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 soleil 章一
Le soleil 章一
虽然是春天,但是天气也越发燥热了,午後的阳光刺得陈悦鸣有些晃眼。
陈悦鸣刚刚从幻海琴行走了出来,手里拿著一个圆圆的水晶球,他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松香为什麽要放到这样的瓶子里。
“沈熙和明明是弹钢琴的,她要这松香干什麽?”悦鸣小声嘀咕著,他不是好探究别人隐私的人,所以沈熙和要松香的目的,他也懒得究,只是他不明白,这一盒看似普通的松香怎麽就能卖上八千人民币(约合355665台币),“不会都贵在这玻璃瓶子上了吧……”悦鸣好奇地举起水晶圆瓶,仔细观察,灿烂的阳光将水晶瓶子照得通体晶莹剔透,明澈地仿佛一滴眼泪,悦鸣一瞬间觉得手里拿著的不是一个瓶子,而是一个小小的生命体。
於是,肖扬从琴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让他一生难忘的画面,一个绝美的侧脸,微微抬起,出神地盯著一个剔透的水晶瓶,而那双眼睛,似乎比水晶瓶更加地明亮透彻。肖扬愣住了,那人,那瓶子折射出的阳光都让他觉得无比耀目。片刻之後,肖扬恢复了神智,习惯性地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向那个闪著光的人走去。
“小美人,瓶子里装的是什麽?”肖扬暧昧的气息喷到悦鸣耳畔,悦鸣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手一抖,那八千块钱的松香就做了完美的自由落体,“啪──”一地碎片,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块松香被弹了起来,一直滚,一直滚,一直滚……直到消失在下水道“宽敞”的漏槽里。
“啊!!!”悦鸣一直追到下水道边,这,这可是八千块钱呢!钱还是小事,被沈熙和打击报复才是最要命的,自己怎麽这麽倒霉,干嘛要帮那女人来取松香!
“好准哦,全都掉进去了。”这个吓自己一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神经病啊!你没事儿趴到别人耳朵边说话干什麽?!”
肖扬一愣,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小美人,然後遗憾地皱起了眉:“啊,你是男的。”
悦鸣脸色先是变红,而後立刻变白:“你是瞎子还是智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女的了?”悦鸣最讨厌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而且还是被用这种口气说。
肖扬现在看清悦鸣的长相了,其实真不是女相,但就是美,就是精致,这五官拼到一起就是有种说不出的诱人,刚才单单一个侧脸不就晃得自己男女不分了吗!本来认错别人的性别,肖扬也觉得抱歉,可悦鸣这张口就“瞎子”“智障”的,也让肖扬生气:“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说你一个男的,留这麽长的头发干嘛?”悦鸣的头发其实不长,但也完全不是一般男生那种清爽的短发。“还有,你没事干嘛拿著个女人才喜欢的水晶瓶?”看著脸色越发地铁青的悦鸣,肖扬越来越得意:“我可不是男女不分,我就是只看到你这张脸了,我可没往下看,要是往下看估计也不会认错了!”说著还笑嘻嘻地还把眼睛飘到悦鸣的胸部,腹部,然後,胯部。悦鸣哪受得了这气,抬手照著肖扬的脸就抽了上去,肖扬反应快,连忙後退一步,悦鸣那一巴掌没打到肖扬的脸上,只是在肖扬的脖子上留下了两道抓痕。
“你是疯子吗!”肖扬捂著自己的脖子,看著眼前炸了毛的小猫,但心里不禁想,这小猫炸了毛也这麽好看。
“我看你就是找抽呢!”说著悦鸣上前又是一巴掌。肖扬赶忙拉住悦鸣的手腕,一瞬间,肖扬觉得手中这纤细的手腕是这麽的合手,仿佛本该就这样被自己抓著。悦鸣的挣扎拉回了肖扬的神智:“好了好了,你用不著这麽和我拼命吧,我不就嘴上占了你点便宜嘛,我道歉还不行吗!”
“你还弄碎了我的瓶子,弄丢了我的松香!”
“松香?”肖扬回头看看不远那一地的碎片,难不成是自己店里卖的那种德国松香,“德国产的那种?”肖扬看向悦鸣。
“我不知道哪产的,你得给我弄个一模一样的,至少瓶子得一样!”悦鸣才不关心松香是真是假,至少瓶子得一模一样,否则怎麽向沈熙和交代。
“你是从那家店买的吗?”肖扬指了指幻海琴行。悦鸣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今天那家店里没有货了,他们明天上新货,你过来挑就是了。”悦鸣不信任地看著肖扬,这人好大的口气。“我就在那家店上班,我明天这个时候就在这等你,我带你去挑总行了吧?”
“你明天这个时候不在这,我会慰问你祖宗十八代一辈子的!!”
肖扬心想,一般美人脾气都大,可这位美人,简直就是惹不起呀,“好好,我姓肖,我明天不在这的话,你可以慰问所有姓肖的祖宗十八代。”
悦鸣瞪了肖扬一眼,转身回家。
肖扬走进La Soie,大咧咧地坐到吧台,杨诺习惯性地准备给他倒杯威士忌,却被肖扬拦住了,“别别,今天就喝啤酒,一会我得开车回去。”
“你明天要工作?”
“没工作,”肖扬有些烦躁地点了支烟,“和人有约。”
“呦,什麽人啊,来头不小嘛!”杨诺递给肖扬啤酒。
“一个疯子!”
“噗,”杨诺笑出了声,忽然他看到肖扬脖子上有两道浅浅的抓痕,“行啊,肖扬,你还真挺会玩儿的嘛~”杨诺暧昧地笑了。
肖扬皱著眉,反应出杨诺的意思之後,脸色一变,“这是让那疯子给抓的!为了块松香,差点和我拼命!我店里明天进新的松香,我让他来挑。”
“我说,这里面有事儿啊,你怎麽招人家了?也是个拉小提琴的吗?”
“是他招我好吧!”肖扬吼了出来,“算了算了,不提了,哪还有拉小提琴的啊?”杨诺抬了抬下巴,示意肖扬向里边看,肖扬一侧头正好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墨非和嘉音。墨非正一手撑著头趴在桌子上看著嘉音,另一只手摸著嘉音的手,时不时地说这什麽,逗得嘉音直笑,又或者弄的嘉音不好意思地直喝酒。
肖扬看著两人亲密的样子,又想起了早上的那个人,这年头到底是怎麽了,男人干嘛要长得那麽美,虽然坐在墨非身边的嘉音确实很漂亮,但是,但是还是早上那个人更有味道……吧。
“啧啧啧,”桑麒不知道什麽时候冒了出来,“墨非上手还挺快的!”
“快什麽!”肖扬眯了眯眼睛,“打刚才就一直摸人家的手,也不知道换个地方摸!” 兄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跑过去对著墨非和嘉音就是一阵调侃。
当晚,肖扬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十一点之前就离开了酒吧,开车回家睡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明天和那个人的见面是如此期待。
Le Soleil 章二
悦鸣离幻海琴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到了肖扬,肖扬这时正倚在他那辆黑色奥迪的车门上吸烟,说好听了叫洒脱不羁,难听点就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悦鸣不禁皱紧了眉,“不会有熟人看见我和这种人有来往吧……”悦鸣正犹豫著,肖扬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悦鸣:“嘿,美人!我在这呢!”
悦鸣脸色一边,转身就往回走,肖扬快速追了上来:“怎麽见了我就跑?你不要松香了?”
“我不认识你!”
“什麽?你不认识我,那你干嘛看见我就跑?”
“你管不著!”
“你又闹什麽脾气呢?”肖扬看著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孩,忽然他笑了:“怎麽,不喜欢我叫你美人呀?”
悦鸣那双比星星还漂亮的眼睛又一瞪圆了,肖扬赶忙解释:“你也不能怪我呀,我又不知道你叫什麽,连你姓什麽都不知道,我能怎麽称呼你啊?总不能喊你,喂,那个人,那个谁,这样吧?”
悦鸣瞪了肖扬一眼,肖扬说的对,他也没办法反驳,肖扬见悦鸣态度缓和了就说:“赶紧和我去看松香吧,我们店今天到了很多好东西!”说著,自然而然地拉起了悦鸣纤细的手腕。悦鸣被肖扬拉著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他别扭地甩开肖扬的手:“我,我自己会走……”肖扬回头看著低著头,脸颊泛著淡淡桃色的悦鸣,一瞬间竟也失了神。
“你还愣著干嘛?”早就走到前面的悦鸣不耐烦地催促著。“哦,啊……”肖扬回过神,他觉得自己是在莫名其妙,甩了甩头,快步跟了上来。
“新雅,你把今天进的松香找出来,要德国产的那种,”肖扬带著悦鸣到了琴行,“等下,你把所有用水晶瓶子装的那种松香都拿过来。”
新雅不解的问:“那有七八种呢!”
“啊,都拿来!”
新雅越过肖扬,看到肖扬背後的悦鸣,笑了:“是是,我这就去拿,可不能耽误了我们肖少爷办正经事。”
“呵呵,”肖扬早就习惯了他的员工这样调侃他,“新雅你真体贴。”
很快,新雅就拿来了八个水晶瓶子,“你自己看看,你昨天拿的是哪种?”
悦鸣看了一下,结果对著两个一模一样的水晶瓶子发呆。
“怎麽了?”
“这两个瓶子一样,我分不出来是哪个。”
肖扬拿起两个瓶子看了看:“这瓶松香质量会更好一些。”悦鸣拿过肖扬递过来的这瓶松香,眼睛无意间瞟到瓶子底部的价签──一个2RMB,“这,这瓶居然是昨天那瓶价格的2倍多!”悦鸣心里惊讶地想著,接著,他2年来一直很善良纯洁的心灵第一冒出了一个不太厚道的想法,“反正瓶子都一样,他也不知道我昨天拿的是哪种,干脆我就拿这瓶贵的好了!”
“那,我能拿这瓶吗?”悦鸣到底没有理直气壮地说我就要这瓶,他试探性地问肖扬。
“当然,随便你挑!”肖扬痛快地答应著。
悦鸣心里高兴极了,他为自己的“小聪明”而自豪,心想,回去要和熙和好好炫耀一番,你看,我不仅给你拿了一个同样好看的水晶瓶子,还给你拿到了更好的松香!可他转念一想,似乎有点对不起肖扬,他以为肖扬是要为赔给自己的松香买单的,自己要了更贵的松香就是要人家多掏钱嘛,悦鸣的良心变得有些不安。
“真,真的可以?”你要是现在反悔,那我就要便宜的那瓶。
“真的可以!”肖扬看著悦鸣变来变去的脸,心情特别的舒畅。
於是悦鸣高高兴兴地拿著水晶瓶子走出了幻海琴行,肖扬跟在他身後,琢磨著晚上要找那个美女出来玩。走在前面的悦鸣突然停了下来,肖扬差点撞到悦鸣。
“怎麽了?”肖扬看著悦鸣。
“谢,谢谢你。”悦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觉得自己好像冤枉肖扬了,这个人也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嘛,他其实还挺大方的,都不问这瓶松香要多少钱。悦鸣哪里知道这店里所有的东西肖扬都是不需要付钱的!
“呵,”肖扬想了,眼睛闪著让人难以捉摸的光:“真的想谢我的话,就请我吃饭吧,我中午还没吃饭呢!”
悦鸣想人家都掏了两万块人民币呢,自己表示一下也是应该的,於是点点头。肖扬完全没有想到悦鸣会答应,不过他向来善於把握机会:“那我想吃好吃的,选家有名的餐厅好了。”
“你要去哪家?”悦鸣一脸茫然。看得肖扬有种想伸手捏一捏的冲动,不过肖扬全当是自己平时“好色”惯了,这只是一种习惯性心里冲动。
“我你听的,是你请客吗!”
“好吧。”
肖扬看著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堆薯条和汉堡的时候,脸色简直如同吃了蚂蚁一样。“这,这就是你说的有名的餐厅?”
“是呀,麦当劳世界著名餐厅呀,全世界每个城市都能找到它!”悦鸣说的无比正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肖扬真的没话说了,正常人会把有名的餐厅和高级料理联系起来吧,这孩子怎麽就能想到这种高热量的快餐!
“你不喜欢吃?”
“喜欢,我只是感慨我已经多少年没吃过了,”肖扬确实极少吃这种快餐,他看著悦鸣在那一口一口吃的很带劲儿,小孩巴掌大的小脸被汉堡撑得鼓鼓的,一口一口努力地嚼著,活像一只小鼹鼠,可爱得不得了!肖扬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嘿,肖扬,好久不见呢!”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一个长发美女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把手搭在了肖扬的肩膀上:“你最近很忙?怎麽都不见你出来玩?”美女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今天晚上有空吗?”
“呵,”肖扬笑了笑:“不好意思,最近是有些忙,晚上还在那里见吧,”肖扬的声音也变得暧昧:“你能找到我吧……”美女会意,微红著脸笑著点点头,然後离开。
肖扬转过头,看到悦鸣一脸震惊地看著自己,“怎,怎麽了?”
“麦当劳里都能调情,那女人居然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
肖扬刚想解释,有一个娇嗲的声音响了起来:“肖扬哥~”悦鸣浑身打了个冷战,一个极度有未成年少女嫌疑的女孩一下子扑到了肖扬身上:“肖扬哥,真的是你!我从来想过能在白天遇到你!”悦鸣惊悚地看著两人,倒吸了口凉气。“呐,你最近都不到我们店里来玩了,你到底在忙些什麽嘛?”女孩一边嗲声说著,一边摇晃著肖扬的手臂。悦鸣忽然觉得刚才已经吃到胃里的汉堡,现在已经卡在了喉咙里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回顾了一下四周,没错呀,这是白天,这是麦当劳!悦鸣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借口说去卫生间。
悦鸣在厕所百无聊赖地照著镜子,心里盘算著那麽惊悚的表演什麽时候结束,自己好回去吃剩下的那半个汉堡,以及薯条,以及鸡块,以及等等。悦鸣左等右等,终於,他觉得表演应该结束了,推门离开厕所。
当他走到位子旁,差点没跌在地上,什麽?!有没有搞错?还没有完?!不,不,等一下,这个,这个女的,不是刚才那个,这是新一轮的惊悚剧吗?!!!不过这个女人似乎比前两个好多了,人长得白白净净,像个大学生,等下,怎麽还穿著麦当劳侍应生的制服,此时肖扬正拉著那个女孩的手,低声说著什麽,那个女孩似乎在半推半就,此时悦鸣脑内的故事版本是:肖扬这个流氓色情狂在自己去厕所的这段时间里,应付走了一个伪萝莉,然後勾引了一个麦当劳的侍应生,如今这个侍应生正一步一步走向渊而不自觉。悦鸣此时对肖扬的愤怒以及对侍应生的同情以及他那小小的社会正义感同事爆棚,他大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只喜欢你一个!”肖扬焦急地说著。
“千万别信哦,”悦鸣悠哉地喝了口汽水:“他当初也是和我这麽说的!”
此话一出,肖扬和那女孩的脸瞬间就变了,尤其是肖扬,那脸色简直就是绿的:“你胡说八道什麽呢!”
悦鸣继续吃著薯条,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说就不说。那你下也别找借口和我吃饭。”
“你,你,”那女孩气得直哆嗦,指著肖扬不知道说什麽好,最後蹦出一句:“你是不是背著我还和这个不男不女的狐狸精在来往?”
“我是男的!”悦鸣强调。
“你你,”女孩看看悦鸣,又看看肖扬,又羞又怒。
“颖珊,你听我解释……”肖扬真是著急了,说著便去抓女孩的手。女孩躲开肖扬的手,抬手就给了肖扬一记耳光:“你真恶心!”起身迅速消失。
悦鸣看著肖扬被打,也傻了,这个,好像和他预计的不一样,不应该是女孩对流氓失望,然後留著无奈而心酸的眼泪离开,然後在心里默默感谢老天没有让自己落入流氓的圈套里吗?这女孩怎麽这麽彪悍,居然还亲自动手打流氓?
肖扬阴沈著一张脸,慢慢地转过头,看向悦鸣:“你,什麽意思?”
“我,我,我,我不想你去欺骗人家吗,那女孩一看就是很单纯的那种……”悦鸣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後他都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可笑。
“啪──”肖扬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上,震得悦鸣浑身一抖。“她真的是我女朋友,”肖扬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说了出来,“说你是狐狸精,还真对得起你这张脸,你以後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免得我看见你这张脸就心烦!”说罢起身离开。
悦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餐桌旁,眼神变得空洞没有焦距,好久,他缓缓抬起手,摸著自己的脸,“也是,有谁会真的喜欢这样的一张脸呢……”
Le Soleil 章三
沈熙和拿到松香的时候,眼睛都笑没了,“我的宝贝儿呀,妈咪想死你了!”熙和用力地亲了亲水晶瓶子,打开瓶塞,一股脑地把几颗松香倒了出来,然後把一小盒纸星星倒了进去。
“沈熙和,你干嘛?松香不能这麽放的,受潮就不能用了!” 悦鸣惊讶地看著熙和的动作。
“啊?松香?你说的是这些东西?”熙和抓起两块松香,“这东西我用不著,你喜欢就拿去。”
“这个可是好几万的东西呀!”
“好几万就好几万呗。”熙和摆动著各种颜色的小星星:“悦鸣,这个瓶子装星星,好看吧!”
悦鸣不可思议地看著熙和:“你好几万就为了这个破玻璃瓶子?!”
“谁告诉你我钱了?这是我小阿姨送我的!”
悦鸣立刻呆掉了,不────钱!!!那他这麽折腾是为了什麽?又是钱请吃饭,又是被人骂狐狸精,他到底是为了什麽啊!!
“你怎麽了?”熙和看著悦鸣阴晴不定的脸。
“沈熙和,从今天起,你必须请我吃一个星期的麦当劳!!否则,咱俩绝交!!”说完,悦鸣迅速离开熙和家,他再也不想看见那只倒霉的玻璃瓶子了。
桑麒和凌梓珂坐到肖扬身边的时候,肖扬刚刚喝完他第五杯啤酒。
“呦,梓珂你快看,有人喝闷酒呢,多好玩呀!”桑麒一脸幸灾乐祸地看著肖扬。
肖扬抬起头看看凌梓珂:“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几天。”梓珂是和肖扬桑麒他们同一所大学医学系的学生,比肖扬他们大两届,刚刚完成硕士学位归国,现在一边在读博士,一边在经营自己的私人诊所。
“呵呵,”肖扬笑了笑:“那就是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你可真行,好几年没见一回来就先跑到桑麒那报道,我看你早就把我们几个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不是不是,我的诊所有些法律上的事情要理,所以先联系了桑麒。”梓珂赶忙解释。
“梓珂你别理他,他无耻下流惹了一身骚没撒气,倒来挤兑你了,你别管他!”
“啊?”梓珂看了看肖扬,无奈又惋惜地说:“肖扬,你还是原来那样呀……”
“我原来怎麽样了我?!”肖扬受不了身旁两人看自己如同看失足青年的眼神:“谁说我惹了一身骚呀,我就不能失恋吗?我这真就失恋了!”
“你失恋了?”梓珂吃惊地看著肖扬:“天啊,你竟然能认真地谈恋爱……”
“我怎麽就不能呀!”肖扬的眼睛变得有些迷离,好像在回忆什麽:“颖珊,多好的一个女孩呀,那麽漂亮,那麽单纯,我说什麽她都信,认识怎麽多女人,就她最好哄,她还最能讨我妈欢心,最能忍受我妈的唠叨,从来只会在我妈面前替我说好话,不会给我背地里去告状……”
“噗──”桑麒忍不住笑了出来。肖扬停了下来,板著脸,看著桑麒。“你,你继续,不用管我。”桑麒继续笑。
梓珂拉了拉桑麒的衣袖,轻声地说:“他说的真是他女朋友吗,我怎麽听著……”
“挂牌的女友,用来哄他妈玩儿的。”桑麒凑到梓珂耳边小声说著。
“你们俩干嘛呢!”肖扬看不惯这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样子。“我失恋了,你们俩不安慰两句就算了,还在我面前磨磨唧唧的,什麽意思?”
“得了吧,你看你装的好像真有那麽回事儿似的!颖珊甩了你真是最明智不过的,你说你对人家有没有半点儿真心?还有,你不就是被你妈骂了几句吗,至於非要演出‘借酒消愁’吗?”肖扬刚想反驳,却被桑麒拦住:“最後,你快别说失恋了,不要再侮辱‘失恋’这个词了!”
“落井下石是吧?你以为我被我妈骂几句就算了?这只是个开始,後面有她唠叨的。”肖扬又灌下一杯酒:“我怎麽就这麽倒霉,干嘛非要和那小狐狸精去吃麦当劳,我怎麽就不知道颖珊在那家麦当劳打工!”
“哪儿来的小狐狸精?”桑麒眼睛都亮了,这家夥果然还有料:“熙和只和我说,她小阿姨把自己那个辜负了颖珊,不争气的儿子数落一通,其他的都没说。来,说说原因,也好给哥们解解闷。”
看著桑麒一副准备听八卦的样子,肖扬更郁闷了:“行了行了,我不想提了。”
“桑麒,肖扬不想说你就不要问了,”梓珂看了看肖扬,然後看向桑麒:“也许,他真的挺难过的……”
“这你也信?”看著梓珂对自己一个劲地摇头,桑麒也没话说了:“好了好了,不问就不问吧,肖扬,杨诺和你说了吧,这个周末去墨语那,给她过生日,你可别忘了!”说完端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肖扬的酒杯,一脸忍笑:“兄弟,你失恋了,不要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慢慢喝!”说完,拉著梓珂躲开肖扬。
肖扬的心情确实算不上舒畅,其实归根结底原因在於他母亲,之前颖珊作为他的“正牌”女友为他挡了很多来自他母亲的不必要的麻烦,如今颖珊走了,他母亲肯定会再催她找个像颖珊这样的女朋友,肖扬他愁啊,他往哪里再去找个这麽容易哄容易骗的女孩啊!不过,肖扬到底也是心理素质极佳的人,这件事过後的第三天他又恢复如常了,并且开始为墨语的生日定制蛋糕。
墨语生日聚会的地点是在墨语的家,也是墨非父母的家。墨非和嘉音到的时候,其他人差不多都到齐了,看到他们又免不了一阵调侃。
“你们俩跑哪腻歪去了?一会儿是和我们一桌吃,还是单独给你们俩开个桌?”熙和笑著说。
“熙和你嫉妒是吧!”陈悦鸣笑嘻嘻地看著熙和。
“我嫉妒什麽,不过我知道你很高兴,嘉音很快就要从你那搬走了,没人烦你了!”自从墨非和嘉音见面後,嘉音就搬出了宿舍,一直住在悦鸣家。
“谁说我要搬了!”
“你不要和墨非一起住吗?”悦鸣一脸天真正直与无辜。
“谁要和他一起住!我都还没去过他家呢!”嘉音有些激动地反驳,可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悦鸣一干人等都开始偷笑,嘉音顿时脸红了。
“还有完没完?”墨非发话了,“该干什麽干什麽去!”拉著嘉音坐到了沙发上,小声在嘉音耳边说,“明天就带你去我家!”
“早就都准备好了!”墨语看著这样的哥哥,感到很欣慰。“就等肖扬哥了。”
门铃响起。熙和去开门,只见肖扬抱著一个巨大的蛋糕盒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晚了点儿,路上堵车。”
陈悦鸣一定到这个声音,心里一紧,抬头看向肖扬,肖扬放下蛋糕,抬起头正好看到悦鸣,先是一愣,随後脸色一变。“嘿,你个小狐狸精,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说著就要上前抓悦鸣。悦鸣见到肖扬先是下意识地往沙发里缩了缩,可当他听到“小狐狸精”四个字的时候,怒火中烧,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麽呢!嫌我抽你抽的不够是吧?!”悦鸣最忌讳别人拿他长相说事,而且肖扬用的又不是什麽好词。眼见肖扬就要抓住悦鸣,众人连忙拦了下来。
“干什麽啊!”桑麒和墨非拽著肖扬,“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说,你和一个孩子至於生这麽大气吗!”
“孩子?”肖扬看著桑麒,“是疯子吧!”
“你才是疯子!”悦鸣忿忿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肖扬真想一巴掌盖过去。
“行了!”墨语发作了,“今天我过生日,你们故意的是吧!”墨语气场一爆发,气温直落。
“我看,应该是误会哈,”熙和努力缓和气氛,“悦鸣人长得多好看,狐狸精哪比得上他呀……”说完收到悦鸣刀子一样的视线,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是,不是……那个……”熙和不敢说“狐狸精”三个字。“肖扬哥他的确吐不出象牙,不过也不是狗……”
“沈熙和,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肖扬看了眼熙和。
“好了好了,”杨诺招呼众人落座,“都是自己人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肖扬今天是你不对,哪有一上来就说那种话的,快给悦鸣道歉哈!”众人努力调节著气氛,当事人双方也顺著台阶收敛了。墨语的这顿生日宴也算是在相对和谐的气氛中度过。席间,杨诺小声地问了肖扬,前几天脖子上的那两道抓痕是不是让悦鸣给抓的,肖扬无奈地点点头。
晚饭後,女孩子们负责喝茶嗑瓜子看电视,男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收拾残局。肖扬和桑麒在厨房开始洗碗。
肖扬倒了倒手里的洗洁精,发现空了:“把冰箱上的洗洁精给我。”一只手将洗洁精递到了肖扬面前。肖扬笑了,心想桑麒今天怎麽这麽勤快,“你今天──”肖扬一抬头便愣住了,原来那人不是桑麒,而是悦鸣。
悦鸣尴尬地看了看肖扬愣住的脸,慌忙地把洗洁精放到了操作台上,自己跑到另一个洗碗池边洗碗。
“谢谢。”好一会儿,肖扬才蹦出这两个字。这时,杨诺在客厅收拾桌椅,桑麒扫地,嘉音又被墨语带去找塑胶手套,整个厨房只剩下肖扬和悦鸣两个人,一时间,两人无语,气氛有些微妙。
“对,对不起……”悦鸣小声地说。
“啊?”肖扬没有听清。
“对不起……”悦鸣小声重复,“如,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女朋友解释……”
“还有什麽好解释的?”一提这事肖扬还是气,他往哪里找代替品去,肖扬把头转向悦鸣,本想好好数落悦鸣一通来出气,可当他看到悦鸣微微低下的侧脸,又一愣住了,那个孩子安安静静地洗著碗,而脸上却是一副做错事等著挨罚的表情,有些落寞,也有些畏惧,突然肖扬的心就像是被小蜜蜂蛰了一下,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我,我是说,没什麽好解释的,”肖扬的口气变得轻柔得多,“分就分了呗,我和她其实,其实也不怎麽合适的……”
“真的没关系吗?”悦鸣看向肖扬。肖扬看著悦鸣那双水汪汪的闪著华彩的猫眼,忽然变得有些焦躁:“没,没关系,这不算什麽大事。”
“呦,狐狸和狗和好了?”桑麒拿著扫把钻进厨房。悦鸣听到桑麒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低著头洗碗。
“你有意思吗?别闲著,过来洗碗!”肖扬完全没理会桑麒的话。
“我这不就是来洗碗的吗!肖扬,你别说,你还真是狗中奇葩,一般的狗见了狐狸都是一通狂撵,你倒好──”没等桑麒把话说完,肖扬一巴掌就拍上了桑麒的头,“你给我差不多就得了!”肖扬和桑麒是多少年的交情了,这种调侃在他们之间根本不算什麽,可悦鸣听了脸上就挂不住了,红著一张小脸跑出了厨房。
Le Soleil 章四
大家酒足饭饱,清理完毕之後,就准备各回各家了。肖扬把墨非拉倒一边,塞给墨非一张移动硬盘,拍了拍墨非的肩膀,“兄弟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理论还需实践,这种情况我也没什麽经验,”肖扬认真地看著墨非,“我相信你是个天才!”搞得墨非一头雾水。
悦鸣和嘉音是住在一起的,但是墨非是要送嘉音回去的,悦鸣不想做电灯泡,只好选了另外一条路自己单独回家。
“你不和嘉音他们一起走吗?”肖扬放下车窗,对著悦鸣喊道。
“呃,我要先去趟超市。”悦鸣胡乱找著借口。
“上车吧,我送你去!”
悦鸣犹豫了,上吧,自己好像还没有和这个人那麽熟,不上吧,这时候也是挺晚的了,难道真要自己走回家。
“上来吧,我不是坏人,不会对你怎麽样的!”肖扬笑了笑。悦鸣看了肖扬一眼,最终还是上了肖扬的车。
“你要去哪家超市?”
“随便。”
肖扬扭头看了眼悦鸣:“随便?新开的超市吗?”
悦鸣愣了一下,随即咯咯笑了起来,肖扬看著悦鸣的笑颜再发起呆来,眼前这个孩子笑起来真美,好像洒在墨色天际的钻石,美丽,夺目……
“喂喂,红灯,红灯!”悦鸣惊得睁大了眼睛。肖扬猛地踩了刹车,悦鸣被惯性弹了出去,又被安全带弹回来,撞得後背生疼。“呼……”悦鸣惊魂未定地喘著气,“你开车不看红绿灯吗?难不成你是红绿色盲?你不会是喝高了吧?”悦鸣惊悚地看著肖扬,他还年轻,他可不想这麽早就去阎王那报道:“我,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
“你别激动!”肖扬立刻锁上车门,防止悦鸣跳车。
“你,你想干嘛?”悦鸣开车门开不开,猫一样的眼睛带著恐惧看著肖扬,身体不停地往车门外靠。“我,我都道过谦了,你还想怎样?我说去向你女朋友解释,你又不让,你到底想怎样嘛!你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就想置我於死地吧?”
看著这只受到惊吓的小猫,肖扬莫名的想把他抓到怀里好好地欺负欺负,於是肖扬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置你於死地,那倒不至於,你害我丢了女朋友,怎麽也得补偿补偿我吧?”
“你想怎麽样?”悦鸣警惕地看著肖扬。
“你看,你让我丢了女朋友──”
“我没有女朋友赔给你!”悦鸣打断了肖扬的话,“你,你要是真的急需女朋友,你看熙和可以吗,我可以帮你去说说看。”
这回轮到肖扬傻了,这是哪儿挨哪儿呀,这小孩怎麽就会想到熙和,不过肖扬很快就回过神来,故意板著一张脸:“我不要那种野丫头。”
“那,那,那墨语行不?”肖扬都快忍不住笑了,他心想,这话要是让熙和和墨语听到了,非得和悦鸣玩命不成。
“墨语不够漂亮。”至少没有你漂亮,肖扬在心里补上了这句。
“那你到底想怎样?!”悦鸣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到底要怎麽样嘛!
“我要亲你。”平静的语气却让悦鸣呆住了,肖扬忍住笑:“你让我亲一下,咱们的帐就一笔勾销。”
“我,我是男的。”悦鸣结结巴巴地说。
“我知道,我又没要和你做别的事情,就是亲一下。”肖扬坏心眼地看著悦鸣变来变去的脸,开心极了。
“那,你要亲哪里?”悦鸣战战兢兢地看了看肖扬。
“你说呢?”
悦鸣的眼神变得尴尬起来:“只,只能一下。”说完,紧张地闭上眼睛,微微蹙著眉,小脑袋下意识地往後躲,肖扬被这幅画面的吸引了,本来只是想逗逗悦鸣,可现在却鬼使神差地伏下了身体,慢慢靠近悦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的唇只有那麽一丁丁点的距离的时候,肖扬停住了,他的心脏莫名地疼了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以及害怕。肖扬的理智就在这片刻间的犹豫下恢复了,他没有吻下去,只是侧过头,在悦鸣的耳边轻轻地说:“小美人,你别怕,我只是再和你开玩笑呢!”
悦鸣闻声轻轻抬起眼,他刚刚从那种紧张中恢复,那双星眸中还闪著不安和无措,就这麽直勾勾地看向肖扬,肖扬一下子就後悔了,怎麽刚才就没有吻下去!悦鸣猛地推开肖扬,眸子中完全恢复了冷静:“你真是变态,居然开这种玩笑!”
“呵呵,”肖扬笑了笑:“你是熙和她们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啦,我怎麽会和你计较之前的小事!”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刚才闯红灯也是和我开玩笑是吧?”
“这……”肖扬有些为难,怎麽解释刚才的走神。
“行了行了,我也懒得听你胡扯,我告诉你,你今天可说了不会计较之前的事,如果你以後再和我算旧账的话,别怪我翻脸!”说完,悦鸣还恶狠狠地瞪了肖扬一眼。
“不会的不会的,你还不了解我,等你和我熟了,你就会知道我是个很大度的人!对了,我叫肖扬。你怎麽称呼?”
“陈悦鸣。”
“很高兴认识你,鸣鸣!”
悦鸣的起皮疙瘩瞬时起了一片:“你干嘛这麽叫我!恶不恶心?!”
“不恶心啊,鸣鸣多好听呀!鸣鸣,你还要去超市吗,这个时间我看超市差不多都关门了。”
“不去了,赶紧送我回家!”
“好的,鸣鸣!”
“别这样叫我!”
“鸣鸣多好听的名字!”
“……求你,别再这样叫了!”
“鸣鸣……鸣鸣……鸣鸣……”
Le Soleil 章五
“沈熙和,你做人不能这样,我刚给你调完琴你就这样赶我走!”
“你快给我滚吧,我这个野丫头的窝容不下您这个大情圣!赶紧去找你那些大胸脑残女吧,我告诉你,下给我调琴记得戴手套,别把什麽奇怪的病传给我的琴!!”
肖扬几乎是被沈熙和踹出门的,肖扬气得恨不得把手里的工具箱丢向熙和,可是他向来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何况这女人在他母亲的眼中还是个宝。他们肖家不知道积了什麽德,五代生不出半个女儿,弄的他母亲见了别人家的女儿都跟见了稀世珍宝似的,看得比他这个儿子还重。“这哪是野丫头,简直就是野人!”肖扬对著熙和家紧闭的大门,小声嘀咕著。
熙和之所以这麽生气就是因为肖扬戏弄悦鸣时候的一句戏言,悦鸣以为肖扬需要女朋友就问熙和可以吗,肖扬随口就说他不要熙和这样的野丫头,後来悦鸣在和熙和的聊天中,无意中提到了那天晚上是肖扬送自己回家的,熙和三问两问就把当时的情况问了出来,熙和听到肖扬说她是野丫头当场就气疯了,其实熙和也不是那种说不得的人,只是那种语境下,好像是在说她这种野丫头根本配不上肖扬,气得熙和当场就说了一句:“他肖扬算个什麽东西!倒贴姑奶奶还嫌烦呢!”
需要肖扬亲自调琴的客户非常少,所以肖扬尽量把需要调琴的客户放到同一个下午,这样对他的工作也方便。所以,这天下午肖扬是有两个客户的,给熙和调琴的时间是在一点锺,另一个客户定在四点半,肖扬本来是想在熙和家休息一下,然後再去另一个客户那里,结果一进门就被熙和催著调琴,他用了半小时就调好了,然後立马被熙和哄了出来,他心里这个冤啊,早知道就慢慢调了,这个大下午的,他往哪呆著去。
肖扬在熙和家附近的一个公园里漫无目的地走著,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张漂亮得让他经常失神的脸,“哎,”肖扬无声地叹了口气,“果然是祸水吗,我还什麽都没干呢,就已经这麽倒霉了,先是丢了女友,然後又被老妈骂得狗血临头,接著又被熙和这小疯子甩脸色,说不定墨语那已经开始磨刀了,哎,”肖扬又无声地叹了口气,“陈悦鸣呀陈悦鸣,难不成我上辈子真的欠了你的不成。”
正在肖扬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小的东西撞到了他的腿上,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个看上去也就两三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跌坐在地上,手里抓著个小红球,非但没哭,还仰起头对著肖扬呵呵直笑。
“叔叔,叔叔,”小孩对肖扬挥著小小的手:“你好高……”
肖扬看著这个可爱的小不点,白白嫩嫩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心想那只漂亮的小猫小时候也应该这麽可爱吧。肖扬微笑著蹲下,扶起小不点,顺手捏了捏小孩子的脸颊,“没撞疼吧?”
小孩咧开嘴,弯起了眼睛,摇了摇头。
“景琦,景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肖扬循声望去,只见悦鸣一手提著一个琴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你怎麽也不等等我!”悦鸣放下琴箱,跪在地上拉著景琦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景琦没事。
站在一旁的肖扬傻了,这孩子,难不成是悦鸣的?“你,你,”肖扬一时不知道说什麽好,支支吾吾,最後说了句:“果然真人不露相,你可真行……”
悦鸣仰起脸,看著一旁的肖扬:“你怎麽在这?”
“我刚给熙和调完琴,你儿子多大了?”
悦鸣一愣,随後反应过来,微红著脸,不好意思地说:“你,你才有儿子呢!景琦是我弟弟。”
“啊,不好意思,”肖扬有些尴尬,胡乱说著:“那,那你爸妈真厉害……”说完这不经大脑的话肖扬都想抽自己。
“不,不是那样……”悦鸣有些为难,不知道要怎麽解释。
景琦抓了抓肖扬的裤腿,“抱抱,抱抱……”说著对著肖扬张开了手臂。
肖扬笑著弯下身,抱起这小小的一团,景琦一手搂著肖扬的脖子,一手指著不远的一刻高大的松树,“那个,那个……”原来景琦早就觊觎松树上的松塔好久了,可是他够不到,悦鸣又不够高,这见了这麽高大的肖扬,果断的粘了上来。
“他想摘松塔。”悦鸣解释道。
“这还不容易,”肖扬揉了揉景琦的小脑袋,“我带你去!”肖扬带著景琦走到树下,拖著景琦的屁股把小孩高高的举了起来,景琦高兴坏了,伸著小小的手,一个劲地摘松塔,“我要那个,要那个!”景琦白白的小手指著远一个大大的松塔,低头看向肖扬,“那个呀,有点远,你敢不敢爬树?”
景琦的顿时亮了起来,“要,要!”说著小孩子就手舞足蹈起来。
“来,你先抓著这里,然後把腿放到这里,”小景琦依照著肖扬的指导,爬上了一根树枝,悦鸣却很是担心。
“你快把他放下来!太危险了!”
“你放心吧,我陪他上去。”肖扬回头给了悦鸣一个自信的笑容,悦鸣一瞬间被这个明朗而温暖的笑容感动了,他呆呆地看著肖扬的背影,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他的心里流了出来。
“来,抓好我,”肖扬解开衬衫手腕的纽扣,把袖子挽到手肘出,接著又把自己衣领的纽扣解开一颗,攀住树枝,手脚一用力,一下子就窜上一棵粗壮的树枝。“好高好高哦!”景琦看著站在树下的悦鸣,“哥哥!”说著就要挥手,肖扬眼疾手快马上抱住景琦,“你不要乱动,抓好了,否则一会摘不到你想要的松塔了!”
“叔叔,我还想再爬高点!”肖扬听到景琦的称呼顿时无语了,“叫哥哥!”
“叔叔。”
“哥哥!”
“叔叔是叔叔,哥哥在那呢!”小景琦指著树下的悦鸣。
“我也是哥哥!”
“叔叔就是叔叔,叔叔比较高……”
肖扬搞不清小孩子的逻辑,也懒得和小景琦计较,他一手抱紧景琦,继续爬树,最後找了一个比较粗的树枝坐稳,然後手拖著小景琦,把小孩子举到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松塔跟前,悦鸣在树下看得是心惊肉跳,这,这不是在演杂技呀!
“你,你小心点……”悦鸣说话都有点哆嗦。
肖扬没说话,只是对著悦鸣笑了笑,稳稳地把景琦收了回来,当肖扬和景琦爬下来,悦鸣才呼出一口气。
“景琦,你还要不要练琴了?”悦鸣拿起小一号的琴盒对著景琦问。
“今天不练了可以吗?我想和叔叔玩!”景琦纯净的眼中充满了希冀。
悦鸣心软,他看了看肖扬,有些犹豫地说:“行吗?”
看著悦鸣期待的眼睛,肖扬说不出不行,“没问题!”
於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肖扬就和景琦在公园的草地上,又跑又跳,又滚又爬,悦鸣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笑得单纯,好像孩童一般的肖扬不再是那个轻浮的浪荡公子,在这个晚春的午後,肖扬散发著比太阳还夺目的光,照得悦鸣有些睁不开眼,不自觉地,悦鸣开始羡慕起肖扬的活力和洒脱,这样的肖扬如光似风,只能钦羡,却永远都不能被抓住……
三岁的孩子体力始终是有限的,景琦现在已经完全在悦鸣的怀中睡熟了。肖扬接过悦鸣递过来的水喝了起来。“你弟弟可真行,真是见高就爬!”
“谢谢你。”不知道是不是午後气温高的原因,悦鸣的脸上润染著一层淡淡的红色。
“呵呵,”肖扬看著悦鸣微红的小脸,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和我还客气什麽!不过,下你不要什麽都和熙和说了,她可以随便对我拳打脚踢是经过我妈允许的。”
悦鸣知道熙和可能报复肖扬了,有些愧疚:“对,对不起……”
“我说鸣鸣,你真的不用和我这麽客气!”看著悦鸣更红的小脸,肖扬不禁笑得更,“和我说说你弟弟吧,他是你表弟吗?”
悦鸣愣了一下,摇摇头:“景琦是孤儿。我每周有两是要去孤儿院去做义工的,教小孩子们音乐,景琦他很特别,对音乐特别敏感。你知道,在那种条件下,孩子们根本没有条件接受好的音乐教育,景琦是个块璞玉,他又喜欢学,所以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想尽量帮他。”肖扬为悦鸣的善良所动容,当他看到悦鸣眼中闪动著温柔和坚定,心里好像有什麽东西化了,一股温暖却又泛著一点点酸的热流涌遍他的全身,而他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和景琦相久了,你会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很乖很聪明的孩子,他也很健康,我不知道他父母怎麽会那麽狠心……”说著悦鸣的眼中闪出点点的泪光,看的肖扬心头一紧,他一手揽住悦鸣的肩膀,一手轻轻摸著景琦的小脑袋。
“他还是很幸运的,至少他还遇到了你……也许,他父母真的有苦衷……”
“什麽苦衷!”悦鸣有些哽咽,眼中尽是淡淡的哀伤:“不想要小孩干嘛要生,生了又不去照顾他们,有的小孩不能满足父母的期望,父母又要失望又要埋怨孩子,小孩子有什麽错,他出生前又不能选的!”
肖扬向来能说会道,可面对这样的悦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收揽手臂,将悦鸣和景琦轻轻搂进怀里。
Le Soleil 章六
“嘉音,你一会儿要和我一起回家吗?”悦鸣和嘉音刚刚下课。最近嘉音和墨非的关系进展的似乎非常顺利,前不久嘉音还在墨非家过夜呢,悦鸣盘算著嘉音搬出自己家的日子不远了。
“我已经和墨非约好了,一起吃晚饭。”悦鸣心想,果然,今天的晚饭还得自己解决。悦鸣其实非常喜欢嘉音住在自己家里,除了因为嘉音和自己非常投缘之外,还因为嘉音烧了一手好菜。
“墨非过来接你吗?”
“应该吧……”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著走出教学楼。
“嘉音,好久不见,”邵敏对嘉音笑了笑,“这个送给你。”说著将一大束红玫瑰送到嘉音面前。
“邵敏?你什麽时候回来的?”悦鸣吃惊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这男人不是被派到别的城市工作去了吗?邵敏比悦鸣大一届,去年毕业刚刚毕业。
“邵敏,这……”嘉音看著玫瑰有些犹豫,但一想不接的话,对方会很尴尬,“那,谢谢了……”刚要接,却一把被人拉住胳膊,转头一看,是皱著眉,神情严肃的墨非。
“墨非……”嘉音被墨非的气场吓得不知所措。
“走!”墨非看了邵敏一眼,拉著嘉音调头就走。
“他谁啊?”邵敏看著两个人的背影。
“嘉音的男朋友,”悦鸣看了看那束红玫瑰,“你真是吃饱了撑的,买这种东西!”
“呵呵,”邵敏无所谓地笑了笑,“看来他男朋友误会了!我刚听完你们春季演奏会的录音,觉得嘉音表现的太好了,这不才买了。我只是单纯的欣赏嘉音的才华,不过,”邵敏的语气变得有些轻挑,“悦鸣,其实你才是我的型~”说著伸手搭上了悦鸣的肩膀。
“可我对你没半点兴趣!”悦鸣厌恶地推开邵敏,走开。
悦鸣的心情由於邵敏的出现变得有些阴郁,邵敏还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对悦鸣明示暗示了几,想和悦鸣交往,悦鸣一方面自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另一方面他总觉得邵敏对他的态度有些轻佻,完全不是冲著他这个人来的,似乎只是喜欢他的外表。一想到自己的外表,悦鸣就更郁闷了,他承认,镜子里的那张脸真的很漂亮,他也不是不喜欢,正如他对嘉音说的,这张脸的问题不在於美不美,而在於合适不合适,他始终觉得自己长了这样的脸是很不合适的。悦鸣理想中自己的脸应该是那种线条硬朗,轮廓刻,充满男子气概的脸,即便不那麽理想,至少也应该是那种方方正正的,结果,自己居然长成了这个样子!
悦鸣想著想著,随脚就恼怒地踢了脚边破烂的易拉罐,那易拉罐一路颠簸,朝著一辆黑色奥迪就划了过去,一道白痕漂亮地留在了车门底部。
肖扬刚开车门就感到有东西碰到了车门,低头一看,他的宝贝居然被一个破易拉罐给刮了,刚想骂人,抬头却看见一脸茫然加震惊地悦鸣:“鸣鸣?”
悦鸣心下一紧,不能这麽巧吧,怎麽又得罪肖扬了!悦鸣左右看看想著从哪条路逃跑比较好。“鸣鸣!鸣鸣!”肖扬两步跑到悦鸣身边。
“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刮了就刮了!”
悦鸣疑惑地看著肖扬,这人真的这麽好说话?
“我说过我是一个很大度的人,”仿佛看穿悦鸣的心思,肖扬解释道,“你刚下课吗?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
“我要回家吃。”
“你会做饭?”肖扬饶有兴致地看著悦鸣。
“呃,家里有嘉音昨天做的饭……”
那就是说这孩子回家要吃剩饭喽,肖扬皱紧了眉:“他今天不给你做饭吃?”
“他和墨非约会去了。”
“他可以先给你做完饭再去约会呀!”肖扬心里只想著为悦鸣抱不平,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话有多麽的霸道不合情理,“好了好了,你想吃什麽,我做给你吃好了!”没等悦鸣回答,肖扬就硬拉著悦鸣上了车。
“哇~~”悦鸣对著一桌的饭菜,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从来没想过这麽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居然会出现在自己家的饭桌上。“看起来好好看,闻起来好香哦!”悦鸣闪著水水的大猫眼,小心翼翼地请示:“我可以吃了吗?”
“呵,”肖扬不禁笑出了声,这根本就是刚出生的小猫嘛,一脸的期待和好奇,还带这几份畏惧,“当然,就是做给你吃的嘛!”
悦鸣迅速吃了起来,真的好好吃,比嘉音做的还好吃,“你吃慢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难民营出来的呢!”
悦鸣嚼著嘴中的椒盐虾,看了看肖扬:“原来,”悦鸣咽下一口饭,“原来,你也是有优点的!”
“你这是什麽意思?我优点可一大堆呢,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哦,不过确实挺难发现的。”肖扬看著悦鸣忍笑的脸,这小孩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呢,心情忽然变得特别晴朗。
“不难发现的,你只要多注意注意我就会发现的!”
“谁要注意你!你有什麽好注意的!虎背熊腰的傻大个儿!”
“这叫高大挺拔,身形健硕!”
“贼眉鼠眼,轻浮下流。”
“这叫双目有神,目光邃,风流不羁,倜傥潇洒!”
“油嘴滑舌,游手好闲。”
“这叫思维敏捷,能言善辩,不过我可和游手好闲半点边都不沾,我可是专业调琴师,钢琴我能调,小提琴也不是问题!”
“哼,自恋狂!”
“我可不自恋,都是别人恋我来著。”
“……┌(┘^└)┐”悦鸣觉得自恋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自恋的。
“景琦还好吗?”
“嗯,他很乖。我周二和周五下午去芳草之家(孤儿院的名字),然後周五的时候就把他接回来。不过有时候我周六上午会有家教课,我会把他放到熙和那边,以前嘉音可能还有时间帮我看一下,不过他最近忙著谈恋爱,估计是没时间了。”
“你这麽疼他,有没有想过和他一起生活?”
“这个……”悦鸣有些犹豫了:“也不是没想过,但是至少现在不行的,我还在上学,也许毕业後,等我稳定下来在说吧,不过在那之前,如果有好的人家愿意收养景琦的话,我也是很高兴的,现在景琦已经三岁了,我怕如果年纪再大,就难以融到别人的家庭里了。”
这时传来了开门声,原来是嘉音回来了。
“嘉音,你回来了……”悦鸣本来想问,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可看到嘉音红红的眼睛就没好问,估计是哭过了,肯定是和墨非闹别扭了。
嘉音到坐在饭桌边地肖扬,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但也没说什麽,对著两人点点头,然後径直走进卧室。
“看来是和墨非吵架了。”肖扬看了看悦鸣。
“肯定是墨非的错!”
“你也不能这麽武断吧,两个人谈恋爱,对错哪能分的那麽清楚!”
“嘉音人那麽好,怎麽会是他的错!”悦鸣瞪著那双漂亮的眼睛,摆出一副“你敢再替墨非说好话就立马滚蛋”的架势。
“是是是,”肖扬赶紧妥协:“是墨非的错,是墨非的错,墨非就是一禽兽了吧!”
“你什麽意思,你是说嘉音没眼光,看上了一个禽兽是吧?!”
肖扬心里苦啊,他可是顺著悦鸣的意思往下说的,怎麽又错了?!“……我错了,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呵呵,”悦鸣调皮地笑了起来,这个人怎麽这麽“好欺负”。
肖扬看著呵呵笑著的悦鸣,心里的苦全变成了甜,这小孩怎麽就这麽可爱!“你明天也在家吃饭吧,我来给你做饭。”
“你怎麽就这麽肯定?嘉音兴许会给我做饭的。”
“放心,他不会,墨非今天把他弄哭了,明天一准道歉,估计那时候嘉音连家都不一定能回呢。”说著还给了悦鸣一个暧昧的眼神。
悦鸣愣了一下,随後会意,不好意思地骂了句:“你真变态!”
“这怎麽是变态呢,恋人之间这种事很正常,何况墨非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他总是会想的──”对於肖扬来说,谈论这种事简直就如同家常便饭那样简单自然,可对悦鸣来说,这简直就是在偷窥别人隐私嘛,而且,还是好朋友的那种隐私。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悦鸣红著脸,急急忙忙打断肖扬的话,再说下去恐怕他的脸都会烧起来,“你,你,你不要随随便便说这种事情,我我我去看看嘉音,你把碗洗好了就走吧,明天下学我在校门口等你。”悦鸣一口气说完这麽长的句子,然後一溜烟地跑进了嘉音的卧室。
肖扬看著嘉音卧室紧闭的门,嘴角勾起个玩味的弧度,“难不成真的是刚出生的小猫,至於害羞到这种程度吗!”
Le Soleil 章七
悦鸣背著琴盒站在校门口,他看了看手表,今天下课有点早,估计肖扬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果然被肖扬说中了,今天墨非又约了嘉音吃晚饭。
“悦鸣,你在等我吗?”邵敏到学校办事,看到站在门口的悦鸣就笑嘻嘻地走过来,随意地揽住悦鸣的肩膀。
悦鸣不自在地甩开邵敏的手:“我等人呢!”
“哦?等谁呢,嘉音吗?一起去喝一杯吧,这麽久没见你了,挺想你的。”邵敏看著这张朝思暮想的脸,鬼使神差地发出了邀请。
“我和别人约好了,改天吧!”悦鸣的语气有些冷淡,他知道,总体来讲,邵敏不是坏人,但是他最受不了邵敏用现在的这种眼神看他,这也是他一直和邵敏保持距离的原因。
“悦鸣,”邵敏的声音变得特别轻柔:“考虑一下我吧,我喜欢你,而且,我相信我能让你快乐。”邵敏暧昧地靠近悦鸣,轻轻地再悦鸣耳边说著“快乐”两个字。
悦鸣猛地後退一步,不快地看了看邵敏:“我不喜欢男人!”
“哦?是吗?”邵敏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们刚入学那会儿,嘉音不也号称自己不喜欢男人麽,你看看他现在,”邵敏说著走近悦鸣,放低声音:“他也是被压的那个吧,呵呵,你不试试,怎麽知道自己不喜欢?”
“!”悦鸣一把推开邵敏,这麽明显的带有指向性的话,悦鸣听得是又羞又怒,他懒得反驳,只想赶紧躲开这个男人。发现悦鸣想走,邵敏一把抓住悦鸣的胳膊:“悦鸣,你别走!”
“你放开我,”悦鸣挣扎起来,可是怎麽甩都甩不掉邵敏的手:“邵敏!我对你没兴趣,我不会和你交往的!”
“我不放!”悦鸣气红了一张小脸,可这在邵敏眼中却是另一种妩媚风情,好不容易抓到了,哪能就这样放手,心里一急,也失了理智,搂住悦鸣就想吻上去。
“你,你疯了!”悦鸣拼命躲著邵敏,死命挣扎,正当他挣脱出一只手想给邵敏一巴掌的时候,他身体的束缚一下子消失了。
“你干嘛?!”邵敏惊奇地看著这个一手抓住他的脖子,一手抓住他手腕的男人。
“你离他远点。”肖扬低沈的声音响起,周身散发著一种令人窒息的寒冷气息。
“你是谁?”
“这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记住以後离他远点,最好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
“呵,”邵敏冷笑一声,看向悦鸣:“陈悦鸣,这就是你说的‘不喜欢男人’?哼,你果然天生就是给男人压──呃……”没能邵敏说完,肖扬抓住邵敏脖子的手一用力,紧紧扣住邵敏的咽喉,邵敏立刻透不过气来。
“他是我弟弟,小心你这张嘴,如果再让我看见你骚扰他……”肖扬手上再用力,邵敏的脸色开始泛白。
“肖扬!”悦鸣看著脸色灰白的邵敏,心怕肖扬真的会把邵敏掐死。
肖扬一甩手,推开邵敏,看都不看一眼,拉起悦鸣走开。
肖扬抓著悦鸣一直走,却一直一言不发,悦鸣看了看脸色阴沈的肖扬,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以及害怕。但悦鸣不是嘉音那种乖巧的人,悦鸣心里越是紧张,脾气越倔。
“你干嘛摆出这样一张脸?!”悦鸣甩开肖扬的手,停了下来,“是我被疯子缠,你干嘛一副被人骚扰的样子?”
“你还有脸说?!”肖扬也气坏了,一想到邵敏抱著悦鸣的样子,他就想把邵敏碎尸万段:“他刚才那样对你,你怎麽不揍他呢?!平时就会跟我来劲,你怎麽不抽他呢?!”
“他,他,他抓著我,我怎麽动手?”
“你没长脚呀?你踹他呀!照著要害踹,一脚就能把他解决了,还至於让他那样抱著你!!”
“我,我……”悦鸣当时早吓傻了,哪儿还反映的过来用手还是用脚,再者说,他又没有肖扬那麽丰富的打架经验。
“你什麽你,你自己都不会保护自己吗?都二十岁的人了,”说著肖扬戳了戳悦鸣的肩膀:“瞧你这小身子板,风一吹都飘走了,你就不能多长几两肉吗?!那种变态不欺负你欺负谁?!”
悦鸣被肖扬说气了,猛地推开肖扬:“你干嘛呀!不就是帮我赶走一个变态吗,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又没求你帮我!”悦鸣心里是真的难过,说著最後一句都带著哽咽。
“鸣鸣……”看著悦鸣泛著水汽的眼睛,肖扬顿时後悔了,话一冲动就说过了。
悦鸣想忍住眼泪,可被肖扬说得心里的委屈挡都挡不住,眼泪就这麽一颗一颗地滑了下来。
“鸣鸣,鸣鸣,你,你别哭呀……”肖扬一下子就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伸手去给悦鸣擦眼泪。
“你别碰我!”悦鸣推开肖扬的手。
“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肖扬尴尬地说著。
“我知道,我没你高,没你壮,”悦鸣胡乱抹著自己的眼泪,“可是,你以为我愿意长成像豆芽菜一样吗?!别人小时候,可以随便玩,而我呢,只能被关在家里练琴,别人长身体的时候,可以打球可以跑步,而我呢,还是被关在家里练琴!一天晒不到几个小时的太阳,长得不白才怪呢!”悦鸣的声音透著一种淡淡的忧伤,但却磨得肖扬的心生疼:“他们说,小孩子糖吃多了会变胖,我拉不好琴就没根本没有糖吃……”
“不就是糖嘛,你想吃我卖给你吃……”肖扬放柔声音安慰悦鸣,他知道每一个学音乐的人,背後都会有一段艰难的磨练过程,即便如墨非那样的天才,也有一天十二个小时练琴的时候,但墨非有自己这个好朋友,自己可以拉著墨非到撒野,可鸣鸣身边没有像自己这样的朋友吧。
“谁要你买!”
“没人要,我自己愿意买,倒贴还不行吗?鸣鸣,我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你一点儿都不像豆芽菜,真的,你身材真的很好,虽然和我不是一个风格的,但是现在很流行你这样的哦,叫‘纤细颀长’美。”
“纤细颀长?那不还是豆芽菜?!”悦鸣用湿润的眸子白了肖扬一眼,随後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张脸容易招变态,我长得像我妈,我有什麽办法?”
“你爸真有一手……”肖扬小声嘀咕著,悦鸣听见回手对著肖扬的肩膀就是一拳,可这一拳却半分力气都没用上:“说什麽呢!”
“不不,我是说,你爸娶了你妈这麽个大美人,他真幸运,鸣鸣,不是你的脸招变态,你都说了是变态嘛,变态的思维和咱们不一样,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再说了,你长得这麽帅,怎麽会有错,现在很多女孩就喜欢你这型的!”
“真的?”悦鸣亮亮的眸子闪著几分动容。
“真的,当然是真的!凭我对女人的了解,你还不相信我?”
“那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帮我介绍女朋友了?”
“女朋友?”肖扬顺著悦鸣的思维想象了一下,悦鸣和别的女人……他忽然觉得自己特别不能接受,但也没细想原因,只好随便打哈哈:“也,也不是不行,只是,鸣鸣你还小吗,凡事应该以学业为重……”
“你以为我在上中学吗?”悦鸣看了看有些尴尬的肖扬,又叹了口气:“算了,你也不需要安慰我……”
“鸣鸣,鸣鸣,”看著泄了气的悦鸣,肖扬赶紧转移话题:“你小时候虽然没有时间玩,但是你现在可以玩呀,你想玩什麽,我都可以奉陪的,篮球网球羽毛球?游泳或者攀岩?散打和柔道我也会的,足球的话还是人多比较好玩,如果你能叫到比较多的人,我也可以陪你!”
“真的假的?你会这麽多?”
“我以前在大学那会儿,入了五个体育社团,是三个社团的社长,我还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呢,你不信去问熙和,不,熙和都不用问,咱们是一个学校的嘛,你去问问体育组的老师。”肖扬自信地笑著:“我告诉你哦,从上中学开始,别人都是用业余的时间来运动,我是拿业余的时间来学习,知道了吧!”
“呵呵……”看著悦鸣终於被自己逗笑了,肖扬特别有成就感:“我跟你讲,中学的时候,我一个人玩觉得不痛快,专门拉著墨非玩,他妈就总往我妈那告状,你别看墨非现在搞什麽杂志,弄得文绉绉的,他打起架来也不含糊,不过都是我教的!”
“听起来挺好玩的……”悦鸣漂亮的眼睛里装满的羡慕。
“我被我妈罚的事更好玩,以後慢慢讲给你听,说吧,你想玩什麽,我教你。”
悦鸣歪著头,想了半天,然後微微皱著眉看向肖扬:“你说,我现在再打篮球,还能长高吗?”
“噗──”肖扬一下子笑出了声,这小孩还这麽介意自己的身高呢!眼看悦鸣变了脸,肖扬马上哄:“不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你本来就不矮嘛,至少也有一米七吧,我教你打篮球就是了,说不定多少能长点,不过你想长到我这样怕是有点困难。”
“谁,谁要长成你这样!”其实悦鸣在心里是非常羡慕肖扬的,无论是肖扬的体型还是容貌。
“好好,你不要长成我这个傻大个而总行了吧,”肖扬笑著抓住了悦鸣的手腕:“走吧,回家吃饭去,饿了吧?”
悦鸣点点头,他左看看右看看,才发现肖扬没开车。肖扬精明的眼睛早就洞悉了悦鸣的想法:“我送到车厂给它补补妆。”悦鸣一下子窘红了脸,自己把肖扬的车给刮了。
看著悦鸣的样子,肖扬笑意更了,一边走一边对悦鸣说:“我想了,不能只教你篮球,最好还要教点柔道防身术什麽的。”
“我才不要学那个……”多野蛮……
“要的要的!”
“不要……”
“要的……”
“不要……”
“要的……”
肖扬就这麽抓著悦鸣的手腕,行走在绚烂的夕阳虹彩下,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著没有营养的话,却没人觉得无聊,两人连在一起的,细细长长的影子,被淡淡的夕阳润染得有些朦胧,但却透著一股甜蜜……
Le Soleil 章八
肖扬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说教悦鸣打篮球,就真的每周都抽出两个下午教悦鸣,最初是在学校里面的球场,但是一来学校本来学生就多,两个人霸占一个篮筐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二来肖扬也是个挺挑剔的人,他嫌学校的场地不好,於是两人另挑了肖扬家附近公园的球场。环境清幽,绿树成荫,更重要的是,悦鸣打累了,就顺便到肖扬家休息,肖扬倒是大方得很,管吃管喝,等悦鸣休息够了还专车送回家。
“重心放低,注意脚步移动!”肖扬认真地指导著悦鸣,“运球不能只把注意力放在球上,还要看著对手,一定要稳。”
“你不要跟我跟得这麽紧嘛!”悦鸣觉得肖扬太难缠了,怎麽甩都甩不掉,别说投篮了,就连把球运到篮下都难。
“呵呵,”肖扬被悦鸣逗笑了,“我是在教你实战运球,不跟紧了,难道把球筐送到你面前?”肖扬的眼睛放出一丝精明的光:“难道说,你想让我给你多放点水?”
“谁,谁用你放水呀!”这人真是的,我明明是初学者,他都不知道体谅一下吗!悦鸣不悦地想著。
“篮球这样玩才有意思嘛,要不我来运球,你来防守,你可以犯规,但不能恶意犯规,扯衣服什麽的,不可以哦~”肖扬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悦鸣心里那个气呀,这个人明明在小看自己嘛!
“你来就你来!说好了,我可以推你!”
“呵呵,”肖扬看著这个被自己惹毛了的小猫,轻轻地笑著,“可以推,只要你推得到。”
说完,肖扬迅速抄起了球,走到半场,慢速运著球,准备进攻,悦鸣放松膝盖,专心致志地准备防守。肖扬脸上带著淡淡的微笑,眼睛始终看著悦鸣漂亮的眸子,悦鸣戒备著,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肖扬什麽时候会发起进攻,正当悦鸣凝神之际,肖扬突然动了起来,迅速从悦鸣身边晃过,悦鸣也顾不得那麽多,伸手就拍向肖扬运球的手,他以为这一拍肯定能把球打掉,结果这一巴掌虽然结结实实拍在肖扬手上,可肖扬却丝毫不为所动,直冲篮下,悦鸣一急,追上肖扬伸手一推,可肖扬快得像风,一个侧身闪过悦鸣推向他的手,转身向後一跳,站在三分线外,跳起,抬手,投篮,篮球划过优美的弧度,直入篮筐,动作连贯得没有一丝缝隙,完美至极。
悦鸣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你犯规!你都没有运到篮下!”
“我哪还敢运到篮下,你瞧瞧,你都把我拍成什麽样了!”肖扬伸过一只手,那手背上明显的留下了五道指痕。
“这,这,”悦鸣看著那红红的痕迹,确实有些过意不去,“我又不是故意的……”悦鸣小声嘀咕著,事实上,他确实是故意的。“大不了我帮你揉一下还不行吗……”
悦鸣说著,拉著肖扬坐到草地上,像小孩子一样,对著指痕又是吹气又是扇风,然後用手轻轻揉著,肖扬第一这麽静静地近距离看著悦鸣,小孩是如此认真地给自己揉手,那小刷子一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可惜悦鸣微微低著头,眼帘遮住了那好看的眼睛,“疼吗?”悦鸣依然在揉著:“都打成这样了,你怎麽连动都没动一下?正常情况下,我不是应该把球拍掉的吗?”说著,悦鸣抬起头,不期然地,四目交接。时间似乎一瞬间定格了,悦鸣第一发现肖扬的眼睛得像黑洞,一下子就把自己吸进去了,身体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缚住,他挣脱不开,也不想挣脱,肖扬看著悦鸣那一双漂亮的猫眼,宛若一泓秋水中住著满满的星芒,心脏仿佛就这麽停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唯独剩了两个字:鸣鸣……
“哥们,帮个忙,把球给我们踢过来行不?”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悦鸣和肖扬之间微妙的气氛,原来是远踢足球的少年们把球踢出了场外。
肖扬回过神,起身捡起球,起脚将球远远地踢到那群少年之间,少年对肖扬挥挥手说了声谢谢再奔跑起来。
肖扬再坐到草地上的时候,悦鸣已经懒懒地躺在草坪上晒太阳,午後四点来中的太阳不再燥热,反而朦朦胧胧暖得人心痒。
“累了?”肖扬恢复如常,方才那种微妙的情绪似乎从来没有影响到他。
“嗯……”悦鸣翻个身,枕上自己的手臂,背对著肖扬,他现在好奇怪,刚刚那种被冻住的感觉过去後,现在却是抑制不住地心跳加快。他有点害怕看肖扬了,只能乖乖地窝在一旁等著自己平复。肖扬也没多想,他觉得悦鸣平时运动少,刚刚开始做剧烈运动,体力当然撑不住,於是也在悦鸣身旁躺了下来,看著万里无云的蔚蓝的天空。没过多久,肖扬便觉得无聊起来,他侧过头,看著悦鸣还是保持那个像猫睡觉的姿势,不觉得玩心大起。他撑起自己,趴到几乎贴到悦鸣後背的地方,然後随手拔了一棵稍长的青草,放到悦鸣细腻的脸颊上不停地瘙痒。
悦鸣合著眼,懒得理肖扬,只是蹭了蹭头,把头更地埋进手臂里,肖扬忍住笑,继续骚扰悦鸣,悦鸣烦了,回手就要给肖扬一拳,可肖扬一下子就抓住了悦鸣纤细的手腕,肖扬看著悦鸣完全暴露在外白皙透亮的手臂,笑得有些流氓:“鸣鸣,你是奶豆腐做的吗?”
“奶豆腐?”悦鸣心里不明白肖扬怎麽会提到这东西,疑惑地转过头,当他看到自己手臂和肖扬那粗壮的小麦色手臂的鲜明对比,立刻明白肖扬在说什麽,脸一红,立刻给了肖扬一记手肘,“你臭美什麽?!不就晒太阳晒的多点麽!我是没时间晒太阳,否则,否则也和你一样!”
“呵呵,”肖扬凑到悦鸣耳朵边,笑嘻嘻地说:“这可不是晒出来的,我全身上下都这个颜色,你要晒,难不成还要裸晒?”
“……”悦鸣找不到反驳的话,索性闭上嘴低下头,懒得看肖扬,眼不见心不烦。
“生气了?”依旧笑嘻嘻的口气。
“……”
“真的生气了?不要生气吗,我这是夸你呢,多少人想要这种肌肤还要不到呢!”说著肖扬又拿著青草去搔悦鸣的脸。
“你好烦!”
“笑一个嘛,你笑起来很好看的!”肖扬说著就去抓悦鸣。
“好看也不给你看!”悦鸣左右躲闪著。
“别那麽小气,给我笑一个,你不笑,我可不客气了!”肖扬笑著用威胁的口气说著。
“我就不笑,就不笑,你能怎样!”悦鸣蜷起身体,双手遮住脸,他才不要肖扬看到他的脸呢,因为他已经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肖扬双手放开悦鸣的手腕,转而袭击悦鸣的腰,想搔悦鸣的痒,但在碰到悦鸣腰的瞬间,肖扬又被电到了,虽然隔著T恤,但依然能感到悦鸣腰线的柔韧和纤细,好像自己张开双手就能完全围住,这样的触感让肖扬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啊!呵呵……呵呵……哈哈……”悦鸣本来就敏感,而且又特别怕痒,被肖扬这麽一抓,哪还忍得住,立刻笑了起来,“你,你放手……呵呵……呵呵……”为了挣脱肖扬,悦鸣开始不停地扭动腰肢,不算短的头发也随著他的挣扎变得凌乱起来,怕痒的他早就笑出了眼泪,白皙的脸颊泛著一抹酡红,一双眸子湿湿漉漉的,肖扬一下子就呆掉了,一股热流直窜下腹,悦鸣双手抓住肖扬的小臂,一推,终於趁著肖扬发愣的时候,逃出了魔掌。
“呼……呼……”悦鸣大口呼吸著,他笑得好难受,“你真过分!”悦鸣终於呼吸平稳,抬起头,却看到依旧一脸呆样的肖扬,抬起腿照著肖扬的小腿就是一脚,“发什麽呆呢!”
“啊,啊……对,对不起……”肖扬尴尬地收回目光,心里一个劲儿地纳闷:“我这到底是怎麽了,幸好今天穿的运动裤够肥大,否则还不丢死个人,居然,居然对一个男人有了反应,最近,自己好像太规矩了,男人果然离不开荤腥,否则准得出事……”
Le Soleil章九
自从上对悦鸣有了不该有的冲动後,肖扬很坚定地把原因归结为自己最近太老实了,身边没有女人,於是,这匹“温柔的”狼又开始了猎食活动,不过肖扬也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选女友还是有一定标准的,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最近在他的标准中已经将“细腰”列到了“大胸”之上。甚至在某喝酒聚会中,还对桑麒抱怨,最近女人的腰都没有摸著顺手的,结果桑麒笑了笑,说了句:“流氓果然没下限。”
但是随著天气的逐渐变热,肖扬在和悦鸣打球的过程中,又有了新的烦恼。
“你到底什麽意思?”悦鸣狠狠地瞪著肖扬,这家夥一直不在状态,总是愣愣的:“不愿意打就拉倒,像个木头似的在这干嘛?!”
“啊?啊!”肖扬回过神,立刻换上个痞气的笑容:“抱歉,今天有点不在状态。”肖扬表面很从容,但其实很心虚,他发愣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随著天气的变热,悦鸣和他打球不再穿长裤了,而是换上了运动短裤,於是,悦鸣那双线条优美光泽细致的美腿就这样摆在了肖扬面前,虽然膝盖以上的大部分地区被短裤遮住,但是在跑动和跳跃的过程只还是若隐若现,弄得肖扬一直神不守舍。其实呢,肖扬也没什麽不要脸的想法,就是因为美,所以就多看了几眼,可就这“几眼”,在旁人看来,完全是在发呆。
“你怎麽又不在状态?上也是这样……”悦鸣的声音不大,因为他在心里开始犯嘀咕,说来肖扬已经陪自己打球两个月了,他,是不是已经烦了,毕竟和自己这种初学者打球,是没有多少乐趣的吧……
看著悦鸣低著头,一脸自责的样子,肖扬赶忙胡乱找了个理由解释:“呃,这是我的问题,昨天没休息好。”
“为什麽没睡好?你要加班吗?”
“呃,”肖扬瞬间愣了一下,自己胡扯的理由,要怎麽接下去,他脑子转得很快,随即换上个流氓似的笑容:“我晚上加班,最近的姑娘都热情得很。”肖扬这话也不能算是完全的胡扯,最近他的夜生活的确相当丰富,不过并不足以影响到他第二天的活动。
“你……”悦鸣愣了一下,随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怎麽忘了呢,肖扬除了和他打球,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而且,和肖扬接触这麽久,他发现肖扬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什麽都会,脾气又好,什麽都好,这样的人怎麽会不受女人欢迎呢,而肖扬也是喜欢游戏丛的那种人,所以,肖扬即便是和很多女人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吧……悦鸣闷闷地想著,他忽然觉得很遗憾也很失落,但是他不明白为什麽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肖扬这边一直等著悦鸣骂自己不要脸或者臭流氓之类的话,可是等了半天却听到悦鸣说:“那,今天就不要打了,你好好休息……”说著悦鸣开始收拾东西。
肖扬倒是一愣,看著悦鸣:“鸣鸣,你没生气吧?陪你打球还是没问题的,我没那麽弱的。”
“我干嘛要生气啊,谁都有不在状态的时候,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悦鸣一直在低头收拾东西,而後,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轻轻地说:“嗯……虽然还很年轻,但是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鸣鸣……”肖扬直觉的感到悦鸣并不开心,“鸣鸣,我没事,你想打球,我继续陪你打。”
“让你休息就休息嘛!我也不是很想打了……”悦鸣看著那个红色的篮球,眼中尽是不舍:“那个,以後你也要经常‘加班’吗?”经常加班的话,是不是就会经常不在状态,和我打球的时间会不会越来越少了,虽然,我一个人也可以练习,但是,但是,篮球还是两个人一起,比较好玩……
“鸣鸣……”第一面对这样的悦鸣,肖扬显得有些无措:“我,我,其实也不是因为加班才,才不在状态……”
“呵,”悦鸣努力地笑了笑,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为什麽要问肖扬那样的话,这不明摆著让人家为难,何况,人家晚上加不加班,和自己有什麽关系呢,“我,我就随便问问,你不要放在心上,”悦鸣故作轻松地说著,“那,下你想打球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为什麽要打电话?”肖扬一把抓住想要走掉的悦鸣,“我们不一直都定好时间的吗?”
悦鸣低下眼睛:“我不想浪费你的精力……也不想妨碍你……交女朋友……”
“说什麽呢!”肖扬不禁皱起了眉头:“和你打球怎麽会是浪费精力!女人算什麽,那句话你没听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犹可换,手足不能断。我怎麽可能会因为和女人交往,就不再和你打球了?”
“你是说,我是……我是……”
“你是我兄弟,和墨非桑麒他们一样,你看我什麽时候因为女人,亏待过他们。”
“可是,女朋友毕竟不一样……”
“你都说了是女朋友,她难道不应该包容我吗?再说了,我的女朋友我还能让她跑了吗?你放心吧,我肖扬什麽都缺,就不缺女朋友,就算跑了一个,还有几十个排队等著呢!”
悦鸣听著肖扬的话,心中泛著淡淡的甜,这是就是被朋友珍视的感觉吧,可是,心中那股酸又是什麽呢?
看著一言不发的悦鸣,肖扬放柔了声音:“那,我们继续打球?”
悦鸣这时真的是没什麽心情打球了,他摇摇头:“今天不想打了,我去熙和那边接景琦,然後带他去吃麦当劳,最近的儿童餐又出新玩具了,他很想要。”
“那我们一起去!”肖扬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你不回去睡觉了?”
“睡觉?”肖扬惊讶地看著悦鸣,这傻孩子还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晚上“操劳过度”才不在状态的,“大白天的睡什麽觉!走吧,熙和那丫头还指不定怎麽祸害景琦呢,我们赶紧过去吧!”说著,肖扬忍住笑,拉起悦鸣,转身向熙和家走去。
熙和最近见悦鸣教景琦拉小提琴教得挺愉快,自己就眼热起来,也想教小孩子钢琴,不过她的态度和悦鸣是有著根本区别的,悦鸣教小孩子是为了孩子们,熙和教小孩就是为了哄自己玩,她受不了一群一群的孩子,所以抓住景琦一个孩子就不放手了,死活要教人家孩子钢琴。景琦也是个聪明而有好奇心的孩子,看著熙和家的那家白钢琴也是喜欢得不得了,而且学得也相当快,更重要的是景琦一口一个“美女姐姐”“熙和姐姐美”更是把熙和哄得开心的不得了,其实这都是肖扬背地里教的,当肖扬听说熙和想教景琦钢琴的时候,就知道这肯定是熙和一时兴起,怕小家夥在熙和那吃亏,特地教了几句好听的。
“美女姐姐,这个带一个尾巴的是八分音符,那为什麽带两条尾巴的就是十六分呢?”熙和在教景琦识乐谱。
“8乘以2不就是16!”
“什麽是8乘以2?”一个三岁的孩子,连加减法都算不清,哪里懂得乘法。
“你不知道乘法?乘法就是一个叉,知道不,长得很像X,不过你不要乱用这个X,尤其不能和O一起用,明白吗?”熙和煞有介事的解释,“当然了,人头马的那种酒除外!”
景琦睁著大大的眼睛,天真地看著熙和,他完全不理解这个姐姐在说什麽。
“不明白?就是说X是个很敏感的字,你不要随随便便放到两个人的名字之间,ooxx就是,就是……你一个小孩子,怎麽问这麽成人的问题!”
景琦瞪著眼睛,好像很努力地理解著熙和的话。熙和却在心里不停地感慨现在的小孩子为什麽都这麽早熟。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哥哥!”景琦一颠一颠地跑到悦鸣跟前,刚想伸手要抱抱,却一眼看到悦鸣身後的肖扬,小孩子立刻转了方向:“叔叔,叔叔,抱抱,抱抱!”
肖扬俯身抱起景琦,微笑著揉了揉景琦的小脑袋:“和姐姐学什麽呢?”
“姐姐教我乘法!”肖扬长得高,景琦觉得被肖扬抱著特别过瘾。
“乘法?呵,她算5乘6还要按计算器的,怎麽会教你?”
“肖扬,你别血口喷人哈,”熙和瞪了眼肖扬:“小心我先把你踢出去再到你妈那告状!”
“你都多大了?还干这种打小报告的事,再说了,我最近有什麽值得你打报告的?”肖扬看都没看熙和,只是笑嘻嘻地和景琦玩。
“呵,”熙和得意地看了肖扬一眼:“桑麒可和我说了,昨晚上你从吧里带走三个姐姐,昨天的昨天你带走两个……”
“沈熙和!”肖扬就想被人踩到尾巴一样:“咱俩都二十年的交情了,你不至於怎麽缺德吧?”
“那你注意点儿你的态度,你当我愿意说你那点破事而呢!”
“叔叔,叔叔,”景琦抓著肖扬的领子来回地晃,“哪里有姐姐?你把姐姐带到哪了?她们漂亮吗?会不会弹琴?”
肖扬难得地卡了词儿,一脸尴尬地想著说辞,结果熙和立马接了话:“那些姐姐不会弹琴,只会唱歌,而且歌词只有两个字,不是‘嗯’就是‘啊’。”
“沈熙和!你给我差不多点!”肖扬有点生气了,虽然熙和向来说话没有谱,但是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事,确实有点过分。
悦鸣自始至终没有说话,虽然已经知道肖扬很能玩,但是从熙和的话中,隐约知道了肖扬在这方面有“多厉害”,本来这种事情也是你情我愿,无可厚非,但是悦鸣心里就是蒙上了一层灰,莫名其妙的失落,他搞不懂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麽了,他现在什麽都不想做,恨不得马上回家倒在床上。
“景琦我们去吃麦当劳,别听这小疯子胡说八道!”说著,肖扬抱著景琦往外走。
“哥哥,哥哥……”景琦稚嫩的声音,终於把神思恍惚的悦鸣唤回,悦鸣应了一声,跟著肖扬和景琦出了门。
Le Soleil 章十
“叔叔,我要那个小熊!”景琦的小手指著麦当劳餐厅内的海报,是新的儿童套餐的附赠品。
“好的好的,”肖扬抱著景琦在点餐,他看了看新出的玩具,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的悦鸣,笑嘻嘻地对景琦说:“景琦,你说那个像不像哥哥?”
景琦顺著肖扬的眼神看向店内海报,整张小脸都笑成了:“嗯嗯,像,像!”
肖扬抱著景琦坐到位子上的时候,悦鸣还在发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只是一味地愣在那里。
“哥哥,哥哥!”景琦去拉悦鸣的衣服,“你看,小熊!”景琦把他心爱的那只毛绒熊聚到了悦鸣面前。
“啊,呵呵,真好看。”悦鸣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诶?怎麽买了两份,那个是什麽?”
“是给哥哥的!”
“给我的?”悦鸣疑惑地看著那个盒子,肖扬倒是从容地从里面拿出一个毛绒娃娃。
“给你的。”
悦鸣仔细看著眼前的毛绒玩具,足足三秒锺,他才分辨出这个东西到底是什麽动物,“这是只狐狸?!”这只狐狸玩偶做的很特别,非常可爱,要不是那尖尖的嘴巴和耳朵,很容易被人误认成小白兔。
“叔叔说像哥哥!”
“像什麽像!你叔叔不长眼睛的!!”悦鸣嘴上说著不像,可手里却把那只小狐狸抓得紧紧的。
“叔叔有长眼睛,那不就是嘛!”
“那是有眼无珠!”
“怎麽是有眼无珠?你看,多像你,嘴巴都快撅到鼻子了!”
“你才嘴巴撅到鼻子呢!”
“我哪是嘴巴撅到鼻子,我是嘴巴和鼻子长到一起了!”
“猪的嘴巴和鼻子才长到一起呢!”景琦指著肖扬呵呵笑了起来。
“呵……”悦鸣终於被肖扬逗笑了。
“终於笑了,”看到悦鸣的笑容,肖扬心情变得舒畅起来,“就应该多笑笑嘛,你笑起来多好看。”
“什,什麽好看不好看的……”悦鸣忽然变得有些不自在,他的脸在微微发烫。
“本来就是好看嘛,不信你问景琦,”说著,肖扬揉了揉景琦的头发,“你哥哥漂亮不?”
“漂亮漂亮,比熙和姐姐都漂亮!”小景琦在一旁一个劲地点头,好像生怕悦鸣不明白似的。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麽!赶紧吃你的鸡块!”悦鸣这回真的是不好意思了,赶忙拿了块鸡块塞到了景琦的嘴里。
“那我呢,他闭嘴了,我可没闭嘴,你也来喂我吃吧!”
“你想的美!自己没长手呀!”
“好吧,那我继续说了,小美人呀,你真是──”
“好了好了,”悦鸣赶紧拦住肖扬,真不知道这家夥接下来要说出什麽奇怪的话,“真是的,居然和小孩子一样。”悦鸣小声嘀咕著,拿起块鸡块送到肖扬嘴边。肖扬见自己要挟悦鸣成功,正得意著呢,一口就咬了下去,结果没掌握好位置,嘴唇就这麽在悦鸣的指尖滑过。悦鸣一瞬间就抽回了手,肖扬他……居然带电……虽然也许连一秒都没有,但是那一瞬间的触感却地印在了悦鸣的心里,非常的温柔,却异常的灼热。
“你干嘛呀,”肖扬嚼著嘴里的鸡块:“我又不咬人!”
悦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慌忙地低下头喝起饮料。看著这样的悦鸣,肖扬竟也莫名其妙地发起呆来……
“叔叔叔叔!”
“啊?”肖扬终於回过神,两个大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终於被这个稚气的声音打破。
“叔叔,你看那个!”景琦指著窗外巨幅海报。
“阳光嘉年华?”肖扬看著海报的标题,原来是本市一家大型游乐场搞了一个游乐嘉年华,景琦眼中的好奇是在自然不过的,毕竟是小孩子嘛,而且平时都呆在芳草之家,可是当肖扬看到盯著海报看的悦鸣眼中也充满好奇与向往的时候,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悦鸣小时候,应该也很少去这种地方吧,总是被关在家里练琴……
“想去吗?”肖扬问景琦。
“可以去吗?”景琦大大的眼中充满也希冀有充满怯懦。
“哥哥说可以,我们就去。”景琦把头转向悦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可,可以……”悦鸣哪里说得出不,更何况,游乐场简直就是他梦中才会去的地方。
“什麽时候去?什麽时候去?”景琦高兴地简直跳起来了。
“明天是周日,就明天去。”肖扬这话是对景琦说的,可眼睛却看著悦鸣。
悦鸣睁大眼睛看著肖扬,居然这麽快就决定了!悦鸣表面努力维持著平静,可他心里早就乐疯了,那个地方本来是孩子们很熟悉的,但是对於儿时只能专心练琴的他来说,却是个要不可及的地方。
“景琦好好听哥哥的话,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
肖扬如约在周日的时候带著景琦和悦鸣到了游乐场,到了游乐场,他才发现他还真是带了两个孩子去,两个孩子见什麽都稀奇,见什麽都想玩。
“喂,你们好慢,”悦鸣跑在前面,对著肖扬和景琦挥挥手:“我们去玩那个!”悦鸣指著不远的一个大型的游乐设施,就是那种一条有轨的船,把人送到高,然後猛地俯冲入水的那种。
“你别跑那麽快,又没人和你抢。”要不是肖扬平日训练有素,估计他早就吃不消了,景琦到了这地方,又不爱让人抱著,结果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一个往东跑一个往西跑,抓住这个看不住那个,丢了哪个他都是天大的罪过。眼见悦鸣就要消失在人群里,肖扬顾不上那麽多,抄起景琦追了上去。
“我要自己走,自己走。”景琦开始挣扎,“那边有熊熊,有熊熊!”
“一会儿去看熊熊,现在陪哥哥玩那个!”
“不要不要,我要熊熊!”小孩子劲儿不大,可死命挣扎起来的话,肖扬都有点抱不住。
“一会儿看,一会儿看,你看,那船一会要过山洞,山洞里面有熊熊。”哎,哄不听只能骗了。
“真的?”
“真的。”
三个人坐上船,木船缓缓上升,景琦倒是一脸期待因为他会看到小熊嘛,反观悦鸣倒是有点紧张,要从这麽高的地方俯冲下去,还是有点吓人的。
“马上就冲下去喽,紧张的话,就叫出来吧!”
“你才紧张呢!”肖扬也不和他计较,只是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悦鸣的手,悦鸣刚想争夺,可船瞬间就冲了下去,他本能地抓紧了肖扬的手,从这只手上传来的温度,仿佛能早走悦鸣心中一切的不安。而肖扬什麽都没想,这一切似乎对他来说都是在自然不过的。直到三个人上岸,肖扬和悦鸣的手依然紧紧的拉在一起。看著浑身湿漉漉的悦鸣,肖扬脑海中浮现的就是一只刚刚从水塘跑出来的小猫咪,他抬起手顺了顺悦鸣的头发,笑呵呵地说:“毛色不错嘛!”
“讨厌!”悦鸣瞪了肖扬一眼。
。
“叔叔骗人,根本没有小熊!”景琦根本没看见小熊,这会开始闹肖扬了。
“本来是有的,可是小熊去睡午觉了,所以你没看见。”
“真的?”
“真的,你会困吧,那小熊也会困的。”
“呵,”悦鸣鄙视地看了肖扬一眼,从肖扬怀中抱过景琦:“你少和景琦说话,你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别教坏小孩子!”
“怎麽又是我不对?我可是为了哄他上船才这麽说的,你们一个要玩这个一个要玩那个,总是要有人妥协吧……”
“景琦乖,哥哥带你去看小熊……”悦鸣轻声哄著景琦,完全不接肖扬的话茬,把一脸无奈的肖扬甩在身後。
景琦看小熊的地方,其实就是游乐场内卖各种毛绒玩具的地方,七七八八什麽样的动物玩具都有,结果这个把景琦高兴坏了,见什麽都想要。
“哥哥,我要那只小白猫!”景琦指著一只可爱的小白猫死活不肯走。
悦鸣心软,总觉得景琦平时住在孤儿院难得出来,平时玩的东西又不多,三岁的孩子正是喜欢这种软软的毛茸茸的玩具的时候,就特别心疼,他看景琦实在喜欢,就直接去拿钱包,结果被肖扬拦住了。
“小孩子不能这麽宠的,”肖扬小声对悦鸣说,“景琦,你看看你手里拿著的是什麽?”肖扬问道。其实景琦手里已经抱著一只熊和一只兔子玩偶了。“你看,我手里还有一只小狗和一只小乌龟,都是你的,你再买,我们都拿不动了。”景琦愣了一下,一会儿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悦鸣,肖扬心想,这孩子从小就这麽精明,以後长大了还得了,於是接著说:“哥哥想给你买我也不准,因为我还没给哥哥买玩偶呢,一会儿哥哥要拿著我给他买的玩偶,知道吗?”
“哥哥也喜欢玩偶?”
“喜欢,你喜欢什麽他就喜欢什麽,景琦不可以自私哦!”
“嗯,”景琦懂事地点点头:“哥哥,那只猫猫我让给你,叔叔你买给哥哥!”
“呵呵,”肖扬被这小孩子的鬼心眼给逗笑了,核算他掏钱,结果还是人家小孩做人情,“好好,我买。”
“美女,请把那只小白猫拿给我。”肖扬微笑著对女售货员说著,弄得人家一脸不好意思。
“给,给您,”售货员递过小猫,说:“先生,这只玩偶是限量版,您可以给它取名字,我们可以把名字刻到附赠的玩偶项圈上。”
“可以起名字?要多久能刻好?”
“很快,五分锺,先生,这边是项圈,您可以挑喜欢的样式。”
“就这个好了。”肖扬指著一个带心形名牌的项圈。
“为什麽你选,给我的应该我选。”
“谁送的谁选!”
“先生,名字是?”
“我写给你。”肖扬把名字写在了纸条上,悦鸣凑过来想看,肖扬一把就遮住了纸条:“一会儿你就看见了,现在别急!”
售货员接过纸条,忍住笑,说:“刻成什麽颜色的?”
“粉色!”肖扬脱口而出。
当悦鸣拿到那只小猫玩偶的时候,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在心形的铭牌上用粉色的字体刻著四个字:鸣鸣好乖。
一天下来,三个人几乎把游乐场逛了个遍,这会儿正往出口走去。景琦在悦鸣的怀里睡得正香,肖扬则是抱著一堆七七八八的玩偶什麽的。
“你喜欢游乐场吗?”悦鸣问肖扬。
“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
“我很喜欢,在这里,每个人都是笑著的。”
“鸣鸣……”肖扬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小时候吧,我父母都很忙,我又要练琴,总也没时间来,我像景琦这麽大的时候,和我哥来过一,但是,”悦鸣微微犹豫了一下,继续说:“玩得也不怎麽愉快……”
“鸣鸣,你……”
悦鸣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题似乎有些沈重,就立即改变话题:“不要说我了,你呢,你怎麽会不喜欢呢,我看你对游乐场很熟悉的。”
“我也不是不喜欢,还好吧。”
“你经常来吗?”
“也不算经常,这地方还是小孩和女人比较喜欢吧。”
悦鸣愣了一下,肖扬话里的意思他懂,肖扬对游乐场没兴趣,只是和别人约会的时候,迁就对方才经常来这里,想到这里,一天的快乐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了。悦鸣不自觉地搂紧了怀里的景琦,轻轻地说道:“以後我有女朋友,我会陪她天天来的……”
肖扬完全没有注意到悦鸣的变化,笑嘻嘻地说:“那你还是先练习一下体力吧,否则会累死你的,你知道我跑了多少遍才对这麽大的地方了若指掌的?”
“再累,我也心甘情愿……”
“呵,”肖扬笑出了声:“你还真是个傻小子,她们来这里你以为真的是喜欢游乐场呀,她们只是想享受被人当小孩子宠的乐趣而已。谈恋爱不能实心眼儿的,回头那家姑娘真碰上你这样的,还不被气死。”
“一心一意爱一个人,对一个人好,有什麽不对?”不知怎的,悦鸣对肖扬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特别受不了,难道这个人就没可能认真的去喜欢一个人吗,难道这个人就不能丢开那些鬼心思单单纯纯的去喜欢一个人吗,“难道你不想有个人可以一心一意地对你,只爱你一个人吗?”
“我不想,”肖扬平静地说著,可悦鸣却傻了,“每个人想要的生活都不同,我不想要那样的情感,那会让我很有压力,人只有一辈子,我想过那种每天都不一样的生活,我很难想象和同一个一起生活几十年。你说那种一心一意的爱,只会出现在小说里,迄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那种不求回报的感情,她们说对你一心一意,潜台词就是要你对她们一心一意,一心一意,我是做不到的。”
悦鸣傻傻地听完肖扬的话,他并不能完全消化肖扬所说的,但是他知道肖扬不需要一个一心一意爱他的人,而肖扬自己也不会一心一意地去爱一个人。果然,肖扬就是像风一样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抓得住风。悦鸣又紧了紧怀中的景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得住心头那一阵阵的泛酸……
Le Soleil 章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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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季节已经从春天步入初夏,肖扬和悦鸣之间的关系依旧维持著微妙的平衡,两个人依然会打球,聊天,吃饭,或者某个周末和景琦三人一起出去玩。两人的关系似乎是好朋友也好像亲兄弟,只是悦鸣的内心总是在看到肖扬的时候有几分悸动,而他本人却是强迫自己忽略。
悦鸣的期末考差不多都结束了,只剩下一门演奏课的考试,因为演奏课的老师是梅若,和嘉音的关系有些特殊,这两天嘉音天天往悦鸣这跑,就是愁这门考试。
“你说,我要是把曲子录成音频给她行吗?”嘉音躺在沙发上,盯著悦鸣家客厅的天板。
“你说呢?”悦鸣无聊地调著电视台。演奏这东西也是最忌讳“枪手”的,如果是比赛的话,要寄演奏录像而不是演奏音频,还要另附其他音乐家的签名,其实也就是某种担保,嘉音要是只交音频的话,完全没法证明是他自己演奏的。
“你就那麽害怕见她?《魔鬼的颤音》也就十五分锺的量,弹完你就走!不过也是,”悦鸣咯咯笑了起来,“老师和学生是情敌,跟狗血剧似的!”
嘉音瞪了悦鸣一眼,又看向天板,叹了口气,“我不是怕见她,我只是……只是……”
“墨非和她早没关系了,你自己一个人在那瞎想什麽呢?”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没关系了……”嘉音的声音有些恍惚。
“你什麽意思?”悦鸣把头转向嘉音。
“没,没什麽……”
“你有什麽话还不能和我说吗?”
嘉音叹了口气,把自己那天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悦鸣。“不能吧,你只是看到墨非坐在那,有没亲眼看见他弹琴。再说了,你看到的是梅若拉著墨非的手,又不是墨非拉著梅若的手!”
“有区别吗?”
悦鸣看了一眼嘉音,心想这家夥真是有够迟钝:“倒贴货不值钱!”看著嘉音一脸茫然,悦鸣无力地叹了口气,“还不明白,如果是梅若拉墨非的手,那就是这女人倒贴过来啊,你家墨非被她吃豆腐了!墨非又不是傻子,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他还敢要?放心,我觉得这事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墨非还给她擦眼泪。”
“男人最怕女人的眼泪,再讨厌也得顾及一下,毕竟是女人。”
“你怎麽知道?”
“肖扬说的!”悦鸣顺口就说了出来。
“你们俩什麽时候这麽熟了?”嘉音的眼中闪著促狭。
“谁,谁和他熟了?”悦鸣不自然地转移话题,“说墨非的事,我觉得吧,事情可能是这样的,梅若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把墨非骗到了那个咖啡馆,不过也可能是因为采访,反正都一样,然後想和墨非破镜重圆,被墨非断然拒绝,然後就是心碎绝望,两眼泪汪汪,墨非给她擦了眼泪,说,别哭了,哭了也没用,咱俩没戏了!”
嘉音听著悦鸣编的“故事”感觉有几分道理,“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怎麽样,现在心里舒服点了吧?要我说,对梅若你完全不用心虚,墨非现在是你的,再说与其想他们俩的过去,倒不如想想怎麽把墨非栓牢了。”
“墨非又不是狗,什麽栓不栓的!”
“呦,真护著他!”悦鸣笑了笑,忽然想到什麽,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嘉音身边,问得有些谨慎:“呐,嘉音……你们,做过了吧?”
“嗯?”嘉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看到悦鸣眼中的暧昧,立刻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关你什麽事!”说著转过身去。
“呐呐,”悦鸣戳了戳嘉音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舒服吗?会不会很疼?”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嘛!”嘉音实在受不了悦鸣这麽直接的问话。
“不舒服的话,我才不要试……”悦鸣若有所思地小声嘀咕著。可这话倒让嘉音听了个全。嘉音立刻转回身,有些惊讶地看著悦鸣:“你,你要和谁试?”
这下轮到悦鸣脸红了,“什,什麽和谁试,你说什麽呢!”
“不会是肖──”
“不是他!”嘉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悦鸣高声打断,“你,你不要胡说!”悦鸣脸红得都要冒烟了,“我,我,我困了,先去睡觉,吃晚饭的时候叫我!”
说著就朝自己卧室走去。
“哎,我要回去给墨非做晚饭!”
“叫他过来一起吃!”随後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悦鸣爬到床上,立马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化解自己羞耻不已的心情。
“我到底在说些什麽呀……”悦鸣躲在被子里懊恼不已,本来问嘉音这种事情就莫名其妙,结果自己还顺著嘉音说的话继续往下说,弄得自己好像多不正经似的,“嘉音也是的,干嘛提肖扬……可是,”悦鸣的思维又开始跳跃性的发展起来,“可是,如果是肖扬的话,他应该是那种很懂的人吧……可是,没听说他和男人……不过……这种事情,本质上还是一样的吧……总之,会是那种很厉害的人吧……”悦鸣的脑子胡乱的想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就这麽混混沌沌的,只想著关於肖扬乱七八糟的事情进入了梦乡。
嘉音最终还是规规矩矩地参加了演奏课的考试,悦鸣考完就在教室外边等待最後一个考试的嘉音出来。
“你总算出来了,怎麽这麽久,她对你说什麽了?”悦鸣跟上嘉音的脚步。
原来梅若借机询问了嘉音和墨非的关系,并向嘉音下了战书。
“哪有老师和自己的学生说这种事的!”悦鸣一直觉得,虽然在私人关系上,梅若和嘉音有些芥蒂,但是为人师表,就不应该把这种事情带到学业中。
“反正她都那麽说了……”
“所以,你们所谓的切磋是九月的小提琴演奏比赛吗?”
“嗯……”嘉音对自己的音乐有绝对的信心,何况只要是和墨非有关的,他都会尽一切努力。
“那你要好好加油!”
“嗯,你们不都管我叫天才嘛,那我就做个真正的天才!”嘉音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悦鸣,你也来吧!”
“我?你知道我的琴……”
“来吧!你拉得明明那麽好,为什麽从来不才加比赛呢?来吧,就当陪我!”
看著嘉音亮闪闪的充满期待的目光,悦鸣投降了,“好了好了,我报名就是了!”
就这样,悦鸣和嘉音开始了为九月全国青年小提琴演奏家比赛的备战准备,每天都加强基本功的训练,同时开始寻找合适的曲目。
淡黄色的灯光,略显喧哗的气氛,La soie 迎来了它最为热闹的营业时间。
“呦,墨非,你这块表相当不错哦!”桑麒喝著手中的啤酒,笑嘻嘻地看著墨非的手表。
“嗯。”墨非一脸得意的笑著。
“瞧他那张脸,嘉音送的吧!”肖扬摆著一张玩世不恭的脸,吞云吐雾中。
“呵,那嘉音还真下本!”桑麒看著那只价值不菲的表。
“我听鸣鸣说,嘉音的父亲也是做乐器生意的,生意做得很大。”
“你家鸣鸣还真是什麽都和你说呀!”墨非颇有意地看了一眼肖扬。
“对呀,”杨诺说道:“来给我们说说,你和你家鸣鸣什麽时候开始的?”
“你们说什麽呢!鸣鸣可和嘉音不一样,他不是那种人!”
“你什麽意思,嘉音是哪种人?”墨非皱起了眉头。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肖扬赶忙解释:“鸣鸣对男人没兴趣!”
“等下,”桑麒看了看肖扬,“那你对人家有意思吗?”桑麒总是能抓住重点。
“这个……”肖扬吸了口烟,眯起了眼睛:“还真不好说,我吧,对男人也没兴趣,不过,鸣鸣吧,他那张小脸长得实在是挺招人……”
“喂!”墨非打断了肖扬的话,“你要是想玩,还是找别人吧,都是熟人你要是招惹了人家,以後连朋友都没得做!”墨非到不是阻拦肖扬和悦鸣发展,只是听肖扬刚才那口气,怕肖扬也只是对人家的身体感兴趣。
“放心,我知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只把鸣鸣当成弟弟。何况鸣鸣他也是个少爷脾气,我受不了那样的,如果是嘉音那种的,我倒会考虑!”收到墨非警告的眼神,肖扬不禁觉得好笑,“看什麽看!我什麽时候对自己兄弟的人出过手?!”
“呵呵,”桑麒笑了笑,“肖扬,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回头自己抽自己耳光!”
“你什麽意思,你还真当我是禽兽了?”
“呵呵,”杨诺摇了摇头,“有时候你确实连禽兽都不如。”墨非和桑麒会意,也笑了起来。
“笑什麽呢?”嘉音和悦鸣走了进来。
“练完琴了?”墨非顺手将嘉音楼进了怀里,“累不累?”抬手扶起嘉音的脸,在嘉音滑嫩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
“啧啧,真恩爱,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肖扬乘机调侃。弄的嘉音十分不好意思,挣扎著要从墨非怀里起来,却被墨非抱紧了。
“别理他,让他羡慕去吧!”
“我用得著羡慕你嘛?”
嘉音依旧觉得尴尬,从墨非怀中挣脱,“今天悦鸣的状态好棒,莫扎特的D调四(D大调第四小提琴协奏曲)拉得超棒!”
“是吗?”肖扬微笑著看著坐在自己身边的悦鸣。
“我本来就拉得就很好!我渴了!”眼神示意肖扬赶紧给自己倒水。肖扬顺手就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悦鸣,悦鸣想都没想,就把那杯透明的液体往自己嘴里灌,一股辛辣的味道瞬间在他的口腔中爆发,浓厚的酒精纯度把他呛得眼泪直冒。“咳咳!咳咳!”悦鸣不停地咳嗽,一张小脸被呛得通红。
“不要喝得那麽急嘛!”肖扬拍著悦鸣的背,给他顺著气。
“咳咳,这,”悦鸣终於缓过来,抬起依旧湿湿的眸子看著肖扬:“这是什麽?”
肖扬微笑著抹去悦鸣嘴角被呛出的液体,“极品伏特加。”悦鸣抬手照著肖扬的肩膀就是狠狠地一拳。
“你有病呀,给我喝这种东西!”
“你也没问我呀!”肖扬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心想,悦鸣这小身子板还是有点爆发力的。
“我要喝白开水!”
“这是酒吧,当然要喝酒──”收到悦鸣刀子样的眼神,肖扬自动放柔声调改了下半句:“你问问杨诺,应该有矿泉水的……”
“有,怎麽没有,就算真的没有,我也得去超市给你买。”杨诺这话是对悦鸣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盯著肖扬。说罢,便吩咐侍应生拿了两瓶矿泉水。
“你少在那阴阳怪气!”肖扬看了一眼杨诺,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递到悦鸣面前,悦鸣接过水,喝了起来,肖扬看著悦鸣:“今天练琴,累不累?”
“这话我怎麽听著这麽耳熟啊,刚才是不是也有人说过?”桑麒装出一脸迷惑的样子。
面对这种调侃,肖扬表现得相当游刃有余,“是麽,不一样的人说的意思也不一样,谁知道你那只耳朵听的是哪句,记的是哪句!”
“呦,我怕是真听差了!你刚才那句是哥哥在慰问弟弟吧,”桑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弟弟还不快回答,赶紧叫声哥哥!”
肖扬笑嘻嘻的脸一下子凑到悦鸣面前:“叫吧!”悦鸣的脸上瞬间飞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下意识地往後躲,肖扬可没放过他,肖扬一手搂住悦鸣的腰防止他再往後躲,一手捏住悦鸣的下巴,抬起他一个劲往下低的头,“来,叫声扬扬哥哥!”
“谁,谁要叫啊!”悦鸣紧张地别过头,肖扬不断靠近的脸让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叫嘛,叫给我听!”肖扬还想进一步逼迫悦鸣,却被一道急劲的力量拉了回来。
肖扬回头一看,原来是邵敏,立刻沈下脸站起身来。“是你。”
“悦鸣,”邵敏冷笑了一声,“敢情你一直在给我装清高啊!你原来喜欢这种调调……”说著抬手就要摸悦鸣的脸,就在要碰及悦鸣的一瞬间,肖扬的拳头就砸在邵敏的脸上。邵敏不禁後退了两步。
“我说过,你离他远点。”肖扬的声音带著冰。
邵敏那桌的朋友们看到这边动手了,立刻走了过来。“呦,”一个有著几分醉意的男子看到悦鸣先是一愣,随後露出一个下流的笑容,“邵敏,这不就是你成天惦记的小家夥,真不错,今晚咱们就把他──”未及男子说完,肖扬又是一拳,这一拳可用十分力,男子立刻倒地。
旁人立刻红了眼,拳头冲著肖扬就招呼过来了,肖扬也不含糊,抬腿就是一脚,桑麒他们三个本想劝架,可对方似乎是喝多了,完全撒起疯来,三人也动起了手,酒瓶杯子顿时碎了一地,酒吧内乱成一片。眼见一个男子随手抄起一个碎酒瓶冲了过来,混乱中冲著墨非就刺了过去,“墨非小心!”嘉音想都没想就冲上去,硬是将碎酒瓶从醉汉手中夺出。
墨非听到嘉音的声音,回头一看,心惊肉跳,嘉音双手鲜血淋漓地抓著酒瓶。墨非拉过嘉音护在身後,照著醉汉就是一拳……
很快警车就到了。杨诺和桑麒负责善後,配合警察做记录。而墨非则是送嘉音去医院,肖扬送悦鸣回家。
Le Soleil 章十二
回到家,悦鸣赶忙拿出药箱给肖扬上药,他心疼地拉过肖扬的手,小心翼翼地在肖扬的手背上擦著药。
“疼吗?”明明是肖扬受了伤,可这会儿悦鸣却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不疼,这还算个事儿?明天就好了。”肖扬看著悦鸣一脸内疚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眼前这个人真不适合这种表情,还是笑起来好看。
“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到?我帮你看看。”
“没事,你忘了我可是学过柔道和散打的,就这几个人还不是我的对手。”
“可他们人多,刚刚又那麽混乱,总会有碰伤的地方,你千万别大意!”
肖扬忽然有点想笑,这小孩别再没见过打架吧,瞧把他吓的,“好好好,我让你看还不行吗。”肖扬说著便脱下了上衣,赤裸的上身就这麽大咧咧地摆在了悦鸣眼前,本来是想给肖扬检查有没受伤,理由挺正当的,可这会悦鸣却别扭起来,红著一张脸,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怎麽了?”肖扬又开始逗悦鸣了,“低著头还不满意?要不,我把裤子也脱了?”
“脱,脱,脱什麽裤子!转过去!”
肖扬无奈地笑了笑,听话地转了过去,悦鸣看著肖扬宽阔厚实的背,肌肉线条流畅而完美,这样的背靠上去一定很舒服吧……
“到底有没有伤啊?”
“啊?啊,有,有一点……”悦鸣一面责备自己的胡思乱想,一面赶紧从药箱中取出跌打酒,照著肖扬肩膀还没有指甲大的一小块淤青涂了起来。“好了。”
“这麽快?我就说没什麽大伤吧。”
“嗯……虽然,没什麽大伤,但是,对不起……”悦鸣一边轻声说著,一边给肖扬披上了衣服。
“你有什麽好道歉的?是那个混蛋的错,你干嘛道歉?”肖扬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因为我……”
“怎麽会因为你?他是一疯狗,出来乱咬人,难道还是人的错?再说了,你怎麽了,难道你长得好看,就要受他欺负?什麽逻辑!”
“可是,如果我没长这样一张脸,也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
“说什麽呢!你长成这样,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再说了,你不也说过,你长得像你妈妈也是没办法的,何况长得像妈妈多好呀。我要是再大个二十岁,一定追你妈!”
悦鸣抬手就拍了肖扬一下:“两句话下来就不正经了!”悦鸣轻轻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外表并不是那麽重要的,不需要太介意,可是,从小到大这张脸没少给我惹麻烦,我小时候长得特别可爱,像娃娃一样,那时候别人都特别喜欢我,都喜欢逗我玩,可我父母怕遇到什麽坏人,把我丢了什麽的,而且我也要练琴,所以每天只能呆在家里,後来,上了小学,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吧,虽然时间不长,但是那个时候我可以有多一些的时间接触其他人,而且那时的孩子都特别单纯,没有奇怪的想法,後来麻烦就渐渐多了,尤其上了中学,大家似乎都特别在意别人和自己外表,一些闲言闲语就多了起来,打架什麽的,我也想呀,可我父母坚决反对,他们也是搞音乐的,一双手对一个拉琴的人来说是多麽宝贵,打架是绝对不允许的,而且我拉不好琴,他们从来不打我的手。”
“他们还打你?”对这麽可爱的孩子,做父母的怎麽下得了手。
“呵呵,那个学琴的孩子没挨过打。”
“难道说有人欺负你你也不能还手?”
悦鸣点点头,“实在忍不了,我就转学呗,你知道我中学六年换了几所学校吗?”肖扬摇摇头,悦鸣笑了笑:“十所,我差不多一个学年就要换两所学校。念高中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嘉音,但我们俩也不是在学校认识的,上了大学我认识了熙和,墨语她们都很好,可能是大学里的人都比较成熟了吧,就算他们心里有什麽想法也不会当著我的面说出来,但也有些人是例外的,比如邵敏,他人其实不坏──”
“这还不坏?!”肖扬打断了悦鸣,气汹汹地说:“我看他那手真是欠剁,真应该拧断一让他长长记性!”
“他只是比较惹人烦,而且今天还喝多了──”
“陈悦鸣,你什麽意思?!”肖扬忽然凶了起来,吓得悦鸣一时反映过不来:“他那样对你,你还护著他!他不坏能惹人烦吗?!他喝多了,你怎麽知道他喝多了?!他对我出手的时候可一下都没打偏!”
“我,我,我……”悦鸣结结巴巴,完全接不上话,他还没搞清状况,肖扬怎麽突然就生气了。
“你,你什麽你!”肖扬一把拉住悦鸣的胳膊:“我今天不会是多管闲事了吧?”肖扬的声音低了下来,可悦鸣听著却吓得直打哆嗦:“陈悦鸣,”肖扬眯起他那双精明黑亮的眼睛:“你不会是对他早就有心思了吧……”
足足五秒锺,悦鸣才反应过来肖扬在说什麽,他猛地推开肖扬:“你说什麽呢?!我怎麽会喜欢那种人!”悦鸣被肖扬气得满脸通红。
“你不喜欢他,干嘛那麽维护他!还给他洗白!”
“我哪有……我……”悦鸣被气得说不出话,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悦鸣心里恨自己,怎麽净在这人面前做这种丢脸的事情,这已经是第二在肖扬面前哭了,可他越是想止住眼泪,眼泪确是越掉越凶。
这回轮到肖扬傻了,自己怎麽又把他给弄哭了,“鸣,鸣鸣……”肖扬赶紧替悦鸣擦眼泪,悦鸣自然是一个劲儿的躲,肖扬这回也没停手,一个劲儿地给悦鸣擦眼泪。
“你躲开!”
“不躲,你生气就打我出气吧!”
“谁稀罕打你,在你心里,我也是那种人吧……”
“哪种人?”
“装清高,假正经,表面上很清纯,骨子里却淫荡的很,欲拒还迎,整天变著法的勾引人……”
“没有!绝对没有!这些都谁说的!”肖扬诧异地看著悦鸣,这到底都是谁造的谣,只要和悦鸣接触过的人,怎麽可能把悦鸣和这些词联系在一起,“鸣鸣,你不是那样的,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可爱的人!”
“哼,这话你还是留著哄你女朋友吧。”说著悦鸣就要起身离开。
“鸣鸣,鸣鸣,”肖扬赶紧拦住悦鸣:“我对她们才不说这种话!你让我解释一下行吗?我刚才说话没经过大脑,不是,是我脑子进水了,你怎麽可能会喜欢那种人呢,对不起,我错了,你瞧,你眼睛明亮明亮的,怎麽能会看上他!”看著悦鸣脸色渐渐缓和,肖扬心情也放松了,接著又嘀嘀咕咕地说道:“其实,也不能全怨我……你看,他明明那麽恶心人,你却帮著他说话,我对你这麽好,你却无动於衷,你让我怎麽能不想偏了……”肖扬的声音越说越小,可悦鸣听著又气了:“我怎麽无动於衷了?!看你打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拦也拦不住,叫也叫不听,椅子酒瓶都不长眼的,万一碰到哪里那还了得,为了那麽一个疯子,你至於吗?”说著悦鸣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怎麽不至於,谁让他想欺负你来著,”肖扬答得倒是理直气壮,“有我在,我看谁敢欺负你。”
“肖扬……”悦鸣不知道说什麽好,肖扬的话,让他心里暖暖的,他第一有了自己也有人护著的感觉,肖扬的话,也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柔柔软软的。
肖扬无声地叹了口气,轻柔地对悦鸣说:“我知道你以前过得不快乐,身边没几个像样的朋友,以後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真的?”
“我什麽时候说过假话?”悦鸣眼中微微的泪光闪得肖扬心头酥酥痒痒,回答的语气变得轻柔无比。在肖扬的眼中,悦鸣难得的看到了认真和专注,在最初一刹那的惊讶之後,悦鸣的脸随即染上一抹红色,这红色柔柔嫩嫩,比桃多一分娇W,比牡丹多一份妖娆,看得肖扬如痴如醉,仿佛著了魔一般,肖扬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抚住悦鸣那惹人心焦的小脸,慢慢地凑了上去……
“咚咚咚……”一阵慌忙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暧昧的气氛,悦鸣慌张地别开头,肖扬尴尬地放下手。
“我,我去开门。”说著悦鸣赶忙跑去开门。
“唔……”肖扬愣愣地答应著,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麽会有吻悦鸣的冲动,这太不符合他的作风了,他向来对男人没兴趣的,可能是,可能是悦鸣在刚才那种气氛下,太美了……吧,肖扬在心里胡乱找著理由。
“悦鸣,你没事吧?”熙和和墨语急急忙忙走了进来,“我刚听杨诺哥说店里出事了,你们没事吧?”
“没,没事……”
“多大的事啊,你们两个都跑过来了。”肖扬无所谓地笑了笑。
“事情还不大?我哥都带嘉音去医院了!”墨语一脸的紧张。
“嘉音那是意外,我这没事!”
“悦鸣,你要小心,快比赛了,千万别弄伤自己。”墨语关切的说。
“放心吧,我会好好看著他的。”肖扬毫不犹豫的说。
“你?”熙和皮笑肉不笑地说,眼中充满了不信任,“你不给他惹麻烦就行了!”
“我怎麽给他惹麻烦了?”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墨语打断了两个人的拌嘴,“大家都没事儿就好,悦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过来看看,你安全了,我们就放心了。”
既然确定悦鸣没事了,墨语和熙和也没必要留下来了,看看时间也很晚了,两人就决定更要回家了。
“起来呀!”熙和踢了踢肖扬的腿。“你屁股粘沙发上了?”
“起来干嘛呀?”肖扬依然懒懒地坐在沙发上。
“回家啊!我和墨语坐你的车回去。”
“啊?”肖扬这才想到要回家,可是,他好像还没在这呆够呢。
“啊什麽啊,你不回家了,你还想住在这?”
“呃……”不知为什麽,肖扬还真想住下来,可一想墨语和熙和两个女孩子这麽晚回去又有些不合适,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转身对悦鸣轻声说:“你去洗个澡赶紧睡觉吧,今天也够累的吧。”
“嗯,你开车小心,到家告诉我一声。”
“嗯,到家给你打电话。”肖扬想了一下,又说:“还是给你短信吧,万一你睡了吵醒你就不好了。”
“电话短信都可以……”
“嗯,好,那我走了……”
“那路上小心……”
“你俩今天怎麽了?”熙和实在受不了这两人腻腻呼呼,到家来个消息这麽简单的话让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腻腻歪歪搅了半天还没说完,肖扬说了要走现在脚还没迈出半步呢,“你们要舍不得分开,肖扬就留下,我和墨语又不是不认识路!”
熙和的话让悦鸣非常不好意思,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我,我没别的意思,他晚上喝了点酒,我,我,”悦鸣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越描越黑,“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说著把三个人统统推出了门外。
Le Soleil 章十三
肖扬回到家後立刻就给悦鸣发了信息,悦鸣平时虽然嗜睡,可今天一直睁著大大的眼睛等肖扬的信息,收到肖扬的信息悦鸣才算放下心,拉好被子,摆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准备睡觉,可是,悦鸣忽然发现自己……有点睡不著。
悦鸣脑子里渐渐浮现出刚才那让他心跳不已的一幕,看著肖扬那黑亮的眼睛,悦鸣很难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紧张又期待,欣喜却又害怕,肖扬那时候,离自己真的好近呢,如果,当时熙和她们没有来,是不是……是不是……肖扬就会,就会吻上自己呢……悦鸣想到这里心跳得特别快,被肖扬吻会是什麽感觉呢……一定很会很美吧……悦鸣的脸开始发烫,他那小小的心思开始颤动,不禁有些埋怨起熙和和墨语,为什麽要那个时候来呢,可是他那善良的一面又开始教训自己,熙和和墨语是真的关心自己,自己又怎麽能埋怨她们呢,於是悦鸣就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对於那个溺死在萌芽状态的吻,肖扬显然没有悦鸣那样介怀,他虽然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很狡猾地把原因归结为悦鸣的美,自己又是爱美的人,而故意忽略了自己当时从未体验过的心动,肖扬理想的世界虽然是五彩斑斓,每天都能有不一样生活的世界,但是他却也是那种讨厌失去控制权的人,悦鸣带给他的心动,他是完全无法预计以及掌控的,所以,他自动选择了忽略。
於是两人虽然依然很融洽的交往,但是彼此的心思却又不一样,悦鸣在见到肖扬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害羞,有时还带著那麽一点害怕,而肖扬却显得更加坦荡,一如既往地对悦鸣关心,他渐渐发现,悦鸣似乎比前更加难懂了,有时候悦鸣会和他发小脾气,有时候却又喜欢撒娇,也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躲著他,他本来并不喜欢这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状态,可是因为是悦鸣,他却也欲罢不能。
悦鸣这天正在幻海琴行的琴房里练琴,一阵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悦鸣的旋律。悦鸣透过门上的窗子看到了肖扬笑嘻嘻的脸。肖扬推门而入。
“原来你在这呀!”
“嗯。”悦鸣转过头准备继续拉琴。
“鸣鸣,你怎麽了?三天都没理我了,我又哪里做错了?”肖扬愁眉苦脸地看著眼前这个磨人的小孩。
“我哪有……”
“怎麽没有,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虽然不知道我哪出了问题,但是我道歉还不行吗?”
“……”悦鸣依旧低头看著自己的小提琴,这事情还得从三天前的晚上说起,那时候悦鸣带著景琦和肖扬吃饭,饭後三个人到小公园散步,在小公园里景琦想和一个看起来也差不多三四岁的小女孩玩,肖扬就教景琦怎麽去哄那个小女孩和他玩,後来肖扬就开始逗景琦:“景琦,刚才那个女孩漂不漂亮?”
“漂亮!”
“那以後带回家做老婆好了!”
“什麽是老婆?”
“老婆就是会一直陪你玩儿的人。”
“一直陪我玩?那我不要刚才那个女孩,我要哥哥做老婆!”
“哥哥不行。”
“为什麽?”
“哥哥是男的,你也是男的,老婆必须是女的。”
“真的吗?”
“真的,那样才正常。”
本来肖扬说这话没其他的意思,他也是觉得景琦年纪小,太多太复杂的情况还是不要说的好,可是在悦鸣听起来,心里就特别难受,照肖扬的意思,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不正常了,理智上悦鸣明白,肖扬可以接受墨非和嘉音那样的情感,但是能接受别人的,并不意味著自己也可以接受自己有这样的情感,没来由的,悦鸣心里就是一阵痛,他心里反复地想,喜欢就是喜欢,万一哪天喜欢上了一个同性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如果真的喜欢上了,那就认真地喜欢啊,有什麽正常不正常的呢,何况那天肖扬不也是想……想吻自己吗,肖扬应该也是对自己有感觉吧,至少有那麽一点点吧……悦鸣想到这里,心里也没底了,他其实也不是很确定肖扬当时是以什麽样的心情来对待他的,他也不知道肖扬到底对他是什麽样的感情,但是他知道,自己似乎越来越在意这个男人了,他好想接近肖扬,好想知道肖扬在想什麽,可是他却又很害怕,他直觉地知道,肖扬虽然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但他依然有非常危险的一面,所以悦鸣越是想靠近就越是害怕,再加上肖扬前面那段言论,悦鸣这三天是根本不想见肖扬。
“鸣鸣,你这几天真的不太正常,是不是不舒服?”肖扬靠近悦鸣,抬起手摸了摸悦鸣的额头,“没发烧啊……”
“拿开!”悦鸣别过头,躲开肖扬的手。
“难道你生理期也到了?”
“你才有生理期呢!”悦鸣微红著脸狠狠推了肖扬一下。
“好了好了,别和我闹别扭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原谅我吧!”
“你错哪儿了?”悦鸣不屑地看了肖扬一眼。
“这……我,我是不太清楚自己错哪儿了,但是肯定是我的问题,我们鸣鸣一向很懂事,很善良,如果生气的话,一定是别人不对,所以……我错了,我一定改!”
“你都不知道错哪儿了,怎麽改?”
“这……”看著肖扬一脸为难的样子,悦鸣忽然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可肖扬脑子转得快,嘴巴也甜,看著悦鸣继续说:“所以才需要你啊,本来我就笨得很,你又不理我,我就是想弃暗投明,重新做人也没有机会不是,你多教育教育我嘛,就当挽救失足青年,造福社会行吗?”
“你想得美!”看著悦鸣的表情有所缓和,肖扬继续献殷勤,“嗯嗯,我一见到你就光想美事呢!来吧,我帮你调下弦,我刚刚听你拉琴,该调弦了。”
“这你也会?”
“我会,不过我可没给别人调过小提琴,你是第一个!”说著肖扬从悦鸣手中拿过小提琴,开始给悦鸣调弦。“鸣鸣,我听墨非说,嘉音为了参加那个九月的小提琴比赛,已经决定暂时和墨非分居一段时间……”
“嗯,那场比赛对嘉音很重要。”
“那你呢?”
“我?我怎麽了?”
“备赛很辛苦,需不需要人帮忙?”悦鸣一脸迷惑地看著肖扬,肖扬笑了笑:“很投入地准备比赛的话,生活上会忙不过来吧,要不要我帮忙?”
悦鸣听了肖扬的话,心头一热,他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别过脸:“比赛什麽的,我不行的,我,我只是陪嘉音报个名……”
“不会呀,你拉琴很好听的,很能打动人的!”
“哪有,你又没听过……”悦鸣小声地说著。
“我听了,刚才在门外站了好久呢!你绝对有实力!”
“可是……”
“没什麽可是的,你好好准备,专心练琴,其他的都交给我好了!”
“其他的?”
“嗯,放心吧,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以最佳的状态比赛!”
悦鸣万万没有想到,肖扬说得把自己照顾得好原来是如此地无微不至,一日三餐几乎都是肖扬安排,琴弦松了肖扬负责调,练琴烦了肖扬负责聊天解闷,肖扬简直就差住在悦鸣家了。
“熙和,你在这段不要强调,试著用柔板,因为鸣鸣在这段会缓一些,你不要让钢琴声遮住鸣鸣。”肖扬一板一眼地指导熙和,原来悦鸣比赛的钢琴伴奏是熙和。
“你确定?”熙和一脸不信任地看著肖扬,“谱子上明明标著是强调符号嘛!”
“你弹成强调就是不和谐,用柔板,还有下一个乐章开头,”肖扬修长的手指在熙和的乐谱上一划:“这里,还有这里,你记得要放慢,这边要渐强。”
“你凭什麽这麽说呀,明明谱子上都不是这麽标的!”
“就凭鸣鸣拉的琴啊,你是伴奏,要衬托鸣鸣的琴,他都拉了两遍了,你都没听出他对谱子的理解吗?你不要只顾著弹旋律,也要跟上他的情感变化。再来一。”
熙和将信将疑地配合悦鸣,按照肖扬的指示重新来了一,结果让熙和大吃一惊,果然效果比之前好了很多。
“呵呵,”熙和看著肖扬笑了:“话说我认识你二十年了,今天第一觉得你也是有点脑子的。”
“我谢谢你这麽夸我!”肖扬不和这丫头一般见识,“你给我好好练,回头拖鸣鸣的後腿看我怎麽收拾你!”
“嘿!你说什麽呢?谁给悦鸣拖後退了?”
“你说什麽呢,”悦鸣也觉得肖扬这样说熙和不太合适:“熙和弹得很好的,现在刚刚和琴,总会有问题,多练练就好了。”
“我就这麽一说,熙和不会放到心里的,她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嘛!”肖扬对悦鸣笑了笑,悦鸣有时候就是有点过於认真。“晚上想吃点什麽,我来做。”
“清蒸鱼,糖醋排骨,龙井虾仁,水晶白菜,蒜香西兰,菠菜蛋汤。”熙和一口气报出了一串菜名。
“我问你了吗?”肖扬心想这丫头真是什麽时候都不客气。“还有,我根本没答应你可以留下来吃饭。”
熙和看都没看肖扬,笑呵呵地对悦鸣说:“刚才那几道菜,他做得可好吃呢,要不要尝尝?”
“好啊!”悦鸣很喜欢吃肖扬做得菜,这会儿熙和又强烈推荐,估计肯定特别美味。
“那麽多菜,你俩吃不完的。”
“那就一起吃嘛!”悦鸣果断地说,然後看向肖扬:“好不好嘛?”轻柔的声音中透著那麽点撒娇的意味,肖扬完全无法招架,只能点点头,心想今天还真便宜熙和那丫头了。
“那你们继续练,我去准备。”说完,肖扬起身离开。
看著肖扬走出门,熙和立刻凑到悦鸣身边:“我说,你俩到底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儿?”
“我还没见过他对谁这麽好过呢!”
“哪有,他不也经常给你和墨语做饭吃吗?”
“那不一样,他每给我们做饭都是一通抱怨的,你看他刚才,巴不得你赏他个机会做饭呢!他是不是,对你有想法?”
“怎麽会!”悦鸣嘴上连忙否认,可脸却不争气地开始泛红:“他,他是看我一个人,又要准备比赛,所以,所以才好心地想照顾我……”
熙和看了看悦鸣红通通得小脸,也没说什麽,有些事吧,当事人之间没捅破,外人最好不要插手,熙和心里其实也有点矛盾,两个人都是她亲近的人,一个是一起长大的哥哥,一个是意气相投的好朋友,两个人都是很好的人,但是呢,如果做朋友那是最好不过的,可如果变成恋人的关系,以熙和对两人的了解,她还是捏了把汗的。
熙和也不想追究两人的关系了,於是转变了话题:“其实肖扬他对音乐理解相当不错的,你别看他满世界的疯玩,当时在学校的成绩也是相当好的,那时候我还上中学呢,我妈总念叨,你看人家肖扬成绩如何如何,因为他成绩优秀,作曲系和指挥系都争著要他,结果他还是选了指挥系。”
“为什麽?”
“作曲什麽时候不能作呀,你指挥系不是能指挥女生弹琴嘛!”
“……”这个理由果然符合肖扬的性格。
“所以你好好练吧,他对你的比赛会很有帮助的。”
悦鸣轻轻地点了点头。
Le Soleil 章十四
进入八月,天气依旧非常炎热,虽然比赛的日子越发临近了,但是悦鸣的心情却难得的平静,对比赛没有丝毫的担心,甚至还有那麽一些期待。
一阵阵的闷雷响了起来,悦鸣透过窗户看了看外边阴沈沈的天空,这八月天真是说变就变,他不禁开始担心起肖扬了,因为肖扬和他说好五点锺过来,可现在都快六点了,却还没见肖扬,仿佛是回应悦鸣内心的不安,天空闪过一道狰狞的闪电,顿时响雷阵阵,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悦鸣吓了一跳,他焦躁地来回走了起来,忽然看到桌上的电话,立刻打给肖扬,可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悦鸣冷汗都出来了,肖扬怎麽会不接电话,他怎麽会迟这麽久,下雨天会不会路上堵车,可是堵车的话也应该会接电话呀,难道,因为下雨地上路滑,会不会……悦鸣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肖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一阵门铃声把悦鸣从焦急的胡思乱想中拽了出来,悦鸣赶忙去看门,却看到落汤鸡一样的肖扬站在门外。
“赶快进来!”悦鸣赶忙把肖扬拉近屋里:“你怎麽搞的?居然淋成这样!刚刚给你打电话怎麽也不回?迟到也要告诉我一下嘛!”悦鸣一边数落著肖扬,一边迅速地给肖扬拿来干净的毛巾,如果不是肖扬比悦鸣高出一大截,估计悦鸣就要自己动手给肖扬擦头发呢。
肖扬倒是毫不在意,接过悦鸣的毛巾胡乱擦了两下,然後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然後笑了:“这麽紧张我呀?二十分锺内十通电话,呵呵,我们鸣鸣终於知道心疼人了!”
“鬼才心疼你呢!”悦鸣狠狠瞪了肖扬一眼:“到底怎麽回事?”
“没事,我下班的时候桑麒来找我借车,我就把车借给他了。”
“他没车就不会做公车呀!”有车的话肖扬就不会淋雨了,那个桑麒真讨厌。悦鸣在心里小声抱怨著。
“他晚上要带梓珂去听音乐会,梓珂家离音乐厅挺远的,没车晚上不方便。”
“那他也应该先给你送回来呀。”
“呵呵,”肖扬笑著走近悦鸣,大手揉了揉悦鸣黑亮的头发:“看你这麽担心我,我好高兴呢!”
“滚开,谁担心你!”悦鸣推开肖扬,跑到一旁的沙发边坐下,他才不想和肖扬靠的那麽近,因为那麽近的肖扬总会害他心跳加速。
“呵呵,”肖扬只是笑了笑,“桑麒是我兄弟,他张口我哪有拒绝的道理,再说了,这又不是什麽大事,我顺路买了菜,想著本来就不远干脆走回来得了,结果谁想半路就下了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了,可是我两只手里都提著东西,与其接电话还不如赶紧回来呢。”
“哼,”肖扬说得句句在理,可悦鸣心里还是不服气,他看了看肖扬,没好气的说:“还站著干嘛?还不去洗澡?感冒了我可不管!”
“是是!”肖扬笑嘻嘻地走进浴室。没过多久,肖扬洗好,腰间只围了条浴巾就走了出来,“鸣鸣……”
“赶紧做饭去,我──”悦鸣正在看电视,听到肖扬的声音,抬头看向他,结果後半句就这麽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好半天悦鸣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肖扬没想到悦鸣反应这麽大,於是玩心大气,他走到悦鸣面前说:“怎麽,你没见过男人的裸体?”悦鸣哪能没见过,只是肖扬那矫健的小麦色身躯,强壮有力,充满了野性的味道,搅的悦鸣一阵心慌,脸色不由得发红,肖扬一直觉得害羞的悦鸣特别可爱,於是继续说道:“没见过,我就让你看嘛!”说著肖扬抬手去解腰间的浴巾,悦鸣一下子慌了:“你你你不要胡来!”
肖扬心里狂笑不已,脸上努力保持镇定:“没胡来呀,咱们俩谁和谁呀,你想看我就让你看呀!”说著一只手已经将浴巾拉开,悦鸣想伸手拦住肖扬正在拉浴巾的手,可是手刚伸出去却又觉得不合适,结果双手在空中转了一圈最後竟然捂在了自己的脸上,这孩子不仅捂住了自己的脸,而起还把身子转了过去:“你你你,你不要耍流氓,赶紧穿衣服!”
“哈哈,”肖扬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还真没见过悦鸣这麽可爱的人,“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我出来就是问你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我自己的都湿了。”
悦鸣听肖扬这麽说,回过头,轻轻张开一道指缝,透过那细细的指缝观察一下肖扬,在确定肖扬没有全裸之後,才放心地拿下双手,这一连串的动作惹得肖扬又是一阵心痒,正当肖扬考虑要不要继续逗逗悦鸣的时候,悦鸣起身走开,边走边嘀咕:“那你不早说!”
就在悦鸣为肖扬找衣服的时候,电话响了,肖扬随手就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边先是一阵沈默,而後犹豫地说:“这……是陈悦鸣家吗?”
“是的,你等下,鸣鸣过来接电话!”肖扬对著里屋的悦鸣喊道。悦鸣一路小跑地出来,顺手递过一件衬衫和一条短裤,还没等悦鸣接过电话,肖扬就一把拉住悦鸣:“这谁的衣服?”肖扬一看就看出这衣服的尺码根本不可能是悦鸣的。
“墨非的。”悦鸣随口回答著,刚想听电话,却又被肖扬拉住了:“你怎麽会有墨非的衣服?”
从肖扬的眼中悦鸣看到了那麽点猜疑的情绪,立刻火了:“你瞎想什麽呢?!嘉音洗的衣服,忘了带回去!!你爱穿不穿!!!”说完懒得理肖扬,直接接起电话。一边的肖扬也无可奈何地穿上了墨非的衣服,刚才他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悦鸣有别人的衣服虽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但是他总是觉得心里疙疙瘩瘩的,现在他正想著要不要从家里带几套自己的衣服放在悦鸣这比较好。
“喂?”悦鸣接起电话。
“是我……”
“哥?”悦鸣的声音忽然轻了下去,一旁的肖扬敏锐地听出悦鸣语气中的抗拒。
“嗯,你最近怎样?”
“还好……”
“刚才那个人是谁?”
“一,一个朋友……”
“你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你说什麽呢!”悦鸣顿时怒了,这人凭什麽这麽说肖扬。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电话那边的声音停了一会儿,“爸妈知道你报了九月的比赛。”
“……”
“你不要给爸妈丢脸……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说完没等悦鸣有任何回复,就挂断了电话。悦鸣茫然地听著电话中的忙音,心里冰凉冰凉的,原来自己在他们心中,依然是个一无是的废物,自己依然是那个家族的耻辱……
“鸣鸣!鸣鸣!”肖扬轻轻推了推悦鸣。
“啊?”看著悦鸣眼中的落魄,肖扬心疼得恨不得马上把悦鸣搂进怀里好好抱著,可理智告诉他,那样不行,肖扬克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轻轻地问:“出什麽事了?”
“没什麽……”
肖扬看了看悦鸣,他舍不得逼问悦鸣,只好笑了笑:“你再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外面的雨一直下个不停,雨势也越来越大,反正悦鸣家有两间卧室,於是当晚肖扬就住了下来。
“这是嘉音以前住的房间,很干净,你今天就住下好了,衣服明天应该可以干的。”悦鸣一边说著,一边为肖扬铺好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後,悦鸣转身要离开,却被肖扬拉住了。
“鸣鸣……”肖扬其实一直很在意晚上的那通电话,肖扬知道是悦鸣的哥哥打来的,但是在那之後,悦鸣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他很想知道原因,但是却又不好张口,毕竟那是悦鸣的家事,可是,他心里却总也放不下,看著这样的悦鸣,肖扬心里一整晚都像长了草一样。
“嗯?”
“你……你有什麽事都可以和我说……”
悦鸣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嗯,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要走,可肖扬抓著他的手一直没放。
“我是说,有事你就说……”
悦鸣看著这样的肖扬,心一下子就变得柔软了,他好想就这样靠到肖扬的怀里,他知道肖扬很精明,对肖扬来说,似乎从来没有什麽困难和问题,可是,这种事他不知道能不能和肖扬说,说出来的话,自己是不是也会在这个人面前变得一无是。
“我知道了啊……”悦鸣又笑了,这个笑容中含著明显的甜腻,看得肖扬又是一阵失神,“你早点休息吧,晚安。”当肖扬回过神的时候,悦鸣早就回到自己的卧室了。
当晚的雨下的特别凶,闪电和雷鸣更是一波接一波,轰隆隆的雷声吵得肖扬睡不著,翻来覆去躺了一会,肖扬决定到客厅上网好了,当他走出卧室,却发现,悦鸣的卧室似乎还亮著灯。
“都这麽晚了,他怎麽还没睡?”肖扬心里疑惑著,轻轻走到悦鸣的门前,试探著轻轻地敲了敲门:“鸣鸣?你睡了吗?”良久也没听到悦鸣的回应,肖扬转动把手,轻轻推开房门。借著屋内并不明亮的灯光,以及那吓人的闪电,肖扬依稀看到悦鸣的身影,顿时让他的心揪了起来。悦鸣整个人裹著被子紧紧缩在在床角,似乎还在发著抖。
“鸣鸣?”一声惊雷响起,悦鸣明显抖了一下,肖扬的声音仿佛也被掩盖在这声惊雷之下,“鸣鸣?”肖扬赶忙走到床边,拉住悦鸣裹在身上的被子,紧张地问:“鸣鸣你怎麽了?”
悦鸣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肖扬,“肖扬……你……”悦鸣的声音微微颤抖著,眼中闪著一丝惊慌和无措。
“你这到底是怎麽了?”肖扬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惊雷,悦鸣身体猛地一缩,“怎麽,害怕打雷?”肖扬温柔地说。
悦鸣只是紧紧裹住自己的被子,一个劲儿地摇头。
这哪儿是不怕的样子,肖扬心疼却又无奈,干脆直接爬上床,坐到悦鸣身边,连同被子一起把悦鸣搂进怀里,轻声说道:“我怕打雷,你陪陪我好吧?”悦鸣身体先是一僵,随後便放松下来,窝在肖扬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外边的依旧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可屋内的气氛似乎温暖了许多,肖扬就这样一直安静地抱著悦鸣,虽然隔著一层被子,但是肖扬可以感受到悦鸣依然紧张得有些发抖的身体,於是他想说些什麽来转移悦鸣的注意力,好让悦鸣放松一些。
“鸣鸣,睡著了?”肖扬笑著轻轻的说。
悦鸣摇了摇头。“怎麽一直不说话呢,我想和你聊天。”悦鸣沈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开口,“你就和我聊聊天嘛!”
“……聊什麽?”
“现在八月份,你围著一层被子不热吗?”
“我开著空调呢……”
“呵呵,”肖扬笑了,难怪进到悦鸣的房间还感觉有点凉呢,“那样多浪费电,现在国家资源紧张,你要节约嘛!”
“关了会热……”
“那你拿掉被子!”悦鸣不想拿掉被子,他总觉得身上多一层被子就会有安全感。肖扬见悦鸣沈默,也没管那麽多,拿起一旁的遥控器直接关掉了空调,然後伸手去扒悦鸣的被子,悦鸣有些挣扎,可肖扬硬是将被子扒掉,正当悦鸣想开口骂肖扬的时候,肖扬一手搂住悦鸣的肩膀,一手揽住悦鸣的腰,将悦鸣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悦鸣一下子呆掉了。
“这样就行了……”肖扬的声音在悦鸣的耳边响起,他和肖扬靠得好近呢,虽然没有那层被子,但是悦鸣感觉更加温暖,更加安全……於是,他放松了自己,将自己的重量完全放到了肖扬的怀里。
“鸣鸣,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吧,我想知道。”
“你想听什麽?”
“你哥和你说什麽了,把你弄得那麽不开心。”
悦鸣轻轻笑了,对这个人说没问题吧,就算是自己最差劲的一面,也许会在他面前变得一无是,但是,因为是肖扬,所以他想说:“我爸爸叫陈云凯,我哥叫陈悦响……”
肖扬听到这两个名字一愣:“什麽?”
“呵呵,”悦鸣笑出了声,“就是你想的那样。”
陈云凯是全国知名的小提琴音乐教育家,不仅仅是小提琴,甚至在整个弦乐界,陈云凯也是一个丰碑式的人物,只要是学音乐的,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令世人钦羡的,还是他的儿子,陈悦响,新一代小提琴演奏家中的领军人物,陈悦响的成长堪称神话,而且谦和的态度以及英俊的外貌都使他成为业界的焦点。“可是……”肖扬不禁皱起了眉。
“可是你从来没听说过陈云凯有第二个儿子吧?”悦鸣接上了肖扬的话,“其实这也很正常,我一直不如我哥,我爸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又我这样一个儿子……”
“鸣鸣……”肖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麽好。
“我一直很奇怪,明明是一样的父母,为什麽我和我哥就差那麽多。我哥比我大三岁,从小到大,他学什麽都特别快,简直就是神童,乐谱我要看一天才记得住,他只要看一遍就能背下来,指法弓法我要练三天,可他一个下午就能熟练掌握,所有的比赛他永远是第一,他十八岁之前已经把国内所有青年类能拿的奖都拿了,可我连比赛都不敢……”
肖扬已经能感到悦鸣童年那段压抑而自卑的生活了,他更加用力地抱紧悦鸣。“不仅如此,我哥长得也很帅,他继承了我父母所有好的基因,在学校特别受欢迎,而我却长了这样一张脸,每年又要转几学,”说著,悦鸣似乎想起了什麽,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有一,别人欺负我,他看到了,不但没有帮我,还说,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弟弟……”终於,悦鸣还是没有忍住,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如果我能选,我才不想生在那样一个家庭,给所有人添麻烦……”
“你怎麽会是麻烦?!”肖扬有些生气,亏陈云凯还是什麽教育家,居然这麽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你哥那是有眼无珠,他不愿意要拉倒,我还巴不得有你这麽一个弟弟呢!他长得再好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自己的弟弟被人欺负还说风凉话,简直不是人嘛!”
“你,你也不要这麽说嘛……”听著肖扬这麽骂自己的哥哥,悦鸣也不怎麽舒服。
“怎麽了,我看他就不是个东西!你哪里不如他了?你学得慢是没有一个会教你的老师,再说了,会背谱子有个什麽用,我小时候能同时背书背谱子呢,可我现在该忘的也早忘了,技巧练得快有什麽用,音乐讲的是内涵!就因为这个,他们天天关你在家练琴?简直荒唐嘛,你父母也想不开,要是我有个想你这麽漂亮可爱的孩子,天天逗你开心哄你玩,还学什麽音乐!”
悦鸣被肖扬孩子气的口吻逗笑了:“其实我小时候也没你想得那麽悲惨啦,我奶奶还是很疼我的,这套房子就是奶奶留给我的……”
“那你奶奶现在还好吗?”
“嗯,我会常常给她打电话……”
“不常常看她吗?”
“我什麽成绩都没有,怎麽有脸去看她。”
“傻孩子,非得有成绩才能看吗?”
“可是,我是想能做出点什麽。”
“鸣鸣,你九月的比赛一定会出好成绩的!”
“你怎麽知道?”
“我听过你的琴啊!”
“呵呵,那出不了好成绩怎麽办?”
“那我把我的脑袋切下来给你当篮球打!”
“你说什麽呢,好恶心!”悦鸣笑了。
“那你要是出了好成绩怎麽办?”
“不怎麽办,那是应该的。”
“你要是出了好成绩,我们就一起去看你奶奶怎麽样?”
“你去凑什麽热闹?”悦鸣的笑容越来越甜。
“你就让我去看看呗,再怎麽说我都伺候你好几个月了,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肖扬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搞的,就想看看这位从小心疼悦鸣的老人,可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奶奶是悦鸣得到温暖得唯一来源。
“那看你表现喽……”悦鸣动了动身体,在肖扬怀里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你刚才说你小时候能一边背谱子一边背书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小时候爱玩,可又要上学又要学什麽音乐,交不上作业或者弹不出琴,我妈就不让我出门,你不知道我妈,巾帼英雄,女中豪杰,河东狮吼,灭绝师太,都是形容她的!我小时候真怕我妈,所以为了能多点时间玩,我就一边看书一边看谱子,可效率不高,後来我干脆一边看书一边听别人弹的谱子,结果效率超高,作业做完了,谱子也记下来了!呵呵,然後我就去骚扰墨非,带他一起玩,他记谱子没我快,结果他完不成作业他妈就去我妈那告状,我妈就罚我不许出门,当时我家住七层,结果我顺著水管就爬下去了!”
“那多危险啊!”悦鸣听著肖扬将自己小时候的事,心中是满满的羡慕,那样的童年肆意的玩耍,充满了自由和欢笑,如果可以选,他真的好希望可以和肖扬一起过童年。
“那时候小,也不懂,後来知道危险了,也爬习惯了。”
肖扬就这样给悦鸣讲了一整晚自己童年的故事,那些有些疯狂有些危险的故事,悦鸣就这麽老老实实地躺在肖扬的怀里听著一个自己向往的世界,彻夜未眠,外边的风雨依旧,可屋内两人的心情却像是风雨过後的清晨,格外的晴朗……
Le Soleil 章十五
从熙和那出来,肖扬心里特别不痛快,他把悦鸣当兄弟,对兄弟好,这没什麽可说的,但是熙和只是为悦鸣伴奏,悦鸣就送熙和那麽可爱的照片,他照顾悦鸣这麽久,对悦鸣这麽好,为什麽悦鸣连句谢谢都不说?肖扬知道,自己对悦鸣好,也不是为了要悦鸣非得对他感恩戴德的,只是,悦鸣也不能偏心眼偏到这种程度吧,熙和有他功劳大吗,不就是伴奏嘛,他还用心指导呢!肖扬活了二十四年,第一这麽小心眼儿地斤斤计较起一张照片。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就是放不开这件事。
晚上,肖扬如约来到悦鸣家给悦鸣庆祝,虽然之前一直嘀咕照片的事情,但当看到悦鸣,肖扬也不好意思提照片的事情,那样似乎显得自己太小气,肖扬还是嘻嘻哈哈地和悦鸣聊天,为悦鸣做饭。
两人吃过饭後,肖扬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陪悦鸣聊天,为了给悦鸣庆祝,肖扬特意从杨诺那拿了一瓶粉红香槟,这时候,悦鸣正盯著摆在自己面前的高脚杯里面的粉红气泡发呆。“鸣鸣,这个送你。”肖扬递过来一个漂亮的长形盒子,虽然悦鸣对自己没什麽表示,但是自己不能没表示吧,何况这东西他早就准备好了。
“是什麽?”
“打开看看。”
悦鸣打开那个盒子,一层耀眼的光芒映入悦鸣的眼帘,那是一条项链,黑色的皮绳穿著一个高音谱号形状的吊坠,只是那吊坠实在是闪人眼睛,白金的质地,在吊坠的边缘嵌著一排细细密密的钻石,钻石虽然小,但是切工一点都不马虎,纯净度又高,折射出的光芒竟然泛著淡淡的蓝色,悦鸣看著一时都呆住了。
“喜欢吗?”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说著悦鸣就把盒子推给肖扬。
“送你你就拿著吧,你第一比赛,成绩又这麽好,如果不是梅若大你几岁经验多,第一肯定是你的,所以,应该好好奖励奖励。”肖扬微笑著看著悦鸣。
“我明白,可是,这真的太贵重了,我真不能收。”悦鸣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是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本来肖扬就一直照顾他,现在还收他这麽贵重的礼物,他怎麽好意思。
看著悦鸣一脸认真的样子,肖扬心里很不是滋味,端起自己跟前的酒,一下子就灌进肚里,有句话叫“酒不醉人人自醉”,肖扬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悦鸣又不收他的礼物,喝了点酒,似乎也有那麽几分醉意了。
“鸣鸣,”肖扬放下酒杯,看著悦鸣,严肃的神情透著一丝痛苦:“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挺讨厌我?”
“讨厌?怎麽会呢?”悦鸣傻傻地看著肖扬,肖扬怎麽会突然这麽说。
“不讨厌?那是不是心里看不起我,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
“没有啊!”肖扬怎麽越说越离谱了,这到底哪儿跟哪儿啊?“你瞎说什麽呢,我怎麽会瞧不起你?”肖扬明明是那麽聪明又利害的人,只有他瞧不起别人的份,别人哪敢瞧不起他呢。
“那为什麽总和我保持距离?”
“我哪有?”今天的肖扬好奇怪,悦鸣在想肖扬是不是真的醉了。
“我送你礼物你也不要……”
“你换个便宜一点儿地送不行吗,你送这麽贵的,我都不敢带出去!”
肖扬拿起那条被悦鸣推回来的项链,笑了,可这个笑却揪痛了悦鸣的心,“你何必计较它的价格,你就当是一块镀银的铜,嵌著一圈玻璃不行吗?”肖扬看著项链,沈默了一下,接著说:“我之前向熙和问了你的生日,1月2日,所以我让人嵌了12颗小钻石,呵呵,你看,不全是我的错,如果你是一月一日生的,那我不就省了很多钱……”
“肖扬……”悦鸣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没想到肖扬这麽用心。
“我没别的意思,你说你一直不敢参加比赛,你说你一直对自己的音乐没信心,可你这表现的真的很好,我真的很高兴,这是你第一比赛,总是应该留点纪念的……”肖扬苦笑了声:“早知道就给你买个小玩偶什麽的……”说著就要收起那条项链。
“喂,”悦鸣拉住肖扬的手臂,“你这人真是的,送人家的东西怎麽又收回去!”
肖扬不明所以地看著悦鸣,悦鸣心想这家夥果然是醉了,脑子也变笨了:“你还不赶紧帮我戴上!”
“啊?”肖扬有些呆呆地看著悦鸣。
“帮我戴上!”
“你,你收了?”
“收了收了,你快点帮我戴上!”听著悦鸣这麽说,肖扬开心地笑了,立刻帮悦鸣戴上。
“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戴什麽都好看!”看著一个劲儿地点头的肖扬,悦鸣的脸染上淡淡的粉色。“鸣鸣,你和熙和认识多久了?”肖扬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换了个话题。
“熙和?一年了吧,以前也知道钢琴系有沈熙和这麽个人,但是没交集,去年她问我要了嘉音的邮箱地址,这才慢慢熟了。”
“那你们平时在一起都聊什麽?”
“平时?什麽都聊,我也记不住。”
“那她经常找你聊天吗?”
悦鸣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肖扬今天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又问起了熙和,别再真是醉糊涂了吧,“你是不是醉了?怎麽净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没醉,我问你,是我对你好还是熙和对你好?”肖扬现在的语气简直就是个要不著糖吃的孩子。
“你们对我都很好……”但是你比她更好,悦鸣在心里补充著,这话他还是不好意思当著肖扬的面说出来。
“真的?”
“嗯。”悦鸣点点头。
“那为什麽她帮你伴奏你就送照片给她,对我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原来肖扬还是在计较那张照片的事情。
“照片?”悦鸣想了一下,终於想起来是有这麽一回事:“那是她看见了,非得要,我没有办法才给她的。”
“那我不管,你就是把你那麽可爱的照片送给别人了,我却连看都没看过!”悦鸣忽然很想笑,这家夥绝对醉了,否则绝不可能像个孩子一样和自己撒娇。
“那怎麽办,给都给了,又不能收回来,你想要,我那还有……”
“我才不要和熙和一样的!”
“那你想要什麽?”悦鸣眼中含笑地看著变成孩子一般的肖扬,原来他也有这麽幼稚的一面。
“我……”肖扬抬起眼,一下子就撞进了悦鸣那含笑的星眸之中,悦鸣的眼睛很漂亮,黑黑亮亮,在瞳孔的四周却总是有著若隐若现的华彩,悦鸣的鼻子也好看,笔挺却不突兀,精致的恰到好,而那粉润粉润的嘴唇更是看得人心痒。
“到底想要什麽啊?”肖扬的大脑完全没接收到悦鸣的话,他一直盯著悦鸣的唇,看著它们一闭一合的,不由地口干舌燥,“我,我想……”肖扬的大脑无法运作,一切凭著直觉与本能,他俯下身,嘴唇轻轻碰触上那张从刚才就一直撩拨他的嘴,他就是好奇,这麽漂亮的唇到底会是什麽味道。
悦鸣一下子就呆掉了,肖,肖扬在……在吻他……悦鸣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麽,就那麽愣愣地定在那里。而肖扬在碰触到悦鸣的那一瞬间,就完全沈醉了,悦鸣的唇比想象中更加柔软细腻,似乎还带著一股果香的味道……
“把眼睛闭上……”肖扬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悦鸣的脸颊上,带著一股微微的酒香,和那淡淡的烟草味,悦鸣觉得自己好像也醉了,他完全无法抗拒这种酒香和烟草味,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看著悦鸣如此乖巧,肖扬心里一热,一下子扑了上来,再攫取悦鸣的双唇,这完全没有刚才的轻柔,肖扬裹住悦鸣的双唇,霸道地吮著,似乎要夺尽那撩人的果芬芳,而後他的舌头也变得不老实了,在尝过悦鸣双唇的细腻之後,强硬地闯进了悦鸣的口中,悦鸣吓了一跳,肖扬的舌头在他嘴里是一通强取豪夺翻江倒海,弄得悦鸣完全不知所措。“唔唔……唔……”悦鸣本能地开始挣扎,肖扬却是置若罔闻,搂紧了悦鸣继续,悦鸣推也推不开,躲也躲不过,只能傻傻地任肖扬鱼肉,而肖扬似乎是感到悦鸣的无措,反而放缓了攻势,耐心地引导悦鸣回应自己,他先是轻轻地骚扰悦鸣的舌尖,而後又甜腻地缠上悦鸣那依旧有些不知所措的舌头,在肖扬缓慢却磨人的动作下,悦鸣身体变得酥软,浑身似乎都要飘了起来,渐渐地他不再害怕,反而主动地去触碰肖扬,悦鸣生涩地去缠上肖扬的舌头,而後倾身上前,用他粉红色的舌尖扫过肖扬的唇角,肖扬身体瞬间流过一道电流,浑身的气血全都涌向下身,他猛地抱起悦鸣,直奔卧室……
Le Soleil 章十六(H慎)
【本章有H,不适者请绕行,未成年者请绕行,想看的也要三思而後行,OTZ】
悦鸣完全被肖扬吻得晕乎乎的,当他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完全和肖扬赤裸相呈,悦鸣的脸瞬间红到滴血,这下他更不知所措了,侧过脸,双手紧张地抓紧了枕头,全身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著。
“鸣鸣……”肖扬完全被这幅画面震撼到了,悦鸣无论什麽样的表情,都是那麽美……肖扬咽了咽口水,抬起手抚上悦鸣线条优美的侧要,手一下子就被吸附住了,手下肌肤的触感温和滑腻,如瓷似玉,肖扬不禁用力握了握。
“嗯……”悦鸣身体一颤,不禁发出一声呻吟,随後他赶忙咬住自己的唇,肖扬另一只手也抚上悦鸣的腰,故意时重时轻地揉著,他知道悦鸣怕痒,而且又是敏感易感的体质,就是坏心眼的要悦鸣发出声音。
“唔……嗯嗯……”悦鸣死命咬住唇,可他还是抵不过肖扬带给他的感觉,微微弱弱的呻吟还是流了出来。肖扬俯下身,捏住悦鸣的下巴:“别咬著,我要听……”悦鸣紧闭著眼睛不停地摇头,然後又想再咬住唇,“不许咬。”肖扬的声音变得特别有威慑力,悦鸣犹豫了一下,而後便顺从地放弃了咬唇的动作,肖扬笑了笑,俯下身,吻上悦鸣的脖颈,锁骨,胸膛,而後含住悦鸣胸前的红色,舌尖不停地在上面打著转,他的两只手也没闲著,在悦鸣全身不停的游走,肖扬爱死了从指尖,舌尖上传来的滑腻质感,这感觉引得他欲望更盛,手上嘴上的动作越发粗鲁。
“啊嗯……嗯……”悦鸣开始扭动起来,这陌生的感觉让他害怕,他的体质让他更敏感更强烈的感受到肖扬给他的快感,全身到都是电流在乱窜,他变得慌张不安起来,悦鸣的挣扎扭动,弄得肖扬也不好过,他前戏还没玩够呢,却已经被悦鸣磨得按耐不住了,肖扬再吻上悦鸣的唇,安抚住悦鸣,身体滑进悦鸣的腿间,随後大手抚上悦鸣的臀,指尖顺势探到了入口,在入口周围轻轻刺探抚摸著,悦鸣的身体一下子绷了起来,他对这种事还是模模糊糊,但是他本能地知道了危险的来临,身体似乎在抗拒著肖扬。
“抱著我,”悦鸣依言,双手环住肖扬的肩膀,“放松身体……”说完肖扬再吻上悦鸣,轻柔无比,悦鸣被肖扬的温柔弄得心动不已,把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这个吻上,下身渐渐放松了起来,肖扬抓住时机,立刻将手指探进一截,悦鸣身体一紧,随後又慢慢放松,肖扬的这个动作好像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负担,肖扬见悦鸣已经适应,就继续向里探索,很快,肖扬就变得更加燥热,额头上隐忍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因为悦鸣里面的触感让他发疯,湿滑而柔嫩,仿佛是新生的水嫩笋心,他恨不得马上就冲进去!
“啊啊!”悦鸣颤了起来,“是这里?”肖扬手下的动作,又让悦鸣叫出声,肖扬心里不禁感叹,悦鸣的身体真是绝了,敏感又易感不说,就连身体里的敏感点也不是很,这样的身体会比一般人更容易,更强烈的感受到快感,果然,在肖扬几的刺探下,悦鸣浑身开始颤抖,内壁开始锁紧。“肖……肖扬……我……我……”悦鸣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说什麽,只是肖扬的动作让自己完全乱了套,“啊啊……啊嗯……嗯……”悦鸣的气息越来越不稳,终於,在肖扬灵活的手指下,悦鸣释放了自己。
没等悦鸣喘过气,肖扬一下子将悦鸣的双腿分开,猛地按到悦鸣身侧,自己一挺身,强硬地冲了进去。
“啊!!!”
“啊……”悦鸣和肖扬同时发出声音,只是悦鸣那是一声凄惨的尖叫,而肖扬则是舒服到了极点,悦鸣本能地收紧了身体,想把那异物赶出自己身体,可那紧致柔嫩又火热灼人的触感,却让肖扬更加兴奋。
“你……你……”悦鸣睁大了水蒙蒙的眼睛盯著肖扬,本来这东西就不是之前手指能比的,肖扬居然还就这麽闯了进来,而且,而且肖扬还越来越兴奋:“你……不要……不要再大了……”悦鸣全身都羞得泛红,声音也抖得厉害,本来肖扬给他的撕裂感就让他疼得撕心裂肺,可他体内的东西似乎越涨越大,他好像快被肖扬撑爆了。
“鸣鸣……”看著这样无助又可怜的悦鸣,肖扬的占有欲达到极点,顾不得其他,凶猛地抽插起来。
“啊啊啊……啊嗯……啊……痛……好……痛……”悦鸣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本能地想去推开肖扬,可哪里推得动,鲜红的血液带著透明的肠液从悦鸣的身体里流了出来,滴到浅蓝色的床单上,染出一片妖娆又慑人的紫色朵。
“呜呜……嗯嗯……”悦鸣疼得都没有力气了,他最後努力地抓紧了肖扬的手:“肖……肖扬……我疼……”听著悦鸣如同小猫一样呜咽的声音,肖扬的理智一下子恢复不少,他想停下来,可他实在舍不得悦鸣美妙的滋味,於是只能放缓速度,轻轻的进出。
“鸣鸣……”肖扬抚摸著悦鸣的脸,“这样呢,这样会不会好一些?”肖扬轻柔的进出,的确减缓了悦鸣的疼痛,悦鸣依旧皱紧了眉头,但却轻轻点了点头,肖扬开始变换著角度,寻找让悦鸣舒服的位置。
“嗯啊……啊啊……”悦鸣的呻吟变了,不在是那种惨兮兮的,而是开始带有几分甜腻,肖扬知道悦鸣开始有了快感,便开始快了起来,“呃啊……啊……嗯……”悦鸣觉得自己浑身酸软的不行,身体被肖扬搅得完全陌生起来,他全身每个细胞都能感到快感,而且这快感越来越强,这回他能完全感到肖扬在自己体内的坚硬和脉搏,而且肖扬那炽热的气息几乎无时无刻不洒在自己身上,这让悦鸣既兴奋有害羞。
“睁开眼,看著我。”肖扬命令道,他想看悦鸣的眼睛,他也想让悦鸣清楚的知道到底是谁在对他做这种事,可悦鸣哪好意思睁开眼,悦鸣一边呻吟著,一边连忙把头往枕头里埋,看著悦鸣的侧脸,肖扬心里一动,索性一把抬起悦鸣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扶住悦鸣的侧要一推,悦鸣变成以侧身位的姿势接受肖扬,体位的变换一开始让悦鸣有些无措,可接下来肖扬带给他的快感,让他更加沈溺,一张粉红的小脸又是痛苦又是快乐,迷乱得不得了。肖扬看著悦鸣的侧脸,当初第一见他的时候,就是这张侧脸,那时候悦鸣的表情是美丽的毫无防备,天真而纯净,今天这张侧脸被自己染上了浓重的情欲,害羞又放荡,肖扬想到这,他的虚荣心和占有欲被大大满足了,身下的速度越发的迅猛。他的手也开始蹂躏起悦鸣白皙修长的大腿,就是这双腿,害的他打球总是不能专心,总是晃得他心神不宁,想到这,肖扬坏心眼的加重了手劲,“啊!”悦鸣大腿内侧顿时印上红色的手印,悦鸣实在受不了了,身下一直承受著肖扬的进攻,身上还被肖扬又揉又掐,最可怕的是,这些疼痛竟会神奇地变成一种让人心慌的快感,悦鸣有些害怕,他有点想逃,发觉悦鸣身体的变化,肖扬抓紧了悦鸣的腿,攻得更猛,进的更,每动作都会准确的摩擦撞击悦鸣的敏感点,悦鸣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呻吟中都带著颤音,前端也开始流出前液,在肖扬不停的进攻下,悦鸣本能的想合拢双腿,明白悦鸣的意图,肖扬的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微笑,他猛地抱起悦鸣的另一条腿,同时将悦鸣的双腿抱在身前,悦鸣的腿是合上了,可腰却被肖扬凌空抬了起来。
“你,你……”肖扬的进攻没有丝毫减弱,悦鸣凌空悬起的腰让肖扬的进出更加肆无忌惮,“嗯啊……你……放……放下……”悦鸣又快被欺负哭了,这个姿势的感觉太过强烈,“睁开眼睛……”肖扬再命令道。悦鸣害羞地紧闭著眼睛乱摇头,悦鸣不睁眼,肖扬就撞得越狠,“肖……肖扬……嗯啊……饶了……我……”悦鸣颤动著那带了泪珠的睫毛,微微睁开眼睛,看著正在凌驾著自己身体的男人,肖扬笑了:“现在就求饶,太早了点吧……”悦鸣已经被弄得到达极限,他身体开始哆哆嗦嗦地闭合起来,越来越紧致的内壁,吸得肖扬几近疯狂,“啊啊啊啊!!!”悦鸣终於在肖扬的一记猛冲之下达到高潮,他的神智瞬间飘远,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肖扬留在他身体的那道灼热……
“鸣鸣……”肖扬放下悦鸣的腿,趴到悦鸣身上,他的神智也有些恍惚,悦鸣给他的感觉实在强烈,他游戏丛这麽多年,做这种事,无非就是为了泄欲和征服,可今天,面对悦鸣,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占有”,就算是赔上性命也要完完全全占有这个人,肖扬撑起自己,双肘撑在悦鸣头得两侧,扶正了悦鸣的脸,这时的悦鸣,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已经都湿透了,肖扬拨开悦鸣略显微长的湿发,“鸣鸣……”悦鸣的睫毛还在轻轻地颤抖,双颊有著高超之後特有的红润,悦鸣的表情带著满足和疲惫,但眉角间却依旧带著一股夹杂著情欲的妩媚和妖娆,渐渐地悦鸣似乎找回了神智,但不停起伏的胸膛表明他依旧沈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而後悦鸣轻轻地睁开眼,刚才的疯狂让他有些口干,下意识地用粉红的舌尖划过自己已经被肖扬吻得红肿的唇,喉结也跟著滑动了一下,这一切都被肖扬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他低下头吻住悦鸣的脸颊,而後滑到悦鸣的耳畔:“鸣鸣,你到底是不是人呀……”肖扬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我看你真是只小狐狸托生的,否则怎麽能这麽媚人……”
悦鸣的脑袋还乱哄哄的,根本不清楚肖扬在讲什麽,只是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肖扬的肩膀,鬼使神差地露出他那整齐的小白牙,吭的一口就咬了上去,悦鸣咬得挺用力,可这疼在肖扬那完全变成了苏苏麻麻的痒,悦鸣咬够了,放开肖扬的肩膀,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这是他第一咬人呢,悦鸣心里有种像小孩子一般的高兴,然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杰作,肖扬从最初的惊讶中清醒过来,无声地叹了口气:“磨人的小妖精,你干脆磨死我算了……”说完,肖扬起身,猛地分开悦鸣的腿,再冲了进来,悦鸣这下完全清醒了。
“嗯啊……嗯……你,你……你不要……”悦鸣被肖扬撞得完全说不出一句整话,“嗯……你,好……过分……”悦鸣的腿再被肖扬分到极限,他不知道他刚才咬得那一口已经完全把肖扬的理智给咬没了,这会他再怎麽哭闹,肖扬都是一个劲儿的猛攻,完全不予理会,悦鸣的身体本来已经累得不行了,可这身体却依旧不断地接受肖扬给他的强烈快感,“肖扬……肖扬……”悦鸣可怜的不停地喊著肖扬的名字,可这可怜兮兮的声音无疑是火上浇油,肖扬仿佛猛兽般的侵占著悦鸣,利刃不停地蹂躏著悦鸣身体最脆弱的部分,急速的进出让本来就撑到极限的後穴不堪重负,内壁的嫩肉都随著肖扬的动作被翻出,悦鸣真是怕了,他抓紧了床单,努力往上移动,幻想著这样可以逃离肖扬的魔掌,“真不乖……”肖扬双手一下子按住悦鸣的胯骨,大手一张,几乎是把悦鸣整个腰给围了起来,手上用力一拽,悦鸣下身完完全全撞向肖扬,那吓人的利刃立刻又了几分,“啊啊……哈啊……啊恩……”悦鸣这回哭都哭不出来了,全身哆哆嗦嗦地看向肖扬:“停……停……你出去……出去……我……我不要了……”
肖扬一手扶住悦鸣的腰,一手托住悦鸣的脖子,双手一带,悦鸣立刻被扶起,跨坐在肖扬的身上,如此近的看著肖扬,悦鸣又有些害羞,这个男人真的好英俊,邃的眼睛闪著精明的亮光,棱角分明的脸庞充满著男性的魅力与性感,以及这个强壮有力,让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悦鸣羞得低下了头,肖扬的大手托起悦鸣的脸,眼中闪著让悦鸣心悸的火:“出不去,因为我想要……”
悦鸣又气又羞,但又拿肖扬没有办法,只好红著脸,别过头,双手缠上肖扬的脖子,一切都由著他去吧,只要,只要他喜欢……
於是,一整晚,悦鸣都在肖扬的怀里昏了醒,醒了昏,肖扬旺盛的精力让悦鸣害怕,但同时也让他有些窃喜,肖扬对他这麽执著,也是因为……喜欢他……吧。
Le Soleil 章十七
肖扬醒来的时候,脑子有些乱,他盯著房顶那陌生的天板好久,才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卧室的天板,而後他的大脑开始运作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到了鸣鸣家,然後两人吃了饭,他送了鸣鸣那条项链,然後自己喝了点酒,再然後,自己吻了鸣鸣,接著──肖扬猛地清醒过来,他昨天似乎和鸣鸣……他微微低下头,悦鸣疲惫而柔美的睡颜顷刻映入他眼帘,“不能吧……”肖扬心里不禁冷汗直流,他战战兢兢地掀开一点盖在他和悦鸣身上的被子,而後“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睛,肖扬心里一下子就变得乱糟糟的,他搞不清楚自己怎麽就对悦鸣做了这种事,“昨晚喝多了吧……”肖扬在心里努力自我催眠,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对昨晚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悦鸣在他怀里昏过去几他都知道,可他心里越是清楚,良心上就越是不安,“难不成我还真是个禽兽……”就在肖扬极度矛盾的时候,悦鸣似乎也受到了影响,他发出一声轻轻地鼻音,而後那张疲惫的小脸似乎不耐烦地皱了皱,接下来又在肖扬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肖扬盯著悦鸣好久,这样的悦鸣让他有些心动,也有些心慌。
当肖扬再恢复神智的时候,他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他现在很混乱,似乎一夜之间,他变得不会理他和悦鸣之间的关系了,他不知道自己要用怎样的身份来面对悦鸣,之前和悦鸣的相状态他自认为还是相当令人满意的,他不愿意改变那样的状态,只是,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悦鸣有没有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呢?或者说,就算是悦鸣介意,那悦鸣有没有可能原谅他,从而使两人的关系维持从前那样呢?又或者,悦鸣本人也并不是很在乎那种事,毕竟,昨晚他没有拒绝不是吗?肖扬脑子越想越乱,越想越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麽,或者说在畏惧什麽,他只是知道,他和悦鸣的关系似乎有些复杂了,而且完全脱了他的掌控……他真的需要冷静一下……
音乐系的开学典礼早上九点锺准时在第一演奏厅举行,开学第一天系主任无论如何都是要清点一下人数的。可典礼都要结束了,悦鸣依然还不见踪影,熙和立刻编了个谎言,说悦鸣请假,好歹算是搪塞过去了,熙和当时也没细想,以为悦鸣只是睡懒觉睡过了头,毕竟开学第一天,而且前一天不还说要和肖扬庆祝什麽的嘛。可直到熙和上完下午的课,却依然没见到悦鸣,熙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悦鸣虽然贪睡,但是他向来是那种会迟到不会缺课的人,虽然她和悦鸣的专业课不同,但是公共课悦鸣也是从来不会缺席的,於是熙和给悦鸣发了信息,问他到底怎麽了,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悦鸣的回复,熙和索性拿了嘉音留下的悦鸣家的备用钥匙,直接去找悦鸣。
“悦鸣?”熙和走进屋内,没看见人,“不会是还没睡醒吧……”熙和小声嘀咕著,径直走向悦鸣的卧室,当熙和看到悦鸣卧室虚掩著得门,她直觉地感到有些害怕和紧张,“悦鸣,你在吗?”熙和轻轻地问了声,结果没人应声,她吸口气,轻轻地推开门,眼前的情景依然是让她出了身冷汗,凌乱的床单和地上散落的衣服,以及房间内依然残留的暧昧,傻子都知道这个屋子里曾发生过什麽,但令熙和出冷汗的并非这些,而是浑身泛著不正常的红晕,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悦鸣。
“悦鸣?”熙和战战兢兢地走向悦鸣,“你醒醒……”熙和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悦鸣露在被单外的肩膀,可指尖传来的高温让熙和吓了一跳,“悦鸣!悦鸣,你醒醒啊!”熙和吓坏了,她哪里见过浑身高烧,不省人事的人!熙和简直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她一个人在原地打转,根本不知道怎麽办才好,“沈熙和,冷静点,冷静点!”熙和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可每当她看到趴在床上的悦鸣,就吓得要死,根本冷静不下来,“先不要看他,先别看,冷静冷静,电视上是怎麽演的,遇到这种事,要报警……不行不行,这个又不是谋杀,等等,悦鸣可能是病了,要,要找医生!医生,哪里有医生……”熙和努力地想了想,瞬间她的眼神一亮,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
“喂喂!”听到这个声音,熙和都要哭了,“太好了,悦鸣有救了!”
“熙和?你怎麽了?”电话那边温柔的声音再响起。
“梓珂,你快来,悦鸣都不省人事了!”
“熙和,你慢慢说,到底怎麽了?”
“悦鸣,悦鸣他发烧,都,都变成红的了,叫他也不醒……”
“地址告诉我!”
梓珂赶到悦鸣家的时候,熙和正焦急地坐在客厅里等他,“梓珂,你快看看,你快看看!”梓珂走到悦鸣的卧室,看到那种情景,心里也多少有了底,安慰了一下熙和,就让熙和在客厅等著。
悦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你醒了?”悦鸣看著这个坐在自己床边,长相清秀,笑容温和的男人,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人不是肖扬……
“我叫凌梓珂,是个外科医生,你发烧了,是熙和把我叫过来的。”
“熙和?”
“熙和说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你没有去,她就过来找你,结果,发现你病了。”
“哦……”悦鸣昏昏沈沈睡了近一天,这会儿口渴,刚想起身去喝水,结果浑身的酸痛和下身难言的痛苦让他的脸立刻白了。
“你不要动,想要什麽告诉我,我帮你,你现在病了,要好好养病。是不是想喝水?”
悦鸣点点头,梓珂很快为悦鸣端上一杯水,并细心地放了根吸管:“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躺著喝好了。”
“我……”悦鸣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梓珂,本来就翻著淡红的脸颊变得更红了。
“你不用担心,我是医生……你只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本来不是很严重,但是个人体质不同,有些人如果过於疲劳就会烧的很严重……”梓珂小心翼翼地为悦鸣解释著他的病情,他不想让他的病人感到尴尬。
“嗯……”悦鸣轻轻点点头。
都说医者父母心,梓珂看著这样的悦鸣,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嗯,你的隐私,我是无权干涉的,但是,”梓珂看了看悦鸣的脸色,没有发现不悦的迹象,才继续说:“但是,你最好还是和你男朋友讲一下,让他温柔一些,那里弄伤了其实是件挺麻烦的事……”
悦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第一被人提及这种事,又是在这种情况下,整个人既尴尬又害羞,只能不自在地轻轻点点头,他不自觉地想到了肖扬,从他醒来肖扬就一直没出现,悦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现在几点了?”
“快凌晨一点了。”
已经这麽晚了呀,悦鸣心里想著,肖扬早就回家了吧,可是,他怎麽也不等自己醒了说声再见在走呢,“我睡了多久?”
“听熙和的意思,你早上就一直没醒。”
原来自己睡了这麽久,他怕是等不及了吧,毕竟,他也要工作的,悦鸣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不可否认,睁开眼看不到肖扬,这让悦鸣特别的心慌,肖扬似乎走得很彻底,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这样的身体,悦鸣会以为昨晚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春梦而已……
梓珂不知道悦鸣为何会露出这样落寞的神情,但他决定和悦鸣聊天来让他的病人放松:“你饿不饿?一天没吃东西会饿吧?熙和煮了粥,我去给你拿去。”
“谢谢……”悦鸣感激地看了一眼梓珂。
“喝完粥就把这些药吃下,然後继续睡,”接到悦鸣为难的眼神,梓珂笑了:“放心,里面多少有些安眠的成分,你睡得著的。你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我会给你开病假证明的,熙和就睡在客房,你有什麽事情,她会及时通知我的。”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是医生嘛,这怎麽是麻烦呢!更何况熙和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看著悦鸣露出微笑,梓珂心情也好了起来:“你戴的这条项链很漂亮,你男朋友送的?”梓珂很早就注意到悦鸣戴的那条项链了,他为悦鸣检查的时候,这个男孩全身赤裸,唯独戴著这条项链,在那些布满全身的爱痕的映衬下,这条项链的意义似乎不言而喻了。
悦鸣先是本能地摇了摇头,然後愣了一下,现在自己是不是和肖扬有关系了?肖扬会对自己做这种事,也是喜欢自己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肖扬可以算是自己的恋人了吧……想到这里,悦鸣又害羞地轻轻点了点头。
“到底是不是啊,你怎麽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梓珂笑看著这个比自己小上五六岁的大男孩,心想这孩子还真是可爱。
“算,算是吧……”这是悦鸣第一在别人面前形容他和肖扬之间的关系,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但梓珂依然能从那亮亮的眼中看到甜蜜。
“他是个怎样的人?”
“嗯……他,很聪明,什麽都会,很热情,就像太阳一样……而且,还很温柔……”
“温柔?”梓珂不禁皱了下眉,从悦鸣的伤势上来看,哪有半点温柔的影子啊!悦鸣看到梓珂疑惑的表情,随即明白了梓珂在想什麽,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悦鸣不好意思说话,只是红著脸咬著唇,一个劲儿地盯著地板。“呃,我,我没别的意思,不好意思!”梓珂赶忙解释道。他本来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是看到悦鸣就觉得投缘,不禁多问了几句,没想还把人家弄得这麽尴尬。梓珂接著又陪悦鸣东拉西扯,说了说自己的事情,毕竟都是熙和的朋友,言谈间,悦鸣和梓珂愈发觉得意气相投。最後,悦鸣听著梓珂在国外留学的种种奇闻异事,再进入了梦乡……
Le Soleil 章十八
一连三天,悦鸣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一方面他确实还有些不舒服,另一方面熙和也因为担心,一直强迫他卧床休息。在这三天中,肖扬一直不见踪影,悦鸣的心一天比一天不安,他枕边一直放著手机,生怕错过肖扬打来的电话或者发来的信息,只是长时间的等待让悦鸣害怕起来,他隐约觉得肖扬似乎并不愿意再见到自己了,很多,他拿起手机拨了肖扬的号码,就再也不敢按下呼叫键,他很想听见肖扬的声音,很想知道他在做什麽,可是他又如何张得了口,就算接通了电话,他又能和肖扬说什麽呢,何况,肖扬也许并不想理他。
熙和敲了敲悦鸣卧室的门,把头探进来,对著悦鸣说道:“悦鸣,我去墨语那一趟,今天她做了好吃的,我去给你拿。”
“啊?哦……”看著悦鸣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熙和也不知道要说些什麽,她心里清楚,这事和肖扬脱不了干系,但她又不敢细问,生怕惹得悦鸣更加难过。
“那我走了,很快回来。”
熙和到了墨语家,饭菜刚刚上桌,就等熙和开饭呢。熙和刚想大快朵颐一番,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肖扬,脸色一变,食欲当场全无,她冷冷地看了肖扬一眼,对墨语说:“我不在这吃了,我带回去吃。”
“干嘛不吃啊,饭就要趁热吃啊!”墨语不明所以地看著熙和。
“我拿回去和悦鸣一起吃。”墨语看著脸色不善的熙和,感到莫名其妙,其实她不知道悦鸣到底出了什麽事,因为熙和只和她说悦鸣感冒了,熙和虽然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她也知道这毕竟是悦鸣的隐私,还是少说为妙。
“悦鸣那份我已经放到保温饭盒里了,就在厨房,”墨语知道熙和的性子,也没多劝,“你自己再拿个饭盒盛你自己的就好了。哥,我们吃饭吧。”
“悦鸣还没好吗?”墨非有些疑惑,这季节不是流感的高发期。
熙和冷冷地说了句“已经没事了”转身就往厨房走。“熙和没事吧?”墨非问墨语。
“不知道怎麽回事,回头再问吧。”
“鸣鸣怎麽了?”坐在一旁的肖扬终於按耐不住了,他这话问的自己都觉得心虚,但又不得不问。
“感冒了,已经在家歇了三四天了,你不知道?”墨语不可思议地看著肖扬,这家夥怎麽一脸不知情的样子。
肖扬二话没说,起身走进厨房,熙和此时已经装好饭,正在打包。“鸣鸣他怎麽了?”肖扬有些紧张地抓住熙和的胳膊。
“你说呢?”熙和冷淡地说道,她看都没看肖扬,继续手上的工作。
肖扬尴尬地松开手,“那他,他现在没事了吧?”
“死不了……”
“他现在到底怎麽样了,我,我有些担心……”
听到肖扬这句话,熙和猛地转过身,怒目圆瞪地盯著肖扬:“要不是我手里的饭盒已经打好包了,我立刻拿它们砸死你!!我看你是担心他死不了吧?!你跟我这问东问西有个屁用!你自己没长腿啊,你就不会去看看他?!你那手机难道是电动玩具啊,连打个电话都不行?!!”
“我──”
“你什麽你!真没见过你这麽无耻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认识你二十年,我都嫌丢人!!”熙和越说越气,如果不是她跑去看了一眼,悦鸣一个人肯定会烧坏的,说不定还会一命呜呼呢,而这一切全是这个男人的错。
“怎麽了?你们两个又吵架了?”熙和的大嗓门惊动了墨语和墨非。
“吵架?姑奶奶不屑和这种人吵!”
“有什麽话不能好好说,熙和你不要总是这麽冲动。”墨非试图劝解,可熙和听了这话更激动了:“和不要脸的人好好说话,就是更不要脸!”墨非疑惑地看向肖扬,心想这家夥到底做了什麽“不要脸”的事把熙和气成这个样子,肖扬脸色一沈,一把夺过熙和手中的饭盒,“我去送饭。”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熙和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肖扬干什麽去了,她连忙跑到门外对著电梯口大喊:“肖扬你不许再欺负他!我盛的那份饭你也不准吃,你不配!!!”
“电梯早下去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墨语说著把熙和拉进屋里,“说吧,看起来你没和我说实话。”
“先给我杯水,我嗓子都喊疼了,跟那混蛋生气太伤身。”墨语笑了笑,立刻递过一杯水,心想熙和永远都是这麽“热心肠”。
而後熙和把她所经历的那部分事实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墨非和墨语,“我想这毕竟是悦鸣的私事,虽然你们都是自己人,但我也不能到说,知道这事的本来只有我和梓珂。”
“梓珂确定悦鸣不需要再去医院检查检查?”墨非问道,他对这种事挺在意,每对嘉音都是小心翼翼的,即便是这样,有时候太心急还是会弄伤嘉音,第二天嘉音都会很不舒服。
“梓珂就说要在家静养,其实他也没细说,他可能也觉得我是女的,多少不方便,只吩咐我每天给悦鸣做饭,其实那天晚上房间是他收拾的,床单衣服什麽的也是他洗的,我就坐在客厅看他忙进忙出。”
“肖扬这好差劲……”墨语摇了摇头,她没想到平时看似对什麽事都游刃有余的肖扬,这竟然就这麽逃了。
“有些事是需要时间的,也不能逼他。”墨非有体会,当初刚刚发现自己喜欢的“佳音”是个男孩的时候,心里也是一下子难以接受,何况肖扬以前风流归风流,但从未真心喜欢过谁,这对悦鸣怕是也动了真心。
“需要时间畏罪潜逃吗?你这是什麽逻辑!谁逼他了,是他欺负悦鸣好不好,说得他好像也是个受害者似的!如果嘉音被他弄成这样──”
“你别胡说八道!”
“说你的人你知道心疼了,怎麽就没人同情悦鸣!”
“好了好了,”墨语赶忙拦住两人的对话,搞不好熙和也要和墨非吵起来,“我们先不说这个了,先吃饭。”墨语赶紧给熙和盛饭夹菜,生怕熙和再发脾气,墨语了解熙和,熙和这这麽激动,怕是真被悦鸣生病的情景给吓到了,“熙和,你一会还要回去照顾悦鸣吧?”
“今天不用,梓珂晚上会过去,我明天替悦鸣到芳草之家代课,然後把景琦接回来。”
肖扬来到悦鸣房间的时候,悦鸣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一只手里还紧紧握著手机,几天不见,悦鸣似乎消瘦了许多,眉宇间有著那麽几分憔悴,肖扬的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著悦鸣的睡颜,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去碰触悦鸣的脸颊,指尖的触感一如那一夜的细腻光滑,自己还是伤到他了,当初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让人再欺负他吗,肖扬迷惑了,现在的悦鸣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他会担心,会心疼,会愧疚,但他就是不知道要怎麽对待悦鸣,或者说,如何做才算好好对待悦鸣。
悦鸣被脸颊上传来的轻轻的瘙痒吵醒,肖扬下意识地收回了手,悦鸣轻轻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著肖扬,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再睁大他那双漂亮的大猫眼,惊讶地看著肖扬:“肖扬?”
肖扬被悦鸣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又是一阵心酸,他努力地笑了笑:“怎麽,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悦鸣摇了摇头,看著肖扬一直笑,能再见到肖扬,他真的好高兴,之前还会担心见了肖扬不知道要说什麽,可现在他才发现,其实他什麽都不用说,只要看著肖扬,他就那麽的开心。
“干嘛傻笑?”
“我没有啊。”悦鸣依然微笑著。肖扬知道悦鸣对自己的感觉不一样了,原先在悦鸣那亮晶晶的眼中闪烁著的害羞和在意,此时已经变得明朗,已然幻化成那明显的爱恋。这让肖扬感到有些无措,因为这意味著他和悦鸣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了。
“你饿了吧,要不要吃饭?”
“嗯。”悦鸣点点头,肖扬起身去扶悦鸣坐起来,当肖扬的手臂环住悦鸣肩膀的一瞬间,肖扬忽然想起了那夜自己将悦鸣紧紧搂在怀里的情景,而悦鸣似乎也想到了什麽,身体本能地轻颤了一下,肖扬故意忽略了心中的那份悸动,让悦鸣在床头靠稳。“你自己能吃吗,要不要我喂你?”
悦鸣先是沈默了一下,虽然有些期待,但他哪里能说“好吧,你喂我吃”,最後还是笑了笑说:“我自己能行。”接过肖扬手中的饭盒,悦鸣低下头,用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往自己嘴里送,悦鸣不傻,他能感到他和肖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这让他更加地小心翼翼。
“鸣鸣……”看著这样的悦鸣,肖扬很想把他抱进怀里,可是理智又告诉他这样做不合适。
“嗯?”
“对不起……”
“干,干嘛说对不起?”
“我,我……”正当肖扬支支吾吾的时候,门铃响了,肖扬只好起身去开门。
梓珂看到开门的人竟然是肖扬,心里挺惊讶:“肖扬?你怎麽在这?”
“我来看看鸣鸣。”
“鸣鸣?”梓珂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肖扬口中的鸣鸣就是悦鸣,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警觉地盯著肖扬:“你们俩,什麽关系?”
“我,我们……”肖扬第一发现,他不太会形容自己和悦鸣的关系,朋友?哥们?兄弟?似乎都不太合适。梓珂见肖扬这幅德行,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悦鸣带的那条钻石项链是你送的吧?”
“啊?啊,那个,是的。”
听到肖扬的回答,梓珂立刻拿著手里刚买的杂志劈头盖脸地砸向肖扬:“居然是你!禽兽!禽兽!禽兽!”
认识梓珂这麽久,肖扬第一见他发脾气,这又是自己理亏,就那麽站著任梓珂发泄,梓珂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又见肖扬那麽乖乖地站著,拍了几下也觉得没意思,叹了口气把杂志丢到一边:“你真过分!”
“他现在真的没事了吗?”肖扬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悦鸣的身体状况。
“没事了,伤口最初有些感染,清洁之後就没事了,现在只需要休息几天,等伤口完全愈合就好了。不过他属於敏感体质,身体过度疲劳之後,肌肉会酸痛得厉害,需要静养,另外,他股薄肌有些轻微的拉伤,也需要静养。”
“股薄肌?”
梓珂没好气地瞪了肖扬一眼:“就是大腿根部最内侧的地方!”梓珂转身走进悦鸣的卧室,他懒得再和肖扬说话。
“悦鸣,今天有没感觉好一些?”梓珂微笑著坐到悦鸣身边,看到悦鸣的气色又好了一些,他也放心了,“你在吃饭?我喂你好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没关系,被人照顾是病人的特权。”梓珂笑著拿过悦鸣手中的饭盒,开始一边和悦鸣谈天一边给悦鸣喂饭。
站在门外的肖扬,看到悦鸣和梓珂之间的互动,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晚他没有离开,而是住下来和梓珂一起照顾悦鸣,肖扬虽然还不确定悦鸣对於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是他知道悦鸣需要他照顾,他尽力不去想其他的,只是想悦鸣可以早点康复,他想见到之前那个活蹦乱跳的鸣鸣……
Le Soleil 章十九
“肖……肖扬……嗯嗯……啊……”缠腻的呻吟让肖扬变得欲罢不能,他搂紧了身下的人儿,那张绝美的容颜正被渲染上一层醉人的红,“你,你再快点嘛……”肖扬浑身的血都沸腾了,恨不得把这个小妖精一口吞进肚子里,让他一辈子都离不开自己,快感不断地升腾,就在他快要释放的瞬间,他身下的小妖精一下子消失了,漆黑的一片……
“鸣鸣!鸣鸣!”肖扬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都是冷汗,他看了看表,才凌晨五点锺,然後叹了口气,起身去浴室冲凉。这已经是连续第六个晚上梦到悦鸣了,有时候他会梦到悦鸣向他撒娇,有时候会梦到教悦鸣打球,更多的时候,他会梦到和悦鸣欢爱的情景,但每一都是在他想紧紧抱住悦鸣的时候,悦鸣就消失了。有些刺骨的冷水从洒中流出,冲击著肖扬的全身,这让他清醒了不少,悦鸣现在已经可以去上学了,梓珂说悦鸣已经完全恢复了,可肖扬知道,有些东西似乎已经不能再恢复如初了。
他和悦鸣都没有提及那夜的事情,他从悦鸣的眼中知道,悦鸣在意那晚的事情,但是他不提,悦鸣就不敢说,他知道悦鸣在小心翼翼地维持他们之间的关系,自己不想说的,悦鸣一个字都不会问,但是他也看到了,悦鸣那双漂亮的眼中现在总是闪著种一不安,看得他总是一阵阵地心疼,他不是没有想过和确立恋爱关系,但是,他之前的恋爱都没有维持过很长时间,而且分手後,大家也没有任何瓜葛,他最怕的就是和悦鸣恋爱後,最终还是闹成形同陌路,两不相干,那样的话,他宁愿和悦鸣做一辈子的朋友,至少,悦鸣能一直呆在他身边,可如今两人的关系简直就是进退维谷……
“鸣鸣,我到底该拿你怎麽办才好……”肖扬无力地垂下头,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感到如此的无奈与迷茫。
肖扬刚走出浴室就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喂?”
“儿子,这麽早就醒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相当爽朗的声音。
“妈?你怎麽这麽早就打电话?”
“我就是试著打打,没想到你会接的。儿子,妈有正经事和你说,惠子过来了,你这几天带她好好玩玩,我和你林阿姨要去旅行。”
肖扬坐到沙发上,一面听著母亲下圣旨,一面拿起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支烟:“哪个惠子啊?还有,你要去玩多久?”
“林惠子啊,你忘了?你林阿姨的女儿,你们小时候一起玩儿过的,我跟你说,惠子现在可漂亮了,”肖扬听到这,心里冷笑了一声,心想再漂亮能漂亮过那个“小妖精”吗,“而且人也懂事的很,儿子,你懂的……”
“妈,你这样很像拉皮条的。”
“说什麽呢!有你这麽说你妈的吗?我也是为你好,瞧你成天到晚不著调的样子,你魏叔叔家的孩子和你一样年纪,可你魏叔叔年底都能当爷爷了,还有你王阿姨,她家小城去年就结婚了,你再瞧瞧你,连个正经对象都没有!”
“那你怎麽不拿我和墨非比啊!他也没生孩子没结婚呢!”肖扬越听越烦,他最怕他妈这麽唠叨了。
“你比得上人家墨非吗?人家好歹还有个正经对象在法国呢!”
肖扬一愣,难道他妈知道墨非和嘉音的事:“你认识墨非的──”
“我认不认识不重要,至少人家有,你再瞧瞧你!算了,我不和你废话,你给我好好招待惠子,我喜欢这丫头,你要是有半点怠慢,看我回来怎麽收拾你!”说完电话那头就断线了。
“喂喂?你倒是告诉我要招待她多久啊!”肖扬郁闷地盯著电话,他脑子现在被他老妈念得嗡嗡之响。
悦鸣背著琴正往李老家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李老和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那个年轻人身材高挑,长相英俊,年轻人向李老毕恭毕敬鞠了个躬,转身要走,却看到站在一旁的悦鸣,也是一愣。
“悦鸣,你到了,快看谁来了。”李老笑呵呵地朝悦鸣招了招手。
悦鸣看著那年轻人,心里一阵发怵,硬著头皮走了上去,轻轻地喊了声:“哥。”
“来李老这上课?”
“嗯。”
“那你用心上课,别辜负了李老。”
“悦响,你年纪轻轻,怎麽说话比你爸还老气!”李老拍了拍悦响的肩膀:“什麽辜负不辜负的,悦鸣聪明得很,你看过他九月的比赛没,假以时日,超过你都不成问题啊!”
“呵,但愿如此。”
“反正悦鸣都到了,要不让他给你拉一段,你听听?”
“不了,我还有事情,改天吧,”悦响冷漠的口气,让悦鸣心底结了层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他们都是不屑一顾的吧,悦响看著一只低头不语的悦鸣,走近了一些说道:“奶奶最近总念叨你,你有空会去看看。”完全命令的语气,悦鸣只能机械地点点头,片刻之後,悦响似乎想到了什麽,放低了声音对悦鸣说:“对於比赛,第二是没有意义的。”说完,越过悦鸣身旁,头也不回地走了。
悦鸣傻傻地愣在那里,也许,自己努力做到的,对於哥哥来说,都是轻而易举,唾手可得的,但是,他真的尽力了,虽然依旧不能达到他们所期望的那样,悦鸣忽然觉得自己浑身都好沈重,沈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悦鸣,悦鸣!”李老轻轻拍了拍悦鸣的头,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唤了回来:“我们进去吧。悦响过来是和我商量他今年全国巡演的事情,他第一站就是在咱们学校……悦鸣,你不要在意悦响说的,音乐不是什麽筹码,比赛也不是什麽标准,这世上多少音乐家生前穷困潦倒,不被人重视,死後几十年才被人们逐渐接受……”李老坐到他那把太师椅上,给自己和悦鸣到了杯茶,继续说道:“音乐是能让人快乐的东西,你拉的是琴,是心情,不是一口气,更不是金钱地位,悦响和你父亲他们太有才华,反而容易忽略一些重要的东西。”
悦鸣依然低著头,神情是说不出的寂寥,李老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孩子和嘉音不同,有什麽事情总爱放在心里,心性又善良,对别人是活泼开朗,尽心尽力,而对自己却总是安安静静,不知道哄自己开心。
“我问过爸,我和哥哥的音乐到底差在什麽地方,爸说……我的音乐,没有灵魂……”
“云凯说过这样的话?”李老惊讶地看著悦鸣,而後叹了口气:“悦鸣,这所学校的音乐系每年招的学生并不少,单是小提琴一个专业每年就有几十个学生,我每年只带两个学生,知道我为什麽会选择带你吗?”
悦鸣吃惊地抬起头:“难道不是随机分的吗?”
“哈哈,”李老大笑道:“这又不是买彩票,我难道还要去抽签?你们这一届我只带你和嘉音,嘉音呢,他小时候我就带过,一来他母亲本来就是我的学生,二来嘉音确实很有天赋,更难得的是他心地纯朴,虽然获得过很多荣誉,但对音乐依旧保持一颗纯净的心,而你呢,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孩子,对音乐,别的孩子眼中闪著的是渴求,至於求什麽,那就因人而异,而你,你眼中闪著的不是渴求,而是坚忍,悦鸣,我不敢说你不喜欢音乐,但我敢说,音乐没让你获得太多的快乐,但你依然在努力著,这样的学生,作为一名音乐教育者,一辈子也许都碰不上半个,所以,我想我一定要好好教你。”悦鸣惊讶又感激地看著李老,眼睛不觉间竟也有些湿润了,“孩子,天赋虽然重要,但那不是音乐的全部,何况,你的路还很长,你怎麽知道你没天赋呢?云凯说你的音乐没灵魂,我看不然,我都八十岁了,这辈子还没看错过自己的学生,悦鸣,你的音乐就是你的,不是你爸爸也是不是你哥哥的。”
“老师……”悦鸣有些哽咽,李老从未如此坦白地评价他的音乐,原来,他的音乐也是有人在默默呵护著的,悦鸣也从未想到李老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期待。看著悦鸣红通通的眼睛,李老无奈地笑了:“哎呦,你怎麽也和嘉音一样爱哭鼻子啊!”说著,赶紧从茶几上递过纸巾:“那嘉音哭鼻子是被他爸气得,难不成我这老头子也惹你生气了,好了好了,我老糊涂了,你别和我这老头子计较哈!”
“没有……”悦鸣被李老的话弄得哭笑不得,除了奶奶,这是他第一从长辈身上感受到亲切。
李老看悦鸣恢复平静了,想了想说道:“悦鸣,这个学期结束,你就算毕业了,下个学期没有什麽课程,所以,我想问问你将来有什麽打算,嘉音那边我问过他,他明年五月就回来,之後会签乐团,你呢,你想做什麽?”
“我,我想继续读书,修音乐教育学,我想和您一样,当个音乐老师。”
“呵呵,那好啊,你将来也想留下来当老师吗?”
悦鸣摇了摇头说:“我想教小孩子音乐。”
李老又笑了,他不禁觉得悦鸣教小孩子,简直就是孩子教孩子嘛,不过这也符合悦鸣的性格。
悦鸣结束了课程,刚走出李老家,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
“鸣鸣,你下课了?”肖扬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嗯,刚下课。”
“那晚上去墨非那吃饭吧!熙和她们都在。”
“哦,好的……”悦鸣忽然想到悦响之前提到奶奶想念自己的事情,他犹豫著对肖扬说:“你,星期天有空吗?”
“这个星期天?好像不行,我要陪个朋友。”
“要陪一整天吗?”其实,只需要一个下午就好,悦鸣心里想著。
“估计要逛街什麽的,可能要一整天……怎麽了?”
“没,没什麽……”
“真的?”肖扬隐约觉得悦鸣似乎想和自己说些什麽重要的事情。
“真的,我,我就是想带景琦出去玩……”
“那我晚上好好哄哄他,晚上见!”说完肖扬挂断了电话,悦鸣失落地看著自己的电话,当初不是说好了,等我比赛出了成绩要陪我一起去看奶奶吗,虽然,成绩也许没有那麽好,但是……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看奶奶,你一直都不提这件事,是不是忘了,你怎麽能就这麽忘了呢?悦鸣沮丧地想著,他好想埋怨肖扬,好想向肖扬发脾气,可是,他完全找不到立场,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凭什麽来责备肖扬,最後,悦鸣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也许那天说的,都只是为了哄哄自己而已……
Le Soleil 章二十
肖扬带著惠子到墨非家的时候,悦鸣正在陪景琦玩拼图,景琦看到肖扬高兴得不得了,小孩子一颠一颠地扑向肖扬,肖扬见了景琦也是开心,双手撑住景琦的两腋一下子把景琦举得老高,逗得景琦哈哈大笑,而後稳稳地搂进怀里。
“叔叔,我好想你呢!”景琦搂著肖扬的脖子不停地撒娇。
“叔叔也想你,最近乖不乖?”肖扬捏了捏景琦圆嘟嘟的小脸,然後狠狠亲了一口,每看到景琦他就不禁感慨,其实有个小孩也是很不错的。
“我好乖的!”
“真的吗?”
“真的真的,不信你去问哥哥嘛!哥哥说我乖,这个星期天要带我去玩!”
“去哪玩儿?”
“我们要去看哥哥的奶奶,叔叔你为什麽不和我们一起来?”
肖扬的脸顿时僵住了,他立刻看向悦鸣,可悦鸣并没有看他,只是低垂著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著手中的拼图。肖扬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下,自己怎麽就把这件事忘了呢,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鸣鸣像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告诉自己他最难过,最自卑的那段往事,自己也是在那个夜晚承诺鸣鸣,等他比赛结束,陪他去看唯一关爱他的奶奶,肖扬恨不得立马抽自己俩耳光,他抱著景琦快速走到悦鸣身旁,尴尬地张了张嘴:“鸣鸣,我……”
“也不是什麽大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悦鸣赶忙打断肖扬的话,他依旧低著头,摆弄著拼图。
看著平静得有些冷淡的悦鸣,肖扬心里特别难受,他赶忙说:“我星期天陪你们去!”
“那你不陪我去逛街了?”没等悦鸣说话,林惠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时悦鸣才发现原来肖扬带了个女孩过来,他先是惊讶地看了一眼惠子,而後便再低下头一言不发地看著拼图。肖扬这会儿才想起来还有惠子这麽一个人,正左右为难地想著说辞。
“呦,这不是惠子嘛!”墨语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惠子,好久不见呢!熙和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墨语的插话把惠子的注意力吸引走了,肖扬趁著这个空当,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悦鸣的衣袖:“鸣鸣……”
悦鸣甩开肖扬的手,依然一语不发地摆弄拼图。肖扬为难又无奈地看了看悦鸣,而後又看著景琦,朝悦鸣方向抬了抬下巴,景琦机灵得很,一下子就懂了,他爬向悦鸣,用他那小小的手抓著悦鸣的衣领,一边蹭著悦鸣的脖子,一边嗲嗲地说:“哥哥,哥哥,你不要生气嘛~”
看著这麽爱撒娇的景琦,悦鸣心也变得柔软了,搂住了景琦说:“哥哥没生气。”
“那我们带叔叔去吧,我们不带他去,星期天就没人和他玩了,叔叔好可怜~~”一旁的肖扬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爱景琦这孩子了!
悦鸣没有接话,只是神情似乎有些缓和了,一旁的肖扬给了景琦一个继续的眼神,小东西这会把悦鸣的脖子搂得更紧:“哥哥,我们带叔叔去嘛!叔叔有汽车,我们不用再等车啊,景琦很重的,哥哥抱会累,就让叔叔抱著我嘛~”
肖扬心里这个高兴啊,恨不得马上就认了景琦做儿子,这孩子怎麽能这麽聪明!悦鸣也被景琦的话给逗笑了,假装生气地捏住景琦的耳朵:“你就不会自己走吗?”
“我要哥哥抱,也要叔叔抱,只有周末才能和你们玩,景琦想哥哥也想叔叔!”这话说的悦鸣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他第一见到景琦就特别心疼这孩子,当初见到景琦的时候,景琦还不到两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大大的眼睛又好奇又害怕地观察著周围的环境。他问过芳草之家的老师,景琦是被丢在芳草之家附近的小公园里的,那时候景琦一周岁都不到,小孩子被放到褓中,什麽信息都没有留下,出生年月,姓名什麽都没有。景琦一看到悦鸣就笑,每当悦鸣拉琴的时候,景琦就显得更加高兴,渐渐地,悦鸣发现景琦对音乐非常敏感,在不自觉间,小东西居然也会模仿著自己拉琴的动作,从那个时候起,悦鸣就暗暗决定,一定要尽自己所能,教好这个可怜的小宝贝。慢慢地,景琦越来越喜欢悦鸣,越来越粘悦鸣,每周都乖乖地和悦鸣上课,周末乖乖地等悦鸣接他,悦鸣知道,这样的关爱远远不够,所以当听到景琦说想自己的时候,就特别心疼。
“哥哥,好不好,我们带叔叔去……”悦鸣笑了,他揉了揉景琦的小脑袋,刚要点头答应,惠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肖扬,星期天有个画展,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说著坐到肖扬身边递过一张宣传单。
“惠子,我星期天──”肖扬刚张口想拒绝,却又被惠子抢白了:“哎,你不会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吧,再说了,我不就在这呆一个星期吗,”惠子顿了一下,眼睛飘到悦鸣身上打了个转,说道:“有些事也不需要太心急吧……”
肖扬听著惠子若有所指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而後递给站在惠子身後的墨语一个眼色,墨语心里叹了口气,走到惠子身边,笑道:“惠子,我们这麽久没见,你也不说和我出去玩,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要不星期天我们一起去看画展?”
“好啊,如果肖扬不介意你一起的话。”墨语看著惠子笑嘻嘻的脸,心里恨不得抽这女人一顿。无奈,墨语只好向自己哥哥投去求助的眼神,墨非却回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他最怕这种女人,粘得跟狗皮膏药似的,这会儿挑明了就要肖扬陪玩,估计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了。倚在厨房门口看了好一阵子戏的熙和倒是显得悠哉悠哉。
“惠子姐姐,”除了惠子屋里众人皆是一惊,熙和突然和人称兄道弟,接下来绝对没好话,“你和洛阿姨认识多久了?”肖扬妈妈姓洛,熙和倒要看看这女人和自己的小阿姨到底有多熟,一会儿开骂的时候也有个底线。
惠子也是精明,她笑了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这话没能唬住熙和:“不长你还敢这麽为难人家儿子?!不短你还有脸死赖著人家儿子?!”熙和的语出惊人让屋里顿时安静下来了。
好一会儿惠子才反应过来,气红了一张脸:“你说什麽呢?!谁为难他,谁赖著他了?!”
“你呀,满屋子的人都长腿了,谁不能带你去看什麽破画展,你就非他不行啊?”
“你──”惠子怒极反笑:“呵,去不去和你有什麽关系!他愿不愿意陪我去,他自己不会说啊,你在这哭天抢地算个什麽?!”
“我哭天抢地?你还如丧考妣呢!!人家不愿意直接挑明了,是给你个台阶下,你还真给脸不要脸了!!怎麽跟我没关系,我看你在这唧唧歪歪就恶心!好容易做好的一桌饭,还让不让人吃了!”熙和越骂越带劲,她可好久没这麽痛快地骂人了。
“你,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人们通常都管讲真话的人叫疯子!”
“好了好了,你们都冷静一下,别再吵了。”墨语赶紧劝架,“惠子是客人,又刚到本市,想到走走是很自然的──”
“是自然啊,旅游是吧,给她张地图让她慢慢转去呗!”
“熙和,”墨语拉住了熙和,熙和再这麽吵下去真是有点过了:“有什麽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子!有小孩子在,你不要吓到小孩子嘛!”其实景琦早就被这两位“泼妇”惊到了,怯生生地缩在悦鸣怀里,瞪大了眼睛看著。
“你还说我?这明明是她先挑起来的!”
“你别含血喷人!”
“我懒得和你废话,肖扬,你要麽赶紧和他说你星期天没空,要麽赶紧把她给我带走,我还要吃饭呢!”
熙和一下子就把这烂摊子推给了肖扬,肖扬说什麽都是不合适,他既想陪悦鸣,又得顾及惠子的面子,他正左右为难的时候,惠子不干了,“你要吃饭,我也要吃,你以为我对著你这个泼妇还有胃口?我走!”说完拿起包就跑出了屋子。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又是晚上,就这麽跑出去能行吗,墨非无力地叹了口气对肖扬说:“还不去看看!”
“非得我去……”
“打哪儿带来的就送回哪儿去啊,难道要我去?!”
肖扬又看了看悦鸣,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你也是,骂两句得了,还越骂越带劲了!”墨非也服了熙和,什麽都敢说,不过他更服的是肖扬的母亲,喜欢的都是这种女孩。
“我就看不惯她那股浪劲儿,给脸不要脸,今天我是骂痛快了,吃饭吃饭!”熙和催促著大家摆桌,她看到缩在悦鸣怀里的景琦,甜甜地笑了:“景琦,不怕哦,熙和姐姐把坏蛋赶走了!”
“姐姐刚才好凶……”景琦怯生生地说。
“姐姐只对坏人凶,姐姐对景琦从来不凶的!都是你叔叔不好,把那麽个东西带了过来!”
“那叔叔星期天是和我们一起去玩,还是和那个姐姐去玩?”景琦的话问到重点了,熙和这麽一骂,惠子根本不可能和墨语或者熙和出去了,最後还得缠肖扬。
“景琦乖,叔叔星期天可能不能和我们去了,”悦鸣终於开口了,刚才那通吵搅得他也没心情了:“那个姐姐刚到这里,哪里都不认识,叔叔要带她去走走,你也不想刚才那个姐姐迷路找不到家吧?”
“可是,这个星期又不能和叔叔玩了,我还要再等一个星期……”景琦一张小脸顿时皱了起来。
“景琦乖,叔叔是大人,不能总陪你玩的……”悦鸣有些无措地哄著景琦。
“我没让他总陪我玩,我只是想周末的时候和叔叔一起玩……”说著那双大眼睛竟然开始掉下一颗一颗的泪珠子,景琦一哭,悦鸣顿时慌了,赶忙给景琦擦眼泪:“景琦不哭,我们下周再和叔叔一起玩,”景琦根本听不进去,眼泪一直掉,悦鸣抱著景琦根本不知道怎麽办才好,最後急得他差点也哭出来。
“景琦不哭了,不哭了,”墨语也过来一起哄,“就算叔叔不去也没关系,你不还有哥哥陪你玩吗,你要是愿意,熙和姐姐和我也能陪你去,悦鸣奶奶家可好玩了,还有一只猫猫呢,长得圆圆的,特别喜欢咬自己的尾巴,悦鸣奶奶家还有一家大钢琴,比熙和姐姐家的还大,你可以过去玩,对了对了,你喜欢小提琴是吧,只要你不哭,姐姐给你买把新的!姐姐也会开车,姐姐送你们去!”
“真的有猫猫吗?”景琦终於止住了眼泪,抽泣著鼻子问。
“有有有,”悦鸣赶紧答应著,“那只猫猫叫,是只大白猫,可好玩呢,总追著自己的尾巴转圈圈!”
“呵呵,那我要看!”看著景琦终於破涕为笑,悦鸣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只是,对於肖扬缺席的失落,自己可以哄景琦,安慰景琦,可谁又能来哄自己,安慰自己呢,悦鸣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後,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说:肖扬那天说的话,也许并非只是为了哄自己,也许,以後还有机会一起去看奶奶吧……
Le Soleil 章二十一
景琦本来就好动,再加上这麽一哭一闹没多久就开始犯困了,熙和和墨语也是舍不得景琦,干脆把悦鸣一并留了下来。
“小家夥睡著了吗?”熙和推开门轻声地问道。
“嗯。”悦鸣轻轻地为景琦盖好被子,而後转过头对熙和笑了笑。
“嘿,我说悦鸣,认识你这麽久,才发现你真是块‘贤妻良母’的料,这麽会哄孩子!”熙和调皮地坐到悦鸣身旁调侃道:“可怎麽就便宜了肖扬那混蛋!”
“你胡说什麽呢……”悦鸣不自在地避开了熙和的视线。熙和倒没觉得什麽,继续说道:“刚才那女人你看到了吧,墨非说了,她就是一狗皮膏药,你可得看紧肖扬!”
“这和我有什麽关系……”
“怎麽没关系?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儿,看见肖扬很不得立马贴上去,想想都恶心!我刚才是骂了她,可是人情还是不能不做,这周末那混蛋十有八九还是要陪她。不过你放心吧,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
“对了,那混蛋之後怎麽和你道歉的?”
“道歉?道什麽歉?”
熙和惊讶地看著悦鸣一脸迷茫的表情:“他把你那什麽了之後,没有道歉吗?”
悦鸣看了看熙和,落寞地低下了头,面对悦鸣的沈默,熙和的肺简直气炸了:“什麽?!他竟然就这麽不了了之了?!”
“你小点声!别吵到景琦!”
熙和看了眼还在睡的景琦,努力压低声音:“他真不是个东西!”
“……其实,他有说对不起……”
看著悦鸣的表情,熙和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於是她试探著问道:“我说,你们之间到底怎麽回事,虽然之前就觉得你们之间有些暧昧,但是却看不到交往的样子,他什麽时候和你告白的?”
听到“告白”两个字,悦鸣先是一愣,而後无奈地笑了笑:“哪里有什麽告白……”
“什麽?”熙和的眼睛瞪得和铃铛一样大:“那那那,那就是说,那是,是是,是强,强,强……”熙和死活说不出最後那个字,那可是“活生生”的犯罪啊!
“你别瞎说了!”悦鸣脸一下子就红了,他真是怕了熙和的思维了。
“那到底怎麽回事,你要说清楚!我不是要偷窥你的隐私,可我也不能让你受欺负,你和墨语是我最好的朋友,谁欺负你们,谁就是欺负我沈熙和!”悦鸣著实被熙和的义气所感动,他也架不住熙和的逼问,索性把那天的事情都对熙和全盘托出。
“他无耻!”熙和听完立刻啐了一口,“他装什麽酒疯,他能喝多少我们几个谁不知道,别说几杯香槟了,他就是灌下两瓶威士忌说话都不带大舌头的!我看他就是色迷心窍!太不要脸了!!”熙和骂了几句,看到一言不发的悦鸣,不禁叹了口气:“悦鸣,我骂归骂,这事情不能总这麽拖著……”
“……他一直不想和我说这种事,我又有什麽办法,他想像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的那样相下去,我又能怎麽办,难不成要我去和他哭和他闹?我和他哭什麽,闹什麽,他从来没告白过也从没许过我什麽……”
听著悦鸣的话,熙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悦鸣,这样不行呀,这都什麽年代了,你还学小媳妇忍气吞声不成?!他凭什麽把你欺负到这种程度啊!我小阿姨说了,肖扬就是三天不打就皮痒的那种人,而且还是要打就得往死里打的那种,对他你就得狠点!”
看著熙和一副刽子手的模样,悦鸣轻笑了一声:“亏你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瞧你一副扒皮食骨的表情。”
“你还笑得出来?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说真的,他对我确实不错,你看我也没亏了他,我都喊他二十年的哥了,可这不行,他对你太过分了!要不,我和墨语商量一下,我和她给那个混蛋下个套,咱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要了,那样多不好……”
“我还没说怎麽做呢,你就觉得不好?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熙和的问话换来悦鸣再的沈默,“哎,”熙和又叹了口气:“其实吧,我觉得那混蛋也是挺喜欢你的,瞧他之前对你那副尽心尽力的样子,他之前交往的对象可都没那待遇……悦鸣,你有没有想过,与其就这麽耗著,倒不如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
“是啊,你们之间那层窗户纸始终是要捅破的,既然那混蛋这这麽怂,倒不如你主动去挑破,他要是想通了,你就给他个机会,如果他想不通,我和墨语再治他,便宜总不能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
“你是说……让我去告白?”
“可以吧?”
“可是,如果他还想像从前那样,我这麽说了,他岂不是很尴尬?”
“傻小子,你想什麽呢?!是他无耻好不好,是他借酒耍流氓,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还管他那麽多!难不成你那一晚上都白疼了?!”熙和露骨的话让悦鸣再红了脸,看著悦鸣窘迫的表情,熙和终於感到一丝尴尬:“咳咳,我,我没别的意思,你仔细想想,我去睡觉了。”
悦鸣反复考虑了熙和的建议,他觉得熙和的话有道理,两个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像曾经那样相下去了,悦鸣不知道肖扬心里怎麽想,可是他清楚自己,每当想到肖扬的时候,他心里总是又难过又委屈,以前见到肖扬他可以大大方方地数落肖扬,可以对肖扬自然地又打又骂,可如今光是在梦里见到那个人,他都心颤得不行,每当他真的见到肖扬,之前心里想过的所有的责备的话,都会变成一句“我好想你……”可偏偏是这样的一句简单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於是,他明白了,他和肖扬不一样,他不能再做回原来的陈悦鸣,他不能像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那样和肖扬相下去,如果继续沈默下去,肖扬也许不会感到尴尬,可他却会疯掉的。
一个星期之後,悦鸣终於下定决心和肖扬表白,他把景琦交给熙和和墨语照顾,一个人来到了幻海琴行,熙和说肖扬下午一直都会在这里。
悦鸣刚到幻海琴行的门口时,肖扬和惠子恰好走出来。
“鸣鸣?你怎麽在这里,来练琴吗?”肖扬见到悦鸣有些吃惊,也有些高兴。
悦鸣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我来找你。”
“找我?”肖扬不禁开心地笑了笑,鸣鸣多久没主动找过自己了,今天是什麽日子:“找我什麽事?”
“我,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你方便吗?”
“肖扬,我们还是赶紧去机场吧,一会儿要堵车了。”惠子一旁不耐烦地说道。
“你,你有事情的话,那就改天吧……”说完,悦鸣转身就要走。
“鸣鸣,”肖扬一把拉住悦鸣:“鸣鸣,我可以听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情吗?”
“也,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被肖扬这样拉住问话,悦鸣忽然变得有些害羞。
“那就在这说吧!”惠子的声音再响了起来:“反正不是多大的事儿,你赶紧说,说完我们还赶著去机场呢!”
看著如此刻薄的惠子,悦鸣心里一阵反感,他看了看肖扬:“我们找个地方说。”
“好──”
“喂,肖扬你干嘛,你就这麽和他走了?那我怎麽办?我今天就回去了,难不成要我一个人去机场?他不是说了不是什麽大事,干嘛要另找地方,难道他要和你说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悦鸣被惠子的话气得不行,他是怕肖扬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但是他对肖扬的感情绝对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不怕当著任何人的面承认他对肖扬的感情,“好吧,可以在这里说。”悦鸣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灿若星汉的大猫眼定定地看向肖扬的眼中,肖扬一下子愣住了,这双眸子里装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那满满的毫不掩饰的爱恋,虽然悦鸣还没有说一个字,但是肖扬已经完全读懂了悦鸣的心思。“肖扬,我喜──”
“鸣鸣!”肖扬大声打断了悦鸣的话,“鸣鸣,你过来──”说著肖扬拉起悦鸣的胳膊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支支吾吾地说“鸣鸣,其实……其实,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悦鸣瞪著大大的眼睛愣愣地听著肖扬的话,他不太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想要说什麽。
“其实,其实……”
“你知道我想说什麽吗?”悦鸣看著有些尴尬的肖扬。
肖扬点了点头。
“那,你……”
“鸣鸣,我们还是好兄弟……”这话说出来肖扬自己都觉得没脸,可他除了这个真不知道还要说什麽。
“好兄弟?”悦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对墨非桑麒也做那种事吗?”
“怎麽可能!”肖扬吼了出来,这种事光是用想的他都觉得恶心。
“那你凭什麽,凭什麽……”悦鸣的眼睛红了,他想问肖扬他凭什麽在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之後,还要求自己像以前一样做他的乖弟弟,但凡肖扬有一点对自己像是对待墨非桑麒那样,又怎麽会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
“鸣鸣,”看著悦鸣红红的眼睛,肖扬又是一阵心疼,他脑子胡乱地找著安慰悦鸣的话:“鸣鸣,你,你别这样,男人嘛,有时候,一时,一时……”肖扬的脑子乱糟糟的,他词不达意地说著,只是为了能消减悦鸣内心的不安,可实际上却适得其反。悦鸣听著肖扬没有说完的话,一下子就懵了,当他明白肖扬想说什麽的时候,心早就碎成一片一片的了,脑袋里只剩下那两个字“一时,一时”,原来,那件事对肖扬根本不算什麽,无论是“一时兴起”或者“一时冲动”都不过是在说,他陈悦鸣对於肖扬只是个一性的消费品,可有可无的存在,难怪他不曾对自己温柔,难怪他不曾怜惜自己的身体,难怪他之後对自己只有那一句对不起,原来,自己对於他来说,什麽都不是……有了这样的认知,悦鸣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他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说的也是,那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抱歉!”说完悦鸣立刻转身跑走,他不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哭了,不想再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曾经,他以为他可以靠近可以依赖这个人,而如今,这一切似乎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白日梦,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勇气,想要说出的那个“喜欢”就这麽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让他痛苦的想要窒息。
“解决完了?”惠子看著眼神有些呆滞的肖扬笑了笑。肖扬没有理会惠子,他机械地上了车,插上钥匙,启动。肖扬的脑子里,全都是悦鸣,他看到了,看到了悦鸣转身时,从眼角流下的泪,看到了那双大眼睛里的绝望和委屈,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嘿嘿,肖大少爷回回神,”惠子看了看肖扬,笑著把头转过看向窗外:“上我就注意到了,那孩子长得真不赖,像是个靠脸吃饭的主儿,可是我没听说你连男人都玩儿呀,其实,还是女人比较好吧……”说著还把手搭到了肖扬的膝盖上。
“吱────”肖扬猛的踩下刹车。
“你干嘛?”惠子尖声喊道。
“下车。”肖扬冷著一张脸,直直地看著前方。
“什麽?”
“我让你下车。”
“你什麽意思?”
“你是自己下去还是让我把你推下去?”肖扬终於转过脸,而惠子却被肖扬眼中的寒意吓得直打哆嗦,当她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是站在路边了。
肖扬开著车,疯了一样寻找悦鸣,他实在受不了悦鸣那样伤心的眼神,那样的眼神简直就像把刀子一样楔入他的心里,一个劲儿地疼,一个劲儿地滴血,以前悦鸣会在他面前哭,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给自己看,可是今天,那个孩子倔强地转过头,不要他看,更不要他安慰,肖扬心里又是一阵慌乱,惠子那句话更是让肖扬心惊,他是不玩男人,可是悦鸣会不会觉得自己在玩弄他,以後悦鸣会不会就这样疏远自己,两个人在同一个世界里渐行渐远,以後,自己会不会只能看到悦鸣的背影,不行!绝对不行!悦鸣绝对不能离开他,他也绝对不能离了悦鸣,他现在就要见到他的鸣鸣,他要好好道歉,不,要狠狠抱住他的鸣鸣,然後再道歉,鸣鸣要什麽他都给,只要他的鸣鸣不再露出那样伤心绝望的神情……
Le Soleil章二十二
悦鸣漫无目的地走著,在为了逃离肖扬的一通疯跑之後,他变得有些虚浮,仿佛幽灵一般,轻轻地划过一条条的街道,从小到大,陈悦鸣一直倔强地努力著,在遇到这个男人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总是会被人忽视的那个,没有特色的琴技和不合时宜的容貌,让他在心底留下的伤痕。他一直觉得肖扬像太阳,灿烂的,热情的,时时刻刻在灼烧著他,而现在,他更加觉得肖扬是太阳,因为太阳是那麽的遥远,任何生命在太阳面前都变得如此渺小,正如他自己,比渺小还要渺小的陈悦鸣。“我怎麽能和太阳在一起呢……”悦鸣心里委屈地想著,如此渺小的他,唯一一亲密靠近他的太阳,就已经被灼烧得体无完肤。“可是,在他心里,我到底算是什麽呢……讨厌的话,为什麽对我那麽好,喜欢的话,为什麽又要这样对我……”悦鸣越想越伤心,在神智恍惚之间,夜色早已降临,悦鸣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酒吧街上。
街上的霓虹衬托出了夜色的妖娆,各种酒吧前也是熙熙攘攘,三五成群的人们说笑著。悦鸣的眼睛被一家门面不起眼的酒吧吸引住了,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这个时候,他莫名地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悦鸣一进门,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本能地感觉到无数的视线投到他身上,他有些尴尬地快步走到吧台。
“你好,第一来吗?我叫Ken,这杯送给你。”和悦鸣打招呼的,是吧台里边的调酒师,二十五六岁得样子,笑得很灿烂,将一个精致大口的小瓶子推到悦鸣面前。
“谢谢,”悦鸣看了看自己面前蓝汪汪液体的瓶子,喝了一口,意外地可口,“你怎麽知道我是第一来,难道你每个客人都认识?”
Ken摇了摇头,笑得有些神秘,“我是不认识,但是他们肯定认识。”Ken用眼神示意悦鸣,悦鸣顺著Ken的眼神四周看了看,果然是那些让悦鸣不舒服的视线。“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吧?”Ken看著似乎完全不解情况的悦鸣。
“什麽地方?酒吧呀。”
Ken又笑了:“果然,我们这家店叫“Bleu”,在这条街上很有名哦,来我们店的客人,几乎都是男人哦!”
悦鸣看著Ken暧昧的眼神,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下意识地想起身立刻就走,“不会吧,”Ken看著悦鸣一脸尴尬和吃惊的表情,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难道不是?其实你也不用紧张啦,这地方就是大家交朋友找乐子的地方,讲的是你情我愿,谁也逼不了谁,不过,你这模样的确有点儿危险。”
Ken的话悦鸣没有完全听进去,他只是抓住了Ken的那句“交朋友找乐子”,这话的意思悦鸣懂,无非是找床伴一夜情之类的,但是悦鸣却不由得想到了肖扬和自己,他抬起头看到酒吧一个角落,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不知说了什麽,後者笑得颇为妖媚,而後点点头,随後被男人拉进更为隐蔽的角落。自己,在肖扬的眼中,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只要肖扬一时兴起,就可以对自己这样那样,不需要喜欢,更不需要责任,之後又可以平静地相,悦鸣越想越难过,喜欢一个人,最怕的就是对方完全不在乎自己。
“小美人,瓶子里装的是什麽?”暧昧的声音在悦鸣耳边响起,悦鸣猛地抬起头,有那麽一瞬间,他以为是那个人找到了他,以为他又回到了他们初遇的那个暖洋洋的午後,然而定睛之後,他才意识到,这是在夜晚的酒吧,一个看上去三十几岁的男人在和他搭讪。“呵,我有这麽帅吗,小美人你怎麽这麽看著我?”
“何哥,好久不见呢!”Ken笑著和男人打招呼,“瓶子里能是什麽,我调的遇见呗!”遇见是Ken的招牌酒之一,只给第一来店里的客人。
“我问你了吗?我和小美人说话呢!”何在安是Bleu的常客,和Ken也是颇为熟识的。Ken笑了笑,识趣地去招呼其他客人。
“小美人,第一来吗?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你喝你在Bleu的第一杯酒?”
悦鸣完全沈寂在自己的思绪中,这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那个人呢,那个人阳光又潇洒,眼睛特别黑特别亮,有点像猎豹又有点像狼,可笑起来却是很温柔,而眼前这个人成熟稳重,温和无害,但是,为什麽他们的口气却那麽像呢?悦鸣迷惑地想著,渐渐地他似乎明白了什麽,眼中失去了光,黯然无比。“你,想和我上床?”
何在安先是一愣,而後有些轻浮地笑了:“你好直接呀,不错,我是这麽想的,你想不想试试?”
“是因为我的脸吗?”悦鸣低声地问道。
“呵,”何在安饶有兴趣地看著悦鸣,这孩子真特别:“你是很美,不过也不能完全说是因为脸,身体也是很重要的嘛,”说著还伸出手指划过悦鸣优美的脖颈,吓得悦鸣赶忙往一旁躲,何在安忍住笑继续道:“别紧张嘛,其实男人一时兴起,来了兴致,外在都可以省去,关键还是看质量。”“一时兴起”这四个字浇得悦鸣又是一阵心酸,好吧,既然这种“一时兴起”是不需要任何代价和责任的,为什麽我就不能试一试呢,悦鸣本来就无神的双眼变得麻木,他对何在安点了点头,“好吧,我们试试……”
肖扬疯了一样满世界找悦鸣,他现在後悔死了,为什麽当时没有立刻追上去,找了一个晚上依旧不见悦鸣的身影,肖扬越发的不安起来,他的鸣鸣不会出什麽事吧,他下午的时候虽然没有立刻追上鸣鸣,可也没有耽搁太久啊,鸣鸣一个人到底能跑到哪里去呢,看眼就接近午夜了,他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有危险,如果鸣鸣出什麽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肖扬突然被前方的身影吸引,那是两个从酒吧街走出的人,一个人搂著另个一人的肩膀,只是,那个被搂著的人,似乎……是他的鸣鸣。肖扬猛踩油门,瞬间停在了正要上车的两人面前,这时肖扬看清楚了,那个人真的是悦鸣。肖扬跳下车,快速走到两人面前,二话不说拉起何在安就是一拳,三秒之後悦鸣才反应过来,立刻拉住肖扬:“你干嘛呀!”
“这话该我问你吧!”肖扬怒气冲冲地盯著悦鸣,之前想要说的安慰的话,道歉的话,在看到悦鸣被人搂著肩膀的一瞬间全部被愤怒和他自己都不自觉的嫉妒所代替,“为什麽不回家?!为什麽和这种人在一起?!”
“我……”
“你什麽你!赶紧和我回去!”肖扬一把拉住悦鸣就往自己车上带,可却一把被何在安拦住了。
“放开他!”何在安的声音显得特别严肃。肖扬抬起眼看著何在安,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走开。”
“放开他。”
“你想再挨一拳?”
“想打架我奉陪,不过今晚我必须带他走,你,放开他。”
肖扬不禁觉得何在安理所应当的态度有些好笑,“你凭什麽?”
“就凭我是他男朋友,他是我的。”何在安的话让肖扬瞬间僵硬起来,简短的话完全打乱了肖扬的思维,鸣鸣……是别人的……这怎麽可能!无论自己对悦鸣做了什麽,悦鸣永远都是他的鸣鸣,肖扬从来就没有“鸣鸣会属於别人”这样的概念,这个人又说他是悦鸣的男朋友,他的鸣鸣怎麽可能会有男朋友,怎麽可能会有恋人!但是,为什麽不可能?何在安看著肖扬僵硬的表情,笑了笑:“谢谢你这麽关心我家宝贝,不过好兄弟,不要再打扰我们约会了。”
“你神经病!鸣鸣,我们走!”何在安的话让肖扬不安起来,他莫名地感到害怕,他不怕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他只怕这个男人说的那种可能,某一天,鸣鸣会离开他,成为别人的宝贝。
“我不走……”悦鸣低著头,轻轻地说。
“你说什麽!”
“我不跟你走……”
何在安笑了笑,再搂住悦鸣的肩膀:“我们走吧。”悦鸣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跟著何在安走。
“鸣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麽?!你不能因为我下午,我下午……”肖扬显得有些无措:“你不能拿自己来报复我!这简直就是疯子傻子的行为!!”
“我没疯也没傻!”悦鸣终於吼了出来:“我就是喜欢这个人,我们做什麽你管不著!”
“喜欢?你懂什麽是喜欢!”
“我,我懂不懂都和你没关系!!”说罢,悦鸣拉著何在安上了车。
何在安洗完澡走出浴室,就看到悦鸣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他笑了笑,爬上床,一下子从後面搂住悦鸣,感觉到悦鸣的不安和僵硬,他心里笑得更欢了,表面上却依旧暧昧地低语:“小美人,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开始吧!”
这样的接触和气息让悦鸣感到一阵反胃,他忍住想吐的冲动推了推何在安:“我,我不想……”
“怎麽又不想了?刚刚还说想的呀,不过美人向来都是难伺候的,没关系,咱们慢慢来!”说著竟然开始解悦鸣的衣服。
“放开我!”悦鸣猛地推开何在安,因为是本能反应,弄得何在安一个措手不及,跌坐在一旁。
跌在一旁的何在安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看得悦鸣一头雾水。
“哎呦,小美人,你终於爆发了!我一直在想,你到底能忍到什麽时候。”
“你什麽意思?”
“其实,在酒吧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这种人,one night stand 不是每个人都能玩的。”何在安靠在床头,完全收起了嬉笑的嘴脸,这样的何在安很自然地给人一种信赖感:“刚才那个小子,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吧。”
悦鸣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应该喜欢他,喜欢上了,也不应该奢求太多,他想怎样就随他好了,我又何必非要弄得清清楚楚呢……”
何在安看了看悦鸣,叹了口气:“真那麽喜欢他?”
“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他……”
“他对你不好?”
“很好……他是第一个说我可爱的人,他还夸我琴弹得好,别人欺负我,他就护著我,还会陪我打球,给我做好吃的,我比赛时,他尽心尽力地照顾我,鼓励我,安慰我,答应我以後有时间陪我回去看奶奶,还送我好多玩偶,里面有一只小猫特别可爱,後来他还送了我一条特别贵重的项链……”
“那他也是挺喜欢你的。”
“他的喜欢和我的喜欢好像不一样,他喜欢我,就像喜欢兄弟姐妹一样,我喜欢他,就像……”悦鸣轻轻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淡淡一笑:“他刚问我,你懂什麽是喜欢?我怎麽会不懂,喜欢他就是想他的时候在心里笑,见到他的时候,在心里哭……我真的是受够了,这样也好,两个人闹翻了,以後再也不见面了,我也能一直在心里笑下去……”
“……”面对这样的悦鸣,何在安实在不知道说什麽好。
“你说,男人一时兴起,有些事情就变得不再重要,他也表达过类似的意思,我就不明白,一时兴起就真的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吗?为什麽我就做不来?”
“我骗你的,怎麽可能呢。”何在安点上一支烟,继续说道:“出来玩的人,不是找刺激就是太寂寞,刺激是很难长久的,所以很多一开始找刺激的,到後来也变成了消磨寂寞,所以说啊,出来玩的,都是寂寞的人。这世上有太多想爱不能爱的人,也有太多爱错了的人,那能怎麽办?出来玩至少也算是一种发泄不是?”
“可是,和自己不喜欢的,甚至是陌生人也能做那种事,真的会不寂寞吗?”
“呵呵,你到底成年了吗?我都说了,只是一种发泄。”何在安看了看眼神飘得很远的悦鸣,问道:“你和那小子,有没有……”
“他那天喝醉了,可我是清醒的……”
“呵,那小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他是真醉了吗?”
“真醉假醉我都不想知道了……”
看著一脸落寞又绝望的悦鸣,何在安也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已经爱伤了,他又何必在揭他的伤疤呢,於是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叫何在安,你可以叫我何哥,我估计要比你大二十岁呢,你刚才说你会弹琴,弹什麽琴啊?”
“小提琴。”
“小提琴?那好啊,我女儿正想学乐器呢,你方不方便教她啊?”
“你女儿多大了?”
……
一整夜,悦鸣和何在安都在聊天,悦鸣惊讶的发现何在安远不是他在酒吧遇见时的性情,实际上何在安是一个相当成熟稳重的人,於是悦鸣和何在安一夜之间便成了好友,可也就是这一夜害苦了另外一个焦急等待的人。
Le Soleil 章二十三
悦鸣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坐在自己家门前的肖扬。肖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抓住悦鸣,力气大得让悦鸣差点叫出来:“你去哪了?”阴沈的口气让悦鸣有些心悸,而肖扬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更是让悦鸣既担心又害怕。
“和你无关。”悦鸣下意识地躲闪著,转过身打算开门,肖扬猛地一拽一推就把悦鸣死死地按在墙上,大手握住悦鸣的脸,强迫他注视著自己。
“去哪了?”
“宾馆。”悦鸣平静地回答著,当他看著脸色越发冰冷的肖扬,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高兴,悦鸣明显地感到肖扬抓著他的脸的手有些颤抖,他看得出,肖扬生气极了,简直就是狂怒,但是此时的肖扬还在努力地克制自己。
“你们做了什麽?”肖扬的声音也夹杂著颤抖,仿佛克制已经到了临界点。但他依旧期待能从悦鸣的口中听到解释,告诉他,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说呢……”三个字,让肖扬脑子中的那根弦瞬间断裂,愤怒,失望,怨恨如巨浪般拍向他,肖扬想都没想抬起手照著悦鸣的脸就打了上去。
“肖扬你干什麽!”熙和赶忙拉住肖扬。肖扬简直就是疯了一样,手臂一甩,就把熙和狠狠甩到对面的墙上,熙和根本站不稳,顺著墙就了倒下去。
“熙和!”悦鸣向去扶起熙和,可身体刚一动,就被肖扬死死按了回去。背上传来的疼痛让悦鸣不禁皱起了眉,他试图推开肖扬,可肖扬却丝毫不为所动:“你放开我!”
“你闭嘴!”肖扬的吼声让悦鸣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扭曲的面容让悦鸣吓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肖扬恨不得马上把眼前这个人撕成碎片,他怎麽能和别人……但他又想把这个人好好抱在怀里,他知道他让这个人受了委屈……这种爱也爱不成,恨也恨不了的滋味把肖扬的心煎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熙和顾不得其他,赶忙爬起来再拉住肖扬。“肖扬你疯了!你快放开悦鸣!”肖扬完全没了理智,一挥手又把熙和推出好远,但悦鸣被熙和的声音唤回了神,他开始挣扎,他本能地预感,如果在这麽下去肖扬真的会杀了他。
“你放开我!放开我!”肖扬依旧死死抓著悦鸣,“肖扬,你够了!”悦鸣也喊了出来,对肖扬的那份感情此时真的把他压垮了,“我做什麽都不关你的事,我的事你不要管!”
“我就管!你做了那种事还有脸和我喊!”
“我做什麽事了!”悦鸣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凭你一时高兴就能对我那样,难道就不许我一时高兴去找别人!”
“那不一样!”
“怎麽不一样!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悦鸣猛地推开肖扬,扶起跌在一旁的熙和,打开房门把肖扬甩在了门外。
“熙和,你没事吧?”悦鸣小心地把熙和扶到沙发上,熙和一个女孩子哪经得起肖扬没轻没重的一甩,这会熙和感到後背和手臂都是火辣辣的疼。
“我还能忍,倒是你,那个混蛋没伤著你吧,幸好我来得及时,否者就他那一巴掌你非得毁容不成!你一晚上没回我电话也没信息,害的我和墨语都好担心,所以我才来看看,没想到……肖扬真他妈是个畜生,我饶不了他!”
“你不要管他了,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受伤?”
“当然受伤了!我後背疼著呢!先把电话给我。”熙和试图抬起右手臂,可那是钻心的疼,结果只能慢慢抬起左手拨打电话。电话刚一接通,熙和一个字没说就哇哇大哭,那眼泪流的简直就像瀑布,看得悦鸣都傻了,几十秒之後熙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姨”,然後又是一通大哭。
“熙和呀,到底出了什麽事,不要哭了,赶紧和小阿姨讲!”洛云裳也是著急得很,熙和这麽哭她还是第一遇到。
“我疼……”熙和不停地抽泣著,苦大仇到了极点。
“疼?哪里疼?你现在在哪里?”
“哥他打我……我被他扔到了墙上,还不止一呢!我……我现在都动不了了,阿姨……我会死吗?”
“什麽?!肖扬他把你扔到墙上了?他不想活了是不是!宝贝你别哭啊,你现在在哪,赶紧叫救护车,阿姨马上就过去!”
“我不想叫救护车……我就想见阿姨……我要是死了……”
“呸呸呸,别乱说,没事的,你现在在哪,阿姨马上就过去,别别别,你先叫救护车,千万别耽误了!”
“嗯,我不想死,我还得活著见阿姨呢……”
“对对对,赶紧叫救护车!”
“嗯,那我一会到医院再给你打电话……”
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熙和的眼泪立刻止住了,悦鸣再感慨熙和的表现力和情感驾驭能力,她如果不去当演员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熙和,你……”
“肖扬他妈,我父母不在国内,一直是她照顾我,放心吧,她是这世界上最能管教肖扬那混蛋的人。居然敢甩我,我让他吃不了兜著走!”
“你的伤怎麽样?”
“我右手好像脱臼了,後背也疼,没事,我打电话给梓珂就好了,一会儿我得去他的诊所让他给我开个加护病房什麽的,越贵越好,全都算到肖扬头上!”
“来了!”杨诺坐在吧台上对墨非打了个招呼,这个时候远没到La Soie开门的时候。
“他人呢?”
“里面呢,”杨诺朝酒吧里面的角落抬了下下巴,“看见了没,都两瓶了,跟喝白开水似的,再看看那表情,跟被人油炸了似的,也不理人,我觉得真出事了,你俩一出生就认识,见过他这样不?”
墨非摇了摇头:“真没见过,估计是和悦鸣有关吧!”
“你果然比较有经验!”桑麒推门走了进来,坐到墨非身旁,“就是和悦鸣有关,我刚从梓珂那过来,熙和和悦鸣都在那了。”
“到底怎麽回事?”杨诺问道。
“具体的不知道,但是熙和右手脱臼了,据说是被那小子扔到墙上撞的,熙和後背还青了一大片。肖扬惹了熙和那小姑奶奶,他有的受了!”
“扔到墙上?!他怎麽可能打熙和?”墨非觉得不可思议。
“熙和说了,自己要是不被扔到墙上,悦鸣就毁容了。”
“他难道是要打悦鸣?”杨诺和墨非都诧异地看向坐在里边角落不停灌酒的肖扬。
“我说,你过去和他说说,”杨诺看著墨非说道,“他要是打你,我们立刻过去。”
“你怎麽不去呢?”墨非不是不关心朋友,只是他们都知道肖扬是练过的,这又疯的这麽严重,谁也不愿意白挨打。
“你不是比较有经验吗,情感专家。”桑麒笑嘻嘻地看著墨非。
墨非没好气的看了两人一眼,走向肖扬。
“出什麽事了?”墨非的问话并没有得到肖扬的回应,墨非看了看肖扬的脸,上面清楚地写著疲惫与痛苦,墨非没有再问,只是也给自己倒了杯酒,陪著肖扬一起喝。
“扛著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许久,墨非再和肖扬说话。
肖扬沈默了一会,眼中没有平日的光芒,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无力,“……如果……如果嘉音和别的男人去开房……你会怎麽办?”
墨非惊讶地转过头,刚想说什麽却又止住,而後轻轻叹了一声:“我和嘉音是恋人,我们彼此相爱,我的情况和你的一样吗?”
肖扬愣了一下,而後露出一个苦笑,端起面前的酒又是一饮而尽。墨非看著兄弟如此,也不想再逼他,继续说道:“那要看是什麽情况,如果他不是自愿的,那我就让那个男人彻底消失,如果……如果他是自愿的,那我就得检讨自己了……”
“那他也不能用他自己来报复我!!”肖扬发泄般把手中的杯子拍到桌上,顿时一片粉碎,空荡荡的酒吧里回荡起肖扬的怒吼。
其他三人也愣住了,还是墨非最先回过神,他看著肖扬鲜血淋漓的手,无奈地说:“你呀,事情真的弄清楚了吗?悦鸣真的是那种人吗?他如果是那麽随便的人又怎麽会被你伤成这样?”看著沈默的肖扬,墨非继续说道:“我早就提醒过你,悦鸣不是那种能陪你玩的人,你那种态度他受不了的。”
“说的好像你挺了解他……”
墨非无奈地笑了,好大的醋味,这家夥明明已经在意到这种程度,还在死扛,“这叫旁观者清。”肖扬也是精明的人,之前被悦鸣和那个不知哪蹦出来的男人给气晕了头,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悦鸣的确不是那种随便的人,那小孩的道德观是相当强的,而且昨天自己说了那麽过分的话,悦鸣和他赌气是再正常不过的,自己今天确实冲动了点。看著有些缓和的肖扬,墨非稍微放心了,他知道他兄弟是有点明白过来了:“我听说,你今天还想打他,结果误伤了熙和……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家暴倾向!”肖扬抬眼看了墨非一眼,对方给了他一个鄙视的轻笑,肖扬无语地低下头:“我知道是我不对,可那种情境下我要不生气,我就不是男人了……”
“呵,你是爷们了,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仿佛是印证墨非的这句话,一阵沈稳的高跟鞋声响了起来,一股寒冷的气场震得酒吧里的四人都是一阵冷汗。杨诺有些战战兢兢地看向来人,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洛阿姨好……”
墨非和肖扬闻声都站了起来,洛云裳优雅地对杨诺一笑,墨非和桑麒也赶忙问好,肖扬愣愣地喊了一声妈,洛云裳没有应声,只是面带微笑从容地一步一步走到肖扬面前,不远的距离可就是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啪──啪──”洛云裳什麽都没说,抬手就是俩耳光,看得其他三人一阵冷汗,杨诺和桑麒终於知道肖扬的性格是遗传谁的了。
“行啊,长出息了,都学会打女人了是吧。”洛云裳依旧微笑著,可无关的三人都想跑了。
“阿,阿姨,这里面可能有误会……”墨非试图替肖扬解围,看到洛云裳的眼神立刻闭了嘴。
“你当时在场了?”墨非摇摇头,“那你怎麽知道有误会?!”洛云裳再看向肖扬:“你可真行,熙和是谁你不知道啊?!她喊了你二十年的哥结果就换来你这顿打?!行啊,竟然把她扔到墙上!我还真不知道你怎麽扔的,来来,你也把我扔到墙上,让我见识见识!”说著还抓起肖扬的胳膊让他推自己,“我告诉你,熙和要是有个好歹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推她!”
“那你想推谁?悦鸣吗?那麽好的一个孩子,你竟然那麽欺负人家,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洛云裳气得直戳肖扬的头。
肖扬听到自己的亲妈念道悦鸣的名字,心里甚是惊讶:“您,您怎麽知道鸣鸣?”
“我在医院见过了,他帮了你你就这麽回报人家,你这几年在外边到底学了什麽?!”
一旁的墨非听得也是云里雾里,隐约觉得事情蹊跷,赶忙上前扶住洛云裳:“阿姨,您先消消气,先坐下,肖扬您还不知道吗,净干没谱的事,别气坏了身体,”看著脸色稍微回转的洛云裳,墨非试探著问:“阿姨啊,悦鸣的事情有些复杂,您都知道了吗?”
“熙和都告诉我了,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上了,悦鸣发现了还帮他赶走了那女人,结果他竟然还怨恨人家,还想打人家,毁人家的容,熙和劝了两句,他居然连熙和一起打,肖扬我告诉你,悦鸣那张小脸要是有半点闪失,你就别叫我妈了!”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服了熙和,真相只占两成,赤裸裸的污蔑捏造,可就是没人敢讲实话,不过熙和这故事编的也是相当有水准,勾搭女人行为放荡,是为不仁,殴打益友是为不义,对妹妹暴力相加是为不悌,忤逆母亲是为不孝,肖扬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千夫所指。
“你听她胡说,她全都是编的!”
“她躺在医院是编的?她背上的伤是她自己弄得不成?悦鸣身上的青青紫紫也是他自己弄得?你怎麽还是死不悔改?!”
“他身上有青青紫紫?”肖扬的脸顿时绿了,墨非一看肖扬就知道他想歪了,赶紧推了肖扬一把,“你手劲那麽大,掐人家一下还不都是青青紫紫!”同时一个劲儿地给肖扬使眼色,这时候赶紧认个错,其他的以後再说。
肖扬明白墨非的意思,服了软,连忙对母亲道歉,说好马上就去医院看熙和,好好道歉。
Le Soleil 章二十四
“这麽凉的水你让我怎麽喝!”熙和放下杯子对肖扬喊道,肖扬无奈地重新倒了一杯水递给熙和。“啊,怎麽这麽烫!你故意的是不是!”肖扬只好重新再倒。“喂,你把水倒得这麽满我怎麽喝?”肖扬拿起水杯倒出一半水再递给熙和。“这麽少的水哪够我喝的?你怎麽就这麽笨,八分满你懂不懂啊!”
正如大家预想的那样,熙和开始了对肖扬的残酷摧残。熙和只是脱臼,骨头复位後基本就没事了,背上的伤也是淤青,可这姑娘赖在梓珂的诊所就是不走,今天说这疼明天说那疼,变著法地使唤肖扬,肖扬答应过他妈要好好照顾熙和直到熙和完全痊愈出院,其实熙和根本没有住院的必要,熙和本来就快毕业了,课不多,现在还有肖扬随便她骂随便她使唤,她更是巴不得天天住院。
肖扬没辙,明知道熙和的小算盘,但他就是不能反抗,谁让他确实把熙和弄伤了呢,他也曾反抗过,抗议熙和在他妈面前胡说八道,结果熙和一句“难道你要我告诉小阿姨你把悦鸣强暴了吗”噎得他是再也没有话说。不过,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悦鸣也一直在照顾熙和,毕竟熙和是因为救他而受伤的。肖扬一面忍受著熙和的刁难,一面不停地看悦鸣,虽然道过谦,但是悦鸣一直没有正眼瞧过他,现在悦鸣正坐在窗下安安静静地给熙和削平果。肖扬看著悦鸣的侧脸,还是那麽美,不,应该说更美了,悦鸣认真的眼神更是让人心动,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悦鸣了,好像那件事之後就没有了吧,那件事之後,自己总是会梦见悦鸣,各种各样的悦鸣,那种感觉让他既兴奋又有些害怕,他还没对谁有过这麽强烈的感觉。
就这麽看著看著,肖扬的视线开始往下滑,悦鸣线条优美的脖颈,漂亮的锁骨,肖扬有些不厚道地埋怨起悦鸣穿的衬衣领口不够低,他已经很多“偷窥”悦鸣了,他确定那天悦鸣回来身上没有那种痕迹,那些青青紫紫的确是自己抓出来的,看起来那天晚上,他的鸣鸣没给任何人碰过。
“看什麽看!”熙和照著肖扬就是一脚,“怎麽这麽没眼眉呢,去帮忙削平果呀!”肖扬感激地看了熙和一眼,赶忙走到悦鸣身旁说道:“鸣鸣,让我来吧。”悦鸣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侧过身继续削平果。这已经不是肖扬第一碰钉子了,这几天悦鸣几乎没和他说过话。
“说你傻你还真呆!你非得抢他手里的那个,你就不会再给我削一个!”
“削那麽多你吃得了吗?”
“呦呵,会顶嘴了!”肖扬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拿了一个苹果做回原来的位置开始削平果。“别用刀尖对著我,不吉利,去窗户那边削去!”熙和又瞪了一眼肖扬。其实这几天肖扬也感觉到了,熙和虽然对他又骂又打,但是她也有意地在给自己和悦鸣创造机会。肖扬搬了把椅子紧挨著悦鸣坐了下来,这麽近的距离更方便他偷看了。熙和这会儿也挺开心,吃喝都有人伺候,还能看看现场版的狗血剧。熙和看得出,肖扬不一样了,他看悦鸣的眼神不再躲闪了,可惜这家夥醒悟得太晚了,不知道什麽时候悦鸣才能真的原谅他。“我说,”熙和看著肖扬悠哉地说:“苹果在你手里,不是在他脸上,你看著他的脸削什麽苹果!”熙和的话让对面两个人都尴尬起来,正在气氛有些僵硬的时候,一串小跑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熙和姐姐,我来看你了!”景琦一路小跑跑了进来,手里还拿著一个橘子:“这个给你!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我来看看肖扬还活著吗。”随後进来的是墨语,她幸灾乐祸地看了看肖扬。
熙和起身把景琦抱到床上,笑嘻嘻地捏著小娃娃的脸蛋:“熙和姐姐没事的!姐姐每天可舒服呢!吃不吃苹果?”
“吃!”熙和一个眼神,肖扬就把苹果送了上来。“姐姐,你什麽时候回家呀,我练了两首曲子想弹给你听。”
“景琦这麽乖呀,还练曲子呢,不过姐姐现在还没享受够呢,”熙和说著抬起头看著肖扬:“明天从你店里给我搬架钢琴过来!”
“姑奶奶,这是医院,哪能搬钢琴呢!”
“我又不搬到手术室里去,就放在这间屋里,反正就我一个人住,正好,我无聊的时候你也可以给我弹弹琴解闷儿。”
“那我也可以给姐姐弹琴了!”景琦天真地笑了起来。
“嗯,我就是这麽想的!”
“那我问问梓珂可以不。”
“我不是让你问问,我是让你给我搬来!”
肖扬只能认栽,没办法,只能想辄给她搬。“叔叔抱抱!”肖扬温柔地抱起景琦,他觉得现在这个世上只有景琦对他最好,从来没给过他白眼。肖扬抱著景琦一通抛举,逗得小家夥开心得不得了。
“叔叔,我们什麽时候出去玩呀,你好久都没和我玩了!”
“问你熙和姐姐放不放我假。”
“姐姐?”景琦满怀期待地看著熙和。
“好了好了,就一天哈,明天你们去玩吧!”听了熙和的赦免令,肖扬喜笑颜开,看了看景琦又看了看悦鸣,景琦立刻反应过来了。“那哥哥呢?”熙和笑了:“哥哥也陪你们去!”
“太好了太好了,哥哥,我们明天去哪玩?”
“明天?明天我可能不行,我要去教一个孩子小提琴。”
“你什麽时候又多了一份家教?”墨语疑惑地问。
“哦,前几天刚接的。景琦,对不起啊,哥哥下再陪你玩好不好?”悦鸣走到肖扬面前,摸了摸肖扬怀里的景琦。
虽然失望,可景琦还是乖顺地点点头。
“景琦没事,有叔叔陪你呢!”肖扬赶紧安慰景琦。
“那你说话算数哦,我们三个好久没有一起玩了……”说著景琦的小脸又皱了起来,悦鸣想起之前景琦因为肖扬不能和他一起去奶奶家而大哭的情景,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赶忙抱过景琦,捧起景琦的小脸连著亲了好几口,一旁的肖扬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也是心疼地抚摸著景琦的头。可这画面在别人眼里,简直就像是一家三口生离死别,墨语皱著眉看向熙和,对她示意:“这不是什麽大事吧,怎麽闹得和生死离别一样?”
熙和回了一个眼神:“我每天都在看狗血剧的!”
“那我今天要和哥哥一起睡!”景琦又开始撒娇了,小家夥揪著悦鸣的衣领嗲嗲的说。
“嗯,好的,没问题。”
“那我还要叔叔给我讲故事听。”景琦又开始对肖扬撒娇,肖扬自然也是应了下来。
“那你今天想住哪啊,你哥哥家还是叔叔家?”熙和笑嘻嘻地看著景琦。
“住哥哥家。”
“还是住你叔叔家吧,你叔叔家的床大,能睡三个人呢!”墨语立刻补上一句,小景琦一听能睡三个人高兴极了。
“嗯嗯,就住叔叔家就住叔叔家,哥哥,我们今天去叔叔家!”悦鸣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不愿意让景琦失望,只能勉强答应,肖扬则是喜出望外,他感激地看著熙和和墨语,这下今天晚上铁定能和悦鸣共一室了!
悦鸣洗完澡走进卧室的时候,景琦和肖扬早就洗漱完毕,两人正在肖扬那张King Size上面打闹,肖扬的眼睛一瞬间就定在了悦鸣身上,刚洗过澡的悦鸣浑身散发著一种清爽却也诱人的气息,肖扬的睡衣此时正松松垮垮地穿在悦鸣身上,更让悦鸣显得有些诱惑,肖扬本能地感到有些燥热。悦鸣接收到肖扬直勾勾的眼神,脸色不禁有些微红,他尴尬地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过来呀,我们一起玩!”小孩完全感受不到大人之间诡异的气氛,笑嘻嘻地对悦鸣招手。悦鸣一坐上床,景琦就扑了过来撒娇,“哥哥!”悦鸣穿肖扬的睡衣本来就松松垮垮,再加上景琦这麽一拽一拉的,大片的风光就这麽暴露出来,肖扬看著悦鸣白皙的肌肤,他依旧清晰地记著,那个夜晚他是如何在那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的,一瞬间,肖扬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景琦搂著悦鸣的脖子,小嘴在悦鸣的脸颊上“啾”地亲了一口,然後还回头给了肖扬一个天真的笑容:“哥哥的脸好滑呢,叔叔你也来亲一下嘛!”
童言无忌,可肖扬听了这话立刻吞了吞口水,一副时刻准备扑上来的样子,这话也让悦鸣尴尬,脸上的红色又重了几分:“好了好了别闹了,赶紧睡觉,你明天不是还要出去玩了嘛!”悦鸣赶紧把景琦塞到被子里,自己也躺了下去,立刻闭上眼睛。
“我不要现在睡,我还要听叔叔讲故事呢!”
肖扬躺在景琦的另一侧开始讲故事,景琦第一有两个人哄睡觉显得特别兴奋,肖扬和悦鸣了两个小时才把景琦哄睡著。
夜人静,肖扬却是怎麽都睡不著,他睁开眼,看著离自己不远的悦鸣,鸣鸣真的好美呢,而且越看越美,怎麽看都看不够的感觉,悦鸣合著眼,仿佛已经睡著了。
“鸣鸣,你睡了吗?”肖扬轻声地问道。可悦鸣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哎,鸣鸣,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那天下午……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冲动了,可那其实不是一时的……我,我不知道要怎麽说……总之……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鸣鸣,你真的睡著了?”肖扬看看依旧安静如初的悦鸣,然後叹了口气,慢慢合上了眼,光线太暗淡,所以他没有看到悦鸣轻颤的睫毛……
Le Soleil 章二十五
“哥哥,你今天什麽时候下班呀?”景琦一边吃著早餐一边期待地看著悦鸣。
“我下午就回来了,今天你要去哪里玩?”悦鸣微笑著揉了揉景琦的小脑袋,他现在是尽可能不和肖扬有任何交流,昨天夜里肖扬的话他是听到了,不能说不动容,一句很重要人的人对悦鸣已经是极大的抚慰了,可是,悦鸣是真的怕了,肖扬真的好像是甜蜜的毒药,他已经试过一,不想再来第二,但如果说就此和肖扬相同陌路,也似乎不太可能,总之悦鸣现在心思也很乱,目前最好还是和肖扬保持距离的好。
“叔叔带我去游泳!哥哥你记得要早点回来呀!”
“嗯,我知道了,下班给你买糖吃!”说著俯下身在景琦的脸上亲了一口。
“鸣鸣,你去哪,我送你过去吧!”肖扬终於找到说话的机会了。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悦鸣淡淡地说,并没有看肖扬。
“我和景琦也要开车去游泳馆的,顺路就把你送过去就好,你几点下课,我们去接你。”
“那地方和游泳馆不顺路……”
肖扬刚想再说些什麽,悦鸣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悦鸣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肖扬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但是听上去似乎是要来接悦鸣。悦鸣放下电话就准备出门,可景琦依然很黏悦鸣,最後悦鸣只能妥协再陪景琦一会,然後一起出门。
三个人刚一出门就看到一辆轿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悦鸣面前,车窗降下,何在安满脸笑容地探了出来。
“悦鸣,我很准时吧!”
肖扬一见何在安的脸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一把抓住悦鸣皱著眉问道:“你不是去教课吗!”
“我就是去教课呀!”肖扬霸道的态度让悦鸣有些不舒服,但悦鸣又下意识地给肖扬解释:“我就是去教课,学生是何哥的女儿。”
“何哥?就这老家夥?”肖扬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了一眼何在安。
“你怎麽说话呢!”悦鸣受不了肖扬明显的轻蔑,瞪了肖扬一眼。何在安似乎毫不在意,笑著看了看肖扬:“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赶紧放开我家宝贝,我女儿还等著上课呢!”
这麽明显的挑衅肖扬哪有不应的道理,朝著何在安就走了上去,悦鸣赶紧一把拉住肖扬:“你又想打人?!”
“我……”肖扬看了看悦鸣,心里再大的火也得克制,放柔了声音说道:“我没有……鸣鸣,这老家夥都有女儿了还往那种酒吧跑,肯定不是一般的变态……”
“你说什麽呢!他不是那种人。”
“怎麽不是?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他那个女儿说不定也是个小变态,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你越说越离谱!”悦鸣瞪了肖扬一眼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鸣鸣!”肖扬再拉住悦鸣,看著悦鸣不太耐烦的表情,只能妥协:“那你小心点,有什麽事赶紧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悦鸣没说什麽,甩开肖扬,坐到了何在安的车里。
一个上午,肖扬虽然在游泳馆陪景琦玩,可他的心一直都悬在悦鸣身上。他不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可这会儿他脑子里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悦鸣会不会有危险,那个人到底对悦鸣又什麽企图,那个老家夥真的有女儿吗,现在肖扬的心不在焉连三岁的景琦都看出来了。
“叔叔,你怎麽不吃呀?”肖扬正带著景琦吃午餐。
“叔叔想事情呢!”
“想什麽事情?”
“哎,”肖扬挫败地叹了口气:“景琦,你说叔叔好不好?”
“好!”
“是不是比今天早上那个老头子好太多了?”
“哪个老头子?”景琦瞪著大大的眼睛问道。
“就是来接你哥哥的那个。”
“嗯!”景琦用力地点点头。
“可是我这麽好也没见你哥哥喊我一声哥!!”肖扬有些激动的表情让景琦一愣,小孩子什麽都不懂只是好奇地看著这个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叔叔,肖扬完全没意识到他现在居然是在对一个三岁的孩子抱怨,继续说道:“他才认识那个老东西多久啊,怎麽就叫的那麽亲!还一口一个宝贝,你哥哥能是那老家夥的宝贝吗?!”
景琦眨了眨眼睛,小孩子不懂肖扬想说什麽,只是他大概知道叔叔现在在说哥哥,於是说道:“你是说,哥哥不乖吗?”
“对!你哥哥最近实在太不乖了!”
“让哥哥听话很容易的!是叔叔太笨了!”景琦立刻换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是吗?那要怎麽做?”
“哥哥很好哄的,你只要搂著他的脖子,然後亲亲他,说哥哥陪我玩~~他就什麽要都答应你!”肖扬听著景琦的话,脑内了一下自己搂著悦鸣,一面亲吻一面撒娇的样子,浑身就不由得发热,接著又露出一个白痴似的笑容:“这,这能行吗?”
“行的,我每用都很管用的!”
肖扬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先是傻笑而後又摇摇头,这样子要是让熙和墨语看到了,绝对会用智障和猥琐来形容。
“叔叔?”
“啊?啊,那我以後有机会试试!”
肖扬的计划是找机会接近悦鸣,尽可能缓和和悦鸣之间的关系,但是实际情况并不是肖扬预计的那样,肖扬几乎找不到时机和悦鸣单独相,因为悦鸣一直躲著他,和他说的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目前肖扬和悦鸣唯一的交集就是景琦,小家夥总是要这两人陪玩,肖扬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和悦鸣讲几句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肖扬几乎是一有时间就把景琦接到身边,为的就是能多见上悦鸣几面。其实,真正令肖扬郁闷的,并不是和悦鸣交流少,而是悦鸣与何在安走得越来越近。因为悦鸣教何在安的女儿小提琴,他女儿似乎也越来越喜欢悦鸣,课时从每周的一增长到三,每从一个小时增加到两个小时,这让肖扬变得越来越焦躁。
“今天哥哥又不能陪我们吗?”景琦皱著一张小脸看著肖扬。也许是和景琦相久了,也许是因为本身就聪明可爱,肖扬越发地喜欢这个孩子了,尤其是有时候这小孩也会用天真的童言来安慰自己。
“他要去教课,没办法。”肖扬也是一脸郁闷。
“可今天是星期六……哥哥是不是又去教何叔叔……”景琦接到肖扬恶狠狠地目光之後,立刻改了口:“那,那个老家夥……的女儿了……”
“哎,谁让你哥哥是个优秀的老师呢,那种小变态也教。”肖扬小声嘀咕著後半句,他多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候鸣鸣也不是多乖,但至少能听他的话,可现在,他只能自己叹气了。
“叔叔……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最近琴拉的不好,所以哥哥才比较喜欢教那个女孩?”
“怎麽可能!你一直拉的挺好的,不仅小提琴,钢琴也进步很大,墨非前两天不也夸你了嘛!”肖扬抱起景琦,他最近也发现,景琦虽然年纪小,但却相当敏感,悦鸣最近陪他的时间少了,小家夥已经不止一问他自己的琴是不是拉得不好。
“真的吗?”
“真的!你想不想吃冰激凌,我带你去吃!”肖扬不想再让景琦乱想,赶紧转移小家夥的注意力,景琦高兴地接受了肖扬的提议,於是两个人向著冰品店出发。
肖扬抱著景琦走进冰品店,视觉神经超好的他一下子就被店中一个角落里其乐融融的景象震住了。他看到悦鸣正和何在安以及一个小女孩坐在那里,三个人有说有笑,不仅如此,在那个小女孩不知道说了什麽之後,悦鸣微笑著舀了一勺冰激凌放到了女孩嘴里,而後,让肖扬晴天霹雳的一幕出现了,小女孩指了指何在安说了什麽,悦鸣又舀了一勺冰激凌喂到了何在安的嘴里。等肖扬回过神,自己已经站在那三个人面前了。
“呦,小兄弟,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呢!”何在安看著面色不善的肖扬笑了笑。
肖扬并没有理会何在安,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悦鸣好久,才说道:“你不是说在上课吗?”
“是,是啊……”悦鸣看著肖扬和景琦感到有些吃惊,而景琦也破天荒地没有见到悦鸣马上扑上去,始终安静地呆在肖扬怀里:“莹莹今天想提早下课,所以……”
“那你为什麽不立刻回家?”
“我……”
“你干嘛对老师这麽凶!”一旁的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却底气十足地对肖扬喊道:“老师要陪我吃冰激凌呢!然後我们还要去买琴呢!”
“莹莹!”何在安无奈地看著被自己宠坏的女儿。
“是他不对嘛!老师不回家就不回家嘛,老师可以住我们家啊!”
肖扬心里是有气,可他也不能对一个小女孩发火,对悦鸣他一时却也找不到责备的理由,这时他怀中的景琦却怯生生地说:“哥哥……你什麽时候回家?”
“哥哥晚一点的时候就回家。”看著景琦,悦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愧疚。
“那我和叔叔在家等你……”景琦这会表现得特别乖顺,完全不像以往粘悦鸣的样子,小家夥又抬起头对肖扬说:“叔叔,我们回家。”
“那你不吃冰激凌了?”肖扬看著这样的景琦,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景琦摇摇头:“我们回家等哥哥。”
肖扬这会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还没见过景琦这样,姑且先顺著景琦,有什麽事情回家再说,临走还不忘给了何在安一个警告的眼神。
肖扬还是疼爱景琦,给他买了冰激凌带回家吃。
“怎麽了,不好吃吗?”肖扬看著几乎没动过的冰激凌问景琦。
“不想吃……”景琦盯著冰激凌看了一会,然後抬起头认真地看著肖扬:“叔叔,哥哥会不会和刚才那两个人成为一家人?”
“一家人?”肖扬很惊讶景琦会用这个词,因为景琦的身世,他和悦鸣熙和都很回避这样的概念,生怕这种概念给景琦造成负面影响。
“嗯,阿姨们说过,一家人就是有爸爸妈妈,有小孩子,他们会住在一起,每天都会过的很开心……叔叔,为什麽我什麽都没有?”
肖扬心疼地把景琦搂进怀里:“谁说你什麽都没有,你有我,有哥哥,还有姐姐……”肖扬不是个善於哄小孩的人,更何况是这种情况。
“哥哥如果和别人成了一家人,就不会再要我了,叔叔,你会不会也不要我?”景琦大大的眼中充满了与他年龄不符的担忧,如大多数孤儿院中的孩子一样,景琦始终是缺乏安全感的,这种情况在有人陪的时候还不明显,一旦小孩子有被遗弃感,这种情况就特别明显。细想下来,这几天景琦一直於这种状态。
“我怎麽会不要你呢!”肖扬轻轻抚著景琦,心想如果悦鸣看到这情景估计早就哭的一塌糊涂了,“你哥哥是不会和那两个人成为一家人的!”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叔叔……”景琦张开小手臂紧紧抱住了肖扬。肖扬抱著景琦,他的眼睛变得特别邃,思绪在他脑内百转千回,接下来他做出了一个足已影响他一生的重大决定。
“景琦,你想不想天天和我住在一起?”
“想。我想和你和哥哥天天住在一起。”
“那如果你以後肯叫我爸爸,我就和你天天住在一起。”
景琦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抬起他的小脑袋惊讶地看著肖扬:“你要做我爸爸?”
“可以吗?”
“嗯嗯,”景琦不停地用力点头,小脸顿时笑得灿烂,“爸爸!爸爸!”
“唉,”肖扬举起景琦,“来,宝贝儿子让爸爸亲亲~”肖扬狠狠地在景琦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我要乖乖的听话,让哥哥喜欢我,以後我们也可以和哥哥住在一起!”景琦手舞足蹈起来。
“儿子,”肖扬拍拍景琦的头:“你是男人,装乖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是男人就得主动出击,明白不?”景琦摇摇头,肖扬继续说道:“你看,现在你哥哥是不是总往老家夥那跑?”景琦点点头,“那如果想让你哥哥多点时间陪你,你要怎麽办?”
“让他不往老家夥那跑。”
“真聪明!”
“那我要怎麽做呢?”
“你上教我哄你哥哥的那个方法你还记得不?”
“记得!”
“但撒娇是不够的,你还要叫你哥哥知道你很想他,很想很想的那种,明白吗?”
“嗯,明白。”景琦用力地点点头,一双明亮的眼睛天真又聪明。
“还有,光是你想是不够的……”
“嗯,知道,叔,不,爸爸也想!”肖扬看著景琦笑了,他这个儿子简直就是一点就透!
此时在外面吃饭的悦鸣还不知道,他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已然结成“同盟”……
Le Soleil 章二十六
“喂?你今天心情这麽好,居然打电话给我。”电话那头传来桑麒的声音。
“帮我办件事。”
“啧啧,肖大少爷好久没差我办事了,我诚惶诚恐呢,来来,赶紧说说!”
“景琦现在是我儿子了,手续什麽的你去帮我办,法律程序你比我懂。”
“你再说一遍?”桑麒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要收养景琦?你想清楚了吗,那是个孩子!不是宠物!”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我当然想清楚了!”
“不,不是,”桑麒还是难以接受,“你确定?你妈知道这件事吗?你可没结婚呢,现在就带个孩子以後谁还愿意嫁你,你妈非得杀了你不可!”
“我给她找个孙子她还杀我?再说了,这事她同不同意都无所谓,”肖扬突然沈默了一下,“我喜欢景琦这孩子,有了这孩子,鸣鸣这辈子就别想躲开我了……”
“……”桑麒也沈默了,而後他发出一声轻笑:“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用孩子拴住他……呵呵,你可真卑鄙。”
“随你怎麽说,事情尽快办好,最好在鸣鸣知道之前。”
“放心吧,我向来有效率,以後你们俩真成了,记得要谢谢我!”
“你少来这套,我这是给你个积累经验的机会,说不定你以後也要走这步,你以为你和梓珂那点儿破事儿我不知道。”
“呵,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那点破事吧,我工作了,办好通知你。”
悦鸣到肖扬家的时候,肖扬和景琦正在打游戏,听到开门声景琦立刻跑向门口,但就在快要扑到悦鸣的时候却停了下来。景琦闪著亮亮的眼睛,有些怯懦的问:“哥哥……抱抱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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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鸣哪受得了这个,看著景琦可怜的小模样心酸得不行,赶忙紧紧抱起景琦:“怎麽不行!来,让哥哥亲亲。”说著就亲吻上景琦的小脸颊。
景琦搂著悦鸣的脖子,用自己的小脸蛋去曾悦鸣的脸颊:“哥哥怎麽这麽晚才回来,可是,我有乖乖地等哥哥……”说著那双大眼睛还变得泪蒙蒙的,“我想哥哥……”
悦鸣的心像是被人抽了似的,本来就有些愧疚的他,现在更是有著重的罪恶感,最近似乎陪景琦的时间少了,明知道这孩子敏感,自己怎麽也不好好安慰他,想著悦鸣的眼睛也红了:“对不起,是哥哥不好,最近哥哥有点忙……对不起……”
“哥哥……我每天都有乖乖的练琴,钢琴小提琴都练……”景琦依旧紧紧搂著悦鸣的脖子,小孩子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无助:“哥哥……你别不要我……”这话一出,悦鸣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止都止不住,他紧紧搂住景琦,哽咽道:“哥哥怎麽会不要你呢……是哥哥不好,最近没陪你玩,你想要什麽,哥哥都答应你!”
“我要你每个周末都带我出去玩!”
“嗯,好的……”
“我要你每天都哄我睡觉!”
“嗯,好……”
“我要你天天都陪著我和爸爸!”
“嗯,好……嗯?”悦鸣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陪著你和谁?”
“我和爸爸!”景琦刚刚还可怜巴巴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灿烂无比。
“爸爸?”悦鸣漂亮的小脸摆出一副小呆瓜的表情,让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肖扬心里乱痒痒的。
“以前是叔叔,现在是爸爸!”景琦高兴地指著肖扬。
悦鸣诧异地看向肖扬,肖扬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景琦,你先去自己玩,我有事情和你叔叔说。”
“是爸爸!”
看著景琦坚持的样子,悦鸣无奈地点点头:“……嗯,爸爸……”
“你到底想干什麽?!”悦鸣刚走进厨房就大声地质问肖扬。
“收养景琦呀。”
“景琦是个人,不是玩具!!你不能凭你自己一时高兴就收养他,你以後要是不高兴了,景琦怎麽办?!”
“谁说我是一时高兴了,我想得很清楚!鸣鸣,我承认我以前说过混话,但你不能就认定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一时冲动!!我懂什麽叫责任,对景琦是一辈子的责任,对你也是!!”
悦鸣听到肖扬的话先是一愣,而後又不在地别过头。“鸣鸣……”
“你,你别说了。总,总之,我不信,我不同意你收养景琦。”肖扬的话让悦鸣的心有点乱,他现在不想细究肖扬话中的含义,他只想保护景琦不受伤害。
“晚了……”肖扬换上了一副木已成舟的表情,“桑麒把手续都帮我办好了,明天带著景琦去改户籍册就行了。景琦还叫景琦,不过他姓肖了。”
“你!”看著肖扬一副看你能拿我怎麽办的无赖相,悦鸣气红了一张脸。
“你们在吵架吗?”景琦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
“没有!”肖扬抱起景琦笑了笑,“哥哥看我对你这麽好,吃醋了!”
“是吗,醋在哪,我怎麽没看到?”
悦鸣没好气地瞪了肖扬一眼,从肖扬的怀里抱过景琦:“我们走,别理这个无赖!”
“嗯嗯,”景琦狗腿地应和著,回头对笑了笑:“爸爸,我饿了,你快做饭!”
肖扬成了未婚爸爸的事简直是以爆炸的速度传播,但凡知道内情的好友无一不说肖扬这招绝了,墨非知道後一连说了三个阴险,所有人都知道肖扬这是吃定悦鸣了。
收养一个小孩子远没有办手续这麽简单,最重要的是让家庭的其他成员接受这个新成员,肖扬原本觉得母亲肯定会大发雷霆,至少会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但是洛云裳知道之後只是通知肖扬带著孩子回家吃饭,这反而让肖扬觉得是场鸿门宴。不过肖扬是幸运的,熙和和墨语答应陪他回去,为他们父子俩保驾护航,景琦还是一如既往地黏悦鸣,悦鸣最终还是把对何莹莹的家教课减到一周一,每只上一个半小时,用尽可能多的时间来陪景琦……和他爸爸。
“景琦,这是奶奶。”肖扬把景琦领到洛云裳的面前。
“奶奶!”景琦一点都不认生,笑著抱向洛云裳,洛云裳看著这麽可爱的小孙子哪有不喜欢的,立刻把小景琦抱进怀中,“奶奶!”景琦两只小小的手扶住洛云裳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说:“你一点都不像奶奶,像姐姐!”此话一出,洛云裳立刻笑得“枝招展”。
“真的吗?”
“真的真的!和电视上的漂亮姐姐一样!”这话都是熙和和肖扬教了一个晚上的,景琦也是聪明,重点全都记住了。
“奶奶哪有那麽年轻呀,”洛云裳心里可是高兴极了,她可早就盼著抱孙子呢。刚知道肖扬收养一个孩子的时候她确实气得不行,没结婚的人养孩子不是胡闹吗,可她转念一想,以她儿子的风流性格,这孩子说不准就是这混小子的私生子呢,这会儿看到小景琦这麽会说话,她又进一步确定了这个想法。“让奶奶看看,你别说,和你小时候还真像呢!”洛云裳笑著看了看肖扬,肖扬这会才有点确定,她母亲没有下黑手的意思。
“小阿姨,你别光顾著抱孙子呀,我们都饿著呢!悦鸣和墨语一天都没吃饭呢!”
“对对对,赶紧坐下来吃饭!”一家人陆续就了坐,洛云裳始终抱著景琦,一副慈祥奶奶的样子:“对了,墨语你哥不过来吃饭吗?”
“他在忙工作,过两天他要去法国几天,所以得抓紧时间把工作理完。”
“去法国会情人?”
“小阿姨,你怎麽说的像偷情一样,人家那可是正经八百的对象,货真价实的恋人,好人家的孩子!”熙和又开始忽悠了,洛云裳现在还不知道墨非的恋人是个男人,熙和怕节外生枝赶紧圆场。
“我知道我知道,墨非交朋友我放心,不像你哥这麽没谱,”说著洛云裳看向悦鸣:“悦鸣,上你帮肖扬赶走那种女人,阿姨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悦鸣尴尬地笑了笑,这是哪跟哪呀,只得点点头。洛云裳其实非常喜欢悦鸣,自医院第一见到悦鸣,洛云裳就知道悦鸣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长得漂亮又招人喜欢,“悦鸣啊,以後你有什麽事都能和阿姨说,阿姨不拿你当外人!”
“嗯……”悦鸣点点头,他一直很紧张,他挺怕见洛云裳的,一方面他也知道洛云裳火爆的脾气,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和肖扬乱糟糟的关系。
“小阿姨,以後哥要是欺负悦鸣,你可得为悦鸣做主!”
“这个是当然的了!”洛云裳笑了笑,她横看竖看都觉得悦鸣比自己这个儿子好,“悦鸣呀,你要是愿意,就认我做干妈好了,肖扬要是有你这麽好的弟弟──”
“妈!”肖扬立刻打断了洛云裳的话,声音大得吓了洛云裳一跳,“你瞎说什麽呢!”难道弟弟这个词害的他肖扬还不够惨吗,他妈还跟著捣乱,“你还缺儿子不成?!我都给你带了孙子回来了,你就一心看孙子好了,别想别的了!!”
“我,我这不是喜欢悦鸣吗!你干嘛这麽紧张,难道悦鸣做你弟弟不好吗?”
“不好!”肖扬的脸一下子就变了,气氛立刻凝固起来。一旁的熙和和墨语也是一身冷汗,生怕肖扬会说出什麽不合时宜的话来,赶忙圆场:“呵呵,”熙和干笑了两声,“哥这麽大才懂争宠呢,小阿姨,你也是,本来你就哥一个孩子,我来了,哥还能分到一半宠爱,这会你再认了悦鸣,哥连一边宠都得不到了呢!”
“就是就是,虽然肖扬哥平时挺那个的,他心里可就您这麽一个妈妈呢!”
悦鸣也赶忙说道:“是呢,阿姨喜欢我,我就多来看阿姨,以後我和熙和一样叫您小阿姨好了!”
“那好,以後你就和熙和一样!”洛云裳笑了笑,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後看著悦鸣说道:“悦鸣你和熙和墨语同岁?”
“是。”
“那来年也二十二了,有女朋友了吗?”悦鸣摇了摇头,“那阿姨给你介绍女朋友吧,你喜欢什麽类型的女孩?”
“你有完没完?!”肖扬这真的有点火了,他妈到底想干什麽。
“你又怎麽了!我给悦鸣介绍女朋友怎麽了!”
肖扬刚想反驳,熙和在桌下赶紧踹了肖扬一脚,肖扬反应过来迅速调整了一下说道:“妈,鸣鸣第一来你就这样,也不想想会不会让人尴尬。再说了,你都说了,他和熙和同岁,熙和现在也没男朋友呢,你怎麽不先惦记惦记熙和?熙和可是喊了你二十年的小阿姨呢!”
洛云裳刚想说什麽,景琦的话就插进来了:“奶奶,什麽是女朋友?”
“呵,女朋友呀,就是天天陪你玩会照顾你的人。”洛云裳捏了捏景琦的小脸。
“那我也要女朋友!”
“呵呵,好好,奶奶给你找哈!有女朋友多好啊,有人陪有人照顾,你爸爸还不许我给你悦鸣哥哥找呢!”
“爸爸可以陪哥哥可以照顾哥哥!”
“呵呵,那可不一样,再说了,你爸爸陪悦鸣,那谁陪你呢?”
“我有奶奶陪!”景琦天真的童语逗得洛云裳合不拢嘴,可桌上其他的四个人却是各有所思,尤其是肖扬。肖扬可不是吃素的,冷静下来,一顿饭的功夫足够他认清形势,分析衡量,将未来的战略计划构思清楚,看著低头吃饭的悦鸣,他再一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Le Soleil 章二十七
肖扬的战略计划就是打持久战,他知道悦鸣心里有他,但现在悦鸣还是放不下之前的伤痛,唯一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悦鸣知道他会对悦鸣好,不会再伤害他,这时候不能急於告白,悦鸣会误会他是一时冲动的想法,所以如今行动胜於一切。景琦的介入使事情变得顺理成章,景琦和爸爸住在一起,但景琦黏悦鸣,悦鸣也放不下景琦,所以在熙和等好友的配合下,悦鸣暂住到肖扬家,朝夕相正是肖扬计划的第一步。
景琦最近被宠得有些无法无天了,悦鸣之前对景琦本来就有所愧疚,加之他一直担心肖扬照顾不好景琦,所以就特别地用心对景琦,小家夥也是知道悦鸣心软,爱撒娇到不行。不过肖扬倒是挺鼓励景琦撒娇,因为这孩子一撒娇,自己也是能得到好的,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我要哥哥喂我吃!”
“景琦乖,自己吃。”悦鸣把勺子递到景琦面前。
“不要,我要哥哥喂,哥哥喂得比较好吃!”悦鸣无奈,只好舀了一勺炒饭送到景琦嘴里,景琦嚼著饭还不忘指著肖扬,含含糊糊地说:“爸爸还没吃呢,哥哥你也喂爸爸吃!”
“他是大人自己会吃!”
“你喂嘛,你喂嘛~~”肖扬倒是乐呵呵地看著景琦撒娇,心想明天给儿子买点什麽好好奖励一下,悦鸣拗不过景琦,说是不情愿,但主要还是不好意思,别别扭扭地舀了一勺饭送到肖扬嘴里,悦鸣想收回勺子,可肖扬却轻轻咬住勺子不肯放,悦鸣瞪向肖扬,却不期然地撞进了肖扬那带笑的眼眸之中,一下子也失了神。片刻之後悦鸣不自在地回过神,赶紧收回勺子,可肖扬始终微笑著看著悦鸣。
“哥哥你也吃!”景琦推著悦鸣的手,把那盛著饭的勺子推到了悦鸣的嘴边,“吃嘛吃嘛!”看著景琦可爱的小脸,悦鸣也没想什麽就把饭送进了嘴里,可一旁的肖扬却乐疯了,那勺子上可沾满了自己的口水呢!
景琦的撒娇可不只是吃饭,连洗澡也是。肖扬家有淋浴也有浴缸,景琦喜欢那个大浴缸,因为每洗澡都能像游泳一样,可这孩子总是要肖扬和悦鸣一起陪洗澡,悦鸣哪肯和肖扬一起洗澡,有一悦鸣实在拗不过景琦就跟著进了浴室,本以为自己在浴缸外给景琦洗干净就算了,可景琦见悦鸣不脱衣服就是不肯洗澡,早就泡在浴缸里的肖扬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句话都不说,气得悦鸣干脆吓唬景琦说自己怕水,进了浴缸就活不了了。
“今天哥哥给我洗澡吗?”吃饱的景琦琢磨著一会玩水的事情。
“今天还是爸爸给你洗!哥哥有功课要做,你不要捣乱。”悦鸣来年春天就毕业了,这会已经是年底了,也是赶论文的关键时刻,悦鸣的论文是音乐教育学方向,跨了儿童心理学,所以论文做起来不是很容易,另外悦鸣也打算跟著李老再读三年的研究生,所以毕业论文相当重要。肖扬为了让悦鸣可以安心地做论文,尽可能地多陪景琦玩,以免景琦打扰到悦鸣。
“我想让哥哥洗!”
“别捣蛋,他没空。”肖扬拍拍景琦的脑袋,“去玩游戏机去,我收拾完就给你洗澡!”自从悦鸣和景琦住进来,肖扬基本是把家务全包了,本来他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是按时请锺点工来清扫的,但是这会他觉得“做家务”也是个展现自己的机会,不管能不能长久,但至少在真正绑定悦鸣之前,他要表现出各种优秀才行。
悦鸣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赶论文,自从住进肖扬家,他并没有遇到什麽尴尬或者不愉快的事情,除了景琦一些比较让他不好意思的撒娇要求,肖扬也没有纠缠他,更没有说什麽奇怪的话。这些都让悦鸣感到轻松,在他的电脑前,整整齐齐摆了八盆可爱的小仙人掌,是肖扬放的,说是自己经常坐在电脑前赶论文,放点植物吸吸辐射,在他右手边的抽屉里肖扬放上了好几瓶滴眼液,说是怕悦鸣看书久了,眼睛会累。桌面上mark笔,便利贴,书签稿纸更是一应俱全,肖扬的用心悦鸣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有时候悦鸣感觉似乎回到肖扬陪自己备战小提琴比赛的日子。
入夜,悦鸣依旧在赶论文,端起杯子,发现里面的咖啡早就喝没了,他起身准备再倒上一杯,可刚一开房门却愣住了,他房门外摆著一张小小的餐桌,餐桌上放著一个保温杯,里面装著热热的牛奶,杯子旁边放著一盘三明治,两包饼干,一盒巧克力,以及一条毛毯,在毛毯的上面还附了一张字条,明显的肖扬的字迹:“夜里冷,注意保暖,咖啡伤胃,牛奶趁热喝,饿了就吃点零食,早点休息。”看著字条,悦鸣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甜蜜又心酸,那个人还是那麽温柔,还是这麽关心自己,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再靠近他……
悦鸣和肖扬的关系还是非常缓慢的前行,甚至是裹足不前,而打破这一僵局的,还是景琦。
转眼过了新年,一月份显得格外寒冷,在这个冬天,景琦第一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小孩子玩耍的肆无忌惮,新年後的第一场雪,景琦玩了整整一个下午,而後生病了。
“爸爸,我难受……”景琦的小脸红得很不自然,躺在沙发里无精打采。
“呦,怎麽这麽烫!”肖扬摸了摸景琦的额头,“儿子走,咱们去医院。”
“我要等哥哥回来……”
“哥哥还要再等等才能回来,咱们先去医院!”
“我要等哥哥!”小孩子越是生病越是爱撒娇,肖扬怎麽哄景琦就是不肯去医院,就是要等悦鸣。肖扬只好赶紧给悦鸣打电话,可悦鸣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後的事情了。
“你怎麽不赶紧带他去医院!”悦鸣心疼地抱著景琦赶紧往外走。
“我想带可他也得听呀,不等到你他就是不肯走!”
“你这麽大的人了,你抱著他他还能跑走不成!”
“哥哥,难受……”
“景琦乖,我们去医院,到医院就不难受了,”悦鸣紧张死了,景琦现在红通通的小脸看得他揪心,“赶紧开车呀!”
医院的诊断结果是感冒引起的急性肺炎,再晚一点来恐怕就麻烦了,需要在医院输液。
“景琦,不会有事吧?”坐在景琦的身边,悦鸣看著已经睡著的景琦,依然心慌。
“不会的,医生都说没事了。”
“那以後会不会落下病根,会不会很容易得肺炎,会不会……”
“鸣鸣,你别紧张了,咱们的景琦这麽健康没事的,”比起景琦,肖扬更心疼这样的悦鸣,看著悦鸣担忧的样子,肖扬只想把他搂紧怀中好好安慰,“以後,我会多带他运动的,他会很少得病……”
“那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刚刚还一直说难受呢……”悦鸣抬起头,眼中带满担心地看著肖扬,看到这样的悦鸣,肖扬不由自主地把他搂住,轻轻地说:“不会的,他现在睡著了,一点都不难受了,倒是你,怎麽像个生病的小娃娃……”
“可是,可是……”
“没什麽可是的,景琦他现在很好,放心吧!看来今晚就只能在这等了。”悦鸣点点头,“你等我一下。”说完肖扬起身,片刻之後手里提著一个塑料袋回来。
“拿著这个,”说著递给悦鸣一罐热腾腾的咖啡,“暖暖手。”悦鸣接过罐装咖啡,那温暖的感觉让他特别动容,接著肖扬脱下了他的风衣裹在悦鸣身上,“晚上会冷,只能先将就将就了……”
“你,不冷吗?”
肖扬笑了笑,坐到悦鸣身旁,紧紧将悦鸣搂进怀里:“这样就不冷了。”悦鸣没有反抗,他有些还念这宽阔厚实的胸膛,尤其是在这样的冬天,手里拿著的是肖扬给他的热咖啡,身上裹著的是肖扬的风衣,头枕著的是肖扬的肩膀,在医院病房里小小的沙发上,悦鸣却感到无比温暖,除了肖扬,这世上没有人能让他如此温暖了。
“肖扬……”
“嗯?”
“我最近对你一直不好……”
“呵呵,应该的。”肖扬的笑容有点傻。
“你不讨厌我吗?”
“傻话,怎麽可能讨厌!”
“可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呵,你脾气还不好,你看看熙和,我妈她们都是什麽脾气,”肖扬非常喜欢现在的气氛,悦鸣似乎又变回了那只可爱的小猫咪,“你是什麽人我还不清楚嘛。善良,聪明,又可爱……”
“呵,又是哄女孩的那一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悦鸣轻笑道,可他心里一点也不反感肖扬这麽说他。
“你可别冤枉我,你和景琦在我那住了这麽久了,你见过我和什麽女人来往吗?”
“你不往家里带,不代表你外面没有……”
“呵呵,难道我有分身术不成,你看看我每天几点上班几点回家,我哪有时间在外面找女人,我告诉你,我真没女人,”肖扬看了看乖乖靠在自己怀里的悦鸣,柔声问道:“知道我为什麽没有女人吗?”
不是听不出肖扬话中的暧昧,悦鸣的脸浮出淡淡的红晕,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真不知道?”肖扬看悦鸣依旧低著头没有回应,笑了,“我们鸣鸣这麽聪明,怎麽会不知道呢,我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想,想好了告诉我,如果答对了,我给你买糖吃……”说罢又勾起了嘴角。
“谁要你买糖吃……”低著头的悦鸣也勾起了嘴角,在这个寒冷的夜晚,肖扬和悦鸣难得安静的相在一起,在彼此身上他们找到了那股久违的温暖,他们的关系似乎也像是雪後的天空,变得明朗透彻……
Le Soleil 章二十八
“现在德国很冷的,你多带几件毛衣,衬衣记得要烫好,宾馆应该有这样的服务,你要记得。”悦鸣一边帮肖扬整理行李一边说道。
“我就去两个星期而已,随便带几件就行,不用那麽麻烦。”肖扬笑著看悦鸣为自己忙前忙後,心里那个高兴啊,虽然他还没有做正式的告白,但是悦鸣已经开始会主动关心自己了,肖扬对这个变化相当满意。
“那怎麽行呢,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样子,虽然只有两个星期那也不能把自己弄病了呀。”
“呵呵,放心吧,你当我是景琦啊。”
“你有时还不如景琦呢!护照证件都放好了吗?”
“放好了放好了,”肖扬走到悦鸣面前,拉住悦鸣,“想要点什麽,我带给你。”
“什麽都不需要,你好好的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听到悦鸣这麽说,肖扬心里别提多甜了,笑嘻嘻地看著悦鸣不说话,悦鸣忽然发现自己的话有些太过暧昧,连忙改口,“我,我,我是说,我什麽都不需要,祝你,祝你工作顺利的意思……”
“嗯,”肖扬也不计较悦鸣的改口,温柔地说:“那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看好儿子。”
“我知道……”感受到肖扬温柔的目光,悦鸣忽然感到脸颊发烫。
“爸爸!”景琦跑了进来,打破了这有些暧昧的气氛,“爸爸回来要给我带礼物!”
“嗯,会带的,你在家要听哥哥的话,知道不?”
“嗯嗯!”
第二天一早肖扬便搭上了飞往法兰克福的飞机,这肖扬是去理一批德国产的钢琴,肖扬家早年在德国投资过一家造琴场,这家的琴一直是只销欧洲,近几年这家厂子的琴声名鹊起,於是肖扬打算打开国内销路,这去德国就是去做最後的程序合同。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悦鸣的生日是一月二十四日,肖扬准备给悦鸣一个惊喜,於是算准了时间提前一天,在二十三日的晚上飞了回来。
肖扬捧著一大束从荷兰空运回来的郁金香往自己家门口走,已经是夜了,路上没什麽人,於是在自己家楼下的那两个人影就格外显眼。肖扬一下就认出了那个美丽的身影,不是他的鸣鸣还是谁,不过另个一人是谁呢,肖扬走近了两步才发现,那个人居然是何在安!!!
肖扬听不清两人在说什麽,只看到何在安不知说了什麽,悦鸣笑了笑,而後何在安竟然抬起手抚上悦鸣的头发,低下头,从肖扬这个角度看简直就是在亲吻悦鸣,肖扬哪还忍得了,上前一把拉过何在安就是一拳,可这一拳根本没法消除肖扬心中的怒火,接下来更是对著何在,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打。
“肖扬?!”悦鸣反应过来赶忙去拦肖扬,可肖扬这回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悦鸣根本拦不住,“肖扬,肖扬!你别这样,快住手!”
“你闭嘴!!”肖扬双目赤红地对著悦鸣大吼,上他只是等悦鸣回来就气疯了,这会竟看到这样的一幕,他简直都快气炸了,“你在干什麽?干什麽?!!”
“不,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
“有什麽好说的!!你居然让那个老东西碰你!!”肖扬已经气得直发抖,想到刚才那一幕他回过身抓起早已趴在地上的何在安又想补上几拳,他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肖扬你别这样!”悦鸣赶紧抱住肖扬的手臂,“你冷静点,你这样会杀了他的!”
“我就是要杀了他!!”说著,肖扬一把甩开悦鸣,照著何在安的腹部又是两拳。
“肖扬肖扬,”悦鸣吓坏了,他怕肖扬真的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肖扬,停下,我求你……”悦鸣再拉住肖扬。
“你居然为了这个老东西……”肖扬难以置信地看著悦鸣,“我才离开几天啊,你就──这种老东西你都要!你他妈想男人想疯了!!”肖扬气得开始口不择言,“你给我滚!带著这老东西给我滚的越远越好!永远别让我看见你!!”说罢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寓大楼。
悦鸣愣愣地看著肖扬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好久他才回过神,看著满地的郁金香瓣,心痛得流不出半滴眼泪。
肖扬回到家发现景琦并不在家,他也没多想,心想正好他可以冷静冷静,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并没有让肖扬感到疲惫,反而是刚才那一幕和悦鸣为老东西求情让肖扬身心俱疲,他就是想不明白,怎麽就短短的几天,他的鸣鸣又和那个老东西走到一起了。
凌晨四点锺,肖扬家的门就差点被砸破了,肖扬不耐烦地打开门,是桑麒。
“你他妈有毛病啊!”桑麒见了肖扬就是骂。
“你他妈才有毛病呢,大早上砸什麽门!”
“我这是为了谁?!你昨天晚上干什麽了?”桑麒显得气急败坏,“那个姓何的和你有什麽仇大恨,你把他打成那样!”
肖扬毫不在意地冷哼了一声:“怎麽,你也和他有一腿?”
“肖扬!你他妈别和我耍混!”桑麒调整了一下情绪,他怕自己也会被肖扬气死,“你知道吗,你把他打得四骨折,两还是粉碎性的,脾脏差点就裂了,就这样他就足够告你个故意伤害罪!他要是想告你谋杀未遂也是完全可以的!”
“你怎麽知道的?”肖扬的声音平静的很,显然并不觉得事态有多严重。
“我怎麽知道的?你昨晚是不是把悦鸣赶走了?大晚上的他什麽都没带你让他一个人去哪儿?”桑麒叹了口气,“昨晚他送何在安去医院,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只能找医院借电话打给熙和,熙和听说你闯祸了,赶紧通知了我。我说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你是不是又以为悦鸣和那个姓何的有事儿?”
“我以为?我亲眼看见了!”一提到悦鸣,肖扬就不再冷静。
“你亲眼看到个屁!你问清楚怎麽回事了吗?你知道悦鸣对你多用心吗,他以为你今天回来,今天又是他生日,他特意昨天提前和我们庆祝,把今天留给你一个人,他知道你一直想和他单独相,昨天还拜托墨语照顾景琦一天,为的就是和你能二人世界,可你倒好,大半夜就把他轰走了!”
“真,真的?”肖扬心里很感动,可又开始害怕,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又一伤害了悦鸣。
“我没工夫骗你,还有,你是不是又说什麽不过脑子的话了?”
“怎,怎麽了?”
“悦鸣很反常,熙和问他他什麽都不说,最後熙和问得紧了,他只说这辈子和你是没缘分的。”
肖扬听了这话心里咯!一下,他这又是犯了天大的错误。看著肖扬惨白的脸,桑麒知道他兄弟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怎麽,知道怕了?”
“兄弟,你得帮我……”
“不想帮你我能来吗,你放心,何在安我帮你理。”
“不是,我是说鸣鸣……”桑麒不禁觉得好笑,原来肖扬从来没在意过何在安的死活,心想何在安这个炮火当得实在是窝囊。
“悦鸣的事情你还是多和熙和商量商量吧,反正你得准备好,熙和也轻饶不了你!”
桑麒走後不久熙和就来了,不过熙和可没肖扬预想中那麽凶悍。
“没吃早饭呢吧,给,吃吧!”熙和把早餐放到肖扬面前。
肖扬看了看熙和,又看了看早餐:“加了砒霜了?”
“砒霜?哪能啊,”熙和冷笑了两声,“肖大少多勇猛呀,把人打成那样,小妹我还不得好好表达一下崇敬之情!”
“你要骂就骂,少阴阳怪气的!”
“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熙和喊了起来,“你真当我愿意理你啊,你现在要不是景琦的爸,我才不来管你呢!!”
肖扬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又错了……”
看著肖扬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样子,熙和心里也难过,她坐到肖扬身旁说道:“你别这样,你对悦鸣怎麽样我心里清楚,我已经帮你劝过悦鸣了……”
“你怎麽劝的?他怎麽说?”
“这事明眼人都能懂,你就是醋劲大了点,我和他说了,你是因为在乎他才动手的,你打得越狠就证明你越在乎他,越爱他……”
肖扬激动地拉住熙和的手:“熙和,你就是我亲妹!!”
“打住!你别高兴太早了,我觉得悦鸣伤心的不是你打人的事情,你是不是还说了什麽?”
“我……我也没说什麽……我,我就是让他滚……而已……”
“不能吧,还有别的吗?”
“我,我,我说他,连这种老东西也要,他,他想男人……想疯了……”
熙和抬手照著肖扬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说的这是什麽话!!你欠抽是吧!”
“我当时也是气疯,我哪有时间考虑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
熙和叹了口气,她真是服了这两个人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多想想怎麽和悦鸣解释吧,我会帮你说话的,这几天悦鸣可能会在医院照顾那个姓何的,姓何的好像有个女儿,他没老婆,所以悦鸣得给人家看孩子……”
“凭什麽?!”肖扬气得差点跳起来。
“就凭是你把他打伤的!还不都是你自己惹的祸!!”
“那也不能让鸣鸣给他看孩子,他要看的是我儿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怎麽做。”熙和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肖扬了,“你赶紧给我争点气,把悦鸣搞定了,你看看人家墨非和嘉音,哪有你们这麽多烂事!!”
“妹啊,你得帮哥知道吗?”肖扬再拉住熙和。
“知道了知道了!”
熙和确实尽力,在悦鸣面前没少给肖扬说好话,何莹莹也是她在看,为了让肖扬心里舒服些,熙和亲自掏钱请了工人来照顾何在安,尽量不让悦鸣单独和何在安相。但主角肖扬却一直使不上劲,因为悦鸣再选择回避政策,就是不见肖扬,能躲就躲,就算见了,也是视而不见,不说一句话。肖扬觉得最近是连喝凉水都塞牙,诸事不顺,时间一晃,嘉音都从法国回来了,肖扬好心去探望顺便给墨非调琴,结果还弄得自己恶心得想把手剁掉,不过墨非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有些话必须抓紧时间说清楚,否则越拖越麻烦,肖扬觉得等不到春季演奏会了,他必须尽快和悦鸣说清楚。
悦鸣看到站在自己家门前的肖扬有些意外,但他很快恢复,装作没看见一样,拿出钥匙开门。
“鸣鸣!”肖扬一把挡住悦鸣即将关闭的门。“鸣鸣,我有话和你说,今天必须说!”
“我不想听。”说著又要关门。
悦鸣哪有肖扬力气大,肖扬一个用力愣是用蛮力挤了进去。“你必须听!”
悦鸣不想和肖扬纠缠,转身就往卧室走,他回来只是取几件换洗衣服,这个周末他和景琦住熙和那里,肖扬紧跟著悦鸣进了卧室,“鸣鸣,我很抱歉,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我当时真的气晕了……我真的……你能不能听我好好说!”肖扬一把抓住不停收拾衣服的悦鸣。
“你凭什麽这麽对我吼?!”悦鸣生气地看著肖扬,“你从来都是按你的意志做事,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是那种只要是男人,不管是谁,怎样都可以的人吧!”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气话!”
“气话?你要是有半点尊重我,你会说出那种话?!你──”
“鸣鸣!!”肖扬大声打断了悦鸣的话,他的眼中带上了痛苦的色彩,沈的,难以名状的痛苦,肖扬的声音变得无奈:“鸣鸣,那无关尊重与否,知道从我那个角度看到什麽了吗?我看到他在亲你,我知道,我看到的不一定是实事,但是当时我真的气疯了,你怎麽能被那个老东西碰,不,其他人也不可以!”悦鸣没有见过这样的肖扬,看著肖扬的眼睛,他能感受到肖扬的那份痛苦,肖扬轻轻抚上悦鸣的脸颊,来回抚摸著:“你觉得我冲动,我霸道,我也不想,可我一想到你我就再也无法冷静,你以前说过,一心一意爱一个人有什麽不好,我说不好,因为我知道只要一心一意爱上一个人,我就见不得他和别人近亲,用尽一切法方都要把他留在身边,让他心里只能想我一个,爱我一个,也许你不喜欢,但这就是我爱人的方式!鸣鸣……我爱你……”
“……”悦鸣一时找不到语言,但他的眼睛湿润了,因为他在肖扬的眼中看到了他一直向往的温柔和怜惜,他垂下眼,想要别过头,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他不知道怎麽面对肖扬的告白。可肖扬没有给他别过头的机会,肖扬双手捧住悦鸣的脸:“鸣鸣,别再折磨我了,不要再躲了,这些日子我想你想得都快疯掉了!我去看你,你总是不理不睬,可你对别人,对那个老家夥却总是笑得那麽美,是不是只有伤成那样你才会多看我一眼,如果是这样,那我出门立刻被车撞──”
“你胡说什麽呢!”悦鸣连忙捂住肖扬的嘴,“这种话不要乱说!”肖扬笑了,握住悦鸣的手,缓缓拉了下来,“紧张我?”
“不紧张!”看著肖扬有些失望的脸,悦鸣又支支吾吾的改口:“有,有一点……”
“撞车就会紧张我,那我要是死了──”
“肖扬!”悦鸣皱起眉看著这个把死说得风轻云淡的家夥,心里气得不行:“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那你说你也爱我……说了,我就不再说那样的话……”悦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明知道肖扬在耍无赖,可他就是拿肖扬没办法,“说呀,我等著听呢,说吧,说出来,以後我就是你的了……”肖扬的声音极富磁性,诱惑著悦鸣。
“我,我爱你……”悦鸣的声音细若蚊蝇。
“好小声呢,我听不到……”肖扬笑得更加无赖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大声说出来,看著我说……”肖扬看著悦鸣越来越红的脸,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那,别说我欺负你哦,我再示范一给你看,”说著肖扬更加贴近悦鸣,捧起悦鸣的小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声音无比认真而温柔地说:“鸣鸣……我爱你……”
悦鸣的心就这样被完全融化掉了,他知道,他这真的是沈溺在肖扬这张甜腻的网中,不由自主地说出了那句话:“我也爱你……”肖扬笑了,轻轻俯身,吻上了那双他倾心已久的唇……
Le Soleil 章二十九(H慎)
【H有,各位慎重~另外,H写的很废柴,各位将就吧。。。】
肖扬一碰到悦鸣的唇就无法自拔了,细腻,柔软,这是他梦中品尝过无数遍的草香,对肖扬来说,这就是致命的诱惑。渐渐地,肖扬不再安於浅浅的碰触,他的吻越来越霸道,舌头更是直接探到了悦鸣的喉咙,横冲直撞,搅得悦鸣一阵心慌,为了不让悦鸣跑掉,肖扬加大了手劲把悦鸣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在悦鸣口中的肆虐并没有平息肖扬内心的渴望,反而如同烈火般点燃了肖扬更层的欲望。
肖扬一个转身就把悦鸣压在了床上,但并没有放开悦鸣的唇,反而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继续他的侵略,他用手握住悦鸣的下巴,让悦鸣的的嘴始终张开好方便他的掠夺,可怜的悦鸣在肖扬的攻势下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地任肖扬亲吻,悦鸣被吻得缺氧,吃力地推了推肖扬,可肖扬哪肯结束这个亲吻,反而更加压紧了悦鸣,两人交缠的口水顺著悦鸣的嘴角缓缓流下,时不时的水渍声更是让房内暧昧横生。
“唔唔……”悦鸣真的到了极限,他用力拍了拍肖扬的肩膀,肖扬虽然不舍,但他也不想憋坏自己的宝贝,微微撑起身,看著满脸通红的悦鸣。
“鸣鸣,你好甜呢……”肖扬笑著为悦鸣擦去嘴角边的水迹,看著大口大口喘气的悦鸣,心里又是一阵痒。“呐,鸣鸣,我可是你的人了,你,想不想要我?”肖扬暧昧的气息喷到悦鸣的脸上,悦鸣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肖扬是什麽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悦鸣不是不肯,只是上的事,他还心有余悸。仿佛看穿了悦鸣的心思,肖扬放柔声音:“乖,我会很温柔的……”
“你,你又醉了?”悦鸣小心翼翼地看著肖扬,看著这样的悦鸣,肖扬心底涌起一股怜惜,上怕是害惨了他的鸣鸣,他叹了口气,吻了吻悦鸣,轻柔的说道:“没醉,我一直很清醒……其实,上我也没醉,只是当时不敢面对自己,也不敢面对你……对不起……”
“真的?”
“真的……知道吗,上我可比你清醒多了,你在我怀里昏过去几,怎麽昏过去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变态……”悦鸣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肖扬笑了笑,抚过悦鸣的头,“鸣鸣,我可以吗?”
悦鸣羞红了一张脸,他闭著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看看我嘛!”肖扬唤悦鸣看著自己,就在悦鸣的注视下,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服,肖扬脱得很慢,可悦鸣看得却是心跳加速,肖扬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能牵动悦鸣的神经,让他浑身发颤。直到肖扬完全呈现出他健壮的身体,悦鸣觉得自己已经燥热得不行了。
“好看吗?”肖扬的笑容变得有些邪恶,轻佻的口气让悦鸣更加害羞,“上是不是没看全?这可要看清楚哦~”
“才不要看你……”悦鸣嘴上说著不看,可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早就往肖扬身上飘了,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有力的双臂,精壮的腰线,悦鸣感到自己身体已经开始发颤了。
“呵呵,好啊,你不愿意看我,那就让我看看你吧!”说著肖扬的狼爪就去扒悦鸣的衣服,本来肖扬还打算和悦鸣再调调情,可当他看到悦鸣那细致的皮肤以及从指间传来的触感,就立刻失控了,猛地俯下身照著悦鸣的肩膀就是一口。还没等悦鸣叫出来,肖扬就开始疯狂亲吻悦鸣的身体。吮吸啃咬似乎都不能消减肖扬的饥渴,反而让他的欲火愈旺,仿佛著了魔一般,肖扬狠狠地吻著悦鸣的每一寸肌肤。
“嗯嗯……啊……”悦鸣搂著肖扬的脖子,肖扬的动作让他浑身酥痒难耐又疼痛不已,浑身到都似电流乱窜,“肖扬……你轻点……”肖扬正趴在悦鸣的胸前狠狠蹂躏那抹红色,牙齿的坚硬和舌头的柔软让悦鸣快感倍增,浑身的感官都被肖扬挑动起来了。悦鸣感到万分难耐,他依照本能地张开了腿,用自己的大腿去磨蹭肖扬的腰线。肖扬哪受得了这种诱惑,浑身的血一下子就沸腾起来,嘴上一用力,悦鸣哇地一声就叫了出来,乳尖已经被肖扬蹂躏得红肿充血。
“鸣鸣真不乖,怎麽总是挑逗我呢!”悦鸣的眼睛早就水润一片了,在这种事上向来都是肖扬说什麽就是什麽,明明是自己被欺负,结果肖扬还是受害者。“好了好了,你不要急,现在就给你!”说著肖扬大大拉开悦鸣的双腿,提胯就要往里冲,悦鸣看到肖扬的凶器,浑身一紧,上的痛苦他还记忆犹新,肖扬这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他感受到了悦鸣的紧张,轻轻的将悦鸣的腿压到悦鸣身体两侧,让悦鸣完全展现在自己面前。
“乖,别怕,我说过,我会温柔的……”肖扬俯下身,先是轻轻吻著悦鸣平坦的小腹,而後是大腿,微微抬头的欲望,动作十分轻柔,但这足以让悦鸣浑身发热躁动不已。
“肖扬~”悦鸣的声音带著撒娇的意味,肖扬知道悦鸣想要了,可现在进去悦鸣还是会疼得不行。
“宝贝再等下……”肖扬的唇来到入口,悦鸣一下子挣扎起来。“肖,肖扬,不行,那里不可以……”
“呵,怎麽不可以,很漂亮的颜色呢!”说罢,按住悦鸣的大腿,再吻上悦鸣将要接受自己的地方,时而用舌头搔刮著,刺探著,前所未有的刺激让悦鸣只能不停地呻吟,肖扬的舌头没有探进但却让悦鸣渴望更多。
“肖,肖扬~”悦鸣难耐地扭动著腰肢,“可,可以了~~”
肖扬知道悦鸣的体质,这种程度的前戏应该差不多了,但肖扬还是慎重地探进了一只手指,确定里面已经湿滑,才将自己慢慢推进悦鸣的身体。
“啊啊……”悦鸣还是痛苦地叫了出来,肖扬心疼地俯下身,吻干悦鸣眼角的泪水。
“鸣鸣,还好吗?”肖扬的气息变得粗重,悦鸣体内的柔软和紧致已经快把他弄疯了,他恨不得马上就狠狠地占有悦鸣,可看著悦鸣惨兮兮的小脸,还是狠不下心。
“好痛……”悦鸣抓住肖扬的胳膊,嗔怪地瞪了肖扬一眼,“干嘛长这麽大……”
“这你可错怪我了,本来没多大的,可谁让你这麽美,这麽勾人来著,他能不大吗!”
“无耻 ……”看著一脸正经的肖扬,悦鸣没好气地瞪了肖扬一眼,可这一眼在肖扬看来确实娇媚无限,风情万种。
“我可不无耻,他见了你就这麽有精神,我可管不了!”说罢肖扬立刻堵上了悦鸣还想说话的小嘴,舌头纠缠上悦鸣,身下也开始了律动,肖扬爱死这个姿势了,可以上下同时占有悦鸣。一想到这,肖扬就更加兴奋,身下更加重了力道,拼命往悦鸣身体撞。
“嗯嗯……啊……哈啊……”肖扬的速度越来越快,悦鸣完全跟不上,他只能攀著肖扬的肩膀,完全随著肖扬,体内的肖扬灼得他浑身发烫,紧紧勾著肖扬的双腿开始不停地颤抖,“肖,肖扬……我,我……”悦鸣开始收紧後穴,肖扬给他的快感仿佛要将他抛向天际,“我,我想……”肖扬知道悦鸣快要高潮,可他偏不让悦鸣痛快,一面紧紧握住悦鸣不让他发泄,一面撞得更猛更急。“啊啊啊……嗯啊……”悦鸣被逼得开始挣扎,“放,放开……我……肖……扬……扬……求你……让我……”悦鸣抓著肖扬开始掉眼泪,他的体质让他更容易感受快感,可灭顶的快感下却不让他释放,这对他简直是种酷刑。
“宝贝……等等……”这简直是要了悦鸣的命,他不停地摇头,推著肖扬的胸膛,希望至少肖扬可以慢一些,可悦鸣这样的表情和动作更是激发了肖扬的占有欲,要得更狠更急。
就在两人如火如荼的时候,悦鸣的电话响了起来,见悦鸣想要拿电话,肖扬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身下用力一撞,手下一松手,悦鸣立刻尖叫起来,白浊的液体顿时洒在了两人身上,悦鸣完全没力气拿电话,只能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肖扬精神好得很,俯身拿起不远的电话。
“喂?”
“哥哥!你什麽时候回来呀?”
“景琦?”肖扬看著浑身湿透,脸色红润的悦鸣,身下又耸动起来,刚刚高潮後的悦鸣更是敏感,肖扬在他体内不停地摩擦著他的敏感带,极的刺入更是让他浑身颤栗,呻吟止不住地流出。“哥哥今天不回去了,你乖乖听熙和姐姐的话。”悦鸣知道是景琦打来的,就更不敢发出呻吟,紧紧咬住自己的唇,可他越是这样,肖扬就是越坏心眼地用力撞。
“爸爸!我要和哥哥说话!”
“好啊~”肖扬把电话放到了悦鸣耳边,“儿子要和你说话呢,赶紧著……”看著肖扬一脸阴谋的样子,悦鸣本不想说话,可一想到景琦可爱的模样,悦鸣只能硬著头皮讲电话。
“喂?”
“哥哥!你怎麽了,声音怪怪的。”
“呃,没事,我……我嗓子有些不舒服……”肖扬邪笑著,双手握住悦鸣的腰,开始快速地抽插。“啊!”悦鸣尖叫一声,而後拼命忍住呻吟。
“哥哥?”
“嗯……哥……哥哥……没事,你听……听姐姐的话……嗯嗯……我,明天回去……”悦鸣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一些,但肖扬的抽插让悦鸣的话断断续续。没等景琦回答,肖扬俯下身夺走了电话,关机。
“行啊你,和我做爱的时候,还和别的男人聊得这麽开心……”
悦鸣怒瞪肖扬,可这眼神没有半点杀伤力,反而更是娇嗔诱人,肖扬兴致更高,全心投入对悦鸣的占有,紧致的束缚,柔软的触感,以及滚烫湿滑的包裹,都让肖扬发疯似的侵占著悦鸣,悦鸣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浑身不停地颤抖起来,咬住肖扬的後穴开始剧烈地收缩。
“鸣鸣……”肖扬的气息越来越不稳,悦鸣吸附自己的感觉越来越强,他抓紧了悦鸣的腰,狠狠地把自己的液体送进了悦鸣体内。
悦鸣的神智一下子恍惚起来,肖扬俯下身,看著悦鸣完全汗湿的身体,轻轻扶住悦鸣的脸,低声轻唤:“鸣鸣……”
悦鸣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肖扬温柔的目光,微微一笑,肖扬完全被征服了,这样的鸣鸣实在太美了,宛若重生的精灵,又如出水的莲,晶莹剔透,纯净娇媚,肖扬低头轻吻著悦鸣,想把心头的爱意全部传达给身下的宝贝。
“我很温柔吧……”肖扬笑看著悦鸣。
“……”悦鸣只是轻笑著低垂著眼。
肖扬不经意见看到摆在床角的那只猫咪玩偶,以及玩偶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他伸出手,拿过猫咪,把上面的项链解了下来。
“鸣鸣……以後一直带著它,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掉。”说著,肖扬把他送给悦鸣的那条项链再戴到了悦鸣的脖子上。“还有,把头发养长,谁允许你剪成这麽短了?”悦鸣前一阵子因为和肖扬生气,为了转变心情就把头发剪短了,整个人清爽许多,但肖扬还是喜欢悦鸣以前那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头发。
“……就知道命令我……”悦鸣沙哑的声音让肖扬的心砰然一动,刚刚有所抚平的欲望一下子又抬了头。
“!”悦鸣惊讶地看著肖扬,他知道肖扬在他体内又开始躁动了。
“别这样看著我嘛,这很正常的!”肖扬捏了捏悦鸣红红的小脸,“你也检讨检讨你自己嘛,为什麽总害我变得这麽禽兽!”
“你本来就是禽兽!”
“啧啧,还有力气骂人呢,看来你不需要休息喽~”肖扬将悦鸣翻个身,让他趴在了床上,而後托著悦鸣的腰腹一抬,悦鸣立刻趴跪在肖扬面前,肖扬毫不迟疑迅速动了起来,被高高抬起的臀部更加方便肖扬的进攻,这样的体位让悦鸣变得不知所措。
“肖……扬……停,停下……”悦鸣的声音带著明显的颤抖,肖扬也明显感到了悦鸣的紧绷。
他搂起悦鸣,抬起他的下巴,让他回头看向自己:“怎麽了,宝贝?”
“不,不要这样……”
“不舒服吗?”
“我,我看不到你的脸……”悦鸣水蒙蒙的眼睛充满不安,看得肖扬心底一阵疼痛,而悦鸣的话简直要甜死肖扬了,怀里的宝贝只是因为看不到自己的脸就不安到这种程度,鸣鸣到底爱自己到了什麽程度。一想到这,肖扬浑身血脉喷张,翻过悦鸣,压到,就是一通硬撞,力气大得惊人,两三下就把悦鸣半个身子顶出床外,悦鸣半截身子悬在床外,他紧紧抓著床单,生怕肖扬下一秒就把他顶飞出去,肖扬的猛烈入,让他开始感到害怕,似乎胃口都被肖扬撞疼了。
“嗯嗯……啊嗯……嗯……啊……”悦鸣不停地尖叫著,似乎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停……停……”悦鸣实在受不了,只得开始求饶,“你,你……轻……轻点……”肖扬一把将悦鸣搂起,紧紧抱在怀中,“停不下,我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算了!”说著肖扬还报复似的在悦鸣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你家床太小了,下到我的床上做……”
悦鸣差点晕过去,这还没结束,这家夥就开始筹划下了,悦鸣的脑子完全没办法思考,他只能搂紧主宰他的肖扬,一切听任肖扬摆布……
Le Soleil 章三十
悦鸣醒来的时候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想抬起手,可手臂突然变得有如千斤之重,他反射性的想起身,可浑身的酸疼让他一下子皱紧了眉头。
“鸣鸣,你醒了?”肖扬笑著爬到悦鸣身边,低头给了悦鸣一个轻快的吻。
悦鸣还是有些糊涂,看著肖扬好半天才想起是怎麽回事,尴尬地红了一张脸:“几,几点了?”
“快四点了。”看著悦鸣一脸迷糊的样子,肖扬喜欢得不得了,抚著悦鸣的脸颊又是一通揉捏:“快下午四点了,睡糊涂了吧!饿了吧,我给你弄了吃的!”
悦鸣依旧不可思议地看著肖扬,肖扬叹了口气:“鸣鸣,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上,我没能好好照顾你,对不起,以後,我再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了,相信我……”
肖扬真诚的模样终於让悦鸣相信,他现在不是在自己的梦中,他用沙哑的声音说:“我饿了……”
肖扬小心翼翼地抱起悦鸣,在他身後垫上舒服的靠枕,端起一碗香喷喷的蔬菜粥,“现在是不是不舒服,我喂你……”
悦鸣点了点头:“浑身都疼……”
“呵呵,是呐,昨天可真把宝贝累坏了,最後给你清洗,怎麽摆弄你都没醒!”肖扬的话让悦鸣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红著一张脸不知道说什麽,总不能还对这个家夥说谢谢吧,肖扬笑了笑,把粥送到悦鸣嘴边:“乖,张嘴……”
肖扬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喂著悦鸣,两个人没有什麽交谈,但是这种安静的,甜蜜的气氛却是让两人沈溺其中,他们两个,都在心中感慨著,一路磕磕绊绊,兜兜转转,如今终於可以和眼前这个人坐在一起,享受这平静而动人的快乐,似乎从此,他们的人生终於变得完整……
“爸爸!哥哥!”景琦的跑步声传了进来,小家夥一进卧室看到依靠在床上的悦鸣就扑了上来,肖扬一把就抱住了景琦,悦鸣身体不适,要是再被这小家夥没轻没重地砸上去,他可是要心疼死了。“哥哥,哥哥,抱抱!”景琦挣扎著要从肖扬的怀中爬出来。
“别闹!哥哥现在不舒服,不能抱你!”
“景琦乖……”悦鸣倒是想抱抱景琦,可他现在浑身酸的连动都不想动。
“哥哥怎麽病了?”景琦好奇地看著悦鸣,他相信了肖扬的话,乖乖地坐在悦鸣身边,小手轻轻拉著悦鸣的衣袖。
“哥哥不听我的话,所以病了!”肖扬最近发现景琦虽然聪明,但是依旧是个小孩子,有时候很好骗的。
“哦,那哥哥你以後一定要听爸爸的话!”看著景琦认真的眼神,肖扬只想笑,可悦鸣却狠狠瞪了肖扬一眼。
“喂!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了,那我走了!”墨语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墨语墨语!”肖扬赶紧拉住墨语,“小语呀,”肖扬笑了笑:“能不能替哥再看看景琦?”
“他是你儿子吧!景琦可是天天找爸爸找哥哥呢!”
“我儿子不就是你侄子嘛!你看,鸣鸣身体不舒服,我要照顾鸣鸣,景琦你就帮我看一下嘛!”肖扬其实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他刚和悦鸣解除心结,怎麽也要二人世界一下吧。
“那我也没时间呢,我和熙和最近为了给你看孩子,连街都没逛,春季的新装可是一件都没买呢,你不会想我们连衣服都没得穿吧!”肖扬眼神一动,心想墨语和熙和肯定事先套好词了,没辙谁让自己有求这两位姑奶奶呢。
“没衣服穿那怎麽行!”说著肖扬赶紧掏出钱包,直接抽出一张卡,“喜欢什麽尽管买!”
“干嘛,我又不是没钱!”
“不不不,我这不是很久没给你们买东西了吗,应该的应该的,不需要密码随便刷!”
墨语接过卡,心里笑翻了,心想这回新的电脑相机都有了,还有熙和一直想买的陶瓷娃娃也不用愁了,脸上淡定地对肖扬说:“那,就这一哦,下不为例!景琦,跟姐姐走!”说著,墨语走到床边抱起景琦。
“不要,我要陪哥哥。”
“你哥哥病了,会传染给你的,到时候你要是病了就不能出去玩了!”
景琦看了看悦鸣,“是哦,哥哥病得很严重,身上起了好多红红的点点。”
墨语瞟了一眼窘迫的悦鸣,笑了,抱著景琦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那不是起得,是被咬得!”
“蚊子好讨厌!”景琦嗲嗲的声音带著小小的愤怒。
“不是蚊子咬得。”
“那是什麽咬的?”
“虫子。”
“什麽虫子?”
“大虫子。”
“多大的虫子?”
“像你爸爸那麽大的虫子。”
“好可怕~”小景琦显然被墨语的话吓到了,等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墨语,墨语拍拍景琦的脑袋,“没事,你爸爸会理的,你跟姐姐出去玩。”景琦最後出门前还不忘对著肖扬大喊:“爸爸,你一定要把那只大虫子消灭掉!”
“你干嘛把景琦送走。”悦鸣还是挺喜欢景琦留在身边的,多可爱的一个小孩子。
“不是送,是让墨语再看几天,小家夥在这碍事!”
“你嫌弃他了?”悦鸣皱紧了眉看著肖扬。
“不是,你瞎想什麽呢!我,我这不是想和你呆在一起嘛!”肖扬再搂住悦鸣,靠近悦鸣的耳畔说道,“难道,你就不想和我单独呆在一起?”
悦鸣的脸又开始浮上红晕:“不想,你以为你是谁呀……”
“你说我是谁?”肖扬笑著捏了捏悦鸣的下巴,而後咬住悦鸣的耳朵,“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个大坏蛋……”
“呵呵,”肖扬笑了起来,“那你说说我怎麽坏了?”
“心,专横,霸道,不听劝,简直是罄竹难书……”
“呵,你这可都是欲加之罪呀,”肖扬忍不住在悦鸣的脸上亲了一口,“第一呢,我从来不心的,以前我那叫善於周旋,我从来没付出过心,怎麽可能呢,第二,我是专横霸道,但是你看我什麽时候对朋友这样过,明知道熙和墨语趁火打劫敲我竹杠,我不还是乖乖地交卡,所以呢,我专横霸道只针对某些人某些事。”
“那你就是说只针对我了?”
“呵呵,谁让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呢?你可是我肖扬要一心一意疼爱宝贝的人,谁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让他吃不了兜著走,如果你要是心里敢有别人,哼哼,知道我会怎麽收拾你吗?”肖扬装出一副侩子手的模样,抬起悦鸣的下巴说道。
“怎麽收拾?”肖扬笑了笑,低下头,在悦鸣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悦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你真变态……”
“鸣鸣,”肖扬的声音变得很认真,“我知道我打人是不对,但是我真的不能看见你和别的男人亲近,我不是疯子,更不是专制狂,只是,你们是在那种地方认识的,他把你带出酒吧他什麽企图我一清二楚,我能放心你和他来往吗?我也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你如果讨厌什麽人,你会拒绝得很干脆,就像之前的那个邵什麽的,可是你没拒绝他,反而对他很好,这让我更担心……鸣鸣,我以前错过,我怕我会失去你……”
“肖扬……”悦鸣没有想到,自己和何在安的交往会让肖扬如此担心紧张,甚至是害怕,不由得,悦鸣对肖扬产生了一种内疚感。
“鸣鸣,我爱你,我要做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朋友好不好?”
看著这样的肖扬,悦鸣的眼睛变得晶莹无比,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呵,那我们去约会吧!”
“约会?”
“是啊,约会!我们还没有正式约过会呢,以前带著景琦的那种不算,就我们两个人的!就是普通恋人的那种!”提到约会,肖扬显得神采飞扬。
“好,好呀……可,可是也不用太急……”
“怎麽能不急呢?我可是早就盼著和你约会呢!还有哦,我们已经落後墨非他们很远了,不加把劲怎麽行!”
“啊?”
“我没告诉你吗?墨非已经向嘉音求婚了。当然了,从长远来讲,咱们也很快,咱们不都有儿子了吗,可是,我还是想和你享受享受恋爱的二人世界!”看著变得有些孩子气的肖扬,悦鸣的心被幸福填的满满的,“鸣鸣,等你能下床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你肯定会喜欢的地方!”
肖扬带悦鸣去的地方悦鸣确实喜欢,那是近郊的乡村,春天的乡村一片生机盎然,可爱缤纷的朵,枝叶翠绿的树木,一切都显得那麽透彻纯净。
“我们到了!”肖扬为悦鸣打开车门,扶著悦鸣走下车,当肖扬解下蒙在悦鸣眼上的手帕,悦鸣一下子就愣住了──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油菜田。这个时节正是油菜开得最茂盛的时候,一望无际的黄绿色,和那蔚蓝色的天际相连,美得仿佛置身幻境。
“好美哦……”
“是的,可是还是没有你美……”肖扬牵起悦鸣的手,笑了笑,“我很早就想带你来这里了,我小时候会在周末和假期的时候来这里,那时候我爸还在,他和我说,以後如果有了真心喜欢的人,就把他带来看油菜,一定会有好结果……因为,他和我妈就是在油菜田里认识的……”
悦鸣握紧了肖扬的手,“肖扬……”
“走,我们进去看看,你想不想在田里捉迷藏?”
“捉迷藏?”
“是的呀,我藏起来,你来找我,找到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什麽要求的行!找不到的话,呵,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哦~”肖扬对著悦鸣笑了笑。
“我……”
“好了好了,赶紧蒙住眼睛,数到2就行,不许耍赖!”肖扬催促著,悦鸣只好双手捂住眼睛,开始数数,到了2,悦鸣转身,哪里还有肖扬的影子,只剩下那空荡荡的一片油菜田。悦鸣开始寻找,他拨开一丛一丛的油菜,四寻望,可就是看不到肖扬,悦鸣开始变得有些焦急,脚步越来越快,阳光下的油菜那麽生机盎然,可悦鸣却开始觉得阵阵发冷。
“肖扬!你出来!”悦鸣跑了起来,怎麽到都找不到肖扬,“肖扬!肖扬!你在哪里?”一片片得油菜晃得悦鸣眼睛痛,他的肖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出来呀,肖扬,我认输,你快出来!”悦鸣的心慌的要命,肖扬怎麽能丢下他一个人!
“宝贝,我抓到你了!”悦鸣一下子被人从背後抱住了,他猛地回过头,看到肖扬微笑著的英俊的脸,立刻搂紧肖扬的脖子,还好,还好,他回来了。
“怎麽了?鸣鸣?”肖扬感到了悦鸣的不安。
“你跑到哪去了!吓死我了!”悦鸣依旧紧搂著肖扬,刚才肖扬不见的那段时间,他真的好像要疯了。
“我一直都在啊……”
“别,别留下我一个人,我再也不想玩这种游戏了!”
“对不起,鸣鸣……”肖扬抚摸上悦鸣的脸,“是我不好,我们不玩了。”
“你别离开我……找不到你,我很害怕……”悦鸣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是场游戏,他就是怕到不行。
“别怕别怕,我哪也不去,一直陪著你……”肖扬吻上悦鸣,用自己温柔的吻吻去悦鸣心中的恐惧,他知道他的鸣鸣这一生再也离不了他了。
良久,肖扬放开悦鸣,抚了抚悦鸣的头发,“你以前不是觉得我的童年很有意思吗,那我带你去看看我小时候玩过的地方!”
Le Soleil 章三十一(H慎)
悦鸣看到肖扬小时候和墨非玩的秘密基地就傻眼了,那是一片树林,树木茂密参天,枝叶茂,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
“宝贝过来,你看那里。”肖扬指著一棵大树。
“那是什麽?”
“那是我七岁那年暑假和墨非业氖魑荩可结实呢,木头是我爸帮我挑的,可打造都是我干的,後来我叫来墨非和我一起把它装到了树上,为了选择合适的树,我可是在这林子里转了三天呢!上去看看?”
悦鸣立刻点点头,这种树屋他以为只有在电影中才能看到呢!悦鸣跟著肖扬慢慢爬上树,这可有点难为悦鸣了,肖扬爬树他可是见识过的,那叫一个技艺超群,可自己却是第一爬,既紧张又兴奋。当他终於一点一点爬到了树屋上,心里有了一种征服的快感。
“刺激吧!”悦鸣点点头,肖扬带著悦鸣钻进了树屋,里面的空间还是相当大的,只是长时间无人问津累积了不少灰尘,“我已经好久没上来了,有点脏。”肖扬打开一个盒子,“你看,这里乱七八糟放了很多东西呢,”什麽弹弓玻璃球,望远镜,应有尽有。
“你童年过得真快乐。”看著这些有些破旧的东西,悦鸣能够想象年幼的肖扬有多麽快乐,无拘无束,这样想著,悦鸣的脸上也显出美丽的光彩。
“鸣鸣……”肖扬抱住悦鸣,“你失去的,我会帮你补回来,想不想去游乐场动物园,我带你去,只带你一个人去……你想爬树我就陪你爬,想疯闹我就陪你疯闹,鸣鸣,我想让你快乐……”
“肖扬……”悦鸣感动地看了看肖扬,然後轻轻靠在了肖扬的肩膀上,“能遇见你真好……虽然只是一个树屋,可是装满了快乐,我能感受得到……”
“呵呵,”肖扬轻笑著,“以後我也给你搭个树屋……”
“你还是给景琦搭吧,我都这麽大的人了,怪怪的。”
“呵呵,就是给你搭,”肖扬吻了吻悦鸣的头发,“我还想试试和你在树上做爱是什麽感觉呢!”
“……流氓……”悦鸣嘴上骂著肖扬,可双臂却搂紧了肖扬。
傍晚的时候,肖扬还带悦鸣去了溪边抓鱼,小溪不算,可却清澈见底,悦鸣哪抓过鱼,第一抓鱼高兴的不得了,拉著肖扬在小溪里一个劲的玩水,最後鱼还是肖扬抓的,於是悦鸣第一品尝了鲜烤活鱼。乡间的天气也是变得很快,突如其来的暴雨浇得悦鸣和肖扬是一个措手不及。
“快点进来,”肖扬把悦鸣赶紧拉近屋内,“冷不冷,赶紧去洗澡!”这是肖扬家在乡下的洋房,一直有人打扫,很干净,设施也很齐全。“幸好我怕晚上会冷,多带了两件衣服。”说著肖扬从旅行包中拿出两件干净的衣服递给悦鸣。
“你也换一下嘛,会感冒的……”
“我没事,你先去洗澡,我之前让孟阿姨准备了点吃的,我去看看都有点什麽。你赶紧去洗澡!”说著肖扬把悦鸣推进了浴室。
肖扬打开冰箱看了看,里边的食物足够给悦鸣煲一份驱寒暖胃的浓汤了。肖扬一转身却看见悦鸣站在自己的身後,“怎麽了?还不去洗澡?”
“你……在干嘛?”
“给你煲汤呀。”
“……那,那,反正都是电锅……自动的……你也淋了雨……会感冒……”肖扬看著有些别扭的悦鸣,不太明白这个小宝贝想说什麽。
“你的意思是……”
“我……我们……一起洗吧……”说完悦鸣一转身,一溜烟地跑进浴室。肖扬知道悦鸣关心自己,可惜这小孩容太易害羞又爱闹别扭。
既然美人已经发出了邀请,他肖扬哪有不接受的道理,肖扬走进浴室,悦鸣正背对著他,站在洒下冲洗,肖扬笑了笑,退去淋湿的衣服,走上前抱住悦鸣。
“喂,我说的是洗澡,你不要做其他的事。”悦鸣挣扎地推了推肖扬。
“嘿嘿,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事。”肖扬扳过悦鸣,吻上,毫不犹豫地探进,强烈地,霸道地,不停变换角度地挑逗悦鸣,肖扬的舌头滑过悦鸣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最後还诱拐著悦鸣,让他探进自己的口中,悦鸣完全沈浸在肖扬给的强烈感觉中,舌头随著肖扬的引领落入了危险的陷阱,悦鸣一探入肖扬的口中就被肖扬咬住了,完全收不回来,只得凭肖扬置,肖扬舔吮著口中的猎物,这种刺激很快让悦鸣站不稳,他紧紧攀住肖扬的肩膀,生怕就这麽瘫下去,肖扬的吻越来越霸道,悦鸣已经呼吸不畅,他狼狈地逃开肖扬的吻,大口大口地呼吸,可肖扬却没停下来,顺著悦鸣的嘴角,脸颊,下巴,脖颈,锁骨一路吻下来,他越吻越兴奋,不停地在悦鸣细致白皙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温暖的水流冲洗著两个人的身体,让彼此的碰触带上了更的一层暧昧和情色,悦鸣抓著肖扬湿漉漉的头发不停地呻吟,他的皮肤在肖扬的唇下,手中变得滚烫不已。
“嗯嗯……啊……”
“呵,鸣鸣,”肖扬抬眼看了看已经染上情欲的悦鸣,“知道吗,每我吻你这里,你就会颤的不停,我一摸这里,”肖扬的手滑到悦鸣的侧腰,手下一用力,悦鸣不禁尖叫一声,“你就叫得更好听……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只要多碰几下,你後面就会湿漉漉的……”
“……你别说了……”悦鸣受不了肖扬这麽露骨的话语,他讨好地靠到肖扬的肩上,肖扬爱死了悦鸣在欢爱时和他撒娇,他笑了笑,搂紧了悦鸣,“不说就不说,我们做……”肖扬吻著悦鸣,手指探进了悦鸣的入口,在水流的润滑下,肖扬很容易就伸进了一根手指。“嗯……”悦鸣感到肖扬的进入,身体明显一颤,他更紧地搂住了肖扬,大胆地贴近肖扬,磨蹭著肖扬那明显的坚硬。感受到悦鸣的主动,肖扬更加积极地进行开拓,他不急著进入悦鸣,只是变著法地挑逗悦鸣,三根手指已经能够顺利进入,肖扬不停骚弄著悦鸣里面的敏感带,湿滑的肠液开始流了出来。
“肖……肖扬……别玩了……”悦鸣被肖扬挑的快扛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往肖扬身上蹭,试图减少身上的燥热。
“呵,小宝贝,咱们今天玩点不一样的……”说著肖扬搂著悦鸣移到浴室的另一边,然後把悦鸣的身子一转,自己从後面抱住悦鸣。
“?”悦鸣不明所以地回头望著肖扬。
“我们今天从後面来。”
“可,可是……”我不想看不到你……
“别担心,宝贝你往前面看……”悦鸣依照肖扬的话,定睛一看,立刻红了脸,一面宽大的镜子就那麽摆在了他们面前,“你看,你这样不就能看到我了吗。”
“不,不行!”悦鸣挣扎起来,这,这样太羞人了。
“试试嘛,就我们两个,你怕什麽?”肖扬吻了吻悦鸣的脸颊,“你想看我就睁开眼嘛,不想看就闭著眼喽~”
“可,可是……”悦鸣还想反驳,肖扬完全没有理会,一手搂著悦鸣的腰,一手掰开悦鸣的臀,一下子就把自己埋了进去,“啊啊!”突如其来的入侵让悦鸣叫了起来,还没等悦鸣喘上第二口气,肖扬就动了起来。
“啊……啊哈……你……你……”悦鸣紧紧抓著肖扬搂住自己的手臂,身子本能地前倾,他还是想逃跑,这面镜子映出的不仅仅是肖扬,还有自己,他实在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
肖扬心里倒是爽得很,後背位让他能更地进入悦鸣,镜子还能让他时刻看到他宝贝无助迷乱的样子,肖扬看著镜中一脸酡红的悦鸣,痛苦却享受,紧皱的眉头妖娆又美丽,那被自己吻得发肿的双唇微微张启著,一声声的呻吟叫的肖扬越发激动。肖扬用力地往悦鸣身体顶去,直到到达前所未有的度,肖扬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恨不得马上把悦鸣彻底贯穿,晶莹透明的肠液顺著两人的结合流下,沿著悦鸣漂亮的腿,一路滑下。
“不,不要……”悦鸣不停摇著头,肖扬的入让他害怕,“啊啊……嗯……太……太……里面……”肖扬快速的律动让悦鸣的话支离破碎,过於入的碰触同时也让悦鸣有了更的快感,逼得他眼泪直流。肖扬看著哭的梨带雨的悦鸣,占有欲更旺,他一手搂紧悦鸣的腰,让悦鸣更加贴近自己,一手抬起悦鸣的一条腿,让他更大限度地接受自己,这样的姿势悦鸣根本站不稳,只好双手扶住镜子,接受肖扬一波又一波地进攻。
“鸣鸣,睁开眼……”肖扬的声音响了起来,悦鸣早已意乱情迷,根本听不清肖扬说什麽,“睁开眼……”这,悦鸣听清了肖扬的话,可害羞的他只是不停的摇头。“不睁眼?”肖扬露出一个坏笑,一个挺身顶住悦鸣最,不停地慢磨。
“啊啊啊啊……”悦鸣一下子就释放了,可肖扬还是在折磨他,悦鸣整个身子都瘫软了,可肖扬不停,那超过他负荷的快感就不会消失。
“嗯嗯……停……求你……”悦鸣可怜兮兮的求饶,在肖扬看来根本就是娇嗔的撒娇,胯下的动作越发地迅猛。
“鸣鸣……鸣鸣……”悦鸣实在受不了,挣扎著睁开了眼睛,在那明澈的镜子中,他看到了肖扬,而此时肖扬也在看著他,那一瞬间,两个人的心都醉了,悦鸣在肖扬的眼中看到了热切的爱恋,肖扬在悦鸣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依眷,肖扬心下一动,放下悦鸣的腿,转而双手紧紧把悦鸣搂进自己怀里,死死困住,激动地对著悦鸣一通猛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悦鸣大声尖叫著,肖扬猛烈的进攻让他真的怕了,他试图逃离肖扬,可肖扬的双臂如同铁链一般禁锢著他,让他无路可逃,“啊啊……嗯啊……啊啊……停……停……嗯啊……”悦鸣被肖扬逼得已经抖若筛糠,双腿已经瘫软的完全无法支撑住自己,如果没有肖扬搂著他,他早就滑落在地上。
“鸣鸣……”肖扬感到悦鸣内壁猛烈的收缩,一想到自己正在霸道地蹂躏著悦鸣柔软的媚肉,肖扬就越发亢奋,进攻完全无法减慢,更别说停止了。
“嗯嗯嗯……扬……扬……嗯啊啊……饶……饶了……我……”悦鸣全身的重量全都靠在了肖扬身上,现在的他已经完全陷入了肖扬带给他的巨大的快感漩涡,美妙,兴奋,同时也猛烈的让他害怕。
“鸣鸣,鸣鸣……”肖扬由著自己的兴致对悦鸣一通强取豪夺,当他真的释放在悦鸣体内的时候,悦鸣早就叫哑了嗓子。“宝贝,宝贝……”肖扬温柔地抱住已经几近昏迷的悦鸣,轻柔地退出悦鸣的身体,白浊的液体一下子顺著悦鸣的後穴流了出来,悦鸣已经浑身瘫软,无暇顾及这种羞耻感,他靠在肖扬的胸口,一面体味著高潮後的快感,一面恢复自己的体力。“宝贝,舒服吗?”肖扬看著小猫一样的悦鸣笑了。
“……快要死了……”悦鸣说得有气无力,可却逗得肖扬笑得更开心。“有什麽好笑的……”悦鸣气不过肖扬嚣张的笑,张开他那一口小白牙咬上肖扬宽阔的胸膛。悦鸣早就没力气了,所以这口咬得并不疼,反而是酥酥痒痒。
“又勾我呢是吧!”肖扬刮了下悦鸣的鼻子,“我可没说错,你就是只小狐狸精!”
“你才是妖怪!”悦鸣想了想,勾起个浅浅的笑,“没错,你就是妖怪……一只总也要不够的妖怪!”
“我哪有?”肖扬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已经很节制了好不好,只要我想,金枪不倒,折腾你一个晚上根本不是问题,保证让你一分锺都停不下!”
“哼,吹牛又不上税。”
“呵呵,我们可以试试嘛,不过现在不行,你太脆弱了,弄两下就晕过去了,回头死活不认帐,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一个晚上!”
“你!”悦鸣抬起头怒视肖扬,这家夥分明在嘲笑自己嘛!
“你别生气嘛,我们慢慢来……”肖扬搂住悦鸣的臀,一托一抱,就把悦鸣抱了起来,悦鸣本能地搂住肖扬的脖子,双腿夹住肖扬的腰,肖扬一个转身就把悦鸣顶在了浴室的墙壁上,这种悬空的感觉让悦鸣一下子紧张起来了,“这回我得好好看看宝贝意乱情迷的小脸~”说著,便又一挺进悦鸣的体内。
“嗯……”有了之前的接触,这悦鸣只是舒服地哼了一声,他其实很喜欢肖扬充满他体内的感觉,虽然之後肖扬的狂浪会让他害怕。
“里面很湿很滑呢!”肖扬轻轻磨蹭著,这种不快不慢的感觉很快让悦鸣来了感觉,此时悦鸣还没有完全恢复,双腿还使不上力气,只能用手不停摸索著肖扬的背和肩膀,好催促他赶紧动作。“就说你是妖精吧,才动了几下,就扛不住了……”肖扬笑看著悦鸣羞窘又难耐的表情,悦鸣就像一本书,有太多的美丽和精彩等著他一一开发阅读。
“呵啊……嗯……”悦鸣微微皱著眉,轻合著眼睛,微抬著头,专心享受著肖扬带给他的缓慢又磨人的快感,而他这个表情让肖扬再也按耐不住了,肖扬惩罚性地在他的胸口一阵乱咬,刺痛的感觉让敏感的悦鸣更加兴奋,呻吟声也越发尖锐。肖扬动了起来,後背墙壁的冰冷,和肖扬带给他的灼热让悦鸣变得兴奋无比,他抓紧肖扬的肩膀,醺红的脸颊也透露出他已经被快感俘虏,“嗯……你……快点……”悦鸣已经受不了肖扬不快不慢的速度,他想要的更多,肖扬笑了,托住悦鸣的腰快速动了起来。
屋外的暴雨依旧,浴室内却是一片温暖暧昧,在这个春天,悦鸣和肖扬迎来了属於他们俩的甜蜜的春天……
Le Soleil 章三十二
“悦鸣!”嘉音一下子抱住悦鸣,“你最近怎麽都不来找我?李老,您知道吗,悦鸣他有多过分,他只是去机场接了我,之後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嘉音对著笑得一脸和善的李老告状。
“我,我不是一直忙论文嘛!”悦鸣尴尬地笑了笑。
“是啊是啊,嘉音啊,你不知道,悦鸣的论文写得相当好,我打算把他的论文推荐到核心期刊上。”
“他才不是乖乖在家做论文呢!”嘉音看著悦鸣神秘地笑了笑。“他是忙著谈恋爱!”
“说,说什麽呢!”悦鸣一下子被人说中不禁害羞起来,“你刚嫁人就变成长舌妇了!”
“我哪有!”
眼看著两个学生就要拌起嘴来,李老年事已高,最怕这种叽里呱啦的声音,赶忙说道:“好了好了,既然好久没见了,你们就出去玩吧,悦鸣你的论文我这边是过了,嘉音毕业的事情我这边也通过了,我去里屋歇会,你们自己玩吧!”
嘉音和悦鸣真的是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了,难得今天同时到李老家才有得见面,这个季节的蔚湖美得动人,两人离开李老家,便在蔚湖湖畔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真舒服……”嘉音枕著自己的手臂躺在了草地上,随後也悦鸣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嘉音看著蓝的透彻的天空,笑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就是在这里,我遇见了墨非,时间过得真快……”
“是呐,去年的这个时候你还是个孩子,现在都嫁人了……”悦鸣调皮地调侃嘉音。
“你笑话我!”
“没有啊,我哪敢笑话你!”可悦鸣依旧忍不住笑了出来。
“悦鸣……”嘉音侧过身,看著笑得开心的悦鸣,心中不禁感慨:“悦鸣,你不一样了……”
“嗯?哪里不一样了?”
“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你比以前更美了……”
“哈哈,”悦鸣看了一眼嘉音,“你和墨非在一起久了,也变得这麽酸不溜丢的了!”
“不是那样的……你接我那天,我知道你很不快乐,不过今天,你很快乐,很漂亮……”
“我这不是看见你了吗,我能不高兴吗?”
嘉音笑著摇摇头,“是因为肖扬吧?我都听墨非说了。”
悦鸣笑了,没有说什麽,只是轻轻点点头。
“悦鸣,我听说他很暴力的,他有没有伤害过你?”嘉音的声音透著明显的担心。
“呃,他倒是没打过我……只是有一……”
“怎样?”嘉音紧张地坐了起来,“他欺负你了?他怎麽能这样!你不要和这种人在一起了!”
“你冷静点冷静点,这个,事情有些复杂,他没打我,只是误伤了熙和,你听我说……”悦鸣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嘉音,知道肖扬没有对悦鸣动粗,嘉音也放心了。
“那他还是很在乎你的,就是醋劲太大了!”
“嗯,我也发现了,他有时候做事情是不经大脑的。”
“你们的父母知道你们的事情了吗?”
悦鸣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然後摇了摇头。
“我想说,你不要担心,我以前也以为过不了我爸那一关,可现在我和墨非还是在一起,你明白吗?”嘉音有些担心悦鸣,他知道悦鸣的家庭,他只有父亲一个人,而悦鸣要面对的是那样一个家庭,悦鸣的压力要比他来的大得多,作为朋友,他想安慰悦鸣,鼓励悦鸣。悦鸣明白嘉音的心意,感激地看向嘉音,而後两人相视一笑,一切情感自在不言中。
“悦鸣,”嘉音在草地上躺了一阵子,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个生活片段,笑了,“舒服吗?”
“什麽舒服吗?”
“你以前不是问我做那种事舒不舒服吗,还说不舒服就不试呢,现在和肖扬试过了吧,舒服吗?”
悦鸣想起之前问过嘉音的话,脸一下子红得像番茄,他立刻害羞地翻过身,“你们这种结了婚的人真是什麽话都敢说!”
“呵呵,”嘉音看著羞成一团的悦鸣咯咯直笑,“我哪有什麽话都说,我也只是和你说啊,再说这不是当初你问我的话嘛!”悦鸣蜷著身子,任嘉音怎麽说话都不理会,“怎麽,真的生气了?好吧,我错了……”嘉音笑著推了推悦鸣。
“那你做饭给我吃……”悦鸣闷闷地声音传了出来。
“好,那我要先和墨非商量一下。”
“这也要商量?”悦鸣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著悦鸣:“你还有没有自由了?被他管成这样!”
“不是啦,人多一点比较热闹嘛,我来做饭,你和肖扬都过来吃嘛!”
嘉音和墨非商量的结果就是请朋友到他们的新家一起吃饭,这样一来大家可以聚聚,二来他们的事情也应该和朋友们正式交待一下。
“我说肖扬,你们又迟到了!”桑麒开门,看到提著大包小包的肖扬和悦鸣调侃道。
“路上堵车!”
“是呐,路上的车只堵你一个!”
“悦鸣!”梓珂看到悦鸣显得很高兴,这孩子最近气色很好,估计肖扬没欺负他。“我来帮你吧。”说著,梓珂从悦鸣的手里接过大大小小的包装袋。
“需要我帮忙吗?”肖扬脱下外套,一边挽著袖子一边说道。
“今儿心情不错嘛,竟然主动帮忙!”墨非似笑非笑地看著肖扬。
“应该的,应该的。”肖扬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和悦鸣关系的发展让他每天都神清气爽,春风满面。
“好漂亮的钢琴呢!”悦鸣看到墨非的黑色钢琴感叹道,不禁有些跃跃欲试,朝著钢琴就走了过去。
“鸣鸣!”肖扬一把拉住悦鸣,“鸣鸣,你可千万别碰那东西!”
“怎麽了?再贵重也是乐器呀。”怎麽还碰不得呢。
“宝贝你不知道,”肖扬小声在悦鸣耳边嘀咕几句,悦鸣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墨非又看了看嘉音,随後脸色又转红,低下头一言不发地坐到了沙发上。墨非料到肖扬肯定告诉悦鸣那天他来调琴遇到的事,心里有些尴尬,但面上装作不知情,只剩嘉音一个人在那不明所以。
“人到齐了吧?”熙和咬了口苹果,然後喝了口茶,“人到齐了就开桌吧!”熙和说的可不是开饭,而是打麻将。最近熙和为了陪洛云裳,学了打麻将,结果一学就上了瘾,天天找人摆桌。嘉音要做饭,也不会玩牌,所以这一桌人就是熙和,墨语,梓珂和悦鸣。
“熙和,打牌真有那麽上瘾吗?”梓珂看著聚精会神的熙和不禁感慨。
“怎麽不上瘾?二饼,”熙和打出一张牌,继续说道,“我现在才知道,为什麽我小阿姨平时都不管肖扬,她哪有那美国时间管肖扬,天天玩这个呢!”
“不过我可听说洛阿姨最近牌局可少了呢。”墨语说道。
“是少了,她现在主要是带景琦,顺便教我玩,悦鸣呀,”熙和抬头看了眼悦鸣,“你可得记住哦,我小阿姨喜欢打牌,以後你有空也得陪她打打,我小阿姨向来吃软不吃硬,你迟早得叫她一声妈,所以还得一点一点攻克,知道不?”
“……我其实挺害怕见她的……”
“丑媳妇也得见婆婆呀,”熙和笑了笑,“我小阿姨不是嘉音他爸那种人,她挺通情达理的,只是让她接受得用策略,你就可著劲地装乖巧装贤惠,其他的我来……快点墨语,该你出牌了。”
梓珂笑了,他看了一眼熙和说:“熙和还是和以前一样热心肠,我第一见你你才刚上高中一年级呢!”
“我也你得第一见你的情景,一身白大褂,好像还是刚从实验室出来呢!对了,一直没机会问你呢,你和桑麒怎麽样了?”
“桑麒?”悦鸣看了看熙和,难道桑麒和梓珂……
“肖扬没和你说呀,桑麒哥暗恋梓珂好久呢!”墨语笑著看了梓珂一眼。
“什麽暗恋,朋友圈里没人不知道,还暗恋呢!”熙和嫌弃地撇撇嘴,“悦鸣我告诉你,桑麒追梓珂可神经病呢,他不告白也不主动亲近,整天拿个破吉他挨人家宿舍楼下唱歌,你说讨厌不讨厌!”
“呵呵,”悦鸣笑了起来,想不到那个一板一眼的律师也做过这麽疯狂的事,“我觉得那也挺浪漫的……”
“浪漫?呵,梓珂,你觉得浪漫吗?悦鸣我告诉你,他唱了大半年,人家梓珂都不知道那是唱给自己听的,你说他笨不笨!”
“真的?”
“这确实是真的,”墨语也笑了,“他一开始是没吸引到梓珂,反倒是把我哥和肖扬哥他们吸引来了,那时候他们三个和杨诺哥组了个音乐工作室,像个乐团那样的东西,每个学期录几首曲子,做成专辑然後义卖,捐给慈善机构。”
“音乐工作室?难道是‘X’?”悦鸣睁大了眼睛看著墨语,X是他们学校的传奇,一个非常神秘的乐团,之所以说神秘是因为他们从来不公开演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哪些学生组成的,只有校方极有限的老师知道,可是他们出的音乐集却是全音乐系甚至是全学校的学生趋之若鹜的。
“是麽熙和,我也记不清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应该是,”梓珂点点头,“我记得还是肖扬起的呢,说什麽随便起吧,画个叉就得了。”
“呵,我猜就是他起的,”熙和鄙视地笑了笑,“X,哼,多黄多暴力的一个名字!对了,梓珂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和桑麒怎麽样了,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我们……”梓珂被熙和问得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们挺好的……”
麻将桌上东拉西扯,厨房里面聊得也是热火朝天,肖扬已经不止一抗议墨非和嘉音在厨房光顾著亲亲我我,不干活,一个土豆要削五分锺。
“好了好了你去洗菜,别捣乱了,一会肖扬又要骂你了!”嘉音推了推墨非。
“那我站在你身边洗菜……”
肖扬看了一眼墨非和嘉音,回过头对桑麒说:“今天这顿饭凌晨之前吃得上吗?”
“没事,饿了咱们就直接叫外卖得了,我已经在附近的餐馆定了几个菜,肯定饿不著咱们的。”
“杨诺真不来了?”
“真不来了,他有事……”
“什麽事?我看他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
桑麒看了看肖扬,笑得有些神秘:“他也有主儿了,这两天正忙著收网呢!”
“谁呀,我认识吗?”
“认识认识。”桑麒的笑让肖扬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犹豫著又问了句“谁呀”桑麒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肖扬一下子就愣住了,良久,他扭过头,不可思议地看著桑麒:“我操,他口味真他妈重……”
经过三个小时的努力,这群人终於能够坐下来吃饭了。席间是一片其乐融融,直到墨非举杯。
“那个,”大家停下来看向墨非,“今天请大家来,一是想聚聚,二来,我想宣布一件事情,虽然我知道你们都知道了,但是,我还是需要正式宣布一下……我和嘉音结婚了……”
“这是找我们要红包呢!”肖扬看著墨非笑了。
“不对不对,我和熙和还小呢,没钱没工作,哥哥嫂嫂是要给我们红包的!”大家被墨语的话逗笑了,心想这两位姑娘肯定会狠敲新人一笔了。
“其实,我想说,没有你们,我和嘉音,走不到这里……”墨非真诚的声音,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从我们认识到交往,你们非但没有排斥我们,反而为我们劳心劳力,尤其是……尤其是父母那一关……我知道,无论我们如何相爱,对父母,始终是亏欠的……”听著墨非的话,墨语第一个落下泪来。
“哥,你说什麽呢……不是说好了吗,你和嘉音在一起,爸妈就多了一个儿子,我就多了一个哥哥……”
“小语,哥哥欠你的……”只有墨非知道,自己选择了嘉音之後,给墨语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在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墨语没少替自己受父母的责备,为了让父母接受嘉音,墨语也是绞尽脑汁,替自己分担了很多。
看著墨语不停落泪,嘉音体贴地拿起纸巾给墨语擦泪:“墨语,我真的很感激呢……”
墨语摇摇头,哽咽道:“我就这麽一个哥哥,他过的不好,我也不快乐,帮你们就是帮我自己,嘉音,你以後要好好照顾他……”
“好了好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别哭哭啼啼的了,”肖扬笑了笑,“墨语你与其在这哭,倒不如赶紧想想怎麽敲你哥一笔呢!”
墨非看向肖扬:“兄弟──”
“停!什麽都别说了,我都知道,”肖扬拍了拍墨非的肩膀,端起酒杯,“喝!”墨非笑了笑,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就是就是,现在咱们聊点实际的问题吧,”熙和眼睛贼溜溜地一转,“嘉音,你们打算什麽时候要孩子?”
此话一出,嘉音嘴里的酒差点喷了出来,瞪著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熙和。
“你看人家悦鸣和肖扬,他俩都有小孩了,你们也赶紧要一个吧!”嘉音听著熙和的话,瞪大眼睛看著悦鸣,悦鸣尴尬地笑了笑,“是景琦,肖扬收养景琦了……”
同样的话,听在嘉音和墨非的耳朵里感觉完全不一样,嘉音也是喜欢小孩子的,对熙和的提议他还是挺期待的,想到可以和墨非有个完整的家,就觉得幸福得不得了,可墨非却还不想要个小孩子,他和嘉音才刚刚风平浪静,他还没享受够他们的二人世界呢。
“这个,还是过过再说吧!”
“你不喜欢小孩子?”嘉音紧张地看著墨非。
“不是,只是现在考虑这个有点早……”
“可悦鸣他们不就……”嘉音小声嘀咕著,只有身旁的墨非听到了,墨非笑了,贴到嘉音的耳畔说道:“他们有他们的问题,你看著,过些日子非得把肖扬弄疯了不行!”
“为什麽?”
“老婆还没抱热乎呢,就已经有人开始和他天天抢人了!”
Le Soleil 章三十三
似乎是印证了墨非的预想,肖扬最近真是觉得郁闷得不行,既然成为了悦鸣的男友,自己本来希望可以和悦鸣有更多的时间相,可事实却远非如此。
“哥哥,哥哥,墨语姐姐给我买的动画片,我们一起看!”周五的晚上,本来是恋人约会的最好时间,肖扬本想请悦鸣吃顿烛光晚餐,然後带悦鸣去看午夜场,最後再在把他拉到宾馆,结果……
“好的!”悦鸣微笑著从景琦手中结果光盘,放到放映机中。
“哥哥,抱我看!”
“好!”悦鸣把景琦抱进怀里,坐到沙发里,悦鸣也好久没看卡通片了,这会正好合了悦鸣的心意。看著一大一小两个人聚精会神地看著动画片,肖扬的心跟火烧的似的,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电视,实在对里面的猫猫狗狗不感兴趣,他扭过头,看著悦鸣让他心动不已的侧脸,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肖扬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地移向悦鸣,直到紧紧挨著悦鸣,他伸出手臂搂住悦鸣的肩膀,头也靠在了悦鸣的肩膀上,像只熊一样挂在了悦鸣身上。
被一大一小两只这麽围著,悦鸣觉得有点热,他先是松了松抱著景琦的手,小家夥机灵的很,知道悦鸣可能要放开他,赶忙抓紧了悦鸣的衣服,小脑袋还撒娇似的贴在了悦鸣的胸口,悦鸣放不开小的,只好推大的。“你起开一些,好热呢!”
“你把他放下不就不热了吗!”肖扬盯著景琦,景琦也抬起头看著肖扬,大大的眼睛闪著:我才不放开哥哥呢!
“他是个孩子……再说,你这麽大块,不比他热……”
“哥哥……”景琦嗲嗲地喊了一声,小脑袋还蹭了蹭悦鸣的胸口,悦鸣那浓浓的“母爱”情节就这麽被激发出来了,微笑著抱著景琦轻轻地摇晃。
“你又来这招!”肖扬气愤地看著儿子,这孩子最近越来越狡猾了!
“你干嘛对他这麽凶!”悦鸣挣扎著从肖扬怀里起来,抱著景琦坐到沙发的另一边。
“我对他凶?你怎麽不说他对我使阴招呢!”
“他是你儿子,你怎麽能这麽说他!”悦鸣皱起了好看的眉,景琦还这麽小,怎麽会使什麽阴招!
“哥哥,我不看电视了,我要洗澡澡!”
“嗯,哥哥给你洗澡澡。”悦鸣亲了口景琦,抱著景琦向浴室走去。肖扬立刻站起拉住悦鸣。“你给他洗澡,那我呢?!”
悦鸣莫名其妙地看著肖扬:“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会洗澡?!!”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近了浴室。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景琦洗完澡还要悦鸣哄睡觉,悦鸣发现景琦最近精力也旺盛得很,怎麽哄就是不睡,每天至少要两个小时陪他玩,等他玩累了才有可能睡觉,有时候悦鸣自己都睡著了,小家夥还清醒地坐在他身旁玩玩具。
“景琦乖,快睡吧!”
“睡不著!哥哥,我们玩拼图!”景琦拿著一盒拼图递给悦鸣,悦鸣见了拼图都头大,景琦聪明,肖扬就专给景琦买高难度的拼图,一盒至少都有一千块,这要是拼起来,要多久啊!
“这……景琦,明天再拼吧……”悦鸣为难地摸了摸景琦的头。
“爸爸陪你拼吧!”洗漱完毕的肖扬推门进来,坐到床上抱起景琦,心想赶紧把小家夥哄著了,他还想和悦鸣做点别的事情呢。
“好好!”
“不过,拼好了,你就要乖乖睡觉!”景琦听了肖扬的话,警觉地抬起了头,看著肖扬:“我不要自己睡觉觉!”肖扬这时才觉得,要一个聪明的儿子也不是一件好事,他和悦鸣正式确定关系後,他就试著让景琦自己睡觉,可景琦就是不肯,先是说要和爸爸哥哥一起睡,後来说不跟爸爸睡可以,但一定要和哥哥睡!
“嗯,你不想自己睡也可以,”肖扬笑了笑,心里早就计划好了,他要是连个三岁的孩子都搞不定,他就不用混了,“那就和爸爸哥哥一起睡!”
“真的吗?”
“真的!”肖扬笑了,小笨蛋上钩了,“但是,拼好拼图之後就一定要睡哦~”
肖扬抱著景琦拿著拼图到了自己的卧室,在床上放好干净的木质板,开始拼图,看著肖扬拼图的速度,悦鸣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怎麽拼的这麽快?”悦鸣小声问肖扬。
“我买的拼图我还不知道!”
“可,可是……”就算是你买的,拼图的位置,也不可能记得这麽清楚吧……
“图案我看过一遍就不会忘的!”肖扬抬头看了悦鸣一眼,笑了:“你男人厉害吧!”
“……臭美!”悦鸣的脸有些发烫。
“好了!”肖扬捏捏景琦的脸,“拼好了,你该睡觉了!”
“爸爸你好厉害!我们再拼一盒吧!”
“不行!刚刚说好了,拼好了你就睡觉的!”
“可是,我睡不著呀!再拼一盒吧!好不好?”景琦期待地看著肖扬,肖扬则是期待地看了一眼时锺,心想如果再拼一盒的话,时间也不算晚。
“那,再拼一盒,你必须睡觉!”
“嗯嗯,爸爸,我们拼那个,拼那个!”景琦指著放在一旁的一盒拼图,肖扬看了,眉头一皱,两千五百块的拼图,他就是不停的拼,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拼完呢!
“景琦,我告诉你,”肖扬板起脸对景琦说:“拼完那个,你必须睡觉,不睡的话,我就喂你吃安眠药!”
“你说什麽呢!”悦鸣捶了肖扬一下,赶紧抱过景琦。
“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有你那麽吓唬孩子的嘛!我看该吃药的是你!景琦乖,跟哥哥睡觉觉,别理你爸爸!”
“鸣鸣,鸣鸣!”肖扬一把拉住要走的悦鸣,“我胡说呢,我错了……景琦,跟爸爸玩拼图啊~”景琦年纪小,也不知道什麽是安眠药,看爸爸肯和自己玩拼图,还是很高兴的,点点头爬到肖扬身边开始玩拼图。
一家三口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景琦终於倒在悦鸣的怀里睡著了,肖扬轻轻抱过景琦,起身。
“你干嘛呀?”悦鸣拉住肖扬。
“把他送回他房间!”
“你不是答应他今天可以和咱们一起睡吗?”
“我骗他呢!”
“你──”
“好了好了,你别管了。”说著肖扬抱著景琦走出卧室。
片刻之後肖扬回来,立刻扑向悦鸣,把悦鸣结结实实搂在怀里,手也不老实地探进悦鸣的睡衣内。
“宝贝~可想死我了!”说著,肖扬便开始扒悦鸣的衣服,一看见悦鸣细致滑腻的肌肤,肖扬就像没了魂儿一样,低头咬住悦鸣的锁骨,又是舔又是亲。
“你……走开……”悦鸣用力推了推肖扬,转过头不看肖扬。
“怎麽了?”肖扬还是不死心地咬著悦鸣的肌肤,手沿著悦鸣漂亮的腰线一路下滑,大手一把抓住悦鸣柔嫩的大腿内侧。
“放开我……你这个大骗子!”
看著悦鸣气嘟嘟的小脸,肖扬笑了,“还真生气了?他不能总和我们睡在一起啊,他总是要学著独立的!”
“可他还是个孩子!”
“独立就是应该从小培养的,”肖扬手下微微用力,悦鸣本能地加紧了腿,惹得肖扬又是一阵轻笑,悦鸣红著脸瞪了肖扬一眼,没好气地把肖扬的狼爪子从自己腿上拿开。
“鸣鸣,我知道你心疼小家夥,可是,过分保护和溺爱对他的成长是没有好的,”肖扬的手再探进悦鸣的衣服里,轻轻捏著悦鸣的细腰,“小男孩不能太黏妈妈……”
“你说谁是女人?!”悦鸣气得瞪大了眼睛盯著肖扬。
“呵呵,我不是说你是女人,”肖扬凑上前想要亲亲悦鸣,可被悦鸣一把推开,肖扬也不介意,“我是说你太宠他了,你看他黏你时的那神情,那动作,就差没让你喂他奶吃呢!”
悦鸣不信任地看著肖扬:“真的?哼,我怎麽觉得这话里好大的醋味呢!”
“呵呵,”肖扬的笑得有些流氓,“我不是想吃醋,我是想吃奶,你来喂我吧!”说著,一把扯开悦鸣的睡衣,一口咬上悦鸣胸前的粉色,吓得悦鸣立刻叫了出来。
“你变态呀!”悦鸣不停推拒著肖扬,可肖扬的吮吸和舔舐很快让他浑身瘫软,仿佛要化掉一样。渐渐地,推拒变成了迎合,悦鸣搂著肖扬的头,紧抓著肖扬的头发,高高挺起了胸口,自己的身体,完全被肖扬挑逗起来。肖扬感受到悦鸣的迎合,变得更加放肆,口中手下的力道都不断加重,他一手搂紧悦鸣的背,让他的胸口更加贴近自己,一手再滑到悦鸣的大腿内侧,不停地揉捏,很快,悦鸣的大腿根部就留下一片片的红色。
“嗯嗯……啊……”悦鸣忍不住呻吟起来,双腿紧紧夹住肖扬的手,肖扬总是轻而易举地唤醒他体内最的欲望。
“鸣鸣……”肖扬的唇舌终於放开悦鸣,那粉色的一点早就被肖扬蹂躏得红肿充血,颤巍巍地挺立起来。“呵,放松点,”肖扬的手又动了动,“你现在夹这麽紧干什麽,我还没进去呢,省省力气,一会我进去,你一鼓作气,看看能不能把我夹断……”看著被自己的话羞得满脸通红的悦鸣,肖扬笑著分开悦鸣漂亮的双腿……
“景琦乖,把麦片喝了……”悦鸣耐心哄著气呼呼的景琦。昨天肖扬把景琦送回房间,小家夥早上醒来既找不到爸爸也找不到哥哥,气得直哭。
“……”
“儿子,”肖扬揉揉景琦的头,“昨天真的是你自己要回房间睡的!”
“我没有!”景琦撅著嘴看著肖扬。
“你有,只是你忘了,你说你要做勇敢的小英雄,就像那个动画片里的,那个叫什麽,卡……卡什麽?”
“卡依。”景琦顺著肖扬的思路往下说,完全不知道早就进了爸爸的圈套。
“对对,就是叫卡依的,他可不是天天和爸爸哥哥睡觉觉哦~你是男子汉,就要学会独立,以後要自己睡觉觉知道吗?”
“可是……可是我想要哥哥陪我睡……”
“这个绝对不行!”
“可,可为什麽哥哥能陪你睡,就不能陪我睡?!”
肖扬先是一愣,随後立刻笑了,他抱起景琦,小声地说:“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不是哥哥陪爸爸睡,是爸爸陪哥哥睡~你哥哥可怕黑呢,一个人不敢睡,爸爸是大人,要保护哥哥……”
“我也不怕黑,我也可以保护哥哥!”
“瞎说,你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怎麽保护哥哥,所以你要学会独立,然後快快长大,变成大人才能保护哥哥,知道吗?”
景琦看著肖扬,觉得肖扬说得很有道理,他点点头:“嗯,我要快快长大,今天开始,我要自己睡觉觉,我还要自己洗澡澡,爸爸,哥哥怕水,你以後要记得给哥哥洗澡澡,知道吗?”
肖扬听到“给哥哥洗澡澡”,眼睛都绿了,抱著景琦一通狂亲,“你真是爸爸的好儿子!”
一旁的悦鸣看得是满脸黑线,“你又和孩子说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没什麽,这是男子汉之间的约定,对吧,儿子?”景琦用力地点点头。
悦鸣懒得究,催促著景琦赶紧吃早餐,因为吃完早餐他们还要去肖扬妈妈家,洛云裳早在三天前就叮嘱肖扬周末的时候一定把孙子送过去。
“奶奶!”景琦看到洛云裳可高兴了,举著小手不停地挥。
“景琦,快让奶奶抱抱!”洛云裳接过景琦亲了亲,看到肖扬身後的悦鸣,微微一笑,“悦鸣也来了,赶紧进来坐。”
洛云裳抱著景琦在客厅里玩,肖扬和悦鸣则是在厨房忙活,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吃一顿团圆饭是肯定的。
洛云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在厨房里的两个人,然後看著景琦,笑著说:“景琦,你喜欢爸爸多一点呢,还是喜欢哥哥多一点。”
“都喜欢!”景琦抬起头对洛云裳笑了笑。
“可是,你现在和爸爸住,不能总看见哥哥,你会不会不开心呀?”洛云裳的眼睛开始观察景琦的反应。
“没有呀,我天天都能看见哥哥,我们住在一起啊!”洛云裳的脸色微微一变,事情果然不简单。
“是嘛,那可真好,”景琦笑嘻嘻地点点头,“景琦,奶奶问你,你爸爸对你好不好呢,有没有经常陪你玩,哄你吃饭,有没有……哄你睡觉觉?”
“有呀,爸爸经常陪我玩,我吃饭是哥哥哄。”
“那谁哄你睡觉?”洛云裳微微皱紧了眉。
“现在没人哄我睡觉觉,景琦要做男子汉,自己一个人睡!”
“那你爸爸就什麽都不管,丢下你一个人在房间啊?”
“不是呀,爸爸要陪哥哥睡!”在景琦天真的眸子里,完全看不到洛云裳眼中的愤怒。
“妈,你把味精放哪了?”肖扬从厨房里喊道。
洛云裳走到厨房,看了看悦鸣,“悦鸣,你去看看景琦,我帮肖扬,他好久没回来了,调味料都不知道放哪了。”
“好的。”悦鸣走出厨房。
“妈,你怎麽了,你从来不进厨房的。”肖扬一面切菜一面说。
“你,最近好像消停很多,身边没什麽女人……”洛云裳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不最怕我在外面胡搞吗,我这不是听你的话,做个乖儿子嘛!”肖扬笑了笑。
“乖儿子……”洛云裳露出个古怪的笑容,“我听孟阿姨说,你前两天要了乡下洋房的钥匙,你一个人去乡下了?”
“我和鸣鸣一起去的。”
“鸣鸣……”洛云裳喝了一口水,看著手中的杯子说:“你带他干什麽去了?”
一直在切菜的肖扬突然停了下来,他终於从他母亲的口气中听出了几许不寻常,他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他放下刀,转过身,认真地看著他母亲说道:“我带他去看油菜……”
“啪──”洛云裳把杯子狠狠放到了桌上,“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麽?!”
“我当然知道!!我爱他,我答应过爸爸,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就带他去看油菜田!”
“你闭嘴!!你不配提你爸爸!”
“妈──”
“你别喊我!我没你这样的儿子!!”洛云裳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你养个孩子也是因为他吧?!我说你怎麽那麽听话,还给我抱个孙子回来,原来是在这等著我呢!!你以为你扔给我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我就不会管你了?你想的美!!”
洛云裳的吼声让站在厨房外的悦鸣听得一清二楚,他惨白著一张脸听著洛云裳的责备,他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哥哥……”景琦稚嫩的声音响起,仿佛感到悦鸣的痛苦和不安,景琦伸出小手摸了摸悦鸣的脸。
“鸣鸣……”肖扬看见抱著景琦站在厨房外的悦鸣,那孩子的眼神是肖扬从未见过的,悲伤中带著愧疚,不安又担心,看得肖扬一阵心疼,肖扬想都没想走近悦鸣一把抱住,“鸣鸣,没事的……”
“你在干嘛!”洛云裳哪见过这情景,“赶紧给我分开!!”悦鸣尴尬地推开肖扬的拥抱,“真是太过分了!”说著洛云裳快步走近悦鸣,肖扬还以为自己母亲要对悦鸣怎样,可洛云裳的手一下子抱住了景琦,硬生生地把景琦抱了过来,“你俩给我滚!赶紧滚!!”
“景……”悦鸣舍不得景琦,可肖扬一把拉住悦鸣,“妈,我们先走了,景琦,乖乖听奶奶的话,我过两天来接你。”
洛云裳一直背对著肖扬和悦鸣,只有景琦对著肖扬和悦鸣挥了挥手……
Le Soleil 章三十四
“鸣鸣……”肖扬搂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悦鸣,“鸣鸣,你别担心,我妈她人很好,让她接受我们需要一些时间,但我保证时间不长。”
“肖扬……”悦鸣看了看肖扬,然後轻轻靠在了肖扬肩头,“我怕……”悦鸣想了好多,他怕肖扬的母亲不接受自己,怕她责备肖扬,也怕她会为难肖扬。
“有我在,你怕什麽?你以为她会像嘉音的父亲那样给我送出国?呵呵,她没那麽大本事,就算她送我走,我就是爬也会爬回来,你放心……”
“肖扬,我……不想离开你……”悦鸣担忧地搂紧了肖扬,他刚刚才尝到恋爱的甜蜜,刚刚才能安心地享受肖扬专属他的温柔,他真的舍不得就这麽离开肖扬。
“呵,”肖扬轻笑了一声,他来回抚摸著悦鸣的背,“宝贝你放心,这辈子,我们谁也离不了谁……”说著,轻轻吻了吻悦鸣的额头,“我会一直陪著你。”
“……”悦鸣什麽都没说,肖扬胸口传来的温度让他安心,虽然这个男人有时显得轻浮不羁,但悦鸣知道,肖扬许的诺言一定会实现,他爱的,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鸣鸣,你要坚强,相信我,我妈绝对不是冥顽不灵的人,”肖扬托起悦鸣的小脸,“我们还有儿子呀,如果你现在就怕了,那景琦怎麽办呢?”
悦鸣一听景琦,小脸又增加了一份担忧:“你说洛阿姨会不会为难景琦?”
“傻瓜,我妈疼他还来不及呢,你没看她今天那麽生气,可只是把咱们俩赶了出来,她可宝贝景琦呢!”看著悦鸣稍微好转的脸色,肖扬笑了,在悦鸣细腻的脸颊上啄了一口,“你连景琦还不如呢!瞧把你担心的,我是我妈养大的,我还不了解她?你就这麽不相信你男人?”
“我还不是担心洛阿姨会把气洒在你身上!”说著,悦鸣眼中又充满不安,他心疼地抬起手抚上肖扬的脸,“阿姨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她也是会动手打你的……”
“鸣鸣……”肖扬拉起悦鸣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又吻,“我可禁打呢,再说我都长这麽大了,我妈也打不动了……鸣鸣,我说过,对你,我有一辈子的责任,我懂得怎麽保护自己,保护你,保护景琦,所以,你要相信我……”
悦鸣轻轻点点头,肖扬再把悦鸣拥进怀里,“宝贝,你要乐观一点嘛!妈把景琦押在那,正好成全了咱们的二人世界,明天我带你去游乐场!然後我们晚上去吃烛光晚餐,然後……你想不想去宾馆,我们换个地方做,比较有新鲜感!”
“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悦鸣难以置信地看著肖扬,“景琦不在,你也不关心他,脑子里净想著下流的事!!”
“喂,我不是不关心儿子,我妈又不会吃了他,我一会叫熙和过去一趟,她知道该怎麽做,还有,我脑子里装的可不是下流的事,我装的可全都是你!”
“你还狡辩?!家里还不够你折腾,还要去宾馆!!”
“鸣鸣,”肖扬的脸色变了,他捏住悦鸣的下巴有些阴沈地说:“我可记得你和那个姓何的可是去过宾馆的。”
“你还在怀疑我?”
“我知道那晚你们什麽都没干,不过,”肖扬慢慢靠近悦鸣,气息有些危险,“你和别人都去过,作为你男人,我还没和你去过,这……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
“可,可我们只是在睡觉!”这话一出口,悦鸣自己都想抽自己,简直是越描越黑,他生怕肖扬下一秒就爆发。可肖扬这到没大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我们也是为了去睡觉的……”肖扬说得温和,可悦鸣不知,在肖扬平静的面孔下早就打翻了十坛子老醋,此时正酝酿著好好管教自己的邪恶计划。
“小阿姨,我来了!”熙和高高兴兴地走进来,“景琦,来,看我给你买什麽了!”
景琦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接过熙和手里的玩具枪开心得不得了,“谢谢姐姐!”
“不要叫姐姐了,叫姑姑!”
“姑姑是什麽?”
“姑姑是爸爸的妹妹!我是你爸爸的妹妹,以後就叫姑姑了!”
“嗯好,姑姑!”景琦笑嘻嘻地看著熙和喊姑姑。
“真乖,去玩吧,我和你奶奶说话。”看著景琦跑开,熙和笑了:“小阿姨,时间过得真快,我都当姑姑了!”
“哼,你小孩子家家装什麽大人,净胡闹!”
“我可不小呢,再过两个月,我都大学毕业了,我高中那些同学有的可都结婚了呢!”熙和看了看洛云裳的脸色,说道:“小阿姨呀,这些是我哥让我带来了,都是您喜欢吃的!”
“拿走,看了就心烦!”
“小阿姨,您这可就不对了,哥孝敬您,您哪能不收呢。”
“孝敬?有他这麽孝敬我的吗?我说那天我说要认悦鸣做干儿子,他怎麽还跟我喊起来了!他存心想气死我呢!!”
“小阿姨~您那天说喜欢悦鸣,想认悦鸣做干儿子,这会不也一样嘛,这回比干儿子还亲呢,干儿子哪比得上儿媳妇!”
“你还好意思说!你早知道他俩的事,怎麽也不告诉我?!我让你帮我看著肖扬,你看成什麽样了?”
“姨~”熙和撒娇地拉住洛云裳的胳膊,“你不能对熙和这麽凶的!”洛云裳也是吃熙和这一套的,看著这麽漂亮的小女孩和自己撒娇就是没辙,谁让她生不出半个女儿呢,看洛云裳已经就范,熙和继续:“姨~熙和可是真的有好好看著哥哥呢,您也不替熙和想想,当初哥在外面玩得最疯的时候,去的都是什麽地方,熙和一个女孩子迫不得已也要去那种鬼地方……”
洛云裳一想也是,有些地方还真不是好人家的姑娘会去的地方,心里不禁有些愧疚:“……这,这也难为你了……”
“嗯……不过是阿姨要我做的,又是帮哥,我也不会介意的……”熙和偷偷看了一眼洛云裳的脸色,“姨,您不知道,哥认识了悦鸣之後,真的就再也没去过那种地方了,那时候吧,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是怎麽回事,我想呀,悦鸣心地善良,人品也好,哥多和这种人交往是好的……”熙和见洛云裳的脸色有所好转,继续说道:“哥和悦鸣相久了,整个人都变了,人既温柔又体贴,他还对景琦特别关心,样子呀,和当年的姨夫一模一样……”果然,听到熙和的话,洛云裳的眼中闪著动容,她想起了肖扬父亲当年的样子。“我知道他们的关系之後也想阻止过,可我看哥过的真的很开心,悦鸣也每天都很快乐,我真的不忍心拆散他们……姨呀,你看悦鸣,他除了性别这一项不符合您挑儿媳妇的标准,其他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合格呀……”
“就这一项可就要了命了……”洛云裳无奈地说。
“怎麽会要命呢?悦鸣可是个好人,您不知道,他知道您喜欢打麻将之後,还经常和我学打牌呢,为的就是将来有机会陪您解闷,他对哥可好呢,就哥那个邋遢样,没有悦鸣,哥都不知道变成什麽样呢!”
“他真的和你学打牌?”
“当然是真的!您还不知道悦鸣的家庭背景吧,人家可是音乐世家,哪里知道打麻将的事,为了您,他可没少下功夫呢!”
“那,他学的怎麽样?”
“悦鸣可机灵呢,一教就会,比我打得好多了,姨,你要是想,我明儿就把他叫过来陪您打牌!”
洛云裳看了看熙和,笑了:“我说丫头,你今天不是来当说客的吧?”
“哎呦,姨您可别冤枉我,我是来看我大侄子的!”熙和又开始撒娇,“反正不管怎麽样,您可不许为难我哥,谁让他是我侄子的爸爸呢,还有,您也不许欺负悦鸣,悦鸣是我最好的朋友!”
“熙和,你告诉我,他们俩这事倒底是谁先挑起来的?”熙和一听这话心里一紧,她小阿姨精明得很,真是要追究起来,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她绝对不能实话实说,如果让她小阿姨知道是悦鸣先发现自己喜欢上肖扬,那她小阿姨会觉得是悦鸣勾引自己的儿子,但如果说是肖扬先把悦鸣那个了,她小阿姨也会觉得是肖扬一时冲动,为了责任才和悦鸣在一起,熙和眼睛一转,决定编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姨啊,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概是这样,我哥呢,当初是在琴行认识悦鸣的,悦鸣的琴拉得可好了,我哥被他的音乐吸引,後来我又让悦鸣给我从店里拿松香,我哥就这麽和他说上了话。他俩经常切磋音乐,姨,您知道,我哥他其实是个天才,悦鸣又有才华,两人一来二去就熟了,”熙和看了看洛云裳的脸,确定她阿姨相信了这个比较“高雅”的相遇故事,然後继续:“我哥吧,平时就喜欢大美人,悦鸣长得又美,这个,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地……阿姨,您懂得……”
“那悦鸣呢,他看上你哥哪点了?”
“悦鸣去年准备小提琴比赛,我哥那段时间没少费心出力,悦鸣可感动了,最後,悦鸣还拿了全国第二名呢!”
“真的?”洛云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臭小子还有本事帮别人?”
“我哥可厉害了,悦鸣那时候估计就对哥死心塌地了……”
“那後来呢,你哥怎麽想起收养景琦的?”
“这个……”熙和再心里捏了把冷汗,这个要怎麽编,“这个……其实是这样的,哥和悦鸣好上之後,心里就觉得特别对不住您,他知道您等著抱孙子,但他也放不下悦鸣,景琦呢,之前就跟著悦鸣学琴,悦鸣心地可善良呢,见景琦有音乐天赋,不计报酬不计时间地教这个孩子,哥当时也很感动,於是就想著,倒不如把这麽聪明可爱的孩子带回来给您当孙子……”
“你是说,他要这个孩子纯属是为了我,不是为了其他见不得人的原因?”熙和这回真是冷汗直流,她小阿姨不是一般的精明,她连忙笑著说:“怎麽会呢,当然全是为了您!”
熙和看了看洛云裳,试探著说:“阿姨,那,我哥和悦鸣这事,您的意思……”
“就算是个女的,想当我儿媳妇也需要段时间考察考察吧,何况是个男的……”熙和听洛云裳放了软话,心里知道这事有门,赶紧抱住洛云裳:“姨啊,我就知道您是这世上最伟大,最聪明的妈妈!您选儿媳妇,我选嫂嫂,我们都要挑呢!”
洛云裳看著这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也笑了,她不傻,她知道熙和的话不一定全是真的,但是她了解熙和,熙和不是那种轻易为别人说好话的人,这,熙和这孩子费这麽大力气,肯定是因为悦鸣和肖扬有让她感动的一面,另一方面,她也好奇,自己的儿子向来只喜欢女人,为什麽最後偏偏选择了一个男人,她也喜欢悦鸣,悦鸣是漂亮,是善良,难道这就是儿子最终选择他的原因吗,她不清楚,她想再看看……
Le Soleil 章三十五(H慎)
“鸣鸣,”肖扬笑得一脸灿烂地回到家,直接抱住坐在沙发上看乐谱的悦鸣,“来,让我亲一下!”说著,肖扬毫不客气地在悦鸣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怎麽了,这麽高兴?我们什麽时候把景琦接回来?”景琦已经在奶奶家住了三天了,悦鸣想孩子想的不行,总是会担心景琦出状况。
“你只知道关心儿子,你就不会关心关心我!”肖扬赌气地又在悦鸣的脸上狠狠亲了两口,“我看最近还是不要把他接回来了!”
看著连小孩子的醋都吃的肖扬,悦鸣心里既无奈却也透著一股甜蜜,“你还没回答我,你今天怎麽这麽高兴呢……”
“熙和给我打电话了,”肖扬立刻又恢复精神了,“她说了,妈那边说了软话,我估计应该没什麽问题了!”
“真的吗?”悦鸣的脸也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没想到熙和这麽有办法,“那阿姨怎麽说的?”
“妈说,她挑儿媳妇就算是个女的,也要考察考察,何况是个男的……”
“?”悦鸣不明所以地看著肖扬:“她……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哈哈,你个小笨蛋,”肖扬捏了捏悦鸣的脸颊,“妈其实是默认了我们俩现在的关系,她考察你是按考察儿媳妇的标准,你明白吗?就是说,她是以同意我们俩在一起为前提来和你相的!”
“真的吗?那,那实在是太好了!”悦鸣开心地笑了起来,这笑容温暖又纯粹,明丽又甜蜜,看得肖扬一下子就失了魂魄。
“鸣鸣……你好美……”片刻之後,肖扬才痴痴地说出这麽一句。悦鸣看著肖扬一脸呆相的样子,又是调皮一笑:“傻瓜!”
“那……那,”肖扬赶紧抓住悦鸣的手:“美人,你愿不愿意和我这个喜欢你的傻瓜约会呀?”
“约会?”悦鸣灵动的眸子一挑:“那要看我有没有时间,有没有心情……”
“美人,我们明天就去约会吧!你有时间,我知道的!”
看著肖扬一脸诚惶诚恐紧张兮兮的表情,悦鸣噗嗤一笑:“我可不一定有心情哦~”
“你肯定有心情的!新的主题公园已经正式营业了,我买了票,里面不仅有各种游乐设施,还有好多可爱的小动物呢!”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呢?”悦鸣故意刁难肖扬,“我看你还是带景琦去吧!”
“不不,我只想和你去,我才不带那个小鬼去呢!”见悦鸣想要反驳,肖扬赶紧搂住悦鸣的肩膀,接上话:“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的,是我的大宝贝,我呢,既会像疼三岁孩子那样疼你,也会像疼恋人那样疼你,所以,我的美人,你就赏个脸,和我约会吧!”
“言巧语……”悦鸣笑著靠进了肖扬的怀里。
新的主题公园是本市的重点工程之一,规模是相当庞大的,主题公园是由四个部分组成,力求打造出一个梦幻奇特,光怪陆离的世界。肖扬和悦鸣来到公园才发现,与其说这里是亲子游玩的地方,倒不如说是情侣约会的地方,到都充满了粉红色的气息。
肖扬带著悦鸣逛了一天,两个人如同孩童一般,在这个梦幻而浪漫的地方肆意玩闹,仿佛一切的喧嚣和琐事都远离了他们,剩下的,只是那份简单的快乐和爱恋……
“呼……”悦鸣咽下了最後一口饭,饱饱地坐在沙发上。他没有想到,在主题公园里面的餐厅也这麽有意思,现在他和肖扬是在海洋之吻的主题公园内就餐,这里的餐厅全部做成海盗船的样子,里面的菜肴也是海鲜主打。
“饱了吗?”肖扬宠溺地看著坐在对面,像只小懒猫一样的悦鸣。
“好饱……我都懒得动弹了……”
肖扬笑了笑,“没事,我抱你走。”
“这里真好玩,害的我都不想走了!”
看著悦鸣孩子气的撒娇,肖扬不禁伸出手捏了捏悦鸣的小脸:“那咱们就不走了,住在这。”
“什麽?”
“住在这呀!我都订好房间了,”肖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在悦鸣面前摇了摇:“海盗女王主题的房间,你肯定喜欢!”
“这里也有……住的地方?”悦鸣惊讶地看著肖扬。
“主题旅馆,你总听说过吧!”肖扬的眼中开始闪著暧昧,勾起的嘴角也有著危险的味道,“宝贝,我说过,我要和你去开房……”
海盗女王,顾名思义,就是将房间的装饰做成海盗船舱的样子,但是因为是海盗女王,室内的家具摆件又是精致细腻,在华丽中彰显张狂的个性。
悦鸣一进房间就愣住了,房间的色调是红黑交辉,若干把加长加宽华丽的高脚椅异常舒适,加大的太妃椅,慵慵懒懒躺在一侧,在太妃椅对面,还摆著一张专供“女王”办公用的大木桌,木头的质地非常好,柔韧细致,最让悦鸣吃惊的,还是那张king size的水床,欧洲复古的风格,四角还有华丽的帷帐。
“感觉很不错吧!”肖扬抱住悦鸣,悦鸣愣愣地点点头,“呵,那还不赶快去洗澡!”说著便把悦鸣往浴室里推。
看著从浴室走出来的悦鸣,肖扬笑了:“该我去洗了,你乖乖等著,我很快的!”
看著走进浴室的肖扬,悦鸣感觉後背阵阵发凉,如果是平时,肖扬肯定会跟著自己进浴室,今天……好像有点奇怪。悦鸣左看看右看看,坐到了水床上,水床特有的摇动感让悦鸣觉得既舒适又有趣,在这上面睡觉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当他一想到肖扬可能在这上面要对自己做的事,他又觉得既紧张又害怕,最後他还是离开了水床,坐到了宽大舒适的高脚椅上,这里似乎还安全点。
肖扬只围著一条浴巾就走出来了,他一边擦著头发,一边看著坐在高脚椅上显得有些紧张的悦鸣,笑了:“怎麽了,又不是第一了,至於怕成这样吗?”
“谁,谁害怕了?”悦鸣心虚地狡辩,他抬起头一看见肖扬健硕的身体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看著悦鸣这副含羞带臊的样子,肖扬差点笑出声,不过这也是悦鸣可爱的地方,“不害怕?不害怕的话,就抬起头,看著我!”
悦鸣倔强的抬起了头,正好把自己那张带著绯色的脸庞完全呈现在肖扬面前,肖扬俯下身吻上悦鸣好看的唇,轻轻咬著,磨蹭著,他没有霸道地探进悦鸣的口中,只是温柔地淡淡地品尝著,悦鸣反而被这个轻轻的吻弄得心底痒痒的。
“宝贝,告诉我,我带你来的这个房间是不是比和老家夥去的那个有意思多了?”
“你──”悦鸣没好气地瞪了肖扬一眼,“大醋缸!”
“我就是喜欢吃醋!”肖扬把悦鸣扭到一边的脸扳了过来,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想占有你所有的第一,包括第一开房,所以,我不甘心……”
“小气鬼……”悦鸣被肖扬的话弄得再脸红,肖扬对自己的这种在意,让悦鸣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甜蜜。
“我就是小气鬼!说好了,以後你少和那个老东西来往!”
“何哥他不是坏人,他可比你大度多了,你那麽对人家,人家都没追究!”
“啧啧,行啊,陈悦鸣,你竟敢在我面前这麽夸那个老东西,看来今天不好好教育教育你,你还真不知道你是谁的!”说完,肖扬一把扯开悦鸣的浴衣,吓得悦鸣转身就要跑,“呵呵,美人,别跑,既然你坐在这了,咱们就从椅子上开始!”肖扬邪气地笑著,一手抬起悦鸣的腿架到椅子扶手上,另一只手强硬地把悦鸣的另一条腿推到悦鸣身侧。悦鸣羞得想要合上腿,可肖扬手劲大得很,按著悦鸣的膝盖,悦鸣竟是丝毫动弹不得。
“你放──唔,唔……”肖扬迅速上前吻住悦鸣想要大骂的嘴,毫不留情地撬开了悦鸣的双唇,舌头霸道地掠过悦鸣的贝齿,齿龈,上,肖扬在自己口中的肆虐让悦鸣喘不过来,悦鸣用力推著肖扬的肩膀,可他越是用力肖扬的吻就越凶狠,最後气得悦鸣只能对著肖扬的肩背乱捶一气。
良久,肖扬终於放开悦鸣的唇,转而一口咬住悦鸣尖俏的下巴,而此时的悦鸣只是大口大口呼吸著,完全无法理会肖扬。肖扬的吻更加放肆,他啃咬著悦鸣的肌肤一路向下,悦鸣的身上立刻出现一排排的牙印。
“嗯嗯……肖扬……别,疼……”悦鸣抬起手再推上肖扬的肩膀,这个男人太有侵略性了。肖扬没有理会,继续著自己的动作,他在悦鸣平滑的腹部留下一串浅浅的齿痕和吻痕之後,舌头来到悦鸣的肚脐打转,悦鸣立刻敏感地抓紧了肖扬,而後肖扬坏心眼地呵了口气,悦鸣立刻抖了一下。“肖扬……”肖扬刚刚给他的疼痛刺激,此时不知怎的竟变成了阵阵的快感。
肖扬抬眼看了一眼悦鸣,低下头继续蹂躏悦鸣的大腿,悦鸣大腿的细致和柔嫩,引得肖扬没轻没重就是一口。“啊啊!!”悦鸣眼里立刻就见了泪,肖扬这口咬得不仅齿痕清晰,还带著红红的血丝,“你放开!”悦鸣开始挣扎,今天的肖扬根本就是只狼,一只能把他生吞活剥的狼,“你放开我,我不做了,不做了!”
肖扬见悦鸣开始闹脾气,双手扶住悦鸣的腿,低下头一口含住悦鸣的欲望,“嗯啊……”湿热的触感让悦鸣一下子就停止了挣扎,“肖扬……别……”悦鸣的手指插进了肖扬浓密的黑发中,艰难地扭动著,肖扬的舌头灵活地舔舐著,这种事,肖扬也是第一给别人做,他一面回忆著之前别人对自己是怎麽做的,一面仔细观察著悦鸣的反应。“啊啊……啊嗯……”舌尖在划过顶端的时候,悦鸣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肖扬……”此时悦鸣已经不再推拒肖扬,双腿夹紧了肖扬的头,手指也紧紧缠上了肖扬的头发。肖扬也加快了吞吐的速度,他抬起眼看了看面色潮红的悦鸣,他的宝贝越来越有感觉了,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嗯嗯……肖扬……”悦鸣的手胡乱地揉著肖扬的头,肖扬不失时机地把一只手指伸进了悦鸣的入口,反复开拓著,轻车熟路地寻找著让悦鸣最舒服的那一点,很快肖扬的手指增加到三根,前後都被肖扬挑逗著,很快悦鸣就浑身汗湿,前後都湿漉漉的,肖扬加快了速度,“嗯…嗯嗯…嗯啊……”悦鸣感觉马上就被肖扬送上云端,可肖扬却一下子停止了所有动作。
“?”悦鸣闪著水蒙蒙的眼睛询问肖扬,肖扬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将自己的腰身向悦鸣面前一送,悦鸣愣了一下,然後反应过来,他抬起有些颤抖的手去扒围在肖扬腰间的浴巾,可肖扬却拉住悦鸣的手,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用嘴咬开……”悦鸣水润的眼中闪过羞涩,可他还是红著脸,听从肖扬的要求,把头探到肖扬腰间,张嘴,轻轻咬上浴巾的边缘。因为太过紧张和害羞,悦鸣的动作显得特别笨拙,他一口一口咬著却怎麽也咬不下浴巾,可他那口小白牙早就把肖扬骚刮得火烧火燎。
“……小妖精……”肖扬无奈,一把扯下浴巾,抱起悦鸣一条腿,猛地一个挺身完全没入,惹得悦鸣又是一阵尖叫。肖扬再也按耐不住,搂著悦鸣疯狂地律动起来,悦鸣哪禁得住肖扬这般疯狂,刚刚的快感就在肖扬粗暴进入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他拼死抓著肖扬的背,被动承受著肖扬带给他的疼痛。
“嗯嗯…啊啊啊……疼……疼……”悦鸣又一被肖扬弄哭了,“啊啊……好…痛……”
“鸣鸣,鸣鸣……”肖扬抬起悦鸣的小脸心疼地吻了上去,“宝贝乖,一会儿就不疼了……”肖扬开始变换著角度抽插,试图让悦鸣有更多的快感,渐渐地,悦鸣的表情变了,呻吟也带著甜腻,肖扬知道悦鸣已经尝到甜头了。“嗯嗯……啊啊啊……”迷乱中悦鸣微微睁开眼,看著眼前对自己迷恋不已的男人,心跳一下子变得更快了,“肖扬……我爱你……”,悦鸣意乱情迷中的爱语让肖扬一下子就失控了,他疯了一样地进攻著,悦鸣被他撑得满满的後穴,随著他的进出,不停地流出肠液,内壁的嫩肉也被不停地翻搅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悦鸣完全跟不上肖扬的速度,只能紧紧抓著肖扬,“我……我……”肖扬知道悦鸣要释放了,却停下动作,抱起悦鸣一个转身,把悦鸣放到了大木桌上,木桌高矮相当合适,恰恰把悦鸣抬到了肖扬的胯间。
变了位置的悦鸣显得相当不安,他被肖扬按到了桌子上,双手只好抓紧了桌子的边缘,而肖扬的进攻并没有减弱,悦鸣颤抖著弓起了身体,肖扬一把握住悦鸣,“!!”悦鸣瞪大了眼睛看著肖扬,可肖扬却淡淡一笑,身下又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嗯嗯啊啊……你……放开……啊啊……”悦鸣的大腿都开始打颤,“求……你……”悦鸣拼命扭动著,他扭的越厉害肖扬撞得越狠,最後逼得悦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求……你……让我……”
“你是谁的?”悦鸣被逼得不停地摇头,根本听不见肖扬说什麽,肖扬手下一使劲,悦鸣哇的就叫了出来,“你是谁的?”“呜呜……啊啊……你,你的……我是你的……呜呜……”
“我是谁?”
“啊嗯……肖,肖扬……我,我男人……呜呜……”悦鸣抓住肖扬束缚自己的手,再想肖扬求饶,悦鸣的回答让肖扬很满意,他放开悦鸣的同时却从悦鸣身体里退了出来,悦鸣立刻尖叫著释放,可肖扬的退出却让他有一种的空虚感。还没等悦鸣回过神,肖扬抱起悦鸣一把丢到了水床上,水床特殊的柔软和起伏,让悦鸣恢复了一些神智,肖扬再压上他的时候,悦鸣下意识地想逃跑,实际上他也这麽做了,肖扬一把抱住企图逃跑的悦鸣,惩罚性地打了一下悦鸣的屁股,“真不乖……”
“我,我不做了……”悦鸣挣扎起来,今天肖扬好奇怪呢,再这麽下去他非得死在肖扬身下不可。
“那可不行哦~还记得我们上的约定吗,我说我可以折腾你一个晚上,让你一分锺都停不下,你不是不信吗,我们现在就试试!”悦鸣哪肯,抓著床沿就要下床,肖扬一把搂过悦鸣的腰,把他拖回了床中央,“啧啧,鸣鸣好不乖呢~那我就没有办法了~”说著就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条绳子,悦鸣终於知道肖扬为什麽没和自己一起洗澡了,原来这个混蛋早有准备,绳子看上去很粗,但质地很柔软,一眨眼的功夫,悦鸣的双手就被绑在一起系在了床头。
“你你你,你变态!!”悦鸣红著一张脸看著肖扬。
“不是我变态,是你不配合呀~知道吗,你现在就像只小羊羔,可爱得不得了~”肖扬笑著,拉开悦鸣的腿再进入,这的进入润滑很多,肖扬也没有那麽粗暴,他感受著悦鸣滚烫紧致的包裹,温柔地动了起来,每一下都摩擦著悦鸣体内的那一点,很快悦鸣就发出缠腻的呻吟,因为手被束缚住,他只能用腿夹紧了肖扬的腰,“宝贝,”肖扬俯下身,抚著悦鸣香汗淋漓的脸庞,“我会让你舒服的……”
“嗯啊……嗯……动,动快点……”肖扬笑了,握住悦鸣的腰,依照他宝贝的意思,加快了速度……
Le Soleil 章三十六
“鸣鸣,我回来了……”
“……”
“鸣鸣,我们出去吃饭吧……”
“……”
“鸣鸣,鸣鸣……”肖扬无奈地叹了口气,悦鸣已经两天没理他了。
“鸣鸣,”肖扬一把拉住悦鸣,“鸣鸣,我错了……你别气了。”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悦鸣气呼呼地甩开肖扬。
“鸣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时真是情难自禁嘛!”看著悦鸣手腕上的勒痕,肖扬心里也是愧疚,两天前的晚上,他把悦鸣的手系在了床头,一开始还能控制,後来他越做越兴奋,完全忘记悦鸣被束缚这件事,变换著各种姿势欺负悦鸣,等他清醒过来,悦鸣的手腕早就被勒出一道道紫红色的痕迹,皮肤也被磨破了皮。“鸣鸣,我错了,原谅我,我真的忘乎所以了,那绳子本来是不伤皮肤的,我哪知道你皮肤嫩成这样……”
“不伤皮肤?呵,看起来你绑过的人还真不少!”
“不不不,我错了,”肖扬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怎麽说了这麽不过脑子的话,“鸣鸣,不是那样的,我只绑你一个!”话一出口,肖扬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不是,我以後不绑你了!鸣,鸣鸣,你干什麽去?”肖扬一把拉住正要开门的悦鸣。
“走开,我要去接景琦!”
“我陪你去!”说著肖扬赶紧拿起外套,陪著悦鸣去接儿子。
出乎悦鸣和肖扬的预料,此时肖扬妈妈家很是热闹,墨语熙和,墨非和嘉音都在。
“爸爸!”景琦见到肖扬高兴地扑了上来,小孩子拉著肖扬的领子,对著肖扬的脸颊就亲了一口,“爸爸,我已经五天没看到你了!”说著还伸出自己小小的手掌,在肖扬眼前张开五根小小的手指。
“想爸爸吗?”肖扬见了儿子也是高兴,掐著景琦的小脸不停地逗弄。
“嗯嗯,爸爸好讨厌!”景琦捂著自己的脸颊不停地躲著肖扬,“我要哥哥抱!”
“景琦乖,有没有乖乖听奶奶的话?”悦鸣温柔地抱过景琦,紧紧地搂在怀里。
“哥哥,我好想你呢,我有乖乖听话!”景琦又开始搂著悦鸣的脖子开始蹭。
“真的吗?”悦鸣看著这麽黏自己的景琦笑了。
“是真的~姑姑还给我买了好多玩具呢!奶奶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嘉音哥哥做的三明治好好吃呢!”
悦鸣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熙和,嘉音笑了笑,最後目光落到洛云裳身上,他有些紧张地喊了声:“小阿姨……”
“我就说悦鸣这麽疼景琦,今天绝对会来接孩子的,姨,打赌可是我赢了!”熙和拉住洛云裳的胳膊笑了笑,“姨,我要的DV机要记得买给我~”
“知道了知道了,”洛云裳笑了笑,看著悦鸣:“吃过饭了吗?”
“还,还没有……”
“那一起吃吧……”从洛云裳的口气中,悦鸣没有听到排斥,他的心终於稍稍放下一些。
“您想吃什麽我去做。”悦鸣放下景琦,准备进厨房。
“姨,您看悦鸣多会照顾人~”熙和赶忙在一旁帮腔。
洛云裳看著悦鸣,她本来就喜欢悦鸣,如果不是因为他和肖扬的关系,她早就认悦鸣做儿子。
“让肖扬去做吧,你来陪陪景琦,孩子这几天可想你呢。”洛云裳对悦鸣露出个和蔼的笑容。
“是啊是啊,哥你去做饭,悦鸣我们来打牌!”
“好的,鸣鸣你陪妈打牌,我和墨非嘉音去做饭!”
“可是,墨非和嘉音……这不合适吧……”悦鸣觉得墨非和嘉音都是客人,怎麽好意思让客人下厨做饭。
“阿姨看见了吧,悦鸣多懂事,”墨语笑了笑,“悦鸣没事的,我哥给阿姨做饭是应该的,嘉音也不是外人,你快过来和我们打牌!”
熙和一行四人在麻将桌上落座,洛云裳疼爱景琦得很,怀里还抱著小家夥。
“奶奶,这是什麽?”
“麻将。”
“干什麽用的?”
“很好玩的,奶奶教你玩!”
“好啊!”景琦好奇地看著麻将桌上的麻将,不一会儿小家夥的眼睛落到了悦鸣的手上,“咦,哥哥,你的手怎麽了?”
众人随著景琦的疑问看向悦鸣的手,手腕上的痕迹清晰可见,悦鸣一下子就红了脸,低著头支支吾吾半天,“嗯,呃,我,我不小心碰到的……”
“哥哥真粗心!疼不疼?”说著景琦伸出小手想碰碰悦鸣,可悦鸣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哥哥没事。”
景琦小好糊弄,可一旁的三个成年人却都猜到是怎麽回事了,洛云裳看著与悦鸣白皙手腕上极为不协调的痕迹皱了皱眉。“那个混小子弄的?”
“没,没事……”悦鸣尴尬地码著牌。
“他打你了?”洛云裳的口气中带著愠怒,肖扬要是敢打悦鸣,她非得扒了他的皮不行。
“没,没有,”听出洛云裳的不快,悦鸣赶紧解释。
“和我说实话,我好好修理他!”
“真没有!”悦鸣怕洛云裳生气,连忙否认:“他只是把我绑了起来。”话一出口,悦鸣的脸立刻烧了起来,红得快要滴血,看悦鸣这表情,洛云裳一下子也明白过来,她尴尬地看了看一直低著头的悦鸣,然後叹了口气,一边抓牌一边说道:“喜欢归喜欢,你也不能什麽都由著他……太惯著他,会出问题……”
熙和一听洛云裳的话,心里一动,她小阿姨的态度果然很明朗,立刻给墨语使了个颜色,下面的对白两人心领神会。
“嗯,我知道了……”
“姨,我就说麽,悦鸣可善良了,和我哥在一块,他就是只小羊羔,我哥能顶十匹狼呢!所以,您以後得护著悦鸣!”
“对的,阿姨您可得好好教教悦鸣怎麽管教肖扬哥!”
“那混小子就是三天不打就皮痒的那种!悦鸣以後你可不能对他太心软,该说不的时候就说不,他要是敢和你来硬的你也别怕,回头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悦鸣听著洛云裳的话,心里感动得不行,这话里话外都是在承认他和肖扬的关系,而且洛云裳的态度也是偏向自己这边的。他没想到肖扬妈妈能这麽快接受自己,也没想到她可以这麽维护自己,想到此,悦鸣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小阿姨……我……”
看著悦鸣泫然的眼睛,洛云裳也明白他想说什麽,轻轻笑了笑:“傻孩子,我没那麽老古董,谁家孩子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不会为难你,熙和把墨非和嘉音带我这来,什麽意思,我懂,我看他们也挺好,而且我太了解自己的孩子,你跟了那混小子,一准没少挨欺负,我再不站在你这边,你还不真成了受气的小媳妇了!”
“我……”悦鸣被洛云裳的话弄得既是感动又是尴尬。
看著悦鸣的表情,洛云裳又笑了,“悦鸣呀,以後的路要靠你们俩自己走,我管与不管,路都是你们自己选的。反正我们肖家一直生不出女儿,多你一个儿子也不算什麽。”
“小阿姨……”
“还叫小阿姨呢,坐你旁边的到底是谁呀?”熙和赶紧趁热打铁,今天一定要把这关系做实。
悦鸣明白熙和的意思,他期待地看向洛云裳,见她在微笑,终於放下心来,笑著唤了声:“妈……”
洛云裳轻轻应了声,这可把桌上其他人高兴坏了,熙和赶忙大声喊:“哥,你快出来呀,又有人和你抢妈了!”
“瞎叫唤什麽呢!”肖扬走出厨房,看著这一桌打麻将的人。
“阿姨刚才又多了一个儿子!”
肖扬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悦鸣,“真的?”
悦鸣笑著点点头,“妈说以後不准你欺负我!”
“不欺负不欺负,我怎麽敢欺负你,”肖扬看向自己的母亲,“妈,我就知道您绝对英明!”
“你少来这套,赶紧给我做饭去!”
“怎麽了,这麽高兴?”墨非和嘉音走了出来,“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开饭了!”
“从今天起,悦鸣要管阿姨叫妈了!”
“真的吗?”嘉音高兴地看著悦鸣,看著悦鸣点点头,嘉音一下子就激动地抱住了悦鸣,“我真替你高兴!”
“咳咳,”墨非干咳了两声:“注意方式方法!”
嘉音看了墨非一眼,完全没理会,继续抱著悦鸣:“我们真该好好庆祝一下,对吧,阿姨?”
“嗯,挑个日子,阿姨请客。”洛云裳说著,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肖扬差点高兴地跳起来,他母亲请客,这简直是意义非凡,这等於说正式承认悦鸣成为他们家的一员。
“妈,我太爱您了!”肖扬的嘴都快咧到耳朵了。
“阿姨,下周五是我的毕业演奏会,我和墨非都会出演,您也来看吧,音乐会结束的时间也不晚,到时候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庆祝!”
“嗯,就这麽决定了!”洛云裳点了点头。
Le Soleil 章三十七
嘉音和墨非的演出简直是臻至完美,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为之称绝,尤其是两人合奏时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简直应了那句话──两人即世界。
演出结束,嘉音和墨非在後台整理,一会儿他们要和肖扬一家人去吃饭。这时候,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斯文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穆嘉音,你好!”
嘉音看著这位陌生的年轻人,天生的一股贵族气,那薄薄的镜片似乎有种距人千里之外的味道。“你好,你是……”
“我叫陈悦响,我想李老之前可能和你提过我。”
“陈悦响……啊,我记起来了!”
“我很欣赏你的音乐,我希望你可以做我今年巡演的第二小提琴手。”
“这……”嘉音有些为难,他刚刚签了本市的爱乐乐团,对陈悦响的邀请他又不好意思立刻拒绝,毕竟陈悦响和李老有交情。
“你可以考虑,我觉得这对你是个很好的机会。”陈悦响对嘉音笑了笑。
“嘉音,你们好慢呢!”走进後台的悦鸣在看到悦响的一瞬间愣住了。
肖扬紧随其後,“鸣鸣你先敲敲门嘛,万一看到不该看的就不好了!”说著还笑著捏了捏悦鸣的脸颊,但他立刻发现悦鸣的呆愣,顺著悦鸣的视线,他看到了一身正装的陈悦响。
“哥……”
“嗯……”悦响点了点头,“你们认识?”悦响看了看悦鸣,又看了看嘉音。
“认识,我们是好朋友。”嘉音说道。
“呵,”悦响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後朝著门口走去,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在经过悦鸣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你那篇论文爸看过了,这几年你琴技不见长,卖弄文字的本事倒是不差,身边有这麽优秀的朋友,怎麽也不和人家学学?”看著脸色惨白的悦鸣,悦响眼中充满不屑,转身要走,肩膀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
“你把话说清楚了,什麽叫琴技不见长,什麽叫卖弄文字?”肖扬沈稳的声音中透著一股寒冷,气氛立刻僵硬起来。
“我话说的很清楚了,就是字面的意思。”
“你看过他写的论文?”
“呵,”悦响笑了,“音乐心理学?”悦响看了看悦鸣,“自己都学不好,还教小孩子?音乐不是玩概念。”
“这句话请原封不动地送给你父亲。”
“你说什麽?!”悦响立刻皱起了眉。
“肖扬……”悦鸣不安地拉住肖扬,他不想肖扬和他哥有什麽冲突。
肖扬对悦鸣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後看向悦响:“陈教授不是音乐教育家吗,他至少要教教你这个儿子怎麽尊重别人,他为论文付出了那麽多努力,就被你说成了‘玩概念’?”
悦响眼中看不出什麽情绪,他盯著肖扬良久,问道:“你是谁?”
“肖扬。”
悦响转头看著悦鸣:“真难得,你和他说了不少家里事嘛,他是什麽人?”
未等悦鸣回答,肖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会保护陈悦鸣一辈子的人。”
悦响和悦鸣同时看向肖扬,片刻之後,悦响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再看了看悦鸣,转身离开。
“悦鸣,陈悦响是你哥?”嘉音难以置信,他一直知道悦鸣出身音乐世家,悦鸣一直背负很大的压力,和家里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年轻有为,名震全国的青年小提琴家就是悦鸣的哥哥。
“嗯……”
“可是,他怎麽能那样说话……”
“嘉音,”墨非拦住嘉音,他不想嘉音的话让悦鸣难过,“我们赶紧走吧,阿姨他们都等著我们呢!”
悦鸣跟著嘉音就往外走,却被肖扬一把拉住,“鸣鸣……你不要在意他的话,你很出色!”
“嗯。”悦鸣点点头。
“还有,我刚才想说,我是你男朋友,可是……我怕你……所,所以……希望我没说错话……”
看著忽然变得不知所措的肖扬,悦鸣笑了,这男人原来也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抚上肖扬的脸:“傻瓜!我以为你会说你是我男人呢!”
看著悦鸣一扫阴霾的笑颜,肖扬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悦鸣柔软清爽的嘴唇让他流连忘返,他想品尝悦鸣所有的美好。
“我说你们俩差不多得了,一大家子人还等著呢!”墨非不耐烦地催促两个吻得浑然忘我的人。
悦鸣红著一张脸推开肖扬,可肖扬还不甘心地紧搂著悦鸣,在悦鸣的眼角,脸颊不停地亲吻著。墨非实在看不下去,“肖扬,你至於饥渴到这种程度吗,要不你们干脆就地办事,我们先去吃饭好了!”这话羞得悦鸣一把推开肖扬,自己一溜烟地跑出後台。
洛云裳这请客可毫不吝惜,不仅挑了一流的餐馆,还请了家里其他亲朋。
“悦鸣,这是你小姨,我妹妹。”洛云裳拉著悦鸣介绍给自己的妹妹。“这是肖扬的大伯,二叔,小叔。”
“小姨!大伯,二叔,小叔!”
“哎,姐姐,这孩子看著就讨人喜欢!”洛云霜笑看著悦鸣。
“哥,你从哪找到这麽个大美人,告诉我,我也找一个去!”
肖扬大手一挥,拍了一下肖楚鹏的头:“你当你也有我这麽好的运气啊!鸣鸣我给你介绍,这是肖楚鹏,肖楚楠,我二叔的儿子,这是肖林,我哥,我大伯的儿子,这边是肖程,我小叔的儿子,我们家没女孩,所以我妈可宝贝熙和呢,这边是我小姨家的兄弟,唐禹信,虽然是小姨的儿子,但是年纪比我大,要叫哥哥,”悦鸣点点头,叫了声哥哥,“禹沁妹妹,对了,禹乔呢?”
“飞机晚点了,这会正在车上呢,马上到。”唐禹信说道。
“其他人都不用介绍了,你都知道了,”肖扬对著一干兄弟姐妹说道:“对了,这位是嘉音,墨非的小宝贝!”
“怎麽说话呢,”洛云裳看著自己的儿子,“人家可是都有了说法的!”
“是呢,我也听说了,”肖程看著肖扬笑了,“哥,你们什麽时候有个正式说法,话说,我们该怎麽称呼悦鸣呀,能叫嫂子吗?”
“随便叫随便叫!”肖扬都快笑得没了眼睛。
肖扬的家人之所以能够很快接受悦鸣也是因为洛云裳,洛云裳虽然是肖家的媳妇,但是为人正直干练,在肖家地位极高,她也爱孩子,肖家的几个男孩一提到二婶简直比自己的亲妈还亲,既然洛云裳喜欢,肖家的人也没有理由排斥。
“鸣鸣,没吓到吧,我家人多,但他们都很好相的,肖林和禹信是哥哥,其他人就算比你年纪大你也尽管直接叫名字。”肖扬在桌下拉住悦鸣的手,小声地说道。
悦鸣看著肖扬笑了,然後点点头,“你家人真好……”
肖扬看著悦鸣,他知道悦鸣想起了自己的家,下午陈悦响的态度也让肖扬很生气,“我家人也就是你家人,以後不止我一个人会护著你,这一桌的人,我的父辈,我的兄弟姐妹都会护著你,当然,我肯定是最宝贝你的那个!”
“肖扬……”悦鸣的眼睛变得有些湿润,眼前这个男人让自己感到温暖无比。
“怎麽了,这麽感动?”肖扬笑了,“真这麽感动的话,叫声老公听听。”看著悦鸣一下子变得绯红的脸颊,肖扬笑得更开心了,“怎麽,人多不好意思?没事,那晚上回家叫给我听~”
悦鸣握紧了肖扬的手,“我觉得我好幸福,但我真怕这种幸福会转瞬即逝……”
“小傻瓜,我会一直陪著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悦鸣的不安很快就变成了现实,在和陈悦响偶遇後的第三天,他接到了悦响的电话,说是让悦鸣回家吃饭。
“我陪你去。”肖扬把悦鸣搂紧怀里,他不想自己的宝贝这麽一筹莫展。
“不行的,哥说是爸妈想和我吃饭……”悦鸣往肖扬的怀里蹭了蹭,“你知道吗,我高中毕业就从家里搬出来了,四年了,除了过年我没回过家,看奶奶不算,奶奶不和我父母住在一起……”
“他们也没叫你回家吃饭什麽的?”
“没有……”
“他们突然叫你回去一定有事,不行,我必须陪你去。”
“没事,我自己可以,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我想可能是我哥那天回家说了什麽,我会解释清楚的……”
“你要怎麽解释?”
“我说,那天那个说会保护我一辈子的人,就是我的恋人,嗯,”悦鸣轻轻一笑,有些害羞地说:“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以後会和他生活在一起,他……他如果向我求婚的话,我愿意做他的另一半,他如果不向我求婚,我也会一直跟著他……”
“鸣鸣……”肖扬立刻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悦鸣,他用力吻了吻悦鸣的额头,眉心,鼻尖,最後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悦鸣的额头,动情地说:“鸣鸣,我爱你,我要你做我的另一半,我要你做我老婆,我要你和我一起看著景琦长大……”
“我……”
“别,先别答应我,”肖扬抚上悦鸣的脸,“宝贝,只要你点头,我这辈子就真的会缠住你,以後你若是有了别人,我不知道我会做出多麽疯狂的事,还有,我是个贪心的人,我不仅要你今生今世,如果有来世,我还是会找到你,然後缠住你,所以,鸣鸣想清楚,再答应我……”
“那你要我想多久?”
“3秒锺可以吗?”
悦鸣一愣,随後捶了肖扬一拳:“你总是没个正经的时候!”
肖扬笑了,再亲了亲悦鸣,“等你明天从家里吃完饭回来再回答,你看,我向你求婚总得正式一些对吧,我这辈子可就这一呀!”
纵然肖扬有各种担忧,但悦鸣还是自己回到了家。
“爸妈,哥哥……”悦鸣和家人始终有著一种拘谨。
“坐吧。”陈云凯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一眼悦鸣,不禁微微皱了眉,他儿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悦鸣本来就漂亮,因为和肖扬恋爱,每天都被幸福包围,整个人都散发出另一种美,眉眼间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
悦鸣知道,回家吃饭只是一个借口,看这架势,没有半点吃饭的意思,倒像是三堂会审。
“你一个人在外面四年了,和我说说,都学了什麽?”陈云凯的语气平静的很,悦鸣一直觉得父亲的声音有时冰冷平静得像机器发出的声音。
“我,我的专业是小提琴,四年来,一直跟著李教授学演奏……”
“嗯,你的论文发表在核心期刊上了,李老是指导老师,这我知道……你,心思也没全放在学习上吧?”
“……”悦鸣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不可否认,他父亲可以给他一种窒息感,但是当他想到肖扬,他又感到心里暖暖的,他抬起头,第一坦然地看向父亲:“我也恋爱了……”
“和男人?”
“是的……”
“啪──”陈云凯愤怒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还有没有廉耻?你不给这个家丢人难道就那麽难?你没有才华,没有天分也就算了,难道你连羞耻心都没有吗?”
“我没有错……”悦鸣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从小到大,父亲给自己的都是冷漠和忽视,今天,父亲第一对自己生气,第一对自己有了情绪,可从他嘴里吐出的,却又是这麽残忍的话。
“你说什麽?!”
“我说我没错,我爱他,我没有错!”
“啪──”悦鸣脸上顷刻浮现出红色的手印。
“云凯!”李婉赶忙拉住陈云凯,“云凯,你干嘛打他,悦鸣还小,他还不懂事!悦鸣,赶紧跟你爸爸道歉!”
“我没有错!”
“你还死不悔改?!”
“云凯,悦鸣只是一时糊涂,他这几年一个人在外面,遇人不淑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不是坏人,他比谁都真诚,对我比谁都好!”
“你,”陈云看气愤地指著悦鸣,他看向自己的妻子:“你看他是一时糊涂吗?!你干嘛把他生成这幅模样,他顶著这张脸不去招惹男人,你信吗?!”
听到这话,悦鸣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别人说他的长相,他可以生气,可以愤怒,可听自己的亲生父亲说出这样的话,除了伤心就是伤心。
“你怎麽这麽说他,他也是你的孩子!”
“爸,妈,你们都消消气,”站在一旁的悦响终於说话了,“今天把他叫回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不是找他回来生气的。”
这时悦鸣的电话响了起来,悦鸣立刻接起电话。
“喂?”
“鸣鸣,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没事……”
“那你什麽时候回来?”
“我很快就回去……”
“那我去接你?”悦响一把抢过悦鸣的手机,“请你以後不要再骚扰我弟弟。”
“陈悦响?喂,喂……”悦响挂断了电话。
“哥你干什麽?!”悦鸣的心立刻慌了起来,他哥哥平静的神情让他浑身发抖。他起身要夺回自己的手机,可不知从哪冒出三四个人将他死死按回椅子上。
“我说过,你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悦响一边说著,一边把悦鸣的手机关掉,“肖扬是什麽人,这两天我都找人查过了,公子纨!子弟,你不要脸,这个家还要,”悦响把悦鸣手机里的SIM卡取了出来,“所以,和他断绝来往,在家好好反省。”说著,当著悦鸣的面将SIM卡折断。
“放我走!你们不能这麽对我!!放开我!哥,我求你,让我走,我求你!!”悦鸣拼命地挣扎著,拼命地喊著,他没有告诉肖扬他家的地址,他後悔没有让肖扬陪他来,他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肖扬,他要回去,他知道肖扬在等他,他知道肖扬今天晚上要向他求婚,他要答应肖扬,他要和肖扬一辈子在一起,他想……回到有肖扬的那个家。
Le Soleil 章三十八
熙和跑到肖扬家的时候,肖扬正在不停地抽烟,那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出了一座小山。
“爸爸!”肖扬看到景琦,赶忙按灭了手中的烟。
“你怎麽把他也带来了?”
“孩子找爸爸,再说了,我过来了,家里也没人看孩子,你又嘱咐我别告诉小阿姨,这孩子能放哪?”本来肖扬今晚要和悦鸣求婚,家里有小家夥有些不方便,特意放在了熙和那。“嘉音也在来的路上,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悦鸣很少和别人说自己家里的事,他可能也不知道悦鸣家到底在哪。”
“爸爸,”景琦听到熙和说道悦鸣,赶紧抓住肖扬的手:“爸爸,哥哥呢?”
肖扬还没来得及回答景琦,墨非,嘉音还有桑麒就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
“现在怎麽样了?”桑麒著急地看著肖扬。
“手机一直打不通。”
“他们是他的家人,应该不会有事……”
“怎麽可能没事?!”肖扬激动地吼了起来:“他那个混蛋哥哥把他的电话夺了过去,之後我再怎麽打也接通不了!”肖扬焦躁地揉了揉额头,“我就不该顺著他,我就应该坚持陪他去!”
“爸爸……”景琦看著情绪有些失控的肖扬,心里有些怕怕的,“哥哥呢,我要哥哥……”
“景琦乖,”熙和抱起景琦:“和姑姑去睡觉觉……”
“我不!”景琦立刻拉紧了肖扬的手,“我要和爸爸在一起!”景琦拒绝所有人的碰触,一个劲儿地往肖扬怀里钻。
“好了,”肖扬拍了拍景琦的头,“爸爸陪你去睡觉……”肖扬抱起景琦进了卧室。
“爸爸,哥哥呢?”景琦躺到床上,依旧拉著肖扬的手。
“哥哥回家了,他去看看他的爸爸,很快就回来……”
“真的吗?”景琦的大眼睛似乎闪著不信任,“可是姑姑刚才给嘉音哥哥打电话的时候,说哥哥出事了……”
“别听她胡说。”
“爸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麽秘密?”
景琦从自己的小包包中掏出一张照片:“哥哥其实是娃娃变的!”说著还把照片递给了肖扬。那张照片肖扬见过,就是当初熙和给他看的那张悦鸣小时候的照片。“哥哥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爸爸,你知道吗,只有娃娃世界的小公主和小王子才能变成人!”
肖扬被景琦逗笑了,“你怎麽知道的?”
“动画片里都这麽演的!我觉得哥哥一定是小小公主!”
“为什麽?”
“因为哥哥比小公主还漂亮!”听著景琦的童言,肖扬的心里特别难过,他的鸣鸣就是个宝贝,他怎麽能把他的宝贝弄丢了呢,“爸爸,娃娃世界的小公主和小王子都是会被坏人抓的,哥哥是不是也被坏人抓走了?”景琦的眼中开始闪著不安和恐惧。
“景琦,”肖扬亲了亲景琦的脸,“哥哥没事,爸爸不会让坏人把哥哥抓走,哥哥真的是回家看他爸爸去了,爸爸保证,哥哥会很快回来。”
“有多快?”
“你睡醒觉,哥哥就回来了。”
“那我要赶快睡觉觉。”肖扬帮景琦盖好被子,他只能无奈地对自己孩子苦笑,鸣鸣被关了起来,而他却不知道鸣鸣到底被关在哪。
“景琦睡著了?”墨非看了看肖扬。
“嗯,你们都不知道鸣鸣父母家的地址?”
“悦鸣很少说他父母的事情,我连他父亲是陈云凯都不知道,”嘉音说,“不过我之前倒是陪他去看过他奶奶。”
“这个我也知道,我和熙和都去过。”
“陈悦响是个什麽样的人?”肖扬的声音显得有些阴郁。
墨非坐到肖扬身边,拍了拍肖扬的肩膀:“兄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你现在是爸爸了,千万不能冲动,”墨非很了解肖扬,肖扬一提陈悦响,墨非就知道肖扬要对陈悦响动手,“他无论如何也是悦鸣的哥哥……”
“他算什麽哥哥!!”肖扬再吼了出来,他盯著墨非,异常的愤怒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他要是敢动鸣鸣一根汗毛,我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拉琴!!”
“肖扬!”墨非也有些激动,“你不要这麽冲动!陈悦响是谁呀,他是那种任你随便怎样都行的人吗?他如果没有脑子他能那麽快就把悦鸣叫回去?而且你现在有儿子,你做事那麽不顾後果,景琦怎麽办?如果悦鸣回来你却出了事,你忍心让他难过?”看著肖扬有些冷静下来了,墨非继续说,“陈云凯和陈悦响的态度看来是不能接受你们这样的关系,但是他们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不会对悦鸣做出什麽过分的事情,”在看到肖扬不信任的眼神时,墨非又补充道,“至少现在不会,所以我们要好好计划,不能被动。”
肖扬叹了口气,躺倒在沙发里:“你们说我冲动,其实我是担心,我真怕鸣鸣受到伤害……”
“悦鸣毕竟是他们的亲人──”
“你不知道,”肖扬打断了墨非的话,“他们伤害鸣鸣,完全不需要暴力,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把鸣鸣伤的体无完肤……”肖扬想著悦鸣可能受到的责骂和伤害,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眼睛也感到一阵刺痛,他痛苦地把脸埋在了双手里。
“哥……”熙和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痛苦的肖扬,眼睛也跟著红了,“哥,所以你更要坚强一些,悦鸣和景琦都靠你了……”
良久,肖扬把脸抬了起来,他胡乱地揉了揉脸,熙和说的对,鸣鸣要靠他去救,景琦要靠他照顾,现在他不能想太多,他首先要把鸣鸣安全地救出来,然後再找陈悦响算账,不,应该说,谁伤害了鸣鸣,就找谁算账,不管是哥哥还是父亲。
“你,没事吧?”桑麒看著肖扬忽然变得冷静的脸,心里没底。
“没事,我们现在就说说怎麽找鸣鸣的事吧。”
墨非和桑麒对望了一眼,虽然肖扬看起来已经冷静下来,但他们还是不能对肖扬掉以轻心,谁知道这家夥是不是用更疯狂的想法来暂时压抑自己。“你想怎麽找?”
“你知道陈悦响是什麽样的人吗?”肖扬看著墨非问,“放心,我不是去揍他!”
“之前做过他的专访,我不是直接采访人,但是听说是个彬彬有礼,非常斯文的人。”
“嗯,衣冠禽兽,”肖扬点点头,“你继续说。”
“听说他的成绩非常好,不仅仅是音乐,他在学生时代的文化课成绩也非常优秀,据传闻他的智商很高。”
肖扬点了支烟,“你有他演奏会的盘吗?”
“我这有,”嘉音赶忙拿起自己的背包,“他那天邀请我做他的第二小提琴手,我转天就去李老那回绝了,李老给了我他最近一场演奏会的盘,我也忘了听,还好一直放在包里。”
“放来听听。”嘉音莫名其妙地看著肖扬,这人怎麽有心情听音乐了。
“去放吧,”墨非推了推嘉音,“你也见识见识这家夥一心二用的本事。”
音响中缓缓流出陈悦响的演奏会音乐,而墨非和肖扬的谈话继续。“说说陈云凯,我只知道他是音乐教育家。”
“他呢,虽然是音乐教育家,但是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那种,他挑的学生都有音乐神童奇才这样的称呼,他夫人,应该就是悦鸣的母亲,也是名门之後,当年出了名的美女,两个人是在一场帕格尼尼演奏会上认识的……”
“呵,你们杂志原来也是八卦杂志!”墨非看了一眼肖扬没有理会继续说:“其实在学术上,和我父母不一样,陈云凯一直是天赋派的,他的理论就是人对音乐的感知是先天的,真正的音乐境界是只有先天具有音乐感的人才能达到,换句话说,只有音乐天才才能享受音乐。”
“天才?他大儿子是天才吗?”肖扬不屑地一笑,“这才第一乐章,已经弹错五个音了!”
“你有在听?”嘉音不可思议地看著肖扬。大型的演奏会,尤其是大型的小提琴协奏曲,一个乐章有时会几十分锺,乐手弹错音也是正常,但是能在交响乐中听出一个乐手的错音,而且还记得这麽清楚,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何况肖扬还在和墨非聊天。
“这家夥听音可准呢,要不怎麽让他调琴呢,而且从小他背谱子不是用看的,是用听的。”墨非朝嘉音笑了笑。
肖扬沈默了一会,说道:“陈悦响很自负,你又说他智商高,他肯定料到我会找鸣鸣,所以我觉得他不会把鸣鸣一直藏在父母家,桑麒,你能查到陈悦响的房产资料吗?”
“应该可以,但是需要时间,我这就去查!”
“等等,顺便把他父母的也查查看,如果他有女人,也查查看,鸣鸣是个大活人,不可能乖乖的,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应该会选墅或者乡下郊区的房子藏人。”
桑麒看著肖扬笑了,“嗯,放心吧!”说完离开了肖扬家。
“嘉音,你明天去见李老,能不能让李老不动声色地打听一下悦鸣到底在不在陈云凯家?”
“这个我明白!”
“要我盯著陈悦响吗?”墨非看了看肖扬。
“不,你和陈悦响打过照面,他认识你,而且你也有工作,不能总盯著他,我另外找人监视他。”
“我们呢?”熙和问道。
“留下来帮我照顾景琦,这事先别让我妈知道。”肖扬说著,又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喂,哥,帮我个忙……”
悦鸣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头疼,他揉了揉头,慢慢睁开了眼,雪白的天板,怎麽看也不像是自己的卧室。
“醒了?”陈悦响的声音让悦鸣浑身一颤,“呵,想不到你的体质这麽敏感,那麽一点点的药,你就睡了一天。”
“这是哪?”悦鸣环视这个陌生的地方。
“你暂住的地方。这里很安静,也有独立的卫生间,我会安排人每天给你送饭,你就在这好好思过吧。”
悦鸣挣扎著坐了起来,右脚脚踝的沈重让他不禁皱起了眉。“这是什麽?!!”悦鸣抓起自己脚踝上的铁链,难以置信地看著悦响。
“脚链呀,你毕竟是个活人,虽然我请了人看著你,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得给你加个保险。放心,链子足够长,不会妨碍你去卫生间,不过窗户那边你是到不了的。”
“我是你弟弟呀!你怎麽能这麽对我!!”悦鸣气红了一张脸。
“既然你知道你是我弟弟,你就应该好好地反省!”悦鸣脸一扭,他不想看见他哥哥的脸,他知道,这个人从未把自己当做是他的弟弟。
陈悦响看著悦鸣的脸,此时悦鸣因为愤怒,脸颊依旧泛著红色,眼睛也因为刚刚醒来泛著水润,白皙剔透的肌肤和灵动的眉眼,都让悦鸣散发著一种说不出的美,悦响看著这样的悦鸣,微微皱了皱眉,他坐到床边,抬起手想要触碰悦鸣的脸颊,悦鸣敏感地避闪一下,可悦响没有放弃,手轻轻地抚上悦鸣的脸颊,而後沿著脸颊下滑,抚过悦鸣的下巴,脖子,锁骨,正当他想继续下滑的时候,悦鸣猛地推开他的手:“你干嘛?!”
悦响微微皱著眉,眼中闪著不解:“你喜欢被男人碰?”悦鸣瞬间睁大了眼睛,悦响继续说:“难怪小时候一直有男生围你……”
“你闭嘴!”悦鸣第一对自己高高在上的哥哥吼起来,这种赤裸裸的侮辱,竟然是出自他的亲哥哥,“根本不是那样!小时候我被人欺负你不帮我就算了,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你不是查过肖扬吗,你怎麽不查查我?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和别的男人交往过!”极度的伤心让悦鸣欲哭无泪,他的情绪也愈发激动,“好,你想知道,我干脆告诉你好了,我只有肖扬一个男人,但是我就是喜欢被他碰,他一摸我我就浑身兴奋,他吻我我就恨不得化成一滩水融在他怀里!”
“啪──”悦响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下贱!爸妈生你是为了光耀门楣的,不是给男人睡的!”说完,悦响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悦鸣趴在床上,他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伸手握紧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肖扬送给他的最重要的礼物,肖扬说过,没有他的允许自己是不可以摘下的,“肖扬……你在哪里……我好想你……”悦鸣一想到肖扬,眼中的泪就再也止不住了,仿佛迷路的小猫,蜷在床上,呜呜咽咽地再睡著……
Le Soleil 章三十九
悦鸣拖著沈重的脚步从浴室走出,脚踝上的锁链随著他的前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这个房间有个窗户,他透过这扇窗已经看过两日出了,已经被关在这里两天了……肖扬……他现在是不是很著急……
门被推开了,悦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没有看向那个人只是径直地往床边走去。
悦响看著悦鸣背影,冷哼一声,抬脚踩住那条锁链,悦鸣冷不防地跌倒在地。悦鸣抬起头,生气地看著这个傲气十足的男人。而悦响反而被悦鸣的怒视弄得心情大好,这时悦鸣正穿著浴袍,突然地跌倒让他一侧的衣服滑下了肩膀,大片的肌肤暴露了出来。悦响这时才发现悦鸣胸口那闪闪发光的项链,他走近了两步,蹲了下来。
“我听说,你这两天没怎麽吃东西……你在玩绝食吗?”
“……”悦鸣瞪了悦响一眼,扭过头,不看悦响。
“呵,也是,你从小就是一路走到黑的那种人,你想绝食就绝食吧,不过你放心,你死不了……”悦响的眼睛一直盯著悦鸣胸前的项链,这时,他终於抬起手,悦鸣敏锐地察觉了悦响的意图,赶忙拉紧浴袍护住项链,“呵呵,看起来真是那家夥送的了?”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悦响轻笑了一声,一把抓住悦鸣的手腕,用力一拽就把悦鸣的手抓了下来,另一只手飞快地抓住吊坠,用力一拉,项链就硬生生地从悦鸣脖子上被拽了下来。“你干什麽!还给我!”悦鸣立刻慌了,他伸手去抓悦响的手,可悦响早他一步站了起来,悦鸣不死心,迅速爬了起来再抓住悦响的衣服,“还给我!还给我!!”
悦响把手举高,悦鸣根本够不到,“我让你在这面壁思过,你到底在干什麽?!”
“陈悦响!把它还给我!!”悦鸣真的急了,那是肖扬送给他最贵重的东西,也是肖扬亲手给他戴上的,他怎麽能让别人夺了去,他疯狂地抓著悦响:“还给我!!”
“我要你好好反省,然後忘了那个男人!这个我带走!”
“不!”悦鸣喊了起来,“还给我!!陈悦响,你要是把它带走,我会恨你一辈子!!”
“呵呵,那就恨吧。”说完,就向门口走去。悦鸣慌乱地抓住悦响,可悦响脚下一刻没停继续往前走。悦鸣脚上的锁链是有限度的,他根本走不到门口,可他一直死死地抓住悦响,直到狠狠地摔倒在地,“陈悦响,你回来!”悦鸣不甘心地挣扎著,他就是爬也要追上悦响,他拿走的是他现在唯一的寄托,“还给我!!还给我!!!”悦鸣疯狂地向前爬,可冰冷的锁链牢牢地将他束缚,但他似乎早就忘记了锁链,腿不停地挣扎著,顷刻间,悦鸣右脚踝被坚硬的锁链磨得血肉模糊,鲜血不停地流了出来,“陈悦响,你回来,把项链还给我!!还给我!!”悦鸣的双手不停地抓著地板,似乎这样也能让自己的身体前行一点,“还给我,还给我……”悦鸣彻底绝望了,他虚脱地趴在地上,“为什麽,为什麽要对我这麽绝……”
“我查到了,”桑麒拿著一打文件放到了肖扬面前,“悦鸣家可真是个地主,房产有十几,不过,在乡下和郊外的只有四,其中三是独立洋房。陈悦响自己在郊区也有两套房子,都是别墅。”
“我之前和李老说了,”嘉音拿起文件看了看,“李老和陈教授通过电话,可是陈教授一直回避问题,李老说悦鸣好几天没来了,他又联系不到悦鸣,他和悦鸣还要谈研究生的事情,结果陈教授说自己也不知道悦鸣在哪……”
“这只老狐狸……他能不知道鸣鸣在哪?”肖扬吸了口烟,“他们真是想封锁一切鸣鸣的消息……”
“不过我知道,陈悦响今天会去找李老,还是他巡演的事情。”
“对了,你是怎麽和李老说的?”肖扬看著嘉音,“你有没有,有没有告诉李老我和鸣鸣的关系?”
“这个倒没有,我只是说悦鸣和家里闹矛盾,家里可能把悦鸣关起来了,你怎麽这麽紧张?”
“没,没事……”
“呵呵,”墨非笑了,他搂住嘉音,“他心里挺怕李老的,你知道吗,李老每年都带两个学生,我们那届,李老带了两个女学生,那两个女学生竟然为了肖扬从恶语相加直到大打出手,差点给李老气出心脏病,结果我们在校的那四年李老没带过一个女学生。现在李老要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学生,又被这家夥拐跑了估计又得气得住院。”
“你还提那些干什麽!”肖扬瞪了墨非一眼,“我现在就等禹信哥那边的消息,这两天他叫人监视陈悦响。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或者明天我们就能知道鸣鸣的下落了。”
“陈悦响的演奏会,也是我们杂志下个月的主题,我一会也得去李老那一趟,问问他能不能做个演奏会的独家。”
“真是难为你了,还得和这种人工作。”桑麒笑了笑。
“只是工作而已,到时候报道不会是我去。”
“一起去吧,”墨非拍了拍肖扬的肩膀,“知道你不愿意见他,可你这两天哪里也不去会闷出病的,走吧,我开车,你就坐车里,行不?”
肖扬还是不想出门,可是架不住墨非和桑麒又拉又拽,跟著墨非上了车。
“悦响?好巧!”梅若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陈悦响。
“是呢,好巧,你也来李老家?”
“嗯,这个学期快结束了,一些课题组的事情要和李老商量。你呢,新的演奏会的事情?”
“是的。”
梅若无意间看到了悦响上衣口袋中露出一段皮绳,她笑了笑,“东西要放好呀,都要掉出来了!”
悦响低头一看,轻笑了一声,把那条皮绳抽了出来,“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一条项链而已,送给你好了。”说著将那条项链递到梅若眼前。还没等梅若有所反应,一只手用力地抓紧了悦响的手腕。悦响一抬头就看到肖扬紧绷著得一张脸。
“陈悦响,你不至於吧,泡妞都不自己掏钱,还借别人的东西?”肖扬的语气显得有些轻松,但手下的劲儿可一点没松,抓得陈悦响不禁皱了皱眉。肖扬没有理会,直接把项链抢了回来。
“怎麽,肖先生当众抢东西还有理了?”
“抢东西?这个,”肖扬举起手中的项链,“是我的!”
“物有相似,你怎麽就那麽确定是你的?”
“呵,”肖扬笑了,他看悦响的眼神越发的不屑,“你说是你的,那我问你,这上面的钻石是多少切面的,一共有几颗,最重要的是,它叫什麽?”
悦响皱著眉看著肖扬,一言不发。
“我告诉你,6个切面,12颗,它的名字,”肖扬把项链的背面举到悦响面前,两个明显的M落进了悦响的眼中,:“鸣鸣。”肖扬靠近悦响,低声说道,“陈悦响,我告诉你,鸣鸣如果有什麽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肖扬……”墨非看了看肖扬,然後对悦响说:“陈先生,我们最近一直联系不到悦鸣,你知道他在哪吗?”
“呵,”悦响笑了笑,“悦鸣在哪,你不是应该问问肖先生吗,怎麽倒问起我了?悦鸣一直和家里关系不好,他在外面招了什麽人,惹了什麽事,从来不和家里说的。”
墨非一把拉住要有所动作的肖扬,“既然这样,那我们在问问其他人吧。”说完拉著肖扬转身走开。
“那混蛋真是欠揍!”肖扬气急败坏的说道手紧紧握紧了那条项链。
“混蛋当然欠揍,不过现在还不是和他冲突的时候,先回去等等禹信的消息,悦鸣的安全最重要。”
肖扬到家的时候,禹信和禹乔已经等候多时了。
“哥,怎麽样?”肖扬焦急地看著禹信。
禹信拍拍肖扬的肩膀,“别急,我叫人监视那个人三天了,期间他到近郊的别墅两,都是午夜以後去的,白天的时候,禹乔带人到别墅附近看了,别墅只有两层,但是每个出口都有人守著,看样子是专门从保安公司请的。”
“看见鸣鸣了吗?”
“没看到……”禹乔皱了皱眉,“我一直很奇怪,根据看守的情形可以确定,悦鸣一定被关在那里,可是二楼是有窗子的,而且没有拉窗帘,我在别墅附近盯了一天,从未看到悦鸣走到窗边……”
“……”肖扬一言不发,只是盯著手中的项链,然後他握起拳猛地砸向桌子,周围的人顿时吓了一跳。
“肖扬……”
“他不是不想走到窗边,他是走不到窗边……”肖扬的眼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他们肯定把他绑在什麽地方了……”说完肖扬转身迅速走向了阳台,他要透透气,否则他现在真的会冲出去杀了陈悦响。
“肖扬……”墨非走到肖扬身边,递给肖扬一根烟。
肖扬接过烟,点燃,“我想杀了他……”
“我能理解,但杀他之前,我们要救出悦鸣。”
肖扬吐出一口烟,痛苦地垂下头,“你知道鸣鸣的皮肤多敏感吗,我用最软的绳子绑他的手,於痕五六天都下不去,那个混蛋指不定用什麽绑他,他怎麽受得了……”
“所以,我们要尽快把他救出来……”
“哥,”禹乔跑了过来,“哥,监视陈悦响的人说陈悦响又进了别墅!”
“现在吗?”
“是,所以,有些奇怪,前两他都是午夜以後去的,另外,监视的人感觉好像出了什麽事,因为在陈悦响之前好像有个女人进去了。”
“我不能再等了!”肖扬看向禹信,“鸣鸣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我今晚就要把他救出来!”
“我知道,”禹信递给肖扬一个文件夹,“那栋别墅的内部设计图,还有,我给你另外准备了套房子,离那栋别墅很近,你把悦鸣接出来直接去那,禹乔陪你过去,我帮你理那些保镖。过来,我们说一下具体的时间和计划。”
“悦响!你到底在做什麽?”李婉看到悦鸣脚踝血肉模糊的伤口,顿时心惊肉跳,赶忙请医生过来包扎,可悦鸣早就因为虚脱变得昏昏沈沈“他毕竟是你弟弟,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如果我今天不过来看他,你是不是就让他死在这里?”
“是他自己弄成这样的……”
“你干嘛要用铁链拴住他?他是你弟弟!”
“肖……扬……肖扬……扬……”神智不清的悦鸣不停地呓语,可叫出的全是肖扬的名字。
“你看他,都这样了还想著那个男人,我能不拴住他吗?”
李婉听著悦鸣的呓语,也是心酸,她既不想自己的孩子喜欢男人,又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如此痛苦,她坐到悦鸣的身边,抚摸著悦鸣的头发不停地落泪。
“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李婉看著悦鸣的脸,这张和自己年轻时极为相似的脸,心中五味杂陈,对悦鸣她是亏欠良多的,这麽漂亮的脸蛋却极少露出快乐的笑容,作为母亲,她是失职的。
“妈,您也累了,先回去吧。”
“你让我怎麽回去?悦鸣这个样子,我能放心吗?他也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
“妈──”
“你别说了,我今天留下来,你回吧,这不是有这麽多人了吗,我没事。”
入夜,两辆黑色的轿车从黑暗中驶来。
“肖扬,我会让人解决掉这边的两个人,你从这边上去跳进阳台,那就是二楼主卧的阳台,你们出来坐禹乔的车,东西都带齐了?”
“嗯!”肖扬转身准备下车却被禹信拉住:“救人不难,但是见到悦鸣赶紧把他带出来,别见了人就掉了魂儿!”
“我知道!”
肖扬轻而易举地爬上了二楼的阳台,室内的黑暗让他看不清楚,他赶紧拿出工具,两三下撬开玻璃,爬了进去。
卧室靠里的一个角落有一张床,床上似乎躺著一个人,颤颤巍巍,看上去极度痛苦,肖扬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他知道那是他的鸣鸣。
“鸣鸣?鸣鸣?”肖扬赶紧抱起悦鸣,悦鸣恍惚的意识在听到肖扬的声音变得有些清醒,“肖,肖扬?”
“是我,是我!鸣鸣,你怎麽样?”肖扬颤抖地捧住悦鸣的脸颊。情不自禁地吻上悦鸣的唇,他不敢吻得太,他怕自己会立刻失控。
“我……我好想你……”悦鸣的声音显得特别虚弱,看著日日夜夜念著的人,悦鸣的眼睛开始泛出晶莹的泪光。
“宝贝,我也想你!我们走,我这就带你走!”肖扬抱起悦鸣,却不经意间碰到了悦鸣的伤口,疼的悦鸣浑身一抽。“宝贝,怎麽了?”肖扬顾不得其他,打开床头微弱的灯光,悦鸣的伤一下子映入肖扬的眼帘。“怎麽弄成这样?”未等悦鸣回答,肖扬一下子就看到放在一旁的铁链,立刻明白过来,“鸣鸣──”
悦鸣拉住肖扬,摇摇头:“带我走……”
肖扬抱起悦鸣正向窗边走去,这时门却开了。
“你是谁?”李婉惊恐地看著肖扬,“快放下他!”
“我是肖扬,我必须带他走。”
“你,你──”
“妈,我求你,”悦鸣强打著精神说话,“求你,让我和他走……”
“悦鸣,你在说什麽呀?”
“妈,我们是真心的,求你,让我走,我知道,我一直给家里丢脸,我知道,我不配姓陈,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求你,放过我,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孩子……”悦鸣哽咽著,就算对不起家人,他也要和肖扬在一起,这几天的监禁让他受够了没有肖扬的痛苦。
李婉听著悦鸣的话,也掉下泪来,“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你为了……为了这个人,连这个家都不要了?连妈妈都不要了?”
“妈……”悦鸣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有他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李婉的心被狠狠割开,她心里清楚,这个孩子从未感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多少压力和责难压在了悦鸣身上,她这个孩子最努力,最坚强……自己给不了这孩子的,也许……这个男人能给……李婉没有说话,只是流著泪,痛苦地别过头……
肖扬没有说话,转身抱著悦鸣翻过窗户……
Le Soleil 章四十
肖扬抱著悦鸣坐上禹乔的车,车子转了两个弯就到了禹信为肖扬准备的洋房,这座房子离悦响关悦鸣的房子很近,禹信想得颇为周密,一来悦鸣肯定经不起长途劳累,二来悦鸣一旦被带走,悦响一定会先想到肖扬家。
“到了!”禹乔下车给肖扬打开车门,他伸手想扶下悦鸣,可悦鸣却下意识地往後躲,双手紧紧搂住肖扬的脖子,其实自从肖扬抱著悦鸣上车,悦鸣就一直没有离开肖扬的怀里。
肖扬看著这样的悦鸣,又是一阵心疼,他抚了抚悦鸣的背,“没事的,我抱你进去……禹乔,你去开门吧。”
悦鸣像个吓坏了的孩子,一下都不肯离开肖扬的怀里,肖扬一直小心翼翼地抱著。禹乔则是识相地守在外厅。
“鸣鸣……吃点东西吧……”其实肖扬一抱起悦鸣就发现了,这几天下来悦鸣的体重减轻的不少,除了精神上的折磨,在身体上,悦鸣也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悦鸣把头埋在肖扬的胸口,摇摇头,良久他微弱无助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怎麽了?”
“……我,我把你送我的项链……弄丢了……”说完,肖扬明显感到了悦鸣的颤抖。
“鸣鸣……”肖扬一手搂紧悦鸣,一手抬起悦鸣憔悴的小脸,轻轻吻著那还微微肿著的脸颊,“宝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看著悦鸣那明澈却充满愧疚的眼睛,肖扬心如刀割,极少落泪的他,此时眼中已闪著泪光,“鸣鸣,以後我绝对不会再让人把你带走……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悦鸣轻轻点点头:“说话算话呦……”
“嗯,”肖扬再吻了吻悦鸣的头,“宝贝你看……”肖扬把那条项链递到悦鸣眼前,悦鸣的眼睛顿时一亮。“你怎麽找到的?”
“从那混蛋手里抢的!”
“你,你有没有……”悦鸣不怕心肖扬和他哥哥起冲突,怕只怕肖扬会吃亏。
“放心,我可没干傻事,宝贝,我给你带上……”肖扬再把那条项链给悦鸣戴上,悦鸣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完整了,看著肖扬笑了笑,肖扬看到悦鸣的笑脸,低头又是一通亲吻,“宝贝,吃点东西吧,就这麽几天,你都消瘦成什麽样了,看的我真心疼,乖,吃一点……”
“……不想吃……我只想抱著你……”悦鸣不是不饿,只是他累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唯一剩下的那麽点精力,他只想用来抱著肖扬。
“那我喂你吃,先喝点汤,乖,张嘴……”悦鸣勉强地喝了几口,就摇头不要吃了,“宝贝,你看这麽小的一碗你连一半还没喝下,对胃真的很不好,乖,你只要把这碗喝完了,我给你奖励哦~”肖扬开始像哄小孩一样哄悦鸣。
“什麽奖励?”
“你肯定喜欢的!来,张嘴……”
肖扬哄著悦鸣总算把那一碗汤喝了下去,悦鸣抬起头,期待地看著肖扬,如此孩子气的悦鸣,弄得肖扬心里泛出一股股的怜爱。
“这个给你……”肖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闪亮的小盒子,他把那盒子打开送到悦鸣面前:“陈悦鸣小朋友,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呀,你要是愿意的话,从今以後你就可以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快乐生活,当然了,我会天天和你在一起,保证让你白天晚上都很幸福哦~”肖扬取出小盒内的戒指,戴在了悦鸣的无名指上,“既然戴上了,你就是答应了,不许反悔哦!”
悦鸣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肖扬,激动地一时不知说什麽好,最後他只好再把脸埋进肖扬的怀里,肖扬搂住悦鸣,在他怀里的这个人在轻轻颤抖著,很快,他就感受到从胸口传来的湿热,肖扬叹了口气,更加用力地抱紧悦鸣:“鸣鸣,你看,我都送你戒指了,你不应该对我哭鼻子呀,至少要笑一笑才对啊,或者亲亲我什麽的。”
悦鸣听著肖扬的话笑了,他从肖扬怀中坐起,看了看戒指,“这是什麽石头的?水晶吗?”
“水晶?”肖扬被悦鸣弄得哭笑不得,“这可是结婚戒指,我能送你水晶吗?这是世界上最硬的石头了!”
“钻石?可它为什麽是粉红色的?”
“因为你就是粉红色的。”肖扬笑看著悦鸣,第一眼见到这个人的时候,自己就被他夺目的光彩所吸引,之後的每一天,虽然和他兜兜转转,但却充满了快乐,一种粉红色的快乐。
“那一定很贵吧。”
“每送你东西你都要计较价钱吗?是很贵,了我一年的薪水呢!”肖扬宠溺地吻了吻悦鸣的额角,“鸣鸣,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後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也要是粉红色的……”
悦鸣笑了,轻轻点了点头,他的脸已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轻靠上肖扬的肩膀:“你,想不想?”
“想什麽?”肖扬低头看了看悦鸣,心知肚明地笑了。
“想,想不想……抱我?”悦鸣的脸越发地红了。
“我不是一直在抱著你吗?”
“你──”悦鸣知道肖扬是故意地,瞪了肖扬一眼之後气呼呼地说:“不想就算了!”
“呵呵,”肖扬再抱紧悦鸣:“宝贝,我怎麽会不想,可你现在这麽虚弱,哪经得起我折腾,再说你脚上还有伤呢……”
“借口!”
“鸣鸣,”肖扬扳过悦鸣的脸,吻了上去,温柔地安慰著怀里的人,肖扬的温柔和怜惜全数传递给了悦鸣,悦鸣就在这种疼爱与温柔的包围下,全身放松,渐渐地,呼吸趋於平稳,当肖扬放开悦鸣,他的宝贝早就在他的怀里睡著了……
“景琦,过来让奶奶抱抱!”景琦无精打采地走到洛云裳面前,洛云裳抱起这个小宝贝亲了亲,“景琦,这麽多天没看见奶奶,有没有想奶奶?”
“有……”
小孩子哪里有心事,全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景琦,怎麽了,不高兴?”
“爸爸骗人!”
“他怎麽骗你了?”
“他说哥哥回家看爸爸,很快就回来,可是,可是哥哥现在还没回来!我给哥哥打电话,哥哥也不接电话!”
“嗯,奶奶知道了,奶奶会教训你爸爸的,你现在去看电视吧,把你姑姑叫过来。”景琦点点头,自己跑回房间。
“小阿姨。”熙和坐到洛云裳身旁。
“说吧,最近好像事儿挺多。悦鸣和肖扬多少天没往我那去了,这孩子一直是你看著吧。”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熙和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洛云裳,“悦鸣现在已经被哥救出来了,正在郊区的房子里休养,景琦过去不方便,所以……”
“这事肖扬不让你说,你还真不说了?”
“我们也不想让您担心啊……”
“胡闹!这事能这麽完了吗?咱们说是救人,可人家却说咱们这是偷人家的儿子!再说了,悦鸣家的家长都表了态了,我能呆在家里不说话吗?一群孩子,就知道胡闹!”
“那,那怎麽办?”
“悦鸣父母家的地址告诉我。”
“您,您要……”熙和看到洛云裳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妥协,“我,我也不知道,我问问哥……”
“夫人,外面有位姓洛的女士找您和陈教授。”
“姓洛?”李婉记忆中没有哪个朋友姓洛。
“她说她是肖扬的母亲,为了悦鸣的事而来。”
“不见,让她走!”陈云凯怒气冲冲地说。
“你别这样,她既然来了,咱们也要以礼相待,去请她进来吧。”
“是呀,爸,姑且听她想说些什麽。”
片刻,洛云裳带著肖楚鹏和肖楚楠走了进来,“陈教授,您好,久仰大名!”
见陈云凯没有接话,李婉赶忙说道:“您好,快请坐,您这来……”
洛云裳坐下後看了眼陈悦响,“这位想必就是悦鸣的哥哥吧,真是年轻有为……”
陈悦响受不了洛云裳一脸风轻云淡,皱著眉说:“你说你是为了悦鸣而来?这倒好,我还想问问令公子把我弟弟拐到哪儿去了?这可是犯罪!”
“呵呵,”洛云裳笑了,“年轻就是好,总是这麽充满活力,不过,”洛云裳的眼神一凛,“我儿子可不是拐走悦鸣,他是救走悦鸣,说道犯罪,限制人身自由,监禁虐待可是重罪呢!”
“你到底想说什麽?”陈云凯终於爆发了,“你不去好好管教你家那变态小子,跑到我家做什麽?”
“是我儿子变态还是令公子变态,悦鸣身上的伤说的算!”
“你──”
“陈教授,”洛云裳打断陈云凯的话,“我来呢,不是为了和您吵架的,也不是来气您的,那样对我没什麽好,其实呢,我早就把悦鸣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他弄成这样我也是心疼……”
“您,您什麽意思?”李婉感到洛云裳话中有话。
“呵呵,”洛云裳又笑了,看上去温和无比:“其实呢,悦鸣早就喊我叫妈了,我们呢,就像一家人一样。”
“您,您是说……您居然能认同他们这样……这样……”李婉难以置信地看著洛云裳。
“悦鸣是个好孩子,我第一眼见了就喜欢,我看得出他和肖扬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我儿子也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最开心……做母亲的,不是要孩子对自己百依百顺,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洛云裳看了一眼陈云凯,“陈教授,您教育出来的孩子真的很出色,我们肖扬能赢得悦鸣的青睐可是他的福气,”洛云裳的话,在陈云凯听来觉得怪怪的,可他也找不出反驳的地方,洛云裳笑了笑,继续说:“他们这样的关系虽说不上传统,但是这年头,这样的事情也多了去了,现在这年代,找一份真感情已经不容易了,太斤斤计较会错过更多……陈教授,其实我一直想见见您,听说您是教育家,想必一定是个明事理的人……”洛云裳顿了一下,继续说:“另外呢,我这边有两件小玩意,想送给您……”说著向楚鹏楚楠使了个眼色。
楚鹏和楚楠上前两步,把手中的琴盒放到陈云凯面前的桌上,打开琴盒,顿时,两把漂亮的小提琴跃进了众人眼中,陈云凯顿时一愣,这两把琴一看就是名琴,纯手工制作,秉承传统制琴法,无论是材质还是琴形都是绝对的一流。
“自古名剑配名士,这两把琴都来自意大利,有阿玛蒂和斯特拉迪瓦里家族的血统,放我们手上就是暴殄天物了,还是放在陈教授这样的大家手里比较好,何况……我怎麽能让悦鸣白叫我一声妈呢?”
李婉听到洛云裳最後一句,心里一动,她赶忙说道:“这,这麽贵重的东西我们怎麽能收呢?”
“悦鸣妈妈您快别和我们客气,以後,我们还常走动,今天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我们先回去了。”说完,带著楚鹏和楚楠离开悦鸣父母家。
“二婶,你看见了吗,”楚鹏一边开车一边笑,“那陈教授看见那两把琴眼睛都直了!”
“我当然看见了,我就知道有这种效果。”
“不过悦鸣他哥倒是没什麽反应,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管他怎麽想,只要悦鸣的父亲收下那琴就行。”
“真是见钱眼开,还教授呢!”
“你懂什麽!那两把琴在咱们眼里是钱,可在他眼里,那不是钱,那是名誉,是荣耀!现在少年得志,拉琴名噪一时的多得很,可能用名琴的能有几个,别说名琴价格天价,就是你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呢,多少琴都是扣在收藏家那了。”
“可是,也不用一就送两把吧。”楚楠心里还是觉得送的多了,那一把琴可是够普通的一家人过上大半辈子的了。
“你个小财迷!”洛云裳笑著戳了戳楚楠的头,“那可不是送,那叫聘礼,这层意思他们一家人都懂,今天他收了琴,悦鸣就是咱们肖家的人了!两把琴换悦鸣的姓,很划算的!”
“你,你是说,以後悦鸣就叫肖悦鸣了?”
“我说你智商是不是负数啊,”楚鹏通过後视镜看了自己弟弟一眼,“那只是个比喻,悦鸣愿意姓陈就姓陈,愿意姓肖就姓肖,反正性质不会变,咱还是要喊嫂子的!”
这话把洛云裳和楚楠都逗笑了。“二婶,咱们现在看看嫂子去?”
“嗯,可以,对了,悦鸣身子虚,要好好补补,先去趟超市或者市场,给他买点吃的什麽的!”
“呵呵,说得好像在坐月子!”
“越说越没谱了!”洛云裳拍了楚鹏一下,“这话可不能让悦鸣听了去,那孩子脸皮薄的很!哎,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哥能强到让悦鸣也怀上,那我真就谢天谢地,天天吃素了……”
车里的两兄弟听到二婶的话,顿时哈哈大笑,他们二婶的思维有时候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Le Soleil 章四十一(微H)
“嗯啊啊……啊啊……”悦鸣紧紧抓住肖扬的背,无奈却又痴迷地享受著肖扬带给他的快感。此时,肖扬一只手抱住悦鸣受伤的腿,另一只手将悦鸣的膝盖按到一侧,完全凭借本能的抽插,几日的担忧和牵挂让肖扬疯了似的索求悦鸣。
没过多久,悦鸣开始颤抖起来,那完全汗湿的脸庞早就染上一层酡红,“嗯嗯……啊啊……我,我……”感到悦鸣的收缩,肖扬立刻停了下来,悦鸣显然对肖扬的停止感到不满,睁开湿漉漉的眸子瞪他,肖扬捏了捏悦鸣的侧腰,然後把悦鸣的两条腿架在了自己肩膀上,双手握住悦鸣的腰,身体前倾,悦鸣的下身一下子就悬了起来,“你干嘛呀,放我下来!”
肖扬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脚上有伤,不能碰到床,再说了,这个姿势能让你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说著,肖扬又开始凶狠地抽插起来,悦鸣顿时被肖扬弄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他也终於明白了肖扬的意思,这个姿势,悦鸣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肖扬的利刃不停刺入自己身体的样子,这让悦鸣立刻浑身泛红,他哆哆嗦嗦地想合拢身体,可肖扬却是越来越凶狠,完全化成一头发疯的猛兽,随著肖扬的进出,不仅悦鸣内里的嫩肉不断地被翻搅出来,先前肖扬留在悦鸣身体内的精液也随著肠液被汩汩搅出,悦鸣的两腿间早就湿滑一片。看著这情景,悦鸣又羞又臊,不禁开始全身颤抖起来,肖扬却是爱死了悦鸣这时的表情,娇羞却也淫荡。
“叮咚……”门铃这时却不知好歹地响了起来。可肖扬的速度一点没慢,反而越来越猛,悦鸣被他撞得完全没有招架能力,只能不停地呻吟,两人正如火如荼,门铃声却也越来越急,最後甚至还有用手砸门的声音。肖扬心里骂著来人,可身下还是搂紧了悦鸣猛地一插到底,终於在悦鸣的尖叫声中,肖扬又一把自己的体液送进了悦鸣体内。
肖扬轻轻放下悦鸣的腿,轻柔地从他身体里退出,因为长时间的进入,那娇嫩的後穴还一时不能完全闭合,肖扬笑著拉过悦鸣的手放到两人交合的地方,然後贴到悦鸣耳畔:“小嘴还张著呢,没吃饱是吧,一会儿回来继续喂你~”悦鸣闭著眼,他才懒得理这个流氓呢。
肖扬穿上裤子不耐烦地去开门。“谁呀?”
“哥,我们来看悦鸣了!”肖扬一开门发现竟然是楚鹏,刚想开骂却看见他身後的母亲,一下子就懵了。
“妈,你们怎麽来了?”
“我们不能来吗?”洛云裳说著,径直走进来,看了看屋内设计,“环境不错,禹信办事向来周全。就你和悦鸣两个人在这?”
“禹乔也在,这会出去了。”其实禹乔是不愿意做电灯泡,能躲则躲。
“哥,我们耽误你干正事了吧?”楚鹏看著肖扬背上一道道的抓痕,笑嘻嘻地说。
看到楚鹏的表情,肖扬就明白了,尴尬地笑了笑:“也要先打声招呼再过来嘛!”
“我来看悦鸣还得经过你批准不成?”洛云裳瞪了一眼肖扬。转头对楚鹏楚楠说:“把吃的都放到厨房去!肖扬,悦鸣这两天怎麽样?”
“还好,吃的也多一些了,脚上的伤也只是皮外伤,只是睡得不太踏实。”
“呵呵,”楚鹏从厨房探出头,“是因为你才睡不踏实吧!”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麽嘴!”
“行了,你也别说楚鹏了,我看多半也是因为你!”
“妈──”
“别解释了,你上去看看悦鸣,他有伤行动不方便,我一会儿上去看他。”
肖扬赶紧上楼给悦鸣整理然後收拾房间,洛云裳终於在一个多小时以後看见了悦鸣。
“妈……”
“赶紧躺著,别动别动,”洛云裳坐到床边,看著悦鸣笑了,“看见你我就放心了,你好好养伤,其他的都不用想,其实呢,我已经去过你父母家了……”悦鸣的眼中立刻闪出不安,洛云裳抚了抚悦鸣的头发,“别担心,没事的。”洛云裳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悦鸣,悦鸣的心终於放下来了。
“我哥他没说什麽吗?”其实,悦鸣还是比较怕悦响一些。
“你爸爸都没说什麽,他还能说什麽?”
“可是,我担心……”
“你不用担心,有我和肖扬在,他还敢再绑你不成?”
其实,比起父亲,悦响是压在悦鸣胸口更重的一座山,从小到大,悦鸣一直拿来和哥哥比,而结果总是於下风,他可以不在乎父母的想法,但是一想到他哥哥,他就会有种窒息感。在悦鸣正式毕业的第三天,也是他康复後的第二个星期,他和嘉音来看望李老,而不期然的,悦响也在。
“悦鸣和嘉音都来了!”李老笑著拉两人坐下,他看了看悦鸣,“这才几天不见呀,悦鸣不一样了,感觉长大了!”
“李老,不妨碍您了,我先走了。”悦响起身就要走。
“你这是干什麽,悦鸣刚来你就要走,你们兄弟俩好好说说话嘛,正好嘉音也在,你们年轻人之间总是有话题的嘛,你们不用顾忌我这个老头子哈!”
“我跟他没什麽好说的!”说著,悦响又要走,可嘉音却把悦响拦住了。
“你是哥哥,你怎麽能这麽对他?”
悦响皱著眉看了看嘉音,“我们家的事你了解多少?”
“不是一清二楚,但是你不能这麽对他,悦鸣什麽都没有做错,你凭什麽对他那麽凶!”
“我对他凶?我还恨不得躲他远点呢!”
“悦响!”李老实在看不下去了,“多大的事情,至於让你躲著弟弟吗?你以前小不懂事还能欺负欺负弟弟,现在都这麽大了,还不懂事?”
“李老,您不知道,他……他……”
嘉音见状,赶紧凑到李老耳边小声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老愣了愣,向来慈眉善目的他难得得皱起了眉,他看著嘉音问:“就是和墨非一届的那个肖扬?”嘉音点点头,李老吃惊地看了看悦鸣,然後无奈地叹了口气,“怎麽偏偏是那个魔头,罢了罢了,年轻人的事我们管不了……悦响,你何必呢,你父亲都没说什麽,你做哥哥的,还不更应该护著弟弟。”
“是我爸他糊涂了,让人用两把琴就把自己的儿子买走了!”
“两把琴?怎麽回事?”嘉音又把洛云裳送琴的事跟李老说了,李老听完又呵呵笑了起来,“真是个精明的人,难怪能养出个那样的魔头!悦响呀,那怎麽能是买呢,那明明是人家肖家在下聘啊。”
“下聘?!”悦响不可思议地看著李老,“那,那简直──反正我爸说了,爱怎样怎样,权当没有这个儿子,再闹下去大家都没脸了……”
“云凯这才是说胡话呢,怎麽能没这个儿子,明明养这麽大了!”
“我们还能怎麽样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从小到大他就是一个劲地给家里丢脸,我们──”
“悦响,”李老的声音变得很严肃,“论天赋,悦鸣是不及你,但是论音乐,悦鸣不一定比你差,他可没有给你们家丢脸,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悦鸣超过你也是指日可待的!”
悦响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看著李老:“您认为我的音乐不如他?”
“不是不如他,是他能超越你。”李老笑了,“我知道你不服气,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如果你和悦鸣同时演出,对悦鸣的评价绝不低於你,甚至是高过你。”
“您要我和他同台演出?”
“不用同台,你们俩也不可能拉二重奏,你今年的巡演第一场让悦鸣和你一起,做双人演奏会,如果你怕他抢你风头,也可以让他做特邀演出嘉宾。”
“我会怕?”悦响看了看一语不发的悦鸣,而後看向李老,“好,就双人演奏会,曲子随他选。”
“指挥呢,指挥能由我们定吗?”嘉音赶紧追问。
“随便你们!”说完悦响转身离去。
“太好了,”嘉音又激动地拉住悦鸣,“终於有机会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音乐了!”
“我……他……我一见了他我就喘不上气来,你还要我和他联合演出,这……”悦鸣显得有些为难,可刚才那情形如果他说不的话,肯定会被悦响再嘲笑,可答应了,他又有好多事情要烦恼。
“悦鸣,我都说过了,你的音乐很美,就是差那麽点自信,我老头子都一大把年纪了,可真没看错过自己的学生,你只要回去找好曲子,好好练,绝对没问题!”李老看著嘉音笑了,“你也是个机灵鬼,刚才还问悦响能不能自己找指挥,我没记错的话,那个魔头就是指挥系的吧?”
“嘿嘿,”嘉音调皮地笑了笑,“我发现您记性真是好!”
“他跟墨非真是好兄弟哦,两人合夥把我最得意的两个学生拐跑了,回头得找他们算账!”李老笑道,他看著依然若有所思的悦鸣,说:“悦鸣,你放轻松,回去和那魔头商量商量,他虽然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但在音乐上,是个人才,当年成绩比墨非还厉害呢!”说罢,李老沈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悦响也是个人才,只是玉不琢不成器,是时候让他开拓开拓眼界了……”
Le Soleil 章四十二
肖扬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悦鸣,笑了,爬上床一把搂住悦鸣。
“鸣鸣,怎麽了?还在想和那混蛋合演的事情?”
悦鸣看了肖扬一眼:“……你也别总叫他混蛋,他,好歹也是我哥……”
“呵,你还护著他,他把你的脚弄成那样,我没废了他的手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还有,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他肯定还干过别的伤害你的事!”
看著沈默的悦鸣,肖扬低头吻了吻悦鸣的头:“你就是太善良了,好了好了,我以後不叫他混蛋就是了……鸣鸣,对於合演的事情,我觉得你没什麽好担心的。”
“我其实也不算是担心,就是,就是有点紧张……”
“呵呵,你有想拉的曲子吗?”
“嗯……”悦鸣似乎想到什麽,微微一笑,头枕上肖扬的胸膛,“我想拉《卡门幻想曲》。”
“《卡门》?呵,我以为你会选一支更加内敛的曲子,怎麽会选这首?”
悦鸣又笑了,“嗯,它的难度和技巧系数都是很高的……而且,”这时悦鸣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手指也有些紧张地磨蹭著肖扬浴衣的领口,“我觉得这首曲子很像你……热情,奔放,大胆又真诚,绚烂得好像骄阳……”
肖扬愣了一下,然後抬起悦鸣的脸,看进那双漂亮的眸子中:“宝贝,你第一这麽夸我,我恨不得马上就把你吞到肚子里!”说完还在悦鸣光滑的脸颊上轻轻咬了两口,痒痒的感觉让悦鸣笑了起来,推著肖扬笑骂:“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夥!”
“鸣鸣,在你心里,我真的有这麽好?”
“当然了,不然我干嘛收你的戒指?”悦鸣抚上肖扬的脸,认真的说:“你值得我用一切去爱……”
肖扬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抓住悦鸣抚在他脸上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而後一头埋在了悦鸣怀里,“鸣鸣,对不起……”肖扬想起了最初对悦鸣的伤害,心中愧疚不已,“我……曾经伤害过你,我,没有那麽好……”
“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麽……”
肖扬摇摇头,“那天我和桑麒他们聊天,桑麒想和梓珂发展到最後一步,墨非就和他说一定要小心照顾梓珂,之後接受的一方会很辛苦,尤其是第一的时候……”肖扬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鸣鸣,我一直很後悔当初就那麽逃走了,现在我更心痛,因为我知道,我错过的,是这一生再也无法追回的……那时候,你一定很难过吧……”
悦鸣搂紧了肖扬,“不是难过,是失落……当我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你,心里好失望,你走的可干净呢,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悦鸣的话让肖扬心疼得不得了,心脏像是被人用沾了盐的鞭子一下一下地抽打,“鸣鸣,对不起……”
悦鸣用头抵住肖扬的头,“可你现在还是在我身边呀,虽然第一的时候你走了,但之後你都有好好照顾我,也再没让我伤成那样,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之前不也总惹你生气吗?”
“鸣鸣,”悦鸣的善良更加让肖扬心疼,“不是你惹我生气,是我太小气……”
“呵呵,”悦鸣笑了,“你自己也知道呀!说起来,你还要赔我一套床单和被单呢,梓珂说那天的那套太脏了,实在没办法洗了,他直接丢掉了,否则,”悦鸣调皮地捏了捏肖扬的脸,“哼,那可是你的犯罪证据,我完全可以把你送进监狱!”
肖扬被悦鸣恶狠狠的口气逗笑了,“我的鸣鸣真是宽宏大量,谢谢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赔我赔,赔十套,你放心,以後我们弄脏一套我就赔你十套!”
“流氓!”悦鸣笑著轻轻亲了一下肖扬的脸颊。
肖扬动容地握紧悦鸣的手,“鸣鸣,谢谢你还愿意爱这样的我,谢谢你还愿意相信这样的我……”
“那你就好好努力配合我的演出吧,虽然你毕业之後就没做过指挥了,但是我相信你,你永远是最出色的!”
“宝贝,”肖扬搂住悦鸣的腰,一翻身把悦鸣压在身下,“你今晚嘴巴真甜,每个字都勾得我心痒,小妖精,你到底想怎样嗯?”
“呵呵,李老说,这段时间没见到我,感觉我长大了,我也觉得自己应该长大了,我应该勇敢地面对我哥,面对我自己的音乐,”悦鸣抬手勾住肖扬的脖子,“以前我什麽都没有,但是现在,我有了你,我什麽都不怕了……你能让我安心,让我勇敢,让我快乐……你,”悦鸣的眸子开始变得暧昧,气息也变得甜腻,“能让我快乐……吧?”说著还抬起自己的腿在肖扬的胯间来回轻轻地磨蹭。
肖扬那受得了这个,一把拉下悦鸣的底裤,掏出自己坚硬滚烫的欲望就要往里冲,悦鸣吓得赶紧蜷起身子,一手抵住肖扬的下腹,“你想干嘛!”
“你说呢?你都挑了我一个晚上了!宝贝,快点吧,欲火焚身真的很难受!”说罢一把搂住悦鸣,扯下浴衣。
“喂!”悦鸣再勾住肖扬的脖子,在他耳边撒娇,“又不是不让你做……我,讨厌疼……”
“呵,”肖扬轻笑著,双手开始游走在悦鸣细致的肌肤上,“知道了,你乖乖地配合,就不会弄疼你,把腿张开……嗯,真乖……再张开一些……”
肖扬为了悦鸣的演奏尽心尽力,不仅反复研究乐谱还对乐队的各种乐器的音色做了研究和调整,力求将悦鸣的琴声烘托到极致。而悦鸣也是全心投入到了乐曲的准备当中,他从未如此毫无顾虑地专注於他的音乐,因为他知道,他不在是一个人。在众人的期待中,悦鸣和悦响的合演终於到来了。
悦响一如既往地选择了高难度的乐曲,勃拉姆斯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整个乐曲流畅无比,将一副欢乐却带有些许苍凉的田园风光展示的淋漓尽致。
悦鸣是继悦响之後出场,在演奏会开始之前,外界已经在猜测陈悦鸣到底是谁,从名字上看,陈悦响和陈悦鸣应该有亲属关系,但当外界得知陈悦鸣正是陈悦响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的时候还是一片哗然,陈云凯竟然还有第二个儿子!各大音乐杂志也以此为噱头,肖扬一直担心悦鸣会为此受到负面影响,但是悦鸣却表现得特别平静。
悦鸣走上台,看著已经站在指挥台上的肖扬,露出一个微笑,他第一看到肖扬穿著礼服,高大挺拔的身材,优雅的举止,自信的眼神,都让他那小心脏碰碰乱跳,他赶忙转过身向台下轻轻行个礼,而後侧过身调整情绪。肖扬太了解悦鸣了,他给了悦鸣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後轻轻抬起指挥棒。
乐团开始奏出流畅而强烈的序曲,中庸的快板,肖扬临时指挥大提琴加大力度,低沈而坚强的音色让悦鸣感到更加的安心,他感激地看了看肖扬的侧脸,果然,这个男人是最懂他的。悦鸣的音乐加了进来,灵动热情的旋律响了起来,各种技巧颤音、变弦、震音、泛音被悦鸣运用的娴熟自然,浑然天成,找不到一丝雕琢的痕迹,一切都如从心流出。
在悦鸣的心中,整支曲子就是肖扬在他心中的形象,张扬的,火热的,奔放的,大胆的,有著吉普赛式的洒脱不羁,也有著西班牙式的浪漫狂放,浓烈得像伏特加,但有的时候却也温柔得像平静的大海。他在用自己的音乐描绘著自己最心爱的人,悦鸣轻合著著眼,他能感受到肖扬,这个男人正指挥著整个乐团,用音乐和自己交流,一瞬间,悦鸣似乎又有了被肖扬抱在怀中的感觉,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第一悦鸣从心底感叹,原来,音乐如此美好……
悦鸣抬起眼看向肖扬,这时肖扬竟然也在看著他,而後悦鸣又看到了那个让他心跳不已的微笑,在那一瞬间,两人的心都变得温暖无比,什麽都不说,单单用目光,用音符,就能完全明白对方,两人在这一刻没有任何的隔阂,似乎已经完全融为一体。
“肖扬,你知道吗,父亲曾经说我的音乐没有灵魂……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什麽是灵魂,直到遇到你……”
“鸣鸣,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认真地站在这里,也从来没想到和你一起站在这里是如此幸福……”
乐曲在悦鸣狂热的连续颤音中进入高潮,一曲终了,台下寂然一片,十秒之後,众人才回过神,掌声沸然。
“宝贝,你真棒!今天开始音乐界没有人不知道陈悦鸣了!”肖扬刚走进休息室就搂住悦鸣偷了个吻。
“还,还好吧,和排演的时候差不多,正常发挥吧……到是你,你怎麽又和排演时候指挥得不一样啊!”
“宝贝,这可是音乐,哪有每都一样的,指挥者就是要根据演奏著不同的情绪变化而时刻变化啊,” 肖扬双手下滑,圈住悦鸣的腰,嘴角勾起一个坏坏的笑容:“鸣鸣,告诉我,你刚一上台看到我,想到了什麽?”
“没,没有啊……我能想到什麽……”
“呵,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我看到了哦,你那小脸蛋儿可是变得粉嫩粉嫩的呢!说吧,那时候想什麽呢?”说著还越来越凑近悦鸣。
悦鸣推了推不停靠近自己的肖扬:“你就站在指挥台上还像个样子!现在根本就是个无赖!”
“那你说我站在指挥台上是什麽样子?”肖扬搂住悦鸣,微笑著哄道,“说吧,告诉我,我想知道……”
“那时候的你,”悦鸣忽然有些含羞,那时候那种心跳的感觉和自己刚刚发现自己喜欢上肖扬时的一样,“……很,很耀眼,很帅……”悦鸣又不争气地红了脸。
“真的?”看著悦鸣点点头,肖扬凑近悦鸣的耳边:“那,你有没有想对我这个大帅哥做些什麽?或者,你想我对你做些什麽?”说著手指开始往悦鸣衬衣里面钻。
“你……”悦鸣红著脸推开肖扬,“外面都是人呢!”
“呵呵,”肖扬捏了捏悦鸣的脸,“那我们赶紧回家吧!”
正如肖扬预想的,悦鸣出色的演出让他一鸣惊人,能够驾驭《卡门》的演奏家已经能够称为一流了,但是悦鸣的演奏不仅在细节上理得非常细致,而且在整个乐曲的气质上也是火热得咄咄逼人,把《卡门》的魅力表达得淋漓尽致。乐界的众多乐评人纷纷对此作出评价,自然地,比较悦鸣和悦响的音乐也成了必然题材。悦鸣纯净而富有张力的音乐打动了众多乐评人,很多杂志对悦鸣都作出了极高的评价,而相对的,悦响的音乐却显得中规中矩,少了一份生命力。
“李老,李老,您快看,”嘉音拿了一打杂志摆到李老面前,“这些都是夸悦鸣的呢,悦鸣你真棒,我就说你的音乐一直很出色!”
悦鸣笑了笑,他感激地看著李老:“老师,没有您,就没有我今天的成绩,跨出这一步,对於我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悦鸣,你的成绩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就说嘛,我从来没看错过自己的学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音乐的境界的确比以前提高了很多,但这应该不是我的功劳吧!”李老看著笑得甜蜜的悦鸣,说道:“看来,那个魔头对你还不错!”
“李老,我发现肖扬可怕您了,他把悦鸣送过来自己都不敢进来,现在还在外面等著呢!”
李老哈哈笑了起来:“那个魔头,当初凭著自己那点小聪明在系里简直是横行霸道,缺课早退他是样样不差,以为自己最後考核的成绩优秀就能毕业,结果一下子就被我扣住了,我可没让他那麽轻松的毕业!”李老看了看悦鸣,“让他进来吧,你和嘉音今天要是留下陪我吃饭,他还就这麽一直等下去?”
不一会肖扬跟著悦鸣走了进来,看到李老肖扬还是有些拘谨:“李老,好久不见,您,身体挺好的?”
“嗯,挺好,遇不到你这样的学生,身体差不了。”肖扬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李老在说他当年招惹李老的两个女学生结果差点把李老气出心脏病的事。
“抱,抱歉……以前年纪小,不懂事,还请老师多包涵……”
“现在呢,懂事了吗?”
“懂事了,我都成家了,不懂事也不行啊。”
李老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的悦鸣,又看了看肖扬说道:“你不会是和墨非赌气玩吧,他带走了我一个学生,你看著眼红就抢另一个?”
“哪能啊,”肖扬吃惊地看著李老,“我知道,我以前是太胡闹,可我一遇到鸣鸣就改了,不信您问问鸣鸣,再说了,我喜欢上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您的弟子啊。”
“他说的是真的吗?”李老问悦鸣,见悦鸣点了点头,继续对肖扬说道:“那你以後要好好待他,把嘉音交给墨非我可放心呢,至於你……”
“老师,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鸣鸣,我会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
肖扬搂住悦鸣笑了笑:“鸣鸣,我们下把儿子带来给老师看看!”
李老刚想说些什麽,门铃声却响了起来,来人竟是悦响。
“悦响,今天好巧啊,正好悦鸣也在!”
悦响见了悦鸣没有说话,直接对李老说:“李老,我有事情想单独和您谈。”
“李老,既然您有事情,我和悦鸣肖扬先走吧!”嘉音站了起来,拉著悦鸣就往外走。李老送三人到了门口,见欲言又止的悦鸣,笑了笑对悦鸣说:“悦鸣,你放心吧,我会和悦响好好沟通,下,我们一起吃饭,”然後看著肖扬说:“也叫上你母亲。”
Le Soleil 章四十三(全文完)
李老走回来,看到依然站在原的悦响,笑了笑:“悦响,怎麽了?”
“我不服。”
“悦响……”
“我不服!他凭什麽?是,我承认,他的卡门是拉的很好,但是一首曲子的成功并不意味著他每一首曲子都弹得好,更不意味著他比我强!为什麽全世界都一边倒,说他是音乐奇才?!我怎麽可能比他差!”
“悦响!”李老不禁也提高了声音:“你还没有看到悦鸣的进步吗?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吗?”李老慢慢走到悦响面前,认真地看著这个年轻人:“十年磨一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悦鸣只拉了一首曲子,但是一首足矣,因为他的音乐境界已经被展现得淋漓尽致了,你敢说你不为他的技艺所惊叹,不被他的音乐所动容吗?是,悦鸣没有你有才华,你轻而易举得到的,那孩子要不停地练习好久,但是悦鸣一旦突破了技术这关,他就能超越自我,达到比你更高的境界,你知道为什麽吗?”
看著沈默的悦响,李老继续说:“因为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积淀。音乐对於你一直是荣誉与自豪,而对於他,不仅是荣誉,更是一种痛苦的磨砺,他积累的情感比你的更厚重,更重要的,他的音乐比你更富有生命力,因为他心中有那种力量,用最简单的话说,他是用心,用爱来演奏,他的音乐能让人快乐……而你,悦响,你少得就是那份爱,最自然的,没有任何功利情绪的爱……”
“我也热爱音乐,难道只有像他那样去爱个男人才算是爱?”
“悦响,一件事归一件事!我现在在说你对音乐的态度,”李老坐了下来,“悦响,我问你,为什麽当代乐界,能演奏古典音乐的优秀人才多,能创作古典音乐的人少?你觉得当代还有巴赫,贝多芬那样的音乐家吗?你觉得当代还有可能出现勃拉姆斯D大调协奏曲这样的作品吗?”看著一脸茫然的悦响,李老笑了:“一个出色大音乐家都是受到过历练的,痛苦的,快乐的,他们用音乐来表达自己的各种情感,纵然悲痛,艰难,但是始终没有放弃人生的希望,悦响,你一直顺风顺水,从小就被奉为神童高高在上,你揣摩不到古典音乐中那层沈的痛,但是悦鸣明白,他始终没有放弃希望,一个人默默努力著,所以他的音乐更有一股韧性,一股生命力。再说他和肖扬,如果可以选,悦鸣也不会希望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这条路不好走,肖扬是什麽性格,我也知道的,悦鸣肯定吃过苦头,但是他还是选了这个人,就凭这一点,我们就应该尊重他。一个人的心里有了真爱,他的音乐也会变得更美,十指连心,弦和弓演奏出的就是你的心声。”
“老师,您是说,我没有他经历得多,我没有他懂得生活?”
“呵呵,悦响,没有哪两个人的经历是完全相同的,懂生活的前提是先懂得理解别人,尊重别人,荣誉感也是建立在此基础之上,否则,那就是无礼的傲慢和虚浮。你可以不认同悦鸣的音乐和他的感情生活,但是你要尊重他,音乐不是给人与人建立隔阂用的。你的音乐不比悦鸣的差,但是你少得就是那份真诚的热爱和理解。”
悦响叹了口气,坐到了李老身边,“老师,您知道吗,演奏会之後,我看到所有的乐评都在说他比我强,都在说他的音乐臻至完美,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透明的,连我自己都找不到自己了……我从能拿起琴弓的那一天起就开始练琴,二十六年来我的奖杯一间房间都放不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音乐会被用‘平淡’这个词来形容……”
“悦响,你不要过於外界在说什麽,想想多少大家是死後才成名的,专注於自己的音乐比什麽都重要……”
“老师,您说,我是不是没有我自己想的那麽有才华?”
“傻孩子,”李老笑了,“你从小就被称为神童,三岁就能拉《流浪者之歌》,四岁就开始拿奖,表面上看起来很早熟,实际上比谁都晚熟!你没发现咱俩的谈话,我一直拿那些大音乐家来开导你吗?悦响,你非常有才华,我对你的期待是希望你能称为一代大家,不仅仅是演奏,我希望你能写协奏曲,交响诗,我希望将来有人能像如今研究贝多芬,莫扎特那样研究你,你明白吗?”
“老师……”悦响激动地看著李老,一时不知道说什麽好。
“孩子,锋芒毕露容易,收敛融通难,你要静下心去理解生活,理解人生……”
在悦响和李老谈话後的一个星期,悦鸣和肖扬收到了李老邀请,说是一起吃饭,顺便叫上两家的长辈。
“这真是要谢谢李老了,”洛云裳笑著举杯,“要不是您,我还真不能这麽快就和陈教授陈夫人一起吃饭呢,还有,我听说了,我家那混小子在学校的时候没少惹您生气,这杯,我敬您!”
“呵呵,”李老笑著喝下酒,“肖扬妈妈不必这麽客气,肖扬是个人才,悦鸣是个好孩子,也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可是拿他当亲孙子看的,以後可不要让肖扬欺负他!”
“这个一定,一定!”
“悦鸣,你那天的演奏,妈妈看了,你真的很出色,”李婉看著悦鸣,她之前试图叫悦鸣回家,但是因为上的事情,肖扬死活不肯放悦鸣一个人回家,悦鸣也不知道父母是什麽意思,也不敢带肖扬回去,所以自上演奏会以来,悦鸣还没和家人见过面,“你爸爸都对你的演奏赞不绝口呢!”
“真,真的吗?”
陈云凯开始还不太想说,後来李婉就不停催他,他看了看悦鸣,“嗯,确实很不错……”
“既然今天人都到齐了,云凯,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就只对儿子说这麽几个字吗?”
陈云凯看了看李老,又看了看悦鸣,半饷才说道:“你,你的音乐确实有了很大的提高,我……我之前说你的音乐没灵魂,这话我收回。”
这是父亲第一说软化,而且还是认同自己,悦鸣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那你就是承认悦鸣有才华了?”李老的声音显得不容置疑。
“嗯……”
“那然後呢?”
陈云凯看了看李老,显得有些不自在,犹犹豫豫地说道:“爸,爸爸也有说错话得时候……对不起……”
悦鸣傻掉了,他父亲在和他道歉,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悦鸣,你爸爸都向你道歉了,之前的事情你也不要计较了,”李婉赶忙说道:“你以後要多回家看看我们,妈妈很想你的……”李婉的眼睛红了,“妈妈知道,这些年我没做好一个母亲,我知道,我没给你足够的关心和爱护,但是,但是你以前不回家,至少不是离开这个家,可这,你不会来是不要这个家,不要妈妈,我……我真的很难过……我……对不起……”
悦鸣看著这样的母亲哪里还有半点的怨恨,他赶紧走到母亲身旁抱住母亲:“妈,我没有不要你……”
“好了好了,问题都解决了,悦鸣你赶快坐下,”李老笑道:“毕竟是父母和孩子,哪里有什麽仇大恨,我有话就直说了,云凯你们夫妻这些年亏欠悦鸣的,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不过悦鸣你也要知道,正是这样的经历才使你有了今天的积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将来日子长著呢,要好好珍惜呢!肖扬,平时你话多得很,这会怎麽没话了?”
肖扬看了眼李老,立刻反应过来:“叔叔阿姨,将来我会照顾好鸣鸣,其实,我已经向鸣鸣求婚了,他也答应了,我会让他幸福的……”
“人家孩子都答应你了,你怎麽还叫叔叔阿姨!”
听到李老的话,肖扬立刻改口:“爸,妈……”
陈云凯和李婉先是愣了一下,尽管心里还是不大情愿,可也不好回绝,只是勉强地点点头。
“傻小子还愣著干嘛,赶紧给亲家敬酒啊!”洛云裳趁热打铁,赶紧让自己儿子把礼数都做尽了。她知道,悦鸣的父母一时不能像自己这样接受他们,可是人家毕竟点了头,也算是不容易了,两个孩子还需要时间争取父母的认同。
“妈,怎麽没看见哥,他去哪了?”
“悦响啊……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只知道他现在在欧洲,他说他想一个人静一下,思考一下他的音乐,他让我转告你,他欠你一个道歉,但是等他想清楚一切之後,他会亲自和你说……”
悦鸣靠在窗边,看著那墨色的星空,肖扬悄悄走近,从背後搂住悦鸣:“宝贝,想什麽呢?”
“你说,这件事对哥的打击是不是很大?”
“应该吧,从那麽高的地方摔下来,一直不被看好的你,居然一夜间完全超越他。”
“他现在不知在欧洲的某个国家一个人生活,一定很孤单吧……”
肖扬亲亲悦鸣的脸颊:“反省是应该的!他现在想清楚对他的将来是有好的,尤其是要想清楚怎麽和你道歉!”
“呵呵,你真小气!”
“一想到他那麽欺负你,我就恨得牙痒痒,他居然敢把你拴起来,我还没把你拴起来过呢!”
“你说什麽呢,你也想把我拴起来?”
“嘿嘿,他拴你那叫变态,我拴你,那叫情趣~情趣你懂不懂?”
“不懂!”
“那我讲给你听,情趣呢,就是让你更有新鲜感,让你更兴奋,更舒服……比如这样……”说著,肖扬开始呵悦鸣的痒。
“呵呵,好痒,别闹了!”悦鸣开始在肖扬怀里扭动起来,肖扬越发搂紧了悦鸣,“宝贝,我爱你……”肖扬抬起悦鸣的下巴,轻轻覆了上去。
悦鸣搂紧肖扬的脖子,认真地回应著肖扬的吻。
“肖扬,以後我们都不分开了……”
“嗯,不分开,我们要一直幸福下去……”
全文完
…………maybe
作家的话:
PS 《骄阳》写到这里算是基本完结了,但是我知道我还有一些东西没有交代清楚,比如悦响这种悄无声息地离开之後会如何,比如悦鸣的父母虽然不反对悦鸣和肖扬但是内心还没有完全接受,又比如悦鸣的父母还没有见到他们可爱的小外孙……所以《骄阳》只能说基本完结,至於以後会不会写第二部我现在还没有整理好思路,想法都是一个个的片段,但是我会努力写番外故事的O(∩_∩)O~
真的非常感谢各位能看到这里的亲,非常感谢,希望我的文字能给你们带来些许的放松和快乐。
番外一 月亮代表我的心
肖扬和悦鸣在得到了悦鸣父母的默认之後,两人的日子过得也算顺心,只是悦鸣越来越头痛景琦的教育问题,他发现这个孩子有时候脑子转的太快,总是会问很多为什麽,有些甚至连他都答不上来,更严重的是,他觉得肖扬教育景琦的方式方法更有问题!
“哥哥,飞机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东西吗?”景琦拿著一本儿童画册问悦鸣。
“呃,差不多,不过火箭更快。”
“那有比火箭还快的吗?”
“比火箭还快的呀,光速吧,光速是最快的。”
“没有比它更快的了吗?”
“没了。”
“可是哥哥,”景琦又举起一本儿童科普画册,“这上面是这麽画的,一个在动的东西放在另一个会动的东西上,它会变得更快的!”悦鸣看了看画册,上面在讲一个运动物体在另一运动物体上做同向运动,其速度等於两个物体速度和,“可是哥哥,如果我坐在飞机上开灯,那光会不会变快啊?”
“……”悦鸣看著景琦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是艺术生,物理能记住一个光速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况这问题从来就不在他的大脑里出现过,最後悦鸣只能投降:“……等你爸爸回来,你问他吧。”
“爸爸!”景琦见肖扬回来可高兴呢,拉住肖扬就问问题。
“这个呀,一般情况下光是不会变快的,因为这个,”肖扬指了指科普画册上的图,“说的是地球上面的东西,光是种很特殊的东西,所以这个结论不适用於光速,要用另一套‘相对’的理论来解释。”
“什麽是相对?”
“相对就是不是绝对的,比如说哥哥在你面前就要管著你,他说什麽你都要听,可他在我面前就要乖乖的,什麽都得听我的。”
“哦……”景琦闪著大眼睛看著肖扬,“可是,哥哥说话你也会听呀,哥哥不让你跟著洗澡你就会乖乖坐著等!”
“这不一样,你哥哥不让我和他一起洗是在撒娇,不是命令我。”
“为什麽撒娇,有人给洗澡澡多好啊。”
“哎,你哥哥洗澡可别扭了,给他脱件衣服就要五分锺,这也不让我摸,那也不让我碰,他──”
“啪──”悦鸣抬手拍了肖扬一下,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抱起景琦瞪了肖扬一眼,“你胡说八道什麽呢,还以为你能给他讲点知识呢,结果全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相对论我怎麽讲啊,再说了,就算讲了他能懂吗?”
“景琦我们走,哥哥给你洗澡澡去!”
“哥哥,我想和果果一起洗。”果果是肖扬买给景琦的一只毛绒狗,最近毛绒狗让景琦玩得白毛全变成灰毛了。
“好。”
悦鸣在浴室哄景琦洗澡,肖扬在外面无聊也走了进来,正巧看到景琦正准备给毛绒狗洗澡。
“儿子,衣服不是这麽脱的。”原来果果身上还穿著配套的衣服,景琦正扯著果果的短裤,肖扬蹲到景琦身边,“你看,它後面有尾巴,你要这样,把尾巴从这里拿出来,否则你只能把他的裤子直接扯碎了。”
景琦点点头,刚抓起果果的尾巴却被肖扬拦住了,“儿子,脱衣服应该先从上面脱,一颗一颗解开纽扣,要温柔一些哦,不要弄疼果果。”
“肖扬!”悦鸣瞪圆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你到底在教孩子什麽呀!”
“我在教我儿子做个温柔的男人呀,儿子,做事要顾及别人的感受哦~”
“你给我出去!”悦鸣拉起肖扬把他推出浴室,再回到浴缸边的悦鸣看到一脸认真的景琦,“哥哥,我觉得爸爸说的对!”於是悦鸣陪著景琦了足足五分锺去脱两件玩偶衣服。
日子过得很快,眼看就到中秋节了。
“景琦怎麽了?”悦鸣看了看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景琦。
“老师说中秋节快到了,幼稚园要开联欢会,小朋友要表演节目……”自从悦鸣正式和肖扬同居以来,他就把景琦送到了离自己学校近的幼稚园,这样比较方便每天接景琦回家。
“你没有要表演的节目吗?”
“有……老师让我们演小红帽的故事……”
“那你怎麽不高兴呢?”
“我想演猎人!”
“那你们老师让你演什麽?”
“我不想演大灰狼!”
肖扬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他摸了摸景琦的头:“儿子,演大灰狼挺好的,那个演小红帽的女孩漂亮吗?”
景琦点点头,“婷婷很好看。真真也好看,真真演外婆的。”
“呵呵,那你应该高兴才对,你看,猎人只有在最後才出现,没什麽台词的。”
“可是我不想把婷婷和真真吃掉,大灰狼是坏蛋!”
“不不不,其实吧,大灰狼不是坏蛋,它只是饿了而已,而且是小红帽和外婆太可口了,所以大灰狼一时没按耐住,而且,大灰狼很重要,没它这个故事就演不成了,儿子,你行的!”
“可是,我不会演……”
“没事,有爸爸呢,爸爸教你演!”
景琦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爸爸实在是太好了,“爸爸你真好!”
“那让你哥哥先假装一下外婆和小红帽!”悦鸣不情愿地看了看肖扬,这家夥肯定没安好心眼,“快点呀,儿子还等著看呢,在沙发上躺好。”
看到景琦期待的目光,悦鸣心不甘情不愿地躺在了沙发上,肖扬笑著对景琦说:“儿子,对外婆和小红帽,大灰狼的动作是不一样的,他一开始是很饿,等吃掉外婆之後呢,他还没饱,但是也没那麽饿了。现在躺著的是外婆,大灰狼於饥饿状态。”肖扬说完,看著乖乖躺在沙发上的悦鸣,眼睛开始泛“绿光”,看到这样的肖扬,悦响下意识的要起身,还没等他来得及动作,肖扬一窜整个人立刻扑了上来,把悦鸣压个满怀,惊得悦鸣立刻叫出声,肖扬一手抓住悦鸣的头发,一手在景琦看不到的角度握住悦鸣的腰,低头照著悦鸣白皙的脖子就是一口,这一口咬得酥酥痒痒,握住悦鸣侧腰的手还来回揉捏,弄得悦鸣浑身一颤,这家夥居然当著小孩子的面做这种事!悦鸣恼羞地抬手推肖扬。
“哥哥,你不能动,你现在是被大灰狼吃掉了,不可以动的。”
“可以了,”肖扬坐了起来,“儿子,你看明白了吗?”说完,肖扬还笑著看了一眼悦鸣,果然,悦鸣双颊已经变粉了。
“明白了。”
“那下面是小红帽了,我躺下装狼外婆,鸣鸣,你来演小红帽!”悦鸣气红了一张脸,狠狠地盯著肖扬,“你还愣著干嘛,赶紧著。”“哥哥你快点嘛!”悦鸣心里气但又没办法当著景琦的面和肖扬闹,只能乖乖地坐起来,配合这父子俩。
肖扬笑呵呵地躺了下去,悦鸣走到肖扬身边,正说著那几句台词,肖扬猛地一手拉住悦鸣的手,一手搂住悦鸣的腰,一转身就把悦鸣带倒在沙发上,趁著自己背对著景琦挡住悦鸣这点空当又是对悦鸣一通上下其手,悦鸣这回是吃了哑巴亏,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後还是等肖扬先放开他。
“看清楚了?”
“嗯,可是爸爸,这个好像有点难……”
“儿子,重要的是速度,你不一定要把婷婷带到床上,你可以直接把她扑在地上!”
“肖扬!”悦鸣实在忍不下去了,“你怎麽能和他说这种话!”
“我这是在交他演戏嘛!”
“你,你就不会换个方式吗,需要把话说的这麽不正经吗?!”
“这个方式最直接啊,再说了,我的话怎麽不正经了,很正经啊。”
悦鸣懒得和肖扬争,抱著景琦回屋睡觉。
中秋节的联欢会上,景琦的表演非常出色,小家夥把大灰狼演的活灵活现,坐在台下的肖扬和悦鸣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自豪,这也许只有那些已为人父母的人才能体会到。
“奶奶,”中秋的晚上景琦被带到了奶奶家,“我今天演的好好哦,老师都夸我了!”
“是吗,你演什麽了?”
“我演大灰狼,老师说我演的特别像!”
“呵,”熙和笑了笑,“大灰狼,你爸教你演的吧!”
“姑姑你怎麽知道的?”
“他教你,谁还能比你演的更像!”
“嗯,没人比我演的像!”景琦完全听不出熙和话里的讽刺,小孩子还笑嘻嘻的点著头。
“悦鸣,真是辛苦你了,一大一小都不让你省心吧。”洛云裳抱起景琦对著悦鸣笑了笑。
“不会啊,景琦很乖的。”
“我也很乖啊,”肖扬不甘示弱地搂住悦鸣的腰,“我可没让你操心呀。”
悦鸣笑著不语。
中秋月明人团圆。
一顿团圆饭之後,景琦被洛云裳抱去哄睡觉,熙和也早早休息了,悦鸣看著空中那轮皎洁的月亮笑了。
“傻笑什麽呢?”肖扬抱住悦鸣,撒娇似的在悦鸣的脖颈蹭了又蹭。
“月亮真的好美,又大又圆……”
“呵呵,像你生气时瞪我的眼睛。”
“瞎说!”
“真的呀,你生气的时候也那麽美,瞪圆了眼睛怒视我,特别可爱,对了,别的时候你也会瞪圆眼睛……只不过不仅仅是可爱了,简直是要人命呢!”
“什麽时候?”
“呵呵,说出来不准生气哦,”见悦鸣点点头,肖扬笑道:“我插进你里面的时候你也会哦,瞪大一双水蒙蒙的眼睛和我闹,‘好讨厌,你怎麽还要!’‘你长这麽大干嘛!’‘不要再大了!’”悦鸣赶紧捂住肖扬的嘴:“你,你,你说什麽呢!”
“说你可爱的要人命呀!有双比月亮还美的眼睛,每看见你的眼睛,我就想吻你,抱你……”
“肖扬……”悦鸣感动的搂住肖扬,轻轻抬起头,吻上肖扬,从试探性的碰触到唇舌的纠缠,两人都认真地吻著彼此,将那股浓浓的爱意完完全全传达给对方。
当悦鸣又快无法呼吸的时候,肖扬放开了他,可肖扬依然留恋悦鸣的唇角,轻轻吻著,不一会,肖扬轻笑了一声,而後轻轻哼唱起一个熟悉的旋律:“你问我爱你有多,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低沈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让悦鸣立刻沈溺,他情不自禁地再吻上肖扬,这个令他心动不已的男人。
“我第一听你唱歌呢……”
“喜欢吗?”
“嗯,很好听,很美,很……性感……”
“呵呵,”肖扬抚摸著悦鸣的唇,“虽然是很老的歌,但是每个字都是我真心想说的……”
“嗯,那你答应我,以後每个中秋节都要和我一起过,以後万一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看到月亮也要想著我。”
“知道了,我会的,”肖扬愣了一会,又笑了起来。
“笑什麽?”
“我在想能不能一边看著你一边看月亮……”
“你现在不就在一边看著我一边看月亮吗?”
“不是这种,”肖扬低下头对著悦鸣的耳朵小声说著什麽,悦鸣腾地就红了:“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眼,脑子里全是这种东西!”
“哈哈,今天在妈这不方便,月亮每个月都圆,下月圆我们试试!”
悦鸣没说话,只是微微笑著搂紧了肖扬……
(完)
PS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