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
发表于3个月前 修改于2分钟前
原创小说 - BL - 长篇 - 连载
现代 - 主受视角 - NTR - NP

受给正攻带上了第一顶绿帽。

正攻:我原谅他。

受给正攻带上了第二顶绿帽。

正攻:你要解释什么吗?

受:我们只是朋友。

正攻:我信了……

终于正攻给受带了绿帽,但是正字摇摇欲坠。

受:我和小三跑了嘤嘤嘤……

攻:(抓狂)我要绿成环境保护大使了!!

文艺版文案:

妻子和好,如鼓瑟琴。

兄弟既翕,和乐且耽。

宜尔室家,乐尔妻帑。

翻译一下,就是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滚)

俺认了,后期有疯批攻出没,看文需谨慎(残念)正文部分已经完结啦,番外的话可能要等到网站更新完,刚好可以存稿,谢谢观看~?

## 君子一言1

阳光明媚的上午,谌颜难得等到了不用去兼职,可以休息一整天的周末。

他忽视了八点的闹钟,睡到了十一点才起来。他去洗了一把脸回来,手机上弹出很多消息,都来自于备注名是安旅晖的一个人。

“颜颜,昨天学校还有事,今天我起早点来找你好不好?”

“为啥不回我啊,还没看到消息嘛QAQ”

“我妈寄了腊肉腊肠给我,我都一起捎过来,你还想吃点啥好吃的不?”

“颜颜,我现在上车啦,大概十一点能到你那!!”

他发了这么多消息他都没回,还接了一个开心猫猫头的表情包。

谌颜看了一眼时间,在床上叹了口气。

安旅晖是他的男友,两人从中学开始交往了五年,对方正在读大学。他也因此来到这个城市。

本来他们两都不是同性恋,安旅晖突然甩了前女友追求他,把谌颜吓一跳,但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安旅晖本人的话来说,“我真的不是同性恋,但我喜欢上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主要还是……阿颜你太好看。”

对于谌颜来说,他或许只是刚好空缺了这么一个需要陪伴的位置,所以就算觉得安旅晖只是馋他的身子,他也不是很在意。

如果对方突然用什么理由离开自己,他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目前而言,安旅晖还是很喜欢他。

“你过来吧。”他沉思半天,回了安旅晖这四个字。

谌颜正在洗菜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

他知道那个人回来了,于是擦了手从厨房里出来。安旅晖提着大包小包拉开们,他长得高大,头上帽子还带歪了,探头看向谌颜的时候掉下来,他还没手去接。

谌颜看到这个人,还有一点恍惚,他认识的少年时期的安旅晖比他矮一些,偏向瘦小,有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和圆脸。

五年间,他已经成长了这么多,只不过那双眼睛还是黑黝黝的,像闻到了什么香味放着亮光盯上他。

“啊颜!在做饭吗?”安旅晖迅速把行李箱推进来,脱了鞋走来。

“嗯,还在洗菜。”谌颜点头,离得近了他只能仰头看他的男孩,“你吃了早餐吗?”

男孩灿烂地笑起来,傻傻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还没有。”

谌颜想说什么,就被结结实实地抱住,那人在他头发上吸了一口。他刚有些好笑,关心的话就忘说了。

“我不饿的,但是看到阿颜就饿了。”安旅晖低头瞧着谌颜背后被偏小的衣服勒出来的曲线,内心的邪火就升起来了。

“阿颜,我可以先吃你吗?”

谌颜带着笑意地应了一声。

安旅晖甚至等不及带他去卧室里,就在沙发上把谌颜剥开了。

因为长期在室内工作,谌颜的皮肤很白,腰看着细,但是肉也不少。安旅晖很喜欢摸他的赘肉,在肚脐眼周围挠着,让他很痒。

“不要挠了……”他用手去推安旅晖,被轻易捉住了扣在头顶。

他和安旅晖做的数不少,但每刚开始的时候他都很紧张,或许情欲和他这样生性薄凉的人相冲。

安旅晖清楚他的情绪,没再乱摸刺激他,直接解开了裤带摆弄起棉裤下面的器官。

“哈……”他不喜欢触碰自己,青春期开始就压抑着正常人的生理需求,导致身体总是敏感得不可思议。

安旅晖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的表情盯着他,手上动作不停。听到谌颜的呼吸变重,看到那张清秀的脸上漫起潮红,眼底变得迷离不知所措。

然后隔着内裤泄在了他手里。

他就像小时候被人知道尿裤子的事情一样,先是愣住了,然后十分难堪。

“阿颜好可爱……”安旅晖凑上前吻他,手上的动作已经脱下了他的裤子。

“呃……”谌颜将手抵在肩头想推他,眉头皱起来,他有些承受不住对方的热情。

比起最开始尝试的时候,两个人都熟练了很多。安旅晖明白谌颜会抗拒,更加入迷地吮吸他的舌尖分散他的注意力,再撩开他的上衣在敏感的腰间轻捏抚摸,等他沉迷了再刺激已经立起的乳尖。

“哈啊……”他已经被抚慰得彻底放松了,在被抬起腰时还是瑟缩了一瞬。

有些硬度的东西抵在了同样在瑟缩的穴口。

“呃……”谌颜抬起手挡住了眼睛,倒不是害怕没有扩张就被进入时的痛楚,不如说被侵犯的感觉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安旅晖拉开他的手,非盯着他问:“可以吗?”

谌颜点头,错开他的视线。腰被拉下一截更加拉直了大腿根部,在进入的时候只能呼吸试着放松。

很快就吞了一大半,安旅晖耐心地等他缓过来,再拉扯着干涩的内壁更加入。

看到心上人痛苦的表情,他才有些懊悔。心急的毛病总是改不了,安旅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谌颜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安全感,阿颜什么都好什么都惯着他,他就是……只有侵犯到他体内听他在耳边呻吟时,他才会觉得阿颜是属于他的。

谌颜虚脱得靠在他身上,刚刚还有感觉的性器也萎了,整个人恹恹的。

“阿颜,很难受吗?”安旅晖弱声弱气地问,表情很是愧疚。

谌颜摇头,他很无奈。安旅晖做的时候要看着他的脸,更加加了他的羞愧感。

“呃……”他和安旅晖说过他可以忍受的,但对方总要等他舒服了才开始动。

这样的照顾谌颜是遭不住,他撑在安旅晖肩上,屁股里含着对方的东西,又被弄得泄了一。

看到谌颜舒服的表情,安旅晖更加兴奋,像根铁杵一样插在他身体里,他被弄了两就很累了,安旅晖就让他环着自己,拖住的腰开始动。

“阿颜真的太瘦了。”安旅晖心疼地看着他,眼里是真真切切的关心。

可谌颜被身体里的东西弄得不太好受,没多余的精力关心他的心情。

在扶着他动的时候,安旅晖还把他的衣服掀上来。谌颜拿着衣角犹豫要不要脱了,这时他才意识到安旅晖身上的白衬衫只是解开了几颗扣子,多余的污渍还都是他弄的。

“你也脱了吧。”谌颜难为情地要求道。

“嗯。”安旅晖在他的皮肤上咬出牙印,才把上衣脱了,裤子也一扒就没。

谌颜躺在沙发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是安旅晖又压着他吻了很久,才扒开他的腿一下子操进来。

“啊――”错不及防的声音媚得不可思议,谌颜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身体也开始自己有了反应。

接下来只要刺激那个地方,他就似哭似喜地,就算压低了也更加勾人想要狠狠地被侵犯。

谌颜不明白这一点,他被操得眼睛湿润真的滴出了泪,安旅晖才含着他的眼角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他被体内的冲击刺激得也泄了出来。

“哈……真的好喜欢你。”安旅晖在他耳边满足地喘息,呼唤他的声音依旧带着渴求,“阿颜……”

“唔……”他被安旅晖狂热地亲吻,无法在呼吸的间隙回应。

直到体内的器官又隐隐有了感觉,安旅晖才克制着自己退出来,盯着他的表情就像看着只偷吃了一口的蛋糕,等到晚上再慢慢享受。

谌颜被他亲得嘴唇也都红了,脸上都是沾了汗渍的头发,整个人被弄得十分凌乱,还在恍惚中不清楚被做了什么。甚至后穴还在啜着空气,缓慢地流出刚刚被内射的精液。

“咳……”

安旅晖清楚他再多看一眼,这一整天他的阿颜就不用吃饭吃他就好了,于是跑到房间里抱了一床毯子出来,把谌颜卷起来抱到浴室里。

“你不用这样。”这大夏天的,傻孩子做什么呢。

他被安旅晖放在马桶上,才迟钝地从情事的余韵里回过神来,眼角还是绯红的颜色,眼波流转媚气横生,那张张合的唇格外地吸引人。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摁着谌颜在啃他的嘴唇了,手也在对方胸上掐着红红的乳尖刺激他发出呻吟。

“安旅晖……”

听到谌颜叫他的名字,他就彻底地无法把控自己的欲望了。他摸着谌颜的后脑,盯着他用强硬的口吻请求道:“阿颜,帮我口好不好?”

“……”谌颜被他的眼神一惊,接着才点头。

安旅晖站起来,把他按到腹下。他才后悔了不应该要谌颜做这种事,他们之前也相互玩过,阿颜非常难受不适的。

可谌颜拿起了他的器官,温热的口腔已经含住了头部。

他闭上眼,要接着吞入更多,安旅晖忽然拉开他的脑袋,慌乱地说了一句:“阿颜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就逃出了浴室。

徒留谌颜对着关好的浴室门无言良久,突然又笑起来。

安旅晖就是太在意他了,谌颜摇摇头,才打开洒,支起腿清理屁股里的东西。

还以为这个人读大学会变得成熟稳重,没想到还是那个样子。真心来讲,他还是希望这人能长大,认识更多人,到时候就不用费这么多心思浪费在他身上了。

可要是安旅晖要一直这么喜欢他,谌颜也露出不自知的微笑,他们或许能一起克服所有困难,走到最后呢。

## 君子一言2

如果周末安旅晖没过来的话,谌颜一般都会去奶茶店打临时工。店就在公司楼下,他下班了也会去帮忙。

谌颜长得好看,人也温温和和的,吸引了很多顾客来店里。老板把他当排面了,谌颜工作的时间就很自由。

可休息的话他也并不轻松,安旅晖也不是没想带他出去玩。一是谌颜不允许他们在户外场合亲热,连牵手都不可以,如果遇到朋友,也只能介绍是表哥堂哥这样的关系。

五年了,他都没见过谌颜的家人朋友,还要他在自己的交际圈内隐瞒两人的关系,说是别人知道他是基佬的话会受到歧视。

对于要隐瞒恋情安旅晖有万般不甘,他又说不过谌颜,就被说服了。

两人亲近的时间原本就不多,除了吃饭就是做爱,安旅晖一直在他身上又亲又咬,弄出很多痕迹。夏天本来不方便,但是谌颜对外界说是有女友的,又放任他乱来了。

两个人黏糊在一起都分不开了,谌颜觉得难受,安旅晖却很开心。他摸着谌颜微微鼓起来的肚子,心想要是阿颜是女孩子的话会不会早就怀上他的宝宝没办法只能嫁给他了呢。

这样的玩笑他还真和谌颜开过,他们第一做的时候,把谌颜弄流血了,谌颜无奈地说他是男生。

安旅晖更加抱紧他,说男孩子的阿颜很好,女孩子的阿颜也很好,他都很喜欢。

谌颜惋惜地表示,他只有个弟弟,没有姊妹。

他是有家人朋友的,可是从不愿意告诉他。这让安旅晖有一点难受,他张口咬上眼前消瘦的肩,扒开被掐得通红的屁股挺了进去。

“嗯啊――”谌颜直接被捅醒了,好在他没有起床气,身后的安旅晖像一只大狗,从他的肩头舔到脸上,还不满足,将他翻过来衔着颈后的痒痒肉啃。

他被弄得只能抬高屁股,想被操到更里面更爽的地方。这个姿势真的很舒服,他的脚趾蜷起,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了。

安旅晖跪着将他也抱起来,扶着脑袋亲吻。

亲吻中的气息都是灼热的情欲,但谌颜眼里还有窗帘后的天光,他趁安旅晖将他翻面的时机说:“今天你早点回学校吧,我待会要去接我朋友。”

“什么朋友?”安旅晖一下子慌了,又觉得他的态度很苛刻。

好在谌颜并不在意,他诚实地和男朋友交代,“是很久以前的朋友,太久没见了,他之前告诉我是今天的机票,大概中午会到,我想去接他。”

“……”想到谌颜都没接过他的车,安旅晖脸都白了,张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只能拖过眼前的腿,再插进已经软成泥的后穴里。

他的眼睛红红的,不是因为情欲而是气愤,下意识就觉得除了他阿颜还有其他人。

“呃啊――”

谌颜脑子还不太清醒,只觉得在做的时候说这个事不好,就先配合安旅晖弄了两回。可这人没有停下来的架势,嘴上啃得狠了还在脖颈咬出一个见血的牙印。

他摸了一手的鲜血,安旅晖带着愧疚的表情将他的手指一根根舔舐干净。

谌颜见他这样,才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愣愣地说:“那个人只是朋友,以前你也见过的……”

“那个叫什么洛沉的人?”安旅晖的反应更大了,掐在他腰上的手没控制力道,痛得谌颜倒吸一口冷气。

“对不起。”他慌了,忙松开手捏住一旁的枕头,以控制疯狂起伏的情绪。

“嗯……”谌颜不清楚安旅晖为什么这么针对洛沉,他和洛沉之间要是真有什么早就发生了。

谌颜也懒得多做解释,坦荡地说:“晚一点我会带他回来,要是你不想看到他的话就先回去。”

安旅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脸被抛弃的表情。

他的肩和腰侧还隐隐作痛,谌颜突然觉得心累了,离开床去了浴室。

安旅晖看着一床凌乱,内心也不受控制地慌乱了。不是他不相信谌颜,可是他这个朋友分明……

他一脸菜绿地看着谌颜洗干净了出来,还换了明显没穿过几的衬衫和西裤,安旅晖记得这是谌颜要去面试的那几天在商场买的。

很明显这个朋友在谌颜心里不是一般的重要。

安旅晖凑过来要抱他,都被谌颜推开了。

“你赶紧收拾吧,床也整一下。”

“你要让他睡我们的床?!”安旅晖的手很傻地在空中舞动,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把谌颜看笑了,他吐槽道:“你一来就乱成那样,你还是别睡我的床了。”

“那怎么行!”安旅晖这才开始行动。

谌颜摇摇头,看了一眼时间,就和安旅晖说一声出门了。

他转公交地铁和悬浮列车,了一个半小时到了机场,才想起早餐还没吃。

洛沉的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落地,他还是太心急了。

他坐在坛边上,也不玩手机在那发呆,路过的女生看到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哥,又不敢上前搭讪打扰,只偷偷拍了几张照片就跑了。

他有多久没见到洛沉了,在那件事之后吧……

谌颜陷入回忆里,明显不是什么好事,让他脸色发白,眼神飘忽。

直到手机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响起。

“我到了。”

是洛沉。

谌颜一抬头,就从机场门口漫出的人群里找到了多年好友。

他身上是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气质,明明也是普通的穿着,走路的姿势总是挺拔自然许多,没有现在的年轻人肩上的压力负担。

“阿颜。”洛沉的声音温和得如同泉水,是很能治愈人心,以理服人的类型。

“……”谌颜愣了很久,才看到他手上没拎东西,问道,“你的行李呢?”

“托人送到你家楼下了。”洛沉的长相也是温和的类型,笑起来很好看,只是现在也拔高了,轮廓变得更加英俊。

这一笑拉进了谌颜的距离感,让他也笑起来,又低头挠着脖子上的肉。

他侧头就显露出某人早上啃出的印记,洛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谌颜自然地把身边的事和好友道出,一直以来,洛沉都是类似于树洞的角色。

可是他时常有自己的事情,谌颜小时候会给他写信,现在只有在压力最大的时候会想和洛沉倾述。洛沉家境很好,他意想不到的好,谌颜会和他成为朋友也是一个意外。

他并不是需要洛沉的帮助,而是需要这么一个人,向他倾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这几年忙着工作,他很少给洛沉写信了,有时候写了一两句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现在本人就在身边,谌颜也开始滔滔不绝了。

他没有思考,话多得有点混乱。

“我现在租的房子安旅晖也有在分担房租,上班的话还是之前的公司。我再找了一份兼职,同事们都很好,压力也不大,就是偶尔有点累了。”

他没注意洛沉在领他往机场外围兜圈,始终没走到悬浮列车站。谌颜自顾自地说着:

“我弟的医药费我算是付的起了,钱也在慢慢还,可能还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妈妈还有一套房可以租出去,幸亏当时有阻止她卖掉。”

“你还和那个人在一起吗?”洛沉偶尔会问一些问题。

“嗯。”谌颜点头,说到安旅晖就想笑,“安旅晖有说过他家里人开始催他交女朋友,怕他孤独终老要给他安排相亲。”

“可能有看好的对象就会分手吧。”这是谌颜早就想好的,他看得很开。

洛沉看着他说:“如果碰到喜欢的人,你也可以不要他。”

“不行啊。”谌颜摇摇头,“我没车没房穷成这样,没有女孩会看上我。”

“说不定呢,会有对你一心一意只想待你好的。”

“太难了吧。”谌颜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

一边他又兴致冲冲地打开手机,点进了一个人的朋友圈。

“洛沉你看,这是店里新来的妹子,很可爱吧。”

谌颜放大了那女孩和朋友的合照,眼睛很大很清纯的类型。他也并不是真的同性恋,更加会欣赏女孩子。

“她不是很上镜,本人更好看。”

洛沉瞅了一眼,没什么评价,“你的口味都没变过。”

“唉……”谌颜上学的时候有暗恋过一个女生,还把合照剪下来给洛沉分享。

他脸红红的,想起往事该有些羞涩,“说起来……我还是没有勇气和她告白来着,她就转学了。”

洛沉没有话了,谌颜还在聊女孩的事情。

“她第一天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可以去后厨做点别的事,不用一直在前台点单。结果她看起来这么活泼开朗的一个人,一到点单就焉了。”

“听同事说她身上的衣服很好,家里也不穷,果然来奶茶店只是体验生活吧”

谌颜笑笑,直到女孩加了他的微信,几张照片就可以看出女孩平时的生活了。

怎么说,虽然是在同一片土地上,同样站在一起的人,但其实从出生开始,就不是能够对比的了。

## 君子一言3

谌颜把洛沉领回家的时候,安旅晖还没走。

他一个人在家里边焦虑边收拾卫生,又实在没有勇气打扰谌颜,发了一个表情包谌颜也没回他。

现在才等到人回来,安旅晖一下就看到谌颜身后的男人,他从迈进门,在一旁看着谌颜换鞋,眼睛一直瞅着他媳妇,手上还拿着两束……

装什么文艺!!

他咬牙强忍着控制表情,直到谌颜换好了拖鞋正眼看他。

“这个点你还不出发,待会就没高铁了。”

“阿颜,我……”安旅晖还是结巴了,他突然委屈得想哭,又不想在另一个人面前示弱。

谌颜换好鞋后留意到身后的洛沉,回头询问:“我还有一双旧拖鞋,你应该可以穿的。”

“好。”

谌颜在内心松了一口气,走去房间。安旅晖跟上,在背后用不小的声音说:“为什么要拿阿颜你的鞋,我也有的。”

“你哪来的鞋?”谌颜的旧拖鞋是安旅晖住进来的时候买了一对,他就把旧的收起来了。

安旅晖傻逼地把脚上的蓝猫拖鞋踢到一边。

“……”谌颜没理他,把鞋翻出来,弯腰放在洛沉面前。

起身的时候,痒痒的东西挠到了脸上,的动作很快,一直从鼻尖挠到了下巴,在要掉下去的时候被谌颜接住了。

鼻尖还有月季的香,它是路过一个店时,洛沉买的,并没有被打包起来当做礼物。枝的刺有点疼了,谌颜控制自己不要多想,一般去别人家里都是要送礼的,这两束可能还寒碜了。

眼前两朵浅色的月季半开,如若少女般娇俏。谌颜捏得紧了不觉得疼,脑海里还是瓣划过脸上时的触感,觉得香腻人,脸也微微红。

“家里有空的瓶子吗,可以养大概一个星期。”

“咳,有的……谢谢。”谌颜拿着,不自在地转身去了厨房。

安旅晖看他没有一点不自然地就穿了阿颜的鞋,脚后跟漏在外面还很轻松的样子。

“洛先生应该挺忙的吧。”

“最近闲了。”洛沉像是听出了安旅晖酸溜溜的语气,声音带着刻意的笑意。

这把安旅晖气得更冲了,“我们阿颜忙得很,没空陪你玩。”

洛沉平静地盯着他,明明是平视,眼底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在玩的是你。”

“我?”安旅晖一时没听出言外之意,谌颜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一开口就是赶人,谌颜的表情还很嫌弃,“你赶紧走好吧。”

安旅晖的委屈一下就爆发了,他咬着下唇两步逼近到谌颜面前。谌颜刚觉得那句话的语气不好,想和他道歉,就被捧住了脑袋。

洛沉在看着。

想到这点他就非常紧张,退后一步撞到门上,安旅晖还是压了下来,咬住了他的唇,颇为凶狠地品尝。

“呃――”谌颜吃痛,但还是没敢睁开眼,他们吻到了门后,好友的视线仍是十分强烈。

羞耻感让他抓狂,都忘了和安旅晖生气。

他将安旅晖的衣物攥在手心,不知是要推拒还是要迎合,但两人之间的气息越发火热,没有一时半会儿浇不灭了。

安旅晖这才满意地放开他,盯着谌颜被吻得满脸潮红,十分诱人的模样,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我硬了。”

谌颜下意识翻了一个白眼,想到他好不容易带一个朋友回家,这货还就知道捣乱。在安旅晖蠢蠢欲动的手碰到他前,谌颜用毫不留情的一脚把他的兴致踢没。

“好痛……”安旅晖在他脚边跪下了,控诉道,“老婆这可是你的下半生啊……”

谌颜微笑地看着他,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脾气这么好,“我不需要的。”

“呜呜呜呜……”

安旅晖流着泪站起来,两人整理好上衣,才又从厨房里出来。

他提了个包跑了,走之前还特意要和谌颜拜拜:“老婆,下周再见!”

“你的车要赶不上了。”谌颜将门关上,回头看到洛沉坐在沙发上玩电脑。

他刻意坐在离对方还有一个人这样距离的位置,才觉得最合适。

“抱歉啊,他就是这种的人。”

“嗯,傻逼都是这样。”洛沉用最平常的语气说。

没想到会突然从好友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谌颜愣了一秒,一拍脑门没忍住笑出声了。

“对……”

洛沉看着他笑了,不咸不淡地勾起了嘴角,可眼底并不见笑意。

“他很喜欢你,但并不适合你。”

“我知道。”谌颜叹了口气,一句话带过了,“但毕竟都这么多年了,你呢?”

“我订婚了。”

这个回答让他面露诧异,洛沉并没有佩戴订婚戒指。

“那位女士帮了我很多,条件就是与她表面婚姻,在婚后她将和其他人孕育一个孩子作为继承人。”

这太后现代了,谌颜已经傻了。

“所以……”

“我还是自由的,我们双方都是。”洛沉笑道,转移了话题,“我刚刚开了电视链接手柄,要不要玩玩看?”

“好啊。”谌颜来了精神,为了拿手柄挨进了洛沉许多。

对于电子游戏他很有兴趣的,就是各种方面不允许。

谌颜选择了一个冒险游戏,洛沉手把手教他怎么控制,这时候如此亲近谌颜,他才不觉得尴尬,教完了再自然地离开保持距离。

这人满心都在游戏里,像找回了童年时代缺失的那一块。

“是日语唉……”谌颜在房间里绕圈圈,等旁白的女声说完话。

“唤醒你的是公主。”

“漂亮吗?主角不是人类,耳朵好尖哦。”

“好像是精灵。”

“精灵不都是肤白貌美那样的吗?这个少年黄皮还是五五分!”

“这游戏的建模都比较真实。”

“所以公主漂亮吗?”

“有更漂亮的。”

“哇哦。”谌颜被游戏的环境美景惊艳到了,喃喃称赞,“好美……”

“它的地图很大。”洛沉一边用电脑办公还能分心和谌颜聊天,“而且没有传送门。”

“要怎么救出公主,打败恶龙?”

“……是的。”

“这里有个老爷爷。”

洛沉一下子剧透了,“他就是国王。”

“岳父!”

“……”洛沉奇怪地瞅了谌颜一眼,见他满脸兴奋,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谌颜完全沉迷在游戏里,玩累了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洛沉在黑暗中盯了他很久,侧脸被电脑屏幕的光照映得颇为恐怖。忽然,他定下决心,将笔记本合上,拿走了谌颜手里的东西。

他将人横抱起,因为这人没有多重,所以很轻松。他一路走向卧室,就像是在自己的家里那般熟悉。

打开灯,谌颜被平稳地放回床上。他环视一周,发现了什么。

接着便带着笑看向床上睡得安稳的人。

首先是被亲得下唇明显要肿一些,吻了多久呢……手撑在一旁,他矮下身贴近这人平稳的呼吸,雪白的牙齿衔起了红润的唇皮,咬合到不见血色。谌颜皱起眉,陷在梦魇中醒不来。

他完全探入温热的唇中,勾了舌纠缠。谌颜呼吸不畅,苍白的脸被堵得全红了,但始终紧闭着眼。

也可能是他下意识想要逃避眼前这种状况。洛沉倒不是真的想把他吻到窒息,于是稍稍起身,唇上还有一丝不欲分开的津液。

他完全没有在好友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占便宜的愧疚心,甚至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洛沉翘起一条腿坐在床边,两只手优雅缓慢地解开这人身上皱巴巴的衬衫。从颈部最上层的纽扣开始,纤细的身体上全是凌乱的欢爱痕迹,两粒艳红的乳粒在空气中完全硬起,只拧了一下那张嘴便娇喘兮兮。

“呃……”谌颜总算知道反抗了,抬手挥到了欺负他的手,在落下时被捉住了。

这时他又表现得极其温柔,放到了嘴边亲吻无名指根部。

稍稍松开,手就抽出了摔到被子上,人也翻了一个身。

“呵……”洛沉莫名冷笑。

谌颜真的觉得冷了,抖了一下想钻进被子里,却被及时挡住了。

那只手解开了他的裤子,隔着内裤描摹起前面器官的轮廓。谌颜抱紧被子,呻吟声都被堵死了。

“你是被操得这么敏感,还是本来就是这种体质?”

眼前的人没法回应,他的手就从胯骨摸到了臀部,再到两腿之间刺探进去。

“呃啊……”他全身都绷紧了,眼角里似乎有湿润的东西流出来。

“前面后面都湿了啊。”洛沉看不见他的脸,他还以为自己能接受这个事实,可还是……

他拉下一角,直接将两只手指并合插入,立即被柔软热情地迎合上,吮吸着拉进更的地方。

手指并不想顺从他的心情,曲起刮疼了肉壁,被子里隐隐有哭泣的声音。

洛沉冷冷地盯着他,指尖动作不停,肆意地在他后庭里剐蹭玩弄,直到摸索到了前列腺,他便一直按压那个地方,让谌颜的内裤完全湿润了。

他起身离开,不知过了多久,被子里的声音才平息了。

这时又回来,他轻柔地翻过谌颜,手上还有沐浴露的味道。

他轻轻地擦掉这张脸上的泪痕,替他捻好被子,随后还是没忍住在额头落下一吻。

可他的睡美人从未醒来。

## 君子一言

放在窗台的不知怎地,过了一夜就枯萎了。

谌颜没太在意,照常拿了一个熟鸡蛋就去上班了。不能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得病了也只能在家里疼着忍着,没多余的钱去看病。

今天状态不好,头很晕走路都是飘的。好在他赶到公司的时候,在最后一分钟打了卡,在工位上坐下后,他才短暂地歇息了一会儿。

谌颜忽然就想起了小学,他遇到洛沉的那时候。

谌颜从小就长得秀气,像个女孩。他被村里别的孩子说是娘娘腔,谌颜也不爱搭理他们,不喜欢和这些小朋友玩。

他的心智比同龄的小朋友早熟些,还晚读了一年书,每放学后,他都不想这么早回家,就跟着太阳的方向,走到了廖无人烟的地方。

河边有一栋三层楼的大房子,还有很漂亮的园。谌颜一般看到它就转身回家了,回到家还能和妈妈谎称是在学校写完了作业,才会这么晚回来。

可是有一天,傍晚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谌颜不想淋雨,就到这家人的屋檐下躲雨了,但他看到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男孩从屋子里出来,直接来到了马路中央。

谌颜站起来,想告诉他这样很危险,接着就看到房子里窜出了好几个大人,前前后后将男孩围住,打伞的打伞,还有给他披衣服盖毛巾的,一旁的管家指挥他们带小主人回到房子里去。

那个想淋雨的男孩在回头时看到了他,似乎友好地对他笑了。

谌颜回到了柳树后面,拿出了作业本和铅笔,有种奇特的欲望想将传达不到的话都写出来。

他忘了他在信上写了什么,就告诉男孩希望他不要淋雨,站在马路中间的行为很危险。那天学校里还发生了不开心的事情,谌颜也一起写了进去。

他把纸随便卷了折了藏在老柳树的树洞里,觉得心情好了很多,雨也停了。

第二天再来的时候,树洞里的纸不见了。谌颜不知道信的下落,也不想去猜有没有人看了他的信,但他还是把今天发生的事写到了纸上。

这样的行为一直持续了一个学期,直到谌颜收到了一封回信。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信封,谌颜至今还记得它的样子。

信封表面是棕色的,还有好看的烫金,材质很好摸起来特别舒服。里面是一张折叠起来的明信片,几串字迹也优美得不像一个孩子。

「你好,可爱的陌生人。

我叫洛沉,都是三点水的字,很好记。先生说我五行缺水,要找一个有水的地方养病,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我和你同样是没有朋友的人,所以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接下来我要回到那个家里了,不过三个月后我还会来到这里,因为我想要再得到你的回信。」

洛沉的信被谌颜弄丢了,但是那些话他都隐隐约约还记得。这几张薄薄的信纸被他当做了某种支柱,让他久违地从另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再多忍忍,为什么要对洛沉说出那样的话。

谌颜突然觉得呼吸困难,直接摊倒在了文件上,攥住胸口的衣服,大张着嘴吸气。直到同事注意到他不舒服,谌颜才努力恢复正常,连喝了三杯热水,向他们表示感谢。

因为状态不佳,到了下班的时间文件还没理完,他只能给店长发信息说今天要晚一个小时,很抱歉。

店长人很好,说是他有空就来帮忙,现在还有好多小女生过来买奶茶问谌颜的微信号。

谌颜礼貌地回复一句,专心理文件了。

中途他跑到厕所,撑在马桶上干呕,但是什么也吐不出来。中午忘记吃东西了,现在这样晚饭也吃不下去。

到了店里,他做什么事都不在状态,好在胜在颜值高,没有顾客会对他发火,还有阿姨们贴心的关怀。

谌颜混到九点就被店长赶回家,要他早点休息去了。他失魂落魄回到家,把那两支扔掉了,倒头就睡。

这一觉让他回复了不少元气,看到了洛沉昨晚给他发的消息。

是一个小区的定位,洛沉搬到那儿了。谌颜下意识去地图里查找过去的路线,想到他还是需要洛沉。

如果安旅晖迟早都要离开他的话,他还有一个可以倾述的人。

中午休息的时候,谌颜没事儿点开安旅晖的聊天页面,除了昨天上高铁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之后,对方再也没有给他发过多余的话了。

安旅晖怎么了吗?

他要和安旅晖说什么?谌颜实在没有主动交流的欲望,又在这人的空间看到,前天其实是他的生日。

“……”虽然谌颜从来不会过这些节日,这几年春节都不回家的,但是他知道,安旅晖是正常人。

看到其他人的祝贺,谌颜清楚虽然安旅晖看起来不在意不会对他生气,但还是会失落的。一累积下来后,那个人才表现得毫不在乎。

“下一生日我做蛋糕给你吃。”谌颜这么想着,就和安旅晖说了。

谁知道这人回了句,“我要老婆喂我。”

他还叫老婆叫上瘾了。谌颜刚觉得无言以对,但是他的话点着了鞭炮,安旅晖的头像叭叭叭地打出字。

“只能用嘴喂,不然我不吃!”

谌颜后悔给安旅晖发消息了,他有点恼地说:“别喊老婆了,我又不是女的。”

安旅晖这时候出奇的固执,“你是我老婆,我一个人的。”

“……”

“难不成你还想和那个洛沉怎么样吗?”手机背后的安旅晖打字打得满头青筋面目狰狞,可把路过的学生吓跑不少。

阿颜这么信任他,这个混蛋还给阿颜下药,占了他这么多便宜……绝对,绝对不能再让他和阿颜接触。

“洛沉他只是我的朋友。”谌颜发出去这句话,盯了它很久,还不小心复制了。

他的阿颜就是太单纯了。安旅晖更生气,他只在卧室里放了一个针孔摄像头,都不知道卧室外面那个混蛋有没有对阿颜做什么。

安旅晖越想越绿,狠狠打了树干一拳,不出意外手被蹭破皮了。

谌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安旅晖不敢想象,要是谌颜和别人在一起了,他会变成什么样。

他努力了这么久,才从谌颜身上奢求到一点点的爱,还是泡沫那般,轻飘飘的、易碎的假象……安旅晖蹲下来,掐紧了抱住自己的手臂,手机再想起提示音也不敢看了。

谌颜说:“我只喜欢你。”

他很久没有得到安旅晖的回应,才觉得慌了,撤回的话显得更加虚假。

他毕竟不是因为喜欢安旅晖才和他在一起的,所以谌颜一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为了安慰对方才这么说。

谌颜很清楚他不会真的喜欢上任何人,他的个性本来就是这样,能遇到安旅晖已经够幸运了,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好在到了上班时间,谌颜放下手心专心扑到电脑上。

下班后安旅晖也没回消息,他在奶茶店兼职到十一点。回家后很累了,洗完澡强撑起精神看了眼消息。

不是安旅晖,而是另一个人。

妈妈给他发了一段语音。

这段语音不像是家人之间关心的话,听完了谌颜脸色更加不好,他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洒了,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情收拾,喝了水就躺床上。

第二天中午,通过工作的消磨,他麻木了不少。

先看了安旅晖的,他说:“谌颜,谢谢你。”

“……”

而妈妈的信息也是很普通的一句话,转化成文字就是:

颜,有空打个视频吧,阿逸很想看你。

谌颜的消息删删减减,还是没想好借口,只能回:“抱歉,妈,我最近太忙了。”

妈妈的消息还是语音。

“颜啊,你不用这么拼的,别把身体累垮了。阿逸他真的很想你,找个时间回来看看吧。”

“对不起,妈妈。”

谌颜将手机息屏兜兜里,他从来都是静音,只当没有人联系他了。

光这几句话就让谌颜丢了三魂六魄,慌乱地接了几杯水喝,最后还去厕所用水清了一把脸。

妈妈并不是他亲生的母亲,谌颜的生母有病,妈妈就抱养了他。成立的新家庭原本很幸福,直到他的弟弟谌逸出生,不幸的事情就一直在发生。

爸爸在外地出事死掉了,他们家拿到一大笔钱,生活上还过得去。妈妈就一边在镇上打工一边照顾他们两兄弟,谌颜很懂事地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妈妈却坚持不将他再送走。

谌逸初三那年出了车祸,再也无法直立走路。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妈妈一下苍老很多,谌逸的手术了很多钱,谌颜高考没考好也没再读大学,出来打工省下来的钱全部寄回了家里。

希望能够尽快将全部偿还。

不只是钱。谌逸的车祸,他有大部分的责任,直至今日他也没法面对,他的弟弟。

谌颜想不明白,就问洛沉:“我可以不回家吗?”

洛沉说:“这是你的选择,阿颜,我认为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事。”

## 君子一言5

昏暗的房间,下意识给人阴冷潮湿的印象。但地面铺有一层厚厚的绒毛毯,即使是赤裸身体熟睡在房间里,也不会觉得冷。

角落里似乎有一个人,他蜷缩着,长发覆盖在肩上,似乎是一位纤细的少女,只不过瘦得可怜。

房间忽然传来动响,惊醒了她,她努力支起脑袋,这才显露出异常柔美的脸。美丽的眼睛被一层黑布蒙着,手也被反绑在背后,姿势才显得如此怪异。

他似乎不是女孩,没有乳房,但是胸也微微鼓起,乳尖在细微的光线下折射出莹润的光泽。高昂起的脖颈上被套上一个红色的项圈,连接的锁链一路向下,和束缚着下体的银色器具牵连着,着一个动作就刺激到埋到的银针,让他可怜地发出痛呼,听着声音又好像不止有疼痛。

因为一直被迫隆起,他的器官早就丧失了本该有的功能,稍稍刺激就射出了尿液。被蒙住的眼睛也流下更多泪水,他不知被囚困了多久,早已爱上那个人。

在他来到身旁时,谌颜匍匐着挪动膝盖,脸从小腿的西装裤挨着蹭上,饥渴地接触到双腿中央,用嘴熟练地解开了拉链,将弹到脸上的性器吃进嘴里,忘我地吞入服侍。

“唔……”

那人坐在台阶上,撑着头欣赏一会儿他的表情,才摸到他的胸前,一把掐住大得像白馒头的两个乳房。

“啊啊……”谌颜忙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胸和下体都流出了些许白色的体液。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又害怕对方生气,只得再靠近了,伸出舌头舔弄半隆起的性器。

“呵……”上方的人发出一声熟悉的冷笑,接着一旁有什么东西逐渐靠近。

谌颜不敢做其他的事情,也无法分心,即使脖颈和嘴都很酸了也还要支撑住继续舔弄,幻想着它完全隆起了,这人就会摁着他操进来……至少在结束的时候会将他抱出去,泡在温水里清洗。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会觉得幸福的事情了。

可是当毛茸茸的热乎身体贴上他时,谌颜才慌了,慌乱可怜地呼唤他:“不要……”

“怎么了?小丑也很想要你。”

“不……”被蒙住的眼睛流下更多泪,他却无法反抗更多。

这条棕色的大狗趴在他身上,将通红的性器插入到柔软的菊穴里……

“救救我……”

安旅晖从床上惊醒了,这什么怪梦啊!?

谌颜怎么会被弄成那个样子,而且视角也太奇怪了吧!那个男人是谁!!

其实心里有答案了,但是安旅晖就是不愿意面对。他按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一边又将手伸向被子下面。

他不是没梦见过谌颜,一般都是他把谌颜这样那样,这个梦里谌颜被别的什么人囚禁了还给狗……

那条金毛――安旅晖猛吸一口冷气,想起来他在哪见到过名字是小丑的金毛了。

第二天,安旅晖逃了最后一节课跑出来赶车。

他是十点到谌颜宿舍的,谌颜这时候还没回来。

十一点多的时候,客厅的锁才有响动。谌颜刚打开灯就被沙发上的人影吓一跳。

“安旅晖,这么黑,你在这做什么呢?”谌颜心累地叹了一口气,安旅晖这几天恢复了正常,有事没事都给他发消息,也没提前和他说要过来。

安旅晖一身黑,头发也长了还有黑眼圈,他幽怨地看向谌颜,对方却早就换好鞋转身去了厨房。

谌颜从冰箱里拿出他上来的时候买的苹果,那一大袋基本上都还在。他洗了一个扔给门口的人,安旅晖眼里的幽怨就消减了不少,心想媳妇儿还是念着他的。

谌颜是饿了,从他身旁钻出来,才看到客厅里又是安旅晖带来的大包小包,估计都是吃的零食,整整三大袋。

“……这也太浪费了。”秉持勤俭节约的好习惯,谌颜再怎么塞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

安旅晖从身后抱住他,闷闷地说:“我想要阿颜身上多点肉。”

说话中又摸上谌颜的小肚腩,谌颜扒开他的手,几口就把苹果啃完无视了他。

安旅晖倒没以前那么粘人了,这时候他定是要跟着谌颜一起去浴室的,这等谌颜洗完了他才接着进去。

出来后谌颜当然已经睡着了,他只能略微靠近一点,又再靠近一点,害怕把他吵醒又想拥着对方,这样才能睡个好觉。

第二天谌颜醒来,他刚要起床就被安旅晖拉住了。

人还迷糊着似醒非醒,边嘟囔边拉扯他的睡衣,“阿颜……”

谌颜毫不留情地扯出自己的衣服,对他说:“你睡吧,我有事要出去。”

“什么事?今天还要去兼职吗?”安旅晖清醒了。

“不是。”谌颜想了想还是老实说了,“洛沉搬到了天心区,他家的金毛也空运过来,昨天就到了。”

“所以今天约好了去看小丑。”

“……”梦要变成现实,安旅晖的脸都被吓白了。

“不行――”他更用力拽住了谌颜,让他皱起眉。

“对不起。”谌颜还没说什么,他就慌张地松开手,谌颜的皮肤很白,清晰地呈现出红痕。

见他满脸的忧伤愧疚,谌颜叹气说:“就压痕而已,我不疼的。”

这人经常在做爱的时候在他身上弄出更痛更难消的痕迹,也没见他有多内疚啊。

谌颜抽出自己说:“我真的要走了,要是无聊的话你还是先回学校吧。”

没等安旅晖反应过来,他又补充,“我原本想给你发消息的,但是忙忘了,让你白跑一趟,对不起。”

“……”安旅晖真没想到谌颜还会对他如此疏离,他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他的反应让谌颜知道这人又被自己刺伤了,烦躁地挠了挠额头,最后还是选择了冷理,换好衣服出门了。

谌颜觉得他是忘了什么,但一时想不起来。到了地方,谌颜从地铁口出来就看到一身休闲装的洛沉。

他身上的衣服应该挺贵的,路过好几个年轻人都回头了。洛沉专心玩手机,并不在意,谌颜出现他才抬起头。

“你不用特地等我的。”谌颜准备到小区门口再给他发消息,还是觉得来洛沉家里很不好意思。

“担心你找不到路。”洛沉随意地解释道,接过他手里的果篮和狗粮,领他往公寓走。

小区的园修建得很漂亮,弯弯绕绕确实有点多,到了地方,洛沉回头问:“有记住吗?”

“大概……”谌颜其实很茫然。

“你那个男朋友这周有来找你吗?”洛沉突然问了安旅晖的事。

“有的。”谌颜愣了一秒,对安旅晖有些内疚,“我忘了和他说要来你这儿。”

“他对你生气了。”

“那倒没有……”安旅晖叹气,安旅晖再怎么都不会对他生气,只会自己闷着,过段时间就好了。

很快电梯就到了楼层,这栋小区都是一整层一套公寓的配置,谌颜想到自己那间贫穷的小破屋子,内心还是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进门后,谌颜先环视一圈宽敞的客厅,没找到金毛便叫了一声它的名字。

洛沉这才回头和他说:“小丑昨晚水土不服,现在还在宠物店。”

“啊?”

“我们等会儿吃完饭再去宠物店。”

“不用了。”谌颜摆摆手,“等它好了我再过来。”

洛沉似乎笑了,点头答应。

他给谌颜游戏机玩儿,谌颜缩在沙发上没玩多久就没了兴致。他跑过来找洛沉,厨房和他的公寓一样大了,展台上摆满了各种用具和蔬菜果类,似乎是今天采购的。

“你在做什么?”谌颜新奇地看着他。

“在打奶油。”洛沉将称好的淡奶油装进打蛋器。谌颜凑过来,是想帮忙的,但一时无从下手。

他在一旁看洛沉忙碌,憋了很多问题,最后才问:“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不是。”

那他为什么要准备这么丰盛?

“等下还有其他人过来吗?”谌颜不想接触洛沉身边的人,会让他觉得尴尬。

“没有人。”洛沉否认了。

他忽然意识到了,今天好像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谌颜转身接了电话。

“妈……”谌颜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对面嘶哑的笑声。

“哥。”

谌颜捂住嘴,瞪大眼睛。

谌逸的声音飞扬起,变得愉悦灵动了,像一个单纯的少年。

“哥,生日快乐。”

“……”

谌颜挂了电话手还在发抖,他回到厨房。

“我先回去了。”

洛沉没有说话,他低着脑袋,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洛沉。”纠结片刻,谌颜还是将内心的,会伤人的想法说出口,“我不值得你准备这些,但还是谢谢你。”

“对。”洛沉反倒笑了,“想来想去,还是将你骗过来,亲自为你做蛋糕比较适合。”

“……”一时间胡思乱想全都被这些话勾出来,谌颜更加不敢抬头了。

“你在担心什么呢?”洛沉体贴地问询,柔和地靠近他。

谌颜退后一步,错开他的抚摸。

“抱歉,我得回家。”

## 君子一言6

其实家里安旅晖也不一定在,他可能早就回学校了。

他已经不想去猜洛沉的心意了,心想还是谨慎和他保持距离。他一个底层贫民,实在不适合和这些人打交道。

不要老想这些有的没的。谌颜在内心叹气,不过是他自己作的孽罢了。

他没有给安旅晖发消息。回到家,客厅没有亮灯,还是一片漆黑。

安旅晖也没有像昨晚那样做在沙发上吓人,不过谌颜还看到了别的东西。

满桌子的已经凉掉的菜,还有中间蜡烛已经烧到奶油里面的草莓蛋糕。

他拿起手机给安旅晖发消息,先发了一个流泪猫猫头表达愧疚,接上话说:“谢谢你的礼物。”

又补充一句,“今天很开心。”

话是这么说,但谌颜没有一点要吃蛋糕的欲望。他将菜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里,冰箱就塞满了。

谌颜将蛋糕留在桌上,疲惫地走回卧室,觉得休息一天比上班还累。

卧室灯打开,他才看见缩在角落里的黑影。

“……”这货居然没回去。

安旅晖颤巍巍地抬起脑袋,他好像哭过,脸湿湿的沾着头发,眼睛也是通红的,就嘴唇泛着白。

这幅模样可把谌颜吓到了,又哭笑不得,“有床不睡你坐地上?”

“老婆……”安旅晖一开口眼泪鼻涕先掉出来。

“诶。”

谌颜过来想将他拉起,可安旅晖把腿蹲麻了,他整个人又很重,好不容易拽起来了,又把他压垮了。

两个人的重量让床重重地弹了一下,他推身上的人,沉死了推不开。

“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承认……”安旅晖将脸往谌颜身上蹭,手也摸到纤细的腰上。

谌颜啪地拍了一下他不安分的手,叹气道:“去洗澡。”

安旅晖闷声说:“弄脏了再去洗。”

他的手从腰部绕到背后,手指摸到了谌颜的屁股缝里边。

“嗯……”谌颜抓着他背后的衣服,被两只手指探进干涩的菊穴里。

“阿颜,你吸得好厉害。”安旅晖高兴地说,更加确认了谌颜没被其他人碰过。

他入到让谌颜快乐的地方,按压着刺激他的身体,两人贴得近了,性器都挨在一起磨蹭。

“哈啊……”他很快就被安旅晖弄射,瘫软了让人脱光,从后面进入。

他半阖眼,还有点迷糊。

安旅晖将他结结实实地抱住,掐着他的胯部开始抽动。

“唔……哈……”谌颜捂住嘴,怎么也没法想象如此甜腻的呻吟会从自己嘴里发出来。

要是他这么弄别人,也会让他这么舒服吗?

谌颜分神的时候,安旅晖忽然停止了动作,从口袋里拿出什么攥在手心。

他想搭上安旅晖的手,却被拿开了,谌颜皱眉,刚想问他要做什么,就被捂得温热的金属碰到了顶部。

“阿颜,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安旅晖在他耳后放低了声音说,偏头亲了他一下。

然后抓着他的性器,将圆形的指环套上。

“啊啊啊――”谌颜痛到失声尖叫,完全软了,但夹得身后安旅晖吸了一口气。

“你疯了?”谌颜推不开他,又回头怒视,安旅晖却是一脸陌生的平静。

“阿颜,会舒服的。”他扣住谌颜的手,又按着他的脑袋咬他的嘴唇。

亲够了就按着谌颜趴下,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顶到。

“呃啊――”

谌颜难耐地闭眼,前面软踏踏地垂着滴落淫液,反倒是后方吸得更卖力了。在安旅晖停下射精的时候,饥渴地缠上他,啜泣着被浇灌。

“阿颜是不是舍不得我出来?”安旅晖在他肩头带着笑意说。

“呵……”膝盖完全支撑不住,他以为安旅晖玩够了,就想把讨厌的戒指取下。

安旅晖却阻止了他的小动作,含住他的耳廓模糊地底语:“阿颜着一整夜都要带着它哦。”

他只觉得安旅晖疯了,但又争不过他。

安旅晖从背后缓缓退出来,捻了一些流出来的浊液玩弄,和累极了的谌颜提议,“阿颜,我们来玩点儿好玩的吧。”

他勾着谌颜环上自己,像抱孩童那般将人拖着屁股抱起来,手指在湿哒哒的后穴里搅着。

谌颜被弄得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了,抱着他哭泣低吟。

他被抱到了客厅,坐在冰凉的茶座上时才颤栗一下恢复清醒,眼前就是被套上指环显得异常淫秽的性器。安旅晖的手捻了一抹奶油,抹到完全充血的伞部。

“你……”谌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和猫一样弓着背,手虚弱地搭在安旅晖身上。

安旅晖在看他,含住下唇显露出可怜巴巴的怯懦表情。

“阿颜为什么要浪费蛋糕?”

谌颜偏头躲过伸向他嘴唇的手,奶油沾到了鼻尖。

他喘着气说:“安旅晖,我不喜欢这样。”

“阿颜不喜欢蛋糕吗?”安旅晖凑近了,含住他的鼻尖,将奶油都舔走。

他往下,又亲了亲谌颜的唇。

谌颜忙点头,觉得今天的安旅晖难缠极了。

安旅晖假兮兮地他耳边叹气,“那也不能浪费啊。”

他伸手一把抓起一大块奶油,抹到了谌颜身上。

被含住乳尖的时候,谌颜彻底无语了。安旅晖这是从哪个G片还是小黄文里学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会不会被玩死?

“啊啊……”

安旅晖吐出被咬得肿了一圈的乳头,思考着另一边也得好好品尝,这时谌颜挥着胳膊将蛋糕推到了地上。

“……”

甜腻旖旎的气氛转瞬冷却了,谌颜瞪大眼睛看他盯着塌坏的蛋糕沉默半响,又伸出了手……

却是在奶油顶上捡了一个完好的草莓。

“你自己吃好了。”谌颜头皮发麻地说。

听到谌颜的话,安旅晖不满地皱了下眉,捻住还锁着他命根子的戒指,小小转了一圈。

他发不出声音,谌颜那双漂亮的眼睛发直了,瞪着他手里那颗艳红的沾了奶油香气的草莓。

安旅晖拖过他的腿,将草莓抵在穴口,强硬地推入。

“额啊啊……”谌颜下意识缩紧穴肉,又被草莓凹凸不平的表面刺激得颤动不止,加上甬道之前被开拓过,很轻易就被推到了。

“哈……”他又被安旅晖抱起来,就着缩放不停无法冷静的后穴缓慢进入。

“阿颜,你用后面就能高潮了。”安旅晖真的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他很快就碰到了草莓,性器推着它继续入。谌颜昂着头,像一条逃出水面的鱼,大张着嘴无呼吸。

“嗯啊、呃啊……”但安旅晖总能刺激他发出想听的声音,即使接近沙哑了,还是被抚摸着敏感点,完弄乳尖露出更淫乱的表情。

他的头抵在安旅晖肩上,头一颤一颤地从嘴角掉出更多涎水,全身的感官都被束缚着他的指环和肠道里的那颗草莓控制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精神会如此脆弱。

等安旅晖爽完了射在他体内,看到谌颜过度疲倦的脸,才慌乱地退出来,边用手扣到里面边说:“阿颜我马上把它弄出来。”

谌颜眯着眼睛,表情和声音都太可怜太想让人继续欺负了,他盲目地哀求道:“前面……”

安旅晖犹豫了一秒,还是将指环取了下来。谌颜才舒爽地松了一口,靠在他身上收紧肠道,安旅晖的手指还在里面,被夹得又想操进去。

但他担心谌颜真的和他生气,自觉今天做得有些过分,才克制住本能,抱住谌颜轻拍他的背。

“呃……”谌颜感觉就和便秘一样,越来越多的精液从屁股里流出来,安旅晖还用手在下面接着,表情紧张又期待。

他在旁边给谌颜打气,“阿颜,使劲,就差一点了。”

搁着生孩子呢??谌颜气笑了,挠上他的后背,总算把该死的草莓弄出来。

他发誓,他再也不吃这玩意了。

安旅晖一手拖着这颗满是淫液的稀烂草莓,脸上的表演极富有技巧,跟真的一样。

“阿颜,它是我们的孩子啊……”

“扔掉。”

安旅晖满脸不舍地让草莓从指缝中掉落,又从蛋糕上捡了一颗。

“……”

谌颜脸色苍白地瞪着他,草莓还是被放到了屁股后面。

至少蛋糕上最贵的东西没有被浪费。

到后半夜,一塌糊涂的后庭里全是鲜红的草莓汁,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床单也被染红了一片。

不过现在谌颜管不了这么多,即使指环被取下来,他的前面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第二天早晨,安旅晖才抱着他去清洗。

谌颜还是恹恹的,安旅晖和他一起泡在浴缸里,性器都被搓红了还没反应。

他把安旅晖的手拍开,“算了吧。”

“……”安旅晖这才害怕他真把谌颜玩坏了,但看谌颜的表情,也没这么在乎前面能不能用。

他把人抱起来,让谌颜坐在浴缸边上,含住了萎靡的性器。

“嗯……”谌颜抓住他的脑袋,足尖在水里扑腾着,可见还是能有感觉。

这让安旅晖更加兴奋了,他一边帮谌颜口一边自慰,再看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满足地吞咽下。

谌颜眨了一下汗湿的眼睛,垂眉掩过眼里的神色。

他实在是怕了。

不会写肉但是又想开车……哭

## 君子一言7

在帮谌颜清洗后面时,安旅晖才知道自己做得有多过分。

都肿起来了,碰一下就让谌颜瑟缩一下,他脸色非常不好。

但是很多东西还留在里面,不弄干净的话……主要还是担心他有没有把谌颜弄伤。

安旅晖买了药回来,帮谌颜涂抹上,又抱着他歇了一会儿。谌颜又睡过去,等煮的粥好了,安旅晖怎么叫他都是失了魂一样病恹恹的。

他浑身烫得厉害,量了体温之后安旅晖赶紧帮他降温,又把粥盛出来喂给谌颜。

都弄完了他把谌颜圈在怀里,他知道谌颜无论如何都不想去看医生,要是情况没有好转……

好在退烧药加物理降温还是有显著的效果,谌颜呻吟着醒来,立马感觉熟悉的东西抵在他屁股上。

“……安旅晖,你还不回学校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几乎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

安旅晖半猜还是知道的,他抱紧了谌颜,委屈地说:“阿颜好了我才能放心啊。”

他这样都是因为谁啊?

知道谌颜有怨气,安旅晖咬着唇,想到昨天他在家等了这么久,其实早就绝望了。如果谌颜没有回来,他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

他拿起谌颜热乎乎的手,在他的中指上套上了戒指。

谌颜眼皮一跳,这个触感明显是……安旅晖替他带上后再握住他,他的中指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银戒,稍大一圈,就是从他隐隐作痛的鸡儿上取下来的那一只。

“……”谌颜实在是对它喜欢不起来,能摘下来冲马桶是最好了。

安旅晖埋在他肩上说:“阿颜,有空和我回趟家吧,我爸妈想认识你。”

“你出柜了?”谌颜惊讶地问。

“嗯……”安旅晖是幸运的,家里人都非常开明。

“……等暑假吧。”

谌颜算是答应了,安旅晖却不怎么开心,他起身拿了谌颜的手机,按着他的手解锁。

谌颜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疲倦渐渐又占了上风,只隐约听见安旅晖说什么。

“阿颜,我们换情侣头像好不好?”

……

安旅晖弄好了回头看,谌颜又睡着了,他俯身在媳妇儿可爱的脸颊上偷亲一口,咽下口水去厕所解决生理需求。

下午的时候谌颜烧退到差不多了,人还是焉的。安旅晖照顾他吃了饭,又按回了被子里,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关心的话,把谌颜念到完全不想理他。

等安旅晖真的走了,谌颜才闭上眼,真正安心地睡着。

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身边的柳树很眼熟,背后这面红墙也很熟悉。

谌颜还没想起他在什么地方,就被天上掉下的糖果砸了一脸。

他不喜欢吃糖,但是这种包装纸的糖果看起来很贵,谌颜就蹲下来,把糖果都捡起来捧在手心里。

他抬起脑袋,一个粉脸的小男孩从窗户探出头,看着他慢慢绽放了笑颜。

“阿颜,又见面了。”

谌颜也笑了。

男孩跑下楼,将他迎进屋里。谌颜还有些犹豫,男孩告诉他大人们有事都出去了,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谌颜就踏进了这个别墅。

他跟在男孩身后,没法想象大得和电影院商场一样的地方会是一个人的家。谌颜已经五年级了,他已经学会了掩盖自己的想法。

“今天是周末吧,阿颜怎么不去其他地方玩呢?”

“没什么好玩的。”谌颜说,看到了他家电视,和电视下面连着的游戏机。

“我们来玩游戏吧。”

“我不会。”谌颜还是坐到了他旁边。

“阿颜为什么总是不开心的样子。”

“啊……”

男孩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笑着说:“明明我们阿颜笑起来这么可爱。”

谌颜被掐得脸红了,倒不是痛的,他低下头说:“我又不是女孩子。”

听到谌颜的话,男孩就放下手柄,拉着谌颜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很多穿着漂亮衣服的洋娃娃,看得谌颜眼睛都发直了。

他被男孩带到一面等身镜前,镜子里的小孩很陌生。

“阿颜,笑一笑嘛。”

谌颜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笑。

男孩想了想,说:“阿颜,还记得那个裤子穿反了的体育老师吗?”

谌颜一下被他勾起了回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男孩也笑了,温柔地看着镜子里的谌颜。谌颜别扭地移开了视线,被一个穿和服的美少女吸引了注意力。

“阿颜喜欢她的话。”男孩伸手将娃娃取了下来,塞到谌颜手里。

“把她带回家吧。”

谌颜呆呆地睁着眼睛,离近了看,娃娃压根没有脸,是他忘记了。他很珍惜这个礼物,但还是弄丢了。

“洛沉……”谌颜听到自己的声音,并不是孩童时候的了。

眼前的少年穿着校服,英俊的脸庞还十分青涩,眼里是令他安心的温柔。

他渴求地向这人伸出手,眼睛被泪模糊了,整个人摇摇欲坠。

洛沉向前一步,将他扶稳。谌颜顺势挨到他身上,他太累了,太需要得以依偎的温度。

眼泪溻湿了洁白的衣服,他感到抱歉,手却颤抖地攀上对方。

“带我走……”

梦的走向和现实相反,洛沉拉着他,家,学校,整个市区都离他们远去。

和洛沉在一起他每一天都很开心,一起放松地打游戏,因为某一件事开怀大笑。

洛沉有了女朋友还和他炫耀,谌颜也不甘示弱泡了一个更漂亮的妹子。

他分手了和洛沉抱怨,吐槽那女孩太物质,又羡慕洛沉的条件。洛沉却苦笑着说他的女友其实是个双,谌颜就从悲伤中走出来取笑他。

再后来,洛沉触碰到他的手。

谌颜模糊地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手心,微微合拢似乎和某人十指相扣了。

“喂,你居然是gay吗?”

“对。”洛沉大方地承认,“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谌颜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说:“我好像还有别的事……”

“别想不开心的事情了。”洛沉在上方完全将他笼罩,轻柔地在他唇边亲了一下,“专心一点。”

“唔……”他便闭上眼,任由好友攻城略地,没一会儿就动情得发出低吟。

他难以忍受,想要被凶狠地插入,用疼痛来止痒。

“你喜欢我吗?”

洛沉的声音此时性感得让他的意识都酥麻了,只得点头哭着说喜欢。

他拥上洛沉,被抬起腿进入到。

## 君子一言8

谌颜突然就醒了,睁着眼睛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穴也随着喘气猛烈收缩。

脑袋里嗡嗡的,谌颜将床头的手机扒来,发现安旅晖不止给他换了头像绑定情侣空间,还发了一偏压根没人看的小作文。

谌颜被他逗乐了,没删懒得管。思想放松的间隙,他又想起自己对梦里的洛沉说:我喜欢你……

原来这么多年他对洛沉的友谊都这么不纯洁吗?!

他被自己气得有些暴躁,另外才想起他还有一个额外的男友。

现在意识到了能怎么样,光安旅晖一个人就够他头痛的了。他只想要简单地活着,感情这种东西还是太麻烦了。

但那个人是特殊的……

谌颜垂眉,点开对话页面,按太久了粘贴了一句话。

“洛沉他只是我的朋友。”

“……”

一开始,洛沉就是他所向往的存在,所以他格外珍惜这段友谊……

想着想着头谌颜突然就弓起背,脑袋里传来尖锐剧痛,让他忍不住用手敲打脑门。

“哈哈哈……”少年清亮的笑声回荡在脑海,一刀刀剐开他身上的肉。

“哥,还不明白吗?像你这样的人哪还会有朋友啊,他们是想看你犯贱发浪,谁会和肉便器交朋友?”

谌颜咬牙切齿地隐忍,等头痛缓过劲,才像什么事也没有那般,起床吃了晚饭,又回到床上玩手机。

内心还是有隐隐的烦躁不安,突然弹出一个消息,是洛沉找他了。

洛沉发了一张金毛的照片,背景是之前那个公寓,洛沉说把小丑接回家里了。

谌颜头还晕着不在状态,之前粘贴的那句话就这么发了出去。

他一惊,冒着冷汗撤回了。

不知道洛沉有没有看到,谌颜随便发了一个表情包,说下有空去看看小丑。

他再点开那张照片,突然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小丑的耳朵受过伤,不是这样的。

谌颜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但还是任情绪控制自己。

“小丑去哪了?”

洛沉发来的是一段语音,是他平时的声音,不卑不亢地温和又冷静。

他说:“小丑之前出过车祸,我在宠物店物色到一只长得和他非常相似的金毛,它的名字也是小丑。”

“……”这是豪门的替身梗吗?宠物版本的。

谌颜无语凝噎,悲伤中又觉得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洛沉,一方面是洛沉不向他透露自己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在刻意违避。

谌颜回:“我想到了狗十三。”

这换洛沉沉默很久了,他说:“小丑不是爱因斯坦,不会让它再走丢了。”

《狗十三》是他们之前一起看的一部电影,其实剧情谌颜差不多都忘了,他不喜欢这类电影,但是洛沉看得很认真。

谌颜以前就觉得,洛沉这样的人会和他有共鸣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的喜好简直一模一样,会因为同样的冷笑话荒唐大笑,对某个奇特的东西印象刻。

但要是……洛沉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因为足够了解他才刻意迎合的。

他想的未免太偏了,谌颜拉回思绪和洛沉说:“好,那你要照顾好它。”

就算事实真的是那个声音那样又怎么样,他也不想失去洛沉。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看到对方的回复,谌颜突然就鼻酸了,心里冒出无限委屈,只得抱住被汗浸得湿漉漉的枕头,将脸埋在里面。

又一个不太愉快的周末过后,谌颜回到公司上班。

他久违地对外界提起了兴趣,观察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和洛沉分享。他想和洛沉聊天,洛沉也会说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总会戳中谌颜哭笑不得的点。

他不再思,决定让自己过得快乐一些。

在安旅晖说这个周末也要过来的时候,谌颜跑到店里兼职。

安旅晖好像被他爱答不理的冷漠气到了,出门找了别的朋友玩。

谌颜没什么表示,他一大早就去店里和老板说要上全天班,老板以为他怎么了,谌颜尴尬地说自己缺钱。

老板拍拍他的肩,说他这么漂亮的小伙子,不用努力找个富婆就好啦。

谌颜尴尬地笑着,想说他没掉上富婆但勾搭了一只富公……啊不,富公是什么东西啊?

总之,老板非常欢迎他周末过来。因为谌颜这个排面,今天堂食整整翻了一倍,果然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颜值是无敌的。

忙到下午,谌颜也觉得疲惫了,突然听见安旅晖的声音他还以为是幻听。

结果烦人的声音又出现了好几。

他抬头,真的看到了安旅晖。

他在队伍中央跳起来和谌颜打招呼,身边和他说话的妹子应该就是他说的朋友了。

谌颜专心工作,没理他,但安旅晖的声音放大了飘到耳朵里。

“你还不信,他真的就是谌颜,是我男朋友。”

妹子咯咯咯地笑起来,“人家根本不认识你吧。”

“阿颜,你看我一眼……”

可他只吸引到围观群众的视线,谌颜对这场闹剧无感,只觉得尴尬。

等排到了他们,谌颜问他们要喝什么,才和安旅晖说了两句话。妹子比他男朋友有礼貌,对他表示歉意,谌颜说没事,示意下一位客人上前。

他没留意安旅晖是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然后一直待在卡座上盯着他看。

几乎每个店员都来问安旅晖是不是他男朋友。

谌颜原本不觉得尴尬了,硬是替安旅晖觉得尴尬。等稍微闲一点,他只能和老板说一声提前走了。

安旅晖还美滋滋地觉得是自己的努力将谌颜拐回家的,他和谌颜解释,那个妹子是他学姐,之前组在一起做课题,知道他是gay了还不信。

“说我太直男了不像个基佬。”安旅晖两手叉腰,怪骄傲的,“阿颜我给他们看过你的照片,还都不信我会有这么好看的男票。”

“你哪来的照片?”谌颜不喜欢拍照,安旅晖怎么求他都不想和他合照。

安旅晖一时语塞,最后老实交代了。

“在阿颜你睡着的时候偷拍的……”

“……”谌颜像是第一认识这个人。

基友说攻一太憨了带绿帽都没人同情……

## 君子一言9

“阿颜!阿颜!!”

谌颜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听到有个声音在背后唤他。

他回头,看到一个圆脸大眼睛的男孩子,穿着宽大的校服,抓着书包向他跑过来。

他跑得脸红彤彤的,见谌颜理他了才踉跄停下,扒着谌颜的袖口怕他再逃走似的。

“安旅晖,你有什么事吗?”谌颜看着这个男孩,之前坐他前面,说是要和女朋友坐近一点就和他调换座位,之后才熟络起来。

说熟也只是对方时不时打扰他,探讨一些学习上的问题,但说了几句就眯着眼睛对他傻笑,谌颜感觉这人智商有问题。

安旅晖是班上最矮的男孩子,但因为脸长得可爱性格也很可爱,很受女孩们欢迎。他还吹牛自己一个学期换一个女朋友,九年义务教育搞了二十个女票。

谌颜站得很直,安旅晖有点儿驼背,这时还要仰头看他,喘气的嘴唇红润润得像粉色的苹果。

“阿颜……”安旅晖想到什么,更紧张脸也更红了,声音和蚊子声一样。

“要不要,去我家里。”

“……”谌颜不记得他怎么就答应了,就算不想回家,去别的地方随便溜达几圈也可以。可能是那天作业没做完吧。

但到了安旅晖家里也不是写作业。安旅晖父母在外地打工,也是心大把他一个人扔家里。

谌颜看他站在小凳子上在灶台搞菜,就和欺负小孩子一样。他就过来帮忙,发现厨房里简直惨不忍睹。

安旅晖这才说他和邻居家的大姐姐分手了,以前都是前女友负责他的伙食,爸妈也放心。

“你还同时谈两个?”谌颜记忆中安旅晖的女朋友是之前坐他旁边那个女生。

安旅晖的脸蓦地红了,结巴地解释,“没有的!我早就和她们断干净了!”

“嗯。”这是安旅晖的私事,他没什么好说的。

安旅晖完全焉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谌颜帮他搞了菜,也蹭了一点。

安旅晖在干第二大碗米饭的时候,看到谌颜吃这么少就停了筷子,也不顾腮帮子里还有米饭,说话差点漏出来。

“阿颜的厨艺很好啊,为啥不再多点。”

“腻了。”

“那以后我做饭给阿颜吃吧!”安旅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谌颜觉得安旅晖的态度怪怪的,之后听到他的告白也不奇怪了。

他奇怪的是,安旅晖不是喜欢女生吗?

安旅晖红着脸说:“要是阿颜能和我在一起,我也可以当阿颜的女孩子的。”

“那倒不需要。”谌颜看他这幅模样,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伸手在他的圆脸上掐了一下。

“嘤――”

谌颜笑起来,安旅晖也更加无地自容了。

他本来没想答应,但是安旅晖害羞的样子太好玩了。他就凑近了看,可以贴在耳边问:“你是不是没有和女孩子这么亲近过?”

上学时候的恋爱小游戏谌颜见得多了,他突然就有一种恶作剧般的报复心理。

“嗯……”安旅晖害羞地勾上他,突然昂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谌颜推开他,见安旅晖一双明亮的皓眸正兴奋地盯着他看。

“阿颜,这是我的初吻。”

别说初吻了,第一也是谌颜帮他。安旅晖到底没有实现成为谌颜的女孩儿的愿望,因为谌颜看到他的屁股就萎了。

在他提起裤子转身走人的时候,安旅晖哭着扑倒他,质问他为什么。

谌颜头疼地摸着脑袋说下吧。

安旅晖对想要得到的非常固执,非在今天摁着谌颜办了,完事之后就觉醒了什么。

“原来我……才是阿颜的相公。”

“你在说什么屁话。”谌颜无语,安旅晖帮他上药上到一半又硬了,眼睛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谌颜假装不知道,这么痛已经让他后悔了。

他也没想到他和安旅晖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新鲜感老早就过了。

“其实你想换女朋友的话,我是可以接受的。”

谌颜看到安旅晖的手机里还有别的女孩的照片。

“阿颜,那个女的是对我有想法,所以我带她来见你想让她死心。”安旅晖慌乱地解释,还有一点是想试探谌颜对公开他们关系的态度。

“咱俩也领不了证,目前就这么凑合着过也就罢了。”谌颜开了个口就把内心想法全讲了,“要是你真要结婚的话,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阿颜……你,你在说什么啊。”安旅晖被吓得脸色苍白,开始结巴了。

“我也没有和你回家的必要,你父母和我都会觉得尴尬。”

安旅晖的脸由白转青,刚好谌颜进门换鞋没看到他的脸色。

他起身就被安旅晖推到墙上,对方是砸下来磕疼了他的牙齿,还在他嘴唇上咬出好几道口子,两人的唇间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安旅晖将他松开的时候,谌颜还在疼得吸冷气。

他抬头看到安旅晖藏在阴影里的脸,安旅晖的五官都拉长了,完全没有刚认识时那幅可爱模样的影子。

“谌颜。”安旅晖固执地抓着他,“是不是只有把你关起来,你才会相信我。”

“……?”谌颜完全没在意他的话,推开他疲惫地坐到了沙发上。

“安旅晖,你让我觉得很累。”

谌颜把话讲开了,再说两句就得提分手了。嗯,之前的话只是劝他别骗婚。

“……”

他以为安旅晖会更气急败坏了,没想到还能安静走过来坐到他身旁。

谌颜组织好语言,正巧安旅晖颤抖地覆上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无声地哭了满脸鼻涕泪水。

他先一步哀求道:“阿颜,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谌颜开始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对安旅晖的闷气倒也没这么重了。

他一点头,身边的人就放声痛哭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突然死了什么亲人。

哭得谌颜的血压又升高了。

“别哭了,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谌颜抬高了声音说,安旅晖立马止住了,只剩抽气和打嗝。

“真的吗……”一边又小心翼翼地确认。

谌颜点头,懒得管他了。

小安还是太拉垮了(捂脸,安姓可是玛丽苏亲儿子der

## 君子一言1

晚上,安旅晖挨着他,又不敢挨得太近了。

他以为谌颜睡着了,委屈巴巴地嘀咕:“阿颜什么时候变了呢……”

谌颜闭着眼睛装睡,或许不是他变了,他本来就是这么自私的人。

到了工作日家里总算清净了,周日的时候安旅晖在家里做了一天的保洁,帮他把住的地方弄得很干净。

这时谌颜才略微有点愧疚,然后给安旅晖点了个赞。

谌颜划水时翻看他和洛沉的聊天记录,觉得他这人真够没意思的。这些要是被安旅晖看到不知道又得闹多久。

接着微信弹出消息,一张图片就让谌颜的瞳孔猛烈收缩。

医院的缴费单。

他只能先找老板结了半个月的工钱,给妈妈转过去。其他消息也没细看,大概是没看好他弟让人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怎么没把他摔死。

谌颜被自己阴暗的想法吓到,接着又以工作忙为由说还不能回去。

这一整天谌颜都郁郁寡欢,晚上店里很忙,时间流逝得很快,到了下班时间。

他突然想起刚刚好像看到了洛沉,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相伴路过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老眼昏了。

谌颜就和他发消息,说想吃宵夜。

洛沉说过会儿来接他。

他在商场外面等,洛沉骑来的是一辆黑色的机车。

“哇哦,好酷。”谌颜从圆型的大理石路障上下来,他之前蹲在上面玩。

“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谌颜挑眉,有意刁难,“我要去最贵的店。”

“好。”

洛沉只让他上车,没说去哪儿。他抓着洛沉腰上的衣服,着迷地看着城市两侧快速流逝的夜色。

到了地方,谌颜看到一个其貌不扬的烧烤摊,再瞅一眼旁边风度翩翩的少爷。

洛沉见他眼神古怪,偏头凑到耳边说:“这家店味道不怎么样,食材虽然不新鲜但是非常稀有。”

谌颜瞬间有了不好的联想,一脸那你还带我来的震惊疑惑。

听到耳畔的低笑,谌颜才明白他居然被戏弄了。他懊恼地先一步在摊位上坐下,啪地拍一下菜单气汹汹地说要点单。

老板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菜单上的价格没有多贵,但谌颜估摸着他还是吃不起。

他真的很需要国家的贫困补助。

他还点了两扎啤酒,洛沉婉拒说他不喝酒。

“行吧,那你灌点儿快乐水。”谌颜喝了两口,脸就红了,还大舌头。

洛沉真用可乐和他喝,看他一下又干了两瓶,才问:“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有啊!”谌颜把手中空的啤酒瓶捏扁了,含着泪控诉。

“没钱!”

“你不一直都这么穷吗?”洛沉叹气,凉凉地陈述事实。

“……”谌颜喝到第四瓶,有点上头了。

他愤愤地瞪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地说:“我这都是因为谁啊!”

洛沉看着他那双满是水雾的眼睛,知道这人是半醉不醉的,在发泄罢了。

“其实我可以帮你治好你弟。”

“……”听到他的话,谌颜先是愣住了,接着又开了一罐啤酒。

“别吧,就让他死在轮椅上算了。”

谌颜想也没想一口回绝,不知道清醒之后该有多后悔。

“那你现在这样,不是很难受吗?”

“是啊。”谌颜打了几年工,还是一穷二白,“我特么……”

“安旅晖图我啥啊,怎么还没和我分手。”

洛沉还吃上了,听到这个名字,嘴里的羊肉似乎变了味,怪腥臊的。

“唉,我前几天还梦到你了。”谌颜说着说着提起之前的梦,又不好意思说某些细节,只说,“我谈了个超可爱的妹子,很珍惜她来着……”

洛沉也拿起一瓶酒喝,他是真的喝不了酒,忍着苦味下肚的。

“但是、但是,她居然,居然向我要钱去医院堕胎。”谌颜说着说着哭出声,“劳资都没碰过她,还骗我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就不和她好了嘛,后面又找了一个更漂亮的,都准备结婚了……”

“我没车没房出不起彩礼钱戒指也没买,她也愿意和我过,呜呜呜她真的太好了。”谌颜抹掉眼泪水,“但是她只是迷恋我的容颜贪图劳资的基因,等我老了就和我离婚了,孩子还被她拐走跟了她姓王。”

“玛德……”谌颜哭够了,就喝酒吃肉。

这变化也够大的。洛沉在心里叹气,这三年他是真的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了。

不过苦命也好,就谌颜这个人品,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好女孩。

他觉得他是要为这个世界做一件大善事。

“你呢,洛沉。”谌颜突然就止住了嘴边的话,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三年期限到了,你也回来找我了。”

心跳忽然加快,被这人一心一意瞧着的时候,他总是这样不容易控制自己。

“帮帮我吧……洛沉。”他真的喝多了,才能拉着朋友的衣袖哀求。

洛沉还是没什么表示,他看着谌颜醉得一塌糊涂,眼里尚且保持着平静。

谌颜没被理会,便恼了,不屑地撇嘴。

“装什么啊。”他一把抓起洛沉的衣领,将他的外衣都扯乱了。

额头上蹦起青筋,肚子里的话原本是想告白的,但是刻在灵魂的尴尬症发作了,就变成了这幅要干架的样子。

洛沉搭上他的手腕,正准备用物理手段让他冷静,就听到谌颜几乎是吼出来的话。

“装什么朋友,你不就是想上我吗?!”

原本热闹的烧烤摊变得无比安静,还有人打开手机在录视频。

啊这……他是不怕上热搜,就怕谌颜会社死。

洛沉在内心无奈地叹气,先把他圈在怀里带走了。

谌颜现在变乖不闹了,其实他也没喝醉,就是脑袋里的神经元交接得有点慢,偶尔还搭错了。

他总算意识到他和洛沉说了啥,更加羞耻地缩到他怀中,没脸见人。

在幽闭的车厢里,谌颜才恢复了些许安全感,又感觉很丢人。上方忽然出现爽朗的笑声。

他的脸完全红透了,便一鼓作气地抬起头,瞅着那弯起来的唇角贴上去。

离得极近的眼眸先是微微瞪大了,接着又垂下掩过亮色。就谌颜傻傻地睁着眼,也忘了接来下要干啥,被动地张开唇让对方的气息探进来。

“唔……”好像真的,要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攻三再不出来就要发霉了……唉

## 君子一言11

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谌颜被身上的酒味熏得不清,其实他知道自己没醉,就是偶尔有控制不住的感觉。

比如现在岔开腿坐在洛沉身上,他的裤子不知道哪里去了,眼前的人绷着嘴角,低头的模样极其认真,然而手上在无比淫秽地玩弄他的性器。

“呃……”谌颜咬上手心的肉,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又不想清醒地接受眼前的状况。

太羞耻了……

他紧绷着,憋着尿意,然而没被把弄几下就颤抖地射出来。他靠在洛沉的肩头,眼泪湿润了对方的衣襟,更别说一塌糊涂的腹下了。

洛沉的手从他的衣服里面摸进来,沿着纤细的脊椎骨轻柔抚摸。

他想就这么死掉算了,他的自尊怎么允许他向洛沉求欢。

可他们挨得极近,隔着裤子被顶到,他甚至忍不住挪动着磨蹭,将想挨操的意图表达得淋漓尽致。

他被按着脖颈,稍微拉开一些距离,灼热的呼吸便交织在一起。

“尝尝看。”

谌颜稍稍偏头,下意识闭上眼伸出粉嫩的舌尖,像一只幼猫在他的手心舔舐一下,又一下。

这味道不是很好,他皱着眉,倒是将洛沉的手舔干净了,还不舍地含住了圆润的指尖。

洛沉没有留恋他的口腔,被含得湿润的手指又摸到他有了感觉的器官上,掂了掂。谌颜听到了他的笑音。

他在黑暗中看到,这只手从头部沾取了淫液,又抬起他的腿,摸到了完全放松的地方,轻松地插了进来。身体就像一个被扎破了的气球,胸腔剧烈起伏,后穴也细细密密地缠绵上,手指感受到他的热情,直径来到了,摸索着肠壁中的敏感点。

“嗯啊……”碰一下这个人就接近崩溃地哭出来,无法自持地抱紧了他。

“谌颜。”洛沉的声音比往常更好听,是因为情欲变得低哑性感了,它引诱了谌颜。

“真的可以吗?”

“嗯。”谌颜完全没有自己的坚持,头点了好几下。

但是手指离开了他的身体,还找了裤子给他穿上。

谌颜一脸蒙圈,洛沉又把他拉起来,笑着说:“回家洗干净点。”

“……”洛沉好像很开心。

谌颜吞咽唾沫,清醒的片刻在脑海里天人交战。

他是想和安旅晖分手,和洛沉在一起看看,没有别的原因,他只是想活得轻松一点。但是现在……他还没做到那一步就要和洛沉上床吗?

没分手的话,他还能后悔吧。

洗了澡之后,脑袋完全清醒了。他窝在完全陌生的床上,要是先睡着,发生什么都不用面对了。

可洛沉挨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仍是把持不住,拉着对方的手摸到下面。洛沉帮他自慰,有种将道德伦理都碾在脚下的快感,很快就能让他高潮。

这种感觉是会上瘾的,但他只是喝醉了。

抱着另一个人,和他交欢缠绵。

一夜巫山云雨,洛沉心满意足地拥着他,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谌颜还躺在他身旁,被他拉过来,轻轻抱住。动作不大,还是把谌颜弄醒了。

这人马上意识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让他很混乱。只看见外形优美的唇忽然发白了,张张合合地半天没有声音。

“洛沉,我喝醉了,要不你给我钱吧。”

他能感觉拥着他的人完全僵硬了,接着就被错不及防抬起腿,生硬地操进来。

虽然后穴仍是十分湿润,但谌颜习惯了被抚慰好了之后承欢,眼下不适地皱起眉。

“呃……”他晕乎乎地被翻成跪姿,洛沉抓着他的腰,抽动得缓慢但是非常用力,似要将他捣成肉泥。

呻吟声被压抑得很小,耳边都是淫秽的水声和他拉扯床单的声音。

他是硬生生被操射了,瘫在床上还是很茫然,接着被抬起的腿传来强烈的痛觉。

“洛沉?”他惊呼出好友的名字,别扭地回头看。洛沉的脑袋正在大腿内侧,已经咬破了他的皮肉正用湿热的舌反复舔舐。

他的手还在满是精液的后穴里搅动着,盯着他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可怕阴鸷。

谌颜后怕地回头,咬牙隐忍。

他被当成木偶,套上昨夜就神奇地洗干净了的衣服,洛沉帮他整理好,在他耳边笑着。

“他在家等你。”

谌颜的左眼皮重重一跳,洛沉夜里有用安全套,但是今天射的还在里面。

他只能低着头被领出门,门口就站着人,更加让他觉得尴尬了。

这些保镖倒是眼观鼻鼻观心很有职业操守,但是谌颜光只是站在人堆里就要社死了。

他的手脚全是冷汗走不动路,直到洛沉回头,声音不大但是房间里所有人都能听到。

“怎么了,需要我抱你吗?”他一如既往地温和友好,甚至比之前更加亲昵。

谌颜不适应地摆摆手,低着头不敢看他,鼻尖上全是细汗。

“不用了。”

洛沉捧着他的脸,没有觉得在外人面前有什么尴尬,在他唇上亲了两下,“去洗漱吧,但是这里面的,可不能洗掉。”

在腰上的手摸到挺翘的屁股前,谌颜才将他推开,走向浴室。

他给自己淋了两把冷水,还是不能冷静只想撞墙自杀。

就算真的和安旅晖分了也不能和洛沉对象,他还有这么多黑历史在他手里,这人怎么会接受这么个玩意儿。

还有这些人从哪冒出来的,他吐了啊……他不信洛沉家里平时会有这么多人待着,又不是什么豪宅山庄。

谌颜扶额,随便擦了一下菊没敢弄很久,在兜里塞了很多纸打算出去后找个公测洗,有来大姨夫的感觉了。

他磨磨蹭蹭地从厕所里出来,看到一屋子的人还是不适应,但还是跑到洛沉身边。毕竟饭还是得蹭,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牛排。

这时候还有人在钢琴房里弹琴下饭,谌颜瞅着洛沉淡定的脸,越发汗颜。

洛沉当着他面给他转了一笔钱,谌颜看了眼数字,颤抖地抬手合掌低头,十分诚恳地道谢。

“大佬,无以为报咱给你磕个头。”说罢趴在桌上用头测验了桌面的硬度。

“噗……”有女仆没忍住小声笑了。

## 君子一言12

洛沉没说话,将牛排切好了和谌颜面前的调换。

现在再说谢谢就更尴尬了,他只能先受了这份好意。洛沉甚至帮他请到了公司的假,能够休息一天明天再去上班。

离开公寓之前,洛沉将他拉回来,指着门口的电子锁说:“它的密码是123***9,阿颜,你随时可以过来。”

“好。”谌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被摁着手录下指纹。

洛沉将他带出小区,一辆出租车等在外面。谌颜钻进车内,又被拽住了,他蒙圈地回头,洛沉的脸近在眼前,目光灼灼的让他下意识闭眼躲开,又悄悄张开唇,接纳了这个刻缠绵的吻。

“你绝不可以反悔。”

“……”喉结被触碰到,他紧张地吞咽口水,在洛沉离开之前忍不住伸手挽留对方,但是什么也没抓住。

他回过神,车已经发动了。

“师傅,找个商场先送我下来吧。”路上谌颜和司机商量。

“小兄弟,先生让我把你送回家,不阔以去憋的地方。”

“我现在真的有急事,您能不能先帮下忙?”谌颜完全不敢看手机,之前瞥到安旅晖给他发的一堆消息也没看。

他打算先找个房子,等家安全了再回去把东西搬出来。

但是逃避的行为被无情打破了,司机被为难得额头冒汗,说话犯结巴。

“俺们的车都是有定位的,俺们这帮你,饭碗都会帮丢哇。”

“……”这年头还有这么忠心的员工?

谌颜只能瘫回座椅上,发了一会儿呆就到家了。

下车后他又觉得没什么心虚的,要不然就是被揍一顿,但安旅晖不可能对他动粗。这个人好歹陪伴了他五年,真正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谌颜难免还是会难受的。

他上了楼,开锁,低头换鞋。

眼前站着压迫感沉重的某人,谌颜叹气,问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用上学了吗?”

安旅晖看着他无所谓的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拽住谌颜消瘦的手臂。

“你昨晚……去了哪里?”

“去吃了烧烤。”谌颜皱了下眉,安旅晖松开手,留下一片红色的掐痕。

“我在洛沉家里过夜了。”

“……”安旅晖觉得脚心发凉,头晕厥站不稳。他当然知道,谌颜手机里被他弄了隐形的定位软件。

这人抬起淡漠而湿润的眼睛,脖颈后的衣领下面,还有隐约可见的痕迹。他看着安旅晖说:“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安旅晖捏紧了拳头,沉默着。至少谌颜现在还愿意欺骗他。

谌颜受不了他的眼神,转身去了卧室。他先洗了个澡,将全身都搓干净了,又瘫回了床上。

要是之后每一天都能这样混吃等死就好了。

睡醒了就恢复精神,安旅晖也回学校去了,就像没来过。

出轨的事情就这么掩过去,谌颜挠挠头,还很迷茫。他翻着记录,安旅晖的消息从昨晚他和洛沉喝酒到早上都没停过,明显一夜没睡。

“……”他昨晚的情绪很激动,还发了很多辱骂洛沉的话,早上在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谌颜打出三个字,又删掉。

妈妈也给他发了消息,谌颜没看直接将卡里的余额都转了出来。再把洛沉的救济金存进去,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在谌颜发呆的时候,洛沉给他一个定位要他出来看电影。

“我累了,不想出门。”

“司机在楼下等你了。”

“……”路上他带耳机听歌,烦躁的心情还是平复不了。

见到洛沉,他没有问为什么没和安旅晖分手,真的只是和他看电影。电影还是灾难片,好几年前拍的唐山大地震。

看到母亲给回来的女儿下跪时,谌颜心里和吞了苍蝇一样难受,这时洛沉的手碰到了他的腿上,摸到了大腿内侧,按着隐隐作痛的地方。

他倒是知道自己咬的有多重,认真地和谌颜说:“这里不理,是会感染的。”

“我抹了碘酒。”谌颜的呼吸止了一瞬,变重了。

“养父母很爱她,女主这么做真的很对不起他们。”他将话题强行转回电影上。

洛沉并没有拿开他的手,好在私人影院里只有他们两人。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孩子。”

听到他的话,谌颜抿紧唇角。在心里质问,他清楚他的弱点,为什么还这么猖狂地将它剐出来。

“她不应该原谅的。”谌颜的声音克制不住地在发抖。

在地震压倒了两个孩子时,母亲选择了呼救声更大的弟弟。双胞胎姐姐虽然被救下,但一直活在这件事的阴影中。

洛沉盯着他,心思完全没在电影上,“她需要有自己的生活,这只是一种选择。”

“……”谌颜回头,在电影结束后变得幽暗的灯光中,他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他拿开洛沉的手,站起来离开这里。

一走出影院,谌颜就被委屈的泪水浸满眼眶,他赶紧摸出口罩带上。

叫他原谅谌逸吗?他怎么能不原谅呢,这几年累死累活打工挣的钱都给他们了,他还能拿出什么来原谅?

想到当初的事情,谌颜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被巨大的痛苦折磨着。

他找个角落蹲下来,无声地痛哭。他不怪洛沉,是他自己太敏感了。

谌颜哭着哭着,口罩里就全都是鼻涕了,很难受。他从手腕里悄悄抬起眼睛,眼前正大赤赤地蹲着一个蓝发浓妆的coser,吓得谌颜一拐坐到地上。

“噗。”从这声轻笑能听出,她应该是位少女,旁边还有位摄影师大哥一起蹲着。

“……”这都什么人啊。

“小哥哥,你遇到什么伤心事啦?”她唱戏一样捏着腔调,手上转动身后的粉色小洋伞,目不转睛地看着谌颜。

“我……”谌颜确实很难受,眼下两人都非常引人注目,回头率是百分之百。但是谌颜并不觉得和她交谈很尴尬,他没这么多心思在意其他人了,眼里只有这个古怪又漂亮的女孩。

“是被喜欢的人拒绝了吗?”

谌颜摇摇头,小声地叹气说道:“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但分手的话更对不起他了。”

“唔……”女孩用食指点上嘴唇,大眼睛朝向另一边,做出可爱俏皮的表情。灯光闪烁,摄影机及时抓取了这一张照片。

谌颜反射性眨了下眼睛,接着便看见这人又兴奋地盯上他,微笑着说:

“啊呀呀,还真是件麻烦事,不如由我来帮你吧。”

开文之前想的人设和写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同咧,阿颜你耗子尾汁

## 如似玉1

“噗呲。”

谌颜记得他笑了,问道:“你是仙女教母吗?什么愿望都能帮我实现。”

“嗯。”少女认真地点点头,说的话没有一点可信度,“可以实现的哦,什么都可以。”

那么,代价是什么?谌颜有种和魔鬼交易的想法了,但他压根不相信眼前的人。

至少这人的好意让他的心情恢复不少。

谌颜站起来,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忽然觉得女孩骨骼偏大不像她的脸这么娇小。

“不用了,但是谢谢你。”

他递手绅士地将女孩拉起来,不想多说什么想走了,但是女孩没有放开他。

她的脸上还是那样开心的显得虚假的笑容,口红的色泽湿润鲜红,就像是刚沾取的血液。

“呀……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不收好人卡的。”

谌颜口罩下面的笑僵住了。

“哈哈,开玩笑的。”这时天飘了细雨,她刚好撑起里胡俏的小伞罩住谌颜,“请我喝杯奶茶就好啦。”

谌颜被迫拉进了星巴克,点了三杯了一百多,虽然不是他的钱但他还是想吐血。

回家之后,谌颜就把这个少女抛在脑后,什么都抛下不管了,上班就轻松多了。

比起那些上班就想着下班的社畜,谌颜才得算是一位敬业的打工人,天天想着加班被领导催着走。

因为每快下班的时候,洛沉都约他出来吃饭。谌颜想不到什么推辞的理由,只能赴约了。

他又在洛沉家里过了一宿,第二天被送到公司,很多同事都对他侧目而视,谌颜尽量都忽视掉。

“……”谌颜的内心很是心酸,他知道洛沉并不是看起来的这么温润平和的好人,但是他怎么就不装了。

每对线他都被拿捏得死死的,没办法,谁叫他是收了钱的,毕竟吃人嘴短。

但他还是觉得,和洛沉待一起不快乐了,有时候多看一眼就会被日。谌颜唉声叹气的,愁得头发都白了。

这时安旅晖久违地给他发消息,说他今天回家,很想阿颜。

谌颜甚至有一种欣慰的感觉,很像去外地娘家的小媳妇终于能回来伺候他了,啊不,还是他得伺候安旅晖。

早上洛沉还把他摁在等身镜前做了一回来着。谌颜摸了摸鼻子,希望安旅晖不会发现什么吧。

他在工位上坐了一天,也没等到洛沉的消息,谌颜想了想还是直接回家吧。可是出了公司,他就看到洛沉的车停在门口。

谌颜这时萌生出一茬茬的心虚,他走过去,洛沉摇下车窗,面无表情地示意他上车。

“洛沉,我想回去。”谌颜鼓起勇气说,手心在疯狂冒汗。

洛沉的表情更阴沉了,一般他再怎么不开心脸上都有一层面具,今天恐怕还遇到了别的事。

他动了动嘴唇,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把谌颜吓到了,偏头看向别,声音还是能听出来有些干涩。

“今天能,先陪我吗?”

谌颜捏着手机,为难地沉默着。他甚至以为洛沉会下车将他拽走,结果是洛沉先离开了。

他真心地松了一口气。他和洛沉总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阶级鸿沟。

之前他还能忽视这一点把这人当朋友,但现在,他发现和有钱人相太卑微渺茫了。

蚂蚁能当大象的情人吗?

谌颜久违地回到公寓,安旅晖早在他之前就回来了,做了一大桌子菜。他俩做的饭味道都一样,谌颜没什么惊喜的,但还是很感谢安旅晖。

安旅晖对他的笑觉得害羞,低头挠了挠脖颈。谌颜这又带上了看傻媳妇的滤镜,觉得自己之前这么对安旅晖太不应该了。

他还是比较熟悉这人的,和他做爱都要比其他人安心。这安旅晖很有分寸,有带套还学会了适可而止,他在谌颜光洁的背上画圈圈,唱歌一样念道:

“阿颜没在奶茶店工作了吗?”

谌颜睁开微阖的眼,应了一声。

安旅晖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提了另一个问题。

“阿颜,你为什么要赚这么多钱呢?”

“我弟弟在住院。”谌颜知道这是安旅晖一直疑惑的事情,提起谌逸也没这么不耐烦了。

安旅晖没继续问了,挨近他抱得紧紧的,谌颜甚至感受到他脑袋下的湿意。

“……”这傻孩子在想啥。

他也没过多解释,只是安旅晖哭着哭着又把硬起来的性器插进来。谌颜无语地低吟着,承受他的冲撞。

第二天,他比安旅晖先醒了,看到洛沉给他发的消息,说是他把小丑送到他家了,要谌颜帮忙照看。

吓得谌颜赶紧起床,十分钟后就听到了敲门声。

门外还真是洛沉家的黑衣保镖,这个小丑二号谌颜也才见过一,小丑和他不亲但也乖乖地没叫唤。

谌颜问洛沉是去哪了?

保镖说大老爷去世,少爷起码要回去一星期才能理完。谌颜点头,没再多问,他把小丑抱起来,回头看见安旅晖狗就开始狂吠。

安旅晖一脸惊恐地指着小丑,一个一米八的大男孩被吓得腿软了。

“它它它……它为什么在这里!”

“别怕,它不咬人的。”谌颜说罢就把金毛放下来,小丑直冲安旅晖跑去,把他吓得反锁了房门。

“阿颜!!”安旅晖听声音都要哭了。

小丑站在房门前直叫。当初也是,安旅晖自己怕狗也就算了,洛沉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狗也这么讨厌他。

谌颜很无奈,“洛沉他回香港了,一个星期后才回来,就先把小丑放我这里。”

“姓洛的为什么不把它扔宠物店――”安旅晖都破音了。

可能是知道你在我家。谌颜猜中了九成,但没明说。

“要不你先回学校,我等下带小丑出去溜一圈。”

“我不……”安旅晖虚弱地拒绝,没有一点作用。

但他还是输给了一条狗。安旅晖对金毛咬牙切齿,但是毫无办法。

谌颜倒是觉得,有小丑陪着舒服多了,考虑要不老了也养一只猫啊狗啊什么的,就这么安享晚年算了。

安旅晖回学校后恨恨地给他发了一句话,新人总比旧人好。让谌颜哭笑不得。

## 如似玉2

没过几天,安旅晖央求谌颜把狗送走,谌颜不乐意,安旅晖又出了个昏招。

安旅晖说他有个朋友的猫生了一窝小猫崽,要送给他一只,想和谌颜一起养。

谌颜说他工作忙没时间照看,但看到幼猫的视频,他又心动了。果然他对世界上最可爱的事物没有一点抵抗力。

安旅晖义正言辞地要求谌颜将小丑赶出家门。谌颜没答应,还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小猫还没足月,现在安旅晖抱过来他也养不了。

不过他说,等洛沉一回来就把小丑送回去。

谌颜在洛沉到家的前一天,就把小丑带回公寓了,他没打算和洛沉见面,想偷偷摸摸地走掉。

结果刚下电梯就撞见了人。

他身后还跟着一堆人,旁边站着一位打扮靓丽的御姐。谌颜就像不认识他,猫着身子默默从一旁离开。

但是洛沉忽然停下和身旁人的交谈,亲自走过来拦住他。

御姐诧异地挑了挑眉,看到谌颜的模样又露出了然的神色。

“你们好,吃过了吗?”谌颜尴尬地笑着,挥了挥手。洛沉一放开他,他又想逃了。

妹子也来到他面前,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洛郡,洛沉的表妹。”

谌颜瞅着妹子的五官和洛沉一点也不像,表面维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您好您好。”他殷勤地鞠躬,双手握住对方。

洛沉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按住他露出的后脖颈,像抚摸小动物那般轻抚着宣誓主权。

“洛郡,他是谌颜。”

“呵呵,听说过你。”洛郡捂住嘴偷笑两声,“本人比照片好看很多。”

“……谢谢。”谌颜更不敢抬头了,洛沉还和其他人介绍过他吗?

“原来这地方是你们的小窝啊。”洛郡笑得合不拢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洛沉说:“你就在这儿住吧,我带他去别。”

谌颜忽然抬头说:“小丑……”

他说了两个字又卡壳住,在洛沉平静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走吧。”洛沉没再多说什么,将他拉走了。

他在副驾驶上正襟危坐,手机都不敢拿出来。之前也有想过万一洛沉提前回来撞见了会怎么怎么样,但是这个心理准备一点用也没有,他就是很慌张。

要不把那笔钱给洛沉转回去,他也没多少,向安旅晖借一点就够了。然后和洛沉一刀两断,在事情变得更棘手之前。

在车开出天心区好久了,谌颜才鼓起一点儿勇气说:“我明天还要上班……”

“你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被打断后,谌颜恢复了沉默,没敢再提。

洛沉将车开到了郊外,还在往外走。

“你为什么要把小丑送回来?”

谌颜没搞明白他想听到什么答案,只得老实说:“安旅晖要和我养猫,怕它欺负小猫。”

“安旅晖知道你出轨了吗?”

“嗯……”谌颜开始怕了,他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你想和我在一起的话,为什么不甩了他?”

“对不起。”谌颜要跪了,洛沉一回来就变得这么有攻击性,他在停车时低头说,“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

谌颜也没说是不想和洛沉在一起还是不想和安旅晖分手,问就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他被洛沉摔车门的声音吓得一震,不知道这车有多贵但还是很心痛。

洛沉绕了一圈帮他开门,压低了嗓音说:“下车。”

这更像是一个命令,谌颜虽然害怕但下意识地反感,犯了倔。

可洛沉现在没这么多耐心安抚他,他已经被谌颜气到了临界点,只想把这个人生吞活剥了。

他解开安全带,将谌颜拽下车。

谌颜抓着他的手,还大声嚷嚷:“洛沉,放开我,我不想这样了。”

“……”洛沉反手将他推到车上,忽地粲然一笑,但眼神冰冷至极。

“好玩吗?”

他瞪大眼睛盯着洛沉,从骨子里感受到了寒意。而后又移开视线,张唇说不出话。

再后来嘴被堵住,还被咬伤了。

“啊……”他费力躲闪,就怕舌头也受伤,那得多痛啊。

洛沉肆无忌惮在他嘴里刮弄着,唇角的伤被反复翻开舔弄,吮吸血液。谌颜张口呼吸冷气,还是晕乎乎的,想抵抗但没什么力气。

他的裤子已经脱下垫在后面,圆润的屁股被扳开强硬地侵犯进来。

“呃啊――”他还是没法适应这么突然的插入,嘴上的伤口随着吸气还森凉地疼着。

前面被握紧了,洛沉一边操他一边毫无技巧地捏弄,把谌颜弄得呻吟声里就只有痛苦。

他难受得快哭了,洛沉还是冷冷地盯着他,用力刮到铃口让他哭着射到了车上。

“怎么会这么淫乱?你还真是毫无自尊廉耻。”

被洛沉羞辱,这个事实更让谌颜倍受打击,他完全呆滞住了,只得把手放到了眼睛上。

“怎么?你以为遮住了别人就看不到吗?”洛沉将他的手拉开,头顶就是明晃晃的监视器。

“……”洛沉不是和他做爱,而是强奸他。

谌颜很绝望,他哀求地看着对方,豆大的泪水一滴滴从眼眶里流出来。

“呃……”他咬牙压抑着呻吟声,洛沉的脸还是那样毫无表情,直到被泪水迷糊了视线。

“哈啊……”被顶着前列腺操了一会儿,他又有感觉了,满是泪水的脸蛋更显得淫乱,一副快要被玩坏的样子。

就算再怎么不想和他做,屁股倒是吸得很卖力。洛沉不插他的爽点了,把他顶得上身在车上到乱晃,腿也环不住他的腰。

“洛沉……啊啊……”

“我错了……”

他完全沉迷到情欲里,还会喊洛沉的名字求饶了,听着这些话,洛沉一言不发地操他,直到射到他体内。

“哈啊……”他疲倦地眨着泪眼,在觉得冷的时候洛沉挨过来似要拥抱他。

但他只是在耳边警告道:“你要夹紧一点,别再弄脏车了。”

谌颜迷茫地瞪着眼睛,在洛沉退出来的时候卖力地收缩,听到耳边的呼吸更沉重了。

但再怎么努力,后穴还是合不拢,流出一摊精液被洛沉的手接住了,烦躁地给他塞回去,又弄出更多。

“呜呜……”谌颜可怜地呜咽,双腿在洛沉的臂弯中摆动,像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孩童。

写了半个月了,进度好慢呜呜呜……

## 如似玉3

他被玩到全身都骨软筋麻,只得依赖在欺负他的人身上。

洛沉扶起他,让他低着头看到腹下的惨状。双腿中溅满了淫液,垫在屁股下面的衣服被淋得程亮,手指噗嗤噗嗤地插弄穴口,还有前方,也直挺挺地树立着……

“刚刚不是才射过吗?又想要了?”耳边的声音似乎非常不耐烦,他又冷冷地说,“你最近过得挺滋润,长了不少肉。”

在他快要射的时候,洛沉的手离开他的后穴,按到了微微鼓起的肚皮上,他还笑了。

“再不运动,以后变成个大胖子更没人要你。”

“呜……”谌颜更羞愧地埋着脑袋,意识依然非常迟钝。

洛沉怕他滑下来,拖着谌颜的腋下将他整个人提到车上,他无助地遮住脸想躲闪白炽灯的光线。

闭上眼感觉到的更加敏感,他被抓住了微鼓起的胸,掐弄了两下又拧上立起的乳尖。

“啊啊啊……”他哭着又射了出来,高潮甚至让他更加痛苦,加上遮住脸了,眼里便流出很多泪水。

洛沉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横抱起走向电梯。谌颜麻木地流着泪,觉得冷了更加缩向洛沉。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还搞不明白洛沉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但他也不想弄明白了。

他也不想把自己弄干净,就觉得好累想休息了,可洛沉洗了澡出来,还要来操他。他有种他的屁股不是自己的了的感觉。

洛沉掐着他的屁股尖,将他分开到最大,还要他夹紧了别这么松。

谌颜只能照做,他哭得眼睛都红了,脖子上都是牙印,左边的奶子上一片抓痕右边就被吮吸得肿大了两倍,碰一下就让他娇喘一声。

肚子比之前更加鼓了,被灌满了精液,洛沉做了几回都射到里面,最后还用丝巾擦拭性器又塞到他红肿酸涩的后穴里。

谌颜被弄得什么都射不出来,半硬不软地挂着。这么难受的情况下,他也能疲惫地睡去。

他意志消沉,这个梦注定也不好。他不知梦到了什么,眼泪都蹭到被子上,害怕地抱紧了身边的人。

洛沉被他吵醒,没有起床气,反倒替他理好被子,让人睡得更舒服。只是他清晰地听到,谌颜埋到他怀里时说:“安……”

“……”脸上的温情瞬间被冻僵了,光这一个字就刻地扎到他的死穴上。

“唔唔……”谌颜在窒息的吻中醒来,不知道洛沉又发什么神经,将硬起的性器顶到温热湿润的穴口,插入一个头部就碰到昨晚塞进去的丝巾。

“洛沉……”谌颜凄凉地哀求呼唤,他的嗓音还是沙哑的非常小声,就被拉扯被子的声音盖过了。

他完全没力气推开对方,只能被掐住双腿,硬生生插入进来,丝巾刮过被使用得发肿的肉壁。他瞪大眼睛,先是火辣辣的痛感,刺激得肠壁痉挛不止,止住了鼻息只能张嘴吸气。

呼吸到最后流出咽不下的涎水,他的目光发直了,崩溃地扒上洛沉的背,想抓住这个救命稻草。

肚子里的精液在捣弄中翻涌,最难受的还是那一节丝巾,即使是质感最好的蚕丝制品,也不能像水一样润滑。强烈的异物感让谌颜顾不得其他,磕磕绊绊地求饶。

“洛……啊啊……好难受……”

他还被口水呛到了,洛沉俯下身刮弄他嘴里的津液,把他堵得满脸通红,喘息着被内射。

被抱进温暖的浴缸里,谌颜才恢复一点自己的意识,身体被触碰到,反射性地颤栗一瞬。

在洛沉的脸色更黑之前,谌颜颤抖地说:“我可以自己洗的。”

“嗯。”洛沉没多说什么,在他面前穿好衣服,才走出浴室。

看到门关上,谌颜歇了会,手臂攀上浴缸,双腿分开跪着,熟练地扣弄后穴中的精液。

只是那节丝巾埋得很,浴缸的水都变凉浑浊了,他还是没弄出来。

他从水里起来,坐到马桶上,撑着脑袋思考人生。呼吸的时候稍微收拢腹部,堆积的精液就推着丝巾往下走。

他昂头捂住变得炽热的鼻息,动情的眼睛迷茫地望向天板上的暖灯。后面就和流产差不多吧,谌颜终于摸到一截被浸得异常滑腻的布,努力忍受这奇怪的感觉,指缝夹了好几由于太滑了没夹到。

过了好久,他累得满头大汗,丝巾才掉进马桶里,前面也快射了。他颓废地靠在马桶上,也不想自慰。

再这么来一他会死吧。谌颜麻木地想到,他毕竟不是血统纯正的弱受,只是穷的一批没钱娶老婆啊……基佬也太难凑合了。

谌颜胡思乱想,还没纠结出一个解决法子。他还能和洛沉干架从武力上征服对方让他也试一下被丝巾塞屁眼的感受不是,物证已经被他冲掉了。

安旅晖那个戒指他扔哪了来着,好像也冲了吧。

“……”他真的不行。

谌颜冲了冷水澡,才穿衣服出来。这衬衫应该是洛沉的,袖子长了一截,他还扣错位了,也懒得解开重扣,就这么走出来。

洛沉坐床上用电脑,抬头看他,“你怎么不穿拖鞋?”

房间里都铺了毛毯,根本不会冷。谌颜老实说:“没找到。”

他呆呆看着洛沉合上电脑,下床来到他面前。他低着头看到对方开了两颗扣子的领口中央,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上面也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脸上有些发热,谌颜低头,洛沉将他错位的纽扣一个个解开,再重新扣好。其实他的手也很漂亮,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

那只手再扶着他的下颚,微微抬高了,方便他的亲吻。谌颜依旧无法直视他,他穿上洛沉翻出来的拖鞋,和他来到客厅里吃早餐。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到洛沉身边,附耳对他说了什么。谌颜自顾自吃早餐,不在意其他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洛沉推过来一部手机,是他的那部,看页面是洛沉刚给他开机。

“给安旅晖发消息,要他搬出去。”

洛沉的意思就是硬要他分手了。谌颜攥紧了裤子,微弱地提议道:“我能先回去拿东西吗?”

他看到洛沉的眼神,羞愧地低下头,点开安旅晖的信息怎么都组织不好语言。

安旅晖一如既往给他发了很多消息,关心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工作累不累,还有他今天去看幼猫崽拍的照片,说明天就来看阿颜。

他看着看着眼泪就漫起雾气,表情也控制不住了。

## 如似玉

“你还是舍不得他。”

“也不是……”谌颜点开安旅晖给他们换的动漫情侣头像,是一个粉头发的可爱女孩子。

“和其他人在一起,总归都会比我好。”

谌颜还是照着洛沉的话,给安旅晖说了。他还找到房东,和他说退房的事情,顺便点开企业微信,申请了离职。

他趴在桌子上,闷闷地说:“我累了。”

“嗯。”洛沉看他弄好了才开始吃早餐,吃完了又把睡着的人抱回卧室。

他觉得谌颜还是再多长点肉,就是因为营养不良才没长高。他将方才扣好的扣子一一解开,帮谌颜换了更舒适的睡衣。

他倒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摆弄谌颜就像小时候摆弄玩偶,只是他的心情还没这么欣喜的喜欢。当时他就想,要给谌颜换上最好看最华丽的裙子,嫁给他。

是安旅晖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他将昏睡的谌颜拥进怀里,冷漠地想。

谌颜算是真的被圈养了。

他不想去上班就不去上班,在洛沉的家里遛狗撸猫,每个月还有好几万拿。谌颜只给妈妈转了一点之前给他们的金额,多的也没敢乱。

真的有钱了,他却没了世俗的欲望。

他把安旅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屏蔽了,还拜托洛沉给他换了手机号,避免麻烦不休的争吵。

刚开始混吃等死真的有利于静心,但过了一个星期,谌颜开始暴露本性没日没夜地打游戏。洛沉把游戏机收了他还哭闹,结果被日得哭都哭不出来。

他真的被惯得任性不少,第二天还和洛沉冷战不理人。但洛沉不是安旅晖,他和谌颜说:“你是太闲了,那明天我们回凤凰去。”

“回去干嘛?”谌颜翻过来,洛沉正用手玩他后脑勺的毛,这下手抓空了,洛沉的表情还有些许凝固。

“谌逸。”

这两个字让他喉咙里的话噎住,转头又不看洛沉了。

“让他去更好的医院治疗,他是能治好的。”

“不需要您为他操心。”谌颜皱眉,洛沉要和他见家长他能接受,唯独这个谌逸。要不是那层阋墙,他能不三年不回家吗?

洛沉不满地皱眉,态度强硬,“当初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能不能不要管他?!”没说两句谌颜就急了,想下床被洛沉拉回来。

他摔回床上,洛沉撑在上分,一样是半脸阴云。

“你以为我好受吗?”洛沉咬牙切齿地说,“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他凭什么欺辱你。”

“……”谌颜因他的话想起过去的痛苦,鼻尖发酸眼里也冒出湿气,嘴唇颤动,他仍是倔强地转移了视线。

“和你没关系。”

洛沉板正他的脸,非得看到他哭出来,又心软地叹息,“那你为什么又向我求救?”

他没问出来,贴近了亲吻安抚这人。

谌颜环上他的颈后,却在内心连带洛沉一起恨上了。

总是提谌逸,要不你去治好他让他以身相许算了!

*

当一个漂亮聪明的孩子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谌颜有体会。

他有一个美丽的母亲,年轻时颇受人追捧,脑子原本就不太好使,被人骗了生下了谌颜。那个男的抛弃她之后,母亲的精神状态就不正常了。

但她依然过度宠爱她的孩子,谌颜三岁的时候,母亲在大街上发病,把他一个人扔在马路中央。

养父是母亲的堂哥,结婚十年没有生育,就抱养了谌颜。母亲在一家精神院里,之后谌颜再也没打听到她的消息。

最开始,谌颜被他们百般呵护,直到一年之后,他的弟弟谌逸出生。并不是说养父母对他的爱减少了,但看着妈妈将弟弟举起来,满脸幸福的模样,他隐隐就……想疏离这个家了。

等再长大一点,谌逸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喊他的时候,谌颜越发不耐烦。

养父母对谌颜更觉得愧疚,谌逸受父母影响,即使谌颜不理会他,也喜欢粘着他,人前人后都哥哥长哥哥短地把谌颜挂在嘴边。

只是谌颜实在是不喜欢他,小时候也不会伪装,性情比较直接。他虽然不会做出虐待谌逸的事情,但从来也没有正眼看过他这个弟弟。

不说把谌逸当空气,他也不会有话和弟弟多说,至少妈妈不在的时候,他能忍耐下来把谌逸照看好。谌逸读不懂他身上“理我远点”的空气,还傻傻地黏乎上来,把玩具、画的画,都想拿给哥哥看。

谌颜正对着手里的玉米糖出神,糖是最近和他玩得很要好的女孩子送的,只有这一个,他舍不得吃掉。

谌逸好奇地望着糖,犯了馋,抱着谌颜的大腿撒娇。

“哥哥,可以把它给我吃吗?”

这时候妈妈刚好回来了,谌颜将它握在手心,皱眉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摊开手塞到谌逸手里。

“给你。”

谌逸睁大眼睛,高兴得在客厅里转着圈跳起来。谌颜跑去迎接进门的妈妈,说了两句话就回房间写作业了。

他不会和谌逸抢,唯一一和他发生争执,是十二岁生日那天,他一整天都没在家,傍晚时带回来一个洋娃娃。

谌逸已经八岁了,脾气也越来越熊,平时在家里就是一个小霸王,在谌颜面前倒还收敛许多。妈妈总是拿谌颜出来说教,说他这样那样会让哥哥不喜欢他的。

谌颜经常在房门后听到这些话,觉得很别扭。

那天他抱着娃娃回来,谌逸蹲在沙发上,蛋糕放在面前,他正直愣愣地看着蛋糕盒上的图画。妈妈没在家,谌颜就忽视了他,直径走向房间。

身后的谌逸站起来,和他说话,“哥,生日快乐。”

“嗯。”谌颜挠头,回头也只瞥了他一眼,盯着蛋糕说,“你吃饭了吗?”

谌逸乖乖地站在他面前,看着谌颜的脸,觉得他哥比周围那些女孩还要好看,只不过性格也太冷淡了。

“妈妈炖了排骨还在锅里,没有动,蛋糕也是,要等哥回来。”

“……”谌颜沉默半天说,“不用等我,我在朋友家里吃过了。”

谌逸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指着他怀里的玩具,“哥,这是你收到的生日礼物吗?”

“嗯。”谌颜点头,不想和谌逸扯了。

谁知道谌逸下一句话说:“哥,可以给我看看吗?”

谌颜沉默了三秒,还是将玩偶递了出去,随后他就无比后悔他为什么没有直接进屋不理谌逸。

“不好看啊。”谌逸毫不客气地扒扯这个娃娃,讥讽道,“而且这不是女孩子才会玩的东西吗,哥你也会喜欢这玩意儿?”

刚开文的时候在纠结要不要把弟弟删掉,略微地有点毒,结果基友说:我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想看弟弟日哥哥……

俺表示俺也(x

## 如似玉5

听到这话谁也不会高兴。谌颜想抢回娃娃,声音高了一截。

“还给我。”

谌逸被他凶凶地瞪着,不觉得怄气,反倒眸光盈盈,脸也微红,嘴上嗲声和他撒娇,“哥,先借我玩玩嘛。”

“不要。”谌颜一口拒绝,两个孩子开始拉扯这个玩具,很快就把裙子撕裂了。

他不忍再伤害娃娃,就松了手。谌逸跌到地上,表情就像赢了大奖那样高兴。

谌逸拍拍屁股站起来,“哥,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他跑回房间拿东西,谌颜烦躁地关上门,任谌逸在门外怎么叫都没理他了。第二天,他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被解肢撕碎的娃娃。

怎么拼合都变成回不了原来的样子,还扎了满手的针孔。

他大概有一个月没搭理谌逸,之后就沉迷学习。

上初中之后,谌颜是班上最大的孩子,待人待事就有了大人的模样。他决定转变态度,想和谌逸搞好关系,但是偶尔和谌逸说话,他还是有不自在的感觉。

特别是弟弟的眼睛,那双眼睛很亮,水润润的颇有灵气,要是不熊也是一个惹人喜欢的小屁孩。

谌颜辅导他的时候,他总是盯着他的脸看,不好好学。他摆架子要生气了,这孩子就说:“哥,我想亲你。”

他愣住了,不明白谌逸为什么还喜欢粘他。在谌颜呆住的时候,谌逸就站起来偷亲一口,完了他的脸就都红透了,也不敢看谌颜。

谌颜没什么感觉,也就略过这件小事继续教他写作业。

谌逸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懂事了,特别是在爸爸出事之后。谌颜才知道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他被小小的谌逸抱着哭了一整夜。

从这之后,他才发现他这个弟弟除了学习不好也有过人之的。

谌逸长得不太像爸妈,双眼细长,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个小虎牙,可爱又带有痞气。他从小就喜欢画画,妈妈没有给他报绘画班,他就自己闷在屋子里看视频学习。

谌颜自认为他的自制力还没他弟好,在家里他宁愿闲着发呆也不想看书。

一他去谌逸的房间,谌逸就像做错事那样把画藏起来,谌颜倒没刻意想去看他的画,他是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谌逸说之前收衣服和他的一起收了,才在柜子里翻找。

谌颜就看到,他的画里都是一个男孩子,风格偏向卡通不是很写实,就顺口问他画的是哪个动漫里的角色。

谌逸刚好找到衣服,就羞愧得将头埋在他的衣服里,说画的是谌颜。

有的好像还是裸体。

谌颜太尴尬了,冷声说一点也不像,拿了衣服就走。其实他应该发现的,谌逸这时候就对他……

谌颜刚被安旅晖告白那会儿,还收到过谌逸的情书,准确地说,是谌逸收到了女同学的情书,然后转交给谌颜了。

“我想让哥帮我看看。”

谌颜以为是让他参考那女孩好不好,在心里组织语言要劝他不要早恋,可又想到前几天他还和一个男的谈了。

情书的字挺好看,谌颜随口夸了几句,把信还给谌逸,谌逸没接。

“我想把它送给哥。”谌逸红着脸蛋说,“你的眼里一定落了流星的光芒,让我想沉醉其中。”

这是情书上的话,谌颜心想那妹子估计小说看多了。不过谌逸的眼睛确实很好看。

“嗯,你要是也喜欢她的话,我也不是不支持你。”谌颜叹气,老生常谈地。

“哥,你有喜欢的女孩吗?”谌逸打断他的话,不知因为什么事看起来如此迫切。

“……”谌颜想到安旅晖,也不是喜不喜欢,但都在一起了。

“嗯,她是我女朋友了。”他鼓励地拍了拍谌逸,“你也加油。”

他说完就离开阳台,徒留谌逸面色铁青地把情书撕成碎片。

这段时间他和安旅晖还在热恋期,安旅晖非得和他一起走。在楼下把谌颜拉到一个隐秘的角落,谌颜捧着他的小脸,不亲的话安旅晖完全不会走的。

他吻了安旅晖。谌逸这天刚好在家,在窗帘后面看到了这一幕。

谌颜上楼后,谌逸笑脸迎上,问他每天和他一起走的人是哥哥的朋友吧,叫什么名字。

谌颜就把安旅晖和他说了,他弟应该没看到。

谌逸疑惑地说:“他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啊。”

“嗯。”谌颜点头,不知道谌逸今天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哥,你和那个女朋友做过了吗?”

他换鞋的时候谌逸贴得太近了,不小心舔到了他的耳廓。谌颜皱眉,不太喜欢他靠这么近,他不客气地在谌逸脑袋上打了一下,严厉地说:“小小年纪的,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哥,我想的都是你啊,都没心思学习。”谌逸一如既往跟在他后面撒娇。

“别找借口,读书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都要上初三了。”谌颜叹气,路过他的时候还被熊孩子捏了屁股。

他回头,谌逸在望天。

这几天谌逸真的很烦人,周末谌颜睡得好好的,谌逸突然钻到他被窝里,要谌颜帮他撸。

谌颜惊了,谌逸一脸难受,可怜兮兮地向他求助:“哥,你帮帮我吧。”

他还没睡醒,很不耐烦,碰到谌逸他就射了。

“哈……哈啊……”

谌颜听到他的喘息声,终于清醒了。谌逸抓着他的手,摸了几下又有了感觉。

谌颜头皮发麻地挣开他,边下床逃走边训道:“你不正常。”

他洗漱回来,谌逸已经走了,但被子里的罪证还在。妈妈一个人带他们俩也不容易,他再不满谌逸也只能忍着。

之后他刻意疏离,但抵不过谌逸腻歪,做什么都要烦谌颜和他一起。他骗谌颜交了女友,让谌颜对他的性向稍微放心一点。

暑假的时候,谌逸找了个地方写生,磨到谌颜答应和他一块去。但去的那天,他久违地收到洛沉的消息。

“我可能去不了,有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回来了。”他就这么和谌逸说,要穿鞋出门。

可这孩子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声音急切又尖厉。

“哥,你答应我的。”

## 如似玉6

“我之后再陪你去好吗?”想见洛沉的心情太焦急,他没什么心情敷衍他弟。

“我就要今天,你不准走。”

谌颜看了眼手机,“晚上会下雨,过几天再去吧。”

谌逸瞪着他,还拽着他的手。

“谌逸,别烦我了好吗?”谌颜不耐烦了,冷了脸色。

谌逸下意识放开手,他还是害怕他哥讨厌他。谌颜转身走了,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他一个人去了写生的地方,路上发生了车祸。

谌颜一开始非常愧疚的,特别是看到妈妈哭得晕过去,又万幸地抱着他,庆幸他没有出事。

他无微不至地守在谌逸的病床前,谌逸一开始没和任何人说话,他的腿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谌颜看他一天天消瘦下来,唯独那双眼睛。有一天谌颜在帮他擦拭身体,谌逸忽然力气很大地抓住他,他的眼睛因为消瘦的脸大了一圈,甚至比以往更加明亮。

“哥,你不觉得恶心吗?”他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声音和鬼一样地沙哑。

谌颜皱了皱眉,继续低头帮他,低声说:“你是我弟。”

“又不是亲生的。”谌逸冷笑一声,扬起的声线像刀片一样锋利。

“你完全可以再抛弃我啊,考个好大学,再读几年书就能彻底忘掉我们了!”

谌颜没说话,他就抓上谌颜的头皮,让他皱着眉直视他。

他眼里有诡异的兴奋,手臂还在颤动,他一字一顿地和谌颜确认。

“哥,我是因为你变成这样的,都是因为你。”

谌颜双手撑在病床上,他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但都在这个比他小了四岁的孩子面前无遁形。

生病之后的谌逸更难伺候,他只是断了腿,脑子好像也出了故障。他总是在夜尖叫,要谌颜无时无刻陪着他,他拉着谌颜和他说做的噩梦,那天车祸的种种细节,还有被压在翻倒的货车下面时联想到的地狱。

谌逸可怕的想象和他的描述都让谌颜觉得恶心,但他又无法挣脱谌逸,甚至安慰也词穷了。

在把谌颜吓到脸色苍白的时候,他又捂着嘴笑得前仰后翻。

在回家之后,谌逸对他的占有欲愈加疯狂。谌颜搬到他的房间,谌逸睡着了还要抓着他的手,有天夜里谌颜去阳台透气,谌逸惊醒了,为了找他摔下床。

“哥!哥――”

谌颜在阳台出神,猛地听到房间里撕心裂肺的呼喊,他回头,手却紧紧地抓住栏杆。仿佛门后面有什么怪物,让他感到恐惧。

他回到房内,谌逸已经冷静下来,又用那种让他背后发凉的微笑看着他,对他撒娇的语调也和以往一样。

“我以为哥逃走了,才这么焦急害怕的。”

谌颜摇了摇头,低头淡漠地说:“不会的。”

“哥,就算啊……”谌逸不知想到了什么越想越高兴,谌颜却不想再听他讲了。

“就算你从阳台跳下去,也没有用哦。你的尸体也只能藏在家里,在我的房间里发烂发臭,哈哈哈……你在底下也能看到吧,要是妈妈非得把你安葬了,我就发疯,跟着你去怎么样?”

“别说了。”谌颜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也不想再看他,“你一个人睡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不准走――”谌逸匍匐在地上,黑暗中的脸几乎是面目狰狞。

谌颜想直接走掉不管他,但是脚怎么就挪不开步子,甚至还在发软发抖。

谌逸幽幽凄凄地如同孤魂野鬼,见谌颜没真的走掉又转变了态度,可声音的底色里还是有刺耳的笑意。

“哥,我很痛啊,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哥,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啊。”

“要不你把我杀了,我也不用这么痛这么难受了……”

谌颜麻木地将他抱起来拎上床,谌逸满足地拥着他,肆无忌惮地在他耳边疯笑。

等上气不接下气他才笑够了,在谌颜耳边说:“哥,你会用一生来补偿我,对不对?”

谌颜不说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在他快受不了谌逸的时候,新学期开学了。安旅晖不知道在外地吃了什么,一下窜得很高,谌颜都惊了。

虽然他长高了,但黏糊劲只比以前更甚。要是之前,谌颜定会要他适可而止,但和安旅晖亲近,能让他忘记在谌逸那里受到的伤害。

以至于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谌颜只敢等天黑了才回家,屁股还是很痛,不知道还有没有在流血……也是无语了,同性恋真的会爽到吗?他都硬不起来。

他一进门,灯就亮了。谌逸阴森森地坐在玄关拐角的轮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一眨眼,他像变脸一样换了灿烂的笑脸。

“哥,去哪里了啊,好玩吗?”

“没……在学校里做题做太晚了。”谌颜移开了视线,从一旁略过他,“妈妈今天没回来吗?”

谌逸伸手在他的腰侧掐了一下,他就软了身骨,撑在墙上才站稳。撩开校服下摆,可以在纤细的腰上看到一个鲜红的掐痕,他哥走路的姿势也不对劲。

他一下就了然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啊,哥,你被人操了啊?”

“不关你的事。”他受不了谌逸的笑声,小声地怼了回去。

谌逸冷眼看他只能扶墙走路,内心翻江倒海只有无穷无尽的妒忌。

他默默跟在他哥身后进了房间,在谌颜拿衣服要去洗澡的时候要求道:“哥,我也想洗了,可以帮我吗?”

谌逸哪里会这么礼貌,谌颜一时还不适应,只说:“明天可以吗,今天不太方便。”

“噗。”谌逸又神经兮兮地笑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啊,哥,你不是说怎么样都不会亏待妈和我吗?”

这是前几天谌颜和妈妈谈心的时候说的话,被谌逸偷听到了。谌颜无法,只得将他也推到浴室里。

每帮谌逸洗澡,他都需要附带的服务。手甚至已经记住了他的敏感点,这谌逸硬了之后按着他的头到腹下,谌颜刚要拒绝,就看到他弟眼中疯魔的亮光。

## 如似玉7

“哥,还没有人操过你的嘴吧。”

谌逸期待地瞧着他,摸上他湿漉漉的脸,想到他哥高潮时的表情,他都硬到快射了。

凭什么,他觊觎了这么多年的,别人就能轻易得到。

“你在说什么……”

他看到谌颜一脸诧然,咽喉里因为欲望变得越发饥渴,于是将拇指插进谌颜的嘴角,探寻温暖而甜蜜的口腔。

他哥的眼睛痛苦地眯起来,又漫起了泪意显得更加可怜,不停用软舌推拒他的手指。他摸到谌颜的牙床,将指腹按在磨牙上。

谌颜重重地咬下来,谌逸觉得痛了反倒更为高兴,他说:“哥,你觉得麻烦的话,也可以把我阉了的。”

“我这双腿今后就只能坐在轮椅上,还能怎么办?”

“……”他无言反驳。谌颜神使鬼差地低了头,他一手撑到马桶盖,一手扶着谌逸的性器。

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谌逸要什么他都不会和他挣,也挣不过。他憋气含住一截,不停用舌尖刮过湿润的铃口,只想让他快点射出来。

谌逸抓着他的头发,喘息声变得非常急促,他也不怕谌颜真的把他咬没掉,到了顶点就压着谌颜的头,侵犯到痉挛不止的咽喉中。

“哈哈……”听声音他都快乐得要哭了。

谌颜耳边都是耳鸣,他立马挣开谌逸将他吐出来,跪在一旁干呕,怎么吐都觉得嘴里还有脏东西。

他撑在马桶上的手被谌逸拎着又按到那玩意儿上,因为沾满唾液变得滑腻,更让人觉得恶心了。

谌颜麻木地替他撸,精神世界变成一片空白,连谌逸的手碰到他的衬衫扣子上都没反应过来。

他只解开了领口,就看到一片或或浅的吻痕。谌颜抓住他,终于受不了了。

“谌逸,别发神经。”

“哥,你是同性恋吗?”

“不关你的事。”谌颜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但谌逸的脸实在不忍直视,他只注视了一秒便下意识忽视不看了。

“哥,你觉得这样合适吗?”谌逸抓住他,指腹在他温热柔软的掌心画着圆圈。

忽地他面露狞笑,说出更加残忍的话。

“只要你张开腿,谁的鸡巴不都一个样。你把我当成他就好了,因为我出车祸,小怡还和我分手了。”

他开始语无伦,话都没了逻辑。

“哥,像你这么淫荡的人,即使屁股里还有别人的精液,再被插入也没有关系吧?”

“你都没有感情,怎么可能喜欢别人,也可以躺下让他上啊。哈哈……真好笑,我明天就告诉妈妈,你是个同性恋,真tm的恶心。”

谌颜浑身发冷,他再怎么作践自己,也和谌逸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妈妈……她不会怪他,只会愧疚至死。

回过神,他已经脱下衣服裤子,岔开腿坐在谌逸身上对他撅起屁股。他全身都被安旅晖没轻没重地弄出许多痕迹,他的皮肤又白,很多地方都开始泛青发肿,谌逸非再掐一,让他因为痛低吟。

最凄惨的是夹在屁股中间的穴口吧,肿是肯定肿了,走路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鲜明的酸胀感,之前里面还裂开了,安旅晖插入的时候呼吸都觉得痛。

现在只轻轻触碰一下,谌颜就全身绷紧了呼吸都不敢太重,他倒吸冷气,谌逸没等他适应就硬怼进来。

“呃啊啊――”他从墙面上滑下去,头还磕到浴室的瓷砖。

谌逸用两只手指撑开肿得可怜的后穴,带着血丝的浊液从中渗出。

“哥,好脏啊,你能洗干净点吗?”他嫌弃地说道,烦躁地刮弄。

他下手不轻,裂开的地方裂得更大了,谌颜痛到头皮发麻,止不住地痛呼,他完全压在谌逸身上。这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担心他弟的腿会不会被他压到石膏。

“之后也会脏,不做就算了。”稍微冷静一会,他就反过来讥讽谌逸。

谌逸在他背后笑了一声,“也是。”

“那哥你,能自己坐上来吗?”

他歇了好久,才勉强站起来,手绕到背后抓住谌逸的性器,真不把它当成人的东西,只管塞进去。

谌逸倒不在意他哥此刻是怎么想的,就算谌颜不想清理也没关系。他兴致勃勃地帮他哥扒开眼前挺翘的屁股,看着红肿可怜的肉穴明明都翻出了血还要吞入他的东西。

“呃……呃额……”谌颜疼得满身冷汗,自顾自地受刑,就想着快点解决。

他摸到了马桶盖边缘,屁股硬是往后坐,好在穴内湿滑,很快就将他弟的性器吞到了根部。

谌颜眼前出现成片的白点星光,他突然又犯了恶心。谌逸从后面抱着他,双手在他身上抚摸着,夹着两侧的肉粒玩。

“哥,你里面好热好紧,不停吸着我,比你的嘴还舒服。”谌逸咬着他的耳朵说,谌颜就开始流泪。

“怎么哭了啊,是太痛了吗?”他假兮兮地安慰着,温声细语地仿佛他不是谌逸本人,至少这样谌颜还听得见他的话。

“哥,还能动吗?碰到前列腺就能爽了。”

谌颜勉强地抬起屁股,就算谌逸扶着他也没什么用,他还是太累了。屁股也不像是自己的,是有根锥子硬生生在身上开出的肉洞,他的屁股是烂了罢。

“阿逸……你射了吧,我好难受……”他受不了了,昏头昏脑地向谌逸求饶。

谌逸听到他沙哑的声音更想欺负他了,只是他也没别的办法,摸着谌颜修长光滑的大腿说:“我还差一点,哥,再帮帮我嘛。”

“唔……”谌颜囤了会儿力气就让屁股抬高一些,歇力了再一屁股坐下去,疼得谌逸和他都倒吸冷气。

“哥,慢点儿来。”他弟掂着他前面漂亮得好像装饰的器官,又低哑地笑出声,“就算你一整夜都含着我也没有关系哦。”

谌颜抖了一下,心想那他不如去死。但死了他可能会更凄惨,他只能慢慢地,顺着谌逸的手抬高屁股,找好角度再插进来。

只是换了好几个角度,都没找到谌颜的G点,他还哭得更大声,让谌逸不耐地拧捏乳尖,不情不愿地射在他体内。

之后谌颜赶紧从他身上起来,还站不稳跪倒在地上。

“嗯呃啊啊啊……”

谌颜全身赤裸地跪在地上,抱住头部悲鸣。背后谌逸的脸色由粉转白,再是青紫变化,他张了张嘴,知道自己的嘴都吐不出什么好话,只得闭紧了。

他可以像之前那样,把他哥抱在怀里,他不想被这么用力地推开罢了。

只是这双腿不再属于他,他只能待在马桶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谌颜哭够了,才踉跄地爬起来,回头将他弟扶到轮椅上,在他身上扔了一条毛巾就关到门外去。

他在蹲在洒下面淋了好久的热水,热水变凉了他才站起来随便擦了下身体,套上睡衣出来。

谌逸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爬上床,脑袋昏昏沉沉地,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不出所料,发烧感冒接踵而至。谌颜感觉他快要死了,妈妈照顾他喝药喝粥,谌颜非常感激她。

妈妈说帮他在学校请了几天病假,要他好好休息。看到谌颜闭上眼睛,她才替他捻好被子,出去做别的事了。

谌颜隐隐约约听到,谌逸被训了,还有一声很重的巴掌声。

“谌颜他是你哥,也是我的孩子。”

“你这是要逼我……逼我下去见你爸――”

下午吃了涮羊肉,晚上就没了……唉

## 如似玉8

回凤凰的计划被谌颜的高烧给耽误了。谌颜闹着不想去医院,洛沉只能打电话给医生让人半夜从市区赶过来。

第二天又有事不能守在谌颜身边,一夜没闭眼还是一脸火气,他嘱咐好管家,急匆匆地走了。

谌颜觉得他就是被谌逸给气的,高考还考砸了,工作真尼玛难找。不对他现在给人包养了,不用担心没工作会饿死。

那以后怎么办啊,洛沉要是不喜欢他了要他还钱怎么着?谌颜蒙着被子流泪,感慨到人生太艰难了。

“阿颜,阿颜。”一会儿又有人在拍他的被子。

谌颜钻出来,眼前还是模糊的,他好像还没睡醒看到了安旅晖。

他皱眉,对梦里的安旅晖犯嘀咕:“什么啊……”

“阿颜,我就知道你是被迫的。”安旅晖是在别墅外面埋伏了一宿,看到洛沉走了才翻墙进来。

他衣服上还有蹭到的泥和草,好在别墅里工作的人没事都跑到一楼休息了,没人发现进了这么一个贼。

谌颜也不可置信,他撑起上半身想要看清安旅晖,“安旅晖,是你吗?”

“阿颜,你等了很久吧。”安旅晖靠近了,让谌颜摸到他的脸上。

阿颜看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对他没有感情要分手的呀,果然都是被那谁逼迫的!安旅晖气死了,又心疼他的阿颜。

他抱着谌颜的头啃他嘴,啃着啃着又不自觉爬上别人的床,回过神已经将谌颜亲得娇喘吁吁,敞开了衣服任他上下其手。

他只觉得阿颜变得更诱人了,全身都因为发烧热乎乎的,表情那么无助,不知所谓地睁着眼,而后又慌乱地寻过来。

一定是要看着他才觉得安心吧。

安旅晖只顾着和谌颜亲热,全忘了这的目的。他脱了裤子才想起来,他是要把阿颜带走的。

谌颜撅着屁股回头,眼里十分困惑。他还以为是在梦中,伸手分开了两瓣屁股探进去,眯着眼脸也更红了。

“好热啊……”

安旅晖不争气地吞咽一口唾沫,发直地看着他,身体自己动了。

“哈啊……”谌颜被插了才回过味来这不是梦,他挥了下手想推开安旅晖,结果被顶得身体都撞到被子上。

他被操到皮肤都泛起疙瘩,是做上瘾爽过头了,忙压在枕头里憋住呻吟。

要是洛沉知道了他会被搞死吧。

谌颜在心里叹气,不纠结安旅晖为什么会在这了,他就是这么神奇。

这安旅晖没搞很久,也许是很久没做了量了特别多,射过之后他抱着谌颜歇会儿。谌颜用手臂推他,头开始疼了。

“你快走吧,洛沉要回来了。”

洛沉来别墅都不会给他发消息,因为之前打游戏没回他,他就不和谌颜聊天了。但估摸着是这个点。

“阿颜,我要带你走。”

“我病了,没力气翻墙。”谌颜冷静地说,“还有你别来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为什么?”安旅晖急得大了音量,惹得谌颜拍他让他小点声。

“没有为什么,我总不能同时和你们两对象。”谌颜挣开他站起来,头大连理由都懒得想了。

“……”安旅晖委屈地瞪着他,再不甘心谌颜也不理他进了浴室。

楼下还传来动静,他也不便多留,又干不过万恶的资本家!

谌颜听到安旅晖走了出来整床,他们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接着脚步声就急冲冲地到了门口。

他还没洗干净的……谌颜脸白了一瞬,决定用恐惧面对恐惧。

洛沉一进屋就被谌颜抱了个满怀。他刚觉得不对劲,谌颜就哈着热气抬头,接着偏移了视线,眼角红得过分。

“洛沉,我刚刚梦到了……”谌颜说了半截话,思考着真假参半的假话。

“你洗澡了吗?”谌颜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很重,摸起来滑溜溜的。

“嗯……”他干脆将脸都埋在洛沉胸前,小声说,“我刚刚自己弄过了。”

邀请的意图太明显了,洛沉看他发了烧性欲也变旺盛了。他推开这人,叹气道:“你先穿衣服,感冒还没好吧。”

谌颜就怕他发现什么,毕竟洛沉不是安旅晖,要他完蛋还好,但这人最会治他了。

他饥渴成什么一样让洛沉摸到他硬起来的性器,又把人往床上领。在洛沉要摸他屁股的时候,他忙抓住对方,哀求道:“就让我来可以吗?”

洛沉对他挑了一下眉,谌颜也没敢多看,岔开腿坐在他身上,将上衣和裤子都解开了,开始扶着它舔。

今天的谌颜太热情了,他还以为他会因为提了谌逸还要和他怄气几天。

担心洛沉又要摸他,谌颜舔了几下就跨坐到洛沉身上,脸上紧张得出了汗。他扶着洛沉的性器,慢慢坐下来。

里面实在是湿得厉害,还能听见清晰的水声。连洛沉也诧异:“今天这么湿吗?”

谌颜脸都红成了番茄,他搭在洛沉肩上开始动作,偶尔低吟几声。洛沉摸着他前面,刺激他身上的敏感点。

他是变敏感了很多,但反应也没有现在这么夸张。洛沉听着他快哭的喘息略有怀疑,但因为发烧,谌颜身体里实在太舒服了,他便咬上眼前光滑的肩头,发泄在他体内。

而后又抱歉地说:“刚刚应该先带套的。”

谌颜舒了一口气,脸更红了。他小声应道:“没关系的……”

洛沉忽地低笑一声,“因为安旅晖经常内射吗?”

“……”谌颜僵了一秒,洛沉在他的腰线上轻抚,不知道到底发现了没有。

“你是梦到他还是梦到我了?”

“是你……”谌颜双眼含泪,哽咽着说,“那时候你带我离开了……我还考上了大学,我们一直很要好……”

他没有说谎,感情也特别真挚。

“我了好几个妹子都太渣了,然后突然发现……”谌颜抱紧了他,声音还有些颤抖,“我也喜欢你。”

洛沉微微睁大眼睛,稍微有这么一些喜不胜收了。所有的怀疑都被抛在脑后,他抱起谌颜,看到这人娇羞到完全不敢看他,明明刚刚又这么大胆地勾引人。

他又分开这人双腿,再操进全是精液软得一塌糊涂的穴道中。

“嗯……”

呜呜呜

## 如似玉9

他微蹙着眉承欢,还是觉得太累了。

洛沉刻意温柔缓慢地弄着他,拖出一摊摊刚射进去的浊液。谌颜也随着他的动作哼哼唧唧地,很舒服的样子。

他在谌颜快要高潮地时候停下了,指着床单上另外几污渍问:“在梦里就射了这么多?”

谌颜尴尬地点头,他的形象都变成什么样了啊。

洛沉笑了,将他抱起来问:“我用什么姿势操的你?”

“就……就现在这样。”谌颜吞咽唾沫,不敢看洛沉,心跳也很快。

“你抓着我的手,我们十指相扣。”

说罢洛沉便放开他,将手贴上他的掌心,又扶着他的腿开始抽动。

“嗯……是这样……”

他有意让呻吟声更大声,后穴也卖力地收缩吮吸,显得意情迷乱地听不清对方的话。洛沉也不逼他了,咬上另一边光滑的肩头再发泄出来。

他抱着谌颜去浴室清洗,出来之后床单已经换了一床干净的,谌颜放松地打了一个喷嚏,又被摁回被子里。

洛沉皱眉,严肃地和他说:“下不可以这么乱来了。”

谌颜红着脸点头,心里还是毛毛的。

真的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他还是觉得不踏实,说不清到底是愧对于安旅晖还是对不起洛沉。显而易见,他不想在待在这里了。

他和洛沉说他想出去找工作,洛沉也没阻拦他,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时,谌颜拒绝了。

送他回市区那天,洛沉又有事要忙,谌颜发现没有洛沉在他还轻松很多,最近头发还一直掉,莫名其妙的。

他还是找之前的房东租房子,因为是安旅晖的熟人所以会便宜。谌颜摸了摸鼻子,房东居然说他之前的房还没退租,东西都还在。

既然如此,又下了一笔钱了。

安旅晖换小号重新加到了谌颜,看申请说的是:妈咪,是我呜呜呜呜……谌颜第一秒觉得是个神经病刚想拒绝,看到它头像是个可爱的蓝猫幼崽。

等加上人了,他就确定这人是安旅晖。

“漂亮妈咪,喵~”

“正常点,不然我拉黑你了。”谌颜一脸黑线。

“阿颜,不要这么凶嘛呜呜。”

谌颜装作不知道,“你是谁?”

“妈咪,妈咪不记得我了嘛?”

“别喊妈了,我是男的。”

“男妈妈岂不更妙。”安旅晖把这句奇怪的话撤回了。

他再说话,谌颜也不想理他了。他忙着找工作,看了好几家都觉得不太好。

他不明白自己想干什么了。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打工,他做过托管,服务业,在甜品店,奶茶店都干过,也当过客服,销售,房地产什么的……每份工作都没超过半年,就因为七七八八的原因辞掉了。

要么觉得累了要么就是腻了。

谌颜甚至想去做主播试试看了,刚来长沙那会儿被人拉去试过直播,但在镜头前怎么都说不出话。现在谌颜在洛沉那儿歇了个把月没和别人说过话,还社恐了。

他是不是要完蛋了。

谌颜丧丧地,连晚上洛沉要他出来都推掉了。他想用打工来麻痹自己,翻着翻着就看到一家要工作12个小时包吃住的,电子厂。

他还没去过厂里来着,觉得人性会被消磨掉。现在谌颜不想去面试,别无选择了。

第二天他收拾东西去了这个地方,人事看到他还很诧异,这么个秀气的小哥哥来工厂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于是人事小姐姐委婉地说他们这家老板很黑心,暗搓搓说了很多坏话,但是谌颜已经犯社恐晕了,硬是要来这里上班。小姐姐只能发个朋友圈感叹一下。

他瞒着洛沉来厂,被长时间的流水线作业麻木了之后,对他的话也没这么在意了。洛沉大概是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谌颜只说这是他的选择,他就要在厂里上班,何况厂里兄弟们声音又好听,伙食也还行能填饱肚子。

安旅晖也不能理解,但谌颜压根就没回他,等他发了猫猫的视频照片,他们之间才聊了几句。幼猫崽崽真的很能治愈人心。

谌颜倒是觉得这些人还挺有意思的,第一天他就听到了听到五个地方的口音,完全听不懂。还在墙上发现上一个大哥留下的诗作:一鼾浦起众鼾小,夜半呼噜上九霄。

到了晚上,他算是理解了这位大哥的心情了,因为厂墙完全不隔音啊……甚至还有大哥半夜在看A片,他下铺的大哥翻来覆去躁动的。

这时谌颜对毫无感觉的自己怀疑起来,他怕不是真的弯了。

谌颜在一群中年大叔身边,不抽烟不喝酒,和他们格格不入。有一天厂里某个经理的女儿突然来到工作间,就看上了谌颜开始疯狂追求他。

这女孩上演了几天闹剧,就被她爸抓回去了,谌颜在整个厂都出名了。但他勤勤恳恳工作,主管都没机会找他麻烦。

很快到了暑假,安旅晖问他啥时候才能从监狱里出来,谌颜说他在里面过得很好,全年无休都没关系。把安旅晖吓懵了,谌颜高兴了就给了一颗枣说下假约他出来。

可等他终于有假了,安旅晖却不回他消息,谌颜就自己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洛沉也很久没联系他了,感觉是把他忘了。

没找他还钱就好。谌颜摸了摸鼻子,开心了不少了。

可没开心几天,厂家突然就破产倒闭,谌颜又恢复了无业游民的身份。

他一脸懵逼地回去租了房子,房东很好就算他没交房租也把房子留给他了,谌颜很感激他。他在家里歇了好几天,发现社恐不但没好还越来越严重了。

唉,要不就让洛沉包养他一辈子算了,做猪多轻松啊。谌颜埋在枕头里,忍不住掉起眼泪了。

他想谈恋爱了,想要有个人陪着他,他能开心地为对方努力,为她付出。

手机里传来提示音,谌颜抬头一看,不禁变了脸色。

前几天加的一个微信突然发了很多带血的照片,在尸体头上p了他在车间工作时偷拍的照片,然后是威胁的话。

“死基佬,死变态,什么年代了还当小兔爷恶不恶心。”

找工作真的好难啊,更痛苦的是被生活麻木了梦想发霉

## 如似玉1

“……”

这些鬼图脏话看多了就没感觉了,甚至觉得有几张女鬼眉清目秀的,但还是没有这人抓拍的照片好看。

谌颜对自身的颜值有了一点儿自信,他把这人举报拉黑一键三联,再设置了添加权限,抱着手机安心睡去了。

第二天,他收到了洛沉的消息,两个月了,他终于忙完了能来长沙。现在谌颜明白他去外地干什么了,表达了真心的祝福。

“新婚快乐啊,大少爷。”

“……”洛沉也会发省略号,“我没有结婚。”

“也快了吧。”谌颜简单粗暴地说,“洛沉,我们的关系还是不太合适。”

在洛沉回复之前,谌颜将提前准备好的话粘贴发出去。

“我还是没法接受这种开放式婚姻,在外人看来始终是我插足了你和未婚妻是吧?”

“事实就是这样,再错下去我会招报应的。”

“洛沉我们还是别联系了吧。”

他有和洛沉说过他母亲经常被人骂小三,洛沉应该会理解他吧。谌颜说完了感觉压力减轻不少,就看到洛沉的回复。

“那阿颜你愿意作为我的伴侣参与到我的家庭里来吗,我会让我的家人都认可你。”

谌颜手一抖没拿稳,让手机啪地砸到地上。

他刚想去捡,洛沉就给他打电话了。谌颜迟疑了一秒,当做没看见去外面接了一口水喝。

这时候门铃响了,后脑勺的头皮瞬间紧绷起来。谌颜赶紧冲了一把脸让烧热的面皮冷静一些,抬头看镜子被里面仿佛是受惊吓了的小鹿震惊了,他的脸颊太肥了显得很幼齿啊。

来到玄关,他鼓起勇气瞅了一眼猫眼,结果对视上一只卡哇伊的幼猫。啊这,安旅晖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门口。

“嗨,阿颜好久不见啊。”

“你不是回家了吗?”谌颜皱着眉问,没有让人进屋的意思。

安旅晖挠了挠头说:“我看到你那个厂不是倒闭了……”

他矮下身,幼猫就奔向客厅。这下谌颜只能让他进屋了。

安旅晖拘谨地坐在客厅里,谌颜给他接了一杯水,把幼猫抱起来撸。安旅晖胆小甚微地瞅着他,像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小学生。

多亏了安旅晖他还能住这里,谌颜对他宽容很多,“怎么了?”

“阿颜……”安旅晖没吐出几个字,又低下头,气氛慢慢凝固了。

“你住附近的吧,待会我把猫给你送过去。”

安旅晖屁股没坐热谌颜就赶人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屁放不出一个的样子。

他抱着猫回到卧室,才捡起手机,电话挂断后洛沉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谌颜,三天之后我会来找你,必须要给我答复。”

谌颜浑身僵硬,猫从他手上跳下来。他暴躁地搓了搓头发,又掉了好几根毛。

他什么话这么多啊……谌颜悔得肠子都青了。

去安旅晖那也很烦躁,他就住他家楼下,还有他姐在,谌颜也不好和安旅晖说什么。

这人送他出门的时候,窝窝囊囊地问:“阿颜,现在你还是我的男朋友吧。”

“……”谌颜抬头凝视他半响,搞不明白这个人脑子里的水怕不是都只有氧和氢没有一点营养物质。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走掉了。

第二天,安旅晖半夜给他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大波浪化着妖艳浓妆的女人,穿着刻意滑下肩头的酒红色吊带对着镜头暧昧一笑,背景则是昏迷不醒脖子上都是红印子的某人。

谌颜无语了,安旅晖怕不是被人仙人跳了。结果这人又用安旅晖的微信发消息说,他和小安在一起很久了,希望他这个前任不要藕断丝连,纠缠小安。

可把谌颜看呆了,他说他和安旅晖已经分手了,这姐姐又发来一个微信要他加上,说明天约谌颜出去谈谈。

这有什么好谈的啊,安旅晖有人了他高兴还来不及。谌颜放下手机遮眼叹气,就是以后都不好去他家撸猫了。

这几天什么事这么多啊。

第二天,谌颜特地打扮了一番才出门,他拆了洛沉给他买的衣服,是他看不懂的牌子但是不敢百度呢。

他原本不想去的,安旅晖一大早给他说他被骗了让他别理这个神经,谌颜反倒决定他要赴约。

这身衣服料子舒服,但就是穿得别扭,不过这个小黄帽他很喜欢。谌颜在地铁上压了压帽子,他已经瞥见三个妹子对他偷拍了害。

到了地方,是个平平无奇的咖啡馆,店名是迈克和杰瑞。谌颜进去之前望了一眼天,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穿多了出来还有点热。

他走进咖啡馆,都是一些成双成对的小情侣好闺蜜。谌颜找到指定地位置,没看到大波浪美女,位置上只有一个穿着白裙子白纱防晒衫的女孩。

女孩像是刚上大学的样子,发愣地望着窗外,幼嫩的脸显得朦胧,她的眼睛很大,睫毛纤长,没有化妆,嘴唇颜色很浅不过形状很好看。两把厚重的双马尾披在胸前,胸不大的亚子。

她没有发饰和耳环,耳朵被晒成了透明的颜色。

谌颜克制着咽口水的冲动走到她面前坐下,眼里还有惊艳。

“是你吗,你真的很好看。”

女孩回过头,两颊飘过红云,她低头又直白地看向谌颜,“那你要当我的男朋友吗?”

这声音让谌颜诧异了一秒,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尴尬地笑了一下,社恐又犯了。

“你……你不是喜欢安旅晖吗?”

女孩嘟了一下嘴,很委屈又不服气的样子。她站起来,低头向谌颜道歉,“对不起,我应该当个好女孩,不该勾引他的。但也不完全都是我的错吧。”

“额,我早就和他分手了。”

女孩呆住了,眨了眨眼睛,又坐下来,“这样啊……”

安旅晖这个新对象完全是他的菜啊……谌颜汗颜,他很久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了,忙抿了一口苦咖啡。

“其实,我觉得我也不是这么喜欢他。”

谌颜诧异地看向她,女孩双手捧着一搓马尾辫的尾巴在指甲玩着,头歪向一边,她的脸更红了。

“我可以和阿颜你成为朋友。”

一万年了,咱还是爱女装(

## 如似玉11

谌颜和这人在咖啡厅聊了一下午,又出去请人吃饭喝奶茶,饭后还逛了个公园,天黑下来把人送到了楼下。

他还进人小区了。

感觉不是来和小三撕逼的而是约会泡妹子。谌颜正了正小黄帽,心情十分古怪。

妹子确实是昨天那个大波浪美女,她看起来如此清纯居然是在夜店上班。谌颜倒不是怀疑她的人品,单纯担心她的人生安全。

女孩名叫忻田,比谌颜还大了一岁。这个名字谌颜也很耳熟,忻姓很少见,他有个小学同学就是这个姓,但忻田说的小学是另一个地方了。何况年龄也对不上。

说起来那女孩还是谌颜的白月光,她长大后也会出落成这般模样吧。

谌颜想着妹子安详地进入睡梦中,还忘了明天要给洛沉答复的事情。

第二天,谌颜醒了就看到洛沉的消息,他在床上又躺了会儿,确定了他不是不能和洛沉在一起但是不能害了他害了自己。真这样和洛沉说了,他真的会死吧。

接着小忻给他发消息问他有没有吃早餐,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一起出来玩。谌颜鼓起勇气,和洛沉说他要去追求幸福真的很对不起他,钱会尽快还上的!

谌颜和疯了一样,决定追求忻田,不管家里有个吸血鬼弟弟或者他都弯成什么样了,他就是想和这个女孩好。

平时连看到自己的脸都不耐烦,谌颜却开始照镜子挑毛病了,他是不是太小白脸了没有一点阳刚之气。

出门的时候,谌颜还遇到了安旅晖。安旅晖一脸阴郁,几天没睡好了,谌颜在电梯里关心他几句,他像被定魂了没听到。

谌颜着急去找忻田,不便管他。但他出来,安旅晖又跟在后头。

“你穿拖鞋要去哪?”出小区了还跟着,谌颜无语了。

安旅晖瞪着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起来怪可怕的。

“你要去见谁,姓洛的还是什么别的人?”

他的语气让谌颜怪不舒服的,谌颜皱了下眉说:“安旅晖,我们还能当朋友,你别这么犟行不行。”

“我……”这下把他说委屈了,他伤心的眼神还追不上谌颜无情的背影。

这头谌颜赶了一个小时车才到小区门口,但没看到忻田。

忻田和他发微信说:“阿颜我看到你了,在你右边呢。”

谌颜看向旁边,街边空旷旷的,公交亭下站着一个带黑帽的男人,他的身形倒是很像忻田。他向谌颜走来了。

“……”不会吧,这应该是小忻的哥哥。

“你好。”谌颜压力颇大地和他打招呼。

他站在谌颜面前比他高了一截,又带了帽子。男人眯起眼睛笑着,五官脸型和小忻很像,可以说是一毛一样。

“阿颜,不认识我了吗?”他歪了歪脑袋,这是小忻习惯性的微动作。

在谌颜呆愣的眼神下,他摘下了帽子,一头如墨的卷发便倾泻而下,打到了领结。谌颜的视线也随之往下,看到这人刻意整得凌乱敞开到胸前的衬衫,里面扁扁平平的只有些微胸肌的轮廓。

他的声音虽然和小忻很像,但感觉并不是一个人……

谌颜在疑虑中,又听见上方小忻风格的声音。他说:“阿颜,这是我个人的癖好,你不会因此不喜欢我吧?”

“……”谌颜脸都青了,他还怎么喜欢,知男而上吗?!

“咳……当然不会。”但谌颜完全不敢看他了。

他突然想起来,他在哪遇到过这号人了,之前在商场外面遇到的那个奇怪的coser。不过当时谌颜带了口罩的,这么丢人的事……

他和忻田走在路上,接着昨天聊起来。

谌颜觉得忻田应该做过销售,随便说几句就能把别人带进套。他昨天还没啥感觉,啥都告诉他了,什么家里几套房,几亩地,还有个残疾的弟弟。这个刚认识两天的人比安旅晖还要了解他了。

“阿颜,有句话想问你,可能会冒犯啊。”

“什么?”刚刚聊到谌颜做过的奶茶店,忻田就突然转移了话题。

“你身上的衣服可都是名牌。”

“是盗版货。”谌颜强行打断。

忻田看不出他脸上的抗拒,摇摇头几缕头发从帽子里面落到肩上。他憋着笑说:“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

谌颜沉默中,突然一辆车逆行停到了两人旁边。他偏头就看到洛沉的脸。

忻田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拉了拉谌颜让人回过神。

“洛沉,这是我昨天在一个咖啡厅里认识的朋友,他叫忻田。”他下意识离开一步,和身旁的人保持距离。

“您好。”忻田礼貌地笑着。

洛沉先瞥了一眼谌颜,再看向忻田脸上的表情柔和很多,客客气气地,“忻先生,我们之前见过。”

谌颜傻了,这俩认识?

“您应该是洛家的大公子吧?”忻田的口语怪怪的,他挠了挠耳朵骨,脸上堆假笑,弯腰献媚。

“阿颜,上来。”洛沉点头,对谌颜使了个眼色,谌颜就乖乖听话了。

谌颜坐上后座,才隔着窗户看到一脸冷漠的忻田。他不敢多看了,还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想到这几天和洛沉说的蠢话,他就想自杀。

洛沉一路上都没说话,谌颜更加紧张得要死。他知道洛沉这样的人脸皮够厚,遇到什么气肯定不会当场发作,能攒就攒一定要找机会搓到他痛点上。

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后,洛沉把车开到了世界之窗附近,才问:“阿颜,想去哪里玩吗?”

“……世界之窗。”他没有别的答案了。

洛沉回头看着他笑了,“你今天这身还挺好看。”

谌颜尴尬不失礼貌,“是吗?”

接着洛沉又说:“要是你对我也这么认真就好了。”

谌颜嘴角的尬笑挂不住了,他只能无奈地收了,无力地辩解道:“我没有不认真……”

洛沉停好车下来,替他打开车门,脸上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盯着谌颜头皮发麻,腿也软了。

他攀上洛沉的领子,猫着腰出不来,小声地说:“要不我们去酒店吧。”

洛沉轻笑,在他的发旋上吹了一口气。

“也行。”

最直接的惩罚还是这方面的吧。

## 如似玉12

到了最近的酒店,谌颜低着头跟在洛沉身后东撇撇西瞧瞧,看起来也没有这么紧张。

这也不是第一,他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了。

等洛沉刷卡进了房间,谌颜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调侃忻田,“那妹子看起来还挺漂亮的,怎么会是个女装大佬咧。”

洛沉手上的动作一顿,回头投来冰凉凉的眼神。

“这就是你要追求幸福的人?”

“也没有啦。”他挠了挠后脑,躲开他的目光,“要追求也是安旅晖去吧,我不好这口的。”

“……”这句话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洛沉皱了皱眉说,“你们还玩这个?”

“啊?”聊了几句把紧张的气氛消减了,谌颜觉得洛沉应该没这么生气,继续吐槽安旅晖。

“是安旅晖先喜欢她的,前段时间还说要挽回我来着,结果跑去夜店勾搭妹子……”

他说着说着瞥了一眼洛沉,那张俊俏的脸上笑眯眯的,还是温文尔雅的神情。

但绝对生气了。

“你慌什么?”洛沉见他突然止住了话,只是转身,就让谌颜退后一步,还没站稳挨到了鞋柜上。

“……”谌颜就是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可能今天洛沉的衣着比较正式,西装裤将三七分的体型都显出来了,举手投足都有不一样的气质。

人比人会死人,谌颜都想跪了,是我配不上你行了吗?

“阿颜,为什么你会认为你可以抛下我,去和别人约会?”

“说到底,我们也没有确定关系吧。”谌颜理所当然地回答,只是在洛沉的逼视下越来越紧张,“这不该是我的自由吗?”

听到他的话,洛沉忽然顿住,他知道谌颜比其他人更加无情,只是没想到,待他也是这样。

“现在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谌颜还点头,对洛沉发好人卡,“洛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么多年了……”

他还好意思提这么多年,怒气槽已经涨到顶他反倒被气笑了。

他几乎是拖着谌颜,将他摔到床上。这时谌颜才知道害怕了,胆怯地看向他。

“怎么?不是你说要来酒店的吗?”他一边拉扯领带,解开袖口,杀气腾腾地像电影里西装革履的黑帮。

“……”

谌颜依照他的命令脱光了跪着,在天光化日下插着自己自慰,实在是太久没弄了,后面很紧,他好不容易把自己摸有感觉了,插入一节手指就萎了。

洛沉给他倒了一些润滑液,谌颜低头忐忑地说:“谢谢。”

和他做总有种在单方面服务对方的感觉,这也是谌颜始终没法把洛沉当成男友的原因吧。

“……”洛沉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艰难地给自己扩张,等后穴都变得湿哒哒了,前面也发泄出来。他瘫在床上喘息时,洛沉提起他,措不及防地顶到了。

“啊呃――”这太顶了,谌颜瞪大眼睛,爽得头皮发麻。

他忍不住翘得更高,头贴到手背上被撞到床中间来,两条纤细的腿紧绷着,双腿中的淫物被插得胡乱地甩出淫液。

但快要高潮的时候,忽然被堵住顶端,屁股里的性器一股股地在射精。铃口被堵死了,穴内却舒服得不停吮吸插他的东西,这割裂感让他张口咬上手臂,嘴里渗出了血味。

洛沉还将他绑起来让他没法发泄,见他会咬手连手也被捆绑在背后,最后被操得失了神智满身狼狈,在日光被瞧得一清二楚。

“呜呜……”被欺负够了,他又想钻进洛沉怀里。

见他如此依赖,洛沉忽然就想原谅他了。他解开束缚谌颜的红绳,在他要发出呻吟时吻上对方,这时候谌颜的嘴也很软,会乖乖地让他亲个够。

谌颜皱起眉,蜷着的手也缩紧了。被再扳开腿,他更想哭了。

之后没被绑着,但也被玩到什么都射不出来,洛沉从侧面抱他,又弄了一根手指进来。谌颜突然就清醒了。

“要是让我知道你偷腥,我也不介意和他一起操你。”

谌颜狂冒冷汗,胸前的起伏没法平静,他张了张嘴牙齿都在打颤。

“不会的……”他搭上洛沉的手臂,想让他抽出来。

接着洛沉欺身上前又来吻他,下身的动作也没停,谌颜刚被吓一跳敏感得不行,憋得满脸通红,爪子在洛沉的背上挠出数道指痕。

“洛沉……洛沉……”他真的被上了一天,只能用沙哑的呻吟求饶,就算想撒尿也只能尿在床上,完了这人还在耳后笑他。

谌颜在浴室里就睡着了,晚上洛沉把他拉起来吃东西,谌颜甩了手闷声说不想去。洛沉真的变了一直在欺负他,用非常认真的口语和谌颜说:

“不起来的话,我就把位置发给安旅晖,让他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别。”谌颜马上就不困了,他强提起精神起来打扮,没一会儿就犯迷糊,被套上了一件浅绿色的雏菊长裙。

他人傻了,囔囔地问:“你确定这样真的好看吗?”

然后他就被按着肩推到镜子面前,里面的人被咬了满脖子的痕迹还穿吊带,关键是背后的洛沉如此温柔的神情。

他瞬间就臊得脸红了,捂嘴躲到一边去,“很奇怪,我还不如穿你的衣服。”

“好看的,就这样。”洛沉将同样长度的纱网外套搁在他肩上,让他带个帽子就能出门。

洛沉在他的手腕上绑了两个干手环遮勒痕,还挺香的。他还想帮谌颜化妆,谌颜捂着脸说他要带口罩。他真的是疯了才让他穿成这样。

脚上的凉鞋也是女士的,虽然合脚但还是很别扭。谌颜低头不看路,被洛沉牵着走。

到了外面,他完全不敢说话,先不论嗓子哑了,可他也不会变音,一下就能听出来是个男的了!

洛沉买了很多小吃,谌颜馋疯了忍不住摘了口罩吃东西,想着大晚上别人也看不清……余光就瞥到有个大学生在广场上卖气球。

他赶紧把口罩拉好,洛沉强硬地牵着他朝那人走去。

“你好,要两个。”

“嗯好。”安旅晖将手上的二维码和气球递过去,抬头就看到谌颜。

他才反应过来这的顾客是熟人,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客套话卡在喉咙里。

“你还是学生吧,这么晚还做兼职,是想给女朋友送吗?”洛沉装作不认识安旅晖,把气球分给谌颜。

谌颜只觉得万分尴尬,将帽子压了压。

“你……”

在安旅晖憋出话之前,他在洛沉的掌心掐了一下,要他赶紧走。见他这样,洛沉更是瞧不起安旅晖。

后背的目光灼热得可怕,他不敢猜安旅晖是不是认出来了。但眼前的人笑得真是恶劣。

洛沉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回头笑眯眯地盯着他,“阿颜要不要去吃大餐?”

“我不饿。”谌颜摇摇头,小声说。

“走,去吃大闸蟹。”

“……”谌颜还想着安旅晖刚刚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

## 诚心似金1

这女装的经历实在太糟心,洛沉却很喜欢,回到酒店还要他穿着裙子挨操。

谌颜当然不敢吐槽洛沉,等他们把裙子搞得脏兮兮的终于能脱了,谌颜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是很介意被当成女生。

好在洛沉第二天就走了,他又把谌颜吵醒要他告别,谌颜敷衍了两句他还不满意,非把他吻醒,气得双眼含泪才行。

这时候他才知道前任的好,安旅晖多乖啊他怎么不珍惜。谌颜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忻田:

“小忻,你和安旅晖是怎么认识的?”

对面是秒回,“阿颜,出来见我我就告诉你。”

谌颜觉得忻田很奇怪,如果他并不是先看上安旅晖,而是一开始就想勾搭他呢。他又摇头,觉得想得太多了。

他担心洛沉还在监视他,并不敢去找忻田。从酒店下来,谌颜就碰到了洛沉家的司机。

这些有钱人的钱都是哪来的啊,怎么都不完的样子。

谌颜麻木了,他和洛沉完成了世界的参差。

他得找工作啊,不然一天天地不知道干啥。谌颜摸了摸脖子上疼的地方,绝了,之前是他糊涂,他压根没办法对洛沉有爱情的感觉啊,就是图他的钱。

但被洛沉说了那样的话他又很愧疚,他还是把对方当成朋友,实在没法心安理得。

到了家门口,谌颜看到一只年幼的小猫在扒拉他家的门。

安旅晖的猫吗……

谌颜走过去将猫拎起来,好像真是那只猫,当初说要和他一起养的来着,也把这里当成家了吗?

谌颜觉得神奇,抱着猫进了家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能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他又开始念起前任的好了。

其实想和安旅晖分手也是想让他找个好女孩结婚,但这人也太容易被骗了吧。谌颜摸着柔软的猫毛,心也变软了。

只是说到底,他还是伤害了对方。

他路过窗户的时候,看到安旅晖猫着腰走进公园,想到他或许是在找丢失的猫。谌颜下楼,在离安旅晖几步路的地方,安旅晖在他出声前回了头。

他好像并不惊讶谌颜抱着猫,还是一脸丧气。

“阿颜……它去找你了啊。”

“嗯。”谌颜将猫抱给安旅晖,“下别弄丢了。”

安旅晖看到他白皙的手腕上,鲜明到刺目的痕迹,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阿颜。”

谌颜点头,忻田用他的号发了那张照片之后,安旅晖好久没来找他聊天了。

“我相信你。”

“……”安旅晖本来就是被学姐框去夜店的,没想到还遇到这档子破事,“那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没啥,挺漂亮的一个人。”谌颜在猜安旅晖是不是还不知道忻田是个男的。

他看安旅晖还是一脸阴沉沉的黑气,拍了拍他的肩,“之前是我语气太重了,小朋友,下再去找你玩啊。”

谌颜就回去了。安旅晖盯着他的背影,脑海里还是他穿着长裙被别人牵走的样子。

手上力道重了,猫尖叫一声,从他身上跳下来,安旅晖又忙着弯腰找猫了。

谌颜觉得他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很多,意识到这一点的是,他接通了妈妈的视频电话。

看到妈妈的脸时,他忍不住双眼含泪,鼻子也酸了。妈妈在电话另一头用方言安慰他,也开始抽噎。

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呢?谌逸不过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之前这么得意地欺负他,该害怕报复的不是对方吗?

再后来妈妈还把手机递给谌逸,看到谌逸笑意盈盈的脸,他还是忍不住想吐。

“哥,感觉你变漂亮了好多。”

“……你也是。”谌颜和他根本没话讲。

谌逸其实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了,头发很长,又乱蓬蓬的,上面还沾着新鲜的颜料。他的脸也更瘦了,整个神态不像是十八岁的青年人。

但谌逸一看到他就非常开心,能看出来很久没笑了,扯出这么灿烂的笑容,脸都是僵的。

好在谌颜都是在看别的地方,嘴上嗯嗯啊啊地敷衍他的话。

谌逸盯得倒是仔细,他根本抑制不住他的贪婪。即使没话聊还是东扯西扯让谌颜没法挂这个电话。

他哥的脸和高中的时候没差,皮肤还是那么白,脖子上隐隐约约的青色不知道是谁亲出来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刘海稍微有些长了,鼻尖还是粉红的,鼻梁上有不知被什么磕到的印子。

还像个孩子一样。谌逸知道自己从来没把他当成哥哥,他从有了欲望开始,就开始渴望这人。

特别是那张嘴,不知道被亲了多少,才这么翘着诱惑人。说话的时候露出一截洁白整齐的牙,他哥一直都站在比他高的地方不会看到他,他就只能盯着这双唇。

谌逸是知道之前他是疯过头了,才把他哥吓成那样,慌慌忙忙地从他身边逃走……不过他不后悔,他知道,谌颜是会回来的。

“哥,我前几天,去看了桃。”

“燕来寺的桃开了吗?”谌颜一愣,这是之前陪谌逸写生去过的地方。

他哥还记得,谌逸更加欣喜了,说话都忍不住地发抖。

“嗯,今年盛开地特别多,满地的瓣,真想也让哥看看啊。”

“下吧。”谌颜本想拒绝,倒是还给谌逸留了余地。

“哥你也是啊,是不是身边的桃特别多。”谌逸古怪地笑了几声,听着让人不舒服。

谌颜皱眉说:“下把嫂子带回去给你看,挂了。”

嫂子……谌逸一下就变了脸色,好在谌颜手速快,不然真不确定会不会再被他吓到。

谌逸酸得弓起瘦得畸形的背,手上的画被他拧皱了,颜料皱巴巴地干成一坨,低下的头咯吱咯吱地磨牙,像个怎么都不服管教的恶兽。

谌颜挂了电话,就和谌逸通话五分钟,让他感受到了积压了一年的疲惫。

为什么他弟不能是个乖小孩而是个神经病。不过他的亲生母亲脑子也不太行,说不定他们家是有遗传性的精神疾病。

我……我昨天半夜被痛醒,去医院检查肾结石,12mm的结石在管里(绝望)

大家一定要多喝热水

## 诚心似金2

生活终归会好转。

谌颜不太清楚洛沉家里是具体做什么的,只知道他们家族是在香港,最几年在内陆发展产业。洛沉这个年纪慢慢接手了很多,可能也有他和未婚妻取消了婚约的原因,他总是特别忙。

但是每个月谌颜都能见到他,最少也见了两。洛沉要他出来,一般就是在酒店做爱。

谌颜不知道他是不是介意安旅晖曾经住过这间屋子,其实不止从前,几天前他也把安旅晖迎进卧室了。

那天去他家撸猫蹭晚饭,两人就在河边的公园逛了一圈,安旅晖尝试触碰他的手,又吻了他。

谌颜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了,他好像又还喜欢对方,很享受和他亲近的感觉。毕竟这么多年,安旅晖也很熟悉他,让他很舒服而已。

明天安旅晖就要回学校了,他和谌颜约好晚上逛夜市,没想到洛沉来得这么突然。

后半夜,他在洛沉怀里睡着,又隐隐感觉到对方离开了。谌颜闭着眼原本打算继续睡的,但是越来越清醒了,而且洛沉没有回来。

他就拿出手机给安旅晖发消息,问他还出来吗。

安旅晖说想见他。

谌颜起床,对上镜子才发现他现在有多糟糕,又没带长袖。他回家换衣服,安旅晖就进来从后面抱住他。

安旅晖闷闷不乐地挨到他身上,搭上他的手将衬衫又解开。

“不出去了吗?”谌颜无奈地笑道。

安旅晖还是不说话,帮谌颜脱了衣服之后,就贴上颈后的一吻痕。

“嘶……”谌颜被他咬疼了,本来洛沉留下的痕迹就很重。他隐约记得,安旅晖也很喜欢在他身上啃,但不知道洛沉什么时候要找他,他就不让安旅晖亲了。

他的手摸到他内裤里面,挑逗他的敏感点,没几下就让谌颜泄在了内裤里,脱力地依靠到他身上了。

安旅晖变得很喜欢给他口。谌颜双手挨到书桌上,碰翻了桌子上一片里胡哨的盲盒,他还来不及揪心,就被安旅晖吞下了,湿热的舌灵活地刮弄柱身上的敏感点。

“嗯啊……好舒服……”谌颜难以自持地抓着他的头发,表情似乎彻底迷失在欲望里了。

安旅晖一手抚摸他的腿,另一只手从腿部摸到了挺翘的屁股上,很快就来到中间插进又湿又软的后穴,好像没弄干净那样。

他其实已经不是很在意了。吞下谌颜的精液后,他一手拖着他的屁股,让人环到他的腰上,就这么进入他又将人抱起来。

“好……”离开书桌,谌颜紧紧攀着他,后穴也吸得很紧。安旅晖边走边慢慢地插动,谌颜的呻吟也一抽一抽地好像要哭了。

安旅晖觉得他其实更耐操了,又喜欢扮出这么可怜的模样。谌颜很快又被插射了,这的精液稀薄得可怜,是之前射了太多吧。

“阿颜……我还没射呢。”安旅晖在他耳边可怜地嘀咕。

“呃……要不我帮你口出来?”他总觉得再做下去他的屁股怕不是会脱肛。

安旅晖将他提起来一些,看着谌颜汗湿的眼睛,“我想射在阿颜的身体里。”

“……”要是他是个妹子,不知道得为安旅晖打多少胎了。

他点头,安旅晖就把他放到床上,一点一点地覆盖上谌颜身上的吻迹,两边的乳粒也被玩得肿大不少。他含住一边,这人就被刺激哭了。

“唔……”

身体这么敏感,性器却半软不硬地惦着,他忍不住拉着安旅晖的手,让他摸到蠕动不止的穴道里。

“呃啊……”谌颜捂住自己像是哭声的低吟,安旅晖在上方看着他,又插动得极慢,不让他满足。

但是祈求的话又显得特别淫荡了。

他悄悄看向安旅晖,这人的目光还是五年前那般专注。安旅晖在他勾上来时就俯身含住他的唇,将他吞不下的津液都索取过来,下身抽动的速度也加快了。

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直到天亮。

在谌颜的认知里,是洛沉胁迫他和安旅晖分手的,所以和安旅晖偷情没什么负罪感。至于被发现了怎么办,他也没什么想法。

就是做了一夜太累了。谌颜揉着太阳穴想,下他还是拒绝安旅晖好了。

实在起不来,谌颜只好把今天的面试又推迟了。他在家打了一会儿游戏,越发不耐烦,还把游戏机摔了。

“要是让我知道你偷腥,我也不介意和他一起操你。”

他是记得洛沉的话的,负罪感不是没有只是来得迟了。

感情就是这样越整越乱,谌颜很快放弃了打开手机找工作,不知怎地他给忻田发了一条消息,问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忻田就比他大了一岁,但是十四岁就辍学出来打工了,目前在长沙有两套房,都是自己挣的。谌颜算了算自己这两年挣的钱,再给他十年也搞不到这么多钱买房啊。

忻田经常换工作,他已经不在夜店工作了,谌颜上特地去过一,就没看到他。

“我在一家猫咖里当服务员,阿颜要不要过来玩,可以给你员工折扣哦。”

听到猫咖,谌颜就心动了。心动不如行动,他立马爬起来去找忻田发的地址。

能撸猫就很开心。知道谌颜是忻田的朋友,店长还硬拉着谌颜要他抱着猫拍宣传照,谌颜推不过答应了。

但他尴尬地发现,就算穿了长袖,脖子后面还是能看见吻痕。他尴尬地和忻田提议帮他把吻痕p掉。

忻田笑得特别开心,让谌颜都想打他了。可忻田今天是猫咪女仆的装扮,还垫了胸接了一条假尾巴,谌颜不敢多看,觉得太色情了。

“总是这样也不方便,阿颜你男友的占有欲特别旺盛呢。”

“还好吧……”谌颜和忻田争累了,也没把敞开的领口重新扣上,摸着吻痕又压了压脖子毫无防备地露出一截锁骨。

忻田原本站在他面前和他聊天,这时措不及防扣住他的下巴,拉开衬衫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喂?!你在干嘛?”谌颜惊了,想推开他却推不动,他还不知道忻田的力气这么大。

这人抬起无辜的眼睛,扭扭捏捏地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谌颜看得额头发汗,忍不住吞咽口水。忻田便弯起了更加柔媚的笑容,摸着毛茸茸的尾巴尖,看着谌颜不舍地把锁骨上的口红印擦掉。

细微的氧意直挠到他心底。

女仆小声隐秘地控诉道:“这可都是主人太过诱人的原因。”

被基友说又短又快,之前的车能写出三章……

我:那还能冲吗

基友:能

(没有存稿了,我要回老家动手术了嘤嘤嘤……

## 诚心似金3

谌颜被他盯得起了鸡皮疙瘩,他忙拉好衣服,摆摆手推开忻田。

“诶,你别笑话我了。”

忻田勾了一个神秘的笑容,看到谌颜躲避他的样子也没说话。

“阿颜你上镜也很好看的。”在谌颜又要拉开距离的时候,他又拽了拽对方,让他一起看照片。

谌颜只顾着看猫了,没觉得他有多好看,“还好吧……”

忻田蓦地噗呲一声,在谌颜奇怪地看来时说:“你只会说这三个字吗?”

“那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呢?”

“啊?”谌颜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里抱着猫的青年,秀气单薄的确实很容易被侵犯的样子。

他皱起眉说:“照片感觉很陌生……”

忻田继续笑着称赞,语气很诚恳,“阿颜你确实要比我认识的大多数女孩子要美了。”

“……”谌颜看着忻田的眼睛,有点商业互吹的味道,“你也是。”

没想到忻田还脸红了,他站起来拂了拂围裙,“那我把照片发给店长了。”

“嗯。”

谌颜和他一起出去时,忻田还勾上了他的手腕,自然地挨到他肩上说:“我过几天接了一个服装店的模特拍摄,阿颜要不要一起来?”

“……我可以吗?”谌颜诧异地问。

“很简单的,而且这家的衣服很适合阿颜。”忻田信誓旦旦地说。

到了拍摄那天,谌颜脖子上的痕迹其实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但他皮肤显白,照镜子的时候还是能看到。他只能问忻田能不能帮他遮住。

“可以啊。”忻田一口答应,还帮他化好了妆。

到了现场,看到一片人,谌颜未免又犯了社恐不想过去。等忻田换好裙子出来,谌颜转瞬就忘记了吵闹的人群,只顾盯着眼前的人了。

忻田穿的白裙子和第一见面的款式差不多,发丝中的银色耳饰衬得脖颈修长,白纱下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看起来更成熟也更有韵味。

“阿颜,到你了。”他笑着在谌颜眼前挥了下手,挑了一套卫衣让他换上。

谌颜在试衣间冷静了会儿,出来后难免又不敢看忻田了,身边的人比人群更让他紧张啊。忻田却很热情,他们两的剧本是一对情侣,衣服也是同色系的,在导演的指导下还要有更亲密的举动。

他搂着忻田的腰,表情还是太僵硬了让导演卡了好几。

“对不起,对不起。”他也急得冒汗,对工作人员连连点头道歉。

“阿颜。”在休息的时候,忻田温柔地轻拍他的背让他放松。

“要不试试搭讪别的女孩子,是我让你太紧张了吗?”

“不。”谌颜也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快,还将发热的掌心盖上忻田的手。

他看着对方漂亮的眼睛,抿了抿唇又坚定地说:“我可以的。”

听到他的话,忻田如的脸上绽放了笑容,声音甜蜜又满足。

“好。”

接下来,他试着真的将身边的人当成女友,在导演的示意下要与对方对视,反倒是忻田因为他脸红了。

他害羞地抱上谌颜,在他耳边小声说:“阿颜这么温柔,我会爱上你的。”

谌颜没说话,沉默地拥着他。

这一幕被突然到场的洛沉看到了,巧的是这家店有他的投资,所以看到照片时也很诧异。他示意下属不必声张,在阴影的角落里抽完了一整支烟。

等谌颜和忻田拍完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这边走来。洛沉看着他们,没有违避的必要。

在十米的距离时,谌颜看到他了,喜庆的脸转瞬就变白了,接着忻田也发现他,笑着依到谌颜身上。

洛沉将手中的烟灰弹掉,一手插在裤腿中向他们走去。

“洛沉……”他也不知道离开忻田,已经尴尬得全身僵硬了。

“拍完了吗?”洛沉的声音听不出来有没有问题。见三人气氛古怪,原本要上前说事情的下属便退下另找事了。

谌颜余光瞥到这么多双眼睛,洛沉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什么来。人群又给了他安全感。

“嗯,洛先生,好久不见。”忻田脸上依然是接近献媚的笑容,旁人看了都猜想这女人估计是拐着现任对前任说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不由得在心里钦佩她。

谌颜笑着打哈哈,“洛沉,你的事也忙完了吗?不如我们一块回去。”

“嗯,我也有事要和你说。”洛沉面上温和地笑了一下,低头掩过眼里的冷光。

他先去开车,背后忻田不有余力地逗谌颜笑,仿佛不该存在的是他一样。

谌颜和忻田一起打车,他在纠结要不要先送忻田回去。忻田上车后对他眨了眨眼睛,“去他那里吧,不然要生你的气了。”

“啊……”谌颜的反射弧才抛回来,他尴尬抱歉地对忻田回笑一下,才挥手与他告别。

他上车后洛沉还冷嘲热讽。

“怎么?还舍不得吗?”

谌颜闻到烟味皱了下眉,语气平淡,“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洛沉微阖眼,偏头注视他,好像已经看穿他了。

“你好像很喜欢他。”

谌颜挠着头说:“我这个人审美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呢?”洛沉轻叹一声,“我要拿他怎么办才好?”

谌颜听成“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他后背立马开始冒汗。会玩还是有钱人会玩,他是吃不消的。

“我和他又没真的发生什么。”谌颜心虚地完全不敢看对方,突然又觉得街上的景色眼熟,这不是去小别墅的路吗?

“这几天去哪里玩玩看吧,你想去哪儿?”

这就过了?谌颜诧异地看向他,心里还在想:我本来就是为了钱,你给太多了我要不起。

他没说话,洛沉就说了几个地名:“云南?北京?想去国外吗?”

“我想回家了。”谌颜低着头,说话声音很小。

但是洛沉听见了,他把车停在路边,看着谌颜说:“你……做好心里准备了吗?”

谌颜抬头,对他虚弱地笑了一下,嘴唇发白,却不显得牵强。

“没什么需要准备的,有你在。”我很有安全感。

洛沉解开安全带吻上他,谌颜微微皱起眉,抱着他努力迎合着,喘息也渐渐变味了。

## 诚心似金

他似乎把洛沉哄开心了,接连好几个红灯都凑过来吻他,后面的司机滴铃,洛沉才不紧不慢地放开他,重新发车。

到了别墅里,更是进了玄关就开始亲。好在房子里没人,他们在地板上做爱都没有关系。

谌颜还是第一做这么荒唐的事情,别墅的大厅富丽堂皇和皇宫一样,头顶的黄金水晶吊灯大得如同一座佛莲。他被洛沉的领带反绑了双手,跪趴在地上,已经被操过一,后穴还无法冷静地嘬着冷气流出白浊。

恢复意识的时候,洛沉就不见了,他侧着脑袋看到水晶灯刺目的光,身上不着一褛,又汗淋淋地,半跪着滑倒好几下,就歇力了起不来。

洛沉从地下室的楼梯出来,他还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模样,食指上挂着一串古典钥匙,随意地旋着。谌颜看到他走来,下意识遮了遮头,身体也因为冷瑟缩了。

“阿颜,久等了。”洛沉轻柔地爱抚他,替他将背后的领带解开,谌颜则埋到他的颈窝里,哭着射出来。

缓过高潮,他才发现自己被洛沉横抱起,只是不像去楼上的卧室。谌颜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沙哑地问:“不回房间吗?”

“有个礼物想送给阿颜。”洛沉笑着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谌颜却觉得越来越慌。

洛沉将地下室打开,再抱着谌颜走进去。地下室和大厅一样的面积,地上都铺满了灰色的地毯,灯镶嵌在四角的墙里,照明的光线即温柔又暖和。

室内放置的东西很少,中央突兀地出现一个金色的鸟笼,精美的鸟笼锥几乎到了天板上。

谌颜看到它就移不开眼睛,这个大小的鸟笼说是装鸟的他还不信了。脑子里闪过一片安旅晖之前沉迷网络小说的时候给他分享的什么《无法逃离的金丝雀》《鸟笼婚姻》《女王蜂的王房》……虽然谌颜都没点开过但也能猜出来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攥紧了洛沉,润湿的眼睛挨到他的衣服上,“洛沉……我想回房间。”

洛沉就像没听到他的哀求,他之前就把笼子的门打开了,半跪着放下谌颜。

谌颜被冰冷的金属刺激得止不住地颤栗,可怜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洛沉脸上始终挂着笑,金属笼的折射下他的轮廓非常温柔。

他一手抬起谌颜的左脚,将与笼子相连的脚铐扣到握住的脚裸上。

“洛沉……”谌颜脑子里嗡嗡的,他哭着扒到对方身上,“我错了……”

洛沉拉开一点距离,轻柔他被领带勒出的红痕,还是那般笑着,神色无比关怀。

“怎么了?”

他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低着头彻底陷入绝望。当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过大之后,弱势的一方就不配为人了吗?

头顶传来轻轻的叹息,他抵着谌颜的额头,鼻尖凑到对方脸上。谌颜也抬起头,迎合他的吻,双腿环上他,用屁股磨蹭洛沉腹下的时候,眼角噙的泪一滴滴掉下来。

他硬了之后,解开拉链就能插到谌颜温暖的身体里。

“啊啊……”谌颜昂着头,四方的金属管都映出他此时的模样,洛沉含住他的胸,他就爽到高潮了。

两手撑不住了,洛沉便压下来继续操他。情到浓时,谌颜也忍不住蜷缩起脚趾,锁链摇晃的声音混杂着他的呻吟抽泣显得更为色情。

“洛沉……洛沉……”他无法自拔地呼唤这人,似乎又爱着他。

他抓着洛沉背上汗津津的衬衫,洛沉要射的时候又来吻他,这的吻重得咬破了嘴唇,带有腥味的唾液都被吞下了。

洛沉做完了也没继续欺负他了,帮他洗了澡就抱上楼。

谌颜心惊胆战地听他说:“笼子里还是太冷了,下铺了毯子会好很多。”

他颤抖地说道:“不会有下了……”

回到卧室里,谌颜睁着红肿的眼睛睡不着,他缩到洛沉怀里把人闹醒了。谌颜在被子里面跪着,扒开洛沉的裤子就开始舔弄。

“还想要吗?”

洛沉掀开被子,谌颜通红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像个勾魂吃心的妖精。

他见洛沉硬了,就拉开浴袍跨坐在他身上,扶着性器直直坐下。

“呃啊――”后面没力了直接插到,谌颜不知是爽的还是怎么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洛沉摸着他脚裸上的刮伤,眼里的暗沉似乎危机重重。

谌颜压根没心思看他,动了几下就开始哭,洛沉让他不要哭了也没听到。等洛沉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口枷套他头上,他才震惊地看过来。

“哭什么呢?”洛沉笑着,抚摸他脸上滚烫的泪,“我还没和你算总账。”

谌颜吓得全身僵住了,唯独后穴蠕动着吸得很紧。见他安静了,洛沉扶着他的腰慢慢地操弄。

“唔……呜啊……”呻吟变得支离破碎,谌颜脑子里的苦闷被做爱带来的快乐搅弄成一团浆糊,眼泪和涎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他还被插射了,把洛沉胸前弄得一塌糊涂。

“你是不是做上瘾了?”洛沉解开他身上的浴袍,按着两侧敏感的乳尖,几乎和女人一样大。刺激得谌颜哭声更猛,小脸全红了。

“呃……”谌颜痛苦地皱起眉,想推开他的拥抱,洛沉一顶他便爽到泄力。

“没什么不好的。”洛沉在他光滑的后颈上抚摸,耐心地温柔诱导,“你想要随时可以和我做。”

一手又插进还含着他的性器的屁股里,让谌颜不适地将还在颤动的后穴缩紧。他像个傻逼一样还在掉口水,根本听不进洛沉的话。

“不过要是背叛我的话,我也不介意那你关在那个鸟笼里。”

他拉起谌颜看着他生无可恋的眼睛,帮他把口枷摘下来,手指将嘴边的黏水擦了又伸进他的嘴里按着柔软的舌苔摩挲。

“毕竟阿颜你真的很适合它。”那双情的眼睛亮起来,用小说里的话来形容,似乎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不过谌颜被他搅得只想呕,不忍看他虚伪的样子,柔顺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牙床颤动不止都想直接咬断按到他咽喉里的手了。

昨晚吃了一个瓜,被笑死了……

女王蜂的王房是我玩日乙永远的意难平,希望辉夜能和玛瑙在一起嘛(

## 诚心似金5

他到底没有这么做,对洛沉他只会乖乖服软。

这么想的时候,他的舌已经先一步卷起口腔里的手指,色情地刮弄圆润的指缝。性器也被握在手心,随着他的节奏玩捏。

谌颜爽得抓上洛沉白皙的皮肤,挠出几道鲜红的抓痕,忍不住了才将他的手吐出来,低吟不止。

“哈啊……”他的存货已经交代干净了,那只手却在更用力地玩弄他。

“呃……”他低着头,射不出来的感觉又糟糕又爽,后穴也想要被狠狠地操弄。

他抓住洛沉的手,撑在他身上支棱起双腿,吐出一节再坐下,性器在穴道里冲撞,让他整个人都颤栗不止。

“啊哈……”他听到洛沉的呼吸声也变了,但就是在耐心忍着,等他主动。

他闭着眼,眼前出现无数绚丽的颜色。

等洛沉真的射在他体内,他也彻底歇力了。洛沉在他背后抚摸着,没有要从他身体里出来的意愿。

“累了就好好睡吧。”

“嗯。”谌颜就着这样难受的姿势环上他,没一会儿也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不免还是被操醒,谌颜都做怕了,在洛沉说要出门的时候连连点头答应。

在车上也觉得屁股里还含着什么怪别扭的。洛沉本来靠在椅背上合眼歇息,脑袋也偏向窗户,谌颜不小心扭得欢了,就感觉一只手捏在他屁股上。

“洛沉……”他又惊又怕地回过头。

这人撑着脸,笑容也变了多出莫名的邪气。他将手里的屁股沿着轮廓摸了一圈,氧意让谌颜全身都软了。

他爬过来自然地依偎到他身上,小声哀求道:“还在外面。”

洛沉将手沿着脊椎尾插进谌颜空虚的穴口,随意地按着。谌颜更加抱紧他,腿也攀上来。

身体的表现和嘴上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谌颜没被弄几下就放弃了,睁着迷离的眼神呢喃:“好痒……”

司机忽然偏离道路,在一个偏僻的公园停了车。

洛沉便按着他来到腹下,盯着谌颜说:“再帮我口一。”

谌颜乖顺地解开他,在性器弹出来时就迫不及待含住了,舌头也灵活地舔弄。见他如此卖力,洛沉也扒开他的裤子,将三根手指都插进湿软的穴内,或或浅地抽动。

“唔啊……”他舔得更欢,双手也在没吞下的根部服侍,让洛沉尽快高潮。

他本想让洛沉在屁股里射出比较好,却在退出来的时候让牙齿磕到了铃口,被精液溅到脸上的时候还在发蒙。他呆呆地看着洛沉,樱桃颜色的舌尖探出来,将嘴角的体液卷到了嘴里。

“……”洛沉垂眼盯着他,从车窗下取出丝巾一点点擦拭他的脸。

看着这人如此认真的模样,他终于能够带入一下对方的感情了。他焦急地抓住他,嘴上颤抖地说:

“洛沉,我属于你。”

洛沉愣了一下,谌颜就低下头,脸也红了。他控制不住将人压在身下亲了好久,亲到那双湿润的眼睛全是情欲的时候,才笑着起身替他穿好裤子。

“再这样,又没法约会了。”

“嗯……”谌颜的喘息还没平静,洛沉又压在他脖子上咬出一个见血的牙印。

谌颜摸着发疼的地方,忍不住埋怨他,“能不能不要亲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洛沉没说话,又过来啃他的嘴。

他真的格外地高兴。谌颜乖巧地顺从他,一边又往以前的相模式靠拢,尽量忽视掉隐隐约约的别扭。

好在两个人都把过去的不愉快掩过了,在石家庄玩了两天。

他骗洛沉吃了一口摩天脆脆冰淇淋,后面真香了全给洛沉吃完了,谌颜就让他再排队买一个,这个更惨,刚走出门口就掉了。

谌颜笑得合不拢嘴,洛沉就把他揪起来吃他嘴里剩下的冰淇淋。惊得路人腐女狂欢,这家奶茶店的主题曲很符合此刻的意境。

这两天的快乐是真的快乐,到了回去的路上,谌逸又觉得他没这么快乐,挺虚伪的。

洛沉说再给他一年时间,他就能搞定全部,把谌颜接回家了。谌颜笑着说,要他等多久都可以。

实则觉得这一年怕不是死刑的期限。

洛沉将他送回公寓,在楼下又抱着他亲了好久,总算把人赶走,洛沉上来就撞见要出门的安旅晖的姐姐。

姐姐脸上笑得很尴尬,“刚刚那位,是阿颜你的男朋友?”

谌颜点头,两人就没再多说什么了。他很久没去看猫,安旅晖上大四后学习比较重要,他们也没怎么聊天。

这周安旅晖回来,问谌颜能不能去他家。谌颜没有回复,还把他拉黑了。

周末的时候安旅晖来敲他家的门,谌颜隔着门说:“安旅晖,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安旅晖没说话,在他门上重重砸了一拳。

谌颜下了狠心,“洛沉比你有钱,我也需要钱,你知道的。”

“这么多年是我耽误你了……”

门外的人急匆匆地离开了,谌颜蹲下来抱住自己,不说放松先自闭了。

这时候有人给他发消息,谌颜看到是忻田。他和忻田又没真的发生什么,还是朋友,所以还能联系。

谌颜就这么自欺欺人,点开他的消息。

“阿颜,把窗户打开,有惊喜。”

谌颜一脸懵逼地走到客厅窗户,拉开窗帘,外面是一片平静祥和的公园。

窗户被敲打,谌颜才回过神,打开窗震惊地看着忻田在夜里穿着一身性感的皮衣翻进来。他还烫了一头大波浪,都不扎的,被风吹得飘起来,谌颜眼前都是他的头发没法看清他的脸了。

“阿颜,别傻了,这不是在梦里。”忻田笑意盈盈地敲打一下他的脑门,回头把他爬墙的绳索收了。

“你这样,是违法的吧?”谌颜走过来,探出窗户从十三楼望到底下。

忻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骄傲地说:“放心,没人发现我,爷可擅长偷鸡摸狗了。”

谌颜狐疑地瞧着他,内心纠结要不要报警。不过每特别抑郁的时候,他总能神奇地来到他身边。

“阿颜怎么一脸想不开的样子?”忻田勾着他的脖子往回走,顺带将窗户给关上了。

“……我被人包养了。”谌颜不知道怎么说,该不该告诉忻田。

“不就是被包养嘛,别看我这样,年轻的时候也被富婆包养过。”忻田大言不惭地说,顺带拍了拍谌颜单薄的肩。

“那女人发现我是个男的,就不要劳资了,玛德小爷不比她那些前女友漂亮好几倍,搞这性别歧视。”

今天这么早是因为游戏在更新(x

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得到,之前给受发鬼图的其实是三儿……这个人设定上还是蛮复杂der

## 诚心似金6

听到他的话,谌颜也笑不出来。

忻田问他吃饭没有,一点也不见外地把谌颜拉到厨房。谌颜说他没胃口,而且他们冰箱没东西。

但是忻田打开冰箱,就像魔法一样变出了一堆食物。

谌颜没有想太多,笑着问:“你是田螺姑娘吗?什么都能变出来。”

“阿颜觉得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啦。”忻田扎了头发,向谌颜要了一身居家服。

谌颜看他做饭给他打下手,才发现忻田看着瘦,用力的时候肌肉线条分明,不像他是真的虚胖。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但他累了,不想对忻田太过猜忌。他能感受到忻田的真心,在他身边很温暖。

但是成品实在是……

忻田放下碗筷,沉痛地说:“咱点外卖吧。”

于是又等了一个小时,他们吃完饭,已经凌晨了。谌颜洗完澡出来,发现忻田还在沙发上躺着玩手机。

“你要回去了吗?”

忻田回头对他眨了眨眼睛,下巴搁在沙发上卖萌,“我可以等阿颜睡着了再回去吗?”

“嗯。”谌颜点点头,回到了卧室。

忻田也跟着进来,让谌颜枕在他的大腿上。谌颜从下方看他,久违地有了被妈妈关怀的感觉。

“阿颜……”忻田两手将他的脑袋圈住,但没碰到他。

谌颜着迷地盯着他看,他便遮住了这双眼睛,睫毛在手心挠着,让他的心也跟着发痒。

“不开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出现这些错误的选择,你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子?”

“……”谌颜认真思考了会儿,继而闭上眼幻想着。

“我应该更乖一些,不和谌逸怄气,不给妈妈添麻烦……我也不会遇到洛沉,谌逸会正常地长大,不会对我有奇怪的想法……”

手心里传来湿润的触感,忻田克制住自己狂跳到难受的心脏,嘴角的笑也慢慢收不住了。

“我会努力考上大学,毕业后就考公务员,连妻子也是熟人介绍的……这样安安分分一辈子……”

“阿颜你没有想要的吗?”忻田毫不留情地说,“这样的人生太平凡了。”

“但对我来说足够了……”谌颜的声音逐渐变小,似乎要睡着了。

“要我说阿颜应该去当大明星,肯定很多人会喜欢你的。”说好地让谌颜睡觉,忻田又将人摇醒。

谌颜倒没觉得生气,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我不讨喜。”

接着忻田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说:“你弟这么对你,阿颜你还想着要对他好吗?”

“嗯。”谌颜是真的困了,话都没经过脑中绕弯,“他的画很漂亮。”

“我也会画画。”忻田居然在这较劲。

谌颜嘴角含笑,他翻出手机里很早之前和谌逸去写生的时候,他用硬笔画的外景。忻田就在他的书桌上的公务本里随意撕了一张纸,照着这张画开始临摹。

看他认真的表情,笔法也很熟练,谌颜还觉得是他小瞧忻田了。但看到成品的时候……有了饭菜的前车之鉴,画果真丑到情理之中。

但是谌颜实在是被他逗乐了,忻田挠了挠脑袋自谦道:“其实我画的没这么好啦。”

“嗯,值得鼓励。”谌颜笑着,不自觉拉着忻田的手,想再倾述些什么。

他真的压抑太久了。

“我恨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谌颜握着他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因为他,我的人生都毁了。”

忻田微微俯身,温柔地抱住他的脑袋,“那你要怎么办呢?”

“都这样了……”谌颜苦笑一声,“我要把洛沉带回去气他吗?”

忻田也笑了,“那位少爷看起来很喜欢你。”

他感觉到谌颜的手微微用力,声音也有细微的哽咽。

“这不是我想要的。”

忻田在床边坐下,让谌颜更舒服地依靠在他肩上,和轻柔的动作不同,脸上的笑容显得这么幸灾乐祸。

“要我说,阿颜你完全不用想这么多。”

谌颜在他怀中抬头,湿润的泪眼可怜得和找不到妈妈的幼猫一样,他哭得很美,微微喘息的嘴唇是最诱人的地方。

以后还有更多机会,把他欺负成这般模样。

忻田脸上完全没有心中的恶念,在谌颜眼里就是慈母般的表情。

“什么……”他眨了眨朦胧的眼睛,没听清忻田的话。

忻田低下头,几乎是亲到了他的脑袋上,余光却在打量这人腰臀部的曲线。

“他只是缺乏安全感,让他知道你的真心嘛……但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你想做什么,就这么做吧。”

“没人会怪你的。”

“……”忻田的话让他惊呆了。

“就像刚刚,你完全可以不把安旅晖赶走,你和他在外面约个地方。”忻田摸着他的头顺毛,憋着笑意,“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谌颜移开视线,居然认真考虑起来,“我会有罪恶感。”

“罪恶算什么,现在还有人信这个?”忻田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再羞涩地跳起来,“做人不开心,那就不做人啦,开心一点嘛。”

“至少我还是你的朋友,阿颜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找我聊哦。”

谌颜点头,忻田就和他告别,消失在房间里了。他应该是从正门走的,窗户还是上锁。

余光瞥见冰箱,那些菜是怎么出现的……他不相信有魔法。

现在都五点了,他们真的聊了一夜。谌颜心情好多了,忻田和他说的那些听听就好了,阳奉阴违未免难度太高。

希望安旅晖也想开一点,嗯。

剩下的时间谌颜认真思考了他还想做什么,都记录下来。

最后选出最想做的那一件事。

他想和美少女拍拖。

阿西……谌颜将纸撕了揉成一团,就算有真的美少女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敢碰了啊。

他还是去找工作吧。打工比较快乐。

说是想找工作,但就光在网上冲浪了,熬到九点才睡。醒来就是下午七点,他点了外卖,才开始思考他想做什么事。

找个工地搬砖怎么样,他还没干过这个。

实在忍不了了……开文的时候原本想写一个温柔可人滴大美人受,但是由于身世背景取材于认识的人(甚至还是优化版),但写着写着就tm……温柔美人受完全没有了,就是一个小丧批,无语子

## 诚心似金7

多出去走走,才知道世界很美好。

他真找到一个工地,但包工头看他细胳膊细腿,就把他赶回去了。谌颜就算不工作也可以,洛沉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虽然他还没刷过,之前存的钱也还有很多……

但就是不踏实的感觉。他路过公交亭,看到一群高中校服的孩子围在这儿等车。

谌颜眼前一亮,忽然看到安旅晖呆呆地站在路灯下。一眨眼,那不是他,只是一个圆脸白面的学生。

他快步走开,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第二天,他去问了之前的店长,问他还需要人吗。店里虽然人够用了,但是谌颜当然会受欢迎,店长还是收他来打兼职,让他在客流量高的时候来。

于是谌颜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一点的时候出门,两点干到晚上八九点,时间还不是固定的。谌颜偶尔在想他要不继续考证学习,但太久没读书了,在手机上刷题都嫌烦。

其实他明白他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一想到谌逸他就来气。

谌颜睡醒之后,搞了吃的就出门了,有时候来得早了跑到负一楼的游戏中心抓娃娃,光一个星期就堆满了半张床。

抓娃娃的时候也邂逅了美少女,还是特别符合他审美的那种,但是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谌颜请她到自家店里喝奶茶,也聊得很开心。

到了晚上,洛沉没问谌颜也照例将今天发生的事絮絮叨叨和他说了,没有隐瞒邂逅美少女的事情。

原本洛沉应该在忙,昨天的消息也没回,但今天看到了。

谌颜老实和他道出他的忧伤,洛沉也说美女用来欣赏就够了。

谌颜酸酸地问他身边美女是不是很多,洛沉说是很多,要是谌颜想看的话也可以一起去玩。

“……”他还是没有世俗的欲望。

于是生活又回归了平静,一天下班后走在街上,谌颜感觉有人在后面尾随他。

他以为是错觉,而且快到家了,说不定是同一个小区的。但就在小区前面的一个巷口,背后的人突然走快,到侧方就用纱布一把捂住他的口鼻,把他拖进了小巷里。

谌颜都惊呆了,怎么还有人绑架的?!

他要掏手机报警,手机被先一步抢走了,手臂还被死死桎梏住,被尼龙绳捆了好几圈。

怎么都够不到结,谌颜赶紧喊救命,裤子就被扒开了……我天,这男的还想干嘛?

甚至都不准备把他迷晕,在谌颜慌得叫都叫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扳开屁股,坚硬的性器硬怼进来。

“呃……”他被摁到墙上,灰沾到了干裂的嘴唇上,巷口堆满了的垃圾箱遮挡了两人的行径,但凡路过的人往这看一眼……

现在是快十一点,街上也没什么人,但谌颜大声呼救的话,小区那边的保安和超市里的营业员是能听到的。

“呃啊……”但他现在……他被人抓出一条光滑的腿,一手掐着腰操了几下,侧脸狠狠在墙上擦出一片灰,火辣辣地疼着。

比起脸,被侵犯的部位倒还好,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这么突然又粗暴的进入。谌颜艰难地扭头,身后的人无比高大,脸上带着口罩和帽子,眼里只见一片寒芒。

他沉默地侵犯谌颜,见他既不呼救也停止了反抗,还被他操硬了,便冷笑出声。谌颜不再看他,这个轮廓很像某个人,但他实在不敢相信。

这人放开被他掐红了的腿,两只手从谌颜的衣服里面摸上去。

“嗯啊――”他很熟悉他身上的敏感点,重重地挑弄手中细腻的皮肤,第二天绝对会发青。

他整个身躯都压下来,谌颜清晰地闻到了烟酒味,汗味,还有垃圾酸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脸上的擦伤粘了渣子奇痒又难受,肚皮上的衣服也被撩开贴到肮脏的墙壁上。这人下巴的胡渣扎上他另一边脸,也很痒,谌颜想用头把他抵开,他还顺势低头吻了他。

谌颜更气了,要咬他还敢把舌头伸进来卷着他挑逗。

“呃啊……”乳尖被狠狠拧了一圈,把他刺激到高潮才被放出呻吟。

“安旅晖……你放开我。”

“……”这人没有回答,反而将滑出来的性器再插到底。

“你……”在谌颜要发火的时候,安旅晖含住他半边耳廓,在耳垂的位置重重咬了一口。

“嗯……”还没从高潮缓过来的腰又软了,全靠环上他的双手扶着。

“阿颜,不是我的话,你也会任他操你吗?”

他听到熟悉的和他撒娇般的语调,还有安旅晖醉醺醺的讪笑。

“你先把我松开。”谌颜拿拳头锤他,安旅晖还觉得怪可爱的。

“阿颜,也让我射嘛。”

玛德醉得不清。谌颜不明白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又被掐住胯开始抽动。

他插得狠了,拔出来也快,后穴都来不及松开,偶尔听见一两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啵”。谌颜低着头咬牙忍住呻吟,额头也是一片红不知道有没有擦出血。

倒是安旅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脑袋被撞晕了觉得耳边都是他的声音。

“阿颜……老婆……”他要射的时候猛地捣到,软肉热情地迎合上,半硬的前面还被粗暴地捏玩。

安旅晖射了也没出来,双手紧紧捆着他,要把两个人融合成一体。

他还在讲醉话,“老婆,我们有孩子了……不能离婚……”

谌颜原本想笑他,外界的声音又敏感地传递过来。

“你闭嘴!”他嘴上凶安旅晖,身体越发紧张,还把安旅晖又夹硬了。

他睁大眼睛盯着巷口,那两个情侣沉浸在二人世界中,没有看到他们……倒是安旅晖,硬了又开始掐着他做,也没等人走远。

“嗯啊……”他把嘴唇咬出血了,安旅晖这个混蛋还拿满手的精液摸到他胸口上,要抓他的胸抓不上,赌气地又揪住乳尖。

“啊啊……”谌颜越发顾不得其他,他的手也被绑麻了,蹬了安旅晖一脚。

安旅晖忽然看到唇上的血,又停下来亲他。谌颜真的忍不了了,气愤地瞪他,“你给我适可而止。”

“嗯。”安旅晖的咽喉滚动,乖巧地点点头,接着松开他的手。

谌颜在揉手腕的时候突然腾空,两条腿都被架起来,像被大人把尿的男孩。

“卧槽……”他忙撑在墙上,这个角度前所未有地,好像要从肚脐眼里凸出来。

他夹得安旅晖也很爽,忍不住咬到他脖子上,让他别吸这么紧。

“你赶紧的。”谌颜无语了,丢人的只有他不是?

## 诚心似金8

安旅晖再把他摁到墙上。谌颜用手挡住脸,不少湿漉漉的东西都弄到了衣服上,不知道是血还是汗。

他的脸皮太薄了,这间屋子还是水泥房没有装修。安旅晖挑的好地方。

他甚至还能在心里吐槽对方,可见也没怎么生气。

安旅晖做完之后帮他把垃圾堆里的裤子捡起来,和谌颜提议要不他俩换一条穿。

“……”谌颜一时竟找不到话说,还是拿了之前的裤子。

他们去对面街的酒店开房,安旅晖这时酒醒了很多,看到谌颜脸上的伤心疼慌乱又自责。

谌颜叹气,说:“你帮我弄点药来。”

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看到安旅晖的表情他还以为他真毁容了。安旅晖买药回来,谌颜已经洗完澡衣服也洗了。

他整整提了两大袋药,光一千毫升的生理盐水都买了两瓶,消炎的止痛的纱布绷带碘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大病。

谌颜拒绝了安旅晖要帮他上药的好意,用酒精棉球蘸盐水洗伤口,再喷了点云南白药就理完上床睡觉,不管旁边的安旅晖在那怎么纠结。

第二天,安旅晖还是昨天那样,睁着通红的眼睛在床边看他。

“你没睡觉吗?”

安旅晖摇头。

“先去洗澡,你身上好臭。”谌颜把他赶去浴室,再打开手机。

没看到洛沉的消息,他松了口气。之前偶尔也没和洛沉报备,他不指望能瞒过洛沉,但还是等他有所准备吧。

安旅晖洗澡出来,谌颜和他聊了会儿。

“为什么逃课?”

“和朋友去夜店……”安旅晖低着头,像是乖乖挨他训的儿子。

谌颜笑了,“你不读书了?”

“不想读了。”安旅晖抬头,抓住他的手,“阿颜,我们一起走吧。”

谌颜拍拍他的脸,还是笑着。

“你开心就好。”

他从床上起来,安旅晖慌了,“你要去哪儿?”

“不想和你玩了。”谌颜将挂着的裤子收了,干得差不多可以穿。

“阿颜我会回学校的,我请假了。”安旅晖更慌了,他知道没考上大学是谌颜心里的隐痛。

“嗯。”谌颜将衣服换好,回头对他说,“你睡会儿,别猝死了。”

安旅晖老脸一红,瞧着谌颜好像真没和他生气,好像他做错什么都能原谅他。

谌颜走出酒店,才思考起脸上的伤要怎么搞。他问忻田有没有可以开摔伤证明的诊所,忻田给他发了一个地址,说是谌颜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医生说,这家诊所信得过。

他走去诊所的路上和店长请假,说昨天晚上去某个公园玩不小心摔伤了,今天才从公园里爬起来,要去诊所看一下。

这听起来也太扯淡了。

店长发来关怀,要谌颜养好伤再来上班。

到了诊所,谌颜厚着脸皮要了很多活血化瘀的贴膏。脸上的擦伤啥的还能解释,身上就太明显了。

医生就谌颜说他是摔伤再开了输液的药,还有止痛的口服贴膏都有,洋洋洒洒写了一堆要谌颜付钱。

刚好忻田也来看他,谌颜没有输液,正在里间贴药膏。忻田没有敲门就进来,看到谌颜的脸还诧异了一秒,接着脸上扬起讪笑。

“阿颜你这样好像真的被打了。”

“就当我是被流氓揍了吧。”谌颜叹气,忻田靠近了帮他把背后的贴膏粘好。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啊。”忻田话里的语气很是心疼,盯着他后颈上的齿印哈一口热气。

谌颜敏感地抖了一下,皮肤上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想了想还是说实话。

“昨天安旅晖喝醉了……”

忻田挑眉,接着眼里漫起湿润的泪光,“那也不必这么整你呐,毁容了怎么办。”

“……”谌颜移开视线,没法说明他是被摁着摩擦的,“这是我自己摔的。”

见他说谎,忻田眯起眼睛嘟嘴鼓气,倒也没拆穿,帮他把脖子也贴了。

“这些真的有用吗?”谌颜不免又在忧愁。

“放心吧,洛沉这个月挺忙的。”忻田劝他安心,“之后等伤好了再和他说一下就得了。”

“嗯……”

冰凉的手指在他耳朵上轻点一下,忻田像恶作剧一般在憋笑,“这里也有。”

谌颜的耳朵立马红透了,但脸还是白的,拍开他的手,“别玩我了。”

等弄好了从诊所出来,忻田要他请客喝奶茶,谌颜叹气说他工资还没发。

忻田便问他怎么买的药。

谌颜只好说那些钱都是洛沉给的,拿来请他很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的。”忻田捂着嘴,咯咯地娇笑,“也是阿颜你的‘工资’嘛!”

“……”谌颜还是给他买了奶茶。

忻田回请他吃了甜品和火锅,还有人过来问微信,忻田很习惯被搭讪,但没一会儿就气呼呼地和谌颜说:

“这男的有病,问我是不是你女朋友,我否认了就来要你的微信号。”

“给爷整笑了。”

谌颜也笑了,忻田就急了。

“你还不信。”他拿出手机硬要谌颜看聊天记录,确实和忻田说的一样,还看出来他是个零了。

“……”谌颜顿时觉得嘴里的肉片没味道,“我很像gay吗?”

忻田笑得更欢了,他起身夹了一片完整的巴沙鱼盛到谌颜的碗里,一手抓住头发避免掉到锅里面。

谌颜看着碗里的鱼片,心想忻田很会用筷子没有把它弄散。忻田凑到他耳朵上方,微微偏头像是要亲到他。

“阿颜,他看到了耳朵上的那个啦……”

谌颜一愣,下一秒脸耳朵脖子全都涨红了。

忻田坐回位置上,看到他的反应举着筷子笑得枝招展。把谌颜气得,快忍不住想把手中的酸梅汤浇到这么鲜活的笑脸上。

等吃完了,忻田还要去弄个美甲。谌颜不免又觉得女人麻烦,但是这人好像不是女的。

谌颜看到他对服务员微笑,端坐的姿态也很像美少女,后面聊了两句话,他笑得更开心了。

聊什么这么开心啊……谌颜意识到他好像在嫉妒这个事情。

做完美甲,忻田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和谌颜说那个小姐姐问她是不是还在上初中,和她妹妹一样喜欢穿jk。

谌颜呆了……这人比他还大啊。

“说明我今天的妆化得很好。”忻田在他面前从兔子包里拿出小镜子补口红。

谌颜点点头,老生常谈地叹道:“年轻真好,年轻漂亮。”

三儿有点像致命女人里面又茶又癫的哈奇士

## 诚心似金9

“阿颜你这话什么意思嘛?”忻田凑过来挽他的手臂,红润的唇微微翘起,漂亮极了。

“就算七老八十了,我也敢穿jk。女孩子就是要漂漂亮亮的!”

谌颜的视线从他唇上移开,略过平坦的胸部,蓝色的格裙下一双秀丽修长的腿着实赏心悦目。

他发自内心地赞赏,“确实很适合你。”

“嘻嘻。”忻田高兴了,又贴到他身上要自拍。

“我脸上还有伤……”谌颜很尴尬。

忻田一边对镜头卖萌一边说:“不会把脸拍进去的。”

谌颜觉得这人怕不是有表演型人格,俗称戏精。

“我觉得我今天……”忻田前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激动地拽着谌颜,凑到他耳边。

谌颜还以为是什么大秘密,就听到忻田说:“阿颜你看那个黑衣服的帅哥,这腿也太长了,身材比例真的好绝。”

说完还吸溜两下。谌颜看他眼睛都发直了,犯痴中无法自拔。

“这个小哥哥正脸也很帅嘛……要不要去要个微信?”

谌颜也认真看了那个男生的正脸,长得有点像某个男明星,穿正装很显身材……话说他身边不也有类似的男生,气质还比这人好。

他低头看着忻田,内心疑惑:你怎么没迷上洛沉?

“阿颜阿颜,那边有大美女!”

出商场之后,忻田又看到好看的姑娘拉着谌颜一块看。谌颜瞅了一眼又没兴趣了,偏头看着身旁的人。

忻田见谌颜不看美女,奇怪地摸了摸下巴,“阿颜你不喜欢美女嘛?”

谌颜一脸认真又自然地说:“他们都没有你好看。”

这一句话就让忻田破防了,抓紧他的手,长发下的脸慢慢涨红。

“我只是比较会化妆……”

忻田害羞之后恢复了正常,没这么亢奋了,说下阿颜伤好了再一起出来玩。谌颜把他送回家,再自己坐地铁回宿舍。

晚上的时候顶着安旅晖头像的陌生人加他好友,不出所料就是安旅晖。

谌颜把他几个号都拉回来了,还专门给他建了一个分类。他问安旅晖想干嘛,安旅晖可怜巴巴地说他还是舍不得谌颜想和他好。

他想着他都出轨安旅晖这么多了,而且一年之后洛沉不知道要把他带到哪里去,说不定再也不用看到这个傻逼。想想还挺难过的。

谌颜说可以和他见面,但他不想让洛沉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洛沉的话,谌颜已经把他当成之后要供起来的金主爸爸了,可以说是想方设法地讨好了。就是金主爸爸最近一有空就要带他出去玩,谌颜懒惯了,出去一两还能行,数多了就得累瘫。

毕竟跟着金主还得卖笑卖身,偶尔穿个女装什么的。谌颜身心疲惫,不明白异装癖的心理,但他又不好意思和忻田探讨。

觉得太烦了他又把忻田约出来,听了他的话,忻田果不其然笑得很开心。谌颜看他眼角都笑出了泪,忽然又将手伸过来抓住他。

“阿颜,要是你不想和他们约会了,不如和我试试看?”

“试什么?”谌颜下意识想抽出来,忻田用力握紧他。

那张娇媚的脸上笑得愈加灿烂,像个勾引人的狐狸,“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就和我在一起。”

谌颜牵强地扯出一个笑容,“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

“怎么会是玩笑话呢。”忻田叹气,慢慢将他的手放到嘴边,腥红的唇微张,将他的指尖含住了,舌湿滑色情地卷上来刮弄着修剪圆润的指缝。

谌颜盯着他的唇,移不开视线,又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而紧张得冒汗。

“……”突然来了电话,他抽出手来接,忻田反应更快夺过他的手机,拒接了。

挂断的页面显示是洛沉的名字。

忻田食指按着屏幕滑过来,从上方俯视谌颜,颇为倨傲地说:

“阿颜,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可以和洛沉分手,然后和我在一起。”

谌颜呆呆地看着他,忻田站起来理好裙摆,又走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会帮你搞定一切。”他信誓旦旦地说,继而离开了。

他回头看到忻田昂首阔步的背影,不知事情是好是坏,都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他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下午,都在发呆,回去的时候要坐地铁才把手机开机。

消息也不是很多,几分钟前忻田给他发了一条。

“阿颜,别回家了,去我那里吧。”

几个小时前,忻田在某个餐厅里找到了洛沉。他像是偶遇对方,新奇地凑上来打招呼。

“洛大少爷,居然能在这碰到你,还认得我吗?”

保镖看他可疑要拦住他,洛沉示意可以让他过来。忻田被搜身的时候还在和保镖嘀咕,“没人敢接你们少爷的生意啦……”

在洛沉对面落座后,忻田招来服务员点餐,自然地就像洛沉是在和他约会。

“今天是洛少爷的生日吧,您百忙之中还有空出来逛街(gai),针不戳针不戳。”忻田嘴里嚼着牛排,在洛沉冰冷的眼神下胃口大开。

等大部分菜肴都吃完了,他才没一点仪态地摊在座椅上打了一个饱嗝。

“少爷您也知道了吧,你们洛家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洛沉打断他的话,笑道:“那不是你能碰的。”

忻田也学他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刻意很婊地说:“不好意思,阿颜在家里等我,我回去晚了他可是会生气的。”

他潇洒地离开了,背后某人手中的玻璃杯被他生生捏碎。

“……”谌颜听完他的故事,不敢相信这真的能发生。

何况徒手捏玻璃杯这得多强的臂力啊,还是高级餐厅的玻璃杯质量太差了?

他到底和洛沉说了什么,洛沉也没向他发火,只是要他不要相信他。

理智是不能相信忻田,但是内心偏偏想偏爱他,他觉得他是真的喜欢这人。

忻田在他面前夺过手机,将洛沉也拉黑了。

“也不用这样吧?”谌颜吓一跳,手机就被忻田藏到背后。

面前的人挺胸逼到他眼前,气汹汹地说:“留他微信干嘛,你还想和他联系吗?”

他们才确定关系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吵架了吗?

谌颜手心发汗,莫名紧张地开始后退,忻田就进一步逼近。半步之后背贴到墙壁,谌颜只好说:

“我不会再和洛沉见面了。”

不要在意到底是什么事,我压根就没敢想,越想设定越多,就当是给三儿开挂……

## 诚心似金1

忻田这才满意地笑起来,接着又变了脸色,委委屈屈地拥着他。

“阿颜,我也不是那种人。只是我们都在一起了,我不希望你和别的什么人关系太暧昧。”

之前这人可不是这么说的。谌颜心里一咯噔,突然就后悔了。

忻田忽然又抬头看着他,“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嗯……”谌颜点头,他就凑上来吻他。忻田看起来很会,实际上吻技毫无章法,咬得谌颜的嘴唇很痛,又喜欢吮吸他的舌,让他喘不过气还被口水呛到了。

因为接吻,忻田柔美的脸上浮现令人肖想的潮红,眼睛也痴痴地看着他。

“阿颜好甜啊……”他又凑过来索吻,谌颜只好用手挡住。

“先去洗澡。”他之前也没觉得这人对他有占有欲啊,再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洗也没什么关系吧。”忻田双手解开他的衣服,很快就把他剥干净,直愣愣地盯着谌颜起伏的胸。

谌颜坐在他们家沙发上,忻田的房间东西很多很乱,沙发角落还有没吃完的零食,这人压根就不爱干净。

他很久都没认真看过自己的身体了,他好像长胖了,肚子上的赘肉更多,胸也微微鼓起,因为长时间被玩弄,两颗乳头平时就很敏感,乳晕也很大。他都不敢穿紧身的旧衣服。

“嗯啊……”忻田撑在他上方含住了一侧,他的腰就软了。

柔顺的长发在身上扫过,皮肤都在发痒,就像真的在和女人做爱一样。谌颜看他还穿着裙子,专心地伏在他身上,又吸又咬的好像小时候没吃过奶。

他推了推忻田,没推动,又抬起脚要踢他,结果被抓住了命根子。

“呃――”真的是抓,劲可大了。谌颜惨叫一声,立马就软了。

“阿颜,对不起对不起……”

忻田总算不吃奶了,右侧的乳头被吸得肿了一圈,在灯下程亮地立着,周围的皮肤刚接触空气就开始冒出疙瘩。

“嘶……”谌颜被快感刺激到眼睛含泪,他刚想让忻田轻点,这人又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他一手按着他的脑袋,一手在他的性器上把弄。忻田的手倒很巧,很快就从谌颜的反应中摸索到敏感点,让谌颜先射出来。

“哈啊……”谌颜搁在他肩上喘息,想让忻田也把裙子脱了。

“阿颜的腰好细。”忻田的手从脊椎上滑下去,掐住翘起来的屁股,带着笑意说,“屁股却肥的像两个大白馒头。”

“你……”谌颜一下就恼了,想打他。

“之后要怎么做,先灌肠吗?”

听到这两个字谌颜浑身抖了一下,他咬牙说:“你可以戴套。”

“我是没关系啦……”忻田嘟囔着,谌颜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手指从屁股缝里滑下来,插进软得一塌糊涂还在痉挛收缩的甬道。

他皱了下眉,“好松。”

谌颜勾住他的脖子,脸上燥热得无法。身体完全动情了。

他尴尬地说:“你可以直接进来。”

“嗯。”

忻田将他从沙发抱到地上。虽然有点灰但不是特别脏,谌颜跪着,心想还好他没洁癖,不得被气死。

他回头看,忻田正撩开裙子,将白色的蕾丝内裤拉下来,颇为刺目的性器在层层叠叠的裙摆中怼上他。

谌颜不敢看了,紧张地被再扳开屁股。结果发现,面前有一面等身镜,藏在杂物里都不显眼。

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脸震惊,背后把他的屁股分开到最大的人娇羞得那啥,还在打量他的屁股。他也不好意思催忻田快点,穴口紧张地嘬着空气,等忻田对准他,身体再也忍不住往后一坐,吞进一大截就激动地缠上来紧紧吸着。

忻田睁大眼睛,抓住他的腰一下插到底。他的力道扯得肠壁发疼,前面却被这一下插得又射了。

“啊――”谌颜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声音。

“好爽……”忻田紧紧掐住他的腰,又往里捣了捣,“阿颜你吸得好厉害,是想我射给你吗?”

谌颜靠在地上不说话,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度了。

知道他害羞了,忻田就没继续说骚话,开始扶着他的腰试探性的抽动。

谌颜明显感觉这人没什么经验了,但他还是被插得低吟不止,前面又硬了。他又想看忻田这时候是什么表情,便悄悄抬起头看镜子。

全身赤裸的青年趴在地上,屁股翘得老高屁股尖还被撞红了,啪啪啪的声音也让他耳红。忻田将裙子撩到腰上,两腿性感的腿还穿着白丝,他低着头,脸也红红的,喘息不是特别明显,时不时难耐地咬着嘴唇。

他的眼睛认真地盯着两人交合的部位,裙子滑下来一点,他就停下重新卷上。

虽然习惯了这张脸,谌颜还是有被他的颜值杀到,只是跪久了膝盖痛地板还凉。在一插得的时候,谌颜错不及防夹紧了,忻田就没忍着射了出来。

“哈啊……”忻田压到他身上,谌颜也跪不住了,又下意识看向镜子,背后有什么闪了一下。

“你在录像吗?”谌颜打了一个寒颤,用手肘推粘在他身上的人。

“阿颜,人家是第一嘛……”忻田不想从他身上起来,双手也抱到他胸前。

“你录下来干什么??”他还在挣扎。

“要是你要和我分手就用录像威胁你。”这话他也说得出口。

“……”谌颜真的好怕。

他动着让忻田滑出来,再将人扒开。

“不准拍了。”

忻田撑起半身,头还懒散地靠在左肩上,冲他鼓鼓嘴,不情不愿地,“哦。”

谌颜觉得他作为恋人应该容忍一些,他挠着汗湿的头发说:“下去床上,你房间也太乱了。”

说完他就觉得满身的灰很不舒服。

忻田眨了眨眼睛,又爬过来。

“怎么了?”

柔软的嘴唇贴上来,谌颜就完全不想拒绝,他张开腿环上忻田腰部的裙子,再接纳了对方。

“哈……”谌颜躺在地上,已经不觉得冷了,他正被忻田举着腿,观察已经被灌满了咕噜噜地翻出白浊的后穴。

他意识到忻田的专注,后穴更加无法冷静,前面也硬了。

“好淫乱啊。”

谌颜遮住眼睛,不想再看这人纯净好奇的眼神,好像他在带坏小孩儿。

玛德昨晚磕瓜子磕到窜稀,早上还在肚子疼……

## 诚心似金11

他看不到的时候,忻田拿了什么东西在他性器上挠着,像羽毛很轻又很有韧性,太痒了。

“啊……”他拿开手,低头一看。忻田正抓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在他铃口上刮弄冒出的淫水,表情还是那么单纯。

“你别弄了……”谌颜被搞着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眼睛不自觉漫起雾气。

意识到忻田是在玩他,他赶紧向外逃去,却被紧紧抱住了双腿。看他慌乱的样子,忻田又不开心了。

“阿颜你这样我是要惩罚你的。”

谌颜听不懂他的话,他被弄得想尿出来,这过于折磨。

忻田从头上扯了两根头发,在手指上绷直了压到铃口上磨了两下。谌颜就睁着无神的眼睛,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性器和腰都抖着,断断续续地射出稀薄的精液。

“啊啊……”射完了他还张着嘴喘息,沉浸在快感中无法自拔。

忻田更是勾了他软踏踏的性器,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在柱身上绑了两圈,接着如同绑粽子的手法绕到头部,挤压冒出来的气泡。

“呃呃……”谌颜这时候才知道疼了,可怜地蹬着腿要挣开他。

“不行哦。”忻田的力气比谌颜大多了,手就和钳子一样卡着他。谌颜又被分开屁股,再操进全是精液的后穴里,他都能感觉到肚子里的东西在翻滚。

“呃啊……”他腾了一下,脑袋摔到地上撞晕了。

“怎么这么傻啊。”忻田将他拉起来。

谌颜要哭不哭地鼻子吸气,满眼的埋怨看到他的眼睛又莫名消了,只得哽咽地说:“你不能欺负我……”

忻田微微一愣,接着内心暖洋洋地漫出喜悦,他闭上眼亲吻谌颜,专心致志地就像在品尝难得的果实。

“唔……”谌颜头还晕乎乎的,觉得忻田似乎是真心地也喜欢他。

他要射的时候帮他扯开头发,除了刺激谌颜夹得更紧,也射不出什么了。

他们总算能回房间洗澡睡觉,谌颜非等忻田也洗完,要抱着他才肯睡。

第二天,谌颜先醒了,他可能有些认床,这个梦怎么都不踏实。他看到近在眼前的忻田还在发蒙。

怎么就换了一个女朋友,啊不,还是男朋友……

谌颜着迷地盯着他睡着的样子,觉得太美好了。忽然知道了什么是幸福,嘴角也不自觉弯起来。

和他只穿了一件睡衣不一样,忻田是穿着严严实实的长衣长裤睡的。

想触碰他的身体。

昨夜还在耿耿于怀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谌颜将手伸向了忻田的衣角,刚碰到,他就被抓住了手。

忻田抓得他手疼,但是那双突然睁开的眼睛更令他心惊,无机质般黝黑的眼里,冰冷冷地像动物世界里正在狩猎的蛇类。

一眨眼,忻田又换了柔弱朦胧的眼神,刚刚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阿颜你醒的好早。”忻田嘟囔着揉了揉眼,凑过来要吻谌颜。

谌颜迟疑了一秒,还是张开唇任他索取。忻田吻着又摸到他的屁股上,早上也要来一发。

“你能也脱了吗?”谌颜将他推开问道。

忻田嘟嘴翻出下唇肉,很是挣扎的表情,要哭那般眯着眼睛,“我怕把阿颜吓到……”

谌颜眨了下眼睛说:“不会吓到我。”

忻田还在犹豫着,最后还是坐起来,将上衣脱下。谌颜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看呆了。

这具躯体上爬满了各种丑陋的伤疤,左胸是一片模糊的烧伤,右边一道狰狞的刀口贯穿到腹下,肚脐眼左侧的位置也有明显的缝合。他让忻田转过身,背部的皮肤倒是很光滑没有伤疤。接着他听见忻田说:

“阿颜我并不是天生丽质啦,这些东西太多了就去动了手术。”他回头对谌颜露出笑容,“不然都没法见人……”

“……”谌颜不想多问什么,他勾上忻田和他吻在一起。

做完之后,他靠在忻田身上打量这些疤痕,手指在上面轻抚着。

忻田似乎在思考还要和他说多少,听见谌颜问:

“为什么这些不做手术?”

胸前起伏,他爽朗地笑出声,“总要留着,不然都会忘记的。”

谌颜偏头埋到他颈窝,勾上他的手心牵着。忻田满足地抱着他,在他耳边轻笑。

“所以阿颜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看的人啦,我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嗯……”

两人鬼混了两天,谌颜要回去上班,忻田缠着他不让走。

“阿颜你搬过来嘛。”忻田一张嘴就哭唧唧的,性器还操在他身体里,发狠了捣他。

“呃啊……我得……”自从发现他的敏感点,忻田每都是插得他插得他求饶才行,现在也被弄得讲不了话。

“你住那么远我都不放心,万一背着我搞男人怎么办。”

他估计是带入洛沉了,说着说着自己来气,在谌颜胸前掐了一下。

“啊……”谌颜被刺激到高潮,瘫在被子上发抖,只有后穴蠕动着要将性器吸到更里面,好给他止痒。

“好不好嘛,阿颜。”忻田换着角度插他,估计背地里学习了不少,实战的时候熟练多了。

谌颜只好顺着他的话点头,这人怕不是泰迪转世,昨天做了一夜今天还这么来劲。

“阿颜,你答应了啊。”

忻田满意地抱上他,两只手高兴地抚摸他前面,让谌颜怎么都很爽。

“那就不要去那里工作了,这儿离万家丽太远了。”忻田一步步要他答应其他的事情,“你晚上一个人回来,万一遇到危险我会疯掉的。”

谌颜被他弄得满头大汗,虚弱地搭上他的手想让他别弄了。

“其实阿颜你可以不用找工作。”忻田将他翻了个面,一边慢慢地抽动一边说。

“我去搬砖偷电瓶养你嘛,虽然比不上姓洛的大户人家,但自认为也是可以让阿颜你过上好日子的。”

“嗯额……”

谌颜抓着他的衣服点头,嘴上呻吟着,完全没在听了。

“嘻嘻,阿颜太好了……”

忻田激动地凑上来吻他,性器也捣到射出,让谌颜爽得全身都在轻颤。

刚开始开文觉得车写得不好还尴尬不想开车来着(x,结果到后面,全都在doi了……跪

## 诚心似金12

下午的时候,忻田硬要把他拽起来去搬家。谌颜其实挺慌的,怕遇到安旅晖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这几天也没回消息。

好在搬家的时候也没出意外,谌颜和房东说好退租了。

把东西搬到忻田家里后,谌颜被他搞得很烦躁,东西也太乱了。忻田完全不知道整理,他光打扫屋子就了两天时间。

打扫的时候他还发现杂物间的墙壁松了,结果是一道暗门。谌颜没找到钥匙,他原本想问问忻田,但是转头就忘了。

忻田现在是在做妆娘,有时候单多了忙起来一天都不在家,谌颜会给他做饭。他上午不排单,睡到了下午才出去工作,谌颜被他的作息影响了,熬到下午早就过了面试时间,又想着给忻田准备晚饭。

这么拖着拖着,忻田就劝他不要出去了。

一般热恋期谌颜熬个一个星期一个月就差不多了,可是忻田好像怎么都对他很有激情。

如果他回家早了,谌颜在做饭他也会黏上来,和他说好饿。谌颜甚至都不想推他,太沉了。

“最后一个菜,你再不起来我要拿刀砍你了。”

“我今天跑了五个地方,好累呜呜呜……”

忻田还是不起来,谌颜只好把刀放下,火也熄了。

“我不弄了,你就搁这儿吃青菜吧。”谌颜服了,他转头就被忻田亲上。

亲到他娇喘吁吁,腰也软了只得撑在灶台上。

“你别在这发情啊?”谌颜嘴上发牢骚,眼里倒是浸满了情欲。

“我饿了嘛……”忻田从他围裙里面扒上去,摸到昨天咬得又红又肿的地方,没捏几下谌颜的喘息完全变了。

“阿颜,把衣服掀起来。”他把谌颜的裤子脱了,让他岔开腿做在灶台上,屁股下面还压着蔬菜。

等围裙也脱下来之后,谌颜的衣服被卷到高高挺起的胸口上。忻田迫不及待低头含住一边,一只手摸到另一边掐着。

“哈啊……你是不是没断奶?”谌颜无语地说,他完全就被舔硬了。

忻田今天穿了一件金边红云纹旗袍,被硅胶垫起的胸挤压在两人之间。外形看着很美好但果然还是假体啊,不沉吗?

他等不了忻田吃够了,不耐地抓着他的头发。忻田才笑着抬起头,亲了亲他的鼻尖。

眼前大胸摇晃,腹下的旗袍诡异地鼓起来一截,嚣张地抵到他的腿根上。撩开之后,还是很性感的丁字蕾丝内裤,谌颜简直没眼看。

等忻田操够了,还要他坐在腿上含着他喂饭,要吃谌颜嘴里嚼烂了的东西。

他还真当自己是个宝宝。谌颜原本不想理他,但是忻田在他要高潮的时候捏着他,双眼发亮地说:

“不陪我玩的话,你就一辈子也别想射了。”

“……”谌颜的脸都青了,迫于淫威给他喂食。他亲儿子都没这个待遇。

最后忻田把他按在桌子上,腰和那啥一样把他撞得屁股发麻。这下吃饭的地方他们也做过了……谌颜觉得他简直了,别说在房间里,他都不敢和忻田出门。

一偶遇高中同学,谌颜都不记得他,但他认出谌颜,说很羡慕谌颜,换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谌颜只得尬笑,倒是忻田一脸开心好像喜羊羊转世。

后来他拉着谌颜去看裙子,试衣服的时候说他怎么都扣不上,要谌颜帮忙。谌颜心想他就不应该穿这么大的假胸,他进去后别说帮忻田穿衣服了,自己也被扒干净摁在试衣间的墙上。

听到不远店员的讨论声,他简直要疯了。

出来的时候忻田还得扶着他,在他耳边嘲笑道:“阿颜也太敏感了,就这腿就软成这样呵呵……”

“等下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谌颜哪里还敢和他一起去,就算满场他都觉得忻田敢对他这样那样。他真的要发脾气。

“我不会再和你出来了。”

忻田也没当回事,在电梯里就凑过来索吻,被谌颜偏头拒绝。他又将手伸进谌颜裤子里,搅动湿漉漉的后穴让他气息不稳。

“阿颜不也很舒服嘛?”

“呃……你有点下限好吗!”谌颜真急了,他都不知道这一路走回来精液有没有把裤子弄湿,有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屁股。

忻田非得看到他眼里的泪水才低下头,喃喃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谌颜一看到他自责又开始心疼,还不清楚是不是装的呢。

回到家后,忻田低落了会儿又粘上来,让谌颜刚洗干净的身体又变得黏糊了。和忻田在一起后他有点感慨,要是他能生怕不是得生一个足球队。

足球队是后话了。忻田有提起要和谌颜去民政局领证,谌颜呆了,说要和家里人说一下。

“那我们明天就回老家见家长?!”忻田兴致勃勃地说,搞到半夜五点还这么精神。

“……”谌颜理所当然卡壳了,他指指忻田,“咱俩还能领证?”

忻田莫名娇羞一下,歪头理了理头发,“人家身份证上是妹子啦。”

“啊这……”谌颜内心很是争执,毕竟是关乎后半生的大事。

忻田眯起眼睛,看他这么纠结就说:“阿颜你想想看,以你的条件也讨不到更好的。咱除了不能为你生个大胖儿子,哪方面不比外头那些女人好?”

他嘟嘟嘴,瓣般的脸上蛮横起来。

“……”谌颜真的无话可说,这哪里能比啊,他现在不也天天带假胸!

“可以吧……”他移开视线,现在不松口忻田不知道要怎么搞他。

“就是我们也别办酒席什么的了,我也没什么朋友过来,回家的话我找机会再和我妈说吧。”

“嗯,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忻田扑上来,怕谌颜跑了一样。

他将忻田抱个满怀,心想忻田估计身份证都是假的,不知道能行不。他只说过他老家在越南那边的山沟沟里,被一把火烧完了,现在也没什么家人。

“现在阿颜是我的亲人了。”忻田抱着他,梦里还在傻笑,“嘻嘻……”

“老公。”

谌颜要睡不睡地被他这句老公惊醒。忻田抬头瞅了他一样,半阖眼不知道到底醒没醒,就把谌颜翻了个身又插进来。

## 兔死狐悲1

“你不睡觉了?”

“没关系嘛,再等三个小时我们就能出门啦。”忻田拖着他又捣了几下,谌颜累了,后穴也吸不起劲。

“等下我七点就去化妆,阿颜还能睡一个小时。”

他还真打算通宵。谌颜跪也跪不住,忻田干脆就把被子卷起来垫在下面。

没弄几下又觉得和奸尸一样,他又把谌颜拉起来。

“阿颜,别睡啦。”

谌颜真的很累了,“你是想让我死。”

忻田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又很兴奋,他在谌颜的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

“那阿颜就含着我睡嘛。”

“……”他也不是没含过。

几个小时过后,被拖到民政局门口,谌颜的表情还是要死不活的。

忻田看他没精神也很难受,“老公,是我昨晚要得太多了嘛?”

前面领证出来的情侣突然看了他们一眼,谌颜还是一脸麻木假装没听到。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拿到红本本之后,忻田开心得和那什么一样,一口一个老公,让谌颜已经彻底屏蔽了外界的感知。

回到家他终于能歇着了,忻田还是不睡觉,在旁边拿他手机玩。

“阿颜你怎么还没把安旅晖删掉啊?”忻田一点也没客气,把安旅晖和小号们删了个干净,情侣空间解绑,头像个性签名都换了一轮。

还把红本本放床上拍照,帮谌颜发了朋友圈,还把他空间那篇丢人的陈年小作文删了,包括安旅晖之前刷的几十条留言板。

除了安旅晖,谌颜的社交信息干净得和那什么一样,微信有一半加的人事。

谌颜醒来之后听到他这么说:“老公,前男友还留着干嘛啊,过年吃肉吗?”

“……”谌颜听到这两个字还是会直冒冷汗,他的屁股还难受着,“你可以正常一点。”

忻田可能删东西删上瘾了,和谌颜提议,“这些人都是人事吼,那都删了嘛。”

谌颜还困着,就随他。

把他朋友圈删了一半,又拿着那些有名有姓的人问谌颜。谌颜说忘记了也没聊过,忻田也删掉,结果把好友清完谌颜才反应过来。

“你在干什么?”

忻田理所当然地说:“不是都不会联系了嘛,那也没必要留着。”

“……”谌颜一时找不到反驳他的话,只能说,“你这样很奇怪。”

忻田不理解他为什么生气,但还是想哄好他,他亲了亲谌颜,“我现在是阿颜的人了,阿颜有我就够了啊。”

谌颜无奈地叹道:“那些人,现在虽然没联系了,但以前也是我的朋友。”

忻田皱眉嘟囔着,“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他开始头疼了,看了下QQ也被清得很干净,基本上除了家里那些亲戚,小学同学老师那些一个都没留。心里有火了,再争下去他得和忻田吵起来,谌颜又提了另一件事。

“我之后要出去找工作。”

忻田愣了一下,疑惑道:“为什么,阿颜在家里面不好玩吗?”

“得找钱,这是我们俩在过日子。”谌颜说完就看他在衣柜里翻,把之前不知道哪些犄角旮旯里收拾出的银行卡摆到床上。

“阿颜,其实我还是蛮有钱的。”忻田挠了挠头说,“然后什么保险啊基金啊都买的有,这些卡里也还有钱,可以去查一下,应该够我们两过一辈子。”

谌颜觉得喉咙干涸,他现在脑子也很晕,“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我十四岁就开始打工是真的啦,具体做什么我也签了保密协议……”

“呃,我明白了。”谌颜撩开长到眼睛的刘海,他很久没去理发了,“这也不是钱的问题,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忻田还是别别扭扭地,“那阿颜也要和我到一块,刚好我也缺一个助理。”

“不行。”谌颜果断地拒绝了,这人绝对会没有底线地无论在哪都能找机会日他。

“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忻田急了,抓着他的手也开始用力。

谌颜才奇怪,“难不成我要一辈子待在房间里吗?”

忻田把他抓疼了,他皱起眉,“你先松手。”

他看这人低着头,听话地松开了。忻田似乎还在调整表情,声音也有了那么一点不一样了。

“那阿颜你能保证,你不会对其他人动心吗?”

“……”刚领完证就谈这个。

“我们都结婚了。”

忻田抬头,他果然默不作声地哭了,“还能离啊。”

谌颜也无法了,“你就是不信任我呗。”

忻田爬过来抱住他,满是委屈地哭出声,“阿颜,我怕我哪天回来,你就不在了。”

“好吧。”谌颜麻了。

忻田可能觉得他在家方便一点,白天帮他搞家务做饭,晚上陪床。他还说谌颜都挣不了多少钱,出去打工也耽误时间,要他在家学习考考证什么的。

或者谌颜喜欢画画,也可以在家慢慢学。

这让他想到谌逸,又开始头疼。

结果还是,打游戏去了。忻田的账号本来就有很多游戏。

谌颜照他说的,就算不做饭干家务,一阵天都在打游戏都没关系,忻田还会教他卡关的时候怎么搞。他偶尔也会提醒谌颜别太沉迷游戏,也要多学习,还帮他报考了专科。

只是谌颜不是不想学,心里就是有一道梗。不过他怎么忻田都随他,慢慢地谌颜才迟钝地发觉他原本就小的社交圈缩小到只有家里了。

他真的变成了家里蹲。甚至忻田要和他出去吃个饭,谌颜都会觉得烦躁,还会对服务员乱发脾气。

他也越来越怪了。

“是那个人不对啦,她拿的毛巾太烫了,给我的充电器也冲不上电。”忻田后面还和谌颜吐槽服务员,劝他别乱想。

“嗯。”谌颜急匆匆地要回家,现在到不那么熟悉的地方他都会心慌。

“老公慢点……”

“阿颜。”

谌颜觉得这一声是幻听,但忻田把他死死拽住了。

“呀,是老熟人,阿颜别怕。”

他听出来是安旅晖了,可能是觉得太对不起他,谌颜还是很想逃避,甚至干脆躲在忻田背后,紧紧拽着他的手。

忻田脸上笑得更开心,和安旅晖说:“阿颜太害羞了。”

## 兔死狐悲2

他瞥了忻田一眼,眼神寻找谌颜时放温柔了很多。

“很久没看到你了,阿颜。”

谌颜这才站出来,他组织好语言要说话的,忻田又开口打断了。

“站在这太尴尬了,要不一块去星巴克喝杯咖啡。”

“阿颜要喝吗?”安旅晖的眼睛就没从谌颜身上移开过,谌颜都没敢看他。

谌颜点头之后,几人移步到店里。

安旅晖去点餐的时候,忻田就各种粘在谌颜身上和他互动,等拿到咖啡,还要和谌颜换着喝。搞得谌颜脸很红。

“你们真的……结婚了?”

“对昂。”忻田点头,看到谌颜一声不吭地喝星冰乐,用手肘碰了碰谌颜。

“老公,你说句话啊。”

听到这句话,谌颜差点把星冰乐呛到气管里,被忻田拉过来趴在怀里咳嗽。

“咳咳咳……”他咳到眼睛泛起雾气,抬起迷离的眼神不知聚焦在哪儿,红润的嘴唇上也沾着沙冰和水。

“安旅晖……”

安旅晖直盯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谌颜还无知无觉地舔了下嘴唇。

忻田不满地在他大腿上拧了一下,谌颜才觉得这俩的眼神也太露骨了。好像都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阿颜,我会继续在长沙实习,也会在这里找工作。”安旅晖确实成熟了很多,不过他的话在这个场合也太不合适了。

“嗯。”谌颜只点头,不要为难他这个度社恐。

忻田更加不满,他直接抓着谌颜在安旅晖面前亲了好久,等周围的顾客陆陆续续都走掉,谌颜才压低喘息埋在忻田的头发里。

“他还不想走,你要我在他面前操你吗?”

忻田的声音不大,隔这么近他都不确定安旅晖有没有听到。但他脸上绝对红透了,面对安旅晖会尴尬得要死,谌颜已经放弃了,抱着忻田就是不起来。

安旅晖现在也察觉到忻田不对劲,谌颜的反应简直像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阿颜太黏我了。”忻田呵呵地笑道,“在外面也这个样子。”

他低头凑到谌颜耳边,手也从他腰上滑下去,让谌颜不自然地发抖。

“阿颜,很丢人的。”

这么可怕的事情忻田绝对做得出来。

谌颜只好抬起头,他的睫毛还湿着,脸上有多难看也管不了,他也总在逃避安旅晖的视线。

“那啥……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了……”谌颜结结巴巴说了一句话,又看向忻田。

忻田眯着眼睛,好像还不太满意的样子。他站起来,实在忍受不了尴尬。

“没有别的事我们先走了吧,谢谢你的咖啡。”

他溜之大吉,回到家就被忻田脱光了绑起来。

忻田将等身镜搬到房间里,让谌颜好好看看他的杰作。他真的胖了不少,也可能是被红绳勒出了肉感。

最明显的还是鼓起来的肚子和胸,感觉都有a了,谌颜都会下意识驼背遮掩,这样显得仪态更加不好。镜子里的青年都没有一点人样了,脸色苍白,唯独嘴唇这么红润。

他分开腿,四肢都在背后被绑在一起,只好挺起胸,下身也翘起来,铃口湿哒哒的。他觉得眼角也湿了,泪水挂在睫毛上掉不下来,也没手去擦。

忻田不知道去外面做什么,就这么绑着他没管,他已经隆起很久了。

听到开门声,镜子里的人快速抬头,挪动发麻的腿偏向房门的方向。

“忻田……”

在看到白色西装的那一刻,谌颜全身的温度都降了下来,眼神里都是没法掩饰的惊恐。

来人只是淡然一笑,“阿颜怎的看呆了,是我太帅了吗?”

谌颜下意识会觉得洛沉还会在他的生活中出现,他和忻田在一起后变成这样,也没有什么底气站在对方面前,甚至会觉得恐惧。

不过最大可能,洛沉已经忘记他了。

他不说话也不想看他,忻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穿成这样,他低头之后帽子里的头发散下来,在他的肌肤上挠得发痒。

忻田将他的手解开,他顺势就趴下,手压在左胸还能感受到鼓动的心脏。

“阿颜。”忻田在上方说,“我最近要出一趟远门,回来会给你带一份礼物。”

谌颜感觉脚碰了冰凉的金属,他回过头,看到忻田弯起眼睛对他微笑。

“这也是一个小礼物啦,为了防止阿颜在我不在的时候逃走哦。”

他将圆型的脚铐在谌颜脚踝扣上,之后侧面的一小块显示屏亮起,发出滴滴的电子音。

谌颜被滴得头皮发麻,脸色都发青了,“什么东西……”

即使松开绳索,他身上也都是暗红色的绑痕,看起来非常淫秽。忻田不自觉吞咽一下,从他脚上的痕迹轻抚上去。

“没有关系啦,这个玩具只要不离开家里大概一千米,都没有事。”他用最淡然的语气说,“如果离开固定区域,它马上会对人体进行电击,功率多少我忘记了,反正蛮危险的,晕厥或者休克至死都有可能。”

谌颜已经惊呆了,手脚发凉。

“它平时对生活没什么影响,阿颜安心啦。”他凑上来,亲了亲谌颜的嘴唇。

大概是觉得谌颜太僵硬,他又探入抚慰,等到谌颜动情了才抬起他的屁股,插入到。

“呃……”谌颜抬起脚就能感受到脚铐重重地压着他,甚至忻田也压得他喘不过气了。

他没等忻田射出就忍不住情绪崩溃哭出来,“我不要带它,真的很奇怪!”

“怎么了这是?”忻田嘟囔着,将他抱起来。

谌颜不停擦拭流下来的热泪,声音也哽咽了,抽泣地说:“我又不是猫猫狗狗,你没必要这么看着我。”

忻田皱眉,从他额头亲到鼻尖,看着谌颜通红的眼眶说:“阿颜也体谅体谅我嘛,毕竟我人在外面也看不到你。即使阿颜不愿意,万一有什么人来带走你,我还会对阿颜生气。”

“这个脚铐除了我没人能解开,除非把阿颜你的腿锯掉,不过这样做太残忍了。”

“……”谌颜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哭也哭不出来。

“等我回来,就帮你取掉。阿颜这段时间就先忍耐一下。”他说完,就掐着谌颜的腰抽动,看到他眼里的泪又漫出来一些,被顶得在眼眶边滚动落下。

“呃……”

他好像完全看不到谌颜的痛苦了,只知道在他身上索取。谌颜觉得他更加兴奋了。

昨天和基友讨论弟弟要怎么办……

称呼从弟弟→他弟→你弟(基友言)→我弟(放弃)

回去瞅了一眼,感觉我弟还有救(x

## 兔死狐悲3

忻田走后,他真的觉得天昏地暗,世界观在崩塌。

之前他就是被那张脸迷惑,仔细想想,这个人就没有一点正常的地方。

谌颜很绝望,他要报警吗?报警能怎么办,和警察说忻田就是个假户口,但他在明明知情的情况下还和他领证……他也有怀疑忻田在干一些违反乱纪的事情,报警说不定能帮助国家除一大害。

可忻田压根没和他透露多少,他一点证据都没有。谌颜胡思乱想地,就没理出一条思路。

至少他并不是想和忻田分开,只是忻田就像温水煮青蛙要把他圈禁起来,一点自由都没有。

他得抗争,不能认怂。

谌颜现在还觉得他还有救,就闭上眼睡了。睡醒之后,谌颜先将他的私人物品都整理出来,藏在衣柜里。

之后谌颜翻出手机想找信任的人聊一下,起码是同城的人,要是之后出事了还能帮他报警救他。但是他手机里的联系方式都被清干净了,现在又限制他出行。

他倒是还记得洛沉的电话号码,比他妈的都记得熟。他好像说了脏话,不管了。

他还能和洛沉求救吗?谌颜想都不敢想,决定去小区门口找门卫大爷要个微信。

谌颜换了一条能遮住脚铐的长裤,唉声叹气地出门了。

走到电梯,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谌颜突然就非常慌张。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个人在电梯里喘不过气来,他只好蹲下抱住自己。

眼前一片黑白交错的光晕,耳边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脑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背上也都是冷汗。

电梯停下的时候,谌颜才恢复了一点意识。

“先生,您没事吧?”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头顶出现。

现在还有这么正式的称呼?谌颜微微一愣,抬头看到一个女人。

女人外貌姣好,身穿宽松的蓝色休闲服,四肢白皙丰腴,肚子挺大的,有四五个月了。

“我没事。”谌颜撑在墙上站起来,看到是一楼就赶紧出去。

呼吸到园里的新鲜空气,谌颜才觉得他活了过来。他抬起手,感觉身体虚弱的和什么一样,这样一推就倒还和忻田挣什么,活该被压。

锻炼身体可以有。谌颜出门逛了一圈,大概了解一千米能到哪些位置。

他没有胆量去试探出了一千米会怎么样,忻田那些话没有在开玩笑。何况快到一千米的时候他就听到脚铐在“滴滴滴”的响了。

路人异样的眼神依然会让他觉得难受,谌颜就开始往回走。他去楼下的超市买了点东西,鼓起勇气问老板加微信了。

上楼的时候有邻居一起坐电梯,谌颜感觉他多少还是有点胸闷心慌,但有人在好很多了。

他不会得了幽闭恐惧症吧?他以前也没这病啊?

绝了,谌颜觉得他再这样下去,能被忻田逼到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程度。回家后他就拟了一条路线,决定以后每天五点购一些锻炼臂力的器材到家里做运动。

他不指望真的能和忻田干架,至少别这么废下去了。

第二天谌颜跑步回来,说是跑步,后面到底坚持不住变成散步了。他再碰到那名孕妇。

她一个人提着菜上楼,谌颜忍不住快步走去和她搭话。

“太太,可以让我帮您吗?”

“啊,不用了。”女人错开谌颜递过来的手,才偏头瞧向他。

她的侧脸更加美丽,一缕青丝从耳后飘下来,粘到粉粉嫩嫩的嘴唇上,鼻尖也很可爱。可能因为在孕期,眼神格外的温柔,身上也散发出一股奶香。

“是你啊,今天好多了吗?”女人认出了谌颜。

“抱歉昨天吓到你了。”谌颜尴尬地笑着。

“是在晨跑?”

“嗯。”

女人又将手上的菜递过来,“可以麻烦你帮我拎一会儿吗,刚好想去公园走一走。”

谌颜就和她在小区公园又溜达了一圈,相互介绍了姓名。女人说之前见过谌颜,他女朋友挺漂亮的。

她还误会了谌颜是在家办公,谌颜也没有解释。女人叫白洁,孩子的父亲没和她结婚,另有家庭。

谌颜想到了自己的生母,对她就有了别的感情。但他也不好干涉别人的家事,只好静静听着。

白洁应该很久没和人聊天了,走完公园之后整个人轻松不少。谌颜回到家内心挺唏嘘的,他对亲妈没什么感情,毕竟开始记事了她就在发疯。

之后谌颜经常能碰到白洁,虽然是他刻意在白洁出来散步的时间出来。但他也只是和白洁散散步,帮她拎下东西。

忻田出去之后就断了联系,谌颜的消息都没有回复过。他刚开始是很担心,但遇到白洁之后,谌颜就没这么在乎了,至少这一段时间他不会去想别人。

甚至谌颜有想过如果他回不来,他就要靠别的手段解开脚铐。

对于白洁的幻想也越来越多,她的肚子挺得很大,走路的姿态也有点疲惫,谌颜忍不住靠近了扶着她。他看到白洁衣服里正在弹跳的柔软丰硕的乳房,还有软乎乎的手臂,成熟的香气,这些都是他很少能接触到的。

快到楼下的时候,谌颜还在和白洁说笑,帮她缓解焦虑。随后,他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

“谌颜。”

他还以为是幻听,但是白洁听清了。

“阿颜,有人在叫你。”

他看到白洁眼睛里闪过一片惊慌,接着他被粗暴地拽住手臂,就这么给拖走了。

“你谁啊?”谌颜还拽不过他,被直接拖到电梯里。

这人穿着一身军装,看着不比他高多少,但泥彩服将压迫力都宣泄出来。谌颜来不及看到他的脸,他把手反扣在谌颜背后将他摁在墙上。

“卧槽?我和那个女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谌颜还以为是白洁那个没见过的男的,“她一个孕妇没人照顾,我只是帮她拎东西啊!”

“呵。”背后的冷笑有些熟悉,沙哑的男声也是。

“阿颜你越解释,我越觉得你对她图谋不轨。”

谌颜手脚都冷了,屁股也是。是刀片划破了他的裤子。

我:比起其他人,我弟就是个穷鬼嘤嘤嘤……

基友:法制咖还在乎这个?

我:啊这,也是(等等……已经变成法制咖了吗?

## 兔死狐悲

“忻田?你回来了??”比起惊喜,谌颜毫不掩饰他的惊吓。

忻田好像得病了,嗓音变沙哑了不少,并非之前似女非男的清亮音色。他侧头看到电梯上映射的脸,忻田完全变了一个样,头发剪短了,脸上擦有一层泥黑了很多。

他的眼神坚韧冰冷,像一位真正的军人。谌颜只觉得他太陌生。

内裤也被割破了,忻田将手戳进洞里,让谌颜浑身颤抖,接着就被扒掉了裤子。

“不要在这里!!”谌颜真的慌了,他看到电梯一层层往上走,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开门。

“为什么不行?”还是熟悉的反问,忻田连讽带刺地表达自己的不满,“阿颜你可以和有夫之妇卿卿我我……”

“我没和白洁怎么样!”谌颜觉得他是真冤枉。

“……”忻田沉默着,依然压着谌颜不让他挣扎。

他忽然听到扣动扳机的声音,紧接着冰冷的金属贴到了屁股上。

“靠……”谌颜现在脑海里是一溜烟的脏话,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东西吧?

他扭过脑袋,咬牙瞪着背后的忻田。

忻田眯起眼睛,笑得很纯良。

“是真的枪哦,刚好里面还有一颗子弹。”

“呃――”他硬生生将手枪挤到谌颜的屁股缝里,枪口堵到无法冷静的穴口。

“阿颜,我太用力的话可能会擦枪走火,到时候更痛的。”

耳边的话太冷静太可怕,谌颜脑子里开始嗡嗡作响,无法运作了。

“我现在要用它插入你。”

谌颜睁大眼睛,他的手已经被放开了。手枪正抵在他的屁股上,这个事实让他无法反抗,甚至将屁股翘得更高。

“哼……”忻田笑着撕开他的裤子,将屁股扳开,两只手指先探到穴口,接着枪口真的要怼进来。

“呃啊……”别说个把两个月没做了,就算是以前,插假阳具也让他抗拒得要死。

谌颜太紧张了,手枪根本动不了。忻田倒也没着急,带着笑意和他说:

“阿颜,不进去的话就一直卡在这里,被人看到的话多不好。”

他动了动手枪,谌颜只好拼命放松。他都不知道自己哭了,手臂上全是咸湿的泪痕。

忻田一手扶着枪,一手抚慰他前面。谌颜又被摸出了感觉,低低地哭着呻吟,反应更大的是他的身体,也许是太久没挨操了,腰晃得这么厉害。

“嗯呃……呃啊……”等坚硬的枪口真的塞进柔软的穴口,谌颜已经痛得忘记了这里是电梯。他高昂脖颈,双手抓不住光滑的墙壁。

忻田似乎没听到他的悲呼,硬是将枪插入到再无法入的程度。谌颜前面再怎么摸都没有感觉了,他瘫在墙上猛烈吸气,还是无法缓解这份痛楚。

他怨怼地回过头,那人还是冷冷地眯着眼,等看清了谌颜眼里的恨意,才微笑一下。

“阿颜,这样你才会记住吧。”他摸到谌颜起伏的圆润肚皮上,手指插进肚脐眼里,让他剩下的呼吸心惊胆战的。

“绝对不可以,和其他人这么亲近。”

“嘶……”谌颜眯着眼点头,手枪就被缓慢地拔出来,丢到地上。他低头还看到了血。

忻田疼惜地小声嘀咕,“阿颜受伤了。”

他将手指插入进去,在湿热的穴道里探寻谌颜的伤口。

“嗯啊……”穴道和他的呻吟一样冷静不了,他握紧拳头,额头咚地撞上墙壁,才哭着哀求。

“我错了,忻田……”

“我想回家……呃呃……”

“别担心,快到了。”忻田在他耳边说完,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将外套盖到他身上再连人带衣服一把扛起。

谌颜被他的肩顶得想吐,余光看到沾着血的枪还留在电梯里。

“……”他真的不怕有人看到报警吗?

回到卧室,他才被忻田放下来,又帮他脱鞋,脚铐也摘了。谌颜内心松了一口气,也冷静下来。

忻田扶着他的脚裸,一点点从足尖上亲上来。他外貌变化太大了,让谌颜有种在出轨的错觉。

“阿颜……”忻田从他的膝盖抬头看他,眼底的占有欲沉如海,“现在还疼吗?”

“……”疼肯定是还疼着,但谌颜已经怕了不敢违背他。他摇头之后,忻田便欺身上前,压着他吻了好久。

等谌颜动情了,在他身上抚慰几下,便射到他手心里。

他听到了忻田低低的笑声,“阿颜是不是很久没弄了,这么粘稠。”

“哈……”谌颜勾着他的脖子喘息,没有说话。

他的屁股被再扳开,性器抵到穴口,谌颜就开始觉得疼了。

“阿颜,我进来了。”忻田在他脖子上亲吻吮吸,一边转移谌颜的注意力,一边抬起他的腰,缓缓插进还在蠕动的穴道里。

“呃啊啊……”真的很痛啊。谌颜抓紧被子,身上也都是冷汗,他想把忻田踢开,但是被紧紧卡住腰。

忻田看着他眼泪翻滚疼到扭曲的脸,坚定地插到最后。虽然后穴更加裂开,疼到酸麻,但还是紧紧吸着扯着他,腥甜湿热的血从肉缝中渗出,让甬道润滑不少。

他在谌颜脖颈锁骨上的敏感轻吻安抚,等他的哭声没那么尖锐了,在可怜地抽泣。他更加喜欢了。

“看来阿颜真的没有去找别人呢,这么紧。”忻田尝试动了两下,谌颜就开始倒吸冷气。

“啊啊……”他痛到开始怀疑人生。谌颜张着嘴,胆怯地吸气,纤长的睫毛被泪水糊在一起,墨色的眼眸也在水雾中溃散,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阿颜,好喜欢你。”忻田凑上来堵住他的嘴唇,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等谌颜在亲吻中迷失,双腿盘上他的腰时,他才放开对方,看着他的脸开始抽动。

这时候,这张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很美妙。先是未化开的情欲,再到感受的痛苦,等习惯了后穴反而主动纠缠上来,舍不得他离开了。

“哈啊……”到最后忻田也没忍住,抽动几下插射到里面。

谌颜虚弱地抖了一下,他皱着眉,苍白的脸上还留有红晕。

忻田退出来,看到穴口一抽一抽地翻出红肿的肉,又合不拢流出混有血变得粉红的淫液,屁股下面的被子也都是血点。

忽然想到什么,他凑上前逗弄谌颜胸前凉凉的乳尖,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笑着说:

“阿颜,你这样好像流产了。”

## 兔死狐悲5

谌颜没有说话,震惊地看着他。忻田便咬上他的乳尖。

“嘶……”他这才回过味来,这人怕不是抖s,看他这样了还想搞他。

忻田将他两边都含得肿起,才跪在他面前让谌颜把他摸射。谌颜都不想再看他一眼,又被抱起来。

他半嘟囔地说:“得把阿颜洗干净,免得感冒了。”

谌颜才觉得冷,他泡在温水里,忻田帮他把精液又扣出来。他将脸洗了,变白了不少,但剪掉头发后,看着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温水碰到伤口,加上抠弄的动作,让谌颜很难受。他抓住忻田一条湿漉漉的胳膊,痛苦地低吟着。

“阿颜,对不起啊……”忻田看到越来越浑浊的浴缸,脸上的表情很愧疚,但他其实又硬了。

“呃……”谌颜没这么多心思管他,额头上都是冷汗,觉得做这一要耗他十年阳寿。

洗完了谌颜还有些晕乎乎的,在发低烧。忻田在网上买药,他让谌颜喝了再睡,还给他菊涂了肛裂的药。

谌颜睡到晚上,忻田还蹲在床头看他,这他带假发还化妆了。见谌颜醒了,他甜甜地笑起来。

“老公。”

谌颜一口气堵在心口,手臂上爬满了鸡皮疙瘩。他打算委婉些,但还是直接说了。

“其实你的男装也很帅。”

忻田眨了眨特地画圆了显得很可爱的大眼睛,嘟着嘴说:“阿颜明明更喜欢我穿裙子和假胸操你嘛。”

“你不要再发嗲了。”谌颜经历了昨天更受不了他这么作。

忻田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忽然想到什么,跑去外面翻东西。等他哒哒哒地跑进来,谌颜又睡着了,他只好把谌颜摇醒。

“……”谌颜真的没脾气可以发作。

“阿颜,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礼物,你看。”

谌颜看到他手上一个精致的小礼盒,上面还是外文,好像是西班牙语。他抬头看到忻田亮起来的眼睛,眼睛里都是期待。

他吞咽唾沫,无奈地问:“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嘛。”

对于礼物谌颜从来都只觉得麻烦,但是忻田真的很小家子气。无论什么节日他都会给谌颜挑礼物,一般是一些精致好看的小物件,平常看到喜欢的东西也要买两份,即使谌颜戴不了也要送给他。主要是,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回礼。

他打开礼盒,取出海绵,果然是一件银饰。有两个外圈圆环,由参差不齐的几支短金属支撑在一起,中央是一颗红水晶,色泽透亮鲜明,在灯光照射下表面反射出幽幽的紫光。

“好像十字准星。”谌颜将它取出来,想不到什么好词好句得以赞美。

“嘻嘻,阿颜喜欢就好。”

忻田放下礼盒就就接过它,半拥上谌颜为他戴好,“阿颜锁骨的部位最好看了,果然很适合你。”

“谢谢……”谌颜别扭地摸上冰凉的红水晶,脸蛋也红红的。不是喜不喜欢,他人的好意总让他觉得难为情。

忻田顺势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明天去挑婚戒吧。”

“啊?”谌颜愣了一秒,才想到忻田怕不是突然发财了。

“现在阿颜就先休息。”他又摁着谌颜躺下,好像把他叫醒就是为了给他带项链,“我待会还有点事,不过晚点会回来的,至少在第二天天亮之前!”

“……嗯。”谌颜点头,见他关好房门出去了,才翻身闭上眼睛。

他在黑暗中等了很久,等到客厅真的没动静了,才起床开灯。一把扯下项链,谌颜穿上裤子,随便拎了个包把之前整理的东西扔进去,再塞了两套衣服就出门了,钥匙都没拿。

谌颜发现他很冷静,屁股还难受着,只能忍耐住走得不那么奇怪,坐下后也尽量保持一个姿势。他其实都气死了,不想再和忻田逼逼赖赖,反正那个人也听不进去。

他坐地铁到高铁站,买了最后一班回老家的票,晚上就能到家。现在交通方便多了,以前还要坐火车转大巴很麻烦。

回家是下下策,但他不知道他还能去哪里。他把忻田屏蔽了,做出这种事还真以为他没有一点气吗?

屁股太难受了,两个半小时的车他去了五六趟厕所,只为了给菊透凉。这些委屈不知道和谁说,他想他妈了。

他点开微信好几,还是没想到怎么和妈妈说,就是想她了,所以回来?谌颜放下手机,先回家歇着再说。

就当他累了,打了这么久的工想歇一会儿。谌逸的事另算,反正谌颜不觉得他还能被他弟怎么样,别理他就行了。

下车后他又去了一趟厕所,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整理顺眼,才打车回家。这一路看来家乡的变化真的太大了,看到以前的荒地新建起高楼,有种大城市边境的既视感。

到了旧城区,景色就熟悉多了。现在天幕彻底暗下来,还有很多老人坐在门前唠嗑,有的邻居认出了谌颜,笑容满面和他打招呼。

谌颜其实不太记得了,但也只能尴尬不失礼貌地回笑。用家乡话唠两句,谌颜就被老人家放走,和邻居继续聊天。

古老的居民楼矮小又拥挤,一旁干涸的河床散发出熟悉的鱼腥味,老柳树垂挂在岸边,穿红衣服的小孩在拉扯他的头发。

过了桥,就到了。

他有多久没回家了。谌颜还很感慨,觉得他当年因为那点事自暴自弃,在外面躲这么多年很不应该。

他们家大门没锁,谌颜走进去,院子里有鸭圈,屋里还亮着灯。谌颜敲了门,里面没人应他。

妈妈还没回来吗?谌颜迟疑着拿出钥匙开门,刚进玄关就看到一个人推着轮椅出来。

他以为他能冷静面对的,但还是手脚冰凉,瞳孔收缩陷入恐惧之中。

坐在轮椅上的人还是当年少年那般,甚至更瘦了,衣服里空荡荡的好像只剩下了皮包骨。至少他的脸没有瘦得太畸形,甚至比之前和谌颜通电话的时候还有精神一些,眼睛亮亮的,笑起来也很友善。

“哥,你回来了。”

存稿消失大法(

补充一下无关紧要的设定,爸爸是侗族,妈妈是汉族,侗语是没有文字的少数民族语言,因为爸爸去世得早,他们只能听懂一点,不会说

之后我弟会侗语是另一层原因

家乡话是这个地方的方言,也是汉话

## 兔死狐悲6

“妈呢?”谌颜下意识去调整表情,但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谌逸一边打量他哥,一边掐紧了手掌心确认这真的不是梦。有这么一天,他哥突然就回来了。

内心的喜悦砰然生长着,谌逸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了。

“哥,要不要先坐下喝杯水?”

说着话,他一股甘甜的腥味便渗进喉间……原来是太过喜悦了,牙齿不小心要到口腔。他得克制下来,不然又要吓到胆小如兔子的哥哥了。

他接了一杯水搁在桌子上,见谌颜忍下烦躁,放下行李朝他走去。

“妈在做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谌颜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

“妈在帮别人带孩子。”谌逸说完,忽地低低地笑出声。他哥的表情有些凝固,随后强忍下不耐环顾四周。

果然是他啊,即使再不喜欢,也会极力将那份憎恶掩在冷漠的表情之下,再折磨般地面对他。

观察了屋子的谌颜回头看着他,视线飘到他身后的瓷砖上。

“你……你的腿,还好吗?”

嗬嗬……这是谌逸用粗糙的指甲刮弄轮椅上的橡胶,他实在,太过于兴奋了,以至于声音已经维持不了平静,会微微地发抖。

“怎么才算好呢,哥?我感受不到他们啊……之前我努力想站起来,结果摔下楼梯了,不得不又动了一个手术。”

“……”就是妈向他要了一大笔钱那,谌颜沉了语气,“你也别太强求了。”

闻言,谌逸睁着一双黑白分明大得宛如鱼眼的眼珠子,盯着他哥。

“这样啊。”

“……”谌颜站起来,“我有点累,先去歇了。”

“哥晚安……”

谌颜嘭地一声合上门,将他关在屋外。

谌逸也不恼,他像一只冬眠了四年的蛇,虽一时伏击不了,但仍亢奋地盯着勉强掉了漆的木门。一边咀嚼从嘴里撕出的烂肉,唇边渗出一缕可怖的鲜红,他才抬手抹去。

谌颜快速将门反锁了,疲惫地靠着墙,开了灯。昏暗的灯光在眼前闪烁,随后才照亮了整个屋子。

浓郁的霉灰味这时才灌入鼻腔,让谌颜忍不住皱眉。毕竟太久没回来了,房间没人打扫是理所当然的,甚至床上光秃秃的老棉被也是铺了四年,他离开的时候那样。

他随手拍了两下,马上就被扬起的灰尘呛到了。谌颜也无法,地上也很多灰不能打地铺,他捂着嘴拍了一遍,才去柜子里找被子。

结果一开门,一只硕大的老鼠就从门缝里钻出来,谌颜脸都绿了。暂时无视衣柜底下的惨状,谌颜把上面夹层中装在袋子里的棉絮被褥拿出来,铺到床上,随后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不会吧……谌颜眨眨眼睛,脱了外套将眼角的汗抹到衣袖上。他提心吊胆地坐在床上拍了拍,咯吱咯吱的声音弄得他心慌,他的床原本就是旧床,以前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他是在外面睡好床睡习惯了,不太适应罢了。

谌颜铺好床,将包里的衣服拿出来去洗澡,洗完澡他很困了,这时候妈妈才回到家。

看到他回来,妈妈特别开心,还说要给他下碗面让谌颜吃了再睡,谌颜忙说他吃了晚饭的,而且妈妈这么晚回来也辛苦了,把妈妈搪塞回房间。

“阿颜,你房间的被套很久没用了,我去给你拿一床新的吧。”妈妈又关心到他会不会睡不好。

“没事妈,我已经把床铺好了,没什么味。”

“唉,那好,你拿房间还有点漏雨,今晚不知道会不会下雨,要不你去我房里睡吧?”

“就漏点小雨,没关系的妈。”没说完话谌颜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真的困了,妈,明早再找你聊……”

“那你去睡吧,颜啊,逸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知道……”

谌颜点点头,走到自己屋,这一段路他都没什么意识,最后倒在床上,突然床板发出一声巨响,侧边陷了进去,把他吓醒了。

“草――”

“颜,没事吧?”在客厅听到声音的妈妈又过来拍了几下他的门。

“没事!”谌颜嚷了一声,不就是床塌了一个窝,他还能在边上躺着。

“真的没事儿?我之前在你屋看到了老鼠(qu三声)子,是不是被老鼠子吓到了?”

“没呢妈,我现在已经不怕老鼠了。”谌颜说着,余光看到床底的阴影钻出一只,飞快地溜到书桌下了。

嘴上说不怕,身体还是紧张地缩了一下,结果又塌陷了一块。

这还怎么睡啊……谌逸无语中,门外的妈妈反倒笑了。

“颜,是不是你的床塌了。”

“……”

“也是,这么老的床了,之前我叫人换了两张,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来就没给你换,抱歉昂……”

“没事,妈,还能躺。”谌颜逞强道。

“颜,你出来吧,睡我屋。”

妈妈又敲了几下门,谌颜只好打开房门,无奈道:“妈,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好意思去你的房间睡,我睡客厅就好了。”

眼前劳累得白发苍苍的妇人反而满脸笑意,“有甚么不好意思的,你还不是我照看长大的娃,你就去我房里睡,我打地铺就行啦!”

谌颜羞红了脸,摆摆手,“妈,真的不能这样,我打地铺。”

“你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的,在外面也吃了这么多年苦了,我怎么能让你回家第一晚就睡地上!”

“妈……”

“那你……”妈妈为难地抿了下干燥的嘴唇,瞥了一眼旁边,才看着谌颜说,“那你愿意,先和你弟将就一晚上不?”

谌颜张嘴没话,脸上刚漫起的血色褪了。

见他这个反应,妇人也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说:“别和妈倔了,你就去妈屋里睡,妈回去东家那儿,他们家有客房,我明早也好做事。”

“别。”谌颜摇摇头,捂住这双比他粗糙百倍砂板般的手,他努力笑着,“妈,我去谌逸屋里睡,不知道他睡了没……”

这时候谌逸的屋子刚好开了门,一身洁白睡衣的谌逸揉着眼睛出来,看到他们还很惊讶。

“哥,你还没睡吗?”

“阿逸。”妈妈高兴地说,“你哥那间房的床好像被老鼠啃烂了,你可以和他一起睡不,将就一天,明天我就叫人来换床……”

“可以呀。”谌逸答应得很快,随后自顾自滑着轮胎去厕所。

谌颜收回盯在他身上的目光,面对妈妈明亮的眼睛扯出微笑,“妈,既然谌逸没关系我就和他一起睡吧,之后我再想其他办法。”

闻言妈妈的笑容浅淡许多,微微低头掩下眼里的湿意。

“颜,这就要走了吗……”

这声不舍让谌颜颇为触动,他飞快地说:“妈,我先去睡了啊,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就这样落荒而逃地窜进谌逸的房间里。谌颜才意识到房间没有开灯,压抑得他心慌,站不稳地摸到床边。

见他已经躺下了,妈妈体贴地帮他把门掩上,这下完全陷入黑暗中,看不清屋内。谌颜闭上眼睛,那些隐藏在淤泥的记忆便浮出海面……

周围还都是谌逸的气味,他一下坠入海,觉得窒息,不安的回忆却及时散去了。

他是真的累了,即使躺在这张床上,也能很快睡着。

“阿逸,你最喜欢的人是谁,爸爸还是妈妈?”

看不清脸的男人拿着小鼓摇晃地逗弄匍匐在地上的男孩。男孩扬起红扑扑的肉脸,向小鼓扑了一下。

“问你呢阿逸,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男孩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显得脸更肥了,他扑不到玩具,不知怎的就看到了谌颜站着的地方,脸上又洋溢地笑起来。

“哥哥!哥哥!”他拍着小手说,“我喜欢哥哥,嘻嘻!”

“阿颜,别站在那啊。”年轻的妈妈从厨房端来一盘松软香甜的蛋糕,一只手招呼他,“来和小逸一起玩吧。”

“我最喜欢哥哥了。”

小小的谌逸扬起那双宝石般珍贵耀眼的眼睛,惹得全家人都一起开怀大笑。

不知为何,似乎是没有盖好被子的原因,他又觉得冷了,全身冷颤。随后他察觉到有什么人站在他身旁,手轻抚摸过他的脸,一阵阵痒意让他睁开眼睛。

“……你在干嘛?”谌颜没睡好,语气自然不好。

“想给哥盖被子,会着凉。”谌逸在黑暗中看不清脸,声音也是清清凉凉的。

“……”谌颜连谢谢也说不出口,他往里躺了一些,“你也睡觉吧。”

“嗯。”

他听到谌逸把轮椅卡住,然后坐到床上。他知道这很难,但他没有什么心情去照顾谌逸了。

“哥,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你高了。”在他身边躺下后,谌逸又找话说。

“我这几年就长了两厘米,你应该比我高了。”谌颜敷衍地说。

谌逸发出轻笑,微烫的吐息拂到谌颜鼻尖上,手臂便应激起了鸡皮疙瘩。

“哥,你那时候说,男生要长高一些,不用特别好看……”

“但我现在,还是觉得哥你,特别地好看。”

悄咪咪写个预警:本来嘛是想写个美人受出轨的肉文快乐练手,所以前面都是纯肉无剧情(x)

之后就变成了乡村刑侦剧场,(土下座)文笔不好多有得罪,不喜欢的小伙伴可以等后续完结了再搞个没节操大团圆番外呀

## 兔死狐悲7

“这得看个人审美……”

谌颜嘟囔着,还是坚持不住困意。算了,谌逸想对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明早再起来把他的手也剁了。

但是谌颜没想到这晚他睡得挺好的,一觉睡到第二天十二点。看到手机上的时间他人还懵的,生物钟居然又回来了……之前为了锻炼身体他都是设置闹钟强行六点起床晨跑。

这一觉太舒服了,有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他瘫在床上都不想起来,随后想到这是谌逸的房间。

他艰难地爬起来,兜上手机正准备溜回自己房间。厨房里有人在炒菜,谌颜轻飘飘地一瞥,随后震惊地退后一步。

“你能站起来了?!”

“嗯?”谌逸正撑在灶台旁炒菜,见谌颜就在门口,他将灶台的火息了。

“哥,你醒了啊。”

见谌颜仍是一脸错愣地盯着他,谌逸羞涩地笑了一下。手撑累了没拿稳铲子,他往旁边踉跄,还好一旁就是轮椅,人倒在轮椅上了。

“你没事吧?”见他如此虚弱,心底升起的那一丝不安就被谌颜压下了,还敢走进厨房,看看他弟到底怎么样。

他弟摔得不轻,脸都疼白了,正喘着粗气。

谌颜忙说:“剩下的我来弄吧,你先去休息。”

“不行……”谌逸摇摇头。

“你倔什么啊?”谌颜也恼了,和他妈一样是牛脾气。

谌逸抿了一下苍白的嘴唇,也不敢瞧他哥,双手攥着长长的袖口,闷闷地说:

“我想让哥尝尝我的手艺……这么多年了……”

“……”这些年妈没空,谌逸也学会了自己弄菜,之前他可是家里的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谌颜柔软地叹息一声,“下吧。”

谌逸也没再倔下去,点点头出去了。

炒好了菜,谌颜端到客厅里。妈妈中午没时间回来,他只能和谌逸面对面用餐。

一开始气氛沉默着,两人都专心干饭,直到一双筷子夹了一片肥瘦相间薄厚适中的五肉送到谌颜碗里。

谌逸的刀法很漂亮。这是谌颜这时唯一的想法。

他抬头,看到谌逸稍稍红润的唇弯着,眼睛也弯弯的,小虎牙在谈吐时露出唇间。

“哥,多吃点。”

“……你也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谌颜秉持着他事事与人相好的原则,也给谌逸夹了一块肉。

果然谌逸更高兴了,都笑得看不见眼睛,边嚼着肉边含糊地说:“哥对我真好。”

“多吃点蔬菜。”谌颜又给他夹了两片青菜。

“哥……”谌逸笑着笑着,眼睛里忽然出现了泪。

捕捉到谌颜疑惑的视线,他才低头擦去泪水。

“哥,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

谌颜不自然地瞥到一边,心中惆怅惘惘然,“我这不是……要挣钱给你治腿。”

刚刚抬头看了他一眼,谌逸又把头低下了,他眼泪都忘了擦,啪嗒、啪嗒,一滴滴落到桌面上。

“哥,对不起。”

他等了这么多年的道歉,如今听到,再看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少年,谌颜忽然想到,或许谌逸早就后悔了吧。

毕竟这孩子,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喜欢他,才会走向极端。

谌颜刚想说些什么,但又太尴尬。谌逸的哭泣突然变得更大声也更压抑,他如孩童一般用两只手在眼旁擦拭,但是怎么也擦不完,谌颜只好给他扯纸递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当时我真的太绝望了,才会这么伤害你。”

“哥……你走之后我才明白的,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了,我不是回来了吗?”谌颜无奈,只好走来将他拥住,少年扑到他肩上,却还是在颤动地哭泣。

他轻拍谌逸的背,那些混夹在泪嗝里支离破碎的道歉随着震颤的呼吸飘到耳朵里,让他的心也渐渐柔软了。

“哥没怪你。”

少年掩在双手下的嘴角勾起了莫名的弧度,随后感动地点点头,减缓了哭声。

不知他哥有没有看过一个故事。一个倒霉的渔夫救了一只恶魔,他将恶魔放出来的那一刻,恶魔反倒要杀死他。

恶魔说,他作恶多端被天神封印。第一个世纪时,他想谁要是救了他,他一定会给那个人不完的钱。可是一个世纪过去了,没人来救他。第二个世纪时,要是有人愿意解救他,他就替他挖出地下所有的宝藏,可是依旧没有人来救他。等到第三个世纪,他还是想着报答解救他的人,实现他的三个愿望。但是依旧没人放他出来。

等到第四个世纪,恶魔愤怒了,这个倒霉的渔夫就只能选择死亡的方式。

谌逸靠在他哥的怀里,别扭的姿势让脊椎发酸,但他仍舍不得放开。

第一年,他想当一位温柔的恋人,只要谌颜能回来。

第二年,他还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弟弟,只要谌颜能回来。

第三年,他愿意离开谌颜的世界,在某个他看不到的地方静静腐烂,只要他的一个吻……

第四年,恶魔如他,要怎么做才好?

谌颜当然没听见他的心声,他没坚持十分钟就把他弟推开了,干巴巴地说:“你先去洗把脸吧。”

谌逸六神无主地点头,被谌颜轻松拎到轮椅上。谌颜把他推到厕所就回到客厅收拾了,谌逸抬头,看着镜子里哭红了眼睛,满脸鼻涕泪水的脸。

镜中人无声地笑起来,嘴角都快要裂开到耳根了。他笑得前仰后翻,眼角重新流出泪水,才捂着嘴,用激动到颤抖的手拿出手机给亲爱的妈妈发了一条消息。

「妈,我刚刚才发现,下星期二是爷爷八十岁大寿。」

“什么,我和谌逸回大湾罗?”

听到妈妈说爷爷八十岁生日,谌颜也很惊讶,时间这么快的吗?看妈妈慌慌张张跑回家的样子也是刚想起来的。

“对,颜,你们今天去街上买点东西,我去包辆车你们明天出发。”

“这也太急了。”谌颜皱着眉说,“不是还有好几天吗?而且妈不一起去吗?”

“不……公家那月子还没坐完,我还不能走。”妈妈摇摇头,“我都忙糊涂了,有好多年没去看爷爷了,你们这早点去,好照看他。”

爷爷至今还是一个人住在山里,不知道奶奶走后他怎么样了。

“哥,我们坐车都要几个小时,你忘了吗?”谌逸也来帮腔。

谌颜当然记得,他还是觉得太急了,都没时间坐下来和妈妈好好吃一餐饭。

“我得找人替我做事,东家也都是好心人,你们先过去,我最多晚去两天。”妈妈表情落寞,“我就是没脸见你们爷爷……”

“妈,这不怪你。”谌颜不忍,走来拥住她。

谌逸默默盯着这一对毫无血缘的母子,衣袖下的手缓缓收紧了。

事不宜迟,定好之后,谌颜就得上街采购,谌逸坚持要一起来。妈妈嘱咐的东西并不多,谌颜便随他了。

两人从超市里出来,遇到了一个熟人。

穿白色长裙的少女笑眯眯地盯着他们,谌颜想了半天还是不认识她,就推着谌逸走过了。

“喂!真无视我啊!”女孩急了,拦在两人面前。

“孙怡。”

谌颜正疑惑中,听到这两个字才了然。他弟的前女友。

“哟,难为谌逸大爷还记得小女子~”孙怡的装腔作势迎来谌逸的白眼,她也不爽了,凑到谌颜跟前。

“阿颜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昨天,晚上。”谌颜尴尬地扯着嘴角,默默挪动身体想和她拉开距离。

孙怡眨巴眨巴她那双画得特精致的眼睛,又贴了上来,“好巧,我也是昨天。”

她自来熟地勾上谌颜的肩,差点把谌颜推到大马路上,这样的故作亲昵还真让谌逸脸色愈冷,临近爆发。孙怡却一点也不觉得危险,在谌颜耳边吹气,让小巧的耳垂全红了。

“哥,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昂,我表哥在城里开了家酒馆,我带你们去管免单!”

谌颜受不了她贴这么近,手都不知道放哪了,“喝酒就算了吧,我喝不了。而且明天要赶车……”

“啊……”孙怡惋惜地撒着娇,看谌颜脸都涨红了才放开他,回头看到谌逸的表情,她又乐开了。

“谌逸,你那是什么鬼脸?干嘛,想吃了我啊?”

谌颜也回头,就看到他弟冰凉地说:“我和你喝。”

“好!”孙怡畅快地应声。

“……”谌颜忙挡住他,和女孩尴尬地解释,“我们明天要去大湾罗,今天还是别喝了,下再约好吗?”

“总是下一定,下一定,下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孙怡不满地嘟嘴,“喝点酒又不影响,难不成你要自己开车?”

“我们租的车……”这女孩还真没礼貌。

“那就没关系了!喝醉了大不了我叫人抗你们去大湾罗!”

孙怡硬是把谌颜拉走了,背后的残疾弟弟只能把东西放腿上,推着轮椅跟上他们。

酒馆过了桥就到了,孙怡在门口还被拦下来,要出示身份证。现在才六点,酒馆里暂时还冷清。

“哥,话说你们去大湾罗干什么呢?”孙怡边在手机上点单边问。

轮椅进不了过道,谌颜正扶着他弟坐下,突然感觉侧腰被人掐了一把,一股酥麻便直冲脑海,让他一时无法思考。

恶魔和渔人的故事来自一千零一夜,第一看到这个故事还是在我本命的书里(泪目)

## 兔死狐悲8

“呃……”他忙捂住嘴,差点扑到谌逸身上。

谌逸半扶半拥着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语气也没这么敌视了。

“回老家过年。”

“你们要待到过年吗?”

谌颜忙从他弟身上离开,为了扶他,谌逸的手又在他腰上捏了一把,刚好是最敏感的位置。天知道他把舌尖咬出血了才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

“哥,不舒服吗?”孙怡也发现了异常。

舒服啊……舒服到他已经支棱起来了。谌颜想哭,桌子下的手在拧大腿肉,很努力地去克制身体里无发泄的快感。

酒吧里音乐嘈杂灯光暧昧,孙怡坐对面不知道他啥情况,还给他倒了一杯酒。

“哥,要不先喝一杯解渴?”

谌颜没有犹豫,仰头灌下。

他喝得猛,一滴晶莹剔透的酒从嘴角流下来,随着低喘滴下没入黑暗。

谌逸收回太过专注的视线,喉咙滚动,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谁知刚拿起来谌颜就把滚烫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他回头,见他哥睁着一双湿润微红的眼睛,急切地阻拦道:“谌逸,你还小,不能喝。”

说罢他抢过谌逸手上的酒,又灌了一杯。

“啊这……”孙怡觉得谌颜已经醉了。

谌颜也发现他上头了,身体里的火不但没降还被浇燃。这是公共场合,旁边还坐着他弟,他只想再喝两杯然后借口去上厕所。

“再来!”他把酒杯推给拿着酒的孙怡。

孙怡给他倒了两杯,忍不住说:“哥,你少喝点吧。”

她本是好心,看谌逸在那装乖实则就等着羊醉。谁知谌颜气不顺,转头把矛头对准她。

“不是你说要喝酒的吗?来喝啊,我这第四杯了。”

这你倒是不糊涂……可我也是个孩子啊,哥。

孙怡无法,在谌颜的逼迫下连灌四杯,也上头了,直接叫酒侍抬来两打啤酒。

她抽出三瓶摆桌上,气汹汹地说:“一人一瓶,谁也别少!”

谌颜胆气也上来了,一拍桌子,和孙怡叫嚣道:“小妮子!光喝没意思,来玩酒骰。”

孙怡指着谌逸:“你也来。”

谌颜转头问他:“你知道规则吗?”

“哥,少喝点。明天还得赶路。”谌逸问而不答,反而假意劝道。

“哥,他会!”孙怡伸手拽了谌颜一把,“谁先叫。”

“来猜拳。”

谌逸盯着和谌颜玩得正起劲的女人,面露不善,不过隐在阴影里瞧不清。

“我赢了!”孙怡都没看直接喊,“四个六!”

谌颜吐血,哪有一开始就从六开始叫的。

“六个一。”

“……我开你。”好弟弟。

这两个半醉的哪能玩的过头脑清醒的,就算他被开输了也有谌颜拦着,孙怡让谌颜连喝两杯,谌颜也喝了。

几轮下来,谌颜就快醉到不省人事。

“孙怡,算了吧。”

“老娘还没尽兴,什么算了。”孙怡仰着通红的脸,眼里还尚有清明,“谌逸,还敢赌吗?”

“不敢,我运气向来不好。”谌逸敷衍一句,把瘫在桌上的谌颜拉起来,拍了拍他滚烫的脸,连呼吸也都是酒气。

“呵,你不是挺会赌的吗,上我在……”

谌逸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让孙怡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呵呵呵……都这时候了,你还装什么清高。”孙怡感觉两边太阳穴在突突地跳,手捏玻璃杯的力道大得几近要捏碎它。

“当年我都告诉你那辆车会出事了你还去,老娘对你不离不弃你回来就给我提分手!”

“你就没把我当人看是不是,我看你也是活该,谌颜有把你当人看吗?我看他前男友组成一个足球队都轮不到你,贱货!!”

谌逸不打算理会发酒疯的孙怡,拿出手机叫人来接他。

“不理我?”孙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虚指醉倒的某人,“我把你那些龌龊都告诉他吧,还有你那腿,呵呵呵……别装了,一点也不像。”

“随你。”谌逸冷淡地吐出这两个字,一点也没把她的威胁放心上。

他两手撑在桌上,慢慢站起来。

“……”孙怡一时被他的气质镇住,等谌逸把谌颜抱起,一步一步往外走时,她才站出来又在那儿吠。

“他妈的当年怎么没撞死你?”

孙家是这个地方的‘地头蛇’,这个词现在已经不能用了,但还在当地颇有权势。他本来也没打算招惹孙怡,是她自己死缠烂打粘上来,现在也是一个麻烦。

前女友就这样被定义成了“麻烦”。

谌颜恢复一点意识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他感觉头很痛很大,全身也酸痛着,关键还动不了。

“呃……”他晃了晃脑袋,听到咯吱摇晃的声音才知道是在床上。

但他怎么什么也看不清,他努力晃了晃身子,不是动不了,是他被什么绑起来,双头就在头顶。

这什么情况……

门被推开,他也停止了晃动,感觉那人就在床边。

“哥,先喝一点开水醒酒。”

“谌逸?”谌颜还在那转动手臂想把手抽出来,但被绑得很死,“你放开我……”

谌逸含了一口温水,迫不及待地堵着这双唇。

“唔……咳咳咳……”谌颜马上被呛到了,身体在床上扑腾着,但手脚都被固定了,声响虽大却收效甚微。

他呛得嗓子快裂了,胃里还在翻涌着酒气想呕,他快吐了。

“……”他气得不清,哑着嗓子问,“妈呢?”

“妈今晚不回来。”一只手碰到他的下巴上,替他将嘴边的水渍擦去。

谌颜偏头,在他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谌逸一声不吭,等他咬够了,才慢慢抽出手,还颇为贪恋那温热的舌尖,离开时粘着一缕要分未分的粉色黏液。

清亮的涎水弹回沾染上了血色的唇,他喘息着,吐露出灼热的酒气。他急得鼻尖冒出许多细汗,被蒙在黑布下的眼睛定是惊慌失措的神色。

视线再往下,身上单薄的衣服都被蹭乱了,露出纤细的腰身,被绑着的那条腿曲折,将好看的臀部曲线也展露无遗,双腿中间鼓囊囊地立着。

“哥,你憋了很久吧。”他的手一碰到那,谌颜的呼吸明显地止住了。

“嗯……”

脸上的表情变得挣扎,但没坚持多久,就泄在裤子里了。感受到手里的湿润,谌逸也很惊讶。

“有点快啊。”

“……闭嘴。”谌颜咬牙切齿。

他气得胸膛都弓起来了,但在谌逸看来,就是送到他眼前的果实。他勾着谌颜皱巴巴的衣角,慢慢撩起,谌颜回过神来又开始挣扎,嘴上痛骂。

“你死妈了?敢动我??”谌颜估计还醉着。

“妈会支持我们的。”谌逸笑着说,气息极近地洒到已然耸立的乳尖上,这让谌颜全身都轻颤着,忘记了挣扎。

“哥,你奶子好大。”他撩起衣服点了点两边,笑道,“没被人少玩吧?”

“我操你妈。”谌颜继续骂脏话。

谌逸也不气,回:“那我就操你。”

隐隐明白做人不能这么低俗,他还想文明一点地继续骂,就被拧住了乳尖。

“呃啊啊――”他像鱼一样弹了一下,屁股撞得发麻。

“你妈逼――”结果还是没想出什么好词。

谌逸将两颗乳尖都拧得发红,谌颜的脏话被尖叫打断了断断续续地发展到祖宗十八代,殊不知他骂的祖宗也是他的祖上。祖宗的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

被拧得受不了了,谌颜才半啜泣地控诉:“很痛啊,你就不能轻点吗!”

谌逸瞥见他重新鼓起来的下身,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他低头,边咬边吮吸,谌颜便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两手都攀上谌颜光滑的身躯,从侧腰摸到腹下,谌颜的裤子被解开了,色的棉裤丑陋地挺立着,手也钻进去,却错过急需抚慰的性器来到双腿中央更加私密的地方。

这里的皮肤更加光滑细嫩,也更为敏感。

“唔……”谌颜难耐地蹭着床单,被操熟的身体早就甘之如饴,才不管发情的对象是谁。

手腕被磨得再痛也拉不回沉浸在情欲里的理智,还好眼睛被蒙住了,即使只能不争气地流泪也……

谌逸将他两边乳尖都舔得发亮,抬起头盯着他的脸问:“哥,你哭了吗?”

“……我帮你哭丧。”

至少谌颜还是很有精神,谌逸便放心了。

“要是受不了,你可以求饶。”他说着,扒下谌颜的裤子,让他的性器湿漉漉地弹出来。

“哈……”谌颜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让他给谌逸求饶,这个王八蛋还没向他求饶!

他被解开一条腿,别扭地翻过身,后方微肿的小穴露出来,一缩一放地嘬着空气。谌颜正准备把谌逸踹开,穴内就被插进两根手指。

“呃啊――”他后面的伤还没好,后穴里又湿又热。

谌逸死抓着他的大腿根,挑眉嘲道:“哥,你松得都不用扩张了。”

“……”谌颜真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嗡嗡地一片空白。

他抓着谌颜的胯,将他提起来些,熟悉的东西抵上酸涩的又极力绽放的穴口,只插入一截头部他便忍不住惨叫。

“滚开啊――”

谌逸掐着他的手收紧,随后用力一挺,长驱直入,将湿热紧致的甬道一寸寸撑开。

## 兔死狐悲9

唾骂和呻吟都因为难以启齿的疼痛变得有气无力了。

他将脸埋在枕头里,窒息无疑加了快感,很快,他便在猛烈的撞击下高潮了。

“哈啊……”被紧紧缠绞,谌逸也坚持不了多久,抽动几下便缴械在谌颜身体里。

看到谌颜瘫死在床上,他抽出来一截,穴肉又蠕动着缠上来。

“哥,不想我出来就再夹紧一点。”

谌颜闷不吭声,但是还在他身体里的性器明显感觉更紧了,让谌逸呼吸一窒,随后,他极力克制住冲动抽出自己。只听见一声清脆响亮的“啵――”,比先前谌逸拉着他做的声音更加难堪。

“……”谌逸也没有再做多余的事情,将束缚他的绳索解开后替他盖上被子,便推着轮椅离开。

他走后,谌颜的火气也消减不少,晕晕沉沉地枕着手睡着了。

“呃……”第二天醒来,谌颜首先就听到自己的呻吟。

全身酸痛好像被车碾过,头也很大。宿醉太痛苦了……手臂上松散的黑布条和刺目的红痕都在提醒他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他从来没有这么难以置信,那个逼趁他酒醉把他给上了?!手摸到屁股后头,湿得一塌糊涂的后穴无疑昭示了昨晚的惨烈,手和脚都还有绑痕,裤子挂在一条腿上,袜子也没脱。

浑身的酒味和精液的气味让他想吐,谌颜扒下裤子,正愈冲到厕所去,下了床才想起这是谌逸的房间,又回来穿好裤子。

出去之前他先探查了客厅的情况,妈妈和谌逸在谈话,菜都已经做好了……这下不得不出去。

“颜,明知道今天要去爷爷那,你怎么还喝醉了?”

果然,一出来就被妈妈训了。

“我……我太久没喝酒了,呵呵……以前酒量挺好的……呵呵……”谌颜尴尬地敷衍着,看到他弟明显幸灾乐祸的表情。

靠……

“行了,你赶紧去洗个澡。”妈妈皱着眉说。

“嗯。”

谌颜暂时压下怒气,他撑在墙壁上抠弄清理后面的精液,心中愤愤之下是无穷尽的委屈。可笑的是之前他居然真的想原谅谌逸,对方不过是诸葛亮哭周瑜!

现在还能怎么办,他是万万不想再和谌逸待在一块了。

但他出来,妈已经不在客厅了。

“妈呢?”他焦急地向谌逸询问。

谌逸瞥了他一眼,“妈去叫车了,哥,你先把饭吃了吧。”

“有什么事之后再说也不急。”

这语气淡然得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稍稍思索,谌颜决定先填饱肚子,他狠狠扒了一口饭,又觉得现在和妈妈告辞不是时机,她这么想让俩孩子去给爷爷过生日。

说了能怎么办?让他一个人跑去大湾罗,谌逸就留在家里?

爷爷问起来怎么说,他更尴尬了呀!

谌颜几乎是一鼓作气三分钟就干完了一碗大米饭,在他噎着时谌逸及时递上来一杯水。

“哥,还有点饭,别剩下了。”

“我吃不下了……”谌颜喝了水,摆摆手推开饭缸。

“别浪费啊。”谌逸坚持将米饭装到谌颜碗里。

谌颜想起他受的气,把筷子一扔,怒道:“都说了我不吃。”

“……”谌逸被他的愠色吓到,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掩过眼中的受伤,随后嗫嚅地回答。

“对不起……那我把它们吃完。”

说罢他拿起谌颜的碗筷,开始添菜进食。

“……”见谌逸这样,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并不是这么性急暴躁的人,谌颜绕过他回到屋里,才恢复冷静。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他还真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这屋子里除了谌逸还有谁想搞他?谌逸又不像和他惺惺作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谌颜猜忌得额头冒汗,他被什么压迫得要喘不过气来,只得解开衣领,慢慢从门上滑下来。

拿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救命般地盯着这个号码,一遍一遍确认这几个数字有没有错误。但直到嘟嘟嘟的声音响起,也没有接通。

“……”谌颜自嘲般地笑起来。

事到如今,他还想和洛沉求救?他还真敢啊。

谌逸不过一个残疾,他还像之前一样把人视做财狼,一点长进都没有。就算他弟好好的,他又有什么好怕的,昨晚不过是他失误喝多了。

谌颜给自己装了装胆,觉得他和谌逸去这一趟没什么可虚的,要是谌逸再惹他,就把他扔到山里喂老虎!

“哥,妈催我们下去了。”

谌颜被突然的声音吓得一抖,坐到了地上。

“知道了。”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心想谌逸什么时候走路没声了,他不是还滑轮椅吗?

他出来,谌逸确实是坐在轮椅上,搬着一大箱东西很不方便。谌颜过来帮他。

两人合力将东西都搬到院子里,不知道谌逸都装的什么,去一趟爷爷家要拿这么多?

谌颜撑在轮椅上喘气,给他劳经动骨的,要是他也是个残疾多好啊。

他的娇喘挠在某人的心肺上,就像一只幼猫朝主人伸出爪子,又把尖利的指甲收在肉垫里,只按着铲屎官的手,凑上前在符合心意的地方反复舔舐。

任哪个铲屎官看到它可爱的模样,都忍不住反客为主,把小猫咪压在身下揉捏猛吸了。小猫咪才惊慌失措地推拒你的脸,但又舍不得挠你。

谌逸掐紧手心,他不能露出破绽。

谌颜还不清楚他心里的挣扎,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谌逸,我告诉你,没有下了。”

“你在说什么啊,哥?”谌逸装傻。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谌颜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嗯……”谌逸拉长了尾音,似在回忆或是回味,“哥喝醉了,像猫儿一样粘人呢。”

“……”

“在酒吧里就抱上我了,我都动不了,非让我亲你才让我走。”谌逸说着便开心地笑出声。

“够了……”

“不够啊,怎么亲你都觉得不够,还撩起衣服让我含你的奶子,之后还要我帮你口,又嫌弃我技术不行,在我面前自慰,对着我脸射了呢。”谌逸的污言秽语像机关枪一样,将他的膝盖戳成刺猬,“哥你的精液里有豆的味道。你前面不是爽了嘛,之后对我扒开裤子要我舔你的菊穴来着……”

“闭嘴。”谌颜忙捂上他的嘴,谌逸就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瞧着他。

随后手掌心被湿热的舌尖舔了一下,掌心的酥麻一路过关闯将激昂地冲到小脑。谌颜忙离开他,脸已经憋红了。

“哥。”

“别说了。”谌颜转头看见一辆面包车开来,八成是妈叫来的车。

谌逸偏偏不听,转而说道:“哥,你要是不想去的话,现在还能和妈讲,妈会听你的。”

“我为什么不去?我有什么不能去?”谌颜果然中了激将法,“我让你一个残疾上山,才是给爷爷添麻烦。”

“……”谌逸被他说得一愣,随后小声的饱含委屈的声音说,“我也没有那么没用。”

“知道了。”谌颜没好气地堵了回去。

那车果然是妈妈喊来的,司机是一名近乎八尺的高大男人,带着黑色的棒球帽,一身洁白的运动衫。谌颜看他隐隐觉得奇怪,但不明白怪异之在哪里。

“溪师傅,麻烦你啦。”妈妈笑眯眯地和司机招呼。

几人将东西和谌逸的轮椅都搬上后备箱,放不了的就扔到后座去。

谌逸见东西都放好了,回头和谌颜祈求:“哥,我想和你一起坐后排。”

“你就坐那吧。”

谌逸小脸都白了,他喏喏地说:“我会晕车。”

“……”谌颜无法,只能把他扶到后排,他要去副驾驶又被拉着了。

“哥,你得陪我。”

谌逸的脸色确实很不好,真晕车吐车里了也很麻烦,他只能放弃溜到前面,和谌逸一起坐后排了。

司机看他们这么墨迹也没有催促,提醒他们关好门。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但没有本地人或者大湾罗那边的口音。

谌逸是真的晕车,发车开始就靠在他肩上一言不发,谌颜也有点担心他。他拿出耳机,让谌逸听歌转移注意力。

司机也不是个爱唠嗑的,他的面目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但这面包车很老了,跑了有十年以上的老车。

“溪师傅,你知道大湾罗的路线吗?”

“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谌颜斟酌着问,“我们要开进村里。”

“到时候您指路就行了。”

“也是……”

“您是觉得,我不会开山路?”

“嗯……毕竟我弟晕车,希望您能开稳妥些。”

司机轻笑一声,叼了一根烟点燃。

“……”

谌逸被烟呛到,扒在窗户上咳嗽。谌颜忙轻拍他的背。

这人抽完了一整支烟,随后将烟头直接扔到窗外树林里。谌颜作为社会主义的良好公民拳头硬了。

“溪师傅,可以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吗?”回来就举报他。

“可以。”司机边开车目不斜视,抽了一张名片和烟一起递过来。

谌颜只好接了,这只手看起来魁梧有力,很是粗壮。他之前注意到这人有带手套,现在便看清了他手套下是一截斑驳扭曲的伤疤。他曾被大面积烧伤过。

司机递了名片就继续开车。谌颜翻过名片,照片上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但怎么看也不像这个司机,名字则是――溪道远。

希望这个篇章结束能死个人(x)

前几天刚看完三十六计,好家伙全用上了……

## 兔死狐悲1

“师傅您是哪里人?”

“河北邯郸。”

“这么远啊……那为什么来我们这个小地方跑车。”

“呵呵。”溪道远怪笑两声,“偶然的机会,看这景色好,就留下来了。”

景色好,感情哪个山区不是一个样?谌颜在心里嘀咕,既然别人不肯说他也不便多嘴。

不过谌逸已经闭上眼歇了,他也无聊没人说话,就继续和溪道远扯淡。

“溪师傅,看你名字感觉您父母是文化人。”

“他们都是贫农,这名字是我老师起的。”溪道远笑道,“他们怕太穷了我讨不到老婆,就给我买了一个越南小孩回来,结果发现被骗了,是个男孩。”

听到溪道远说笑话的故事,谌颜也不知怎么回,然后溪道远更夸张地说。

“他被我父母虐待了几天,趁我去山上砍柴就一把火把家里烧了。家变成了坟地,我也差点死里面。”

“那小鬼至今还活的好好的。”

话中凉凉的杀意让谌颜虎躯一震,把谌逸都吵醒了,睁着朦胧的眼睛看向他。

“哥,到了吗?”

“……”感情他没听见溪师傅的故事,谌颜不知道要多久,就问溪道远。

“师傅,还有多久?”

“早着。”

“再睡会吧。”谌颜无奈地对谌逸说。

“嗯。”之后谌逸向他依来,他也只能强忍着没把他弟推开。

小车在弯弯绕绕的山路里行进了四个小时,谌颜也没撑住睡了,但不过半个小时他就被晃醒。谌逸枕在他的大腿上,压得他的腿发麻。

他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谌颜无语,风景看腻了他只能瞥几眼谌逸。

这小孩脸颊的肉长回来了,和上初中那会差不多,标准的娃娃脸,不显老。不知道他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嘴角弯弯的,下方浮现一个浅浅的梨涡,小虎牙也露出尖尖小小的一节。

谌颜无聊太久,忍不住伸出手,想戳一戳萌萌的牙尖。

指尖碰到温热的呼吸,他才一愣,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忙收回来。他皱着眉想到谌逸上车之前说的那些话。

要是他昨天对谌逸投怀送抱,那还把他绑在床上干什么?

谌颜握紧拳头,别说刚觉得他弟萌了,现在只想把他头拧下来当球踢。他憋着闷气看向窗外,忽然丛丛绿林中出现山田,一节节平矮整齐的房屋建在路边,乍一看十分眼熟。

快到了。想到将近十年没有来过这,他不禁又有些怅然若失。

那时也是爸爸开车,载着一家四口从市区开到乡下,爷爷和奶奶弄好一桌饭菜等着他们,过年烧好的腊猪脚腊肠专门留到他们过来。

爷爷奶奶也只有爸爸一个后代,但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谌颜越想越觉得伤感,他们家是不是特别倒霉,还是祖上犯了什么过错,子孙多灾难。

回忆像大水冲开了河坝,快乐的、悲伤的都相继涌现。

“哥,我们去河里捉螃蟹吗?”

小小的谌逸两手抱着一个白色的大桶,桶都有他半个人高了,抱起来完全看不见人。

“昨天不是刚去吗?”中午爷爷才偷偷给他们炸河蟹吃,因为捉到的大部分是小蟹,都不够他弟一个人的胃口。

“一下子就吃完了……”这个小馋猫还在吧唧嘴回味。

“可以。”谌颜把手里的小人书合上,板起脸和他弟说,“那这你要自己抓。”

“哥,我抓不到啦!”

何止抓不到,连碰都不敢碰。谌颜在心里吐槽,他弟这么熊的一个,最怕螃蟹的钳子。

“去嘛,哥,妈妈说明天要回家,我们就不能抓螃蟹了。”谌逸放下桶,抱上谌颜的大腿。

“好了,我答应你去了,去和妈妈说一声。”

“我刚刚说过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谌逸又把桶抱起来,屁颠屁颠跟着他。谌颜也没管他弟这样会不会摔跤,但还是忍不住一步三回头,看他弟那样一晃一晃地走路特别蠢萌。

两人来到河边,谌颜把裤腿挽起来下水,让谌逸待在岸上。谌逸只能眼巴巴地盯着他,但又不敢下水,一贯温柔的哥哥会凶他的。

“我看到一只大的。”

谌逸昂头盼了盼:“我也看到了!”

“别急,我会捉住它。”谌颜信誓旦旦地说,缓慢迈出一条腿,再翻开有螃蟹的大石头,伸出一只手摸螃蟹。

他突然脸色一变,谌逸紧张地问:“哥,怎么了?”

“……”谌颜憋了半天,变青的脸色才好转了一点,然后把这只螃蟹拎起来,谌逸忙把桶递过去。

“哥,那螃蟹夹到你了。”

“没事。”谌颜当初还是个被螃蟹钳夹中手指头都能一声不吭的铁血真汉子。

“都红了,痛不痛?”谌逸反倒替他觉得疼了,不一会儿就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不疼。”

谌逸突然哽咽地哭出声:“我们不要翻螃蟹了!”

“……”出门前喊着要来的人又是谁。

“阿颜,你弟怎么了?”这时岸边路过的大婶仰头来问。

“我弟他被螃蟹吓到了。”谌颜回头大声说。

“哈哈,捉螃蟹啊。”

谌逸听到他的话,收了哭声,挂着泪滴的长睫毛一扇一扇的,他鼓起肥肥的脸颊。

“我才没有被吓到。”

谌颜伸手捏了捏弟弟柔软的脸,笑道:“我知道,阿逸是担心我。”

“……”这时谌颜再看谌逸,内心疑惑,他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讨厌的?

出神中,溪道远已经开进了村口。黄沙满天,今天还在赶集,街上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到大湾罗了。”

“啊,从前面那条路进去,沿河边走,再开一段路还有一座风雨桥。”谌颜回过神来,给他指路,并把谌逸拍醒。

“喏,哥……螃蟹好香好好吃……吧唧吧唧……”谌逸揉着眼睛坐起来,还在吧唧嘴。

谌颜心漏一拍,随后强颜欢笑地拍了他弟一下:“到家了,还想着吃。”

谌逸抬起揉得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不喜欢谌逸这样,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又不愿意坦率地说出来。

“这里的路开不进去。”溪道远把车停在了一座吊桥前,及时打破了尴尬的车内气氛。

“嗯……怎么开到这了?”

眼前摇摇晃晃的桥看起来就不安全,后方偏远的小村庄也是如此破旧。最高最远的那栋就是爷爷的家。

“我照你说的路走的。”溪道远回头,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明显是在怪他看路分神。

“……”他明明指的是大路。

“师傅,麻烦往回开一点,过那个桥重回大路。”谌逸指着远的风雨桥说。

溪道远猛地把车拐弯,谌颜忙抓住车窗,谌逸没抓的东西,朝他扑来。

谌颜下意识闭上眼睛,他听到没设栏的河边噼里啪啦地掉下石块,还有人凑在他上方嗤笑,痒痒的气息挠上颈部,应激起的疙瘩爬到了耳朵背后。

知道谌逸就在上面,但他一时没敢睁开眼睛,脸颊便飘上绯红。

谌逸更凑近了一点,将近吻到他通红的耳朵上。

“哥,要我吻你吗?”

滴――乍现的车铃让谌颜一惊,忙把谌逸推开。

溪道远没好气地说:“到了,要怎么走。”

“从那边绕过去,有一条小道开到山背面,应该可以开进去。”

“……”

回头见他哥按着脸,气息都不稳了,一只眼恶狠狠地盯着他。谌逸嘴角噙着笑,伸手在他头上揉了几下,像在逗弄炸毛的猫咪。

谌颜捏着拳头忍下,车里还有外人,不方便和谌逸翻脸。

“师傅,等下还是要麻烦你帮我们把东西搬到山上。”快到了,谌逸又提道。

“嗯。”

这溪师傅居然也没说加钱,妈到底了多少包的车?谌颜心里疑惑,但和谌逸气着,也没问。

他和溪道远先把谌逸连人带轮椅抗上山,谌颜就已经累得不行了,他喘着气嚷了几声,爷爷没在屋里。

“爷爷还在山上吗?”他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歇着。

“应该。”谌逸拿出手机给爷爷打电话,但山上的信号不好,“只能再等等了。”

谌颜歇的这会儿,溪道远已经把大半的东西搬上来,都不带喘气的。他要走的时候,谌颜忙跟他一块下去。

他原想和溪道远一起把最大的箱子抬上去,但溪道远一个人就扛起来了。

“你过去点,别挡我道。”

“好。”谌颜现在不觉得他无礼,满眼都是敬佩。

一来二去,溪师傅身上的白衣服都灰扑扑的,夕阳余晖下,他那张刀削般锋利的脸也变得淳朴可亲了。

谌颜还想留他一块吃个饭,但尴尬的是爷爷还没回来,他不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

“完事了,那我走了。”溪道远点了点箱子。

“嗯。”

“路上小心……”

溪道远刚走下一个石阶,回头对他扬起一个笑容,谌颜的嘱咐就这么断在喉咙里,觉得他的笑无端地渗人。

“有活儿,再叫我。”

“好,回去还搭你的车。”谌颜揣摩兜里的名片,客套地说。

溪道远满意地离开了,看到他的车驶离,谌颜才把提着的心放下。

之后他才想起溪道远身上的戾气在哪里见过了,他那个领了证的男媳妇,忻田杀完人回来那天,不也满身的戾气。

凤凰古城是湘西苗家,借用了地名,因为写着写着就按老家写了(黑脸)

鼓楼,桥(风雨桥),侗族大歌都是很有特色的文化,还是最近查资料了解到的(我一个侗话都不会说的没脸见祖先嘤嘤嘤

## 兔死狐悲11

想多了吧,扫黑除恶白搞的吗,现在哪还有这么多重大罪恶分子。

谌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忻田可是表演型人格,说不定呐都是演的。

他定下心来,见谌逸正眺望大山发呆。一轮耀眼的红日贴近远方的地平线,水田山林都变成了漆黑的剪影,血色的苍穹之下,一栋栋黑压压的房屋恍如黑蝶,安静地匍匐在高耸的鼓楼周遭。

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无疑震撼到了谌颜的心灵。直到一位老人挑着扁担从山顶的小路上下来,他才模糊了一双泪眼,又赶紧揉了揉,强装镇定。

“爷爷。”他小跑着迎上前,老人便把装满草料和野菜的竹筐搁在廊上。

爷爷有点老眼了,握着谌颜的手瞧了半天,才惊喜道:“哎呦呦,是阿月那崽啊!”谌颜的生母谌明月和他这个伯伯也颇为亲近。

“爷爷,是我,我是阿颜。”爷爷说的还是侗语,他半听得懂一半靠猜。

“阿颜,阿颜,我记得……”听到他说普通话,爷爷也磕磕绊绊地换成汉语。

握着他的手满是皱褶沟壑,罅隙中淤泥已经刷洗不净,变成了劳累的功勋。

谌逸也推着轮椅过来,爷爷一手抓着他,一手拿起他弟。

“来的好,来的好!阿颜,阿逸,你们俩兄弟……”

爷爷边说话边将他们拉到屋里,让他们在堂前坐着,堂前挂着奶奶的遗照,照片上的老人笑容慈祥憨厚,似乎正隔着厚厚的时光注视着孩子们。

谌颜心里漫起无限的悲伤惆怅,忍不住偏过头揉了揉眼角,实在是人老了。他弟在轮椅上沉默着,时而瞥见他哥这个样子,又在谌颜的目光掠过来时压下黑鸦般的睫毛,装作一副伤感的模样。

“我去帮爷爷。”谌颜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将眼泪擦干走去侧边的灶房。

灶房里架着火塘,中央的吊炕正烧有一锅红汤,一条肥大的黄鱼在各种香料中翻滚。爷爷在一旁切葱,谌颜便走来问:

“爷爷连鱼都杀好了,还有什么要弄的吗?”

“不用咧!”爷爷笑眯眯地将盆里泡在水里的青菜捞起来,“早上阿昧那娃子给我送来一条鱼,说是在她田里捉的,可鲜了。你们来的也巧,才有这口福。”

“真好啊,闻起来好香。”

“这是条好鱼。”

没过多久,爷爷尝了一口汤味,觉得差不多了,让谌颜把他弟带过来吃饭。

三个人围在吊炕四周,谌颜忙着给他们盛饭,又给谌逸夹了一点蔬菜和鱼肉,提醒道:“这鱼刺细,你吃的时候小心点,先把刺挑出来。”

谌逸盯着碗,还没说话,就听见爷爷笑眯眯地夸奖:“颜长大了,还是这么疼弟弟。”

谌逸才勾起笑容,隔着火坑的热气显得有些缥缈模糊。

“嗯,哥一直对我这么好。”

谌颜尴尬地站起来给爷爷也捞了两勺菜,老人脸上笑得更开心了。

吃完饭后,谌颜草草将厨房收拾了,爷爷去房里找出一串钥匙,带他们打开堂前右侧的屋子。

“其他屋漏水嘞,只有这间屋子好一点。你们两睡一起,阿逸要起夜的话颜你也方便照顾他。”

“好。”谌颜无奈地笑着,还是要和谌逸睡一块啊。

“那我们自己把屋子收拾一下,爷爷你早点睡吧。”

“被褥在床下的箱子里,可能有些潮了但是是干净的。”

“晓得了。”

爷爷走后,他正沉思要从哪开始搞,就被谌逸拉了拉衣服。

“哥,我带了干净的被子来。”

“好,你先出去,我把地扫一下。”

地面灰不多,只是木房子老旧,看起来脏。他把房间整理好后,出来谌逸已经陆续将行李搬进来了。

“被子垫单都在那儿。”

“你这么多东西都是什么啊?”谌颜问道。

这话不知勾起了什么好事,只见这人眼波流盼,在谌颜奇怪的注目下腼腆一笑,时而按着左臂手肘转向一边。

“哥好奇的话,可以都打开来看看。”

“……那算了。”

谌颜转头想回屋里继续收拾床,谌逸紧接着说:“都是画。”

把画带过来做什么?谌颜回头,谌逸依然灼灼地盯着他,目光让他有点不舒服。

他太熟悉这样的视线了,每当谌逸想要什么,他必然会想方设法夺取,绝不罢休。这股劲怎么没被他用在学习上?

“你想在山上写生吗?”

见谌颜转移话题,他不高兴地抿着嘴唇,才眨了下眼睛说:“哥有空的话,就去。”

毕竟出去要帮他背画具还得抬他人,谌颜就说:“这前院的风景也挺美的,你觉得呢。”

“是挺美。”谌逸抓着手,指甲已经隔着衣服掐进了肉里,才制止住莫名的癫狂。

“可我还是想和哥一起去溪边,去看橘子林,去鼓楼、燕来寺、仙人桥……”

这些都是他们去过的地方,再远一点的景点就没到过了。他听谌逸一个个念出来,心中也愈渐沉重。

“下吧……”他干涩地说,“回去后,我陪你去。”

“嗯。”听到他的回答,谌逸那张娟美的小脸冁然一笑,连昏黄的油灯都明亮不少。

“那说好了。”

他开心了,但谌颜还是莫名地惶惶不安。这份不安没有来头,他只能归结于身体原因,毕竟昨夜大醉今天还赶了这么久的路。

早点歇吧。

想是这么想,可躺到谌逸身旁,他又没有前两晚这么困了,又不敢翻身,床会摇。

等旁边的呼吸均匀后,他还是忍不住翻了一面。谌逸果然就被吵醒,他是面向谌颜睡的。

“哥,睡不着吗?”

“有一点。”谌颜瞥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他同床共枕的对象已经换了四个了,还没找到能过日子的,啥时候是个头啊。

谌逸似乎轻笑了,伸手够了够他的肩,很痒。

“过来一点。”他的声音也哑哑地十分轻柔,含了棉糖那般,“我唱摇篮曲给你听。”

“这不用吧,会吵到爷爷的……”

话音未了,谌逸已经轻飘飘地唱起来了。

“云散了风散了星星走星星走了;

云散了风散了月亮走月亮走了……”

熟悉的悲伤曲调两句便让谌颜忍不住眼眶湿润,对这首歌最遥远的记忆能追溯到他还在襁褓中时,那个半疯的女人亲亲摇晃着他,边哼唱这一首伤感的民谣。

“从此后,长相思,长相思,寄相思;

星星啊星星啊,月亮啊月亮啊;

你可否望见了我的相思……”

最后一句在半睡中近乎呢喃,谌颜也被感染得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他被鸡鸣吵醒,身边床铺已经空了。谌逸比他还醒得早。

原来一大早,爷爷没有上山,在修顶楼漏水的地方,谌逸在下面给他递东西,爷爷在上弄了一个滑轮把竹筐吊下来。

“你们吃早饭了吗?”谌颜在下方问。

“吃过了。”爷爷嚷着,“阿逸,再放几块木板上来。”

“嗯。”

他和谌逸一起把木头扔进去,随后在前院的水龙头接水洗漱。谌逸一直昂头盯着爷爷工作,但他那个位置也只能看见房檐。

谌颜吃了饭出来,正想去楼顶帮老爷子修屋顶,爷爷又叫他去做别的事。

“颜,你把那框野菜给阿昧送过去,住在南边的姚昧,还记得吗?”

“记得。”他其实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姚昧好像和他们是一辈。谌颜其实也高兴爷爷多和村里人打交道,这样不必太寂寞。

他提了野菜出门,谌逸才到门口相送。

“哥,路上小心。”

谌颜自大地叹道:“就在村里,要小心什么……”

“别被狗咬了。”这孩子就是在咒他。

爷爷在房顶上探出一颗白头:“听人说附近的村在闹狂犬病!”

“我见着狗我就躲远点。”谌颜说着将竹筐背上,和家人告辞。

清晨的乡村又完全变了一个样,稻谷郁郁青青地立在田间,探出来的长叶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清清凉凉地沾上过路人的衣襟。

谌颜呼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气,凉爽又甘甜得像喝了一口山泉,让他精神一振。

路上谌颜并没有遇到人。他才想到这里还是太偏了,村里人并不多,年轻人很多都出去打工了,老人也大多搬到了县城,像爷爷这样选择留下来的……

思绪忽然被一声清脆如同黄莺的歌声打断,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到了南村。他直直朝歌声那儿走去。

又绕过一间茅屋,忽然间眼前一亮。一名头戴华银饰的年轻姑娘正立在窗前,偏头认真地缝制手中布。

她脸若嫩桃,唇较樱红,歌中情脉袅袅,散发出少女刚坠入爱河的魅力。

谌颜心念一动,想到她便是姚昧。轻轻将竹筐放下,他整了整衣服后才去敲门。

“谁啊?”姑娘从窗户旁探头。

谌颜扬起友好的笑容:“你好,我是谌颜。”

“是你!”姚昧放下针线跳起来,没想到她还记得谌颜。

“这是我爷爷摘的野菜,为了感谢你昨天的鱼。”

“鱼好吃吗?”姚昧说汉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乡音,软软糯糯地似在挠他的心撒娇。

“我很久没尝过这么鲜嫩的鱼了。”

“嘻嘻。”姚昧娇憨地笑了,随后板起脸来佯装生气,“说谎,你在大城市里吃的鱼肯定更美味!”

“没有没有……”谌颜摇摇头,发动了常用技能转移话题,“你刚刚唱的歌是什么意思?”

姑娘瞥了他一眼,侧脸微红,抬手将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温柔地唱道:

“鼓楼门前小河轻轻流,谁家阿妹脸膛灿灿红,在等谁啊等我把送……”

这是一首情歌。谌颜莫名也脸红了,忙咳嗽一声掩饰。

姚昧再瞧向他,眼睛会说话那般灵动。

“阿颜哥,我唱完了,你也要唱的。”

歌词均改编自民歌(咋地就变成乡村爱情了……

## 兔死狐悲12

情歌对唱。

谌颜哪里好意思,何况他也不会唱。

“我……”他讪红了脸,竟在乡野姑娘面前想不出什么好话。他以前不挺会哄女孩子的吗?

“噗哈哈哈……”见眼前单薄的青年因为她的歌臊得忙踉跄后退,差点没站稳。姑娘被逗得弯腰捧腹,头上的银饰和笑声并合成清悦的溪流。

“我开玩笑的,不逗你玩了。”

“咳,是我不会唱,打扰你的雅兴了。”

姚昧抬起挂着泪珠的眼角,娆娆地看来,粉色的舌尖探出雪白的牙齿,在下唇舔了一遭,那目光便变得耐人寻味了。

“那……阿颜要和我学唱歌儿吗?”

“额,我五音不全。”谌颜额上已经沁出了汗,他总算明白出门之前他弟那一句“别被狗咬”是什么意思了。

姚昧咬着下唇瞅了他一眼,半不甘心地叹道:“好吧。”

“那,下再见了。”谌颜松了一口气,连忙告辞。

到底是心里阴影还没祛除,和漂亮妹妹说话居然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压力。谌颜在路上止不住地丧气,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傍晚和爷爷一起吃饭的时候,果然聊到了这个话题。

“颜,你现在应该有对象了吧?”爷爷年纪大了,八卦心还在。

“咳咳咳……”谌颜嘴里的汤还没下咽,被呛到了。谌逸放下碗筷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爷爷放心吧,哥的女朋友高中就在一起了,感情一直很好。”

谌逸这时帮他说话,谌颜暗地里有些心惊,偷偷去瞥他弟脸上的表情。谌逸可以说说得上是波澜不惊,还对他弯起眉眼笑了一下。

“哎呦,那女孩漂亮吗?啥时候娶回家啊?”

“爷爷,还早呢,我现在工作都没稳定,她还准备考研。”谌颜只能顺着话继续撒谎。

“唉,那我们……是比不上人家。”

“比不上倒不至于,哥值得更好的。”谌逸冷哼一声,爷爷只当他是谌颜的小迷弟,哈哈大笑起来。

谌颜尴尬地勾了勾嘴角,生硬地说:“阿逸的事没定下来之前,我是不会娶妻的。”

谌逸诧异地看向他,眼里复杂的神色都还未掩藏。

爷爷也愣了,随后点头赞许:“也好,不过颜你找一个贤惠的媳妇回来,也方便顾家呀。”

“哪能呢?现在的女孩子都不好骗了,死心塌地跟着你的不好找。”

“那不好说,你奶奶当年不也聪明有一大帮人追,最后还不是跟了我哈哈哈……”

他们俩聊女人,谌逸也不想插话,默默在一旁喝汤吃饭,顺便给灶添点柴火。那双乌黑的眼眸映着热闹的火簇,却更像是一滩死水。

爷爷盖了两天的顶楼,才把坏了的木板订好,他还想把上面的瓦也重新盖一下。谌颜不会修瓦,只能劝他过几天再弄,或者请会的人过来。

他却固执要自己修,还说谌颜:“一点小事都要请人,我老是老了,但还能动!这老房子,除了我,还有谁会来住,过几年……也没几年了,也随我一把灰……”

“爷爷,莫讲这么不吉利的话。”谌颜皱着眉说,明天就是他八十大寿,老人却怎么都不放在心上。

“诶,也是你们回来,我才想补补它,我一个人住的那点地方,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谌颜心里苦涩,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搞建筑的活要细要稳,他是一窍不通只能帮忙递东西。

他苦着脸下来,谌逸在一旁问道:“怎么样了。”

“他想修瓦。”

谌逸偏头沉咛:“爷爷虽然看起来健康,但他年纪也确实大了,一连劳累这么几天……”

谌逸话没说完,就听爷爷在上方催:“颜,你给我拿梯子来没有?”

“来了。”谌颜下意识应道,他也很担心。

他将放在仓库里的竹梯搬出来,抬到楼上去。谌逸眯着眼睛盯着他手中的梯子,想到了什么但没说。

“爷爷,这梯子好晃。”谌颜将竹梯架起来,担心地说。

“用了十几年了,是会晃,你扶稳就好了。”爷爷艺高人胆大,两三下就爬上去,谌颜用力压着梯子,替他紧张。

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他们还在修瓦,一名不速之客来到门前。

“阿颜,爷爷!”是姚昧的声音。

“呦,姚妹子来了。”爷爷听到她的声音很高兴。

谌颜看他整个人都在往后仰,紧张地提高了音量:“爷爷,小心掉下来!”

“没事咧。”还好他又站稳了,慢悠悠地从梯子上爬下来。

他和爷爷一块下来,看到谌逸在下面和姚昧说话,旁边放着一篮黄色的菌子。

“阿昧又拿什么好东西过来了?”

“我到山上去采了些菌子,就拿来些孝敬您。”姚昧甜甜地贴上来,她还是那副打扮,不过细看来头饰和衣服都不同了,鞋和绑腿都沾满了泥。

爷爷蹲下来,眯着眼睛拿起一个菌子瞧:“这种菌子很难找的,你在哪摘了这么多。”

“山上啊。”姚昧眨了眨眼睛说,“好了,我得回去好好洗个澡,拜拜了。”

寒暄几句姚昧就走了,他们也准备搞饭。谌颜和爷爷先后洗了澡,谁知道吃完菌子火锅,爷爷又说他还要去盖瓦。

“太晚了。”谌颜这真的不能让他去,“又看不清!”

“没事咧,今晚月亮又圆又大,还没什么云,一下就弄好了。”

“只差一点明天盖不好吗?”

“今晚没云,明天要下雨咧。”爷爷坚持把瓦盖完,“一漏雨,刚铺的稻子就都湿了。”

“颜你先去歇吧,剩下那点我一个人弄就成了。”

“那怎么行?”

谌颜还是犟不过他,只能陪爷爷爬上顶楼,他将手电放地上,扶着梯子。

爷爷边搞鼓边和他聊天,看起来还很稳当。

“颜,再给我递一块瓦上来。”

“嗯。”

谌颜应道,他弯下腰的一瞬间,眼前突兀地出现撕裂声,随后竹梯在光下剧烈地摇晃,一片阴影沉重地砸下来。

“爷爷――”

听见这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楼下的谌逸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白色药包藏起来,将轮椅滑到楼梯边又不挡路的位置。

在谌颜背着爷爷下来的时候,他和他哥是同样的慌张。

“爷爷摔了吗?”

谌颜点头,将爷爷背到里屋,他满脸的汗,眼睛都看不清了。

“哥,别慌,先看一下爷爷有没有外伤。”

“好。”他接过谌逸递来的纸擦汗,才颤抖地解开老人身上的衣服。

谌逸又去烫了一块毛巾过来,擦拭时爷爷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彩啊,彩……”老人神志不清地念出伴侣的名字。

“爷爷,哪里痛?”

“都痛啊,全身都痛……”

谌颜回头和谌逸说:“我还是背他去中寨的医院看看吧。”

“太晚了,万一你摔了就真的没了。”谌逸义正言辞地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转而说,“姚昧之前和我说过,寨子里有个聂姓医生医术很神,我们打他电话让他过来。”

“我去找找他的电话。”谌颜马上起身。

好在座机旁的电话薄清楚地记录了各种人的联系方式,他很快就找到了姓聂的医生。

等老中医过来,又是一小时后。

给爷爷看完病的中医写了一个方子,要谌颜明天去铺子里拿药,还说爷爷有一点食物中毒,问他今天吃了什么。

谌颜把剩下的菌子拿给他看,果然有一种是不能食用的。谌颜这时对姚昧有些埋怨了,但这只是迁怒,大部分责任还在他自己身上。

他在爷爷床边守了一夜,谌逸怎么劝他都不听,只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天没亮就出门了。

姚昧来的时候他刚好不在,她看到爷爷病倒在床上,顿时哭得梨带雨。

“呜呜呜……呜呜呜……爷爷……”

“爷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

谌逸端了热水和毛巾进来,将铁盆重重摔到地上,冷声道:“别装了。”

“呜呜……”姚昧抹了抹眼角的两三滴泪珠,回头朝他飘了一个媚眼。

“我哭的不够好吗?”

“你和我出来。”

姚昧乖乖听话,还体贴地合上房门。她见谌逸行动不便,殷勤地凑过来帮忙,谌逸毫不留情地打开她的手。

“好痛!”

“你三岁开始上山,采了十八年的野菜,还分不清那种不能吃吗?”

“我这么笨,偶尔也有看眼的时候啊。”姚昧嘟着嘴说,她和谌逸待在一块的时候,总比和其他人亲近更自然些。

谌逸没理她,将轮椅往外推去。

“怎么了?阿逸,是我做得不好吗?”

谌逸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就扮柔弱地用袖口捻了捻眼角:“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爷爷没了还好,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一条命痛苦地活着,我看着也很难过啊。”

他对这些阴暗的话置若罔闻。山间的晨阳洋洋洒洒地照在雪白的衬衣上,扶手上长久不见天日的皮肤将近透明,盘踞在上的青色血管好似腐朽的荆棘。

只等凛冬,开出艳寰绝代的死人。

我:工具人没有人设,你戏不要这么多!好烦!

昧儿:我这是敬业!!

## 乐不思蜀1

本是万里无云的清空,不知从哪飘来滚滚乌云。细雨哒哒地在山间的石子上你来我往地轻跃着,时而亲吻匆忙的过路人满是淤泥的鞋边。

“哥!”

谌颜小跑上来,眼前的人便像雨过天晴,换了惊喜的笑脸。他却来不及给谌逸一个多余的眼神,匆匆往里冲去。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爷爷,他才稍微安心一些。可是他跑了一路,路上还摔了一脚,现在腿都没知觉了。

屋子里的门槛多又高,谌逸只能撑着墙一瘸一拐地走来。他还未说话,谌颜将怀中包在外套里一袋中药拿出来,搁在门口的台子上,自己也准备进去,却被槛绊了一下。

谌逸来不及多想,等他有清楚的意识时,就只有手上沉甸甸的人了。头发衣服全湿了,耳朵和脸像喝醉了般滟潋的酡红,呼吸也满是热气。

水滴顺着贪婪的视线从鬓角缓缓滑下,顺着下颚线,流到苍白的脖颈上,从颈窝往更隐秘的地方……

“咳咳。”咳嗽声打破了他的遐想,爷爷艰难地撑起身子,看向他的眼神颇为惊愕。

“……”谌逸将他哥抱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他给谌颜换了一身衣裳,再用嘴感受了一番口腔的温度,除了让谌颜呼吸更急促了,他确实一时半会没法醒来。

刚盖上的被褥又被掀开了,他一手按着滚烫的额头,一手已经摸到宽松的睡裤里。

“呃……”谌颜难耐地低吟,眉间也皱起。

一直注视他的脸的眼睛迸发出了亮光,被头颅的温度烫红了的手强按着那双眉舒展开,手上的动作也越快,最后在铃口揉捏两下,谌颜便大张着嘴,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再等等……再等等……”

这声音因为压抑着浓郁的欲念而变得沙哑异常,可怕得让昏睡的谌颜忍不住颤抖。

谌逸便轻柔地抱起他,沾满黏液的手绕到背后,他伸长了脖颈认真舔舐着,仿佛在品尝什么琼浆玉露,两颊迷醉地泛起微红。

别扭的姿势让谌颜难受,还着了凉,抖得更欢了。这让谌逸误会了什么,他说:

“哥也一样高兴对不对?”

安置好谌颜,他捡了药来到厨房,开始给爷爷煎药。爷爷咳嗽声欲烈,他却恍若未闻,连一杯水都未曾给老人家端去。

他将煎好的汤药端到老人房间,地上一片狼藉,爷爷来不及收拾就躺回了床上,他手上捏着一把钥匙。

谌逸来到床边。

“公,先把药喝了,睡一觉就好了。”说的是侗语。

“这药我不喝,也是大限将至。”老人平静地看着他的孙儿。

谌逸便先把碗放下,淡淡说道:“公的病不止伤在外皮,喝了药才能好,还是哥一大早去中药馆拿的。”

“呵呵……咳咳咳……”老人家豪朗的笑声就被咳嗽打断了。

谌逸安静地等他咳完,眼中的冰冷已经不加掩饰了。

“你这娃,向来凉薄,景死的时候,都不见你伤心过……你就对你那哥哥……”景是谌逸的父亲。

“公,喝药吧。”谌逸坐在床边,将黑乎乎的药端起。

“造孽啊……咳咳咳。”老人看清他眼里的决绝,叹了一声,“这钥匙,是你二公,颜他嘎公的老房子,你拿给他。”

他说完,就接过孙儿手中的碗,仰头猛灌,苦涩的中药全数涌进胃里。

老人躺下后,谌逸拿走了碗和钥匙,平静地转身离开。他将房间收拾好一些,才把搁在前堂的轮椅搬来,守着爷爷。

老人一直在咳嗽,咳嗽声强烈得要将肺咳出来,最后果然,咳出了血。

他死的时候,神情倒还是安详的。谌逸这才靠近了,抽出他手里的丝绢,将嘴角的那抹血也细细擦去。

丝绢被他收起来,随后伏在床边,没过多久,肩便开始抖动,压抑的哭声传了出来。

“阿逸?”谌颜醒来的时候头还是很痛,他听清谌逸的哭声就慌了,忙从床上起来。

眼前还都是星星,他实在是头涨欲裂,脚下都没底,两步路比取西经还困难。

爷爷安静地躺在床上,弟弟在一旁痛哭,哭什么呢?

谌颜缓缓来到床边,他弟这才发现他,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

“哥……”他这一声唤得,让谌颜也掉了眼泪。

“哥,都怪我,是我没有照看好爷爷……”谌逸撕心裂肺地哭嚎着,搭上谌颜两条胳膊才没有跪下。

“阿逸……爷爷只是睡着了。”嘴上这么说,他却压根不敢上去探老人的脉搏呼吸。

“都是我的错――”

哭声遏然而止,谌逸已经晕倒在了他怀里了。

日。

丧事喜办,唢呐满天吹。谌颜和谌逸披头戴孝跪在灵堂前,村里集结了一帮妇人在身后一起哭丧。

谌逸跪了一天,他拉都拉不起来。时辰到了,他只能先出来招待宾客,总要喝几杯向帮助他办葬礼的好心人表达感谢。

有热心的大婶劝谌颜,把妈妈喊过来,谌颜却不忍心妈妈太过悲伤,只等给爷爷办完葬礼再说。

偶尔又听见有人说闲话。

“你晓得吗?这家人啊,是因为吃了姚昧采的毒菌子死的。”

“呦,不会吧,那姑娘哪能采毒菌子给别人吃。她估计也是看眼了……”

“我猜呐,准不是故意的!你想啊,那姚昧是什么人,守了三年寡,不嫁人也不去打工,图的啥?”

“据说,她丈夫不也是被她毒死的。”

“妖妇啊……那她刚刚还哭这么伤心?不像是假的。”

“嘿,感情不假,害人之心不可说没有。谌家爷爷看她年轻漂亮,多照顾点,要你是姚昧,你从不?”

“……”

谌颜只能听懂几个词,就没放在心上。他原本喝了两杯头就晕晕的了,但心中百般烦闷,抓起桌上一瓶刚打开的白酒。

“年轻人,还是少喝点吧,人死不能复生。”旁人劝道。

“你公已到杖朝之年,受此祸,也是无力回天,别太伤心了。”

谌颜已经上头了,他睫毛上挂着泪,一瓶瓶白酒下肚,烧得胃疼。

村里人少,没摆几席就快请完了。谌颜只顾着喝酒,还没来得及耍酒疯。

最后劝他的人也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倒在残羹冷宴中,手里的瓶子掉到地上,已经堆了一地。

“哥。”

谌颜抬起慵懒的眼睑,迷离地望来。他弟不知何时来在了身后,手里拿了一件毛衣盖在他肩上。

他的眼睛也哭得肿肿的,像两颗核桃。

谌逸抓住朝他伸来的手,见那双憔悴的漂亮眼眸里都是晶莹的水色,模糊的他的身影化开了些许涟漪。他盯着谌颜嘴角的那抹浅笑说:“哥,客人都走了,回屋里睡吧。”

“不,我还要喝。”谌颜摇头,甩开他又拿起一瓶酒。

未想直接被谌逸抢去,他忙夺了回来,酒水溅出在孝服上洒了一片色。一口酒还是让他苍白的脸都红了,他盯着谌颜一边喝一边说胡话。

“谌逸,喝酒不好。”

“哥,那你也别喝了。”

“不喝酒我还能做什么?”谌颜摇摇头,又灌了一口。

谌逸便从轮椅上站起来,扳过他哥的脑袋,在他嘴里索取酒渍。

“唔……呜呜……”谌颜即使醉了,也明白这是大不孝,忙瞪大眼睛推开他。

可这人扣得死,非在他牙床上都卷一遭,和他的舌相互纠缠,甚至能听见清晰淫秽的水声。

搭在谌逸衣服上的手不时攥紧了,他眯起双眼,憋得满脸通红。

“呼……”被放开后,谌颜压着因为缺氧砰砰直跳的心脏大声呼吸。

谌逸牵了他一只手,按着温热柔软的掌心细声说道:

“你还有我。”

谌颜仰头看他,灯下的谌逸将阴影笼罩在他身上。那双悲伤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柔情眷意溶了水般,要他浅尝后饮海吞江。

他的手被谌逸扣着,发烫的手心相互影响。他是真的醉了,才会觉得他是如此需要这人。

两人来到里屋,谌颜倒在床上,谌逸撑在上方吻他。他的手摸索着将他们的孝服褪下。

“哈……”酒精的作用,他的呼吸声很沉重,身体也很敏感,几乎不需要抚慰,就兴奋得快要射了。

或许是因为爷爷的棺材还停在隔壁的卧室,又或许是和他最讨厌的弟弟发生关系。

“哥……”谌逸在他耳边呢喃,又贴着他轻吻。

谌颜没什么耐心地推开他,翻身压在上方,他的眼睛看起来比之前清明不少。

“你的腿不方便。”他说完,就勾下内裤,两只手指在嘴里卷了些涎水,勾出来的时候拉出长长的银丝。

谌逸吞咽着,直白地盯着他。

谌颜闭上眼睛,将手伸到后面。酡红的脸上白了些许,但变得隐忍的表情无疑更加色气了。

他探入一截,便感觉许久没有尝到滋味的肉洞立即热情似火地蠕缩,发痒,手指伸到底都没能探到痒。

“哈啊……”

谌逸伸出手来在他脸上轻抚,似乎并不着急,摸到的热汗在手心汇聚成一摊流到小臂上。因轻触而发痒的指尖捻上了唇边的涎液,几乎要从唇缝里探进去。

我悟了,我弟特么是个孝子攻(x

之前追文的小伙伴,之前有几章重写了,弟弟篇的开局在兔死狐悲6……虽然前面七章都是过渡和工具人伏笔,不看都没啥影响(黑脸)

## 乐不思蜀2

只是谌颜突然离开,又帮他解开裤子,半硬的阴茎弹出就被温热潮湿的口腔含住。

吞了大半截,又用两只手在柱身上抚摸,时而挑逗下方两个肉球。娴熟的技术让谌逸的呼吸急促不少,又打心底觉得他哥这些年没少给别人口交。

谌颜垂下眉眼,乖顺地帮他舔弄,早没了那时极不情愿恶心至极的模样。谌逸越发硬得放烫,嘴角却勾起无声的冷笑。

他时而模仿性交插到蠕缩痉挛的喉间,时而轻衔伞部,在铃口舔弄渗出的精液,差不多的时候便吐出来,自然地将嘴里带腥味的体液尽数咽下。

他一直没去瞧谌逸,即使坐上来时也一样。一手扳着屁股,一手扶好阴茎,可还是觉得大,吞了一节就开始涨涨地发酸。

谌颜忍不住皱眉,他还是有些怕疼的。谌逸却管不了这么多,他抓着谌颜的腰,用力一顶,便捅进大半。

“啊啊……”谌颜短促地叫了一声,后穴却缩得更紧,不想让它再进来那般。

谌逸在他头上轻笑:“哥,都不第一了,还装什么。”

谌颜抓着他的手抖了一下,屁股也下意识地放松,谌逸抽出一截,才一下操到底。

“呃呃……”谌颜呻吟着,被插得腰都软了,只得靠在他肩上,像依恋更像逃避地拥上来。

他被掐住腰,谌逸一下一下更用力地顶着,每都退到最后,把他的屁股拍得啪啪响,肉也一直在弹。谌颜的呻吟声也没间断过,偶尔被操得爽了,还会在他肩上乱抓。

“慢一点……停下来、停下来――”

他一下被顶得极,眼前出现了一片绚丽的白光,已是射了。他想偃旗息鼓,可屁股里那根东西还直挺挺地宣昭存在感。

谌逸试探性地顶了两下,谌颜只觉得撑得难受,但还是忍着。

谁知这时又听这人说:“哥,我累了,要不你来动?”

谌颜也无法,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一手撑着谌逸的胸口,调整了姿势,开始缓慢地抬动。

他原想矜持一些,可在碰到腺体时忍不住更加愉悦地呻吟。

“呃啊――”

谌逸又用力一挺,直接让他哥弓起身子,爽得嘴都合不拢了。

“呃呃……啊啊、啊哈……”

这么被盯着前列腺操几下,早就忘了东西南北。

“哥,爽不爽?”

“好爽……啊啊……”

他的脸凌乱地淌着汗,又总爱低头,咸湿的泪流要眼角,刺激得眼睛也漫上水雾,视线都要溃散了。

“操你的人是谁?”

“谌逸……啊――”

谌逸盯着他狼狈的脸,不让他有半分松懈。

“哥,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做的,你也要喜欢我,明白吗?”

“嗯嗯……”

谌颜连连点头,又被操得全身轻颤。最后谌逸重重顶一下,后穴了然地紧紧缠上,感受内壁的冲击时,前方也再射出。

射过之后,谌颜就没什么意识了。谌逸抱着他,在他唇上吻了好几下,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日谌颜醒来,也还是这个姿势。

他几乎是惊恐地看着谌逸肩上红赤赤的抓痕,还有不用摸就觉得湿成什么样的屁股。

床下那一团白色的是不是孝服?爷爷葬礼都没办完他就和弟弟滚了床单吗??

谌颜一下感觉胃绞得难受,他蹑手蹑脚地把他弟的手拿开,但动作再怎么放轻,这床还是发出很重的声音,还好谌逸睡得死。

他向来不信酒后乱性,昨天他干了什么还是有有点印象的……这要他还有什么脸给爷爷送葬,怎么面对谌逸?!

他边哆嗦地穿好衣服裤子,柜子里拿了一个登山包再装了一套衣服,看到角落里一把漆黑的钥匙,也拿上了。

前院的狼藉早上就收拾好了,借用的桌椅和碗都还了回去。谌颜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再对帮助他的人表达感谢。

那些人还是劝他放两天等妈妈来再将爷爷下葬,谌颜只好说这等弟弟醒了拿主意,他现在要去别的地方。

他现在浑身难受,想先寻个地方洗澡,可村里认识的人屈指可数。

姚昧打开门看到他还一愣,她的眼眶也哭肿了,未施粉黛的脸显得黑了些,脸色十分憔悴。她穿的是居家的素衣,耳朵两边扎了两簇凌乱的麻辫。

“你进来吧。”姚昧没说什么,放他进来后关上门。

这感觉像做贼一样。谌颜万分抱歉地说:“想借用一下你家洗澡的地方,我洗完就走。”

“诶。”姚昧半天才反应过来,捂嘴遮住烧红的脸颊,指了指侧方的房间。

谌颜冲她一点头,忙钻进浴室。

姑娘则转了转骨碌碌的眼珠子,想到谌逸的嘱咐胸腔里砰砰直跳。

他出来的时候,姚昧已经打扮了一番,但看起来还是很素净。她什么也没问,只端起杯子喝水,眼睛好奇看着谌颜。

为什么不在自己家洗,满身的酒味还特别跑了这么远。要是姚昧不在的话他都打算去镇上了。

“咳……家里,不太方便。”

姑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追问的态度让谌颜放松许多,他转而问道:“昧儿,可以借我一点东西吗?就抹布啊,桶啊这些。”

“你要去做什么?”她已经知道他在躲着他弟了。

“我想把外公的房子收拾一下。”

也不是他今晚就要在外面住了,收拾外公的房子,是之前和爷爷一块修屋顶的时候商量好的。爷爷说那房子自从外公去世后就没人打理了。

房子风水好,虽然建得远了,但是山清水秀,不远就有个瀑布,时常能看到彩虹。那是谌颜的屋子,要是收拾一下,将来翻修了,还能回到这来养老,和他外公一样,哪天命数尽了,去往山野里,也不必要有谁来牵挂。

谌颜要去收拾屋子,姚昧非说她也要来帮忙。

外公的家确实建得远,比去镇上还累。不过姚昧说她知道一条近路,就带着谌颜往林箐中钻。

他一钻进林箐就迷路了,没有引路人很难出去。姚昧这条近路也需要个把小时才到那儿,从树林里出来那一瞬间,真有见了世外桃源的惊喜。

眼前山峦一面拔地而起,又险又高,黑色的石壁中可见一两晶莹的山涧,矮一些的地方有一雪白的瀑布,溅入下方碧绿的小湖中。再远一些,就有开的树,几亩荒废的良田,一栋围在篱笆里的小屋子。

这里确实险要,隐秘,又好玩儿。小时候偶尔他也会和谌逸来外公家看看,一般外公都不在家,他们也能玩一天到筋疲力尽,外公回来的时候就将他们俩背回去。

后来长大了,也没这么贪玩了。

他们从山上下来,姚昧左顾顾右看看,和谌颜说这种野果子快熟了,那儿有柚子,湖里一定有很多鱼,还好她带了香料,等下捉到了还能烤鱼吃。

谌颜和她说笑,看姚昧这么兴奋,就让姑娘去摘果子做鱼,他一个收拾就好了。

姚昧腼腆地笑道,先帮他看看房子。

老房子没什么好看的,这里连水电都没迁,还用的是油灯,屋外有个井,竟然还能压出水来。不过这屋是用石头和类似于混泥土的泥砌的,比木房子结实不少。

屋内还有许多积满灰的生活用品,谌颜先把前厅扫了,光蜘蛛网就都闷死一个人。

有些实在烂得没必要的东西就先扔到院子里,要是平常,光整理这一间就要了他的老命,但是谌颜还是感觉他很亢奋,一边在思考其他的房间怎么办。甚至觉得不说住在这,偶尔和小伙伴来玩也是可以的,他想再待久一点了。

姚昧捉了鱼回来,和他说她现在就烤,等下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鱼了。

谌颜说他很期待。接着继续举。

到了傍晚,两人才满载而归。谌颜还有点舍不得姚昧回去,说让她一起去看看爷爷。

姑娘答应了。

主要还是觉得一个人面对谌逸很尴尬。

但出乎意料的是,谌逸没有提昨天的事,他定是又哭了,眼睛更红更肿。

“明天给爷爷下葬,我再给妈打电话。”

“好……”谌颜说不出安慰的话,过来轻轻抱住他。

将爷爷下葬后,谌颜又和姚昧约好去外公那儿。近来他们走得近,村里有不少流言,姑娘却看得开。

乐观的态度让谌颜备受激励,接着姚昧就和他说起她的过去。她父母没让她去上学,到了十三四岁就把她卖到这里,三年前丈夫死了,家产都是她一个人的呢。

“可是你……你现在才二十一吧?”谌颜诧异地问。

三年前,姑娘才十八岁,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是啊,所以我现在还是一个季少女,才不懂什么男男女女。”姚昧向他眨了眨眼睛。

谌颜板着脸,过来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哎呀,别弄我了!房子收拾得怎么样?”

“快好了。”谌颜的表情温柔了很多。

“真好了,到时候我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来庆祝。”

“嗯。”

断肉断得我也很难受……每都熬夜码完(黑眼圈jpg

## 乐不思蜀3

谌颜和姑娘结下了厚的友谊。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纯粹的交朋友了。

他想庆祝房子和新生活,更想庆祝这份情谊。

“干杯!!”

另一边,爷爷下葬后的第三天,谌逸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妈,你怎么来了?”

谌逸看到妇人,忙将脸上的混乱掩下,但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你说公有事办不了寿宴,让我别来了,又不说是什么事!”

近来他们家‘热闹’,不少人都来这里闲谈,就有人劝妈妈。

“阿逸妈,先别激动,这事确实一时半会儿讲不清。”

又有人站出来:“阿逸还是年轻,我都让他叫你过来再下葬的。”

“下葬?下什么葬……”

……

等妇人知道了所有情况,她已经是万念俱灰的神色了。

“妈,外面凉,去里头坐吧。”

“这么晚了,颜怎么还没回来。”

谌逸为难地说:“哥他最近去搞鼓二公那个老房子了,但八九点差不多是会回来的,不会等到天黑,今天怎么……”

“……”妇人长叹,回到了屋子里。

谌逸跟着进来。

妇人来到爷爷的房间里,忍不住低声哭着。谌逸忙扶着墙靠近她,看到妈妈伏在案上,就拿轮椅上的毛毯盖在她肩上。

“阿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妈?”

“你哥不联系我,是怕我伤心,而你呢?”妈妈眼泪不断,是伤心极了。

“那姚昧,别人不了解,我还不清楚吗?!三年前你回来养病,她就刚好死了丈夫!”

“她一直和你要好,她是个苦孩子,我也心疼她……”

“她男人死了,她也就解脱了,但你让她留在村里……我一直不理解……”

“菌子,旁人也不是乱猜的,姚昧是个找菌的能手……也罢,就算是她失误了吧……”

“可是孩子,唯独你哥,你可以放过他吗?”

“……”一直没说话的谌逸往后踉跄一步,攥住了床幔上垂下来还未收的白绫才站稳。

“五年了,你折磨他五年了!你还要折磨他一辈子吗?!”说到谌颜,妇人的哭声更加尖锐。

“我知道,啊逸,你比我们所有人都坚强,但你哥,他不像你。”

“他回来,我真的很开心,我希望他也能好好地回去。我们在的地方是他的家,不是他避之不及的祸患,可你每……”

“妈,你放心。”谌逸恍若病入膏肓的沙哑声音离她越来越近,“他是我哥啊,我怎么忍心伤害他。”

“所有伤害他的事物,所有威胁他的事物,所有的不怀好意……我都要为他抹去。”

妇人缓缓抬头,听到这赴于平静,实则压抑到极致的疯狂,也忍不住,冷冷地笑出声。

“妈,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了……”

“呵呵呵……你哥他唯一的灾祸,是你。”

突兀地冰冷的白绫卡住她的下颚,让她瞪圆双目,就算双手抓住了绫子,也比不过身后之人的力气。

“呃呃――”

她涨得满脸血色,眼珠子近乎突出来,身后的人也没有半分迟疑,直到她意识模糊,握拳捶他的身体,也是轻得像挠的力气。

两臂也垂下了。

哐当……她倒在桌上,杂物落到地上。谌逸才像惊醒了,走进了一点来探妇人的脉搏。

“……”随后他拾起白绫,扔过床头上方的房梁,再打出结。

回头的时候,妇人正死不瞑目地瞪着他。

知子莫若母。谌逸心里素质过人,合上狰狞的双目,再将生母挂上白绫,伪造成自缢。

桌上的东西也重新捡起来,再是手的勒痕。他去烧了一壶热水,淋到房间里将手心烫了一圈,发抖的两手便拿不住水壶,让它摔到地上。

随后他扑通一下,跪在了母亲的尸体旁。

比起家里的惨烈,谌颜这厢和谐得多。

他喝醉了,醉得很安详,甚至做了一个梦。

*

梦刚开始很美好,他在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屋醒来,方圆百里都是平原,平原上有漂亮的鲜,清澈的溪流。小院子也被打理得很干净,后院的菜田种着各种蔬菜,一旁还有一片小小的果园。

这样美丽的风景他却早已经看腻了,他窝在铺了一张银白色的狐皮小床上,浑身赤裸。他想就这么睡着,并不想去找衣服。

而且穿上的话很快就会脱掉,很麻烦。他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在哪里,怎么也走不出去,找不到回来的路时,那个人会把他带回小屋。

那个人是谁呢……谌颜思考了很久,直到木屋的门被人推开,他看到了安旅晖的脸。

但是他觉得安旅晖也怪怪的,很陌生的感觉让他很恐惧。但他不能把他的恐惧表现出来,还要在他走来时从狐皮里钻出来,顺从地勾上他亲吻。

两人没亲多久,安旅晖就解开裤子,抱着他侵犯进来。他眯着眼睛,看到木屋的门还敞开着,不过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想在野地交合都没有关系。

“阿颜、阿颜……阿颜也这么想要我。”

安旅晖很开心,抱着插了几下之后让谌颜跪在床上,方便从后方进入,他能把谌颜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完完全全笼罩住。

“呃……”谌颜被他压得很热,狐皮虽然很柔软,裸睡完全不会着凉,但现在也太热了。

他回头和安旅晖说:“热。”

安旅晖在他漂亮的眼睛上亲了一下,一脸纯良地笑着。

“阿颜热啊,那我们去溪里。”

他将赤身裸体的谌颜抱起,谌颜一出门就缩到他怀里面,不敢看屋外明亮的天光。屋外不远就有一条溪流,不知品种的红鱼在斑斓的岩石缝隙中游动。

“阿颜。”他的阿颜一泡进清凉的溪水里就很慌张,勾住了他的脖子不放开。

红鱼都游过来,在没入水中的两条修长的腿上亲着。

“嗯额……”谌颜原本就敏感,更受不了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安旅晖耳边止不住的低吟。

他完全贴上安旅晖,很抗拒泡到水里面,但是身上滑溜溜的,都抓不住衣服。

“阿颜还热吗?”看着谌颜狂摇头的样子,他觉得很可爱,“再忍一忍哦。”

“不……”

谌颜被他拉开时脸都白了,缠着他要起来,结果被河床的石头滑倒,安旅晖忙架住他的手臂将他扶稳。

“阿颜怎么和我家茜茜一样了,变得这么粘人。”

他还是把谌颜放到水里,挥手驱走了红鱼。谌颜在水里曲起双腿,他莫名很害怕这种不祥的红鱼,很快眼睛都红了。

安旅晖把衣服放在草地里,溪流只漫过小腿,谌颜却害怕极了,看到他才安心。他来到谌颜身边,轻柔地抚摸脑袋上略长的头发。

谌颜温顺地扬起头,闭上眼一副索吻的表情。他便俯身亲吻那微微张开的嘴唇,谌颜的手在他背上难耐地挠,安旅晖才在水里进入他。

后来他又回到了木屋,一般安旅晖不回来,他都没有出门的精神。狐皮里还埋着一副脚铐,因为刚开始谌颜总是想要逃离,现在他都麻木了。

甚至连睁开眼他都觉得倦怠,他能瘫在床上一天不吃不喝不动,只有在安旅晖回来的时候才有活人的反应。

他的头发又长长了,偶尔坐起来还会压到发尾。谌颜想剪掉,但木屋里没有剪刀,一个锋利一点的东西都找不到。

而且他越来越烦躁了,总是掉毛,安旅晖回来能看到一床的黑头发,他把这些捡起来,收集到一起。谌颜觉得他很诡异,他自己也是。

他看着安旅晖,安旅晖就走来将他横抱起。

他被抱到一片果子园里,红得发黑的熟李子挂满了枝头,谌颜却没有一点食欲。安旅晖也不会在意果子,他只盯着他看,笑得很傻气。

安旅晖将他放在粗糙的树干上,两条优美得白润如玉的长腿蜷缩着,又被执起秀气的脚裸,抬高了碰到压枝的熟李。

再看安旅晖的表情,对他笑得这么温和,动作也轻柔得好似在触摸难见的昙,再用力一些,它就要枯萎了。

谌颜见不得他这幅模样,明明已遭受背叛,明明早分开多时,为何还念念不忘?

他似羞涩地低头,脸上却没有红晕,只在抚摸下轻颤着,敏感地冒疙瘩,挺立起乳尖。安旅晖从脚裸一路抚摸到腿根,大手将他一瓣屁股都拖了起来。

谌颜忙抓住他,安旅晖穿着类似古希腊时期的衣服,敞开的衣襟将宽厚的胸膛展示出来,古铜色的胸肌上有些细汗,胸线也很漂亮。他忍不住伸手触碰,便感受到了雄厚的力量。

比起他的懈怠,安旅晖则一直在劳作,当然能保持健美的体型。

他在摸安旅晖的胸口,安旅晖就在挑弄他的性器,让他像猫似的哼哼。快射的时候,那只手却不弄了,谌颜疑惑地抬起眼睛,只见安旅晖对他笑笑,伸手摘了一个李子下来。

他将果子放在鼻间闻了闻,才瞅着谌颜说:“阿颜,李子熟透了,好香。”

谌颜怔怔地点头,忽地握住他臀部的手一捏,他受惊地叫了一声。

“啊――”这声音媚得不可思议,好似被抚慰到完全放松,才满足地被插入的那声低吟。

白皙的脸瞬间就臊得通红,安旅晖在他头顶笑着,将他的屁股放开了,勾起垂到腿间的长发。

废物利用了QAQ,安利一部冷门百合番《食灵零》嘤嘤嘤……

【杀生石,如果你要我顺从欲望而行的话,那你明白我真正的愿望是什么吧,我真正的愿望,真正的祈求,那就是神乐。我想要保护那孩子,我想要保护她免受一切的摧残,我想要保护她免受一切灾厄的蹂躏。伤害她的事物,威胁她的事物,降祸她的事物,我想消除这一切。求你,保护那孩子,消除灾厄,抹除祸事。就算那是我自己。?】

## 乐不思蜀

“都老夫老妻了,阿颜怎么还这么害羞。”

“……我没有。”谌颜嘴硬道,却没有抬头。

那颗几乎有手掌大的李子被送到他眼前。

“那阿颜尝一尝,它甜吗?”

谌颜抗拒地偏过头,沉默地反抗。

“阿颜别生闷气。”

见他这样,安旅晖将果子收了回来,温和而宠溺地说道:“既然阿颜不想尝,就不用尝了。”

他的话里饱含了太多柔情,谌颜却感受不到温暖,身子发冷到颤栗。

“阿颜。”安旅晖拂开他的长发,拖起他消瘦的脸颊,呢喃地凑近了,灼热的呼吸比吻先一步贴上肌肤,让谌颜唇边的茸毛也沁出细汗。

安旅晖只浅尝了他的唇,湿热的吻便一路向下,亲了亲小巧的喉结,再到美好的锁骨。谌颜仰着头,两只手勾上安旅晖的背后,完全任他为所欲为。

微阖的眼里全是涣散的情欲,他的头发被安旅晖抓着,才没有太放荡地迎合。

头发的拉扯稍稍用力,他才恢复了些微清醒,安旅晖忽然离开,又将还拿着李子的手举到他面前。

那颗李子已经被他捏烂了,果肉翻出表皮,如一颗糜烂的心脏。

谌颜睁着眼睛,浓郁的芬芳钻进鼻腔,这果子不是正常生长的,气味浓郁到让人作呕。

答、答……从指缝里滴落的紫红色的液体溻湿了他的肚脐眼,像是一滩血水。

谌颜瞪圆憎目,眼睁睁地看着李子水葡萄酒一样淋到他起伏的胸前,两颗小兔般的胸也被浇上了,左胸上沾上颜色的黑痣变得艳红。

“哈啊……”皮肤上黏腻怪异的触觉让他恶心,却因此乱了呼吸,被挑拨起来的情欲也控制不住地乱窜。

他很想要了。谌颜湿润地看向安旅晖,这人却专注地注视滴落到他身上的汁水,好似在用它作画般染上谌颜洁白纤细的身躯。

将肋骨的形状也勾勒出来后,他举着李子往下,才抱起谌颜的腿,让鲜艳的颜色从膝盖内侧缓缓流到两腿中央。这块肌肤最为敏感,谌颜睁着水色潋滟的双眼,双手揪上身旁的青草,才强忍下酥麻怪异的感觉,好像有百足虫从他的腿一路爬到了股间……

“呃呃……”

谌颜的性器也凌乱地弹着,安旅晖更加捏紧了,让微热的果汁都浇到颤动的肉柱上,偶尔滴到铃口,更是让冒出的淫液变成了更加绮糜的颜色。

腿间已经一塌糊涂,好似流产般到都有血,安旅晖将他两条都抬高,颇有兴致地打量也被染了些绯色引诱般在皱缩的穴口。他将还舍不得扔掉的李子搓得只剩核,随后放到肉穴,微微一抵,便将小小的李子核也塞进谌颜的身体了。

“啊――”谌颜尖锐地叫了一声,他被核的尖端划了一下,肠道又这么敏感。他马上意识到了,慌张的抓着安旅晖。

“你把它取出来!”

安旅晖静静地看着他,两只手还堵在穴口,不让核再滑出来。

“呃啊……”谌颜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太快乐地弓起身子,有一只手扣着他的胯,不让他逃走,接着慢慢地,将李子核往里推。

稍微缩得紧了,就会被尖端刺到,让他的呻吟更加崩溃,李子核表面还残留得有果肉和纤维,更像是被爬进了一只头顶刺的毛毛虫。

“安旅晖……”谌颜啜泣地靠上眼前的肩窝,认命地说,“我不要它,我要你……你进来好不好?”

“阿颜。”安旅晖沙哑地呼唤他,也是忍耐多时了,“当真?”

“嗯……”

谌颜点头后,安旅晖便夹着核退出来,盘腿抱起他。谌颜长长的头发落到他身后,垂下来脸都看不清了,安旅晖仍是满眼星星,高兴地望向他。

“阿颜,那我进来了。”

粗大的阴茎抵向股间,绽放的穴口一嘬一嘬地吻着龟头,时而渗出绯色的淫液。

“快点――”谌颜崩溃地扯着头发,抬着他的手才换了方向,将他重重压下,猛地贯穿,两个人都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即使被填满多,甬道还是如此紧致窄小,一丝不漏满满当当地撑着,让谌颜忍不住落泪。

“阿颜,别害羞,舒服就叫出来。”安旅晖吻了吻他的下巴,开始缓慢地抽动。

“嗯……”谌颜撑在他身上,配合地摆起腰。

但安旅晖依然没有加快速度,更多是靠谌颜自己动作,他埋在谌颜胸前,专心舔尝残留的李子汁。

谌颜拍他:“你动一动啊。”

“好。”他放出吮得程亮的乳尖,敏感的乳尖碰到略凉的空气,让谌颜有些急切地吸气,随后被抱着倒下。

他有一瞬间的眩晕,忙攀住身上的救命之人,双腿也夹上。安旅晖按着他重重一顶,他才没这么不安。

做完之后,安旅晖又将他抱去河边清洗。谌颜仍是一言不发,明显情绪更加低落了。

有时事后安旅晖会耐心地安抚他,但没什么效果,这会让两个人都很不安。他当然清楚谌颜不开心的原因,但他不会放手。

于是谌颜越来越倦怠,懒动。安旅晖就说他胖了,总要摸他的胸。

他的自娱自乐有时候会让谌颜恼怒,安旅晖便更开心了。

有一段时间,安旅晖让他喝很多羊奶,在他耳边说阿颜说不定也会产奶。最近他总是胸胀,还会主动蹭安旅晖让他摸胸,身体也敏感得不可思议。

他都不敢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了,肚子也肥了不少,刚开始他们都以为只是发胖,结果有一回安旅晖做到一半谌颜感觉很痛,还有热流从肚子里流出来。

安旅晖连忙退出,就看到谌颜屁股里流出来的鲜血。他痛苦地回头看,血已经染红了一半银白。

“阿颜,对不起阿颜。”安旅晖不停和他道歉,亲着他汗淋淋的脸,后来才慌乱地起来去找药。

谌颜捂住肚子,感觉天都要塌了。安旅晖说他怀孕了,还好孩子还在,阿颜也没有事。

什么东西……男的能怀孕吗?

之后安旅晖再也没有和他同房,最多在谌颜渴求的时候亲亲他,让他前面高潮。谌颜孕期的反应很大,总是想吐也吃不进东西,只有肚子越来越挺。

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不现实,五六个月时,安旅晖喜欢趴在他肚子上和孩子互动。

“阿颜,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吗?”

谌颜热得满头是汗,嘴唇变白了,他盯着天板,肚皮上的手不自然地蜷缩。

“他叫谌南瑜,是个男孩。”难以理喻。

安旅晖听到谌颜不让娃和他姓,眼睛暗淡了不少,但也只微微地嗯了一声。他一直守在谌颜身边直到他生产,谌颜感觉他都要死了,他一直在流血,安旅晖就学着古装剧里的产婆给他加油打气。

听到孩子的哭声,谌颜就昏了过去。

他再醒来看到这个丑陋的又红又皱的小崽子,都不想抱他。

“好丑。”

安旅晖贪恋地亲了亲他的脸,“他长大后会和阿颜一样好看。”

“女儿?”安旅晖沉默地摇头,谌颜撑起来打开襁褓,还真是个男孩。

“男孩子不用这么好看,长高一点就会帅气了。”谌颜在孩子皱巴巴的脸上轻吻,脸上温柔的神情又让安旅晖不舒服了。

没过两天,谌颜又开始涨奶,还会分泌出白色的乳汁。虽然不能上他,安旅晖也喜欢压在他身上吮吸乳汁,孩子哭了,谌颜忍不住打他。

“你给他留一点喝。”

“都是我的……”安旅晖幼稚地嘟囔,又含上肥大的乳尖。

谌颜生产后更加敏感,他光在安旅晖硬起的性器上蹭几下,就能高潮了。安旅晖吸够了,抱住他两条腿夹着操,谌颜被快感迷晕了,偶尔看到眼前晃动的胸,都有一种这一世为女娇娥的错觉。

安旅晖不在的时候,他会偷偷给孩子哺乳,看着这个小小的生命,他有一种奇妙的幸福感。

他越来越依恋他的孩子,无时无刻都要看着他,晚上睡觉都不想合眼,偶尔浅眠,安旅晖把孩子抱走他都会惊醒。为此他们俩还大吵了一架,谌颜说他没有权利把他和孩子囚禁在这里,他这是犯罪。

安旅晖连连点头,他居然没有气急败坏,反而轻易制住了谌颜的挣扎,硬是插入了。

他一边操一边抓住谌颜的咽喉,在他耳边说:“对,谌颜,我们会一起下地狱的。”

“……”他觉得很痛苦,一点快感也感觉不到了。

第二天,他的孩子也找不到了,只剩下沾着血的小被子。

“你把他弄哪去了?”他扯着安旅晖,尖厉地朝他嘶吼。

安旅晖拉开他的手,注视他的神情十分陌生,“死了啊,阿颜,他死了。”

谌颜气得发抖,“你疯了吗?”

“我忍不了,谌颜,他会夺走你。”

安旅晖厚颜无耻地过来亲他,谌颜把自己咬伤了,才从恶梦中惊醒。

“我靠……”他被震惊到满脑子脏话,浑浑噩噩地起来,才发现他还在外公家的房子里。

旁边就瘫着和死了一样的姚昧,他忙将姑娘摇醒。

“不要、不要打我了……”姚昧还在做梦,嘟囔着坐起。

想当年拿起笔的时候,我也是个写奇幻百合的热血少年,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咳咳……

## 乐不思蜀5

“怎么回事嘛。”

姚昧揉着困倦的眼睛,也是一脸懵。

“我们都喝醉了,在这睡了一觉。”谌颜叹道,按着发疼的后脑努力将这个诡异的长梦忘掉。

“嗷……那赶紧回去吧。”姑娘拍拍衣服站起来。

“这酒好上头,下别喝这么多了。”

两人出门还是摇摇晃晃的,只能相互搀扶着回家。

*

县城的清晨比市里醒得晚,从城市里回来的孩子总能一觉睡到大中午。

孙怡就是这么一个一到周末就日夜颠倒的大学生,国庆七天能让她一性睡个饱。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里的信息,什么最近城里又有人失踪啊,动物园跑了一头老虎,让市民们国庆就不要去山里玩了。

然后是信息,回复完朋友和哥哥之后,孙怡划下来看到了谌逸妈妈。她很早就加了她的微信,她很关心谌逸,也挺支持他们的……

唉,别想那个人渣了。

阿姨因为之前她和谌颜他们喝酒来问候了几句,前几天又说也要回大湾罗了,赶不上公公的生日很愧疚。

但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消息了。孙怡鬼使神差地给阿姨打了一个电话,响铃很久都没有人接。

阿姨应该在忙吧。孙怡没有多想,放下手机去洗漱化妆。

楼下哥哥已经做好午饭,看到她现在才下楼挖苦道:“一天天就知道死床上,妈还怀疑你是不是带男人回来了。”

“我哪来的男人,你给我找一个?”孙怡翻了一个大白眼,差点把美瞳翻上去。

“我说你这么挑,也把眼光放长远一点,男的不行,妹子怎么样?”

“噗――”孙怡刚喝的牛奶还没咽下,喷了冰箱门一脸。

哥哥眉头一皱,更觉得不对劲了:“你反应这么大干嘛?不会真搞上女的了??”

“我没有这么变态。”孙怡扯了几张纸随手擦了擦冰箱门,“话说你朋友圈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就,额,怎么突然想搞同学聚会,想会老情人了?”

“什么老情人,就无聊呗,怎么了?”

“你这聚会真有人来吗?”

受不了妹妹的鄙夷,孙泽点开一个文档,递给她看:“看到没,有一半同学都来,这就是你哥我的号召力。”

“还不是因为你姓孙。”孙怡无语,浏览着这串名单,发现了一个名字。

“安旅晖,他怎么也回来了?”

“人又不是外地户,怎么不能回来了?这里面还挺多人想考公务员……”

“这个人,嗯,老哥,你可不可以在聚会上告诉他,谌颜也回来了。”

孙泽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班还有个谌颜,那男生长得是真好看……”

“对了,他之前把我微信删了,可能不知道有同学聚会。”

孙怡无语地看着他哥一点没为谌颜删了他而生气,还舔狗地留了人电话。

“他电话早换了。”孙怡就知道他打不通,等孙泽一脸便秘地放下手机,才带着胜利的小表情点触电话薄的通话键。

嘟嘟嘟……

还是没人接。一是偶然,两是巧合,三就……她给谌逸也打了,这人很快接了。

“喂,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祝你元旦快……”乐。

乐字还没说谌逸就把电话挂了。

“噗哈哈哈――”孙泽在一旁很欠揍地故意大笑。

孙怡啪地将手机放下,她忍不了了,再和这狗待六天她得患上高血压。

“反正,你就和那姓安的说,谌颜之前回来了,现在是在大湾罗的老家,我明天也要去那一趟。”

“你去那儿干嘛?”

“上山打虎。”孙怡一脸势在必得,仿佛她是再世武松。

*

这谌颜没让姚昧一起过来,担心谌逸迁怒妹子。回到家后,他还来不及细细品究那点莫名的心虚,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僵直,无法思考眼前的人是谁,为什么吊死在了爷爷的床头,为什么谌逸要跪在那。

“阿逸……”他踉踉跄跄地走来,想扶起弟弟,却发现谌逸的手一样僵硬冰冷,好像死了,那双发红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他拽不动谌逸,只好先把妈妈抱下来,放到床上,再用被子盖住这张恐怖的脸。做完这一切后他也站不稳了,跪在了床边,眼睛自发地漫出泪水。

不能哭,不能倒下……他倒了,谌逸怎么办?

猛地揉了下眼睛,谌颜转过身,拥上谌逸阴冷的身体。

谌逸这才眨了下眼睛,他听到他哥在他肩上细细地哭着,背后的手发力,却不敢太用力地抱他,怕他倒下似的。

他低下头,睁着的眼睛才开始无声地流泪。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哭了很久,过来串门的大婶才晓得这桩惨案。很快传遍了全村。

“也是奇事,那死了丈夫的女人,见公公走了之后,竟自缢在他房里。徒留两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哟。”

“可怜呐,真是可怜人。”

“……”

这妈妈的葬礼,全由谌颜布置,那日后谌逸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谌颜自己也很难受,不太会心思照顾他的心情。

还好有姚昧在,这姑娘很会讨人喜欢,谌逸也不排斥她。姚昧说谌逸吃东西了,现在在房间里画画,谌颜才放心一些。

后来他继续和姚昧去那房子里,还把被褥棉絮和一些生活用品搬过去,姚昧也不回村里了和他说之后想住这。爷爷那屋子太压抑了,让他也喘不过气了。

“阿颜,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啊。”姚昧也很担心他。

“你还有酒吗?”

姚昧将酒坛拿出来,给谌颜倒了一碗,谌颜马上喝完了。

“……”

“你不用担心我,过了今晚,我不坚强也得坚强起来。”谌颜笑笑,抬手揉了揉姑娘头顶。

“好。”姚昧也有些伤感,她走到窗边,“这房子真好啊。”

“嗯,要是能把它也带走就好了。”

“你要走了吗?”姚昧回头问。

谌颜点头:“得带谌逸出去走走。”

“……”姚昧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这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谌颜没看到,他又给自己倒了两碗酒。

“哥,少喝点吧。”真的。

听到姚昧这样唤他,谌颜挑挑眉,冲她笑了一下。

“我现在喝酒喝多了,心里有数,不会轻易醉了。”

他的眼睛雪亮的看不出醉意,但是脸颊酡红,嘴唇也被酒润红了,让人想摘下最艳丽的山茶,来对比两方的艳色,再亲吻他温润的唇缝中衔着的瓣。

“……那就好。”姚昧撇开视线,随后便听到谌颜不胜酒力倒在了床上。

她一直站着,攥紧手心。过了很久,才缓缓松开,朝谌颜走来。

谌颜这一醉,又出了大事。

这不是噩梦,也不是酒后和谁上床,他动不了。不知是谁把他绑走了,全身都被捆成粽子,眼睛也被蒙上,嘴里塞着布,然后被胶布缝上。

他乱蹬着,感觉被扔在了铺了一层棉被的炕上,随后他就滚下炕,摔得眼冒金星。

“呵……”他过了很久才从眩晕中缓过来,胃里翻涌着想吐,额头火辣辣的被水泥地擦伤了一块。

他暂时不动了,试图理出一条头绪。

他和姚昧昨夜在外公屋子里喝酒,他喝醉了,姚昧不知道怎么样,会不会也被绑了?她是个姑娘,只怕会比他先遭遇不测,他得赶紧脱困。

谌颜尝试挣开手脚,磨得手腕发肿才松了些许。实在是挣不开了,又很费力气,他得找东西把绳子磨断。

他刚刚是从一个台阶上摔下来,现在还没有人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锋利的物品。他像一坨蛆那般挪动身体,碰到了一个罐子,这罐子被他踢倒,晃晃地流出水。

谌颜闻到了酒香,脑中突然出现灵光。坏人怕不是见这里人烟稀少荒郊野外,没把他们带走,还在外公家的房子里!

太好了,那姚昧应该还在附近。他晚上没回去,谌逸发现他不见了,很快就会带人过来,他和姚昧就能脱困了。

前提是,他俩都没事。

有了希望,谌颜就不动了,保持体力。他在脑中回忆这屋子的构造,哪里有可以帮他的工具。

坏人不知道在哪儿,但一定还会回来,出去打草惊蛇不划算,但他把罐子踢倒了也没人过来,可以赌一把。

谌颜挪到门边,可惜的是,门被锁了。外面那个锁其实只有锁扣,而且锈迹斑斑很旧了,就算歹徒上了锁,他也能踢掉。

谌颜就这么蹬门蹬了很久,虽然木门声响很大,但身残志坚没有倒下。反倒累得谌颜满身的汗,额头磕破皮的那块沾着汗水和头发,又痒又疼。

玛德……最近是倒了八辈子霉!一回来爷爷意外去世,妈也受不了打击死了,现在他还被困。

谌颜有些绝望,他一天没吃东西,很渴很饿,身上哪里都痛。他长这么大,哪回遭受过这种罪啊……遭了罪不说,挂念他的,心疼他的人也已经走了……

谌颜越想越伤心,在心里一声声喊着妈,被泪浸湿的布沉甸甸地压着眼睛。

他在这世上的亲人,只有谌逸一个了。

## 乐不思蜀6

哒……

脚步声。谌颜猛地惊醒,贴着地面听到这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它很冷静,不像是来救援的人。

谌颜心里一沉,脚步声往这走来,打开了锁。他按捺着狂跳的心脏,决定先装死。

来人开了房门,见谌颜狼狈地倒在地上,微微一愣,再环视一周,才俯下身,将他抱起。

“……?”谌颜有些莫名其妙,很快他回到了炕上。

看到谌颜头上的伤,他皱了皱眉,随后出去了。

谌颜还懵着,接着这人拿了很多东西回来,搁在了下方的小桌子上,轻轻将谌颜的头发拨开。

他还在装睡,也忍不住皱起眉,温热的毛巾在伤口周围擦拭,动作很轻,让谌颜刚平静下来的小心脏又开始不规律了。

“唔……”这人在他伤口喷了些酒,谌颜疼得全身打颤,还想打滚,但被压住了。

等他缓过来,冰凉的药膏敷上了伤。

“!!!”歹徒对他到底是什么企图?

谌颜内心斯巴达,不是他想太多,只是经历这样那样了,实在是……在他愣神的时候,手上的绳索解开了,发软的手被拎起来,随后就被扣上了冰凉沉重的东西。

咔嚓――镣铐上了锁。

“唔唔!”手上带了一副手铐,那人把锁链牵走了。谌颜挣扎着学美人鱼坐起,这手铐不是警察携带的那种轻便型的,沉沉的压着他的手腕抬不动。

他慌得全身冒冷汗,不一会铁链拖拽的声音停止了,它在另一头上了锁。

歹徒回来,将他嘴上的胶带扯下,谌颜马上将口中含的抹布吐掉。

“你绑我要做什么?和我在一起的姑娘怎么样了?”

这人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谌颜更急了:“你要钱还是什么,别这么绑着我,我家里人看我没回家肯定会报警,警察明天就来了,你也不会好过的。”

这人还是没说话,只是背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你是哑巴吗,不会说话??”

他的理智快不住了,歹徒靠近了些,抓住了他的脖颈,拇指按在了滚动的喉结上。

“……”谌颜没声了,紧张地吞咽一下,随后他被一双唇贴上,温凉的水渡了过来。

一天没喝水的咽喉饥渴地吞咽着,滑腻的舌也探了过来,谌颜马上咬它,听到这人吃痛的声音。

“呵……”谌颜的笑还没勾起,这人又贴上他的嘴唇,慢慢地用唾沫和血液滋润他干裂的唇皮。

他太渴了,血腥味又没这么作呕,反倒吸引他舔尝,一时竟甘美无比。马上,愤怒也被欲望侵占了,他竟勾到了歹徒的舌,卷入口腔中吮吸,近在咫尺的喘息也变得和水声一样凌乱淫秽。

“哈啊……”不过几秒,歹徒便反客为主,按着谌颜的脑袋压到炕上亲,沉重的镣铐卡在中间,谌颜只能活动另一只手的小臂,够到了歹徒身上的衣服。

触感很熟悉,布料是棉质的,只有一件单衣。见谌颜抓到了他腰上,便误以为这人是急不可耐地想挨操,放开他的唇。

“呼……”谌颜还在平复呼吸,接着就被翻过身。

“等等――你只是绑架我,犯下强奸罪罚更重!”因为胸口还被绑着绳索,他只能别扭地撑在炕上,见抓着他屁股的手顿住了,谌颜就像抓住了希望。

“你不想要钱财,也没威胁我,你把我放了,有话都可以好好说。”谌颜有些急切,字里行间都带着色气的喘息,听到某人耳里反倒是另一种享受。

“你没对那女孩做什么吧?你是一个温柔的人,到现在也没有对我动粗,说实话,我对你很有好感!”

手离开了他的屁股,谌颜有了一点头绪就继续劝道:“你只要不伤害那女生――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和我一个村的,其实我也是同性恋,你想和我好,就把我放了,现在你对我用强,我会恨你一辈子。”

“我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和你试一回,如果你活好的话,那我也……”

要是真是对他见色起意的歹徒,此时恐怕已经把他放开,共赴云雨了。

谌颜还在继续想话,但那歹徒又摸到他腰上,解了腰带一下把裤子连着内裤扒下来,卡在大腿中间的绳索上。

他耳边一阵耳鸣,脑中也懵了。

半硬的性器在胯下垂着,前端已经有些湿润了,扳开两瓣圆润挺翘的屁股来看,后穴也是如此。灼热的呼吸碰到那,便让它颤巍巍地皱缩。

“不……不要……”谌颜颤抖地祈求着,“你这又是何必,你不屈辱我,我肯定会和你好!”

听到这话,歹徒抓着他大腿的手用力掐出一片指痕。

谌颜脑子已经混乱了,难道不是馋他身子,是他什么时候得罪了人?

他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但两只腿都被死死掐着。其实没这么用力,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反抗,毕竟一天没吃没喝。

但听到背后裤链解开的声音,在屁股被扳开到最大的那一刻,谌颜绝望中又生出一股你死我活的力道挣扎起来。镣铐被撞地哐哐响,他的腿使劲蹬了一下,反倒抽筋了。

“呃啊啊啊……”

还没插进去就听到惨叫,让他无语了一阵,又耐心地替谌颜揉了揉小腿,见谌颜的哼哼没那么难受了,才重新提起他。

“不要……”谌颜闭着湿润的眼睛,听起来可怜极了,“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了……”

可是他的祈求没有用,歹徒还伸来两只手指钻进他嘴里。痛了一阵,谌颜现在不想惹怒他,任他夹住舌,搅得嘴里的声音很是淫乱。

“呜呜……”

它从唇边勾出一缕银丝,弹开后贴到了下巴上,这时谌颜又回过头来望着他,漂亮的眼睛被色的黑布蒙着,发白的嘴唇还在颤动,鼻翼也在细微地翕缩。

哭了一天吧。

在心里心疼,他却毫不客气地将润湿过的手指插进谌颜的谷道中。谌颜的表情变了,他咬牙忍受突如其来的痛苦和怪异的感觉。

可不能,被强奸也这么有感觉。

“唔……呃……”齿缝间的低吟却不是他想要的那样。

那手指抠弄着,见谌颜已经放松了,便退出来,换上肉枪。

“呃呃……”胃里又开始绞痛,食道也反呕。虽心里不适,可淫荡的后穴管不了这么多,一被插入就开始蠕动,饥渴地缠上去,恨不得被狠狠捅一捅,只求更加快乐。

这个姿势插得很很爽,每都能碾到前列腺上,欢愉让他颤栗,在痛苦中则更加鲜明。

“嗯啊啊啊……”到最后,除了渗进布里的泪更多,他也没有和恋人媾合时有任何区别。

这人把他插射了一回,谌颜的呻吟就变成了呜咽,完全瘫在了炕上。

他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连哭都觉得累了。只有交合声和锁链晃动的声音在提醒他,他被当成了发泄欲望的禁脔。

快射的时候,他才提起谌颜的下巴,将手指伸进溢满了水的口腔,涎水便漫出一摊,顺着手滴到被子上。

他按着谌颜柔软的舌,下身快速抽插几下,才泄出。

“唔呃……”

他离开后,谌颜倒下的身体还在发抖。他已经无心思考其他,腿不自觉地曲起,半透明的白色浊液从股缝中缓缓流出,嘴角也流下一滩。

这人将桌上的东西收走了,过了一会儿才拿一床被褥过来,将谌颜淫乱的身躯遮上。

一晚上,谌颜都没有别的动作。

第二天他被饿疼的肚子闹醒,结果全身都疼,虽然腿自由了上身却还被绑着,连坐起来都很艰难。

哭什么,又没有害了性命,你还是个男的吗?

可身体却没有他想的那么坚强,昨天被这么绑着还能动,现在动一下都觉得困难。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试图唤醒没爆发的潜力。

谌颜,你都死了两个妈了,你对得起她们吗?

“呵呵……”谌颜笑了一阵,又心里发苦。

先想办法把上臂的绳子解开……有人来了。眼睛被蒙上,他的听觉变得灵敏,这脚步声不像昨天的人,轻巧许多。

它在外头忙碌了阵,才打开房门的锁。他闻到了香甜的饭香。

谌颜撑起来一些,万分渴望地透过布带凝视那碗饭。

这人很快来到床边,捧着碗,舀了一勺白粥,吹凉了才送到谌颜嘴边。谌颜马上把粥都舔走吞下,是真饿坏了。

她又舀了一勺,谌颜没等她吹凉就低头夺了去,结果被烫得吸冷气。

她忍不住说:“慢点喝。”

“昧儿?”谌颜万万没想到是她。

姚昧磕磕绊绊地解释道:“阿颜……我……他把你囚禁在这里,威胁我要杀了你,我没有办法……”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没事吧?!”谌颜激烈地问道,试图靠近她,身上的被子滑下,露出凌乱的衣服。

姚昧眼神一暗,忙低下头说:“没有……”

她又给谌颜喂了几口粥,谌颜知道她没事,心里这才有了低。

“昧儿,你听我说。你现在还是自由的吧,你不用管我,尽管逃回村去,然后报警,警察会把坏人抓走!”

“可是……”

“你放心,他不敢杀我。你是个姑娘,你要保护好自己。”

姚昧听到这话,忽然拿不住粥,让没喝完的半碗都倒在了炕上。

## 乐不思蜀7

“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姚昧将碗捡起,逃也似的跑了。

“诶……”谌颜也没手拉她。

过了一会儿,姚昧就回来了,帮他把身上的束缚撤掉。谌颜眨着酸涩的眼睛瞧她,姚昧又去做别的事了。

她搬了一堆稻草过来,铺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谌颜忍不住问。

“光脚踩在地上会磨疼的,阿颜的脚这么嫩。”

从妹子嘴里听到他脚嫩的话,谌颜没法高兴,无语了一阵。姚昧又搬了一个木桶进来,像古时洗澡的澡桶,原本就放在外公屋子里。

她是个惯会伺候人的,又提了几桶热水进来,用凉水中和成温水,才抬头对谌颜说:“阿颜先洗个澡吧,我再去弄点吃的来。”

“好。”谌颜愣愣地答道。

想来他的话对姚昧没有一点作用,这妹子已经认定了只要她逃了坏人就会伤害谌颜。

姚昧将叠好的衣服和毛巾一起放在桌子上,才关了门出去。

谌颜浑身难受,洗澡的诱惑也挺大的。他从被子里钻出来,才发现昨天的裤子和绳索已经被带走了,他的上衣没法彻底脱下,只能挂在铁链上。

铁链也没有很长,刚好从炕边的窗户延伸到床头,谌颜捧着沉重的镣铐往澡桶走去。

刚巧镣铐就只能放在桶边。他泡近水里,舒服得想发出呻吟,坐在木桶里,能闻到沉重的霉味,毕竟也这么久没用了……

他洗好后套上衣服,似乎是手工缝制的,裤子上两边都有独特的刺绣,左边少了一片,没有绣完就缝针了。上衣一样是黑色,压根没有左袖,套上后腋下用布带打了一个结。

“……”他还在研究,门就被推开了。

“洗好了吗,真适合阿颜。”姚昧一股脑夸道,用一把大剪刀将他的衣服剪碎了带走。

“等等……”她无视了谌颜挽留的目光,又出去了。

一来一回又给炕换了垫的棉被,铺好了床,还端来一个瓶口很大的壶子进来,其他杂物都收拾走了。比要囚禁他的人还尽心。

谌颜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

姚昧咬着下唇,不敢看他,又瞥到谌颜手臂上红肿的绑痕。

“我应该的。”她拍了拍脸说,“我再去拿点果子进来。”

她将几种野果搁在桌上,给谌颜的水杯倒满水,便告辞了。

“我还会来的。”姑娘低着头说。

“光靠我的力量没办法解决,你还是想办法……”报警。

他话没说完,门就合上了。

谌颜蜷缩成一团,脑中仍是一片迷云。

一点野果顾不得充饥,很快他又饿了。饥饿太难熬,谌颜只能强迫自己睡觉。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谌逸在唤他。

“哥。”

真的是谌逸?谌逸怎么会在这,他带人来找他了吗?

谌颜心里燃起希望,高兴地说:“阿逸,我在这里。”

谌逸推开门,他却愣住了。

“……原来,你的腿好了啊。”

他看着弟弟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盯着他的目光还是像以往那般。儿时还是纯粹的贪恋,现下不过是看似平静,实则偏执和疯狂都已经藏不住了。

“嗯,哥哥不开心吗?”

“我被人关在这里,你带我出去吗?”谌颜不由得低下头,躲避他的注视,抱着曲起的双膝。这是极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哥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

谌逸伸手摸上他的脑袋,柔软的发丝划过指缝,指尖碰到颈后的皮肤时,鲜明地感觉到谌颜的脖颈起了一片疙瘩。

“……”

他没说话,谌颜似乎下定决心,拉着他的手说:“谌逸,趁他还没回来,带我走吧。”

谌逸垂眉,看到他手上的镣铐。

“没关系,你帮我去外面找把刀来。”谌颜眼里已经没有理智了,声音也在颤抖,“把我的手砍掉就好了!”

“我怎么能,让哥受伤。”声音轻得近乎呢喃。

“爷爷和妈会恨我的。”

“……”谌颜撒了手,往后缩了些,“那你走吧。”

“我走去哪?”

他烦躁得想捂住耳朵,不想听见谌逸低沉压抑的话。

“没有你的地方,哪里都容不下我。”

谌逸碰到冰凉粗糙的锁链上,沿着边缘一路抚摸下来,温柔得像对待爱人。

谌颜捂住一边耳朵,另一只手抬不起来。耳中一片混乱的耳鸣,谌逸再靠近一步,他就应激地大吼:“你别过来!”

“……”没想到谌逸真的停下了,他凝视谌颜将近两分钟,才快步离去。

他走后,谌颜才脱水一般大汗淋漓地倒在床上,压着胸口呼吸。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心理打击太大,竟一时压住了不适,昏睡过去。

之后三天,都是姚昧来看他。相同的白粥,这粥上撒了一点炒香下饭的野菜干。

问有没有别的菜,姑娘又不回答,只一味地摇头,酸涩的野果倒是越来越多了。

谌颜让她一口一口喂着,眼睛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姚昧也没有说话,给他倒了水,拿了新的野果,她还摘了几朵带着露水的鲜,插在柜子和墙的缝隙里。

不是谌颜不想说话,只因为体力虚弱,意识还没清醒。他看到才意识到姚昧已经来过了。

他过去拉长了胳膊将取下来,抚摸野雏菊的露水,再凑到鼻尖闻了闻。好想吃米饭啊……每天就只有一碗粥和一点野果充饥,他都快饿糊涂了。

谌逸再没来过,他也需要自己平复才来面对他吧。想到这,谌颜已经有了决断,既然情况明了了,更不能丧气。

这个兔崽子。谌颜生起怒气,不小心掐断了枝,茎中粘稠的胶液沾上手指。

他将放到桌上。现在他是彻底脱离人群了,没有人会想到他会联系他,得靠自己脱困,希望就在姚昧身上。

这姑娘他还是了解太少了,不过本性是善良的。早点良心发现帮他报警吧。

睡了又醒,谌颜已经无聊到开始拔瓣数时间。谌逸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哥。”谌逸看到他醒着,脸上挂着笑,“我烧了水,晚饭前先洗澡吧。”

“……好。”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他看到那个熟悉的桶又被推进来,接满水,门被关上了,谌逸没有出去。

“哥,是没力气下床吗?”

“我没这么虚弱。”见他要过来,谌颜赶紧说。

他熟练地捧着镣铐走路,也习惯了脚下扎人的稻草。但到了桶边,又不知如何是好。

谌逸找准机会殷勤地凑过来,“哥,我帮你脱衣服吧。”

“不用。”他偏头躲过谌逸的气息,却被揽腰贴上来。

“什么都看过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人在他耳朵上吹气。

谌颜觉得他不应该像个姑娘一样被调戏。他抵着谌逸的肩头,两下就被扯掉掩体的衣物,随后谌逸将他抱进水里。

水温比较热,很快让他热红了脸。他背对着谌逸,掩耳盗铃般不去看他。

但他听到谌逸也脱了衣服,迈腿进来。这桶不大,容下两个成年人很勉强,稍稍动一动就会造成肉贴着肉的尴尬局面。

谌颜觉得更热了。谌逸将水浇到谌颜光滑的背上,自言自语地说:“哥身上的痕迹都消得差不多了,头上的伤好了吗?”

“结痂了。”

他没想到谌颜会回答,微愣一瞬,他哥比起曾经,坚强太多。

谌逸高兴地抱住他,将他耳朵上略长的头发吹开。谌颜全身都僵住,屁股上抵着个什么玩意?

“洗澡就好好洗。”谌颜皱眉,回头推开他的头。

谌逸则嬉笑地说:“明明哥也很想要啊。”

他摸上谌颜半硬的性器,谌颜喉咙滚动将呻吟咽下,无话可说了。

“嗯……”

揉了几下,谌颜就软了腰,整个人依在他怀里。谌逸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停止了动作。

谌颜欲求不满地蹭了一下,听见他弟坏笑地说:“哥不能这么早射,每自己爽完就松懈了。”

“……”他低喘着,重新搭上桶边,这谌逸没有给他扩张,扳开屁股就把阴茎抵在穴口,缓缓插入一截。

谌颜还是不好受,谌逸便退出来,再插入时涌进了温水,这奇怪的感觉让他微微睁大眼睛,自然而然放松了让谌逸一下捣到最。被柔软的肠肉细细密密地贴上,让他舒服得现在就想缴械。

“哥,你后面好会吸。”

这句夸奖把谌颜的喘息都气急了,却也控制不住绞得更紧。他也是想得紧了,便闭上嘴,掐着谌颜猛烈地冲撞,搅得水桶噼里啪啦的,谌颜呻吟中都在分神担忧它会不会散架。

好在木桶和他一样身残志坚,谌颜无疑是不好受的,每挺进都有水冲进来,刷洗敏感的甬道。这感觉非常新鲜刺激,竟比摩擦前列腺还爽。

他被操射了一,后面谌逸射过了看他还硬着,将他从水中抱起来。把谌颜放在桌上玩弄。

“别弄了……”谌颜慌乱地推开他,可一只手哪能比得过两只。射不出来的感觉让他难受又羞耻,脸如出水芙蓉般流光溢彩。

谌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上更有技巧地挑弄,竟逗得它冒出些淅淅沥沥的黄水。

“呵……”

谌颜难过地低着头,忙憋回来,他噙着泪看到腹部和腿还有谌逸的手都沾上了。

“哥,没关系的。”谌逸憋着明显的笑意在他耳边说,“你最近吃得太清淡,都没货了。”

“……”谌颜猛地吸几下,嘴唇嚅嚅地发抖。

就不应该放弃啊叭叭叭叭……

## 乐不思蜀8

他的表情又让谌逸觉得怜惜,凑过来在脸上轻嘬,到了唇便含上。

一点味道也没有,也不脏。

但他哥可怜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勾得他心里痒痒的。即使黄昏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他还是把手伸到了湿溻溻的股缝中,搅动着穴里的水声。

“唔……”

再抱起他时,谌颜缩到他怀里,将脸埋到他胸口,闷闷地一声不吭。

他走到不远的壶旁,还差一米多锁链就到头了。谌颜被他放下来,他当然知道这个壶子是干什么的,只是不知这厮还想做什么?

“哥,你不会憋了一天吧?”他垫了垫谌颜两个囊袋,还摸上来在腹下轻压。

“呃……”谌颜站不稳,退了就撞到他身上。

谌逸已经比他高很多了,他的头顶只到弟弟的下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可他好像已经失去了所有思考方式和语言技能,连身体也摇摇欲坠的。

“哥不是想小解吗?”谌逸帮他把住性器,俯身将下巴搁在肩上。

“太远了。”谌颜推开他的手,假以厉色,“你把手铐打开,像什么样子!”

“可以的,哥试试就知道了。”

谌颜闭上眼睛,谌逸还在烦他,用指甲来抠弄最敏感的铃口,他已经快忍不住了。见他胸膛起伏,谌逸站起来,退后说:“哥,我不看你就好了。”

谌颜也来不及试探真假,便想疏解,偏偏这时被抓住了屁股,就算他刹车,被猛地捣到敏感点那一刻,还是没忍住迸发出尿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还没射完就已经站不住了,谌逸忙勾住他的腋下。沉重的镣铐扯得手臂生疼,谌颜边崩溃地哭着,性器还在胡乱地抖动,后面谌逸就开始动了。

“呃呃――”他抬起谌逸一只腿,让他哥完全倒在他身上,才隐约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莹莹的一串泪珠压着睫毛,像孩子一样情绪都浮现在脸上,慢慢地渗进了欢愉,就算随着他的律动在腿间抖动的性器还在没法控制地失禁。

“呜呜……”

感觉他哥快哭晕了,谌逸才大发慈悲地停下来,将谌颜抱到床上,肩上扛着两条修长的腿,一下桶进湿漉漉的后穴中。

谌颜被顶得眼里的泪光一颤,又往旁边流了一滩。任何人对他做这种事都没法像现在这样让他绝望崩溃,谌逸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小腹被精液撑得鼓起,谌逸泄了两回,还是不想退出这魂牵梦绕的小穴。他捧起谌颜惊恐的泪眼,天幕已经彻底暗下,谌颜看到他的脸一片漆黑,活像来找他偿债的恶鬼。

可他又做错了什么?

“哥。”谌逸耐心地将他眼角的泪摸去,即使擦了之后又涌出更多,但更像渡进他心底沟壑的甜蜜。

“我恨你。”他说得极轻极慢,看到谌颜眼里的波动才稍稍笑了,“看到你笑我的痛苦就跑出来,看到你哭我会开心得欢天喜地。”

“……”谌颜发怔地睁大眼睛,这句话原本并不是这样。

男孩笑着递给他一幅画,画上一个抽象的简笔小人在笑,底下还有狗爬的字写着一句话。

「哥哥,看到你笑我的痛苦都跑走了,看到你哭我会难过得万念俱灰。」

“新学了成语啊,画得挺好的,就是字可以再写好一点。”谌颜没什么感情地敷衍道,将纸退还给谌逸,他的手上因为缝娃娃扎的针孔还没消完。

谌逸摇摇头,不肯接。他便冷漠地将画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撇下谌逸一个人。

“啊……”

这些记忆谌颜也记不清了,但“我恨你”这三个字扎着他,就和身上的谌逸一样沉。他向来与人和善,某些时候甚至于懦弱,怎么会招人怨恨呢?

谌逸在黑暗中也看不太清,只从消瘦的下巴吻下来,能衔起表皮便重重吮吸,让谌颜的啜泣声开始颤抖。被含住锁骨时,他伸出手搭在弟弟毛茸茸的脑袋上,没有使力,说不清是想拉开他还是想让他咬得更用力。

他亲了良久,从锁骨吻到肩上,抓住谌颜的手撑在上方,随后重重咬上光滑的肩头。

“啊啊――”这下把昏睡的谌颜疼醒了,便感觉后穴里的肉茎再硬起,顶得他的腿撑也撑不住。

“阿逸……别弄了,我好累……”

“哥,在让我要一。”谌逸安抚地亲着他的唇,随后起身抓着他的屁股猛干,每都拖出许多精液,又被顶了回去。

“呃呃……”谌颜连呻吟都顾不上了,认命地用虚弱的手臂遮住眼睛。

谌逸做完也没拔出来,将他哥拉过来抱在怀里。谌颜在他没射之前就晕了过去,最后只他怀里发抖,谌逸便用力捆紧,不让他哥这么冷。

第二日天微微亮的时候,谌逸就醒了,他凝视着眼前的后脑勺,贪恋了半响,才把发硬的性器从温暖的菊穴中拔出来。

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让谌颜给他操到哭还含着他睡了一夜什么的,简直让他控制不住还想再要。

可是谌颜真的太虚弱了,再这么下去容易得病。

他离开后,谌颜在梦中都舒展了眉头,不过后穴失禁般流出精液的感觉太奇怪,让它又皱起。

谌逸走出房间,屋外已经有人在张罗弄饭了。

“你以后,不用再过来。”

姚昧正准备掀锅的手一抖,碰到滚烫的铁皮上,被烫得退后一步。

她回头,愣愣地看着谌逸:“什么?”

“阿颜我来照顾就好了。”谌逸朝她走来,比起坐在轮椅上多了几分压迫力,让她觉得陌生。

“之后还想拜托你一件事,做完这件事,你就把过去都放下,去外面过自由的生活。”

*

“哎呦,妹子看看吧,这山上刚挖的新鲜笋子,可香可脆了!”

“姑娘看看我这瓜吧,又甜又大,保证不缺斤少两。”

“不了不了……”孙怡连连后仰,一身腱子肉的摊主举着西瓜站起来好像要用瓜砸她脑袋。

“我不吃瓜啊谢谢。”

“诶,你别走啊,这上好的麒麟瓜。”

孙怡连忙钻进人群里,她刚到大湾罗,然后就蒙圈了,大湾罗好几个村落,她又不清楚谌逸老家在哪个村。

她已经放弃一半了,这大好的国庆假期去哪玩不香啊,正巧赶上赶集,就再看看有什么新鲜的一起带回家。

哪能想这些摊主都这么热情,好几个挑瓜的客人就拉着她说话,这人长得好看啊,烦恼就多了。

孙怡美滋滋地继续看摊,突然发现有一个特别不一样的。

“妹妹,你这些蘑菇卖多少钱?”

姑娘正盯着来来往往的脚印发呆,闻言还没回过神来,只下意识抬头朝她看来,随后眼里便出现惊艳。

“嗯?”孙怡歪了歪脑袋,弯眼眯起,越发笑得像个狐狸。

盯得姑娘马上低头,头上的银饰被震得清脆响亮,快听不见细若游丝的声音了。

“六十元一斤,买三斤就给你算一百五十元。”

“好,我要三斤。”孙怡豪气地应道,把姑娘吓得一抖,随后指着摊位周围摆放的雏菊和勿忘我问,“这些怎么卖?”

“……”姑娘小心翼翼地窥视,觉得她太耀眼了又不敢多看,“这些都是野……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都送给你。”

“那多谢你了。”

摊主在称菌子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年纪挺大的大婶过来拍了拍孙怡。孙怡往旁边退一步,还以为她挡路了。

“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吧,别被骗了!”大婶又凑进来,口臭和唾沫溅到了她的lv包上,让素质良好的孙怡都忍不住提了提嘴角。

大婶却没发现孙怡的尴尬,继续唾沫横飞地说:“姑娘你别看她的菌子好,可是吃死过人的,你没见着今儿这赶集人这么多,没一个人来买她的菌子!”

孙怡嘴角一歪,猛地看向摊主,她已经把秤放下了,也没出言反驳。

“称好了吗?”

大婶继续她自以为地好言相劝:“你别买她的了,我认识一个专门卖菌子的……”

没等她说话,孙怡便出口打断:“不用称,你摊上的我全都要了。”

“……”这下周围的吃瓜群众都傻眼了。

姚昧沉默地把菌子和鲜都收到箩筐里,跟着孙怡离开集市。

她想起谌逸的话:“你这几天去镇上赶集,穿漂亮点,最好带上最显眼的头饰,位置差点没关系,她会看到你。”

“你想办法让她雇你做向导,之后等我联系溪道远,和他交接后交给他去办。”

她没想到孙怡会是这样一个人,外面的女孩子都是这么好心吗?她知道她要乐观开朗些,才能引起孙怡的注意,只是是银饰太重了,压得她抬不起头。

“嗯,我想找个宾馆,你知道在哪吗?”

“宾馆就在前面,不过它的卫生不太好,你要不要……”姚昧意识到她在说什么,猛地收回话。

“真的吗?那我去看看,这种酒店不能太惯着它,得举报给监督所。”孙怡一拍掌,瞥了一眼扛着箩筐的姚昧。

“诶,让你背了一路不好意思啊,这边有快递站不,我先把它们寄回家。”

“没事,不重的。快递站吗,就在前面。”

姚昧指了一个方向,弄好之后孙怡又说:“还麻烦你送过来,我请你吃饭吧。”

## 乐不思蜀9

“你喜欢吃什么菜?”

“我都行。”见餐馆的饭桌油了,她扯了三四张纸,把整张桌子都擦了一遍。

“那我随便点几个了。”孙怡大声嚷道,“老板,炒个红烧鱼,蒜薹炒肉,鱼香肉丝,炒蕨粑,玉米排骨汤。”

“好咧。”老板娘从厨房出来,在记账本上刷刷写下一串,高高兴兴地回厨房了。

“我们吃不完吧。”姚昧已经呆了。

“等下打包就是了。”

“……”姚昧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怎么称呼你?”

“我叫孙怡,怡然自得的怡。你呢?”

“姚昧。”这下人没得跑了,姚昧在心里缓缓叹息,“原本娘亲给我取名姊妹的妹,但是登记的时候写错字了。”

“嗷,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含义,大智若愚啊,拾金不昧什么的,很酷啊。”

“我不懂那些,没上过学。”

孙怡闻言微微吃惊,没想到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竟就在眼前。她在心里唏嘘,问道:“那什么,昧儿你明天还去摆摊吗?”

姚昧点头,孙怡就说:“你一天摆摊赚多少钱啊,我出三倍价钱给你,当我一天导游怎么样?”

这白给的人头,她竟然还有些迟疑。之前明明有意无意害了这么多人了。

“嗯,但是,不要钱。”

孙怡挠挠头:“这多不好意思啊,我再转五百块给你?”纯属于土豪散财。

“那不是我的账户,真的不用了。”

“……那行吧。”

第二天,姚昧来找她的时候,孙怡还是素颜,就让姚昧上来等等她。

小旅馆还算干净,并不是她昨天胡扯的那样。孙怡一边对着镜子画眉一边和她说话。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这边是山区,村落都是侗寨,外人来得比较多的地方在梁卞,你可以去那里玩几天。”

“可以啊~”

这时孙怡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把姚昧吓一跳。孙怡看到她的反应噗嗤一笑,让她把手机壳都镶砖的手机递过来。

“喂,哥?”

“你去哪了?”孙泽在另一头很暴躁。

“老娘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在大、湾、罗!”孙怡遇冲则冲,也暴躁了。

“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你才给我滚,滚尼玛呢!”这兄妹俩两句话就不投机了,孙怡啪地一下挂了电话,连带把她哥拉黑了。

“怎么了?”姚昧在背后小心翼翼地问,窥见了孙怡的解屏密码。

“别管他。”孙怡挂了电话冷静了一点,将画歪的眼线擦掉。

“哦……”姚昧盯着她的手机,好奇地问,“那些是真的砖石吗?”

“噗……”孙怡一笑喷,口红也涂歪了,“不是啊……我怎么敢把真砖贴手机上。”

“……”她一下羞红了脸,就不再说话了。

等孙怡化好妆,她俩就出门去粱卞。梁卞和大湾罗是两个地方,孙怡包了车过去,路上靠在姚昧肩上睡着了。

姚昧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在脑中思索这是哪种香,又不太像香,她会记住这个特殊的味道的。

下了车,两人先在村里找到一家民宿休息。在梁卞玩了两天,孙怡听说附近的山里有瀑布,兴致浓烈地想去爬山,姚昧就说她知道一个地方的瀑布很漂亮,但是很少人去。

孙怡包车让姚昧给司机指路。

“说起来,我这来是想找人来着。”

姚昧心里咯噔一声,放轻了声音问:“你找谁啊?”

孙怡偏头看她,但是坐在后排看不见姚昧的表情,“你认识一个叫谌逸的人吗?”

“不认识。”她快速眨了下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诶。”孙怡撑着下巴,看风景去了。

姚昧一直低头发呆,忽然听见孙怡说:“后面怎么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她也从窗户边看过去,孙怡包的是一辆小车,后头有辆大卡车,占着山道气势磅礴地驶来。隐隐看见司机,她就认出人了。

来了。

离得近了,大卡车很没礼貌地按铃。司机用方言骂了几句,开进前面一个门户的庭院,让大卡车先走。

重新在路上发车,姚昧按捺着狂跳的心脏平和地说:“师傅,你过了前面那个村,再绕一个弯道就可以停了。”

“这么快就到了啊。”孙怡惊喜地说。

“嗯。”很快,很快就结束了。

两人下了车,山路不好走,孙怡没走几步就说要歇着。

姚昧为难地说:“可是瀑布还很远,等下就来不及下山了。”

“也是,你怎么都不会累啊?”

姚昧将她拉起来,“我扶着你走吧。我是山养大的人,要是和你们一样娇弱那还得了?”

孙怡喘着气扶额:“还没人,用‘娇弱’来形容过我……”

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才见一片开辟过的水道,绿林间垂下雪白的小瀑布。孙怡脱了鞋过去玩,姚昧就在一片笑着。

她冲姚昧泼水,她只好躲一边去。

“你别跑啊!”

“衣服都湿了。”姚昧小声抱怨道,又看到孙怡抹掉脸上的汗,妆洗掉一半,眼前半湿的胸脯随着银铃的大笑弹动。

见她盯着自己的目光发直,孙怡毫不在意地说:“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还真是个清静的好地方。”

“受凉了会感冒的。”

孙怡随后就止了笑打出一个喷嚏。

姚昧忙开口说:“还是回去吧。”

“那怎么行,你说有个大瀑布的,用这玩意儿糊弄我?”

“……我看你也累了。”

“不行,今天我腿断了也要看到瀑布!”

可孙怡兴奋劲过了,爬上小瀑布就累麻了脚,姚昧说要背她,不然只能回家了。

“……”孙怡一脸羞愤地趴在她背上,“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背过我。”

姚昧心念一动,问道:“小时候家里人没有背过你吗?”

“诶,别说了,我爸妈是两个大忙人,我哥,呵他就是一个爱炸毛的傲娇受!”

“以前上山的时候,娘亲就是这么背我的。”

“真好啊……”孙怡喃喃道,最后竟然在她背上睡着了。

她一步步走着,随着天光昏暗,变得难过的表情也看不清了。

砰――一声枪响将孙怡惊醒,忙从姚昧背上下来。

“怎么回事?”

姚昧望向南边飞起的一片鸟雀说:“猎枪吧。”

“这是非法持有的枪支。”孙怡断定地说,她的警惕心砰砰直跳。

倏然间,周围都是草木皆兵的杀气。她紧张地抓住姚昧的手,让她抖了一下,但没抽出来。

“哈……哈……”

前方是慌不择路,手无寸铁的两个女生,孙怡一边跑一边打紧急拨打电话,但山里没有信号,身后时不时响起枪声,对她们步步紧逼。

爬山消耗的体力太多,两个人都满身的汗,但不能停下,有一子弹射中了姚昧旁边的树干。绝不是打偏,那个人能打中他们,在玩猫鼠游戏罢了。

找到有信号的地方……孙怡没有放弃希望,她将累瘫的姚昧拉起来。看着这双惊恐的眼睛,她也于心不忍。

“别放弃,我们会得救的!”

姚昧摇摇头,被她拖了几步路,突然踩空,滚到了塌陷的山洞里。塌陷很矮,孙怡将手伸给她。

“快抓住我!”

“你快逃吧,我的腿拐了。”姚昧无奈地说,“往山顶走,上面有信号塔。”

“不行,你会被他杀死的!把手给我!”

姚昧哭着摇头,不远传来恐怖的鬣狗叫声,两人眼中都出现恐惧。

“好,那你好好待在这,别发出声音。”

孙怡将一旁的杂草推过来遮住洞口,往回跑了些,看到了一身漆黑非常高大的凶手。两人对视的一秒,那人就举起了枪,孙怡机敏地躲到树后,子弹从树皮旁擦过。

凶手连打几枪,背后的树连连震动,簌簌地落下枯叶。接着枪声停了,他拴着的鬣狗冲她乱吠。

孙怡在腿上掐了一把,用最后的力气往山顶冲去,脚后跟留下一个冒烟的子弹。

凶手死死拽住数条兴奋的鬣狗,站在原地等孙怡消失在树林里,才气定神闲地迈开脚步。

离开姚昧那很远了,孙怡才停下来,躲到一棵树下。手机有了两格信号!!

她再尝试拨通,忽然背后又响起了叫声。还有一段距离,现在轻举乱动会被发现。

她将大汗淋漓的脑袋靠在树干上,手机紧贴着起伏的胸口。

溪道远环视四周,从杂乱的草里大致推断出她往哪跑了。

“小怡?”

接通了!――砰!

孙怡愣愣地看着前方的子弹,手机嘟嘟嘟地震动,发出一段杂音,电话忽然又挂断了。

她抓着衣服,绝望地瞪大眼睛。

砰――子弹打中了她的腿,她摔倒在地上。孙怡颤抖地摸到湿润的伤口,回头看去。

“小姐。”道溪远一手拖着夹在腋下的枪,一手攥紧闻到血腥味愈加疯狂的畜生,歪着脑袋笑道。

“别害怕,死亡很快的。”

孙怡回头,求生欲极强地往前方爬。

“为了让你死个明白,我不妨告诉你,也让你死后找对人报仇。”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那个刚认识的好姑娘,是她把你骗到这里来的。”

## 乐不思蜀1

“嗬嗬――”临死之际,孙怡发出了笑声。

她恶狠狠地死盯着溪道远。

“你的眼睛很美。”溪道远毫无感情地赞赏一句,子弹打穿了她的胸口。

几条鬣狗奸笑着扑上来,啃食还尚有温度的肉身,分而食之。

只剩下半边的眼睛无神地注视满天星光,一群饥饿的鬣狗将大部分人骨也啃噬吞下,只有几块连着肉的大骨头和一地破碎的衣服。血液将泥土都染红了,淅淅沥沥地从青色的草叶流下来。

姚昧一瘸一拐地靠近恐怖的尸体,还未满足的鬣狗用发绿的眼睛盯着她。

“她……她死了吗?”她已经没有腿的知觉了,靠到了树上。

溪道远笑了一声,打死一只攻击她的鬣狗,其他畜生便不敢轻举妄动了,继续捡没吃完的骨头。

枪声让她全身抽搐,撑不住地慢慢滑下来。

“小姑娘,不用太害怕。”溪道远破有经验地分享道,“明天去寺庙里捐点香火钱,再求点符,或者买点什么别的,她敢回来把她七魂六魄也给散了。”

她捂住耳朵,痛苦地闭上眼睛。

*

几天前。

每日保持整洁,连一粒灰尘都容不下的大庄园里,各司其职的仆人们统一集中在前院,雪白色的大门敞开,他们在两侧毕恭毕敬地低垂脑袋,欢迎新到的老爷。

这电视剧里的场景并不是时常发生,只是洛家的府邸继任给小公子后,他还没来到这里看过。

知道主人要回来,老管家便弄出这排场,理当会让这位以铁血手段压过了四个哥哥继承全部财产的小公子满意。

黑色的豪车在欢迎声中一路开进府邸门前,老管家挂着温和的笑容迎上,车上走下一位容貌英俊,举手投足都贵气非凡的少爷。

即使是最难缠的乞丐向他乞讨,都会露出如沐暖阳的笑容,让任何人都会觉得亲近满意。老管家更恭敬地低了头,少爷放缓了脚步,让他便于走路时说话。

洛沉听他将场面话将完,就让管家去休息了。这是洛家最豪华的庄园,每日都天价供养,富贵如同古时的皇宫。

他目不斜视,随女仆的指引来到卧室。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脸上的面具暂时放下,路过时镜面映出他精致的棱角和眼底的冷漠。

洛沉正准备脱下浴袍,手一顿,又将它拉拢。冰冷锋利的刀刃无声地贴到了颈侧。

“嗬嗬……”身后之人的声音异常尖锐嘶哑,“小少爷可别轻举妄动,我不经吓,万一手抖了,你的命也就玩完了。”

“你想要什么?”洛沉平静地问,匕首被随意地划了一下,白皙纤巧的脖颈便渗出血。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的命。”

“那你还等什么?”

沙哑的声音忽然转了音,弯弯绕绕地自然缠成了媚丝。

“小少爷不怕死,我却舍不得了。”随后这人嘴里弄出色情的舔弄声。

“……”洛沉的表情更冷,“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吗,忻田?”

一被道破,匕首又进了一分,涌出的血将半边胸膛都染红了。

“果然是你!”怒声撕裂了伪装,他的表情十分狰狞,“你把谌颜弄哪去了?”

“我没有干预他的生活。”洛沉十分坦荡,“不如你自己去问他。”

“你说谎,那贱人不就是你的人吗?”忻田捏紧了匕首,用了很大力气才没有让匕首继续入,不过尖刃仍在发抖。

洛沉轻飘飘地说:“你不是已经猜到他去了哪里吗?只管去见他,何必来我这涉险。”

忻田不甘心地收了匕首,洛沉回头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他能独身一人埋伏在这里,不实为那个组织里最优秀的杀人机器。

“赌局你已经输了,他没有选择你。”

忻田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凌乱肮脏的头发甩出一片犀利的弧线,眨眼间,红光便到了眼前。他穷凶极恶地瞪着这个大少爷,将手中沾血的匕首扎进桌面,仿佛它是这人的躯体。

“还没有结束。”

*

其他地方的剑拔弩张影响不到谌颜,他每天都吃不饱睡不好,谌逸不在了又无聊得很。

他再没见过姚昧,谈何归劝她。

今天谌逸出门前还让他在家别一直躺着懒动,有空多做提肛运动,气得谌颜想掀桌。他松都是因为谁?!

不过晚间见到谌逸,他又忍不住勾上来,两个人耳鬓厮磨地亲着,他拖着谌颜两条腿勾到腰间,解开裤子便插到温暖潮湿的后穴中。

“嗯啊……”谌颜低吟着,汗湿的眼底很快就被欲望溃散了。

他这么热情地讨好谌逸,不过是为了几口肉。

谌逸插了几下,头埋到他胸前,他便扯开衣领,露出一片红痕的身体,有的地方痕迹太了会变成淤青。胸口挺立的乳尖也被玩得十分肥大,被含住时身体都被刺激到颤抖,也夹得屁股里的性器更硬了。

他却毫不犹豫地退了出来,分离时与眷恋的穴口发出一声清脆的“啵”。谌颜脸上更臊,他抓着谌逸的头发,以免从他身上掉下去。

“谌逸……快进来……”

听到他的祈求,谌逸抬头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尖,将他抵到墙上扳开屁股,插进不满足地在皱缩的穴口。

“好……”谌颜抱着他的头,难以自已地呻吟。每听到他这么放浪,谌逸越发兴奋,直捣得他抓都抓不住了。

“呜呜……”

一番云雨之后,两人在床上抱在一起,静谧地享受温存。谌颜现在坐在他怀里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反正事到如今,他的情感差不多都麻木了。

他的手放在谌逸肩上,这人异常柔和的看着他,在橘色的夕阳下显得如此幸福。

谌颜眨了眨眼睛,伸手扯住他的耳垂,“今天,你抓到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都没有,鱼都没捉住。”谌逸惋惜地说。

“胡说,我闻到香味了!”谌颜皱起眉,肚子适时地发出叫声。

谌逸脸上的表情更加丧气:“这就是你每天这么想我的原因吗?好难过。”

啪――谌颜将他一边撇下的嘴角拍平,闭着眼贴上去。

直到柔软的、温热的嘴唇贴上他,砰砰直跳的心依然在宣泄满腔的不可置信。

这个单纯的吻持续了一分钟,谌颜才动了动酸涩的后颈,他离开后,谌逸又低头亲了亲他,才忍耐着吞咽说:“应该好了,我去把兔子肉端过来。”

“嗯。”谌颜还有些发蒙,脸上涨热,刚刚好像做了什么蠢事。果然人一到生死存亡节操都丢了哇。

谌颜越发在心里敬佩古代那些高风峻节的义士了。他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地盯着新鲜出炉的一锅肉,嘴里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谌逸拎出一块兔子腿,撕了一块,正准备自己吃,见谌颜的目光越来越凄凉,才将到嘴的肉投喂给他。

“我想拿骨头啃。”谌颜边嚼嘴里的边盯着碗含糊不清地说。

“你怕是想把骨头也吃了。”

“我有这么馋吗?”

“不知道野兔子有没有寄生虫,少吃点比较好。”谌逸说罢要把肉都端走。

谌颜忙拦住他:“别啊,我都没吃出味,你再喂我几块,至少也把那个腿吃完吧。”

谌逸这才地坐了回来,继续投食行为。

到了晚上,他几乎每夜都要与谌颜缠绵到极晚,在谌颜昏昏欲睡的时候摸到他鼓起的小腹上。

谌颜想拿开他的爪子,却被抓住了,他将谌颜另一只手也拿起来,锁链的声音让人清醒不少。

手指摩挲臂腕上薄薄的茧,继而摸到温热的手心,让谌颜忍不住蜷缩起手掌。

他晦暗不明地盯着身下的人,温情脉脉的旖旎缱绻莫名渗出些人的危险。

谌颜快没知觉的手臂抽了一下,偏头不再看他,“快睡吧。”

“嗯。”谌逸没再多说什么,躺到一旁,将他拉拢,分开了臀部,扶着性器埋入被使用过度有些红肿的肉穴中。

“呃……”谌颜发出一声低吟,默默在心里凄凉地叹气,随后陷入了沉睡。

天一亮,谌逸就离开了。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刚开始他还会在桌子腿上刻正字,有几全天都很恍惚,时间就记乱了。

他在床上抱着被子蹲着,视线无意地转向窗外,蓝色的缥缈的纱窗后,是蔚蓝如洗的天空,隐隐可见熟悉的山林,耳边也传来秋蝉的声音。

还没到冬天吧……谌颜在角落里看到一只黑蝶,不知何时飞到那的一动不动。它的翅膀真好看啊,尾翅有弧形的白色斑纹,镶着一点红色。

谌颜目不转睛地盯着它,蝴蝶未曾扇动一下,静静的,像是窗边一滴突兀的黑墨。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收回了目光。

它快死了。

晚间,他隐隐觉得谌逸快回来了,窗外开始下雨。果然,谌逸回来的时候被淋湿了,他抱歉地对谌颜笑笑。

“哥,久等了。”

谌颜摇摇头,觉得时机到了,他就和谌逸说:“别把我拴起来了,你把门锁上,我也没力气出去。”

“哥误会了。”谌逸笑着,头发还在滴水,他用冰冷的手碰到谌颜的侧脸。

“你怎么会离开我呢?只是万一有人想把你强行带走……”

“不会的。”谌颜摇头否认了,他是真心觉得不会有谁来救他。

小剧场

主持人:有请各位介绍一哈自己的优势

攻一:我学习好

攻二:有钱

三儿:我吊大活好!

我弟:……(无发言权

高下立判,摊手jpg

## 乐不思蜀11

让谌逸打开镣铐的事情就这么无疾而终,谌颜说他白天太无聊了,想看爷爷那些旧书解闷。

结果谌逸把书当柴火烧了。

他搬来了几个眼熟的箱子,和谌颜说这几天外面太潮了,先将纸箱放在了稻草上。

谌颜也没有去动它们。

这几日天降暴雨,好像要把泥土中的罪孽都清洗掉那般,连下了三天。

第三天雨刚停,谌逸就听到了敲门声。谌颜还在睡,他便轻手轻脚地起床,回头看到谌颜安详的侧脸,还想一亲芳泽,但俯下身来,他听到了谌颜在睡梦中的呢喃。

“小安……”

谌逸退后一步,手抓住桌角,掌心猛地压进钝角中,他像不知痛那样地用力,得以控制要将他覆灭的滔天怒火。

嗬嗬嗬嗬嗬……他在耳边听见一阵狞笑,眼中世界像被切片般扭曲,摩擦中发出类似于抓黑板的声音。

“阿逸?”背后有人小声地唤了一声。

谌逸快速整理了脸上恐怖的表情,转身走出房间。

“阿逸。”看到他,一脸落寞的姚昧露出笑容。

昏暗的天色下看不清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她头发也没整理,简单扎了两捆。身上的衣服还是很久以前的便装,胳膊腿都露出一截,被蚊虫叮咬了一片。

“你怎么来了。”谌逸不悦地皱眉,没有心情仔细探究她的异常。

姚昧抱歉地笑笑:“我要走了,来和你们告别的。”

“你想好去了吗?”谌逸语气柔和了些。

“没有。”姚昧摇头,“但是留在这会给你添麻烦,所以我打算雨停了就出去。”

“……你有心了。”谌逸抬手按到太阳穴上。

“还有就是……”见谌逸看来,她忙低下头,“阿颜,对他好一些,你明明那么喜欢他……”

“不用你管。”谌逸打断她的话,放了逐客令,“你走吧。”

姚昧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声。她将地上的包背上,离开了这里。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她打算离开大湾罗,走到邻县去搭车,步行的路程也需要一天时间。

这几天没休息好,累得比往常早,还没到地方天就彻底暗下来了。那也没办法,山上没地儿落脚,她得到镇上。

看到山脚下细微的灯光时,她才觉得高兴,沉重的脚步也轻松不少。擦了擦脸上的汗,姚昧继续往前走。

可能是靠近了村落,周围反而更吵了,这么晚也有人上山吗?

真的有脚步声。姚昧奇怪地回头,就被一双大手隔着纱布捂住口鼻,她忙挣扎,抓到了手上的麻织手套。捂住她的手像是固定的钳子,力道奇大根本扳不开。

接着,脆弱的脖颈被另一只手卡住,捏着她咽喉开始用力,她才反应过来去抓这只没带手套的手。它的表皮没有一点茸毛,光滑且肌肉紧实。

是那个司机……被捂死的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双腿在地上乱蹬,她挣扎得不甚厉害,眼里的光慢慢消失时,凶手还发出一声轻笑。

“小姑娘,不是我残忍,要怪就怪你那哥哥太无情了。”

他把姚昧的包捡起来,将失去意识的身体抗到肩上,慢悠悠地下山去了。

山脚停了一辆大卡车,尸体被他扔进车,锁了车厢开回大湾罗。

开过了几个山头,车灯忽然照到一个背着旅行包的青年人。

青年站在马路边上,放下挡住车灯的手,露出一张年轻且天真的脸。

“师傅,您是去大湾罗吗?把我也载上吧。”

溪道远让他坐到副驾驶,重新发了车。

“你怎么这么晚还爬山?和家里人闹矛盾离家出走啊?”他故意粗着嗓音问。

“也不算吧……”青年看起来没有觉得他不对劲,他将书包放到大腿上绑好安全带后,叹了口气说,“家里人也不希望我出来,算偷跑来的。”

想起出门前姐姐说的话,要帮他看运势,结果咒他有血光之灾,非把他关家里。

“不去上学啊?”

“已经毕业了。”他尴尬地问,“师傅,你这车是开到大湾罗的吗?之前我包车的司机犯糊涂了,开得东倒西歪的,差点出车祸,我说了他两句就把我一个人扔路上了,不知道他回去有没有出事……”

溪道远呵呵笑道:“犯毒瘾了吧,很多夜里跑车的司机都是毒贩子。”

“啊?”小年轻脸都吓白了,“您开玩笑呢?”

“你前面就放着一包,要不要试试看?”

“不了,您留着自己用吧。”他额头都吓出了汗。

溪道远似乎觉得缓和了气氛,才问:“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安旅晖。”

卡车猛地刹车,还好他绑了安全带。他疑惑地看向司机,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口鼻,脖子上也被扎了一针,他刚冲这人挥出拳,又轻飘飘地落下了。

溪道远看着瘫在副驾驶上的人咧开嘴角:“意外收获啊,这是。”

他不怀好意地盯着昏迷的安旅晖,扯下了手套,用那只被抓伤了的手摸到他的咽喉,缓缓用力。

*

夜半三更,林里的小屋还亮着细微的黄光,赤身裸体的两个人在床上纠缠着,其中一人手上还带着镣铐,被玩弄得哭泣不止。

“啊……不要了、谌逸,不要了……”

谌逸将试图逃走的人抓了回来,捏住他的臀部,弹了弹眼前正插着一根竹签的阴茎。

“才进去几毫米,哥你多忍耐一会儿。”他一手把住竹签,微微转动,谌颜便抽搐地发出尖叫。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

致命的地方被堵住塞进硬物,即使这竹签被削得再怎么细,对于脆弱的导管来说,无异于最痛苦的刑罚。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谌逸这几天又开始发神经。昨天滴蜡留下的淤青还在疼,今天就弄出这根东西来折磨他,他迟早要被玩死。

“求求你,谌逸……”恢复一点意识他便求饶,“我什么都答应你,别再弄了……”

“好痛、好痛……我会坏掉的……”

“哥嘴上说痛,那为什么后穴还这么淫荡?”谌逸将手指插进痉挛不止的甬道中,刮弄着敏感的肉壁。

“呃呃……”谌颜眼前涌出的泪更多,“我想要你操我……你把它取出来吧……”

“那你要给我操一辈子。”

谌颜凌乱地点头,竹签才被缓缓拔出来,随后漫出浅色的淫液。还是受伤了。

他沉默地将谌颜翻成跪姿,一手抓上他的肩头,猛地撞进他的身体里。疼痛还没散去便迎来欢愉,他都快分不清这两种感受了。

前面被疼萎了,即使再怎么淫叫,也只冒出些液体,始终硬不起来。谌逸撸了几下,反倒觉得后穴吸地更卖力了。

“哥……”他扯起谌颜被汗淋湿的头发,盯着他迷离的眼底说,“就算我死了,变成鬼也要来操你。嗯?你就这么会勾引人?”

“我没有……”谌颜下意识辩解,随后就只剩下跌宕起伏的呻吟。

谌逸拔出来后,他便没了支撑倒在床上。借着微亮的天光下勉强可以看清谌颜身上的惨状,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不是淤青就是掐痕,上身见血的齿印也特别明显,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被野兽侵犯了。

就连嘴角也是红肿撕裂的,呼吸的时候嘴唇在轻颤,实在是太疼了,在梦里都不得安生。更别说两瓣肿起的屁股,股中的精液好像流不尽那般,穴口也肿大了一圈合不拢,可怜兮兮地翕动。

他不知道谌逸什么时候离开的,就放任他这样晾在床上,全身都散架了,他也没什么心情去埋怨对方。

他不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既然怂了,就一怂到底吧。

开门时吹进来的冷风让他打了一个寒战,他用尽全部力气来讲话讨好。

“阿逸,对不起……”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眼睛也又红又肿,鼻子里还在抽泣,“我想了很久,只是找不到机会和你道歉。”

谌逸关了门,站在门口静静地盯着他。

谌颜朝他爬过来一些,眼中都是乞怜和希冀,“之前,之前我们都还小,我也不懂事,我初中那时候对你不好吗,也是想要补偿你。”

“阿逸,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问你。”谌逸快步向他走来,冰凉的手抓住他的下颚,让他昂头注视着自己。

“你和多少人上过床。”

“……”谌颜眼里出现惧意,他刚想退缩,就被用力卡住。

“三个。”他喏喏地说,嘴唇都吓白了,显得嘴角的伤口特别明显。

“也不少啊,都是交往过的?空窗期没有别人吗?”

“没有。”他那时候一天到晚忙着打工,哪里有时间去酒吧消遣。

“都是操你的吧?”

谌颜闭上眼睛,眼皮也在颤动。

“你是不是在想,那些老情人会不会来救你?”

“……他们不知道这个地方。”

谌逸一把将他的头甩开,谌颜还在发蒙,他就从外面拎了一个人进来,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那人摔疼了,无意识地哼哼。

“怎么会……”

“谌颜。”谌逸重新抓住他的脸,在他嘴角的伤又重重咬了一口,让谌颜吸气痛呼。

“接下来,就让他来陪你。呵,你是不是开心多了?”

## 乐不思蜀12

直到谌逸扔下他们锁了门,谌颜都还没回过神来。

眼前的人的状况不必他好多少,他双手双脚都被绑在身后,身上的衣服全是淤泥,还好没有血。他似乎昏迷了,脸趴在地上,也不一定是安旅晖……

谌颜现在还是裸着,房间里又被关了第二个人,他想先找个裹体的,就把床单扯下来。

“喂,你还活着吗?”他的嗓子还很哑,谌颜清了清喉咙,“哥们。”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谌颜想着他至少没被捆成这样,就想帮他。

可是谌逸就把人扔在门口,谌颜那根链子连房间1/3的面积都够不到,很快就到头了。

“大哥,你醒醒,别睡了。”谌颜皱着眉打量他,有些焦急了。

仔细看,他也太像安旅晖了,这种穿衣风格和体型,还有给他的感觉。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现在应该在长沙工作才对。

“安旅晖。”谌颜就试探地唤道,没想到这人刚好醒了。

“呃……”

他动了动手脚发现扯不出来,头抬起一些,恍惚地看向人影的方向。

模糊的影子聚焦成谌颜的模样,他还觉得是看错了,使劲眨了眨眼睛。

“你……”谌颜不自知地放柔了声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阿颜……”安旅晖叫出他的名字才知道声音干涸成什么样了,喉咙里还都是铁锈的味道。

他迷迷糊糊回忆起之前的事,那个司机把他扎晕之后就关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只给他一点水续命。

“你别说话了。”谌颜也不忍心听到他的声音,“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点头和摇头,好吗?”

安旅晖点点头。

“你是来找我的吗?”

点头。安旅晖看到谌颜的眼睛亮起来,他身上也很凄惨,露出的手臂和腿上都是凌虐的痕迹,还有背后那条锁链……

他不由得落寞地低了头,他找到了阿颜,却反被下黑手。他是来帮阿颜的,并不想给他添麻烦。

“你先别动,手都受伤了。”谌颜看他又开始挣扎,手腕的绳子都被磨到了肉里,看着就疼,可是绳子还是绑得很紧。

“你看能不能挪过来,我帮你解开。”

安旅晖点头,开始尝试活动膝盖,这样动太累,谌颜时不时让他休息一会儿,接着问他想了解的信息。

“你出来的时候有其他人知道吗?”

点头。

谌颜燃起了希望,“他们知道你的目的地吗?”

安旅晖一顿,缓缓摇了摇头。他不敢和家里人说是来找谌颜的,不然真会把他锁家里不让出去了。

“……”至少安旅晖失踪他们会报警吧。

安旅晖靠着意志力爬到谌颜的方向,谌颜为了让他少受些苦放开掩体的被单,手臂拉长了够到安旅晖身上。

即使有了心里准备,他还是惊愕地瞪大眼睛,嘴唇愤怒地颤抖。谌颜正摸索他背上的死结,见他露出如此屈辱的表情,忙背过脑袋。

他脸上还是强装的镇定,手却忍不住发抖,结又扣得很死,压根解不开。于是他跪下,将锁链扯到最直,在寂静的房间里哐哐作响。

就连屁股尖上都有一个明显的牙印,安旅晖将眼睛瞪得通红,谌颜在他背上用牙咬绳结,他的手碰到了光滑的肩。谌颜咬了很久,感觉门牙都要啃掉了,结才松了这么一点。

他歇了一会儿,让安旅晖再挪过来点,不然左手也得脱臼。

他看到安旅晖湿润的眼睛微微一愣,安慰道:“别哭,我们会得救的。”

“阿颜……对不起,我又搞砸了,我是想救你的……”

他的声音都哑到听不清了,谌颜却觉得温暖,被囚禁了这么多天,脸上第一展露出笑容。

“我知道。”

这把安旅晖看愣了,心心念念的就在眼前,把他感动得哭声更猛更凄厉:“阿颜、阿颜――”

“你别哭了,你都没喝多少水。”谌颜心疼地看着他,安旅晖的嘴唇沾满了尘埃,又裂开露出猩红的唇肉组织,他哭的时候嘴张这么大,裂口更了。

他把谌颜也感染得想哭。他朝安旅晖的脑袋爬来,俯身在他的嘴唇上舔舐,尝到唇上咸苦的灰尘,或甘甜的血和泪,还有略酸略腥的伤口。

他见安旅晖的哭声微弱,在浅浅地抽气,才抬起头看着他。

“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让你这么伤心,真的很抱歉。”谌颜满怀愧疚地叹吁。

常言道患难见真情,他对安旅晖是真的不舍,也非常感动。谌颜擦了擦眼角的泪,趴回安旅晖背上,继续开解绳结。

“阿颜。”安旅晖的嗓子彻底没声了,就在心里一声声念着。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总算把绳结解开了,才将安旅晖僵硬的手脚放下来。被捆太久了,他现在还是动不了,谌颜扯过被单遮住下身,帮他捏手按摩。

“阿颜,地上冷,你回床上去吧。”安旅晖见折腾到天都黑了,便说。

“……”谌颜摇头。

安旅晖却看出了他的心思,心里高兴也更精神了一点,他舔了舔唇说:“是我没用,阿颜你先去床上,等下我起来就去找你。”

“……”这话谌颜都不知道怎么回了,这货的本质还是没变啊。

“别逞强,你一个人站不起来的。”

安旅晖动了动手抓住他,谌颜便两只手握紧了。他抓着谌颜,就好像获得了力量,全身的关节像生锈般发出很恐怖的声音,腿撑起来一点,又重重摔下,这样两三后,谌颜先受不了了。

“你别动了!”

“阿颜,我没事的。”安旅晖反倒宽慰他。他在黑暗中看不清谌颜,但在脸廓隐约看到了晶莹的水滴。

他便用手臂撑着爬来,伸手碰到谌颜脸上,果然湿湿的。明明是最为凄惨的时刻,他却好像触碰到珍贵美好的幸福。

手无力地滑下来,谌颜抓着他也在颤抖。安旅晖便再靠过来些,将他轻轻拥住了。

两人在稻草上相拥了一夜,安旅晖醒来的时候就枕在谌颜大腿上,谌颜还在睡,被单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他都没穿衣服。安旅晖忙脱下外套,给谌颜盖上。

谌颜缓缓睁开眼,看到他还有些错愣。安旅晖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让他终于确定了眼前的不是幻觉。

但是安旅晖来了,情况并没有好多少。他之前被打了麻药,饿了十天,现在还能动简直是奇迹。

他们把被褥扯到地上垫着,谌颜只穿了外套,也不要其他的衣服。

谌逸出去之后再也没回来过,第二天第三天他还不想看到谌逸,但到第四天,安旅晖一直昏迷不醒,他也快撑不住了。

他用放空的视线注视桌子旁的保温壶,现在最后一滴水也被喝完了。安旅晖不愿意喝水,都是谌颜趁他睡着了喂给他的。

没有水,人最多只能活四天。他们有两个人,难道要……

谌颜再熬了两天,也快神志不清了。他太渴太饿了。

其实和安旅晖死在一起挺好的,下黄泉也有伴。谌颜苦中作乐地想,忽然靠在他身上的人也颤巍巍地动了。

“阿颜,别怕,还有我。”安旅晖对他扯出一个十分虚弱的笑容。

谌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别怕……”安旅晖也有些神志不清了,他看到谌颜如此憔悴,心疼得快碎了。

谌颜的意识变得模糊,偏头缓缓地合上眼。安旅晖却慌了,他颤抖地碰了碰谌颜,呼吸薄弱到将近没有,嘴唇也是惨白地翻着干裂的死皮。

快想办法,想办法救救他……

食物、水、水、水水水……他的眼睛才瞥到自己的手,已经瘦到了只剩皮包骨,只是手腕的青脉十分扎眼。

他便将手放到嘴边,合拢了牙齿慢慢啃啮,完全咬通了静脉,才将手举到谌颜嘴边。

暗红的鲜血沿着枯槁的胳膊颤抖地流下,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谌颜的嘴唇沾了几滴血,也沾染了诡艳的气息。

他伸出猩红的舌尝到了美味,便寻着芳香吻到了正在流血的手腕上,开始情不自禁地吮吸。

太好了……安旅晖觉得庆幸,放心地睡去。

谌颜醒来看到身上一片红,懵了。他舔了舔嘴唇,满嘴的血味,他干了什么?

安旅晖的手……他震惊地看着倒在一旁的人,手腕虽然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伤口实在触目惊心。他的脸白得和死了一样,谌颜慌乱地推着他。

“安旅晖、安旅晖!”

他感觉不到这人的呼吸了,谌颜忙用两只手压在胸口,想给他做心肺复苏。

猛地压了两下,安旅晖就被疼醒了。

“咳咳……”安旅晖轻咳着醒来,见谌颜那么伤心地看着他,他却缓缓笑了,白色的嘴裂开鲜红的牙齿和口腔。

“阿颜别怕,我也喝了……”

“你会死的!!你会死――”谌颜趴在他身上痛哭,安旅晖自觉虚弱,抢不过他的声音,于是用另一只还能动的手轻拍他的背。

谌颜抓住他的衣服,崩溃地大喊:“谌逸――谌逸!救救他,求你救他――”

可无论他如何哭喊,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 乐不思蜀13

几日大旱,屋内闷热,虫飞薨薨,愈加叫人觉得凄凉。

“阿颜……”半昏迷的安旅晖神志不清地唤着,手腕的伤已经化脓了,散发出一股腐臭味。

谌颜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注视安旅晖,却没在看他,他害怕又十分愧疚。安旅晖的脸色如死人一样苍白泛青,他整整昏迷了一天,忽然又有力气睁开眼睛了。

“阿颜……”他动了动左手,已经没法感受到身体的存在了。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燃烧着炽热的火。谌颜忙抓住他抬起的手,贴到冰凉的脸皮上。

安旅晖弯了弯眼睛,好像第一见面时那么害羞,又那么喜悦的傻乎乎的样子。

眼前不知为何变得模糊了,谌颜拼命地眨着眼睛,想要看清他的笑容。

“阿颜……别哭……”

安旅晖温柔地动了动唇,只是没力气了只能发出几个音节。指甲开裂缝里满是淤泥的指尖颤抖地沾到泪水,他的表情又变得不忍了。

“不……”谌颜难能发出声音,眼泪便涌出更多。

安旅晖捧着他的脸,将手腕贴着异常红艳的嘴唇,痴迷地凝视只为他开放的玫瑰。

“阿颜,别怕。”

他为什么,还能笑得这么幸福?谌颜摇头,身体却不是他想的那样。饥饿蚕食到了脊椎神经,食道喉咙被钻进了水蛭般刺辣难忍地发疼。

“千万不要难过。”

安旅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轻柔地吻着他的耳廓。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这几句话勒住他的喉咙,让谌颜陷入窒息晕厥,手却还抓着他的胳膊。异常火热急切的呼吸碰到肌肤,让它抽搐一下,却没有挣开。

刺痛让五指反射性地张开,随后又慢慢蜷拢。全身的感知都集中在被含住的皮肤上,像被包裹在温暖的羊水中接受供养,这些美好的幸福又被缓慢运输回去。

阿颜就像和他接吻一般那么温柔,他多希望他能快些啊,不止血,他希望能将他的魂、肉、骨都献给阿颜。他不愿破其迷妄,不要被超生,他应当是谌颜缺失的一缕孤魂,要永远与他相伴才对。

“哈……哈……”

眼前都变成了红色,书桌、墙角、窗户、门、这双手……都像被扎破皮肤那般渗出猩红的血,它们很快流到地上汇成血泊,又快速漫延来爬到他身上。

“不……”谌颜捂住脸,嘴里恶心的血腥味骗不了人……安旅晖……他怎么闭上了?

“呃……”谌颜抓着脖子上的筋,跪在一旁干呕,喉咙里很痒,要放到砂板上刮才能止痒――他只能吐出一些带血的唾液。

随后他又捂住嘴,仰头止住要涌出眼眶的泪水。等胸膛的起伏平静一些,他才重新爬到安旅晖身旁,将他的头抱起来。

“……”这个傻子。

你有爱你的父母、姐姐,对你极具期望的导师,那些相伴多年的伙伴,或是相谈甚欢有一面之缘的朋友……你都忘了吗?为什么要来……

谌颜抱着他,觉得他冷了,便挨得更紧,用唇细细亲吻他的五官,将盘旋在伤口上的飞蝇驱散。他整日睁着眼睛,还是熬不过疲惫的脑子,一时竟阖了眼。

吱、吱……细微的动响就能吵醒谌颜,他抬手打去,打中了一只活物,它便往桌下窜,只露出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腐肉吸引来了老鼠。

谌颜气得发抖,老鼠贪婪地盯着他,明显看出这人也很虚弱,根本奈何不了它。

他抱紧怀中的尸体,用力握紧拳头,手关节发出咔哧咔哧的响声,牙也绷紧了。他在黑暗中怨毒地瞪着老鼠,可畜生灵性不高,在几个桌子腿下面转溜溜地可开心了,时不时地吱吱两声挑衅谌颜。

谌颜在锁链上缠了一圈,在老鼠冲过来时猛地往地上砸,这畜生马上就被吓跑得没影了。

“……”谌颜将头搁在炕上,拉拢了安旅晖僵直的身体,他像闻不到臭味,一声不吭地抱紧他。

十五天,门终于打开了。

“……”来人看着他们走进,一步步缓慢地试探。

谌颜只盯着他,眼中没有特别的情绪。

“哥?”

这一声才把谌颜唤醒了,他眨了下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在清癯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谌逸的目光随之看向他怀中的人,这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臭味招来许多苍蝇。

“哥,他只是病了。”谌逸放柔了声音,用清楚的话语加强可信度。

谌颜向他望来,眼中出现一丝波动。他便继续说:“我把他送去医院,在他家人身边,很快就能得救。”

谌颜朝他张了张嘴,但没有声音。

眼前之人露笑,一笑可谓嫣然。

“好不好?”

谌颜缓缓点头,他便伸出手,从他手里将尸体拿走,却连一刻也装不下去,转身就捂着鼻子将安旅晖拖走了。

谌颜像明白什么,他将身上仅剩一件外套也脱下来,曲起僵硬的膝盖,抱着自己。

谌逸再进来,没急着和谌颜你侬我侬,先拿空气清新剂在屋子周围喷了一圈,边观察谌颜的情绪,将衣服被子都抱走了。

他又端来桶帮谌颜洗澡,洗到一般谌颜才反应过来,夺过谌逸手里的毛巾猛地搓身上,很快把皮肤搓红了,他又嫌毛巾弄不干净,就用手在根根肋骨突出的胸膛抓着,马上就有一片见血的抓痕。

“哥。”谌逸忙抓住他。

谌颜开始在他手中发抖,他放缓了力道,隔着水桶将他拥住,轻拍他的后背安抚地哼着什么。

“云散了风散了星星走星星走了。云散了风散了月亮走月亮走了……”

他耐心地等待谌颜平静下来,才松开怀抱。谌颜依然是恍惚的样子,看来受到的刺激太大。

不过人死了,什么都没了,他一点也不担心。

谌逸将房间理好,才将放温的粥端进来,喂谌颜喝完。再回来的时候谌颜已经背着他睡着了,他也没再多做什么,在他身旁躺下。

夜间,身旁OO@@地钻来一个人,谌逸便把他拥在怀中,微微偏头,就闻到了这人身上的暗香。

谌颜抓着他的衣服,却一时睡不着了。真的没办法了吗?对眼下的囹圄一点办法都没有?

????……杀了他就好了。

与其等着这人回心转意,可能永远也不会来的救援,不如一了百了……

谌颜下定决心,便闭上眼。

谌逸照顾他几天,都没有碰他,谌颜反倒主动缠上来,撩拨他的欲望。奇怪的是,他都把阴茎抵到他屁股上了,反倒来问:“哥,可以吗?”

“你进来吧。”谌颜偏头,不去看他。

他抓着谌颜的屁股分开,感觉他哥全身都瘦了一圈,唯独屁股上的肉还是这么多。

“呃呃……”这接受侵犯,却比以往更加痛苦难以忍受了,谌颜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坚强,竟忍不下去靠在谌逸肩上流泪。

谌逸体谅地停下来,要看他的脸。

谌颜便抓上光滑的后背,哽咽着说:“别停……”

他的身体都在谌逸沉默的顶撞下一颤一颤的,谌逸时而照顾他的性器,让细微的哭声也掺入了淫秽。

做了一,谌颜便体力不支了。谌逸撑在他上方,将他脸上的泪一点点吻去,整个眼睛也被含住。

谌颜感觉湿热的舌头在他眼睑上活动,时而舔刷溻湿的睫毛,让谌颜的眼球抖得更慌,呼吸也急了。

他含够了,就一路亲下来,用谌颜从未见过的温情作态说:“哥,累了就睡吧。”

谌颜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好在是没有锁链的右手。他点头,又主动往谌逸怀里贴去。

即使房事上体贴了许多,在日常方面,谌逸还是很小心谨慎,他不会把瓷碗留在房间里,一吃完就端走了。他的饮食一样被控制着,经历那半个月,现在他的力气更不如从前了。

就这么拖延下去,谌颜还迟钝着没有发现心理的异常。他比以往更焦急地等着谌逸回来,更自然和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照顾,没有他的怀抱便睡不好……甚至在激烈的性爱中感受对方,会觉得愉快轻松。

直到有一,他坐在谌逸身上,看到谌逸那截白皙如玉的脖颈,才想到用什么办法。

他兴奋得后穴夹紧了,谌逸便握着他的腰狠狠冲撞,将那双眼里的光亮都撞散了,才咽下发痒的喉间说:“哥,喊我的名字。”

“谌逸、谌逸……啊啊啊……”

他抓住冰凉沉重的锁链,眼角被顶出了泪。谌逸射出后,仍是兴致盎然地盯着他――就算我死了,变成鬼也要来操你。

好可怕、好可怕……谌颜止不住寒颤,牙齿也害怕地哆嗦。

谌逸便坐起来将他拥住,裹上棉被暖着。

“哥,我在的。”他拥紧了谌颜,搁在他肩上说,“没人会伤害你,别怕。”

谌颜听到锁链沉重的声响,才看到自己缓缓抬起的手,急切地攀上了这副身躯。

安旅晖把他最后一点勇气也带走了吗?

谌逸似乎察觉到他在分神,便在他肩上轻嘬,看到颜色乌青的皮肤含了细细舔舐。

他听到谌颜细小的抽泣,将他放下来,炙热的呼吸沿路到了锁骨……像是一只恶龙盘踞于金山,心满意足地将他拥有的所有财宝一个个含进嘴里。

说实话真不觉得我弟是疯批……在妈妈眼里他只是一个脑子有点猫饼的中二病,还达不到疯批的程度(

## 乐不思蜀1

十二月,平安夜。

霓虹灯下,华的长沙市比往常更热闹些,稍晚一点,都市人下班了,总要去附近的商场娱乐放松,以了解积压许久的压力。

可能更多数可怜的打工人还在加班,在辞职的底线上一忍再忍。

某位洛姓的交际名媛,在赴完一舞会后,拒绝了数位帅哥的邀约,急匆匆地走了。然而这还不停歇,她扫了一眼手机里的信息,妖艳的脸上勾勒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张扬地命令司机发车。

她也要加班了。

“小姐,到了。”

离市中心不过十分钟,司机便将车开进一座私人医院。洛郡下了车,眯着眼睛打量一会儿,确认这并不是自家的产业。

下一秒,她已经迈着大步走进医院。说不定是额外的,她那个神奇的小表哥,可是什么都能变出来。

询问了工作人员后,洛郡直接来到了顶楼的豪华VIP产房。

“洛小姐,那位女士一个月前就住进来了,昨天夜里开始宫缩,相信很快就能顺利分娩。”

“好,辛苦了。我在远看看就行了,不必告诉她。”

护士低着头答道:“好的。”

洛郡大大方方在电梯前宽敞的接待椅坐下,无聊地刷起抖音。等了大概四个小时,十一点多的时间,电梯门再一打开。

她轻飘飘瞥了一眼,随后脸上悠然的神色便被惊散,忙站起来,露出妩媚又不失矜持的笑容。

“恭喜啊,表哥。”

“洛郡,你在这做什么?”洛沉忙碌了一天,虽然脸上还挂着假笑,但语气稍显冰冷。

洛郡脸也一沉,正色道:“小表哥,你没听见外面那些谣言吗?说你强抢了林总的女人,洛少爷外表看着这么温柔多金不是,对女人又那么霸道,别说夺人爱妻,故意害人未婚先孕了,还不愿意……”负责。

洛沉顿步,回头瞥了她一眼,居高临下地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是又如何?”

“啊?”洛郡嘴角的笑僵了一瞬,随后夸张地放大了,“不是吧……”

“呵。”洛沉冷笑,领着她来到走廊尽头,点燃嘴上的香烟。

洛郡毕恭毕敬、胆小甚微地瞅着他。

这个小公主惯被宠坏了,表演几乎天衣无缝。他能走到今天也得益于洛郡的帮助,所以才会无所顾忌地试探他的底线。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洛沉一松口,洛郡的眼睛便亮起来,下巴也微微昂起。

“表哥,你还没放弃你那个老情人吗?”她仔细盯着洛沉脸上的微表情,得意地笑起来,“仅有一面,怪让人念念不忘呢。我打听了很久他的消息,但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真让人抓狂啊。”

“……”洛沉弹了弹烟,并不想和她谈论谌颜。

这时一名身穿蓝色塑料手术服的小护士小跑来,在离他们将近五米的位置停下,带着喜悦向他们通报。

“洛先生,孩子顺利生下来了。”

洛郡挑眉,见他将烟头摁灭,一手插在口袋里随护士走去产房。她在窗前不动,还是难以猜透这人的心思。

推开产房的门,孩子已经让抱走了,护工都退下后,洛沉才缓缓走进蓝色的遮帘之后。

床上的女人憔悴不少,脸上还有很多冷汗,两手无力地搭在两侧,失神地看向房间的纯白墙壁。

“你做得很好。”这话头就像大部分反派对工具人洗脑,洛沉也有所察觉,放轻了说,“之后的事,别想太多。”

女人缓缓眨了眨眼睛,孕晚期几乎每天都睡不好,然而生下那个人的孩子之后,她更加忧虑了。

“他怎么样了?”

洛沉静默半响,看着她的眼睛说:“等你休息好,自己去了解吧。”

“……谢谢您。”女人凄凉地笑了一下,“我和他已经没有瓜葛了。很抱歉,先生,我犯下了大错。”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有所疏忽。”

女人摇摇头说:“先生对我已经是仁义至尽,只是那个孩子,您让我留下来,必会是一个隐患。”

洛沉看着她,女人眼中有决绝也有不舍,痛苦地纠纷在一起,是大多数失意之人的表情。

“早点休息。”他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随后离开了产房。

*

冬季的山区里没有鲜和硕果,所有动物都在准备安眠了,犯下过错之人仍是沉默不语,又因为准备邻近的春节展露笑容。

一位陌生的外乡人走进了村庄,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和修型的长裤,显得颀长的身形更加纤弱,加上微微驮着背和文弱的脸,好似一吹大风就要被刮走了。

“你好。”他一路遇到人便招呼询问,“我是来这里考察的学生,要写一篇论文,能不能请老人家帮个忙?”

被他拦住的大爷有些为难,但看学生的样貌又是个和善的人,便放下扁担和他聊了聊。年轻人以论文的名义得到了不少消息,比如几个月前住在西边的人家接连死了两个长辈,疑似害死老人的姑娘也逃走了。

“要我说,他们就该报警!他们妈的死啊,也不像是自杀。”

“那家人是住哪里呢,我想去找当事人问问情况。”

“嘿呦,你看到那栋房子没,就在那咧。”大婶好心地给他指路,“不过你现在去也是白跑一趟,他们已经不在那儿了。”

“怎么会,你刚刚不是说之前还有看见那家弟弟吗?”

“唉,他们妈死后,就关了大门,神神秘秘的。而且我感觉,他弟怕不是疯了。”

年轻人搓了搓光滑的下巴,察觉事情还有隐情。他对大婶礼貌地笑笑,准备和她告辞了。

大婶还有些不舍地拉着他的胳膊肘,这一拽啊,就感觉小年轻不像他看起来这么薄弱,这手上的肌肉可紧实咧。她忍不住再捏了捏,眼前就见一片阴影,抬头看,面目和善的年轻人正皮笑肉不笑,目光狞恶地盯着她。

“哎呀!”大婶慌了神,松开油手,一溜眼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小伙子,怎的穿得如此单薄,你今天是不回去吧?这山里啊可不比城里头,夜里可冷了。”

“您真热心,我刚从外地过来,没带多少衣服。我赶紧把事情办完也能早点回去,多谢您了。”

“小事小事,那你就点快去。”

大婶摆摆手,见他走了,才拍拍胸脯安慰受惊的小心脏,接着那人忽然又回过头来,把她吓得不轻,动都不敢动了。

年轻人似乎没有看出她的惊慌,友好地挥了挥手。大婶也扯着笑容和他拜拜,看到这人走远去忙溜了。

一路来到那栋屋子前,门被一把大锁上了,他在周围绕了一圈,没过两分钟就找到进入的方法了。他将侧面的窗户撬开,翻进屋后,便闻到了一丝不对。

这并不是具体的气味,而是一种独特的直觉。他握上藏在背包后面夹层里的短匕,等眼睛熟悉了黑暗,才谨慎地迈开步子。

一楼的房间都没有人,他在临时住过人的那间屋子里找到了几部没电的手机,其中一部就是谌颜的。还有很多他的衣服也在,那他人在哪?

除了他翻东西的声音,天板好像有老鼠爬过,短促地叫了一声。他忙向一旁侧翻,只听见砰砰砰三下打到了他刚刚站的位置上。

“师弟,躲得真溜啊。”头顶传来了埋伏者爽朗的笑声。

忻田无语地将雪亮的匕首抽出来,吐槽道:“埋伏和命中率还是这么臭。”

天板上的猎枪被抽出来,一缕微弱的光明透进满是灰尘的房间里。他按兵不动,内心疑虑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不是很惊讶啊,自己就快死在我手里了。”

大门直接被踹开,高大魁梧的男人背光站在门前,将子弹上满。侧边的房门在晃,狡猾的猎物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像是拉着许久未见的故人聊家常,表情是那么轻松愉快。

“师弟,潜伏之前怎么没做背景调查,着急可是会没命的。”

不远,莫名焦躁的狗在冲人狂吠。还没到家的大婶被吓一跳,回头又看到了民警。

民警还在和邻居讲话,大婶一脚把狗踢开,过来凑热闹。

“你们最近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

“有咧有咧,刚刚有个蛮俊俏的小伙子打听我们这村,现在往老谌家家去了!”

民警记了他的样貌特征,和领导汇报之后就让大婶带他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西方走去,到了石阶顶层,最前方的民警忽然不动了,站在旁边的大婶吓得脸色惨白。民警回头让他们先回去,马上给领导打电话。

原来大门前就倒着一具尸体,死相极其狰狞,怒不瞑目,眉心竖直地插着一把匕首,身下的血还在流淌,没死多久。

警察将现场包围起来,将尸体转移到挑架上后让人过来核对身份。

“他是跑城里的司机,好像姓溪,平时懒得很,一天就跑一两趟,还是个新来的!”

“住哪里?不知道啊,可能是听不懂侗语,他也不常和我们闲聊,作风很奇怪。”

“这屋子还真是邪门,都死三个人了……”

孕妇是之前的白洁,前文出现过一(

这几天就完结了,(黑脸)我努力在让番外喜庆一点

## 乐不思蜀15

时间太难熬,谌颜忍不住开始思考,那些故事里没被勇者救出来的公主怎么样了。

看到勇士死在眼前,她会崩溃,一起殉情吗?或是得到了勇者的宝剑,鼓起勇气将恶龙斩杀?还有别的结局,被恶龙的假象感化,接受了他?

谌颜想起了还没打通关的《塞尔达》,他的勇者甚至连新手村都还没走出去。

他的一生,就这么窝囊地过去了,真的值得让无辜的人,为他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嘎啦……有人推开了眼前的门,让阳光照进沉闷的屋子里来。

谌颜抬头,却愣住了。

晨阳太过耀眼,他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影子,但绝不是谌逸。他应该高兴的,但为什么会手脚冰凉,为什么要发抖?

那人向他走来,他忍不住往墙角缩去,锁链的声音让他很烦躁,于是连头也缩起来。

“谌颜!”那人用力抓住他的手,声音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了。

他被抓疼了手腕,才抬起头。眼前的人他确实不认识啊,仔细看的话,五官有些熟悉,特别是那双唇,颜色淡淡的,形状很好看,淡妆下就很吸引人了……

“你不认识我了?”他痛心地眯起眼睛,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得快点带谌颜离开。

“阿颜,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他急切地将谌颜拥进怀里,谌颜还蒙着,接着有镣铐的那只手被拿起。

“我走不掉的……”

忻田端详了锁洞,这撬不了,其他方式也很耗时。谌颜的手臂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了,他用手掌握住,不忍又坚决地看着谌颜。

“我会把你带走。”

谌颜微微睁大眼睛,瞳孔蓦地剧烈收缩,被握住的手传来剧痛:“你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惨烈的大叫让忻田也出了汗,他的手持续地用力,控制力道将谌颜的手骨错位不至于骨折,就能拿出手铐。这虽然很遭罪,但拿出来后还是能复原的。

“不、不――你放手啊……”他疼得全身发抖,眼前汗淋淋的,手脚失去了知觉。

“别怕,谌颜,忍一忍。”他低头吻了吻谌颜的头顶,感觉到大拇指的骨头错位了,再扯一根,应该就能拿出来。

“不……我好疼……”

谌颜疼得呼吸不畅,只知道大口吸着气,极近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才明白是谁。

“放开他。”门口站着谌逸。

忻田盯着他,把脱到一半卡在四指关节的手铐放下。这人两手空空,什么武器都没有。

“好啊,我先把你宰了。”忻田将挂在包上的猎枪取下来。

谌逸盯了枪口数秒,没有去找掩体,反倒走近一步。他看似临危不惧,实则在观察谌颜的反应。

果然,见忻田要射杀谌逸,他忙抱上忻田的大腿。

“别,忻田,不要伤害他!”

忻田皱起眉,他很不喜欢这个人的眼神。

“求求你,把枪放下吧。”谌颜又哀求道。

忻田没有动,冲谌逸说:“你把他解开。”

“钥匙已经被我扔了。”

“呵……我背后还跟着警察,无论我能不能带走谌颜,你都得完。”

这话里的信息,再加上他手里溪道远的猎枪,和衣服上一点血迹,不难猜测那个人已经被杀了。

谌逸没说话,谌颜先慌了。

“那你快走吧。”他抓着忻田的衣服,仰头说,“我真的没事,不要管我了好不好?”

“……”忻田凝重地看着他,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远警犬的叫声。

他低头,在谌颜唇上亲了一下,小声地说了一句:“别放弃,等我。”

他和谌逸擦肩而过时对视了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快步走了。

谌颜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愈发觉得悲凉。警察很快就来了,他却没有一点能重获自由的喜悦。

谌逸来到他面前,蹲下来,捧着他的脸,用手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

“哥,我很高兴。”

谌颜看着他灿烂的笑容,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明明就快要大祸临头了。

他将谌颜脸上纷乱的头发撩到一旁,期待地看着他。没说话之前,就好像对爱人求婚。

“哥,愿意和我一起死去吗?”

会痛吗?这是谌颜脑海里第一个想法,随后他猛地点了点头。

谌逸的眼睛便炸开了烟,随后他喜不胜收地抱住谌颜,他从来没有因为喜悦变得那么难以控制,激动得全身发抖声音也发痫。

“好开心……”

谌颜也愣愣地抱住他,感觉到背上滴落的湿热。

“哥,但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啊?去死的话,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不――”谌颜听到他的话慌了神,忙抓住他,“你不能死、不能死……”

“呵呵……”

警察闯进来时,便看到受害者和加害者紧紧相拥的场景。

*

得到消息,洛沉令助理推后了今天的所有行程,第一时间赶去警察局。

一下车,负责人就在一旁和他说明案件的情况,由于地方人民的检举,又差点闹到媒体去,这宗案挪过来并不容易。他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洛沉的意思,洛沉只问了谌颜在哪里。

洛沉让其他人各忙各的,自己去了接待室。他从门窗瞥了一眼,谌颜曲着腿坐在沙发上,左手缠着纱布,旁边有个女警在和他聊天,谌颜时不时点头表示他在听。

和负责人说的一样,精神状态很不好,身体机能衰退得严重。

他敲门进去,女警笑眯眯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阿颜。”

谌颜呆呆昂着头,过了很久才辨认出他是谁,低下头更加抱紧了自己。

他看到一只皮鞋停在了眼前,单膝缓缓跪下,平缓的呼吸碰到了他的头发。他的手将谌颜鬓角的发丝撩到耳后,又不听话地冒出来,让他的耳朵痒痒的,忍不住偏过头去。

“阿颜,在怪我吗?”

“谌逸怎么样了。”

洛沉盯着他的脸,为了能让他听清刻意把话放得很慢。

“不久后,就会被判死刑。”

谌颜皱眉,曲起手指在腿上抓着:“他还小啊……能不能放过他?”

闻言洛沉轻笑两声,让谌颜不解地看来。

“谌颜,他毒死了你的爷爷,绞死了你的养母他的亲生母亲。”在谌颜变得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眼前之人嘴角的笑意更。

“这是性质恶劣的犯罪,他们的尸体经过尸检,是确凿的证据。”

他伸出手,将谌颜堵住耳朵的手掌拿开,接着说:“他雇凶,杀死了孙怡和姚昧两人,囚禁安旅晖致其死亡。”

谌颜突然尖锐地叫道:“安旅晖是我杀的!”

他两手被死死桎梏,消瘦的脸显得眼睛奇大,又瞪圆了盈满泪水。

“他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啊……”

“这不怪你。”洛沉轻轻环住他,让颤抖的头倚在肩上。

整个计划唯一的说不上失误的地方,只是溪道远能力不足没把忻田也理了。

“阿颜,你想想,安旅晖希望你活下来,是想看到你幸福,而不是一直为他伤心。”

他颇具耐心地轻抚谌颜,等他哭累了,才提出将他接回家。

谌颜被他圈养在别墅里养伤,心理医生每隔几日便来访,谌颜的营养也慢慢跟上了。

洛沉有空就会回来陪他,但更多时候都在忙。每晚上回来,谌颜都还没有睡,即使躺在床上也只是睁着眼睛,等洛沉收拾好了躺下,他才试探性地过来抱住他。

这个毛病一直没能治好。有几晚洛沉太晚了回不来,谌颜干脆一整晚没合眼。

洛沉还和以往一样待他很好,谌颜却越来越惴惴不安。他没法向心理医生彻底打开心扉,无法做到信任任何人。

对于他而言,不过是笼子更华丽广阔,手腕上沉重的枷锁变得看不见了。

他试着给自己洗脑,他现在只是生病了需要照顾,如果他恢复正常,洛沉会放他走的。他已经很少突然大叫,不去吃后院的,他有学着看书,但拿起东西还是会发抖。

直到案件的判决书送到谌颜手里,他像天塌了那般晕过去。洛沉赶回来陪了他一夜,醒了就开始哭,他把人拉起来,谌颜哭噎了就拥着他轻拍背后。

这么大哭一场,好像所有事情都想通了。

他要好好活下去,这是他自己,也是安旅晖所期望的。他开始和人交流,别墅里工作的人都很和蔼,洛沉在他们这的风评很好,几乎没聊几句就开始吹洛先生的彩虹屁。

谌颜就笑笑,心里却想他们用劳动从洛沉那换取金钱,在他这是桃色交易。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这天,谌颜等到洛沉回来,就迎了上去,勾着他的脖颈索吻。两人吻完他已是气喘吁吁,洛沉会将他抱到床上,自己去浴室。

他一直没有碰谌颜,也是照顾他的心情。这谌颜却勾住他,在他的视线下十分窘迫。

“我想和你做。”

洛沉在他耳边应了一声,要去拿床头的润滑油和保险套,谁知谌颜抓住他的衣服说:“不用这样,要是你硬了的话,就直接进来吧。”

他看着这双水润滟潋的眼眸,浸满了情欲的渴望还有一丝挣扎的矜持,洛沉隐隐察觉到不对。

掀开身上的浴袍,抱起一只光滑的腿,当阴茎抵到穴口时,谌颜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他掐着谌颜的腰身,顺利挤进湿润潮热的甬道里。

“哈啊……”谌颜睁着眼睛,已经失神了。

洛沉抽了两下,后穴的水声异常淫秽,“之前弄过了?”

“嗯……”谌颜攀上他,左手还是没什么力气。他觉得房间里太热了,准备将浴袍解开,又听见洛沉说。

“上一操你,后面湿成这样的时候,是因为里面还残留有安旅晖的精液吧。”

他的话很冷静,一个字一个字敲在心上,传递的低温让他全身都冻僵了。

“呃呃……”他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只能迎合着身上人的操弄更淫荡地摆着腰喘息。

没过多久,谌颜就先射了。

洛沉也很感慨:“这几天都这么饥渴吗?”

他羞得抬不起头来,饱暖思淫欲,何况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事。

谌颜不答,洛沉也不强求,他抱着谌颜弄了一回,就退了出来。他要走了谌颜又拉住他,想道歉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对不起……”

“我没有生气。”他虽然是笑着,但没有一点可信度。

谌颜甚至在心里觉得他这样笑里藏刀比谌逸直白地发疯可怕多了。

“阿颜。”他又捧起谌颜的脸,看着他说,“你看哪你做了错事,我有怪罪你?”

“……”想起往事,谌颜吓到脸上的潮红都变白了。洛沉又亲昵地和他吻了一会儿,才放开。

我:为什么大家都说我弟疯批,我都没看过疯批攻的文,不知道疯批攻是怎么样的……(母爱泛滥

基友:疯批攻比不上你弟

我:草……(一种植物)

## 乐不思蜀16

谌颜忐忑地等他洗完澡,还心虚地直直盯着他,两人滚到床上又亲了许久。洛沉看出他其实没心情,就要他睡了。

谌颜挣扎良久,还是说出口了:“洛沉,我想出去找事做。”

洛沉表情没什么变化,又在他红润的唇上亲了一下,答非所问地说:

“再等等,很快就办好了。”

“……”

现在洛沉偶尔会带他出去遛弯,在大商场那些他平时路过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名牌店买衣服,让谌颜体验了一把土豪的快乐生活。

但是工作的事,自然是没戏了。

谌颜没有纠结很久,洛沉就把他带到了外省。他刚开始以为他们只是出来旅游,还住进一特别豪华的庄园里。

对比起来的话,之前那栋小别墅是小孩子玩的积木,这里就是长大的设计师耗尽毕生的才华用3D建模砌建的阿房宫。

这种程度的豪宅归属者只有一个人,这不合理。谌颜一片打工人的赤诚之心被伤害到了。

资本家不灭绝,剥削就不会停止!但是谌颜的革命热情还没燃起来就被浇灭了。

他到这的第二天,豪宅里就举办了一场聚会。聚会规模并不是很大,帮谌颜打扮的女仆说,这是洛家的家族聚会。

“……”谌颜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手臂不自觉地发抖。

最后一丝幻想也被破灭。

他穿着有跟的鞋,不好走路,由两个女仆搀扶,让谌颜觉得更别扭了。后来跟在洛沉身边,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沉只和几位长辈介绍谌颜,洛郡还想过来找他说话,谌颜就已经被送回去了。

一回到卧室,他就把鞋踢走,在角落里蹲着。他知道在聚会上的行为很不礼貌,只是洛沉什么也没和他说,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晚一点洛沉进屋开灯,他有些微醺地眯着眼睛,随意地扯了扯领口,西装有点凌乱了。谌颜看到他嘴边的浅笑,觉得他是真的高兴,才多喝了几杯。

今天见到了洛沉的母亲,不知道有没有让她满意。可是他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于是谌颜说:“我想去看看安旅晖。”

洛沉一路走到他面前,他向谌颜伸出一只手。谌颜搭上他就被拉起来,紧张地看着他的眼睛。

“嗯。”洛沉仍是笑着,体谅地说道,“他的遗体已经找到了,举办完葬礼后,我们再去拜访。”

谌颜这才放松下来,低头躲过他的视线,“谢谢你。”

他的手被执起亲吻,那人似乎没有发觉到它的抖动,又捧过他的脸捏了捏。

“我应该做的。”

谌颜见他靠近了,忍不住退缩,这人仍是挨了过来,靠在他的肩上,但也仅是这般拥着他。

自从他回来后,洛沉不曾有强迫他的行为,做的时候也是极尽温柔地照顾他的感受,他的大部分要求也都被满足。被包养到这个地步,他都不能昧着良心和洛沉提分手了。

他这人身无长,又没有有趣的性格,还那么消极,只有一张脸皮勉强能看……他不应该招惹洛沉的,要是没有遇到洛沉,也就不会和谌逸产生矛盾了。

谌颜还是打算把他的想法和洛沉说明白,无论什么样的后果,他都能接受。

好在这天洛沉全天都和他在一起,两个人在庄园转了一圈,里面有一大片私人公园。洛沉还给他弹了一首钢琴曲,曲调莫名很熟悉,让他想起谌逸经常唱的那首侗歌。

他鼓起勇气去问洛沉,洛沉却不告诉他,只说是从一位朋友那儿听到的。谌颜想见那位朋友,但是说不出口。

晚餐的时候,谌颜莫名感觉他很焦躁,再不说出来,他就要憋出病了。今天的晚餐一样很丰盛,他和洛沉坐在长桌的两端,这样的距离给了他安全感。

长桌中摆放着金色的蜡烛台,菜已经放上了。他落座后,看到洛沉的餐盘前还有一束玫瑰。

见洛沉拿了,忽然朝他走来,谌颜忙站起来,洛沉已经来到他面前。

“洛沉……”

带着露水的玫瑰瓣碰到他微张的嘴,示意他先别说话。随后又执起他的手,单膝跪下。

“……”他的心凉了半截。

洛沉将枝夹在指缝里,又从手中变出来一个小巧的黑礼盒。他看着谌颜,低哑的声音和房间里的大提琴乐融合在一起,美妙又令人陶醉。

他甚至还有一点紧张,但眼中已是势在必得。

“阿颜,嫁给我吧。”

“……”谌颜甚至腿软得站不住,他很迷茫,又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好。”

洛沉为他带上戒指,谌颜感觉左手上的镣铐重了一倍,隔着戒指的亲吻又上了一层锁。

谌颜觉得他的想法不应该这么病态,洛沉一直都对他很好,之前偶尔的摩擦不也是因为他的品行问题吗?现在两个人都好好的,各方面都很好,就不要这么消极了。

而且能混到资本家的大家庭里,要是能发现违法乱纪的事情,他还能举报给国家,维护社会公平。谌颜握紧了拳头,想到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在为吃穿住奔波,他已经够幸运了。

经过了那么多变故,他还能被洛沉珍惜,就不要不识好歹了。

婚礼也是在庄园举行,来了很多人,他被簇拥着,拖着一身沉重的纱裙向洛沉走去。即使周围多么热切,音乐情又温柔,他还是觉得冷。

他不知道怎么走到洛沉身边的,什么时候致辞都结束了,他还在游神。

“从此以后无忧无求,故事平淡但当中有你,已经足够……”

男声唱到这句话时,洛沉已经拿起了他的左手,要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谌颜好像被囚困般非常抗拒,竟要抽出手,好在洛沉有所准备,死死捏着他。

谌颜觉得痛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缓缓推到手指上的钻戒,它像箍上了无名指链接的心脏,勒得它不敢轻易地跳动,导致血液运输不畅。

洛沉盯着他,强硬地将他眼中的退缩逼散。

“我带你走出悲伤,我予你美酒佳肴,我为你劈斩前路,而你,是我的妻子。”

“……”谌颜颤抖地拿起另一只戒指,他真的怀疑戒指会不会从他手上掉下来,他的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

是高兴的,妈和爷爷都很担心他的未来,而今天是他的婚礼啊。

好在没出意外,他觉得他会被洛沉生吃了,他从来没在外人面前看到洛沉这么有侵略性的表情。最后接吻的时候也是,谌颜的舌尖嘴唇都被咬伤了一块,是在报复他刚刚的反悔吗。

直到他因为窒息站不稳,洛沉直接将他横抱起,离开婚礼现场。背后一片嘘声。

洛沉将他带进了不远一间没人打扰的房间里,让谌颜坐在桌子上,将他腿上的纱裙撕开。谌颜吓一跳,惊道:“我的婚纱!”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洛沉笑笑,又凑到嘴角舔了一下,让谌颜冷吸气。

他忙摇头,辩解道:“没有不喜欢。”

“呵。”洛沉在他耳边低笑,随后吻上了来,手伸进裙子里,将白色的丝袜也撕裂了。听得谌颜心惊胆战,又觉得刺激。

半截破碎的丝袜挂在翘起的白腿上,大手在大腿内侧色情地抚摸,圆润的指尖沿着浅色的勒痕一路摸到他的内裤上,虽然勾住了却没有马上脱下来。

他放开谌颜的唇,内裤在硬起的性器上弹了一下,便听到一声惊呼,再看他的表情,已是动情到满脸绯红。

“这么不禁挑拨,是不是不管谁和你做,爽了行了?”洛沉含住他的耳垂重重咬了一口,谌颜忙克制住低吟解释。

“才没有……啊啊――”

他的话却没有一点说服力,那手隔着浸湿的内裤捏了一下铃口,谌颜就已经绷不住先射了。

身体猛地弹了一下,他慌忙地抱住洛沉。将他抓这么紧,洛沉两只手都他放到他身上,解开背后的蝴蝶结,也只脱了一半,凑到他胸前亲吻。

“哈……”谌颜退后撑在桌上,他后面也很想要,前面疏解了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挺着胸,即使被咬疼了也觉得很爽,洛沉忽然离开,裹着涎水的乳头很刺激眼睛,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色的吻痕。

吻痕是昨夜留下了,谌颜觉得他今天不在状态和昨夜做了一晚上脱不了关系。洛沉将他两条腿都抱起来,谌颜的身体被拖得下躺,又艰难地弓起背。

昂扬的肉棒抵到湿热松软的穴口,没费多少力气便挺近一截,饥渴难挨的穴肉忍不住绞得更紧,随后被猛地操入,谌颜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呃啊――呃啊……”

洛沉几乎没有停歇,便抱着他的腿猛干。谌颜在桌子上晃晕了,眼前爽成了一片迷光,嘴里的淫叫也越发高昂。

甚至结束的时候,屁股还废力地缩紧着不想让它出来。客人都还没走,他们就已经洞房了。

谌颜忍不住捂额,不想看他们把这间房搞得有多混乱。洛沉扶着他站起来,那条脏兮兮的纯白女士内裤又给他穿上了,谌颜没得吐槽,他一只丝袜穿不了嘛,洛沉就把另一边也撕了,还刮了一片红痕。

“……太浪费了。”

洛沉手上还有残留的布条,他略想了一下说:“补回来你还穿吗?”语气还蛮认真,尾音带有餍足的沙哑,很是撩人。

谌颜红着脸拒绝:“不用了。”

两人稍微地整理了衣服,洛沉又拉着他出来。他走得奇快,谌颜为了不被他拖走只能跑起来,他们离宴请的宾客越来越远。

歌词来自结婚神曲《你的名字我的姓氏》,我的妻子那段改编自《僵尸新娘》的台词,百度版本如下

【用这只手,我将带你走出忧伤贫困,你的杯永不干涸,因为我就是你的琼露玉浆,用这蜡烛,我会在黑暗中照亮你的生命,用这戒指,你愿做我的妻子吗?】

## 乐不思蜀17

他快被绕晕了,又穿过一条窄小的长廊,他们开始往下走。鼻尖闻到了地下室的阴冷,手臂上起了一片疙瘩,原本有些慌张的,但被洛沉紧握着,他又定下心来。

可能这就是人的劣根性,被这么草一回,他反倒更加信任洛沉。

他想说点什么,但盯着洛沉沉默的后脑勺,就闭嘴了。隐隐看到地下室两侧的场景,谌颜又愣了。

这里,可都是铁窗牢房,就和古装剧里的囚牢一模一样。他甚至从阴冷潮湿的空气里闻到了腐臭,他现在对这种味道特别敏感,不会闻错,于是停下脚步,洛沉怎么拉都不走。

洛沉回头,对他笑笑,眼神还是那么款款情。

“怎么了?是累了吗?”

“我不想去。”谌颜的声音还在发抖,他坚决地说。

洛沉嘴角勾勒出笑,明明是一样的弧度,却不见平日的半点温和,他依然强硬地抓着谌颜,直接放出爆料。

“阿颜,下面是你亲爱的弟弟,都不去看看他吗?”

“什么?!”双目震惊地缩小瞳孔,他的声音也很干涩,先是紧张,还有无法自已的激动。

“谌逸……”

见他主动迈步,洛沉眼神一暗,先不高兴了。

两人来到底层楼梯,洛沉像是一名尽责的骑士,搀扶着他走来。这时谌颜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的眼珠子快速搜寻着,终于在一个牢房的角落里发现谌逸。

不过他的情况,并不比死刑好多少。他根本认不出这是他昔日的弟弟,即使以往再怎么狼狈,都比不上现在的万分之一。

牢房地面铺有稻草,环境还算干净,那个人躲在角落里,粗大的锁链从一面墙上蔓延下来,套住了他埋在稻草里的两只手。他的头发杂乱地沾着草,看不清脸,身上穿着一件肮脏的白衣,还有很多触目惊心的血迹,听到有人来了,囚徒迟缓地抬起脑袋。

“谌逸,是你吗?”谌颜试探地问道,听到他的声音,那人反应激烈地抽搐一下,随后猛地抬起脑袋,眼睛里的锋芒首先射向他。

“呃……”他压根发不出声音,两手抓着稻草努力撑起身体,谌颜看到了他脏兮兮的脸,锁链剧烈晃动着,但他的下半身……空空如也。

谌颜错愣地看向身旁的洛沉,他的表情也很冷,谌颜却管不了这么多,抓着他的手臂问:“谌逸怎么会变成这样?”

“谌颜。”他反手扣住谌颜的手腕,逼近一点谌颜就下意识退一步,越发让他想冷笑,“你搞清楚,我带你来这里,可不是想让你和他坐下来叙旧,谈谈之前的兄友弟恭。”

“我……”谌颜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嘴唇颤抖地说,“他是我弟,没有死我真的很高兴……”

“呵……看来他对你做的事,你全都忘了?”

谌颜脸上的表情更加挣扎,痛苦也涌了上来,他忍不住抓上洛沉的衣领,冲他吼道:“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能怎么办?!”

“……”洛沉被他吼得脸色更差,冷声说,“那你还想他活命吗?”

“当然……”谌颜在他的逼视下稍微冷静一些,他意识到谌逸被关在这里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告诉他。

牢房里锁链的晃动和谌逸痛苦的低吼就没断过,他听见谌颜的话,又高兴又难过。他们还穿着结婚的衣服,心细如他当然发现了谌颜的婚纱非常凌乱。

这个人……谌逸怨毒地盯着洛沉,他一直想不明白溪道远的背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怎么会主动找到他说要帮他卖命。因为他掌握的信息太多,谌逸只能把他留住,他还是太心急,怕一转眼谌颜就逃走了,才下了一步错棋,满盘皆输。

“唔……”洛沉凑上来要亲他,谌颜推拒不过,在弟弟面前又万分羞耻。

洛沉没完没了了,亲了嘴又从下巴一路吻下去,一手抓着谌颜婚纱的衣领便扯下来,衣服撕裂的声音和他的呻吟一起出现。

“不……”他弱弱地抗拒道,背已经贴到冰冷的墙面了。洛沉如他所愿停下来,暗沉沉地盯着他。

“谌颜,你真的一点也不恨他吗?”

“恨!我为什么不能恨他?!”

谌颜盈满了泪水的眼眶滚下一滴热泪,他极近崩溃地抓着这人的衣服说:“你都知道……”

洛沉满意地笑起来,在他的鼻尖上轻嘬一下,表情变得分外温柔。

“那你就不要拒绝我了。”

“……”谌颜不由得瞥到牢房里,谌逸已经爬到了灯下,他的腿只剩下臀部和短小的一截,截肢绑着满是血的绷带,腐臭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他搭上洛沉掀起裙子的手,小声地哀求道:“我不想……让他看见。”

“好。”洛阳应了,将他抱起来,谌颜忙将两条腿都攀到洛沉的腰间,没两步就被他放到了铁栏上。

他是看不到谌逸了,但这就是谌逸的牢房……洛沉已经将他的内裤扯下来,纱裙也撩上去让屁股暴露在阴冷的空气里。

这种情况下,他都能半硬地冒出淫水。洛沉低头观察他的反应,低哑地笑道:

“阿颜,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是不是也想让弟弟看到,让他祝福我们。”

谌颜低着头,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背后如芒的视线,越发觉得耻意刺骨,让他的低吟都压得极低。

没等到谌颜的回答,洛沉也不恼。瞥到这人狰狞到扭曲的脸,他却愈发觉得兴奋,刚刚才和谌颜做过,他现在就很硬了。

牢中的谌逸倔强地昂起头,即使痛苦到眼睛都瞪红了也没有低下,手上的锁链哗哗作响,用力到鼓满青筋的手在地板上刺耳地刮过。

胜利者勾起睥睨的嘲笑,一点也不为欺压弱小而自觉歉愧,愧死不会在他们身上发生一点作用。

他看着被钢铁挤得鼓起来的两瓣白的肉,两只手抓紧了掐到肉里,让谌颜吃痛地低吟。手指撑开肥厚的菊穴,让还在里面的浊液缓缓流出来,从隐秘之悄然滴落下,正如见不得光的龌龊欲念。

“嗬嗬……”谌逸后脑上的筋突突地发疼,他仍是自虐般盯着他们,手指很快在地面上抓出十条血痕,依然非常用力地受刑。

谌颜觉得冷了,后穴缩得极紧。洛沉的手指都进不去,他曲起刮弄,在喘息愈乱的谌颜耳边轻笑。

“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却这么兴奋。”

谌颜听到锁链的声音很难受,顾不得和他调情,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更显得急不可耐了。

“别急,我马上就操你。”

“啊……”谌颜短促地低吟一声,他被放下一只腿,重心往牢笼上移,更多肌肤被冰冷的金属刺激得起疙瘩了。

他来不及想更多,洛沉就拉开了拉链,将他双腿分得更大,用粗大的阴茎低着穴口,要让被毒哑了的人看清楚,才极慢地插入一截。肠肉又绞得很紧,好在里面还有精液润滑,他抽出来一点,翻出一截肉,又极快地捅上去,插到底。

“啊啊――”

这下让谌颜全身都在轻缠,呻吟尖锐了不少,两条腿也崩得紧紧的,看不到表情也能从蜷缩的脚趾肚看出来他有多爽。

而谌逸只能像落难的野兽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吼,嘴里的舌头已经被他嚼烂了,盈满口腔的血从嘴角渗出。谌颜被插得有多猛烈,锁链晃动得就有多快,露出白骨的十指还在满是鲜血的地板上刮磨,连扭曲的手骨也要被磨平。

按照常理,正常人早就受不了这样的疼痛和内心的打击而昏厥。但他依然瞪圆充血的眼睛,怒视眼前淫乱不堪的交媾。

他哥被操得完全失了神,随着猥亵之人的侵犯一一浅地低吟。他都抓不住洛沉,只能攀上牢笼,才恢复了一点意识,知道这里是哪儿。

但很快,他就被操弄扯进欲望的渊。洛沉要将他淫荡的一面完全展现出来,比以往更有野性地挑拨,谌颜只要爽到了就撇弃矜持,掺杂在欢愉里的一丝痛苦更像是催化剂,让他疯了般想索要更多,也顾不得其他了。

“好……再快点、呃呃……好舒服……就是那里……”

“洛沉、洛沉……好喜欢……啊啊……”

洛沉抱着他,再重重地插几下,才在他体内泄出。

耳边沉重的粗喘慢慢恢复正常,谌颜还在迷茫,体内的抖动停下了,就被抽出来。他的脚碰到地面,纱裙还没被放下,明显感觉两条笔直纤细的腿中湿哒哒地流出来什么。

周围都安静了,谌颜正要抬眼,洛沉就把在他腰上的手移到屁股上,沾了一点大腿内侧的浊液,又突然插进穴中。

“呃――”谌颜瞪大眼睛,站不住地依在他身上,他身后的裙子完全被掀起来,正含着手指的屁股暴露在白炽灯下,在屁股中弄出更多精液。

搅动的水声让他忘记的羞耻又翻江倒海地涌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毒蚀入脊的贪欲。

“洛沉……”他眯起眼睛,沙哑地唤道,“我们回去吧。”

“好,待会再满足你。”洛沉贴着他的头发,一边瞥了一眼牢中的小舅子。

谌逸将指甲翻烂,只余森森白骨的指尖压入掌心。别说死后,现在他的模样已是一个骇人的厉鬼。

无论他怎么嘶吼,怎么把锁链撞响,谌颜仍是埋在洛沉怀中,不曾向他看来一眼。

回到卧室后,又是一夜激战。事后谌颜嗓子哑了,躺在洛沉身旁未能入眠。

“他,还能治好吗?”

洛沉蓦地掐住他的下颚,看到谌颜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悲痛,随后慌张地颤出一片水雾。

“当然。阿颜不希望看到他的死亡,他就不会死。”

最冷静轻柔的话,却也最是诡异可怕。不会死,那种环境,能将他治好吗?

谌颜害怕得发怵,洛沉耐心地在他汗淋淋的后背轻抚,颇具暗示性地摩挲他的脊椎骨。他像突然发现自己已坠入海,可怕的鲨鱼在上方冲他张开可怖的利嘴,他才迟钝地发现他已经被吞没了。

“咳咳咳……”他呛了水,却堵住嘴不想让最后一口呼吸离开。

眼前模糊地看到,他的手变成了一片血红,浓烈的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手被拿开了,他才张大嘴急促地吸。

“阿颜,他要为他对你做出的所有付出代价,这不是简单的一死了之所能偿还。”

“他的痛苦,远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所以放心,他的生命还长着。”

谌颜已经不能理解他的话了,这有什么意义呢……好可怕……

洛沉贴着他的侧脸,在眼角旁落下亲吻。

他隐隐觉得不对,但也不愿再思考,连做出呼吸的动作都十分困难了,最后要靠旁人给他渡气。

此后,谌颜才搞清楚了他的位置。他不再有其他的想法,专心融入洛沉伴侣的角色,享受这轮回百世都取之不易的荣华富贵。

只是午夜梦回,他常常从梦魇里惊醒,哭着喊洛沉的名字,想求他放过自己的话一也没能开口。他已经懦弱到这个地步了。

让谌颜心情转好的一件事发生在新一年的清明。

愧死机制的设定出自番剧《来自新世界》,字面意思愧疚至死,为克制新人类由于超能力太强而互相残杀出现的惩罚机制,无论是否有意看到同类受伤死亡都会触发,但对于反社会人格这类心理疾病者莫得作用。这番很多设定都很有意思,关系网非常复杂

## 乐不思蜀18

洛沉遵守承诺,带他去了安旅晖的墓前。

谌颜沉默地跪了良久,洛沉只是在一旁帮他撑伞,一个千言万语都无法言达,一个内心冷漠毫无波澜。

他没有勇气去见安旅晖的家人,不是害怕唾骂攘打,只是他连想象他们悲伤的脸都会觉得心梗。

安旅晖是最无辜的,无论是过去和他在一起,还贪图他的陪伴再到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阿颜,有人来了。”

谌颜迷茫地抬头,洛沉搭上他的手将他拉起来。他才看到,墓园里又出现一个黑衣服的女人,她的皮肤很白,手中抱着一个孩子,在保镖的护送下走来。

“你……”谌颜吃惊地看着她,没想到还能和她相遇,更没想到会是眼下这种情况。

“阿颜。”女人勾起一个苍白的笑容,柔媚地挽起额角的青丝,发丝上还沾了些微小的雨滴。动作让纤巧修长的颈侧拉长了,她偏头注视着怀里的孩子,眼中万般不舍。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也是来祭拜家人吗?”谌颜看到她很是高兴,但高兴在墓地里很不合时宜,他虽然没有笑着,但眼睛已经放光了。

“……”洛沉凝视着他,没有打扰他们说话。

白洁缓缓摇头,又走进了些,极近挨到谌颜身上,自然地将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递给谌颜。谌颜还愣着,僵硬地接过这个脆弱的孩子。

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在谌颜怀中很安静。谌颜睁大眼睛,发痴地看着这个美好的婴儿,闭着的眼睛、小鼻子、微张的小嘴、从被子里探出来的小手指,都粉嫩嫩的,好可爱。

“阿颜,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白洁看到他的模样,偏头将散落的刘海甩到一旁,温柔又带点沙哑的嗓音像是某种气味醇香的红酒。

“怎么了?”谌颜奇怪地抬眼,又低头看孩子,他僵着手不敢乱动,害怕将宝宝吵醒。

白洁笑笑,看着孩子说道:“他的父亲,已经没有能力抚养他了。当初也是因为孩子,我才强行留在他身边。现在,他对我来说,是过去的错误,也是未来的负担。”

谌颜听到她的话愣住了:“怎么会……”多像啊,这位母亲和他怀里的孩子。

“阿颜。”白洁看了一眼装作背景板的洛沉,又说道,“我知道了一点你的消息,才找到的洛先生。我不想让你同情我的遭遇,只是这个孩子,你愿意抚养他吗?”

谌颜不由得看向一旁,洛沉和他对视一眼,沉默地点头。他脸上出现浅笑,又看向白洁。

“你真的……”

“阿颜,你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他能遇到你,真的很幸运。”白洁释然地笑道。

谌颜低头,忍下眼中的湿意,看着这个孩子,他的心已经化成一滩水了。

“他的名字是什么?”

“你给他起个名字吧,阿颜,以后你就是他的爸爸了。”

谌颜思考片刻,命中注定般,他转头看到安旅晖坟墓上黑白色的遗照,还是那么傻。

“南瑜,谌南瑜。”梦里的小天使来到现实里找他了吗?

宝宝忽然裂开嘴笑起来,将小手在襁褓中挥舞。

白洁伸出手指,让小手抓住,笑着和谌颜说:“他很喜欢你。”

谌颜专注地看着宝宝,脸上也飘过绯红。

这个小生命是个男孩,才出生四个月十二天。洛沉答应和他一起抚养,他们正式组成了一个新家。

谌颜每天和孩子玩得不亦乐乎,对生活也积极起来,也开始发自内心地接受洛沉。毕竟白洁找到他,与其说是把孩子送给他养,不如说是看上洛沉这个大腿,这太现实了。

有一回谌颜还在哄孩子睡觉,他学会照顾宝宝后,就很少让仆人帮忙,自己能做的都亲力亲为。宝宝睡着后,他也有些困了,不过得把他抱到婴儿房去,他不是不想和孩子一起睡,但每洛沉回来都把他抱开,孩子醒了就会哭闹。

今天洛沉也很晚回来。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谌颜清醒了不少,他见窗帘被吹起,疑虑窗户怎么没关上。

他将孩子放在床上,准备去关窗的时候,听见背后轻微的男声。

“阿颜。”

熟悉的声音让他全身都僵住,不敢回头了。

那人紧张地说:“阿颜,我来带你走的,很抱歉这么迟才来……”

“嘘。”谌颜示意他不要说话,才缓缓转过身,那人一身漆黑的便装,略长的头发在肩头乱拂,脸上憔悴了很多,下巴还有青色的胡渣。

看到完全陌生的忻田,他还是一言难尽,他喜欢的不过是这个人的伪装,那个任性刁钻的女孩,但其实真实的忻田,他完全没了解过。就像把二元虚拟偶像当成老婆的纯情少男,知道皮下是乔碧萝后只得删号自杀。

虽然他的情况也没有这么夸张……但经历了这么多,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忻田相了。

“其实你不用来的。”谌颜囔囔地说,“我现在过得很好,可能努力一辈子也过不上这种生活。”

“阿颜……”

“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幸福。”谌颜这么说的时候,表情却完全失真了。

忻田还想说什么,房间就被打开。谌颜回头看到洛沉,有些慌乱。

“洛沉,你回来了……”

“怎么把窗户开着,手还这么凉。”洛沉扫了屋内一眼,抓起谌颜两只冰冷的手暖着。

谌颜低着头说:“我想去关的,但是……”他忽然顿住,洛沉没看到忻田吗?

他抬头,那双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谌颜想回过头去,就被捧住脸,一片阴影挨下来。

怎么回事……他被堵住了呼吸,因为还有孩子在,两人都不由自主放轻了声音。

没过一会儿,他就扯着洛沉的衣服示意他放开。窗户还开着,孩子会着凉的。

但他回头,颀长的影子还站在那里。洛沉在背后拉住他的手,没有一点察觉地问:

“阿颜,怎么了?”

“……”谌颜睁大了眼睛,他看到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踏出一步,忙害怕地挨到洛沉身上。

看到谌颜的反应,忻田脸上的狞恶全数褪去,变成了受伤的不可置信。

“谌颜……”

洛沉半拥住他,疑惑地说:“阿颜,那里没有人啊。”

“忻田,我看到他了!”谌颜紧张地指着他,好像他是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忻田?是谁?”

“你忘了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谌颜浑身发冷,他也顾不得孩子还在了。

“别怕,阿颜,那里什么也没有。”洛沉凑过来又吻上他。

忻田用力地捏紧拳头,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可是,他明明就在那啊,刚刚还说话了。”谌颜推开他。

洛沉无奈地说:“那是你的错觉,阿颜,明天让彦医生过来一趟吧。”

谌颜沉默着,还是有些怀疑。洛沉却等不了了,把手摸到他衣服里。

“等等……孩子还在……”

洛沉贴在耳朵边,低沉的声音放轻了,引诱地撩拨耳廓周围的神经。

“那你小声一点。”

“唔……”他的裤子已经被脱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洛沉会这么急切。

忻田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他的手摸到了藏在裤腰里的枪。他可以把洛沉杀了,再带谌颜走。

那他赶紧和谌颜解释啊,还在等什么?

这么几秒的时间,谌颜就已经被剥光了,光溜溜地挂在西装革履的洛沉身上,屁股里插进了阴茎。他含住洛沉肩上的衣服,可还是有细微的呻吟从口中泄出。

“嗯哼……”

孩子就在床上,洛沉将他完全抱起,拖着屁股缓缓抽动,转身的时候就和忻田对上了视线。

“呃呃……呃啊……”动作突然加快了,但又没有平常那么刺激,谌颜忍不住一口咬上他的肩。这样下去,会吵醒孩子的,他还这么小,他们怎么能在他旁边做这种事。

洛沉抱着他弄了很久,谌颜感觉两条腿都没知觉了,才被放到床上裹了被子,让仆人进来将孩子抱走。

他忍不住翻身,去看窗边。窗户是关上的,没有人。

洛沉回来时,他起身说:“忻田……”

洛沉皱眉,表情有些不悦:“你在哪认识的人?”

“就是之前……”谌颜为难地开口,“我、我那时候追求他,然后在一起了一段时间……”

他突然被抓住手,洛沉将他推到在床上撑在上方,让他惊讶地低吟。

“你现在提这个干什么?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我压根没听过什么忻田,你是想挨操想疯了?”

洛沉的气话让他瞪大眼睛,随后就被扳开腿,坚硬的肉棒硬插进来。

“啊啊――”眼中失神了一瞬,洛沉便掐着他的腰动了。谌颜完全不明白了,他想问清楚。

“不是……我真的和他在一起过……你也认识他啊……”

听到谌颜的话,洛沉停下来,表情冷冷的,眉间紊绕着怒气。

“谌颜,你心里有别人可以,但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他伸手在谌颜的性器上掐了一下,让他疼萎了。

“啊啊啊――”谌颜拽紧被子,他疼得全身发颤,连后穴也被弄得止不住得痉挛。

“我看你还蛮喜欢疼的。”洛沉冷笑道,抓着他的屁股毫不留情地挺进,只把谌颜操得忘了这屋刚刚还出现了一只鬼。

洛沉发泄了一通,好像平静了。谌颜心里万分委屈,他钻过来,小心地抓着他的左手,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先表达自己的心意:“洛沉,现在我只有你了……”

洛沉摸着他的脑袋,语气还有些生硬,但没有在生气了。

“刚刚是我冲动了。”

“我真的有看到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窗前,就是我之前认识的忻田。”

听到他的话,洛沉先是沉默,又听见谌颜说。

“我之前和他在一起过,他明明是男生,却装扮成女孩子,身份证上也是女的,还和我领证了……”

“谌颜,你出现幻觉了。”洛沉这时的话十分肯定,他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眼里是一片寒芒。

“你忘了怎么和我结婚的吗?你是未婚,没和这么一号人领证。”

谌颜在他怀里抖了一下,也忍不住怀疑起来。

他在谌颜头顶吻了一下:“别想了,我明天帮你去查一下,现在先睡吧。”

“好……”

难道真的是他记忆错乱了吗?洛沉找来的证据证明他那时候独自一人住在那个公寓里,房东说他不认识叫忻田的租户,白洁也告诉他那时候谌颜都是一个人。

而忻田,除了他脑海里模糊不清近于幻觉的记忆,没有任何线索能佐证他真的存在过。

即使还有疑虑,谌颜也只能放下,他还有阿瑜,他不要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的人惴惴不安。

只要阿瑜能快快乐乐地长大,过得幸福就好了。

阿瑜一岁多的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出来郊游。看着长大的孩子在草坪上扭扭捏捏地走着,谌颜忍不住在洛沉肩上笑起来。

“笑什么?”洛沉在他耳边问。

两人在长椅上的手交叠在一起,谌颜忍不住想到,安旅晖很希望像这样坐到他身边,彼此相依。

“想到阿瑜会叫我爸爸了。”

洛沉只瞥了一眼,就察觉到谌颜隐藏的想法。

“阿颜,你还会想到以前吗?”

“不会了。”谌颜摇头,嘴角的笑容愈加上扬。

“现在的我很快乐啊,还想那些做什么。”

此间乐,不思彼时。

完结感言+反思

首先(鞠躬)很感谢小读者看到这里,没想到一篇肉文也能让我有这么长的感想

回想初衷,就是想搞个牛头人爽爽,直到我弟出现在脑海里那一刻……这是悲剧的源头,所以整篇文的基调都是凄凉的,并不是劳资文笔虐的缘故,好吧是我太菜了

后来写肉爽了,就开始反思,为什么孩子会这么丧,我真的是个后妈吗?(基友:你是)弟弟篇按照之前的走向,他要把受攻略到起码8%,三儿就会以妻子的身份出现,同时解开误会,然后和弟弟和解,小安作为弟弟的家庭教师入场,但是我弟攻略受的难度太大了,给我写烦了,就变成了现在的刑侦剧……

人设方面很大问题吧,我自己看下来前面还能冲冲,后面都冲不动了……然后我想起了去年写的耽美,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在下偷人不偷心》古风np,当年第一写车,很野,结局he

我特意回去看了一两章感受感受,然后被受笑死(尴尬又很好笑,半夜笑死

昨天和基友分析了一下,小陈(上一本的受)比阿颜有心,起码一开始对攻是真爱,这文受一开始就被我弟搞心态,就已经坏掉了……都是我弟的错呜呜呜呜……想起来了,重点是小陈有妹妹,所以他很耐操(x,妹妹简直神级助攻工具人,一篇文能不能he很关键有没有这么个工具人

攻的问题,我弟和洛能分享的话,说不定还能he,原本是打算让三儿苦心经营,现在嘛……害,也不能怪这俩,那本交接是正常分手,这里绿帽和ntr就很搞各位攻的心态,受就被玩坏了(摊手),不过ntr是xp啊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在番外里he了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这本虐感太明显了,写完很伤身,都不敢再开np了,好想回到写小百合快乐的年代,但是已经回不去了(抹泪),还是以前被np文虐伤了,指名本命的《骗子》和《父》,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肉文,要么受就完全沦陷成性奴,要么就全是渣攻……反正看了很多这种文,所以很执着he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崩盘了(长叹)

以后立人设尽量小心吧,现在立人设首先是脑海里的第一形象,确定性格+补完经历,其他就都靠感觉,就和猜盲盒一样,预感和下笔总会跑偏(你不行)比如我最喜欢的三儿

写之前:这的女装攻贼甜贼可爱了,

开始写:他怎么有点癫……

阿颜真的是我理想中的好孩子了,最后却变成了个木偶墩子,唉