:“你要做什么?”
“干掉霍格沃茨的创始人。”
哈利用戈德里克宝剑的剑尖刻下最后一枚如尼文。银白的幽光在草丛间闪现的时候,周围所有的火炬都熄灭了,雕像也恢复成普通的雕像,密密麻麻地瘫在草地上。原本悠闲地坐在拉文克劳塔上,把魔咒大战画成流星雨的卢娜猛地抬头,咬牙切齿地咆哮:“萨拉查?斯莱特林!”
一只摄魂怪躲过凤凰的火焰,冲她头顶尖叫。她恼怒地瞪它,用目光将它扯成碎片。
“你居然敢停电!我还怎么画画啊!”
哈利站在魔法阵的光辉中,将戈德里克的剑刺进魔法阵的正中央。
静谧。
邓不利多听见了静谧。
不,应该说,就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压迫着鼓膜,但人们早已经习惯了它,反而将它视为注定存在的一个背景,而现在它停止了,消失了。邓不利多抬头四望,发现不久前他启动的防御阵消失无迹。
城堡死了。邓不利多想道。说不定明天他们就能看见麻瓜新闻――卫星地图突现遗失的古堡。
食死徒爆发出欢呼。他们漫山遍野地冲过来,带着狼人,吸血鬼,妖精和大群你能想到的黑暗生物。邓不利多拽过哈利的臂膀:“你做了什么?”
“我告诉过你。”维持着半个剑身在土里的度,哈利无奈地看着他,“回城堡去。”
邓不利多注视他翠绿的眼睛一秒钟,下达了撤退的指令。布莱克惊讶得脸都歪了。
“我以为这应该是跃出战壕发起冲锋迎接决战的时刻?”
卢平果断捞过布莱克的腰,随人潮退回城堡里。他们刚刚踏进大厅,德拉科便苍白着一张脸扑上来:“哈利还在外面吗?”
“他和邓不利多在一起……”西里斯答道,然后在门口发现邓不利多旁边并没有他的教子,“……等等,哈利在哪里?”
哈利站在草地上,独自一人,默默凝视着拥上来的敌军。
魔咒仍然在空中交相辉映,仿佛一场流星暴雨。在这宏大的幕布下,先锋的狼人冲垮了湖畔的舞台,踢飞了观众席的座椅,让乔治和弗雷德的桔汁水塔发出不祥的吱呀声缓缓倒下。黑暗大军的目标前所未有的明确:草地上那圈银白的魔法光
辉吸引了它们全部的目光。
哈利已经能闻到狼人口中的臭味,那些獠牙上的牙渍清晰可辨。
“抓住那个男孩!”阴恻恻的声音在狼人们的背后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虑,“主人要活的!”
哦,西弗勒斯?斯内普,优秀的双面间谍,误杀你将会让我觉得――一点也不抱歉。
作为萨拉查?斯莱特林,他误杀过的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哈利耸耸肩,半跪下来,把戈德里克的剑完全刺进土里,直没至柄。
山摇地动。
黑湖水掀起足有十米高的巨浪,在黑暗大军的背后砌成一堵水墙,挟持着惊人的力量砸向地面,将尖叫着的食死徒和黑暗生物一股脑卷进洪流。
洪水涌过草地,撞上了雕像组成的防浪堤。城堡里爆发出足可掀翻屋顶的欢呼。
“你们说,神秘人会游泳吗?”
罗恩满怀希望地问。
“他的鼻孔据说和爬行类、两栖类或鱼类是一样的。”赫敏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忧虑。
事实上,伏地魔并不需要向广大师生表演如何用他的鼻子在水中呼吸。他狼狈地浮在空中,全身湿嗒嗒的,就像一朵正在降雨的浓厚的乌云。
“嘿大光头。”哈利的声音听起来愉悦得不得了,“我想你一定知道,黑湖水和霍格沃茨的下水道是相通的唷~”
“哈利?破特!!”
黑魔王狂怒地咆哮,雄浑的魔力狠命砸向救世主。魔法阵激起绚丽的弧光,将黑魔王的魔力阻挡在半空。两股魔力的对抗溅开了巨大的火,在他们附近的黑暗军团即使没淹死,也被魔力点燃,在亮如白昼的光辉中化作灰烬。黑湖水、蒸汽、各种生物的飞灰,和不停分裂崩解的土壤石块,都被卷入了魔力漩涡。猛烈的炙热的气浪舔上了救世主与黑魔王猎猎作响的衣袖袍角,远远看去,就像两只巨大的火蝴蝶在龙卷风中燃烧。
哈利握紧剑柄,在强光和火焰中安静凝视伏地魔血红的双眼,试图搜寻哪怕一丝丝的熟悉。但那眼睛里除了怒火和杀意,他什么也看不到。
挂坠盒是对的。
他再也不可能找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了。
“愚蠢的狮子。”
哈利喃喃地说。
魔法阵的光弧逐渐被压制,一寸一寸向下沉陷。黑魔王察觉自己占了上风,忍不住露出残忍的快意的笑容。
“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救世之星,黑魔王唯一的劲敌。”他嘶嘶地说,
“你那不实的传说将终结于此。让邓不利多宣扬的爱见鬼去吧,得到这个世界的人只会是我。”
得到,然后破坏掉,就像渴求每一片嫩叶又贪婪地将它们噬咬殆尽的虫子那样。
就像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毫不犹豫地破坏他自己那样。
哈利凝视着已经不能和戈德里克有半分联想的、戈德里克的碎片,叹息。
“你说的对,伏地魔。”他满心厌倦地回答,“就到此终结吧。”
哈利轻巧地拔出宝剑。支持霍格沃茨运作的所有力量此刻汇聚在剑上,而救世主的神情就仿佛他紧握的是传说中那柄誓约胜利之剑。
第一下挥击,伏地魔的魔力被击溃;第二下挥击,伏地魔被抽飞出去,远远落在黑湖畔,大半个身子卡在这一击造成的地表裂缝里;第三下挥击,所有的摄魂怪化成雾气和冰晶,纷纷扬扬,成了真正的夏夜雪。
哈利踏出魔法阵,飘浮飞过一地的泥泞和焦骸,落在饱受打击的伏地魔身前。他举起剑,冰晶和灰烬的倒影在他翠绿无澜的眼眸中交织飘落。
“Let’s finish this as we’ve startedtogther”
第四下挥击造成了比之前的对峙更耀眼的火光――卡在地上的家伙狼狈地举着魔杖,高喊出第一个蹦入脑海的词汇。
“守护我吧,霍格沃茨!”
响应创始人的召唤,霍格沃茨的攻击系统撞上了自己的防御系统。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注1,皮皮鬼唱的歌节选自《恐怖的历史 乌漆嘛黑的中古世纪》,[英]泰瑞?狄利著,为中古世纪的吟游诗人所著,全曲歌词很萌的www
注2,“Let’s finish this as we’ve startedtogther”出自哈7电影那个著名的you jump I jump场景……当时看的时候我脑补出一脸血啊……
注3,我做到了我做到了www创始人和创始人打架摔城堡了!!!摔盘摔碗摔孩子了哦耶!!!(被pia)
注,38问先锁了,太断我思路了……
注5,吃到变质的汉堡和一向能秒杀自己肠胃的咖啡以至于发烧38度的人默默看着你们……
注6,下一章我在写了嘤嘤嘤!!!
☆、四十七、密室篇II-完结
侥幸于爆炸范围外的人在溃逃,像麻瓜一样,在不能幻影移形的霍格沃茨摆开双腿,拼命地向外逃跑。他们其中甚至有不少人慌不择路,在这夏至的夜晚冲进禁林。
而邓布利多带着凤凰社、教授们和愿意站出来的人们,协力制作了一个新的屏障,将爆炸的气浪阻隔在城堡之外。
等到强光造成的眼盲过去,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刚才还满地堆积的或挣扎或断气的黑暗军团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见底、范围惊人的巨坑,黑湖水正源源不绝地向下倾泻,其规模足可成为新的世界级瀑布奇景。在短暂的失神之后,是德拉科马尔福先喊出声音。
“哈利!”略带嘶哑的少年音在大厅中回荡,“哈利在哪里?!”
人们注视着那个坑。
“我们需要一个探索队。”邓不利多嘟囔着,挥挥魔杖给黑湖筑了个堤。
以西里斯为首的凤凰社成员和以德拉科为首的读书小组成员立刻表现出强烈的意愿。
他们强化了巨坑边缘的地表,小心翼翼地观察、测试,寻找下去的通路。突然,原先跑进禁林的那帮食死徒又冲了出来,赶在霍格沃茨众人攻击他们之前举起双手,狂喊道:“救命!巨蜘蛛!”
围观群众立刻往城堡里逃跑。海格站在人流中,徒劳喊道:“别怕!阿拉戈克他们是好孩子!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救小哈利!”
但即使是邓不利多,看见几百组虫眼在黑暗中亮起,几千只蛛爪抓挠着地面从禁林里蹿出来,也只能对海格说对不起。凤凰社再进入备战状态,但那些蜘蛛没攻击城堡,反而像是在逃离什么东西一样向四面八方散开,有不少还慌不择路地摔进了巨坑。在它们后面,无疑有一个大家伙正从禁林里蹿出,它的行动甚至撂倒不少大树。
“那到底是……?”
邓不利多猛地想起了什么。他抓准时机向空中施放一个强光。在所有人被迫闭上眼时,蛇怪呼啸冲出,迅猛地游向巨坑坑底。
人们只来得及看见一条巨大的蛇尾隐没在黑暗中。
邓不利多清了清喉咙。
“那么,现在,还有谁想下去?”
在霍格沃茨的地底,曾经有一个用黄金、秘银、宝石和生铁铸造的魔法阵,水银永不停息地传导着魔力。而现在,这个魔法阵被碎石和泥水覆盖淹没,生物的残骸抛洒得到都是。
斯莱特林的密室也在爆炸中坍塌了。那个长着滑稽的猴脸的石像横在水里,半张脸陷在泥泞中。
哈利坐在石像的肩上。一个
光头男人面朝下浸泡在泥水里,身上盖着写有“韦斯莱兄弟特价橙汁”的条幔,秘银长剑的剑尖从他后心穿出。
蛇怪游过来,亲昵地用头顶磨蹭主人的肩。哈利抚摸它颈部的鳞片,黯淡的绿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泥汤里的伏地魔。
“归你了。”
蛇怪茫然地看了看主人,又看了看水里的家伙,扭捏道:“他身上有个讨厌的刺……”
哈利慢了两分钟才做出反应。
他走下去,趟在过膝的泥水里,把伏地魔翻了个面。那曾经令人恐惧的蛇脸因为被落石砸烂了半边而更令人不敢直视,红眼睛里一片死寂。
哈利注视着那双眼睛,把戈德里克的剑从伏地魔的胸口拔出。
蛇怪快乐地游过来,贪婪地嗅了嗅,惬意地眯起那双湛黄的蛇眼。
“好像是用橙汁腌过的耶~应该会超好吃~”
哈利看了看手里那柄沾血的剑,坐在泥水里。
“是啊。”他随声附和,“切片蘸橙汁嘛。”
然后他向后躺去,靠着蛇怪庞大的尾部,在蛇怪的吞咽声中闭上眼睛。
他躺在光中。
这不是霍格沃茨的地底。他想到。地底不可能有这样均匀的、漫无边际的白色的光,也不可能这么寂静,一点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他睁开眼。
他觉得自己躺在明亮的雾里。
气温不冷也不热,舒服得让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着存缕。他慢吞吞地抬起手臂,端详自己的手掌。让他惊讶的是,这并不是一个十三岁少年的手。
“……萨拉查・斯莱特林。”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终于确认了自己。
萨拉查斯莱特林站起身,怀念了一下视线的高度。他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双脚,恍惚想起来自己在一千年前最喜欢的麂皮靴子,忽然就发现它们在自己的脚上出现了。
很快,他重新拥有了一套平整,合身,优雅又干练的巫师袍子。
萨拉查扯着袖口上的线头,漫不经心地走进仍然一片空白的雾气。看不见来路,望不到尽头,就连脚下踩的地面是什么材质都无从判断。他向前走。
每走一步,就有细碎的声音在耳畔汇聚,一丝一丝,像水滴最终汇聚成小溪。
――萨拉查。
――别走。
――别去那里。
――萨拉查。
――别抛下我。
他终于停下。
光和雾飘浮着,渐渐有了颜色,变幻了透明
度,却除了能辨别出是人形之外,仍然看不清形体,更罔论容貌。那光与雾凝结成的东西向萨拉查伸出了一部分,像是手。
“我找到你了。”
微温的雾气停在萨拉查的耳畔,小心翼翼地,想碰触却又不敢的样子,最终又缩了回去。萨拉查叹气着转身。
“戈德里克?”他问,“为什么不露脸?”
光与雾的一部分反问了:“你还记得我的脸吗?”
萨拉查没回答。这短短的犹豫让对方苦笑出声。
“你看,谁也不记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形象。人们只知道他是金发,蓝眼,穿着打扮像个骑士,用红色、金色和狮鹫作象征,吟游诗人传唱他‘俊朗得像夏日的阳光’,而一千年过去后,他们连他是不是真的是金发蓝眼的骑士都不知道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你想不起自己的样子了。”
光与雾都没有发出声音。
萨拉查抬起双手,捧住应该是对方的脸颊的部分。
“我来试试雕刻出你的形象。”他轻声说,“不过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弄成长胡子的猴子。”
黑发青年前倾身子,亲吻他想象中的嘴唇。像蜻蜓点过水面,光与雾泛起涟漪。他的手指微动,从空白的世界中重新渲染塑型出一个人来――金发,蓝眼,打扮得像个骑士,俊朗如夏日阳光。
萨拉查结束这个吻。他们凝视着对方。
“可惜没胡子。”萨拉查挑剔地说,“而且居然有鼻子。”
戈德里克嘴角一抽:“……那个形态污染你的眼睛真是对不起哦。”
他们一起低低地笑了起来。
戈德里克搂住萨拉查的腰,将他拉近自己。当两具躯体紧密贴合,戈德里克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们再接吻,温柔和缓而不带情欲,更像一种对彼此的安抚。停下来之后他们额头相抵,感受彼此温润的鼻息。
“萨拉查。”
“嗯?”
“对不起。”
萨拉查咕哝了一声,戈德里克没敢猜测他打算骂些什么。他接着说:“你离开之前……”
“别提那个。”
“那么……关于我强迫分院帽把我塞进斯莱特林学院……?”
“哼。”
萨拉查推开他,背对他往旁边走了两步:“这里就没个坐的地方吗?要是站着和你算账我要累死的。”
戈德里克以一种出奇的温和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你觉得这里像哪里?”
萨拉查审视着白茫茫的四周:“哪里都不像。如果可以选,我比较
想回到密室里――一千年前那个版本的。”
白色的光黯淡下去。雾气消散了。
石壁和地板显露出来,然后是地毯和挂毯,桌椅床柜,以及一切萨拉查能想起来的细节。只是床下的脚垫上少了一只牧羊犬,书桌旁的笼子里也没有蛇怪。萨拉查静静地踱了一圈步,坐在火炉边的墨绿色的扶手椅上,双腿交叠,十指相对,盯着壁炉里刚刚窜起的火苗沉思。
戈德里克小心翼翼地落座在对面。
过了一会儿,萨拉查开口了。
“这是哪里?”
“密室。”戈德里克不自在地清清喉咙,“或者,洞房?”
黑巫师横了他一眼,加重语气:“这里是哪里?”
石壁溶解了,无止无尽的光和雾弥漫进来。戈德里克叹气:“霍格沃茨的魔法阵会把我们四个的死亡拦截,你还记得吧?这里原本是通往死亡国度的驿站,灵魂们都会在这里停留,回顾自己的一生,然后被死神接引;但我们有魔法作为掩护,可以从死神的斗篷下溜过去。比较起其他死灵走向死国时常见的渡口啊驿站啊什么的形象,我更愿意称这里为……VIP候车室。”
“你在这里很久了?”
“不算很久。”戈德里克回答,“第一片我应该是在1981年万圣节被崩进来的。那个碎片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我多少有点印象――罗伊纳正好在这里遇到了它,她把它当麻雀或者仓鼠之类的东西逗了很久才离开……”
“13年。”
“不算漫长。”戈德里克安静地回答。
又是沉默。
密室里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壁炉和两把扶手椅。萨拉查向后靠倒在椅背上,翠绿的眼睛里映着微弱的火光。
“我想过很多可能。”他轻声说,“最坏的可能就是你已经碎得再也拼不起来,我永远也见不到你。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戈德里克避开了所有可能引起不好的回忆的回答。他说:“我喜欢你说‘我们’。”
萨拉查以少见的诚实默认了对方的潜台词。
“现在,我们坐在这里,也许在等着通往下一站的列车什么的。”萨拉查说,带着一丝热切地看向戈德里克,“而在这即将到来的旅行中,我是否可以期待你的陪伴――一个完整的你?”
期待你的陪伴。戈德里克不无怀念地想。对萨拉查来说,这几乎就等于“我爱你”了。
但是戈德里克笑了。
“我可以理解成――你打算殉情吗?”
“……戈德里克!”
r> 迎着萨拉查羞怒的瞪视,戈德里克站起身,将双臂撑在萨拉查的座椅的扶手上,近距离凝视那双他思念了一千年的翠绿的眼睛。
“嘘,听我说,萨拉查。”金发青年就像包容胡闹的孩子一样开口,“也许你对我感到内疚,但这都是我自找的。无论是当年气走了你,以及在后来漫长的时光里没能救出你――这些都是我的错。至于后来我做的那些我自己都会为之羞惭悔恨的事情,就更与你无关了。事实上,我要感谢你阻止了事态的恶化。我是罪有应得,萨拉查。”
“我不能说你不应该忏悔。”萨拉查迅速地说,“我只是觉得我有相当一部分责任。”
“那就回去,萨拉查。无论如何,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起码不是现在。”
黑发巫师看上去有些迷惑。
“我以为……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是中间点。”戈德里克更正,“当你进入假死状态的时候,或者进入非常非常层的睡眠的时候也会来这里。你得回去,萨拉查。你应该回去。”
在黑巫师提出更多的疑问之前,戈德里克俯下身,就像再也容忍不了他就在自己面前而两人仅仅是对话那样,再吻他。
戈德里克的膝盖挤上扶手椅,驾轻就熟地将萨拉查的身体卡在他和椅子之间。在失控边缘他分开彼此胶着的唇瓣大口吸气,而萨拉查低声□着攀上他的脖子把他扯回来,需求更多。
“别。”萨拉查含着戈德里克的下唇,含糊不清地说着,“别假装你好像还需要呼吸一样。”
戈德里克在各方面意义上都僵硬了一会儿,然后以连梅林都会为之敬仰的意志力将自己的唇舌拔出来。萨拉查舔着嘴唇懊恼地瞪他,后者叹息着捂住萨拉查的双眼。
“别那样看我,我不会让你的灵魂留在这儿。看看这周围,萨拉查。看看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然后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温热的手掌从眼皮上挪开。萨拉查迟疑着将视线从那双蔚蓝的眼睛上挪开。他惊奇地发现他们身虚空,或者说,宇宙之中。色的辽阔的背景里有无数星辰在闪耀,它们组成庞大的、缓缓转动的星系。一座半透明的桥从一团钻石般的星云里延伸,在宇宙背景里划过优雅弧度,蜿蜒到他们脚下,最后在不远断裂。萨拉查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如果他刚才在那片浓雾中再往前多走两步,此刻他将身黑洞。
流星群从他们身旁掠过,爆发绚丽的光。
“这就是我们的魔法所创造出来的世界?”
“是我们的魔法所窥视到的世
界。”戈德里克轻声说,“那座桥梁――就是用我们的灵魂与霍格沃茨的魔力所建造的,它原本应该通往彼世,如今却因为魔法阵的毁损而坍塌。我不知道剩下的半截桥还能支持多久,又或者会不会突然有一阵风把我们全都刮落。伏地魔,或者说,汤姆里德尔已经死了,但哈利波特还活着,还可以回到生者的世界,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萨拉查声音暗哑,替他说完后半句,“修复魔法阵。”
戈德里克如释重负:“对。”
萨拉查没再说话。他推开他,走到桥梁断口边,若有所思地向下眺望。戈德里克紧张地看着他:“别站那么危险的地方……”
“掉下去会怎样?”萨拉查问。
“谁知道?也许会碎成千亿片,再重新和其他东西组合成全新的生命――就像这世界的其他生灵一样。”
“听起来似乎别有趣味。”萨拉查漫不经心地说。
下一秒他被金发青年扯进怀里,拖往桥梁另一端的星云。
“别紧张,我只是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我穷尽一生也修不好呢?”萨拉查半真半假地挣扎着,“我一个人肯定修不好这个。”
“找罗伊纳,找赫尔加。”
“也许我们三个也修不好。”
“那我也会在这里等你的。哪怕需要再等一千年。”
金发巫师搂紧黑发巫师,加快脚步。后者敏锐地观察到,搂住他的那只手臂又渐渐地分解成云雾,一丝一丝,飘散开来。
他保持不了这个形态很长时间――也许他把自己的灵魂切碎的后遗症依然存在。这个认知让萨拉查喉头一紧,放弃抵抗,顺从对方的意思往回走。
萨拉查放下手掌,覆盖在搂着自己腰上的那只手上。
戈德里克像是叹息,又像是满足般地笑了。
“别担心,我不会消失的――起码不会很快消失,我猜。毕竟,这世界上能把自己切片成功那么多的人也就我一个。我很强的唷萨拉查。”
“……呃,你知道,我以前也在这里滞留过,为了试着等你。我等了差不多……二十年?别担心,在这里对时间的流逝没什么感觉的。”
“就像做梦一样,萨拉查,就只是做梦。只是那时候大概算……噩梦?因为我不知道梦醒的时候能不能看见你,而你又从来不曾出现在梦中。”
“但是这一应该会好的,起码我见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起码这一点不是梦,对不对?”
“……对了,等你回去后,记得向邓不利多那家伙说一
声,我才不是什么不懂爱的怪物。我只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忘记了而已。”
“萨拉查。”
“你怎么不说话?”
“说点什么都好。说点什么吧。我们马上又要分开,我会想听你的声音想到发狂。”
对我说话吧。
仿若钻石粉尘组成的星云已经近在咫尺,温暖的风从另一个世界拂来。他们停下脚步,萨拉查注视着云雾的光辉而戈德里克注视着他。戈德里克的笑容已经十分勉强。
“好歹说点我爱听的话,逗我开心一下,就当是我苦逼了一千年等你,如今又要继续等下去的安慰如何?”
沉默了一路的黑发巫师终于回头看他。
“你想听什么?”
他的声音暗哑得就好像刚刚恸哭过,但那双翠绿的眼睛里毫无水汽,明亮如两簇燃烧的火焰。
“唔……‘我爱你’?”
戈德里克满怀希望地看着他,而萨拉查回答得干脆利落:“没门。”
如果这里有墙角,金毛狮子一定已经蹲在那儿画圈圈:“一千年了你还别扭啊……哪怕你哄哄我骗骗我都不行?”
萨拉查说:“等你回到生者的世界,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
流动的风愈发温暖,星光组成的雾气开始笼罩萨拉查,他的身体变轻了,就像有许多支手拉扯着他。萨拉查听见有人在喊他,喊他此世的名字,焦虑地,悲伤地,关切地,就像要把他从最的梦境里唤醒。他知道离开的时刻到了,但自己的手仿佛另有意识一样,握着戈德里克的手不肯放开。
“……萨拉查……”
――萨拉查……
声音随着风溃散。他在想戈德里克是被雾气遮盖了,还是又渐渐消散了。他逐渐看不清他的脸,他蔚蓝的眼睛。那个吻遥远得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纪。
只剩下指尖上的温度,恋恋不舍。
“……晚安,戈德里克。”他喃喃说,“做个好梦。”
萨拉查・斯莱特林在骤然掩至的失重感里闭上眼睛。
醒过来的时候,手仍然被人握着。
哈利看向床边,德拉科正抓着他的手睡得死死的,床尾的椅子上,小天狼星和罗恩靠在一起打鼾。从室内的摆设,哈利判断出他在医疗翼。
用另一只手在空气中划出浅绿色的数字,时间是凌晨四点。
距离仲夏夜,过去了三天。
在这夏季的夜晚,还有半个小时就是黎明。
他往那三人身上丢了眠咒,走出医疗翼。夜的霍格沃茨安静得异常,连画像
和幽灵都悄无声息。哈利在阴暗的走廊里走了长长一段路,终于看到那天炸出的那个坑。那坑上有一层蓝色的保护膜折射着月光,哈利猜想那是个禁止进入的结界。
他走过去,意外地看见坑边站着两位少女――一人一魂。
“斯莱特林教授。”
拉文克劳的幽灵温柔地向他致意。他惊奇地反问:“海莲娜?你不是……”
幽灵少女捂着嘴乐:“我最大最大的心愿还没达成,怎么能消散去另一个世界呢?总之,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您安然无恙地回来,我很高兴。”
哈利想问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但这问题未免太过失礼。他看向另一边的金发少女。
“罗伊纳。”
少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想摔了你。”
他咳了一声:“……你知道,其实我只是想一剑彻底劈死他,所以玩得稍微大一点……谁知道他会突然想起启动防御呢?”
“夫妻是一体的,等着吧,你们谁也跑不了。”
“……谁和他是夫妻啊……”
两位年轻的创始人一起扭头看向蓝色的结界,在月光下并肩而立。
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理。哈利漫不经心地想。魔法阵失效、霍格沃茨暴露在外会不会有危险的事情,赫尔加到底在哪里、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揍他一顿的事情,以及对于黑魔王的陨落,外界有什么反应的事情,甚至霍格沃茨最的秘密经此一役是否已经暴露的事情……但那些事情都无关紧要了。
他只是站在霍格沃茨的黑暗里,静静地等待黎明。
作者有话要说:
片尾曲XD~~《Greensleeves》,英国古典民谣~~曲调很萌歌词也很萌,简直要脑补是狮子一千年里闲来没事写的了XD
于是后记:
我整个人都温柔文艺少女纯良了对不对?来和我说:绮蝶夕是亲妈。
……我舍不得欺负小狮子小蛇啊抱头哭……虽然我自己写到他们终于见面那里哭了好几天……
但是呈现给你们的时候一片治愈对不对w~
感谢大家看到这里,后面也许还有番外,也许不会有……因为作者本人正在面临跳槽的事情 ~
如果成功的话以后说不定会忙的连网都上不了……不成功的话……就成仁!(咦?)
真的感谢大家。
这篇文在折耳喵酱的鼓励下开了,会引来这么多同好我也很惊奇……整体来说这篇文就像一个梦境,无论从我开始构想、写出、发表出来来说,都像一个非常甜美的梦,舍不得醒……
后来被妹妹骂说:再不醒美梦也会变噩梦啦!――于是去默默地把坑填掉……
因为眷恋被窝(?)所以赖床了好几个月真的抱歉(鞠躬)
<――这人在说什么大家真的懂么>///<
于是感谢折耳喵各种鼓励各种顺毛>w<~核桃子童鞋各种忍受我的轰炸骚扰满地打滚兼吐槽~诅咒子锲而不舍地扎针催更~2各种崩坏吐槽~九只小猫各种带歪我发散性黄暴思维(咦)~还有扫把君给我画的漫画~~~群里诸君各种催更鼓励共同YY,以及编辑大人用签约来支持我=v=,全部、真的、非常感谢(亲)
总之……
咦,我说过“期待第二季”这种话吗?
XDDD~~
那么,期待,能在未来与大家继续一起做梦~
――到时候请不要大意继续排队抽打我吧w
顶锅盖溜――
☆、四十八、千年前之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真的不参加吗?亲爱的萨拉查。夏季祭典一年才这么一,你不能让你的学生们失望唷~”
“谢谢你,罗伊纳。但是比起和一群小萝卜头在草地上围着篝火跳舞,我觉得,这一年仅有一的魔力最充沛的仲夏夜更应该用来做实验。”
罗伊纳?拉文克劳叹口气,一双温柔的褐色眼眸里闪烁着可疑的泪光。
“萨拉查,哦萨拉查!”她咏诗般念着他的名字,“假使我的双腿能够着地,我必定要在霍格沃茨的草地上跳至天明!而你,拥有健康的双腿的你,却宁可在地窖里度过美好的仲夏夜?别这样离群索居,亲爱的萨拉查,赫尔加和戈德里克会为你的不合群伤心的!”
“赫尔加不会的。”萨拉查冷静地回答,“她今天忙着在禁林里搜刮珍稀魔药,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戈德里克会伤心的!他了整整七天建造节日柱,就等着与你共舞呢~”
萨拉查怀疑地看着罗伊纳:“……罗伊纳,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和他跳开场舞?”
“唔,他明示暗示地追求你也有年头了,你就连支舞都不肯赏给他吗?”罗伊纳眨眨眼,“萨拉查,哪怕为莎拉打算,你也该给她找个爸爸……”
“……我才是她爸爸!”萨拉查嘴角抽搐,“那头狮子顶多当她后妈!”
“哎呀,所以攻受之分才是你不肯接受他的真正原因?”
萨拉查朝罗伊纳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表情。
“我发誓,无论如何,要我答应他的追求,除非六月飞雪。”他斩钉截铁地道,“和那头蠢狮子在一起,哪怕呼吸同一个房间的空气都会降低我的智商!”
“你俩都搭档十年了,智商什么的……”
“……总之,我回地窖了。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罗伊纳。”
蛇院院长结束午餐,以惊人的优雅和迅速离开用餐大厅。罗伊纳叹气。而这时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兴致勃勃地冲进来。
“罗伊纳你应该去看看!太棒了!”他嚷嚷着,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大踏步走到餐桌边坐下,一手抓起苹果大嚼起来,“马尔福和布莱克给节日柱加上八种颜色的彩带!我得说这两个小子这活干的真不错!不过你们学院那个洛夫古德,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了三天写了一份《关于篝火结构与燃烧时间长短及火焰强度的关系》的报告――虽然那是份精彩的报告,但是篝火要用的木头他一块也没捡!我打发韦斯莱去向赫奇帕奇的学生们要厨房的柴火,但是艾博那小子哭着说什么这些木柴都是他们辛辛苦苦捡来、又砍又劈,用来供应全校的生活用火的……不管怎么说,幸好校长是我不是赫尔加,否则这个节咱们就没法过了!”
戈德里克说得兴高采烈,而罗伊纳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轮椅挪开了一些,躲避从格兰芬多嘴里飞溅的苹果沫。
“所以,”罗伊纳下结论道,“节日的准备都好了?”
“等月亮出来,篝火点燃,咱们就能开始跳舞啦。”戈德里克朝罗伊纳傻乐,“孩子们可都想念你那妖精似的舞步!”
用漂浮咒跳舞,全英国……不,全欧洲可能也就她一个人能这么做、并且只能这么做吧。“我顶多跳个一圈,赫尔加一早就进禁林了。”罗伊纳把烤鸡盘子推过去,“还是得靠你带他们玩。”
“我和萨拉查。”戈德里克补充。
他麻利地撕下烤鸡的两条鸡腿,迫不及待地将其中一只塞进嘴里。他饿坏了。但当他开始啃第二只鸡腿时,他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创始人长桌上的空杯空盘。
“萨拉查又没好好吃饭?”
“他吃了块面包就回去了。”
戈德里克严肃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把手里啃了一口的鸡腿放进放面包的篮子里。罗伊纳扶额。
“他不会吃的。你已经咬过了。”
“以前我们一起冒险的时候他才不讲究这个呢。”
戈德里克利索地撕下半只鸡,和面包、苹果、半瓶啤酒一起放进篮子里,熟门熟路地钻到地窖门前,对地窖门上的毒蛇装饰傻乐一下,喊道:“萨拉查快开门!窝来给你送水……和食物!”
寂静无声。
戈德里克眉头都不皱一下,再接再厉地捶门。在他心里默数到三百的时候,蛇院院长准时开了门,一脸怨念地瞪着他:“我不需要。”
戈德里克笑嘻嘻地挤进门,把篮子塞进萨拉查的怀里:“别这样~这些果子可是孩子们辛苦种出来的呢!你好歹也尝一口啊~”
“……我吃饱了。”
“你应该多吃,萨拉查。”戈德里克自顾自地说,“你看起来太瘦了!这样手感不……”
在他说完这话之前,萨拉查精准地将那只留有牙印的鸡腿丢进他的嘴里。戈德里克噎到了。
“别把你的口水喷在我屋地板上!”萨拉查嫌恶地把食物篮子塞回他怀里,“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我还要做实验!”
戈德里克努力吐出鸡腿骨,一边嚼着鸡肉,一边含混不清地说:“这么好的日子你还窝在这里做实验?”
萨拉查往后退了一大步,表情愈发嫌恶地盯着金毛狮子喷溅的口水,以及饱受口水洗礼的那篮子吃食。
“仲夏夜是一年之中魔力最充沛的时刻,不在这时候做实验,什么时候做?”萨拉查不耐烦地挑高眉,“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专注吃喝玩乐二十年?”
“谁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了?这叫适度放松!”戈德里克抗议,“萨拉查,来和我们过节嘛!一年一度的节日,过一少一耶!”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诚心咒我……”
“萨拉查我发誓这的节日我精心准备过的!你一定会终生难忘!”
“……终生难忘的仲夏夜我已经有一了。”
戈德里克难得地噎了一下。
他们都知道萨拉查说的那个仲夏夜,戈德里克一直认为那是他们第一真正意义上并肩作战的夜晚――捧着尖叫不已的曼德拉草、被一群野猪追得满草原乱跑的混乱之夜。差不多也是在那天,戈德里克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一股脑地卖给了眼前这个家伙――尽管那时候,他还并不知道自己许下的是什么承诺。
“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搞砸事情很正常……”戈德里克讪笑着挠头,然后赶在萨拉查乘机吐槽前赶忙道:“况且你也弄断了我的剑!――而且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说要赔给我,一直没赔!……干脆赔我一支开场舞吧~!”
黑发巫师蹙眉:“……这是另一回事!”
“那你现在就赔我的剑呀。”金毛狮子为自己难得占据了上风而得意洋洋,“否则就出来陪我们过仲夏节!先说好,开场舞我要跳男步!”
看着全身洋溢着“你输了你输了你得听我的!”的光彩的狮子,萨拉查嘴角抽搐,转回书房一阵翻箱倒柜。戈德里克看他认真找东西的样子,不禁心虚起来,生怕他真的随便翻出一柄剑赔给他,了清这桩旧账。“别找了,萨拉查。”戈德里克劝道,“我就开个玩笑……”
他的声音在看见那柄细长的秘银长剑时戛然而止。
“秘银材质,妖精的手艺,龙火锻造,镶嵌经过祝福的红宝石,刻满魔文。”萨拉查说,他打量这柄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艺术品的长剑时,眉角眼梢不自觉地柔和起来,“本来想等你过生日的时候送你的。”
戈德里克张了张嘴,又闭上。他把食物篮子放在一边,在衣服下摆使劲擦了擦手,这才把剑接过来。
“这真的……”
戈德里克讷讷道,翻来覆去地打量长剑。
光看就知道这剑价值不菲,绝对是了大价钱才能拐骗妖精们为他锻造――并且根据妖精们一贯的思维模式,哪怕支付了可观的酬劳,它们也会认为这剑就属于造剑者,进而不肯交货也说不定。如此一来,即便是早已名震北海沿岸的黑巫师萨拉查,要拿回剑恐怕也耗费了一番心力。
比起这把剑本身的价值,萨拉查的心意更为珍贵。
戈德里克简直要给感动哭了。他决定热情拥抱好友以示谢意。无果。
萨拉查在他张开双臂一脸傻笑地扑上来的瞬间条件反射地一个魔咒抽飞了他。
“萨拉查~”狮子捂着胳膊,委屈兮兮地看着他,“我就是想表达一下谢意!”
萨拉查无语地看着他。从前几年开始这家伙就每
都会把纯洁的友谊之抱友谊之吻往奇怪的地方发展下去,他会放任他“表达谢意”就有鬼了!
被戈德里克的指尖碰到的地方,即使隔着衣服,皮肤上也依然会窜过战栗感。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情欲。
如果仅仅是不经意的触碰就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萨拉查不敢想象如果真和这家伙搅在一起他还能不能正常生活……他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让步给这件事情。
萨拉查决心把自己和这头狮子有多远隔多远,
“于是我可以安心做实验了吗?”
戈德里克死死抱着他的剑,纠结地问道:“你真的不来玩?”
“嗯。”
“到底什么实验这么重要……”戈德里克不死心地追问,“要不我帮你?”
萨拉查闻言笑了一下,戈德里克敏锐地发现那里面全是……鄙视和嘲讽。
“我对此表忧虑,无所不能的格兰芬多先生。”萨拉查圆滑地回答,“这实验关系到我的蛇怪,而你并不具备蛇佬腔技能。”
戈德里克当即表示这种靠血统传承的技能太可鄙了!
薄紫暮色中,鸟群的剪影向森林归去。黑湖的湖畔,一架篝火正熊熊燃起。一群魔法人偶演奏着轻快的乐曲,而巫师们穿着各自最好的衣服,戴着自己编织的冠草环,兴高采烈地围着火堆跳舞。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则是穿着天蓝色舞裙的罗伊纳?拉文克劳。她飘浮在半空中跳舞,时而俯冲,时而悬停,时而优雅地转着圈儿,姿态如同一羽蜂鸟,引来小巫师们热烈追捧,更有不少已经学会飘浮咒的少年少女学着她的模样将舞步迈入风中,但谁也没她跳得优美自如。
当然,围观群众中也少不了这样的熊孩子――
“蓝色的?”
“我猜白色的。”
“你开什么玩笑!蓝色是拉文克劳教授的代表色!当然是蓝色!”
“白色才配得上教授的纯洁高雅!你这俗人!”
“蓝色!”
“白色!”
“蓝色!”
“白色!”
“……统统给我住手!”康沃尔?马尔福一头青筋地捶扁了两个不省心的孩子,顺带没收了两人手上的窥镜,“才多大年纪就研究起裙底风光了?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去叫你们院长别再炫耀他的剑,赶紧过来参加舞会!已经有十七八个女生在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和校长跳舞了!”
两只小娃娃捂着脑袋蹿远――加入了另一群八卦阵营。
“这必定是聘礼!”
“嫁妆!”
“聘礼!”
“嫁妆!”
头好痛――康沃尔?马尔福默默扶额。
穿着无袖上衣,露出一双健壮有力的臂膀,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举着他新得到的剑给孩子们炫耀了一段剑
术。他那头丰沛金发从不打理,任由它们像杂草一样疯长,远远望去,当真如同一头金鬃雄狮在夜色中跳跃。马尔福满心惆怅地看了金毛狮王半天,唯一的想法却是:怎么院长就看上了这么个野人呢?
……好吧他才不会承认他也觉得那把剑是嫁妆。
愁肠百结的马尔福回去帮低幼班小班长安斯伽尔带小巫师玩去了。格兰芬多炫耀够了剑术,被滑翔而来的拉文克劳拎上了半空,跳起了复杂的超“高”难度宫廷舞步。赫奇帕奇的孩子们指挥着院长的魔法人偶,从厨房里抬出无数食物和香料开始烧烤。当一头硕大如牛的绿色野猪在火堆上爆出油脂的香气时,整个霍格沃茨都笼罩在狂欢中。
“萨拉查还是不肯出来?我看莎拉很失落呢。”
坐在树梢上远远望着篝火,罗伊纳笑眯眯地问。
金毛狮子叹了口气。
“自从四年前我强迫他陪我跳开场舞之后,他就再也不来参加舞会,也不准我再靠近他了。”戈德里克忧伤地抱着秘银宝剑,“你不觉得他很过分吗?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我觉得你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把手放在他的臀部上揉完了整只曲子这种事情不能算什么也没做。”
“可是我都和他道歉了!”
“我也不认为拿红玫瑰塞满地窖走廊这种道歉方式他会接受。”
戈德里克懊恼地放开了剑。
“罗伊纳,你说,他什么时候才会接受我的追求呢?总不会他真的要等到我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都只肯给我发朋友卡吧?”
罗伊纳的笑容显得十分诡秘。
“戈德里克,我的朋友。”她咏唱般说着,“我恳请您为我传达一句话语,一个口讯。”
戈德里克摸不着头脑,但一贯奉行的骑士作风仍然让他得体地应对着出身高贵的好友:“请您吩咐?”
“请去地窖帮我告诉萨拉查,就说:‘巫师们都知道我们脚下的大地是圆形的,而太阳照射在这一边的时候,另一边便是寂静夜;同理,当我们欢庆仲夏夜之时,在地球另一端,必定飘着犹如圣诞时分的鹅毛大雪’。就这样说就可以了。”
睿智的拉文克劳笑眯眯地飞走了。
城堡里静悄悄的。
戈德里克反复推敲,也不知道罗伊纳这番话里到底有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她和萨拉查斗嘴时的梗吧,反正他不知道来龙去脉也是不会明白的。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挺感谢罗伊纳给了他一个再赴地窖的理由――要知道拿了那柄剑之后,他今天可真的没有别的借口再来折腾萨拉查了。
城堡里静悄悄的,幽暗的走廊里,全是他自己的脚步声。戈德里克停在那扇装饰着毒蛇雕塑的门前,清了清喉咙,抡起拳头开始捶门。
“萨拉查!开门呀
!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呀!开门开门开――”
“咚”地一声重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门板上。戈德里克吃了一惊:“……萨拉查?”
门那边没回应。戈德里克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那边隐约传来低沉细碎的呻吟声。戈德里克急了:“萨拉查?你怎么了?……是实验出问题了?萨拉查快开门!让我进去!”
门纹丝不动。戈德里克掏出魔杖,对门把念道:“阿拉霍……”
“滚开……”
隔门传出的斥责,尾音有着微妙的宛转,与其说是拒绝,更像是邀请。但此时他完全没在意这反常之。戈德里克咬咬牙,念完咒语,整扇门在强大魔力的操控下轰然向里飞去。戈德里克定睛一看,顿时对自己的暴力行径后悔不迭:萨拉查正整个人蜷缩在门畔地上,一手无力地掩着头――那扇门差点便击伤他!
“萨拉查!你受伤了?!”
戈德里克扑到他身边,焦急地掰开他的手。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原本以为会看见萨拉查因受伤而痛苦的脸,呈现在眼前的却是……唔,大概,也可算是痛苦的表情。
眉头轻蹙,薄唇微启,眼眸半阖,俊秀的脸上满是春色,萨拉查在戈德里克半抱着扶起他时全身颤抖起来,一脸难受地别过脸去,一只手无力地按在戈德里克的胸上,试图将他推开。“别碰我。”萨拉查呻吟着说,“给我出去……”
“你受伤了?实验出错了?”戈德里克焦虑地给萨拉查身上放了一打检测咒,“你看起来不太对劲!”
又一阵剧烈的颤抖,萨拉查不自然地弓起腰,脸却就势埋进戈德里克赤裸的臂弯里,呼吸急促。戈德里克拨开他凌乱的黑发试图看清他的脸,却发现萨拉查连耳垂都酡红了。戈德里克有意无意地顺着他的长发往下看去,那平日里鲜少露在外面的脖颈和锁骨,此刻全泛着粉色的光泽,毫无设防的诱人模样让戈德里克鼻头一热,差点淌下鼻血来。幸而检测咒在这一刻完成检测,唤回他的神智。他定了定神去看那检测情况,却当场吓傻了眼。
“……萨拉查。”他清了清喉咙,“你……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怀里的人一点回应也没给,依然呼吸急促地轻颤着。
戈德里克求救的目光梭巡室内,只看见萨拉查养的蛇怪已经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如今正紧紧缠绕在一截足有大腿粗的粗木桩上,越缠越紧,最后竟将那木桩喀嚓一声绞成粉末,而蛇怪毫发无损,在原地扭动纠结了一会儿,又缠上了萨拉查的办公椅,再狠狠地绞了起来。
戈德里克看着小蛇怪轻松绞烂办公椅,莫名打了个寒噤――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腰也被两条臂膀绞缠上了。
“……萨拉查?”
一贯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此刻正紧紧缠抱着他的腰,趴在他的胸膛上仰首看他。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用那双翠绿得剔透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就像是孩童第一看清这个世界那样无邪专注,又像掠食者第一锁定他的猎物,随时欲择人而噬。
夏季的衣衫太过单薄,两人的身体又贴合得毫无缝隙,戈德里克几乎要被从萨拉查身上传来的热度点燃。他不自觉地向后仰倒,而萨拉查不依不饶地欺上来,居高临下。散落的黑发遮盖在两人的颊旁。戈德里克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只得锁定在殷红得分外触目惊心的唇瓣上,眼见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戈德里克觉得大事不妙了。
“萨拉查,我觉得我们应该冷静一下……”他干笑着,咽了口口水,“比如,我们先来讨论你到底做了什么实验……导致你现在,唔,体温升高,血流加快,体内,体内……”
“我警告过你滚开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湿热的唇瓣覆盖上来,萨拉查以绝对违背他平日作风的方式掠夺了两人间的第一个吻。戈德里克即使在最荒诞的梦里也不曾这么接吻过。到了这个地步戈德里克已经无法再装傻下去,身为正常青年男性,面对自己追求多年的人的投怀送抱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很快加了这个吻,吮吸起对方的舌头。整个地窖都回响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渍渍的水声。黑发巫师的手臂一路滑上戈德里克的肩膀,推攘着、扒攒着金发巫师身上仅有的衣料,腰肢和大腿更是不安分地扭动着,在戈德里克的小腹上蹭来蹭去,成功让薄薄衣料下的小狮子笔直挺立。
这太痛苦了。戈德里克在激烈的舌吻间隙想着。萨拉查身为连女儿都有了的男人,肯定不会想躺在下面。难道他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就要晚节不保了吗?
在这时萨拉查犯了一个错误:经过一番摩擦后,他对于现有的姿势不满足。他最终分开膝盖,跨坐在戈德里克身上,以寻求更多的肢体接触。
戈德里克松了何等大的一口气啊……
邪火已被点燃。戈德里克的手在萨拉查身上游弋,很快将他的衣服剥得一干二净。全身赤裸的萨拉查正紧紧缠在自己身上,这个事实让戈德里克意乱神迷,差点错过小蛇怪在一旁绞烂半张办公桌的声响。
办公桌坍塌下来,大批的羊皮纸卷、羽毛笔和墨水瓶砸了一地。戈德里克眼角余光忽然发现地窖还敞着大门,悚然一惊,连忙推开萨拉查。直到此刻他们的嘴唇才首度分离,发出犹如拔出水槽中的塞子一般的“啵”的一声脆响,而这一声让戈德里克又硬了几分。萨拉查犹不满足,唇舌在戈德里克的喉
结附近流连,像是要吮吸一枚熟透的果子那样灵巧地舔舐着。戈德里克一偏头,他便就势往下咬起了锁骨。发出呻吟的人换成戈德里克。
“萨拉查……虽然说人们都在外面狂欢,但是……”
小蛇怪绞起了另外半张桌子。戈德里克在萨拉查的纠缠中挣扎着捡来魔杖,指挥门板恢复原样,又扔了十个八个隔音咒在上面。这时一张羊皮纸飘到他面前。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那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关于和魔法宠物同步神识甚至能力的研究试验》。
办公桌的残渣又发出被绞裂的声响。戈德里克感到萨拉查的四肢在他身上越缠越紧――简直就像蛇怪在绞缠木头。
――这实验关系到我的蛇怪,而你并不具备蛇佬腔技能。
不久前萨拉查那略带取笑的回答在脑中响起。戈德里克顿悟怀中人的反常原因了。
他在进行通感魔咒实验。但蛇怪在发情。
萨拉查被自己的魔法和情欲迷糊了心智。之前的警告大概是他最后的理智吧。现在的萨拉查就像那条懵懵懂懂,第一迈入青春期的小蛇怪一样,只知道缠住他人不放。
在这里的人是谁都不重要吧。只要能抱着就好了。只要能亲吻就好了。只要能让他像蛇一样纠缠上去就好了。谁都可以。
这只是本能和欲望吧。
满腔热情被冷水当头浇灭。戈德里克挣扎片刻,终究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情。萨拉查正用脸颊摩挲着他的颈窝,舒适满意得眯起了眼。他努力将他拉开,看着他,说出的话语里带着连自己都感到吃惊的颤音。
“萨拉查……停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黑巫师微微歪着头,无辜地看了他片刻,然后仰起下巴索吻。
“嘘……我不能这样吻你。我不应该这样吻你。我不会再吻你了――今天晚上不会了。”
戈德里克落寞地说,抓起自己刚刚撕掉的巫师袍披回萨拉查身上。
“说不定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不能这样欺负你。――萨拉查,你有这个魔咒的解咒吗?”
但黑巫师仍然搂着他,不管不顾地试图凑上去亲吻。戈德里克以极大的意志力躲开了。在他打算对萨拉查来一个“力道松懈”时,萨拉查不满地开口了。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说,带着撩人的、仿佛撒娇一样的鼻音,“你为什么不让我亲!”
金发巫师惊讶地睁大眼。
“……你知道我是谁?”他问,揣着小小的、几乎要从他的心脏喉腔里振翅飞出来的喜悦和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是戈德里克。”他回答,笃定的,几乎霸道的,“我想要你抱着我,像刚才那样。”
――不好意思,他才不会像刚才那样了!
戈德
里克猛地站起来,大踏步走进卧室里,将仍然紧紧缠在他身上的萨拉查压进床垫里,然后他支起身子,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身上被扯得皱皱巴巴的上衣,消除了两人间最后一点障碍。“我不是圣徒,萨拉查。”他忙碌地舔吻着黑巫师的身体,制造出成串的吻痕,“光是亲亲抱抱可满足不了我!”
萨拉查的回应是将他抓向自己,呻吟着索求更多的吻。
无论戈德里克还是萨拉查,都已经压抑得太久,准备得太久。但无论是他俩中的谁都不曾想过,点燃这场一发不可收拾的野火的会是一条小小的蛇怪。他们互相抚摸,揉捏,吮吸,撕咬,事到如今,戈德里克反而更像被魔法和生物本能淹没的那一个,而他唯一的理智就是打定主意让萨拉查先缴械臣服。戈德里克用齿尖轻扯着萨拉查的乳尖,另一手握住他的下体,粗糙生茧的手掌忽快忽慢地上下捋动,直到他扭动着哭喊着射在他的手里。接下来的时间属于戈德里克。他将满手的白浊送进那将被贯穿填满之,急不可耐地塞进第二根、第三根甚至第四根手指。
“……唔……疼……”
“会好的。”
他草率的保证,然后迫不及待地挺了进去。
无论攻受双方都因疼痛而动作一僵――萨拉查是被贯穿撕裂而疼,但戈德里克也因关键部位被瞬间绞住而骑蛇难下。两个没经验的家伙各自发出惨痛的闷哼。戈德里克发现一直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腿放松了。
萨拉查蹙着眉,迷迷糊糊地盯着他,那因疼痛而皱在一起的脸上突然呈现出惊讶和恼怒的神情。
“……你在……嘶……你在干什么!”
黑巫师毫无威慑力地叱责着。
“如您所见,亲爱的萨拉查。”白巫师缓缓地抽身退出,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滴溅到身下人的鬓旁,却仍然不知死活地展露一个无赖般的笑容,“我在谨遵您的吩咐,和您做最入最紧密的接触。”
“你这家伙……”
黑巫师想要说些什么,但白巫师的再度进袭让他只能发出破碎而毫无意义的声音。汹涌的□再度淹没理智。萨拉查攀附着戈德里克健壮的臂膀,在他耳旁低声呻吟:“抱我……”
戈德里克压在他身上,再一贯穿了他。
随着战况的激烈发展,那迷惑黑巫师的魔法悄然沉寂。萨拉查的神智逐渐清明,却又在一的大力顶撞中涣散。糟糕的是,对于自己受制于人的现况,他竟然感到一种饱含羞耻的快乐,渴望这情潮汹涌无止无尽,但又仍有一小部分自尊想让这荒唐的情事停止。他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只能掐着戈德里克的肩膀,抓挠他的后背,在满是他的体味的汗水间胡乱喊道:“戈德里克……啊……戈德里克……!
”
这意乱情迷的呻吟让金毛狮子当场就交货了。
戈德里克喘息着瘫倒在萨拉查身旁。过了一会儿,他翻过身,捧住萨拉查的脸,满怀爱意地、仔仔细细地看着他。萨拉查浑身酸痛,疲惫不堪,任由那双手在自己脸上摩挲。他闭上眼。
虚掩的卧室门外,传来书架粉碎的声音。
“萨拉查。”戈德里克说,“我爱你。”
黑巫师哼了一声。
戈德里克咧嘴笑了。他猛地将萨拉查搂进怀里,满足地蹭乱那头黑发,然后维持着这个姿势假寐片刻。如他所盼望的那样,某条小蛇怪在绞碎了办公室里所有能绞碎的东西之后,从虚掩的门中溜进了卧室。魔法的连接尚未完全消失。蛇怪的靠近让萨拉查浑身猛地一僵,不由自主地再抱住戈德里克,难以自抑地呻吟起来。
“全是汗……”黑巫师自暴自弃地嫌弃道,“我讨厌你……”
“讨厌我也不要这么残忍地勒死我啊,亲爱的萨拉查。”白巫师如此回答,“你的腿再缠下去,我就不是腰折那么简单了――我要夭折了啊!”
蛇怪爬上床柱,开始了新一轮破坏大业。木质大床发出激烈的声响,却并非来自蛇怪――戈德里克顺手给那只床柱扔了一打强化咒。而看情况,这响声大概还会持续很久,起码持续到这一年仅有一的魔法之夜过去,新的黎明温暖大地。
“萨拉查的嫁妆――西元99年,夏至,新婚之夜。”
将细长的羊皮纸条卷好,戈德里克想了想,又打开来,怀着感恩的心写上“感谢梅林,萨拉查的蛇怪是母蛇!”,这才塞进剑柄。戈德里克虔诚地吻了吻剑上的红宝石,从此认定这是一柄给自己带来幸运的宝剑。之后他认真修复了被蛇怪破坏的办公室。当工作告一段落、回到卧房休息时,他胆战心惊地发现不久前还温顺地倚在自己怀里的黑巫师正手持魔杖指着他,一脸的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
“嘿,萨拉查,别这样。”戈德里克举手投降,“冷静一下,冷静,冷静……”
“我很冷静地打算杀了你。你有五分钟时间交代遗言。”
墨绿色的床单上,到是可疑的白渍,萨拉查依然不着片缕地坐在床上,仅仅拉过一截被角掩盖重要部位,他黑发散乱,白皙的身上随可见或青或紫或鲜红的爱痕,每一细节都提醒着戈德里克前天夜里的疯狂。戈德里克咽了口口水,身上不合时宜地热了起来。
给自己降火之前,还是得先让某只黑巫师消火的。
“过河拆桥啊萨拉查!一开始的时候,我才是被扑倒的那一个好吗?”戈德里克悲愤地指控,“你对我始乱终弃!”
萨拉查为这凄惨的控诉而嘴角一抖,不得不呼吸,才能维持魔杖的平
稳:“四分钟。”
――你数秒太快了喂!
戈德里克腹诽着,面上仍然维持着悲痛神情。身为被后世喻为“先行动再思考”的典范的他,此刻也依然按着本能,不假思索地将手里的幸运符――秘银长剑抛了出去。萨拉查没有接,只任由长剑落在床上,面上冰寒愈发厚:“……你这是什么意思?”
把我送你的信物扔还给我是想死吗――戈德里克从他的脸上如此解读。
萨拉查果然还是爱我的只是他脸皮薄不敢承认罢了――戈德里克如此确信。
自信心爆棚的狮子底气十足。他张开双臂,在魔杖前袒露自己的胸膛。他说:“我爱你。”
盘坐在墨绿色被单之下的毒蛇龇出毒牙:“与我何干?!”
狮子笑了。他注视着不安地紧绷全身的萨拉查,缓慢而坚定地走上前,一步步靠近,直到魔杖抵住自己的心口。
“你知道我爱你,萨拉查。我一直爱你,不管你是我年少冒险时的伙伴,是一起把灵魂献祭给霍格沃茨的傻瓜蛋,甚至是经常沾染一身血迹恶名昭著的黑巫师,我都爱你。我还将在接下来的生命里继续爱你,不管是此世,还是我们可以望见的、却又晦暗不明的每一个来生。”
戈德里克单膝跪在床垫上,望着他,将秘银长剑塞在他空着的手里,和他一起握着犹有余温的剑柄。
“昨天晚上,我们的学生在打赌,这到底是你的聘礼还是你的嫁妆。而我要说,无论是什么,它都是你并非对我全然无意的证明。是它促使我欣喜若狂地拥抱你。萨拉查,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或者你从来没爱我,仅仅是对我有好感,而那时你已对我全然无意时――你就用它杀了我吧。到那时,我将永远留在死亡门扉的另一边,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烦你。”
即使血溅满身也不曾眨眼的黑巫师,在这过于炙热的注视下动摇了。萨拉查慌乱地移开眼睛,愤愤地说:“这是狡辩!我从来没对你有过……的心思……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
戈德里克笑了,将额头抵在他的头上:“嗯,你说是就是。”
他们靠得太近了。戈德里克温热的鼻息喷在萨拉查的身上,引发一阵战栗。萨拉查恼怒地向后仰头想叫他走开,却被戈德里克捉住了这空隙,巧妙地吻上他的唇瓣。
握着魔杖的手一松,随即被另一只厚实有力的大手扣住。他们在魔杖和利刃之间,喘息着、呻吟着、大汗淋漓着消弭这场危机。
“戈德里克。”
“嗯?”
“我们在屋里耗一天了……该出去了,要不然罗伊纳和赫尔加……”
“……啊!罗伊纳让我给你带一句话!我都忘了!”
“嗯?”
“她说什么……不行原话太长……总之就是
……当我们在过夏天的时候,地球另一端的人在过冬天,所以即使六月份也会下雪?好像是这个意思……”
“……”
“……哎呀!……嘶……干嘛咬我……好痛……”
“……我不要出去了……你这样转达之后就和我一起消失一天一夜,罗伊纳一定会胡思乱想……”
“什么?”
“总之我没脸见人了……”
“……虽不明,但觉喜啊……不出门就不出门好啦!嗯,别说门,我们来做个‘看看我们能有多长时间不下床’的实验吧亲爱的萨尔!”
“……住手!谁要和你做……喂!”
在那段血气方刚的时光中,无论什么讨论,什么争执,最后都会淹没在耳鬓厮磨里。小小的蛇怪盘成一团,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卧室里传来的奇怪声音,拍拍尾巴,心满意足地在笼子里打着盹儿。而被遗弃在地上的那柄秘银长剑,还有很漫长很漫长的时光,才会被薄脸皮的黑巫师发现剑柄里的小秘密,才会被黑巫师高高举起,挟带着真正的杀机,毫无感情地劈将出去。
那都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咦嘻嘻嘻啊哈哈哈我写完了写完了写完了!!!!
……晋江你个敏感受!指!
=================本章节吐槽时间====================
“……You……sss…ah…What are you fu♂cking doing?!”
黑巫师毫无威慑力地叱责着。
“……Fu♂ck you。”
白巫师死皮赖脸地回答。
☆、四十九、千年前之再见就是再也不见
“以后我的学生就拜托你照顾了,罗伊纳。”
那天,萨拉查站在她面前,面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而她听出这话里的不祥意味,抬头看他却满眼只看见他眼上的绷带,于是下意识拗断了手里一支崭新的羽毛笔。
“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她怒,扔开羽毛笔,“我自己的学生都还护不过来呢。”
“戈德里克那家伙是最洁癖的了,他一看见他们一定会想起我,以及我犯下的罪行,决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他微微一笑,“而赫尔加……她到现在还能忍着不来杀我已经不错了,我不指望她原谅我。”
罗伊纳握紧了拳,指甲地刺进掌心:“安斯伽尔那孩子的死不能全怪你……是他袭击教师在先。你只是自卫。”
“如果我没有袭击丹麦人的村庄的话。”
“……那是战争。”
“不,那只是场屠杀。”他淡淡地道,“为了让国王赦免霍格沃茨的、肮脏的交易而已。”
教廷没完没了地袭击“魔鬼的根据地”,为了削弱霍格沃茨,他们放出了霍格沃茨的地下藏有金山的谣言。只有几名教师和大群孩子的富有城堡无疑是丹麦人心中最好的打劫对象,甚至还有英国人组成的流匪甚至武装部队前仆后继地来攻打。霍格沃茨必须要从麻瓜的眼中隐藏起来,隐藏得更,隐藏到甚至连巫师都不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发现他们。但这需要时间。需要一段没人打扰的、彻底安静的时间。
放眼英格兰,大概只有国王能让教会安静一段时间了吧。
萨拉查并不具备能利用王权为剑、对抗教会的能力和机遇,也没有那个兴趣。他的野心仅限于霍格沃茨。
因此,他成为王室的毒药和匕首,一被掷向王室的敌人。
罗伊纳为这条过于理想主义并且被利用得不亦乐乎终于遍体鳞伤的傻蛇而扶额叹息。
“……我不会帮你的。要守护你们家的小蛇,你自己来。”
罗伊纳瞪着萨拉查,在明知对方看不见的情况下。
而萨拉查沉默片刻,伸手解开了眼上的绷带。在与他伤后初愈的双眼对视的瞬间,她咬住下唇,扭开视线。
那是一双没有焦距的银色眼眸,没有任何的人类的眼睛该有的明暗变化,就像是一对熔化的银币镶嵌在眼眶里。罗伊纳记得萨拉查的眼睛曾经是翠绿色,而现在她丝毫看不出原先的影子。
“几乎什么也看不见,除非你站在一臂之内的距离。”萨拉查笑笑,“强行与蛇怪灵魂同调,仅仅付出这样的代价,已经是万幸……但无论如何,我也谈
不上什么守护了吧。”
“你又不是完全瞎了……总会有办法的……”
“所以我得去寻找治疗眼睛的办法。”
罗伊纳忍不住喊道:“你要离开霍格沃茨?在你……这样的情况下?”
萨拉查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放低声音,随后一边将绷带系回去,一边道:“蛇怪的原产地应该在希腊那边,那边的研究资料会比较多。实在不行,我就去趟亚历山大的图书馆。总能找到的。”
“你不能一个人走!戈……莎拉,莎拉她会不放心的!”
想起戈德里克根本不清楚萨拉查的身体状况,而且他几天前才怒气冲冲地和萨拉查划清界限,罗伊纳及时改口。萨拉查亦对她的口误故作不觉,回答道:“布莱克家族会在欧洲大陆接应我的。”
她盯着他:“你联系好他们了?”
他答的毫不犹豫:“嗯。”
她信了,但沉吟几秒,仍然道:“但你还是得和教师们……尤其是校长说清楚去向。”
而萨拉查轻声回答:“我不想见他。”
“萨拉查……”
鹰院院长叹息着,如同她的学院徽章上的鸟儿一般从轮椅上起身,轻巧地绕过杂物,飞向她多年的好友,并在他的面前飘浮着。萨拉查伸出手臂给予她一个半空中的着力点。她没有接,而是伸手抚摸他消瘦的面颊。
“向我发誓你会回来。”
萨拉查微笑,握住她的手。他翻开她的手心,摸到她之前指甲刺进掌心的伤口,轻轻念了个治愈咒语。
“罗伊纳,我的挚友,我的伙伴,我的姐妹,”他说,“我发誓我会回来。”
她不答,拼命思考如何让他加重这个誓言的分量。而他轻吻她湿漉漉的脸颊,放开她的手。
“再见。”
萨拉查斯莱特林在西元15年1月的一个的夜晚离开霍格沃茨。他的足迹在天亮前被一场纷扬大雪覆盖,了无痕迹。
罗伊纳拉文克劳在他离开后半个月,辗转联系上布莱克家族在欧洲的势力,但他们表示,起码近三年来,萨拉查斯莱特林从未和他们联系。
自此,包括萨拉查的女儿在内,世间再也没有人知道他身在何方,或者葬身何地。
作者有话要说:罗伊纳想摔打萨拉查之心由来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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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把君给本文做的MAD!好棒好棒的!捧U!大感谢!!
原曲《每天回家都看见老婆在装死》――超有爱XD!
――虽然欢乐到死但是看到后面我自己被虐到我会承认嘛嘤嘤嘤……
――折耳喵快来陪我躺枪XD
扫把我爱你-w-~~此外扫把还在U17画了这个文的漫画~很有爱哟w
请一起去鞭挞她催更吧w(我终于可以说这种话了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